
【all豹/鹿豹】申公豹的相亲对象
现代au,鹿豹、龙王豹、殷寿豹、天尊豹,最后再让我搞一个小脑洞爽爽!我马上就去写长篇!
1.
挂断了父亲的电话后,申公豹第一次开始严肃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
他目光瞥向办公室的窗户,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脸,平凡,阴郁,两鬓已经有些灰白,他终于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了。
或许……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师叔,您要的资料。”鹿童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放桌上就好。”申公豹心不在焉地点头。
鹿童放下资料,忽然凑近了申公豹,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两张话剧票:“师叔,这...
现代au,鹿豹、龙王豹、殷寿豹、天尊豹,最后再让我搞一个小脑洞爽爽!我马上就去写长篇!
1.
挂断了父亲的电话后,申公豹第一次开始严肃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
他目光瞥向办公室的窗户,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脸,平凡,阴郁,两鬓已经有些灰白,他终于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了。
或许……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师叔,您要的资料。”鹿童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放桌上就好。”申公豹心不在焉地点头。
鹿童放下资料,忽然凑近了申公豹,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两张话剧票:“师叔,这周末有没有时间……”
申公豹对他忽然的靠近有些无措,微微向后,拉开了点距离:“没、没时间,我周末准备去相亲。”
“咚——”鹿童脚下不稳,实打实摔了个跟头,脑袋重重磕在申公豹的办公桌上。
恍惚中,他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碎掉的是申老师桌上的绿植,太乙师伯送的那盆。”鹤童一边用勺子挖着甜点一边说,“你是故意的吧?”
“不。”鹿童颇为忧伤地抬头,觉得把鹤童约出来是个错误,她根本体察不到自己内心的脆弱和柔软。
脆弱又柔软的鹿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喃喃道:“碎掉的是我一颗为爱萌动的心。”
2.
申公豹找到了本地最有名的一家婚介中心,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多少还是有些无措。
媒人原本很是热情,但细细询问了申公豹的情况后,却多少有些犹豫。
“您这个年纪和条件,说实话,不是很好找。”
申公豹有些不自在,他确实知道自己不太适合婚恋市场,把一个人以各种数据的形式分出层级,进行匹配,这一度让他觉得讽刺,但如今却不得不把自己也限定在这个框架里。
“您介意二婚的吗?”
媒人的话让申公豹呆愣了一瞬间,但还是开口:“不、不介意。”
“带孩子的呢?”媒人在纸上勾勾画画。
“也不介意。”
媒人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忽然松开:“太好了,那这样就有很多选择了!”
“不少集团总裁在我们这儿挂了资料呢,各个貌美多金,年富力强,事业有成,腰缠万贯,您跟他们成了,往后肯定一生不愁!”媒人说着给申公豹递过去了一沓资料,示意他翻看。
申公豹一个接一个翻了半天,直到看完了所有的文件,才抬头:“……没有女人的吗?”
“有的有的!”媒人一边翻找一边上下打量申公豹,“我以为您会更偏好男人。”
申公豹则花了三秒仔细思索自己的性向,最后得出结论:“男人……也可以,我……都可以。”
“那就好。”媒人推过去了一张资料卡,“您可以试试这位,虽说是男人,但那张脸,长得比女人还好!”
3.
第一次相亲,申公豹没什么经验,只是像平常那样裹着一件黑色风衣,随意地出门了。
咖啡厅里,申公豹见到了那个叫敖光的男人,东海集团的总裁,确实如媒人所说,长了一张相当美艳的脸。
敖光人很不错,不止是说家庭背景,经济条件不错,而是指他的人很好,待人大方有礼,同时身上带着一股成熟的韵味。
短暂的接触,申公豹就对他有很好的印象。敖光看起来对申公豹也很满意,唯一一点强调的是他有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孩子,如果结婚,希望先和孩子相处一下。申公豹自然点头答应,他是老师,对孩子一直相当有耐心。
原本只是约了一个下午茶,两人却一见如故似的,直接聊到了傍晚,一起吃了晚饭,敖光才依依不舍地把申公豹送回了家。
申公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忽然扫到家门附近有个熟悉的影子:“鹿童?”
鹿童带着帽子和口罩,模样奇怪,申公豹却依稀觉得眼熟,好像今天见过这副打扮的人,不待他细细思索,就被鹿童忽然迎上来打断了思路。
“师叔!”鹿童一脸恳切地看着他,“敖光不行!”
“怎、怎么?”申公豹还没有反应过来。
鹿童压低了嗓子,凑到他耳边:“他之前涉黑,有案底。”
“孩、子、不、能、考、公!”
4.
第二个相亲对象叫殷寿,据说是殷商集团的总裁,家里也有一个孩子。
殷寿和敖光相当不同,如果说敖光是一块冰,那殷寿就是一团火。
申公豹说话很少,还有结巴的毛病,但殷寿并未让这个相亲冷场,他很是热情地与申公豹侃侃而谈,殷寿的知识面着实很广,申公豹听他讲自己早年的经商经历,如何一手打造自己的帝国。
这个人很有意思,应该说他很有个人魅力,申公豹知道为什么他白手起家也有那么多人追随他了,殷寿确实有种领导者特有的张扬和自信。
一场午餐时间很快过去,殷寿和申公豹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并约定了下次出来的时间。
“我先走了,申老师,下次见。”殷寿朝他笑着挥手。
他看起来很忙。不过申公豹能理解,毕竟他有一个集团要管理,于是他也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一只手却突兀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申公豹抬头,意料之外,又看到了鹿童。鹿童好似有超能力一般,总能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
“师叔!”鹿童一脸恳切地看着他,“殷寿不行!”
申公豹眨了眨眼,等着他的下文。
鹿童压低了嗓子,凑到他耳边:“他集团马上要破产了。”
“欠、了、三、十、亿!”
5.
第三次相亲,是最出乎申公豹预料的,他着实没想到,和自己的博士导师相见,会是在这种场合。
“老、老师。”或许是场合不对,申公豹的结巴更厉害了,他觉得在咖啡厅看到老师太有违和感了,更别说两人来这里都是为了相亲,这对申公豹来说很是尴尬。
元始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他看起来倒是相当松弛,还有心情调笑申公豹。
元始是一个相当睿智又随和的人,他曾一度是申公豹最仰慕的前辈,也在学术上给了申公豹很多指导,如今脱离了学校,摒弃掉师徒关系,申公豹发现元始私下其实很是幽默。
在元始的引导下,申公豹的紧张和羞耻感也逐渐消退,两人时不时叙旧,时不时聊聊日常见闻,竟也是分外和谐。
直到约会结束,元始离开很久后,申公豹才反应过来了似的,不自觉低低笑了笑,或许,往后和老师长久地相处,也很不错?
某个身影又进入了申公豹的视野。
“鹿童。”申公豹现在已经对他的出现见怪不怪了。
“师叔!”鹿童一脸恳切地看着他,“师祖不行!”
“这次又是哪里不行?”他好笑地看着鹿童。
鹿童看看左右无人,压低了嗓子,凑到他耳边:“字面意义的不行。”
“年纪大了。”
“yang、痿!”
6.
相亲真的很累,申公豹现在觉得,自己一个人单着也挺好。
但前面的几个相亲对象似乎不这么想,一个一个地轮流发消息,申公豹正思索着自己该如何拒绝他们,就收到了媒人推送的最后一个人,要求他一定去见见。
见了又什么用,反正鹿童肯定会来捣乱的。
申公豹叹了口气,他发现鹿童似乎总要搅乱他的相亲,最近他思索了很久,自认为平日对鹿童还不错,但他着实不知道为什么师侄这么针对自己。
因为他的师父吗?自己和无量关系不好,所以他授意学生来整我?
申公豹这么想着,来到了约会地点,抬眼一扫,鹿童正坐在预定的位置上。
很好,今天直接跳过前置步骤了。
“这次相、相亲为什么不行,你可以直接说了。”申公豹等着鹿童像过去那样开口,正巧今天相亲对象还没来,他等着鹿童说理由,想着直接用这个借口把人拒绝算了,免得对方跑这一趟。
不料坐在对面的鹿童如遭雷击,他看着申公豹,两眼无神地问:“这次为什么不行啊?”
我不是等着你说为什么不行吗?申公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按流程,否掉别人的理由不是该你来给吗?
“之前……不行的理由都是你来给的。”
“师叔,这个行,这个特别行!”鹿童隔着桌子拉住了申公豹手,委屈地看着他,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师叔,这次相亲对象最行了,师叔你选这个吧。”
“别、别……动手。”申公豹要甩开鹿童纠缠着的手,却瞥见手机屏幕亮起来,他扫了一眼,是中介给他发的消息,上面是相亲对象的资料。
资料卡上大大的两个字出现在申公豹视野里——“鹿童”。
首先声明本图无不良引导,只是正常展示剧情。
我一直觉得敖光和豹豹的关系很特别。同样作为妖族,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可以偶尔在彼此间展露动物本能。但又因为是不同习性的妖族,对方在自己这里是很新奇的存在。
尤其对于敖光而言,申公豹毛茸茸,体型较小,身形修长,自己好像一爪子就能捏住。
两个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妖,却愿意把身家性命赌在对方身上,共同密谋了一个生死攸关的考公计划。这其实是需要他俩彼此足够信任的,但凡对方出了纰漏那自己就是粉身碎骨。这种信念坚定的互相信任真的很奇妙,又因为共谋的事是养孩子,就更奇妙了,培育新生命新希望的过程总是积极向上的,以此作为纽带产生的友谊也会不一样。我知道他俩初衷可能......
首先声明本图无不良引导,只是正常展示剧情。
我一直觉得敖光和豹豹的关系很特别。同样作为妖族,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可以偶尔在彼此间展露动物本能。但又因为是不同习性的妖族,对方在自己这里是很新奇的存在。
尤其对于敖光而言,申公豹毛茸茸,体型较小,身形修长,自己好像一爪子就能捏住。
两个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妖,却愿意把身家性命赌在对方身上,共同密谋了一个生死攸关的考公计划。这其实是需要他俩彼此足够信任的,但凡对方出了纰漏那自己就是粉身碎骨。这种信念坚定的互相信任真的很奇妙,又因为共谋的事是养孩子,就更奇妙了,培育新生命新希望的过程总是积极向上的,以此作为纽带产生的友谊也会不一样。我知道他俩初衷可能只是互相利用,但我又无法否认在妖族夹缝求生的现状里他俩坚定选择了彼此。
爬行的速度不是猪的极限而是轮子的上限,猪小小一装可爱将所有人都狠狠拿捏,千万不能让此坏猪流入市场,来自莲花海产宠物店老板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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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童X申公豹】血生花 其五
为什么你就不该受苦
而我得受苦呢
你会忘了我吗
我埋进土里的时候
你会高兴吗
——《呼啸山庄》
从前二人一同出任务的时候,鹿童对申公豹收雷公鞭的方式总是细细打量,再一遍又一遍的寻味。
雷公鞭解体成一个个细小的截段,隐匿在申公豹的外袍,将他层层包裹。
在无数的暗夜里,鹿童在师叔的身上留下牙印和掐印,小小弯刀的形状,如同师叔雷公鞭化开后一道道刀片的纹路。
后来鹿童的弓终于竭尽心血的做好,也被他放去了腰间。
待第二日执行任务时,他装作不经意地展示给申公豹看。
申公豹丝毫没在意那根弓是从哪里抽出来的,只皱紧眉头,死死地盯着上头的那一根根鹿角。......
为什么你就不该受苦
而我得受苦呢
你会忘了我吗
我埋进土里的时候
你会高兴吗
——《呼啸山庄》
从前二人一同出任务的时候,鹿童对申公豹收雷公鞭的方式总是细细打量,再一遍又一遍的寻味。
雷公鞭解体成一个个细小的截段,隐匿在申公豹的外袍,将他层层包裹。
在无数的暗夜里,鹿童在师叔的身上留下牙印和掐印,小小弯刀的形状,如同师叔雷公鞭化开后一道道刀片的纹路。
后来鹿童的弓终于竭尽心血的做好,也被他放去了腰间。
待第二日执行任务时,他装作不经意地展示给申公豹看。
申公豹丝毫没在意那根弓是从哪里抽出来的,只皱紧眉头,死死地盯着上头的那一根根鹿角。
“同类相残,”申公豹扬了扬下巴,眼睛甚至没有看他,“实为有……有悖纲常。”
鹿童没有得到期盼的赞许,对方连眼皮都不曾掀一下,欢喜的火苗在一盆冷水里倏地灭了,成了阴暗潮湿的一根火柴。
他也不把弓收回腰间,就固执的在手里握着,冷声道:“师叔忘了,我连自己的肉都割得,同类的角如何就割不得,有悖纲常的事我常做,以后还会做更多。”
他把自己曾经的善念和师叔那句有悖纲常的判词混作一谈,像是一场有意为之的自毁。
申公豹没细究这话里更多的深意,只用长辈的语气教诲道:“你天资聪颖,才智过人,不……不可妄自菲薄。”
他伸出手,把鹿童在刚刚打斗中胡乱翻起的衣领抻平了,鹿童攥着弓的手不住的收紧,只觉得被师叔抚过的领口又痒又烫。
“阐教需要你这种,勤……勤勉的实干派,你日后,定能大有作为。”两人四目相对,申公豹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站直了。”
鹿童往上挺了挺脊梁骨。
师叔说:“再直些。”
两个替师兄和师父做着腌臜事的小喽啰,把脏事都用自己的手替人洗干净了,只能眼见着别人风光霁月,功德加身,再跟在后面捡一些可怜的香火。
申公豹明明自己都还在泥浆里摸爬挣扎,洗脱不清,却偏偏还要不自量力地教另一个往直了站。
鹿童一次次挺直了,又被师命和自己身为兽类的出身砸碎了塌下去,塌成一片还要在废墟里挣扎着长,长好了又被砸碎,翻来覆去几次,最终长成了个歪七扭八的怪物。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两人一同在沼泽潭里挣扎时,恨的是沼泽潭,当其中一个人挣扎出去了,留下的那个恨的便不再是沼泽,而是走的那个人。
那些年两人望着一批又一批被关进去就再没出来过的妖,眼睛无神又淡漠地睁着,像在看着死人的同时自己也成了死人。
人在天灾前成片成片的死,妖在仙手里也是成片成片的死,还是成仙好,鹿童想。
“师叔,”鹿童望着将最后一只妖吃进去的眼前紧闭的大门,平铺直叙地道,“我们谁都干净不了。”
后来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鹿童的眼神愈发的冷,他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俯瞰一个个细小如尘埃的生命,突然没来由地想,要是哪天送进去的是师叔的家人就好了。
然后他一潭死水的眼底猛地一荡,挣扎出了鲜活又幽怖的光亮。
申公豹回玉虚宫的时候愈发的少,之后某日,在鹿童带着捕妖队回来后,两人有过短暂的擦肩。
鹿童只路过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知申公豹定是颓丧至极,肩膀无意识地塌着,偏偏下巴死命的往上抬。
在他身边的太乙真人还不停地说着安慰话:“师弟你莫要在意哈,师父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噻,你升十二金仙那是早晚的事,哎师弟。“太乙从左探到右,又从右探到左,“师弟你说句话噻。”
鹿童抬起腿走过去,到了两人面前站定后行礼:“拜见师叔。”
“哦哟鹿童师侄,捕妖队辛苦的嘞。”太乙真人把他弯着的身子扶起,“你豹师叔不在,还适应撒?”
鹿童看向申公豹,说:“弟子尽力而为。”
申公豹垂下眼,问道:“师侄修行如何,课业可……可还勤勉。”
鹿童想,你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又毫无波澜的和我说话,好像我当真只是你众多师侄里的一员,那些折磨和凌辱你怎么能不恨,你恨了又怎么能甘心。
太乙真人拍着申公豹的肩膀:“你这个老古板,见到孩子就知道问这些,师侄你莫理他哈。”
“师侄日日苦修,未敢懈怠。”鹿童盯着太乙真人落在申公豹肩头那只手,恭敬答道,“师叔从前对我身体力行的那些教导,师侄铭记在心,从不敢忘。”
申公豹的眼睛垂着,即使是看他,眼神也只是在他身上一扫而过,之后申公豹一颔首,就这样和他擦肩错开了。
二人再见面竟然破天荒的没有隔太久,就在第二日,鹿童带着捕妖队照常出门,申公豹在玉虚宫门口负手而立,不知等了多久。
鹿童对他抱拳:“师叔。”
申公豹闭着眼嗯了一声,简短道:“走吧。”
鹿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直到与申公豹走出一段距离才反应过来,他此番是要与自己一同出任务。
这一次的蛇妖有数千年的修为,甚至比鹿童成仙的时间还要久,几番缠斗间已经伤了大半捕妖队,可在鹿童终于搏得片刻先机时,申公豹却按住了他企图下死手的弓。
鹿童看着那只细长苍白的手和黑色的长甲攥住弓上的鹿角,仿佛是自己的鹿角被师叔握住了,只一瞬间血液都要沸腾。
申公豹的声音是冷的,看着他道:“此番捕妖任……任务我与你,一同前来,是你师祖,直接下达的召令,莫要同……往常那般行事。”
二人还未及纷说间,只这一小会儿的停顿便被发了狂的蛇妖尾巴一扫,毒气扑面而来。
几千年的蛇妖猎杀本就希望渺茫,若要生擒便更是难上加难。
最终申公豹不惜以自己为饵,终于将蛇妖引入捕妖阵中,血将他整个人染透,鹿童望着那血色的身影怔然地想,他似乎没见师叔伤得如此重过。
申公豹在脱力间被露在阵外的一小截蛇尾扫中,失身落下了悬崖。
他再醒来时是在一个不知何处的山洞里,外面暴雨倾盆,在洞口落出了一个雨帘,他只觉满嘴血腥,这才发觉鹿童在给他喂自己的鹿血。
申公豹剧烈挣扎着把鹿童推开,却被鹿童更紧地锢住了。
“为了蛇毒不扩散,只得将你我经脉暂时封住。”鹿童沉声道,看上去是在山崖滚落间将申公豹接住了,眼下亦是满身狼狈,“我施不出仙法,只能如此为你疗伤。”
申公豹搡开他的手:“死,死不了,把你的手,拿开。”
鹿童的手滚落至申公豹的小腹,他搭在那里不动了,又问:“师叔今日何故如此拼命。”
申公豹歪着身子,在雨声和雷声的交织里长久地沉默着。
师父把灵珠交给太乙,又命他再同捕妖队出一次任务,便是对他所有不甘的回答,亦是一种无声的敲打。
申公豹明白了其中的师言与教诲,却还是不甘。
在伤痛与毒发的折磨中,这场雨仿佛也落进了申公豹眼里,他眼眸半睁着,带着股病态的潮湿,重伤之下不自觉卸下了防备,眼神也终于肯好好的落在鹿童身上。
申公豹想,他如今醒悟了,却不知鹿童何时才能醒悟。
他又想,这个孩子还会醒悟吗。
鹿童已经许久没有被申公豹如此注视过,他凝望着申公豹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几近一生都在师叔的这双眼里了。
他睁眼时他出生。
他眨眼,他便迈向下一段路途。
他阖紧眼帘,他的一切也戛然而止,就这样抱着不甘和恨意潦草地死去。
他在师叔的眼睛里住过了一辈子。
然后鹿童的吻就像外面的雨一样落下来,蛇毒混着鹿血在申公豹的体内激荡和沸腾,他承受着比外头还要激烈的狂风骤雨,手肘再撑不住,信念同身体一齐山峦崩塌般倒地、撞碎,化成了河流,又被水塑成了原本的形状。
混着蛇毒的情潮蔓延至四肢百骸,逼得申公豹拧着窄细的腰露出了尾巴,也让鹿童的额角如同春日萌芽新枝,从皮肤上破土而出地化出鹿角来。
在这个雨夜,他们都化回了最初的兽类躯壳,依循原始的欲念去交缠和沉沦。
庄严神圣的仙人面被丢弃在泥泞的土地里,如同蜕下的蛇皮,他们在欲海中撕扯和吞噬掉彼此,又在这仿佛一场杀戮的缠绵里挣扎着长出新肉,生生从对方的身体里扯出根根骨节,去做自己新的骨骼。
鹿童把申公豹的尾巴缠在自己的腰上,师叔说他违背纲常,他便违背得更加肆无忌惮,干脆连同食物链的准则都踩碎了,带着半兽的鹿身去叼咬豹子的后脖颈。
申公豹被他咬出血印,遵从本性地以牙还牙回去,黑色长甲抓破鹿童的后背,留下触目惊心的五道血色抓痕。
鹿童不能更加餍足,从喉咙间发出阵阵鹿鸣,然后在师叔除他之外无人到达的地方肆意释放。
申公豹也终于蜕下人的外壳,在这个暗夜里解放了,平日里背着的大山成了忘我时刻最好的藏身之所,他激烈的抖动着,像蜕去虫衣后的蝴蝶第一次振翅。
当雨夜过去,日曜漫天,雨水将天地冲刷了干净,罪恶和污垢被明亮的湖泊纳进最深处,他们在岸边,如婴儿一样蜷缩着四肢,仿佛在彼此的身体里重新出生了一次。
而当鹿童醒来,申公豹早已不见,直到回玉虚宫复命,再到后来许久的时光里,申公豹都再不见踪影。
鹿童终于后知后觉,自己便是师叔的前身,他于申公豹,不过是蛇与自己蜕下的蛇皮。
交接的捕妖队大队长的职务既是他踩着师叔上位,也是师叔抛下前尘屈辱史,迈向新生的路。
所以申公豹不会再看他一眼。
他的师叔太过慷慨,面对欺辱与被迫的交欢,也夜夜承受,不吝谆谆教诲;他的师叔太过残忍,除了鹿童顿悟后磅礴而至的恨意,他最终什么也没有给他留下。
【鹿童x申公豹】血生花 其四(阴湿爬行年下x结巴自卑年上)
*前文私设是申公豹当年的升仙考核其中一关是鹿童。
捕妖队队长的交替伴着一场惨烈的决斗。
擂台赛上鹿童一路过关斩将,就像他踩着尸山血海走过来的登仙路。
最后一日迎战申公豹,鹿童每一箭下的都是死手,似乎是要与师叔不死不休。
今日他只要两种结局,或者他以下克上,踩着师叔上位,一步登天;又或者他死在对方手上。
鹿童看了太多次申公豹领着捕妖队浩浩荡荡去而复来,师叔在队伍最前面站得那么的直,直得鹿童想将他掰断,再细细的打磨,做成手里的弓,好日日在手心里牢牢地握着。
到了最后二人皆是混身浴血,在这血泊之中鹿童拉开最后一箭,说:“师叔,你赢不了我的。”
箭离弦飞出...
*前文私设是申公豹当年的升仙考核其中一关是鹿童。
捕妖队队长的交替伴着一场惨烈的决斗。
擂台赛上鹿童一路过关斩将,就像他踩着尸山血海走过来的登仙路。
最后一日迎战申公豹,鹿童每一箭下的都是死手,似乎是要与师叔不死不休。
今日他只要两种结局,或者他以下克上,踩着师叔上位,一步登天;又或者他死在对方手上。
鹿童看了太多次申公豹领着捕妖队浩浩荡荡去而复来,师叔在队伍最前面站得那么的直,直得鹿童想将他掰断,再细细的打磨,做成手里的弓,好日日在手心里牢牢地握着。
到了最后二人皆是混身浴血,在这血泊之中鹿童拉开最后一箭,说:“师叔,你赢不了我的。”
箭离弦飞出,带起阵阵风声,鹿童冷道,“因为你的心没有我硬。”
申公豹被鹿童的箭射穿在地,他已注定败局,最后一下的雷公鞭狠狠抽在了鹿童脸上。
鹿童的脸被抽得偏过去,留下一道红痕,他手背在上面擦过,尝到了血的味道。
之后他得到了师父极高的赞许,师父连声称好,说:“我当初收你入座下,果然没有收错。”
无量仙翁给了鹿童玉虚宫最珍贵的药膏,鹿童恭敬接下,依然面上波澜不惊,在回途早拐了一个弯,去了师叔房间的方向。
他刚至拐角处便听得里面热闹的声音。
“哎哟,你小心点儿哈,你瞅瞅你,不过一个队长职务,你拼什么命噻。”
“滚!死……死胖子,我费心费力打、打擂台时你不在,打完输……输了,你又来说风,风凉话!”
鹿童攥着药罐的手指徒然收紧,瞳孔瞪大着,他从未听过师叔如此鲜活的声音。
太乙真人似乎被揍了,跳起来哎哟了好几声,连声道:“师父他老人家给我派了任务不去不行噻,你看我刚回来这不就来看你了,哪里晓得看到个半死不活的尸体,哦哟哟吓人的嘞。”
他说完又抖出一堆瓶瓶罐罐:“来来来,莫动莫动,师弟,我来为你疗伤。”
申公豹面上嫌弃着,倒是真躺下了,鹿童在阴影里露出半边脸,看着太乙真人在申公豹前身后背一直到腰间涂来涂去。
他浑身的箭伤触目惊心,血把床褥都沁透了,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太乙看着这些伤连声啧道:“师兄的徒儿啷个那么心狠,这下的都是死手。”
申公豹闭着眼,沉默许久,又开口道:“这孩子,道心未成,若不失本心,仍可……可塑之。”
太乙长叹一声,说:“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说他差点把你杀死了但人不坏噻。”
申公豹双目紧闭,即便鹿童如今已修身成仙,成了他的师侄,他也仍是忘不了当日那个化回鹿身剜肉喂母的孩子。
“他不,不坏。”鹿童听师叔如此说,“只是待我与,与旁人不同,我,也有一份情,该还他。”
昔日他是他的成仙登云梯,今日他也做了师侄的脚下路,送他入青云。
鹿童从这话里听出了师叔要和他两清的意思,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几乎要将小小的药罐捏碎,他低下头,整张脸都隐去了阴影里。
鹿童不知自己站了多久,久到里面的交谈笑语和佯装怒骂都没了声音,久到天边的光景都散了,落了他满身的夜色寒凉。
鹿童抬眼,望着光芒渐尽后的玉虚宫天穹,突然想起二人初见那一晚燃烬后的纸钱,地面黢黑一团,眼前的天穹亦是黢黑一团,像烧化的凡胎肉身。
烧化了倒还好,就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像此时的申公豹,昔日风光无限,引曜日月,如今满身锁链阶下囚,苟延残喘,气息奄奄。
铁链当啷作响,昭示着一场又一场的欺辱与发泄。
申正道就在他们旁侧,老人家伤得太重,只被无量仙翁吊着一口气不死,至今还没醒来。
申公豹咬着牙不泄出一丁点声音,连喘息都屏住了,只剩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可铁链哗啦相撞,比铁链撞得还剧烈的是身躯,这些动静隐在暗影里,如同这对师门叔侄间暗哑扭曲的情愫,不见天日。
鹿童掰过申公豹的下巴想讨要一个吻,却被申公豹挣扎着咬破了嘴唇,于是鹿童就带着这片腥膻味和他撕咬着吻,把他脆弱的喉咙捏在指间,听他在自己嘴巴里挣扎的呼吸声。
申公豹一边承受着狂风骤雨一边往父亲的方向小心地看,他日日盼着父亲早些醒来,性命无忧,却也日日侥幸父亲醒不来,否则眼前此景,他该有何颜面去面对自己从小最仰慕的父亲。
然后他便因为这点侥幸而恨自己的不孝与不堪,将涌动的羞愧和愤恨埋进每一场凌辱里,这些东西缠着他的五脏六腑,叫他连看一眼墙上二人交缠的影子的勇气都没有。
酣畅淋漓之后鹿童给申公豹细细的上药,在每一寸细小伤口上都来回来去的涂抹。
鹿童冷着脸,声音柔和地道:“师叔要好好养伤,我日日盼着师叔好起来。”
申公豹两只手臂被高高吊起,他垂着头,一颗颗的汗扫过消瘦的脸颊沿着下巴滴落,申公豹冷笑一声,哑声道:“不必如此虚……虚与委蛇,你我之间,血海深仇。”
在最后这四个字里,鹿童感觉到枯竭已久的血液重新流淌起来,一时间混身舒展着,再满足不能,他不住地点着头,说道:“好得很,师叔,你就要如此恨我。”
后来敖丙和哪吒砸开了这牢不可破的大门,几番缠斗间,鹿童被敖丙一锤撂倒在地,少年用当日拦下自己箭时如出一辙的声调,温和道:“你赢不了我的。”
鹿童一时恍惚地想,这句话他仿佛也曾对谁说过。
他被敖丙打得靠近申公豹不能,手尖几次擦着申公豹衣角而过,却只抓住了一片虚空。
“师叔,你说你我血海深仇。”他喊道,“那你怎么不杀了我!”
“你口口声声说我铁腕冷心,为何又要一次次地教诲于我!”
“你说我心有杂念,又当真不知我杂念因谁而起!”
“再一再二再三的纵容,你当真不问心有愧!”
鹿童从未如此失态,平日里的面具碎了一地,他眼睛充了血,瞳孔都染成了血红色,里面带着咬牙凿齿地恨,恨得像是要将对方拆骨入腹:
“你见我的第一面就该杀了我,我是你升仙的登云梯,也是杀了你胞弟的刽子手,你动手啊!”
而申公豹瘫倒在敖丙的肩膀,头颅失力地垂着,眼帘紧紧相阖,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
鹿童在这阵冷漠里生出被抛弃的恐惧来,惧连着恨化作了冷意,沿着他的尾椎骨一路蹿到后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捏住挤压。
他心肺都拧在了一起,肺叶间震颤着,让他呼吸间带得语调都发着抖,他恳切道:“师叔,你看看我。”他伸手去拽申公豹的袍角,“你至少看我一眼。”
申公豹最终被敖丙顺利救出,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骷髅头状的鹿角弓箭散落在地,鹿童倒在地上不停地呕血。
他求之不得与申公豹之间隔着仇与恨,叫那人哪怕行正道也要带着这份恨意行得心神不宁。
可师叔口口声声说着血海深仇,却又将他胡乱丢弃在身后,让他成了一件裹满灰尘也不再看一眼的前身旧物。
于是鹿童看着敖丙离去的背影便更恨,恨申公豹,也恨他的爱徒。
那孩子也是妖族出身,却那么磊落坦荡,鹿童看着敖丙想,师叔,这是你曾经想把我教导成的模样么。
那是他精心浇灌的花,勇敢而炽烈地绽放。
而他也是他浇灌的,在恨意里滋长的,融进每一寸骨血的,是哪怕申公豹死了,也要在他的血流经过之处汲取养料盛开的,无果的血生花。
“师叔,我一定会……”
鹿童的手指深深插进了地里,带着那片土地都在颤抖,他声声阴冷道:
“杀了你。”
【鹿童x申公豹】血生花 其一(阴湿爬行年下x结巴自卑年上)
*一些阴暗爬行产物
“我弟的箭伤,一看便知,是你徒儿鹿童所为!”
申公豹流着泪嘶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鹿童站在无量仙翁的身后,手在袖子里攥成拳,即便压了又压,仍是兴奋得整个手臂都微微发着抖。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的箭。
也对,曾经数不清的暗夜里的纠缠,他的好师叔不知对他的箭身体力行的领教了多少次。
鹿童不喜欢这个师叔,坦白来讲,他是看不起。
他与申公豹同为兽类修炼成人,但他在无良仙翁座下,总带着点高傲的心气,觉得自己与旁的仙门弟子不同。
而申公豹勤勉到了为人笨拙的地步,替师父任劳任怨的干着脏活累活,更对师祖交代的一切事必躬亲,这一切从头到尾都被鹿童在阴暗角落里...
*一些阴暗爬行产物
“我弟的箭伤,一看便知,是你徒儿鹿童所为!”
申公豹流着泪嘶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鹿童站在无量仙翁的身后,手在袖子里攥成拳,即便压了又压,仍是兴奋得整个手臂都微微发着抖。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的箭。
也对,曾经数不清的暗夜里的纠缠,他的好师叔不知对他的箭身体力行的领教了多少次。
鹿童不喜欢这个师叔,坦白来讲,他是看不起。
他与申公豹同为兽类修炼成人,但他在无良仙翁座下,总带着点高傲的心气,觉得自己与旁的仙门弟子不同。
而申公豹勤勉到了为人笨拙的地步,替师父任劳任怨的干着脏活累活,更对师祖交代的一切事必躬亲,这一切从头到尾都被鹿童在阴暗角落里无声注视着。
其实越是努力的讨好所有人,就越是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他这个师叔大概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申公豹还有严重的口吃,天庭上的神仙明明说话都慢悠悠的,却没有人有什么耐心等他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
就这么一个被排挤的精怪,明明心有不甘,但还是把受的气硬咽下去,被人冷落了还不忘礼数周全的行礼离去,然后日渐消沉和寡言。
鹿童看过太多次申公豹挺直腰杆的来,塌着肩膀的走,渐渐的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看到申公豹就会莫名的火大。
明明他所修仙术仙法已至清至净,但只要申公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淡如清流的所藏之炁变莫名烧起阵阵无名邪火。
好几次被身旁的鹤童所察觉,无声凝望他许久。
鹿童只装作无事发生,背着手冷脸站在一旁,鹤童转身与他擦肩而过时,撂下一句:“你别因为他毁了自己的修为道行。”
鹿童绷紧下巴,为此不置一词。
鹿童不想看见申公豹,可偏偏师父总是不在,太多日子里,是申公豹这个师叔带着他。
有时是修炼,有时是执行任务。
修炼时申公豹总让他练习吐纳、炼气,鹿童心中的怒火便更盛,可他面上一派泰然,顶着一张不动如山的冷冰冰的脸,低沉地问:
“吐纳之术乃修行第一层,是最低级的弟子入门时所练,师叔若因我不是你座下弟子而想有所保留,只把我放在一旁不管便是,不必如此折辱。”
“你心,不静。”申公豹闭着眼,“心门嘈杂,要先……先去杂念。”
鹿童面上一阴,眉头皱出几道沟壑来。申公豹早将他的心绪看在眼里,鹿童凛着脸色,有种被人看透的怒意。
在一起围猎海底妖兽余孽的行动中,申公豹为救鹿童受了伤,经过山野时又屋漏偏逢连夜雨地撞上了刚刚修炼至上层的白猿精。
二人彼时早已与天庭队伍走散,有一人重伤之下,又怕血气招来更多的妖,只好化身凡人,寄宿在了一偏僻的小镇上。
镇子荒凉潦倒,寻不见一家正经的医馆,申公豹满额是汗,失血过多让他的话语比平日更加断断续续:“无……无妨……”他的手搭在鹿童的肘边,“劳烦师侄……为我渡……渡气……”
其实鹿童的袖中有药,但他只骗申公豹说在打斗和逃亡中遗落了。
鹿童故意不将申公豹支起身,申公豹被天庭众人轻视,却是最要体面,此时失了平日里板正而教条的模样,只失态地瘫倒在地。
镇子上家家户户的火光都熄了,这一晚死寂一般的静,连月影都隐去乌云里,鹿童揽着申公豹,突然说:“师侄不忍看师叔如此痛苦,既然无药可外敷,不如由内丹疗愈,共修阴阳,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什、什么!”申公豹虽早知他这师侄并非平日里看起来那般泰然有礼、无念无欲,只当鹿童是和天庭众人一般奚落自己却不得不演着对他恭敬,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大逆不道。
他用力撑起半截手肘,从鹿童手里企图夺过自己的袍角,磕巴得更加厉害,“逆、逆徒!放手!”
“师叔急什么。”鹿童的手撑在申公豹的肩膀,将他为救自己挨下的伤口按压得更深,越来越多的血液不断涌出,申公豹的脸几近扭曲,人形都撑不住,脸慢慢化出豹子的原型来。
“师叔不想早些回天庭复命?你本就不受待见,若归期过晚而被天庭猜疑有差。”鹿童慢慢向他压近,“师侄不介意登时再替师叔‘美言’几句。”
之后的那一晚鹿童永远都忘不了,申公豹的痛苦和不甘,满眼的折辱最终又被他忍耐着强按下去,在愈发汹涌之中闭上了眼,连看都不再看他。
鹿童想,忍就对了,这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也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有了一次便有二次三次,无数个夜晚里,只有他这窝囊自卑又结结巴巴的师叔能给他慰藉,他的火因对方而起,也只有对方能灭。
申公豹匍匐在地,鹿童在他身后冷着一张脸,白日里孤傲自持的假面此时像翻转过来的笑脸面具,笑意里带着阴冷,露出弯目狰狞来。
他拧过申公豹的下巴强迫对方回头看着自己,措不及防在师叔的眼里除了屈辱和不甘之外,竟然看到了零星的恨意。
这恨意让鹿童兴奋得更加厉害。
“恨我也好,恨我也好。”他连声说得情切,手中的弓从上到下地沿着申公豹的身形扫过,将申公豹的尾巴绕在手腕上用力一扯,“那就是师叔把我记进骨子里了。”
鹿童因为太过兴奋露出头上的鹿角来,那角顶着申公豹的下巴颏蹭,沿着背脊,一路蹭到他窄瘦的腰间。
之后在太乙真人带着哪吒上天庭参加考核时,鹿童冷着脸远远地看,只觉得莫名有故人之姿。
他看哪吒的眼神愈发多疑,直到无良仙翁告知他真相。
鹿童在追杀申小豹的路上穷追不舍,被灵珠之身的哪吒拦下之后,他放下箭,凝望了眼前的孩子许久。
不会有错,鹿童想,这该是那人教出来的徒弟。
回天庭复命后他得到了师父的赞许,而鹤童又凝望他许久,最后丢下一句:“你失态了。”
鹿童想,他明明伪装得很好,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已经强忍下去了太多太多。
而他强按下去的兴奋终于在看到满眼泪水的申公豹时达到了顶峰。
“好久不见。”
他掏出弓来,金色的巨大圆盘之上,无数道箭身化出,蓄势待发,鹿童的手从未有过如此的稳,他低沉地唤出那个久违的称谓: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