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看向他眼底》
【DreamCatcher (十一)】
"当时的一句豪语,成为我今后对你的诺言"
------------------------
2020年的仲夏
新剧刚播毕,林子闳迎来了短暂的假期。
以前放假就会赖在女友家,但女友前往内地发展已经有一段时间,两人都快有一年没有见面,以往会靠视频联系,但频率由最初期每天两次,渐渐变成隔天一次,再后期变成一星期一次,到最近…两人都没刻意要去视频见面,就是简单地发短讯,而每次对话都不过三句。
闲来没事,林子闳就回到老家,逗玩一下小王子,又逐一为猪妹,还有牠的朋友们做清洁。过了几天优闲生活,制片...
"当时的一句豪语,成为我今后对你的诺言"
------------------------
2020年的仲夏
新剧刚播毕,林子闳迎来了短暂的假期。
以前放假就会赖在女友家,但女友前往内地发展已经有一段时间,两人都快有一年没有见面,以往会靠视频联系,但频率由最初期每天两次,渐渐变成隔天一次,再后期变成一星期一次,到最近…两人都没刻意要去视频见面,就是简单地发短讯,而每次对话都不过三句。
闲来没事,林子闳就回到老家,逗玩一下小王子,又逐一为猪妹,还有牠的朋友们做清洁。过了几天优闲生活,制片人乔姐就联络上他。
//
「子闳,我知道你的顾虑,但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一下,我觉得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个很好的挑战,在我眼中,你是高仕德不二之选,我跟姜导都对你很有信心!」
"永远的第一名……" 林子闳抚着桌上的剧本,陷入了沉思。
在台湾,同性恋是合法的,BL网剧系列也已经拍了很多,回响亦不太差,林子闳对这个类型不太抗拒。二十七岁的他,已经拍了超过十套电视剧,网剧也拍了好几套,全不是男一就是男二,事业看似成功,但林子闳清楚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主角,没有一个角色能够让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但突然转型……是不是真的能成为一个突破?
接下来的一星期,林子闳很认真地把剧本一字一句地读,足足重复看了三遍,甚至到了第三遍的时候,他竟然跟着剧情哭起来,感受到热泪掉下来的瞬间,他觉得好像跟高仕德有了共感。
"乔姐,我接了,周书逸会是谁?"
//
第一次看到杨宇腾的时候,林子闳就觉得他外型很适合当周书逸,虽然身型有点单薄,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带有贵公子的味道,口音语调虽然奇怪,但亦不失可爱,挺配合周书逸傲娇的性格。
两人试了一次戏,试完之后杨宇腾就先行离去,剩下林子闳、制片人及导演等工作人员。
「子闳,你觉得怎样?合得来吗?不适合的话,我还让了几个人试戏,你可以看一下。」制片商挺尊重林子闳的意见,毕竟若果两人没有任何化学作用,拍出来的戏也不会好看,不会触动到观众。
"嗯,那我就有话直说,我大概也知道了其他人选是谁,相对上,杨宇腾的演技的确还欠火候,而且语调掌握的不太好,咬字方面也是……"
林子闳双手紧握,手指互相交替把玩着。
"但我觉得,他就是周书逸"
在场有部份人带点惊讶地发出一声「噢~」,但姜导就大力点头着。望了一眼姜导,林子闳笑着继续说。
"正正因为他在演技上没有太多经验,就更可以表现出周书逸喜欢上高仕德清涩的感觉,演剧跟爱上高仕德同样是他第一次的经验。单纯的喜欢、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的感觉,会别扭,但也才是最真实的反应。还有刚才试剧,我在他眼里看到有团火,而且状态也不错,入戏挺快,我是OK的,当然这只是我的意见。"
「但他真的太新,我怕要花更多时间和他配合…」
"不用担心,我自己会额外跟他配合一下,不会耽误拍摄日程的"
看着还有部份工作人员担忧的眼神,林子闳稍稍坐直了身子,用那低沉但坚定的语气说了一句话。
"我会对他负责到尾的。"
TBC
【活动】 纤云散
这里是17:00发文的你说阿微我说到 @东凤活动发电站
提示:本文为《烛影摇红》番外,可独立食用,只有设定有关联
设定:凤九羽化,白滚滚大名白琦,妻子砚音,生一女阿镜,大名白仪
《烛影摇红》链接请戳 烛影摇红
清明节当然是刀啦,但是我很轻的
她来了她来了,打脸选手又来了,还带着她的OOC
所有文只在lofter一个平台上发布
BGM:银临《春风化雨》,建议配合BGM食用~
——————很温柔很温柔很温柔——————
她父君白琦君进来的时候,阿镜正赖在她娘亲怀里撒娇。她娘亲一见她...
这里是17:00发文的你说阿微我说到 @东凤活动发电站
提示:本文为《烛影摇红》番外,可独立食用,只有设定有关联
设定:凤九羽化,白滚滚大名白琦,妻子砚音,生一女阿镜,大名白仪
《烛影摇红》链接请戳 烛影摇红
清明节当然是刀啦,但是我很轻的
她来了她来了,打脸选手又来了,还带着她的OOC
所有文只在lofter一个平台上发布
BGM:银临《春风化雨》,建议配合BGM食用~
——————很温柔很温柔很温柔——————
她父君白琦君进来的时候,阿镜正赖在她娘亲怀里撒娇。她娘亲一见她父君进来,便将她嘴巴捂住,但也只捂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白琦君将一个散发着红枣香味的汤盅放在床头,而后弯腰从她娘亲砚音殿下的怀里举起她,语气颇温柔耐心:“阿镜出去找重霖叔叔,让他带你去父君新给你扎的秋千上玩好不好?父君和娘亲有话要说呢。”
回回都是这个借口,阿镜并不太情愿,在她父君的手上扭了扭,撅嘴道:“阿镜不高兴了!”
“哦?为什么?”她父君果然不明白,挑眉问。
阿镜其实很喜欢看她父君挑眉,总想摸一摸,且她父君挑眉的样子和她祖君东华帝君很像,只不过是她祖君不常挑眉,一挑眉就是要逗她。不过此时,祖君倒是个好借口。她转转眼珠,做出丧气的样子道:“父君和娘亲都不要阿镜了!祖君给阿镜起名叫阿镜,是让阿镜和父君娘亲团团圆圆,不是让阿镜天天被父君娘亲赶出去的!父君不听祖君的话!”
她父君听她这样说,居然愣了一愣,而后便将她放在她娘亲怀里,对着她娘亲笑道:“阿镜真是人小鬼大,才几十岁年纪,居然都知道拿父君来堵我了。”
“父君笑了!”阿镜跳起来,将她父君娘亲都唬了一跳,忙来扶她,她却一心沉浸在那日阿宁跟她说的事上,指着她父君向她娘亲道:“娘亲娘亲,祖母是不是就是这样啊?”
她娘亲忙来捂她的嘴,她父君却不笑了,将她按住,坐正:“阿镜,告诉父君,这话是哪里来的?”
她娘亲一脸无奈地放下手,身子往后一靠。阿镜心知这就是帮不了她了的意思,不敢看她父君的眼睛,低着头不情不愿地道:“是那日阿宁听见她父君跟她娘亲说……”还没说完就被她那极重规矩的父君打断:“阿镜,阿宁是你白辰舅爷爷的女儿,父君的表妹,虽和你年纪相仿,你却也要唤一声姑姑。”
果然父君不如祖君好相处,若是祖君,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个。不过那日听人说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虽年纪小,却也知如今并不是在碧海苍灵,可以赖在她祖君怀里为所欲为,而是在太晨宫,只能依着她父君的规矩,低声答:“是,父君。”
一只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却不说话。阿镜越发失望,知道是还得说的意思,期期艾艾道:“就,就是我之前问过阿宁姑姑知不知道我祖母长什么样,阿宁姑姑就告诉我,听她父君和她娘亲说,父君……父君笑起来和祖母像极了。”思及从未谋面的祖母,她更觉委屈,声音渐次低下去:“可……父君不常笑的……我就问娘亲父君笑起来是什么样……”
她父君无言,阿镜低着头,盯着床沿的雕花,更觉委屈。渐渐便觉得眼前模糊,一颗眼泪坠了下来,却不敢大声哭,“我想祖君了,我要去找祖君,祖君会知道祖母什么样的……”
却是她娘亲将她抱起来,轻轻给她擦了擦眼泪。她抽噎着扑过去,她父君却不肯放过她,声音沉沉的:“阿镜,不是父君要责怪你,你从没见过你祖母,好奇亦是难免。只不过,这个话不要问你祖君,白惹你祖君伤心。”
阿镜不大懂,她祖君和她祖母凤九女君乃是夫妻,即便她祖母去的早,但也过去了近六万年,祖君怎么不愿意回忆祖母呢?可她却不敢说,只抽抽噎噎地点了个头,她父君便叹口气,跟她娘亲说话:“父君那日传我去,说又到日子了……这次还不知他和墨渊上神是什么打算……你看阿镜离不开父君,不如送阿镜去父君那里玩几日罢。”
她娘亲语带疑惑,“当年本是毁天灭地之灾,咱们如今能有太平日子,谁不仰仗父君和母后的恩泽?父君就算有些想不开,可多少年都过来了……”
她父君说的话却不是她能听懂的,所以只听了个七七八八:“那几次,因为父君还在试让母后回来的法子,没有用全力……断了这个念头之后,这却是第一次崩塌……这些年三毒浊息积了不少,不知父君是打算彻底了结还是……若是彻底,人大约……不如让父君看看阿镜,或许能左右他的决定。”
她娘亲听了这个话似也有些惊讶,手一松,阿镜便趁机下了地。她父君便吩咐人送她去碧海苍灵,一听又能赖在祖君那里,她登时就将方才父君的严厉忘了,一蹦一跳就往寝殿外头跑,绕过屏风,却被仙娥们抓住加衣服。阿镜不情不愿地等着,还听见她娘亲同她父君说话:“你对阿镜也太严厉了些,难道你幼时在父君膝下承欢之时,父君也是这么对你的?”
她父君的语气和缓,是一贯对她娘亲的温柔:“父君不是,他还捉弄过我呢。”
“捉弄?你也上当么?”她娘亲的声音里亦染了些笑意。
仙娥们放开了她,阿镜撒腿就跑,只听得她父君又叹口气,声音极低,渐次听不见了:“就算是不上当也要上的,难得能有机会博父君笑一笑……”
当阿镜舔着糖人、被她祖君牢牢地牵在手里逛大街的时候,小小的人儿不禁心满意足地撒娇:“还是祖君最疼我了。”
她祖君东华帝君是个不大爱笑的神仙,且高居尊位久了,气势迫人,外人瞧着总有些怕,可唯独阿镜从小到大都不怕他,回回见了祖君都只想往他身上爬。她一双爹娘本就想过二人世界,加上担忧东华帝君独自在碧海苍灵住着“不好”,阿镜断奶后,便时常将她送到碧海苍灵承欢于帝君膝下,算来,阿镜同自己的这位祖君相处的时候竟比和她正经爹娘相处的时间还多些。
她祖君对她亦很好,耐心又纵容,听到她撒了这句娇,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他们站的这个地方不好,乃是个路口,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人流都涌着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去,阿镜被人流冲得摇摆了几步,她祖君就俯身将她抱起来。
熟悉的白檀香气冲进阿镜的鼻子,她俯身上去,将脸搁在她祖君肩窝上蹭了蹭。她还觉不够,她祖君动了动,一缕头发便从她眼前划过。她祖君原本是一头银发,和她父君一样,因着下凡便施了个障眼法变作黑色。阿镜伸手要去抓,却见那发梢动了动,她回过脸,便对上她祖君的眸子。她祖君微微含了一点笑意,看向怀里:“阿镜,糖人碎了。”
阿镜顺着她祖君的目光看向她祖君的怀中,果见刚刚她舔了没几口的糖人在她祖君的怀里四分五裂,有些黏在她身上,大部分却都黏在了她祖君身上,一时便有些着急,伸手去拾。
她祖君手上更用力以防她掉下去,看着她拾也不动作,只轻轻道:“没事,祖君不介意阿镜一直贴在祖君身上,将这糖人盖住的。”
阿镜停了手,手上还捏着一个糖块,惋惜道:“糖人没有了。”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她祖君将她往上抱了些,“祖君再给我们阿镜买。”回头看了看人流的方向,认真地与她商量:“此时人都往那边去了,想必还是那边热闹,祖君带着阿镜往那边去好不好?”
她爹娘也带她下过凡,但从没买过糖人给她吃。她祖君纵着她,只要她开口要什么定会满足的。思及此处,她偏偏头又趴在她祖君身上点点头,道:“还是祖君最好了,阿镜跟着祖君次次都能吃到糖人。”
她祖君抱着她转过身,手微微松了松。阿镜顺势半坐在她祖君手臂上,正好能与她祖君对上目光。她祖君瞧着她,目光中似微微有些温柔,问:“那,如果阿镜以后都见不到祖君了,是不是就没有糖人吃了?”
阿镜深觉她祖君此问贴心,扁扁嘴委委屈屈地道:“父君和娘亲都不给阿镜买糖吃,可是阿镜喜欢吃糖。”说到这里心中却是灵光一现,搂住她祖君的脖子欢欣道:“父君不喜欢吃糖,所以不给阿镜买,祖君是不是也喜欢吃糖?”
她祖君瞧着她,眼中居然有些光微动,但最终还是归于寂灭,点头:“祖君也喜欢吃糖。”
阿镜却又想起刚刚她祖君的那个问题来:“祖君刚刚为什么说阿镜见不到祖君了?”她并不知道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很可怕,而这个本能竟就叫她有些想哭。她小孩子本就爱哭,只要想哭,眼泪便又迅速地蓄了满眼:“祖君要去哪里,能不能带上阿镜?阿镜人小好带,也很乖的,不给祖君添麻烦。”
她祖君脚下虽一步不停,可很是闲适。听她这样说,她祖君却微微有些愣了,但还是伸手给她擦擦眼泪,哄道:“阿镜不哭,就算是祖君不在了,也会吩咐你父君给你买糖人吃的。”
她哭得更凶:“阿镜要祖君给买的糖人!”
她祖君见哄不好她,也不再哄了,只抱着她无声地往前去。阿镜虽极习惯她祖君一言不发,但却本能地感觉到今日的祖君同往日不同,只想着如何勾着她祖君多说几句话,想了一想便软软地附在她祖君的耳边撒娇:“祖君,今日为什么凡间这么热闹啊?”
她祖君的声音有些冷,还微微有一些软,含着几分她从未听过的情绪:“今日是凡间的清明节,要祭拜先人,还要踏青,所以街上热闹些。”
“噢……”阿镜拉长了些声调,关于凡人的事情她知道的着实不多,但见她祖君淡淡地解释了这么一句又不做声了,正思索着还要说些什么,她祖君却停住了步伐。阿镜回过头去,却见他们正站在一个正在缓慢地向前移动的人堆的外沿,在人堆的中心,一个神像被高高捧起,那些凡人们一壁走着,一壁对着那神像顶礼膜拜,不时还有些人焚烧什么,烟雾缭绕间,她看不清那神像的脸。
阿镜咬着指甲道:“祖君,你知道这是什么神吗?这些凡人都好崇拜他啊。”
她祖君声音平淡:“凡世数十亿,每个凡世崇敬的神祇也是不一样的。”
阿镜虽然年纪小,受着万千宠爱长大,但毕竟是太晨宫的帝姬、东华帝君的孙女,关于她祖君东华帝君的事迹也是通晓不少的。她晓得她祖君虽然冷冷清清的避世不出,却委实是个大英雄,是创世的神祇,曾经的天地共主,她本以为她祖君能对由他所开创的天地如数家珍,却不想她祖君竟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她有些丧气,伏在她祖君身上喃喃:“这是什么神啊……”
“这是东华帝君啊!”下面有个声音惊雷般炸了阿镜一下,她忙聚了焦,却见一个直到她祖君腰那样高的小男孩儿抬头看着她,“东华紫府少阳君,是天上的神仙呢!每逢着节日都要出来游街的,大家有什么要求的都求一求这位神仙,怎么你却不知道吗?”
她祖君?这些凡人居然拜她祖君?阿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也不敢直视那个男孩子,回身去看她祖君的面色,却不见她祖君脸上有任何波澜。她动了两下,她祖君不说话却也会意,抱着她往一边走了走,阿镜才小小声地道:“祖君,他们居然拜你……阿镜好想知道他们都求祖君什么啊……”
她祖君又将她恢复成那个可以和他对视的姿势,盯着她的眼睛道:“祖君也不知道,那我们阿镜就去看一看吧。”
直到他们寻了一个清净的地方坐下,阿镜才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拿出那一堆用布包包着的灰,看着她祖君一挥手将这些灰一一复原成一张一张的纸。阿镜着实好奇那些凡人都向她祖君求些什么,待到那一堆纸成形的那一瞬间就扑上去翻看起来。她祖君坐在她身边,一眼也不看那些纸,只是出神。
春日微风和暖,他们坐的地方是湖畔的茶楼的顶楼,是个视野极开阔的地方,极目望去,烟柳杨花深处,还可看见那三三两两、从不同方向来的不知是踏青归来还是扫墓归来的凡人在城门前汇成一条线,走入城门。天近黄昏,阿镜觉得视线有些朦胧,不知为何却感到有一丝空寂,忙向她祖君身上靠了靠,她祖君也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因着是清明,楼下的茶馆里便不演那热闹的戏文,只拣些清淡悠扬的小曲来唱,吱吱呀呀的唱曲声缓缓慢慢地融在暮色里,说不出的冷清寂寥。阿镜看得极快,放下最后一张纸,抬头看她祖君:“无趣极了,这些凡人对神仙的想象还真是离谱,还真的以为神仙是无所不能有求必应的。”
她祖君抬手喝了一口茶,低头看她。她祖君着实不爱说话,可阿镜同她祖君相伴日久,也不觉什么,拿起那一叠纸就往她祖君身上爬,边爬还边翻:“有求雨的,有求功名富贵的,还有,还有,”她拾起其中一张,举到她祖君眼前,义愤填膺道:“还有深爱的妻子过世,求死而复生的!还说若不能死而复生,便求来生一份缘呢!这些事怎么都求到了祖君头上来!”
她祖君“哐当”一声将茶碗搁在木案上,阿镜犹在忿忿:“祖君庇佑天地万物,可若连这等小事都要祖君来管,那九重天上有一半的仙伯仙官都该跪在碧海苍灵外向祖君谢罪才是!凡人寿而有终,不要说死而复生,就算是结取了来生缘,只怕也谁都不记得谁了。”
“神仙也是。”她祖君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阿镜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对上她祖君的眼睛,她祖君抬手摸摸她的头,又重复了一遍,“神仙也是,虽则仙寿绵长,却也是寿而有终的,且并无来生。譬如……你祖母。”
“祖母”两个字落耳,阿镜一抖,登时就想起白日里父君对她的嘱咐来,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些话。
其实就算是她父君不说,她心中也是隐隐明白什么的。因她娘亲是凤凰,生下她来,她父君便由着“有凤来仪”的典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白仪,就可见她父君对她娘亲的情谊。想她祖母凤九女君才三万来岁便羽化而去,祖君和她死别之后的岁月都比她祖母在这世间活过的时光要长些,就算是她祖君使那面能观出神仙前世今生的成璧镜一日一日地将她祖母活过的岁月都看上一看,这近六万年的时光也能看一遍还多了。祖君为了她早逝的祖母守过那么多年,定也并非全是她祖母留下了她父君这个血脉之故,因此她才对祖母格外好奇。此时她祖君居然主动提起她祖母,也就将她父君的嘱咐忘在脑后,抱住她祖君的手臂摇一摇:“祖君,祖母她还会回来吗?”
她祖君的手抚上她的背,“她不会再回来了。”
“啊……”阿镜有些失望,却听得她祖君的声音没有什么异常,才轻轻地小心翼翼道:“阿镜还很想知道祖母长什么样呢,也不知道祖母会不会喜欢阿镜。”
“等到阿镜长大一点,不会被灵气所伤了,就让你父君驱动成璧镜给我们阿镜看一看你祖母的样子,可好?”她祖君拨弄着她头发,轻声道,“祖母一定会喜欢阿镜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她祖君说话都是让她父君带她如何如何,而不是他带她如何如何,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祥,将她祖君抱得更紧:“阿镜想和祖君一起看,祖君和祖母的相处时间才久呢。”
她祖君的手动了动,轻道:“祖君和祖母相处的时间不久,不过,可能也算久了。”
阿镜不太明白,但她受宠惯了,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为什么是可能呢,祖君算不准吗?”
暮色渐渐浓了,她祖君的身影在暮色凄然中显得有些单薄。阿镜一壁想着祖君瘦了些,一壁又往她祖君怀里依了依,听着她祖君道:“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你祖母不是你祖母,却在我身边,就连现在,也是一样的。”
阿镜着实不明白,她祖君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祖母是神女,羽化之后化为天地万物,会陪在祖君和阿镜身边的。”
“噢……那也很好呀。”阿镜觉得她祖君的语气总有些悲伤,但这些东西其实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范围,只能顺着她祖君的话头安慰他。
她这番懵懂的样子引得她祖君笑了一笑,但天光昏暗,这个笑着实看不大清楚。湖上开始有星星点点的渔火,给她祖君单薄的下颌微微镀上一层光晕。她祖君突然道:“祖君喜欢吃你祖母做的糖。”
阿镜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来,“那如果不是祖母做的呢?祖君喜欢吗?”
她祖君似是沉吟,“祖君没有吃过,大约是不喜欢的。”
这个话题她听得懂,就问:“那祖君会想吃吗?阿镜喜欢吃糖,若是有一段时间吃不到,定然会很想的。”
一阵风吹过,却不是春日的和风,而是一阵冷冽的清风,似包含了谁的情绪一般,吹得她很想哭。阿镜回头看看后头的人居然比她还要夸张,清风过处,那些凡人都似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茶碗酒碗往桌上一扣就放声大哭起来。这大约是天上哪位厉害神仙的情绪,或者就是她祖君的。但揽在她身上的手没有半分异常,声音亦是稳当:“是很想吃的。”
可是祖母不在了呀。阿镜想这么说,可她知道这句话是不能说的。她祖君招手竟让小二端了碗酒来,却接着她心里这句话问下去:“那么,如果祖君想要去找祖母了呢?我们阿镜最知道了,吃不到糖是很难熬的。”
吃不到糖的滋味她最晓得,祖君竟然忍了六万年,她心中就涌上一股对她祖君的心疼来:“那么祖君到哪里去找祖母呢?祖君会化为天地万物吗?可是阿镜也不能没有祖君啊。”她祖君今日总是问她这个问题,她实在有些怕,“祖君留在阿镜身边,好不好。”
她祖君这次是真的笑了,声音温柔许多,抚了抚她的头发:“果然不错,但阿镜这样子,祖君可不能放心的。”
阿镜打定了主意耍赖:“祖君不放心阿镜,就不会不要阿镜了罢。”
酒端了上来,她祖君伸手拿过,微微抿了一口。而后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拉着她的手耐心道:“可是祖君好多年没有吃糖了,阿镜心疼祖君对不对?”
她娘亲从小就教育她不能说谎,何况是面对她祖君,她诚实地点了点头。她祖君靠近了些,一阵酒香扑鼻,她祖君道:“祖君就算是去找祖母了,也会陪着阿镜的,会和祖母一起陪着阿镜的。”
她不知道她祖君为何要跟她商议这些,本能地攥紧了她祖君的手,带着些哭腔:“可是阿镜看不见祖君,也看不见祖母,就像祖君也看不见祖母一样。”
她祖君此番更耐心些,听她这样说,想了想道:“我们阿镜最喜欢下雨了对不对?”她点了个头,她祖君便道:“那么以后,只要是下雨了,就是祖君和祖母来看阿镜了,好不好?”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该说好还是该说不好,她祖君便补了一句:“祖君真的很想吃糖了。”
阿镜低着头,想起白日里她听见的她父君说的那几句话,她虽听不太懂,也没听真切,但毕竟还是晓得一二的。她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抬起头来重重点了个头:“那祖君要常来啊。”
她舍不得祖君,可也舍不得祖君再吃不到糖了。
她祖君松了口气。天边突然有一道流星划过,黑红的天色像幕布一般兜头罩下来,十分妖异。她祖君却很快地拉着她站了起来。慌乱间她碰翻了酒碗,酒香四溢间她听见她祖君就地召来了土地,吩咐他将她送回太晨宫。她死死地攥着她祖君的手不让他走,她祖君便蹲下身来安慰她:“阿镜乖,要来不及了。”
阿镜低头看了看那滩酒渍,她不知道什么是来不及,只记得那日她祖君的背影如往常般挺拔,没有一丝异常。
春雨潇潇,阿镜本站在窗前出神,却落入一个温暖怀抱。她懒得回身,懒懒道:“回来了?”
她夫婿是个极妥帖的人,只在她耳畔轻笑:“想什么呢?”
她抿了丝笑意,回身抱住他,软软道:“想我祖君。”
“你祖君?”她夫婿愣了一下,“东华帝君?”手上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轻轻拨弄她的头发,道:“你祖君羽化的时候你才多大?你还记得他么?”
她细细回忆:“祖君的容貌我的确不大能记得了,不过总还记得他下定决心要去羽化的时候哄我的话。从小,就是我祖君最疼我,现在想来,我父君当年还想着用我让我祖君不要羽化,可我祖君却早想好了。哄好我,不要因为他羽化了给我心上种下疙瘩,大约是他最后一桩事罢。”
她夫婿笼着她坐下,“我小时读史书,东华帝君一生战名赫赫,怎么对你这般温柔耐心,还会哄你不成?”
“是啊。”一想起这些来她就忍不住笑意,“他哄我说,以后每当下雨,就是他和我祖母回来看我了。我信了好多年呢。”
“似东华帝君那般的尊神,死后化为天地万物,倒也不算得哄你。”她夫婿总是将调笑话当真,此时也不例外,“不过你祖母……”
阿镜就上去捂他的嘴:“好了,我祖君和我祖母够苦的了,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让他们在一处罢。”
她夫婿此时却懂得了调笑,将她的手拿下来放在唇边一吻,“好罢,我不说就是了。不过东华帝君着实疼你,我还记得,东华帝君羽化那日,天地同悲日月无色,天火映亮了半边天,佛铃花雨下了不知多久……众神赶到碧海苍灵的时候只见他沉在华泽之中,天上大小的仙者从碧海苍灵华泽畔一路跪到了南天门口,那阵仗,得亏你无知无觉,不然定要吓坏你。”
“是啊,祖君才不会吓着我呢,他一向对我很好。我还记得第一次去碧海苍灵,是个春日里,我从未见过祖君,手脚都不知怎么放,祖君就抱着我在碧海苍灵转了一大圈,还指着一块石头跟我说,他就是从那里化生的,还说,碧海苍灵的草色就和那天一般。”阿镜微微笑着,低头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不过,我还是为祖君高兴的。”
她夫婿一笑,手却已顺着滑下来,抚过她肚子:“今日他乖么?东华帝君这样疼你,定然希望他乖乖的。”
外面的雨声越发紧了,她更深地扑进他怀里,浅笑道:“他很乖的。”
于候鸟归程处传说 启口经万般斟酌
你赴约的浅梦南柯 都有某个人停泊
于落叶归根处零落 日月尚未及交错
你唤醒的芳草过客 已如重生般鲜活
你燃起桃李枝头的烈火 又眠于桥下烟波
搅一池萍碎 添三分春色
于苏堤谢桥处勾勒 烟柳杨花的轮廓
你目送的潋滟曲折 都曾有故事漂泊
于树林阴翳处婆娑 和天地万籁轻歌
你点染的寸缕山河 可否都能够记得
你生于草木萋萋的春野 葬身于池塘清浅
亲吻过淤泥 与花同谢
你化身细雨润千家 将一切追逐诗化
此后流水解落花 相随朝暮到天涯
你洒落杯酒趁年华 洇透向晚的烟霞
染汀上白沙 一醉到月下
——BGM 银临 《春风化雨》
——————————END——————————
叨叨几句:
这篇我自己写的时候,都觉得帝君真是太温柔了~以前多么孤傲冷冽的一位尊神,万年时光和亲情爱情的打磨,也变得这么温柔了。
阿微万年打脸选手实锤……我上一篇刚说过要弃《烛影摇红》的番外,虽然说确实是弃掉了一篇,但是我居然转头就码出了另一篇,我真的自己都有被自己震惊到……
作为《烛影摇红》的番外,它居然比正文还长一点,哈哈哈哈~但是这是因为我着实想给大家疗疗伤,虽然这个疗伤可能晚了一点……但是我想写的就是那种温温柔柔的遗憾,还是很温柔的,不是吗?
这个BGM是我心中完美的概括东华帝君的羽化的一个BGM,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呢~读完之后,可以细细品一品呀~
有很多问题,求轻喷~
如果喜欢还是请留下小红心再走呀~
张起灵二砸新月饭店
*失忆瓶为何那样。
01
“怎么就你们俩?小哥呢?”
小花说这话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宾利后座上。车行驶在宽阔而拥堵的北京三环线上,时速5公里,让人有一种杀鸡焉用牛刀的叹惋。
我看着窗外,小声对胖子嘀咕了一句,“我就说不如挤地铁吧,你就是被资本家的虚伪面孔蒙蔽了双眼。”
胖子切了一声,“资本家怎么了,没有资本家你敢进新月饭店?”
我一听这话立马觑了小花一眼,只见资本家神色自若,秀美狭长的凤眼里写满了高傲的戏谑,我不由地心虚。
事情还要从一个周前说起。当时我正在检查院子里银杏树的扎根情况。这树是我新从李大户那移植过来的,林业的同学告诉我移植之后要...
*失忆瓶为何那样。
01
“怎么就你们俩?小哥呢?”
小花说这话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宾利后座上。车行驶在宽阔而拥堵的北京三环线上,时速5公里,让人有一种杀鸡焉用牛刀的叹惋。
我看着窗外,小声对胖子嘀咕了一句,“我就说不如挤地铁吧,你就是被资本家的虚伪面孔蒙蔽了双眼。”
胖子切了一声,“资本家怎么了,没有资本家你敢进新月饭店?”
我一听这话立马觑了小花一眼,只见资本家神色自若,秀美狭长的凤眼里写满了高傲的戏谑,我不由地心虚。
事情还要从一个周前说起。当时我正在检查院子里银杏树的扎根情况。这树是我新从李大户那移植过来的,林业的同学告诉我移植之后要用木桩固定个小半年,等根扎稳了才能撤下。我想给闷油瓶造个小树屋,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时不时就来瞅瞅这树的扎根情况。
正看着呢,就接到了小花的电话。“吴邪,你知道快到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我随口问道,心里估算起了建树屋的花销。
“一年一度的新月饭店还款日。”小花说道,语气十分冷酷,是那种南极帝企鹅听了都会发抖的冷酷。
“哈哈,”我尴尬一笑,“时光如梭啊,竟然这么快又到这一天了吗。”
“别废话,还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别逼我去你办公室门前上吊。”
“不还钱也可以。但你得从其他方面补偿我。”
“老子不卖身,你断了这念想吧。”
“你有病啊吴邪。我是想借小哥——”
“小哥也是不会去跟你们夹喇嘛的。”我赶忙打断他。
“......”小花无语了一晌,“不需要他夹喇嘛,我需要他来北京给我掌掌眼看个物件。事成之后,新月饭店的账我可以再多给你们担保一年。”
“两年。”我想都不想就讨价还价起来。
“说一年就是一年。你们两亿四千万的账,每年利息多少心里没个数吗?”小花又露出了资本家的冷酷嘴脸。
我闻言撇了撇嘴。利息?我还真没数,反正我也没还过。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在院子一旁喂鸡的闷油瓶——他一向听力好,我和小花的对话他肯定也都听到了。闷油瓶感觉到了我询问的目光,便停下了手里的活,冲我点了一下头。
我接收到了他的意思,便开口对着电话道,“算了算了,就看个物件而已,一年就一年吧。时间地点告诉我。”
“一个周以后。新月饭店。”
02
“你瞪我干嘛,我这不是如约来北京了嘛!”我有些心虚地对着坐在一旁的小花说道。
“我要的是你吗?”小花切了一声,“我要的是张起灵。他人呢?”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尴尬的神色。
“呃,这个嘛,我正要和你说呢,小哥他......他失忆了。”说着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
“什么?!”小花震惊,而后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那你怎么来了?”
胖子嘿嘿一笑,“我们哥俩这不是依约给解老板你服务来了嘛。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要讲究诚信。”
小花的脸上露出了一瞬的不可置信,而后便蹙起了眉头,面色冰冷起来,眸色也逐渐变深。他缓缓开口道,“吴邪,小时候你说要娶我,给我的定情礼物是什么?”
卧槽?!我听到小花这话差点没吓得从宾利后座上发射升空,“你、你你你你胡说什么呢你,老子可是有家室的人,你他娘的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是何居心啊!”
一旁的胖子先是也跟着惊讶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便幸灾乐祸地啧啧了两声道,“你个狗天真,从小就是多情种啊。得亏小哥不在场,不然可真是雪地里打滑——翻了车了,哈哈哈哈。”
我一听赶忙给了他一肘子,“你可闭嘴吧,别添乱了!”
“吴邪。”小花开口,语气和脸色都越发危险起来,“说。”
这是试探我呢。我无语,看来他是怀疑我是其他人易容来的。
“冰糖葫芦。”我咬着后槽牙小声回答道,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冰糖葫芦,”果不其然,一旁的胖子闻言捧腹大笑起来,“你们这可真是淳朴而不造作的社会主义青梅竹马情啊。”
小花听到我的回答后脸色终于和缓了些。他略略松了一口气,而后疑惑道,“小哥失忆了,那他现在人在哪儿呢?”
“不知道啊。”我摊了摊手,谁知道这挨千刀的闷油瓶现在又逛到哪个山头当山大王了。
小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吴邪,你......你没事儿吧?”
我苦笑着摆了摆手,“习惯了,没事儿。”
小花刚要继续再问,新月饭店已经到了。
“没事儿,”胖子下车时拍了拍小花的肩,“小哥虽然不在,这不还有胖爷吗,胖爷我这眼光也是一流的,绝对毒辣。”
小花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事儿只能张起灵来,你们谁都不行。”
“什么意思?”我回头问道,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之前就觉得小花打电话不可能只是单纯让闷油瓶来看个物件。如今看来,他果然另有打算,看个物件只是说辞罢了。
小花摆了摆手,“没什么,先进去吧。”看样子并不想解释太多。
走到新月饭店门口时,我刚准备进门就迎面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张海客?”
“吴邪?”
“你怎么也在这儿?”张海客挑了挑眉,而后看了一眼我身后,“族长呢?”
——果然人人都要问一嘴,看来以吴邪为圆心、以胖子和吴邪的距离为半径画圆,所涵盖区域内一定会出现一只张起灵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了。
“没来!”我没好气地说道。虽然这已经是闷油瓶从青铜门出来后第五次失忆后离家出走了,但一提起来我还是忍不住烦躁。
“你骗小屁孩呢。”张海客翻了个白眼,显然不信。
“我骗老不死呢。”我呵呵两声。
“两位请出示一下——”接待人员刚要开口,见到我和张海客的瞬间愣了一下。他犹犹豫豫道,“你们......哪位是吴邪?”
“他是!”
“他是!”
我和张海客同时道。毕竟这年头,“吴邪”这两个字在新月饭店可不怎么受待见。
“吴邪你有病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反弹!”我嘿嘿笑道。
“......”张海客气得脸都绿了。
03
在小花的包间坐了下来以后,我和胖子就毫不客气地拿起了茶水单一通乱点——当资本家有什么舒坦的,当花资本家钱的无赖才舒坦呢。
“好了,说说吧,小哥到底怎么回事?”小花等服务生走后,立马开口问道。
“不是说了嘛,又失忆了。”我无奈的说道。
“又?什么意思?”小花不解。
“意思就是丫从长白山下来以后已经失忆好几次了。”胖子磕着瓜子儿说道。
小花愣了愣,而后看向我道,“那你怎么还没发疯?”
“.........”我无语,这他娘的说得是人话吗。
“怎么没发疯,”胖子吐了口瓜子壳儿,“小哥第一次失忆的时候,他疯得跟沙海那时候一模一样,把吴家盘口百十号人都叫到雨村搜山,当地公安都惊动了,村民还以为围山抓毒贩呢。就离谱!”
“这哪里疯了?也就还好吧。”我不甘心地嘀咕了一句,换来了小花和胖子两道无语至极的目光。
“后来呢?人找到了?”小花继续问道。
“找到个屁!小哥想躲,谁能找到他!也就吴邪天真,净搁那儿做些无用功。”说着胖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最后是人家小哥自己想起来了,就主动回来了。”
我闻言在心底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当时又不知道他最后能想起来,还以为该死的老天爷又用天授那一套来跟我抢人了呢。这我怎么能不疯?别说他在山里,他就是飞升上天了,我也得把天捅个窟窿,然后把人给拽回来。
“所以小哥一般多久能恢复记忆?”小花一听顿时觉得又有了点希望,便赶忙开口问道。
“最初是一个多月,不过我们家瓶仔也争气,后来几次恢复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上次好像不到半个月就想起来了。”
“那他这次是什么时候失忆的?”小花急吼吼道。
“呃......三天前。”胖子摊了摊手,他知道小花要问什么,便尴尬一笑继续道,“赶上这次拍卖会肯定是不可能了。”
小花闻言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话。
我很少见小花失落默然的样子,便来口问道,“你到底想让他帮你看什么物件啊?为什么只有他能行?”
小花扔给我一本新月饭店的拍卖册,“第一页,特殊展品。”
我翻开来看,只见上面印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佛像,从佛像本身巧夺天工的雕工,再到佛像身上挂着的光彩夺目的项链珠串、以及手上的黄金镂花手镯,都昭示着这座佛像的价值不菲。
小花为什么对一个佛像感兴趣?特殊展品一般来说都是国宝级别的文物,来源可能是某个博物馆,或者私人藏家,并不做拍卖用,只是新月饭店用来提高自身身价的一种宣传方式。所以小花对它感兴趣肯定不是单纯做投资或收藏。
我忽然想起黑瞎子之前告诉我的,小花有一个执念。难不成这个佛像跟小花的执念有关?
不过......我看着画册上的佛像皱了皱眉。
这佛像看起来眉目柔和,面带笑意,加上它独特的装束和造型,我判断应该是魏晋时期的西域风格,因为当时传入中原、已经汉化的佛像大多都是庄严肃穆的,装束一般是袈裟,造型也无一例外都是在盘腿打坐,和眼前这座的风格截然不同。
——但问题就就出在这里。
西域的佛像风格偏活泼生动,一般不会有过多奢侈的装饰物。但眼前这个佛像明明本身是西域风格,却又带着精美非凡的玛瑙珠串和黄金手镯。十分怪异。
我喝了一口茶,正对着画册沉思呢,忽然听到包间外面一阵骚动,接着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了开来,来人同时大叫一声,“吴邪他人呢!我要见他!”
好家伙,这一嗓子差点没给我送走。我被嘴里的茶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边咳嗽边抬头看向门口。
“张海客?”我惊讶,随即怒道,“你有病啊!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吴邪!你知不知道族长他失忆了!”张海客冲上前来拽着我的衣领怒吼道。“他都不认识我了!”
我还没等回答呢,就见闷油瓶跟在他身后不慌不忙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我顿时愣住了。这人......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明明我刚刚下飞机时给他手机打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呢,感情他不是在山林里没信号,而是在高空上没信号啊。
“你......你恢复记忆了?”我无视了张海客,冲着闷油瓶楞楞问道。
他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瞪大眼睛问道。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拍卖册。上面被我翻到了特殊展品那一页。
我彻底无语了。
怪不得闷油瓶道上身价最高呢。这是怎样的一种敬业精神,能让一个人在天授失忆后还记得自己有未完成的业务要做。真是金万堂听了会沉默,瞎子听了会落泪。打工瓶打工魂,打工瓶打工不输人。
胖子和小花也被他这感天动地感人肺腑的精神震撼到了。“小哥,下届五一劳动奖章不给你的话我第一个不服!”胖子说着就习惯性地上前打算拍拍闷油瓶的肩膀,不料被他敏捷地躲了过去,面色十分警惕。
胖子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得了,忘了您老还失忆着呢,是我僭越了。”
“你们有没有人能理理我!”被无视已久的张海客终于忍不住在一旁嚷嚷出来,“给我解释一下族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失忆!吴邪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对他做了什么?呵,给爷气笑了。要不是你们张家那该死的使命,他能这样吗。我本来就烦躁,听到这话更是越想越气,当即撸袖子就要跟他干一场,结果被一旁的小花一把拉住,“干架别处干去,这里可是新月饭店。你再砸一次的话我可真没钱赔了。”
“行了行了,”胖子也赶紧上前,“拍卖会快开始了,专心看展吧,尊重一下瓶仔的敬业精神。”
我压了压心里的火,点点头。张海客还要追问,胖子转身把他连推带拽的送出门去,“以后再跟你解释。”
04
闷油瓶来了以后我就很难再集中注意力看展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失忆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回到我眼前。我知道即使是失忆后,他也还是会零星记得一些东西,却万万没想到他记得的竟然是小花的事。
想到这里,我略带烦闷和气恼地看了闷油瓶一眼。他丝毫没觉察到我的眼神,只是专心的看着一楼的拍品展台。
“各位老板,现在您看到的是本次拍卖会的特殊展品,魏晋鎏金铜释迦摩尼站像,来自于一个匿名收藏家。这次展出是该佛像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于公开场合亮相。各位老板您瞧好了,现在开始走货。”
听奴话音刚落,一个伙计就拿着粗粗的竹竿走上前来,用竹竿前段挑起装着展品的玻璃柜,而后缓缓地把展品顺着二楼包厢的廊台外沿一间间地送。到我们这儿时,我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随即倒吸一口冷气。
不愧是国宝级别的文物。虽然在画册上已经能看出佛像的精美,但仍旧与实物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不可同日而语。佛像在我们面前缓缓行过,去到下一个包厢。我望着它逐渐远去,直到看不清楚了,才收回了自己恋恋不舍的目光,忍不住发出一声啧啧地惊叹。
我瞟了一眼闷油瓶,只见他仍然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缓缓移动的玻璃展柜,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而他旁边的小花则脸色煞白,端茶杯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到底什么情况?我看着这两人不同寻常的反应,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我去!
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
该不会这佛像是谁从张家古楼里偷出来的吧。所以小花才说只有闷油瓶能帮他看。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正打算开口验证一下呢,闷油瓶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小花说道,“你确定这个展品就展出这一次?”
小花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闷油瓶没再说话,原地起跳一脚踏上了包厢外沿的围栏,眼看就要跳下去,却忽然停住,回头对我说了一句,“你先走。”而后才纵身跃了下去。前后不过几秒钟。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搞蒙了。反应过来以后急急地冲到围栏前往下看去,只见闷油瓶如疾风般势不可挡地冲向了装着佛像的玻璃展柜。
“小哥!”我冲他喊了一声。但他和楼下的伙计打成一片,根本没功夫理我。他娘的闷油瓶这是要干嘛?又要从新月饭店抢东西?
一旁的胖子也急了,他一把拉住小花,急吼吼地问道,“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小哥到底盘算什么呢?那个佛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花整理了一下被胖子扯乱的衣服,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呢。而且,”说着他看了楼下一眼,“故事很长,你确定要现在听我说吗?”
“你——!”胖子被小花的话搞得有些抓狂。他转头问我道,“天真,怎么办?干不干?”
我看着一楼正单打独斗一对五十的闷油瓶,咬牙切齿道,“艹,管不了那么多了,干他娘的!”说罢便一手撑在围栏上,从二楼的包厢翻身跳了下去。胖子跟在我后面也翻了下来。
两人一落地,就有伙计把我们认出来了。“又是吴邪他们几个!”一个伙计喊道,随即招呼他周围的几个人朝我们冲了过来。胖子随手就抄起身边的一把椅子砸了过去,两个伙计应声倒地。我本来也想就手朝他们头上扔一个茶杯,想了想觉得挺贵的,只好赤手空拳的冲上去跟他们对招。
闷油瓶的战力十年如一日。我都还没热开身,他那边已经如探囊取物一般把佛像抢到手了。他脱下外套兜住了佛像,而后闪电般冲到我们身边,开口道,“快走!我殿后。”
我也不再恋战,招呼着胖子就往门外冲。三个人跑了几条街以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胖子躬身两手撑在大腿上,一边喘气一边忍不住骂道,“就这还退休呢,我当初真是信了你的邪了。他奶奶的累死老子了,我看我早晚有一天要被你们这俩不省心的给折腾到阴曹地府去!”
我警惕地看着四周,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道,“阴曹地府怎么了,反正有我俩陪着。”
胖子闻言一愣,随即也笑了出来,“行啊,新月饭店算个球,到时候咱们哥仨砸他娘的阎王殿。”
闷油瓶回头看了我们俩一眼。我这才突然想起来,这人还处于两眼一抹黑的失忆状态呢,别不是又要来一句“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那我真的当场哭给他看。
——好在没有。
他只是抬手指了指沿街楼房的屋顶,“去那里。”
闷油瓶选的地方不错。躲在屋顶上既可以看到远处新月饭店的正门,判断他们是否增派或撤回人手,又可以看到附近沿街的情况,以防我们被偷袭。
确定安全后,我们靠着天台的水泥外沿坐了下来。闷油瓶开口问道,“刚刚为什么不先走?”
考虑到他记忆还没恢复,我打算还是暂时跟他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于是斟酌了一下道,“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嘛。谁让我们哥俩儿是热心肠呢。”
胖子嘘了我一声,“行了,吴好汉,回去再说。你看看那边。”说罢他指了指新月饭店方向。
只见一帮伙计好像逮住了一个人。但那人被围在一堆伙计中,我暂时没看清楚是谁。
不会是小花吧。我有些担心。
“艹,”胖子骂了一句,“是张海客!”
我一楞,眯着眼仔细看了看。他娘的,还真是张海客。
“我说了我不是吴邪!”张海客气恼地对着抓住他的伙计说道。
“你当我们白痴啊!吴邪的样子我们新月饭店的人就是化成灰也记得!”说着伙计推了一把张海客,“别废话,跟我们回去见老板!”
“见就见。”张海客切了一声,有恃无恐,“不过你们把我送回去这档口,真正的吴邪可就跑了。而且拜托你们动动脑子好好想想,我要是吴邪的话,身边会没有张起灵和王胖子吗?”
“谁知道你们仨这一次又憋什么坏招儿呢?”那个伙计回道。
我闻言转头对一旁的闷油瓶解释道,“你失忆了可能暂时不知道。这是我们三个人第二次砸新月饭店了。”闷油瓶听到我的话后眼神一动,带了少许的讶异。
“当然了,咱们仨平时还是挺岁月静好的,这种斗殴事件只是偶尔才会发生。”我赶忙补充道,怕他把我们当成暴力敢死队。
“好啊,既然你说你不是吴邪,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长得跟吴邪一模一样?”伙计好像被张海客的最后一句话说服了,停下推搡开口问道。
“我是——”张海客忽然住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在刚刚那个瞬间一下子意识到,不管他是假的吴邪,还是真的张海客,他都要为闷油瓶这次抢佛像的行为买单了。
族长一时爽,全族火葬场。
哈哈哈哈哈。我在心里狂笑出来。第一次觉得张海客有点可怜。
05
为了躲避新月饭店的追杀,我和胖子当天就回了雨村。闷油瓶没跟我们一起,他说他还有事,便转身离开了。胖子说以他这次所表现出来的敬业精神,丫应该是去给甲方小花送货去了。我觉得这种猜测很有道理。
闷油瓶是在四天后的深夜回来的。
当时我正在屋里看书,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便抬头向窗外看去。只见闷油瓶正站在我移植的那颗银杏树下,冲我招了招手。他眼神清明恬淡,看起来已经恢复记忆了。
我放下书忍不住笑出来,也等不及走客厅正门了,手一撑窗沿,直接从屋里翻了出去。
“回来啦。”我快步走到他面前。
“嗯。”他看着我点了点头。而后忽然原地起跳,轻巧地跃上了银杏树。
我大惊,担心树的根还没扎稳,可能会摔着他,刚想开口阻止,但闷油瓶在我话说出口前就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同时冲我伸出了手。他觉得没事的话,那肯定是没事的。我放心地拉住他的手,也上了树。两个人并排坐在一抱粗的树枝上,抬头看着夜空。
“这个给你。”闷油瓶开口,一只手递过来了一个东西。
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黄金镂花手镯,雕工精美,成色极好,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等等——
这手镯不是那个佛像上的吗?
我惊讶地抬头看向闷油瓶。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道,“这是我母亲的手镯。”
“白玛?”我大惊,“白玛的手镯怎么会出现在魏晋的佛像身上?小花知道这件事吗?”
闷油瓶摇了摇头。
所以他砸新月饭店,其实是因为看到了白玛的手镯?
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看来不管这个佛像背后的匿名收藏者是谁,他一定与张家和九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现在已经厌倦了这些理不清的迷局,所以并不打算追查下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你把这个给我,白玛会愿意吗?毕竟这是她的遗物。”我看着他手上的镯子,并没有接过来。
闷油瓶看着我,露出浅浅一笑,“她心同我心。”
我一愣。突然想起了闷油瓶第二次失忆时的情景。
那时我们刚从雷城出来,过度失血后的虚弱触发了闷油瓶的失忆。我那时刚刚劫后余生,整个人都有些颓靡,无限接近死亡的经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带给我了不小的恐惧。闷油瓶不要命的往我身上浇血的场景长久地徘徊在我脑海里,并时常在我午夜的噩梦中重复上演。
于是,那次失忆,我打算干脆趁这个机会让闷油瓶彻底忘掉我。让他能在这世间自由自在地活着,不被尘世的爱别离和求不得所缠身,也许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我总有一天要死的,”我对胖子说道,“我不想让他成为那个留下来的人。因为留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
胖子正打着游戏,听到我这话切了一声,“你是不是病没好啊?”
“我说真的。”我默默道。
胖子听出我话语里的不同往日的情绪,便放下了手机。“你觉得白玛怎么样?”
我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白玛。“很好啊。可以说是伟大。”
胖子点点头,“那你觉得她为什么耗尽心血也要给小哥一颗心?难道她不知道让一个人有心,就意味着他在感受幸福的同时,也会感受到痛苦吗?”
我无言以对。
“天真,不会爱别人的人,自然也不会爱自己。”胖子说道。“感受不到爱的人,又怎么算是活着呢。”
我灵台一震,一切因果瞬间在我眼前变得澄澈。
白玛给了他一颗心,就是希望他能去爱啊。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道,“也对。这颗心是白玛给你的,自然她心同你心。”
我小心翼翼地从闷油瓶手里把手镯接了过来,透过那精美的花刻,我仿佛能看到岁月深处的那个美丽女子正在冲着我温柔浅笑。
白玛妈妈,你放心。你给他的这颗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就算老天爷千百次地和我作对,我也会从它手里千百次地把这颗心抢回来。
我一边戴着手镯一边随口道,“你这次恢复记忆的时间比上次短好多啊。不过你是怎么记起还有小花这档子事的?”
“因为我记得你。”闷油瓶道。
我戴手镯的动作一滞,“记得我?”
闷油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他侧了侧身,指了指一旁的树干。我这才注意到树上似乎是刻着一个记号。看起来是张家的记号,但我并不认得。
“这是我小时候第一个学会的张家记号。”他说道,“是刻在家族宅院里的,不是在墓里用的,所以你不知道。”
我点点头,“那这个记号什么意思?”
“到家了。”闷油瓶道。“这个记号的意思是到家了。”
到家了。
只是很简单的三个字。不知道为何却让我的心被铺天盖地的酸胀感包裹住了。
闷油瓶转头,“我一直记得你。每次失忆都记得。”他眼神深深地看着我,“由你,记起一切。”
我感到喉头哽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百年后,这棵银杏树还会在,我们头顶的万里星河也还会在。虽然时光留不住,但记忆的痕迹不会消退。他们会代替我陪在这人身边,让他永不孤独。
我摩挲了一下白玛的手镯。
您看到了吗,我留住了他的这颗心。
「Fin.」
*银杏,全世界最长寿的树之一。
【平和】未完成情书(HE)
给 @三耳 太太的生日贺文!
你是我的畅聊之火,我的午夜之光,我的欧阳娜娜!(说到火就突然想到《洛丽塔》我这脑子里到底都是啥)
点梗的主题是【七个心动的瞬间】,去头去尾勉强符合,都是少男少女的怦然心动,无kiss无车不过都很可可爱爱啊!
我一直觉得平次是个很能无形撩+展示男友力的boy,什么“你不要离开我身边”,绝海里抓手臂,唐红里飞车,没事就骑摩托出去约会……和叶怎么能挡得住啊!还长得帅又能打!(拍大腿)
喜欢上这样的男孩子,非常合理👈这篇文的中心思想。
————————————
平次:
给你写信的感觉有点奇怪啊……仔细想想好像是第一...
给 @三耳 太太的生日贺文!
你是我的畅聊之火,我的午夜之光,我的欧阳娜娜!(说到火就突然想到《洛丽塔》我这脑子里到底都是啥)
点梗的主题是【七个心动的瞬间】,去头去尾勉强符合,都是少男少女的怦然心动,无kiss无车不过都很可可爱爱啊!
我一直觉得平次是个很能无形撩+展示男友力的boy,什么“你不要离开我身边”,绝海里抓手臂,唐红里飞车,没事就骑摩托出去约会……和叶怎么能挡得住啊!还长得帅又能打!(拍大腿)
喜欢上这样的男孩子,非常合理👈这篇文的中心思想。
————————————
平次:
给你写信的感觉有点奇怪啊……仔细想想好像是第一次吧?本来就是,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呢?只是的确没有这样的勇气,谁知道你会怎么样呢,万一把我搞得不高兴你就完蛋了!
算了,还是用写的吧,你可以慢慢看。实在觉得奇怪的话,就当做没有看见吧。
我喜欢你。
不要大惊小怪的!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仔细想想的话,可能是……
停在这里写不下去。远山和叶伸手抓了抓马尾的发梢,呼一口气,重重后仰躺在椅子上。
喜欢平次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1.
幼儿园的话,还太早了一点。
平次的家对两个小孩子来说,大到像个游乐场。只是他们的精力过于充沛,爬过院子里的樱花树也差点掉到水塘,冰箱一格格抽出来又钻过了车库,最终决定开拓一片全新的大陆——平藏的书房。
是手铐吧?很帅气啊!和叶跟平次不约而同地想,接着只听见“啪嗒”一声,就这么被相互铐住了。
十分钟后问题从“谁是警察谁是坏蛋”变成了“这个鬼东西该怎么打开啊”。连静华都不知道钥匙在哪里,又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去打扰正在开会的平藏。
于是就先按兵不动,该干嘛干嘛。
这其中就包括了上厕所和洗澡这种事。
静华跟她说“和叶抱歉等一下哦,我先给平次洗,洗完就给你洗,因为你的头发要马上吹干才行”。和叶点点头说让弟弟先来是应该的,丝毫不顾那个小黑男生的抗议。
妈妈我不要跟和叶一起洗澡!和叶你干什么走开!
哪有一起洗?明明自己在浴盆外面乖乖站着啊,而且真是没办法,两只小手还都被铐在一起呢。她抽出另一只手扬水往平次的脸上洒,格格笑着——小男生刚想报复的,直接被亲妈按在盆里又一把捞起来,“平次怎么能欺负和叶呢?你再乱动我就不客气了!”
轮到她洗澡的时候,站在外面裹着浴巾的平次倒是老实得很,从始至终都别过头去,大声说“女孩子是不能随随便便给别人看的!”
直到静华把他们俩都擦干吹好,为和叶扎头发的时候才肯转过来,眨巴眨巴眼,一脸好奇。
对服部平次而言,这可能是第一次意识到男女有别这件事。同样是洗澡,他换上小背心和裤衩就好,和叶却还要涂各种香喷喷的奇怪东西,红扑扑的小脸蛋在新浴袍里探出来,头发还要被一缕缕捧着细细地吹。
这还不够。静华轻轻地用黑色皮筋给和叶扎起松松的发辫,整理完毕后,又拿起发带打了个蝴蝶结。最后满意地望着镜子里的可爱小女孩,低头点了下她的鼻尖,眼睛笑成一条缝。
啊,女人真麻烦。
服部平次从那天以后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2.
长大几岁以后,回想这件事,其实是有点难为情的。
起码和叶觉得是,然而某个小男生完全没意识。
下午吃点心的时候,班上跟和叶要好的卷毛小男生支支吾吾,凑过来问“你是不是跟服部都一起洗过澡了啊”。和叶差点被年轮蛋糕当场噎死,气冲冲要去找平次算账。
谁知平次不但不知错,还理直气壮说对啊,本来就是嘛你忘了吗?
和叶都想揍他了,班上的小朋友们尤其是男生却激动不已,围着平次问东问西,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了!服部平次涨红着小脸,向所有人宣布一个更劲爆的消息:我跟和叶都一起睡觉啦!
哇塞!大家都惊了,那你们岂不是要生小孩了?
和叶哇一声就哭了,四周小朋友一哄而散,只剩平次在身边手足无措。
你乱说什么啊平次……呜呜呜……我回去一定会告诉你妈妈的,不,我要告诉你爸爸!和叶委委屈屈地抹着眼泪,话都说不清了,只想好好教训这个讨厌鬼。
我我我以后不说了……你别哭啊和叶!平次赶紧拿小手给她擦眼泪,却被拨开了,只得急急忙忙解释,是坂本说要带你去泡温泉,我才跟他说我早就跟你洗过澡了……你不要跟他去啊,他昨天还说要娶上泉做新娘的!
我让你打还不行吗?别哭了别哭了……小黑脸凑到她面前,一副慌张又小心翼翼的模样,打哪里都行!和叶你打我吧!
平次你是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和叶大喊。
从此以后就成了她的专属称呼,而平次很快学会了同样的反击。
3.
小学三年级之后,平次倒是突然变得不爱跟她说话了。
大概是被那个所谓的初恋勾了魂吧。和叶还不理解所谓的一见钟情,动画片里喜欢的男生都是有女朋友的,只希望他们要在一起才好啊!
有点生气。明明平次就坐在她旁边,为什么都不怎么跟她说话了呢?
喂,你的初恋姐姐很漂亮吗?和叶拿书遮着脸,偷偷问。
嘘,老师在上课呢。平次面不改色地回道。
哦。她闷闷坐好,下巴搁在桌上,被午后的阳光照得差点睡着。迷迷糊糊到了下午三点,平次要去剑道训练了,自己的合气道老师今天请假,那就等着被妈妈接回家。
和叶拜拜,晚上吃饭的时候见!
被这声告别惊醒,和叶猛地就跳起来,背起小书包猫腰跟在后面。不对劲呀,平次好奇怪,那个初恋不会跟着来大阪了吧?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她暗自嘀咕着。
就这么悄悄跑进了剑道馆,在自认为没人看得到的角落站好,看平次换完衣服背着竹剑走上场地,和叶急忙又往后钻了点。
还挺像回事的嘛……
最简单的挥剑,平次却练得一脸认真。一下,两下,三下,明明很枯燥的,挥剑的和偷偷观察的却都不觉得无聊。
平次长大以后,是不是就跟时代剧里的武士一样呢?
和叶的脑海中蹦出电视剧的画面,持剑的男子浓眉冷对一群敌人,瞬间拔剑刷刷刷挥动,定格,四周缓缓倒下,寒光一闪重新收剑,复又换上温柔的神态,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女子,问她“你没事吧”。
我我我没事……和叶不自觉把自己代入了画面。诶,不对啊,是我的话,搞不好就能用合气道搞定了?
好吧,还是不适合这种英雄救美的情节。和叶站累了坐下来,抱着膝盖又想打瞌睡,却偏又有乱七八糟的事情跳出来。
美穗她们说平次是校草诶……切,就他?她们都瞎了啊!
现在就开始做巧克力早了点吧,隔壁班那个女生太夸张了,而且明明就是外面买来的巧克力啊!平次这个笨蛋还收下吃得高兴……
哼,跟谁都挺好的,就是不睬我。之前明明说个没完,几乎所有老师都点名批评过,现在却变得跟陌生人一样,只有下课才重新热情起来,平次也太怂了吧!
正想着却被喊了名字,老师跟妈妈急急忙忙跑过来。你这孩子怎么跑来这里了啊!太令人担心了!真是的,和叶快跟妈妈回家吧!
刚刚结束训练的平次意识到了怎么回事,说阿姨和叶是来看我训练呢。她睁大眼睛,忘了反驳。
不是不让你来看,下次要跟妈妈说一声啊,还以为你跑丢了呢……吓死妈妈了。回家的路上,和叶妈妈一手牵一个,依旧惊魂未定。
今天晚上约好在和叶家吃晚饭,妈妈进门后就开始忙碌起来,一边念叨着都是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搞得时间都有点紧张了,赶紧开始做饭才行啊。
喂,平次……想想还是直接问。
你为什么现在老不睬我啊?
没有啊,小男生挠挠头,只是上课不跟你说话啦。
为什么啊?和叶不依不饶,直接爬到他身边逼问。
因为老师那天跟我妈说,如果我再跟你说话,就要把我们俩的位置调开了……平次嘟囔着说,我还是想跟你坐一起的嘛!
原来是这样,告诉我不行吗?和叶无语,平次真是的。
4.
初中换成和叶更羞涩一点,或者说用大方来掩饰羞涩。
第一百零一次被同学取笑,和叶喊着“平次是我弟弟啦”,算是又逃过一劫。
甚至为了证明这一点,还当着同学的面要使唤平次:去,帮我买一盒草莓巧克力上来,要刚出的夹心那款。
自己去啦。平次翻个白眼,搞得和叶相当没有面子,蹬蹬蹬冲过去,咬牙切齿:去不去?你去给我买嘛!
她以为的威胁,在对方眼里却有几分撒娇的味道。平次站起身无奈下楼,留和叶心满意足地跟大家重复“看嘛我就是平次的大姐姐”。
只是有时候并不需要这个弟弟的,他却硬跟上来。和叶不明白为什么平次要跟她去领布置社团教室的材料——明明只有几捆彩色卡纸而已,她自己完全拿得动。
正在低头选颜色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抓住了。和叶一惊,很快被靠上来的男生吓到,后退,紧紧抵住墙。
“喂你这个家伙,别老跟人家说我是你弟弟啊!”
平次有点恼怒,低头看她,“我都比你高了诶。”
是哦。都说女孩子先长个,从小学四年级开始,他们身高就是差不多的,甚至和叶还要高一点。然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眼前的男孩子却偷偷窜起个来,如今已经能用自己的影子盖住她的。
抬眼就是平次高挺的鼻梁,如果再踮起脚的话……
“听见没有啊?”
嗯,嗯。和叶把头转过去,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5.
整个初中还是很轻松的,直到第三年。
“喂喂喂平次你干什么!”
“这句话该让我来问你吧!成天看的什么书啊!”平次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把和叶书架上的轻小说和漫画往身边的旅行包里装,连抽屉里藏着的杂志都没放过。
又从书包里扔出一叠笔记,重重砸在桌子上。
“好了,现在可以专心学习了,等着把我的笔记好好看一遍,你的卷子呢?”
搞什么啊简直比爸妈还像爸妈……和叶不敢反驳,把昨天发下来的试卷拱手送上。
笨,太笨了,老师不是讲了很多遍吗?这道题为什么还会错啊?平次的头都快摇下来,远山和叶你可要好好努力了,跟我也差太远了吧!
这句话让她有点难受,偏要嘴硬。
“真考不上改方的话,我还可以去读私立高中啊,要你管……而且这次是没考好,平时我也差不了你几分的!”
拉倒吧,还私立高中,你能不能给你家里省点钱?平次瞪她。
行了,坐下,我先帮你把卷子讲了。你还愣着干什么?拿笔出来记啊!
和叶哼哼唧唧,从书包里摸出一支带粉色爱心挂件的圆珠笔,被平次抓过来,直接扔进包里。
“什么破笔,你就是成天搞这些有的没的。”说完掏出自己的全黑色圆珠笔,“拿这支写啦。”
你好烦!和叶内心呐喊,却还是接了过来。
看好了,你这道题错在最后一步,前面公式没问题,可要变换一下啊笨蛋……
本来很不爽的,却被认真的平次给吸引住了。很少见到他这么严肃的样子,眉头紧缩,手上记得却飞快,刷刷刷写个不停。
喂远山和叶你在听吗!认真一点!跟我考不上一个高中你死定了!
知道了知道了……和叶收回心神。
最终的高中升学考试,她用着那支黑色圆珠笔,考得比平次还高一分。
某人看见分数的时候都快惊掉下巴,却马上换成自我安慰。
算了,你是我教出来的,你考得好只能证明我比你更好。平次揉着她的头发说。
6.
有的人看起来咋咋呼呼,某些事情上又很细心。
比如大惊失色地把她一把按回椅子,“靠,你裙子上有血,自己不知道吗?”
和叶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都是你不好!她恨恨地说,我上周吃了多少冰淇淋啊,还不是你看见自助就非拉着我一起去吃?本来应该是下周的……
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你快把校服换了吧,这样怎么办啊?
怎么换啊?和叶红着脸凶他,你一个男生能不能别掺和这种事?走开啦!
对啊,怎么办呢。
服部平次把外面的黑色校服外套一脱,直接披在她身上,正好盖住尴尬的印记,只露出裙摆。
“美穗啊,跟老师说一声我肚子疼,和叶送我去医院了。”
诶,你今天怎么还拉着和叶一起啊。美穗对平次的操作已经司空见惯了,却还是有点好奇夫妻联袂逃课的小概率事件。
出了校门先进旁边的711。平次把她往里一推,说再买瓶可乐。和叶片刻后捏着塑料袋出来,又被带去了地铁站里的洗手间。
终于站上了回家的地铁。和叶望着身边站直握住把手的平次,对方目不斜视,正在看车里的广告。
白衬衫有股好闻的味道,薰衣草还是兰花?不知道静华阿姨用的是什么洗衣剂啊。
“那个……平次……”
嗯?他目光转向她。
“你冷吗?”
毕竟他的外套正披在自己身上呢。
“不冷。”
男生转个身,在她背后站好,手臂垂在她肩膀上,话语间传出的热气就这么撞击进耳朵。
“笨蛋,你要站在我前面啊。”
7.
不知道静华阿姨跟平藏叔叔怎么想的,居然在平次生日的时候,送了一辆川崎摩托车。
吐槽归吐槽,和叶不得不承认果然挺帅气的。难得好声好气地跟平次提要求,想让他骑着摩托车带她出去兜风。
不行啦,不行。平次美滋滋地摸着自己的摩托头盔,一口否定。你有头盔吗?
这还不容易?我马上买一个嘛!和叶刚跳起来想出门,却被平次一把拉回来,哎呀不行就是不行!反正今天不行,周末再说!
好吧,小气鬼……和叶嘟嘴。有什么了不起的?等以后我先买车,到时候也不让你坐!
到了周五某人却主动凑上来,喂,待会我骑摩托车带你出去玩?
好啊好啊!和叶就是不记仇,想到能风驰电掣穿越大阪的大街小巷,简直跟《猫眼三姐妹》或是《蝙蝠侠》里的猫女一样,兴奋地不得了。
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这辆拉风的摩托车,就被扔了个头盔在怀里。是个粉红色的,再看觉得很眼熟,原来跟平次那个灰色的头盔是同款。
今天刚寄到的,我对你好吧。平次嘿嘿一笑,上来,他说。
准备就绪却不发动。和叶头凑在平次的肩膀上,对她的骑士下指令,走啊!平次你干嘛呢?
笨蛋,你抓紧我啊!
这不是抓着了吗?和叶的双手紧紧捏着平次的衣角,本来想抱上去的,可一靠近男孩子宽厚温热的背,还是有点害羞。
算,算了吧……就这样好了。
哎!平次喊着,你这样待会分分钟就掉下去好吗?来,抱紧。
不光说,还亲自动手。平次一把抓过她的手臂,在自己腰间交错裹紧,这样才行啊。
这,这不就是抱着了吗……
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出发。和叶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快,幸而慢慢习惯下来,于是更大胆了一点,把整个人往平次身后靠过去,紧紧贴住。
吱一声停下,还好抱得牢。和叶怒气冲冲地质问,隔着头盔大叫。
红灯啦,红灯!我下次会刹得慢一点的!
还好戴着头盔……服部平次暗想,这样脸红都不会被发现。该死,这个家伙身上好软哦。他嘀咕。
8.
高二的时候,改方学园要找两个学生拍宣传照,到时候会用在招生材料和新生手册上。和叶本来对这种事情完全没兴趣,却被美穗和幸子说得有点动心。
喂喂喂,这可是一生的纪念啊!听说拍照的摄影师都是很有名的那种,一定会把你跟服部拍得很好看!
对啊对啊,要让学弟学妹们好好看看我们改方学园的最强CP,你跟服部真是天生一对!
哎呀你们别说啦!嘴上这么讲,和叶还是偷偷去报了个名,顺便把平次的名字一同写上。果然老师大手一挥就要他们俩参加——切,平次果然很讨老师喜欢啊,还有附赠的少年侦探知名度,当选完全是预料之中。
只是当事人之一表现出了极强的抗拒心理。哈?不要吧,太傻了,你怎么会想到做这种事的?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不行!都说好了,周四下午,你别想逃!和叶气势汹汹地跟他重复再重复,平次你可不能到时候跑走啊,这不仅是放我鸽子,老师和摄影师到时候都会来的!
当天早晨去学校的路上,和叶还特地为他系好最上方的那颗扣子,谁知走进校门的时候又变回老样子。很憋啊,平次拧拧脖子,我不喜欢,还是这样好。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敞着领子,跟往常一样插着裤袋走在她旁边,跟同学嘻嘻哈哈打招呼开玩笑。
想不到体育课回来连人都不见了。和叶气急败坏打电话给平次,只得到了“啊突然有个事件不好意思我先挂了”的回答,顿时就很颓丧。
为什么老这样呢?说好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真的太讨厌了。
于是只好临时找了隔壁班的池永同学来代替。行吧,不亏。和叶带着几分报复心地想,池永可比平次脾气好多了,个子还更高一点呢!而且一看就很听话,校服穿得整整齐齐不说,为了拍摄时候不反光,连眼镜都摘了。
那就请多关照啦,远山同学。池永欠欠身,有点狡黠地笑。就是服部同学别来找我麻烦就好,你可要跟他说清楚啊!
什么嘛……和叶脸红,怎么连别班的都跟着起哄?
化妆,试光,调整位置,助手举好遮光布,准备开始。
却突然被一个窜进来的黑影给打断。停停停,我来了。服部平次气喘吁吁直接跑到操场中央,毫不客气地往和叶旁边一站。池永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我就是个路人我什么都没干”,非常识相地撤退。
“你这样拍什么照啊!”
“笨蛋,不是有什么化妆师吗?喂就是你吧!快点过来,还站着干嘛?”
怎么可能让你跟别的男生一起拍照啊,想都别想。服部平次喘着气,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只是明明觉得闷,却并没有解开最上面的那颗扣子。
热死了,快点拍完回家吧。
9.
我真的听错了?和叶坐在平次的房间里,回想再回想。
没错啊,就是“我的宝贝和叶”嘛!好吧可能没有“宝贝”这个词……但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啊,起码是“我的和叶”,平次这个家伙,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
悄悄侧眼看平次,正坐在书桌边看新一期的摩托杂志,岿然不动。
想想还是打算再问一遍。
”诶,我刚才真的……”
“你听错了。”
还没说完就被抢白,后半句都来不及补齐。和叶更气了,下床直接去厨房拿喝的。
笨蛋笨蛋笨蛋!说就说了啊,为什么要赖掉呢?她手劲大到差点捏破橙汁的纸盒,一脚踢上冰箱门。
几秒钟的沉默后,还是重新打开又拿了一盒橙汁,气呼呼地走回平次的房间,往他桌上一扔。平次还抬起头说了声谢谢,真是想直接砸他脸上才解恨。
太烦了,忘记拿吸管,又懒得再去厨房。和叶撕一声就扯开纸盒,折好后猛喝一大口。
平次你这个……
咝……好痛!
没忍住就叫出声来,看盒缘带了点红色,又用舌头舔了舔,这才意识到不小心把嘴唇割破了。平次循声回头,马上坐到她身边。
你是笨蛋吗?男生看看橙汁盒子,凶巴巴地说。怎么喝个东西还能弄伤嘴的啊?
越想越委屈,和叶难得不想反驳而是一口应下。是啊我就是很笨!怎么样?你最聪明了,那以后你不要跟我玩了啊!
平次愣一愣,语气突然180度转弯,不但不大喊小叫,甚至还有点……温柔?
好啦,给我看看。他说,就这么靠过来。
她下意识往后缩,却没有太多空间可躲,整个人贴在床板上,跟平次四目相对。
太,太近了啊……
平次的脸就这么越变越大,慢慢凑到她面前,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和叶呼吸急促,差点想闭上眼睛了。
这不会是恋爱的预感吧……感觉整个人都热得要冒烟。
呃,没什么大事。在差点亲上的前一秒,平次所有动作戛然而止,结结巴巴地说。
然后又松弛下来,往后仰过去,把距离重新拉远。
我去给你拿吸管,你自己别乱舔,不要吃太烫的东西,应该一两天就好了。
嗯,嗯。和叶呆呆地说。
啊……差一点啊!服部平次干脆把头伸进冰箱里降降温,等冷静下来再钻出来。算了,他心想,初吻还是不能乘人之危啊,万一弄痛她怎么办?
10.
想了这么多,远山和叶依旧无法确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动心瞬间。
甚至都有点不爽了:凭什么是我对平次动心啊?显得他多了不起似的……哼!
正想着门口有动静,那声“阿姨”一听就知道是谁。和叶慌慌张张把桌上的信纸抓起来,四周看一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可藏,干脆一把捏成团,往脚边的垃圾桶里扔。
服部平次大大咧咧地推门就进来,“干嘛呢?”
“看书呢!”
切,又是什么俗气的恋爱故事啊?他直接往和叶旁边的床上躺下,“来,给我看看。”
怎么每次都一副把我家当自己家的样子?和叶踹踹他,“你过来干嘛啊?”
“带你去吃饭啊,跟你妈妈讲过了,五点走吧。据说是非常好吃的一家意大利菜哦!”
吃吃吃,你这个人就知道吃!刚想吐槽却被妈妈点名,和叶啊,外面传出声音,过来端奶茶给平次喝吧!
和叶边开门边不忘让某人学会感恩:这是我妈妈在京都的朋友特地带过来的呢!一共就两盒!
嗯嗯嗯,谢谢阿姨!阿姨最好了!平次在房间轻车熟路地喊。
只是在厨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脑中突然出现平次把帽子扶正的模样,和叶一下子着急起来,诶不会吧?可不要把刚才的信找出来看啊!那就太丢人了!
急急匆匆差点连奶茶都从杯子里溅出来,一推门就往地上看。怎么了你?平次疑惑,掉钱了?
你,你没翻我东西吧!和叶急急地问。
我又不是流浪汉,再说你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我去翻啊?平次呛她。和叶偷眼望向垃圾桶,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这才勉强放心。
吃完饭把和叶送回去,到家的服部平次走进自己的房间,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片。
我会翻你垃圾桶?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男生拖出椅子坐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铺平开始往纸上涂。
他的这个青梅竹马,做侦探的能力尚未可知,当犯人绝对是零分的。开门进来看她就不对劲,眼神下意识往垃圾桶里瞟。和叶一走他就细细观察,除了包装袋就只有最上面的纸团可疑,然而直接拿出来实在太明显,容易被发现不说,还缺乏了趣味。
现在就很像解谜啊!服部平次心情大好地看着笔下渐渐显露出来的字迹。
所以呢,他就顺手拿走了和叶那叠信纸最上面的那一张,轻轻松松,不漏痕迹。
当“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浮现出来的那刻,他的心头颤动了一下,跳得很快。最后抓着这封未完成的情书,读了一遍又一遍,开始默默思考自己的计划。笨死了,怎么会让你一个女孩子开口啊?当然要留给我说啊!
不过这封信有些地方还是写得很好的,比如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很赞同。
虽说戎桥那一刻才意识到心意,可是回想起来还是有太多的线索,指向那个早就该清晰无比的答案。
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和叶的呢?
好问题。服部平次陷入沉思。
——fin——
【守护友情?】9
&9情敌
第二天早上,郝五一是被一通电话闹醒的。
“郝作家您好,这里是A出版社,抱歉现在才联系您,汪宇总编辑想约您见面,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今天上午十点半怎么样?”郝五一顿时醒了,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八点,而且出版社不远。
“好的。”秘书看了眼总编的行程说道。
五一挂了电话后就开始兴奋地挑选衣服。
“咚咚咚”赵观潮又来敲门了,昨天他和五一约好的要一起去找出版社的。
“来啦!”五一此时的声音都有些雀跃。
观潮看到神采飞扬的五一觉得很惊讶。“你悲极而喜?”
“A出版社的总编愿意见我啦!我马上就去见他。”
“那太好啦,我陪你一起...
&9情敌
第二天早上,郝五一是被一通电话闹醒的。
“郝作家您好,这里是A出版社,抱歉现在才联系您,汪宇总编辑想约您见面,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今天上午十点半怎么样?”郝五一顿时醒了,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八点,而且出版社不远。
“好的。”秘书看了眼总编的行程说道。
五一挂了电话后就开始兴奋地挑选衣服。
“咚咚咚”赵观潮又来敲门了,昨天他和五一约好的要一起去找出版社的。
“来啦!”五一此时的声音都有些雀跃。
观潮看到神采飞扬的五一觉得很惊讶。“你悲极而喜?”
“A出版社的总编愿意见我啦!我马上就去见他。”
“那太好啦,我陪你一起去!”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嗯。”观潮露出了笑容。
五一换衣服时,观潮接到了乔一的电话。
“我的好哥哥~”
“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的。”
“等会我们到你大学周围宣传,过来帮个忙呗~”
“那我等会陪郝五一见完编辑以后和她一起来。”
“哇,你什么时候对五一这么上心了?”乔一很怀疑赵观潮的动机。
“哪那么多废话,就这样,挂了啊。”
“谁啊?”五一拿着包和书稿出了卧室。
“言默公司的手环要在我大学那边宣传,让我去帮忙。”
“那你快去呗。”
“我们说好的,等你见完编辑,一起去。”
“别等我了吧,你早去宣传早出一份力!你直接去,我谈完就去帮忙。”
“也行。”
于是观潮和五一两个人就分开走了。五一到出版社的时候总编还在和别人谈话,她就在大厅坐了一会儿。
“郝作家,我们汪总编请您进去。”
“好。”五一在总编办公室的门口看到了周照。
“好巧啊,又见面了。”周照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周……照?这么巧,在这里还能遇见你?你在这里工作?”五一是很惊讶的,她觉得人与人第一次见面是偶然,第二次见面是天意,第三次见面就是缘分。
“我是周照,言默大学室友。我来交测评报告的。进去吧,汪总编等你呢。”周照对五一温柔地笑了笑。
五一也回以微笑,推着门进去了。周照好不容易又见到了五一,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他想着就在大厅等着郝五一出来。周照中间接了个电话,言默让他下午去他们宣传的地方一趟,有关测评的事还要和他再谈谈。不一会儿,五一出来了,刚开始脸上的笑容已荡然无存,现在的她又愁眉苦脸的。
“郝五一,等会言默那边的宣传你去不去?”看见五一的脸色周照就猜到了结局。
“你还在啊周照,我要去的。对了,谢谢你帮我说话,我该怎么感谢你呢?”看来汪总编都和她说了。
“……到饭点了,不如一起吃个饭,互相认识一下?”这是周照了解郝五一的绝佳机会,他不能放弃。
“这样,为表诚意,我请你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五一不知道周照喜欢吃什么,就请他去了一家火锅店,没有人能拒绝火锅。
“上次的《哈利波特》你看了吗?”
“看了。”
“我喜欢小天狼星,你呢?”
“诶,我也是诶。”五一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周照,谢谢你帮我争取到和总编见面的机会。谢谢你为只见过两次面的我说话。”
“我其实没说什么,主要还是你自己优秀,他们才愿意见你的。不过,看起来好像效果不怎么样啊?”
“道不同不相为谋吧。”五一感觉自己已经释然了。
“我虽然只看过你的《超感》,但应该也算你的书迷之一吧?郝大作家能否和我这个书迷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噗嗤”五一笑出了声,“不敢当不敢当。”她把之前的事简单地和周照说了,她觉得她和周照好像能聊到一起去。“汪总编说,他觉得《超感》的主题很棒,但我还没写完不敢下结论,再加上发行部的负责人认为,考虑到给前东家的赔偿金额和对声誉的影响,A出版社不宜出版我的《超感》。汪总编还说,如果我像之前一样写言情小说的话,有读者基础,他可以考虑看看。可是,我就是想转型,不想写言情小说才和前责编闹掰的,诶。”
“我觉得汪总编这是肯定了你的才华,但出于经济效益的考虑,不得不放弃。我也觉得你的《超感》写得特别好,尤其是关于平行时空的叙述,你不如现在好好完成你的《超感》,到时候拿完整的书去出版社,说不定到时候这些出版社争着要出版你的书呢!”
“对吼,我先写完书再找出版社,不一定要连载。”周照一番话似乎指明了五一前进的方向,她的心情突然好了。
“祝你写作顺利,希望早日看到你的《超感》!”两个人碰了碰杯。
“郝五一大作家,书迷周照是否能获得你的联系方式呢?”周照非常直白。
五一没好意思拒绝,和周照互留了电话。
吃过饭后,周照载着五一去了言默那儿,他们到宣传地时正赶上上课时间,学校里都没什么人,言默他们都在休息,大家围坐成一个圈。
赵观潮是一路盯着郝五一和周照走过来的,说实话他现在心情很糟糕。这个男的是谁?这男人为什么衬衫的扣子不好好扣?诱惑谁呢?郝五一为什么是和他一起来的?不是说好谈完就来的吗?怎么下午才来?郝五一你是傻吗?他看你的眼神都能柔情到化成水了,一看就是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郝五一和周照一一向大家打了招呼,周照看言默和大川中间正好有两个空位,便绅士地帮五一拉开凳子,然后在五一旁边坐下。
虽然周照是郝潮cp感情的催化剂,但情敌的到来还是让赵观潮有了危机感。
【守护友情?】24—完结篇
&24婚礼
郝五一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赵观潮听见卧室有了动静就赶过来。“刚刚我去了你家问阿姨拿了户口本,今天下午我们领证去。”赵观潮亮出手里的两本户口本,“骄傲”地对五一说。
“啊!你出去!”五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现在的她坐在床上,两只洁白的手露在外面,脖子上还留有昨晚的印记,她十分羞愧。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都两次了,早就看光了好吗?”观潮坐到五一身边,拉开五一的双手,亲了五一的额头又亲了五一的手。“好啦,快吃饭吧,吃完饭就去民政局,我请你结婚。”他摸摸五一光滑细嫩的脸,温柔到了极点。
观潮和五一领了结婚证后,素英和老田就跟丁胜楠商量着挑选个黄道吉日把婚礼办了,...
&24婚礼
郝五一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赵观潮听见卧室有了动静就赶过来。“刚刚我去了你家问阿姨拿了户口本,今天下午我们领证去。”赵观潮亮出手里的两本户口本,“骄傲”地对五一说。
“啊!你出去!”五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现在的她坐在床上,两只洁白的手露在外面,脖子上还留有昨晚的印记,她十分羞愧。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都两次了,早就看光了好吗?”观潮坐到五一身边,拉开五一的双手,亲了五一的额头又亲了五一的手。“好啦,快吃饭吧,吃完饭就去民政局,我请你结婚。”他摸摸五一光滑细嫩的脸,温柔到了极点。
观潮和五一领了结婚证后,素英和老田就跟丁胜楠商量着挑选个黄道吉日把婚礼办了,三位家长别提多高兴了。他们的婚礼是要在南川办的,素英说在酒店办,丁胜楠提议在教堂办,都被观潮否决了。他说,给五一的婚礼必须特别。观潮留意到一家婚庆公司有在树林里举办婚礼的场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它。一是因为他想和求婚组成一个系列,二是五一喜欢哈利波特,树林婚礼有种神秘的感觉。
婚礼这天,阳光明媚,五一等着等着竟然捧着花在化妆室里睡着了。这时乔一推着丁胜楠,和言默一起走进来,他们看见五一撑着头睡着的样子都笑了。
“五一,嘿,醒醒,马上就要婚礼仪式啦!”乔一拍拍五一的手臂把她叫醒。
“你这孩子,自己的婚礼也这么马虎。”丁胜楠哼哧笑了一声。
“哎呀妈,今天我结婚就不要训我啦。”五一转身按住丁胜楠放在腿上的手。
后来好多人在婚礼之前都陆陆续续进来和五一道喜。
没想到周照带着她的女伴也来道喜了。“郝五一,赵观潮虽然很幼稚,但他是真的爱你,祝你幸福。”
“谢谢!”五一的笑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五一,没想到啊,有朝一日假小子也能变公主。”这是大川,他走进来跟五一击了掌,对五一挑了个眉,程由美捏了捏费大川,让他别贫。
“五一,祝贺你啊,嫁给爱情很幸福吧!”程由美两只手挽住大川,大川上星期刚刚向程由美求了婚。
“你也嫁给爱情了呀~同喜同喜。”五一的幸福都快溢出来了。
“你13:14的婚礼仪式,还有十五分钟,我觉得你应该先去候场准备。”言默这个钢铁直男一如既往的理性。
五一呀了一声,赶忙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出去了。候场的时候素英推着老田,周薇推着丁胜楠来了,素英两只手拉住五一,爱抚着五一,笑得合不拢嘴。
“好孩子,今天爸带你上场。”田卫民一脸慈祥,语气温和,说完五一就哭了出来。
“傻孩子,哭什么,今天是你结婚的大日子,妆可不能哭花了。”赵素英是非常心疼五一的,她从小没了爸爸,妈妈又不知道何时会离自己而去,素英心想以后她一定会把五一当亲闺女看待。
“好了,五一,今天你就要嫁人了,以后就有自己的家了,一定要让妈妈看到你幸福的样子。”丁胜楠说着说着也伤感起来,她没想到在她离开之前还能看到五一成家。
五一此刻幸福感爆棚到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地点头。
“……让我们一起见证这段从校服到婚纱的感情!现在我们有请新娘入场!”老高是他们的证婚人,他的声音是十分高昂。婚礼进行曲响起的那一刻,五一踏出了第一步。
赵观潮仪式之前一直都没能见到五一,他看到五一出现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五一的候场地点是一个巨大的树洞,这棵树枝繁叶茂。出场的时候素英推着老田,老田举起五一的右手,五一的左手拿着捧花,他们一步一步走向婚礼的主席台。今天的五一没有了平时干练的样子,此时的她温婉动人。她头戴由赵观潮亲手做的花环,这些花和赵观潮求婚时用的花一样,有风信子、满天星和香雪兰,蒙面头纱让五一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美感。五一穿的是前短后长的纯白色紧身短款鱼尾婚纱,下摆呈波浪型,五一踩着妈妈特别为她定制的镶满水晶的高跟鞋,衬托出五一一双又细又长又直的腿,这套搭配显得五一俏皮、可爱又性感 。五一在两旁宾客的欢呼下迈着坚定的步伐朝观潮走去,她走在藤蔓廊架中,像是一个带着魔法的女神。今天的观潮也特别帅气,他把刘海吹了上去,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黑色领结,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脚着纯黑皮鞋。观潮两只手交叉放在身前,静静地等待他的公主向他走来。
田卫民拉过观潮的手,把五一的手交给他。“臭小子,五一嫁到我们家来你可要好好对她,不然,我替她娘家人教训你。”观潮被田卫民逗笑了,回了声好。在老高的引导下,乔一拿着戒指盒走上台来,她一边打开盒子一边对赵观潮说:“郝五一是我的宝贝,请你一定要比我对她更好。”赵观潮点点头,和五一两个人微笑着交换了戒指。
“郝五一,你愿意无论顺境或逆境,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一辈子做我赵观潮的老婆吗?”观潮的双眸熠熠生辉。
“我愿意!赵观潮,你愿意无论顺境或逆境,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这辈子都爱我吗?”郝五一几乎是哽咽的。
赵观潮直接撩开五一的面纱,微微低头亲了上去。“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都愿意!”在场的宾客纷纷欢呼鼓掌。
仪式过后,大家纷纷上台合影留念,五一挽着赵观潮的手,靠在他的肩头,观潮摸着五一的手,倾斜着让自己的头挨着五一。拍完照五一就和观潮走下台去,五一背对着主席台向后抛捧花,没想到捧花不偏不倚正好落到周照怀里,大家纷纷转向周照,开始开起周照的玩笑来。
“五一丢得好!”赵观潮摸摸五一的头。
“喂,郝五一,我不是和你说好把捧花抛给乔一的吗?”言默走下台,言语间似乎有些不悦。
“得了啊,凶什么,这抛物线正好落到周照那里,她又不能控制。”赵观潮把五一往身后一拉,护着她。
“我求婚失败的话拿你是问。”言默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你放心,乔一要不答应你,我就帮你把她绑到民政局去!”五一对着言默的背影说。
“有你这么卖闺蜜的吗?”赵观潮刮了她的鼻子。
“你懂什么,乔一巴不得马上嫁给言默。”郝五一咧嘴大笑。
观潮搂过五一的腰,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他的唇覆上五一的唇,热情地亲吻五一。愿你们一辈子都做彼此的王子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