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为了这两只我又把卸了两个月的神都装回来了，结果是小白也抽不到小青也没见着，只能靠攒碎片(T＿T)

摸个沙雕文爽一下，看在产粮的份上给我出个白娘子吧T﹏T

——

六月，骄阳似火，西湖的荷花却开得正盛。

那游人也如连绵不绝的荷叶一般，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在无人注意的小角落里，一只鼠妖使劲憋了一口气，扑通跳下了水中。

湖水在他两侧漾开。他拼命地潜啊潜，终于潜到了湖底——

那里正盘踞着一条青色的大蛇。

“报，报告老大，”鼠妖一开口就是咕噜咕噜一连串气泡，连带呛了好几口水，心里苦不堪言。

老大嫌天儿太热躲到西湖底避暑了，可难坏了他们这些法力低微的小妖。

何况我还是个只会打洞的孩子啊为什么要受这种苦!鼠妖正欲哭无泪的时候，那厢把自己盘得平平整整一副打盹样儿的青蛇突然张口吐了个水泡，将他裹了进去。

“什么事？”青蛇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报告大王!”呼吸顺畅的鼠妖立马说话也不结巴了，“峨眉山的小蝴蝶托山下的泽精带话儿给杭州城里的田鸡仔，田鸡仔又告诉了鲤鱼精，鲤鱼精又转告给了我叔……”

“说重点!”青蛇早在听到峨眉山三个字的时候就睁开了眼，架不住这鼠妖话太多，蛇尾一扫就将他卷了起来。

“山山山上的白蛇要渡劫啦！”

哗啦一声响，水波层层传到水面，伴随着一声哀嚎，一只小老鼠湿漉漉地被甩上了岸。紧接着一条小青蛇迅速地游了出来，快速地朝人烟稀少的密林里蹿去。

鼠妖连忙撒开小短腿跟了过去。

小青蛇蹿到密林中，确认四下无人后，摇身一变，一名轻甲软胄高马尾的女子就出现在鼠妖跟前。

“我离开一阵子，你告诉弟兄们安安分分的，别惹事。”女子说完化作一点青芒朝天际划去，很快消失在鼠妖的视线里。

鼠妖无语望苍天：“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离峨眉山越近，小青就愈发清晰地感知到一股逼人的压力。隐隐风雷在遮天蔽日的乌云里滚动，扑面而来的罡风像是要把她撕碎。

——短短百年，小白的修为竟已到了即将渡劫化蛟的程度了。

方圆百里的大小妖早已躲了起来，生怕被这千年一遇的天劫误伤。小青一路赶来，在峨眉金顶的山崖边见到了她。

百年未见，小白看起来愈发仙风道骨。她站在崖边临风而立，头顶上是随时可能劈下来的天雷，身后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而她神色从容，轻轻巧巧地站着，那副看起来要乘风而去的模样，哪还有一点妖的样子，说是谪仙也不为过。

而她呢，在西湖浑浑噩噩地过了百年，小弟收了一大把，自己也愈发像个绿林草莽，沾染了一身人族的江湖匪气。

看看这差距，小青自嘲地撇了撇嘴，她这姐姐就是比她能看得开放得下走得远。

“你来了。”小白站在原地，看着她满身风霜地朝自己走来，一向冷清的脸庞上隐约露出了点笑意。

“嗯。”小青点了点头。就如同小白并不奇怪她会出现一样，她对小白这样的开场白也毫不意外。

百年未见又如何，中间隔着那些求不得意难平又如何，生死成败关头，她们一定会不远万里赶到对方身边的。

小白望着她，那浅浅的笑意逐渐从眼里蔓延开来。她捋了捋被山风吹乱的鬓发，一双美目牢牢锁在小青身上，整个人却是后退一步，忽而仰面朝身后的山谷落了下去。

小青走到她方才站立的位置，极目向下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山岚雾霭，这山谷像是要将人吞噬的深渊，隐于云层后的风雷愈发激烈，一声接一声的闷响滚滚而来。

小青眯起眼睛等待着。不消片刻，伴随着一声清啸，一条巨大的白蟒自山谷中腾空而起，裹挟着烈烈劲风，在雷声中呼啸而来。

小青足下蓄力，看准了时机纵身而起，跃上白蟒粗壮庞大的身躯，一手擒住蟒身，一手以法力张开结界，指引着巨蟒御风而起。

那雷劫终于到了时辰，争先恐后一道道地劈了下来。

一时间山峦失色，草木尽燃，巨大的落石朝山谷中滚落。

化作真身的小白蛇类的本能占了上风，尽管已经有了高深的道行，还是不能自已地在雷阵中惊惶四窜。小青俯低身体，一边为她护法，一边全神贯注地驾着白蟒极快地穿梭于雷阵中，竭力避开道道天雷。

尽管天雷滚滚罡风烈烈险象环生，小青却在这几乎无法睁眼的险境里生出一股子豪情来。

一趟红尘之旅磨平了她的性情，一段千百年求而不得的爱恋浇灭了她的心气儿，但她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锋芒毕露仗剑出鞘的小青蛇。

一腔热血一股锐气，哪怕她懒散浑噩地过了百年，也还在骨子里。

有我小青在，什么天劫雷劫，都不能伤她分毫!

待最后一道天雷劈过，小青身上的轻甲已完全湿透，五指因为持续不断的施法结印而僵硬到无法伸展。身下的白蟒也不再急速地窜动，缓缓朝山崖上探上身去。

云开雾散，风雷止歇。小青从汗水迷蒙的视线里勉强看去，白蟒除了几处轻微的灼伤外并无大碍，且周身流光闪动，是化蛟的迹象。

她这才完全放下心来，随即眼前一暗，脱力地昏了过去。

白蛟缓缓抬身抵上山崖，低下脖颈将背上的小青小心地放下。白光闪过，化为女子，俯下身轻柔地将昏迷过去的小青抱了起来。

“终于等到你了，我的青儿。”

要说峨眉山的日子有什么不同，对小青来说，大概是收的小弟物种不同。

惊天动地地逞了一番英雄后，清醒过来面对小白，她又变成了从前那个不敢开口只想当逃兵的怂包小青。

但真要离开吧，又真真切切地舍不得。这种勇气早在百年前，她从雷峰塔里救出小白并看着她和许仙破镜重圆后，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就用光了。

所以尽管这么多年她一直就在杭州城，也一直知道小白的动向，却始终避而不见。再后来许仙这个凡人挂了，她想着小白估计又要去找他的转世，索性直接钻进西湖湖底，连动向也不想知道了。

还是后来手下的兄弟们告诉她，白蛇安葬了许仙以后径直去了峨眉山，看样子是准备潜心修道了。

哦。彼时的小青钻出西湖，数了一上午断桥的人头，还是决定继续当她的青大王。

至少相忘于江湖，彼此想起来的时候都是些美好的回忆，好过日日相对却不能将心意诉诸于口，一个不小心走火入魔了可怎么办。

更何况，见了就舍不得再走了啊。

就如眼下这般光景一样。

“怎么了青儿，是今天的饭菜不可口吗？”小白待她依然如从前一样温柔亲切，不但承包了她的一日三餐，日常起居修行也没避着她，同吃同住同睡。

“没有，”小青捧着脑袋，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我吃饱了，出去走走。”

要离开舍不得，见了面又不知如何是好——小青烦恼得不行，随手就召唤出了一帮小弟。

要说她那一番惊天动地的逞英雄还是很管用的，峨眉山的妖怪都认识了这个天劫里骑着白蟒穿梭雷阵还毫发无伤的青蛇妖，再加上小青长期当老大的经验，没多久就收了一打慕名而来的小兄弟。

“要我说老大，”猕猴精跳上她的肩膀，挥舞着细小的胳膊积极出谋划策：“白娘娘当初去人间不就是为了报个恩嘛，但是你现在帮她度了劫啊！这多大恩哪是不是！你让她报哇！她怎么报许仙就怎么报你嘛是不是！”

“就是就是，按白娘娘这个有恩必报的性子她还能亏待了你？不存在的！”边上的麻雀精叽叽咕咕地应和着。

这，竟然很有道理？？

“……不，我才不是那种人呢！”小青扬起下巴，表示自己是一个高尚的妖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妖，并一巴掌把猕猴精糊了下去。

……

“我陪着你修炼陪着你找许仙陪着你渡红尘救你出塔护你历劫，你说你是不是欠我的！”

小白微微瞠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喝醉酒的小青。

两坨嫣红染上她白皙的面颊，一向扎得齐整的马尾散落了大半在肩上，青色的软甲因为酒后的燥热被主人扯开了领口。小青通红着双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是。”事实清楚逻辑严密，小白无法反驳。

“那你是不是要还我！”

“怎么还？”

“以身相许！”

“……”

片刻的沉默让小青猛然清醒过来。等等等等我刚刚说了什么？完了完了上头了上头了，现在怎么办我是跑还是跑还是跑？

“……要不要走程序？”小白看着她，幽幽地开了口。

啥？？？小青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白朝她走过来，薄衫顺着玲珑的肩颈滑落。柔软雪白的身子依偎进她怀中，耳畔如兰的吐息轻轻低语着：“还是，我现在就还你？”

——

大概率会掉落下章

*ooc预警

*随便写的´д` ;

1.

 

失去是一瞬间的事。

 

像是数万颗星辰湮灭在海面，一切在那女子双眸暗淡下去的时候便结束了。

 

炙热的感情昭然若揭，白素贞却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至此，无奈逃避般的放任，可惜，万物从不等人。

 

直到名为失望的洪水终于决堤。

 

直到那个明媚的早晨。

 

“姐姐，我走了。”

 

“好。”

 

稀疏平常的对话，一如以往的每一个早晨。

 

“我给你和许官人做了早饭。”

 

“嗯。”

 

小青总是周到的，会在离开前打理好一切，没有任何不同，白素贞打量了她一下，便垂了眼，她能预感到，这次道别，和以往不一样。

 

等到她再抬头，面前只剩街上稀疏走动的人们，那抹碧色早已不在。

 

喉头动了动，半晌恍然回神般，她张了张嘴，对着空气低喃了一句早点回来。

 

天空阴了，临安城的夏日总是阴晴多变。直到雨落在身上，耳边骤起仆人们呼喊收衣服的声音，白素贞才转身回了屋里。

 

这雨很奇怪，淅淅沥沥下很久，杭州的天一整个夏天再没晴过。

 

入秋，小青还是没有回来。白素贞只好亲自带着仆人们去取定制的秋衣。

 

“哎呀！许夫人，您来了，正巧了！这昨天刚做完您和许官人的秋衫，和往年一样，三套，都是成双成对的配色，我给您拿上来瞧瞧！”

 

掌柜热情极了，白素贞笑着颔首，却在目光撞见一件水绿色的华服的刹那，滞钝了片刻。

 

那是一件很好看的成衣，干净素雅，衿袖都绣着暗纹，宛如碧色的蛇鳞。

 

“掌柜的，这件怎么卖？”

 

掌柜正抱着衣服走出偏房，看了一眼白素贞手指的方向，为难的赔笑道：“那件衣裳还没做好呢，况且那是城北的王宅给自家小女儿定制的，不卖的。”

 

白素贞有些失望，掌柜见状，急忙说道：“这成衣，现下是没有，但布料是有的，您要是喜欢，小店可以现去裁剪，也就六七日便得了。”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默然摇摇头，随即取了秋衣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雨又落下来了。

 

身后的丫鬟抱着衣服，手忙脚乱的为她撑伞，白素贞索性同其一起到旁边的茶楼避雨。

 

旁桌是个举着糖葫芦棒的小贩，一个小孩怔怔得看着那些糖葫芦，盯了许久，当有人调侃他是不是想吃糖葫芦时，他偏偏摇了摇头，装作毫无在意得走开了。

 

白素贞看得出神，直到丫鬟唤她才回过神来。

 

孩子的神色，太熟悉。她曾在另外一张脸上见过。

 

“姐姐…”依旧是那种软腻温顺的声音，唇划过她的耳廓，激得她近乎一颤。

 

清风洞里，晨光熹微透过天顶斑驳洒落，印在一青一白交缠的鳞片上，两条巨蟒蜷叠一处，再瞧上半身却是两个身姿婀娜，一丝不挂的女子，她们言笑晏晏，甚是亲昵。

 

“昨晚姐姐喜欢吗…”青蛇亲了亲她的脸颊，眼里似是有光，“要不，下回躺着来吧。”

 

蛇性本淫。即使是蛇妖依然逃不过本性的驱使，千年之间，榴月多是蛇类的发情期，没有许宣的年月，每到了月份情欲繁盛时候，青白两蛇大多相互抚慰。

 

“还想折腾我？”白素贞笑着拍拍她的脸，“没有下次啦，快起来。”

 

小青痴痴地笑着，张开双臂，也不动身：“姐姐，抱我。”

 

白素贞莞尔，刮了下她的鼻子，伸手将她抱起，小青娇嗔一声，尾巴又看似不经意地缠住即将离开的面前人，在那人颈间落下一吻。

 

“别闹了，今天许宣的转世会路过西湖，我们可要赶在申时过去。”

 

小青手上的动作停了，安静了半晌道：“许宣已经是百余年之前的人了，许仙和那老秃驴也都没了，他上一世不顾姐姐怀有身孕，让法海将你我镇在雷峰塔下…如此负你，你为何忘不了他…为何不再找一个…？”

 

白素贞化成人形，背对着她，披上衣服，遮住身上前夜欢愉的痕迹：“这世间，红尘嚣嚣，人族总道，他们有情，可他们不知我们妖也是有心的，人族轮回之后什么都忘了，可是我怕是还忘不了我与他伊始的那份情吧。”

 

“那…姐姐，你口中的情究竟是什么？”岑碧青的眸子暗淡，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向空处。

 

“情啊…大抵是对于他，什么都介意，却什么都可以妥协。愿意所有都毫无保留透露给他，却在接近的时候，把所有的脆弱，无助，在臆想中他不会喜欢的一切都隐藏起来，想把一切自己给的起的，给不起的，他想要的或者不需要的一切都给他，只怕他不要…”白素贞絮絮叨叨得说着，回忆着她和许宣的过往，也回忆着许仙给过她的伤害，记忆在漫长的时光中模糊不清，但那些情感依旧日久弥新，在心中震得发疼。

 

白素贞说着说着只觉得鼻子发酸，岑碧青转身将她搂在怀里，一遍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她心中感动，她的青儿无论对谁都是桀骜不驯，目下无尘，唯独面对她，收起了怖人的尖牙，如人间娴熟妻子般体贴入微。可青儿是妹妹，自己却用妻子来比喻她，不妥不妥，她讪笑着自己的臆想，索性安静趴在她颈窝里，柔声道：“青儿如此温柔，日后的伴侣定是幸运至极的，到了那时候，姐姐我怕是会寂寞了。”

 

岑碧青低头看她，微弱的晨光中，怀里人的笑脸却清清楚楚，弯弯的眉眼仿佛发着光，于是她也跟着笑了：“不会的，姐姐可是忘了，我的血和石像一样冷啊。”

 

小青那时留给她的笑靥和面前孩子的眉目重合。

 

恍若隔世的记忆。

 

“夫人，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

 

“无碍，买个糖葫芦，去给那个孩子。”

 

“是，夫人。”

 

白素贞微微垂首，眼底荒留余烬。

 

“回布庄。”

 

“夫人。我们的衣服已经取好了啊？”

 

“还缺。”白素贞瞥向那些衣物，“缺一块料子。”

 

2.

 

岑碧青走了。

 

她不回来了。

 

白素贞在第二年开春，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个想法。

 

只是片刻的走神，针毫不留情的扎在了指尖，血珠坠在布料上，晕成几点曙红。

 

她呆呆的看了半晌，双手慢慢抬起遮住了眼，外面的天空暗了，而她的手中下起了雨。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白素贞不知道，岑碧青后来回来过几次，她没有接近，只是掩了气息，远远的看她。

 

白素贞不知道，岑碧青从来都不是安稳的妖，她可以桀骜不驯，可以兴风作浪，可以风情万种，独独通情达理，宽以待人，蕙质兰心不是她。

 

白素贞甚至不知道，岑碧青真正离开的缘由。

 

“岑碧青。”

 

“嗯？”

 

“你有没有心悦之人啊？没有的话，和我在一起呗。”同游踏青的公子哥大声起哄着。

 

但见那青衫女子转头笑盈盈得望向不远处的桃花树，那是一对相敬如宾璧人的背影，是白素贞和许宣的转世相依一起。

 

“我有。即便是没有温度的石像也会心，也会痛。”最后几个字如细如蚊哼的自言自语。

 

像是数万颗星辰湮灭在海面，一切在那女子双眸暗淡下去的时候便结束了。

 

这都是白素贞所不知道的。

 

“哒哒哒…”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白素贞放下了手中的阵线，将衣服收了起来。

 

“夫人。”男子兴冲冲地推开门，唤着她，“再过两天，谷雨时日就到了，今年我们也去踏青吧。”

 

“好，正好叫上青儿她…”话到一半没了音，白素贞沉默了。

 

心里如同有一个泥潭，而那个名字是随时出现的石子，扑通坠落，飞溅起几个泥点，遮住了她眼中所有的光。

 

“夫人，你怎么又忘了？”男子困惑地挠头，“小青姑娘她去年踏青结束后，就说有心上人，离开了啊？不过这都一整年了，她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奇怪…”

 

记忆的外壳如同被撬开了一个缝隙，白素贞想起来了，一年前，小青嫣然含笑对她说着有了心悦之人，不得不离开。

 

说起来，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白日窗外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