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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重恋逍

【博肖】分手后不要再联络97

 王一博是肖战的初恋,肖战是王一博诸多前任里唯一难忘的那个,分手时说好再不联络,久别重逢,肖战已经有个四岁的女儿,而王一博事业如日中天身边佳人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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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一博约了肖战见面,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谈谈。


    肖战没想到的是,王一博会拿着很厚都好几沓子房产证,还有财产详细的......

 王一博是肖战的初恋,肖战是王一博诸多前任里唯一难忘的那个,分手时说好再不联络,久别重逢,肖战已经有个四岁的女儿,而王一博事业如日中天身边佳人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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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一博约了肖战见面,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谈谈。


    肖战没想到的是,王一博会拿着很厚都好几沓子房产证,还有财产详细的资料相关的文件。


    “这是什么意思?”肖战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


    王一博脸色很严肃,“给你和玥儿的保障。”


    肖战:……


    肖战没接话,王一博并没催他,继续对肖战说:“玥儿以后不再是单亲了。我会给她个家的。”


    所以,真的是他想的那样,王一博愿意给他婚姻,愿意让玥儿和他有个家了?


    肖战总感觉,事情可能不是这么容易……


    果然,王一博接下来对他说:“除了不领证,其他的,我们都和合-法的一样。婚礼会有、亲朋好友,我都会通知他们,会光明正大的官宣你和孩子。”


    肖战闻言,脸上所有的温度,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肖战从座位上起身,王一博不解,伸手拉他,“你还有任何条件,都可以提出来,我都会满足你。”


    肖战却只是摇头,他说:“王一博,不想娶我,不用为了玥儿这样委屈你自己,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我的追求,我肖战从来不强人所难,更不会拿孩子来逼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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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重恋逍

【博肖】分手后不要再联络96

 王一博是肖战的初恋,肖战是王一博诸多前任里唯一难忘的那个,分手时说好再不联络,久别重逢,肖战已经有个四岁的女儿,而王一博事业如日中天身边佳人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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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爹地,爹地,你睡了吗?”


    玥儿睡不着,她终于有爸爸了,他的爹地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他的爸爸也是超级帅气的人。


    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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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爹地,爹地,你睡了吗?”


    玥儿睡不着,她终于有爸爸了,他的爹地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他的爸爸也是超级帅气的人。


    玥儿越想越兴奋,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已经凌晨一点半了,还毫无困意。


    肖战其实也睡不着,短短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事。


    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王一博虽然亲口对他保证绝对不会权夺玥儿的抚养权,看着是王一博做了退步,可王一博紧接着又说会安排房子让他和玥儿搬过去。


    搬过去意味着什嚰?


    是他妥协,或者是王一博妥协。


    王一博的恐婚,真有那么容易好吗?


    关于王一博的病情,其实在六年前就隐隐有过一次苗头。


    那是肖战第一次见王一博那么虚弱无助的样子。


    那是一个长相妖娆的中年男人,他叫李秀。


    肖战当时和王一博刚从电影院出来,见到了那个叫李秀的中年男人,是中年男人李秀先叫的王一博。


    “一博,好久不见了,都长这么大了?”


    那一瞬间,肖战感觉到,刚刚还在影厅里和他嬉皮笑脸的王一博,脸上血色褪去。


    肖战从没见过,王一博恐惧过什么人,王一博向来是张扬的,无畏的。


    可那一刻的王一博,他像是见到了魔鬼,和肖战握在一起的手在颤抖。


    “您是?”见王一博迟迟没有反应,肖战出于礼貌,问了对方一句。


    中年男人抚了抚金丝边框眼镜,对肖战和蔼的说:“我叫李秀,是一博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也算是,看着一博长大的叔叔。”


    肖战的手突然被王一博松开了,不等肖战反应过来,王一博头也不回的,急速的离开了电影院。


    肖战找遍了影院也没找到王一博,最后问了工作人员,找到了男士洗手间,肖战在洗手间隔间外,听见了隔间里的王一博发出极其痛苦的呕吐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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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重恋逍

【博肖】分手后不要再联络95

王一博是肖战的初恋,肖战是王一博诸多前任里唯一难忘的那个,分手时说好再不联络,久别重逢,肖战已经有个四岁的女儿,而王一博事业如日中天身边佳人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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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模拟结婚体验治疗设备链接成功后,王一博只坚持了三分钟,就呕吐不止。


    “王总,您的情况,比之前好转一些了,终于超过一分钟了……”医生对王一博鼓励着,却又见王一博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王一博是肖战的初恋,肖战是王一博诸多前任里唯一难忘的那个,分手时说好再不联络,久别重逢,肖战已经有个四岁的女儿,而王一博事业如日中天身边佳人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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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模拟结婚体验治疗设备链接成功后,王一博只坚持了三分钟,就呕吐不止。


    “王总,您的情况,比之前好转一些了,终于超过一分钟了……”医生对王一博鼓励着,却又见王一博脸色苍白,汗如雨下,见王一博又要戴上体感设备,忙提醒他:“同一天体验治疗最好不要超过一次,这个会对精神造成很大冲击,对您身体不好的。”


    “再来一次。”王一博将设备再次穿戴好。


    十分钟后,王一博被推进了抢救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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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纯

【博君一肖】今夜,没有极光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并不像其他一些人刻意到令人作呕的讨好,他会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我对陈导说,你这个选角很棒,他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魏无羡了。


  陈导大笑,将烟头灭在玻璃烟灰缸里,拍拍我的肩朗声道,而且不红,有一定的粉丝基础,性价比高,另一个叫王一博的也是,咱们制作成本省了不少。


  商人重利,我亦是商人,对此不可置否。


  两年后,陈情令大火,肖战和王一博一夜成名,身价暴涨。


  一夜成名是个极微妙的词汇,像不讨巧的夸赞,像含着刀片的贬低,所有的卑微努力和伟大牺牲就被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地抹去,人们诧异于沉静已久的夜空忽然绽放的几束炫目烟花,驻足观赏,又匆匆离去。


  杀青后再一次见到肖战是在一次小型的交际晚宴上,那个曾经拘谨地朝我鞠躬的男孩一手插着西装裤兜一手端着高脚杯和周围人从容攀谈,在虚情假意和求欢奉承中仍挂着近乎完美的笑意,只是视线不再注视着说话的人,时而看向虚空中的一点,时而落在高脚杯中摇晃的红色液体上。


  仿佛是注意到了我毫不掩饰的视线,他脱开人群走向我,与我碰杯道,好久不见,杨总。


  他仍旧注视着我的眼睛。


  晚宴结束后,我和他一起走在上海静安区的一条窄小的铺满鹅卵石的酒吧街上,夜已经深了,震耳欲聋的打击乐混杂着街头艺术家弹着吉他的民谣哼唱,衣着暴露的小姐妖娆地倚靠在掉漆的木门上抽着劣质洋烟,店铺门口随意摆放的五彩射灯肆意地伸向夜空,一对男女在幽深的巷子里拥抱着接吻。


  肖战已经在房车里换上便服,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亦步亦趋地走在我身后。


  我们进了街末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馆,惊醒了柜台后面摸着英短猫打瞌睡的女服务员,点了单后,她满脸困色地端上一杯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热腾腾的白雾隔开了我们,我看不清楚肖战隐藏在帽檐下的神情,美式特有的张狂苦涩在空气中压倒了卡布奇诺的奶甜,我不喜欢苦味,于是挖了满满一勺白糖撒进卡布奇诺里,期冀将弥漫的呛人苦味压下去。


  我的印象里,肖战很嗜甜,在剧组里为了控制身材克制了不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向剧组工作的小姑娘撒娇讨一小包巧克力棒。


  喜欢喝美式的是王一博,而且丧心病狂,从不加糖块。


  肖战没有动白瓷碟子上的糖块,就着呛人的苦味喝下一口美式,对我说,夏姐,我家里人在逼婚了。


  开口便是惊雷,我下意识看向柜台,发现女服务员抱着猫撑住下巴打盹儿,显然没有发现这时候还会来喝咖啡的古怪客人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


  没有等我有所反应,他忽然笑了,捏着勺子一下下捣着杯底,说了一句和上句话毫不相干的。


  他说,老王的女朋友你见过吗,听说是素人,漂亮,笑起来很甜。


  我的确见过王一博的女朋友,事实上杀青后我见王一博的次数远多于见肖战,那个素人女朋友是个飒爽的姑娘,眉目英挺,笑起来却糖化了似的甜。


  而且他们要结婚了。


  但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说哪个答案都不太恰当。


  曾经的夏天早就过去了,下一个夏天遥遥无期。


  这是我们都明白的浅显道理。


  深夜的咖啡馆里漂浮着弗雷德里克的降b调小调鸣曲,咖啡在手中渐渐冷却,没有了白雾的遮挡,肖战也不知何时摘下了帽子。


  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眉眼。


  有疲色,有倦色,唯独没有悲色。


  他问我,夏姐,你说在北京会看到极光吗?


  


  


  


  


  


  


  肖战


  


  


  我是肖战。


  我依然是肖战。


  有个前辈曾对我说,小子,你要明白,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深情最廉价,最不值得。


  他是老前辈,我不敢顶嘴,唯唯诺诺地称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拍摄出了剧组,和同事们打完招呼后独自从拍戏大宅子的角门出去,果然一眼就看见了等在角门门口的王一博。


  他懒散地斜靠在摩托车旁,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脚尖碾着地面不知在碾什么东西。


  我大声喊他,老王。


  他闻声抬头,唇角有隐约笑意,转身拎起后座上的头盔利落地扔给我,意简言赅道,上车,去吃小龙坎。


  我接过头盔跨上摩托,手环住他的腰,道,开吧开吧,到那儿肯定还要排队。


  不用排队,他忽然显得很得意的样子,我早就让我助理去拿号排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快到我们了。


  我从后面捶他,狗崽崽,瞧把你厉害的。


  王一博的笑声闷在头盔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是专业的赛车手,但是我坐在他后座时他开得并不快,我甚至敢在中途松开他的腰,张开双臂感受高速公路上呼啸的风。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风驰电掣中,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他有力的心跳顺着头盔传入我的耳中,扑通扑通,和狂风拍打头盔的沉闷声音交织成了我此生难忘的奏鸣曲。


  也是我后来的余生再也听不见的鲜活声音。


  时间过得太快了,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已经长成比我高的男人,我们见面的机会也愈发稀少。


  我们都是靠着同一部戏爆红,我依旧走演员这条路子,勤勤恳恳地演戏,不断地尝试颠覆形象的角色。


  不断地入戏,出戏。


  被吹捧过,被诋毁过,也曾在万千灯海中迷失,也曾被铺天盖地的绯闻缠身,人设与光环在岁月中不断加诸于身,我是名利场上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但在捧起女演员精致的小巧脸庞吻下去时,我不合时宜地恍惚想起另一部剧。


  剧里的魏无羡欠蓝忘机一个吻。


  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却连光明正大的牵手都做不到。


  当小说里的爱情跨入世俗,就免不了经受世俗眼光的检验,将爱情心安理得地说成友谊,是杨夏向所有人开的巨大玩笑。


  开播后的庆功宴上,杨夏微醺地指着我笑道,肖战,你变了。


  我揶揄地问,我哪里变了,变帅了?


  杨夏摇头,又意识到不对疯狂点头,是是是,你变帅了。


  王一博给杨夏斟上果汁,夏姐,你醉了,喝点果汁吧。


  转头凶巴巴地对我讲,战哥你也别喝酒了,别喝醉了睡着被抱着出酒店。


  我说,我没醉,今天开心嘛。


  杨夏摇头晃脑地歪头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我,嘿嘿的笑,我真的明显感觉到了,你们俩都变了。


  我笑呵呵道,都变帅了呗。


  然后站起来给杨夏夹菜,用食物堵住她那张醉后不把关的嘴。


  我不敢去深想。


  我怕想得稍微深一点,就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赔上万众仰慕和锦绣前程,对上父母霜染的头发和痛心疾首的责问。


  说到底,我不过是俗世里的一个普通人。


  庆功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博。


  


  


  


  


  


  


  王一博


  


  


  


  我的择偶标准中有一条是永恒不变的。


  她笑起来一定要好看。


  最好有两个浅浅的不大看得出来的酒窝,弯起的嘴角要恰到好处,不能咧到后脑勺,也不能像樱桃小嘴笑不开,眼睛平时又大又水灵,笑起来的时候会像漫画里眯成月牙似的小缝,晶莹发亮。


  车队里的兄弟曾看了陈情令的片段后勾着我的肩摸下巴道,我寻思着,这个叫肖战的明星除了性别都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我冷漠地拍开他勾肩搭背的手道,你不懂,无语。


  也有人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王一博,你眼神不对啊,有些事儿双标得也太明显了,你不会真的入了戏看上演魏无羡的那个了吧?


  对此,我一般不接茬,也懒得回应。


  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永远不懂,何必和愚蠢的凡人们多费口舌。


  我是天天向上的常驻主持人,很多资源已经定型了,生活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偶尔会接些戏,红了以后接到的都是男主剧本,霸道总裁也演过,但对女主角始终来不起电,于是又是被一阵王一博演技下滑的黑通稿铺天盖地地黑。


  我从不屑于澄清这些,生活中唯一的爱好就是大摩托,钱几乎都花在上面,其他的开支寥寥无几,更没有女朋友需要去养。


  坦白说,我现在看见娱乐圈里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有过不少人愿意投怀送抱,都被我毫不客气地怼走。


  汪老师劝过我,一博啊,在圈子里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我就这种性格,但我有分寸,您放心。


  这话不假,可遇上了一个人,我就容易失了分寸。


  失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我想肖战了。


  就在生活中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时刻,我坐在店铺的吧台旁挖了一勺DQ送进嘴里,舌尖绽放出甜丝丝的冰凉,我透过掀起蓝色布帘的窗台看见阳光在门口的木纹台阶上镀上一层暖黄的光,窗台上的一盆多肉被晒得发亮。


  无可抑制的思念在这个平凡的时刻涌上心头,我心跳的厉害,把这一刻拍下在微信上发给肖战。


  没有发出去的文字是我想你。


  这三个字打出来又在方框里删掉,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痛恨自己怎么像个小女生似的矫情。


  这两年正是肖战事业的关键上升期,我知道他忙,只能把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化作各种节日快乐发出去。


  我特意包装成群发的样子。


  肖战也不会知道,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发给他的,比群发的永远多一个小黑点。


  在句子的末尾,我调成英文模式加了一个小黑点,正好在句子的右下角,不易察觉。


  和肖战嘴唇右下角的痣一模一样。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深情也最懦弱的告白。


  还是那句话,我只会为肖战失了方寸。


  所以在发完那张图片后,我没等他回消息就点开通讯录中的特别关注,拨了那个在我手机里沉寂已久的号码。


  电话通了。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他说,王一博,你丫的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肖战


  


  


  王一博那个深夜骚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温哥华酒店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大洋彼岸的他在电话里问我,战哥,两年了,你想我没?


  也许是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太随便,也许是困昏了头,我在沉默了几秒后神使鬼差道,想。


  怎么会不想。


  我在加拿大拍了无数张异国他乡的美景,每一帧的喜悦都想同他分享。


  我在广场上喂那些肥肥胖胖的灰鸽子时,想到如果他在身边,一定会和我探讨鸽子的多种料理方法。


  我看见情侣在街上旁若无人地拥吻,会无端地想起我们之间幼稚的对打。


  加拿大的时光流淌得缓慢,缓慢到那些被快节奏的工作与生活压倒的思念莫名其妙地钻出来,叫嚣着,让我想跟他再轰轰烈烈地干一架。


  所以第二天他胡子拉碴出现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揍他。


  揍的理由冠冕堂皇——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


  他破天荒地没有还手,任我无关痛痒地按头揍了一顿,大笑着拥抱住了我。


  他抱得太用力,像是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东西,脸上未刮的短胡须扎得我刺痛刺痛的,眼泪被痛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边哭边说,王一博你怎么连胡子都不刮,刺得我疼死了。


  今天的太阳也晃眼,要不然怎么泪越流越多,抹也抹不干。


  我一个大男人,在温哥华的街头哭得不能自持,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惊慌失措,粗糙的指腹抹红了我的脸颊,急切道,你,你怎么哭了,被打的不是我吗,要哭也是我哭,别抢我哭戏啊。


  他继续道,别哭了,我在飞机上查过,加拿大的黄刀镇有极光,战哥,我们去看极光吧。


  他那样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黝黑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我自己。


  我说好。


  几乎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站在北极圈的皑皑白雪上时,我还没有从温哥华的高楼大厦中回过神来。


  王一博在酒店前台报好极光旅行团,回头牵住我的手。


  他的手大得出奇,把我唯一裸露在寒风中手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说话的时候像蒸气壶往外喷着热气。


  战哥,听他们说今夜有极光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我说,我刚刚接到一个跨洋电话,明天就必须回北京了。


  他愣了愣,随即很快笑开了,那你太幸运了,今天夜里有极光的概率据他们说是全年里最高的一次,你看我们多幸运,一来就能看见极光。


  可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把我的手勒出一圈淡淡红印。


  我看见他眼中迸发的满怀期待的光芒,比万里晴空上挂着的一枚苍白太阳还耀眼。


  我们在当地导游的引领下驱车去了极光观测点,在那边租了一个帐篷慢慢等待黑夜的降临。


  帐篷里温暖如春,被褥用具一应俱全,尖尖的顶上吊着一只形状奇特的蓝色小灯,帐篷外印第安土著居民举办篝火晚宴载歌载舞的热闹声音隐隐传来,夜色愈来愈近,上帝从俯视的角度可以看见苍茫的雪原上亮起的一盏盏幽蓝或幽黄的灯,在没有光污染的北极圈上,纯净的黑色海洋仿佛要从上方倾泻而下,以最决绝的姿态冲垮这些微如烛火的灯。


  帐篷里光线昏暗,我咬着他的肩眼泪汪汪地骂他,王一博,你混-蛋。


  他一言不发地耕-耘着,我-在-他-背上-抓-出-深深的印记,耳畔边有彼此绵长的气-息,也听到了帐篷外宏大空灵的印第安古老的民歌。


  据说印第安人用烧空的树干制鼓,用各异的果壳做马拉卡斯。


  这儿住的是最土著的印第安居民,他们的音乐还没有在流血中受拉丁美洲混合乐的侵蚀,单一的节奏一下下被敲响,在他们的宗教中,至简即宏大。


  当地时间七点,角落的最后一抹灰色也被黑色海洋吞噬,北极圈的夜晚如期而至。


  我们已经出了帐篷,脸上涂满了油腻的防冻膏,因为没有提前准备,羽绒服穿的帐篷租借店提供的,不怎么合身,裹得整个人像个臃肿的球。


  没有相机,没有特制的防冻手机,在其他人忙着找合适的支点放三脚架和调试单反时,两手空空的我们显得极不协调。


  他捏着我的手心道,没关系,我们带了眼睛过来。


  我们并肩席地而坐,仰望着雪原上一望无际的繁星,极远极远的大片松林成为锯齿状的剪影,林间隐约可见橘黄的小木屋,那儿也是来追光的旅客。


  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人们带着不同的故事从四海异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处,在星河浩渺下期待着同一个事物。


  极光,百分之九十五会出现的极光。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安静地坐着等待,直到他突然出声喊了我的全名。


  肖战,他说,你还记得两年前有次采访,我说的真情实感那四个字吗?


  当然记得。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的仓惶无措,用大笑和拔高的音量来掩饰内心的惶惧不安。


  但此时的我什么话都没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空,不敢稍微偏离一下视线。


  他像是毫不在意我的缄默,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坦荡笑着说,不记得算了,毕竟那么长时间了,忘了也正常。


  极光迟迟不肯出现,等待的人们开始躁动,各种语言的窃窃私语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我曾想过,要是那个夜晚星空中出现了万丈绿色的极光,我会不会被那样的景象感动,鼓起全部的勇气去主动吻他。


  而不是望着眼前沉闷压抑的黑色海洋说,对不起。


       他听到这话,猛地攥紧了我的手,摇摇头,你别说这三个字,求你了。


       这是我记忆中这个骄傲自矜的男孩第一次说求这个字,这种认知让我的心脏抽痛,爱应当是令人幸福的,而不是让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我低头,把他骨节泛白的温热手指一根一根地缓缓掰开,像掰开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温暖与牵绊。


       他没有阻止我,只是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身子却颤抖得像被丢在雪地上濒死的鱼。


       我说,对不起,我只是逢场作戏。


       我的声音平静到可怕。


  那是我一生中演技最好的一次,只有一句台词的表演,就几乎耗尽了余生的气力。


  等待的人们越发焦灼,雪地上的广播喇叭发出的刺耳通知贯穿了整个雪原。


  今夜,没有极光。


  百分之九十五的天选终于还是被百分之五的残酷现实打败。


  而我错过了加拿大的极光,也错过了那个人——


  一个只因为一句想念,带着满腔孤勇,用十八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跨越整个太平洋来拥抱我的人。


  


  


  


  


  


  王一博


  


  


  我是在一次摩托车大赛后见到那个女孩的。


  她穿着露脐的橙色背心,长长的马尾扎得很高,身材堪称火辣,眉目英挺得像个少年。


  她是我车队一个朋友的妹妹,在我结束比赛后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递过来一瓶农夫山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像极了一个人。


  我的心脏猛地被攥紧了,生疼生疼,以至于瓶盖扭错了方向都没有察觉。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夺过我手上的矿泉水瓶把瓶盖按正确方向轻松地扭开,重新递给我。


  我觉得不好意思,接过来的时候说了谢谢,手指擦过她柔软的指尖。


  她触电似的缩回手,脸颊飞红,一句话也没说就跑回观众席找她哥了,她哥一边朝她低头不知说些什么,一边朝我眼角抽搐了一样眨眼。


  意思很明白,兄弟啊,这是我妹,我妹喜欢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半瓶矿泉水。


  我的心被一个人偷走砸碎了。


  我再也不需要在摩托车后座放一个备用头盔。


  我仍然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得罪人的王一博,我年年去蹦极,骑雪地摩托把车速飙到最快,一个人去潜水,带着降落伞从飞机上一跃而下。


  从加拿大回国后,我疯了一样去尝试各种极限运动。


  我什么都敢,唯独不敢再去爱。


  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按照我以前的择偶标准,我想我一定会爱上她。


  我们发展神速,几乎当天晚上就确认了关系,她主动且热情,对我的好恶了如指掌,当然,很多肯定是她哥胳膊肘往内拐透露的。


  她会适度地撒娇来满足我的大男子主义,偶然的冷战她会主动来找我,虽然厨艺不精,但我本来在家吃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日子平淡地一天天过去,曾经波澜壮阔的爱意在柴米油盐中渐渐被忘却,那个人的名字落在心上烫成了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


  我没再提过他,也无法忘了他。


  我向那个姑娘求婚了,有一天她在床上搂着我的腰告诉我,她怀孕了,找认识的医生查过,是个男孩。


  她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将手指伸进我举起的钻戒里,卑微得一如我往昔。


  结婚是件大事,我把精美的电子请柬群发给了所有我想邀请的亲朋好友,她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和她的闺蜜满心欢喜地探讨选册子上的哪件婚纱。


  我点开了躺在我微信列表里始终没有删除过的对话框,对话框里显示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六年前我发过去的一张图片,这么多年里,我们在活动里避嫌,在媒体眼中是关系破裂,在微信里连节日快乐都没有说过。


  时隔六年,我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我说,我结婚了,你要来当伴郎吗?


  这句话像是孩童裹挟着恶意的报复。


  几乎在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撤回又实在显得欲盖弥彰,正后悔间,他回了消息过来。


  快得我猝不及防,险些没抓稳手机。


  他说,那可对我太残忍了。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很想笑。


  我想,你那逢场作戏四个字,难道对我不残忍吗?


  他说,我就不去了,拍戏忙走不开,到时候发个红包给你,权当是赔礼。


  我抓着手机回了房间关上门,把她们探讨婚纱的琐碎声音阻隔在外面,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接通了,手机那端却只是沉默。


  我说,肖战,你爱过我吗,我不是问的现在,从我们认识开始,你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爱过我?只要你说是,我现在就抛下我拥有的一切去找你,只要你说一个是。


  说完这么长的一段,我倚靠着墙壁蹲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他好半天才慢慢道,不可能的。


  我死命咬住大拇指,小丑似的竭力控制住自己荒唐的哽咽。


  他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你站在北京最高的地方,你也看不到极光,这是自然规律,我们都没有办法跟这个世界对抗。


  我问,要是北京出现了极光呢?


  他愣了会儿,笑了,那换我去找你。


  我说,一言为定。


  嗯,他轻轻道,一言为定。


  


  


  


  


  


  


  杨夏


  


  


  


  王一博儿子的满月宴定在北京最高的一家酒楼里。


  那个直马尾的姑娘在嫁为人-妻后烫了成熟的卷发,此刻将卷发盘起,在王一博的搀扶下向各个来宾微笑致意。


  王一博看见了我,连忙招呼自己的妈妈去照顾一下妻子,自己则特地挤开人群过来,甜甜地喊了声夏姐好。


  我把红包递过去,笑道,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孩子都满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没推辞,也知道不需要跟我客气这些,大大方方接过红包,笑得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说实话,我真没准备好当爸爸,这个太突然了,当时在医院里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子的时候,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我假意皱起眉指他,你呀你,赶紧去报个奶爸补习班,别什么都让你媳妇干。


  这哪能儿啊,他边引领我坐下边道,我现在什么事都顺着她,生怕累着她了,今天原本想让她歇歇的,是她非要出来,拦不住。


  我坐定后发现这一桌都是当年陈情令剧组的,和其他人挨个打完招呼,随口问道,肖战呢?


  他突然不说话了。


  眼看着冷场了,我有些想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一博,你快去帮帮你媳妇吧,我们这儿自己吃,你肯定还有其他好多宾客要招待呢,快去吧。


  他又恢复了笑容,好像刚刚那一刹那的失神只是错觉。


  看着他走了,我叹了口气,一旁的陈导直摇头,道,孽缘,真是孽缘啊,圈子里哪有什么真情,都是利益至上,这一点肖战看得比他通彻多了,你看人家肖战都还没结婚,连公开承认的女朋友都没有,明显是还想往上爬,哪像他啊,黄金年龄,连孩子都有了……


  我虽是点点头,但从不觉得肖战看得比王一博通彻。


  我想起了不久前度假时和肖战在海滩上偶遇,他正在那儿拍旅游宣传片,拍完以后和我走在潮湿的沙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海水已经退潮,碎贝壳与形状各异的礁石撒在金黄的沙滩上,远处的夕阳被海平面吞没了一半,溅起的余晖将天边染得赤红绚丽。


  我说,你看,多美啊,过了这个村还会有下一个店,总会有适合你的。


  肖战没立即接茬,抬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晚霞。


  没有了。


  肖战忽然轻轻道。


  我啊了一声,没听得清楚,凑近想再听一遍,却发现他眸子里含着泪。


  海边带着猩咸味的微风扶起他额前的碎发,肖战又低低说了一遍。


  不会有了。


  这两个人时常让我疑惑,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爱不爱彼此,或者谁爱的更多一点,熟悉他们的人大多觉得肖战无情,执着于前程和利益,但他此刻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落日余晖,我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过去常有的一束光,在此刻彻底湮灭。


  他从未说过爱他,可他对他的爱,一分也没有减少。


  浓烈的情意藏于胸腔之中,无法宣之于口,不能宣之于口。


  最终只好和着孤独和血泪咽下去,假装做第一个硬起心肠的人,我不爱你,你不必犹豫。


  满月宴结束后,王一博悄悄发短消息留下了我,神秘兮兮地说要让我看一样东西。


  待他送走了所有宾客,我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笑着问他,你要给我看什么?


  他插兜站在我身边指向空中的一角,说,极光。


  我惊讶地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那一瞬间我几乎失声尖叫起来。


  金碧辉煌的北京城上,一道曼妙多姿的瑰丽绿色划破寂寂长空,转瞬即逝。


  


  


  


  



                                                                                  【全文完】

安静

【博君一肖】当我眼前只有你(十四)

一直以来王一博在他面前都很像个小朋友,爱玩爱闹,像个话痨,也很爱笑,笑起来非常可爱,毫无心机。肖战一直觉得他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难以言说的心事,没有任何需要隐藏的秘密。

直到此时此刻,他第一次见到小朋友露出这样的表情,既疯狂又狼狈,他当然知道那不是在开玩笑,只需要看一下那双眼睛他就知道那些话都是真的。

但那又怎样呢?他根本无法回应。

蓝湛和魏婴,永远只存在在书本里,在电视里,在或许有的平行世界里,却不可能存活在现实里。

不分性别的感情也是一样。

王一博还年轻,年轻人总是有理由冲动,但自己不行。作为年长的那一个,自己有责任提醒他远离那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制止他背对光明朝黑暗处前行。

可...

一直以来王一博在他面前都很像个小朋友,爱玩爱闹,像个话痨,也很爱笑,笑起来非常可爱,毫无心机。肖战一直觉得他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难以言说的心事,没有任何需要隐藏的秘密。

直到此时此刻,他第一次见到小朋友露出这样的表情,既疯狂又狼狈,他当然知道那不是在开玩笑,只需要看一下那双眼睛他就知道那些话都是真的。

但那又怎样呢?他根本无法回应。

蓝湛和魏婴,永远只存在在书本里,在电视里,在或许有的平行世界里,却不可能存活在现实里。

不分性别的感情也是一样。

王一博还年轻,年轻人总是有理由冲动,但自己不行。作为年长的那一个,自己有责任提醒他远离那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制止他背对光明朝黑暗处前行。

可是为什么这样想着就已经痛到极点,心脏仿佛在被重锤击打,让他胸口发窒,再也没办法挤出笑容。

他轻轻碰了碰小朋友的手臂,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蓝湛,凝神!”

少年的双眸骤然紧缩,眼角发红,死命压着声线,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别叫我蓝湛!”

“对不起,我说错了。”他终于勾了勾嘴角,笑道:“你是蓝湛替身。”

少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是啊,他永远知道如何精准打击一位毫无戒备的少年,永远知道他的软肋,一击致命,不给对方留一丝幻想的余地。

“但在我心里你就是蓝湛。你是蓝忘机,蓝二哥哥,含光君,我是魏婴,魏无羡,夷陵老祖,三岁的羡羡。”多好,他还能笑出声来,还能骗自己他一点都不难过,还能装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谆谆教诲:“作为一个二十七岁的高龄演员,我知道拍戏的时候很容易因为入戏太深而产生某些带有迷幻性的错觉,这很正常,我们只要记得自己是在角色中就好。等拍完了戏,联系少了,自然而然就会恢复正常。”

“入戏太深?错觉?恢复正常?”少年自言自语一般缓慢而茫然的重复着这些词,眼中光芒终于一点一点黯淡下来,直至完全熄灭,对他轻轻一笑,表情空洞,低声道:“肖老师真是经验丰富,弟弟自愧不如。”

他干笑了两声,说:“那我们可以走了吗?大家都在等着呢。”

少年闭了闭眼睛,终于慢慢垂下手臂,被他半推半拉着,走了出去。

 

两位主演单独在化妆间逗留十几分钟的事情很快传遍剧组,大家都很八卦的猜着他俩是不是在说什么暧昧的悄悄话,甚至是不是做了什么羞羞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在一颗心上捅了把刀子,更没有人会看到那把刀曾经一直插在他自己的胸口。

还能怎么样呢?少年逼他做出选择,然而他根本没得选择。

那条路有多难走,要背负多少异样的目光,要吃多少苦受多少伤,要承担多少污言秽语,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只知道像王一博那样干净的少年,不该出现在这样的画面中,不该和这一切有任何关联。

所以宁愿少年恨他,对,他宁愿少年恨的是他。

 

以为小朋友碰了壁,又会像上次一样主动退开,和自己保持距离,但奇怪的是,并没有。

王一博对他一如既往,还是喜欢黏着他,说很多很多的话,等他一起吃饭、一起收工,还是会在休息的时候约他出去改善伙食,或者晚上窜门到他房间打游戏,短暂离开剧组的时候,也依然对他保持着短信轰炸。只是不再越界,不再说奇怪的话,不再用炙热的眼神看他,甚至有意无意的在躲避他的视线。

肖战觉得很奇怪,但这样的局面已经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太多,起码他们还能如常般交往,外人看着也并不会觉得他们的关系有任何改变,依然亲密,依然默契。

他不由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少年并没有被他的言语伤害到。或许本来就是他想多了,他习惯性的麻痹自己,或许在化妆间里王一博想表达的并不是他想的那层意思。

当时他也无暇顾及太多,拍戏原本就很累,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张,他的台词又多,每天背的焦头烂额。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某位女演员的绯闻突然又因为一张剧组合照而上了热搜,明明辟谣过无数遍的事情,人家女演员的澄清公告从去年一直微博置顶,却还是有人要别有用心的解读。

其实他对于网络上的无端猜测一直都是一笑置之的态度,并不想给造谣的人任何眼神,但是这一次却莫名的让他心烦意乱,因为王一博小朋友在拍戏间隙毫无预警的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取笑他:“战哥上热搜啦,有绯闻哦。”

声音那么大,周围的人全听见了,一时间纷纷打开手机开始吃瓜。这下可好,本来不知道的也知道了,本来就知道的被科普的更详细了。

他气的拿陈情打小朋友:“王一博你无不无聊?”

小朋友非但不收敛,反而看着手机更夸张的嚷嚷:“哎呀这个合照真的很亲密诶!”

他不知为何有些生气,或许是被对方的态度刺到了,冷笑着说:“王老师好意思说我,要不要比比谁的绯闻多?”

“我绯闻虽然多,但每次都不一样,和女生节目上跳个舞都能被拉个cp,一看就是假的。哪像肖老师,” 王一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调怪异:“每次传绯闻都是同一个人,从去年到今年,合照这么多,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王一博你是人么?”

“等一下,这个视频是肖老师本人吧?叫人家‘沁沁’哦,这总不是造谣吧?”

大成在旁边见他脸色黑的吓人,疯狂对王一博使眼色,少年假装看不到,继续胡言乱语:“怪不得肖老师对入戏太深这么有经验,和漂亮姐姐合作那么多次,彻底出不了戏了吧?”

拼命压制着胸口腾腾而起的怒火,他走去少年身边,看着那双突然陌生的眼睛,低声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用不着这样阴阳怪气。”

少年毫无惧意的迎着他的目光,两人沉默对视了好一会,他以为对方还要强词夺理一番,却不想少年突然收回了视线,转身独自离去。

 

 

阿驴Avery

《破釜沉舟》(十二)

 [图片]

28


为了再次重逢,王一博在洛杉矶呆了一年,从不认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到可以在谈判的时候听懂鬼佬背地骂的脏话。他隔着大洋彼岸殚精竭虑在山崎靛组里埋线,为的是让一年后游轮上枪声响起,让对方尝自己当年被背叛的痛苦,也要铲除肖战身边所有可能的威胁。


同样地,王一博为“再见到肖战”这件事草拟了两个预备案,用尽了他仅有的仪式感。


如果肖战很开心,他就要补起当年不能一起光明正大出门的缺憾,计划是跟肖战去迪士尼和水族馆,反正自己也没有去过。王一博最近很喜欢朱迪兔,原因是觉得肖战跟它长得有些像。


如...

 

28

 

 

为了再次重逢,王一博在洛杉矶呆了一年,从不认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到可以在谈判的时候听懂鬼佬背地骂的脏话。他隔着大洋彼岸殚精竭虑在山崎靛组里埋线,为的是让一年后游轮上枪声响起,让对方尝自己当年被背叛的痛苦,也要铲除肖战身边所有可能的威胁。

 

同样地,王一博为“再见到肖战”这件事草拟了两个预备案,用尽了他仅有的仪式感。

 

如果肖战很开心,他就要补起当年不能一起光明正大出门的缺憾,计划是跟肖战去迪士尼和水族馆,反正自己也没有去过。王一博最近很喜欢朱迪兔,原因是觉得肖战跟它长得有些像。

 

如果肖战很生气,就把他哄到开心为止,随后启用第一预备案。虽然肖战和女人不一样,生气不是买包包可以解决的,但肖战这么喜欢自己,肯定会原谅自己的。

 

他从来没有预想过肖战会忘记自己这个可能性。

 

王一博第一次知道类似失忆的事情,是组里的宋老,明明才刚60就得了阿兹海默。左青龙右白虎威严粗糙的男人,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光顾着神神叨叨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说“我溜溜呢?”溜溜是他老伴小名,明明就坐在他旁边。

 

王一博看着流眼泪的老太太,心里想着的是,如果最爱的人忘记你 那大概是世界末日一样的感受。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年纪轻轻就体验到这种情绪,一时间只觉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一博见过各种大风大浪,十八岁的成年礼是和蓝叔叔出去火 并,被炸得迎面向他飞过来的一条血肉模糊大腿。那时候的他吓到枪都拿不稳,回会里被好好训了一顿,从此被迫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

 

然而“被肖战忘记”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稍微太残忍了一点。

 

在驶向医院的路上,王一博在电话里冲刘海宽发火,问他山崎明明被自己一枪打穿眼睛踢进太平洋里,他妈几个虾兵蟹将到底为什么还能找到肖战。

刘海宽因为有事没有亲自去接肖战,想到自己差一点也坐在那辆车上,遭对面为了报仇简直不要命的卡车撞,已经心有余悸,再被王一博这么质问也语气不好,干脆直截了当告诉他:“估计是你当初打的那通电话,对方基站换了好几个信息部没拦全,还是让他们监测到接听的机主了。”

 

料想中的雷声隆隆如约而至,反正王一博一上头就容易脾气暴躁。但刘海宽没想到的是这回雷声大雨点小,王一博只喊了一声要砍信息部的手就熄了火,一个人在电话那头六神无主地对自己说“都是我不好”。

 

这么一来刘海宽反倒觉得不适应, 声音不由自主软下来要去安慰他,却被那边突如其来挂了电话。捏着话筒的刘海宽啧了一声,感觉像是正装订着的订书机工作到一半,突然没了钉子,一下子打空了。

他有种预感,王一博的变化是为了肖战,但也会为了那个人做出许多不可预见的事情来。

 

事实证明刘海宽是对的。

王一博在感情上从不强人所难,这回却手忙脚乱,心上人忘记自己,去哪里说理都没有人会睬他。于是一个呼风唤雨的黑社会老大,叫来荷枪实弹人高马大的手下闯进医院,给他把一个自行车都不会骑的小画家带出来。

 

这种强抢民男的做法天怒人怨,听起来不体面极了。但王一博想要每时每刻看到肖战,只有这个办法奏效。他生怕再让这个人从自己身边离开一刻,就又要出问题。

 

他甚至还要亲自把那群阴暗里的蝼蚁揪出来,翻开潮湿的腐木,对着鸟兽状四散的蚁群,一枪一枪地碾碎。怒火冲昏头脑,被个瘫在尸堆里装死的宵小放了冷枪,幸亏打偏只伤了左肩,只是血流了满地,怪吓人的。

 

刘海宽问他伤势怎么样的时候,王一博正敞了精干上身叫人给他包扎,明明疼得腮帮紧咬浮起来,眼睛却晶亮地由下而上往自己,嘴上若无其事:“哥,这是我还肖战的。”

 

王一博坚持要回家休养,还用衬衫覆盖住了左肩上厚实的纱布。结果刚进门就看到肖战在和他的杜宾玩耍,旁边还坐着那个被自己带回来的……嗯,没记错的话叫Alex,两人一狗看起来相处得很不错。

 

他起名无能,买回来杜宾叫“王黑子”,基本上所有人听到这么威风的狗叫这种名字,表情都难以描述。但是当肖战用他那把很清亮的嗓子压低声音叫“黑子”的时候,王一博就觉得,自己这个名字还起得挺好的。

 

肖战看起来很讨动物喜欢,王黑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用大脑袋往肖战怀里蹭,红舌头很殷勤地舔他的膝盖和手指,等肖战把手里的肉干给他吃。

Alex盘起腿坐在一边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要伸手去摸杜宾的头,结果刚发出声音就被“汪”的一吠给吼回去,吓得不敢再动作。

 

肖战看他可怜,抓起王黑子的手让Alex来握,还笑着让对方别害怕“来,我握着,他不会咬你的”。Alex这才鼓起勇气又试了一次,这回杜宾虽然咧着大舌头很不耐烦的模样,好歹还是给了面子。

 

王一博一直安慰自己,肖战撞到头肯定脾气也变了,所以才忘记自己,态度还截然不同。可是现在肖战嘴角很温柔的笑容提醒他,并不是这样的。

肖战的脾气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有耐心,会嗔怪地点小狗的鼻子、给它喂肉干,还会对刚刚见面、出身风 月场所的陌生男孩心无芥蒂,跟对方打成一片。

 

只是对他不一样了而已。

但王一博知道自己没法怪肖战,毕竟没有人会对黑 社会,还是把自己困起来、要在梦里偷亲他的黑 社会好脾气的。更何况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但王一博还是有一点委屈,以及一点嫉妒。

他嫉妒顾大顾二、嫉妒Alex,甚至嫉妒王黑子,嫉妒除了自己以外所有能无偿获赠肖战笑容的鸟兽虫鱼。

 

他嫉妒到用力咳嗽了一下,惊动在客厅里其乐融融逗狗的两个人,同时也感觉到自己动作太大,伤口尚未愈合就裂了开来。

 

然后Alex像一片树叶一样从沙发上飘下来,飘到王一博的面前指着他惊叫。

王一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己的白衬衫一点点被渗出来的血沁成深色,他下意识把左肩往避开肖战的方向闪了闪,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很狼狈的样子。

 

然后Alex的手扶住了王一博的胳膊,很贴心地撑住他说:“需要我帮您处理一下吗?”

王一博看到肖战的眉头很隐晦地皱了皱,然后抱起蹲在地上歪头瞅着他们的杜宾,一声不吭地往楼上走了。

 

他看着肖战家居服的衣角消失在楼梯口,转头是Alex看起来很柔软的眼睛,还有那颗从位置到颜色都和肖战很肖似的痣,并没有抗拒地由着那人把自己拉坐下来。

 

王一博闭上眼睛,试图把扯开自己衬衫领的那双手想象成肖战的。实际上如果剔除视觉的话,触感和嗅觉方面都没有什么很大的差别。

 

然后他听到有人问他:“您这个刺青是皮卡丘吗?好可爱。”

于是王一博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左胸膛那个并未褪色,还是和当年一样栩栩如生、长着两块红晕的黄色小胖子。皮卡丘W形的嘴带着笑,虽然被淌出来的糊了一脸,看起来有点恐怖。

 

王一博低头看着刺青出神,半晌没说话,然后保持着那个姿势对Alex说:“你去帮我跟顾二说一声,叫他帮我把王医生叫来。”

Alex刚把手里的湿毛巾绞干,很尴尬地悬空在王一博左肩上方,然后顺从地点点头离开了。

 

 

29

 

 

Alex在紫屿算是很好看的,也陆陆续续跟过很多有钱人,其中有秃头的暴发户,也有脾气很不好喜欢玩SM的变态,后来接了个奇怪的任务,叫他来跟王一博。

 

王一博长得最英俊、最年轻,也最危险。Alex见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男人,他闻得出这人身上从死尸堆里浸染出来的血腥气。王一博是那种要不是为了钱,他一定会敬而远之的类型——这种人可能上一秒还在和你上床,下一秒就把你脖子拧断。

 

他也同样看得出这个小年轻对于那个叫“肖战”的人与众不同。因为王一博看着肖战的时候,身上的死气一扫而空,变得小心翼翼而又充满期待,好像被他看着的那个人是什么非常珍贵的东西。

 

Alex对肖战很有好感,如果说他们是在泥潭里一身锈地打滚,肖战就是那种正统又典型的幸福小孩,眼睛明亮又柔软,脾气柔韧又和缓,任是谁都会想亲近的。

对于这种人被王一博盯上,Alex深表同情,甚至第一次起了想伸出援手的想法。

 

于是他帮肖战搂住王一博的胳膊,帮肖战来给王一博处理伤口。他心想,王一博这个人鼻子这么挺,脾气看样子也不好,估计那玩意也又大又凶,肖战这种读书人怎么受得了!

 

结果,Alex一没想到王一博这种黑社会还会在胸口纹皮卡丘,二没想到王一博会让自己滚。

他一边嘟囔着老子难道人老色衰美丽大不如前,一边沉思着难道现代黑社会的会徽都演变成神奇宝贝了?越想越入迷都没注意到自己撞上一堵铜墙铁壁。

 

他捂着撞疼的脑门抬头看,看到那张万年不变的黑脸,意识到这是王一博让自己去叫的那人,于是指着他说:“对对,是你,你是那个老二对不对,眼睛下面有颗痣的是你!”

 

顾二听到身边自己哥哥正憋笑,脸沉得更厉害,忍住了自己那句“你他妈才老二”,冷着声说道:“找我什么事?”

Alex也看到顾大在偷笑,于是很明朗地笑着伸手去拍顾二的肩:“不好意思哈哈,说错了说错了。顾二弟,你们老板叫你帮他把王医生叫来!”

 

顾大听到“二弟”这个变本加厉的称呼,终于“噗嗤”一下笑出来,和反应过来的Alex一道放声大笑起来,笑得顾二脸色铁青。

顾二侧身避开Alex要来搭自己肩膀的手,睨了一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哥哥,捏紧拳头同对面一双狐狸眼、一看就很狡猾的人说道:“你……”

 

他不怎么会怼人,于是扫视一下只穿着一件大衬衫、露出两条白腿的人,恶狠狠地说道:“……你、你注意仪表,别把这里当做你们那种地方!”

Alex心里被对面那个大块头结结巴巴的“那种地方”戳了一下,但还是神色不变,伶牙俐齿回道:“噢哟,好凶哦!”

 

 

王一博被医生处理完伤口,又被叮嘱了一大堆忌这个忌那个,敷衍地应了下来,然后不由自主地又要去找人。从房间找到给黑子洗澡的后院,最后在游戏间找到了肖战。

 

游戏间在别墅地下一层,可以在那里打游戏机和桌球,喝红酒和看星星,还有一个小型的家庭影院。暗红丝绒的一排座椅,一人高的悬空荧幕,是王一博最近才叫人修好的,他知道肖战很喜欢看电影。

 

肖战的确很喜欢。他抱着一条看起来很软的米色珊瑚绒空调毯,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荧幕,看一部王一博没有看过的西班牙电影。

投影仪打出微弱的暖光,是昏暗室内唯一的光源,再经由屏幕投射在肖战轮廓分明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温柔又幸福,也让看着他的王一博感觉很幸福。

 

但是肖战说出口的话不像他的脸,反而是冷冰冰的。

肖战把眼神分给站在门口的王一博一点,又很快吝啬地收了回去,问他说:“你来干嘛?”

 

王一博说:“这是我家,我不能来?”

肖战这回终于大方地把整张脸转过来看他,只不过语调还是凉的:“不是在处理伤口吗?”

 

肖战的眼睛很大,眼睑还有明显的下至,在光源的照射下瞳仁很亮,带着浅浅的琥珀色,那神情看人的时候像在埋怨。

要不是知道肖战现在快恨死自己,王一博都要怀疑他是在吃醋。

 

王一博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请医生来了。”然后慢慢地走到肖战旁边的座位,坐下。

他把自己行为的起承转合都放得很轻,连声音都静悄悄,几乎算得上是蹑手蹑脚。他生怕自己动作大一点,肖战就要被自己吓跑了,

 

王一博就连坐在肖战身边都觉得很幸福,他不容拒绝地说:“这部电影不好看,我们看《艋岬》吧。”

然后像怕肖战拒绝那样,拿起遥控器调出《艋岬》来看。

 

他看过一点点电视剧,隐约记得如果男主角失忆的话,只要女朋友陪他一起看曾经一起看过的电影、听一起听过的歌,那样他就会记起来了。

王一博知道这样很扯,但如果肖战能想起来,再扯的事情他都想要试一试的。

 

但肖战一点都不想要和他一起看。

肖战听到王一博提起“艋岬”这两个字的时候,油然而生一股下意识的抵触——这部电影似乎和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一起看过,被他放在了心底很深的地方珍藏,谁都不能取代。

 

但他也不能和王一博正面顶撞,于是索性闭上眼睛休息,装作自己睡着了。

然后肖战感觉到身边有衣物摩擦座椅的窸窣,片刻后隔着紧闭的眼皮,觉得有人正很深沉地盯着自己看。

肖战很紧张地紧紧阖着眼睑,生怕被人看出在装睡。

 

他听到王一博十分柔软地叫了自己的名字一声。

原来这个人也会发出这种声音啊,肖战一边装睡一边在心底感慨着。

 

然后差点在王一博抬起自己手腕的时候露馅,幸亏机灵。

接着,肖战感觉到手上一阵痒,几秒后那种麻痒转移到了嘴唇上,很粗糙的触感。他知道,王一博带着枪茧的指腹,正意外轻柔、珍视地抚摸着自己的两片唇瓣,似乎怕被自己发现,要再度惊醒,要对他说“滚”。

 

 

正当肖战怀疑那人下一秒要再做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很轻的关门声。王一博像个做了坏事的小男孩一样,奇奇怪怪地摸了自己一会就落荒而逃,好像害怕肖战再次推开他一样。

 

于是肖战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手腕上又突然出现的、那条忘记何时遗失的护身红绳,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方才被人抚过的嘴唇。





Hi-Im-L

Mojito 1

高冷文艺逗比攻x外强中干暴躁受 双A

地点:波士顿 但是文里尽量没有英文对话

人物:Berklee音乐学院大三学生王一博&某著名建筑设计公司助理建筑师肖战

风格:上蹿下跳的日常小甜饼。不服就是干!让我们感受一下成为作精的快乐吧!HE!HE!HE!


本文前面几章基本都是背景铺垫和介绍,进展缓慢,强烈建议养肥再看!养肥再看!养肥再看!

每日一更(不更会提前说),每更大约3000字。


这篇文仍然送给我的CP娱人愚己。我希望当她有一天在人海中遇到那个她喜欢的男孩子的时候,可以骄傲的对他说,“我cp曾经穷尽心血写了数十万字的故事,只...

高冷文艺逗比攻x外强中干暴躁受 双A

地点:波士顿 但是文里尽量没有英文对话

人物:Berklee音乐学院大三学生王一博&某著名建筑设计公司助理建筑师肖战

风格:上蹿下跳的日常小甜饼。不服就是干!让我们感受一下成为作精的快乐吧!HE!HE!HE!

 

本文前面几章基本都是背景铺垫和介绍,进展缓慢,强烈建议养肥再看!养肥再看!养肥再看!

每日一更(不更会提前说),每更大约3000字。

 

这篇文仍然送给我的CP娱人愚己。我希望当她有一天在人海中遇到那个她喜欢的男孩子的时候,可以骄傲的对他说,“我cp曾经穷尽心血写了数十万字的故事,只是因为我喜欢看,我是如此被人宠爱,你更要好好对我。”

 

文笔粗陋且不稳定,感谢你们愿意听我讲故事,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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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第七章才能戳中大家萌点!强烈建议先囤再看!!!!

 

 

1. 拿着言情女主人设出场的男一号

“小战呐,工作忙不忙啊?”

“还好还好,不太忙。”

“按时吃饭了吗?”

“吃了,放心吧婶婶。”

“你自己尽量做点吃的,总吃快餐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啦,放心吧,我每天都做,我现在厨艺可好了,等回国我做给你和叔叔吃,保证吓你们一跳。”

“快过年了,春联别忘了贴啊,咱工地上年年都在那家买春联,可灵了,你叔挑了好久呢。”

“昨天就贴上了,全楼就咱家门口贴了春联,看上去可有年味了!”

“大老远的,你一定照顾好自己,别亏待了自己。”

“放心吧婶婶,我把自己照顾的可好了呢。”

“要是你爸妈还在,看着你现在这么出息,肯定很为你骄傲…”

“哎呀婶婶,他们都走了多少年了,有你和叔,我就心满意足了。再说了,你和叔就不为我骄傲了?”

“骄傲骄傲,你这孩子。”

“好啦婶婶,我不跟你说了哈,我这房子还没收拾利索呢,还得加把劲。等收拾好了拍照片给你看,你就放心吧。”

“好。小战,你一定顾着自己身体,少熬夜。”

“知道啦。你和叔也是,干完今年就别干了,工地上那么累,早该退休了。你大侄子挣钱了,养得起你们。”

“我和你叔还年轻呢,还能干两年。现在就让我们退休我们也没事儿干,在家呆着闲的难受。你别往家寄钱,把钱攒起来,差不多了买套房,老大不小了总要稳定下来过日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和叔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将来等着享清福吧。我挂了婶婶。新年快乐。”

“恩,新年快乐,挂了吧。”

 

挂掉电话,肖战长长出了口气,口边立刻升腾起一片浓浓的白雾,把手机塞进口袋,抖了抖冻的通红的手掏出钥匙打开面前一栋百年高龄的公寓楼大门。

波士顿的冬天,真冷。

 

肖战,28岁,去年七月刚刚从波士顿某大学建筑专业Phd毕业。目前就职于一家建筑公司设计部,A组助理建筑师。

肖战的人生履历很有点曲折坎坷,小学一年级时候父母因为车祸去世,由在工地干活的叔叔婶婶带大。小学连跳两级,17岁考上国内某著名大学建筑系。然后依靠奖学金,国家助学贷款和大一大二大三建筑学院外面烤串儿店卖啤酒,大四大五接家装设计私活赚外快支持到大学毕业,顺利拿了波士顿某大学建筑系Phd offer出国。

 

读Phd的五年,肖战靠着导师给的工资和网上帮富二代们写作业赚的外快不只养活了自己还还了大学的助学贷款。去年夏天,才终于结束了给导师没日没夜当廉价劳动力的日子。

不枉费他当牛做马了五年,最后导师给他联系了一个业界大牛,在他的推荐下在downtown找到了一份薪水还不错的工作,也算是在美利坚顺利扎根。

在电视剧里他这个故事的展开方式八成就是,出身卑微,备受欺凌,努力拼搏,最后偶遇白马王子,麻雀变凤凰,真是可歌可泣的一出傻白甜言情剧。然而现实生活没有那么狗血。

 

肖战的婶婶年轻时候在工地上出了一次事故,不能生育,在肖战父母去世之后就领养了他。两口子没什么文化,一个开铲车,一个给工地上的工人做饭,干的都是体力活,可是对他都特别好。一家三口过的非常温馨,贫穷并没有剥夺他们的快乐。

尽管家里不富裕,叔叔婶婶还是尽最大的努力供肖战到高中毕业。本来读大学他们也要给他掏钱的,可是18岁的肖战自诩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老爷们,再不忍心他们继续过的那么苦,硬是一分都没要。

 

工地上摸爬滚打长大的孩子都皮实,什么苦都能吃,而且还总有办法自得其乐。他早都习惯了睁开眼面前就是通天高的脚手架,耳边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响着水泥搅拌机轰隆隆的声音。别的孩子玩溜溜球的时候吊线锤就是肖战的溜溜球,别的孩子拿着小铲子过家家的时候,肖战已经坐在驾驶着铲车赶工期的叔叔腿上往他嘴里塞包子了。

 

肖战对当建筑师有一份执念,这份执念或许来自于童年工地生活的耳濡目染,或者只是因为在年幼的肖战眼中,建筑师就是整个工地上的神,随手划一道线,过两天就会有建筑工人用血汗筑起一道墙。

很幸运,肖战终于将执念变成现实。从泥泞中爬起身,飞上云端成为神中的一员。这中间需要付出多少又有谁知道呢。

还好,不管过程如何,肖战做到了。

 

因为前室友被迫回国继承家业,肖战一个人负担不起两室一厅的房子,不得已在一月份搬进了现在这座公寓。波士顿这个地方,随便摸出来一栋楼都数百年楼龄,肖战租住的这栋在当中绝对算是青少年。肖战一来实在是找不到靠谱的室友,二来也因为设计师这种职业对生活环境有着逆天的要求,既不想打扰别人,也不能被人打扰,百般犹豫之后只能咬牙租了五楼走廊尽头的这个小开间,房租比之前贵了将近二分之一。

 

肖战的公寓很小,在放下硕大的工作台,电脑桌,电脑椅之后勉强只能塞进去一张单人床,一个小书架。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独立卫浴,壁橱,小阳台,厨房一应俱全。只是那个厨房,不提也罢,基本就是个凹槽,里面除了冰箱,洗碗池之外只有一个长一米五,宽半米的台面,上面放了个电磁炉,炒菜的时候整个人都得站在厨房外面。

肖战看上这个公寓主要是因为地理位置优越,从他上班的地方走过来不过15分钟。毗邻Fenway park风景秀美,虽然他没啥时间欣赏。房子还带个小阳台,抽烟可以不用把房间搞得全是味道。

 

这座百年公寓楼旁边坐落着波士顿几个非常著名的高校,Berklee音乐学院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肖战叼着棒棒糖听着歌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忙活的如火如荼,乒乒乓乓往墙上敲钉子挂画图白板的时候,他的隔壁,宽阔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中国人。别误会,这不算是巧合,在Fenway这个地界,一栋楼里没30%的中国人都不正常,毕竟全美著名的靠着中国人养活的N大学就在公园另一头。

隔壁的家具半个月之前卡着租期起始日就由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外领着搬家公司挪进来了,只是一直没人见过住客本人。

 

“操!”王一博从床上炸着毛坐起来。他刚刚结束为期半年的意大利某音乐学院的交换学习回到波士顿,此时此刻时差就是释放他心底低血压魔王的钥匙。“哪个傻逼在装修。”

 

王一博满头冒火的从床上起身,拨拉了一下鸡窝一样的脑瓜子,拉开阳台门上厚重的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没了窗帘的阻隔,寒气从老式门窗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在他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有音乐声伴着叮叮当当凿墙的声音穿过墙壁隐隐约约传过来,一色的网络歌曲,估计是捅了车载dj的狗窝,“哪个屌丝,音乐品味这么差!”王一博在心里暗骂着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晚上九点半,还没到可以因为扰民报警的时间。

手机屏幕上躺着一条未读消息,来自他妈。

【小博,跟教授联系了吗?住的地方还习惯吗?】

王一博皱了皱眉,敲了几个字。

【联系了。一般。】

【那就好。】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王一博看着手机屏上那三个字,没继续回复,反正回了也是石沉大海。

 

王一博把手机扔一边,伴随着隔壁让人抓狂的网络音乐,把房间的灯打开,踢踏着拖鞋洗澡刷牙,然后打开冰箱拿了个机场买的三明治出来啃掉。今天的一餐就这么解决了。

吃完三明治王一博坐在沙发上愣神半天。对,王一博的房间里有沙发,不止有沙发还有King size大床,五斗橱,实木书架,组合音响,唱片机,电子钢琴,一整套电子鼓,地上还铺了个黑白相间的羊毛地毯,即使这样还有一块不小的空地儿。

除了与肖战房间的同款厨房和同款阳台让我们知道他们住在同一栋楼里,其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王一博坐了一会,实在是忍受不了魔音绕耳,即使声音真的很小也不行,未来作曲家的耳朵和心灵不能被荼毒。火速换了衣服拿起外套,提了立在门口的滑板出门了,去琴房。锁门时候看了一眼旁边肖战房间门口。

“还半个多月过年呢,这么早,贴个屁对联。” 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贴满了对联福字看上去喜气洋洋的大门。“隔壁一定是住了个中年屌丝。”他心里暗暗下了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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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更,前面铺垫太长了,早点发出来早完事儿。

Hi-Im-L

Pina Colada 38【最终章】

38. 故事总有完结的一天,可是他们却会在平行宇宙的另一端天荒地老。

一切像梦一样美好却又真实的发生着,王一博踉跄的甩开爆缸的摩托车,掀起头盔面镜站在看台下,迎着扑面而来的硕大雨滴,抬头看向坐在观众席里的肖战,场边高耸的氙气灯惨烈的白光照在他脸上,折射出诡异的光。

两人四目相接,同时牵起嘴角,微微一笑。王一博脱掉右手的手套,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左胸膛。他的心,他的Mars。

此时,任凭观众席上群情激昂,身后完赛的车手呼啸而过,肖战和王一博,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面前这个人,是冥冥之中的相遇和一生的羁绊。

真好。


场边的工作人员迅速冲上,一群人把王一博护住,拉开,...

38. 故事总有完结的一天,可是他们却会在平行宇宙的另一端天荒地老。

一切像梦一样美好却又真实的发生着,王一博踉跄的甩开爆缸的摩托车,掀起头盔面镜站在看台下,迎着扑面而来的硕大雨滴,抬头看向坐在观众席里的肖战,场边高耸的氙气灯惨烈的白光照在他脸上,折射出诡异的光。

两人四目相接,同时牵起嘴角,微微一笑。王一博脱掉右手的手套,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左胸膛。他的心,他的Mars。

此时,任凭观众席上群情激昂,身后完赛的车手呼啸而过,肖战和王一博,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面前这个人,是冥冥之中的相遇和一生的羁绊。

真好。

 

场边的工作人员迅速冲上,一群人把王一博护住,拉开,并且手脚麻利的把那辆被丢弃在一边的摩托车抬走。场面非常混乱,嘈杂,肖战看着王一博被半推着消失在赛道的转角,心头竟然涌起了一丝莫名的平静。

这一次他们都没有流泪,胜利之人不需要泪水告慰,命运之神迟早会眷顾那些拼尽全力咬紧牙关战到最后的朝圣者。

 

因为天气原因,户外的颁奖典礼只能取消,国内外各大媒体记者迫不及待的聚集在赛后采访室,摄影机,相机,麦克风哗啦啦一大片,人们喧喧嚷嚷的在采访席前挤作一团。

没有拿到采访许可的媒体只能架着长枪短炮等在正门口,盼望着有百分之一的机会能拍到点边角废料。

 

王一博从采访席旁边的小侧门刚一现身,闪光灯不负众望的chua chua起来,根本就不需要顶灯照明,房间里宛如白昼。

王一博平静的拉开椅子坐在采访席上,打量了一眼旁边放着的巨大的,他九年来一直求而不得的冠军奖杯。面前堆着两打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话筒,前方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个是此时此刻他真正想见的那个人。真让人幸福又无奈。

 

“王一博先生,请问您对于出道九年终于在国际一级赛事折桂有什么感想?”一个女记者急切的问,声音激动的发抖。

“感觉很好。感谢车队,感谢赞助商,感谢粉丝,感谢我的家人,感谢我自己。”王一博不慌不忙的回答,脸上的神色一如平常。

“王一博先生,”立刻有另一个记者站起提问,“您对之前网络上对于您的质疑有什么想说的呢?”

“坚持下去,总会有赢的一天。”王一博的回答在外人看来非常官方,殊不知这是他无数个不眠之夜在心底对自己的呐喊。

“王一博先生,请问您对之后的比赛有什么期许吗?”又一个问题急急的抛过来。

“不管过去还是未来,不管赛事大小,我的目标始终都是冠军。”王一博坚定的回答。

……

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关心他的绯闻,他的性取向,台下的每一个人都用一种你是我们的骄傲,你今天取得的成绩是我们期盼已久的愿望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之前的那些血雨腥风都是虚幻,都与他们无关。

竞技体育,胜利可以掩盖一切丑陋,龌龊。反之,失败者哪怕呼吸都是丑陋和龌龊的。

 

“最后一个问题。”现场主持人冷淡的声音响起。

媒体室的正门开了个无人察觉的缝隙,一个高瘦的身影悄然钻入,隐藏在墙边的阴影之下抱着肩膀看向台上的王一博。

 

一位平时就比较喜欢问他私生活相关问题的记者站起来提问。

“王一博先生,我们注意到您胸口的纹身,请问您这个纹身有什么含义吗?”记者顿了一下,继续问,“您是觉得自己会如Mars一样成为战神吗?”

 

王一博低下头,微不可查的笑了。然后扬起脸,双眼直看向那个阴影里的人,“不。他才是我的战神。”

 

王一博说完,在记者们的错愕之中站起身,就要回媒体室后台。

一瞬间,逆光中,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阴影里的人向他伸出手,勾了勾食指。

王一博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走下采访席,几大步跨过还拿着相机chua chua他的人群,站定在那个人面前。

 

“怕吗?”他轻声问。

“不。”那个人抬眼看着他,嘴角还挂着笑。

王一博毫不犹豫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走吧,战神。”

“我还是比较想听你叫我战哥哥,”那人眼睛闪闪发亮,指尖在王一博的小腹上划了个圈,看着他眨眨眼,“走吧,回家。”

 

王一博一手牵起那个人的手,另一手哗啦一下拽开旁边的媒体室大门,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前后左右,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哗哗作响,胶片里永远的留下了两人璀璨如星的笑脸。

 

 

甲米海边。

肖战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嘬着,另一只手和着餐厅里的音乐打着拍子。菠萝味很纯,奶味很重,面前这人很好看,不错。果然这杯酒还是要跟这个人在海边喝才有情趣。

王一博边叼着根吸管无聊的戳着杯子里的冰块,边看着对面随时随地都在散发魅力的成精孔雀,不由自主的就想笑。

“诶,王一博,”肖战挑了一边眉毛斜眼看他,“此时此刻,我突然诗兴大发,想到一句,”说到这里,肖战还不忘伸手在王一博手背上刮一下,“问世间情为何物。”

王一博想了半秒,反握住他的手,站起身,弯着嘴角吻上他的耳垂,“一物降一物。”

 

 

 

=======End=======

在遇见对方之前,他们是自己的英雄,优秀,高傲,笑看芸芸众生,却孤独,漂泊,受尽千夫所指。

只愿。

不管前路是风和日丽还是电闪雷鸣,王一博,肖战,在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握着彼此的手,一起回家。

 

【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谢谢你们喜欢这个故事。也希望这是一个你们愿意推荐给小伙伴们的故事。

下一个平行宇宙我们再见。

 

 

L

ps 预告一下 《Mojito》明天上线 建议先囤一周再看 铺垫很长

Hi-Im-L

Pina Colada 37

37. 宿命身后不停挥舞的手,是我视死如归的毫无保留。

王一博的排位成绩并不是很理想,只排在第五位,昨天成绩出来之后,被营销号带了节奏,转眼就被喷子喷上了热搜。肖战现在已经能尽量以一种麻木不仁的心态去面对这些人张口就来的恶毒言语,他好像也明白了为什么王一博一直以来对两人关系曝光这件事儿都无比淡定。

这帮废物也就这么大能耐了,除了能在网上逼逼,也干不出什么逆天操作。嘴是人家的,日子却是自己的,管他们说什么,好好的把握自己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虚长了六岁还不如王一博看得明白,果然还是染缸锻炼人啊。


这次亚洲超级摩托车锦标赛的比赛场地比之前那个中型比赛大了不少,...

37. 宿命身后不停挥舞的手,是我视死如归的毫无保留。

王一博的排位成绩并不是很理想,只排在第五位,昨天成绩出来之后,被营销号带了节奏,转眼就被喷子喷上了热搜。肖战现在已经能尽量以一种麻木不仁的心态去面对这些人张口就来的恶毒言语,他好像也明白了为什么王一博一直以来对两人关系曝光这件事儿都无比淡定。

这帮废物也就这么大能耐了,除了能在网上逼逼,也干不出什么逆天操作。嘴是人家的,日子却是自己的,管他们说什么,好好的把握自己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虚长了六岁还不如王一博看得明白,果然还是染缸锻炼人啊。

 

这次亚洲超级摩托车锦标赛的比赛场地比之前那个中型比赛大了不少,赛道长度基本没变化,但是复杂一些,观众多了近三倍,气氛热烈又凝重。

 

肖战戴着棒球帽摸上看台,闷热的空气瞬间让他出了一身汗,看台边装饰用的彩旗紧紧贴在旗杆上一动不动。

GP组车手们已经开始在起跑线上接受采访了,镜头给到王一博,他礼貌的挥手打招呼,引得观众席上的粉丝一片欢呼。

王一博的赛车服拉链没有全部拉上,露出了一片干净的锁骨,左胸的纹身若隐若现,翅膀的上缘从T恤的领口漫不经心的露出来,张牙舞爪,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凄厉。像一朵花,不经意的被风带来一颗种子,落下,然后生根发芽,开在了肖战心上。

 

肖战看着大屏幕上的王一博,不禁低头笑了,这个人啊,从来没跟他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但是好像每分每秒都在告诉他他在深爱着他,今天用尽全力,明天还会更多。

 

赛前采访很短,毕竟是大赛,选手们都不愿意在赛前多说什么分散精力。很快的,人群散去,暖胎圈开始。曼谷的天气更阴沉了,空气中隐隐的飘着水沫,像零星飞来的一根根细针落在皮肤上,不疼却不容忽视。

画着s型曲线的摩托车长龙冲破带着水雾的灰暗空气,像来自地狱的使者手持丧钟摇曳而来。肖战不禁微微发抖。

队伍来到肖战这片看台前,王一博不出意外的稍微减速,向着他挥手。肖战努力克制住情绪,抬起手对他也摇了摇,尽量显得自己从容淡定,轻车熟路。

他知道王一博的赛车状况不太好,他知道王一博很想赢,他知道王一博希望他相信他能赢。

 

第五名发车,在摩托车赛事里算是一个对领奖台有冲击机会的席位,10圈比赛,一共140个弯角,20个长直道,10个两连发卡弯,10个s型弯,全都是变数。

比赛的形势风云变幻,什么都可能发生,当然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风平浪静的结束比赛,那么王一博又将像从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空手而归。

 

曼谷的天空闪过一丝极弱的白光,一声闷雷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声音小的就像一枚瓶盖落在草坪上。赛道上选手们已经在发车格各就各位,原本没精打采的绿旗随着旗号手翻飞的双手,飘扬起来。

暴风雨前的空气,一丝风都没有,好像有双手紧紧地捂着人们的口鼻,像要把人闷死。

窒息中,三盏红灯亮起,隔着带有浓重水雾的空气看上去一点都不真切,然后,毫无预兆的,熄灭。

 

赛道上的钢铁巨兽们活了,尖声咆哮着冲出起跑线,好像发生了碰撞,有人倒下,带起一片火花,但是此时的人们像是求生路上狂奔的荒客,热血中带着冷血,只有向前奔跑才能活下来,倒地的人,请去死。

 

王一博的发车不是很好,火花塞好像隐隐的有要作妖之势,但是好在他心里有所准备,勉强的靠着小技巧卡位守住了自己的位置。过大的空气湿度带来的屈光使得肖战眼里的赛道都有点扭曲变形,远处一大片小人儿挤在一起,嘶鸣着在赛道上奔腾,肖战抓着胸口的羽毛吊坠,眯起眼,搜寻着那个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次的蓝绿色身影。

就在那。

刚刚直道加速的时候有一丝丝迟疑,被后车追上了一点距离,只领先第六名大半个身位。肖战的心狂跳,全身的血液都向头上冲,他觉得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呼吸。

 

经历了事故频发的发车,接下来的几圈车手们好像都稳妥了起来,前十名的排名与出发时候没有任何变化,可是肖战知道,在这份看似宁静的表象之下掩藏着的是随时迸发的杀机,赛场上奔腾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头野兽,随时要把前面的人掀翻在地,茹毛饮血。

 

第五圈的时候,随着看台上的一阵欢呼,平静被打破,排在王一博前面的第四名车手突然开始加速,赶在3号弯入弯之前卡出了半个身位试图超过前面的人,引擎咆哮着仿佛在告诉所有人这次超车他势在必得。

然而,得失就在一瞬间,就当大家都以为他成功了的时候,第三名车手在对手孤注一掷的强大压力迫使下,车身突然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极端状态下的抖动,只能带来一个后果,轻不可查的两辆车碰在一起,滑倒,带着一路火花和漫天飞舞的散碎零件拉出一道火花,摔出赛道。

 

场边观众之前的欢呼叫好都没来得及收音,就被一口倒抽的凉气代替。紧接着是一声惊呼,王一博的赛车刚好行驶到事发路段,靠着细微的方向调整,险险的避过地上的零星碎片,赛车整流罩被飞散在空中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击中,发出了清脆的一响。

紧接着这个弯道的黄旗在他身后飘起,看上去像是他赛车尾部喷出的火焰。

 

此时此刻,第三名,领奖台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观众席上王一博的粉丝激动的抱头痛哭,王一博这个被赛车之神唾弃了九年的弃儿成为了本场比赛最大的幸运儿。

然而王一博心中所想的,只是继续,他要继续,前面还有两个,比赛还有一半,他要逆天改命,他要赢。

 

出了3号弯紧接着是个发卡弯,然后是很短一段直道又是一个s弯,这种设计最大限度的降低了赛车在这一路段的速度,将赛车本身硬件影响降到了最小,更讲究的是车手的过弯技巧和驾驶能力。王一博屏住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尽力切着弯心过了这一系列弯角,第二名车手,近在眼前。可是眼前是一条大直道,火花塞这个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王一博只能咬牙死忍,这不是最好的机会。

 

在赛车不稳定的情况下,直道超车就是痴人说梦。弯角才是机会,他只能利用过弯技巧缩短距离,实现超车,所以任何一个弯角他都必须完美度过,一次失误就是满盘皆输。

 

经过两圈的不断攀爬,趋近,终于,第七圈,11号弯,机会近在眼前。第二名的车手已经被王一博不间断的狩猎一般的进攻逼得几近崩溃,每一次入弯他都觉得王一博距离他很近很近,近到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到了直道又能拉开一点点勉强在下一个弯道守住位置,然后下一次入弯,这个人又一次逼近。他不敢犯一点点错,因为他知道在他身后,有一个人两只眼睛闪烁着幽兰的光芒,静待时机,随时要把他吞没殆尽。

 

11号弯是整条赛道最大的一个弯角,接近300度,对入弯的时机和角度要求极高,如果这个弯发生失误,自己就会落入王一博早就布下的陷阱中,将第二名这个位置拱手让出。

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就千分之一秒的犹豫,第二名错过了最佳的入弯时机,王一博静候近三圈等来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切内角,放低身体,他好像和身下的赛车融为一体,划出一个极低的压弯角度,膝盖擦着路肩而过,毫不犹豫的将曾经的第二名甩在了身后。

 

现场的观众席一片惊声尖叫,坐在其中的肖战却仿佛入定一般死死的攥着胸前的羽毛吊坠,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蓝绿色的小人身后飘着一股青烟在赛道上狂飙。此时的肖战像是一把上古神兵,落在深沉的海底,静静的等待,守望那个属于他的将军归来。他是王一博的心,表面毫无波澜,却在静候海浪平地而起穿破苍穹,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王一博又一次进入了狩猎的循环,继续静候,匍匐,手术刀一般精准的入弯,出弯,手中的油门好像琴弦,被他轻巧拨弄,加速,减速,身下的赛车引擎不断发出或高昂或低哑的怒吼,像一首华丽的乐章,奏响在泰国曼谷这条曾无数次被鲜血和汗水浸染的无情赛道之上。

 

不同于场边人们的热血激昂,此刻的王一博屏气凝神,只在耐心的等待下一波义无反顾的进攻,他好像不会累,像个玩弄猎物的猎人,而场上的其他人,都是猎物。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整场比赛还剩下最后小半圈,五个弯角。蓄力一整天的闪电终于划破长空,惨白的电光比当空的烈日还要亮,照亮了赛场边每一个人,人们脸上的惊骇,激荡此时就如手术灯下的伤口千姿百态,一览无余的展示在肖战面前。

可是此时他除了赛场上的那个人,什么也看不到。

 

伴随着闪电之后的惊雷,赛道上狂风骤起,吹在看台边的彩旗上猎猎作响,宛如两军交战前的战鼓,敲在人们心头,震出一个个血淋淋的窟窿,让人禁不住瑟瑟发抖。

暴雨前夕的雨点落下,稀薄却巨大,砸在身上生疼,赛道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变暗,比赛环境急转直下。

然而赛场上的王一博却全然不把这些当回事,他满腔孤勇把油门一转到底紧紧咬住第一名赛车的尾流。

王一博从来都是贪心的赌徒,他的心底有自己的追逐,以命搏命,输了又何妨。

 

突然,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肖战纤瘦的身影,那个自作聪明的作精是他心底里软的不能再软的软肋,那个人在盼望他平安归来,想到这里,他握着油门的手迟疑了一瞬。

可是,那个人,此时此刻正在终点线的那一边等他,他要全力以赴,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他,现在,马上。想到这里,王一博手下一紧,引擎叫嚣着全力加速。肖战不只是他的软肋,还是他安身立命不败于天地的铠甲。

 

长直道之后,本场比赛最后一个弯角,必须成为机会的机会,第一名卡死了内道,入弯时机完美,角度精准,如果想要冠军,此时只能冒险外道超车,赛道被雨水打湿,光头胎仿佛行走在冰面之上。

超,还是不超。

 

命运之神手持两只酒杯莅临,一手砒霜,一手蜜糖。是苟活于世还是以血肉之躯献祭脚下这条通往冠军之路。

王一博毫不犹豫,赌命,他不怕输。他的他此时正在终点线另一端,等他回家,不论结局如何,他还有他。

 

王一博身下的摩托车好像和他心有灵犀,他们是这条被血肉铺满的荆棘之路上彼此唯一的依靠,一手持枪,一手仗剑,只有进攻,没有防守。前路只有一条,杀掉别人,然后活下来。

 

王一博的压弯角度放低,再放低,他觉得自己的头盔面镜好像都擦到了第一名车手的脚踝,膝盖和赛道摩擦,隔着耐高温赛车服都能感觉到一阵灼热。

紧接着,他迅速起身,油门攥紧,加速,冲出弯角。火花塞和引擎同时嚎叫,爆出一缕浓烟,冲向终点。

 

憋了一整天的暴雨倾盆而下浇退闷热,扼在人们喉咙上的手终于无力的松开,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肺部,让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赛场上王一博的赛车嘶哑着冲过终点线,踉跄的在肖战面前的草坪处停下,颓然倒地。

 

终点线这一端的肖战,经过漫长的等待,受刑一般的煎熬,终于等到了他的将军踏着尸山血海凛凛而来,带他回家。

 

梦魇被打破,职业生涯九年,王一博终于拿到了他的第一个冠军,在他的他面前。

=========感言========

这一章写了四千多字,就不分p了,真的觉得一口气看下来会蛮带感的。希望大家喜欢。

写完这一章的时候,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朋友们,我做到了。”

晚一点还有个尾声。

 

写这段的时候在听的歌是刺猬乐队的【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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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a Colada 36

36. 我始终相信,能够庇佑我的不是命运,而是你。

王一博的新赛季开始了,他迎来了职业生涯的第九个年头。而这位征战赛场九年的老将,才只有25岁。

每一个赛季,对于王一博而言都是最有希望拿到冠军的赛季,九年,他就这么熬着,卡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站在人们的口诛笔伐之上。爱他的人走了不少,但也留下不少,恨他的人多了不少,但对他来说也没那么紧要。反正对于王一博而言,他的人生只有两个执念,摩托车和肖战。

很庆幸,即使外界纷纷扰扰,就算人心变幻莫测,这两样都在。


随着赛季大幕的拉开,王一博和肖战两个人货真价实的上演了一出真人版的“劳燕分飞”,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一面,见了面话...

36. 我始终相信,能够庇佑我的不是命运,而是你。

王一博的新赛季开始了,他迎来了职业生涯的第九个年头。而这位征战赛场九年的老将,才只有25岁。

每一个赛季,对于王一博而言都是最有希望拿到冠军的赛季,九年,他就这么熬着,卡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站在人们的口诛笔伐之上。爱他的人走了不少,但也留下不少,恨他的人多了不少,但对他来说也没那么紧要。反正对于王一博而言,他的人生只有两个执念,摩托车和肖战。

很庆幸,即使外界纷纷扰扰,就算人心变幻莫测,这两样都在。

 

随着赛季大幕的拉开,王一博和肖战两个人货真价实的上演了一出真人版的“劳燕分飞”,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一面,见了面话都说不上两句就扭在一起扑到床上,马斯洛需求论告诉我们,生理需求的优先级高于心理需求。

 

还是七月底,还是泰国曼谷,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中型比赛,而是亚洲摩托车最大的盛世,亚洲超级摩托车锦标赛。

王一博提前两周就奔赴曼谷备赛,肖战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安排时间,紧赶慢赶还是只能在正赛当天的中午才能抵达。

 

这一天肖战的安排非常非常紧凑,午夜才从云南飞回北京,飞完了他这个月的最后一个航时。在值班室匆匆洗了个澡换下制服,拿了提前备好的登机箱就跳上飞往曼谷的航班。

七月不是泰国的旅游旺季,飞机上人不多,空气里带着深夜特有的凛冽和孤独气息。当天北京-昆明飞了个来回的肖战带着眼下一片乌青缩在头等舱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他很困,很累,很疲劳,但是他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只能闭着眼睛强行让自己休息。

 

起飞前肖战给王一博发了条信息。

【上飞机了,中午到,你忙你的,不用担心。】

立刻就收到了回复。

【好。我让助理去接你,还是上次那辆车。】

【知道了,你怎么还不睡?】

【想你,睡不着。等比赛结束,咱俩去甲米浪两天,就咱俩。我还给你准备了个小惊喜,一会见。】

【恩。】

肖战回复完原本要把手机收起来,但是两只眼睛却总是不自觉的盯着王一博发的那句话,“等比赛结束…”

这几个字落在肖战眼中总觉得特别刺眼,他想起小时候看的tvb狗血电视剧里马上领便当的卧底探员立下的flag,心脏突突跳。

拿着手机又敲下几个字。

【王一博,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为了能在赛前赶到曼谷,肖战无奈的选择了亚航,需要折腾八个小时,中途还要经过一次转机。

廉价航空的头等舱空间并不宽裕,肖战俩眼睛通红带着血丝,窝在座位里调整了一百个姿势也没舒服一点。他不时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这个时候王一博该起床了,这个时候王一博该出发去赛场调车了,这个时候王一博该开始热身了……

 

肖战在心里默默的估算着王一博的行程,指尖发麻,心如擂鼓。他总觉得什么事儿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什么不对。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一个黑影,由远及近,向他,向他们缓缓走来,越发清晰。随着黑影的临近,肖战觉得远处有咚咚的声音隐约传来,节奏缓慢却沉稳,让人听不出是什么,一声一声,越来越大。直到黑影站在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死神手中的丧钟,带着冰冷无情的气息,追随着他们而来。

突然,肖战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飞机降落带来的冲击力,击碎了他的梦魇。

“操,这飞行员业务水平真特么糙。”

 

肖战提了行李出关的时候,王一博的助理已经掂着脚在接机口等了半天,急的满头大汗。看到他出来,终于松了口气。

“肖哥,还好没晚点,今天曼谷天气太差了,据说晚上要下暴雨,好多航班都晚点了。”助理接过他手里的行李带着他往外走。

“会影响比赛吗?”肖战问,出了机场热浪袭来,身上的衣服瞬间汗湿了大半。

“那不会,赛会那边气象部门给的消息是大雨晚上七点多才下,咱们比赛最晚六点半也就完事儿了。”助理尽量语气轻松的回答,拉开车门让肖战坐进去,转身去后备箱放行李。

“那就好。”肖战机械的接了一句。“直接去赛场吧,我想早点去看看。”

“哦哦,好。”助理坐进副驾关上车门,应了声忙跟司机交代了一句。

 

车子启动,开出机场,中午的曼谷本应该是阳光明媚的时候,却因为即将到来的倾盆大雨而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密布的天空像个巨大的黑锅,把城市扣在中间,严丝合缝,一丝风都没有。空气里只有让人窒息的潮湿,闷热。

车子冷气开的足,车窗上起了一层水雾,让人看不清外面,就如看不清未知的未来。

 

命运之神的双手缓缓张开,然后收紧,芸芸众生都是那手中的提线木偶,谁也不能从中逃开。好的,坏的,只能听凭摆布。然后,接受。

 

肖战到赛场的时候,Moto3级别的比赛已经结束。路过领奖台,他不经意的侧过脸,扫了一眼领奖台上的三位年轻车手。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生机勃勃,满怀期待的笑容,肖战好像隐约看到了九年前的王一博。那时候他的职业赛车生涯刚刚开始,少年得志,一战成名,谁又能想到之后漫长的岁月他和领奖台,和冠军,那么近又那么远。

 

助理直接把肖战带到王一博车队的p房。大赛将至,p房里人声鼎沸却井然有序,偶尔有人看到他们,只来得及匆匆的点个头就去忙活手里的活。

王一博在角落里皱着眉,旁边还站了两个维修师,三个人死死的盯着面前工具台上的电脑,面色不善。他的赛车服穿了一半,上半身还没套,挂在身后像牵了条尾巴。

肖战走过去,从后面握住王一博的手,王一博的手很暖,掌心里带着点潮湿,摸上去很舒服。

王一博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安抚的笑,肖战心头不由得一紧。

 

肖战静静的站在王一博身旁,听着几个人交头接耳,对讲机不时的哇哇作响,让人烦躁不安。通过只言片语,他对目前的形势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在上午的热身过程中,王一博发现摩托车的火花塞出了点小问题,在极致加速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动力不足甚至熄火的情况。火花塞问题是摩托车最常见也最麻烦的问题,就像个不定时炸弹,好的时候没事儿人一样,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作妖。

肖战听着听着不由得想起在飞机上那个可怕的梦境,脊背一凉,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下意识的去抓之前一直戴在胸口的那枚羽毛项链,结果抓了个空…

“操。”肖战心里一空,不受控制的浑身一哆嗦,大脑一片空白。

 

王一博瞬间意识到他的不对劲,转过头贴向他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啊?没事儿,”肖战马上收拢自己的慌乱,扯了个若无其事的笑脸,轻描淡写的说,“就是我才发现我好像把项链落在休息室的浴室里了。没啥大事儿,等会我给我同事发个短信让他们帮我收起来就行。”

王一博轻笑了一下,没说话,继续转回去跟技师沟通。

 

几个人比比划划的说了有大概五分钟,经纪人过来提醒王一博,时间差不多了,要赶紧穿衣服,量体重准备上场。

王一博应了一声,牵着肖战的手来到了p房后面专门开辟出来换衣服的一个小房间。

肖战脚下漂浮,好像踩在泥潭里,跟着王一博机器人一样踢踢踏踏的迈着步子。

 

更衣室门无声的关上,勉强隔绝了p房的嘈杂,王一博看着面前明显不在状态,却勉强的端着一脸轻松笑容的肖战,笑着把脖颈上的项链摘下来套上对方的脖子。

“???”肖战不解的看着他。

“给你戴着吧。”王一博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套一边说。

“这不是你的护身符吗?”肖战用两根手指捏着金属羽毛晃了晃。

“是啊,护身符。”王一博坐下换鞋,身后的护背支楞巴翘,动作很是滑稽。

“那你给我,你怎么办?”肖战继续问,声音里有迟疑,有不解还有一丝慌乱。

“我有新的护身符了。”王一博站起身,对着肖战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略带顽皮的笑。

说罢,他退后了小半步,把身上的t恤撩起,用嘴咬住,露出了胸前的一片。

 

那是一个非常硕大的纹身,从左侧肋骨一直延伸到靠近锁骨的位置铺满了王一博整个左胸膛,一对微微张开的翅膀为底,上面浓墨重彩的刻着一个单词。

 

MARS。

 

肖战不由得一愣,捏在手里的羽毛吊坠应声而落,半空中被脖子上的金属链条拽住,发出清脆的哗啦一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一博身上的纹身,心底波涛汹涌宛如台风过境,徒留满目疮痍一片血红。

 

王一博的纹身很新,还带着斑斑血迹,漆黑中透着一点点暗红,像个符咒,看上去张狂,妖冶却又惨烈。

大约过了半分钟,肖战才回过神来,抬起颤抖的手,指尖哆哆嗦嗦的碰上王一博纹了纹身的胸口。

原本光滑的皮肤此时变得有点凹凸不平,密密麻麻的结了细碎的痂,一定很疼。肖战的眼眶有点热,准确的说他浑身上下都热,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想把王一博按在地上暴打一顿以纾解内心的澎湃。

“痒。”王一博轻笑一声吻上肖战的眼睫,把他的手拉下来挂在自己腰侧,放下T恤。

“……”肖战一句话都说不出,此时此刻他人生中第一次领略了什么叫词穷。

“好看吗?”王一博看他没反应,又吻了一下。

“疼么?”肖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问。

“疼。”王一博的声音委屈中还带着顽皮的笑,开始尝试把身后的上衣拉起来。“而且听说洗纹身更疼,所以就只能挂一辈子了。肖战,你要对我负责啊。”

“好。”肖战顺从的点了点头,抬手帮他把赛车服穿好。

 

帮王一博整理好了头盔,手套,看着他被技师们簇拥着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肖战离开p房去看台观赛。走到门口,王一博的助理劝他,“肖哥,就在p房这边看多好,凉快,地方还宽敞。看台那边人多,没风扇,空气还不好。”

肖战扯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摆摆手,没说话,转过身两手随意的插着牛仔裤口袋状似轻松的消失在转角。

那个即将在赛场厮杀的王一博正蓄势待发着向他狂奔而来,他要在终点线后面的看台等他。不论结局好坏,只是等他,一起回家。

========

Mars——古罗马神话中的战神。是的。战神。

 

梁静茹【一秒的天堂】


明天大结局,双更。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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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a Colada 35

35. 过渡章,很短,后面就是最后的大戏了。

对民航系统的各位人精们来说,肖战有男朋友这件事儿一点都不意外,但是男朋友是王一博?这就很劲爆了。

于是在这两位祖宗一波帅的逆天的操作之后,当天晚上,国航内部各大群组都炸开了锅。人们彻夜难眠的八卦着这一惊天消息,更有勤快的小空姐把之前王一博在泰国被拍到的照片翻出来,贴在群里供人瞻仰。之前没觉得,现在这么一看,那个背影怎么看都是肖大机长本人,不容反驳。


【我的天,这也太…了吧…】

【无敌劲爆,我当时在现场,他们走了半天我都没回过神儿来!】

【所以这么说,王一博是…是真的?】

【废话,之前他不就没否认么,肯定是真的啊...

35. 过渡章,很短,后面就是最后的大戏了。

对民航系统的各位人精们来说,肖战有男朋友这件事儿一点都不意外,但是男朋友是王一博?这就很劲爆了。

于是在这两位祖宗一波帅的逆天的操作之后,当天晚上,国航内部各大群组都炸开了锅。人们彻夜难眠的八卦着这一惊天消息,更有勤快的小空姐把之前王一博在泰国被拍到的照片翻出来,贴在群里供人瞻仰。之前没觉得,现在这么一看,那个背影怎么看都是肖大机长本人,不容反驳。

 

【我的天,这也太…了吧…】

【无敌劲爆,我当时在现场,他们走了半天我都没回过神儿来!】

【所以这么说,王一博是…是真的?】

【废话,之前他不就没否认么,肯定是真的啊!】

【就是没想到会是肖哥,简直是破了老娘的次元壁啊。】

【不过这么看,俩人还挺般配。】

【再般配也是俩男的,看上去怪怪的。呕。】

【人家俩人的事儿,你情我愿的,你呕个屁。】

【不行不行,我特么还是接受不了,这信息量太大了。】

【让我们大胆猜测一波,他俩谁在上,谁在下?】

【这还真不好说,毕竟肖哥是咱哥,我舍不得他被压。】

【??你怎么知道肖哥是被压的那个?说不定0上位呢。】

【你们可别说了行么,我脑补了一下画面,胃里好难受。呕。】

【要吐滚出去吐,跟你都没关系的事儿,看给你矫情的。】

……

 

所以,当肖战轮休之后第一天上班的时候,面对的画风是这样的。

所有人都用一种心照不宣却欲言又止的眼光看着他,时不时有人在角落里偷窥他两眼,指点两下然后就被其他人拉走。肖战眼珠子不转都知道这些人在想些啥,但是既然没人敢上来送人头,他也就装大尾巴狼当不知道。影帝的自我修养是闹着玩的么。

直到……

 

飞机进了平流层,肖战照例出来上厕所,今天和他搭班的还是之前飞成都的班组,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肖战上完厕所转身就要回驾驶舱,突然制服后摆被人拉住了,是之前拿王一博照片做手机屏保的那个小空姐。

“肖哥,”小空姐一脸迟疑,吞吞吐吐的,“我…”

“怎么了?”肖战转过身,靠在厕所门上,看着面前的人,气氛有点尴尬。

“我有点事儿想问你。”小空姐脸色通红,咬着嘴唇不敢抬头。

“你问。”肖战嘴角扬起职业性的礼貌微笑。

“你发誓,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小姑娘好像鼓起了很大勇气,扬起头看着肖战的脸郑重的说。

“这么严重的吗?”看着面前的人慎之又慎的表情,肖战也不好意思敷衍人家,思索了几秒钟,“那行,你问吧。”

“呃,我就想问问,您是怎么粉丝上位的?”

“……”

操。

 

不要低估民航工作者们的八卦能力,当天晚上,国航各大群组里头条劲爆八卦,【肖战——事业粉上位,人生赢家。】

自己挖了个坑,说什么也要自己跳进去,还得自己填土。这就是肖战本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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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两天最后的大戏 明天3700字 后天6000字

粗长 请小伙伴们做好心理准备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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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a Colada 34

34. 你猜,这位煞神到底是我什么人?

面对着众人探究的目光,不愧是我们被闪光灯chua chua了好几年的顶流摩托车手,王一博面不改色,随手摘掉帽子,口罩,拉下外套拉链,走到包厢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甚至还顺手拿了一瓶没开的啤酒打开,喝了两口。

随着王一博帽子口罩的缓缓揭开,房间里突然有人发出轻微的尖叫声,紧接着开始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肖战僵硬的放下了勾着小空保脖子的手,石化了一般站在台上,周身血液逆流,冷汗瞬间浸湿了他身上的制服衬衫,他不知道自己是更害怕这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知道他就是之前王一博热搜照片里的绯闻男主角,还是更害怕王一博生气。


王一...

34. 你猜,这位煞神到底是我什么人?

面对着众人探究的目光,不愧是我们被闪光灯chua chua了好几年的顶流摩托车手,王一博面不改色,随手摘掉帽子,口罩,拉下外套拉链,走到包厢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甚至还顺手拿了一瓶没开的啤酒打开,喝了两口。

随着王一博帽子口罩的缓缓揭开,房间里突然有人发出轻微的尖叫声,紧接着开始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肖战僵硬的放下了勾着小空保脖子的手,石化了一般站在台上,周身血液逆流,冷汗瞬间浸湿了他身上的制服衬衫,他不知道自己是更害怕这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知道他就是之前王一博热搜照片里的绯闻男主角,还是更害怕王一博生气。

 

王一博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隔着一大片人影幢幢看向肖战。灯球射出的光柱偶尔扫在他脸上,昏黄的,幽蓝的,鲜红的,一圈圈变换循环,可是王一博的面色始终没变。

他的眼底,带着点无奈,更多的却是一片坦然。

让肖战慌乱却又有一丝丝安心的坦然。

 

肖战眼前好像出现了之前脑海中那个站在崖顶的王一博和自己。

呵呵,还来?你特么当真以为老子怕你?

 

肖战站在台上不动如钟。王一博看了他半分钟,视线收回,落在手中的啤酒瓶上,嘴角动了动,不甘又无可奈何。

他明白,这对肖战来说,还是太难了。

 

王一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台上的肖战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小半步,这小半步好像踩在了王一博的心上,生疼。

王一博的肩膀一下子垮了半分,低下头转身向门口走去。背影颓然,消瘦是征战赛场八年无冠都没有人见过的破败。

房间里的人看他的动作瞬间停止了交头接耳,都安静了下来,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不知道该作何表示。

 

就在王一博的手搭上门把手的一瞬间,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麦克风啸叫,肖战面色苍白的把地上的麦捡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握在手里,放在嘴边,双唇紧紧贴在上面。

“Hello,ladies and gentlemen,”他的声音颤抖着略带破音,“隆重的给大家介绍一下今晚的特别来宾,王一博先生!!!”

台下有几个人习惯性的拍起了手,掌声很迟疑,稀稀拉拉的一点都不热烈。

 

王一博回过身,看着台上的人。巨大的屏幕在肖战的身后定格,一个人尽皆知的男歌手穿着舞台装,动作停在一个略微古怪的地方,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绝美鲜活的五官。

头顶的光束扫过,肖战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彩,看着他,深不可测。

“下面就到了我们今晚第一个无奖竞猜环节,”肖战的声音继续响起,比之前冷静了一点,但是依然发抖,“让我们来猜一猜,这位王一博先生,今晚莅临我们包厢是来做什么的呢?”

台下各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人说话。明显眼前的一切已经超过他们大脑的运算范畴。

 

“哈哈。”肖战等了半分钟,尴尬的干笑两声,身形微晃,看上去像冷风中挂在枝头的破布,纤弱却带了一种不甘的坚韧,“都没人猜哈。”

“那么,王一博先生,大声告诉我们,你来做什么?”说着脸上带着笑,伸出没拿麦克风的手招呼了一下,做了个让王一博作答的手势。

屋子里的各位目光随着他的手,看向门口的王一博。

 

就见这个从进房间开始就面无表情的人嘴角扯起一丝微笑,头轻轻一歪对着舞台的方向扬了下脸,整个人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光彩。

“接我男朋友回家。”他大声的回答,说完脸上笑意更浓。 

“巧了,”肖战迎面对上王一博的眼神,眨了眨眼,“我也在等我男朋友接我。”一屋子男女倒抽一口冷气,目瞪口呆,“走吧,男朋友,” 肖战轻笑了一下,“回家。”

言罢,按下音乐开始键,Monica歌声继续响起,身后屏幕上那个跳舞的人好像又活了过来。

 

肖战跳下舞台,三步并作两步的向王一博大步走过去,还不忘伴随着音乐风骚的给自己的盛大表演做个结尾,“希望大家今晚都有个好梦。”说完丢开麦克风,牵起王一博的手拉开门走了。

留下了一屋子见证了这如梦似幻,曲折离奇极具戏剧张力的一晚的男男女女面面相觑。

 

“诶哟我操。”包厢门关上的一瞬,肖战这位顶级影帝腿就软了,身子一矮直接栽下去。王一博赶忙伸手扶他,无奈事发突然,准备实在是不太充分,直接被肖战带倒在地。俩人支棱半天才狼狈的爬起来,靠着门边的墙壁并肩坐在地上干喘气儿。

 

午夜的vip楼层没什么客人,肖战和王一博这两位刚刚在包厢里牛逼闪闪秀了一波恩爱的祖宗此时全都泄了气,一点都没有了之前的豪迈。伸直了腿大喇喇的坐在地板上,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诶,王一博,”肖战边笑边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人,“哥哥今天晚上帅不帅?”

“小哥哥,”王一博看着肖战带着冷汗却佯装若无其事的笑脸,眯着眼睛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你不会以为就这么翻片儿了吧?”

“啊?”肖战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努力回想了一下这光怪陆离的一晚上发生的种种,终于想起王一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心下一凉。操,完了。

“下了班不回家出来鬼混?”王一博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善“还勾人脖子唱歌?”说着抬起胳膊勾住肖战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老子今天不操的你下不来床就不是人。”

 

歇了两分钟,王一博爬起来,弯下腰试着抱起瘫在地上半死不活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的肖战。

肖大将军已经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挥斥方遒统领三军的派对high咖,他头晕,他腿软,他觉得自己今儿晚上可能会死。

 

王一博蹲在肖战两腿中间,两只手从他腋下穿过紧紧搂住,勉强把人架起来。肖战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干净的,王一博的味道。

然后他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很帅,肖战你真的很帅。”

 

“操,好冷,我忘拿外套了,把你的脱下来给我穿。”这是肖战给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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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送给那个已经离开了16年的人。

今天还有一更,很短的一更。

BTW 祝我的cp @娱人愚己 生日快乐。谢谢你成为第一个听我讲故事的人,没有你也不会有这篇文。

Hi-Im-L

Pina Colada 33

33.论作死到底有多少方法。

人类这种拥有高等智慧的生物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喜欢自作聪明。王一博觉得在自作聪明,然后自己吓唬自己,自己折腾自己这方面,肖战真是个顶级玩家。

这场久别重逢之后的性事在肖战哭爹喊娘的告饶声中结束,王一博意犹未尽的躺在床上,臂弯里是缩成一团睡熟的肖战,破晓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洒在地板上,一片金黄。王一博看着身边头发乱蓬蓬的小动物一样的人,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容止都止不住。


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肖战突出的背脊,不由得叹气,肖战这个磨人精,之前总喜欢叫自己小朋友,其实他才是个小朋友,像小朋友一样自作聪明,像小朋友一样故作坚强,像小朋友一样惹了事儿就想着...

33.论作死到底有多少方法。

人类这种拥有高等智慧的生物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喜欢自作聪明。王一博觉得在自作聪明,然后自己吓唬自己,自己折腾自己这方面,肖战真是个顶级玩家。

这场久别重逢之后的性事在肖战哭爹喊娘的告饶声中结束,王一博意犹未尽的躺在床上,臂弯里是缩成一团睡熟的肖战,破晓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洒在地板上,一片金黄。王一博看着身边头发乱蓬蓬的小动物一样的人,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容止都止不住。

 

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肖战突出的背脊,不由得叹气,肖战这个磨人精,之前总喜欢叫自己小朋友,其实他才是个小朋友,像小朋友一样自作聪明,像小朋友一样故作坚强,像小朋友一样惹了事儿就想着把自己藏起来。

唉,肖战年长他的这六岁真是白长了。

不过还行,这次好歹也算是把他这个毛病给扳过来了,也没太伤筋动骨,毕竟在王一博的认知里,肖战这枚人精认起死理儿来真特么是六亲不认,不整个你死我活都不带罢休的。

 

想到这儿,王一博把怀里的人又紧了紧,肖战的脸落在他颈窝,呼着热气,含糊的说,“真搞不动了,真不行了。王一博,我叫你爸爸,你放过我吧。”

“行,那你叫,我听听。”王一博笑着逗他。

“……”肖战僵了一下,这特么怎么搞,偷偷摸摸的把自己跟王一博拉开点距离。

 

“算了,”王一博一把把人拽回来,轻拍肖战的背,安抚他继续入眠,“今天放过你了,睡吧。”

这祖宗如果真叫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不好说。但是明显他是真扛不住了,再折腾下去对长远性福不利,还是可持续发展吧。

 

可能是听到了王一博的话,或者是王一博手上的安抚起了作用肖战的脸在王一博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就是王一博愿意用全部身家去搏的三寸日光,此时就安安稳稳的抱在怀里暖洋洋的,真是让他舒心的叹息。

 

然而,幸福容易蒙蔽人们的双眼,王一博小朋友也不例外,他忘了他心尖儿上那位祖宗除了酷爱自作聪明之外,还有另一门独门绝学。作死。

 

休赛期的王一博有时候比比赛季还忙,年底的各种商业活动,颁奖典礼纷至沓来。王一博之前虽然丢了一些代言和赞助,但这也丝毫不会让他闲下来。毕竟流量还在,影响力还在,主要是国内目前还真的没有什么更优秀的赛车手取代他,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叫嚣,媒体怎么抹黑带节奏,无论如何至少是现在,国内摩托车运动这面大旗还是得王一博扛着。

 

肖战回国航第一年选择了飞国内航线,他喜欢飞国内,机型多,航程短,起降频率高,更练手感,长经验,最主要是时间灵活,可以最大限度配合王一博的时间。

两人都还是精力旺盛的年纪,虽然在王一博面前肖战基本就是被干的下不来床那个,但是这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还是很让他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当然,作精之所以为作精就是因为他们插个空子就会作妖。

 

就算是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就跟王一博死磕了,我们的肖大将军还是无法放弃自己人间交际花,民航领域夜生活顶级推广人的江湖地位,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他,声色犬马的舞台中央,必须有他的名字!

呵呵。

 

所以当王一博先生结束休赛期最后一个商业活动,冒着猝死的风险跳上红眼航班从伦敦赶回北京,临近午夜终于到家,结果却发现本该下了班就回到房间里洗白白,等着他给个惊喜的人消失无踪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此时的肖战还并不知道他家本该第二天到家的大宝贝已经回来了,并且磨刀霍霍向着他疾驰而来。

 

今天帝都天气特别好,雾霾都淡了几分,航班降落的时间正卡在八九点钟这种不搞点事情浑身难受的时段,平时和肖战一起上蹿下跳的几个朋友又都不当班,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催促着肖战组织个民航系统大联欢。

【今晚10点老地方vip2包间,谁不来谁是狗!】肖战在群里留下这么一条信息之后,制服都没换就迫不及待的扎进了欢乐的海洋。

 

当王一博带着一月份北京零下十度的风霜,抵达肖战所在的ktv包间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一点。推开包厢门走进去,屋子里乌央乌央的人挤在地中间跳舞,空姐,空保,地勤,开飞机的,修飞机的,跟飞机有关的除了飞机本机都来了。包厢顶棚上一个巨大的光球翻滚着向四下里发散着五颜六色的光。

最里面霸占了整面墙的大屏幕上正播着一首节奏非常快的粤语老歌,肖战站在大屏幕前面的小舞台上,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抓着麦克风跟着音乐嗷嗷乱叫,拿酒瓶子的那条胳膊还勾着个满脸酒气,面色通红的实习空保,明显已经喝high了。

 

王一博一进门,看着台上的肖战,脸直接就黑了,冻的通红的手里攥着的手机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是小助理发来的信息。

【王哥,您可千万别让肖哥知道是我告诉您他在哪儿的。要不然我俩就真没法处了。】

【王哥,那小空姐不知道她朋友圈没屏蔽我,您可别说漏了。】

【王哥,有话好好说啊,千万别在外面动手。】

【王哥,肖哥也不容易,回家也别动手了吧。】

【王哥,要不然您有空问问肖哥,他想喝什么汤,我让我妈炖给他喝吧。】

……

王一博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直接按了关机。肖战这个作精,两天没让他叫爸爸,他特么就忘了谁是他爹。

 

肖战还站在台上独领风骚呢,就感觉有一阵寒光袭来,周围的空气猛然肃杀,他不由得身上一哆嗦。拿着麦克风的手都有点不稳。

“肖哥,怎么的?喝多了?”被肖战勾着脖子的小空保感觉到肖战的肌肉明显一紧,醉醺醺的问。

肖战继续含含糊糊的唱着歌,俩眼睛x光一样四下扫射,想看看是哪位煞神降临这么大气场,结果就看到门口的黑暗中,一个全身乌漆嘛黑的身影,戴着帽子,口罩,大衣的拉链拉到最高,只一双细细的眼睛露在外面,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诶呀我操。”肖战酒醒了大半,直接叫出声,身子一晃差点蹦起来,手里的麦克风和酒瓶子一起掉在地上,咣当一声。

房间里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破音吓了一跳,目光全都向着肖战集中过去。就看到这位他们心中伟大的无产阶级玩乐家,杰出的民航party界代表人物身体僵硬,脸色铁青的站在台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大门方向,这特么不是见鬼了吧。

 

顺着他的目光,众人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黑色的人影,气场强大,浑身上下带着来者不善的杀气。

小空保下意识的按下了面前显示器上的暂停键,原本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天花板上那个灯球不知疲倦的继续滚动。

 

时间仿佛静止,大家都中了定身咒一般不敢动弹,肖战站在台上被酒精麻痹了半晚上的脑瓜子疯狂运转,他得想个办法,然而从小妈妈就告诉我们,酒精对大脑不好,此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听使唤,耳边好像有一个声音略带讥讽的对他说,“想什么办法?要不然咱先想个死法?”

===========插花小剧场========

哥哥:我觉得我站在台上帅的要死!

弟弟:您可算是说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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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a Colada 31

31. 我见过最美的雨夜,也听过最动人的歌,还拥有最好的你,此生无憾。

伟大的航空界表演艺术家,久经考验的戏精界楷模,卓越的演技派带头人肖战,人生中第一次明白一件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当他以为自己的演技已经是民间艺术家中的天花板的时候,他目前被迫拥在怀里的这位比他年轻六岁的小朋友,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对不起,老子在电离层。


肖战猛的缓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跑,什么荒郊野外,什么杳无人烟根本不是事儿,他特么宁愿暴尸荒野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肖战炸起了毛,卯足了劲死命把王一博攥着的手往外抽,脚底下还连踢带踹,嘴里叽里呱啦的乱骂,“诶卧槽,王一博,这特么给你能耐的!去...

31. 我见过最美的雨夜,也听过最动人的歌,还拥有最好的你,此生无憾。

伟大的航空界表演艺术家,久经考验的戏精界楷模,卓越的演技派带头人肖战,人生中第一次明白一件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当他以为自己的演技已经是民间艺术家中的天花板的时候,他目前被迫拥在怀里的这位比他年轻六岁的小朋友,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对不起,老子在电离层。

 

肖战猛的缓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跑,什么荒郊野外,什么杳无人烟根本不是事儿,他特么宁愿暴尸荒野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肖战炸起了毛,卯足了劲死命把王一博攥着的手往外抽,脚底下还连踢带踹,嘴里叽里呱啦的乱骂,“诶卧槽,王一博,这特么给你能耐的!去你妈的,老子就不想跟你玩了不行么?你特么给老子放手!”

 

王一博被他踢了几脚猛的松了手,肖战反应不及倒退了一步,被转过身来的王一博抓着制服前襟拎回来一巴掌摁在桌子上,背后咔嚓一声,之前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被他压了个两半。草,还好他特么命大,这要是摁引擎上,咔嚓两半的就是他了。

 

肖战被压在桌上四脚朝天彻底慌了神,脸色通红,又气又急嘴里也不骂了,两手只顾着死命掰着王一博的手,呼哧呼哧倒着气儿。王一博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笑了,弯腰凑到他耳边,“肖战,你想跑啊?”也不等肖战回答,轻哼了一声,继续说,“你跑得了吗?”

说完,吻住肖战的唇。

 

肖战心底大骇,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战栗了起来。王一博的这个吻带有绝命的气息,让肖战不容拒绝,身上熟悉的沐浴露味道钻进他鼻子里,舌头在他嘴里翻江倒海。

肖战心里冰凉,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发烫。他的理智被疯狂撕扯,一边是他深知自己倾尽全力也无法庇护的王一博的事业和梦想,另一边是他内心深处早已一发不可收拾的对王一博这个人的渴望。他曾无数次恨自己的渺小,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恨。

 

肖战觉得自己此时好像拉着王一博站在悬崖边,远处号角吹响,祭天的典礼已经开始,人群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要把他们吞噬殆尽,冷风吹着他们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生死就在一念之间。要么他把王一博拽下神坛,要么他抱着自己所剩不多的整颗真心跳下去。

 

之前的两个半月在他眼前如脱轨的列车仓皇闪过,多少次他午夜惊醒,躺在不知道什么城市的航空酒店大床上,一身冷汗,满脸都是泪。他想念圣迭戈,想念阳光海滩,甚至想念距离王一博车场不远的那家麦当劳。他想念王一博。

 

这两个半月,肖战看着王一博赛车服上从前满满的赞助商标识一点一点减少,看着营销号三天两头爆出来的阴阳怪气假料,看着那些或许在现实生活中平凡无奇与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人在网上舌灿莲花的讥讽嘲笑。他心如刀割。

如果你真心爱着一个人,你怎么忍心看着他为了你以血肉之躯承受舆论的枪林弹雨。

 

可是此时此刻,当这个人顶着血雨腥风,带着满身风霜,穿过冰冷的空气,无所畏惧的出现在他面前,当这个人哭着说他心疼他,当这个人怒吼着告诉他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他……

肖战的理智被动摇了,他好像明白了某本书里的一句话,死,并不痛苦,痛苦的是活下来的人。

 

“唔。”肖战用尽全力挣扎着推开王一博,王一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眼睛,一手撑在他头顶,另一只手仍然抓着他的制服前襟,眼里有欲火,有警告,有威胁,还有满满的哀求。

 

肖战别过脸,不忍看他的眼睛,“王一博,我最后说一遍,等你退役了,我们再…我等你…”

“不可能,”王一博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我人生中最好的几年你一分钟都不能缺席。”

“王一博,”肖战觉得自己眼睛疼,酸疼,他不由得闭了眼,“你会后悔的。”

“从想跟你在一起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后悔的事儿。”王一博看着身前这人疲惫不堪的脸,咬牙切齿,“如果真有那天,肖战,就是你不爱我了,那我认了。”

 

王一博的回答,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巨石落在肖战身后,摞在一起,成了一堵通天高墙,既断了他的退路,又挡住了那些扑面而来的刀光剑影。肖战心口疼,他知道自己面前的王一博也疼。可是不知道到底谁更疼一点,他开始怀疑到底是外界的流言蜚语,还是他所谓的理智无谓的角力本身才是对彼此最大的折磨。

 

墙上的时钟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秒针在分秒不差的走,房间里的两个人却好像静止一般一动不动。

 

终于。

 

“那好吧,”肖战好像全身力气已经用尽,认命的松开王一博抓在他胸前的手,他放弃抵抗,理智举起双手向宿命缴械投降,“就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了。”言罢,手攀上王一博的后颈,吻上他。

肖战脑海里站在悬崖边的他自己,一把拉过身旁的王一博紧紧抱住,毫不犹豫的飞身跃下万丈深渊。至死不悔。

 

王一博呆愣了片刻,他想过肖战或许会反驳,会作闹,会对着他破口大骂上蹿下跳,就是没想过肖战会就此妥协。果然是个妖精,从不按常理出牌。

 

直到嘴被肖战撬开,王一博才反应过来,紧紧回抱住他,像要把肖战嵌进身体里。肖战攀住王一博肩膀,被他抱起来,坐在桌子上,两条腿轻车熟路盘上王一博的腰。原本决绝中带着孤勇的吻,慢慢涌上了情欲,两人的心脏贴在一起,震得胸腔发疼。

 

两个多月不见,俩人都瘦了,隔着机长制服的衬衣和薄薄的t恤,他们都能清晰的摸到对方根根分明的肋骨,和越发突出的背脊,这场为期两个半月的徒刑,不管是肖战还是王一博,都以血肉之躯生生的捱了下来。脱了层皮。

 

王一博把头埋在肖战颈窝里深深吸气,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肖战身上的烟味变了,焦油的味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闻上去成熟中带了一丝颓败,让他心酸又有点生气。你说说这个作精之前干的都是什么事儿?折腾他一个不够还得把自己折进去,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想到这里,王一博狠狠咬上肖战的肩膀。肖战吃痛,闷哼了一声,却没躲开,就在数分钟前,这种痛对他来说可能都是再也不会拥有的奢望,此时,他甘之如饴。

 

“王一博,”肖战吻着王一博的耳垂,呜咽的说,“我好想你。”

王一博呼吸一窒,咬在肖战肩膀上的牙一松。操,妖精。

“王一博,”肖战顺着王一博的脖颈舔上他的锁骨,接着说,“我明天没班。”

听了肖战的话,王一博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身子往后倾了倾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低头看了一眼肖战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嗓音低哑,“制服play?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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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整篇文唯一让我在写的时候泪如雨下的一章 最用力的一章...

就在我码这段字的时候 我老公在跟人开黑 “看我闪现王者之拉...”

我太难了...


当时听的歌是 郑秀文的值得


如果你们乐意 我们也可以聊(撩)几块钱的 我跟人说话才能找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