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白之年
校园au,粉色马卡龙 的一个衍生品,没看过也不影响。
00
在车站等了快一个小时后,喻言有些疲惫。
她非常不理解明明是七点到的火车,为什么妈妈一定要她六点就从家出发。本来是订了闹钟,结果偏偏今天早上闹钟没电罢工,她几乎是洗了个脸刷了个牙就被人从家里踢出来,早饭都还没吃。
好在小商小贩很会找商机,清晨的火车站不缺卖早点的人,时间刚过六点五十,喻言打着哈气裹紧了大衣,挪到三轮车旁边,要了一杯豆浆一个包子充饥。
远处似乎传来了火车轰隆隆的声音,站台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初春的天气不算太冷也称不上暖,几十分钟前缓缓升起的太阳还未蒸发了叶片上的露水。...
校园au,粉色马卡龙 的一个衍生品,没看过也不影响。
00
在车站等了快一个小时后,喻言有些疲惫。
她非常不理解明明是七点到的火车,为什么妈妈一定要她六点就从家出发。本来是订了闹钟,结果偏偏今天早上闹钟没电罢工,她几乎是洗了个脸刷了个牙就被人从家里踢出来,早饭都还没吃。
好在小商小贩很会找商机,清晨的火车站不缺卖早点的人,时间刚过六点五十,喻言打着哈气裹紧了大衣,挪到三轮车旁边,要了一杯豆浆一个包子充饥。
远处似乎传来了火车轰隆隆的声音,站台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初春的天气不算太冷也称不上暖,几十分钟前缓缓升起的太阳还未蒸发了叶片上的露水。
喻言16年人生里第一次听说谢可寅,她是什么自己三姑的舅舅的侄子的外甥女?反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据说是父母出了点事,照顾不了她,正好在遥远的亲戚谱里有一个和她同岁的小姑娘,联系之后他们就把谢可寅送来了。
一杯豆浆很快见了底,喻言想了想,又买了一杯小米粥,揣在兜里。
火车已经露出了头,接着是一声“呲”的汽笛响,这个绿色庞然大物哐当哐当停下几秒钟后,车厢里的乘客一窝蜂的涌出来。
喻言有点担心,她没有谢可寅照片,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过这种担心只持续了几秒钟因为……谢可寅的确很好认。
她托着一个不太大的行李箱,背上是帆布书包,学着大人的样子把墨镜拉到头顶,大声喊“喻言——喻言——”
“别叫了”喻言低声说,对上谢可寅笑魇如花的脸,愣了愣,径直拽过她的行李箱,又把买好的粥递出去。
“没凉趁热喝”
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谢可寅嘟囔了句我在火车上吃过了,结果前面的人突然停住,回头一脸阴郁说道“不喝给我”
“喝喝喝”,呵,还是个不好惹的主,不过……还蛮可爱的。谢可寅咬着吸管想。
01
喻言觉得谢可寅像夏夜的蝉一样聒噪,这一个早上她的耳朵就没休息过,谢可寅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好,把四川的风土人情讲了个遍。喻言低头扒饭,妈妈倒是笑的眼睛都快没了,还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眼神拼命示意她多和姐姐聊一聊。
什么姐姐……她就比我大四个月。
喻言撇撇嘴,声音细如蚊的叫了声“姐姐”。
但更令她崩溃的是谢可寅住进了她的屋子。
这就意味着她要和这个行走的音响同盖一床被,同躺一张床。
她想离家出走的心都有了。
当然离家出走是不可能的,喻言把碗捡下去后扔下句“小棠找我去图书馆”后就匆匆离开了。
赵小棠:???这个锅我不背
“没事的,喻言这孩子就这样,有点认生,不太爱说话,小寅别往心里去,回来我一定好好说说她”
“没事的阿姨,喻言今早还给我买了粥呢,她挺热情的”
虽然那粥被她放兜里捂着烫的要死,谢可寅心里吐了吐舌头。
有谁不想在周末睡个懒觉呢?
赵小棠被喻言电话叫起来的时候带着极大的起床气,但看到楼下那张不太友好的脸后生生憋回去了一大半。
“祖宗,您要干啥”
“有事和你说,快点下来”
穿着人字拖,赵小棠打了个冷颤,缩在楼口不肯出去。最后还是喻言锁上了自行车进来。
“那个……我们家新来了一个人,叫谢可寅,明天会和我一起上学”
“嗯……嗯?”
抱怨的话卡在嘴边,喻言歪头思考了一下学校里那些少数黑恶势力,又正过脑袋,磨磨蹭蹭的开口。
“不知道她去哪个班……要是你们班你能不能照顾她一下”
赵小棠开始还是一脸懵,听到最后不禁扬起了嘴角,故作忸怩的扣扣手指,道,“唉,就是不知道,虞书欣会不会……”
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喻言揉揉太阳穴。
“数学练习册给我吧,帮你写”
“好嘞姐!对了,她人怎么样?好相处么?”
“四川辣妹子。还有我不能这么快回家,你知道孔雪儿住哪吗?”
02
事实证明,喻言的担心基本是多余的。
谢可寅很快就和她们打成了一片,大概是活泼开朗的人永远受人喜爱吧,喻言抬头看了眼和乃万在讲台旁唠的不亦乐乎的人,又低头继续写给赵小棠包了三天的数学练习册。
结果谢可寅竟然在自己班。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她写这练习册又有何用!
咸吃萝卜淡操心。
隔天的隔壁班的数学老师:赵小棠你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都错。故意的吗?
相处久了之后她们还是有共同点的。
她们都热爱音乐。不过谢可寅酷爱rap,喻言偏爱流行。但这并不阻挡她们放学逛CD店的冲动。
可能这些在大人眼里是很无意义的举动吧,她们没有多少钱,通常要攒很久才能买一张,多数时间都是去听,久而久之也和音响店老板混熟了。
常常就是,谢可寅戴着试用耳机左摇右晃,喻言坐在小沙发上和老板聊新出的音乐专辑。
偶尔赶上老板赚的多,心情好,她们会白得一张便宜的,虽然听起来会有滋滋滋的杂音,也会卡带,但那种愉悦,是难以描述的。
是被棉花糖塞满的心脏。
谢可寅十七岁生日那天喻言送给了她一张hiphop专辑,国外一个很有名的歌手录制的,挺畅销的。包装精良,一看就是很用心挑选剪裁过,但蝴蝶结下的纸片只寥寥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字。
那时的街道平静温暖,时钟走的很慢,路边摊的吆喝声才刚开始。喻言微微扬起下巴,有点小骄傲,但又不愿说。
谢可寅咧开嘴笑起来,像阳光灿烂的小孩。
03
可能其他人最羡慕谢可寅的大概就是她是第一个能坐在喻言车后座搂她腰的人。
偏偏这人还有点不识好歹,每天都要喻言一催再催 才磨磨蹭蹭依依不舍的和别人告别。拜托想坐喻言车的妹子一抓一大把好么???
谢某哼哼唧唧的抓着她衣服,“你怎么每天都要走这么快,我还没说完呢”
喻言突然捏住刹车,谢可寅结结实实的把脸撞在她背上。
好吧,老话说吃人家的最短,何况我住人家用人家的呢。谢可寅揉了下鼻子,又使劲戳戳喻言突出的脊梁骨。
“怎么那么凶”
等红灯的间隔里,喻言从校服裤兜里掏出一颗糖,谢可寅没太注意,却被猝不及防的,有点蛮横的一个动作定在了车座上。
起初是甜甜的,后知后觉的酸简直要了她的命,喻言幸灾乐祸听着她吸溜,又蹬起车子,加快了速度。
“堵上你的嘴”
她把糖塞在了人家嘴里。
谢可寅轻捶了下她后背,又用额头抵住,路边的桃花已经开始掉落,粉的白的淡绿的给本是肮脏的边边角角铺上了暖色的装饰,她伸出腿扫过那些花瓣,它们便如羽毛般飞舞起来,跃到空中。
含在嘴里的糖过了第二阶段,酸涩褪去,久违的清甜充斥口腔。
谢可寅突然有些舍不得将它含化了。
04
谢可寅知道其实喻言心里住了一只野生的大老虎。
她虽然成绩名列前茅,但绝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好学生。
比如说她上语文课的时候偷偷写物理,上英语课的时候撑着脑袋睡觉,再比如说她改瘦的校服裤子,换掉的上衣拉链,以及学校大姐大都要让她几分的姿态还有那……满后背的纹身。
对,纹身。
谢可寅是和她同房一个月后才发现的,此前喻言一直将它藏的很好。倒也说不上是藏,只是她们从来不在一起换衣服,每次时间地点都错开,非常有默契。
那天她本来是和乃万去k歌的,但走道一半天阴起来,不时还响几个闷雷,街上行人稀疏,谢可寅和乃万在奶茶店里大眼瞪小眼,她们头顶的电视机正播着天气预报,今天是暴雨加大风,可是她俩提前谁也没看。
谢可寅有点后悔,本来喻言已经告诉她今天天气不好了的,她坚持要去的时候那人还隐约有点生闷气。
乃万和她对视几秒,“不如我们……”
“回家吧”谢可寅吸了一大口奶茶。
可是她还是在快到家的三分钟内被淋成了落汤鸡,本来还抱着喻言能不能来接自己的小心思,但转念想了想她应该还在写作业。
叹口气,谢可寅双手捂着头顶,换了条有屋檐的小路快速跑回了家。蹑手蹑脚的拧开门锁后,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
窗户也是半开着的,大风把窗帘吹得很高,飘来飘去,有雨滴斜斜的落进来,打湿了窗台那一小片天地。
喻言呢?
谢可寅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她没开灯,屋里暗暗的,窗外哗哗的雨声越来越大。大字型摊在床上,被雨淋湿的后遗症慢慢显露。
我好像是要感冒了。
谢可寅脑子昏昏沉沉,她做了一个梦,四周是虚无的扭曲的空间,没有边界,一切都是灰暗的,像在迷雾深处。空中有蝙蝠和不知名的生物飞过,她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向她伸出手,但很快就被蝙蝠冲散,越来越远,忽然间天幕都塌了下来,尘埃四起,场景极速变换,卡车骤停,鲜血四溅,医生摇头。
她从梦中惊醒,周身暖烘烘的,窗户被关上,窗帘也拉上了,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薰衣草的味道。喻言正站在衣柜前换衣服。
谢可寅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眨巴眨巴眼睛,但还是发出了声音,她嗓子有点哑,听上去就像什么小动物抽噎似的。
喻言动作停滞了一秒,匆匆的换好衣服。
摸了摸谢可寅脑门,又把她大睁着的好奇眼睛挡住。
“还难受吗?想喝水吗?”
见那人还没反应,喻言扶着膝盖起身,脸色令人难以捉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很好奇吗?”
05
喻言在她们常走的那条路上等了二十分钟也不见人影。春天的雨太凉了,连带着风也冷飕飕的,她风衣的袖口被晕湿了大半。
说内心平静无波澜是假的,在谢可寅执意要出去的时候她就不太开心了。
人不开心的时候,会感觉全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
那些很简单的题喻言一道也算不出来,更没心情去研究,她打开了窗户,扑面而来的寒气入骨。
为什么谢可寅总是要她操心。
认命的抓起外套和雨伞,一向谨慎的喻言甚至忘记了关窗户。
可能真的和乃万玩的很开心吧。
喻言用力的踩了一下脚下不深不浅的水坑,水花溅的她裤脚尽是斑点。
我再也不要管她了。
可谁不知道喻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呢。她回家便看到谢可寅毫无形象的睡在床上,不时发出难受的嘤咛,脸蛋红扑扑的,即使房间很暗也能看得真亮。
喻言费了不少劲把她抱起来,抬脚蹬开被子把人放下,再盖上,又关上厨房的门烧了水,给老妈打了电话问她感冒发烧应该吃什么。最后谢可寅还是没醒。
睡的很死。
潮湿的衣服黏在身上,喻言洗完澡又把谢可寅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想起那天在学校,谢可寅缠着她想要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拉簧拉连,喻言无声的打开柜子拿出银色金属环和钳子实现了她小小的梦想。
等那么久都不醒偏偏在她打算去找老妈商讨解决办法的时候醒过来,还那么巧的看到了她背后的纹身。
谢可寅美美的睡上一觉后精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学着虞书欣发嗲做作那套抱着喻言大腿苦苦哀求能不能再给她瞅一眼。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酷的纹身”
无光的环境很好的隐藏了喻言的脸红,谢可寅的喋喋不休也掩盖了她的心跳。像对待一件绝世珍宝一样的掀起衣服,谢可寅仔细的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看了足足五分钟。想用手摸一摸,但被反应迅速的喻言翻身抓住了手腕。
“干嘛?还要上手?”
“好奇嘛……”
“好奇你也去纹一个”
“不行我怕疼……”
喻言张了张嘴,内心那点想法转了一百八十个弯,喉结动了又动,偏宠溺的揉了揉谢可寅头发。
“继续睡吧,我去做饭”
06
喻言是个温柔的人,这是明摆着的事。
她似乎从来不曾拒绝过谁,除了那些想同她发展关系的男男女女。
看似冷酷无情,实则温暖细腻。
青春期的女孩或多或少都喜欢天马行空的幻想一些有的没的,谢可寅也不例外。
她把藏在课本后面的小说收起来,又看完了一本,书里那些玛丽苏不行的句子,什么男主深情拥吻女主,在她看来好像一点也不刺激。全然难以体会那群人叽叽喳喳讨论时的心情。
估计喻言也和她一样,这人情绪本就没什么大起伏。
她习惯性的看向喻言,喻言对窗边倒数第二排这个位子有一种近乎执着的追求,班主任看她成绩好不惹事,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春天是感染病高发季节,年纪主任要求大课间开窗通风,但今天因为领导检查大课间暂停了。谢可寅凝望喻言,她握笔的手,手指修长,手背凸起几条细骨,在淡金色阳光下,白皙又好看。
小说里形容的,男主的手也就是这样的吧。
被那样一双手贴住脸颊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谢可寅甩甩脑袋,再想下去她就要变成像黄一鸣一样奇奇怪怪的人了。
都说女孩子之间的距离难以判定,尤其是关系好的女孩子,亲亲搂搂抱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喻言对肢体接触,似乎有些抗拒。以至于明明是同一屋檐下,谢可寅也从来没牵过她的手,每次不经意间的摩擦触碰,都被她很好很恰当的拉远了距离。
听乃万说她没谈过恋爱,一直是母胎solo,乃万还说喻言八成是个那什么冷淡的人,不近男色,也不好女色。
但尽管如此追求她的人还是很多,都快和隔壁孔雪儿平齐了。
谢可寅也不知道为什么,喻言总是把那些巧克力啊糖果百奇啊送给她,这些甜到发腻的东西,让谢可寅一个月足足胖了五斤。最后她勒令喻言,不要再拿给她,一是会胖,二是遭人嫉妒。
好吧。喻言挠挠后脑勺。
但后来在眼睁睁看着喻言把这些零食送给别人后,谢可寅又全要了回来。
唉胖就胖吧。
07
下午睡多了的后果就是晚上精神的像另一个半球正值中午十二点的美国人,谢可寅翻来覆去,一会看看手机,一会拨弄拨弄床头柜的台灯,一会问喻言不痛不痒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纹的啊”
“你来之前不久”
“疼不疼啊,我听说都要打麻药”
“还好”
“阿姨知道吗?叔叔知道吗?他们同意吗”
“知道,他们发现后揍了我一顿”
“真的假的啊,看阿姨叔叔的样子,不像啊”
喻言闭眼笑笑,“假的”
“你!”
谢可寅踢了下被子,佯装要去打她,手腕却又一次被喻言握住,不过这次是温柔的,她手掌的温度,沿着皮肤一直传输到谢可寅心底。
喻言握着她手腕拉到被里,拇指指腹轻轻划过手腕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
“你真的怕疼吗”
谢可寅愣住了,咬住下唇,像是一直以来压着她的那块巨石被人搬走了,一直下个不停的滂沱大雨也停止了,光线一往直前穿过潮湿的空气,她的天空里彩虹遍布。
“谢可寅”喻言叫她的名字,慵懒却真诚,“不要再这样做。你可以和我说的。”
长久压抑着的情绪爆发,谢可寅在黑夜里把头埋在喻言颈窝,喻言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来来回回抚摸着她颤抖的后背,没有拧开台灯,没有抽纸巾,来自谢可寅的眼泪顺着她锁骨缓缓下流。
明明就是只小猫咪,装什么大老虎。
谢可寅哭哭啼啼了好久,躺在喻言干燥温热的怀里。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谢可寅仰头看她,刚哭过的双眼闪闪发光,像是苍穹之上的星星。
“喻言,遇见你之后我就怕疼了”
08
喻言时常觉得谢可寅笨笨的。
体育课跑个步也能摔倒,平日里那股威风劲哪来的。
她们已经离开了操场,谢可寅还是絮絮叨叨个没完,综合楼内很空旷,喻言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在大厅里。谢可寅倒是觉得很开心,被人背着慢悠悠走过红色塑胶跑道,绿色人造球场,天气已经开始转热,但她们并没有出很多汗,她俯下脑袋贴着喻言后颈,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校医务室很久没人来过了,年轻的女校医略显惊讶的看着她俩,暂停了游戏页面,滑着转椅瞧了瞧女孩膝盖上的伤口,脱了层皮,并不是很严重,就是打弯可能有点费劲。
谢可寅拽了拽喻言衣袖,可怜巴巴的样子。
“额那个老师,您轻点可以吗?她很怕疼”
校医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喻言羞得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谢可寅又哼唧的叫了一次她名字。
“想吃雪糕”
撒娇。
天助我也!喻言拔腿就跑,从未跑的如此酣畅淋漓,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不同的窗口传来不同的上课声,她无心去在乎那些好奇的看着她飞奔的人,也不想去思考体育课站队列时纠结的得数。
她买了一根奶油味的雪糕,方方正正的形状,带回去的时候还冻的结实。校医已经涂完药,谢可寅膝盖又黄又红,单腿跳着过去,喻言生怕她一个不稳又跌倒,赶忙过去扶住她。
空出手的谢可寅替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散的衣领。
又出其不意搂着喻言脖子跳到她背上。
“走喽”
早春的热粥,初夏的骄阳,飘扬的柳叶,播放的CD,奔跑的少年,融化的雪糕,安心的脊背,低吟的时光。
谢可寅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心里像有一些话我们先不讲
等待着那将要盛装出场的未来
——end——
人非草木3
-36-
次日,新任小助理赶着早晨的太阳开车来接金容仙去机场。
到岗不足一个月的新人,做事热情满满,这是她第一次跟金容仙的行程,自然想把关系处好点。
昨夜延续来的气氛并没有明显好转,金容仙自顾自收好了行李准备出去。
路过餐厅时才发现文星伊已经做好了早餐,“来吃一点吗?有你喜欢的菜和粥。”
“不了,我赶时间。”金容仙说。
“这样。”文星伊忙折回厨房取了餐盒,“要不我帮你带点,路上可以吃。”
“说了不要了。”意识到自己语气冲了起来,金容仙又补充说,“我不饿。”
这次文星伊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默默把餐盒一个个关好。
直到坐在车上,金容仙脑海中却还是刚才的画面。
拒绝她所带来的报复...
-36-
次日,新任小助理赶着早晨的太阳开车来接金容仙去机场。
到岗不足一个月的新人,做事热情满满,这是她第一次跟金容仙的行程,自然想把关系处好点。
昨夜延续来的气氛并没有明显好转,金容仙自顾自收好了行李准备出去。
路过餐厅时才发现文星伊已经做好了早餐,“来吃一点吗?有你喜欢的菜和粥。”
“不了,我赶时间。”金容仙说。
“这样。”文星伊忙折回厨房取了餐盒,“要不我帮你带点,路上可以吃。”
“说了不要了。”意识到自己语气冲了起来,金容仙又补充说,“我不饿。”
这次文星伊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默默把餐盒一个个关好。
直到坐在车上,金容仙脑海中却还是刚才的画面。
拒绝她所带来的报复性快感确实会有,但不过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瞬。
在那之后更多的是后悔和心疼。
只是为了存在于Lucy言语中的Krystal,为什么要为了所谓赌气留下她一个人。
而文星伊在家独自收碗的时候,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金容仙望着外面的楼和路,不知不觉出神了。
姜涩琪加班这阵晚饭不回家吃,裴柱现都是自己解决的。
叔叔家邀请她过去吃顿饭,他们家已定居外地的远房亲戚回家探亲,裴柱现虽与亲戚们来往不多,但还是得去的。
中午叔叔带他们去酒楼吃饭,晚饭在自家聚。
席间亲戚们称赞阿姨的手艺,提到裴柱现在这里受过他们的照顾,又追怀感念起了故人。
裴柱现并不喜欢这类话题,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愈发可怜。
心情郁郁,假装埋头吃饭,搭话也并不多。
就在不久前去蛋蛋那儿玩的时候,裴柱现还曾以为,她对人多聚会场合的排斥逐渐好转了。
没想到这么快被打回原形。
还是不喜欢听别人言不由衷的场合,不习惯观言察色,只想躲回小屋子里把自己关起来。
回家后早早地在铺盖上躺着,没有睡意,也不想做别的事情。
脑海中充斥着寄宿在叔叔家的那些时间的回忆。
可能人真的有某种自我保护机制,近几年来裴柱现越来越少想起当初,高中时被孤立的种种。
姜涩琪回家时外面灯亮着,卧室却很暗,还以为裴柱现睡着了。
走到门边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还没睡呢?”
裴柱现应了声,没什么力气。
“我给你买了关东煮和糖炒栗子。”姜涩琪扬了扬手中提着的袋子,“快来。”
“是吗?”裴柱现声音虽然不大,可身体很自然地行动,跟着姜涩琪去客厅茶几。
刚坐下拆了袋子,碗里的食物都还热乎乎的。裴柱现确实饿了,闷头吃了起来。
姜涩琪也坐在地毯上,“晚饭跟那么多人一起,怕你没吃好,回来的路上就买了点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好。”
“猜的。”
裴柱现望着她依旧温和的神情,有时候不需要多过的说明,彼此心照。
心头一热,“我还想喝水。”
“可乐还是啤酒。”
“凉白开就好。”
“得嘞,遵旨。”
姜涩琪走动这会儿,棉花跟着她在客厅跑了两个来回,也算减肥了。
虽然姜涩琪声音体态不像特别疲惫的样子,但是裴柱现跟她在一起久了也就能分辨,单眼皮的受累模式。
越是临近关机模式,眼睛就越打不开。
不过裴柱现以往问过姜涩琪,据她本人所说,她自己是感觉不到的,还以为和平时无异。
眼下见姜涩琪的卡姿兰大眼睛已经关了百分之四十,还在身边陪着自己,裴柱现之前的低落情绪回转了不少。
“你上班累不累?”
“还好,我算回得早了,辉人才刚到家呢。”姜涩琪打开软件回复消息。
她也到家不久,不过辉人住在公司附近,路程时间短。
点开语音信息,小丁同学的语音外放,“快来点评一下,这张怎么样。”
姜涩琪也按着语音按钮回了句,“该控制饮食了朋友,都没有少女感了。”
“什么什么少女感。”裴柱现一手握着关东煮的长签呢,一手把姜涩琪的手机拿过来,还没看,“你还喜欢这种呢?”
“...是啊。”
丁辉人养了只猫,为人父母的就喜欢炫孩,回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拍下照片留念。
然而猫猫身材走了样,略显富态,这才有了姜涩琪的一番点评。
裴柱现往上见了“少女感不再”的元凶,哼了声把手机还她,“它是男生吧。”
“火眼金睛,佩服佩服。”作揖。
“少来。”裴柱现拍她手背,顺势往下牵着,“你是不是嫌我比你大了,就喜欢年轻的。”
以往的姜涩琪可能会来段深情鸡汤,可今天裴柱现心里的事儿已经够多了。
“那也没办法,都已经这样了,嫁羊随羊吧。”
“说什么呢,什么嫁羊随羊。”
“可不是吗,你属羊,还是白羊座,绵羊本羊就是你了。”
“我也是醉了。”被她一通胡说,裴柱现是一点脾气都没了,搂着在茶几旁边求投喂的狗狗,“我绵羊,它是棉花,那你呢?”
“我棉被。”姜涩琪做了个摇滚的手势,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行吧棉被。”裴柱现在她后颈捏了捏,这虽然是逗猫的手法,但是对姜涩琪也适用。
把关东煮吃完,胃里暖洋洋的。
姜涩琪把人哄好了,洗澡睡觉。
被窝已经被裴柱现睡得有点暖了,姜涩琪这只大暖炉抱过去,温度蹭蹭地变热。
裴柱现靠在她怀里,但依旧没睡着。
“你果然还是喜欢年轻的。”
“你来展开说说,什么样的才叫有少女感?”
“我知道你没睡!姜涩琪!”
随她怎样说,反正姜涩琪闭着眼睛岿然不动。
君子动口不动手,眼下这君子是没法儿做了,裴柱现遂决定实施升级版行动。
姜涩琪见她精力实在充沛,于是翻身帮她放电。
做完了好人好事,裴柱现总算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涩琪抱着裴柱现,一夜好眠。
最近一组的组长赵锡找到了新的生财之道。
自从Patrick离职,他并未急着招人填补Patrick的职位,正值多个项目并行的时机,赵锡决定效仿二组采用项目聘用人员。
合同都是短期的,以一组的某项目为周期签约。
而这其中,赵锡又有了许多可以操作的空间,两头通吃。
开会的时候见到文星伊,他心情不错,主动上前聊了几句日常。
文星伊自然是照单全收,两人之间俨然是同僚间友好的场景。
只有赵锡心里清楚,还在对于不久前应酬散场时领导点文星伊一起坐他的车耿耿于怀。
名利场没有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套说法,领导不会广播他的想法和欣赏,只有多看、多听。
领导亲自坐镇听了这场会议,指导了两组接下来的工作进程。
散会后姜涩琪回去座位,清点她这次出差要带的资料。
午休的时候意外接到李宣美的来电,说她来这边办事,问姜涩琪有没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
地点就在公司附近,不到五分钟路程。
人家特意选了离姜涩琪公司最近的一间店,离李宣美办事的地方远,但是方便姜涩琪。
真要推拒就不近人情了,而且午休的时间尚且充裕。
“你等我一下。”
“好。”隔着电话也能看到李宣美的笑眼,“你喝什么?我帮你点。”
“拿铁吧,谢谢。”
“嗯,那我就在窗边的位置等你。”
“好。”
等碰了面,午间的阳光懒洋洋的,店里人并不多。
并肩坐在窗边位置,两人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
“我本来想周末请你们去野炊的,可是你要出差,就没办法了。”李宣美很失落。
“你们先玩,以后我再加入。”
“还是等你一起吧。你要去一周那么久呢。”
“是啊,想想就心塞。”
李宣美点的冰饮,帮姜涩琪点的热饮,为了她的胃。
姜涩琪两手捧着咖啡杯,喝的时候也一本正经的。
李宣美有点后悔选了并排的位置了,转过去怎么也看不到姜涩琪的正脸。
“涩琪,坐过来点。”
“噢。”姜涩琪后知后觉,“怎么了吗?”
“没有。记录你出差前的样子。”白白软软。
李宣美拿出手机带着她自拍,“那边很晒的,小心做好防晒。”
“好。”姜涩琪乖乖答应。
李宣美拍完,把桌上的一个小礼袋推过去,“你出差的地方不比这里湿润,我也去过的,脸上干得难受。这只喷雾很好用,你带上吧。”
“宣美姐姐,你都请我喝咖啡了,我不能再收你的礼物了。”
“说得这么见外。”李宣美笑道,“我没有亲妹妹,你就像我妹妹一样。知道你要出远门,有点担心你。”
姜涩琪确实常常很礼貌地叫她姐姐,这样说也不无道理。
“一只保湿喷雾而已。好啦,我们都别推来推去了,收下吧。”
“谢谢。”
姜涩琪恭敬不如从命。
丁辉人刚排完奶茶回程,路过星巴克,感觉里面的人似曾相识?
“噢噢噢姜涩琪!”丁辉人杀入店里,痛心疾首,“我就说你怎么不去一起买网红茶,果然背着我在外面乱来!”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姜涩琪,我是她的朋友姜棉被。”
“胡说什么呢。”丁辉人并不知道小姜同学和裴柱现之间的梗,“你身上长了几颗痣我都能默写了,快快如实交代。”
一起泡过温泉的同期就是这样有底气。
李宣美轻牵姜涩琪的手腕,抿嘴笑,递去询问的眼神。
姜涩琪给李宣美介绍,“我的同事辉人,和你开玩笑呢。”
“你好。”
李宣美和小丁交谈了几句,还顺利地交换了名片。
“哈哈,宣美姐姐,我开玩笑呢,没吓到你吧。”
“不会,我也很喜欢开玩笑。”宣美亲切可人。
交谈间一行人出了咖啡店,又送她往地铁口的方向走了会儿,这才分别。
和文星伊断联第二天的金容仙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结束了工作,晚上回到酒店孤枕难眠,独自出去走走。
总是忍不住想起文星伊。
一路上碰到的人很少,金容仙却留神观望着。
存有一丝幻想,会不会下一秒就能见到文星伊,就像她探班自己那次一样。
想要发给她的信息编辑了又编辑,然后总觉着还不到位,又全都删除了。
与别人的对话框聊天记录不断更新着。
只有和她的,依然停留在两天前。
明明想要知道对方的近况想得都快要出现幻觉了。
回房间坐下把文星伊的朋友圈又看了遍,心想着给她发短信好还是分享app上的笑话更自然。
忽然手机画面被来电打断,是三叔公打来的。
这么晚打来肯定是要紧事,金容仙接起电话。
“喂,容仙啊。”
“三叔公你好。”
“哎,你三叔公给你拜托个急事,只有你能帮忙了。”
听他这么说,金容仙预感到和她那位堂弟肯定脱不开干系。
果不其然,金容璟有笔贷批下来有难度,他又急于运转,于是各方打听门路。
“容仙,你有没有在银行的关系?”
金容仙首先想到了安喜延。
可那是她女朋友的至亲,没问过以前金容仙不敢做这个主。
三叔公知道她没有说谎的天分,很快就看穿了,“容璟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容仙啊,都是一家人,你就帮一把好吗?”
金容仙一个头两个大,“我能缓两天给您回信么?”
她先是把文星伊晾了一晚,又拒绝了人家的早餐,现在两人之间还有待和好,要联系感情也应该是逐步递进。
金容仙本来已经想好要给她发信息了。
可是现在一个电话打过去,开口就是求搭线求帮忙,这不就变成了对文星伊毫不在乎,只有需要动用人家的关系时才破冰了么。
金容仙的心好像被煎熬。
三叔公旁边就是他的宝贝孙子,一个劲递眼神。
他了然,“办事宜早不宜迟啊,容仙你就帮帮忙,不管什么结果你都给三叔公一个回信好吗。”
金容仙实在拗不过长辈,只能硬着头皮说她试试。
回到文星伊的对话框,金容仙犹豫了半天,还是打通了电话。
“喂?”
“是我。”
对方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待下文。
“我有件事,想问问你方不方便帮忙。”
“什么事?”
“关于我三叔公。”
金容仙把事情经过都说清楚了,文星伊说会联系安喜延,过阵子回电话。
“这么晚,麻烦你了。”金容仙的语气有些躲闪。
“不会。”
“你...你睡了吗?我有没有吵到你。”
“躺下了,给喜延去完电话就睡了。”她的声线有些倦意。
果然还是打扰到她了,金容仙口干舌燥,“那,先这样。”
“嗯,拜拜。”
“拜。”
通话才结束,金容仙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她讲话的声音。
往后躺在床上,不知具体过了几分钟,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她一个激灵翻身,却是喜延的来电。
“喂,姐姐。”
“喜延。”
“她都和我说了。”安喜延很关切,“这事儿吧不难,我回头找个人,很快就能办妥,你放心。”
安喜延的话无疑让悬在她心口的石头落了地,“谢谢你喜延。”
“谢什么呀,举手之劳。”
安喜延习惯性问候,“你们最近还好吧?听说姐姐你在澳门呢。”
“她告诉你了?”声音隐隐不安。
“是啊,姐姐你也知道文星伊的性格,就大致提了下。”安喜延跨服聊天。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很过意不去,但是一直没找着机会,拉不下面子。”
金容仙一下子都给交代了,从那天晚上一时斗气,到现如今的通话,“现在好像变成了因为求帮忙,才主动联系了她。我怕她会生气。”
安喜延并无意钓鱼执法,谁知道这位双鱼座主动上了钩。
听完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原来她们差点又闹别扭了。
只是刚才和友人在电话中却不是金容仙所担心的那样,文星伊的语气轻快温柔,想来是为等到了对方的联系,金容仙选择找她解决家人的问题而欢心。
这位朋友别的地方都好,可性格有时候太闷了。
满心的好意,因为疏于表达而被误会为不够在意。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偏偏她的选项里就没有“会哭”这一栏。
“喜延,刚才星伊有和你说什么吗?”金容仙紧张道,“是不是生我气了。”
“那倒没有。”
安喜延话锋一转,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只是我听着,觉得她有点伤心。”
金容仙把脸埋在被子里叹气。
和她猜想的差不多,换做是自己,也该难过了。
“姐姐,文星伊心软,你别看她每天很唬人的样子,其实只记着你的好。”安喜延的吐字有种奇特的安抚力量,“你回去了好好安慰她,都会没事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
又问候了几句,金容仙收了线回复三叔公信息,这才安然躺下,给文星伊发了晚安小表情后入睡。
一旦有了驱使往前的目标,很容易做出超出平常的举动。
金容仙把未完成的事项排前都做完,不重要的参观和陪玩通通取消,改签了机票提前回去。
想要快点见到文星伊,给她一个惊喜。
出了机场打车回去,夜里路上车少,一路畅通。
文星伊正在书房里用电脑开视频会议,桌上放着笔记本,一边用纸笔记录会议要素。
平日里金容仙在的时候她都会戴耳机,不过今天家里只有文星伊一个人,便开了声音外放。
正开着会,忽然听到了大门响动。
文星伊第一反应是安喜延来串门喝酒了,拿起手机看了眼,并没有未读信息。
正在想着可能性,书房门前出现金容仙的身影,文星伊一滞,还以为看错了。
金容仙听到电脑里传来的声音,知道他们是在开会,于是做了“嘘”的示意,轻手轻脚猫过来。
躲在文星伊的座椅旁边,书桌视觉盲区里。
她做了那么多期视频和直播,对于电脑、iPad和手机的摄影范围再了解不过了,想要“隐身”并不是难事。
文星伊右手不经意扶额,顺势低头,用口型小动静地问她,“怎么今天回来了。”
金容仙摇摇头,同样用口型回复她,“不知道。”
什么是不知道。文星伊眼神说明了一切问题。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金容仙也瞪大双眼。
文星伊对于她的提前回来,原本有些担心金容仙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不过看到她的表情,放心了不少。
“下面我对这几个项目做一下简评。”电脑传来一个声音。
文星伊恢复原状,拿起铅笔边看资料边听汇报。
这些资料她都提前做过功课了,汇报不过是为了会议又说明一遍。
原以为金容仙打过招呼就会去做她自己事儿了,没想到她还继续呆在旁边。
文星伊一向仪表都整整齐齐的,诸如电视中恶搞的桥段,只有出镜上半身悉心装扮,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
哪怕在家里开电话会议,她也穿得很得体,衬衣搭配半身裙。
衣服下摆整理得妥帖,一点褶皱都没有。
金容仙最不喜欢文星伊穿裙装去上班了,不过在家里这样,她完全支持。
心里怎么样想的,通常就会付诸实际行动。
金容仙下巴搁在文星伊纤细的腿上,一边用手掌沿着膝盖由下而上地撩拨她。
原本在写字的文星伊铅笔僵硬地一顿。
假装自然地将显示屏往上调整了少许,让身后背景和天花板更多出镜。
又一次收到文星伊眼神警告,然而金容仙无所畏惧。
难得的机会,不想要错过。
喜延说她都伤心了,指不定已经决定好要和自己冷战许久。
但凡能引起星伊的情绪,不管是开心也好生气也好,只要是沟通的契机,她都不想错过。
想到这里,金容仙偏头,隔着裙子在她腿上亲了亲。
文星伊被撩拨得发热,还好书房只开了落地灯,画面里脸红得不明显。
而会议已经接近尾声,结束的瞬间文星伊便退出会议、关机。
金容仙还想吃人家豆腐,手被拍了下,“我惹你了?”文星伊瞪她。
“你没有惹我,你招我了。”金容仙装作无辜。
文星伊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生气了,不理我了?”金容仙小声问。
文星伊扶她,“你先起来。坐地上像什么样子。”
金容仙起身,手却没离开过文星伊。
又挨了一记拍,“无法无天了。”
金容仙才不管那么多,侧坐在她身上死死地抱着,“你别赶我。”
安静了好一会儿,见她没有言辞拒绝,金容仙松开些两人的距离。
望着她垂下的眼睫,又一次靠近。
快要碰到的时候文星伊偏头,两人的嘴唇轻轻擦过。
她说,“有的时候,我好像不懂你。”
“那天的事是我不好。”金容仙说得很慢,“我不该脑袋一热乱说话的,原谅我好不好?”
成年人的道歉,需要的是一个台阶。
文星伊从来都不是步步紧逼的作风,既然金容仙这样说了,她当然会答应。
金容仙见她点头,喜不自禁又是一阵狂抱。
“好了,去整理行李吧,一会儿该休息了。”
文星伊过了这么久,依然对金容仙提前回来的事情很在意,“下次不要因为我的事改签了,工作上的合作伙伴重要。”
这话金容仙就不乐意了,走了一半又回头,“合作伙伴重要,你就不重要了吗?”
“我会理解你啊。”文星伊很诚恳,“你可以把他们排在我前面的。”
在文星伊的认知里,工作是生活价值的一种体现。
曾经父母都很要强,没能做到支持对方的事业,虽然各自在那之后物质权势都不缺,但是感情的破裂已然是既定事实。
支持对方的工作,在她的心里是一件重要的事。
并不是委曲求全,而是全心支持。
听到这话的金容仙有些风中凌乱。
直到冲凉时也还没有缓过神来。
她幻想中想要的是文星伊为爱痴狂,她们的爱情就像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所以金容仙有点担心,曾经的星伊为了探班制造惊喜,现在大方地愿意自己和工作平分秋色。
“是不是不爱我了?”双鱼座开始紧张。
夜晚,文星伊抱着被子已然安静睡着。
金容仙翻来覆去,最终在床头柜摸到手机,解锁。
在群里发问,“求助,有什么办法让老婆更爱我?”
裴柱现:这个时间点
裴柱现:你又没有x生活了?
金容仙:?
金容仙:什么是又
金容仙:解释一下呢朋友
裴柱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金容仙:说点通俗易懂的?
裴柱现:少说多做
金容仙:......
朴初珑:???
朴初珑:我看到了什么
朴初珑:已经午夜场了?
金容仙:复杂蹲墙角.jpg
朴初珑:我正在吃夜宵呢,给你们放毒
朴初珑:啤酒小龙虾.jpg
裴柱现:羡慕
金容仙:看到这款啤酒就想起以前在宿舍的夏天
朴初珑:天空中繁星点点?
裴柱现:差点唱出来
朴初珑:当代歌王就是我
朴初珑:墨镜酷.jpg
和友人们东拉西扯地聊了会儿,金容仙的心总算静下少许。
虽然最初的问题还没有得出完美答案,但只要她在身边,总有努力的机会。
金容仙靠在文星伊的颈肩,窗外一缕月光透过窗帘间隙洒进屋里,夜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