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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听雨水

「闰鹤」用尾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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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新写了个后续小片段,放免费彩蛋了

*一个摸鱼,ooc、强制注意避雷,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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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拒绝面前这个女人的要求后,鹤童的脸上还是表现出了一丝不耐。

 

而这很霎时间的情绪并没有如一道朝雾那样散去,敖闰捉住了它。抓到什么把柄似的,比起一条惹人忌惮的恶龙,她更像是一只水蛇,逶迤着到了鹤童身边:“仙官,可是生我的气了?”

 

鹤童睨了她一眼:“不曾。”转身的时候就带起一道风,道袍随之掀起一角,在这道很微小的风里,鹤童听到了身后龙女得逞的轻笑声。



妖龙终究是妖龙,她们所有顽劣的品行并不会在千百年的炼狱里被岩浆熔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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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新写了个后续小片段,放免费彩蛋了

*一个摸鱼,ooc、强制注意避雷,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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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拒绝面前这个女人的要求后,鹤童的脸上还是表现出了一丝不耐。

 

而这很霎时间的情绪并没有如一道朝雾那样散去,敖闰捉住了它。抓到什么把柄似的,比起一条惹人忌惮的恶龙,她更像是一只水蛇,逶迤着到了鹤童身边:“仙官,可是生我的气了?”

 

鹤童睨了她一眼:“不曾。”转身的时候就带起一道风,道袍随之掀起一角,在这道很微小的风里,鹤童听到了身后龙女得逞的轻笑声。



妖龙终究是妖龙,她们所有顽劣的品行并不会在千百年的炼狱里被岩浆熔为齑粉:这是鹤童在与敖闰相处三天后下定的结论。

 

昆仑山巅的玉虚宫来了新客人,甚至可以说是保全她们顺利撤退的功臣,师傅叫她真正的好生招待,于是鹤童翻了藏书阁的古书揣摩龙的习性,给她们几条龙安排了个依山傍水的好住处。

 

入目终于不再是玉虚宫内殿那般白茫茫的一片,敖钦和敖顺很快现了真身,下到绿澄澄的湖里,鹤童向还在身边的这位行了礼,欲要离去。

 

敖闰却当即抓住了她的衣袍一角:“仙官。”说话的时候,眼神就勾过来,鹤童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

 

“请说。”她使了使力气,那片落入她人之手的衣角纹丝不动,罪魁祸首掩唇笑起来,跟刚发觉似的松开,说了一句不带歉疚的抱歉。

 

龙女悠悠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想来最近玉虚宫也无事,我等被囚禁炼狱太久,与我那西海也有许多年未见,不知仙官可否准允我回去一趟?”

 

“不可。”鹤童回得很快,又想起师傅的叮嘱,她再次作揖行礼,规矩道:“此事我无权决定,殿下可亲自去问询师傅。”

 

这便是第一次。敖闰没有继续刁难她的打算,鹤童点了点头就离开,自然也未看到龙女盯着她背影若有所思的神情。

 


而后是第二次、第三次,话术来去间都是问她能否离开这昆仑山,鹤童的答案从来都是不可。直到在数次的诘问后,她冷冰冰的回复后终于有了别的句子:“殿下如无叛心,此事师傅自会允诺,问我并无用处。”

 

案牍前,鹤童弹指施法,点了屋内的香炉,觉着这女人身上的香气熏得殿内都不似清修之所,她正了正身形,继续说道:“何况殿下有裂空爪这样的神通。”

 

敖闰吊起半边眼梢,毫不客气地越过界限坐过来,撑着桌笑道:“只可惜我在此人生地不熟,除了找仙官的路,我都一概不知呢~”

 

猝然的靠近,几点墨泼到宣纸上,这字怕是练不成了,鹤童定下心神,起身,道:“我可以带殿下认路。”步履间失了从容,然而面上还是一副冷清的仙人样。

 

敖闰起了心绪,有声音涌上来,告诉她这还远远不够。

 


这认路便认到了池子里。

 

原来在温热的泉水里,龙鳞仍旧是冰冷的事物。不合时宜地,在被龙女的尾巴缠入水后,鹤童这样想道。

 

女人好整以暇地瞧着她:“仙官为何露出如此屈辱的表情?”

 

如此的明知故问。鹤童闭眼,衣袍因浸水而紧贴在肌肤上,比之更难以忽视的是面前这个人凑过来的身体。

 

明明是冷的,鹤童却觉得自己如同烫伤,她想要躲避,咬着牙:“放开我。”

 

“为何?”名为无辜的神色在敖闰脸上,尾巴一点不无辜地将仙官的腰身扯过来,“仙官刚刚不是介绍这泉水于修为有益么,我邀你在此浸泡一番,岂不是好意?”

 

她捻过鹤童的发丝,接住了那滴悬而未落的水珠。

 

“歪理!你这不知廉耻的妖龙......”水波随着挣扎的动作一圈圈漾开,鹤童却在这被骂的女人眼睛里捕捉到了几丝愉悦的情绪。

 

“仙官......”她虎口抬起鹤童的下巴,打量一件新奇的宝物也是如此:“你也会有别的表情啊。”

 

鹤童抿紧嘴唇,偏过头去,女人仍旧在耳边念叨:“平日里装得光风霁月,一定很累吧?”

 

“你......!”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水底下的尾巴突然将她转了个向,背身倚在龙女的怀抱里。

 

指尖挑开衣带,有什么顺着小腿蜿蜒上来。鹤童意识到了女人的企图,不可置信地睁眼:“敖闰!现在放开我,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们师徒嘴硬倒也是如出一辙。”龙女嗤笑一声,咬了咬怀中锢着的人露在外面不知是被泉水雾气亦或是处境熏红的耳朵,“仙官,反抗也只是嘴上说说,然后比划两下吗?嗯......是因为待客礼仪,还是别的?”

 

“寡廉鲜耻......”这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敖闰从善如流地应下。

 

龙爪施施然挑开仙官剩余的衣物,看得到的侧脸绯红潋滟,“你......”她绕有兴味地凑过去,要听听这仙官还能找到什么新鲜词斥骂她,鹤童的脸侧向一旁,谁知只是懑懑地说:“你的指甲该剪了。”

 

但仍是那般受了奇耻大辱的愤恨表情,敖闰心情很好:“仙官。”她懒洋洋地叫了一声,有什么东西继续往上、往上,鹤童视死如归地闭眼,恶劣的龙女在她耳边说:“既然如此,用尾巴吧?”

 

 一池的水都乱了。



/Fin

阿毛躲起来

【宁顾】衰期 EP.1 东风

⚠️本篇及后续章节含有部分自主补完/口糊设定及病弱/死亡描写

将会是一份个人主义观念很重且理想化/诗意化的文章↓↓↓

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但什么都做了。

——


“把那些物件都换了吧,拿下来,什么都不放”顾清寒说。

二月末来的比预想中更加沉闷,春迟到了,盼不见头,旧叶凋落花尚未开;雾遮蔽了整个街道,一切事物褪去鲜活徒余颓败的黑灰色,从木窗外看过去人们裹挟着衣袍低头弓背行路匆匆,身影逐渐淡化在雾的尽头,那里传来了几声笑,其中含有一丝寒意且毫无生气。

简直就像是世界在酝酿一个可怕而巨大的阴谋似的——顾清寒初次对二月产生这般看法,连她自己意识到后也颇为惊异。这会儿阁内伙计在她指挥下将藏...

⚠️本篇及后续章节含有部分自主补完/口糊设定及病弱/死亡描写

将会是一份个人主义观念很重且理想化/诗意化的文章↓↓↓

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但什么都做了。

——


“把那些物件都换了吧,拿下来,什么都不放”顾清寒说。

二月末来的比预想中更加沉闷,春迟到了,盼不见头,旧叶凋落花尚未开;雾遮蔽了整个街道,一切事物褪去鲜活徒余颓败的黑灰色,从木窗外看过去人们裹挟着衣袍低头弓背行路匆匆,身影逐渐淡化在雾的尽头,那里传来了几声笑,其中含有一丝寒意且毫无生气。

简直就像是世界在酝酿一个可怕而巨大的阴谋似的——顾清寒初次对二月产生这般看法,连她自己意识到后也颇为惊异。这会儿阁内伙计在她指挥下将藏雨阁内饰稍做翻新,或许也是应了这气氛,他们想同这灰败的日子做些抗争,微不足道的抗争。

她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内饰上,抿着唇角绕屋内走了两周才点头敲定主意,“妥了,都歇息吧。”

“阁主,有人找”背后丫头轻轻的禀了声,她应声偏过半张脸,习惯性先用余光扫到来者脸庞,再正式的转过整个身子去随之露出讶异神情,“紫萍?”

少女先笑了笑,旋即露出略微抱歉的神色,循着顾清寒的脸庞打量几眼周遭,语气还是那么小心,“没有打搅你吧?”

“没有,不会打搅。这是……有意前来还是无心路过?正巧近日寻了新茶……”

“茶不喝了。”

殷紫萍上前一步双手轻轻握住顾清寒的手掌,有些急切。顾清寒向来不爱与人有肢体接触,她先是一僵下意识想退开,很快注意到眼前人双手微微发汗竟比自己还凉,眼神里的歉意没有因为自己的客套话而减淡,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你们先去歇息吧”,顾清寒会意开口遣散了周遭的伙计,用双手微微用力反握住她手掌。

“我不确定你想不想听,但……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告诉你,是关于宁红夜的事情”殷紫萍说话本就柔和,在摇摆不定态度下声音越发微小,顾清寒却清楚的捕捉到了所有词句,尤其是那个人名。

光是听见心便猛力地坠下去,胸口麻木的发闷,她无力向自己身体本能反应撒谎,只能慢慢拉下脸抽回手,经可能用最平静柔和的语气应答,“紫萍,首先谢谢你能想到我,这些事和你没有直接关系你却还能惦记着,甚至付诸勇气特地上门来寻我,让你劳心费神了。但是关于她的事情……抱歉,我真的不想知道,也完全不感兴趣,唯独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顾清寒待人向来分寸有度,连拒绝的话都彬彬有礼噎的人无话可说,她摩挲着手背骨节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又开口替眼前人圆场,“如果不谈那个人,我们不如.……”

“宁红夜要死了。”

“……什么?”

话语如一柄带倒钩的锐利鱼叉从久远地方飞来将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被埋葬在过去的一部分灵魂悄然苏醒,这使得她刚堆起的笑容就这么逐渐凝固在脸上。顾清寒很想开个低劣玩笑来缓解现在的气氛,可嘴却同身子一样动弹不得,对死亡的恐惧先一步追赶来,直到身体本能吸入口空气她才感受到自胸腔向上蔓延的眩晕感,昏沉间她发觉肩膀被眼前人扶着。

“你.……”

“无妨。”

宽慰的话语被生硬打断,殷紫萍明白自己一时紧张话说的过于直接,照顾清寒的性子对于认定的事情若不轰烈些她便无动于衷,可现在看到这张铁青脆弱的面庞殷紫萍又有些后悔。

“紫萍已倾尽全力,但还是……帮不了她,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缓解作用,我想为你为她再做些什么。”

柔声细语不乏坚实力量破开耳鸣,顾清寒尽力吸收着话语里的信息,紧绷的唇角颤抖着几乎用气音问话,“为什么找我?”

“她……她大概是想见你的吧?”殷紫萍表情难言,她应是发觉了什么指向性的事情才这样开口,“而且若她就如此静悄悄的离开了对你来说……”

倒是了,紫萍就是这样“只要有人在等待她就无法坐视不理”的人,所以她才这样纠结的来,顾清寒暗想,又抛出新的问题:“帮她……她这么对你,你不恨她么?”

她晓得自己问了一个幼稚可笑的问题,可大脑短暂空白后冒出的千万个问题与想法已然使她无法认真顺理性思考。眼前少女没有回话,予以自己的眼神已然做了万千解答,顾清寒这才嚅嗫着唇开口。

“请将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顾清寒从没想过两人的距离会离的如此近。她心中总觉得宁红夜在很远的地方,至少是她见不到的地方,毕竟印象里那人就是这么一个、随性、飘荡、居无定所的存在,却不想宁红夜落脚处距藏雨阁脚程也不过二刻。

凝望眼前青瓦二层小院不由出神,她偶尔还会路过此处,出了城门向山行两里地有一处湖泊,得空她会去那处舞剑,走去时便会路过这座小院;她从未好好注意过里面的住着的人,只知道无论何时这座小院都原模原样静静地矗立着。

她站了很久,晨雾都散尽了,直到双足觉得酸痛才想起来向里走,推开竹制院栏院内乍现出星点粉色杏花瓣,正红艳丽的山茶花藏在略显斑驳的厚叶中,常春藤顺延随意爬在竹架墙头,整个屋院都没有人精心打理,只是随它野蛮生长。是那人的风格,她强硬的想。

从稍显杂乱的院头穿过去,内室门窗全然大开着一副天下无贼的势头,再往内走里屋简单的像刚废弃的房子,若真是无人居住倒好了,她无奈叹了声自木扶梯朝二层走,二层的门也未关。

刚上楼梯便能通过半掩的门户见到人,视线越过木质扶手宁红夜正卧在木塌上,披着件白色丝质晨衣,单方面会面来的猝不及防。她变了些样,比前两年稍瘦了些,倒也不至称之为“瘦弱”,可用肉眼便能分辨出不健康,未涂抹胭脂水粉下肤色尤显苍白。窗外和煦阳光倾泻在半边面庞,宁红夜没有戴目遮,眼皮上跃动着一层薄薄的玫瑰金,她还是美丽的,不可否认,可她的状态并没有因为暖黄的阳光而看上去好那么半点。

顾清寒不由自主放轻脚步侧身穿过门隙,她走的慢极了,脑子里净是殷紫萍说的话。

『我尝试过,但这不是病,甚至不属医学范畴,医是医不好的』,殷紫萍说这话时尤显无力,她也是那时才明白殷紫萍眼里的抱歉是什么意思,『我想她来寻我一定是找不到其他方法了。』

她出神的回忆脚步虚浮,将记忆中的人与眼前模样不断对比,眼神也仅仅是停留在宁红夜的面孔上,没有刻意的在看任何一个部分。如此发散间恍然瞥见眼前人眼角脖颈周遭皮肤竟裂开几道孔缝,黑紫的蛟鳞从皮肤下翻出来呼吸般张开起伏一瞬,很快又消失在纸色肌肤下。

这变故惊的她捂嘴屏息凝神,好像刚刚见到的是披着宁红夜皮囊的另一个生物,就在顾清寒惊惧的视线里卧榻上的人颤动下睫毛睁开了眼。

再次见到那竖瞳还是不习惯,可顾清寒没有移开视线,直到确认那鲜活的灵魂仍然这双眼里燃烧她才放开紧捂着嘴的手,从指缝里颤栗着吸进空气。

“……你来了。”

宁红夜声音有些沙哑,许是因为太久没开口说话,她在那视线里下意识伸手抚摸自己的脸,确认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后不太自在的笑笑。

“你好像知道我会来一样。”她无暇掩饰神态,只得略显难堪的用指节揉弄山根,一味顺着宁红夜的话说下去。

“呵……说不定呢?说不定也只是不难猜罢了。”宁红夜半坐起身将晨衣裹紧些,几句话的功夫她便打起精神来,有了玩笑的兴致,“可我不觉得小公主会为了这事儿特地来寻我一趟,至少不是还活着的时候。”

宁红夜说这话时的语气深深刺痛了顾清寒的心,尽管本意并非如此,她揉弄山根的手逐渐覆到整个面孔上,心中引渡来场绵久不散的阴霾,这湿气刺激着她神经,声音都打着颤。

“这。并不好笑……”

见她这模样宁红夜张张嘴,认错似的语气都小心了些,“我以为,你不会在意,或者……以另一种旁观的姿态来见证。哈,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来……”

眼前人渐渐地将手从脸上放下了,没有泪水,眼神里却能读出深切的疼痛,宁红夜将晨衣衣襟攥皱又抚平,这还是她首次觉得无法预料顾清寒的想法,站在被动的地位。

“我,在过去追杀你的过程中,没有——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开心过。即使是假设你的死亡,也并不能使我的心情明媚半分,你听懂了吗宁红夜?”

愠怒、无奈、悲戚,太多情绪夹杂在这段话语里,光是倾吐出来就已经耗光了顾清寒身上所有的力气,她挪近了些,几乎站在宁红夜的脚跟前俯视下去,因为已经脱出口的这些话干脆破罐子破摔。

“我依旧会为你流泪,去相信悲伤的存在;因仇敌被命运玩弄便心生窃喜……清寒可不是为了成为这种女人活着。”

望着顾清寒说话模样,她那破败冰凉的铅心又一次猛然跃动起来,尘封往事又揭起全数化做燃料将炉心蒸的通红,原来我还有一颗热心呢,她半讥半讽的想,垂眸苦笑出声。

“就是因为你这样……”

我才放不下,后半句话被她硬生生憋回去。

“这样是怎样?”

“没……没什么。”她怕顾清寒真较劲忙重复道,对视间又是死一样的寂静。她们太久没说上话,多久了呢?大约两三载吧,从昆仑山而别后的记忆就好像散沙,需要她一粒一粒从脑海里捡起来再堆砌,然后反复确认。似是读出了宁红夜的苦涩,顾清寒也只保持静默,一阵沉吟后宁红夜指指卧榻对侧的木凳,“你知道了多少?从那'小医娘'那里。”

居然叫她什么……调侃人的外号真如同往日起的顺溜,即使这种情形下顾清寒还是没忍住想,那三个字在心底她也不想默念出来。

这玩笑话并没能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她抚平衣摆坐下,尽可能平静回答,“紫萍说你这不是病,耐心冗长的与我解释了通,在我听来倒是可以总结为......你没能解决阴神的麻烦。”

“看来她一五一十全告诉你了,呵,嘴没个把门的......”

“哎——!”顾清寒蹙眉一副听不得的样子,反倒是宁红夜明着笑。

“不过她倒没说错,昆仑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你也知道,自从初代主母死后......”说到这里宁红夜依旧表情自然,倒是顾清寒逃避似的偏开些视线,前者明注意到了却熟视无睹,只顾接着解释道:“独剩我与阴神之间尚存联系,我先前寻不朽面具途中想去切断这联系彻底做个自由身,却发觉那物件到头来不过是个幌子,呵......笑话,倒是也被迫做了奴婢身。”

也不知是何时学会自嘲来,顾清寒与她相对而坐安静的倾听着,她不想承认自己因为这些话心口如石头一样沉,只随着话语偶尔轻声以“嗯”回应。

“神……?有趣。世上人总把神挂在嘴边上,譬如那些个人总爱拜的财神,人坚信祂会潜移默化给予自己好处;既然有财神难道就没有对人类完全不感兴趣甚至敌视的神么?呵……对,阴极真神,如同赶牛一般将人类和信徒赶向屠宰场,隐族和人类前赴后继的堕入祂的陷阱,而祂根本不在乎人类的存在,只是为了复生。”宁红夜越说语速越快嗓音越哑。

“拖是拖不了太久的,我早明白。大抵祂通过这眼睛也察觉到我的意图,阴神的代言人竟然妄图走出祂的秩序。”宁红夜嗤笑声接着开口,“惩罚?轻蔑?只是意志的变化……啧,谁知道?祂折磨我的灵魂,或许是逼迫我去复生祂,或许只是报复,又或许仅仅只是看了我一眼,而我——正在衰竭。”

“还有多久?”顾清寒忆起刚踏进门时所见那可怖的鳞片,她面色不虞自然而然的转而坐到宁红夜身旁,那张卧榻上。

“这就问上我的死期了?小公主,我可没那么脆弱,不如我现在自证一番?”

“我是指你的抗争。”

“.....怎么在小公主嘴里我好像依旧是个死人?”宁红夜话说的有些多,时不时轻咳一声。

“以你的性子若不是走投无路了又怎会去寻紫萍。”

这不是清楚的很吗,真是把锋利的裁切刀,宁红夜哑口无言,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苦笑了。她端着这样的笑注视顾清寒起身去为她倒水,拎起茶炉时大抵是发觉里头的水早冷透了,阴森森的回头扫来个问责的眼神,宁红夜无辜缩下脖子耸肩无声回应,眼前人便重新从起火烧炉开始做。奇怪,真是奇怪,居然就这样再见面了,没有寒暄也没有争吵,这……太奇怪了,就好像两人从未分开过,宁红夜出神的想。她望着那几乎没怎么变化的背影,将右腿搭在左侧膝盖上,左臂环抱在胸下给右肘做支撑,强迫性的抚摸着自己脖颈,感受皮肤下的搏动,直到确认它是柔软的、平滑的、有温度的才放下手。

“你又为何而来?”她还是开口问了。

“……我不知道。”

“小公主,这可不是个好理由。”

“我,不知道……”顾清寒又重复了一遍,宁红夜看不见眼前人的表情,只能见到火光从玄色丝袍周遭隐隐透来,她歪倒身体侧倚在卧榻上,将目光停留在顾清寒的后背,用眼睛去梳理她的青丝,不再发问。

“我只是为了自己才来的。”沉默良久,直至茶炉里冒出蒸汽和咕噜声顾清寒才缓缓开口,她边说边伸手整理起桌面,好像不做些什么事去分散注意力这些话就说不出口似的,“我尝试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事实是因为你我没法专注于任何事情,所以我才来了。”

“我好像品尝到了非常甜美的'在乎'。”

凛冽冷气忽然自顾清寒身前扑来,竟就这样将炉火灭去,她拎起茶壶往杯里斟满没好气回身往宁红夜手中一塞,自我保护式的语气不善,“你想让我承认些什么?”

“不,没什么,我要独自咀嚼这份美味的情感。”宁红夜保持侧倚姿势接过茶杯,仍笑眯眯的调侃。

随你吧,顾清寒心说。她旋即又坐回宁红夜身旁,卧榻在供一人半倚后没剩多少空间,膝盖隔着布料碰在一起,很难不注意到的尴尬。只需要几息思考时间,顾清寒立即又有些后悔刚刚回的话,她总习惯性的藏起软肋,可这种情况下若不把话说尽,不把话说尽的话……她忽然心口钝痛,笼罩在心头的阴云为她衔来恐惧的一隅,沉默中身边人只吮一口茶水,声音依旧沙哑怅然。

“这感觉很奇怪……”

“是挺奇怪。”

“呵,清寒说的奇怪又是指哪里奇怪?”

“……我过去如此想置你于死地,可现在又那么真切的希望你活着。你说的对宁红夜,我在乎你,而这并不是什么令我感到丢脸的事情。”

顾清寒的语气平静悲戚却又富有某种温和的力量,她们的目光再度相遇了,菖蒲色的火花从四肢闪烁跃向心脏,宁红夜下意识抿唇勾起一个笑,有些得意的笑,更深的悲伤无言在两人心中传递,“你或许真的不该来。”

身边人没接话,只是将手掌轻轻搭在她腿侧。

“我看着你,试着回忆过去的事情,我开始意识到虽然我清晰的记得那些重要的事情,可当时你说话的语调,那些表情……我正在变的空白,无法停止。”

这是一种不可接受的慢性凌辱,折磨的雷云永恒笼罩在头顶轰隆作响,她曾自傲的敏锐正日渐消散,记忆褪回空白,肉身逐渐消弭,在这面前死亡又何足挂齿。

悲伤洪流引导宁红夜忆起过去阅览书籍上提及的一小段内容,她极深呼出一口浊气,起身与顾清寒并肩而坐,因不想显得脆弱她将背脊挺的笔直,用双唇贴在杯壁上感受着茶杯的温度,凭借尚存记忆模糊不清地低语诵读着:“我听见雪花在隐隐约约地飘落,慢慢地在生者与死者身上堆积,堆积在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灵身上。”

在这话语下顾清寒只觉外头消失的雾气全部都拢进了自己体内,将她的心她的灵魂肆意拉扯变形;她望着宁红夜的侧颊,望着那眼里鲜亮高傲的灵魂,恐惧猝然占据上风,惊慌间她偏过脸好隐藏发热眼眶,几番呼吸忍去呼吸里的颤抖,用压低的声音低语,“不,不是的……你很好,你……我们会没事的。”

她无意识地睨了几眼门的位置,语无伦次的想吐出安慰的话语,却显得轻如浮云,恍惚间只感到自己的手被轻轻地牵起来握着。

“我会为自己寻求结局,我会竭尽所能,但你,清寒,你不必如此,相反你应该再多恨我一点。”

身边人的声音很轻,如同自昆仑山巅上的悲风,顾清寒在这昏黑的眩晕中回忆起逃下昆仑后在眼前相对而放的那两杯玉冰烧,倏忽间抉择仿若再一次降临她眼前,她无法否认那份纯正的恨意,可更不能欺骗过去曾怀抱的真切温爱。

“别误会,我从来没否认过恨你”,顾清寒稍稍用力攥住那掌心,好像这样就能抓住她的生命,“但你曾经为我温酒,你……包容我稍显过剩的'侠心',在我失落时逗我笑夸赞我;我……恨你,所以如果你胆敢妄图屈服后在这里死去,那我发誓绝不会为你腐烂发臭的尸体做任何遮掩,我会……我会,我只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喔……小公主,你确实威胁到我了。”

再几度深呼吸之后顾清寒才敢与宁红夜对视,眼前人还是报以笑容的,可就连笑也笑的勉强,笑意下好似有什么话想说,但气氛使然却说不出口,这气氛维持不过几息宁红夜又用她那标志性的语调开口,“那是不是意味着若我乱说话你会将我淹死在茶壶里?”

“我会考虑的,”她竟然难得接茬,“毕竟你的命只能我取。”

“很好,两载不见清寒变成了位和我一样的'毒妇',令人兴奋。”

在顾清寒发觉还是斗不过她时总算露出今天第一个笑,释然、苦涩、凝重……难以言喻,就像袖口缝制失误扯不尽的线头,延绵而令人烦躁,身后的路在坍塌,她们两个正在往危险的地方走,她想或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法纯粹的笑了。

模糊间,顾清寒想开口问宁红夜这两年的遭遇,想听她原原本本将一些事情说尽,可她本能地又看了眼门的位置,她意识到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生出了想要逃离的感觉,就因为恐惧,恐惧未曾消退。

“要走了么?”宁红夜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汲取她的视线,简直柔和的可怕。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觉得后背出了层细密的冷汗,她匆匆抽开手起身眼里流露出一丝歉意,“我还会再来。”

“你最好减少次数,否则我的心脏可受不住。”宁红夜又调侃,故意说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想都别想。”

她往门外走,宁红夜就这样望着,望着那背影离开,一步三回头,直到迈下楼梯;她靠在木窗上朝外看,见到顾清寒直直的走出院门,几乎是落荒地逃走,逐渐消失在骄阳光轮的深处。

这时她才收回视线捧着手中瓷杯小口小口的抿,将杯底水尽数饮尽后合上木窗,重新躺进阴影里,嗅着阴湿天木房里独有的潮味,宛如躺进一樽棺木。

如羔羊般的蓝眸

[闰鹤]发/q期

没什么脑子写的,2.8k字

依旧是在wb看,指路:  熟女推

自行避雷

我就改个wb名也要屏?





鹤的发xx不算久,往往持续半月。最初身为动物时,鹤童对这些不大感兴趣,她厌倦同族妖兽那样纵q的生活,只是兽x驱使,即便她对这事并无看法,也无法抵挡每年春日时的本能。哪怕是后来修炼成人形、被仙尊收为弟子,鹤童也没能找到彻底摆脱这事的办法。



敖闰觉得今日的玉虚宫格外无聊,她昨日逗弄鹤童时顺便邀了对方尝尝人间佳酿,只是左等右等,直到天色暗沉她都没等来鹤童,倒是有道教弟子来找她,在敖闰逐渐阴沉的面色中战战兢兢的解释大师姐托她传话,说今日有事来不了。

开...

没什么脑子写的,2.8k字

依旧是在wb看,指路:  熟女推

自行避雷

我就改个wb名也要屏?





鹤的发xx不算久,往往持续半月。最初身为动物时,鹤童对这些不大感兴趣,她厌倦同族妖兽那样纵q的生活,只是兽x驱使,即便她对这事并无看法,也无法抵挡每年春日时的本能。哪怕是后来修炼成人形、被仙尊收为弟子,鹤童也没能找到彻底摆脱这事的办法。



敖闰觉得今日的玉虚宫格外无聊,她昨日逗弄鹤童时顺便邀了对方尝尝人间佳酿,只是左等右等,直到天色暗沉她都没等来鹤童,倒是有道教弟子来找她,在敖闰逐渐阴沉的面色中战战兢兢的解释大师姐托她传话,说今日有事来不了。

开什么玩笑?敖闰可不是好打发的主,估计从面前的小仙口中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她摆出一副自认为和善的表情问道,“可知你们大师姐住在哪?能否替我指路。”


在她近乎威胁的目光里,对面那小仙欲哭无泪的点点头,给她指明了方向。敖闰冷哼一声,不急不慢的朝对方指的方向走去,她在心里盘算着待会要怎么和鹤童算这笔账,回过神时已经站在鹤童门前了,敖闰没敲门的打算,她隐了身形准备先看看鹤童在干什么,要是这小鹤瞒了她别的事,敖闰不介意闹一闹这‘清修之地’。

阿毛躲起来

⚠️为了搞轻松才画的四格,cp为宁顾,魏轻→家人/那个很好逗的乌龟

一直觉得这样互相不对付互相克制的三人组很有意思,之后应该还会画,又是一开始只是随便画的越画越认真想的越多系列,不擅长黑白漫啊请勉强看吧!🙇‍♀️

⚠️为了搞轻松才画的四格,cp为宁顾,魏轻→家人/那个很好逗的乌龟

一直觉得这样互相不对付互相克制的三人组很有意思,之后应该还会画,又是一开始只是随便画的越画越认真想的越多系列,不擅长黑白漫啊请勉强看吧!🙇‍♀️

阿毛躲起来
⚠️以上/下所有内容皆为个人理...

⚠️以上/下所有内容皆为个人理解

很有趣,个人认为顾清寒会是忍耐着不悦的类型,但累积到某个地步会一下爆发出来瞬间被感性吞没,到此为止。但是不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嘛,生气那条底线越高的人在生气与忍无可忍之间的距离就越短,如果更严重的话反而会变的异常冷静→『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为爱疯狂......爱谁命就给谁,原来你喜欢这种凄美可笑的故事?这种谦卑的事情不适合我』的感觉,比起吃醋更不如说是,完蛋了。

比起还有傲骨的顾清寒宁红夜会更疯狂和歇斯底里一些,在明白爱人之前先一步感受到了被爱,这种超验感永久刻画着她的人生,有着精美包装下粗粝、残暴、宛如屠夫的表达。只是普通吃醋的话会主动贴近和......

⚠️以上/下所有内容皆为个人理解

很有趣,个人认为顾清寒会是忍耐着不悦的类型,但累积到某个地步会一下爆发出来瞬间被感性吞没,到此为止。但是不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嘛,生气那条底线越高的人在生气与忍无可忍之间的距离就越短,如果更严重的话反而会变的异常冷静→『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为爱疯狂......爱谁命就给谁,原来你喜欢这种凄美可笑的故事?这种谦卑的事情不适合我』的感觉,比起吃醋更不如说是,完蛋了。

比起还有傲骨的顾清寒宁红夜会更疯狂和歇斯底里一些,在明白爱人之前先一步感受到了被爱,这种超验感永久刻画着她的人生,有着精美包装下粗粝、残暴、宛如屠夫的表达。只是普通吃醋的话会主动贴近和用贴贴来弥补和明示,但是继续做下去的话......眼罩真是一个好东西,无论是看别人的眼神对方看不见还是对方看不见自己的眼神各种意义上都是个好东西。

如果有别的想法欢迎告诉我!如果觉得不适请无视吧......!

醉卧寒江

【宁顾】橙子橘子对对碰

      各位新年快乐!(本文来自橙子老师的脑洞所写的激情小短打)

  

黄梅时节落雨纷纷,未料蒙蒙细雨竟越下越大,困住了游人急切的步伐,被雨打湿衣物的感受并不舒适,而事情倒也没有需要撑伞冒雨去解决的必要,于是两人得闲窝在藏雨阁的室内。



坐在屋内闲下来的宁红夜打量着周遭有趣的事物,平素喜欢穿冰蓝色衣物的顾清寒今日换上了一套枫红色的衣裳,手中正拿着本古籍在书桌旁翻阅着,聚精会神的模样格外吸引人。



随即她的目光瞟到四方桌上新摆的橘子,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宁红夜顺手拿起一枚圆润的橘子剥了起来,习武......

      各位新年快乐!(本文来自橙子老师的脑洞所写的激情小短打)

  

黄梅时节落雨纷纷,未料蒙蒙细雨竟越下越大,困住了游人急切的步伐,被雨打湿衣物的感受并不舒适,而事情倒也没有需要撑伞冒雨去解决的必要,于是两人得闲窝在藏雨阁的室内。



坐在屋内闲下来的宁红夜打量着周遭有趣的事物,平素喜欢穿冰蓝色衣物的顾清寒今日换上了一套枫红色的衣裳,手中正拿着本古籍在书桌旁翻阅着,聚精会神的模样格外吸引人。



随即她的目光瞟到四方桌上新摆的橘子,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宁红夜顺手拿起一枚圆润的橘子剥了起来,习武之人自会惯用巧劲,三两下功夫就将橘子皮剥得精光,连果肉外白色的纹路都被细致地剥去。



剥完之后,宁红夜敛去气息移步到书桌前,顾清寒正沉浸在书籍的世界无法自拔,没有察觉她的接近。



眼见对方没有反应,她沉默不语,嘴角倒是扬起笑意,只是一味地将橘子塞在顾清寒嘴边,看着对方胡乱但是熟练地吞咽下水果的模样,让她心情愉悦,直至她的手指轻触到顾清寒柔软的舌尖。



两人都愣了一下,顾清寒猛地从满是学问的古籍中退出身来,脸涨得通红,明明已经和好如初这么久,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是她的脸还是会不经意地泛红,她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说道:“红夜,我……我不是故意的。”



宁红夜倒是轻笑了一声,眼神愈发不怀好意,她扬了扬被顾清寒轻咬到的手,指尖有个不起眼的齿痕,宛若狐狸般见雀张罗道:“可是,小公主,我这里有点疼,该怎么办呢?”



她的语音刚落,顾清寒就察觉到先前咽下去的柑橘味的香气似乎自唇间弥散开来。



不知何时书桌腾出一大片位置,宁红夜坐在桌上,搂住对方的脖颈,嘴中叼了一小瓣橘子亲了上去,舌尖纠缠在一起争夺着橘子甘甜的汁水,等饱满的橘肉外溢出来的汁水充盈口腔,宁红夜沾染橘味的指尖已经熟练灵活地在顾清寒的身体四处游走,最终划过衣角,悄悄落入衣裳深处,



柑橘此刻苦涩的香味却格外诱人。



……

一只橙子🍊

年夜饭

醉卧寒江   橙子

*当做一个平行世界吧,ooc预警,请无脑看

我只是一个半夜讨论剧情,冒出脑洞,但是讨论对象不会🚗,只能自己上的卑微等饭孩子,下次应该不会了。把最近看到的一些东西都融进去了,反正就是宁顾发糖!还要感谢不会🚗的醉卧老师,给我爆改小学生文笔哈哈哈哈哈…最后,新年快乐,宝贝们!

不管正派反派,吃个年夜饭先!

 大年初一,大街小巷里都弥漫着欢快喜庆的氛围,鞭炮声叫卖声道贺声不绝于耳。

 前些日子大家伙约上了一起过节,灯笼高高挂起,赴约时刻也如约而至,他们各自出发纷纷朝着约定地点走去。

 顾清寒牵起宁红夜...

醉卧寒江   橙子

*当做一个平行世界吧,ooc预警,请无脑看

我只是一个半夜讨论剧情,冒出脑洞,但是讨论对象不会🚗,只能自己上的卑微等饭孩子,下次应该不会了。把最近看到的一些东西都融进去了,反正就是宁顾发糖!还要感谢不会🚗的醉卧老师,给我爆改小学生文笔哈哈哈哈哈…最后,新年快乐,宝贝们!

不管正派反派,吃个年夜饭先!

 大年初一,大街小巷里都弥漫着欢快喜庆的氛围,鞭炮声叫卖声道贺声不绝于耳。

 前些日子大家伙约上了一起过节,灯笼高高挂起,赴约时刻也如约而至,他们各自出发纷纷朝着约定地点走去。

 顾清寒牵起宁红夜的手,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她们路过兜卖河灯的小摊时,顾清寒停下步伐,伸手指向摊位深处的一盏兔子花灯向宁红夜示意,而对方笑吟吟地看着她的动作点点头,干脆地掏出银钱递给小贩。

 顾清寒拿着精巧的兔子花灯,对着宁红夜说说笑笑,对方牵着她,仔细听着,笑着一一回复。花灯微弱的光芒却恰到好处将彼此映衬得格外璀璨,她们在灯光里逐渐走远。

 突然,身后的马儿似是被一旁点燃的鞭炮吓到,突然加速窜出撞向人群,马主人神色焦灼追着马儿大喊着快让开!

 眼看快要撞上顾清寒,宁红夜眼疾手快地将人揽入怀中,闪身躲开马匹的撞击,接着脚尖一点,带着顾清寒飞身上马,勒紧缰绳将马匹控制住,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引得周围一阵叫好鼓掌声。

 将平静下来的马匹交还给马主人后,他万分感谢,说要感激两人,见她们两个摇头拒绝,还是硬是塞了一盏崭新的兔子花灯以及一大袋沉甸甸的牛乳糖,说是如果没有她们,这大好日子他怕是要进入大牢里做客。宁红夜顾清寒在马主人推拒不了的热情中,还是收下了这份特殊的礼物。

 提起糖继续朝着目的地走去,胡桃拉着妖刀姬从一旁冒出来,胡桃恰好瞟到她们两个,热情地上前对着两人打起招呼,妖刀姬倒没有胡桃那么感情外溢,她对着两人拱手道贺,庆祝新年快乐。

 宁顾两人也是拱手道贺,掏出牛乳糖,给她们递过,恰巧接下来同路,于是几人一起说说笑笑,嚼吧着糖继续向前走去。

 目的地还没到,又偶遇落单的殷紫萍,崔三娘拉着季沧海,还有个在找迦南的特木尔,前行的队伍愈发壮大,同样,一人手上多了把牛乳糖。这时迦南突然现身,笑眯眯的道贺,顺了把牛乳糖,狼王一见立马闪身贴了上去。(嚼吧嚼吧)

 城外一处庄子内,余下众人都已到齐,看着庞大的队伍恭贺打趣,然后在座每人获得一把糖。

 众人皆落座,饭菜酒水已备齐,众人举杯庆贺,一同畅饮,互相调侃打趣,聊起最近遇到的趣事,插科打诨,热热闹闹,好不快活。

 酒过三巡,天色渐暗。

 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划拳喝酒游戏已经接近尾声,大家趴的趴,躺的躺,只剩崔三娘一人踩在凳上,举着酒杯,口齿不清嚷嚷着,“都给老娘起来!再喝!”

 宁红夜也觉着头晕,因为给某个酒量不行的人挡酒,平常酒量极好的人,现在也是有些站立不稳,说着去走走醒酒,便朝外走去了。

 顾清寒看着走路有点打晃的人,还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熟练的牵起对方的手,十指交缠,扣住,“还好吗?”

 大拇指磨蹭了下微凉的手背,“无碍,陪我走走吧。”

 一路无言,只剩相贴的掌心交换着体温。

 行至一亭子处,看见远处城内突然升起焰火,两人不约而同停下,坐在亭子内静静看着远处盛大而绚丽的烟花。

 宁红夜扭头看着顾清寒,看着爱人被烟花照亮的眼睛:明日买些烟花吧,明年也提前买些。

 手轻抚上对方脸颊,把头转过来,在唇上轻啄了一下:“清寒,新年快乐!”

 顾清寒愣愣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耳朵却泛起微红。“新年快乐,红夜!”

 宁红夜看着顾清寒难得呆呆的样子,轻轻揉了揉对方的耳垂,眼神却变得幽暗。

 捧着对方的脸凑近,先是浅尝辄止,再压进,最后深入。

 “红…夜…”被宁红夜抵在柱子上,淡淡的酒味透过唇舌传来,好似让她的脑子变得晕晕乎乎,手不自觉环住身前人,收紧。

 半晌,宁红夜微微退开,看着眼前人情动的样子,愉悦地勾了勾嘴角,轻轻吻了下顾清寒脸侧,顺着脖颈往下,唇在靠近肩膀处停下,张嘴,轻咬,感受到嘴下传来的跳动,忍不住慢慢加重,想在爱人身上打上自己的标记。

 “呜…宁红夜,你是狗吗?”顾清寒轻推开在脖颈上作乱的脑袋,嗔了她一眼。

 宁红夜不语,看着大开的领口下的咬痕,笑的开心,心里莫名的满足。

 给顾清寒理了理衣服,“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刚回到聚会的地方,两人就被崔三娘抓住,拉上桌,一人塞了一坛酒“你俩干嘛去了!来!喝喝喝!”

 最后趴桌上的人又增加了。

 第二天一群人晕晕乎乎地在地上,桌上,各种地方醒来。

      聚在一起吃完饭,宁顾两人去买了些烟火,叫上众人一起,其乐融融。

 新年快乐!

 (虚假的结局,真的有缘再说吧~)

珠颈斑鸠咕

暖冬帽

宁红夜×顾清寒


永劫大陆上有一座神秘又充满仙气的岛屿,祥和安谧,争夺不朽面具的各路豪杰会在此地停留放松,放下过去的恩怨,在这里载歌载舞,纵情地弹琴吹笛,陶冶情操。


时值冬日,冰天雪地,蓬莱岛上也铺上了一层银毯,雾凇挂上竹木的枝头点缀。天气寒冷,九天真王阁前搭建了炫彩的云音台,人们站在上面排队点歌,下面的人跟着节奏跳舞摇摆,一舞下来全身暖烘烘的,整个蓬莱岛都沉浸在热闹的氛围里面。


在聚窟州战斗了n次的宁红夜也来到蓬莱岛散散心,她坐在舞台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台上的人们跟着节奏扭动身子挥舞双臂。她不想参与进去,她只想放空大脑。


“红夜姐姐,你也来跳舞啊。”戴着可爱虎......

宁红夜×顾清寒


永劫大陆上有一座神秘又充满仙气的岛屿,祥和安谧,争夺不朽面具的各路豪杰会在此地停留放松,放下过去的恩怨,在这里载歌载舞,纵情地弹琴吹笛,陶冶情操。


时值冬日,冰天雪地,蓬莱岛上也铺上了一层银毯,雾凇挂上竹木的枝头点缀。天气寒冷,九天真王阁前搭建了炫彩的云音台,人们站在上面排队点歌,下面的人跟着节奏跳舞摇摆,一舞下来全身暖烘烘的,整个蓬莱岛都沉浸在热闹的氛围里面。


在聚窟州战斗了n次的宁红夜也来到蓬莱岛散散心,她坐在舞台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台上的人们跟着节奏扭动身子挥舞双臂。她不想参与进去,她只想放空大脑。


“红夜姐姐,你也来跳舞啊。”戴着可爱虎头帽胡桃热情地邀请她。宁红夜不吭声,微微摇头。


无聊,无趣,倚靠在沙发上听歌不是最好?


和胡桃她们朋友成群相比,她总是显得格格不入。与旁人淡淡的交集,不愿意拓宽那只能容得下一人的交际圈,而且最可笑的是她连那一个人都难以维系。她现在只想做个旁观者,观众,看着别人生活,品味孤独。


云音台忧郁的曲调令宁红夜眉头微皱,字字衬情,她避无可避,舞台上的人依旧跳着欢快的舞步,唯余她的心绪被歌声抽离,带到那个人的身边。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过顾清寒,无论是聚窟州的战斗,还是执行昆仑的任务,抑或是这么静坐着,多停一秒钟她的思绪就会被那湖蓝色的身影拉走,克制不住地怀念,憧憬,叹息。


她讨厌孤独,她还想再见她,和她一起跳舞,一起过冬。但一般而言,心中渴望的事物总是很难成真,不然普通人也不会向神灵祈求心想事成,万事顺遂。宁红夜目光扑散在人群中,将每个人都套上一层朦胧的滤镜,晕染成一个个五颜六色活泼跳动的色块。


很不显眼的,一个湖蓝色的色块从小点,慢慢膨胀,拉伸,越来越大,越来越刺眼,她不得不将视线聚焦在那越来越靠近她的湖蓝色色块上。


是她,顾清寒。


她正以宁红夜无法为自己辩解她只是路过,目标不是她的想法的步伐走过来。来自身体的本能驱使她离开自己的位置避开她,可内心升起久别重逢的别样情意又拉着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纠结了半天,她决定了,她再走近半分钟她就离开沙发。


十、九……二、一……


零点八……零点三……


心脏悬在嗓子眼呼之欲出,宁红夜喉结滚动将之咽下去。


她再靠近三步就走。


一步,两步,三步……


宁红夜手心出汗,两股还是与柔软的沙发依依不舍,两股越是离开沙发就越是扑上去抓住泣不成声,但是——


她再靠近半步她就真的下决心走!


湖蓝色身影踏出半个身位。


宁红夜咬牙重重起身,动作拖泥带水,当然,也不等她起身,顾清寒就已经说话了。


“你要去哪?”


这下没理由跑了,蛋糕般蓬软的沙发喜极而泣重新(实际上压根没离开)拥抱它的挚友,如胶似漆,再也不分离感受彼此的温度。宁红夜往旁边挪了挪,顾清寒蹭着宁红夜的衣服坐了下去。


嘶……宁红夜霎时间硬了半边身子。沙发不小,恰恰相反,它可以容下十个人坐得十分舒适,彼时沙发只有宁红夜一个人坐在中间,左右不说一望无际,却也空旷无人。宁红夜又开始纠结要不要挪开,可要是挪开,不就向顾清寒摆明她不想与她坐在一块?不,这样只会激怒她,结果适得其反,况且自己也不是想离开,是她的身体本能又不是她的真心,干脆保持原样。宁红夜没被定住的右手掏出手机,有点不受自己掌控似地抖着热得手心出汗的手指点开即时通讯软件佯做与别人聊天一样,上下翻找聊天好友,这里戳戳,那里点点,就是不打字。


“只有一个人用得着找来找去?还真以为你有了其他人呢。”冷冷的声音穿过宁红夜脸颊,揭穿她的假动作。顾清寒凑在旁边偷看她手机屏幕,轻呼出的热气让宁红夜窘得有点发烫,她迅速熄掉屏幕,底气不足地扭头,深红的耳朵炭烤着顾清寒的脸。


“好久不见,小公主。”


“哼。”顾清寒盯了宁红夜好一会儿,毕竟时间隔了太久,她得好好看看她的脸解解渴。虽然她们上一次和好了,按道理两个人应该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但事实却是两人别扭地坐在一起,另一方还想走。顾清寒知道,对别人有愧的一方其实比另一方更难释怀,所以,为了她以后的幸福,她还是决定主动找她。


而且……她手机里的聊天对象只有她一个人,她内心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你……最近过得可好?”


“嗯,还行。”


‘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那……”


‘紫电!这玄真火焰九天悬剑惊天变~’


顾清寒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云音台的超大音响扰乱了顾清寒寒暄的心情,她不喜欢在聒噪的环境里为了沟通而手握成喇叭大喊大叫,也不想弯起身子竖起耳朵对准宁红夜嘴巴去听宁红夜的低音炮。顾清寒蹙眉,站到宁红夜面前。


“走吧,坐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一起去逛逛。”


宁红夜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顾清寒在前面,宁红夜在后面有意无意地踩着她走过的雪印,精确无误地贴合上去。走了一段距离,前面的脚印停住了,宁红夜差点撞了上去。


“跟我一起并排走不好吗?”


“我怕挡着路人。”


“你过去做事从来不说缘由,总将我蒙在鼓里,原来是你的理由很蹩脚。宁红夜,你是不是不太乐意跟我走在一起了?”


“小公主多想了。”宁红夜上前一步走到她旁边,顾清寒挨靠得很近,她其实也不想挡着别人过路。


蓬莱岛的夜空烟花绽放,五光十色,比白天还要绚丽多彩,耀眼夺目。红的,绿的,蓝的烟火火光打在顾清寒清冷又难得带着一丝柔和的脸庞显得她格外美丽动人。宁红夜偷偷望向赏着烟花的顾清寒,沉浸在这祥和的氛围里,手背一点一点地向她的手靠拢,暗暗地窃取她的体温。


那只手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一把将她牵在手心,宁红夜胸口一滞,心脏慌乱地跳动。顾清寒坏坏一笑,望着璀璨的天空,地上同样灯火通明。


“前面集市有不少好东西。”


说完拉着宁红夜走到集市,一位扛着插着许多冰糖葫芦与气球木桩的大叔路过吆喝,顾清寒叫住了他。


“美女要点什么?”大叔热情地跟她们打招呼。


“我先看看。宁红夜你看看想吃什么?”


宁红夜扫了一眼,那上面有冰糖葫芦,冰糖橙子,冰糖草莓,还有冰糖苹果,冰糖青提等等,摆得整整齐齐。但是,这么多种类还是最传统的冰糖葫芦卖得最火,宁红夜挑了一根最红最饱满的冰糖葫芦,顾清寒拔出旁边挨着的冰糖青提,一起付过钱边走边吃。


山楂酸酸粉粉,青提甜甜多汁。宁红夜咬过一颗山楂递到顾清寒嘴边。


“我尝了尝,味道不错,小公主试试?”


顾清寒也不客气,一口咬下一颗,真好吃,还是去核的,省下了吐核的不雅姿势。她也礼尚往来,回敬她一颗青提,宁红夜不像顾清寒赞叹出来,只是脸上溢着只有顾清寒才能感知到的甜意。


冰冷到包裹山楂的糖壳也能锋利如玻璃的天气,两人牵着的手却是在热得发汗。


沿路的小摊上各种各样的小吃,小物品令她们目不暇接。一路买买逛逛,二人也不像之前那么别扭,像重新回到从前一样。


“小公主可喜欢这个?”宁红夜拾起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戴在顾清寒的头上,很是乖巧,宁红夜后退两步,举起手机。


“三、二、一!茄子~”


顾清寒双手背在身后,头微低脸微红地喊了声茄子,听见快门声就迫不及待地看照片。


“我的小公主真可爱。”


富有磁性的声音让顾清寒面红耳赤,明明习惯了她的声音,可每次她夸人总是让人不好意思。她看了照片里的她,低眉垂眼的,哪里可爱了?倒是这对耳朵的确可爱。


“红夜,你老是拿我打趣。”顾清寒看完照片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宁红夜赶忙拉住她。


“哪有,我实话实说而已,小公主这是害羞了?”


“呵,才没有。”


兜兜转转走过喧嚣的集市,穿过拥挤的人流,又回到了云音台,只不过放的音乐不那么嘈杂。而且那里不知何时有一只毛绒绒大雪熊站在舞台边,背上飘着几只彩色大气球头戴雪帽,脖挂围巾,在那里给围着他的人发小红帽。


“我要一顶,谢谢大雪熊!”


“胡桃小姐喜欢,刀刀也要,谢谢大雪熊先生。”


大雪熊很开心,蹦蹦跳跳给胡桃妖刀姬一人一顶,胡桃妖刀姬戴上兴高采烈地一蹦一跳地一起去跳舞。顾清寒和宁红夜相视而笑。


“不如我们也去买一顶。”


宁顾挤进人堆里走到表情严肃却反差萌的雪熊旁边。


“你好雪熊先生,请问这个小红帽怎么卖呢?”


大雪熊撅起不会动的嘴巴抱起双臂摇摇手,表示不要钱,谈钱伤感情。


宁顾不解,她们刚才看到胡桃妖刀姬走过来雪熊就高兴地给她们小红帽了,要是不要钱,看到她们过来不是应该直接?虽然这样想有点不礼貌,雪熊貌似也不会说话,宁红夜顾清寒面面相觑,宁红夜好声问他。


“那我们怎样才能得到帽子?”


大雪熊眼睛一亮,笨拙地站好,宁顾二人耳朵里忽地响起一段魔性音乐,然后在她们面前跳了一段熊熊舞,毛绒绒的大爪子在空中抓挠惹得她们一阵欢笑,丝滑的舞步完全不笨拙令她们不住地拍手夸奖。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一舞毕,大雪熊双臂一抱头一点,顶上爆出一堆暖光星星下来,引来人们的一阵惊呼。


“雪熊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们跳舞一曲才能获得吗?”


大雪熊用力点点头,爪子指着舞台里的人群,宁红夜顾清寒懂了,要在里面跳完舞才能拿到帽子。顾清寒不确定宁红夜的想法,她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的,她试探地问她。


“你愿意跟我一起跳舞吗?”


“当然。”


云音台的音乐忽的浪漫起来,宁红夜主动牵起顾清寒的手,站到台上,颇有绅士风度地吻在顾清寒的手背,柔情似水地邀请她。


“和我一起共舞吧,公主殿下。”


宁红夜的手挽过顾清寒的腰间,彼此前行,分离,转圈,旋舞。宁红夜的目光像一缕春风,划过顾清寒的心尖,她的动作那么地轻柔,沉稳,腰间的温度炽热,温暖,像从前一起相拥赏灯那时一般。她还是如以前那般地温柔,令她着迷,见之难忘,思之如狂。


“小公主分心可不好哦。”


“抱,抱歉,踩到了你的脚。”


“小公主没事就好。”宁红夜在她耳前低声呢喃,顾清寒睁大眼睛,没好气地回应她。


“瞧不起谁呢?”


顾清寒认真地对待剩下的舞步,一步一行,严丝合缝,跟平时练剑一样,一丝不苟。宁红夜随着顾清寒的动作,一舞一动,配合着她,彼此忘我地跳着,如天鹅嬉戏,若鸳鸯玩水。舞台的聚光灯渐渐朝她们靠拢,周围的人纷纷驻足观赏,雪花自灯光下飘落,歌声因曼舞而悠扬,烟火为真情而绚烂。


世界好像在某一刻定格,唯余二人眼中双方的倒影,耳边的繁杂恍若消失,只剩下彼此剧烈运动产生的呼吸声。顾清寒和宁红夜在这独属于她们的舞台上互相表达情意,指间交缠,两腿相错,一踮,一踮,旋转,旋转。宁红夜提起顾清寒的手转了个圈,在她猝不及防下,揽起她的腿弯一把抱起她。顾清寒惊恐地双手挂在宁红夜的后颈,宁红夜翘起嘴角。


“这个公主抱,小公主可还喜欢?”


顾清寒回过神来,脸埋在宁红夜胸口支支吾吾。


“喜,喜欢……”


“芜湖!!好!!跳得好啊!”

“红夜姐姐清寒姐姐跳得好棒!!!!”


二人被众人的鼓掌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大家都在围着她们两个欣赏着精彩绝伦的表演,由衷地赞叹她们默契十足的舞蹈。宁顾赶紧站好尬笑感谢大家的喜欢,捂着被聚光灯照着脸迅速奔到大雪熊那里。


“雪熊先生,现在我们可以拥有小红帽了吗?”


大雪熊看着她们两人一起跳舞磕麻了,蹦蹦跳跳拿出两顶红彤彤的暖冬帽送给宁红夜和顾清寒。


“当然可以,希望两位小姐度过美好的一天。”


低沉磁性的男声从雪熊口中发出震惊得宁顾说不出话来。


“你原来会说话?!”顾清寒捂住嘴巴,她们一直以为雪熊不会说话,所以才会手舞足蹈跟她们沟通……


大雪熊歪着脑袋,手一摊。


“我从来没表示我不会说话啊?”


“这雪熊。。。”宁红夜无语得笑了。


两人和那只会说话的雪熊告别后,一起戴上跳舞得来的小红帽,有说有笑地走了。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走得累了,两个人坐在石椅上休息,相互倚靠着。今日蓬莱岛的夜晚依旧人山人海,人们挤在广场上,眺望着夜空,高声念着数字。宁红夜和顾清寒揽着彼此的腰间,帽子尖尖贴着帽子尖尖,注视着天空烟花数字的倒计时。


“3”

“2”

“1”


天空绽开一行数字,宁红夜和顾清寒在星空烟火下留下一吻,温情地给彼此送上祝福。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苓苓苓白术散

【哪吒2/闰鹤】人间事

“雪山捧起圣火的瞬间,玛尼堆长出透明的莲。”

  美艳御姐敖闰x清冷仙子鹤童

  

  “您请回吧,师尊正闭关苦修,怕是无暇待客。”

  玉虚殿外,神姿高彻的仙子垂下眼帘,微欠了欠身,向眼前人应道。


  立于她面前的敖闰吃了个闭门羹却也不恼,只是微哼一声,扬了扬下巴。

  “你家师尊没时间,那就由你这个徒儿,代为效劳,陪我打发打发时间吧。”

  敖闰还是一身深蓝打扮。花瓣状的裙摆夸张地层层叠叠拖在地上,额前两根竖起的龙角昭示着她与天庭格格不入的身份。

  她是七窍玲珑心的西海龙王,怎能不知晓无量仙翁几乎被挫去半条魂魄,元气大伤,不得不闭关休养。

  明知如此还要登门求见,...

“雪山捧起圣火的瞬间,玛尼堆长出透明的莲。”

  美艳御姐敖闰x清冷仙子鹤童

  

  “您请回吧,师尊正闭关苦修,怕是无暇待客。”

  玉虚殿外,神姿高彻的仙子垂下眼帘,微欠了欠身,向眼前人应道。


  立于她面前的敖闰吃了个闭门羹却也不恼,只是微哼一声,扬了扬下巴。

  “你家师尊没时间,那就由你这个徒儿,代为效劳,陪我打发打发时间吧。”

  敖闰还是一身深蓝打扮。花瓣状的裙摆夸张地层层叠叠拖在地上,额前两根竖起的龙角昭示着她与天庭格格不入的身份。

  她是七窍玲珑心的西海龙王,怎能不知晓无量仙翁几乎被挫去半条魂魄,元气大伤,不得不闭关休养。

  明知如此还要登门求见,不过是寻着法子来见这小仙子的借口罢了。

  

  那日随无量仙翁登天庭时,敖闰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晶莹剔透如冰雪般清凌凌的小仙子鹤童。

  她一言不发,如普渡万物的观音,神情冷淡,不惹尘埃。

  不知怎么回事,敖闰不知不觉对鹤童上了心。

  想要多看她一点,想要……她有些不近人情的脸上露出欢颜。

  鹤童如一株袅袅的空谷幽兰,开放在敖闰的眼中,心上。

  

  恰如此刻。

  

  鹤童身着素净的白衣裙,大片大片的洁白铺就开来,几近与雪白的玉阶融为一体。

  通体纯净,偏又在细腰处掐了抹金,使得她行走间如寂寞的梧桐。佩环叮叮当当碰撞在一起,敲击出泠泠似泉水击石的乐音。

  到处都是皑皑的银白。

  宫殿是白的,玉阶是白的,浩渺高远的天空是白的。

  鹤童就这样立于阶上,九重宫阙之上她更显单薄,一阵风吹过,她莹白的衣角隐于风中,衣袂飘飘仿若羽化登仙。

  她蹙起眉头,十分为难的样子,一口回绝了敖闰。

  “还有很多师尊嘱托之事尚未完成,实难陪龙王磋磨时间。”

  

  “龙王请回。”

  

  鹤童又开口送了一回客。这可不是她素日待人的作风。

  宽广流袖下,鹤童紧攥手掌,指甲留下红印。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不平静的心情。

  

  那日在无量仙翁身旁看见风华绝代张扬肆意的敖闰,鹤童便有些昏了头。

  那般鲜活的生命力,那般风情万种一举一动扰人心绪,是她从未拥有过却及其渴慕的。

  打那时起,就有一抹倩影如火焰般燃烧在鹤童的梦里。

  看见敖闰的第一眼,鹤童便知道,她有秘密了。

  

  被拒后敖闰脸色如常,顺势应道既如此,她便回龙宫了。

  鹤童淡淡点头,只是心中难掩失望。

  不过明明是她执意推开敖闰的不是吗。

  

  却没料到,敖闰突然趁她不备,欺身极亲密地一把抱住她,悄声在她耳边吹气:“日后我还来找你玩,小仙鹤。”

  说话间,敖闰身上辛辣的深海气息丝丝缕缕地包裹住鹤童,如汹涌浪潮,将感官层层包裹,像是另一个拥抱。

  

  敖闰嘻嘻哈哈地跑远了。

  

  徒留鹤童一个人在原地怅然若失。

  她极想若无其事地当做无事发生,可她知道不可能。

  手心后知后觉传来剧痛,她这才发现手心全是被她掐出的红印子。如此鲜明深刻而又痛苦,正如敖闰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不请自来闯入她一尘不变的世界,擅自在她世界涂抹下不属于她的色彩。让鹤童心尖忍不住,开出了一抹期待。

  

  浮动在空气中的兰桂香,与深海藻香交融,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望着敖闰远去的背影,鹤童知道,她认输了。

  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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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随便调侃前任,小心她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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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红夜x顾清寒

        利刃划破肌肤,冰魄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盲剑客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顾清寒知道,这次,是她胜了。盲剑客吐出一口鲜血,却仍强撑着不愿意倒下,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顾清寒的面庞,却又止住了,艳丽的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顾清寒握住冰魄剑柄,想要将宝剑自那人身上拔出,却惊觉盲剑客的身体中突然涌出铺天盖地如有实质的阴气,将她包裹,吞噬,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顾清寒从一个干净的床榻上悠悠转醒,放眼望去,这里似乎是一间客栈,只是摆设有些眼熟。她坐起身,慢慢的整理...

        利刃划破肌肤,冰魄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盲剑客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顾清寒知道,这次,是她胜了。盲剑客吐出一口鲜血,却仍强撑着不愿意倒下,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顾清寒的面庞,却又止住了,艳丽的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顾清寒握住冰魄剑柄,想要将宝剑自那人身上拔出,却惊觉盲剑客的身体中突然涌出铺天盖地如有实质的阴气,将她包裹,吞噬,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顾清寒从一个干净的床榻上悠悠转醒,放眼望去,这里似乎是一间客栈,只是摆设有些眼熟。她坐起身,慢慢的整理思绪,这一切都如此的匪夷所思,自己追那弑母仇人已有五六年了,也与她数度交手,只是那人乃昆仑玄女,可借阴神烛龙之力,剑法更是出神入化,当世也无几人可与之匹敌,是以每每自己都落于下风,这次好不容易可以手刃仇人,却突然失去知觉来到了这里,难道与那些阴气有关?

   顾清寒正自思索着,房门被人推开,有一人走了进来,一张迭丽的脸庞印入眼帘,顾清寒顿时如临大敌,这人半张脸上覆着猩红的兽面,腰间别着一支通体血红如火的长笛,此笛为昆仑信物,可号令信众。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出昆仑的盲剑客宁红夜。顾清寒欲要举剑上前,却发现自己的冰魄早已不见了踪影,现如今手无寸铁,她连忙运起体内寒冰真气,却发现自己竟凝聚不出一丝寒冰了,顾清寒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小公主,别白费力气了”宁红夜悠悠开口道,“宁红夜!你做了什么?”顾清寒怒视着宁红夜,自五岁开始,自己已沦为无极帝国的逃犯,早已不是什么风光无限的长公主了,这人却一口一个公主的叫自己,讽刺之情溢于言表,想起从前这人对自己总是温言软语,与待旁人的愚弄蔑视全然不同,顾清寒莫名觉得有些委屈起来。“用昆仑诀封了你的经脉罢了,至于冰魄,本就是昆仑之物,如今不过物归原主。”宁红夜说这些话的时候,仍然是如她往常一般,冰冷的没有感情的语调,但是顾清寒却从她的神情中,读出了一丝雀跃。“你想怎么样?”顾清寒试探道,她迅速冷静下来,她自幼便跟着母亲在外流亡,遭遇过大大小小的变故,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领。从前两人曾是“挚友”,直至有一天,宁红夜送她的芙蕖花灯上,染尽了她母亲顾飞雪的鲜血,顾清寒才明白,这个曾让她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人,不是她的良人,而是她的浩劫。  

  “想怎么样?”宁红夜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今日便是上元节,今晚与我再看一场花灯会吧”,“呵”顾清寒冷笑出声,“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是想知道我体内寒冰真气的秘密?你的阴神没有教会你嘛?你还是歇了这些心思吧!”宁红夜不置可否道:“这可由不得你了,这里不是你的藏雨阁,我不会杀你,但你的那些手下,就不一定了,还有你刚认回的妹妹,是叫魏轻对吧?你说你久无音讯,她会不会来寻你?”“你无耻!你果然还是如从前一般无耻!”  

  宁红夜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让小二端了碗面进来,顾清寒盘算着早日冲开昆仑诀恢复寒冰真气,遂不再与她斗气,只坐下吃面,这面加着牛肉哨子,鲜香可口,只味道有些熟悉,似乎在永州吃过。正吃到一半,却听宁红夜在一旁幽幽道:“怕你这位金贵的藏雨阁主吃不惯这些,叫小二加了些一品红作调味,看来你很喜欢。”顾清寒闻言差点把嘴里的面都吐出来,随即便反应过来宁红夜在戏耍于她,从前两人做“挚友”时,宁红夜也总爱拿她玩笑,每每她都被逗的面红耳赤,心里却不觉得厌烦,甚至滋生出一种隐秘的甜蜜。可现在,两人的关系早已不似从前。顾清寒冷哼一声道:“我究竟睡了多久,为何竟已到上元了?,这里又是何处?”  

  宁红夜却没有回答,只说天色将晚,该出门赏花灯了。顾清寒记得自己刚醒时天还亮着,只一盏茶的功夫天便暗了,古怪,说不出的古怪,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具体古怪在哪,脑中也不甚清明,只要细想便觉得头晕眼花。“罢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顾清寒如是想。

  她穿戴整齐,与宁红夜并肩走上街,街上热闹非常,两边都是卖些小吃的店铺,尤其以卖浮丸子的最多,还有好些猜灯谜的酒楼,宁红夜今日兴致颇高,连猜了几轮灯谜,饮了许多灯酒。顾清寒自己酒量不佳,总是喝几杯就尽显醉态,宁红夜这女人酒量却出奇的好,让顾清寒惊奇的是,这灯酒里竟然有永州特产的玉冰烧,此酒清甜可口,让她印象颇深,难道她们竟回到了永州?思及初遇宁红夜的那一天,在永州的小酒馆里,她与宁红夜一见如故,一起去赏灯祈福,喝酒谈天,就像天底下所有的好友一般。现如今,两个人却刀剑相对,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血海深仇,早已把过往的温存撕的粉碎,想到顾飞雪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顾清寒的心又彻底的冷了下来。她怎么可以对这个人心软?她绝不可以!她一定要想办法,破解昆仑诀,杀了宁红夜!她继续暗自运功,可奇怪的是,寒冰真气似乎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而她也没有发现体内有昆仑诀的痕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红夜对此似乎毫无所觉,拉着她猜灯谜,吃浮丸子,还买了几盏芙蕖花灯。顾清寒兴致缺缺,宁红夜却似乎仍是意犹未尽。两人来到了祈福的河边,河面上已漂着许多花灯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摇曳着向着下游而去,将河面镀成了暖黄的金色,这些装载着人们希望的光明,不禁让顾清寒生出了些许被温暖的错觉。宁红夜递给顾清寒一盏花灯道:“小公主,许个愿吧”,顾清寒看着宁红夜,森然道:“我只望能冰封九州,雪葬仇敌,手刃杀害我娘亲的仇人!”宁红夜闻言并不着恼,反而却笑了,顾清寒看不透她面具下的双眸中,到底藏着怎样的情绪,却只见她靠近自己的耳畔,柔声说“那便,如你所愿。”这样的语气,一如许多年前那个对自己总带着宠溺的挚友一样,让顾清寒一瞬间想要流泪。却听宁红夜继续道:“我也有个愿望,今晚我不是昆仑玄女,你也不是顾飞雪的女儿,只在今晚,我们放下过往,好嘛清寒?”听着这个熟悉的称呼,顾清寒再也忍不住,她别过脸去,不想让宁红夜看见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宁红夜用手指帮她拭去泪水,轻轻得把她圈进了怀里。  

  顾清寒在这个怀抱里颤抖着流泪,明知自己不该却忍不住贪恋宁红夜的温度,颤声道:“我一定会杀了你,宁红夜!”“好。”宁红夜答道,随即宁红夜的吻便落在了她的眉心,接着是鼻梁,最后印在了她的唇上。她没有推开宁红夜,而是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玉冰烧的清甜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今晚,她只是我的红叶。过了今晚,她们仍是生死仇敌,顾清寒如是想着,顺从自己的心意,放纵自己沉沦进那人的气息里。

  绚丽夺目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孩子们发出惊奇的叫声,人们纷纷驻足观赏。两人也一起抬头,望向天空,天空中的烟花炸出一只似猫又似豹的兽儿形状,似乎正在慵懒的小憩,一会儿又化成几只南飞的大雁,栩栩如生。顾清寒和宁红夜互相依偎进彼此的怀里,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享受着久违的温存。  

  烟花终有燃尽时,在最后一朵烟花消失的一瞬间,整个世界的时间似乎都停滞了,周遭的人声全都消失不见了。这个世界好似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顾清寒突然觉得很冷,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要从她的身体里抽离出去。宁红夜面对着她,轻轻的开口说道“清寒,我该走了。”顾清寒不解的看着她,心底里却本能的生出莫名的恐惧,不祥的预感蔓延,如娘亲离她而去的那一天一样。这一切的不对劲让她好似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她不敢去深想,也不想去面对。宁红夜看着顾清寒,缓缓开口道“清寒,你已得偿所愿,我已经死了”,顾清寒不可置信的僵在原地。宁红夜继续解释道:”这是昆仑玄女的秘术,在死前以阴神之力将敌人封入自己的识海中,是万不得已时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招数。”“我并非想要伤害你,我只是,只是想要再同你过一次上元。你的禁咒我已解开,我将要归于湮灭,那时,你便可回到人世了。” 

  顾清寒愣愣的听着,忽得愤怒起来道,“宁红夜,你混账,你如果在乎我,就不会杀我娘亲,如果在乎我,就不会丢下我,你从来只在乎你自己,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她明明已经濒临崩溃,可自小以来极好的教养却让她无法说出什么像样的狠话,看着近乎已经歇斯底里的顾清寒,宁红夜那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又隐隐约约的疼了起来,她上前将顾清寒那些不中听的话尽数堵在了喉咙里,顾清寒感受着唇齿上的抚慰与温柔,再也压抑不住,她勾住宁红夜的脖子,狠狠的回应她,像是要惩罚她,又像是要将面前之人融进身体里,不让她离开。

  昆仑玄女赤红的衣衫忽得褪色,幻化成了挚友从前为她精心设计的白色衣裙,腰间号令信众的长笛,则化作了那人赠与她的摇清枫,一把点缀着红枫的小扇。河上摇曳的花灯尽数黯淡熄灭,街边的摊贩也都消失不见了,繁华热闹的城市几息之间已变作了一座死城,连天边高悬着的明月也摇晃颤动起来。顾清寒抱着自己的心上人,失声痛哭,宁红夜的心意,她又怎会不明白,从前的每一次交手,宁红夜都占尽上风,自己却总能全身而退,受的也只是些皮外伤,这人从来都不忍心伤自己。无心无情的昆仑玄女,早把她残存的人性和温柔悉数留给了自己,而自己,却一剑便要了她的命。她哽咽着哀求道:“别走,红夜,别走。”却始终听不到那人的回答,过了许久,那人才仿若叹息般的低低道“再不相见了,清寒”,恍惚间顾清寒只觉得这世界摇摇欲坠,终于彻底崩塌,她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ROMANTICNOOB

[宁顾]晓霜红叶舞归程

宁红夜x顾清寒,有逆无拆。

复健一则。封笔数年,文笔拙劣,还请海涵。

续篇:锦水 


-

  

  面庞袭过一阵冷风,许是床边那半掩的窗子被吹开了。顾清寒勉强将被风吹皱的眉头抚平,试探着抬起一半眼皮,见窗沿已染上了鱼肚白。

  

  若是娘没有闭门自修,自己还困在永州的话,怕是早就被拎着耳朵赶去练剑了吧。顾清寒轻笑,头脑在遐想间已将困意尽数驱散,偏过头去,眼帘中盛满的是那人散下的青丝与缠绕其间的红布。索性侧过身,右手托着颌骨重新打量起仍在熟睡的枕边人。

  

  呼吸起伏间,脖颈上点缀的几处红色,和顾清寒最善于描绘的雪中残梅别无二致,看得入神,竟被它勾得双眉一挑。...

宁红夜x顾清寒,有逆无拆。

复健一则。封笔数年,文笔拙劣,还请海涵。

续篇:锦水 


-

  

  面庞袭过一阵冷风,许是床边那半掩的窗子被吹开了。顾清寒勉强将被风吹皱的眉头抚平,试探着抬起一半眼皮,见窗沿已染上了鱼肚白。

  

  若是娘没有闭门自修,自己还困在永州的话,怕是早就被拎着耳朵赶去练剑了吧。顾清寒轻笑,头脑在遐想间已将困意尽数驱散,偏过头去,眼帘中盛满的是那人散下的青丝与缠绕其间的红布。索性侧过身,右手托着颌骨重新打量起仍在熟睡的枕边人。

  

  呼吸起伏间,脖颈上点缀的几处红色,和顾清寒最善于描绘的雪中残梅别无二致,看得入神,竟被它勾得双眉一挑。那抹只属于她的白皙,在锦被与发丝的遮掩下衬得十分美艳,顾清寒情不自禁从被中探出左手,想要像昨夜那样摩挲这份美妙的光景,只不过指尖在空中一顿,转而捏住布料边缘向上轻轻扯了扯,将那光景遮上大半。

  

  如此这番小心翼翼,最后还是让那人的睡梦如同鸥鹭般飞了去。拽着锦被的左手被她用耳廓与肩膀夹着蹭了蹭,顾清寒刚刚放下的嘴角,而今又轻快的翘了起来。索性任自己的手更加不安分些,在刮擦一下宁红夜泛凉的耳尖后,转而隔着被褥将她环抱起来。


  “醒啦?”


  顾清寒右肘施力,伏在跟前轻轻唤她,末了也不忘偷偷嗅上些她身上那股独有的凛冽气息。宁红夜长舒一口气,许久才在鼻腔间沙哑地“嗯”了一声,想必仍在回味自己难得的安眠。扑在她耳后的呼息满是笑意,惹得宁红夜心尖儿都是痒痒的。


  “难得的机会,清寒居然没睡个日上三竿吗?”


  那人言语间恢复了平时恕不饶人的气势,顾清寒努努嘴,环在宁红夜身上的手赌气似地收了回去,闷闷抱怨道:“难得的机会……与你聚上一次的机会自然是十分难得。”


  顾清寒支起身子,抽出另一只手在榻上摸索起散落的衣物来,正要抓着什么,心思却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住了。


  “呀,昨夜竟是下霜了。”

  

  阁楼花窗被先前的风吹得大开,如今便可远观林景,近赏飞檐。正值霜降后的深秋,此次二人旅居的地方,枫林红得艳丽。偶尔夹杂几棵青黄相间的白桦和杨树,放眼望去,色彩纷呈,藏雨阁中私藏的丹青与之相比,无不相形见绌。瓦片间偶尔卧着几片秋风送上来的红枫,如今在寒夜的凝结下,通体裹上了霜白,像被工笔画家细细勾勒过,那叶脉和周身的边缘处,白色尤为明显。再从整体打量那红白相映的枫叶,顾清寒居然品出些不可言说的似曾相识之感。


  手边的布衾翻动了下,顾清寒神游在外的目光这才回到了窗内。垂眼看去,宁红夜已转过身与自己相对,半倚在床头,连亵衣也系好了大半。


  “霜降枫林的美景可不多见,红夜怎就背过身去了?”


  顾清寒眯起眼睛,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敛到耳侧,拾掇一阵,拇指却留恋起她眼前覆着的红布的质地,迟迟不肯离去。


  虽说宁红夜早些时候同自己说过,即使她的确不是个盲眼之人,可这遮眼红布藏着她的难言之隐,掀开来只会引起杀身大祸。那时的自己被小半坛玉冰烧灌了个酩酊大醉,扯着嗓子叫嚷,我堂堂少阁主,身如雁气如虹,最不怕的便是杀身之祸这类狂言!话音刚落却不曾想,宁红夜放下酒杯幽幽道,若这杀的身,是你所爱之人呢?顾清寒顿然觉得如坠冰窟,嘴角连着五脏六腑都沉了下去,宁红夜见她久久不应,这才起身坐在她同侧,将肚中本就不多的漂亮话尽数倒腾出来,以哄人开心。


  她轻笑着,抬手覆上顾清寒的手背,有些发凉的触感令她心中生出几丝莫名的怜爱。“世上美景甚多,在江湖上四处奔波,走马观花,赏是真心赏腻味了。不过——”


  宁红夜语气一转,手上的动作与那嘴角的笑容玩味十足,虎口轻轻发力,她牵起顾清寒的手,将其安顿在自己身侧,并起食指与中指仔细摩挲那手上遍布的薄茧,直至那人指尖,“与其在意沿途的景色,对我而言,还是人心与皮囊更值得把玩。”


  顾清寒嘴角开始僵硬,宁红夜说得却更欢了:“男人们由内而外都透露着无趣,要我去杀,便果断地了结。可女人嘛……”
 

  顾清寒被抚摸的手慢慢握成拳,宁红夜仍是不依不饶,并起的双指竟开始在她拳眼处上下刮擦起来,“虽说我视人命如草芥,但遇见某些肌肤如玉、目若凛冰的女子,我也实在是忍不住,想多多亵玩几番。”


  顾清寒猛地抽回手,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也不知是宁红夜手间的动作惹烦了她,还是在言语间尝出了咸腥滋味,顾清寒两颊已然泛红,“好你个潇洒放浪的登徒子,我看这红布遮眼,是为了镇住你那包天的色胆!”


  “诶,姑娘怎能信口雌黄呢,说不定我这眼睛是欲要亵玩时,被女子刺瞎了而已。”宁红夜见顾清寒板着脸不做反应,只得接着先前的话茬儿给人捋顺脾气,“宁某我恶事做尽,可蒙着眼,终归也只能做到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清寒身手了得,想必心胸自然也是宽广伟岸,”宁红夜一手扶上未曾裹紧的亵衣,另一只手撑着床榻,让自己与那捋不顺毛的猫儿坐得更近些,“瞧在我可怜的份儿上,不如借给我你那双明眸,给我描述下这窗外的景象吧?”


  顾清寒鼻间呼出一口无奈,佯装不耐烦道:“只不过是红树挂满白霜罢了,小女子不才,说不出什么华丽词藻,还请您宁大侠见谅。”


  红枫与素霜……两人一致地挑着眉若有所思起来。宁红夜先一步回过神,嘴角溢出的笑容并不像是想说些什么中听的话:“枫叶遍野,一夜天寒,我心中倒是生出句诗来。”


  虽然顾清寒明白,以宁红夜的性子,这其中定是有诈的,可对方平常极少卖弄文采,她自然放不下这份好奇,索性催那人开口:“既然如此,何不说来听听呢?”


  宁红夜凑得更近了,两人温热的呼吸交结在空气中。注视之间,顾清寒已然分不清自己是更在意她口中的诗词,还是那朱唇本身了。


  她的声音将诗一字一句地铺开来,印在听者的鼓膜里,传进心间。


  “昨夜想必是——凛夜天寒秋满楼,月下红枫压青霜。”


  良久,顾清寒抿紧了嘴,脸颊鼓得似是两团她平日爱吃的浮元子,虽说可爱得紧,宁红夜却仍是拼尽全力抑制住自己胸中即将溢出的冲动,正身屏气,装出个楚楚可怜的神态,轻声道:“红夜肚里没什么笔墨,清寒就这样嫌弃呀?”


  顾清寒罕见的避开了这记佯攻,支支吾吾地点破道:“好、好一个月下红枫‘压’清霜……也亏你想得出来,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说罢便将双手环抱于胸,不愿再理人。


  “我才疏学浅,还要顾阁主指点一二……瞧瞧你,光着个身子,不嫌冷吗?”


  “冷?”顾清寒接过宁红夜递来的素色亵衣,搭在胸前。一声冷哼,嘲道:“冷香傍身,阴魂不绝,连那玄冰都不及我,我怎会觉得冷呢。”


  在她将眼神抛过来之前,宁红夜便已经将她要倾吐出的心结猜出个一二了。


  “你我平日甚忙,重逢的机会,比你入我梦里的次数还要少上些。永州孤独潮湿的雨夜,比这深秋黎明要冷得多啊。”


  宁红夜在她的呼吸间感到一丝青涩的忧伤,但那情感很快便像锦帛般顺着她的指缝滑走,“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定是占有些田地的,可你……我在想,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否会像这见不得日头的枫霜一样,美好万分,却注定无法长远呢?”


  顾清寒见宁红夜微微低下头去,便识趣地闷头系起衣裳,为二人的思绪留出足够的空间。太阳刺破晨雾,顺着窗子将耀眼的温热洒在宁红夜遮眼的红布上。


  阴神之视混着自己本身模糊的视野,就算她再努力,也只能将那景色写意似的描绘在脑内。无论是在昆仑的十六年,还是西出后的数年时光,停在宁红夜身边的事物,都像那白霜一样迅速升华,不留痕迹。


  枫叶也好,霜寒也罢,皆为死物,阴神无暇把它们看透,将其视若乌有;而那看不透的,宁红夜自然也从未思考过吧。


  上元节那天,高在阁楼的她在自己眼里也是如此,无法被看透啊。


  似是怕被灼伤,宁红夜再次垂头,避开拂上自己手背的阳光,可惜刚逃开日头的热烈,转而就被温润的玉指俘获。顾清寒枕上宁红夜的肩头,拇指在她的掌纹间游走。宁红夜自然是识趣的,她摊开手,另一只手也从二人之间的缝隙中抽出,四手相叠,两额相抵,未出一言,却是有千万思绪纠结其间。


  直到手心的那根指头停下动作,宁红夜才轻声打破满床的沉默。


  “在想什么呢?”


  明知故问。宁红夜在心里如是自嘲,顾清寒在心里如是感慨。


  “在想……不知道。”


  “有那么不堪嘛?”


  见她垂眸不应,宁红夜忽然觉得一记钝痛敲在心间,可那痛楚反而让她扯出一抹笑来。宁红夜抽出双手将顾清寒圈在自己怀里,自顾自道:“想来也是,既不据典,也不对仗,的确没什么营养。”


  顾清寒枕在她的颈窝里,宁红夜温热的呼吸规律地浅吻着她的唇角。


  “既出此言,想必红夜心中已有了改法?”


  她咯咯地笑了。在她臂弯中的顾清寒,眉目间的酸涩悄悄随着阳光升华而散。


  “瞧你那聪明劲儿,不用在正道上,都用来吃透我啦?”宁红夜的食指在她鬓角处使劲拧了拧,两人随即笑着扭作一团,闹腾够了,宁红夜这才钳住那人的手,说回正题。


  “不错,我的确是有了改法。既然两句不成诗,那干脆就把上半句丢了,只留七字吧。至于这后半句……”


  停顿间,宁红夜游离的目光重新对上了顾清寒的眼睛,目不斜视的样子,似乎是已经等了她许久。


  她重新调起呼吸,继续道:“后半句并无太大差池,只不过这‘压’字属实是不讨喜,像是二者间非要争出个高低死活似的。”

  

  “那这枫叶和秋霜,红夜觉得该是用什么字来衔接呢?”

  

  “红叶清霜,只有相依相衬时才算最美,谁缺了席,都不足以让人驻足欣赏。要我看,修成‘倚’字,便能好上不少。”

  

  锦被上的阳光闪烁了下,侧目望向窗外,原来是瓦檐上飞来一对驻足的白雁。眼下时节,正是雁儿成群南飞的日子,这对体型相仿的白雁倒是幽然自若,额前纹络略加明显的那只,在拾掇完自己的双翼后,便开始为身边的伴侣叨弄起羽毛来。


  “那是……雁么?”


  宁红夜怀里那位猫儿反倒对其没什么兴趣,只梗着脖子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垂,闻够了那人发梢的香气,许久才哼哼着答应:“嗯,许是吧。”


  她平时最爱拿这类无足轻重的小事来挑起话题,如今却慵懒起来了。宁红夜抬手欲去戳弄顾清寒温软的脸蛋,可食指上的触感却不大对劲。低头看去,自己的指尖正抵着她的唇珠。刚要放下手去,这可人的双唇却挽留般地微微张开了。


  “寒夜红枫倚清霜,可好?”


  顾清寒话语间呼出的湿润似是要将宁红夜的指尖煮热。躲闪的功夫,宁红夜转而捏上顾清寒的下巴,虽然她额前的碎发已将那双明眸遮盖尽数,但宁红夜心中甚是清楚,那碎发后的双眼,早已满怀期待的半阂上了。


  “自然是,再好不过。”


  朱唇相抵,青丝相依。二人气韵甚佳,缠绵拥吻的时间自然是更久一些。觉得饱了,宁红夜便在呼吸前轻咬下那人的下唇,不料这刚要分离的事态,又因自己这无心插柳之举而重燃开来。她察觉到顾清寒微张的口中,舌尖已经盖住下齿,还未来得及在心中暗呼不妙,那发了性的大猫便已经扶紧了宁红夜的后颈,开始舔吻起来。


  瑟缩间,宁红夜不由得在鼻息中走漏出一声娇婉的闷哼。即使她及时屏息,并试图专注于唇舌之事来转移身下之人的注意,可那已经钻入耳蜗的柔媚,早就被顾清寒当作干柴烧去。


  往日乖巧驯顺的小丫头,这两日竟是欲要在自己体内闯荡几番。浅想至此,宁红夜终究是忍不住了,嘴上还任由那人啃咬,始终空出的右手倒是瞧准时机,不轻不重地在她挺起的亵衣上胡乱抓了一把。定是吃痛了,顾清寒在宁红夜口中唔唔地抱怨,可宁红夜却非要吮着她的舌头不放。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丝毫,连空气都因这记舔吻而变得粘重起来。


  顾清寒的锐气早就被挫尽了,如今只得紧着鼻子,面红耳赤地缩在宁红夜怀中努力调整呼吸,半天才嘟囔出一句:“无耻之尤。”


  这恶人先告状的架势,宁红夜可不想示弱,正色道:“还不是因为有人总是想着要偷腥?”


  “才不是呢。我只觉得你趁我睡着,偷偷喝了那最后半壶玉冰烧,我来拿舌头断案而已。”


  “哧,真是个撒谎不脸红的主儿。”


  “说起撒谎,红夜还是更在行些!”


  “堂堂少阁主,怎能污人清白呢!”


  未消停上一刻,二人又在床榻间嬉笑着捉弄起对方来。不出几个回合,攻守之事异也,顾清寒撑在宁红夜身前,满眼欢喜地看着那人手指顶在唇前,低声笑着。她伸出手,小心避开红布的同时将她的乌发顺在耳后。


  倏地,一阵林风再次刮入阁楼。双双向外投出目光,窗外锦云缥缈,只见那对白雁已借着秋风,扑扇着翅膀结伴向南方飞去……


  “……”


  “……姑娘,姑娘?”


  长时间的颠簸正在放缓,最后裹挟着朦胧的睡意彻底消失不见。顾清寒两指捏了捏眉心,侧目望着掀开马车窗帘的车夫。


  “姑娘,这眼看着前面就是火罗的地界儿了,前面的路……怕是不太好走了。”


  顾清寒挑眉,不假思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色泽极好的玉佩,马夫见状却是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不不,姑娘误会了!火罗国最近乱事频发,我一介匹夫,不曾有武功傍身,哪怕吊足了胆子,也只能将姑娘送到这里了……”


  顾清寒只是拿着那精致的玉佩,点了点马夫扶在窗框上的手,示意他收下。


  “这是你应拿的报酬。回永州后,可去西市的典当行,换个好价钱。”


  她轻笑着,眉眼却仍旧凛冽,挡住口鼻再看,竟是完全不见笑意。


  “此处向西北驱车不到半个时辰,便可看到一家驿站,劳烦你将我送去那边吧。”


  马夫迟疑着接过了那玉佩,点头道谢:“多谢姑娘体谅……只不过姑娘您这般年轻,竟对这火罗如此熟悉?”


  顾清寒不急于回答,只是将头扭到另一侧,伸出左手将窗帘拂开。红林遍野,东方既白,霜天红叶,此时此景,恰如那彼时彼刻。遥想于此,口中的话是回答,也似是自叹:“不曾多加了解,只是……正值青春时,与我心上人一同来过。”


  “那姑娘此次远出火罗,便是……?”


  “并不,”一阵风吹过,裹着白霜的枫叶擦过顾清寒的指尖,她瑟缩一下,险些让那红叶只身闯入车厢。顾清寒收回手,随着车厢内消失的大片光亮顺势合上了眼。


  “我那心上人,早已负我而去。”


  马车在吆喝声下再次颠簸起来,像是未曾停过,可顾清寒自以为久经冰封的心,却不知怎的,开始难耐地颤抖起来。


  她低着头缓缓睁开眼,翻动指尖将掌心与鱼际间夹着物件灵巧地搓捻出来。是方才吹过车窗的枫叶,只不过上头的霜,已经随着顾清寒的体温化成无色的水滴,濡湿她的手掌。捏着叶柄转动赏视一番,这枫叶的品相倒是欠佳。不说轮廓残缺,就连叶面也已被虫蛀风蚀,钻出些沙粒大小的洞。


  注视得久了,顾清寒突然自嘲地笑出了声——到了如今这副田地,哪里还轮得到自己在这挑剔呢。


  她迟疑了下,但还是顺着车窗将那残破不已的落叶还给了枫林。


  “好一个,红枫倚清霜。”


  车马声渐远,霜叶上残留的两道车辙,在日出后也消失殆尽,不愿留下来过的痕迹。


-  

  

-后记-

  感谢各位愿意驻足观看。

  全文的灵感来源于霜天红叶的皮肤介绍和陈经的《霜叶》,写文的动力,其实半数是来源于我想给游戏内改个正常点儿的名字……原本只是想写则短小的文字以示我对这二人关系的喜爱,没成想啊,也许是封笔太久了,剧情像锅里的线面一样越铺越多,最后预计2千字不到的短打,硬生生被我拖了一个月,成了现在这冗长的整整5000个中文字符。

  标题取自晏几道的《临江仙·淡水三年欢意》,不禁感叹廿四的编剧确实弄了一出妙手,红夜误作红叶,自古以来,寒霜和枫叶促成的诗句是尤为繁多美丽的。

  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位朋友,这是我第一次以文字的方式为宁顾圈子里的大家讲述故事,行文缺乏打磨,有些生涩,在此抱歉,也恳请各位赐教。

薇Ww.

【端华】你不在,她们都欺负我

ooc致歉——


⚠️ 非剧里时间线,年家没有倒台。)


后宫中,凤仪万千的华妃娘娘是嚣张跋扈惯了的,就连那位中宫皇后她也不放在眼里。


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女太监不小心得罪了她,那么轻则掌嘴,重则杖毙。


皇上的妃嫔们也不例外,轻则是克扣月例银子给点教训,重则是受刑亦或是拖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解决了。


不过,这些事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但凡事总有例外。


最近皇上新得了个美人儿瓜尔佳·文鸳。


皇上封她为祺贵人,赐居储秀宫。


颂芝从宫里听了这消息,回来便告诉了年世兰。年世兰听闻只淡淡一笑,没放在心...

ooc致歉——


⚠️ 非剧里时间线,年家没有倒台。)


后宫中,凤仪万千的华妃娘娘是嚣张跋扈惯了的,就连那位中宫皇后她也不放在眼里。


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女太监不小心得罪了她,那么轻则掌嘴,重则杖毙。


皇上的妃嫔们也不例外,轻则是克扣月例银子给点教训,重则是受刑亦或是拖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解决了。


不过,这些事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但凡事总有例外。


最近皇上新得了个美人儿瓜尔佳·文鸳。


皇上封她为祺贵人,赐居储秀宫。


颂芝从宫里听了这消息,回来便告诉了年世兰。年世兰听闻只淡淡一笑,没放在心上。


“不过也是个靠家世进宫的。”


直至第二天给皇后请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妃子们行完礼都坐回了位置上。


宜修又开始说客套话“这祺贵人是新进宫的,果然生的俊俏,以后大家一同服饰皇上,便都是姐妹了。”宜修不掩饰地示好拉拢祺贵人。


祺贵人听后也是微微一笑,奉承着皇后。


年世兰听一半默默翻了个白眼,在心里不断吐槽。


这时候她注意到端妃的位子上空空如也,不禁想“齐月宾这死女人还病着?前几天明明还求着她放过自己的,这没过几天又病倒了?”年世兰心里戏越来越多,浑然没注意在一旁得意洋洋看着自己的祺贵人。


“臣妾未进宫时,就听闻华妃娘娘倾国倾城,如今见了娘娘,才知传闻是真的。”祺贵人笑脸盈盈的看向年世兰。


“多谢妹妹夸奖。”年世兰不想挑起战火,随口应付了声。


“这话说回来啊,这后宫之中最得宠的还得是华妃娘娘,妹妹也要像姐姐学习,早早为皇上生个一子半女才好呢。”祺贵人见年世兰兴致缺缺,眼神盛满得意。


年世兰听后翻了个更大的白眼,坐直了身体,道“祺贵人,不说话会变成哑巴吗?到底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一口开一股子酸味藏都藏不住,矫情。”


“可”祺贵人话未说出口便又被打断。


“本宫当真不知祺贵人的教习嬷嬷是怎么教祺贵人的,竟教出个蠢笨无知,惹人笑话的。”年世兰的持续性输出说的祺贵人眼睛都红了。


宜修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忙上前劝说“好了好了,都是自己姐妹,华妃你说的也别太过了,毕竟祺贵人是新来的,对宫中的规矩是会有些生疏,时间长就好了。”宜修又开始当和事佬。


祺贵人见皇后明显偏向自己这边,于是开口“是臣妾惹的华妃娘娘不开心了,还请娘娘恕罪。”可那语气却丝毫没有悔意,反而是带了些得意。


“妹妹初来宫中,有些事情是该体谅,可也得有处罚,不然怎么保证下次不会再犯呢?这样吧,就罚妹妹扣除半年的月例银子,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也罢,有了惩罚才会有悔改。就按华妃说的办吧。”宜修不想得罪年世兰,便也点头同意。


——


“不早了,各位妹妹都回各宫吧。”


——


于是,年世兰行色匆匆往延庆殿的方向赶。


“娘娘,华妃娘娘来了。”吉祥神态有些焦急,可看着自家娘娘不急不慢的坐在梳妆台前,眼角带笑的模样心中的疑惑逐渐放大。


周宁海一嗓子“华妃娘娘到。”吉祥也只好赶紧出去给年世兰请安。


“给华妃娘娘请安。”


“你们娘娘呢?”


“回娘娘的话,我们娘娘在里屋…”话没说完华妃便独自进了屋。


周宁海和颂芝也把吉祥带去偏殿,控制她不让她乱动。


吉祥os:每次都不听我说完还要被踹一脚,我这是何苦呢。以后直接说“在屋里”就行,还少顿踹。


年世兰一进屋便换了副表情,一脸委屈的模样看着真是我见犹怜。


年世兰一进屋便脱了鞋上床,抱着齐月宾的被子,一套过程行云流水很是熟练。


“齐月宾!你今天为什么不去参加早会?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不在,那个新进宫的祺贵人一直欺负我,都没人帮我说话。”年世兰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


齐月宾见了也是心疼的紧,连忙上前安慰。


“怎么了?今天早会都发生什么了,祺贵人怎么说你了?你有没有说回去?”齐月宾用指腹替年世兰擦掉泪水,毫不知情的齐月宾看见年世兰这样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心中同样也对祺贵人留下了补不好的初印象。


年世兰抽抽嗒嗒说的话也含糊不清。


齐月宾没再多问,抱着年世兰安慰,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以后都陪着世兰,陪着你好吗。不要哭了,眼睛哭红了就不好看了。”


年世兰往齐月宾怀里靠了靠,慢慢止住了哭声。



———


一个小剧场:


6:我听说端妃娘娘不是一向与人和善吗?怎么每次跟我说话都咄咄逼人的



阿毛躲起来

【宁顾】清夜

雪莲村刚降了大雪,银白的浪摞在茅草顶上头一层又一层,直到承不住重某个瞬间唰一声扑到地上,惊扰了屋内闭目养神的人。黑发女人鼻头出了股浊气才睁开眼,认清了时间她紧紧亵衣领口自矮凳子上起身,俯身在墙根旁抄起条木撑子顶开窗,望着外头零零星星的雪点竟有些出神。

“此夜清澈,应当有支舞”,顾清寒没头没脑的感叹一声,只可惜她不比唐安城的舞姬,没有那高超绝伦的舞姿也没有那媚进骨子的身段,不过出去逛一圈还是行的吧。

从昆仑山巅结果了恩怨后她便陪着宁红夜下了山,一路无言在山脚分别,受伤不轻顾清寒坦言要留在雪莲村养伤,轻轻一句珍重放宁红夜自己去处理各项事宜,她也好趁着这段时间理清思绪。

刚到雪莲村的第一晚她什...

雪莲村刚降了大雪,银白的浪摞在茅草顶上头一层又一层,直到承不住重某个瞬间唰一声扑到地上,惊扰了屋内闭目养神的人。黑发女人鼻头出了股浊气才睁开眼,认清了时间她紧紧亵衣领口自矮凳子上起身,俯身在墙根旁抄起条木撑子顶开窗,望着外头零零星星的雪点竟有些出神。

“此夜清澈,应当有支舞”,顾清寒没头没脑的感叹一声,只可惜她不比唐安城的舞姬,没有那高超绝伦的舞姿也没有那媚进骨子的身段,不过出去逛一圈还是行的吧。

从昆仑山巅结果了恩怨后她便陪着宁红夜下了山,一路无言在山脚分别,受伤不轻顾清寒坦言要留在雪莲村养伤,轻轻一句珍重放宁红夜自己去处理各项事宜,她也好趁着这段时间理清思绪。

刚到雪莲村的第一晚她什么都没做只放任自己沉沉睡去,一夜无梦早晨醒来时还是觉得头昏脑胀,顾清寒寻来纸笔墨砚写了信送达藏雨阁。信中并未提到自己情况,只道有事缠身落脚在哪那要手下的小丫头们给自己送些衣物来,连要找谁走什么途径遇到些什么事都写的明明白白,话里话外满是操心。

没成想过了几日以为一个包袱就能解决的事情丫鬟们竟让辗转让镖队、商队、车夫拖来一个箱子,顾清寒一样便认出那是藏雨阁专程打的收纳奇物的花雕木箱,她站在自己半人高的箱子前沉默良久,绷着个脸熟练开了箱上暗锁最上头就是一支白笛,她没由来的无奈笑了几声。

败家子们。

一连歇了好几日不是在调息便是吹吹笛坐在窗口边随意抓雪捏些长相怪异的小动物出来,今夜不知为何就是拨动了顾清寒的心弦,她想带上冷香出去走走。

活动了下身段觉得身上疼痛褪去大半,甩起亵衣宽袖顾清寒拧了拧眉,即使夜深人静穿着这衣服出去也实在不雅也不便。循着这想法去打开那送来的花雕木箱,去了上头自己未动的白笛接着是一些日用品,再下头特地用干净的白布隔了一层底下是自己的衣裳。

顾清寒未细想取了最上头那件衣裳,抖开看清那一瞬耳边响起了真的不能再真的幻听,“寒烟生玉湖,波光自粼粼,这飘渺清冽之意......”

最是与你相称。

心里默念了最后那句话,想起来反而觉得堵的发慌,半晌顾清寒才茫然的放下手泄了口气,胸口新鲜跳动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感觉此时重回大脑方察觉手心出了些细汗。声音重构了当时的场景,她的穿着、风吹的发丝往哪飞、正准备去做什么、这些细节全都模糊不清,顾清寒只记得她的神色——沉醉的笑。

不该想这些的。待顾清寒反应过来时脑子里又闪回了不少画面,嘴巴里惹得种口含钱币的苦,末了她也不再去挑选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换了这身衣裙往外走,还不忘将白笛别在腰后。

外头夜色已沉只剩细雪如粉扑簌洒下,她束了个发辫漫步到湖边,定定的看了会景负手挺胸直接抬足踏上湖面。足底触到湖面上立刻结了层冰,来人没丝毫犹豫又接着踏出两步三步最后立定在湖中心,冷香终于得以出鞘。

比起平常练剑多了份意境,顾清寒今日偏同雪一道起舞,湖色雪光是她所爱,娘亲又常说练剑一日不可落下,其实她早就手痒想拿剑,今日正是好时候。

刺挑拨劈转,忘我舞银剑,冷香在空中划出一声声破响,时而慢下速度在腕上舞圈,时而又随身子抬起高指圆月,从未学过舞只凭着本能在跟着挥动,衣裙摆动脚下薄冰不曾浸水开裂半分,也不知此情此景是否能称为舞姬。

早有预谋般的,一曲红尘悠然飘来,笛声在空旷湖上盘旋不绝,似天生就为这湖中舞剑人所作,配合着剑的刚柔相济一会有残梅错落之意,一会又有金戈铁锁之利,湖中人不停那吹笛人也不歇,直到冷香收势,笛声也戛然而止。一身红袍女人摘了斗笠笑盈盈的半卧在湖边梅树树干上,她用指勾了根枝丫到鼻尖闻嗅,看上去很是满足。

顾清寒轻叹一口气,就当是命的安排吧,她总觉得今天会碰到那人,只是一种直觉。苦哈哈的味道又在嘴里蔓开,顾清寒头也没回反倒是抬首望月平淡的陈述道:“你来了。”

“我来了。”

“为何而来?”

“看舞。”

“唐安城亦有绝舞。”

“此处的舞更为真实。”

此人开口不过了了数字便对的顾清寒没了话头,不死心一样蒙眼女人后旋身子稳稳落地,在自己掌中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红笛渡步到了湖边,带着笑意开口:“小公主不愿让人看大可躲起来舞,既然被我撞见了可不能怪我。”

“是你太久没音讯,我以为这只剩我一人。”

这是在怪她太久没来——?腹中升起一个疑问好像这样的说法太久没听见,宁红夜气势一下弱下来,听见湖中人熟悉冷清声音从胸口一跳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往发顶窜,宁红夜知晓缘由也只低头握了握掌再抬头望向顾清寒。

眼前的人总算转过了身,蔓了条冰路往湖边走,宁红夜心中并未想好来寻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是觉得是时候该来了,这不多少的人生里鲜少出现这样的时刻,无目的自由的行动,想见某个人的冲动。

来人将头发束起着一身白色衣裙样貌英气逼人,已经全然看不出病气,寒冰真气刚周运散去身旁还围绕着寒气,待走近了宁红夜那眼很快读出顾清寒眉间的忧郁之意。正想开口调侃只见人伸手从腰间抽出白笛如抽剑般在手指间转了一圈,抬腕硬物已经抵在咽喉,笛在脖颈上刻意划过像把冰凉的匕首,最后往上扬了扬压在自己下巴处,宁红夜不得不配合着稍扬高了些头。

“怎么不回话,昆仑妖女”,顾清寒嘴张合着漏出丝笑,学着用宁红夜平日说话的语气说道。

宁红夜似乎被这四个字刺痛了一下,用红笛将白笛轻轻打开,平日里的伶牙利嘴不知为何一点都施展不开来,顾清寒好像太久没和人说话只自顾自的在说也不等宁红夜回话了。

“上次未提起,这件衣裙是你我那日湖边小憩后回了藏雨阁我命人作的,可有飘渺清冽之意?”

宁红夜此时才觉得嘴巴能动弹说话了,她知道顾清寒某些地方贵气阔绰富有自己的品位,每回见都有漂亮新衣,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有感而发特地做了衣裳,仔细想来这位“小公主”一向如此从没变过。于是她看过衣裙的料子配色和细节点点头,“与你颇为相称,很是喜欢。”

奇怪,宁红夜心里暗道。阴神之眼能洞察秋毫,却不知得了回答顾清寒那一笑是什么意思,应该说是她能分辨却不知其中的深意,和顾清寒相处时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下意识会警觉猜疑然后后知后觉的去探求。

顾清寒自顾自擦肩往回走去宁红夜望着月跟在后头等着人的下一句话,好一会顾清寒才开口问道:“你都去做什么了?”

“杀人。”

不假思索的回答让顾清寒的步子顿了一下,瞥眼行至自己身侧的宁红夜,旋即想起什么似的又接着向前走去,“杀的是什么人?”

“挡我的人。长的像猴子的小二,像金鱼的护卫,像被吃了口的地瓜的马夫,嗅到了一点气味就分辨不清冲上来的阴沟老鼠,被名为'好奇'的附骨之蛆缠身的傻子——这个回答小公主可还满意?”

顾清寒嗅着宁红夜慵懒语气中溢出的狂气沉默了一会,最后什么也没追问只是点点头,“下山时你看上去有些痛苦,想必要趁着个机会来杀你的人统统都撞在你的剑刃下了。”

“呵......小公主可真会接话,伤都好了?”

“大半,回去小心些就是了。”

“......你要回藏雨阁么?”

“是。”

一来一回不管宁红夜说什么顾清寒都能将天聊死,宁红夜倒也不在乎身旁人冷冰冰的语气,反倒是又笑了几声另起话头,“小公主前头是怪我不来,现在又这般冷漠。”

听见宁红夜又喊她小公主清寒没忍住重重皱了下眉,曾交换了姓名后一段时间里这盲女都爱轻飘飘的喊自己清寒,也不知从何时起她起了这个昵称,现在叫来十分讥讽可笑。

“我未曾怪你,只当你不在了,路行至此处你我都束手无策,你日后也就叫我清寒便好”,顾清寒从前从未对宁红夜说过如此生疏强硬的话,哪怕是仇恨也带着尖锐的冲劲,酸涩感从心尖一路走到喉头化作气重重呼出,这声叹的重好像个锤一下砸在宁红夜的脑门上,宁红夜不由得呆愣了一下。

“你想让我装不认识你?”

这不奇怪,她嚅嗫着唇好半天没接上下一句话。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下步子在原地对视,顾清寒很快垂下眼帘瞳孔晃动着尽显迷茫,闭上眸再睁开时她的神情又恢复到往常那冷清模样,只是这表情全然被宁红夜尽收眼底,她重重吐出四个字,“恕难从命。”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顾清寒盯了一会宁红夜的脸熟练伸手抚到人腰后,这指头像寻什么物件一样拨的她发痒,宁红夜只皱眉任由她摩挲,好一阵顾清寒才从她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你要做什......”

“红夜”,顾清寒耐下性子用还算得上是温柔的音调轻轻唤了一声打断她的问话,每次被她用这种语气唤来宁红夜就觉得自己动弹不得,见眼前的小公主没有什么过分举动才稍降了些戒心。顾清寒用指抵着匕首尖尖接着说道:“你可知在火罗国的巷子里经常会发生私斗?”

“我和娘亲刚逃到火罗国时年纪尚小,那时什么都不懂,待我开始握剑时能走出去的范围才大了一圈。在一个村里有间黑赌坊,常有人在那私斗,身首异处也并不奇怪。儿时我避之不及,但有一天我只是普通的走过了那里,不知为何好奇心驱使我凑上前去,我看到了有两个人在门口的赌桌上对峙。”

顾清寒将匕首竖起正对着宁红夜,匕身遮住了眼前人半张脸,而这面匕身隐约反着自己的脸庞轮廓,“他们将两只手放在桌上,刀放在自己眼前,互相说话,当有一方认为不能沟通时就拿起刀砍向对方。也有赌徒用这种方法来向一些疯子压注,不过区别是赌徒张着手放在台子上,那刀只放在疯人面前,输了就失去一根手指。”

匕首像钉在不存在的桌子上一样反着两人不断变化的脸庞轮廓,顾清寒忽然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未给宁红夜展示过自己“阴冷”的这一面,这难道不是个好时候吗?

“宁红夜,你当我是什么?”

铺垫许久问了这一句话,宁红夜绕是听出了几分质问,她不急不慢笑了一下伸手要去夺匕首,没承想清寒将匕首往她手中一塞旋即握住她的手变了个方向朝自己胸膛刺去。顾清寒发力时宁红夜便有所察觉,想抽回手却被对方不知哪来的力锢的紧极了,匕首尖一下抵到心口前在素衣上划出一道口,宁红夜但凡再用上一丝力必能见红。

不似平常作风但又好像是她能做的事,宁红夜硬压下心头慌张,稳了稳气息眼罩后的眼忍不住睁开隔着那布死盯顾清寒,“我从未和你有过赌约。”

顾清寒听了好像有些失望,她偏过头看向不知道哪里,重新提了口气幽幽解释道,“难道你......亦或是任何一个人的人生里都没有赌过吗?”

“......”

“你拿白笛寄送给我时是考量还是赌了,重上昆仑山呢?这次来寻我又如何,还有杀人时行路时,总有那么一刻会被迫做出赌注,这一刻现在已经走到你的面前了,换而言之......我希望你能够回答我。”

“你与我而言是绝无仅有的挚友”,听了这话宁红夜毫无犹豫答道,这理应是唯一的正确答案,不知为何却让她心虚的连拽着匕首的手都多紧了几分,反倒是顾清寒云淡风轻的点点头。

“好”,于是她小心的用掌将原本就包着宁红夜的手攥的更紧了些,眼中无波无澜只对着自己胸口忽然施加力道,宁红夜再怎么施力想维持平衡也难抵现状,匕首尖如切豆腐一样没入肉体,而送刀的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素衣晕上血色。

“你这是做什么!松手!”

心狂跳音色里鲜有染上了怒意,宁红夜抽口气要训人的话夹卷着风暴就要吐出来,顾清寒却先一步开了口,“若假设,假设今日你所爱之人拿刀刺我,入胸膛六寸将我杀死,就算我是自愿,你还能对那个人像往常一样说爱吗?”

设想顾清寒——死?光这个假设出现在脑海里时宁红夜便有种不真实感,明明眼前人不过在人生中出现短短几年,但她消失的话好像自己半数人生也跟着一并消失,没了她好像也能活,只是以前有些鲜活的东西跟着死了。

宁红夜半响没说话,只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握着匕首,面对小公主的质问她答不上来,最后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你把你想的太轻了小公主,那就恨吧。”

停顿了一下,她接着补充道:“恨也好,爱也罢,不要无视我。”

“怪物.....你就是太笨”,顾清寒咬牙切齿字从牙缝里一个个蹦出来,她一下子卸了力将宁红夜的手连着匕首往旁边一推,哆嗦着喘息片刻,前移伸手抓住人眼罩一扯,盯着宁红夜那非人的瞳仁要拿头去撞她脑袋。宁红夜扶着人手脑袋往后扬了扬躲开,却惹来顾清寒幽怨的视线和质问,“你躲什么。”

“为什么不躲?”,宁红夜从心底疑惑的反问,又躲开一下人莫名的头槌,伸手抓住了顾清寒的双臂见人气的要炸膛的样子,挑挑眉腾出一只手捂在了顾清寒还在渗血的伤口上。

“那你这算什么回答?”

顾清寒有时恨透了宁红夜轻飘飘的样子,无论她再怎么冷漠说她是怪物是妖女,再怎么不领情,她永远都是一副令人参不透的无所谓模样。以前她看不透宁红夜那苦涩味道以为是眼罩隔着妨碍她读表情,现在盯着她的眼睛却更看不透了,顾清寒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不仅解不了气反而更生了无名火。

“不是小公主要和我赌的吗?而且我确实......输了”,宁红夜的视线落在那片红上,顾清寒知道拿比喻和她是说不通了,阖眼深叹口气拍开了宁红夜的手后退了一步偏过头去。

“我又怎么会不恨你?!我时常恨你,会回忆起你做的那些事。又......时常想起你同我谈笑的时候,这时候好像觉得你又变的有血有肉,不再是那个怪物。”

“我既无法彻底恨你,也放不下那些仇恨,还怀念着过去和你一起的日子,经常在梦里,见到过去的你。”

顾清寒将手搭上自己胸口抹到一片红,她迷茫的盯了会掌心,自嘲的干笑了两声,原来答案她早就有了,可这种矛盾感该让她如何自处。

“过去的我?有点儿意思。我从来都没变过,早知道你会这样想......所以我才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那样恨我。那话怎么说?与其视而不见,不如厌之入骨”,宁红夜被摘了眼罩不太习惯的用手半捂住眸又放下,嘴上不停,“不让你知道真相或许也很残忍,我曾也纠结过,最终只能顺其自然,这算命吗?看来小公主对你的命那么自信也不无道理。”

“而我......我会背负着这些命活着,不是生或者死,不管在你眼里是玄女还是妖女,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过如果这段路上能有你也不错 。”

如果矛盾和纠缠必定相随,那就只能接受这命的意思吗?顾清寒心绪繁多,她并不想接受这局面,好像又不得不接受,宁红夜却又摆出那游刃有余的模样再度紧逼发问,“小公主怎么想?”

顾清寒回过头定定望了会眼前人,往前两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扣在她脖颈上,诡谲怪诞想法蔓生,她稍拢掌听见女人不适闷哼声却不躲,月光下顾清寒的眼睛好像在闪烁冷光,她微抬下巴淡言“有时我很想折磨你,有时候也想放过你、我、我们。”

“如果硬要二选一的话我希望你放过我呢小公主。”

“是吗?”,顾清寒不仅没松手还更用劲,指往上糅撵见宁红夜被逼着抬起头来她眉头一颤终还是放了手,在人脖颈上留下了道鲜明的血印子。

“咳嗯.......劲头不错”,被掐的稍狠了些忍不住咳了两声,宁红夜反而得寸进尺那样牵过顾清寒的手重新放在脖子上,用一种异常暧昧的语调问道:“不继续吗?”

危险美丽的赤链蛇。顾清寒算是知道她的外号都是怎么来的了,手上分明没有多用力却觉得素腕被蛇绞压,宁红夜的手指更热一些,锢着顾清寒的腕用拇指指腹一点点揉着,像在把玩一件珍品,弯眸竖尖的瞳仁盯着掐着自己的手。

顾清寒感觉从小腹到脊背冷颤不断,她恶狠狠的盯着宁红夜却被对方玩味的爱意表情激的呼吸凝滞,忍不住皱眉。

“宁红夜你......!”

出言喝止不成宁红夜竟当她面叛逆低头用唇贴到腕上,如吐信般伸舌舔舐过,温热触感传来顾清寒瞪大双眼暗咒眼前人大胆无耻,舌收回后濡湿变凉她不住战栗一下,就这么呆愣住了。

“嗯......我一直以为会是甜的。”

“无耻狂徒!”

宁红夜侧头躲开对方气恼至极凭空凝结打来的冰锥,笑吟吟的松开顾清寒急切想收回的手,自顾自的舔了舔唇,“我不喜欢你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我,当是给你的惩罚如何。”

去xx的人生。

纵是教养再好顾清寒也被激的在心底骂了句溜子话,她觉着自己被气的心狂跳脸也烫耳朵更是烧起来了一样,就恨刚刚没再多用点力,掐死了才好。

深呼吸不断提醒自己别被牵着鼻子走,她算是恢复了平常冷静样子,只是眉头拧的好像能夹东西,半晌她轻声发问,“我该如何信你。”

“随你”,宁红夜知道这样一贯简短的话与轻薄语气又要惹人不快,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你信与否不取决于你,而取决于我。”

“那日那杯玉冰烧......”

宁红夜晓得顾清寒要问什么,她也不言语,紧抿唇成一线又一次抓住顾清寒的手,眼前人下意识要躲但强忍下来,宁红夜不知此时自己的什么表情,但顾清寒很明显的软下心,宁红夜顺着由头轻声发问了。

“你......当真不知?”

“我该知道些什么。”

“你切莫问,明明心里都清楚,可你偏偏要一一否决!”

这话刺拉拉的将顾清寒心底一层遮羞布掀起,她颤着呼吸还是将视线偏开了,“你不说,我便不知。”

“我没机会说清”,宁红夜不由得拧了拧眉。

“没机会,还是不想?”

“想,但今日不行了”,宁红夜用腾出的一只手点点顾清寒胸口的伤说道,语毕便要拖她回那暂居的小屋,出乎意料顾清寒也没躲只是半拖半就的跟着了,宁红夜在前面走分明感觉到那明晃晃的视线扎着自己后背哪哪都不舒服,偏装不知道。

只是她抓着的手分明回扣紧了。

走到小屋前最先抓人视线的是窗框上抓出的雪塑,宁红夜想了想指着第一堆雪道。

“狗熊。”

“......是玉兔。”

“王八”,宁红夜指向第二个。

“是雪猫!”

“豹......嗯,黄狗。”

“是雪豹......”

“啧。”

听对方发不爽声音顾清寒又羞又恼的拍了她一下,面色发赤将窗前雪一扫而去,愤愤嘀咕道:“没品位......我随便揉的,别看。”

后者愣了一下畅快高声笑了几声小公主面色更赤上几分,末了转身进屋便将窗门全部紧逼,俨然一副拒客样子。宁红夜这才意识到捉弄过头了伸手去敲了敲木门,拿手放在上头,木门微耸动发出布料在上头摩擦动静,虽没有回话但宁红夜知道小公主在听着了,她柔下语气隔着门发问。

“伤可疼?”

“无妨,已习惯疼痛。”

“......莫再用寒冰真气处理伤势,真气入体要反噬。”

似乎要应证般顾清寒在那头停了要凝结伤口的动作,偏偏这人最为了解自己性情,她细细揉捏着腕管垂下头颅。

“知了。”

“小公主......剑舞的漂亮,若下次想看,可愿赴约?”

宁红夜这语气算得上是在哄骗人了,没了那傲气轻佻的样子,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借些理由才能得了顾清寒的肯定,被问到的人转过身子掌心贴合木门随着思绪摩挲木头纹理,额头轻贴在门上,偏反其道而行。

“不愿呢?”

“嗤......小公主还不知我脾性?那我便像今日一样来。”

外头衣纱一摆顾清寒听见似乎什么东西被放在窗前,随后便响起踩雪远去的声音,顾清寒静步摸到窗前支起丝缝,觉得这样好像做贼心虚,又挺直了腰板一手背在后腰正大光明的开了窗,窗台前竟是放着业火残红笛。

心中明了宁红夜的意思,她垂眸指头抚过笛身,不知是何材质似温玉又似水晶,银圈严丝合缝嵌合在笛身,火红花纹包绕很容易让人想起笛子的主人。

顾清寒抬头瞥去雪色中的红似独梅,渐隐没于夜色中,她未痴愣犹豫,只望了眼月便降回窗门。

此夜清澈,应当有一曲。

阿毛躲起来

【宁顾】此夜 ep.5 救赎我命的是你

乌墨厚云携冬雨盘踞永州半空连落几日,雨势虽小却延绵不断,晨初入夜偶成小雪,刺骨阴风跟着作祟使得外头石磨道上覆了层薄冰,由此近几日医馆总接到折手折脚的人,路上行人也一下减了大半。

“人少可不是什么好事”,顾清寒提笔喃喃一句,风雨欲来好像白纸黑字写在她脸上,宁红夜等她的功夫动了动僵硬的肩。

这天本就阴冷,顾清寒体温还比常人要低些,虽她强调多遍不觉寒冷但这两日宁红夜闲来无事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攀谈时将顾清寒的手扣在自己掌心暖着,嘴上老说她这手好比死人冻成了冰棱。她也不是故意每天都提,只是摸到那手就忍不住嘀咕一句。

顾清寒则是变着法描绘她在夏天有多么抢手和“夏日商业宏图”,说到认真的地方还一下站起......

乌墨厚云携冬雨盘踞永州半空连落几日,雨势虽小却延绵不断,晨初入夜偶成小雪,刺骨阴风跟着作祟使得外头石磨道上覆了层薄冰,由此近几日医馆总接到折手折脚的人,路上行人也一下减了大半。

“人少可不是什么好事”,顾清寒提笔喃喃一句,风雨欲来好像白纸黑字写在她脸上,宁红夜等她的功夫动了动僵硬的肩。

这天本就阴冷,顾清寒体温还比常人要低些,虽她强调多遍不觉寒冷但这两日宁红夜闲来无事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攀谈时将顾清寒的手扣在自己掌心暖着,嘴上老说她这手好比死人冻成了冰棱。她也不是故意每天都提,只是摸到那手就忍不住嘀咕一句。

顾清寒则是变着法描绘她在夏天有多么抢手和“夏日商业宏图”,说到认真的地方还一下站起来拉着宁红夜去看藏雨阁里到处排列分布的竹管,说夏天她就在地窖里冻满冰,冷气从竹管输送到阁里来,这样以来有些富家子弟会跑来这纳凉,总会看多几眼物件带走。

哪是一回事儿。

夜间下雪时顾清寒便提着剑去后院练剑,偶尔会让一旁靠在树下的宁红夜过来和她过两招,说好点到为止顾清寒起手就是一道冷冽剑气直冲面门而去,宁红夜心惊肉跳横拦剑在身前侧身闪过,拧眉起剑回击。打又不可能真打,几招不分胜负后宁红夜剑从地上挑起一捧雪甩到顾清寒身上,还未等她解释对方剑势骤然僵停,冷香入鞘扯着领子把滑进去的雪悉数抖出,顾清寒黑脸两手捏向雪一并砸向宁红夜的脑门。

那夜追逐打闹笑语不断,最后两人浑身都裹满碎雪,宁红夜做事还是胆大些不顾身边人抱怨衣服洗起来麻烦,压着顾清寒往铺雪地上躺去,观夜空斗星,不言中灵魂炽热燃烧纠缠。

顾清寒几日间变的阔达许多,宁红夜只是失忆并不傻,不说便不问,只求这逍遥日子能长存。

“画的怎样”,收回思绪宁红夜拿掌搓揉过肩颈站起身子。画丹青这事儿是顾清寒提起的,见自己那模特已经坐的身体发僵她便点到为止停了画笔,大方将画卷转过去。

画总比人多了些东西,风的走向人的神情还有画者自己的理解与风格,宁红夜见她笔下的自己似乎多了份柔软,红衣翩然,她心弦撩动情不自禁开口,“红裳舞剑途,笔下韵如削,清寒还说差强人意,我倒觉得栩栩如生。”

“你喜欢便好,本就是想赠与你”,她也不拗,只淡笑后将画笔架在一旁,右侧宽袖翻卷起来抓起团生宣纸在掌心紧紧,旋即轻柔拍打在绢布画卷上使颜料渗进绢布纹理中,“等颜料干透了才能收起来,得放两日才成。”

“画在你这跑不掉,就是干看着确实令人心急,少看几眼又舍不得,我还是急着吧。”

“嘴贫”,这话永远受用,顾清寒放下生宣纸已经笑的压不下嘴角,怕绢布被风吹落她远远勾指用冰功合窗,细碎霜雪落在宁红夜掌心。她早早猜到这是源起昆仑的心法,忍不住拢掌开口,“......说来清寒这冰功运用倒是老练。”

顾清寒不避,收拾画笔坦然回应,“自然。清寒拿这冰心诀当是救命的颂文,幼时每日都在心间默念成百上千遍,会比常人用的百变一点倒也不奇怪,只是......”

“只是?”

“只是不如我娘亲用的熟练,现在仅能使出三重”,掌心风雪灵气凝聚成冰晶一朵,蓝眸着迷凝望片刻,挥袖散去。

宁红夜权当是门外汉看花,随口接话,“清寒未曾尝试更进一步?”

“未曾。这门功法全由我娘亲言传身教,而她显然不想我追根溯源,清寒也问过,娘亲却只是把口诀重复了一遍。不过......清寒自己也有过思量,譬如冰心诀这心字意欲为何,后来思来想去,所谓神清意净,冰心自澄,此功是把双刃剑,三重护身足矣,切不可急功冒进,需要时清寒自有把握。”

宁红夜蹙眉,她记忆里这门功法千变万化,善用此功除了她师叔骆饮冰韩思雨以外还有缪凡......算了算了,不想了,昆仑上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

她难得叹气凑过去把她双手全都禁锢在自己掌心,一如往常冷的不像活人,冰心诀已经让顾清寒体质发生了变化。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前两天宁红夜拍拍床要顾清寒来睡,有人嘴上喊不要最后瞪眼搬来床被子顺从躺下,后半夜宁红夜被挤醒才发觉顾清寒贪暖和迷迷糊糊拱进了自己怀里。

“......你笑什么”,顾清寒又瞥她,宁红夜反倒笑意更甚,“手冷的不像活人。”

“.......”,顾清寒啪一下把手抽回来,愤愤不平心说再也不纵她了。

报应来的快极了,晚上顾清寒说什么也不跟宁红夜睡一起,还要把自己的闺房占回来,宁红夜连人带被褥打包被关在门外头,顾清寒见她竟没动静眼角抽动心知事情没结束,这事难不倒她。趁着夜深灯熄果不其然红影推门而入,她坐案前细细擦拭冷香抬头对视,对方立马要关门退出去。

“有动静。”

宁红夜在她出声前就僵住了动作,屋顶瓦片传来细微响动,不止一人在上。她紧握壶中日月剑柄屏息静气,待周围重新安静下来她缓吐一口浊气,自知今夜躲不过抽剑出鞘舞了个漂亮的剑花,昂首冷笑两声,“十数人,好大的架势。”

顾清寒凝视她一会,冷香入鞘走到她身旁,“去后院。”

宁红夜却不动,她拽住顾清寒那冰块一样的手将她留在原地,难得面色不虞左右摇头,“相信我,不出一炷香你就可以在裹尸布上写好他们的名字。”

听这话顾清寒只撩了下额前碎发露出蓝色清眸,对望须臾没有推开她,反倒是反握住她发烫微汗的手掌,极为坚定带她并肩向外走去,“此处是藏雨阁,与你实力无关。”

今夜无云,独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月灼下有十数黑衣人围满后院砖墙,随内门推开走出红白衣裳两人,气氛肃然。顾清寒站定,与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对望。

“你们不可以在我这闹事。”

“真有人不怕死!”

有人欲拔刀却被为首一人拦住,宁红夜眼尖发觉黑衣人撩开衣摆下藏在腰间的无极木牌不禁冷哼,那黑衣人上下打量两眼顾清寒,压低嗓音对身边人低语警示,“此女身份不简单。”

说完他瞰视红白两道倩影扯着嗓子回道,“我等此行目的是为昆仑妖女,与你无干,退下吧!”

见没有回旋余地顾清寒向前一步挪到宁红夜身前,青丝飘荡玄衣郁离,她手握冷香拔剑出鞘,金属划出嘶鸣破空响声,吐字清晰,掷地有声。

“无关?此处没有昆仑妖女,只有我藏雨阁少阁主顾清寒的挚友。”

身影交错重叠,那日昆仑山巅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在记忆浮现,随之而颅脑碎裂开似的过往事情轰然炸在脑海里,练功、杀叛徒、喝酒、杀叛徒......记忆回想的终点是雪夜。

那夜女人对死亡的坦荡并未让宁红夜感到半分的轻松,她头一次握剑的手颤抖不止,心中即使有滔天的恨意都抵不过顾飞雪涓涓细语,温凉掌心抚在她肩头,最后对心神震荡的她那温柔一句。

“世仇不该落在你肩上,别让此事成了心魔,既下决定,斩去旧情。”

『你可要时刻佩戴,切莫离身哦。』

『我只是......觉得很像你的头饰。』

『霜天之红叶,坚韧而美丽。』

无端冒出的回忆几乎要将她压垮,宁红夜此前从未尝过真正的爱,亲人的爱、友人的爱、道侣的爱,明知母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是爱却仍然心甘情愿承受,费劲心血哪怕肝肠寸断也要从昆仑这个吃人的地方爬出来,她绝不愿听天由命。只是灰败路上突然有一个人对她这般好......她此时动摇不舍并不奇怪,不奇怪。

万分珍视的脆弱情感眼看再一次被命运击碎,她心口闷痛神经紧绷,握剑柄指关节发白,面对眼前纠葛的身影顾飞雪只是闭眸抬起脖颈静静等待。

不可犹豫,顾飞雪说的没错,我绝不屈服,宁红夜心说,换双手握剑。她依旧会是那个昆仑妖女,刹那间她在心里发誓,今后顾清寒便是她宁红夜的亏欠,是余光,是底线,哪怕将来顾清寒要杀她卫道也无妨。白道、黑道、官道、人道都与宁红夜无关却都将成为宁红夜的道,若天要断她路,她便走上一条无路之路,无问红尘。

剑芒贯入,溅一身绯红叹息,自此天地独身,唯守一本心。

记忆如蝶扑动在颅脑,一切皆已明了,宁红夜忍着头疼暗自咬牙,虽已寻回记忆但更憋了一肚子问号。

寒气悄无声息蔓延开,似是发现宁红夜气息紊乱,顾清寒忽然做了件她平时绝不会做的事情,收起那张扑克脸回头看向宁红夜,逆着月光将冷香竖立身前,剑势起。

“紧张了?”

宁红夜抿唇笑意难掩,她高抬起头拔剑直指圆月,做出一副极乐之相,“紧张?今日天气很妙我心情也不错,应是我二人对月小酌的好时候,谈何紧张?运气好极了......”

语毕她周身阴气狂泄连风叶都凝滞不前,月轮模糊间化做畸怪独眼,紫眼当空巨大压力令人运气不畅,无风后脑发束却飘荡起来,宁红夜忽然高高跃起与瞳月重叠,剑气如雨。

“可是你们的运气并不好!!!”

“怎么可能,她伤竟好了?!”

黑衣人敢发难是他们笃定宁红夜疲于应对,见倩影当空目呲欲裂要出招应对,周围悄无声息蛰伏的寒霜骤然发难,顷刻三四个实力偏低的人双腿被霜冻固定在地面,从天而降的阴紫剑气将这几人直接齐齐分割成三块血泊当场,宁红夜翩翩落地滴血未沾,壶中日月再舞那些黑衣人立即反应过来化作两波分别朝二人扑去。

“你们是齐王的人”,顾清寒语气笃定,三重冰心诀全力运转,一道混杂着狂躁霜冻的剑气当场冻住一人将战场分隔开,她小心观察着对方攻击重心与步调,不断周旋借机以求一招毙命。

与顾清寒慎重风格不同宁红夜剑势看似大开大合,实则千变万化,叫人找不到招架的空隙,从四五人身边如蛇绞过近乎虐杀。那为首黑衣人躲在最后催动至阳法宝,极阳之力立刻散布出去,运气阻滞感消失,一时间奸招横出。

几人合攻下两人都陷入被动,顾清寒咬牙凭借冰心诀来回冲刺闪避,左手抽剑鞘做防御,屋漏偏逢连夜雨,对上力大如牛的剑修士,顾清寒拿剑鞘硬接三剑浑身紧绷五脏肺腑都受震荡,侧腹未愈旧伤崩裂渗出大片殷红血迹。她面色如纸连退两步想重起架势,对方却不给时间,手中冷香脱手被挑飞到半空,眼看剑直逼面门她眼神一凛左手化冰接剑,右手凝聚寒冰真气出掌将那剑修士击飞出去,剩下几人以为稳赢戒心下降,不曾想局势扭转快速,立马被伸手接来冷香的顾清寒剜下脑袋。

周身压力骤减,顾清寒立刻又汇出两道剑气砸向宁红夜身侧逼退周围黑衣人,阴阳二力相撞一时两边都不得便宜,宁红夜向后闪开旋回落到顾清寒身侧,身上也多少挂了彩。痛觉后知后觉传来,侧腹传来炙热感如同被烧红的铁压上,顾清寒用力抽气试着集中注意力,眼前那摆出游刃有余傲气表情的脸立刻关切转过来,一定是看见了顺着玄袍滴在地上的血,宁红夜的表情忽然变的十分紧张,紫色瞳仁随之暗沉无光。

“无妨,是旧伤,专心应对”,顾清寒在宁红夜开口之前先一步做了解释,穿过在那亘古不变总做平静傲然的脸孔上,顾清寒看到了真切轰然的温爱,她瞳孔微颤赶忙精心调息,心却说或许这伤受的不亏。

“明天永州城的灯笼就用你们的脑袋做!”

宁红夜扭头咬牙怒喝,起手三道阴堕剑气带着残影一息内抵达人群将院墙连着人全部砸飞,顾清寒知道她为了保藏雨阁收劲了,伸手拽她,“帮我拖些时间,速战速决。”

要保宁红夜,她可没说要把藏雨阁一并拆了保。

宁红夜还来不及问她要做什么,只见她将冷香重新竖立胸前两指抚剑,顾清寒有把握她便信,宁红夜重新运转极阴之力,这一次是毫无保留。

“烛照万物”,四字质地有声,场上还能动弹的黑衣人顿时汗颜,法物所散发的极阳之力终归抵不过烛阴之体,在他们的视线里只见银白月光化为暗紫,月轮被硕大蛇瞳替代,只对视一眼便感呼吸凝滞心念寸断,阴堕月灼下无处可藏,人污秽之真实,无法理解之真实教人本心崩碎,即使挖出双眼也能看见那只眼睛正高高在上凝视“蝼蚁”。

唯有极阳之物所护住的两三人还有余力,死字悬在头顶,他们发疯一样冲上来,宁红夜拧眉分神迎上,“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们知道阴阳相克吗?不自量力......”

“闭嘴!昆仑妖女!你这......怪物!”

这些声音全被顾清寒抛诸脑后,她脑袋里细细回忆起当年烛火前端坐旧蒲团上,娘亲坐在她对侧,手心冰晶闪耀。回忆里娘亲的面容表情都已淡忘,唯那带痣朱唇诵读的声音铭记于心,她附和着同声重复那默念过冰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神怡气静,万变犹定。”

声息甯宓,四重冰诀已出,一切嘈杂随之远去。比起先前的寒风凛冽周围仅仅像飘了场雪,一场无人知晓只为一人的雪,冰晶纷扬顾清寒睁眼抖动结霜睫毛,目之所及皆已成霜白冰雕,说是奢丽也不为过。宁红夜见状口呼白霜腕管转剑左右挥砍,一个个裹着冰壳的鲜红脑袋高高抛起炸在白霜地上,为这清冽霜白的画卷点上血梅。

转腕甩剑抽落污血,宁红夜这才收起威势,挨个确认断气后数数人头发觉还是让领头的那个逃了,心底正来气顾清寒仿似知道她正想什么哑着嗓子轻言,“随他去吧,一时半会不会再有人找来了,之后清寒已有打算。”

她内收寒冰真气,发觉自己的手都和冷香冻为一体,稍加活动便裂出条红口,四重冰心诀,还是勉强。

耳边又是声悠叹,宁红夜回头见人惨白神色心头一颤忙回顾清寒身边揽住她,这一扶好像扶到冰雕,而顾清寒终于如愿得偿与宁红夜真正意义上对视,那无助烙的她心底发烫。

“你一直藏着伤”,宁红夜蹙眉好像伤的人是她似的,顾清寒不语,直到觉得身体回温了些先松手放开冷香,铁器掷地赋声,她故作不以为然站定,“这样才好叫人放松警惕。”

“你这剑伤与我是同一天受的,对不对?”

直勾勾的眼神怼的顾清寒哑口无言,她现在不觉能知晓宁红夜情绪是件好事了,只得移开视线换了一个话题,“你.....都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无论是上元游园还是竹林遭遇,是爱是恨,我都记起来了......顾清寒,即使记起来了我所想也还是同昨日、前日、前前日一样未曾改变,你想杀我也好,赶我走也罢,唯有一问。”

宁红夜走到顾清寒背后,伸手为她捡起冷香与剑鞘,利剑入鞘不知是否错觉,她隐约嗅到丝梅香,眼前人叹气,“问就是了。”

“为何救我?”

“为何不救?”

面对反问宁红夜挑眉,顾清寒的游刃有余反而将她架在不上不下的位置 ,她望着那青丝下的肉色脖颈定定说,“因为......恨。”

宁红夜了解顾清寒,了解她绝不会说出我不恨你这句话,于是便愈发好奇为何救她,即使知晓她记忆恢复也面不改色,不再要杀她卫道,她心震动如鼓灵魂干涸,宁红夜一时不知自己希望的答案是哪一种。

“恨......你现在要与我谈论仇恨了么?”

顾清寒更像是哀叹,她转过身去对上那双被爱欲濡满的紫瞳,拜托拜托,不是现在,红夜。

“红夜,你不了解我的恨,就如同我未曾经历过你的恨一样。红夜,你以为我没蒙心自问为何救你吗?我是想明白了。仇恨对我来说不再是一见到你就涌起无限的恨意,而是那些被你带走的东西,你带走它们时也扯走了我身上的一部分灵魂,而我清楚的知道那些东西再也回不来了,于是每当我回忆起它们时,我的灵魂又再一次被撕扯的支离破碎。”

顾清寒以为自己足够洒脱,眼底却还是发烫,她向前一步将距离拉进到呼吸都能互相扑打到面孔的程度,这几年腐败纠葛化作暖雪一股脑倾吐出来,只是这次回忆起过去她心虽痛,却没再想起那句话,这几年她最在乎的,脑海里滑过最多的一句话——清寒负天命,负孝道,负剑意,唯独不负一人,为何偏偏是你。

她望着宁红夜,似湖泊盈满她干涸灵魂,顾清寒扶起眼前人颓软素手决意覆在自己心口,“你想要答案,我便给你——宁红夜,你也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如若再失去你,只会让我破碎的灵魂再度被生生撕开。

后话未出口,宁红夜已瞠目结舌,隔衣料感受顾清寒心脏近乎同步的跳动,她平生少有的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用眼睛不断勾画顾清寒的面容,一轮又一轮,喉管烧起来似的自己张合发声。

“需要我还你一个秘密么?”

“不,但你要容忍我”,大道虽明,意却难平。

宁红夜并未因为顾清寒的话语而感到释然,任何一个人的人生挂在自己身上都是沉甸的,她亦未感到沉痛,无论死活,她都已背负条条沉甸红棱在血海中走了很远,要谈感想,唯有歉疚慰藉。

宁红夜自认无负亲眷,无负昆仑,无负己道,唯负一人。昆仑山巅别后以为交织命运已走上岔路,却不曾想会再度走到一起,顾清寒还是像那时一样挡在自己面前,叫人怎样不动容。

宁红夜习惯独来独往不擅吐露真情,正酝酿回话叫顾清寒抽手葱指一横指向被砸烂的地砖瓦墙,“还有,那些你得赔”,一句话噎的她憋了半天的话全跑空。

“我瞎了,看不见的”,宁红夜干脆双眼一闭担着顾清寒就往阁里快步走,顾清寒这时想抽手却发现宁红夜用了十分力气勾住自己,还把偷偷冷香揣在手里,只能愤恨不平的喊,“落进下石!过河拆桥!”

“唉......谁让我是瞎子。”

“宁红夜!剑拿来......我今天就要讨公道!”

宁红叶睁一只眼瞄顾清寒狼狈模样发出声嗤笑,把冷香往背后藏起不忘担着她走,明明是她不愿自己多想现在反而冒气起来。

拜托,我的清寒,我已厌倦这漂泊寂寞的命运。

“先把伤治了,我自有办法赔你。”


珠颈斑鸠咕

吸血鬼的心会跳吗

宁红夜×顾清寒

1.4w+字 

  

  

“嘭!”

枪声落下,一名瘦削且面容枯槁苍白的中年男子带着难以置信和不甘倒在了地上。湖蓝风衣的年轻女子收起枪,一脚踹开没有生息的死物随即离开了幽暗的小巷。

  

刚下过雨,街上道路有些泥泞,地上的雨水脏了靴子,灯光昏暗,女子踏着幽静的夜色,经过一个靠在路灯下的高马尾女人。

  

“今天你的任务完成得不错,又是一比丰厚的赏金,顾清寒小姐。”

“很可惜,这只吸血鬼不是我的目标,有只吸血鬼作恶多端,她行踪诡秘,难觅其踪,不少高官政要,社会名流的死都是她的手笔,我若是找到了必然用上了秘银子弹的枪一枪解决了她。宁红夜,这么晚了,你......

宁红夜×顾清寒

1.4w+字 

  

  

“嘭!”

枪声落下,一名瘦削且面容枯槁苍白的中年男子带着难以置信和不甘倒在了地上。湖蓝风衣的年轻女子收起枪,一脚踹开没有生息的死物随即离开了幽暗的小巷。

  

刚下过雨,街上道路有些泥泞,地上的雨水脏了靴子,灯光昏暗,女子踏着幽静的夜色,经过一个靠在路灯下的高马尾女人。

  

“今天你的任务完成得不错,又是一比丰厚的赏金,顾清寒小姐。”

“很可惜,这只吸血鬼不是我的目标,有只吸血鬼作恶多端,她行踪诡秘,难觅其踪,不少高官政要,社会名流的死都是她的手笔,我若是找到了必然用上了秘银子弹的枪一枪解决了她。宁红夜,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在街上?”顾清寒用怀疑的眼神盯着目光慵懒的红枫色。

“睡不着,出来看看月亮。”宁红夜倚着路灯杆子头朝上看着。顾清寒跟着抬头看过去然后摇摇头,“刚下了雨哪里来的月亮?”

“你的眼睛里。”宁红夜看着顾清寒眼里倒映的路灯调笑道。“无聊。”顾清寒不吃这一套,无趣地摆摆手转过身离开。

  

宁红夜看着渐渐走远的顾清寒,勾起一抹唇,走到那具尸体旁边将死去的吸血鬼拎起带走了,合上他的眼然后将他焚化。

  

顾清寒是一名吸血鬼猎人,年纪轻轻凭借一把枪一柄银剑在赏金猎人圈里赫赫有名。只要她接手的任务就从未失手过,数不清的吸血鬼亡于她的枪剑下。相比于其他吸血鬼猎人,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在黑夜来去自如,黑夜,是吸血鬼的白昼,同时也是她的。赏金猎人圈里曾传言她杀这么多吸血鬼一定是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顾清寒对此并没有回应。她现在只想与那位吸血鬼交手,传闻她每次行动都带着面具,没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真想会会她,顾清寒拿着有关于那位吸血鬼的报纸沉思着。

  

“一个人在喝闷酒?”顾清寒抬头看清来人是宁红夜,“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会跟踪我吧?”

“怎么会?我只是晚上睡不着,所以来酒馆喝一杯。”宁红夜装无辜地摊摊手。顾清寒早就习惯了宁红夜的托词,起身离开酒馆。

“我要去做委托了,你早点休息。”

“那你小心点。”宁红夜目送她离开。

  

“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顶级吸血鬼猎人,冰雁?”在一栋别墅大厅里立着的吸血鬼,背对着顾清寒望着窗外夜色轻蔑地笑出声,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顾清寒虽然有名,可像她一样顶级的赏金猎人折在他手中的却也不计其数,顾清寒?又一个凑数的,何况,这个世界,吸血鬼与人类水火不容,实际上……西装革履的吸血鬼讽刺地笑笑。

  

顾清寒冷漠地拿着手枪对准那位华丽别墅的主人,扣动扳机。

  

“纠正你一句,是杀吸血鬼。”

  

子弹划开空气飞出去,直奔那位吸血鬼的后脑勺。

  

铛!子弹打在吸血鬼身后的防弹玻璃,顾清寒怔了一瞬,原来他早已料到她的到来,顾清寒当机立断,拔出身后的银剑,直取首级。

  

“冰雁,你还是太天真了,真以为自己杀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喽啰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可笑,可笑,动手吧。”抬起手轻轻一摆,大厅窗帘里迅速跳出十数名杀手,其中不乏有几名人类。顾清寒惊了,人类和吸血鬼竟然在一起合作?但她来不及多想,立马与这十多个杀手展开殊死搏斗。而那位故作高贵身着西服的吸血鬼男子则立在大厅上静静享受着台下的厮杀。十数名顶级杀手难道搞不定这一名吸血鬼猎人?他是不相信的,因为这十几名杀手保护他多年,没有一名猎人能够伤到他,何况近些年才有名声的冰雁。

  

打斗声渐渐停了,陶醉在月色照耀的美景下的吸血鬼像是听完一首古典曲一样优雅转身,“好了各位,闹剧该结束了……什么?!”吸血鬼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浑身是血缓缓走过来的顾清寒,不可思议,惊慌失措。

  

“怎,怎么可能?!你受那么多伤还能站起来?不对,你,你是!啊!!”

  

一剑划过吸血鬼的喉咙,又是一名带着难以置信和不甘的吸血鬼睁着双眼倒地。

“哼。”顾清寒皱着眉头慢慢地离开那栋遍地尸体的别墅,回到自己的落脚点,正脱下残破的衣服准备擦拭伤口,房门传来嗒嗒声,敏锐的顾清寒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声请进。屋外人应声推门而入,不出所料还是她。

  

“你受伤了!”宁红夜看着到处是伤的顾清寒,立刻上前去给她处理伤口,正要拿纱布给她包扎,顾清寒却抬手阻止了。宁红夜想知道原因,却发现顾清寒手臂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其他伤口也在数分钟后恢复如初。宁红夜看见这奇特的景象张大嘴巴,顾清寒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原来不是人类?”

“我是吸血鬼与人的混血。”

“那你为何热衷于猎杀吸血鬼?”

“我恨吸血鬼,因为,它们杀害了我母亲,若母亲没有与吸血鬼贵族相爱,就不会在某一个夜晚血液被吸血鬼吸食干净早早离开我。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人类和吸血鬼是不可能共存的,所以,我恨吸血鬼,我要把所有吸血鬼都消灭殆尽。但说起这一次的委托,出乎我的意料,人类竟然和吸血鬼联合一起对付我,如若不是继承了吸血鬼的强大愈合能力,我今晚怕是交代在那里。”

“人类和吸血鬼联合……”宁红夜眼神晦暗。

“好了,我累了,需要休息,谢谢你过来照顾我。”顾清寒疲惫地伸伸腰。

“好。”宁红夜在看到顾清寒伤好了大半后离开了她的房子,站在城郊某处屋顶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倏地消失了身影。

  

第二天,顾清寒打开电视,上面新闻报道着某处别墅某集团吸血鬼总裁被赏金猎人暗杀,现场一片狼藉。顾清寒继续看下一个报道,A城市长在其居所惨遭暗杀,市民沉痛哀悼。这位市长一生都在服务人民,造福人民,如今却是这么个下场,顾清寒拳敲桌子忿忿不平,随即又是一则报道,某处吸血鬼秘密据点被端,手法与上一篇报道的一模一样。顾清寒接连看了好几个报道,有人类的有吸血鬼的,手法都一样,看样子是来自同一人的手笔,而且都是一天之内完成的,能够有如此实力,恐怕只有她了,但转念一想,那位实力强劲的吸血鬼又有什么理由去残害自己的同类呢?顾清寒关闭电视机,前往A城赏金猎人据点接取委托,这一次的委托是保护A城最大的慈善基金会的会长——般玖孤,据可靠消息——实际上也是人人都知道的消息——那位神鬼莫测的吸血鬼高调表示自己会在明晚午夜12点完成对基金会会长般玖孤的刺杀行动。顾清寒不假思索地接下这份委托,片刻不离般玖孤,一方面是为了完成委托,另一方面,她内心也在期待遇见她从未见过的强大杀手。

  

“冰雁,我知道你在赏金猎人圈声名显赫,但你能不能连我上厕所的空间都不给?”般玖孤恼了,这名赏金猎人已经跟了她一天,处理事务跟着,吃饭跟,散步跟,虽然是自己怕死发布的委托,但是,在众人的团团保护下,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很难近他的身,近距离地刺杀怎么可能。

  

“抱歉般会长,既然是雇主发布的委托,我必完全遵守,不容有失,还请见谅。”顾清寒执意要跟随,般玖孤破口大骂:“我看你是听不懂人话?委托是我发布的,我是雇主!既然我是雇主你就应该听我的!而不是揪着那一纸委托不放,你们他A城粗口的赏金猎人都这么死板吗?它A城粗口的,别跟上来!那家伙说十二点才要我命,我十二点前也死不了,A城粗口,滚啊!”

“……”顾清寒顿住脚步,低着头,让基金会会长去了,她没有想过平日里和蔼的基金会会长脾气竟会如此暴躁。无故受了这么一顿骂,虽然早已习惯,但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

  

距离午夜十二点越来近,般玖孤在政府的安排下去往A城最小的地铁站躲避,地铁已经暂停运行,在这里若有刺杀行动,对方也是有来无回,警卫队与保镖还有她一直在排查着各方人员的包括自己人,方圆一公里的所有建筑都被一一排查,并且般玖孤的四周全是亮堂堂的日光灯,虽然强度不如太阳,却也是让吸血鬼忌惮的武器,所有人荷枪实弹,所用材料皆为秘银,等待着十二点的到来。

  

顾清寒站在般玖孤旁边,紧张地观望着四周,她看着严阵以待的警卫队,这么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着的人,地铁站外面也都是四处包围着,在这种情况下连她都无法做到暗杀,她实在想不出对方该用什么方法去做到。

  

顾清寒抬手看了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是11:59。

5

4

3

2

1

“所有人高度警戒!!!”

  

午夜十二点已到,地铁隧道里亮如白昼,顾清寒赶紧举枪拿剑将般玖孤护在身后,紧紧盯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动静,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仍旧是毫无动静,众人不敢懈怠,脸上的汗珠一滴滴落到地上。

  

“嗯?你说你们已经将恐怖分子击毙了?赶紧确认身份。”警卫队队长通过对讲机与外面人谈话,几分钟后,警卫队队长如释重负地对般玖孤说那名吸血鬼杀手已经被发现击毙。般玖孤大喜,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去外面看那个吸血鬼杀手尸体,身上数处弹孔,果真是女的,戴着面具还颇有姿色,般玖孤张开双手大笑,“哎呀哎呀,吓死我了,原以为有多厉害,这吸血鬼杀手跟吸血鬼一样,成不了气候,还是比不了我们从未失手的赏金猎人,噢对了,冰雁小姐,感谢你的保护,这是你的报酬。”这就要给顾清寒打去款项,顾清寒阻止了,“午夜十二点还没过,会长还是得小心为妙,万一她有同伙,此刻依旧危险。”般玖孤不以为意,“吸血鬼杀手有个共性,他们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不可能有同伙。”般玖孤自信转身,“好了,该启程回去了,今天消灭一大害,我心安多了。”

  

事情发展得太顺利,对方怎么说也是十几年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吸血鬼杀手,今天这么一群人说击毙就击毙了,还有,这被击毙的吸血鬼杀手,真的是她么。顾清寒疑虑着,她忽然感到身后有一阵异样的视线在快速接近,她猛地回头,身后的警卫已经倒了大半。

  

“不好!”顾清寒赶紧起剑保护般玖孤,可为时已晚,那个黑影略过她,慈善基金会会长的身躯已然倒地不停抽搐着,地上到处漫着血液,而那个行凶的人,扭过头对着顾清寒像是在嘲笑,眨眼消失在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群中,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宁红夜!顾清寒在那一秒看到的身影,戴着面具,穿着夜行服,高马尾,下意识想到了她。顾清寒想去追,可是会长的安危更重要,她赶紧上前扶起被割破喉咙的般玖孤在惊魂未定的人群中大喊医护人员,但无济于事,慈善基金会会长在医护人员还没赶到就已经失去了呼吸。

  

这次的委托失败了,此次事件一共18人死亡,96人受伤,她甚至连阻止都没来得及,她现在才惊恐地发觉,对方如此骇人,能在重重防锁下如入无人之境。可自己为什么没来由的想到的第一个就是宁红夜?顾清寒坐在酒馆里喝着咖啡,咖啡苦涩,就如她现在的心情。

  

“嗨,一个人在这里?”

“宁红夜,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嗯?什么?”

“你的身份。”顾清寒目光深切地盯着那双绛紫色眼睛,想极力看穿它。红衣女子眼里带笑,伸手从桌上拿过一杯烧酒,“这玉冰烧很好喝,你要不要尝尝?”

“回答我。”

“你认真的?我还以为你明知故问呢,我就是一名普通人,你经常光顾的小剑馆馆长啊,而且我们切磋剑术我从来没赢过。”

“我今日看到那名吸血鬼杀手了。”顾清寒意有所指。

“你怀疑是我?我怎么可能?”宁红夜听完吃惊地放下酒杯。

“啊,没有,是我多虑了,平常白天也跟你一起出去玩,如今看见身形与你相符把你自动代入了,抱歉。”顾清寒看见宁红夜的表情变化不像是装的,打消了疑虑。

“没关系,下意识想到最熟悉的人正常。”宁红夜继续悠哉悠哉地喝着玉冰烧。

  

  

因为上一次的委托失败,基金会会长的死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高官政要社会名流人人自危,吸血鬼的活动更加频繁,赏金猎人的委托多得数不胜数,都是为了报复吸血鬼,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找回属于赏金猎人的颜面。顾清寒也在赏金猎人圈里遭到了辱骂,指责她保护不周,令赏金猎人的名声受到大损,然后上方给她下达了务必抓到那名吸血鬼并毫不留情地杀掉的命令,否则要她以死谢罪。

  

顾清寒的第一次失败带来这么大的后果,接过这个任务,她毫无头绪,从来没有人知道那只吸血鬼的踪迹,她该从何找起?

  

“顾清寒,大白天的你喊我出来干什么?”宁红夜顶着大太阳跟她一起在街上行走,顾清寒拉着她的手,仔细感受着变化,若是吸血鬼一定会被灼伤,可结果令她失望,但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只是想两个人一起逛逛街而已。”

  

宁红夜没问题,那接下来就是去吸血鬼杀手组织会会他们。顾清寒密切关注着吸血鬼杀手的动向,终于抓到一只要行刺别人的吸血鬼,根据规定,杀手在事情败露后不能向敌人透露任何有关组织的信息,所以,顾清寒抓到他,那只吸血鬼也主动自尽,但她也从他口中得知那位吸血鬼在杀手组织里面代号为赤练,这是他们杀手组织里人尽皆知的名字,告诉顾清寒也无妨。

  

“赤练……”顾清寒想起自己在赏金猎人圈里的代号冰雁,“可恶,我一定会找到你!”

  

顾清寒穿梭在城市里的每一处角落,不停搜寻着猎杀着吸血鬼,在夜以继日的调查中,她终于摸到了杀手组织的一处据点,她利用自己混血的身份,假装成吸血鬼混了进去,她查看着赤练的战绩,密密麻麻数不清,在杀手组织内部也是无一败绩,位于杀手组织最高级。顾清寒发现,赤练最近接了一个任务,却没有迅速完成,点开悬赏任务一看

  

将赏金猎人冰雁处理。

  

什么?!顾清寒冒出一身冷汗,脊背发凉,呼吸一窒。对方也在寻找自己!自己也是对方的目标。顾清寒紧急撤离那处吸血鬼杀手据点,扔了几个手雷引爆,随即头也不回地跑到下一处落脚点,原先那处居所已经不能要了。果然,自己就不该接那个保护的委托露脸,那名吸血鬼与自己对视了一眼一定记住她了,所以才接下这个任务来杀她。

  

两名杀手的碰撞,谁隐藏在暗处对谁才最有利,顾清寒深知赤练隐蔽踪迹技术的高超,不断地隐藏着自己的踪迹,同时又故意露出一点诱饵,想引对方上钩,或许那人暗杀技术顶尖,但双方被迫对峙,她不一定落于下风,这场较量本就是你死我活,光逃是没用的。

  

顾清寒在原先的居处上面给宁红夜留言自己有任务,无法相会,暂别,然后再也没有回过那里。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但,与她认识的几年,情谊深重,还是跟她说一声,不能无缘无故地平白消失。她跟她说她是一名普通的赏金猎人,如今她肯定在电视上看到她保护会长的身影了,想必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某处平常人不会察觉的山野地下室,顾清寒擦拭着手里的银色猎枪,和秘银长剑还有藏在腰后做腰带的秘银匕首,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今天是她和赤练任务截止的最后一天,该做个了断了。这个地下室出口只有一个,她要想过来,只能从那里进。

  

砰!地下室的门被打开,踩着地板的嗒嗒声越来越近,顾清寒躲在暗处,死死盯着空旷处,只要她一出现就动手。

  

来了!对方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站在室内,未等她反应,顾清寒就从黑影射出几枚银弹,对方迅速做出反应,几个闪身躲过,同时也对着顾清寒来了几发子弹。墙壁的弹孔密密麻麻,谁也没有打中谁。不多时,顾清寒弹夹空了,对方一发子弹击中了顾清寒的左肩上。

  

“嗯!”顾清寒咬牙,接连躲过好几发子弹,趁着对方子弹打光的间隙,用手忍痛将肩膀里的子弹取出来,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还好对方不知道她是混血用的不是银弹,不然伤口愈合得极其缓慢跟人类差不多了。

  

“赏金猎人冰雁,初次交手,幸会。”对方扔掉手里的枪拔出剑对着她发话了。

“呵,吸血鬼杀手赤练,上一次还没看清你,这次送上门来,我一定要看清你的真面目不会让你活着离开!”顾清寒举起长剑对着赤练砍去,赤练也用剑来招架。

  

地下室的两人你来我往地展开殊死搏斗,顾清寒手持秘银长剑,不断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对方也谨慎,不给她机会,也在不断寻找着她的破绽。两人战斗了几个小时仍旧僵持不下。

  

可恶,必须快点解决战斗。顾清寒瞥了一眼腕表,距离任务截止只剩十分钟了,对方看起来似是不急,任务失败她就算不想死也会有其他赏金猎人追杀她。顾清寒更加用力地战斗,但却被赤练抓住了间隙,一剑划到了她的左肋,顾清寒禁不住身形一歪,反手格挡赤练下一波攻势,左肋的伤口正在赤练的目光下逐渐愈合,赤练嗤笑她

  

“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混血,知道吗?在这个社会,是不允许混血种的存在的,因为你们打破了平衡。”

“少废话,只要杀了你,就没有人知道!”

“侯?真的没有人吗?”

此话一出,顾清寒眉头一皱,但她更相信那人不会背叛她。

  

顾清寒不顾一切地对赤练发起攻势,而赤练现在却开始玩味地格挡,似乎是等着顾清寒任务的截止。顾清寒拼尽全力却也无可奈何,她这次的任务也要失败了。

  

最后时限已过,任务结束。顾清寒看着手中的手表显示的失败几个字,她心如死灰。

  

“怎么办?任务失败了,你该被你的同行们悬赏追杀了,不如……”

  

“呵啊!!!”顾清寒咆哮一声,提起剑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任赤练如何阻挠,即使剑被挑飞,顾清寒也不顾身上大大小小的划痕用头把赤练撞到墙上,手抵住赤练喉咙,掏出腰后的秘银匕首狠狠扎进赤练的肚子,赤练身体反射性一颤,松掉手中的剑,

“唔嗯!你疯了!”

“我就算死了也要跟你同归于尽!!!”顾清寒红着双眼歇斯底里地对着她怒吼

“呵啊~你顽强的样子真令人动容,真让人陶醉。”赤练笑了,不顾疼痛,捧起顾清寒的脸就吻了下去。

“!唔!”顾清寒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女人强吻自己,口中开始弥漫着对方的血腥味儿,她挣扎着要摆脱她,于是手里的匕首更加用力地往对方腹部深处拧动,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体在疼痛,血不停地从伤口处涌出来,对方的脸抽搐得更厉害了,却仍旧不松口。

该死!真该死啊!自己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屈辱,顾清寒气得崩溃,直接用另外一只手抓掉对方的面具,当她看清那双绛紫色眼睛的时候,顾清寒瞳孔地震。

  

“宁红夜!”顾清寒抓着她的肩膀用力往墙上一推强行分开两人,然后气冲冲地转身啐了一口。

  

“呃!嘶~你还真是,下手真狠。”被顾清寒猛地一推,顺着墙滑倒在地的宁红夜握着还留在身体里的匕首喘息着调侃,顺便用手揩了下嘴角的血然后舔掉。

  

嗯,刚才那个吻还不错,回味无穷。

  

“竟然是你,我早该想到的,不,我早就想到了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地下室的灯光因两人的打斗变得忽明忽暗,却并不影响双方的视线。

  

“因为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宁红夜吃吃笑着。

“我是问你为什么当吸血鬼杀手杀害这么多的人,你也是混血吧,不然你早暴露了。”

“咳咳,没错,呼~看来你还挺聪明的。”

“你没说当杀手的原因,不要以为我们认识久,我现在就不打你,现在我们依然是对立面。”顾清寒捡起地上的银剑指着她。她现在知道宁红夜和她战斗故意没有用银剑来对付自己,可毕竟不是同一阵营,她不会因为双方的情谊而抛弃自己的职业操守。

  

宁红夜一点也不害怕拿剑指着自己的顾清寒,反而握着匕首一点点地把它从体内拔出,鲜血直流,慢慢扶着墙站起来,顾清寒看得揪心,强装镇定稳住抖动的剑。

  

“你有没有想过,我杀的都是表里不一的腐烂蛆虫,贪官污吏,吃人血馒头的败类?”

“胡说!他们明明都被市民拥戴着,被市民拥戴着的人怎么可能是你口中那么不堪的人?不许你污蔑他们。”

“哦?就拿你近期失败的任务,保护的慈善基金会会长般玖孤,你认为她怎么样?”

“她平易近人,积极救助那些处于水深火热的民众,拯救不少破碎家庭,是个好人。”

“那我要是说,她拯救的人的悲惨生活是她一手造成的,一切都是她营造出来的假象你相信么?还有,她的为人真的那么好?你没有见过她真实的一面?还是说,她的伪装水平又高了一筹?”

“……”顾清寒迟疑了,前面如何她无法查证,是宁红夜一人之辞,但后面她说的没错,她的确被会长露出反差一面给惊到了,但这并不具有说服力,她还是不为所动。

“这都是你一人所言,美化自己的行为。”

“那好,你上一次的刺杀行动,是不是差点死在那里?如若不是因为你混血的身份?”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已经成为了被处理的对象,他们正在给你挖一个大陷阱,你接的保护般玖孤委托也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他们故意让你接取,也早就谋划着让你的身份暴露,让所有赏金猎人记住你的面容,最后再杀掉你,让你来杀我只是想省点他们的力气,就跟我来杀你对于我的组织而言同样不亏一样。”

“什么?你意思是说,你也成了你组织要处理的对象?!”顾清寒诧异的目光对着宁红夜,宁红夜得到了想要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我为各自的组织完成了太多高危任务,已经是到了功高震主的地步了,他们不可能让我们功成身退。”宁红夜迎着剑缓缓走上来,推开剑刃,“上一次你说人类杀手与吸血鬼联合,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我们组织高层的管理者其实一直在互相合作,他们乐于看着底层人与吸血鬼的互相争斗,这样就无暇顾及他们权力与利益。这个社会看似吸血鬼与人类水火不容,实际上,都是两方的操纵者一起联合统治的手段罢了。我发觉之后独自将一些背地里互相勾结的吸血鬼与人类杀掉,引起了组织上面人的恐惧,他们不允许战力超群的杀手觉醒,影响他们的安危,因此两方的最高管理者达成一致,要将我们两个不稳定因素处理掉,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而我是故意让你没有退路和我一起合作的。”宁红夜伸出手,顾清寒不解,“合作什么?”

“一起去找双方的幕后主使算账,同为混血,同不为组织所容,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就连现在,外面也一定有不少各自阵营的杀手蛰伏着,估摸着我们两败俱伤好趁着一网打尽。”

“那怎么办?”顾清寒现在自我推理了一番认可了宁红夜所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自己现在在赏金猎人圈里已经是被悬赏的必死之人了。

“只能先杀出去,另想办法,他们全是银枪银弹,要小心了。”

“可是,你现在行动不便。”顾清寒看着宁红夜的伤口,自己的确在下死手,宁红夜没有过多在意,撕下布料对伤口简单围了两圈,从身上取出两颗药吞了下去,然后也递给顾清寒两颗。

“这是强效止疼药,可以暂时屏蔽痛觉,时间只有两小时,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突破。”

顾清寒点点头。

  

  

远方寂静无声的地下室外灌木丛里和树上,一群人埋伏着,正紧紧盯着地下室唯一出口。有一人一吸血鬼在窃窃私语,“你说,她们两个谁会出来?”“当然是我们最厉害的吸血鬼杀手赤练啦!上一次她任务就没失败,你们的冰雁连她影子都没摸着。”“放屁,你们赤练在那个地下室里可无法四处逃窜,说不定只会跑,不会打呢。”“我不管,我赌赤练!”“我赌冰雁!”

“嘟嘟囔囔的在吵什么呢?!盯紧猎物,无论是谁出来,都格杀勿论,给我打成筛子。”两方头头对着各自的手下斥骂道,人和吸血鬼耷拉着脑袋,视线半分不离地下室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众人感叹高手间的对决如此漫长之时,地下室的钢门飞了出来。

  

“快射击!!!”灌木丛和树上齐刷刷地发出亮眼的枪光,他们根本就没看清人在哪,只听见周围不断有人倒地,还有一阵强劲的风声。吸血鬼吓得张开翅膀要飞到天上躲避地上的死神,却在空中立马被当成靶子爆了头,众人里面弱的无比惊慌,四散奔逃,一个接一个地死。

“都不要慌!她们只有两个人,谁再敢逃,你们也得死!拦住她们!”厉害的早就经历过这些生死攸关的大场面,都是从生死局里筛选出来的顶级杀手,既然打不中就用冷兵器,他们纷纷掏出身上的近身武器与宁红夜和顾清寒二人格斗。

  

宁红夜和顾清寒各自持着长剑凭借着精湛的剑术杀出一条血路,前方两名双方组织的队长拦在道路上。

  

“赤练,冰雁,束手就擒吧,你们逃不掉组织的追杀,不如早点来个痛快。”

“呵,都是阴沟里的老鼠,沆瀣一气,就凭你们能杀掉我们两个?真是笑话。”宁红夜和顾清寒互相对视一眼,一人迎战一个,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后面的追兵围上来就不好离开了。顾清寒除了没能打过宁红夜未尝败绩,对于面前这个吸血鬼,即使一直战斗没停过也丝毫不落下风,如果要她去面对那位赏金猎人,她可能有点不好动手,毕竟是自己的同行,认识自己说过几句话的人。不多时,那名吸血鬼就被自己斩于剑下,虽然胳膊被他砍伤,有点隐隐作痛。药效快过了,顾清寒赶紧给宁红夜帮忙。

“赤练!呵呵呵,和你一决生死是我的荣幸。”刀锋相错,不停产生碰撞的火花,双方各自震出几米,握着武器相持着,那名赏金猎人知道宁红夜受伤了在用止疼药硬撑,他在拖药效过去,这样对他有天然优势,胜算更大。“你的伤不轻啊,高纯度秘银武器造成的伤口即使有药物的加持,你也不好受吧?”

“少废话。”脸上流下几滴冷汗,宁红夜无暇顾及,凌厉的剑势带着死亡的气息一次又一次地划过赏金猎人的命门,让他大气都不敢喘,次次都是堪堪躲过,要不是对方此刻受了伤,他早就命丧黄泉,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能躲就躲。他一次又一次地躲过宁红夜的攻势,突然又一点寒芒乍现,是顾清寒来帮忙了,赏金猎人只得急忙转身躲过正面挡着宁红夜的剑,顾清寒抓住机会从后方刺去,赏金猎人知躲不过要命丧于此,奋力掏出银枪对着宁红夜伤口连开数枪,直到被刺个透心凉无力倒下去。宁红夜也失去重心倒下去,被顾清寒用背接住赶紧逃离。

“呃哈!你们赏金猎人,怎么都这样,死到临头还放冷枪……阴险。”

“杀一个不亏,死两个血赚,别说话了,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没事,我还有药……起码在你背上不难受。”

  

顾清寒凭借着夜视能力疾速地在山野里奔驰,“也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药。”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药丸服下。转而把宁红夜从背上放在手上抱起来。宁红夜看着顾清寒蓝宝石般的瞳孔转而变为绛紫色,张开了紫色双翼,露出了一点獠牙,一个展翅带起她飞在空中。

“你服用了基因强化药。”宁红夜抬头看着专注着飞行的顾清寒,手不自禁地去摸她的犬齿,引来顾清寒的一顿呲牙。

“别动手动脚的,这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从你们那里抢来的,短暂强化基因血脉,缺点是会虚弱一阵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用。”

“哈哈,看来你吸血鬼那边的血统还挺纯,如果不是混血的话在吸血鬼社会也是数一数二的贵族人物。”

“哼!比不过你,天生的绛紫色瞳孔。”

“再天生也怕银噢~”

“早知道就捅心脏了。”

  

嗯,在天空上被带着飞的感觉真不错。宁红夜倒是乐观。

  

飞了不知多久,地平线上冒出一丝鱼肚白,太阳快升起了,顾清寒的药效也快过去,找了一处空地缓缓降落,羽翼消失,瞳孔变回原色,渐渐恢复了人类之身。暂时将宁红夜安靠在树边,然后走到空地中央,扫开落叶,露出钢门,然后打开带着宁红夜进入这一处秘密据点,里面各种设施齐全,医疗箱食物应有尽有。

  

“你的秘密据点还挺多……”宁红夜面色惨白,止疼药的药效早就过去,秘银造成的创口和体内的几枚银弹无时不刻地给她制造剧烈疼痛,精气神也没了大半。顾清寒拎来医疗箱子给她取子弹,她掀开宁红夜的上衣用镊子小心地进入宁红夜的腹部去搜寻子弹的位置,好一阵子才夹出一颗。正要准备夹第二颗的时候,紧闭双眼的宁红夜睁开眼对她说,“这样太慢了,我不怕疼,你直接用手吧。”顾清寒震惊地看着她,用手?说是不怕疼,可是这疼可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而且宁红夜流的血太多,不能打麻药。

“好吧,你忍住。”顾清寒戴着手套,用酒精消消毒,然后用手伸进宁红夜体内取子弹。顾清寒听见牙关咬的嘎吱作响的声音,手下的身体在禁不住地颤抖,她不忍,想收手。“要不还是别这样了。”

  

宁红夜握住顾清寒的手,示意她继续。

  

“长痛不如短痛,没事的,你照做就是了。”顾清寒片刻犹疑后,开始努力摸索。宁红夜疼得紧紧握住顾清寒的手,汗流浃背,却没有阻挠她探寻。

  

一颗,两颗,三颗……顾清寒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从宁红夜体内摸出了足足八枚银弹。“那家伙,竟然把弹夹都给打空了。”顾清寒恨得咬牙。秘银创口最难愈合,以宁红夜的身体素质,最快也得五天,何况同一处伤口还挨了八枪,得休养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对方不知会派多少人,自己也是虚弱之身,顾清寒一筹莫展。

“现在我们两个跟老弱病残差不多,怎么办?”

“根据我的推断,他们大概三天后找到这里,我两天勉强可动,两天后我们去我的秘密基地,那里不会有人找得到,可以喘息一会儿。”

“好。”

  

  

两天后,两人收拾了一下迅速动身前往宁红夜的秘密基地,顾清寒在地下室里布置了诸多装置,只要追兵们一进入,地下室就会自动爆炸,届时地下室完好无损,而人则百分百消失。

从城市下水道到高楼大厦顶部穿梭,她们一步步潜行,终于,在市政府顶楼的一处房间落脚。刚刚到的时候差点没被发现,惹来顾清寒一阵惊呼。

“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基地?市长办公室?!”

“嘘~当然不是。”宁红夜径直一顿一顿地走进市长房间的书房,摸了一处机关,暗处的门打开了,宁红夜招手让她过去,顾清寒走进暗门,里面别有洞天,各种武器装备,监听设备,凡是杀手具备的东西应有尽有。顾清寒看得眼花缭乱,但她更在意的是宁红夜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政府官员的上班时间与吸血鬼是错开的,他们一下班,我就过来。”

“什么?!你胆子这么大?!这个房间也不小,他们难道没有察觉?”

“这个政府大楼是我母亲设计建成的,寻常人根本看不出空间上的视觉错觉,她是一名高贵且优秀的吸血鬼,父亲是当时的市长,她那时有组织让她四处布置吸血鬼据点,她暗暗设计了这一处秘密空间,却没有告诉组织,而是告诉了之后的我。之后父亲被权力冲昏头脑背叛了我母亲,母亲也在两方的追杀下疲于奔命,不得已自焚在阳光下,现在想来,母亲是早就料想我会反叛,所以提前为我布置好一切。”顾清寒听完,对宁红夜的母亲的远见饱含敬佩之情。

  

“那么,现在开始我们二人的追猎。”

  

  

“烛龙,你的手下办事不利啊,让她们两个逃了。”在某处大厦最高处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对坐着喝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金乌,你与其说我,不如看看你自己的手下是什么样子。何况她们两个本来就是我们手底下最锋利的剑,若是被轻易处理掉,那才丢了脸面。”面庞冷峻,剑眉星目的中年男子对着对面五官标致,容貌俊美实际跟烛龙一样岁数的男子说道。

“到底还是得我们两个来处理,不是么?两名混血者,确实强悍,历史上的混血者从来没有过如此成就,她们快来了。”

“哼,来了又如何,曾经来反抗的人不是没有过,能跟我过招,也是她们的死前的恩赐。”烛龙紫金色双瞳现出幽光,肌肉撑开蔓延着紫金色脉络,背后巨翼展开,立身等着宁红夜和顾清寒的到来,旁边的金乌也闭眼笑着掏出银枪。

“烛龙,金乌,你们果然是一伙的。”从楼底一路杀到楼顶的两人冷眼直视。

“比我预想的要快,两位年轻气盛的小姑娘。这个世界需要平衡,而我和烛龙先生就是控制这个社会平衡的人,没有我们,这个社会只能是无尽的争斗,血族与人类的尸体漫山遍野,那是你们愿意看到的么?”

“诡辩!如若没有你们,吸血鬼和人类也可以和谐共处,互相厮杀也只是你们的臆想。”

“宁红夜,你还是太年轻,太过年轻气盛的人,可活不长!”烛龙掀起一阵风,刮得两人遮住双眼。

  

感受到寒意,宁红夜急忙拽过顾清寒的手,那杆银枪擦过自己的脸过去,差点击中没防备的顾清寒。

“好险。”顾清寒呼出一口气。

“开始迎战了。”宁红夜和顾清寒作出战斗姿态。顾清寒战金乌,宁红夜打烛龙。

“顾清寒,在赏金猎人圈里老老实实做个机器不好么,为什么要反抗呢,不是自寻死路?”

“是你们先要逼我的!”顾清寒每一剑都奔着金乌的要害去,金乌一杆银枪左旋右转,凭借着武器长的优势,使顾清寒难以近身,反倒被压制住被迫防守。一记回马扫过来,顾清寒举剑侧身格挡,但对方力道太大,依旧打在侧腹上,闷哼一声向旁边退了几米,忍不住捂着侧腹,咯了口血出来,她能感觉到感觉到侧边肋骨也断了几根。她这才发现金乌看似一副病弱美男子之态,却未曾想他的每一击都带着万钧之力,跟旁边魁梧威猛的烛龙不相上下。金乌闭眼笑着,“才一击就受不了了?对付你看来不用我使出全力呢。”

“嘁!别太小瞧人!”顾清寒挺剑飞刺。

“还能站起来,不错呢。”金乌依旧闭眼笑着,“那么,吃我这一招。”金乌晃动着枪杆,对顾清寒来了一招龙王破。见对方也突刺过来,明显自己长剑不如对方长枪有优势,又是不得已转攻为守,向后方退去,但金乌不给她机会,“半月劈!”枪从突刺变为下劈。锵!顾清寒半跪着挡着下劈的枪,太猛了,每一招都带着巨大压力,“哪吒闹海!”金乌轮舞着银枪迅速近身。

好快!顾清寒紧急起身,抬剑勉力抵挡着金乌的每一次滔天攻势,若非手中的剑的材质是特殊秘银打造,早就扛不住断裂了。

“这么多破绽,还想赢我?痴人说梦。”金乌轮舞着银枪接着一脚猛踹在顾清寒门户大开的腹部,顾清寒被狠狠踢飞数米,吐出一口瘀血。这人,知道自己拥有愈合能力,所以特意打内伤,不造成外伤,真是卑鄙。顾清寒死死盯着他,在想破局之法。旁边的宁红夜同样不容乐观。

“嗯!”宁红夜被砸飞到墙上,感觉身子骨要散架了。宁红夜慢慢撑起身子,烛龙一个飞踢又将她踢到墙上。“宁红夜,太弱!”接着上前想一脚踩下去。突然脚底传来一阵强劲的力道,下方同样显现出紫金色瞳孔散发着幽光,“你使用了基因强化药?”烛龙吃惊地看着宁红夜,吃惊的是她血统一下子纯净到和他一个等级的。宁红夜趁机给顾清寒一颗,“快!这是无副作用的基因强化!”顾清寒立马接过服下,展开了紫色双翼,虽然和宁红夜有点差距,但不多!

“宁红夜,你母亲究竟是谁?”烛龙意外的注视着她。

“哼,我母亲,来自你的血脉!”

“!”

宁红夜扇动着双翼朝烛龙飞扑,烛龙也没有受到刚才话语的影响,立刻与宁红夜搏斗,双方比拼着格斗技巧,无论是哪一方都很难寻找破绽,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脚地打着,甚至有一刻,烛龙被宁红夜压制着。烛龙怒了,释放全部实力,展现吸血鬼王的无上威严,宁红夜丝毫不惧,尽情接受着基因强化药对自己身体的每一处改造。她的战绩从未有过一负,过去没有,现在更没有!两人激烈交锋迟迟未出胜负。

  

顾清寒服下药后,能力大涨,金乌也开始睁眼战斗,现在的顾清寒可以飞,而他不能,顾清寒凭借空中优势不断风筝金乌,金乌被她这么搞下去,也是恼了,宁红夜和顾清寒取得了暂时的优势,金乌烛龙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对她们两个不屑一顾,毕竟,这两位混血者,血统过于纯正。

  

渐渐的,强化药物的效力开始慢慢褪去,金乌烛龙的眼神开始逐渐阴狠。他们两个已经决定要将她们两个折磨致死。

  

“宁红夜,你可以是一时的王,可惜不是一世!”烛龙猛冲向快恢复人身的宁红夜,宁红夜降落在地迅速用银剑砍去,烛龙不避,任凭长剑刺入胸膛,他已经气红了眼,抓住宁红夜的脖子,一拳对准她心口砸去,

砰!拳头重重落在宁红夜的胸口。

“嗯哈啊!!!”

又是一拳重重落在腹部。

“唔嗯!!!”

  

烛龙砸了数拳仍旧不解气,狠狠地把她摔到地上。地上的宁红夜没了动静,烛龙恶狠狠地一脚踢开宁红夜,拔出胸口的银剑。对着同样把顾清寒打倒在地的金乌提议,“这两个死人挺能打,现在的下面的药物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必须禁止。”“我也同意。”

“接下来这两个人该怎么处理才能令我痛快一点?”

“既然她们两人混血血统那么纯正,不如放血研究一番,明明是混血,却能使用基因强化药物,还能将自身单独血统强化到和你相当的地步,实在具有研究价值。”

“哼,不错。”烛龙和金乌走向各自的叛徒手下,准备拎起她们。下一秒,两人羽翼再一次突然展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撕破了烛龙和金乌的喉咙。金乌和烛龙难以置信地捂着喉咙,一直说着口型“怎么会!怎么可能……”,鲜血从他们喉咙里面喷射而出,要放血的两人变成了被放血的两人。几分钟后,两人失去了生息。

  

刚刚强行服用药物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两人笑了。她们故意让烛龙和金乌两个放松警惕,再来个出其不意,虽然其中代价有点大,宁红夜心口挨了几拳差点心脏骤停死了。顾清寒趴在地上揶揄道,“吸血鬼的心会跳吗?”宁红夜躺在地上,回答她,“吸血鬼的心不会跳,但我是混血,我会跳。”然后从身上又摸出两颗药,一颗扔给顾清寒,“囔,这是止疼药。”顾清寒震惊了,“有药不早用?!宁红夜,你这么混蛋的?”宁红夜奸笑一声,“这也是计谋之一啊,要是我们不怕痛,对方这么强怎么示弱,来个出其不意?”“也是,暂时原谅你了,话说回来,你到底还有多少止疼药?”

“嘿嘿,你猜。”宁红夜爬起来,扶起顾清寒,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

“未来社会会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但现在可以知道的是,我们两个不会再被追杀了。”宁红夜轻松地说着。

“是啊,真好,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在一起了。”顾清寒撅起嘴巴。

“啊?噢,嗯!”宁红夜身形顿了顿,突然不太会走路了。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麻烦你跟我说一下,你当初怎么知道我是冰雁的,还有,你居然一直在我身边跟踪我,上次还对我耍流氓,我从未察觉怀疑过你!你怎么解释你对我的隐瞒?”

“啊呀,这个,我们一会儿说好么……”宁红夜推搡着质问她的顾清寒离开了那栋大厦,开启了新的生活。

  

  

  

看有没有人再想想出后续吧

  

  

珠颈斑鸠咕

傻瓜……

宁红夜×顾清寒




“欢迎使用”







“呃,啊~崔老大好久不见。”


“以前叫人家好姐姐,现在叫人家崔老大……”沧蓝女子相当不满意地撅起嘴巴嘟囔。


“好姐姐对不起。”火红男子摇手抱歉,刚登上聚窟州就遇见许久未见的爱人心里暖洋洋。


“姐姐你也是来这聚窟州争夺不朽面具的吗?”


“怎么啊?你要跟我抢?”沧蓝女子手中玩着汇聚的水流,颇有意味地盯着火红男子,要是他想跟她抢,她不介意熄灭他的火让他在天上转圈圈。


“诶呦,弟弟我哪敢呀,我只是觉得这里热闹,想拉伸拉伸骨头,不朽面具对我可有可无。反倒是你,有必须得到它的理由吧,这样,我们结......

宁红夜×顾清寒




“欢迎使用”







“呃,啊~崔老大好久不见。”


“以前叫人家好姐姐,现在叫人家崔老大……”沧蓝女子相当不满意地撅起嘴巴嘟囔。


“好姐姐对不起。”火红男子摇手抱歉,刚登上聚窟州就遇见许久未见的爱人心里暖洋洋。


“姐姐你也是来这聚窟州争夺不朽面具的吗?”


“怎么啊?你要跟我抢?”沧蓝女子手中玩着汇聚的水流,颇有意味地盯着火红男子,要是他想跟她抢,她不介意熄灭他的火让他在天上转圈圈。


“诶呦,弟弟我哪敢呀,我只是觉得这里热闹,想拉伸拉伸骨头,不朽面具对我可有可无。反倒是你,有必须得到它的理由吧,这样,我们结伴而行,相互有个照应如何?”火红男子像只大狗狗一样地注视着沧蓝女子。


“哼,这还差不多。”沧蓝女子眉一挑,收起手中真气,拉过爱人的手一起走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他们久别重逢,还有好多话想对彼此说。


一路欢声笑语,前方出现两个人在与岛上孽物战斗。


“老师小心!”红白少女忙为中年男人施展法术光线牵引着他。旁边的藤鬼一只接一只地出现令他们有些头疼。


“呦,是胡桃他们,走,我们过去帮忙。”沧蓝女子就要上,却被火红男子拉住。


“三娘,他们可能也是来争夺不朽面具的,你去帮他们,对你得到面具不利啊。”火红男子劝崔三娘三思。崔三娘震惊地看着火红男子,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指着他


“季沧海,我当初可是见你为人坦荡,豪放不羁,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气才和你交往,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般心胸狭隘。你走,我去帮他们,胡桃妹妹现在还小,姐姐我看不得她受难,不朽面具之后再说。”崔三娘拿起长枪丢下他往前走,季沧海心知说错了话赶忙追上来哄她,


“好姐姐,您说得是,既然姐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姐姐以后说啥弟弟就听啥。”


“哼!”崔三娘不理他,但脚步放慢了一点,等着季沧海跟上来。


“胡桃妹妹!姐姐来助你!”


施展法术开始感到吃力的胡桃看见崔三娘他们大喜过望。


“老师,太好了,是崔姐姐他们。”


中年男子看到崔三娘与季沧海和他们一起干掉了从地底涌出的数只藤鬼表示感谢,几个人也你一茬我一茬地聊着。


“聚窟州危机四伏,烛龙神魂离我们越来越近,不如我们结伴而行,这样也安全些。若是不朽面具出现,我们再各凭本事如何?”


胡桃自是不必说,捣蒜般地点头,中年男子思虑一番觉得有道理,也微微点头同意。


一群人一起行动,各自叙说着各自经历,岛上之旅也变得妙趣横生了起来。聚窟州的人们大都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唯独在不远处,他们看见了形单影只的顾清寒。


崔三娘惊讶,激动地跑过去


“公主殿下,你怎么也来这危险的聚窟州上了?也是为了不朽面具?”


顾清寒遇见三娘,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脸上思绪交织摆摆手。


“此番登上聚窟州,只因仇敌也在此处,清寒要寻她报仇。”


“噢,既然如此,那公主要不要加入我们,这样危险也少,仇敌在我们的包围里也插翅难逃。”


顾清寒依旧摇摇头摆手,


“不了,三娘,我更习惯独自行走。”


顾清寒硬硬地拒绝了三娘的邀请,三娘闻言他们也不强求。


“唉,好吧,那你小心一点。”


顾清寒和他们告别后就一个人走了。三娘眼睛转了转,拍了拍身后的季沧海。


“沧海,你说,清寒妹妹的仇人是谁?”


季沧海也一头雾水地摸了摸脑袋。


“不清楚,她从未与我们说起过。”


崔三娘一行人,在聚窟州一路打打杀杀,广结同伴,队伍也是越来越壮大,大家都有个相同目标,那就是不朽面具!


“嚯!这下找到不朽面具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季沧海按耐不住地跟旁边的爱人咬耳朵。


“死鬼,不看看场合!”崔三娘脸欻地变红,把季沧海的脑袋扭了过去,季沧海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憨憨笑,毕竟这么久没见,他实在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当他余光注意到前面路上正站着翻找魂冢里面物品的红色身影笑容忽然在脸上凝固,想起以前一起击败火万象那次,一股子莫名的火气噌地窜上脑袋。


“是她!宁红夜!当初没把我气死的女人。我可不跟她一起走,大家拿不朽面具是为了重拾荣耀,她拿到不朽面具可是要复苏阴神,我们队伍不缺她一个,不如先一起解决了她。”


“可是红夜姐姐她本质不坏,她过去还救了我……”胡桃弱弱地为宁红夜辩解。只是大家都认为宁红夜身为昆仑玄女,恶神的傀儡,凶恶,危险,因此没人听胡桃的。崔三娘细声细语地对胡桃说:


“胡桃妹妹,我知道她对你有恩你心里对她过意不去,这样吧,你在后面稍微施施法术就行,不用上前去与她交手。”


胡桃内心纠结,但见老师过去,也不得不参与对宁红夜的围剿。


嗡!


听见风声,正在认真搜寻魂冢内东西的宁红夜感到一丝凉意,一个大后空翻躲过了身后的利箭。


她早就察觉到他们一行人的存在,只是没想到不是结盟而是来杀她的。


“季沧海?崔三娘?贤伉俪也做上偷袭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了?”


一听到那几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季沧海就莫名火大,上次打火万象他就憋着一口气,这次他怒指宁红夜。


“昆仑玄女,我们不会让你得到不朽面具的,烧烬一切!”


“侯?那就来试试,请。”


宁红夜壶中日月横架在身前,压身应对他们几个人的围剿。


崔三娘一行人四面八方冲上前与宁红夜缠斗,宁红夜身形飘忽不定,神鬼莫测如同幽灵,他们一时间也未能占据上风。宁红夜出言嘲讽:


“嘁,你们夫妇二人拉了这么多人打我一个,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侠肝义胆?还没打过。”


“对付妖女不需要跟她讲仁义道德!”季沧海啐了一口。


“呵!烛照万物!”大概是被季沧海这句话刺激到了,宁红夜也不多废话,双手张开发动阴神之眼。


“不好!”


众人纷纷被定在原地暗道不妙,体内真气停滞,一时间无法流动,众人急得不停用真气破除宁红夜的禁制。


宁红夜冰冷地持壶中日月径直走向战场后面无法动弹的胡桃。


崔三娘他们顿感不妙,痛骂宁红夜。


宁红夜并不搭理他们,靠近胡桃,左手轻轻抬起胡桃的下巴。


“你老师教你的仁义道德,就是这样子的吗?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恩人?”


宁红夜说出的话字字诛心,胡桃羞愧难当,害怕地流出了眼泪。


“对不起,红夜姐姐,我不是有意这么做的,让你失望了,胡桃真是个卑劣的人呜呜呜~”


“……”


红夜叹了一口气,她不欲伤害这只违心的小桃,她知道她也是迫于无奈才跟他们一行人过来围剿她,只是她年纪尚轻,不想让她自己坚持的本心受到其他人的影响才这么扎她的心。


“离她远点!”担心胡桃安危的武田信忠强行释放体内风镰,冲上来与红夜搏斗,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地挣脱了禁制,变的变身,发的发水,起的起火,站的站好,又开始和宁红夜战斗。


宁红夜本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偏偏之前与他们有过交集,一时没能狠下心来。主母要她修的无情道,终究还是令她失望了。


崔三娘凝聚水枪朝宁红夜发射,宁红夜身形一闪,紧接着后面又来了妖刀姬一柄大阔刀,宁红夜急速转身,又是一根箭到了面前,身体向后一倒躲过这支箭,上方又是兵马俑的一个大砍,宁红夜迅速旋过身子,身体还未着地又见到迦南一记飞踢,宁红夜一只手向地面一推堪堪躲过,就这样一直不断地躲避着他们几个人的攻击。


崔三娘他们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人,宁红夜虽然与他们交手不落下风,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车轮战,属实令她消耗太大,应接不暇。


双方都气喘吁吁,崔三娘他们惊叹宁红夜的实力强悍,更加下定决心不能留她。几个人一起上前让她没有喘息之机。


最后一包药了,宁红夜咬牙一口用掉,继续与他们周旋。架不住他们不停地消耗,武器磨损,药品也用完了,渐渐左支右绌,一晃神,挨了季沧海的冲拳。


“唔咳。”宁红夜被打得后退几步,咳嗽了几声,身上同时也因这晃神多了几处血迹。


啧,真倒霉,这么快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终于扛不住了,我们上!”众人一起冲上前来。


“混元寒冰,朔风凛冽!”


突然生起的刺骨寒气冻结了众人,来人略过跪在地上的宁红夜,扔下了三包回元散在她旁边。


宁红夜吃惊地抬头看着她。


“诸位以多欺少,不觉得太过分了吗?”白衣女子冷言喝问道。


“小公主你为什么要救……”


“闭嘴!”


顾清寒打断了宁红夜。


她一直都在这里,只不过背靠在远处一棵大树上冷眼旁观这场战斗。宁红夜死了正好,解她心头之恨,她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单挑这么多人。


一打多还能跟他们有来有回,她看出来宁红夜使出阴神之眼明明可以将三娘他们尽数击败,却仍旧放过他们。


宁红夜,最是无情的你,偏有一丝人性,偏偏那丝人性却不能分一点予我!


顾清寒的剑拧得嘎吱作响。她愤恨宁红夜的冷酷与伪善,她本该袖手旁观,不去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可那么多人一起欺负她,看见她渐渐招架不住,身上留下道道血痕她又感觉内心被热油煎烤,来自心底深处的本能再一次占据了她的身体。


娘亲,我还是做不到她那般冷酷无情。


顾清寒还是像曾经那样救她于危机中。


“公主?你怎么跟她在一起?她是昆仑魔女啊。”


崔三娘茫然不解地看着站在一起的她们。


“我对她的了解比你们任何人都多,此外,我只是见不惯你们以多欺少。”顾清寒冷冷地回应。


崔三娘眼神一凛。


“公主这是要与我们为敌了?”


顾清寒对着后面的宁红夜冷声:


“没死就赶紧站起来。”


“三娘,得罪了!”


“哼,也该看看你的寒冰之力修炼得怎么样了。滔天之势!”


顾清寒和宁红夜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即使没有过多交流,也依旧心有灵犀默契十足,一个眼神双方都能领会,不停战斗的崔三娘他们根本招架不住,战局瞬间扭转,在寒冰的笼罩下,两人击败了一个又一个人。


顾清寒最先飞到胡桃身前用极其寒冷的声音对她说:


“抱歉了,我不是宁红夜,对你没感情。”


“咔!”顾清寒手起刀落,惊恐的胡桃变成一个金光闪闪的魂冢。


宁红夜在旁边听见顾清寒那句话,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原状,面无表情高傲地嘲笑躺在地上狼狈的崔三娘和季沧海:


“贤伉俪水火情深,下次再见吧。”


“淦!”季崔二人不甘心地被击败也变成两个金光闪闪的魂冢。


战斗已毕,宁红夜看向一旁冷若冰霜的顾清寒,她不知道该怎么主动挑起对话,对于清寒,她心里有愧。


“现在聚窟州人还有不少,一起走吧。”顾清寒收起剑扭头就走,宁红夜略微诧异,也不废话。


“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一路搜寻可用物资。


“囔。”顾清寒顺手从落物堆给宁红夜扔过一个武备匣,宁红夜接过,眼睛迅速地看了一下顾清寒又垂下去。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犯了错而另外一个人心知肚明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一样,不原谅,不怨恨,这种感觉是最糟糕的,若是顾清寒直接过来刺她一剑她心里倒还好受一点。


她现在到底对她是什么想法?


烛龙的神魂越来越逼近她们,神魂所过之处万物枯萎。


宁顾二人击败了不少远道而来争夺不朽面具的人,物资也越来越丰厚。


又是一个金光闪闪的魂冢,顾清寒伸手去翻,却碰到了同样去探寻宝物的指尖。


顾清寒烫着手一样缩了回去,别过头,去翻找另外一个。


宁红夜见顾清寒这本能反应,心里有些刺痛有些失落。


烛龙神魂已经追到她们肉眼可见的范围了,她们只找到三包回元散,宁红夜两包给顾清寒,一包留给自己。顾清寒把多出来的一包扔给宁红夜。


“我不要,你拿着。”


“敌人在暗处潜伏,你拿着更安全。”宁红夜又给她。顾清寒装不耐烦地扔在地上。


“宁红夜,自始至终你都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顾清寒,弱不禁风?很可笑?呵,你以为我原谅你了吗?我不会让你拿到不朽面具的,跟你走,只是想让自己亲手了结你,为我娘报仇!你的命,只属于我,轮不到他人沾染。”


“好!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我们就公平一点。”说着,宁红夜一把把那多出的回元散扔到远处去。


“我很乐意你能取走我的性命。”宁红夜背过身装作若无其事冷酷的样子,内心却被刀割得生疼,肺被昆仑山上的寒气冻住一样。


俩人一言不发地走在聚窟州上,又经历了几场战斗,终于只剩她们了,不朽面具在空中悬着,等待最后的胜者拿到手中。


“现在就只有你我,宁红夜,乖乖受死。”顾清寒抽出剑直指宁红夜。


“吭!乐意奉陪,让我来见识见识,现在小公主实力长进了多少。”宁红夜也负剑而立,接受她的复仇。


“呵啊!”


“嘿呀!”


砰砰擦擦,逼仄的空间里,她们的兵器激烈交锋,周围树木建筑因她们的决斗而变得满目疮痍,两人出手毫不留情。


宁红夜使出阴神之眼将顾清寒定格,一剑刺穿她的左肩。挣脱出来的顾清寒又释放寒冰真气将宁红夜冻结,一剑捅进她肚子里。两个人本都有机会杀掉对方,却都剑尖偏斜避开致命处。她一剑刺在手臂,她一刀划在小腿,互相伤害,又互相避让。


双方最后一包回元散用完,各自后退几步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烛龙神魂带来的死亡气息渐渐靠近她们,呼吸逐渐困难。顾清寒故意等待烛龙过来将她们二人一起吞噬,这样宁红夜无法拿到不朽面具,而她……虽然她仍旧对负心的宁红夜下不去手,但或许这样对她们两个来说是最好的结局——死在一起。


“不赖嘛,小公主,实力确有长进。”宁红夜揩了揩嘴角血渍对她笑了笑。顾清寒冷冰冰的脸黑了黑。


“闭嘴。”


宁红夜撑着剑站起来,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现在你我都已经到了最后决胜的阶段,来吧,看看我们谁能活到最后,是你,还是我?”


“哼,不会让你得偿所愿。”顾清寒用尽最后的力气和宁红夜战斗,而宁红夜也尽了全力。


又是一次激烈的交锋,两人再无一丝力气。


很好,现在她们两个人只能任由烛龙神魂将她们吞没。


可令顾清寒始料未及的是,宁红夜焉笑着从怀里掏出她扔掉的那一包回元散。


“什么?!”顾清寒猝不及防,她竟然还是相信宁红夜不会欺骗她,她不要的这包回元散竟成了宁红夜拿到不朽面具的关键,不仅自己仇没能报,还让她阴谋得逞,她的一时之念竟让她后悔莫及成为一名令人发笑的戏子!


顾清寒只觉得熊熊烈火在将她撕烤,不甘心,她不甘心!暗域已经来到她的身后,而寒冰真气枯竭的她面对拥有回元散的宁红夜毫无胜算。


“再见了,小公主。”宁红夜一口将回元散含在嘴里,向顾清寒冲了过来,顾清寒避无可避,只得强撑起身抬起剑。


千钧一发之刻。


“唔!”


顾清寒瞪大了眼睛,四肢恢复了力气,真气重新涌动,而宁红夜做完之后张开双手向身后的暗域退去,依旧笑如春风。


“小公主,如果我的死能够让你好受点,那么我的命,给你便是,希望你以后过得开心。”


宁红夜抬起一缕缕流光向外溢散的手,对着顾清寒笑着离别。


三息间,她的身躯化作一堆花瓣消失在暗域。


“等等!别走!不要!!!”反应过来的顾清寒失了神一样踉跄着伸手去抢,却只能拉到一团空气,迷惘地看着那团属于她的白光魂冢。


不朽面具缓缓落在顾清寒手中,隐约泛着她的瞳色。


大仇得报,却那么的难受,像块木疙瘩卡着。


“傻瓜……以为这样就能令我好受,感到开心吗?”顾清寒苦笑,将手里的不朽面具扔在一旁,独自离开了聚窟州,只留了一朵返魂花。










“我去,季沧海!这是什么?!她们在干嘛?!她们在干嘛?!还可以这么打药?!”崔三娘的灵体在天上大喊大叫跺脚。


“不知道,没见过。”季沧海捂着被三娘爆槌的脑袋。


“她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清寒妹妹居然从不告诉我,噫!”


“仇人?”季沧海不确定地回答。


“那我们打宁红夜干嘛一起把我们送到天上来?决赛圈还在过家家搞花式打药。”崔三娘气死了,更气季沧海没像她们两人那么有情趣,只知道傻笑!


“或许,她们以前相处得很好,后面发生变故,所以心有芥蒂吧?”季沧海无辜地看着三娘,旁边传来心碎的哭声。


“呵呜呜呜呜~”


季崔二人望过去,发现同样跟他们一起死了不愿离去在天上看宁顾二人的可怜小桃。


“呜呜呜,我对不起宁姐姐,她那么好,我却忘恩负义,她们两个太令人感动了呵呜呜呜……”胡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给三娘和季沧海弄得心里不是滋味,赶紧哄她。


“哎呀,好妹妹,是哥哥姐姐的错,下次不让你做违背意愿的事啦,来来,哥姐姐带你一起上分好不好?”


胡桃嘤嘤嘤哭了一会儿,眼睛又活了起来。


“真的?”


“那当然。”崔三娘拍拍胸脯,“相信你沧海哥哥和崔姐姐我,包在我们身上!”


“唔,好!”胡桃灵体喜滋滋地散了。


然后胡桃上分未半而频繁中道崩殂。


季崔二人尴尬得苍蝇搓手不停赔笑脸。


胡桃哭得更大声了。







“是否关机?”“是。”


“哈……什么啊。”身着白色大褂的研究员靠在椅背上在电脑前呆愣了许久,手指不自禁地触摸自己的嘴唇,似在回味。


刚才那一幕仿佛身临其境,就好像她隔着屏幕实打实地吻在了自己身上一样。


看见自己第一名,她释怀地笑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逗我开心吗,黑客小姐。”




啪嗒。


紫装黑客关上电脑,看见手机上许久未曾与她发过消息的人说话了,她笑了笑,也回复了几个字。


“嗯,想看到你开心的样子。”


手机震动,对方回消息了。


“哼,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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