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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布布

辣条糖果队乱嗑指南

我二刷《雷霆特攻队*》又抠出了好多细节,根据情节顺序整理了一下。主要聚焦电影的人物塑造及人物关系,全员cb向,但叶莲娜和Bob是cp向,注意避雷噢。

 

一刷的影评在这里 ,我觉得写得太长了,这次想写一个弹幕式的短评合集。我尽量控制字数吧,但我这个话匣子啊一打开就收不回来😥

 

1、叶莲娜出场一跃而下,虽然是在执行任务但也是在暗示她濒临抑郁的心理状态。她一直都有这种自毁倾向,在《黑寡妇》电影里,她看到雪崩的第一反应是“Wow, this would be a cool way to ...

我二刷《雷霆特攻队*》又抠出了好多细节,根据情节顺序整理了一下。主要聚焦电影的人物塑造及人物关系,全员cb向,但叶莲娜和Bob是cp向,注意避雷噢。

 

一刷的影评在这里 ,我觉得写得太长了,这次想写一个弹幕式的短评合集。我尽量控制字数吧,但我这个话匣子啊一打开就收不回来😥

 

1、叶莲娜出场一跃而下,虽然是在执行任务但也是在暗示她濒临抑郁的心理状态。她一直都有这种自毁倾向,在《黑寡妇》电影里,她看到雪崩的第一反应是“Wow, this would be a cool way to die.” 失去姐姐之后她更加丧失了活着的意义,全程都是一种活人微丝的状态,主打一个脚踩西瓜皮,活到哪算哪。是因为后来遇到队友、尤其遇到需要她拯救的Bob,才让她渐渐摆脱了这种危险的状态,振作精神好好活下去。

 

2、叶莲娜随手救豚鼠其实对应了她之后救Bob,这一点很多人都说过了,不再赘述。我还想说的是,叶莲娜的人物设定就是喜欢小动物,她在《黑寡妇》里跟寡姐说过她想养一只狗,在彩蛋里她就带着一只叫Fanny的美系秋田犬去看望寡姐的墓碑了。在《鹰眼》剧集了,她目睹了凯特救小狗,由此对凯特心存善意(“你最近还冲进车流里救了一只狗,我必须得说,干得漂亮,也让我对你多了点好感。”)。养宠人士就是这样,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所以她肯定会救那只豚鼠的。不得不说她对Bob这么好也许就是因为此男狗味儿太重,败犬感十足,让养狗的叶莲娜产生了移情效应。

 

3、巴恩斯议员出场的时候美我一大跳。第一次看没注意,这次二刷发现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真的很词穷哈哈哈,他一直在重复“worrying”这个词,这个问题很worrying,现在局势很worrying,每次找不到词了就说worrying。怪不得那个加里议员让他多点读书哈哈哈。就好像是公众推举出一只吉祥物猫猫当议员,记者们说猫猫大人您可以跟我们讲两句吗,猫猫说:喵喵喵。

 

4、阿列克谢听到叶莲娜突然到访,那偶像包袱一下子就上来了,赶紧收拾客厅、洗脸刷牙、裹上袍子,想在女儿面前呈现出最好的自己。镜头一转,其实叶莲娜何尝不是一样呢?这是她全片最精心打扮的造型,特意梳了大背头(别太帅了姐)、戴了项链、好好搭配了衣服。父女俩在这方面是一样的。

 

5、不管战斗力如何,幽灵姐绝对是雷霆特攻队里最靠谱的,因为她是唯一完成了瓦伦蒂娜任务的人,真的杀了模仿大师。她的人设就是靠谱+嘴硬心软,天塌下来有我幽灵姐的嘴顶着。她两次都在关键时刻返回,to save everyone’s ass,一次是打开焚化炉的门,另一次是偷到了逃出基地的车。而且每一次她都要嘴硬说自己不是特意这么做的,第一次她说是因为电梯断电了不得不折返,第二次她说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出不去,that’s all,别多想。怎么会出不去呢,她一个人出基地根本都不需要开车,隐身走出去就完了哈哈哈。姐姐姐姐我们喜欢你🫶

 

6、焚化炉倒计时即将结束时,叶莲娜放弃抵抗,闭上了眼睛。Again,她一直都有这种自毁倾向,死亡对她来说不能带来任何恐惧。那一刻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她终于可以见到姐姐了。

 

7、Bob和John Walker的关系其实很有意思,刻画得非常细腻,有头有尾。沃克之所以一开始对Bob怀有那么大的敌意,是因为他在找电源时,无意间找到了一个人形的睡眠舱(说是棺材也可以,反正挺诡异的),他当时就意识到Bob是从这个舱里爬出来的。所以当危机解除,他还是不依不饶地质问Bob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他怀疑Bob是某种未知的怪物,想让他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Bob面对质问,本来表现得很温顺,但当沃克阴阳怪气地喊Bob的昵称“Bobby”,他就应激了,开始回击:“你真的是美国队长吗?因为你就是个混蛋。”我们后来在Bob的幻境房间里才知道,Bob那个家暴的爹对他的称呼就是“Bobby”,所以当时Bob一定是想到了他爹。

 

直到Bob触碰到沃克的手,看到了他最痛苦的回忆,他们的关系才有所缓和。Bob发现,沃克最痛苦的时刻与家人有关,当时他沉溺于自己事业上的失败,没有好好看护儿子,这件事成了他离婚的导火索。所以,Bob意识到,沃克和他爹不一样,沃克会因为自己没能做一个称职的父亲而悔恨。从这一刻开始,他对沃克多了一份体谅,也没有再跟他吵架。

 

雷霆特攻队齐聚Bob幻境房间的时候,沃克才知道Bob的亲爹原来是个家暴的人渣。我不确定沃克有没有听到他爹喊Bobby,不管听没听到,反正沃克的正义小火苗已经被点燃了,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人一顿揍。旧爹已死,新爹当立,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

 

8、回到焚化炉事件。当Bob和沃克在雄竞的时候,是叶莲娜把他俩拉开的,这是叶莲娜第一次解救Bob。这时候的她仅仅是出于一种人道主义精神,她救Bob跟她救那只豚鼠没有两样。她后来还跟沃克和艾娃说过,她憎恨瓦伦蒂娜这种拿普通人来做实验的做法。她自己就是个被用来做实验的普通人,这是她共情Bob的点。

 

真正让她对Bob的感情不止于“人道主义”,是在她劝架之后和Bob的话疗时刻。她在开局跳塔的那段独白里就提到过,她感觉一切都是虚无(void)。在她象征性劝解Bob的时候,Bob准确地接上了void这个词,让叶莲娜愣住了。这是他们产生共鸣的起点,Bob不再只是一只“豚鼠”,而是可以和她灵魂共振的人。他理解她的感受,他们是一路人。

 

9、沃克在王婆卖瓜的时候提到了自己高中橄榄球队三连胜的战绩,确实是很值得自豪的事,因为橄榄球就是美国高中生的王牌运动。不过还有人记得他那个橄榄球队叫啥名字吗?我看了两遍电影都没记住哈哈哈。这不公平,如果可以用叶莲娜足球队的名字来命名他们的团队,为什么沃克的橄榄球队名字就不可以?沃克:请为我发声

 

10、每次提起叶莲娜的足球队,就必定会说有个女孩(好像叫明迪)在球场上拉臭臭的事,我真是听一次笑一次。明迪:请为我发声……

 

11、Bob很听叶莲娜的话,她说让分享“毫无意义的童年破事”他就真的分享了,他分享的是自己嗑嗨了在炸鸡店门口揽客。我一刷的时候看到这里真的误会了,我还以为他说的“揽客”是去做🦆,我心想这是可以说的吗?我还在想,虽然东南亚市场很大但你一个白男跑到东南亚有很多谋生手段啊没有必要干这行吧……结果后来才发现就真的是字面意思的“揽客”!我服了,这边建议可以翻译成“推销”😓

 

12、叶莲娜带着Bob突围那段,Bob非要逞强,我上篇影评就说过了,一方面是因为他性格敏感,另一方面可能也是暗生了那么一点点情愫吧,所以想要在crush面前证明自己。叶莲娜教他开枪,他第一次开枪就打到了敌方士兵的脚,还大喊“Sorry”,下一枪就差点瞄准了叶莲娜,再下一枪就是对着赶来帮忙的沃克一阵扫射。再后来,Bob终于学会了独立开枪,但并不是瞄准任何人,而是对着天空射击,吸引敌方火力,为叶莲娜一行人的逃脱而献祭自己。

 

13、Bob的献祭,一方面是“士为知己者死”,说明他本质上是个好人,另一方面其实也再次验证了他和叶莲娜是一路人,也有相同的自毁倾向。他随时准备迎接死亡,只是选择了更有意义的方式。这张图完全哨叶代餐: 

 

14、Bob的睡衣被打烂,露出了清晰的腹肌,给我眼睛都看直了,你小子还是个肌肉豚鼠啊!士兵们放下枪,目瞪口呆地说“What the hell”,那一瞬间我真的共情他们了。当了社畜以后就是很容易共情电影里的NPC。Bur,给我发了把枪就让我去打哨兵啊?我?就我吗?有种“奔波儿灞你去把唐僧师徒除掉”的既视感。突击队:请为我发声😇

 

15、叶莲娜、艾娃和沃克开始在荒野上徒步,这时沃克发现了仙人掌果,割下来给她俩吃。第一次看到这的时候,我差点担心他在里面下毒,虽然我知道美国密探是好人,但当时那个场景真的很像特工片里都会有的转折点,以为脱离险境了,结果同伴突然捅你一刀。连我这种普通人都有这样的第六感,两位女杀手肯定也有,她们在那一刻肯定也怀疑过沃克递过来的东西能不能吃,如果能吃,你干嘛不先吃?当然,it turns out他只是出于一种绅士风度,让女士们先吃。这个小小的危机很快小小地解除了,预示着他们三个人初步建立起了信任。

 

16、瓦伦蒂娜真的是个塑造得很成功的女反派,因为她让我想起了我的老板。她们太像了,我开始怀疑这是一种职场女强人的刻板印象。比如,她夸赞Mel,“我真的很佩服你,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给我搞到一杯好喝的咖啡。”乍一听是不是还挺亲切的,至少是个会夸人的上司,但细想一下,她夸的是Mel的利他性,夸的是服务精神,这跟Mel真正有价值的工作能力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就是PUA啊!包括她之前给叶莲娜画饼:“你知道的,我一向很乐意提拔女性”,居然还整出一种“girls help girls”的温情了,很有讽刺意味。

 

17、阿列克谢高调开着车来幼儿园门口接孩子,而叶莲娜趴在黄土坡里,用手遮住脸,嘴里说着“Oh no”。好不容易跟学校里的cool guy混熟了,结果让他们看到了自己拿不出手的老爸,哈哈哈太好笑了

 

18、接孩子放学,爸爸和女儿当然要坐汽车的前排,后座则是女儿的新朋友。开车的时候,阿列克谢一直在说话,而叶莲娜一直在试图打断他的话,还跟艾娃沃克说“我建议我们忽略他就好”,真的很像一个在朋友面前死要面子的青春期小孩。叶莲娜心情不好就叫他“阿列克谢”,心情好就是“Dad”,“Daddy”,完全青春期小孩既视感啊啊

 

19、这一段其实在预告片里就看过了,但还是百看不厌,这种冷冷的幽默感谁懂:叶莲娜问阿列克谢,你有多久没睡觉了?阿列克谢很亢奋地说:“I’ll sleep when I’m dead!!!”沃克在后排很无语地说:“I’d like not to die today, so maybe somebody else could drive?”沃克在这个时候还在讲礼貌用语“I’d like to”,太好笑了哈哈哈

 

20、我找到了叶莲娜和沃克关系缓和的节点:阿列克谢边开车边和沃克套近乎,说你是美国队长,我是俄国队长。叶莲娜为了让他别在这当显眼包,顺口(无心)夸赞了一下沃克:“Well,和你不同,他靠谱得多。”这时镜头一转,沃克嘴角微扬,他很得意,因为他把这句客套话听进去了,觉得叶莲娜是真心在夸他,所以他也要继续好好表现。

 

21、他好好表现be like:在他们谈论组队的时候,他喊了句:“Go Thunderbolts!”所以第一个记起“雷霆特攻队”这个名字的人其实是沃克,接下来才有艾娃的解释。当然,艾娃也把雷霆特攻队的来龙去脉记得很清楚。后来,当艾娃站到汽车后备箱去回击追兵、遭遇声波攻击的时候,是沃克冒着中弹的危险,拼命把艾娃拽了回来,用盾牌护住她。这也是沃克和艾娃关系缓和的开始。

 

22、沃克真的很可爱,像一只忠诚金毛和暴躁比格的串儿,谁懂。当巴基从天而降时,沃克趴在车窗大喊:“Bucky!Bucky!”他像个来接机的粉丝一样激动。巴基举枪击中敌军之后,沃克还在那大喊:“帅!帅!”(我没听清英文说的是什么,光顾着看他激动了哈哈哈哈)

 

23、你可以说Bob和叶莲娜不是官配,但你不能不承认他们肯定是官推。Bob在瞭望塔的房间里醒来,第一反应就是问叶莲娜怎么样了。同样,叶莲娜在跟巴基复述故事经过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说“and then we met Bob”。分开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在惦记着对方。

 

24、瓦伦蒂娜努力想把叶莲娜从Bob的脑子里赶出去,想当他的sugar mommy,还朝Bob wink了一下哈哈哈。借瓦伦蒂娜之口,我们得以窥见Bob的过去:妈妈有精神疾病,自己有嗑药史和犯罪记录,爸爸是个家暴男……不过瓦伦蒂娜一提起他爸爸,Bob就失控了,警告她不要再说下去。与之对应,在幻境房间里,叶莲娜亲眼见到了他爸爸施暴的场景,Bob还安慰她。他不愿意让瓦伦蒂娜提起他的渣爹,但他可以安然接纳叶莲娜旁观这一切,终究是亲疏有别哈。

 

25、瓦伦蒂娜一直在强调他很“perfect”,给他洗脑。我再次提出,Lola Young的“Messy”简直是Bob和叶莲娜的角色歌,谁听谁知道:

 

Cause I’m too messy, and then I’m too damn clean

You told me “get a job,” then you ask where the hell I’ve been

And I’m too perfect, till I open my big mouth

I want to be me, is that not allowed?

 

26、瓦伦蒂娜在教育Mel的时候金句频出:“Justice without power is only opinion.” 还有:“There are bad guys, and there are worse guys, and nothing else.” 你不能不说她说的话都挺有道理的,洗脑效果强劲,就这样Mel还能被策反,只能说巴基是天生魅魔。

 

27、我再次共情敌方NPC:雷霆特攻队闯进瞭望塔一楼,跟这里的守卫打得正激烈呢,突然被瓦伦蒂娜打断,说这墙是刚刚装修好了的别搞破坏了,直接坐电梯上来就行。你早说啊!她心疼墙都不心疼这些送人头的杂兵……杂兵:Hello?

 

28、他们好乖啊,坐电梯上来挨揍,挨完揍又一起坐电梯下去,而且把该捡的都捡走了,一共掉落了0个装备。我每次看到这一幕就笑到不行

 

29、瓦伦蒂娜和他们逐一寒暄,关心了叶莲娜的形象管理问题,叶莲娜没空跟她废话,只想知道Bob在哪:“Eat shit, Valentina. Where is Bob?”然后巴基问where is Mel,好好好,对照组是吧

 

30、Bob踌躇满志地走出来,期待着他们的高评价,然而他一被幽灵姐说染发就破防了。其实之前叶莲娜就捡到了哨兵计划的图纸,图纸上已经定好了哨兵的战服和发型,只是没有画上脸。不管最后谁是哨兵,都得整一套那个金光闪闪的造型,不是针对Bob设计的,所以才会那么不好看。

 

31、巴基:现在怎么说?

瓦伦蒂娜:你还没弄清楚情况吗,巴基?你真是中看不中用。

(巴基:?谢谢)

所以瓦伦蒂娜也知道,巴基被推举出来当众议员纯属色诱选民哈哈哈

 

32、名场面:巴基朝着Bob发射子弹,Bob抬手回击,差点射中巴基,但沃克冲上去用盾牌替他挡了子弹。那一刻我脑海中浮现出的台词是:“父亲,我会继承你的一切,包括母亲。”

 

33、叶莲娜别太心软了,都打成那样了,她还在试图阻止大家伤害Bob。巴基朝Bob开枪,她说“No!”阿列克谢拿着刀冲上去,她还在喊“Wait!”Bur,你老爹要拿着一把小刀去打哨兵了,你应该求情的另有其人吧哈哈哈

 

34、这是可以说的吗?叶莲娜和哨兵打架的那一段,我幻视美队3里的冬寡solo对战了。叶莲娜也是从背后袭击,骑在他脖子上打他。不过Bob不是转身掐脖子,而是后退升空,把她抵在天花板上,她掉下来的一刹那Bob还伸手接住了,没让她掉在地上。对比阿列克谢都把楼砸穿了,终究还是亲疏有别哈

 

35、最后,所有人都被打趴下了,但巴基还是想再试一次。他脱了外套,用铁臂硬抗哨兵。那一刻配乐都有点悲壮了,我是真怕哨兵把他胳膊捏碎。《杀死一只知更鸟》定义过真正的勇气,用在这里很合适:“勇气就是,当你还未开始就知道自己注定会输,但你依然要去做,而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你很少能赢,但有时也会。”

 

36、他们坐电梯下楼,我想知道门口守着的杂兵看到他们被打成这样是不是还挺幸灾乐祸的?Again,我又共情杂兵了,对不起。此时的叶莲娜因为没能save Bob,正处于盛怒之中,把所有人挨个儿骂了个遍,唯独没有骂巴基。我在上篇影评里就分析过他俩的关系,真的有种体面的熟人感,情绪再失控也能保留体面。


不过话说回来,一群穿得奇奇怪怪破破烂烂的廉价雇佣兵当街吵架,纽约市民都见怪不怪,甚至一个红发老太太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都没多看一眼。纽约人早就麻了哈哈哈哈

 

37、Bob不愿意趁胜追击,因为不想伤害他们,于是和瓦伦蒂娜出现了第一次分歧。这个分歧又转移到了发型上,所以他真的被艾娃的一句话给说破防了。Bob说:“我一开始觉得这个发型不错,但现在不太确定了……”他这种纠结内耗的个性也很符合抑郁症患者的特征。

 

38、叶莲娜情绪崩溃,再次提起了失去娜塔莎的痛苦,指责父亲没有管过她。我要再说一句,佛罗伦斯·珀演这种情绪爆发的独白时刻真的很有感染力,台词功底很好,《小妇人》里她指责劳里那一段也让我印象深刻。

 

我记的可能不太准确,反正这是我最有共鸣的一段台词,真想裱起来:“All I do is sit, and look at the phone, and think about all the terrible things I have done, and go to work, and drink, and think about all the terrible things……”

 

39、Mel从天而降,从哨兵手里救了瓦伦蒂娜,成了全片唯一打败过哨兵的人。我想说她俩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比如她一直叫的是瓦伦蒂娜的昵称“Val”,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下属敢这么叫老板的昵称啊?一个是Mel一个是Val,啧啧啧……她背叛瓦伦蒂娜被当场逮住,瓦伦蒂娜也没计较,更没为难她,还跟她继续洗脑讲大道理。Mel知道瓦伦蒂娜在做坏事,但关键时刻还是会跑去犯罪现场救她的命。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工作的,反正我和我的老板不会这样哈。是上下级还是女同我自有分辨……

 

40、虚无终于出场了,每次我以为他要出场了结果都是虚晃一枪,没想到是要在颅内炸弹爆炸这种生死关头才出现啊。黑影扩散了整个曼哈顿岛,压迫感十足。我看到有网友在为同在纽约的小蜘蛛操心,放心哈,小蜘蛛没钱住曼哈顿,他住在皇后区,还蛮远的,不会受影响的。我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在纽约的时候曾经计划要去打卡蜘蛛侠电影取景地,发现全分布在布鲁克林、皇后区、长岛一类的地方,距离都好远,所以最后也没去成。

 

41、同样是在复联大厦底下作战,当年的复联对抗的是外星怪物,现在的雷霆特攻队充其量也就是一起对抗一些掉落的断壁残垣,甚至扛一块铁板还要全员上阵。这样的对比更加凸显了新复联的草根特质。不过话说,人家虚无还在天上挂着呢,纽约市民还有心情站在旁边鼓掌,笑到我了。我们都要学习纽约市民的精神状态。


42、虚无的黑影蔓延,所有人都在往后跑,只有叶莲娜走上前去,和虚无对峙。虚无还引用了她对Bob说过的话,以此挑衅她:“Like you said, we are all alone. All of us.” 按理来说两个人格切换时应该是不共享记忆的,为什么虚无能记得叶莲娜的话呢?所以虚无一直都潜伏在Bob体内,旁观着叶莲娜对Bob的好,体会着Bob心底滋生的情愫,然后嫉妒、愤怒、取而代之、高高在上地挑衅。夹心饼干是好文明……

 

43、叶莲娜走入虚无的领域,她此刻的自毁倾向和自我牺牲精神和当初的Bob如出一辙。她很清楚自己是来干嘛的,没有被幻境困住,一有机会就喊“Bob!”终于找到了他。Bob蜷缩在那个阁楼房间里的样子真是败犬感十足,再次让养狗人士叶莲娜心软了。此时叶莲娜还不知道Bob和虚无的区别,在她眼里这一切就是Bob搞出来的,但她还是能好言好语地跟他说话,劝他收手。你有这样好的小叶进入虚无领域……

 

44、叶莲娜消失以后,艾娃提出:“I’m going after her.” 值得注意的是,艾娃不像叶莲娜和沃克,她没有触碰过Bob,不知道Bob把人带回黑暗过往的超能力,所以进入黑暗领域对她来说不亚于送死。但她依然想要跟着进去,完全是出于对叶莲娜的信任和感情。在此之前,她们上一次对话还是叶莲娜说艾娃不是个英雄,甚至都不是个好人,而艾娃骂她Bitch。现在艾娃可以追随叶莲娜去送死,是队友还是女同我自有分辨……

 

45、Bob鼓起勇气想要破除幻境,此刻家具乱飞,狠狠打在他身上,我觉得这其实是在模拟家暴的场景,是Bob被父亲虐待的记忆的具象化。我知道大家肯定会觉得Bob的“黑暗过往”,比起巴基他们简直不值一提。但痛苦没有高下之分,痛苦就是痛苦。对于Bob这种普通人来说,父亲的暴力、母亲的精神疾病、窒息的家庭环境和戒不掉的药瘾就是他承受不了的痛苦,就是足以压垮他,把他逼疯。现实中也是这样,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要比惨,不要因为“不够惨”而互相鄙视,而是一起扶持着活下去吧。

 

46、雷霆特攻队及时赶到,叶莲娜问:“你们还好吧?”她是朝着巴基问的,巴基也是第一个回答的:“I’m fine. Have a great past, so I’m totally fine.” 他是在故作轻松,而叶莲娜也没再多问。我上次已经分析过了,这俩人的关系真的很特别,互相理解互相关心,但就是始终保持体面的距离,很神奇。

 

47、实验室决战就是大型叶哨官推现场啊!虚无试图让Bob破防,说他为Bob感到羞耻,trying desperately to be something, but still end up nothing。这时,叶莲娜站了出来,挡在了Bob身前,对虚无下命令说:We are leaving。

 

虚无继续挑拨离间:你认为他们真的在乎你吗?叶莲娜大声打断:“That’s not true!”虚无立刻操纵铁丝勒住她的脖子,不让她说话。这也是Bob真正被激怒的时刻,他第一次向虚无出手:“别碰她!”

 

一开始Bob暴揍虚无,沃克还在给他加油,以为Bob打败虚无他们就能出去了。但虚无其实是故意激发Bob的暴力面,让他变坏,从而使两个人格合二为一。巴基第一个识破了虚无的阴谋,但他没有选择自己去拦,而是对叶莲娜使了个眼色,说:“This isn’t right.” 让叶莲娜去拦。叶莲娜立刻就懂了:“Bob, stop!”这一点也很好磕,巴基作为一个后来者都知道只有叶莲娜才能安抚失控的Bob。

 

背后抱就不用说了,你俩别太暧昧了。讲真,如果要阻止Bob出手,其实也可以选择从背后把他打晕,但叶莲娜选择从背后抱住他,就是很不叶莲娜啊!她用“I am here. You are not alone”化解了虚无的挑衅:“It will always be just us”。

 

虚无: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大喊着什么羁绊啊友谊啊就冲上来了

 

48、最后所有人脱力倒在地上,像是开完一个大impart。大家都闭着眼睛精疲力尽,只有叶莲娜偏着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Bob。

 

49、恢复正常的Bob又失忆了。阿列克谢很无语,问他:“Are you serious?”但叶莲娜问的是:“Are you OK?”我也想要姐姐这样关心一下我👉👈

 

50、沃克也很关心Bob能不能恢复记忆,叶莲娜以为他是觉得Bob很危险,所以当机立断,让Bob以后就跟着他们,“We stick together”。然而沃克关心Bob能不能恢复记忆其实只是因为他想要把盾牌撅回来

 

51、这是可以说的吗?叶莲娜凑近瓦伦蒂娜的耳畔,漫不经心地说:“We own you now.” 瓦伦蒂娜一瞬间僵住,但强撑着保持微笑,这一幕也很女同。我就是这么荒唐,啥都能嗑,我是杂食党你让让我吧!

 

 

 

 


 

【END】

 

很好吃的小饼干

早年雷霆特攻队团建的珍贵影像

        

  *依旧是辣条糖果队的日常向无责任脑洞摸鱼,OOC有,逻辑没有,脑子也没有,很抽象慎入

  *无CP,全员CB向

      

      

    

  33.

  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鲍勃总会成为敌人的首要目标。因为他既不穿制服,也很少带武器,看起来就像一个脆弱无害的普通人,怀里揣着一小团豚鼠路过。

  于是其他人不得...

        

  *依旧是辣条糖果队的日常向无责任脑洞摸鱼,OOC有,逻辑没有,脑子也没有,很抽象慎入

  *无CP,全员CB向

      

      

    

  33.

  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鲍勃总会成为敌人的首要目标。因为他既不穿制服,也很少带武器,看起来就像一个脆弱无害的普通人,怀里揣着一小团豚鼠路过。

  于是其他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向对方解释——为了他们乃至整个纽约市人民的生命安全,请在那位卷发男子变成黑色之前放开他和他的宠物。


  34.

  反派:头儿,我们抓到那个卷毛和他的豚鼠了。

  反派:头儿,为什么那群复仇者突然开始逃跑?

  反派:头儿,那个卷毛好像在变黑。

  反派:头儿,你怎


  35.

  久而久之,反派里开始流传新复仇者联盟喜欢钓鱼执法的情报。


  36.

  梅丽:很抱歉,数据显示你们的支持率正在下滑。

  密探:巴基,快用那招。

  巴基:什么?

  叶莲娜:你知道的,就像……美国翘臀。

  幽灵:走上去,然后脱掉上衣。

  鲍勃:或许可以带上我们的豚鼠。

  红卫:什么?这是可以播的吗?


  37.

  梅丽: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密探:好消息。

  梅丽:有个大型连锁品牌邀请你代言。

  密探:坏消息呢?

  梅丽:它是卖Taco的。


  38.

  叶莲娜:鲍勃,你还好吗?

  鲍勃:I'm fine. Don't worry.

  鲍勃:Ok.其实……我听说拥抱会让别人感觉更好,但实际上,我的能力却会让所有接触我的人……难过。

  叶莲娜:不包括我们。

  鲍勃:不,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才假装不在意那些事。

  叶莲娜:我们并没有,我依然在意。但你的存在让它们再也没有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叶莲娜:我们都需要一个拥抱,不是吗?

  红卫:Yeahhh——!!!我就知道,来吧朋友们!约翰,你觉得呢?

  密探:什么?我才……

  密探:好吧,是的,我他妈很需要,来吧。

  幽灵:这又是什么新的团建活动?

  巴基:可以等我去拿一下我的手臂再开始吗,它还在洗碗机里。


  39.

  巴基:你刚才那番话是网上学的吗?

  叶莲娜:太煽情了?

  巴基:有点,不过还行。

  叶莲娜:这是红房子的特供版。

  巴基:发我一份,我用九头蛇的跟你换。

  叶莲娜:不。


  40.

  巴基依旧会受到虚无力量的影响。

  离开幻境并不是难事,可它会一直在那里等待着自己,在某个时机重新出现。

  但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有一群人不停地在你耳边吵吵嚷嚷地说垃圾话,甚至抢着分一桶爆米花的话,那无论是九头蛇基地还是其他什么该死的惊悚场景都会变得像豚鼠一样无害。


  41.

  互助会很成功,巴基想,某人知道的话一定会高兴的。


  42.

  红卫:朋友们,我觉得约翰最近不太对劲。

  巴基:什么?

  红卫:他每周五晚上都会消失不见。

  幽灵:你怎么知道?

  红卫:我每周五晚上都会起床去看。

  ……

  叶莲娜:约翰只是去见他的前妻和孩子了。

  红卫:你怎么知道?

  叶莲娜:他每次都会发好几条动态,你们都没看到吗?

  鲍勃:嗯……我点了like。


  43.

  团建的地点最终选在了瓦坎达。

  本来只是巴基需要定期回去检查和保养机械臂,但阿列克谢听说了这件事后非要拉着所有人一起提交随行申请,留下又一次要求涨工资的梅丽和头痛的瓦伦蒂娜。

  鲍勃:Well,我们……需要向女王鞠躬……之类的吗?

  巴基:Yeap.

  密探:最好单膝跪地,你知道的,皇室礼仪。

  叶莲娜:你们别欺负他。


  44.

  苏睿: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是朋友吗?

  密探:什么?当然不!

  叶莲娜:路上捡的同事。

  巴基:不熟。

  幽灵:(隐身)

  苏睿:好吧,我们本来给其他人也准备了同系列的装备,如果你们不需要……

  密探:我们不是朋友,是家人。

  叶莲娜:出生入死过。

  巴基:其实我之前就认识那家伙了。

  鲍勃:呃……没错?

  幽灵:(出现)

  红卫:Yeahhh——!!!家人!!!


  45.

  梅丽:女士,你的……“客人”们好像在进行团建活动。

  梅丽:瓦坎达给我们发来了账单。

很好吃的小饼干

【辣条糖果队】请问有人想要来点Taco吗?

  

  *辣条糖果队的日常向无责任脑洞摸鱼,OOC有,逻辑没有,脑子也没有,很抽象慎入

  *无CP,全员CB向


  1.

  鲍勃:请问有人要来点T—A—C—O吗?

  红卫:什么?等等——为什么你就不能直接说这个单词,非得用字母拼出来?

  叶莲娜:因为密探。你知道的——网上那些恶毒的表情包和外号,他现在对这个词很敏感。

  巴基:我还以为“Captain T—A—C—O”是粉丝对他的爱称。顺带一提,那张海报挺不错。

  幽灵:你到底要不要这块T—A—C—O?不要的话归我了。

  密探:你们真贴心,但好像忘了一件事。

  密探:我是注射了血清,不是变成了...

  

  *辣条糖果队的日常向无责任脑洞摸鱼,OOC有,逻辑没有,脑子也没有,很抽象慎入

  *无CP,全员CB向


  1.

  鲍勃:请问有人要来点T—A—C—O吗?

  红卫:什么?等等——为什么你就不能直接说这个单词,非得用字母拼出来?

  叶莲娜:因为密探。你知道的——网上那些恶毒的表情包和外号,他现在对这个词很敏感。

  巴基:我还以为“Captain T—A—C—O”是粉丝对他的爱称。顺带一提,那张海报挺不错。

  幽灵:你到底要不要这块T—A—C—O?不要的话归我了。

  密探:你们真贴心,但好像忘了一件事。

  密探:我是注射了血清,不是变成了文盲,我会拼写。


  2.

  瓦伦蒂娜:你们看过这个季度的开支明细了吗?

  瓦伦蒂娜:将近三分之二都用在修复你们破坏的设施和公关上面了。

  瓦伦蒂娜:你们下次行动或许可以先制定一个计划,而不是直接撞开对方的墙。

  红卫:好吧,我们这次的计划是什么?

  巴基:毁掉这里的监控,只要没有证据,他们就不能把损失算在我们头上。

  鲍勃:如果有证人呢?

  幽灵:我很乐意去解决掉这个问题。

  密探:或许你可以先解决掉瓦伦蒂娜。

  叶莲娜:我觉得我们停在“毁掉监控”那一条就足够了。


  3.

  叶莲娜:鲍勃,其实你不需要每次都用自己的身体挡下子弹。

  鲍勃:我知道,但我只是想做点什么……能帮上你们的忙。

  鲍勃:我能控制住的,别担心。

  叶莲娜:不,我的意思是——你的衣服已经第二十三次被子弹打碎了,占了这个月开支的一半。你可能需要一些装备之类的,比如密探的Taco。

  密探:什么意思?

  密探:那是我的Taco不是盾——等等,那是我的盾牌不是Taco。该死的!


  4.

  叶莲娜半夜醒来去喝水,发现巴基和密探在训练室偷偷尝试把盾牌掰回来。

  最终还是失败了。


  5.

  巴恩斯议员的照片在网络上广为流传,每当有人质疑新复仇者联盟,支持者就会掏出火辣铁臂议员的照片让对方闭嘴。


  6.

  密探: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围成一个圈,开展一场心理创伤患者的互助交流会?

  叶莲娜:别看我,是巴基的主意。

  巴基:我只是提了一句我的朋友曾经这么做,非要把全部人拉过来的是你爸。

  红卫:年轻人就应该多交流一下增进感情!看看,多么有凝聚力的一支队伍!

  幽灵:我可以走了吗?

  红卫:看来大家都很积极,那我们从“说出一件一直不好意思告诉大家的事情”开始吧,谁先来?

  红卫:没有人吗?不要隐身,艾娃。鲍勃,你觉得呢?

  鲍勃:Emmm,或许……

  鲍勃:其实我不太喜欢瓦伦蒂娜准备的那套战服,我可以不穿吗?

  密探:老天,他终于说出来了,我一直觉得那套衣服穿起来像个黄色的消防栓。

  巴基:他变成黑色的时候好多了。

  叶莲娜:你们别欺负他。

  幽灵:我可以走了吗?


  7.

  叶莲娜:很好,我们的任务又失败了。

  密探:我早就说过应该从正面突进,你那是什么愚蠢的计划?你真的用大脑思考过吗?

  叶莲娜:你是指像一群发疯的比格犬一样冲进去撕咬看见的所有东西吗?

  密探:我在所有战乱国家的战壕待过,你觉得你比我更了解要怎么做?

  幽灵:又开始了是吗?

  叶莲娜:你有什么高见?

  密探: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每次扫射所有人的时候都会避开巴基?这是什么优待吗?

  巴基:可能因为我是个百岁老人。

  红卫:我也差不多,这次可以先不骂我吗。

  幽灵:在我们散伙之前,我能不能回去收拾下我的东西?

  叶莲娜:OK,fine,你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散伙各走各的,就这样。

  鲍勃:好吧,记得六点回来吃晚餐。

  叶莲娜:没回来的不用给他们留。

  鲍勃:好的,我不留。

  鲍勃:我会把剩下的放在冰箱里。

  巴基:顺便帮我把手臂放进洗碗机。

  

  8.

  叶莲娜: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巴基:直到我确认你不会因为想不开从楼顶一跃而下为止?

  叶莲娜:我早就过了那个阶段了。

  叶莲娜:是阿列克谢让你来的吗?

  巴基:他正忙着在派对上给其他人推销威士忌,我出来透个气。

  ……

  叶莲娜: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我和她从来没有完整地过完一个圣诞节。

  叶莲娜: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我总是以为还会有下一个。

  巴基:我知道这是什么感受。

  叶莲娜:你是怎么走出那个房间的?

  巴基:只是……一直往前走?就像他以前告诉我的那样。

  叶莲娜:嗯哼,听起来很有效。

  ……

  叶莲娜:你确定我们两个离开派对这么久不会被发现吗?

  巴基:我不确定。

  巴基:因为他们在半个小时之前就搬到了楼顶另一边。

  

  9.

  在鲍勃的精心照料下,豚鼠的体重成功超标。

  

  10.

  雷霆特攻队——不,新复仇者联盟为队伍的吉祥物到底是豚鼠还是鲍勃举行了一场投票。

  

  11.

  其实鲍勃已经恢复了记忆——或者说大部分记忆,但虚无没有再出现。

  只要有他们在身边,虚无就不会出现。

  

  12.

  红卫:我们是不是应该起个口号,就像队长的“Avengers Assemble”?

  密探:大黄瓜大黄瓜大黄瓜。

  红卫:?

  巴基:?

  叶莲娜:?

  幽灵:?

  鲍勃:。

  

  13.

  密探:你觉得我们说服猎鹰的几率有多大?

  巴基:比美国总统变成红色巨人的几率小。

  

  14.

  密探:你可以穿墙,为什么还需要门?

  幽灵:你每天带着一个Taco,为什么还要吃饭?

  

  15.

  鲍勃:所以……有人想要最后一个Taco吗?

  

追梦的猫薄荷

[雷霆特攻队/群像日常]脱敏

冲着吧唧去看的结果爱上了全员!真的是一个超适合吧唧的毛茸茸的队伍!回来激情码字!全员cb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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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叶莲娜。

       确切来说,每个人都注意到了鲍勃突如其来的回避——不再在他们做格斗练习时坐在墙角观看、吃饭时第一个吃完离席、总是待在房间里不出来等等。

       只是他们习惯了不去询问。...

冲着吧唧去看的结果爱上了全员!真的是一个超适合吧唧的毛茸茸的队伍!回来激情码字!全员cb的日常

---------------------------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叶莲娜。

       确切来说,每个人都注意到了鲍勃突如其来的回避——不再在他们做格斗练习时坐在墙角观看、吃饭时第一个吃完离席、总是待在房间里不出来等等。

       只是他们习惯了不去询问。

       这个团队里每个人都有过几次状态不佳的时候,或许是一场噩梦,或许在某次争执中推得太过,又或许是在战斗中有了闪回。总之,当团队中有人突然沉下脸走开时,他们总是默契地保持沉默,继续插科打诨着直到伙伴做好归来的准备。

       “谁没经历过一些狗屎的事呢?”约翰背着身捏着盾牌暗暗发力——依旧没把它折回来——又若无其事地转了回来,“这小子只是需要一些空间。”

       叶莲娜从单杠上跳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我今天会找他谈谈。”

       约翰耸了耸肩:“也好,免得他需要太多的空间——比如像纽约城一样大。”

       艾娃翻了个白眼,在振动中消失在原地。

       巴基再一次被阿列克谢喋喋不休的“你觉得下次是不是应该我站中间”缠上了,正思索着是不是应该以壁虎脱尾般的战略直接把手臂卸下来挣脱,只来得及冲着即将离开的叶莲娜喊了句:“告诉他没关系。”

       叶莲娜离开的脚步一顿,扭过头:“关于什么?”

       一阵机械声响起,巴基扭身从愣神的阿列克谢手里取过振金手臂,瞬间与他拉开距离,熟练地安上后转了几圈胳膊,撇了撇嘴:“我不知道。也许关于任意一件他在纠结着的过去?只是告诉他没关系就好。”

       “有用吗?”

       巴基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反着来更没有用。”


       从鲍勃口中套出他纠结着的事情对叶莲娜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她甚至没有采取任何问话技巧,只是在她搭上鲍勃肩膀的瞬间,鲍勃就惊慌着后退:“哦不,我,呃......”

       “鲍勃?”叶莲娜再一次试探着伸出手,却瞬间被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森林里。

       ……不是吧,又来?

       枪声响起,叶莲娜眨眨眼,此时眼前的鲍勃脸上的慌乱更加明显,左顾右盼着仿佛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

       “喔,冷静,没事的。”叶莲娜双手举起,极力安抚鲍勃,“是虚无吗?你感觉到他了吗?”

       “不,不是他。只是偶尔我不经意的时候就会......”

       叶莲娜松了一口气,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你就因为这个一直躲着我们?”

       “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很不愉快......”鲍勃的声音低了下去,“我能......看见一点......”

       “哦得了吧,我们可是新复仇者!你也太瞧不起人了,竟然觉得我们会被一点回忆吓到。”得知此事后,第一个嚷嚷起来的果然是阿列克谢,他边说还边环顾四周,“有这样的人吗?有吗?”

       没人应声,阿列克谢一甩手拍在鲍勃背上,高声说:“说说看,是谁让你这么觉得的?”

       “呃,不是,只是......”鲍勃不知道怎么接话,下意识和巴基对上了眼神,“我只是看到了一点。”

       阿列克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愣了一下:“冬兵先生?”

       “啊,我能说什么呢。”巴基往沙发上一靠,拇指一顶掀开了酒瓶盖,冲着几人摇了摇酒瓶,仰头喝了一口,“Great past.”


       约翰一直很好奇巴基究竟看到了什么,甚至还专门约鲍勃出门喝酒套话,又摆出“需要注意每个队友心理健康”的大道理。

       “你又在用队长的语气说话了。”鲍勃嘀咕。

       “至少我当过美国队长。”

       “好的,两秒钟队长。”

       两人喝酒纯粹浪费酒精,鲍勃最后被烦得受不了,含糊承认:“我看到的不多,只有雪,还有火车”

       “哦。”约翰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是发出了两个单音节,“哦。”

       “是啊,就像历史课本上说的那样。”


       逃离虚无造出的回忆对巴基来说并不困难,毕竟血清给了他非常优秀的记忆力,并不是说没有鲍勃的能力那些画面就会从他脑海中消失不见。

       当他在本子上写下一个个名字的时候,那些回忆就在他脑海中清晰地重演过一遍遍。

       而他已经将那些名字划去,过去不再是困住他的牢笼。

       只是有时候他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幻境而恍惚一阵——只是恍惚,没有其他的。


       视觉对他的影响是最小的,不管是护目镜外的血光火光还是实验室里单调的颜色,都是早已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的景象。气温的突然变化偶尔会让他停滞半刻,失神地看着口中呼出的白气,睫毛上凝成的碎冰让眨眼变得缓慢。


       最糟的是声音。

       老实说,他从来没有以旁观者的身份听过自己......冬兵的尖叫——这不能怪他,那种时候听觉绝不是占了主要地位的感官。

       尖叫声嘶哑,听得他觉得自己的喉咙里也长出了一只留着长指甲的手,在声道里划出道道血痕。

       随之而来的是那十个词,像毒蛇一样冰凉湿冷,爬过他的脊背,尾尖扫过他的喉结......


       “你昨天晚上又没有回家!”

       俄语的“回家”一词让巴基下意识捏紧了拳头,一声清脆的响声,叶莲娜和阿列克谢的争吵被打断,诧异地扭头看过来。

       鲍勃已经变了脸色,即将开始一连串的道歉。

       “哦,抱歉,没收住力。”巴基抢先说道,点了点前方的电视机,一脸正经地说,“媒体确实让人生气。”

       “就是,”阿列克谢得到了肯定,眉飞色舞的样子和媒体报道中“酒醉后骚扰路人”——拉着路人喋喋不休地询问对红色守卫这个英雄怎么看——如出一辙,“我只是想当个平易近人的英雄。”

       “我来收拾吧。”鲍勃连忙用手扫掉了桌上的玻璃渣,一不小心又将玻璃碾得更碎。

       艾娃看不下去,递过来一个垃圾桶,又转头对阿列克谢说:“至少下次别穿着那件写着Avengerz的制服出去。”她点开手机屏幕,示意叶莲娜看新闻:“昨天被拍到的。”

       叶莲娜捂住眼睛,大喊道:“Dad!”

       “怎么了,”阿列克谢左顾右盼地寻找着同盟,“这多好,又没有版权纠纷。”

       巴基倚在吧台上撑着头,笑出了声。


       被鲍勃能力影响到的当然不止巴基一个,最明显的有艾娃的突然分子化,次之有话唠阿列克谢的突然沉默,哪怕是叶莲娜动作轻微的停顿也逃不过这群超级英雄的眼睛。

       但他们非常礼貌地不去深问。

        …….至少礼貌了一阵子。


       当约翰擦枪时子弹乒铃乓啷掉了一地、而鲍勃在旁边跳了起来时,叶莲娜从拉伸运动中站直了:“你为什么不去告诉Olivia你很想她和孩子、希望她能再给你一次机会?”

       约翰扭头看向鲍勃,不可思议地问:“你告诉她了?”

       “不需要鲍勃告诉我,”叶莲娜甩了甩手,“你从回忆里出来后会盯着相册看半个小时,很难不注意到这点。”

       “你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并且还有机会补偿,这是一件好事。”叶莲娜说。

       大家不知道约翰有没有真的去找Olivia,但至少他陷入回忆后再也不遮掩了,反而毫不迟疑地把矛头指向鲍勃:“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控制住能力?”

       鲍勃洗盘子的动作一顿:“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能把我的盾牌复原?”

       艾娃大笑着抢先说道:“你不喜欢你的taco吗?taco队长?”


       他们偶尔会互相问“你看到了什么”。

       “Well,九头蛇的丑脸。”艾娃说。

       巴基挑眉:“是红色的吗?”

       “很遗憾不是。”艾娃耸耸肩,“你呢?”

       “上了一堂俄语课。”巴基把手臂从洗碗机里拿了出来装上。


       俄语并不总是与糟糕的事情挂钩。

       巴基有时候会和叶莲娜还有阿列克谢凑在一起说俄语,约翰听到句子里熟悉的发音时警觉地抬起头:“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巴基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你听到你名字了?”

       “你们说了那个词!”

       叶莲娜忍住笑:“哪个?”

       约翰咬牙:“就是那个,别逼我说出来。”

       听着几人爆发出来的大笑声,约翰忍无可忍地站起身:“鲍勃!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我的盾修好!”


       其实巴基也不知道讲地狱笑话算不算一种好的心理疗愈方式,但管他呢,据他所知大学里的心理学专业也没有开设针对被洗脑杀手转职超级英雄的心理治疗方向。

       他们就是这么一支喜欢玩彼此的梗的队伍——艾娃有时候还会管这支队伍叫雷霆特工队,叶莲娜会把头埋在抱枕里说那支足球队一次都没赢过。

       “是没有新复仇者联盟神气,但你在那支球队里很快乐。”阿列克谢说。


       至少他们不再孤独。

桌上的油条归我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眠花慕楚

【兆衢武侠AU】曾有少年游(下)


(下)


海岛避世,却也并非洞天福地桃源仙居。每个月都有仆从按着吩咐外出采购交换物资,时而还会有些误闯进来的探险者。

离宫主人沧九旻扶额,眼见比他小不了几岁的一众年轻人,兴奋怪叫着在宫殿里横冲直闯,感觉十分无力:“师父,这就是你说的礼仪之邦吗???”中原好可怕,他一辈子也不想去。

成日窝在小院里养伤,难得见些生面孔的兆悠却看得有趣极了,满肚子的冷笑话和谐音梗总算有了知己听众,聊得有来有回,差点想要歃血为盟拜把子。衢玄子则借机问了问中原武林的消息,果不其然,没了魔教这柄悬顶之剑,原本还算团结统一的联盟迅速分崩离析各自为政,甚至各门派间时有冲突发生。

探险者里,最年幼的那个显然没什么......


(下)


海岛避世,却也并非洞天福地桃源仙居。每个月都有仆从按着吩咐外出采购交换物资,时而还会有些误闯进来的探险者。

离宫主人沧九旻扶额,眼见比他小不了几岁的一众年轻人,兴奋怪叫着在宫殿里横冲直闯,感觉十分无力:“师父,这就是你说的礼仪之邦吗???”中原好可怕,他一辈子也不想去。

成日窝在小院里养伤,难得见些生面孔的兆悠却看得有趣极了,满肚子的冷笑话和谐音梗总算有了知己听众,聊得有来有回,差点想要歃血为盟拜把子。衢玄子则借机问了问中原武林的消息,果不其然,没了魔教这柄悬顶之剑,原本还算团结统一的联盟迅速分崩离析各自为政,甚至各门派间时有冲突发生。

探险者里,最年幼的那个显然没什么心机,老实巴交问什么便答什么,但就在他反问衢玄子是不是就是曾经那位带头征讨魔教的武林盟主时,忽然几只手一同挥舞过来,牢牢捂住他的嘴。

声势最大的年轻人弯着一双笑眼,甚至有点卑躬屈膝的客气道,“别别别,您不用回答。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用知道,您当我们是聋子瞎子傻子都行。那个啥,没什么事我们就撤了哈。”

衢玄子冷眼瞧着他们表演,忽然笑起来,觉得兆悠识人甚准,果然有趣极了。他扫了眼沧九旻,见对方也一副谦卑乖顺任由自己做主的态度,便温声道:“这样吧,我出道题,你们若答上来,明日便可离开,还可以许你们带走一样宝物。”

……哇哦。安静片刻,肤若凝脂白得反光的年轻人放下啃了大半的鸡腿,微微轻叹,“可太棒了,我们的工作就是做题呢。”


原本衢玄子以为这只是一次轻松偶遇的小插曲,谁知两个月后,又一船半熟悉半陌生的探险者欢快登岛,直接奔着做题赢宝藏的任务来的。

海岛常年湿热,四季并不分明,却因为这群野猴子成精的年轻人频频到访,成了很好的计时单位。他们始终不打听名姓,只胡乱称呼大前辈小前辈,腊月里登岛,甚至带了不少零嘴年糖,专门送到别院。

年纪最大的俊秀儒生不等衢玄子探问,直接将这一年中原武林的种种变故做了个详细梳理,机械默背,熟练得不需要看笔记。临告别时,那大孩子委婉询问衢玄子,除了他们万一还有人登岛怎么办。衢玄子平静道,误闯的就送出去,有心的就留下,实在人多的话,这岛上埋了八十一处机关火药,大不了一起死。

他本是存了冷厉示威的意思,谁料那几个年轻人互相看看,像是放心了似的松了口气,其中一人朗声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就怕你随便什么人都往家里领。”走得远了,那群野猴子还要跳起来挥手,大声嚷嚷嘱咐他看好门户,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衢玄子板着脸,认真反省自己看起来就这么不吓人吗。明明他当盟主那几年,也是说一不二独断专权的啊。

兆悠忍笑忍得内伤发作,捂着胸口努力憋出一句“没事,老衢你慢慢想,我进去歇会……”衢玄子不放心,跟着回屋,就见兆悠坐在案边,颤着肩膀无声笑到捶桌。

道雪雷音与水云身依然静静安置在窗台下,沐浴着阳光,森寒剑锋已经许久没有饮过热血。


许是那次孩子们留下的冲击太大,过后兆悠冷不防问了几回,他们还没来吗?衢玄子思忖着,暗暗猜测爱热闹的兆悠可能是有点寂寞,想回中原了。

他开始暗暗筹备,旁的东西尽数可以交待给九旻,这孩子办事妥帖他很放心,唯有日常服的几种药,衢玄子反复斟酌,调配成蜜丸方子亲自赶制起来,方便路上携带。怎么说呢,岛上的野蜂巢迎来一波灭顶之灾。

兆悠灌下当天的汤药,拉住衢玄子伸来接碗的手,正色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如玉般的腕子上那么大一块又红又肿,总不能是蚊子叮的吧。

喔。衢玄子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缓缓道:“那就要从某些人甩了个武林盟主的烂摊子开始说了,事情还不少呢。”

秋后算账四个大字一闪而过,兆悠战略后仰,呲着两排白牙笑了笑,迅速躺倒还扯上了自己的小被子:“晚安老衢。”

衢玄子抱臂环胸瞪了半晌,见兆悠是真打算睡一会,甚至体贴的给他留了地方,索性也解了外衫挤上去。方躺好,兆悠便轻轻抚上他手腕上的蜇伤,小心翼翼的探问:“疼吗?”

衢玄子扁扁嘴,抽出手来按在兆悠心口上。感受到对方瞬间的僵硬后又迅速放松下来,衢玄子息了以内力探查的念头,只是加深这个拥抱般的姿势,反问:“疼吗?”

兆悠哄孩子似的拍拍他后背,一副好商好量的语气:“说疼的话,有什么好处吗。蜜桂花怎么样?”

深深呼了口气,衢玄子闭上眼,把脸埋进兆悠肩窝里,“先睡觉,我考虑看看。”


再次有客来访已经是大半年之后,天气更热了。

衢玄子备好了足足三个月的成药,但始终没主动问兆悠要不要回中原。潜意识里,他并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仿佛有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后果,是他不愿面对的。

于是多余的蜂蜜,便做了许多甜食。他爱吃糖,兆悠爱给他吃糖,皆大欢喜,何乐不为。

客人已经到了离宫,九旻亲自来药堂请他,衢玄子听说兆悠没在别院,立刻放下东西去寻。

今日天气并不算太好,云层有些厚重,灰扑扑的,连带着洒下来的阳光也显得温吞。地面上看不到轮廓清晰的影子,只有模糊暗色,显得赶路时很是孤单。衢玄子花了点时间才找过去,他原本不觉得兆悠会走那么远,此刻靠坐在一棵繁茂大树下,遥遥面对着海面和更远方的故土,还抱着他的水云身。

这个方向,倒是正好能看到那些孩子们从码头登岛,一定很热闹。

衢玄子不再提气飞纵,而是一步步走向那棵沉静的大树。

兆悠,我们现在有一方小院子了。

兆悠,我这里还有糖。


日头往西沉了些,风却渐渐大了,吹得云层变换形状,树影摇曳生姿。

虫儿振翅,鸟儿低鸣,有皮毛斑驳的小兽在林中奔忙逃命。

水滴落在泥土上,很快就没了痕迹。

遥远的海平面,一头庞大而疲惫的年迈成鲸在最后一次吞吐空气后,沉默着缓缓向下沉去。

周围个头稍小些的鲸群围着那庞然大物不停游动,扑打起层层叠叠的浪花,像是催促,像是悲鸣,像是挽留,像是告别。但最终他们安静下来,排着队,一圈又一圈,最终游向远方更广阔的天地。

一鲸落而万物生。

曾有少年游。

总有少年游。


【END】


眠花慕楚

【兆衢武侠AU】曾有少年游(上)

前情见这里

这糖,是苦的。-眠花慕楚 (lofter.com)

以及一点补丁

巧克力在成为糖前都是苦的-眠花慕楚 (loft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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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悠醒过来时,率先模糊看到大片亮眼的橙黄。他恍惚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是阳光透过窗楞洒进来的颜色。

有光,便不再是地底樊笼。

神思是许久未有的清明,兆悠抬了抬手,没有丝毫禁锢,只是习以为常的疼痛。他复又盯着那片温暖宜人的颜色慢慢回忆,思考,积攒力气,然后咬牙撑着床爬起来。

很疼,再缓慢的动作也无法减轻残损经脉的伤害,但他还是固执迈向那片阳光。光芒下,是一前一后静静安放在......

前情见这里

这糖,是苦的。-眠花慕楚 (lofter.com)

以及一点补丁

巧克力在成为糖前都是苦的-眠花慕楚 (loft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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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悠醒过来时,率先模糊看到大片亮眼的橙黄。他恍惚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是阳光透过窗楞洒进来的颜色。

有光,便不再是地底樊笼。

神思是许久未有的清明,兆悠抬了抬手,没有丝毫禁锢,只是习以为常的疼痛。他复又盯着那片温暖宜人的颜色慢慢回忆,思考,积攒力气,然后咬牙撑着床爬起来。

很疼,再缓慢的动作也无法减轻残损经脉的伤害,但他还是固执迈向那片阳光。光芒下,是一前一后静静安放在兵刃架子上的两柄古朴长剑。

他的水云身。老衢的道雪雷音。

到底是毒伤加身,拖着步子未走过半程的距离,兆悠膝盖一软,重重摔跪下来。房间陈设简单,没什么多余装饰,更显得这样的动静在幽寂空气里格外骇人。兆悠单手撑地,克制着缓缓吐纳,盯向空荡荡的手腕,不免心生感叹。你看,要是还锁着倒也不用摔这一跤,要不人家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都是经验之谈。


衢玄子端着药盏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不同以往的轻微响动,他惊诧之下推门的动作显得格外迅猛,然后就猝不及防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兆悠。

那人也朝他看过来,眼神清亮,冷静,坦然,还带着点闯祸后的心虚与讨好。

像旧日里的每一次,摸鱼睡过头误了师父安排的差事嘱他遮掩,喝酒没带银子被扣在酒肆里等他赎人,沉迷看热闹误闯了招亲擂台拉他逃命,都是这般热切期盼又游刃有余,仿佛吃定了自己不会丢下不管。

是啊,怎么会不管他呢。

衢玄子趁着将药盏撂下的功夫,狠命压住眼底湿热,施施然在兆悠面前抱着膝盖蹲下,摆出副好整以暇的态度,轻快挑眉,示意请开始你的狡辩。

兆悠笑得越发谄媚,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贪恋注视着,好半天,他才清清嗓子瞟向别处,耍赖道:“搭把手,腿麻了。”

曾几何时,还不及演武院子里木人高的小衢玄,半夜偷摸揣上几个肉馒头,蹑手蹑脚穿过游廊去接济跪在师祖祠堂里的糟心师兄时,对方也是一般无二的这句话。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真出息啊,十年没见,还学会撒泼打滚了。”

衢玄子嘴上刻薄嗔怪,手里却极温柔妥帖的把人扶起来。待送回床上坐稳了,他拈着袖口把兆悠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抹下去,回身飞快端来止疼的汤药。

药汁浓稠苦涩,兆悠扁了扁嘴,自然是不想喝,可惜没有那个跟老衢作对的骨气,只好鼓足勇气要一口闷了。谁知捧起来才觉吃力,这样轻飘飘一个白瓷小碗,竟比预想中沉了许多。灌了半碗,兆悠垂下微颤的手腕,苦得龇牙咧嘴朝衢玄子做鬼脸,“不行,缓缓。老衢啊,你大老远打过来,也不是想煮两斤黄连苦死我清理门户吧。”

“倒也用不了两斤。”衢玄子沉着脸,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滔天恨意,他借着伸手接碗的动作遮掩心思,然后在兆悠阻拦之前,直接抿了一口。“哪有那么难喝。”

比起那日在地底石牢里的所见所闻所感,这点苦,是他应该吃的。

兆悠匆匆把喂到嘴边的汤药咽下去,皱着眉严肃瞪向衢玄子,一脸沉痛自责:“师弟,你说实话,这么多年都没见长个子,是不是在外面乱吃东西了。”

“兆悠,以后我再管你——”衢玄子顿了顿,攥着空碗气鼓鼓继续道:“你就是小狗!”

“……汪?”


许是插科打诨间,让忍耐多日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出口,本是因为奚落调侃惹起几分半真半假的薄怒,转瞬间仿佛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衢玄子心中摇摇欲坠的堤坝轰然倒塌,嘴角微垂,红了眼眶,忿忿瞥过兆悠一眼,他豁然转身,直奔高几上的长剑。

兆悠满目慨然爱怜,探头追随着衢玄子的身形动作,却忍不住嘴欠在心底惊叹,嚯,师弟不会要拔剑质问自己为何抛妻弃子(?)吧。

片刻后,水云身被递到自己眼前。衢玄子带着明显的哽咽,用力道:“我修好了,你看看。”

十年前,魔教进犯中原,谛冕反戈背刺,年轻血勇的武林盟主于绝境下仍然苦战不退,代价便是浸透鲜血分崩离析的水云身。却也幸亏是他,为涉险的众门派好手争取到了一线生机,让中原武林免于灭顶之灾。短短数年间,衢玄子接下掌门令牌,号令群雄,纵横捭阖苦心经营,让这场复仇来得理所当然又势在必得。

烂熟于心的肌肉记忆让兆悠习惯性的探手抓住剑柄,他手腕上有道极狰狞的伤疤,从虎口蜿蜒而出,粗暴的在腕子上绕了半圈,末端消失在衣袖里。同样的刀伤左手与小腿也有,这几刀废去他勤勉半生的精绝武艺,也叫他困在那昏暗地底,连自裁都做不到。


衢玄子便配合着用巧劲轻震剑鞘,往前送了送。青峰出鞘尺余,明亮剑身映出双恍如隔世的眉眼。

兆悠痴痴盯着佩剑,他自然还记得与这老伙计的无回之战,记得伤重力竭时水云身的哀泣悲鸣。身陷囹圄,求死无门,心中唯二惦念的,一是他的剑,一是他的师弟。

沧海桑田,浮生变换,兆悠余光扫过肩头垂下的发丝,已经参杂了大片的银白。他一怔,再抬眼看师弟,清俊雅致,黑发如瀑,眼角没有一丝细纹,仿佛仍是那般玉雪可爱的少年郎。

可终究是不同了,兆悠唏嘘着,松开剑柄,反而去拉衢玄子攥着剑鞘的手。

师弟原是不杀人不见血的,眼中从未有过那样灼烧着的憎恨杀意,身上亦从未有渡过尸山血海后的疲惫倦色。

剑锋流畅的归鞘入匣,完美贴合,发出一声脆响。兆悠握住衢玄子的手,仿佛觉得力气不够,便把另一只手也摁上去,轻松笑道:“老衢,不怕,我回来了。”

衢玄子如他一般,也将空着的左手放上去,一双人四只手牢牢交握在一起。笑着笑着,他眼中滚下大颗眼泪,委屈呜咽道:“我好想你啊。”


【TBC】



眠花慕楚

【兆衢武侠AU】曾有少年游(中)

(中)


天清气朗,鸟语花香。月有圆缺,岛如孤鲸。

时间便这样流水般逝去。

兆悠的毒伤时有反复,好在岛上别的寻常玩意或有短缺,奇珍异宝名贵药材却数不胜数,任意取用。

他时常抱怨,质问老衢哪找来这么多苦药,是不是蓄意报复。衢玄子便抄着手幽幽的问,哦那说说吧,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值得我蓄意报复。

那个安插到身边却又被他赠予名姓悉心教导的孩子原名澹台烬,本是岛内大族澹台家最小的孩子,趁着衢玄子率众覆灭魔教的契机,顺理成章收编了岛上残存的仆从农户。那些人不通武学,终日劳作,原本受尽欺凌压榨,推举沧九旻为尊后,可算过上了难得的安稳日子。

衢玄子曾追问细节,才知九旻未满十岁就被送到石囚,......

(中)


天清气朗,鸟语花香。月有圆缺,岛如孤鲸。

时间便这样流水般逝去。

兆悠的毒伤时有反复,好在岛上别的寻常玩意或有短缺,奇珍异宝名贵药材却数不胜数,任意取用。

他时常抱怨,质问老衢哪找来这么多苦药,是不是蓄意报复。衢玄子便抄着手幽幽的问,哦那说说吧,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值得我蓄意报复。

那个安插到身边却又被他赠予名姓悉心教导的孩子原名澹台烬,本是岛内大族澹台家最小的孩子,趁着衢玄子率众覆灭魔教的契机,顺理成章收编了岛上残存的仆从农户。那些人不通武学,终日劳作,原本受尽欺凌压榨,推举沧九旻为尊后,可算过上了难得的安稳日子。

衢玄子曾追问细节,才知九旻未满十岁就被送到石囚,一同关了七八年。问完来龙去脉,衢玄子第一反应是愤怒,继而生出怜惜,许是因为回到兆悠身边不必独自支撑的关系,他深藏许久的柔软心肠终又见天日。原本看这孩子单薄瘦削,估摸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谁知竟已经是年近弱冠的青年人,难怪能有那样坚定沉稳的心思和雷厉风行的手段。

兆悠则更跳脱些,摇头连连哀叹,然后指着窗户说,可怜见的,平时多晒太阳吧,要不你该不长个儿了。

衢玄子横他一眼,安慰九旻说别理他,你师父就属于太阳晒多了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天塌下来先砸他。


被明里暗里阴阳了一顿的倒霉孩子沧九旻无语片刻,生硬的转了话题,又提起请他们去离宫定居。

衢玄子与笑嘻嘻没个正经的兆悠对视后,则再次温声婉拒。他说不必了,你师父原也不喜欢大房子,他只要赁一方小院,烹一日三餐,看云卷云舒,便快活了。

沧九旻无功而返,只好继续让人大包小包的往这处别院送东西。衢玄子望着越堆越高的丸散膏丹各种补药,息了收拾整理的心思,随便吧摆烂了,自己又不是爱做家务的人。

兆悠却很失望,他目前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不能说如珠如宝的娇宠吧,但也真真投入不少心血。“这白眼狼,来这么多趟,就不知道送壶酒吗?!”

衢玄子肃声回敬一眼刀:“他敢送,以后也就不用再来了。”

兆悠缩缩脖子,不敢怒也不敢言,歪在榻上扯了薄被蒙住半张脸,跟蚊子叫似得嘀嘀咕咕,“心眼真小,以前师兄哪次喝酒没叫上你。自己酒量不好,还要嫌别人喝得多。”

“是啊。”衢玄子耳聪目明,不冷不热应声,威胁似的看向兆悠,“师兄不知道吗,我可记仇了。”


他记得兆悠睡过头误了师父交待的差事,是因为自己出痘疹,师兄怕他抓挠,握着他的手,不眠不休不错眼珠的守了三天三夜。

他记得兆悠没带钱被扣在酒肆洗盘子,是因为那日上元节,师兄故意诓他出门,俩人在灯会上疯玩到半夜,还赢了盏精巧的玉兔灯。

他记得误闯了比武招亲的擂台后,俩人火烧屁股似的牵着手飞纵而出,一路奔逃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出了城跑到小河边,兆悠停下来摆摆手,叉着腰说行了歇会歇会,就算玉皇大帝聘姑娘也追不上了。俩人沿河不紧不慢往上游走,衢玄子跟着长舒口气,一路闲逛,他时不时歪头打量兆悠几眼。

兆悠被他盯得心慌,挠了挠后脑勺问怎么啦,吓着了?

那时衢玄子还只是个半大少年,自以为闲庭信步,实际步伐已经有了紧张慌促。他故作轻快的问,你连绣楼都没看上一眼,万一那员外家的小姐貌若天仙,又家财万贯,你入赘也不亏,错过岂不要后悔死。

兆悠伸出根食指抵着下唇,像是真的在思考什么似的,转瞬却又朗声笑起来:“那位小姐是倾国倾城还是小家碧玉,是巾帼英豪还是贤良淑德都好,却只是她自己的事。”

他说着,仗着身高腿长,蹦了蹦扯下枝头一颗橙红的果子,在手中抛玩着,摇头晃脑的惬意道:“你看,天地那么大,何必拘在一方院子里。旁人如何我管不着,我却是想要走一走看一看的。”


行天下路,赏天下景,饮天下酒,管天下事。

随心任意,无不可为,无不可往,是为逍遥。

“等我老了,这天下也走遍了,管不动了,就赁座小院子,烹一日三餐,看云卷云舒,岂不快活。”

兆悠仿佛对这样的未来充满期待,说得兴起便希冀问身边人:“老衢,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衢玄子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果子,毫不留情一盆冷水泼下来,“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个无依无靠的孤老头子,脾气古怪,晚景凄凉。”

“——哦。”兆悠拉长声音应了一声,反问,那你什么打算。

“我会赚钱,买个大宅子,要有煮饭浣衣打扫院落的仆从,还要有随时供应新鲜蔬果肉蛋的田庄,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养你这个孤老头子啊,不然谁还管你。”


只是衢玄子并不知晓,那日他们办好事赶回山门,大半夜的,兆悠点了盏油灯,溜进藏经阁翻找,险些被当做不入流的小毛贼挨了师父一顿鞋底。

师父把趿拉着的布鞋穿好,打着哈欠睡眼惺忪问,皮猴子又作什么妖,怎么就不能跟你师弟学学。

“就是为了师弟啊。”兆悠理不直气也壮,平视着似乎已经没有自己高的老师父,眨巴着一双晶亮的桃花眼,讪讪着问:“之前您让我学的那几本剑谱呢?我记着就在这啊。”

师父闻言也帮着找起来,师徒俩好一阵翻箱倒柜,终于从犄角旮旯抻出几本封皮皱巴巴的古旧剑谱。兆悠眉飞色舞,抢过来往胳膊底下一夹,举着油灯就要跑。

师父手疾眼快伸脚把他踹个趔趄,“说说吧,怎么突然就要学好了?”

这话说的,我几时不学好了。兆悠翻翻眼皮,轻飘飘的说:“我打算去参加下一届武林大会。”

“啥???”师父以为自己听错了,掏掏耳朵,如此悦耳动听乖巧懂事的话,是他这位立志吃遍天下而不是打遍天下的顶门大弟子能说出来的吗?

兆悠陡然认真起来,暗夜孤灯里更显眸正神清丰神俊朗,他不自觉的蹙眉,光洁额头上浮现一个浅浅的川字纹。“我觉得吧,老衢可能嫌咱家穷,又不好意思说。我也没别的本事,就先定个小目标,争个武林盟主当当吧。”


【TBC】




眠花慕楚

【兆衢及衍生现代AU】兆悠和他的帅哥朋友们(八)


27

慕爷带俱哥儿来江南定居,安顿好后自然是要拜会一下地方贵胄封疆大吏的。虽然慕荣钱多人傻但是运气好啊,很快就跟衡阳地产搭上桥,一个有资金一个有项目,钱生钱总是简单的。

因着有衢总引荐,慕荣钱包又鼓,没几个月也就自然而然打入了新圈子,时不时有些酒局应酬。刘俱倒也不太介意,正值壮年的岁数,是该为了GDP干点正事,横竖不能俩人天天在家大眼瞪小眼数砖玩吧。

他知道衢玄子,虽是在商言商的生意人,但名校毕业声名极好,大有儒商古风。说实话,他都担心慕荣这学渣跟人家玩不到一块。

因为相识不久,周到妥帖的衢玄子就借慕荣的手,孝敬他一副松鹤延年。“朋友画着玩的,慕爷乔迁稳居,借花送佛图个吉利。”......


27

慕爷带俱哥儿来江南定居,安顿好后自然是要拜会一下地方贵胄封疆大吏的。虽然慕荣钱多人傻但是运气好啊,很快就跟衡阳地产搭上桥,一个有资金一个有项目,钱生钱总是简单的。

因着有衢总引荐,慕荣钱包又鼓,没几个月也就自然而然打入了新圈子,时不时有些酒局应酬。刘俱倒也不太介意,正值壮年的岁数,是该为了GDP干点正事,横竖不能俩人天天在家大眼瞪小眼数砖玩吧。

他知道衢玄子,虽是在商言商的生意人,但名校毕业声名极好,大有儒商古风。说实话,他都担心慕荣这学渣跟人家玩不到一块。

因为相识不久,周到妥帖的衢玄子就借慕荣的手,孝敬他一副松鹤延年。“朋友画着玩的,慕爷乔迁稳居,借花送佛图个吉利。”

刘俱很喜欢这副画,更喜欢衢玄子送来的台阶,真是正瞌睡递来了枕头。他本是喜欢热闹的人,耐不住寂寞,慕荣拿着鸡毛当令箭,借着医生的口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还能不许他跟朋友聊天么。

于是一来二去的,刘俱便替慕荣做主在家招呼新朋友了。衢总八面玲珑察言观色,一会带个兆悠一会捎个姜曦一会引荐个卓耀,都是博古通今的风雅人。哦姜曦算半个,因为他带了个外挂南宫长英。

南宫早些年曾经(因为长的好看)被局里送去上面进修(刷脸),跟刘俱有几面之缘,还机缘巧合在个重要活动里一起共事过。当时的刘俱位高权重,是主席台上的C位,南宫本不觉得对方会记得他这样平平无奇满屋跑腿的小角色,却没想到一打照面刘俱怔忪片刻,似是回忆起什么,然后很是惊喜。

“长英?你还在教育局?是不是长高了?”

兆悠瞥一眼立刻黑脸又不好发作的姜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得意道:

“是啊,三阿哥又长高了。”


28

衢玄子姜曦卓耀约了顿晚饭,老衢本来问兆悠来不来,兆悠说不去,儿童桌有啥吃头,宁肯路边来把羊肉串配二锅头。

没错,儿童桌喝的“酒”都是天润奶啤。

吃饭时,两个老父亲从生意不好做聊到孩子不好管,一个担忧儿子毕不了业,一个操心闺女高考失利。小姜以一种我跟你们有代沟这种局为啥要叫我的疑惑瞪着那俩人,找服务员拿了骰盅。既然是诉苦局,当然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老衢输了,被问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小姜:干房地产吧。

卓耀:总比干教育机构好。

老衢:遗憾啊,以前,跟兆悠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卓耀:他是不是凡尔赛???

小姜:六岁以前吗。

老衢:十六岁以前。

老衢是真的遗憾,尤其在身为人父陪伴女儿长大的过程里,他越发意识到,少年时天生地养的兆悠,虽然自诩逍遥自在,却也错矢了许多许多东西,无从弥补。

卓耀:真棒,想给男朋友当爹。

小姜:得了吧,还没发育好呢能干嘛。

老衢:哦,你认识南宫时倒是发育好了,有用吗。

卓耀:什么,他从高中起就没长个儿了吗?!


29

如果半夜睡醒发现男朋友在阳台抽烟。

小姜擅长怼天怼地开大嘲讽,但完全不擅长安慰和谈心。其实按他的生物钟这会也不困,但故意睡眼惺忪的,随便披条毯子,塔拉着拖鞋啪嗒啪嗒走过去,像只要贴贴的小猫似的钻到南宫怀里,安静的依偎在一起。

卓耀则相反,精致如他,先去浴室洗把脸,万一有胡茬了要刮干净,精心打理头发,整理睡衣但是故意解开两颗扣子,然后浅浅倒上两杯酒,漫步走过去浅笑举杯,吴侬软语的与苏璇聊心事,聊一会苏璇就会体谅他穿得单薄,推着卓耀回屋。

老衢嘛,自己套件衣服暖暖和和的,再随便拎件外套,然后往口袋里塞一把巴旦木。走到阳台把外套劈头盖脸的扔在兆悠脸上,坐在旁边一边剥坚果一边闲聊点有的没的,剥出来一小把果仁递给兆悠,兆悠就乖乖把烟掐了,吃坚果,吃完被老衢拖回去刷牙。

安桥,迷迷糊糊四处张望一下,找到阳台上的目标,大咧咧的探头过去问,年纪大了觉少啊??

嗨崔总,重阳节快乐。


30

秋风劲起,叶子很快变了颜色,打着卷落下来,铺散满地金黄。

若是刘俱,见着秋景萧瑟,怕不是要在窗口站一会,对着枯藤老树感怀叹气。

可兆悠没空伤春悲秋,他只觉得叶子落了,那必然橘子黄了柿子橙了枣子红了,热腾腾的糖炒栗子也该出锅了,做梦都得咂巴咂巴嘴。

虽至深秋,白日里太阳还好,只有早晚冷一些,衢玄子也格外容易赖床。还不到开地暖的时候,这天气多适合缩手缩脚裹紧了毯子大被同眠呀。

因为睡意正浓,也就显得放在床头柜上嗡鸣震动的手机格外扰民。衢玄子很鸵鸟的使劲往枕头里扎进去,胡乱朝兆悠那头踹了一脚,却蹬空了。那半张铺位扎手扎脚的冷,显然暖床萨摩耐不住性子老早就跑走了,一点都不敬业。

不过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有人拿起吵闹不休的手机,丝毫不见外接通应了两句,片刻后衢玄子觉得后背一暖,“寂无找你。”

冰冰凉的手机屏贴到耳朵上,赶跑了大半瞌睡,衢玄子好想骂人,但要面子,只好清清嗓子嗯了一声算作招呼。

公冶寂无显然也不想周末一早就要面对恩师的起床气,长话短说并不寒暄,崔总那边约您上午碰面,您看是来公司还是?

衢玄子闭着眼缓慢启动,好半天终于问出一句话,让24K的金牌秘书都非常措手不及。

“崔冰他没家吗?”

寂无支吾了一下,决定只按字面意思理解,“……听说是没有结婚。”

“那你让秘书转告他,这么大人了成个家吧,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衢玄子说这话时,终于抬脸看了无声坏笑的兆悠一眼。他自己拿起手机,摁了免提然后随便一扔,便扯着毯子滚进兆悠怀里,行为很懒散,声音却显得颐指气使雷厉风行。

兆悠敢笑,寂无可不敢乱接茬,假装信号不好没听清,隔了片刻才继续问,“那上午需要给您安排司机吗?”

“不用。”衢玄子叹了口气,吩咐道:“你也不用过来,大周末的上什么班,一会我给崔冰打电话。”

“是啊,天塌了还有个儿高的顶着呢,砸不着你。”这是兆悠没忍住嘴欠,在旁边添乱呢。

衢玄子突然睁开眼,十分清醒,应道:“有道理,约崔总去孤月夜吧。”

天塌了有南宫长英顶着呢。


31

老总们的商务酒会,交换资源互通有无。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衡阳衢总结束了一圈商业互吹,捏着杯一口没少的香槟回到小孩那桌,从姜曦手里接过气泡水灌了两口,瞥向卓耀气鼓鼓的神色,笑问,谁得罪你了?

他本以为卓耀又在跟小卓总生气,旁边姜老板却不怀好意呲牙一笑,吐槽说卓董细皮嫩肉心比天高,追求生活质量,跟窗帘都能吵起来。

卓耀打坐下就在吐槽家里处处不顺心的智能家居系统。呸,什么智能家居,全特么听不懂人话的人工智障,都是他那个好大儿搞回来的,害他在苏璇面前丢脸,真想连房子带儿子一起转手卖了。

衢玄子八风不动,只接了最后一句话茬,换别墅吗,我手上有几栋不错的。

事不关己隔靴搔痒,卓耀听着更气了。

崔冰其实只是路过,他社交挺忙,没什么工夫听这几个闲扯,但卓耀生得太漂亮惹眼,美人生气也是幅世界名画,崔总不免驻足欣赏片刻,轻笑出声。

“笑什么!”卓耀回头怼了一句,发现是崔冰,不由刻薄道:“崔总您少投点猫三狗四的科技项目吧,对大家都好,也省得早晚把裤子都赔上。”

卓耀平时不这样,很是温柔和煦,但他也确实有点情绪化,生气时格外暴躁,也难怪跟亲生儿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不好用吗?”崔总慢悠悠的搭话,他人高马大,又是精心打理过造型的精英钻石王老五,低音炮极有磁性,“我记下了,让人跟进。”

“我觉得还行。”衢玄子出声打圆场,实在不想听卓耀再念叨一遍,“反正不好用的时候,踹兆悠一脚,就都好用了。”

卓耀:能揍他吗?

小姜:随便,但揍完可能买别墅不打折。


32

姜曦想扩大药厂建设,打算空手套白狼从崔总那打打秋风搞点钱花,当然起因是安桥成天给小姜灌输某些老男人死要面子人傻钱多速来的观念,不花白不花。

南宫听见两回夜沉跟崔总打电话扯皮谈投资。他跟崔冰一直王不见王,甚至在同一份报纸上争夺版面(崔冰单方面仇视,南宫只觉得社死想静静),但姜曦生意上的事他不懂,也插不上话。

毕竟南宫长英一个有编制的铁饭碗,又不是需要眼巴巴抠唆研究经费项目津贴的部门,而且他物质需求极低,甚至可称艰苦朴素俭以养德,从来没算计过铜板。所以某个休息日,吃午(对姜夜沉来说是早)饭时,南宫长英顺手把两张银行卡推到姜曦面前,说你先拿着用,崔冰那人心思深,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姜曦还没太睡醒,决定忽视没太听懂的后半句,但跟南宫说生意场上的推拉较量也没什么意思,便接过来好奇问,“你打算投多少?”

“几百万应该有,版税稿费津贴乱七八糟的,等会查查吧。”


下午,衢玄子约了时间打理头发。电话声响,衢总寒暄两句后突然抬眼看了一眼造型师,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放下工具点头示意后退了出去。兆悠嗑着瓜子自然没动,他有什么好避讳的。

老衢等没外人了,开了免提,匪夷所思道,你再说一遍?

听筒那边,传来姜曦故作镇定但难掩兴奋的声音,他说南宫长英给了他两张银行卡,加起来一千多万。

兆悠的瓜子壳卡在了嘴皮子上,显然是在脑子里反复数有多少个零。

而衢玄子则面沉似水,非常严肃。“我公司的法务不一定擅长这种刑诉案,不过可以帮你打听看看。”

“哈???”姜曦显然没对上频道,他以为会有兆悠冲过来嚷嚷着要求出去吃顿好的。

衢玄子也有些疑惑:“南宫不是受贿了?”

“……挂了,没事少联系。”


33

入了冬,姜曦的作息阳间了很多。

一来,就算是他,也不想半夜三更寒风凛冽里还在大街上游荡。衢玄子常说钱是挣不完的消极怠工,24℃的春风里姜曦嗤之以鼻誓要做大做强,4℃的严冬里姜曦深以为然回家睡觉。

好汉不吃眼前亏,很有弹性。

二来,南宫长英的旧伤冬天里格外难熬一些,白天上着班忙这忙那还能分散些精力,夜深人静了多半得靠镇痛药顶着,姜曦不想留他一个人独自在家。

快天亮的时候,狂风大作,还噼里啪啦下起了冻雨。姜曦被风雨吵得不耐烦,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冷风吹到了鼻尖,身上也冷,便不乐意的朝身边热源挤了挤。南宫长英本就睡得不沉,自然也醒了,手快赶紧把被姜曦半夜蹬开又压在身下的被子抻出来,将人裹进来。

姜曦满足的舒展眉目,像只贪恋温暖的小猫,紧紧挨着南宫,手脚都环抱上去。

这一抱,却像摁在了三九天露水冻出的冰棱上,把姜曦惊醒了。

他忽的睁开眼,抻着脖子抬头看过去,原本睡得温热的手心正贴在南宫长英的左臂上,隔着睡衣仍觉冷得煞人,像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森寒。

南宫自己却显然是习惯了,并不觉得哪里异常,反而不解姜曦怎么醒这么早,低声问怎么了,冷吗?下雨了。

姜曦抿了抿唇,没搭话,但是他仗着身量灵活,直接在被窝里跨过南宫长英,从床铺一侧滚到了另一侧,还小心的避开没有压到那条伤臂。

重新躺好后,姜曦不太满意这边的温度,磨蹭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扣住南宫长英的左手,脸挨在肩膀上,将整条胳膊松松揽在怀里暖着。不同于另一边坚实有力的臂膀,这只手冰冷干燥,自然垂放在床单上,没什么力气,也并不能回应姜曦温暖的示好。

南宫长英自然看明白了,心中烫热,亦觉有些无奈伤怀,尽管尽力想要收紧手指,却收效不大。他轻轻叹气,微微侧身用右手整理好被角,又拨开姜曦额头上的碎发,“回来,要不抱不动你了。”

“我抱着呢。”姜曦闷闷的说,并不抬眼看人,只是挨得更紧了点,“睡觉。”


【TBC】



眠花慕楚

【兆衢及衍生现代AU】兆悠和他的帅哥朋友们(七)



23

祁庄主的碎月山庄里,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慕荣却非常不合时宜的,感冒了。

兆悠以詹姆斯邦德的招牌姿势,极其中二的将体温枪对准他额头滴了一下,然后把屏幕转过去,浮夸的念出读数。

隔着两层口罩都能看出慕荣瞬间垮下脸,但再不愿意,他也得主动跟刘俱隔离开,俱哥儿那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小身板,别说屋里有个病毒感染源了,今天太阳晚升起来十分钟都可能导致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今晚我们交换房间吧,兆悠壮实抵抗力强,不怕感冒。”说腻了人美心善的衢玄子笑眯眯的主动招呼慕荣,倒不是怕祁连这里没有多余的空房间,只是刘俱身体不好,夜里确实得有个人陪着,不然大家都不放心,衢玄子便挺身而出,主动应承。虽......



23

祁庄主的碎月山庄里,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慕荣却非常不合时宜的,感冒了。

兆悠以詹姆斯邦德的招牌姿势,极其中二的将体温枪对准他额头滴了一下,然后把屏幕转过去,浮夸的念出读数。

隔着两层口罩都能看出慕荣瞬间垮下脸,但再不愿意,他也得主动跟刘俱隔离开,俱哥儿那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小身板,别说屋里有个病毒感染源了,今天太阳晚升起来十分钟都可能导致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今晚我们交换房间吧,兆悠壮实抵抗力强,不怕感冒。”说腻了人美心善的衢玄子笑眯眯的主动招呼慕荣,倒不是怕祁连这里没有多余的空房间,只是刘俱身体不好,夜里确实得有个人陪着,不然大家都不放心,衢玄子便挺身而出,主动应承。虽然衢玄子姿容俊秀清雅,在一屋子门柱里更不显得高大威严,但他天生有种果毅妥帖的领导力,让人不自觉的就由着他做主了。

遭遇顺手献祭的兆悠更是全无反驳,只对着老衢嬉皮笑脸嘱咐道,那你可别半夜偷摸玩手机砸脸上,你嗷一嗓子得把人家吓个好歹。

被当众调侃糗事,衢玄子半笑半骂的抓了几颗冬枣追着兆悠砸,热热闹闹的哄笑也打消了刘俱心里那点消沉倦怠。只有烧哑了嗓子的慕荣嚷也嚷不出说也说不过,被命运掐住后脖颈,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入夜,洗漱完还依稀带着点茉莉花香的衢玄子跟兆悠黏黏糊糊的在房门口依依话别,明明就是楼上楼下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米,搞得仿佛十八相送名场面。好不容易哄走了人形陪睡犬,衢玄子踩着兔兔棉拖鞋,轻手轻脚的转身找自己铺位,然后就撞进刘俱好整以暇明晃晃写着调侃和八卦的眼睛里。

本来刘俱还想逞个能说自己不用人陪,但现在不重要了,他可太想打听一下年纪轻轻就盛名在外的衡阳衢总赤诚且坎坷的爱情故事了。

“所以,他就是原型?”就是那个传说中还没成年就给你生了孩子可是不容于家族所以被生生拆散但从此男不娶女未嫁让你看破红尘再无片叶沾身的,白月光原型?

“不能说以讹传讹,只能说,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衢玄子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又不容置疑的扶着刘俱躺下,给他压实了被子,“我和兆悠啊,没什么特殊的故事,但确实很久很久就是了。”

“从来没分开过吗?”

“距离上还是心理上,”衢玄子歪了歪头,但他也并不是真的疑问,反而自顾自说下去,“除了义务教育那几年,再没分开过了。”

“真好。”推己及人,刘俱有些神往,却笑得真挚,“你们都是好孩子。”

“不要一副老头子的语气。”衢玄子不乐意的拧了拧眉,将水杯添满放在床头顺手的地方,又嘱咐几句,这才回到自己床上。兆悠正发了几条消息过来,还有慕荣呼呼大睡的照片。

五分钟前还呜呜咽咽说离开俱哥儿像鱼离了水,结果这货可能是条鳄鱼,趴岸上干睡也能睡三天。

衢玄子给刘俱转达了兆悠的吐槽,本是玩笑的意思,但刘俱笑着笑着,却轻轻叹气,淡淡道,出来这趟,他累坏了。

“那你可更得开心点,不然生意就做亏了。”


转天早上,衢玄子揉着眼睛拉开门,一左一右两个伟岸门神。慕荣喝了药又蒙头睡了一宿,显然已经大好,急切的问俱哥儿怎么样,兆悠在一边事不关己吸溜着热豆浆。

“挺好的,后半夜睡得挺踏实,还没醒。”衢玄子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捏了捏眉心,“那个,前半夜聊得有点久。”

没办法,他都说了他跟兆悠的故事很长了,刘俱非要听,就这,他记得也才刚讲到苏苏上幼儿园而已。

同样周到稳妥且向来起得很早的南宫长英,也哄劝着把姜曦拖过来看看,正好听到衢玄子略带心虚的坦白从宽,姜曦懒洋洋的阖目靠在南宫身上,犀利讽刺,你这屋是什么高中女生宿舍卧谈会吗?

兆悠则立刻回嘴反问:“你高中住过女生宿舍啊?”

眼看猫狗大战一触即发,衢玄子赶在南宫出手制裁前,赶紧把兆悠拖走。一边下楼,衢玄子一边打量兆悠:“没睡好啊?脾气这么大。”

“哪能啊,睡得可好了。”

衢玄子没戳破这人死鸭子嘴硬,只是更贴近一步挽住胳膊:“早课做完了?那吃点东西,跟你再睡会。”

“……也行。”

耶耶开朗了,今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24

再长的假期,总有结束的一天。

打道回府这天,兆悠不免咋舌,他还是头一次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看到这么多不想回去压榨剩余价值的资本家。

哦不对,中间还有个无产阶级公务员兄弟。

身处一众不想收假上班的冤魂里,南宫长英算是情绪最稳定的那个,但还是难免在与祁连寒暄话别时浅笑低叹:“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

兆悠作为唯一一个身强体健又游手好闲的壮劳力,出来进去难免被人阴恻恻的瞪一眼,尤以姜曦瞪得最狠。兆悠虽然不怕,但为了合群,他还是装模作样故意给藏海打个电话,提醒他明天要开店了。

藏海那边有点嘈杂,惯来乖觉听话的年轻人语气在尊敬之余还有点讶异无措,大着嗓门回答:“可是师父,咱们店也没放假啊,我跟师兄师弟轮着值班,这几天生意还挺好呢。不跟您说了我这挺忙的,您跟衢总慢慢玩哈,哪天回来都行,有我们看家呢。”

得,现在大家看他更来气了。


25

又到了隔周复查取药的日子,头天下了场雨,温度降得厉害,刘俱便没亲自去。他这个把月休养得不错,起搏器正常工作,血压心率都踩在合格线里,还比刚出院时长了些份量,原本瘦削的脸颊也圆润了一点,可见那些没滋没味生无可恋的吃食也不是全无益处。

慕荣自己去医院挂号开药,还特意打通电话让俱哥儿跟主任聊了几句听听医嘱,然后便是熟练的缴费取药。

刘俱计算着他回来的时间,泡了壶热茶,外面天还阴着,又起了风,瞧着比昨天还冷。可左等右等,阿姨做好饭都催他两次了,慕荣也还没到家。

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刘俱心不在焉的吃个半饱,又披了件衣服回到沙发上等着。小时候慕荣考试不及格被留堂补习,怕黑又怕鬼,就求爷爷告奶奶的央着自己陪他。刘俱高中三年的作业差不多都是在小学教室里写完的,一边写一边等慕荣挨完骂面带菜色的滚回来,然后牵着手一起走路回家。

走着走着,这兔崽子就突然蹿起个子,仿佛吃了个红白相间自带BGM的长大蘑菇。

真是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的倒霉玩意。

刘俱等得昏昏欲睡,终于听见门响,立刻来了精神瞪起眼睛,也是时候再次强调一下这个家里到底谁做主了是吧。可慕荣一进来,俩人面对面都有些傻眼,刘俱起身夺过装满各色药盒的塑料袋仍在凳子上,拽着慕荣走到光线更亮堂的窗户旁边,抬手轻轻碰了碰他唇角一点淤青,“你疯了??跟人打架了??”

虽然跟战破敌那样的老兵痞子块头差不太多,但说到战斗力的话,人家是攻城掠地的熊,慕荣是傻笑卖萌的熊猫。

“没有没有。”慕荣缩了缩脖子,赶紧摇头,几乎要指灯起誓,“就是个意外。”


他本来已经取好了药,想起些琐事又回去诊室找主任问问。谁料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其他诊室就传出愈演愈烈的吵闹声,还摔了东西。

慕荣跟着出去看热闹,旁边有好事的围观群众热心给后来者解释,一对年轻夫妻,妻子有挺严重的心脏病,结婚前说好不生孩子的,丈夫本来答应得好好的,可婚后就拉着她跑医院,话里话外想让大夫给个生孩子不会死的保证。之前遇到的医生大概都比较委婉,这次赶巧遇到个飒利的,几番过招下来,就差对着丈夫直接开骂了。

眼看妻子气得脸色煞白,那男人却还在不依不饶摔摔打打,甚至推搡起来安抚劝架的医生护士。眼看着瘦瘦小小的护士姑娘差点在自己眼前摔倒,慕荣条件反射把人扶稳,对着闹事男人怒目而视。他这身高腿长的块头,在一众扶老携幼的病人和家属里显得格外突出,半推半就的成了出头鸟。

“活该,长这么大你打过架吗。”刘俱听他絮絮叨叨讲完全过程,一巴掌拍在慕荣后背上。不光脸上挂了彩,混乱纠缠间他还撞到柜子,腰上也磕青了好大一块。

慕荣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告状,说那男人多混蛋多不讲理,越说越上火,气得眼圈都有点红。爱人的性命难道不是最珍贵的吗,怎么可以拿来做赌注。

刘俱把手搓热了,在手心里挤了药膏在他伤处细细的揉。慕荣娇生惯养的,小时候最怕疼,这会却忍着不敢哼哼了。

其实在刘俱看来,他脑子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好懂极了。虎着脸骂了两句就心软了,瞧着这傻大个又好笑又好玩,还怪可爱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会冒险给你生孩子的,还想多活两年呢。”

是真的,不会呀,没有这个天赋技能呢


26

天晚了,崔总还没有要散会的意思,安桥等得不耐烦,拆了包百奇饼干咔擦咔擦的嚼,一边嚼一边在办公室外面转圈溜达。

虽然隔着落地百叶窗,但他确信强烈的要下班吃饭的怨念一定散播进了总裁室,因为十来分钟后,几个高管如释重负鱼贯而出。最后出来的那人故意没关门,安桥便遥遥直面了崔冰深邃不善的眼神,抻了片刻,乖乖耷拉耳朵夹着尾巴进去了。

崔总专断独裁,不喜甜食,更不许人在他办公室里吃零食,像碾下个烟头似的掰断安桥咬着的饼干,扔进垃圾桶。他顺手拈起小小的遥控器,将门口和窗户上的百叶窗合得严严实实分毫不透。年轻男人闻声便熟练的团身俯上他膝头,挂着甜美笑容来拉扯领带,显然顺理成章接受了无良加班。

没办法,有钱的是爸爸嘛。


姜曦也叼了根饼干,在伏案书写的南宫身边晃来晃去。头上三十瓦的吸顶灯,尽职尽责给他映出团浓郁阴影,落在南宫长英笔尖上。

南宫一段课题写完,心随念转,觉得好笑又可爱。索性放下笔,抬眼看看姜曦,仰脸直起身,正好在他叼着的饼干这端浅浅啃掉一点。

他故意将这个动作放慢,直直看着对方,直看得姜曦脸红心跳,没留神自己咬断了饼干。

南宫十分敏捷接住了,大半根黑白相间的细长饼干安静躺在他手心里,捧到姜曦面前。

姜曦意有所指,问你不想再尝尝?

南宫答得坦荡诚恳又饱含关切,我不急,你先吃。


衢玄子检查着电子邮箱里杂七杂八的事情,细碎繁琐的有些恼人,他顺手拆了包饼干,含一头在嘴里,靠着那点奶油巧克力的甜腻滋味提提神。

没注意什么时候,兆悠回来了,大咧咧的挤到身边,分饼干吃。

明明被人挤占了空间还抢夺了零食,衢玄子却豁然觉得踏实许多,被饼干占着嘴,含糊嗔道给我留点。

作为回应,兆悠则嚼得更响亮清脆了一些。

第无数次的,衢玄子依然被无聊老套的耍宝逗笑了,摸出另一个口味的饼干,拆开包装放在俩人中间。有零食有家眷,上班也没那么苦了。


【TBC】




眠花慕楚

【兆衢及衍生现代AU】兆悠和他的帅哥朋友们(六)



19

许多年前,兆悠的铺子刚装修完,赶在年底就能开张了。

决定开这么个装裱作坊,还是因为黎苏苏的幼儿园太爱布置手工作业了。衢玄子忙着工作,既无手艺更没耐性,全甩给了兆悠,一来二去兆悠置办了半个屋的工具材料,作品也主打一个卷死人不偿命,索性开个店吧。

衢玄子对于兆悠创业的态度跟后来推崇的霸总小说差不多,我养你自然没问题,但你自己想要有个工作也挺好,总之就是大写的买单。

这天下午沧老板还在铺子里收拾,接到老衢电话让他回去帮忙,他自然二话不说关门落锁赶回去,一出电梯就见两个搬运工人正将株一人多高的塑料圣诞树搬进屋。

衢玄子这大平层公寓住个三四口人绝对绰绰有余,但戳进去矗天矗地老大一......



19

许多年前,兆悠的铺子刚装修完,赶在年底就能开张了。

决定开这么个装裱作坊,还是因为黎苏苏的幼儿园太爱布置手工作业了。衢玄子忙着工作,既无手艺更没耐性,全甩给了兆悠,一来二去兆悠置办了半个屋的工具材料,作品也主打一个卷死人不偿命,索性开个店吧。

衢玄子对于兆悠创业的态度跟后来推崇的霸总小说差不多,我养你自然没问题,但你自己想要有个工作也挺好,总之就是大写的买单。

这天下午沧老板还在铺子里收拾,接到老衢电话让他回去帮忙,他自然二话不说关门落锁赶回去,一出电梯就见两个搬运工人正将株一人多高的塑料圣诞树搬进屋。

衢玄子这大平层公寓住个三四口人绝对绰绰有余,但戳进去矗天矗地老大一棵松树也显得十分格格不入。兆悠不自觉的挠了挠脑门,见缝插针挤进去,凑到抱着苏苏指挥工人干活的衢玄子身边,好奇道:“这是什么原生态装修风格??”

不等衢玄子回答,苏苏已经欢呼雀跃的要往兆悠身上扑,手里还抓着兆悠给她用塑料片跟小灯泡拼出来的一从花束,叽叽喳喳的解释。幼儿园有一棵圣诞树,放大家的礼物,她也要,用来放兆悠伯伯的礼物。

兆悠乐不可支的接过苏苏,全无顾忌用力嘲笑衢玄子宠溺女儿要星星不给月亮,衢玄子被闹腾得不耐烦,屈起胳膊撞了一肘,让他看着人把树拼好打扫卫生,他还有文件要审。

“再说,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买吗,废话那么多。”

年底,衢玄子确实挺忙,难得翘了半天班还得抓紧时间赶回进度,交待说晚饭不用等他,他忙完自己出来吃。

等他结束工作饥肠辘辘出来,客厅已经装饰一新,圣诞树立在沙发旁边,挂了许多可可爱爱的零碎手工,地上还堆着不少毛绒公仔,热热闹闹的。兆悠揽着苏苏,俩人玩累了,酣睡在树下地毯上。

地暖已经开了,倒是不怕他们着凉,只是原本挺大一个开间,竖着棵松树,再横着个兆悠,显得莫名局促好笑。衢玄子摇摇头,示意阿姨不用再开伙,自己去厨房简单吃点东西,出来见一大一小还没动静,索性也脱了鞋赤脚踩上长毛地毯。

他偎在兆悠身边躺下,枕着他的胳膊,怀里拥着香香软软暖乎乎的宝贝女儿,片刻间已是十指交握,只觉全世界尽在这一方天地。


20

刘俱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醒来。

四白落地的墙壁,家具不多,有许多掉了漆的磕碰,推一推便吱呀作响,与小时候家里的那些桌椅一般无二。

刘俱的童年与少年时光,是在一个军区大院里。他的父亲是烈士,是战斗英雄,但终究人走茶凉,孤儿寡母的日子并不好过。自小,母亲对他期许很高,当然管教也十分严格,无奈他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三岁看老,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沙场建功立业的。

好在到了上学的年纪时,高考恢复了,从此母亲便一扫愁云,有了好好生活的心气,指望他好好念书,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而刘俱也确实没有让母亲失望。

懵懵懂懂的,他只记得该上班了,要去开会,便翻箱倒柜找纸笔。

屋子明明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活动的地方却极狭窄,连转身都觉得困难。越急越觉得憋闷,心脏突突的跳着,仿佛随时能撞破胸膛一般。

忽然,他看到桌上有张照片。他与慕荣的合影。

那时照相机与胶卷都很贵。大院里的孩子虽然大抵衣食无忧,但也不过就是吃饱穿暖而已,肉跟糖都要掰着指头数日子盼着,小慕荣却总是能在口袋里揣上几颗水果糖。


慕荣是慕家三代单传的独苗,浓眉大眼的很讨喜,家里宠着有些娇纵淘气,不过胆子小,人也不太聪明,惹不出什么大祸。

刘俱比慕荣足足大了五岁,起初是他宽厚仁义,愿意带着这个蠢弟弟一起玩,可人家还没升到中学,便跟自己一般高了。

大院里的夏天,蝉鸣得烦躁,刘俱抱着膝盖坐在门廊下,旁边的小竹凳上放着碗半温不冷的汤药,满脸愁云惨淡。远处是慕荣一手汽水一手冰棒蹦哒着跑过来的身影,这倒霉孩子真是一点也不懂看人脸色,故意凑到刘俱身前嗅了嗅,嫌恶道,俱哥儿又喝药啦。

嗯。刘俱爱搭不理的,俱哥儿是长辈唤的昵称,慕荣没大没小的也跟着瞎叫,刘俱懒得跟傻孩子计较。

苦吗?慕荣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清澈的愚蠢,想了想,把右手的冰棒叼在嘴里,腾出手从短裤口袋里摸出仅剩的两颗糖。

这些年刘俱没少从慕荣手里骗糖吃,嗯也不能说骗,毕竟他也没干什么,就是捧着药碗叹两口气,慕荣便会乖乖掏出糖来孝敬他,偶尔还会有更高级的大白兔或者巧克力。

只是今天刘俱心情格外差,偏过脸去没接,都化了,丑死了不吃。


小慕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嘴里叼着冰棍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看着更冒傻气。鬼使神差的,刘俱伸手捏住冰棒的木棍,探过脸去在底端咬了一大口,含在嘴里,冰得他激灵了一下,皱起了眉。

慕荣如遭雷劈,吓了一跳,糖冰棒汽水全都扔到了九霄云外,“不不不对,你妈说你不能吃凉的呀??”

“不能干的事多了去了。”刘俱已经慢慢把泛着奶香味的冰块嚼碎咽下去,大概是冰冷的糖水带走了暑热,他心情好了一些,敲敲慕荣沁着汗的饱满额头,“真要是什么都不能干,活着有什么意思。”

小慕荣毕竟年幼好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个吨吨吨嘬汽水,一个苦着脸咽汤药。俩人七扯八扯的,慕荣突然说俱哥儿,我们拍个照片吧!

然后慕荣就偷来了家里的相机,两个菜鸡胡搞瞎搞,浪费了一整卷胶卷。

虽然慕荣回家后被臭骂一顿,但记吃不记打是他的优点,几天后还是喜滋滋的给刘俱拿来照片献宝。

可母亲的不悦越发明显,起初只是眼神暗示,随着刘俱念到高中,母亲严令禁止他再把时间荒废在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身上,他与慕荣胡乱拍出来的唯一一张能看的合影,也被轻飘飘的扯成了几截碎片。


忽然惊醒,房间里亮着灯,很刺眼。刘俱下意识偏过脸去躲避,含糊问几点了,早起有会。

在他转头的同时,一只温热的大手已经虚按在他眼睛上遮光,闻言顿了顿又多加了点力气,随后便听到慕荣无奈调侃:“睡迷糊了吧,要不退休证给您裱起来挂墙上?”

目前这庄子里,唯一愿意早起跟他开个会的,大概只有南宫长英,但姜曦肯定不愿意。

在短暂的黑暗里,刘俱终于成功启动了他那颗聪明睿智的大脑,对,退休,度假,出来玩。

“你干嘛?”刘俱把慕荣的手掌轻轻拨开,自己靠在枕头里闭目养神,忽然听见熟悉的噪音,然后就瞧见慕荣一脸谄媚的举着氧气管。

谁他妈出来度假还搬着二十多公斤的制氧机啊,神经病!

“你,要么放下过来睡觉,要么滚出去。”

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吗。


21

祁连的这片山头很大,其实大半都还没开发。他年轻时志不在此,又要独自看顾孩子,还是住城里方便些。也是元宝上了大学,他手上攒些闲钱,又跟转业回来的战破敌一见如故,这才腾出手料理这些祖传的基业。

刘俱半辈子搞民生经济,眼瞅着金山银山荒着不赚钱就糟心,拉着祁连附带战破敌和南宫长英左转右转,指点江山,看着是要原地成立党支部了。

狗腿跟班慕荣其实是有点肝颤的。平日在家刘俱一天得睡十几个小时,就算睡不着也多半得躺着养神,散步时多走些路都会喘。可眼看俱哥儿难得兴致高,神采奕奕的,他也不太敢凑上去泼冷水,怕挨揍。

结果祁家庄度假村经济开发项目一把手刘俱同志上任第四天,就电量告急爬不起来了。头天晚上其实睡得还好,血压心率都踩着线没什么异常,但早晨醒了就头晕得睁不开眼,强咽了点水,没一会又吐出来了。

慕荣吓得颤着手要找救援直升机过来接,听风就是雨的战破敌都出去给他找停机位了。被南宫长英叫起来起床气无处发作的姜曦大大翻了个白眼,把几根门柱扒拉开,戴上口罩拿着听诊器血压计,踩着人字拖出了趟久违的急诊。

刘俱虽然头晕,但人很清醒,自己也觉得问题不大,就是除了看慕荣以外,瞧见什么都恶心想吐。

就是血压低了点,歇着吧。

姜曦指着血压计回头找南宫,一脸严肃的又下了个医嘱,以后他找你开会你别理他。

刘俱:???虽然我是有点恶心,但也不用满屋都是醋味???年轻人,格局放大点。

姜曦在慕荣捧出来的大药箱里翻找出对症的药,想了想又说,要不给你开一只兆悠吧,跟他聊会天,绝对血压高。

衢玄子睡得迟,等他睡到自然醒刘俱已经吃了药好多了,衢总人美心善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就洗了碗葡萄拿去陪俱哥儿聊天。兆悠倒是起得早,鸡还没叫,他一个人进山摘柿子去了,这会颠颠跑来献宝。看出老衢想吃,兆悠嘿嘿一笑说这柿子没揽过涩得很,我都放在姜曦屋里了。

刘俱:好家伙,你是挺让人血压高的。


22

衢玄子幼时过敏的东西很多,又有哮喘,三天两头跑医院。家里长辈很担心养不活这小猫儿一样瘦弱的孩子,所以才四处求神拜佛探访高人。

不过随着年岁见长,身体发育强健,症状轻了很多,基本不太影响生活。甚至过敏成了他常用的借口,但凡餐桌上有不爱吃的,一律推说过敏,比如茴香。

但整日药不离口的童年岁月还是给他留下了挺大阴影,养女儿后也格外精心,甚至跟兆悠商量要不要提前给苏苏做个过敏源筛查,以免喂错什么吃食。

“去去去,想筛你自己再筛一遍。”兆悠很护短的把一岁多的小小稚儿揽在怀里,极难得驳了老衢面子:“人家小姑娘吃得饱睡得着的,你是自己淋过雨非要撕别人的伞不成,要去受那洋罪。”

衢玄子想了想,挨着兆悠在沙发上坐下,苏苏歪头看看他,踩在兆悠腿上蹦蹦跳跳的,咿咿呀呀叫着要衢玄子抱。兆悠被她踩疼了,倒抽一口冷气,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阴阳怪气:“这小没良心的,过河拆桥,不亏是你闺女。”

衢玄子哭笑不得斜他一眼,自己抱着苏苏哄了会,也想开了:“行吧,但愿苏苏这口腹之欲别像我,跟你学,什么都能吃什么都爱吃,健健康康就好。”

他说完,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苏苏玩困了闹觉,大概觉得兆悠怀里更宽敞好睡些,又要往他那边挣。两个大男人被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姑娘折腾得痛并快乐着,也就没再纠结随口的闲话。

如果医学生姜曦早认识他们几年,一定眼里不揉沙子的坚定指出,但凡上过初中就能知道,从生物学角度来说,黎苏苏既不能遗传衢玄子,也不能遗传兆悠

兆悠:嘿巧了,真没上过初中。

在山庄里大家闲聊,衢玄子又说起小时候在家总生病,尤其一到晚上就咳嗽厉害,三天两头大半夜去医院挂水。

家里把他送去道观,第一天留宿,师父让兆悠带着他睡觉,结果小孩子离开妈妈也不怕,既不认床也不认生,窝在兆悠怀里睡得贼好,完全不咳嗽,一觉到天亮。家里陪着住了两天放心了,将他拜托给师父照顾,师父也挺没溜,有事弟子服其劳,转手外包给了兆悠。

所以确实是从一见面就跟兆悠睡一个被窝长起来的交情。

“当然后来查了一下,因为家里枕头过敏才咳嗽。”

姜曦:“嚯,值得拍两集走近科学。幸亏查出来了,不然黎家不得把兆悠论斤称了,买下来给你当枕头——靠你这个早没想到的扼腕眼神是怎么回事?!”


【TBC】



眠花慕楚

【兆衢及衍生现代AU】兆悠和他的帅哥朋友们(五)



14

一场秋雨一场寒,任凭白日里秋老虎如何肆虐,夜里却已经冷下来了。

临睡前刘俱跟慕荣拌了两句嘴,嫌他管东管西,洗个澡多耽误了一会,就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酒也不让喝风也不让吹,眼见小兔崽子还敢做自己的主了,翅膀硬了是吧。

慕荣委屈巴巴,但是不敢顶嘴,臊眉耷眼的被刘俱赶下床,临走想给他铺床厚点的被子,又被扎了一眼刀,只好摸摸鼻子先退出去。

然后刘俱就后悔了。

被子里像裹着个冰窖,呼呼冒冷气,他缩着手脚,像只猫似的团起身。其实被褥就在两三米远的衣柜里,慕荣在接他来之前,把这幢小别墅塞得满满当当顶盖肥,四季衣物日用堪比过去大家闺秀置办嫁妆,只有累赘没有短缺。

但他没力气爬起来,甚......



14

一场秋雨一场寒,任凭白日里秋老虎如何肆虐,夜里却已经冷下来了。

临睡前刘俱跟慕荣拌了两句嘴,嫌他管东管西,洗个澡多耽误了一会,就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酒也不让喝风也不让吹,眼见小兔崽子还敢做自己的主了,翅膀硬了是吧。

慕荣委屈巴巴,但是不敢顶嘴,臊眉耷眼的被刘俱赶下床,临走想给他铺床厚点的被子,又被扎了一眼刀,只好摸摸鼻子先退出去。

然后刘俱就后悔了。

被子里像裹着个冰窖,呼呼冒冷气,他缩着手脚,像只猫似的团起身。其实被褥就在两三米远的衣柜里,慕荣在接他来之前,把这幢小别墅塞得满满当当顶盖肥,四季衣物日用堪比过去大家闺秀置办嫁妆,只有累赘没有短缺。

但他没力气爬起来,甚至疲倦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更贪恋身下这点余温,躺得身子僵硬却动也不敢轻易动一下。

有人打开门摸黑进来了。

自以为轻手轻脚,其实不是撞到门框就是踢到桌脚,又不敢开灯,摸摸索索的从衣柜里抱了床鹅绒被出来,回身没走两步就被地毯绊了一跤,险些扑倒在床上。

刘俱半梦半醒的,并不知是真是幻,直到身上确实多了点铺盖份量,才算清醒过来。他积攒了一会力气,忽的睁开眼,正正对上慕荣的眼睛。

这傻小子生得高大,胆子却小得跟针尖似的,先是不自觉的一哆嗦,继而弯着眼睛讨喜傻笑,笑着笑着似乎突然想起自己是被驱逐的不速之客,又浮上几分尴尬。几十年的光阴活他身上也没见什么长进,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眸犹疑着左看右看的,透着一如既往的蠢笨心虚和不知所措。

刘俱咳了咳,顺势拉住慕荣探过来的手掌,往自己心口上扯,重又闭上眼睛,低声咕哝了一句,睡觉了,别吵我。

37℃的恒温暖炉,放着不用也是浪费,浪费可耻。


15

慕荣前脚把客人送走,一转头就看到刘俱浅浅蹙着眉,迷迷瞪瞪倚在楼梯口,神思倦怠,却强打精神。

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扶着人往回走,“有风,别站这,怎么起来了?”

“谁来了?”刘俱才出来透口气,不大愿意又被塞回床上,故意磨磨蹭蹭的压着步子往书房拐,慕荣也便顺从的妥帖将人安置在按摩椅里。

“老战,他嗓门大,吵到你了吧。”

“难怪,做了个打雷的梦。”刘俱笑了笑,提到老友,神色松快了一些。他这几日夜里总是躺不住,一睡沉了便觉得心悸憋气,会惊醒过来,吸氧吃药也不太管用。大夫只会叫他卧床静养,搞得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成日里浑浑噩噩的,是真想见见朋友听点有意思的事。“怎么不叫我下来。”

“得了吧,他那一身烟油味呛得要命,我让他回去戒烟戒酒沐浴更衣,斋戒三天再来朝见。”

刘俱掀起眼皮白过去一眼。慕荣跟着坐下时顺便揽起他两条腿搭在自己膝盖上,免得血液循环不好坐久了脚会肿。刘俱便不痛不痒的往他心口踹了一脚,“老战找你有事?”

“他哪有什么正经事。”慕荣捧心哎呦两声,见俱哥儿分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好讪讪摸了摸鼻子,乖巧回禀:“他看上个山头,说是挺大一个避暑山庄,他在里面租了块地,建靶场,玩真人CS,说以后还想搞个马场,问我有没有门路。”

“听着不像能盈利的。”虽然刘俱挺喜欢战破敌直率爽朗侠义心肠成天瞎乐呵的性格,但他抓经济搞生产干了大半辈子,是不是赚钱的营生一眼就能看穿,也没必要留面子。

“可不是嘛!”慕荣一拍大腿,表示心有灵犀,自己也不傻。

“劝住他了?”

“我跟他说,你放过马吧,回头我送他匹骆驼玩。”

刘俱点点头,慕荣递了杯水过来,他下意识接了小口啜着,忽然一抬头,正色问:“会不会卡住啊?”

慕荣愣了愣,然后笑得直不起腰,刘俱恶作剧得逞,也跟着笑,倒是一扫这些日子的阴霾病色。他双手捧着剔透的水杯,嘴角微扬,纤细且略显青白的指尖轮番敲击在玻璃上,希冀道:“趁着还没关门大吉,我们去玩一趟吧。”

慕荣显然还在脑补战破敌卡在驼峰上的搞笑场面,极速刹车拐弯的脑子卡壳了片刻才追问出声。

刘俱撑起身,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发出声轻响,“我说,想去爬山,算了,应该也不用我自己爬,总之,出去玩吧。”不等慕荣出言劝阻,刘俱已经极郑重清醒的看向他:“我知道入秋了,不是避暑的时候,可是,我想干点自己想做的事了,来得及么。”

“去!当然去!有慕爷我呢。”


16

衢玄子醒得很早,非常早,连兆悠都还没分毫动静。

头天晚上苏苏拉着他们去了个挺新奇的饭店,主打沉浸式用餐体验,可以换了店家提供的装扮做了造型再来吃饭,有NPC表演节目,还会与宾客互动。

因着临近中秋,这天的主题是月宫夜宴,衢玄子给苏苏买了最贵的VIP,把掌上明珠打扮成众星拱月的嫦娥仙子,一家人玩得很开心。

就是吃的一般,唯一让兆悠赞不绝口的,是附赠的零嘴杏仁跟山核桃。

然后,夜里衢玄子就做了个梦,梦里有嶙峋怪石和苍松翠柏,有长长的石阶与连绵成群的古建筑。他手中握着厚重的长剑,环视陌生又瑰丽的奇景,然后就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心口一疼,便醒了。

躺不住,衢玄子便拥着薄被坐起来,有点悲从中来。平时上班怎么也睡不够,好不容易放个假,竟然睡不着了,怕不是年纪大了吧。

他这样大的动静,兆悠自然也跟着醒了,翻个身长臂一捞裹住衢玄子腰身,好奇嘀咕,这么早,干嘛去?

衢玄子还沉浸在岁月流淌儿女成材的淡淡忧伤与欣慰里,随口答,胸口疼,就醒了。

闻言兆悠支棱一下蹿了起来,峨眉山的猴子都没他矫健,老衢手疾眼快一把将人揪回来,好家伙但凡反应慢点,怕不是他这会已经要被抄起来送医院了。

没事没事,你歇你的。衢玄子哭笑不得,一手抓着兆悠胳膊,一手在被子里摸来摸去,掏出来个手机,喏,就硌着了,所以疼……

后劲有点大,兆悠微蹙着眉心上下打量衢玄子,衢玄子也坦然回看过去,赔着温软浅笑,探手戳了戳兆悠的额头。

他可看不得兆悠为难皱眉,半点都看不得。

兆悠显然终于放下心来,气鼓鼓的扔开手机,扯起薄被一把扑倒衢玄子,在人身上胡乱厮磨有意报复,也听不清哼哼唧唧的抱怨着什么。

反正醒了睡不着,衢玄子自然放任他胡闹,还拍拍后颈问早起想吃什么?

家里不是一大堆月饼了,凑合吃吧。

衢玄子变了变脸色,坚决道,不要,都醒的这么早了我要出去吃点好的。

谁要吃猪肉茴香的月饼啊,祁连这个朋友能不能不交!


17

兆悠自小就会做一个梦。

梦中有朗天白日,有万丈云雪,有清风峻岭,有木石小径,还有一株郁郁葱葱四季常青的参天巨松。

那时他还很小,小得分不清虚妄与现实,漫山遍野的疯跑,找那堆乱石,找那棵松树。

他将那些奇壮风景讲给道观里的人听,大小师傅们赞他有仙缘,难怪多艰涩难懂的经书,他听两遍就能跟着诵读。

随着年岁见长,兆悠在道观里看香客往来人情世故,才明白所谓仙缘,便是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既无来处也无归途。

不虚道人并不大约束他,却会把着他的手拈笔掭墨,描绘丹青,画他梦中的奇景。日复一日的描摹着,那棵松树,似乎也不再那样高不可攀,兆悠于梦境里依然上窜下跳,踮着脚抻着胳膊试图去够近在眼前的一处枝丫,然后从床上掉了下来。

迷蒙中,似乎有谁轻笑了一声。

兆悠皮实心大,浑不在意倒头继续睡。转天下午,来了一队出手阔绰的香客,能劳动师父亲自接待。兆悠坐在台阶上边磨珠子边好奇打量,老老少少一众男女里,有位年轻夫人,抱着个粉玉雕琢的小娃娃。

这娃儿长得极漂亮,只是舟车劳顿看着有些怏怏的没精神。鬼使神差的,兆悠拍拍爪子站起来,抓了把青枣凑过去,先对女眷善士稽首行礼,然后仰脸对那同样好奇看向自己的小男孩笑道:“多大人了还要抱着,羞不羞,下来,我带你去玩。”

年轻夫人才要解释什么,怀里千娇万宠的稚儿却卯足力气挣了挣,溜出了母亲遮风挡雨的怀抱。黎夫人本来还怕孩子小不懂事要闹别扭,谁知自家儿子一落地,就抓住了那大孩子的手,奶兮兮的甜甜唤了声哥哥。

兆悠得意极了,摇头晃脑,他方才可一直分神偷听着屋里师父谈话,便握着奶娃娃柔软的小手,大咧咧道,叫师兄。

师兄哥哥。

不虚道人正与来拜访的黎老先生谈完话走出来,想要与兆悠引荐,不想这上天入地的猴崽子自己先把人哄到手了。黎老先生很宠现在这个幺孙,顺水推舟逢迎道,想来我这孙儿,定是与仙尊有缘。

“是有缘的。”兆悠牵着即将成为衢玄子的黎白戈,用力点头,认真道:“他以后,是要长成一棵大松树的。”


18

衢玄子人美心善,逢年过节的,礼数自然十分周全,拉着兆悠挨家挨户去送节礼,完事正好还能在江边赏个月。

他们晚上在卓耀那吃的饭,苏苏和九旻明年就要高考了,吃饭时大几岁的苏云落与他们聊了些大学里的趣事,听得苏苏十分向往,恨不得赶紧考试。她自小到大都被老爸伯伯护在羽翼下,虽说父女关系融洽家庭幸福又衣食无忧,但孩子嘛,翅膀硬了总是要飞的。

说到高考自然提到南宫长英,衢玄子也是喝了点酒有点话多,抄起电话打给姜曦。白天他们没去南宫那,昨晚上姜曦直接从教育局把人拐去孤月夜了,仗着放了假胡作非为,一天都没动静,也不怕纵欲过度。

姜曦接了电话,声音压得挺低,抢白问道,“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是谁的诗??”

衢玄子冷不防的也懵住了,跟着重复了一遍,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中秋诶,不应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吗??南宫老师这题出的不行啊!

“苏轼。”兆悠夹了口菜,挨近衢玄子凑到电话边忍不住吐槽:“你们家长英是多喜欢谐音梗,他把所有带夜沉俩字的诗都背了吧。中秋夜赏春景,他喝多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高材生苏云落轻声背了一遍,然后不声不响的低头斟饮料,小姑娘嘛,又是如花似玉要谈恋爱的年纪,有点害羞。

兆悠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赞道,不愧是他,小黄诗还是一套一套的。

这个假期怕不是都看不见姜夜沉了吧。


【TBC】



眠花慕楚

【兆衢及衍生现代AU】兆悠和他的帅哥朋友们(四)


11

苏苏念到高三,学习更紧了,天天放了学也不敢在外面耽搁,乖乖回家跟九旻视频刷题写作业。两个半大孩子青梅竹马,理所当然渐生情愫,家里又教养得端庄正派,谈谈恋爱也没什么,衢玄子便没多费精神,甚至窃喜有九旻帮忙看着苏苏功课,白得半个小老师。

黎苏苏的成绩算是优秀里的中等生,考大学自然没问题,可算不上拔尖。尤其比起大到兆悠小到沧九旻那种瞥一眼题目就能知道答案的学神,压力还是挺大的。衢玄子娇养女儿如珠如宝,但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自然也是希望苏苏能考个好成绩,数着高考倒计时的日子,跟着一同紧张。

兆悠却心大漏风,每次毕业班家长会,衢玄子这边提着心兢兢业业的跟老师沟通完,还得去隔壁班把撑着......


11

苏苏念到高三,学习更紧了,天天放了学也不敢在外面耽搁,乖乖回家跟九旻视频刷题写作业。两个半大孩子青梅竹马,理所当然渐生情愫,家里又教养得端庄正派,谈谈恋爱也没什么,衢玄子便没多费精神,甚至窃喜有九旻帮忙看着苏苏功课,白得半个小老师。

黎苏苏的成绩算是优秀里的中等生,考大学自然没问题,可算不上拔尖。尤其比起大到兆悠小到沧九旻那种瞥一眼题目就能知道答案的学神,压力还是挺大的。衢玄子娇养女儿如珠如宝,但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自然也是希望苏苏能考个好成绩,数着高考倒计时的日子,跟着一同紧张。

兆悠却心大漏风,每次毕业班家长会,衢玄子这边提着心兢兢业业的跟老师沟通完,还得去隔壁班把撑着头打盹的兆悠拍起来,絮絮叨叨数落他不尽心。为了缓解衢玄子的焦虑,兆悠智计百出,一会利用姜曦偷摸顺了张南宫长英的照片回来当做文曲星君贡起来,一会又翻着师父留下的书教苏苏画符,让她考试时捏在手里,瞎蒙的正确率高一点。

衢玄子被他闹腾得头大,惹起火气吵吵两句倒也能疏散郁结的心肠。

这天苏苏放学回家,饿得饥肠辘辘,进门连衣服都没换,洗了手直奔餐桌。她爸和兆悠伯伯都在等她吃饭,九旻被选去火箭班,晚上还有课,跟他们吃不到一起。

不知道兆悠伯伯又怎么惹毛了她爸,吃饭时一个嬉皮笑脸殷勤夹菜,一个眼高于顶不理不睬。苏苏见怪不怪,也懒得打听生怕惹火上身影响胃口,捧着碗大口干饭。反正这么多年,这俩人床头打架床尾和,就没见她爸跟兆悠伯伯冷战能超过俩小时的,比她还不如。

桌子上有盘盐水虾,个个手掌那么大,新鲜水灵,调味也极简单,吃得就是原汁原味的鲜美。兆悠连着剥了好几个,放在小碟子里推到衢玄子面前,衢玄子看都不看,满脸写着食不言寝不语,当他是空气,黎苏苏便捡了漏,腆着脸伸过筷子去。

他们父女都爱吃鱼虾,衢玄子见闺女嚼得心满意足,也有些眼馋,自己夹了只完整大虾,怕腥不想沾手,便直接咬住头扯下来。然后他就闷哼一声,僵了僵讪讪放下筷子,忿忿瞥一眼兆悠,站起身走了。

兆悠安抚的朝苏苏摆摆手,示意她安心吃饭,起身粘上去,跟着衢玄子前后脚挤进卫生间。衢玄子漱了口,直起身时嘴唇上还沾着晶莹水渍,兆悠很有眼力价适时递上毛巾,忍笑颤着声音说,扎到嘴了?

衢玄子挑食,阿姨买的虾又大又新鲜,他这么皮糙肉厚天天玩篆刻的爪子,剥时都觉得扎手,更何况嘴巴里的软肉呢。衢玄子想嗔怒一二,但还来不及借题发挥,就被突然挨近的兆悠捏住下巴,微微施力推他抬头。“张嘴,我看看。”

平心而论,客观的说,兆悠长得好看。

对着这张脸,再大的火气都能自动降低50%,况且他这会都不太记得到底俩人为啥绊嘴了,反正不是什么要紧事。

兆悠弓着腰歪着头仔仔细细研究了一会,上牙膛确实被刮了个小口子,渗出一点点殷红。虽说伤在衢玄子身上他是挺心疼的,但更多是好笑跟无奈,“得,冤有头债有主,许是你平时吃的虾太多,活该遇到刺客。”

衢玄子踹了他一脚,夺回自己的下巴,闭上嘴蹙着眉,用舌尖碰了碰伤口,“疼。”

“嘴里的肉好得快,舔舔就没事了。”

衢玄子背抵着门,跟兆悠结结实实亲了好一会,终于腾出空来,抵着他肩膀缓了口气,“兆悠,我自己舔得到!”


12

衢玄子埋首案头工作,整个人快被文件夹埋起来了,百忙之中瞥了眼手表,说兆悠你要饿了就先吃点——

他一边说一边抬头,才发现对面沙发空空如也,茶几上还随意放着没收拾的刻刀跟散碎木头,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

拿文件过来等着签字的齐越很是眼里有活,卖乖道衢总有事?我去找兆悠老师回来!

没事,估摸抽烟去了,神出鬼没的,随他吧。

衢玄子笑笑没在意,可齐越却歪了歪头,指着窗外完全暗下来的天色说,可是外面下雨了啊,应该不会出去吧。

已经过了白露,天黑得更早,办公室里隔音甚好,衢玄子全然不知外面风雨大作,这会被提醒了便连忙道,下雨了?那赶紧下班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嘞。齐越应承着,手里还是不疾不徐的等着衢总签好文件逐一收拾整理。几年打磨下来,他比刚入职时稳重了不少,虽然还是爱说爱笑的热络性子,但在公冶寂无的榜样作用下,年轻人们都成长的很快。

这一磨蹭的功夫,外间的专用电梯指示灯亮了亮,门分左右,兆悠大步迈出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甩下去。


他也是出去才发现下雨了,起初不大,又是下班时间,大厅人员拥挤,他懒得折腾回来拿雨伞,就直接跑出去。谁知这初秋也会有疾风骤雨,一来一回,半长不短的头发都被浇塌了,湿答答的滴着水。

齐越抱着一大摞文件出来,跟他打过招呼回自己工位准备下班。还听见平日斯斯文文很好说话的衢总像是憋着火似的,提高了声音呵斥,下着雨乱跑什么。

“买点麦冬,回去让阿姨煮梨汤喝。”兆悠全然不在意衢玄子板起脸来的严肃,反而还献宝似的,打开裹了两层的塑料袋,捧给他看。衢玄子下午咳嗽了几声,虽然主要是忙得没空喝水,但秋燥嘛喝点梨汤没坏处。

衢玄子对着这张分外灿烂嘚瑟的笑脸,很难让自己保持愤怒值,只好接过袋子,催他去洗澡换衣服。

老衢有交待,洗完澡就去吃饭,所以兆悠特种兵似的几分钟便结束战斗,裹了条浴巾,坐在沙发上用力擦头发,等着衢玄子给他找衣服。

然而等衢玄子从里间出来,忽的皱起眉,快步走过来把崭新衣裤丢在兆悠身上,气冲冲朝他腿上拍了挺响亮的一巴掌。

你看看,都把自己挠成烂桃了。


其实兆悠生得白净,只是自己活得粗糙。

小时候没人管照,上房揭瓦下河摸鱼,大一点又学纂刻,脸上手上身上都有不少疤痕。他还极招蚊子,明明已经被烟酒腌入味了,偏生每个夏天只要出门都能被咬一身蚊子包。

尤其这会没穿衣服,两条白皙的长腿上不是新鲜的红肿抓痕就是尚未痊愈的结痂旧创。

蚊子咬我总不能是我的错嘛。兆悠撇撇嘴,本来没觉得,被老衢这一提醒他突然觉得痒了。

“还挠?!”衢玄子手疾眼快又拍下一巴掌,“出去让人看见还以为你被家庭暴力了。”

虽然兆悠很想辩驳说我出门得穿裤子啊谁看得见,但在他看来老衢也不是很讲道理的人,索性闭了嘴,仰头看天花板,老老实实坐着让衢玄子涂药。


齐越打完卡下班,看衢总办公室里还亮着灯,便过来敲门打个招呼。但他刷开门时,就见兆悠衣不蔽体大马金刀在沙发上坐着,表情放空。他们敬爱的衢总被茶几遮挡着看不太清,但隐约觉着是蹲跪在兆悠腿边,挨得很近,十分亲密。

齐越语速极快说了再见飞速跑走,还没忘帮他们带上了门。

衢玄子攥着小药瓶,只茫然了几秒,就从文件柜的镜面倒影里,意识到那倒霉孩子误会了什么。

年纪不大,业绩一般,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没少看。

衢玄子正哭笑不得,却听兆悠莫名其妙问这小孩跑啥?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怕你反悔留他加班啊?

兆悠的青春期是在道观里守着早晚功课经度过的,高中大学又始终只跟自己一起住,缺少男生宿舍的夜谈洗礼,知识面窄了点。衢玄子懒得掰开揉碎给他解释,干脆岔开话题,“麦冬苦吗?”

“一点点,煮水肯定不苦,以前给你喝过。”兆悠说起师父的那些偏方平安药,衢玄子听着应着,仔仔细细的把药涂完。

外面雨小了很多,但淅淅沥沥未停,已经有点秋寒的意思了。俩人一起从电梯出来,齐齐被冷风拍得打了个喷嚏。

“去吃火锅呀。”


13

假期里,地面频道轮番播报着欣欣向荣的市井百态与令人头大的拥堵提示。

刘俱靠在床头看了一会新闻,百无聊赖关上电视,神思倦怠,又想睡了。

他在医院过了足足一个半月绝对卧床的静养生活,起初病得昏沉自然无从抗议,可随着从阎王殿捡了条命回来,意识逐渐清醒,他却仍旧被迫每日里要躺上二十几个小时,感觉不光心肺不好好工作,甚至胳膊腿都要生锈了。

所以慕荣一提议说来南方养病,刘俱就答应了,横竖他现在卦印请辞几两病骨,死在哪都行。

可来了江南,等着他的仍旧是被圈养的日子。慕荣这房子极大,上下四五层,还有个能跑马的草坪,可他连楼梯都没下过几次,更不知道大门朝哪边开。

不让出屋就算了,吃的也还是没滋没味少盐少油的病号饭。明明还未知天命,却认命了,随便吧。

正腹诽着,那软禁他的罪魁祸首敲了敲门,探进来个脑袋,谄媚的笑,“俱哥儿中午想吃什么?”

“麻辣香锅,冰啤酒,再来份生煎。”

“好嘞,那你继续想吧。”

慕荣眼看着刘俱抄起床头抽纸砸过来,却只画了个小小抛物线,离门口还有好几步远,落在了地板中央。慕荣觍着脸摸进来,蹲在纸巾盒旁边眯起一只眼吊线量了量,欣喜赞道,不错,有进步。

“滚。”刘俱凶巴巴的骂,却也不指望真会吓退对方。这兔崽子比小时候难糊弄了,以前对他唯唯诺诺跟前跟后唯命是从的,分别这些年,倒是有些长进,学会阳奉阴违了。

也不知是什么人调教的,他还没答应呢。

七七八八的心思浮上来又被飞速压下去,刘俱心中翻覆,面上却极平静,合上眼睛闭目养神。明明是他决绝无情要北上念书一去不回,是他冷硬心肠嘱咐慕荣安分听话不要胡闹,即便落得孤家寡人,也是他求仁得仁,应该的。

慕荣将抽纸盒放回床头小几,自然也看到了满桌琳琅满目的药盒,慧极必伤,俱哥儿聪明得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一片柔软织物塞到刘俱手里,慕荣本是要得意邀功,却被惊人的冰冷吓了一跳,这才过中秋,白日里气温还有二三十度,俱哥儿身上就这样冷了。慕荣头脑一热,两只大手便牢牢裹了上去。

“撒开。”刘俱训狗似的嗔了句,见慕荣委屈巴巴的抬眼看过来,手上却握得更结实了,不免第无数次为这兔崽子的智商气急冒火。“你是塞了个手榴弹吗,非得咱俩一块捏着,同归于尽啊?”

哦哦哦哦哦,慕荣这单线程生命体可算想起来前一件事,立刻来了精神,要是有尾巴怕是这会已经甩出残影了。“俱哥儿我跟你说啊,早些年这里的道观里有位老神仙,活了一百好几的年纪,找他求长寿的平安符最灵了。”

“你找到他了?”刘俱很想正色说我们无产阶级斗士没有求神拜佛的,但又不忍心驳了兔崽子尽孝的好意,便软下脾气捧了个场。

“我找到他徒弟了!”慕荣开开心心的攥着刘俱的手,还把自己下巴也搭上去,绘声绘色给他讲自己寻人的曲折经历,又嘱他一定要把这平安符随身戴着云云。直到刘俱手上有了些热乎气,也是该布置午饭的时间了,慕荣这才忙去厨房盯着,刘俱的饭菜要单做,一饮一食再精心都不为过。

刘俱看他出去,这才打量自己手里的平安符,怎么说呢,听起来可真像让人诈骗了。想想慕荣用了四十年还有八成新的脑子,刘俱叹口气,小心拆了符袋封口,倒出来一张叠了许多层的泛黄宣纸。一折折拆开,没见有什么难解的经文符画,只龙飞凤舞四个大字——

好好吃饭。

行吧,也有道理。


【TBC】



眠花慕楚

【兆衢及衍生现代AU】兆悠和他的帅哥朋友们(三)


08

姜曦洗手时,无意间从镜子里看到个眼熟的东西。

一个拳头大的透明吸盘,粘在浴房侧面墙壁上,比花洒还要高点,正常应该是个挂钩的地方,却连着圈护腕大小的尼龙束带。这玩意如果出现在孤月夜,要多正常有多正常,别说这种低调朴素的小儿科了,皮的革的带豹纹的带钢钉的乃至真手铐都不是没有。

但姜曦眼下是在衡阳衢总的家里做客,衢玄子诶,英明睿智温柔端方大气沉稳,行业杂志里能把他夸出花来的那朵盛世白茉莉诶,私下里居然是这种人吗?!

姜曦感觉到一阵瞳孔地震,连手都没顾上擦,一把将路过门口的衢玄子拖进来,指着墙上那个束缚道具,灵魂质问:“你家怎么会有这玩意??”

衢玄子瞄过去一眼,有那么一点点不太自......


08

姜曦洗手时,无意间从镜子里看到个眼熟的东西。

一个拳头大的透明吸盘,粘在浴房侧面墙壁上,比花洒还要高点,正常应该是个挂钩的地方,却连着圈护腕大小的尼龙束带。这玩意如果出现在孤月夜,要多正常有多正常,别说这种低调朴素的小儿科了,皮的革的带豹纹的带钢钉的乃至真手铐都不是没有。

但姜曦眼下是在衡阳衢总的家里做客,衢玄子诶,英明睿智温柔端方大气沉稳,行业杂志里能把他夸出花来的那朵盛世白茉莉诶,私下里居然是这种人吗?!

姜曦感觉到一阵瞳孔地震,连手都没顾上擦,一把将路过门口的衢玄子拖进来,指着墙上那个束缚道具,灵魂质问:“你家怎么会有这玩意??”

衢玄子瞄过去一眼,有那么一点点不太自在,但更多是无奈的坦然纵容,“兆悠买来的。”

草!我就知道是那个混蛋!


姜曦这人占有欲极强,哪怕是个出了五服根本没有血脉相连的姻亲表兄弟,在他看来也是不能轻易被萨摩耶还是别的什么倒霉玩意拱了的。但在忿忿磨牙之余,姜曦聪明的小脑袋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回头看看那个吸盘的位置,又上下打量一圈衢玄子:“你,够得着吗??”

多冒昧啊!就好像你够得着似的!

因着在自己家里,衢玄子大大方方翻了个白眼,“没试过,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装那么高??”

“放在低处有什么用,他觉得那舒服呗。”

……所以是拿来捆兆悠的?!


姜曦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是因为见过太多世面,联想能力十分强悍,但此刻他无比希望有个什么能让人短时失忆的东西来给自己一下,让那些自动浮现在识海里的画面通通消失。

衢玄子却没太在意对方这个三观尽碎的宕机状态,反而是难得姜曦会对兆悠买来的小玩意有兴趣,衢玄子便大方的从置物柜里翻出个纸盒,“喏,还有一个,你拿走玩吧。”

玩这个字,成功让姜曦展开了新一轮联想,比如在这个环境下,把兆悠的脸换成南宫长英……原本要讨伐兆悠无耻孟浪的台词尽数吞了回去,姜曦默默笑纳,一本正经拍拍衢玄子肩膀,“你们,注意点,家里还有小孩呢,以后想玩点新鲜的,可以去孤月夜,友情价。”

衢玄子虽没太听明白,但好歹觉得只要姜曦不闲着没事跟兆悠抬杠吵得四邻不安就无量天尊了,随便吧。


于是,姜曦本着衢玄子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的一腔孤勇跟好胜心,把南宫诓进浴室,捆了右手高高挂起。南宫长英下意识挣了挣,发现吸盘力道不大,反而不敢动了,任由湿漉漉的小猫翘着尾巴得意洋洋,扑在自己脖子上一顿乱啃。

本来就有条胳膊不大能动,再被禁锢了右手,南宫长英明明是个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状态,却无半点慌乱惊促,情绪稳定得吓人。在不影响姜曦自由发挥的限度内,垂脸亲亲他头顶,“要不你先洗完,别感冒了。”

“一起。”姜曦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却坚持故作镇定,直到他帮南宫长英脱衣服时卡在了束带上,终于暴露了纸上谈兵的流程型BUG。在南宫忍俊不禁的低沉笑意里,姜曦扒在他身上,垫着脚够了两次都没能把束带解开,最终还是南宫长英腕子上微一较劲,连束带再吸盘通通拔下来,递到了姜曦面前。


后来,姜曦质问衢玄子,这玩意一点都不结实!怎么可能捆得住兆悠!

衢玄子莫名其妙,一边在跑步机上慢跑一边絮絮叨叨闲聊,说没问题啊,有个地方能扶着点借力就行了。

他之前受伤,不能沾水嘛,嫌一直举着胳膊怪累的,让他去浴缸泡着我帮他洗还不干,非说像给牲口褪毛。最后就买了这个,他说在宠物商店看见的,洗个小猫小狗应该没问题。

话说回来,你拿来干什么了?

姜曦的沉默,震耳欲聋。


09

七夕,又一个被商家吹捧起来的情(购)人(物)节。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又不放假。

早起,衢玄子睡眼惺忪毫无灵魂的刷着牙,门外走廊飘过去一个龙精虎猛的兆悠,没几秒钟那人又退回来,探进头来欢快的说,老衢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吧!

出伏了,天气不再闷热潮湿,一早一晚舒服很多,喜冷怕热的兆悠也不再成日躺在空调房里抖腿玩手机。

衢玄子嗯了一声,脑子还没开机,先条件反射的应承下来。

兆悠显然也是觉得他还没睡醒,上车时说了一遍,下车时说了一遍,送到办公室又说了一遍。衢玄子又气又笑,是是是火锅火锅,他用力答应着,把兆悠推出门示意你自己玩去吧别烦我。“那你问问姜曦和南宫,叫上他们一块。”

兆悠一个战略后退,十分不解:“为什么叫他们??”

“能多点几个菜,不浪费。”衢玄子耸肩,眼神里满是戏谑和幸灾乐祸,是你要吃火锅的,就没考虑过这地方本来就不适合过二人世界吗。


兆悠主打就是一个嘴上尽情反驳,行动很听指令,脑子和手各忙各的。衢玄子那边第一份文件还没打开,他已经给姜曦发了微信过去。

——今天七夕,你不会想跟我和老衢一起吃火锅吧。

——也可以,我做指甲,不要辣锅。

姜曦挑着眉,一手端着牛奶杯,一手秒回信息,能给别人找点不痛快,他就挺痛快的。

置顶的联系人有消息进来,姜曦毫不留情退出跟兆悠的对话框。

——记得喝牛奶。

——认真吃饭,别玩手机。

收到南宫的微信,姜曦本就不错的心情越发灿烂起来,他飞奔去厨房,找到兆悠分享给他的三百种烹饪小工具之一,以大力出奇迹的粗暴手法,将南宫长英早起上班前给他准备好的培根煎蛋三明治压出个桃心形状。

拍了照片发过去后,姜曦翘着尾巴洋洋得意抿了口牛奶,有点腥,但看在长英的面子上忍了。

——南局开会别走神。

——不许加班晚上有冤大头请客吃火锅。


南宫没在开会,所以点开照片赏玩片刻,才浅笑着熄了屏,抬头看向对面沙发上又双叒叕因为跟儿子吵架赌气而一脑门官司急需找人吐槽发泄的老同学卓耀。

他叹了口气,抬手给对方添茶:“年轻人,总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别太强求,还是保重身体吧。”

这种安慰对卓耀来说当然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任何帮助,但反正他来找南宫也就是抱怨抱怨,并不指望这位教育局副局长能有什么医治恋爱脑的秘方。

“算了不提那个兔崽子了。”卓耀揉了揉眉心,挺直腰杆,显然是要谈点正事,“我朋友的女儿,现在也在长泽念书——”

南宫长英低下头战术喝水,摆出副不太想接招的态度,但卓耀丝毫没在乎这个软钉子,犹自说下去,“年级第一呢,成绩很好,是好孩子。就是家里条件一般,那丫头总想着赚钱贴补家用。你找人联系联系,给他们院弄个奖学金,我们青华赞助。”

南宫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难得有他觉得想不明白的事:“你朋友的女儿?”

“是,刚上大二。看着又瘦又小的,哎你说长泽的食堂是不是越干越回去了,现在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不好怎么行。”说起育儿经,老父亲卓耀不由一肚子牢骚,南宫长英抬手打断他,“等下,你这个朋友,苛待女儿了?”

“怎么可能,闺女是他的命。”卓耀终于转过弯来意识到南宫长英在问什么,莫名有点支支吾吾:“新认识的朋友,不是工作上的,呃,也可能以后有机会一起工作。”

南宫长英那双超然睿智,看透世态人情的眼睛在卓耀身上打量了一圈,将茶杯放下:“忙吗?你这位朋友。晚上一块吃个饭吧,认识一下。”


于是,就有了点这一本菜单的七夕火锅局。

以及吃完饭,因为衢玄子姜曦卓耀抢着买单争执不下,于是他们决定把付款码和账单发给了根本不在现场的慕荣。


10

休息日,天气晴好,早睡早起作息规律的南宫长英坐在餐桌边看书,另有一份余温尚存的早午餐摆在对面。

姜曦在兆悠的撺掇教唆下,买了无数厨房家电和小工具。他自己买完就忘了扔在角落吃灰,倒是求知欲旺盛的南宫长英时不时能翻出几样趁手的利用起来,简单做些吃食。

姜曦睡到中午才爬起来,带着一身湿漉漉的薄荷味,从背后挂在南宫长英肩膀上,琢磨着去哪吃午饭。南宫把书合起来,轻轻敲在他手腕上,温声问那你要先吃个早饭垫垫肚子吗?

懒洋洋的小猫顺着书脊,看见对面位置已经摆好的碗碟,顿时来了精神,两步蹿过去开始大快朵颐。

“先喝牛奶,要冷了。”

姜曦口头答应,不为所动,南宫长英重新翻开读到一半的小说,低眉垂眼,语气既有漫不经心也是成竹在胸,“姜夜沉。”

——咕咚咕咚。


衡阳地产,午休结束,原本睡得东倒西歪的员工们陆续起身,从茶水间端来咖啡或者浓茶,开启新一轮奋斗。

衢玄子却没有打盹的闲暇,他从上午就忙着处理新项目,好好的午饭放到冷透了一口没动。兆悠重新去买了一份回来,眼见还是喊不动,干脆撇撇嘴连人带椅子一块搬起来。

诶诶诶!衢玄子受惊之下不由自主团起身靠在兆悠怀里,随便在领口揪了一把,我还没保存!

兆悠挪到茶几前将椅子放稳,两只温热的掌心按住衢玄子脸颊,浅浅施力揉了揉,“别看了,丢不了。”

衢玄子则故意作对,凝视着呲牙一笑说:“不看电脑看你啊,都看腻了。”

兆悠盘腿坐在地板上,将筷子抽出来塞进他手里,逐一掀开打包饭盒。见衢玄子开始动筷子了,便摇头晃脑的嘚瑟朗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入了秋,早晚温差大,天黑得也快了些。刘俱体弱,这几天总是心悸咳喘夜不安枕,难得下午睡沉了,慕荣便没叫他。

睁开眼时,日头西沉,尚有晚霞投入窗棱。刘俱怔怔望着,竟被一片余晖刺痛了眼睛。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忽然一团黑影笼罩,慕荣高大的身形凑到床边,完完全全遮住了窗外的残阳似血。他笑得开朗温和,甚至还有点谄媚卖乖,边捏着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边安抚哄劝着:“醒了啊?不急,缓一会再起。中午你说想喝糖水,燕窝炖着呢,吃一点?”

刘俱搭着他的胳膊坐起身,皱了皱眉,浅浅抗议,“太甜,不想吃。”

慕荣眼见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却习以为常并不气馁,反而将人扶到桌边,托着杯柠檬水给他清口。不多时,甜的咸的上了十几个碗碟,每种吃食都跟喂猫似得三五口的量,却样样做得精致,费时费力。

刘俱抬起眼皮环视一圈,最终把视线投回慕荣脸上,依然有些不讲道理的闹脾气,“我想来点酒。”

慕荣猛拍大腿,一副正合我意的痛快,从诸多餐盘里挑出一个摆在刘俱眼前,“来,上好花雕,腌了金华火腿蒸的黄鱼,绝对不腥,尝尝,就吃一口好不好。”

好灿烂的一张笑脸凑在眼前卖力逗趣,刘俱眼见拳头打在棉花上,被细细绵绵的包裹起来,拔也拔不出,再有多大气性也被连消带打的磋磨干净,只好顺着慕荣的装痴扮傻,低头抿了一筷子软嫩鱼肉。


【TBC】



眠花慕楚

【兆衢及衍生现代AU】兆悠和他的帅哥朋友们(二)


05

和衢玄子每到换季多多少少得感个冒躺尸几天截然相反的是,兆悠属于身强力壮,十年不看病,医保卡都丢了三四张的那种。

他倒也不是真的完全不会生病,只是小打小闹的,自己找点药吃,多喝热水蒙头大睡,相信免疫力也就好了。

有个段子说人体的免疫力狂暴起来是人和病毒总得死一个。兆悠跟他自己的免疫力可能属于同仇敌忾铁哥们的那种,你放心冲锋陷阵开无双打病毒,我镇守大后方肯定能活。

这不,前两天还烧到将近四十度,衢玄子瞪着体温计,再打量没事人般喝完了一大碗皮蛋瘦肉粥还能再夹几筷子酱菜和白斩鸡的兆悠,只能感慨同人不同命,好想揍他啊但是舍不得。

今天倒是基本退烧,开始咳嗽了。衢玄子洗完澡出来,看到茶...


05

和衢玄子每到换季多多少少得感个冒躺尸几天截然相反的是,兆悠属于身强力壮,十年不看病,医保卡都丢了三四张的那种。

他倒也不是真的完全不会生病,只是小打小闹的,自己找点药吃,多喝热水蒙头大睡,相信免疫力也就好了。

有个段子说人体的免疫力狂暴起来是人和病毒总得死一个。兆悠跟他自己的免疫力可能属于同仇敌忾铁哥们的那种,你放心冲锋陷阵开无双打病毒,我镇守大后方肯定能活。

这不,前两天还烧到将近四十度,衢玄子瞪着体温计,再打量没事人般喝完了一大碗皮蛋瘦肉粥还能再夹几筷子酱菜和白斩鸡的兆悠,只能感慨同人不同命,好想揍他啊但是舍不得。

今天倒是基本退烧,开始咳嗽了。衢玄子洗完澡出来,看到茶几上新开封的止咳糖浆喝完了大半瓶,没忍住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拿药当糖水喝呢?!

兆悠搭着条毛毯抱着手机缩在沙发上噼里啪啦打字,分心狡辩道你看它都说儿童要减量了,那我加点量正好。

你以为你是头牛吗。衢玄子揉了揉眉心,把糖浆拿远点给他换了杯柠檬水,又摁着人测了个体温,踩着正常的上线,勉勉强强算是没事。

量体温的时候衢玄子顺便看了眼兆悠的手机,跟姜曦讨论做菜呢。姜曦问他油温七成热是多久,兆悠说要不你摸摸。

你是真敢说啊他万一真信了怎么办?!

“别玩了,早点睡觉。”

“你先睡,我咳嗽会吵到你,等你睡沉了我再进屋。”

这就是压根没打算回屋睡。

衢玄子穿着件藏青的睡袍,只系了腰间一根绸带,忙活得领口有些松散。他也懒得收拾,居高临下垂眼看兆悠,笑意吟吟又杀气腾腾。

“沧寄游,你是打算跟我分居了?”

姜曦下单了厨房天秤和食品温度计,再切回到聊天界面,赫然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教不了是你能力不行,逃避算什么本事,兆悠你是真的狗。


06

七月,大暑。

前一日下了整天的雨,有些凉风习习,晚上衢玄子没让开空调,而是开了窗伴着雨声入眠。

睡着前还听兆悠在枕边调笑:“夜久雨休风又定,断云流月却斜明。明日定是个大晴天,你又要嫌热。”

衢玄子困意袭来昏昏欲睡,阖着眼不想拌嘴,便胡乱摸摸压住兆悠睡衣一角攥在手里,示意他少乌鸦嘴。

兆悠晃着大大的竹骨折扇,故意朝衢玄子脸侧脖颈扇了几下,“热就热吧,不出门了。”

苏苏倒是不怕热,这个暑假约了朋友出国游学,每日都发来许多观光照片,就是孩子心眼实在,懒得计算时差。一早不到六点,衢玄子父女连心一般,才睡眼惺忪的拿起手机看时间,微信里便涌出来十几条消息。闺女在外玩得逍遥自在,竟还没忘记祝兆悠伯伯生日快乐万寿无疆。

衢玄子转头看看睡得四仰八叉踏实安逸的寿星本人,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关窗户拉窗帘开空调,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又缩了回来,抱着薄薄一层夏凉被挤进兆悠怀里,继续好梦正酣。

回笼觉直睡到两个人饥肠辘辘,不得不爬起来祭五脏庙。兆悠洗漱的功夫,衢玄子点了两三家外卖,结果早餐还没来,顶门送到的是一只粉红桃心造型的生日蛋糕,点缀着娇嫩的玫瑰花瓣和翻糖珍珠。

“早饭吃这个?”兆悠一脸疑惑,衢玄子刷着牙,慢悠悠吐掉嘴里的泡沫,显然毫不意外:“你大侄女下单时八成算错了时间,放冰箱吧。她早上五点半,想起来祝你生日快乐,又老了一岁。”

兆悠关上冰箱门,叉着腰不乐意的嘟囔,“后半句是你加的吧。”

“是呀。”衢玄子发尖还沾着点水,与兆悠交换了一个带着海盐薄荷味的亲吻,正正盯着他瞧,“别不服老,兆悠哥哥。”

兆悠冷不防的被他撞得退了一步,背抵着冰箱门,便跟着嬉皮笑脸讨礼物:“大侄女的寿礼都到了,你准备送我点什么?”

“啥都没准备。”衢玄子十分理直气壮,他给兆悠买东西一没看过日子,二没看过价格,“那你想要什么?”

兆悠咋舌,明眸皓齿精光四射,硕大一双眸子滴溜溜的左转转右转转,然后大手一挥敞开胳膊把衢玄子抱了个满怀,“这你可难住我了,实在想不出来还能要点什么了。”

“我也这么觉得。”衢玄子回抱住他,笑意只增不减,“不过你可以慢慢想,想到了告诉我。”

年年岁岁如今朝,今朝亦是,岁岁年年。


07

南宫长英出差路上抽空回了趟老家,说是祭祖。

他亦是亲缘淡薄,少小离家,独自打拼,才会在初为人师时格外看顾没有父母在身边照拂的姜夜沉。

因加了私人行程,南宫夜里才到家,转天一早还要开会。姜曦心疼他舟车劳顿满面倦容,催着人赶紧回屋睡觉,自己则蹑手蹑脚的蹲在客厅里收拾行李箱。

能在家里洗涮的通通丢进洗衣机,又把西装挂起来预备着整理熨烫,书本资料整整齐齐码放在案头,然后姜曦就在半空的箱子里摸出来个巴掌大系住封口的黑色绒布袋子。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姜曦傲娇执拗又要面子,在南宫长英眼里与小猫差不多。果不其然,他脑子还没细想,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将袋子拆开,里面是只用丝帕包裹着水头极好冰种飘花的翡翠镯子。


大半夜的,衢玄子手机才震了不到半下就被他立刻接起来,压低声音问什么事。

听筒那边姜曦也做贼似的神秘兮兮,小声质问,兆悠死哪去了,他不接我电话。

“早睡着了,这都几点了。”

姜曦:“那你怎么还不睡???性生活不和谐???买药吗???”

衢玄子本以为有什么急事,正要起身免得吵醒床伴,这会索性破罐破摔又躺回去。“你再这样我就标成骚扰电话了。”

姜曦不耐又烦躁的嘶了一声,没再口头上占衢玄子便宜逞威风,生硬的转过话题:“兆悠懂翡翠吗?”

“一般,我觉得他眼光不如我。”衢玄子娇养女儿,不光衣食住行都很上心,连给苏苏置办衣服首饰护肤品也说得上话头头是道,绝对是二十四孝老爹。“你要挑翡翠?”

姜曦:我有个朋友——

老衢:别胡扯,你没有。


兆悠心思恪纯,睡眠极好,很少做梦。但是那天,他梦到自己进了一家养鸡场,四面八方都是咯咯咯咯,震得地动山摇。

他早起醒了便神清气爽很有精神,习以为常把压在怀里犹自酣睡的衢玄子托起来搁回枕头上。这人不知道昨天半夜玩到几点,亦或是做了什么美梦,睡着了还带着三分笑意。

兆悠起身,顺带从被窝里捞出衢玄子的手机,拿去充电时没留神碰到指纹解锁,便正正瞧见屏幕上一个戴着翡翠镯子的纤细手腕。本来看筋骨应是个细皮嫩肉的白皙美人,却不知为何手背磨得红通通的。

他在照片上轻轻一点,界面自动回到聊天对话框。只见我们成熟稳重长袖善舞的衡阳衢总,在得知姜曦如同卡在水管里的野猫般手欠又无助后,发了两百多个哈哈哈哈过去,以及几个教授穿脱手镯小妙招的网页,塑料袋洗洁精肥皂水,可谓出尽百宝,但显然除了自己折腾自己以外没什么效果。

兆悠顺手在对话框里扔过去一句,要不你饿俩礼拜试试。


早起上班路上,衢玄子主动跟兆悠说起这事,仍然乐不可支喜上眉梢的。兆悠不由好笑,你平时是吃了姜曦多少亏啊,看他倒霉就这么高兴,要不我替你揍他一顿出出气吧。

老衢高深莫测的摇头晃脑,说我怎么是幸灾乐祸呢,明明是替他高兴嘛。

他在车上慢条斯理的吃着小笼包,时不时趁着堵车喂兆悠喝一口豆浆,拿出分析新项目的劲头抽丝剥茧。“你想,南宫老师那样沉稳多思事事周全的人,他要不想让姜曦看见,姜曦怎么可能翻出来这个镯子。他要想让姜曦看见,那他能送别人么。”

兆悠闻言,不由赞叹,牛逼,南宫老师给姜曦买了个镯子啊,怎么不买个伊丽莎白圈治他的手欠呢。

“看那水头成色,不像新物件。”衢玄子擦擦嘴,把吃不完的包子塞进另一份打包袋里,“反正他现在戴也戴上了,摘又摘不下来,上了贼船南宫还能让他下去么。”


兆悠趁着堵车的空挡撑在方向盘上,瞥一眼自己那份早餐里平白无故增加的份量,歪头端详衢玄子,幽幽叹息:“是啊,上了贼船还能下去么。”

“怎么,不乐意啊。”他这一个来月公司有点忙,没顾上打理兆悠,这人就犯懒把头发蓄得乱七八糟。衢玄子自下而上逆着略长的发尾撸了一把,毛毛躁躁的,蹭着手心既让人心安又惹人心痒。“晚上剪头发去吧,我也给你买个镯子?肯定比他们的好比他们的大。”

“那可不。”兆悠老怀欣慰的点头:“小了我也戴不进去啊。老衢,开车呢,你再撩,备不住交警得送我副镯子,玫瑰金的。”

“别瞎说。”衢玄子就手拍在他后脑勺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正说着,手机震了几下,衢玄子点开对话框,姜曦那边哐哐输出。

长英说,是他母亲的遗物

从老家带回来

要传给儿媳妇的

他说想摘下来,就砸了


衢玄子与兆悠心有灵犀的彼此对视,眼神里全是古灵精怪搞事情,一个按住录音键,一个低音炮掷地有声的问:

所以呢?你想借把锤子?没问题我家里有,租金两百。


【TBC】


眠花慕楚

【兆衢及衍生现代AU】兆悠和他的帅哥朋友们(一)

为了庆祝至死不悔国公爷伏诛,正好有小天使给了我个文档,是整理好的这半年随手发在微博上的段子。就顺便在LOF上存个档吧,唐突tag了,觉得眼熟的略过就好哈。

时间轴是乱的,前后无连贯,就是一些无聊的,鸡毛蒜皮生活日常


沿用白云生处设定,包括且不限于以下涉事人员:

衡阳地产话事人衢玄子,装裱作坊手艺人兆悠。

大型娱乐综合体孤月夜老板姜曦,教育局副局长南宫长英。

呕心沥血病退赋闲老干部刘俱,人傻钱多归国首富吉祥物慕荣。

青华综合教育集团董事长卓耀,长途货车司机苏璇。

正在开发休闲度假庄园的碎月山大地主祁连,复员创业开辟人生第二春的老兵痞子战破敌。


00

兆悠拉了个群,群名...

为了庆祝至死不悔国公爷伏诛,正好有小天使给了我个文档,是整理好的这半年随手发在微博上的段子。就顺便在LOF上存个档吧,唐突tag了,觉得眼熟的略过就好哈。

时间轴是乱的,前后无连贯,就是一些无聊的,鸡毛蒜皮生活日常


沿用白云生处设定,包括且不限于以下涉事人员:

衡阳地产话事人衢玄子,装裱作坊手艺人兆悠。

大型娱乐综合体孤月夜老板姜曦,教育局副局长南宫长英。

呕心沥血病退赋闲老干部刘俱,人傻钱多归国首富吉祥物慕荣。

青华综合教育集团董事长卓耀,长途货车司机苏璇。

正在开发休闲度假庄园的碎月山大地主祁连,复员创业开辟人生第二春的老兵痞子战破敌。


00

兆悠拉了个群,群名是“帅哥兆悠和他柔弱不能自理的客户们”。

V200代接跑腿,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掰着手指头算岁数,群里唯一可以称为“童”的姜曦手速极快,把群名改成了“穷逼兆悠和他英俊多金的客户们。”

俩人针尖麦芒几番拉扯,在姜曦又一次把群名改成“哐哐打兆悠”之后,衢玄子终于出手,将群名定为“兆悠和他的帅哥朋友们”。

群里安静了几分钟,慕荣发了个红包出来,紧接着又一条语音,点开是刘俱中气不足但兴致勃勃的声音:“不知道说什么,就先把份子钱补了吧。”


01

端午节,各种关系户送来的粽子礼盒在大厅空地堆成了小山。衡阳地产福利很好,过节该发的福利早发过了,前台姑娘们只好卖力推销,指望下班的同事们能帮忙消化掉这一座粽子山。

衢玄子嘴挑,不吃过度包装的,非说有塑料味。家里阿姨赶着时令包了四五种,甜的咸的都有,还按着兆悠教的方法,再现了不虚观祖传碱水白粽。粽子这玩意就是要么不干,要干就得干票大的,你说你食材买都买了,馅料备都备了,总不能包三个完事吧。

衢玄子使唤兆悠去南宫局长单位送了一趟,苏苏跟九旻都是大孩子了,早晚要渡高考这个劫,这大概也算心理上的行贿文曲星,拜拜码头吧。

晚上吃饭时,兆悠将每种粽子都剥出来一个,将馅料最多的部分朝上。他一边剥着,衢玄子便就着他的手啃一口,爱吃的也许再多啃一口。主打就是一个全得尝过来,还不想沾手。

姜曦打来电话,抱怨他麻烦多事。衢玄子笑笑说不客气,挺好吃的尝尝。

姜曦说,甜不啰嗦油次麻花黏了吧唧的,恶心。

兆悠插嘴,要不你去验个孕吧,恶心好几年了这是怀了个哪吒吗。

俩人隔着电话阴阳怪气打了会嘴架,被拉偏架和稀泥的衢玄子摁下,催着兆悠赶紧吃饭,都要凉了。

姜曦放下手机一转头,南宫长英顶天立地的修长背影矗立在料理台边。他家基本不开火,南宫要么在单位吃食堂,要么被他接去孤月夜,家里连水果零食都吃得少,除了有药盒整齐收纳在橱柜上边,没什么常用的。

姜曦疑惑的跟过去,就见光洁的骨瓷碟子里,盛着两只剥好的粽子,已经细心分切成几块,切口形状大小不一,有些狼藉,可见生疏极了。南宫正将拆散下来的苇叶与绳结团起来,丢进脚边的垃圾桶,见姜曦凑过来,便浅笑着哄劝:“过节,尝尝吧,也是人家一番好意。”

姜曦找了只水果叉出来,挑了一块放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南宫歪头看了他一会,觉得有趣,随后转过脸去打开水龙头,单手耐心洗刷着沾了糯米和馅料的刀具。片刻后姜曦挨到他身边,也将手伸过来,帮着南宫洗去指尖黏腻的糖渍。

“甜的。”


02

衢玄子四十大寿前夕,苏苏打算给爹爹准备件拿得出手的正式礼物。

小姑娘生活优渥大方活泼,每年压岁的红包丰厚,可平时花销也不少,就算加上这些年参加各种比赛的奖金,搜刮了一下余额好像也不太够。九旻与闺蜜朋友们倒是有心要倾囊相助,但同样一群手心朝天靠监护人饲养的小屁孩们,想直接掏出五六位数的零花钱也着实不太现实。

苏苏就这样发愁了一两天,自然被她能掐会算的兆悠伯伯发现了。兆悠这个人虽然不爱看别人脸色,可对老衢父女始终粗中有细体贴关怀,从无马虎亏待。

三绕两问的,兆悠问出来小姑娘的难处,哈哈大笑说这点小事愁什么,伯伯给你众筹一下呗,于是顶着个人银行卡的每日限额给苏苏打了笔钱。俩人还约好要对衢玄子保密,给他个惊喜。

衢总的生日宴自然是好好操办了,衢玄子交往甚广,里里外外收到许多礼物,连脾气那么差的姜曦都专门让人送了两瓶好酒过来。苏苏挑的宝石胸针虽算不上最名贵,却被衢玄子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极是珍重欣喜。

送客散席之后时间已经不早,兆悠陪着他在河边遛弯。席间高兴,衢玄子喝了点酒,这会还兴奋着,叨叨叨说个没完,语速又轻又快抑扬顿挫。兆悠就一手拎着个灌满水的运动水壶,一手捏着衢玄子的腕子,压慢步伐,以免他手舞足蹈左脚拌右脚。

衢玄子刚说完过些日子也该到寂无的生日了,突然话锋一转,嘱咐兆悠别胡乱给小孩子那么多钱,这次算了下不为例啊。

兆悠倒是也没太惊讶,衢玄子心细,稍微想一想也就知道了,便笑着打趣问他几时也这样未卜先知了。衢玄子眼睛亮亮的,嘴角弯弯的,探出没被抓着的右手挽住兆悠臂弯,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似的亲亲热热挂在他胳膊上,绘声绘色的讲——

“你前脚把钱转出去,后脚银行经理就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说系统做了高危预警提示,有电信诈骗可能。不过他核实了一下流水和户名,确认没问题就替你跟民警解释过了,不然你怕是得连着三天接受反诈宣传科普嘿。”


03

今年夏天太热,公司里有点热伤风。中央空调又开得太猛,衢玄子出来进去的,没到打针输液的程度,却可以趁机摸个鱼偷懒不上班。

苏苏跟高中的小姐妹考了同所大学同专业,暑期一起去了家杂志社实习,反倒成了比爹爹还忙的预备役小社畜。衢玄子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面前的电视柜上一排照片,是苏苏从奶娃娃长成大姑娘的人生轨迹,看着看着不禁有种幼鸟离巢的豪迈悲壮。

只是他还没沉浸太久,兆悠端了个小盆,边搅和里面的料汁边从厨房探出头,说你感冒面条里不给你放辣椒了啊。

“放一点嘛。”衢玄子站起来提声抗议。冷水面是兆悠从不虚道人那继承的手艺,小时候夏天在观里一个礼拜能吃三四回,兆悠有点吃腻了,但衢玄子很喜欢。他身子骨弱一点,容易苦夏,自然觉得这种酸酸辣辣的清爽面条最消暑开胃。

兆悠眼见人都追到厨房来监督了,只好纵容着放了一小勺意思意思,“你嗓子不疼了?”

“……还行。”本来就是装病的程度更大一点,也多给寂无他们一点主持大局的锻炼机会嘛。衢玄子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厨房杀手,煮个茶叶蛋都能炸锅的那种,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敷衍的端了杯水跟在兆悠身后看他忙活。

不自觉的越凑越近,他突然用力抽了抽鼻子,几乎是把脸贴在兆悠肩膀上了,“你最近是不是抽烟太凶了。”

兆悠在心里咋舌,倒也不是最近才凶,只是天太热他不想出门,空调房里烟味更不好散。不撒谎骗人不代表一定要说实话,他笑嘻嘻的假装忙活切菜,顺手给衢玄子塞了一小撮脆脆的炸果仁,轻轻把他扒拉开,说是厨房油烟重,看来感冒不严重,这都闻得见,狗鼻子啊。

知道这人顾左右而言他就一定是心虚,俩人相识相知相守了一辈子,能改的毛病早改了,剩下的大抵是要带进棺材了。衢玄子也没指望念两句他就真能戒,但听不听在他,说不说在自己。衢玄子将手里最后一颗果仁咬在牙齿间,趁着兆悠把菜码收进盘子里放下菜刀的空挡,攀住他肩膀往下摁,微微踮着脚送进对方嘴里。

少抽烟少喝酒,听话。


04

衢总热伤风歇病假,本来是看天热躲懒装病,谁知养了两天不光没见好反而更严重了。头疼,眼花,鼻塞,恶心,喉咙火烧火燎,哑得几乎出不了声,整个人有气无力怏怏的毫无食欲,要不是兆悠坚持往他嘴边喂点吃的喝的,简直要辟谷修仙了。

饶是这样还不得已时不时查收个邮件回个消息做个授权,天气暑热加上劳心劳神,兆悠怕他缺钠缺水,故意把菜做得咸了点。

衢玄子嗜甜又挑嘴,本来人在病中就烦躁易怒,饭菜不顺口更不高兴,食不知味的嚼了两口就撂下筷子。

兆悠仍在厨房里忙活煮汤,扬声提醒他沉一会想着喝药。自打苏苏上大学,照顾她多年的阿姨也辞工回乡养老,衢玄子便没有再雇新的住家保姆,只有钟点工定时来做清洁家务。这会不便外食,一日三餐的重担全压在兆悠身上。

衢玄子支着头忍耐了一会,昏昏沉沉的去摸餐桌上的药盒,抠出两支口服液。他将细细的塑料吸管从包装袋内挤出来,皱着眉往瓶口戳,戳了几次都没捅进去,便不耐烦的喊兆悠来帮忙。

许是声音太低哑,也或许是厨房里开着火噪音太大,衢玄子没等到人,却忽然发现玻璃药瓶上封着蓝色的塑料盖,压根还没打开。

莫名其妙的,衢玄子又气又恼,红了眼圈,还没想明白自己在难过些什么,就已经掉下眼泪。

兆悠煮了锅雪梨马蹄水,想着放凉点等衢玄子午睡醒了再喝,本来在厨房里热得要命,出来看到独坐垂泪的衢玄子又惊出身冷汗。

切脉探体温查看眼睑跟舌苔一套流程下来,兆悠自嘲学艺不精,实在没诊出什么比风热感冒更严重的症状,只好苦着脸蹲在衢玄子眼前慢悠悠的问。他性格一向如此,平时咋咋呼呼上蹿下跳,越是着急的时候,行事越稳当。

衢玄子抽了两张纸巾捂住鼻子,呜呜的说没事,药太苦了。

兆悠歪头打量片刻,也不点破追问,自己开了两支口服液插上吸管,分给衢玄子一支,笑嘻嘻的卖乖说那我陪你走一个,干杯。

衢玄子眼睛胀痛,却连眨眼都舍不得,痴痴盯着兆悠瞧。眼见药水被喝得干干净净,兆悠挺直腰杆起身,顺势凑过去亲了亲衢玄子,“给你盛点糖水喝?我们也算同甘共苦啦。”


【TBC】



惋-达瓦里氏-爬行版
说到拉郎活动肯定得是我兆衢48...

说到拉郎活动肯定得是我兆衢48!

  (我恨打卡活动)

说到拉郎活动肯定得是我兆衢48!

  (我恨打卡活动)

应是水中月

世间无人见过少昊锻造的兵器

  重刷曾许诺,再次看到这段的时候

  【少昊还喜欢打铁,高辛族是最善于锻造兵器的神族,这世上一大半的兵器都出自高辛族的工匠之手,而高辛族最好的铁匠是少昊,他神力高强,锻造的每把兵器都是绝世神兵,但他不知何故,总是兵器一出炉就销毁,以至于世间无人见过少昊锻造的兵器,可神族仍然坚定不移地相信少昊是最优秀的铸造大师。】

  

  想说青阳不是老让少昊修剑吗,然后又想,确实,修剑不等于铸剑。但是往下看就…

  【月色十分明亮,青阳举起断剑细看,这把剑在他手中千年,居然断在了今夜。】 

  

  【阿珩侧身坐到阿獙背上,想要离去。巫王知道阿珩来历不凡,忙拦住她,着急地说:“求您帮帮蚩尤大人...

  重刷曾许诺,再次看到这段的时候

  【少昊还喜欢打铁,高辛族是最善于锻造兵器的神族,这世上一大半的兵器都出自高辛族的工匠之手,而高辛族最好的铁匠是少昊,他神力高强,锻造的每把兵器都是绝世神兵,但他不知何故,总是兵器一出炉就销毁,以至于世间无人见过少昊锻造的兵器,可神族仍然坚定不移地相信少昊是最优秀的铸造大师。】

  

  想说青阳不是老让少昊修剑吗,然后又想,确实,修剑不等于铸剑。但是往下看就…

  【月色十分明亮,青阳举起断剑细看,这把剑在他手中千年,居然断在了今夜。】 

  

  【阿珩侧身坐到阿獙背上,想要离去。巫王知道阿珩来历不凡,忙拦住她,着急地说:“求您帮帮蚩尤大人,大人的伤势非常重,这个剑上凝聚的剑气又非常特殊,我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剑气,再加上毒……”

  阿珩取过断剑刃看了一眼,剑刃边缘刻着一只只凹凸起伏的玄鸟纹饰,正是高辛王室的徽记,阿珩记起自己的身份,心中一凛,看向巫王,“你要我帮他?我第一次帮他,被囚了六十年,第二次帮他,背叛了我的大哥。”她举起剑,“这剑是我的未婚夫所铸,他的铸造技艺非常好,蚩尤的伤口肯定不容易愈合;这把剑是我大哥的贴身佩剑,是我大哥亲手把剑插入了蚩尤胸口。

  巫王面色发白,呆呆地看着阿珩,阿珩问:“你现在还要我帮忙吗?”】

  

  【阿珩说:“你既然知道蚩尤是被我大哥所伤,还敢向我求救?不怕毒是我们下的吗?”

  “我已经九十二岁,别的见识也许少,人心却见了很多。”巫王摩挲着手中的断剑,沉声说:“剑是铸剑师的心血所化,如果铸剑人心中没有天地,他铸造不出可吞天地的剑,能铸造出这柄剑的人绝不会把剑送给一个用毒去亵渎剑灵的人。” 

  阿珩抬头盯了巫王一眼,没有说话。】

  

  kswl谁懂,一个不打兵器的人为你专门打了一把,另一个用了上千年。这也就算了,居然还带有专属印记,不是说你俩“在众人面前也是格外疏远”吗?

  当然,也有可能是少昊打兵器都会带徽记,但是看他送给四嫂的这把匕首:

  【“高辛少昊的兵器?”简直是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礼物,昌仆眼中满是惊讶欢喜,取过细看。把柄和剑鞘用扶桑木做成,雕刻着若木花的纹饰,她缓缓抽出匕首,剑身若一泓秋水,光可鉴人。昌仆爱不释手,忙对阿珩和少昊道谢。】

  

  明明可以按照他的身份或喜好量身定做,却非要雕个高辛王室专属徽记…

  就是说铸造匕首花了一年(原文:时间有点紧,一年时间只能打造一把贴身的匕首。),那这剑得花多少心思…

  总结,别太爱了…

  

乐十一_ken

【兆衢&衍生】猫猫狗狗5~7

一方宠物化,内含兆衢+英曦+万宋,未来可能还会出现其他衍生CP


(5)

三花猫,最常见最普通的中华田园猫之一,由于先天基因缺陷,三花几乎都是雌性,出现雄性的概率不足万分之一,宋大仁作为一只高颜值长毛三花,特殊就特殊在它是一只三花弟弟。

虽然是珍稀品种,但小宋一出生就被抛弃在野外,用尽吃奶的力气拼命嚎叫,被路过的田不易注意到,捡回了家里。那会儿它还睁不开眼,体型也只有巴掌大,一天要喝十几次奶不然就会饿得嗷嗷叫,夜里气温低,不做好保暖还会有夭折的风险,田不易上网学习照顾初生小猫的经验,看了一圈资料下来觉得自己多半没工夫养活这小东西,但终归是条生命,不能弃之不顾,思来想去他决定把小不点送去......

一方宠物化,内含兆衢+英曦+万宋,未来可能还会出现其他衍生CP


(5)

三花猫,最常见最普通的中华田园猫之一,由于先天基因缺陷,三花几乎都是雌性,出现雄性的概率不足万分之一,宋大仁作为一只高颜值长毛三花,特殊就特殊在它是一只三花弟弟。

虽然是珍稀品种,但小宋一出生就被抛弃在野外,用尽吃奶的力气拼命嚎叫,被路过的田不易注意到,捡回了家里。那会儿它还睁不开眼,体型也只有巴掌大,一天要喝十几次奶不然就会饿得嗷嗷叫,夜里气温低,不做好保暖还会有夭折的风险,田不易上网学习照顾初生小猫的经验,看了一圈资料下来觉得自己多半没工夫养活这小东西,但终归是条生命,不能弃之不顾,思来想去他决定把小不点送去师兄万剑一那儿养着。

万剑一情况比较特殊,简而言之是个搞学术的宅男,被他师兄道玄关在家里写论文,一个月都出不去一次门,是想找人闲聊说话都找不到的那种可怜人。田不易把小三花送到他手里,万剑一被学术填满的枯燥生活多了个伴,被论文折磨到萎靡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好转了起来,每天除了搞研究就是操心小宋的饮食起居,羊奶粉和水按比例调好,晾到适宜温度拿手背试过再喂,等小宋喝到肚子圆滚滚满脸都是奶沫,他用毛巾把小家伙的脸擦干净,然后给它揉肚皮促进消化。小宋不负所望健康长大,褪去绒毛变成了一只亭亭玉立的三花团子,性情温顺,既不会哈人也不会伸爪子挠人,喊它名字它会发出又软又奶的喵喵声回应,听话又可爱。万剑一看书的时候它就依在他胳膊旁边躺着,偶尔被摸摸肚皮,会发出愉悦的呼噜声;夜里万剑一休息的时候,它就跟着睡觉,在枕边把自己团成个小猫团子,作息稳定得和人一样,绝不在夜里跑酷给饲主添麻烦。

因为小宋漂亮又乖巧,再加上三花品种,大家理所当然把小宋当成妹妹来养,平常给它买的玩具都是粉嫩嫩的颜色,一伙人还认真研究了一下长大要给它和哪家公猫配种。转眼小宋就到了要去打疫苗的年纪,田不易把小猫从师兄那里接过来送去宠物医院,填信息卡的时候想当然在性别那栏标注了“母”,店里的兽医习惯性在小宋屁股下捏了捏,这一捏可不得了,兽医眼神一变,扒开毛发给田不易看它胯下那对小小的铃铛,大惊失色说你家这只可是个公猫啊。

田不易当场石化,没想到养了几个月的妹妹一朝变成弟弟,小宋生理特征不明显,又是个长毛,不刻意去查看确实注意不到真实性别。回想起自己当初把小猫塞进师兄怀里的时候,打趣说嫌师兄太寡所以要送他个童养媳,这下又可以再和师兄开个玩笑了——哎呀大仁是男孩子不能生,你们万家要是绝后了都是师弟我的错啊!

总之,往好了想,至少大家不用犯愁给它配种的事了,而且还能省下一笔绝育钱,毕竟公三花天生就不能生,估摸着也不会发情了。

 

(6)

梅雨季过去后,气温持续飙高,夜间温度甚至都在三十度以上,衢玄子几次想给兆悠剃毛,但每次都是刚把推子翻出来,兆悠就一溜烟跑掉了,没办法,就算是猫猫狗狗也有爱美之心,剃了毛凉快归凉快,但有碍颜值。自己养的狗自己宠着,衢玄子无奈之下只能打消给耶耶剃毛的念头,下班之后把空调开到适宜的温度再离开,防止兆悠留在店里过夜时中暑。

方案的确可行,但人生中总是充满了意外。

衢玄子一早顶着大太阳骑着小电驴上班,离店铺还有两条街的时候看到交通灯莫名不亮了,问了交警才知道几个小时前施工队修路挖断了电缆,附近街区受影响全都停电了。这会儿他脑子里想的还是没电应该不耽误开店卖东西,顶多就是不能给宠物洗澡吹风了,等到达店铺拿钥匙拧开门被热浪扑面时,衢玄子才反应过来,糟糕,没电的话空调肯定也停了。

兆耶耶在屋里闷了几个小时,热得头晕脑胀,躺在不怎么凉快的冰垫上试图进行一个心静自然凉的唯心主义降温,小小的脑袋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墙上的大白盒子不吹凉风了。老衢进门时它听到动静抬起头,本想像往日一样冲上去热情迎接,但实在没什么力气,呜咽了一声勉强晃了晃尾巴表达出自己的开心。

衢玄子一看就知道兆悠是中暑了,精神萎靡、体温偏高、心率加快,好像还吐过,前一阵子姜曦经常来店里玩,他就准备了一个猫砂盆放在角落,兆悠刚好吐在里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倒是好打扫了。衢玄子又是心疼又忍不住发笑,心想着还好姜曦不会说话,不然下次来店里发现自己的厕所被兆悠给污染了,怎么都得跟南宫长英告上一状。

话说回来,犬类中暑事情可大可小,症状严重影响到心肺的话会有死亡风险,衡阳宠物店是个小店面治不了病,衢玄子抱起兆悠骑上小电驴往最近的宠物医院赶。兆悠没什么精神,被老衢圈在怀里头,一路耸拉着脑袋靠在他身上,到了宠物医院做过检查,大夫说没什么大事,挂个水降降温,缓一阵子就好了,末了还夸一句你这狗养得真不错,毛发光亮,一看就是有用心喂养,而且会定期打理浮毛,然而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嘱咐道不过它体重有点超标,狗粮得减减量了。

胳膊上插着针头的大白耶耶可听不得这话,尾巴重重在诊疗台上拍了几下以示抗议,衢玄子憋着笑揉了揉它脑袋,等大夫走远了才开口安慰兆悠说:“没事,别听他们的,你不胖,你只是毛茸茸的。”

 

(7)

衢玄子陪着兆耶耶挂完了药水,又留在宠物医院里观察了一阵子,确认它状态有所好转之后才放心带它离开。来的时候情绪焦虑没精力想其他的,这会儿心情平复了才注意到兆悠体型好似比以前又大了一圈,把它抱在怀里都快看不见眼前的路了。怎么会有狗狗成年了还能长高啊,是它天赋异禀还是自己真的喂得太好了?

忆起自己捡到兆悠那会儿,它还小小一只,被人装进蓝白色的编织袋里遗弃在店外。那天下着大雨,衢玄子举着伞一路小跑到店铺门口,摸钥匙时忽然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响动,蹲下身解开袋子,一只小白团子嗷呜嗷呜冲出来往他怀里钻,圆溜溜的眼睛闪闪发亮,模样可爱极了,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把它抱回家养着。好几年过去,那时候能放在车筐里被他带在身边四处趴趴走的小耶耶,如今已经长成一只汪起来中气十足的威风大狗狗了,给撸给抱给亲亲不凶不闹不拆家,唯一的缺点就是四季都在掉毛,一到换毛季就跟行走的蒲公英似的,废毛怎么都梳不完,家里狗毛满天飞,收拾起来给衢玄子累得够呛,一气之下他就把兆悠扔去店里呆着了,能少打扫一个地方是一个地方。

兆悠很久没回过家里,所以当衢玄子骑着小电驴载着它往住宅区去的时候,它还汪了一声提醒他是不是走错路了,然而眼前的风景越来越熟悉,等到了家门口,兆悠终于意识到过去这么久之后老衢终于又愿意带它回家了。

家里比店里舒服得多,有客厅给它撒欢,有沙发可以睡觉,好吃的东西也多,衢玄子切了两牙西瓜,一半给兆悠补充水分,一半自己吃,兆悠吭哧吭哧三两口把瓜啃干净了,可怜兮兮地瞅着老衢手里还没吃完那块,老衢架不住它的眼神攻击,把剩的半牙西瓜递到兆悠嘴边,嘴里还念叨着“可别吃多了啊,小心拉肚子”,兆耶耶对此表示非常不屑,就算配药还得根据体重定剂量呢不是,这点水果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等吃饱喝足了,兆悠跑去沙发上四仰八叉舒服躺着,衢玄子打湿了一条毛巾认命地给一回家就瘫着的狗大爷擦脏爪子。它的状态比早上好了许多,除了精神还有些蔫之外看不出其他毛病,衢玄子不放心它继续独自留在店里,打定主意降温之前都让兆悠跟他一起在家过夜,免得再出什么意外。不过家里东西终究不如店里齐全,衢玄子翻了一圈也找不出一袋没过期的狗粮,罐头零食什么的都在店里,虽说骑车回去拿也可以,但天这么热他实在是懒得再出门一趟,干脆就在手机上点开外卖软件买了些蔬菜和肉,准备亲手做蔬菜丸子给兆悠,这可比干巴巴的狗粮好吃多了。
配送员还要一阵子才能上门,操心了一上午的衢玄子困意上涌,换上一身家居服往床上一扑,抱着枕头趴在凉席上刷手机。兆悠摇着尾巴进了屋,抬着一只前爪,一副打了针胳膊疼要上床和老衢贴贴的模样,肢体动作表演的十分到位,要不是错举了没扎针的那只爪子,衢玄子还真看不出它是演的。

当然,家都回了还能不让它上床吗,衢玄子把空调又调低了几度,笑着让出半张凉席,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兆悠上来。兆悠也不装瘸了,跳上床欢快地跑了好几圈,一个没留意踩在衢玄子背上,五十斤的分量差点给人腰椎踩错位了,衢玄子痛呼一声,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吓得耶耶立刻飞机耳,老老实实趴在床上不敢再闹腾,一拱一拱地从衢玄子胳膊地下探出毛茸茸的脑袋,跟着他一起看手机。

叮铃一声,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提示,衢玄子点开查看,是万剑一发来的外链视频,视频封面是那只不久前送来洗澡的三花弟弟大仁,从标题文字能看出视频内容应该是宠物吃播。衢玄子好奇地点开视频,心想着万剑一这浓眉大眼的也学会秀自家小猫了?


TBC

乐十一_ken

【兆衢&衍生】猫猫狗狗1~4

一方宠物化,内含兆衢+英曦+万宋,未来可能还会出现其他衍生CP

PS英曦是皓衣行里的南宫长英x姜曦


(1)

衢玄子是开宠物店的,店里养了只巨大的萨摩耶,油光水滑软绵绵的,又通人性,名字叫兆悠,平日里喜欢趴在门口晒太阳,任由路过的小朋友随便揉捏也不会生气,看着脾气很好的样子,实际是能看家护院的,以前店里进过贼,老衢不在,兆悠连撕带咬把人衣服裤子都给弄破了,最后窃贼钱没偷到,裸奔着被兆悠追了三条街,一头扎进派出所里投案自首才算结束。
南宫长英抱着暹罗猫姜曦路过衡阳宠物店,本意是想买一些猫罐头带回家,看到店里环境不错,又有宠物托管的服务,即将出差的南宫决定把姜曦寄养在店里三天,特别交代衢玄子......

一方宠物化,内含兆衢+英曦+万宋,未来可能还会出现其他衍生CP

PS英曦是皓衣行里的南宫长英x姜曦


(1)

衢玄子是开宠物店的,店里养了只巨大的萨摩耶,油光水滑软绵绵的,又通人性,名字叫兆悠,平日里喜欢趴在门口晒太阳,任由路过的小朋友随便揉捏也不会生气,看着脾气很好的样子,实际是能看家护院的,以前店里进过贼,老衢不在,兆悠连撕带咬把人衣服裤子都给弄破了,最后窃贼钱没偷到,裸奔着被兆悠追了三条街,一头扎进派出所里投案自首才算结束。
南宫长英抱着暹罗猫姜曦路过衡阳宠物店,本意是想买一些猫罐头带回家,看到店里环境不错,又有宠物托管的服务,即将出差的南宫决定把姜曦寄养在店里三天,特别交代衢玄子要散养小猫咪,给它最好的罐头最大的猫爬架,不能关在笼子里,它会不开心。
本以为三天而已不会出什么意外,衢玄子放心把姜曦和兆悠搁在一个屋子里养着,谁知道兆耶耶比大魔王比格还狗,咬着猫窝把睡觉的姜曦拖到空调出风口吹风,还把空调按到了18度制冷。等南宫长英出差回来,看到自家可爱黏人的小猫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一瞬间都没认出来这只小糊猫就是夜沉。

 

(2)

暹罗猫这个品种,基因里写着受寒变黑受热反白,姜曦在衡阳宠物店吹了三天冷风之后脸黑得像是去山里挖过煤一样。衢玄子按着兆悠狗头给南宫长英赔礼道歉,南宫倒是没责怪什么,暹罗本来就是越养越黑的物种,他领养夜沉时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所以适应了一阵小猫的新肤色后就习惯了,但爱美如姜曦可接受不了自己颜值暴跌这种事,回家之后抑郁地钻进沙发底下不肯出来,茶饭不思,镜子也不照了,南宫开了它最爱吃的鱼肉罐头也没能把伤心小猫勾引出来。
好在现在是三伏天,南宫长英将夜沉好生养着,自己热得汗涔涔的也不敢开空调,熬了半个月酷暑之后姜曦终于白回来了一点,总算能分清脸上哪是鼻子哪是眼睛了。
倒是衢玄子对这事儿一直过意不去,加了南宫长英微信,承诺今后所有猫罐头都给他打八折。某天南宫又来店里进货,衢玄子想起对方朋友圈里发的猫咪近照,给他出主意说可以趁着天热多抱小暹罗出来玩,说不定能白得更快一些,南宫深以为然,但他一个人民教师朝七晚九的,周末还得看着学生们上自习,实在抽不出空闲带姜曦出门晒太阳。
“不然让兆悠带着你家小猫出门?”
衢玄子指了指门口慵懒趴在地砖上乘凉的兆悠如是说。
兆悠是只懒狗和它爱出门遛弯并不冲突,毕竟是中型犬,吃得多睡得多运动得也多,衢玄子白天在店里守着,兆悠想出去时候就凑到老衢身边打转,等人把项圈给戴上,它自己就撒丫子跑去玩了,完全不用人牵着,天黑之前绝对乖乖回店里,这么多年都没让衢玄子操心过。
南宫长英在心里抹了把汗,想着衢老板看着文质彬彬像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模样,怎么脑子里的想法这么天马行空,就算他家兆悠会自己遛弯会开空调会赶小偷也不代表它作为一只狗可以像人一样出门溜猫吧?然而回忆起天气预报说下周阴雨连绵,再不给夜沉晒太阳这个月可能就没机会了,一秒间南宫脑子里进行了八百次利弊权衡,最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就这么同意了衢玄子怎么想都不靠谱的方案。
等南宫长英给姜曦穿好背带,把牵引绳交到兆悠嘴里时候,忍不住再次做了下心理建设——他家夜沉认识路,就算被遛丢了也可以自己找回家,一定没问题的……吧?

 

(3)

在衢玄子和南宫长英看得见的地方,兆悠和姜曦表现得还算狗友猫恭,等离开了主人视野,这俩立刻原形毕露,一个撒欢疯跑,一个四爪死死抠着地面不肯动弹,然而刚成年的小暹罗怎么会是壮年萨摩耶的对手,仅仅坚持了几秒钟就被拖着动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尊贵的皮毛和泥土摩擦,姜曦认命地跟在兆悠身后捣腾起了自己的四条小短腿。

从宠物店到目的地的公园不过一公里的距离,兆悠感觉才热了个身,姜曦已经吐着舌头喘成狗了,噢对不起,狗都没你喘。兆悠咬着牵引绳端坐在树荫下无辜地看着炸毛小猫,姜曦歇了半天终于恢复了一点体力,背死死弓着,哈着气亮出爪子朝兆悠飞身扑了过去,大有新仇旧恨要眼前这只脑袋缺根筋的狗子一并偿还的气势。

“猫的反应是人类的七倍”这个说法其实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但“猫的反应比狗更快”这件事倒是真的,当姜曦伸着(被南宫长英刚刚修剪过的)利爪一通狂挠的时候,兆悠毫无招架之力,然而萨摩耶皮糙肉厚,小猫在它身上输出半天,除了拽下来几撮废毛之外,一点实质伤害都没有,更可气的是兆悠完全不觉得痛,还以为姜曦是在跟自己闹着玩呢,干脆躺下来翻出肚皮给对方随便抓。

这下姜曦是彻底泄气了,喵也喵不过,打也打不过,还要被狗牵着遛,猫生一片黑暗,日子还怎么过啊,长英怎么就放心把自己交到这家伙手里了呢?

阳光开朗兆耶耶可读不懂小猫咪怨天尤人的心声,见它歇好了,咬着牵引绳转头继续尽自己的遛猫职责,拉着姜曦参观这座自己每年要逛三百次的长泽公园,大狗溜小猫的画面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众所周知,故事的发展总是不会顺风顺水,不出意外的话,就该出意外了。

太阳好端端地在天上挂着,远方忽然飘来一朵巨大的乌云,兆悠凭借它每天趴在店门口观察总结出的看云识天气经验,立刻意识到这是要下暴雨了,当即丢下牵引绳咬着姜曦后颈皮把猫叼起来飞快地往回跑,姜曦给它晃得脑浆子都要摇匀了,还没来得及骂出声就听到轰隆一声雷响,下一秒豆大的雨滴就砸在了身上。

等等,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是个大晴天吗?!

 

(4)

外面狂风暴雨的时候,衢玄子正在店里给顾客送来的长毛三花洗澡,浑然不知天气骤变,等他从洗浴间出来,窗外都已经放晴了,盛夏的雨水来得急去得也急,要不是地上残留着一滩一滩的小水洼,根本察觉不出刚刚下过雨。

手机屏幕亮着,上头显示着若干条未读信息,衢玄子蹭了蹭围裙擦干手上的水珠,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桌子旁点开手机查看,信息是店里的常客发来的,说在公园里见到一只萨摩耶在避雨,看着很像他店里养的那只,下头附了张照片,点开大图一看,嚯,兆悠躲在公园长椅下面,嘴里还咬着一扇芭蕉叶给缩成一团的姜曦遮风挡雨——这场景要是让南宫老师看见了,绝对会一改之前对兆耶耶的不良印象,说不定还会赞叹一句“这狗能处”。

想什么来什么,南宫长英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语气焦急地问衢玄子兆悠有没有带夜沉回店里,他今天要给学生监考,忙到一半看到外头忽然变天担心的不得了,然而手机没在身边无法及时沟通,这会儿学生考完试了才终于能联络过来。衢玄子把刚收到的照片给南宫转发过去,安慰说有兆悠护着,姜曦应该没什么大事,现在雨已经停了,自己立刻出发去公园把俩毛孩子接回来。

撂下电话,衢玄子把刚洗干净的香喷喷小三花抱进笼子里锁好,正准备出门就看见一狗一猫已经回到了店门口,兆悠甩了甩身上的水,摇着尾巴扑了过来,安下心来的衢玄子俯身去抱它,被热情地舔了一脸口水。围观的姜曦翻了个白眼,步伐优雅地绕过他俩,跳进兆悠专属的狗窝里倒头就睡,这会儿倒是不嫌垫子上都是狗味了,它被遛了小半天累得要命,沾了一身灰尘又淋了些雨,现在全身都灰扑扑的,凝固的泥浆挂在毛发上,又脏又难受,要不是实在没力气了,高低得舔个毛把自己打理干净再休息。

好在这里是宠物店,给小暹罗洗个澡不是什么难事,衢玄子给南宫发了个信息报平安,把睡得正沉的姜曦抱去洗浴间翻新。姜曦这小猫脾气冲得很,醒着时候除了南宫谁也不给抱,如今睡着了任人摆弄,歪着头躺在两脚兽臂弯里呼噜呼噜的模样真是格外乖巧可爱,衢玄子给它打上沐浴露好好揉搓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遛猫行动真的起了效果,洗完澡的姜曦似乎又白了一些。

闲得无聊的兆悠趴在门口闭目养神,迷迷糊糊间有人推门进来,嗅到气味很陌生,大概是个新客,它懒得动弹,牟足劲儿汪了一声提醒老衢,衢玄子从里间探出头来,见眼前是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五官俊美,气质独特,至于怎么个独特法,说好听了是身上散发着离群索居的孤高感,说不好听了是出门没看天气预报大夏天还穿了件白外套,有种脑干缺失的美。

“您好,有什么需要吗?”

白衣男人指了指扒在笼子边发出软糯喵喵声的漂亮三花猫:“我师弟上午送了小猫来洗澡,他临时有事,我来替他接大仁回家。”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