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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猫

翔霖|8k+

顽劣爱撩RapperX别扭傲娇小辣椒

娱乐圈|破镜重圆|顶流x糊豆|甜


-和顶流前任传绯闻是什么体验

*上次更新《必要黏人》 


“严浩翔,你和贺峻霖到底什么关系?”


禾洁的语气听上去的确很疑惑,作为今日娱乐新闻头条主角之一的严浩翔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单手拿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肆意滑动着。听到禾洁的话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启唇道——


“前任啊,我不早说过了。”


眼前烫着大卷发的憔悴女人翻了个白眼,粉底盖不住她眼底...

翔霖|8k+

顽劣爱撩RapperX别扭傲娇小辣椒

娱乐圈|破镜重圆|顶流x糊豆|甜

 

-和顶流前任传绯闻是什么体验

*上次更新《必要黏人》 

 

 


 

“严浩翔,你和贺峻霖到底什么关系?”

 



禾洁的语气听上去的确很疑惑,作为今日娱乐新闻头条主角之一的严浩翔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单手拿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肆意滑动着。听到禾洁的话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启唇道——



 

“前任啊,我不早说过了。”

 



眼前烫着大卷发的憔悴女人翻了个白眼,粉底盖不住她眼底的乌黑,严浩翔瞥了一眼就知道禾洁昨晚肯定又熬夜了。

 



“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老娘从你十九岁那年开始带你,你现在跟我说你有个前任?唬谁呢?”

 



严浩翔今年二十四,十九岁那年出道开始禾洁就一直是他经纪人,也算是一路看着他走过来的。两人之间的情谊早就超出了普通的同事关系,反倒是更像姐弟。



 

“姐,他真是我前任。”

“你带我的时候我俩刚分呢。”

 



禾洁愣住了,严浩翔自打出道之后就没闹出过什么花边新闻,这么多年来头一遭绯闻就是跟贺峻霖——一个刚出道还没满一年的小糊咖。见严浩翔脸上的表情很认真,禾洁这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拿过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往嘴里灌了一口。



 

“所以你们俩昨晚什么情况?在后台打架?”

 



禾洁一想起娱乐版头上两人扭抱在一起的照片就觉得头疼,偏偏那个角度还特别刁钻,把两人的脸拍得很清晰,连辩驳的理由都找不出一个。

 



严浩翔挑了挑眉,回想起昨晚的事,勾了下唇。

 



“可能是调情吧。”

 

 



昨晚国内知名杂志办了场秀,邀请了娱乐圈大大小小的红人明星参加,严浩翔自然也在受邀行列。




本来他对这些名利场并没有什么兴趣,禾洁也是能推则推,只不过这回似乎有些不一样。严浩翔要了参加名单后思考了一瞬,而后点头同意了邀请。



 

对外宣称写歌闭关了三个月的严浩翔第一次公开亮相就是在这场红毯上,红毯是直播形式,观看人数很快到达了峰值。严浩翔是压轴出场,用不着太着急,做完造型后便坐在休息室里看着外面直播。

 



刚开始入场的基本都是些小明星或是有名气的网红,严浩翔看了半天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有些烦躁地揪了一下头发。然而下一秒,镜头扫过正在准备入场的贺峻霖,严浩翔的眼睛亮了一下,稍稍调整了坐姿。

 



贺峻霖面对镜头毫不怯场,丝毫没有新人的扭捏感。这倒也在严浩翔的预料之中,毕竟他的前任从小就跟着父母在公共场合亮相,数不清的镁光灯早就闪过他的人生。

 



导播似乎知道他是个刚出道的新人,没什么亮点可言,于是镜头只堪堪在贺峻霖脸上停留了几秒后便移开了。严浩翔暗骂一句脏话,皱着眉在心里吐槽导播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末了又反应过来,他看了一眼右上角的观看人数,实时在线的观众数量早已破千万。严浩翔挑了挑眉,突然有些不爽。

 



他要和这么多人一起看贺峻霖,不爽,好像曾经珍藏的私人宝物被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拿去博物馆展览了似的。

 



 

走完红毯的人员会再度回到后台,因为内场八点左右才会开放,而红毯开始的时间是六点半。贺峻霖走完红毯再回到休息室时也才七点出头,严浩翔那会儿都还没轮到。

 



身上穿着高定西服,贺峻霖有些不适地扯了两下领口的领结。还没等他把手放下来,另一只大手就覆了上去。熟悉的体温,淡淡的尼古丁气味,还有中指上刻着的戒指纹身——

 



贺峻霖抬头看去,朝严浩翔露出一个冷淡的笑。

 



“真巧,好久不见。”

 



严浩翔也回以一个笑,而后亲自替贺峻霖理了理有些皱的西服,将漂亮的蝴蝶结重新摆回原位。他轻笑了一声,喉间发出的振动频率让贺峻霖的心跳莫名加快。

 



同频共振。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不习惯他这样炙热的视线,总觉得严浩翔能从中看出什么似的。贺峻霖率先扭开头,眨了两下眼睛掩饰情绪。

 



熟悉的害羞反应,严浩翔想起自己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贺峻霖一个小少爷整天变着花样想接济自己,各种别扭理由被戳穿时他也是这个反应。

 



低头,眨眼,然后脸红。

 



很可爱,弄得严浩翔心底那点顽劣又悄悄冒了头。他俯身,将唇贴到贺峻霖耳边,呼出的热气悉数吐在他的耳廓,很痒,贺峻霖想躲,却被严浩翔揽住了肩。

 



“巧吗?”

“我怎么觉得贺少爷想见我很久了?”

 



贺峻霖张了张嘴,最后却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瞪着严浩翔。后者被他看得心痒痒,直到他发现贺峻霖的眼眶里蓄起了不该出现的泪水,严浩翔这才慌了神。

 



正要开口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是场务推着一辆装满不知名器材的小车进来了。严浩翔和贺峻霖躲闪不及,双双撞到了墙上。严浩翔用手护着他的后背和脑袋,贺峻霖倒是没出什么事,严浩翔的指节被撞红了。

 



场务离开后,贺峻霖找到机会迅速从严浩翔怀里溜了出来,后者拽住了他的手腕,有些无奈地朝贺峻霖晃了晃自己被撞红的地方。

 



“这么没良心?”



 

言外之意就是贺峻霖怎么不感谢一下自己。天性骄矜的小少爷哪会真的开口说谢谢,更何况是对严浩翔这样顽劣的性子。

 



见他执拗着要走,严浩翔还真就不让了,紧握着他细细的手腕不放。

 



“说句谢谢哥哥就放你走。”

 



果真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贺峻霖挣脱了好几次都没能挣开,最后气急了作势要咬严浩翔的手。后台人多眼杂,严浩翔也不想一会儿走红毯手上还带着一个新鲜的牙印。

 



见他是真有些生气了,严浩翔下意识就跟从前一样抱着贺峻霖要哄。相拥的那个瞬间两个人都愣了,严浩翔怀抱的动作堪堪停在半空,而贺峻霖也一时间忘了要逃跑。

 



沉默了好几秒,贺峻霖才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走。严浩翔不让,紧紧抱着他,贺峻霖还是要逃,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

 



也是在这个瞬间被人拍下,而后才有了今天的娱乐头条。

 



 

严浩翔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没说错,他跟贺峻霖这样不是在调情那是做什么?要是被人知道贺峻霖以前在他怀里说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娱乐圈,不得笑掉一堆人的大牙。

 



两人当初认识纯属偶然,谈恋爱也是个意外,分手的时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轰轰烈烈。严浩翔对这段恋爱的总体评价就是“平淡”。贺峻霖很爱他,他也很爱贺峻霖,但爱得太满时总会适得其反。



 

慢慢地,两人开始暴露一些性格问题。严浩翔性格比较顽劣,贺峻霖又爱别扭,时间一长吵架的次数就变多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闷热夏夜里,严浩翔和贺峻霖分手了。

 



甚至都说不上到底是先提的分手,严浩翔只记得那个时候他和贺峻霖都愣住了,缓过神后却也没有说出任何一句挽留。于是就这么散了,他的生活里从此再也没了那个像猫儿似的小少爷。

 



 

进入娱乐圈后,严浩翔依旧我行我素,这也导致他在刚出道时被人使了不少绊子。好在禾洁的专业素养过硬,硬生生把他捧红了,红了之后严浩翔就愈发自我,他本身也不爱穿梭于名利场中,能避开的都会竭力避开。

 



直到去年发现贺峻霖进了娱乐圈。看到这个消息时严浩翔第一反应是去看今天的日期是不是四月一号,等反复确认后才知道这位曾经对娱乐圈嗤之以鼻的小少爷真的出道了。

 



贺峻霖出道后零零散散拍了不少戏也上了几个不温不火的综艺。大部分时候他都躲在镜头后面充当一个安静精致的花瓶,不争不抢,自然也出不了头。

 



严浩翔早知道他不适合待在这里。原因很简单,贺峻霖身上并没有那股冲劲。说得明白些就是贺峻霖什么都不缺,父母都是各自领域里的佼佼者,家大业大,贺峻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委屈和冷眼,用温室里的花朵来形容简直太合适不过。



 

盯着手机里贺峻霖的照片,半晌,严浩翔的嘴角扯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苦笑幅度。

 



贺峻霖不是没有受过委屈和冷眼。

 



 

严浩翔至今都还记得贺峻霖在自己面前哭的样子,他总爱拿贺峻霖少爷的身份调侃他。那个时候严浩翔很穷,贺峻霖知道他自尊心强所以也不怎么在他面前提起家里的事。严浩翔却总爱喊他“小少爷”,有时候还会颇为调侃地说他是“小公主”。



 

贺峻霖不喜欢被人这么叫,更讨厌严浩翔无止境的玩笑。被严浩翔气哭后贺峻霖独自一人呆了很久,他生气的时候不喜欢跟人说话也不想见人,就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吹风。

 



严浩翔担心他感冒,又怕贺峻霖不想自己打扰,于是沉默地将外套披到他身上,站在贺峻霖身后站了很久。

 



也是后来分手后严浩翔才意识到,那个时候的自己经常把贺峻霖惹毛,惹得他红了眼眶,但恰巧那时候的自己不习惯道歉,只会说些漂亮话哄人。

 



时间长了自然会觉得无力,摆在两人面前的最大阻碍是阶级的跨越。贺峻霖一出生就在罗马,而严浩翔不是,他一出生是在下雨天都会漏雨的木屋。



 

当初严浩翔也没有想过要进娱乐圈,后来听朋友说明星能赚多少多少钱,严浩翔才吭声了这个想法。进圈后也说不上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严浩翔不温不火了两年,最后靠着几首热歌一跃成为了乐坛新秀。



 

两人分手后就没再见过面。贺峻霖也是个心狠的性子,分手后的第二天就把严浩翔的联系方式七七八八删了个彻底,弄得对方这么多年都只能通过上网搜索他父母的名字才能勉强得知贺峻霖的近况。



 

严浩翔不否认自己想要爬得更高的原因是想让贺峻霖能看到自己,不用刻意,抬头就能看到自己。他私心还是希望贺峻霖的生活里可以出现自己,哪怕是以这种方式也好。

 



 

贺峻霖没有经纪人,自然也不存在大早上被电话轰炸醒这种情况。他家境殷实的确用不着做这些来补贴家用,早上睡到自然醒,一睁眼打开手机就看见自己和严浩翔的名字明晃晃地挂在头条上。

 



脑中警铃大作,贺峻霖揉了两下眼睛才敢点进去。还以为是两人恋爱被爆出来了,搞半天原来是媒体误以为他和严浩翔在打架。

 



怎么可能,严浩翔从来不舍得打他的,就连重话都没对贺峻霖说过。意识到自己心里第一反应还是为严浩翔说话,贺峻霖的脸又独自红了起来。

 



刚跟严浩翔分手的时候贺峻霖还想着回家继承家业算了,奈何自己大学学的专业跟家里并不对口,在某天看到了严浩翔出道的消息,贺峻霖就在心里暗暗琢磨进娱乐圈这回事。

 



的确如严浩翔料想的一样,贺峻霖对这件事有十足的抵触情绪,更抵触的是他的父母。贺父贺母都是搞艺术的,不想让儿子去趟这淌浑水。




刚开始他们还不明白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突然变了性关心起娱乐圈的事来,直到后来贺母发现了端倪,从不追星的贺峻霖私自卖了几百张歌手的专辑。



 

而那位歌手的名字贺母也恰巧知道——严浩翔。她只记得这个小伙子和贺峻霖关系挺好,后来又没听儿子说起过了。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准得可怕,贺母也不是个普通女人,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之后她第一时间找到了贺峻霖本人。



 

母子俩促膝长谈了一个下午,贺峻霖将自己和严浩翔的恋爱对母亲全盘托出,贺母听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你爸未必会同意。贺峻霖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贺母又问他,你确定就是他了吗。贺峻霖沉思了很久,那个时候他和严浩翔已经彻底断了联系,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严浩翔身边有没有出现新的人,只能每日靠着可怜的狗仔消息才能得知一点关于他的近况。



 

良久,贺峻霖才抬起头,对着母亲说到——

 



“就是他了。”

 

 



“打架”事件发生后的第八个小时,贺峻霖同意了严浩翔的好友申请。严浩翔的头像是一只躲在屋檐下避雨的小猫,说实话这个头像跟他Rapper的身份不大符合,贺峻霖盯着这个头像抿了抿唇,点开大图才发现这张照片已经有点糊了。



 

这是他和严浩翔初见的那天,贺峻霖拍下的猫。仔细看就会发现图中还有一个人站着,那是同样在躲雨的严浩翔。心中的感觉瞬间变得五味杂陈,贺峻霖关掉手机偏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



 

然而下一秒响起的消息提示音又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贺峻霖打开手机,是严浩翔发来的消息。



 

【严:hi 绯闻对象】

 



贺峻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把手机甩到一边,自顾自地干别的去了。

 

 



严浩翔见人上一秒才刚同意申请下一秒又没了后话,知道贺峻霖又不想理自己了,他点开贺峻霖的朋友圈想要看看,没想到后者设置了三天可见,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他纯白的背景图。

 



看不出什么东西,贺峻霖的头像是一张画,严浩翔没见过这张图,只猜想可能是贺父或是贺母的作品。

 



画中有两只蝴蝶,一只蝴蝶飞在空中,还有一只则沉在水底,寥寥几笔似乎勾画了什么悲情伤感的故事,严浩翔看了只觉得心闷,愣怔了几秒后就关了手机。

 



泡在工作室里两个多小时,严浩翔从躁动的鼓点声抽出身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禾洁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严浩翔一看时间已经是半小时前,于是抬脚往会议室走去。

 



禾洁果然在里面坐着,见人来了也没什么反应,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说看来你一下午又没创作出什么东西。严浩翔没说话,他不否认自己一下午都在想贺峻霖,脑子里的确没了别的东西。

 



见他情绪不高,禾洁也没多余的心思来跟严浩翔开玩笑。她把情况说了一下,大意就是现在网上因为双方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因而事件已经发酵,有人刚出了视频,视频里能够清晰地看见严浩翔一直拉着贺峻霖不放,过了没几秒后又把人强行拽进了怀里。



 

严浩翔津津有味地欣赏了几遍视频,用手托着脑袋说拍得挺好,可惜没拍清贺峻霖的脸,他那个时候的表情最可爱。禾洁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让他长恋爱脑也得看时间。

 



“所以现在你想怎么办?”

 



听到禾洁的问话,严浩翔差点要说你是经纪人怎么还问我要解决方案。不过他没说出口,毕竟现在主动权的确在自己手里,或者说在贺峻霖手里。

 



 

贺峻霖接到严浩翔的电话时刚洗完澡,被温水泡过的身心都变得异常柔软,连带着声线也放柔了些。严浩翔听到他这样软软的语气就很想欺负,恨不得现在就捏着他的脸蛋亲得他眼眶发红。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严浩翔下定决心下次见到贺峻霖时一定要这么干。两人短暂又久违地通了个电话,贺峻霖的态度很随意,严浩翔早知道他并不太在乎外界的评价,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贺峻霖都不会放在心上。

 



严浩翔跟他一样,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贺峻霖的想法。不过既然贺峻霖也不在乎,严浩翔低头勾唇笑了一下,那他可要乱来了。

 

 



晚上八点整,严浩翔发了一条微博。图片是他的头像,也就是贺峻霖拍的那张照片——屋檐下躲雨的猫。

 



严浩翔:我的猫。@贺峻霖

 



相关词条立马登上了热搜头条,不少路人粉丝一脸懵地点进了热搜,又一头雾水地出去了。不懂严浩翔怎么突然发了一条这么像官宣的微博,点进贺峻霖的微博,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他本人一直在打理,只偶尔转发些剧宣,其余私人的是一条没有。



 

这下又将路人的好奇心拽到了极点,不少人自发去搜贺峻霖演过的电视剧或是参加过的综艺,一时间“贺峻霖是谁”的词条也紧跟着上了热搜。



 

贺峻霖没看微博,还是贺母看到了娱乐新闻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怎么有好消息也不知道说。贺峻霖一脸疑惑,什么好消息。点开贺母发来的链接,他才知道严浩翔想出的解决办法就是这个。


 


“我的猫…”

“谁是你的猫…”

 

 



在严浩翔官宣后,一大波网友蹲在贺峻霖的微博等他发回应。不巧的是贺峻霖忘了微博密码,捣鼓了半天也没登上于是干脆作罢。




路人风向逐渐转变,有人说是严浩翔“孔雀开屏未半而中道崩卒”,禾洁刷微博看到这条笑得人仰马翻。

 



严浩翔自己也觉得好笑,笑过后又转回微博找贺峻霖。

 



【严:绯闻对象】

【严:还满意我的处理方式吗】

【贺:…】



 

也不知道贺峻霖发来的这三个点戳到了严浩翔哪里,他笑得比之前更欢了。

 



【严:怎么不回应我的求爱】

【贺:不想】

【贺: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这个字眼无疑又刺痛了严浩翔的眼睛,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一脸不爽。贺峻霖冷漠的语气让严浩翔脸上的笑意又消失了。

 



他一把抓过桌上的帽子,戴上口罩后雷厉风行地走了出去。禾洁都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去干什么,在身后喊了几次他的名字严浩翔都没应。

 

 



贺峻霖发完那条消息就后悔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爱说些反话其实就是想听严浩翔说爱自己,很爱自己。




等了几分钟后没得到严浩翔的回复,贺峻霖猜想他可能又因为自己这句话不开心了,末了又觉得严浩翔可能早就不在乎这段感情了,也许这么多年来一直放不下的只有自己。



 

负面情绪一旦涌来就像潮水一般,很容易就将人吞没了。贺峻霖愣怔着在客厅里坐了半天,目光无神地盯着电视机里的综艺节目,夸张的音效和画面也没能成功勾起他的兴趣。

 



任凭大脑放空了好一会儿,贺峻霖才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当初想进娱乐圈,贺父贺母都不同意,贺峻霖一意孤行才在去年成功出道。




出道后也想过哪天或许能站在跟严浩翔一样的起平线上,贺峻霖也是在那时才感同身受恋爱时严浩翔的想法。

 



两人不是不合适,只是那时候青涩又太爱对方,事事都想为对方做打算,反倒失了自己。

 



也不知道严浩翔这么多年在圈子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没有谈过别的恋爱有没有牵过别人的手,贺峻霖越想越乱,他用手搓了两把脸试图让自己混沌的大脑变得清醒些。

 



正要起身去房间,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贺峻霖愣了一下,判断了几秒究竟敲的是不是自己的房门。直到手机响起了语音通话的声音,是严浩翔。

 



他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不稳,一听就知道是刚跑过来的。

 



“贺峻霖,开门。”

 



心跳突然变得很快,贺峻霖心里是开心的,只是嘴上还别扭。

 



“来干嘛…”

 



说完这句话,贺峻霖就打开了房门。严浩翔皱着眉大步走了进来,转手把贺峻霖压在了门上,轻轻掐着他的脸颊——

 



“已经分手了?”

“贺峻霖,我什么时候点过头?”

 



严浩翔还在喘气,显然是刚刚运动得有些猛,一时间呼吸还没匀。贺峻霖咬着下唇看他,一副倔强又别扭的模样。

 



“我们早就分手了,你别不承认。”

 



半晌,贺峻霖只说了这句话。严浩翔被他气得差点翻白眼,他皱着眉,用手指挑起贺峻霖的下巴,盯着他嫣红的唇看了几秒,而后重重地吻了上去。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日夜没有被人吻过,贺峻霖有些不适应地推拒着,严浩翔却吻得愈发用力,几乎要掠夺他口中的所有空气。贺峻霖受不住他这样猛烈的攻势,很快被激出了眼泪,眼尾泛着红色。

 



唇齿交融间,严浩翔逐渐放轻了力度,两人吻得很缠绵,察觉到他的回应,他更收紧了环在贺峻霖腰间的手。熟悉的体温和怀抱,还有熟悉的吻,贺峻霖突然有点想哭,眼眶里渐渐蓄满了眼泪。

 



等再睁眼时,严浩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贺峻霖眼里地泪光。贺峻霖不常哭的,在严浩翔的记忆里他只掉过几次眼泪,一次是在分手那天,一次是在前几天再见面,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贺峻霖又哭了,因为严浩翔的吻。他最怕贺峻霖不开心,更怕他掉眼泪,严浩翔愣了两秒后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拿纸替他擦眼泪,贺峻霖却拽住了他的衣服,带着哭腔对严浩翔说——

 



“抱我。”

 



严浩翔把他抱得很紧,好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贺峻霖回抱住他,他舔了下嘴唇,尝到了一点血腥味。不用问都知道是刚刚被严浩翔咬破的,贺峻霖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他断断续续地说——

 



“严浩翔,你真的很坏。”

 



“好好好,我坏我坏。”

 



严浩翔一心只想哄好他,抱着贺峻霖轻轻地晃,又像哄小孩似的用手顺他的背。贺峻霖被他的举动逗笑,轻轻笑了两声。听到他的笑声,严浩翔心中的石头才算终于落地——

 



“不分手,再也不分手,好不好?”

 



贺峻霖没有说话,只偏过头在严浩翔的脖颈处落下一个羽毛似的吻。

 



“是在给我盖章吗,小猫?”

 



严浩翔揉了两下他的头。

 



 

晚上十一点,主角之一的贺峻霖终于发了一条回应的微博。

 



【贺峻霖:喵。】

 

 



相爱的人永远会再找到彼此,拥抱,接吻,然后永不分离。

 

 



【*复合泡在甜剧场】

【*官宣后恋爱日常在彩蛋】

 

 

 

END.

还挺喜欢的一篇 本来是想写死对头+前任的 写着写着就跑偏了哈哈哈哈哈 祝大嘎都幸福美满 早日找到相爱的那一位~

 

/甜剧场和彩蛋按需解锁 量力而行

 

 

 

 

 

 

芝士橘子糖
排球砸到他肩膀上的时候我感觉我...

排球砸到他肩膀上的时候我感觉我这短暂的一生可能要结束了。


他是我们学校校霸,打架很恐怖的那种人。听说他这么好的成绩却留级就是因为他三天两头寻衅滋事,和外头社会上的人混来混去,传言惹到他的人最后至少得落个缺胳膊少腿的下场。


我哆哆嗦嗦地走上前闭紧了眼睛想避免直面人生的痛击,却好半天都没有感觉到痛。我偷摸着睁眼却看他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


“闭眼睛干什么?等着我亲你吗?”


他声音不大却还是吓得我一哆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我亲他吗?打我之前还想劫个色?我以前没有靠近过他,如今仔细一瞧他长得还挺帅的——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戴的发带和耳钉都为他增加了一些不羁的个性。亲他倒是......

排球砸到他肩膀上的时候我感觉我这短暂的一生可能要结束了。


他是我们学校校霸,打架很恐怖的那种人。听说他这么好的成绩却留级就是因为他三天两头寻衅滋事,和外头社会上的人混来混去,传言惹到他的人最后至少得落个缺胳膊少腿的下场。


我哆哆嗦嗦地走上前闭紧了眼睛想避免直面人生的痛击,却好半天都没有感觉到痛。我偷摸着睁眼却看他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


“闭眼睛干什么?等着我亲你吗?”


他声音不大却还是吓得我一哆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我亲他吗?打我之前还想劫个色?我以前没有靠近过他,如今仔细一瞧他长得还挺帅的——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戴的发带和耳钉都为他增加了一些不羁的个性。亲他倒是我赚了。一时间我的思想从单纯的怕死转变成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心一横脸就凑了上去。


却见他眼里露出震惊的神色,有些慌乱地单手掌着排球将我隔开:


“你干什么?你还想亲我啊?”


“那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他似乎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然后噗嗤一下笑出声:


“我的意思是,你愣在那里干什么,你的排球砸到了我,你和我说对不起啊!”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笑整个冬天的阳光都照在了我的身上。那一刹那对于美色的向往胜过了一切对于生命的渴望:“那我道完歉以后,我可以亲你吗?”


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用来隔着我的那颗排球突然一松,我顺着刚刚借力的惯性倒进他怀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嘴角被轻轻啄了一口,他附在我的耳边的呢喃还带着气声,瑟情得很。


我听见他说:


“那还是我来主动吧。”





芝士橘子糖
这人成天就是黑灰白这类色系的衣...

这人成天就是黑灰白这类色系的衣服搭配,天天又要粘着我又要故意跟在我后头插个兜摆着张冷脸臭屁装高冷,跟他说十句得不到一句回答。他真该感谢阿姨把他的脸生得好,不然早被我一巴掌扇走五里地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放学以后我留下来帮老师做事,结束的时候回班里收拾书包却发现他还没走,坐在窗边戴着耳机,看着桌上的笔记本发呆。我进门的时候,他手里转动的笔碰巧掉在桌子上,“咔哒”一声在这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叫醒了他也叫醒了不知道为什么怔住的我。他抬眼看我的那一刹那我感觉他眼里有点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我没大看清是光还是眼泪他就垂下了眸子。


走在林荫道上,听着背后那和我脚下“咔嚓咔嚓”踩落叶的声音近......

这人成天就是黑灰白这类色系的衣服搭配,天天又要粘着我又要故意跟在我后头插个兜摆着张冷脸臭屁装高冷,跟他说十句得不到一句回答。他真该感谢阿姨把他的脸生得好,不然早被我一巴掌扇走五里地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放学以后我留下来帮老师做事,结束的时候回班里收拾书包却发现他还没走,坐在窗边戴着耳机,看着桌上的笔记本发呆。我进门的时候,他手里转动的笔碰巧掉在桌子上,“咔哒”一声在这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叫醒了他也叫醒了不知道为什么怔住的我。他抬眼看我的那一刹那我感觉他眼里有点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我没大看清是光还是眼泪他就垂下了眸子。


走在林荫道上,听着背后那和我脚下“咔嚓咔嚓”踩落叶的声音近乎重合的音调,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身看他:“我再跟你说一次,不要每天在我后面像个黑脸地缚灵一样。”


他可能没想到我突然回过头去,脸上的笑意还没有藏好,突然板正的嘴角反而显得有些滑稽。我本来心里有点烦躁,却被他这个窘样给逗乐了。我最烦他装13的死样子,明明小时候可爱得很,他这副模样倒是让我想起来之前的样子。


“你干嘛天天给我装这个样子?”


“我这样不帅吗?我看现在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


“那你去跟着别的女孩子吧,我不喜欢你这样子。”


话赶话的也就说出了这么一句,我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他好像被我伤到了,眨巴着小狗一样的眼睛。眼睛里还是亮晶晶的,这次我看清了,是眼泪。


他的样子着实折磨我的良心,回家想了半天还是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却收到他的消息:


「天桥来一下」


一点改变都没有,发信息的风格还是那股浓浓装模作样的味道。不过今天是我话说重了,去哄下他就当做慈善了。


看到他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粉色的顺毛初中生是谁啊!看我呆住的样子他似乎有些得意,得瑟的样子一下子就把我带回了他小时候那个小团子的时期。他牵着我的手贴到他脸上,我也就很肌肉记忆般地捏了捏他的颊肉,恍惚间听他问我:“那这样呢?是不是可以喜欢我了?”





洄尔

穷途【极禹】24

腹黑小白莲绿茶极×特种兵队长稳重禹

全文架空‖年下‖童养夫‖HE‖直掰弯‖强强

❗️❗️❗️:人物前后有较强的性格反差

🈲上升


今天晚间的食堂变得很热闹,张泽禹的好心情谁都能看得出来,一些呆的久的特战队员看到老战友也分外兴奋,食堂原本就大,即使加上闻风竹带来的十几位特战队员也还空着几个能坐十几个人的桌子,他们四处走着敬酒,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喝到一起去。


看着这一幕,蔺晨然原本想要阻止,但刚起身就被张泽禹按着坐下了,张泽禹往桌子上放了几瓶白酒,拍了拍蔺晨然的肩膀:“让他们玩吧,见一面不容易......

腹黑小白莲绿茶极×特种兵队长稳重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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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前后有较强的性格反差

🈲上升

 

 

 

 

今天晚间的食堂变得很热闹,张泽禹的好心情谁都能看得出来,一些呆的久的特战队员看到老战友也分外兴奋,食堂原本就大,即使加上闻风竹带来的十几位特战队员也还空着几个能坐十几个人的桌子,他们四处走着敬酒,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喝到一起去。

 


看着这一幕,蔺晨然原本想要阻止,但刚起身就被张泽禹按着坐下了,张泽禹往桌子上放了几瓶白酒,拍了拍蔺晨然的肩膀:“让他们玩吧,见一面不容易,再说以后的人任务艰巨着呢,偶尔放松放松也是好事。”

 


蔺晨然点点头,没有搭话,旁边的陆晨风揽住他给他倒了杯酒:“别老这么古板,该玩就好好玩,老大都发话了,你不趁现在享受享受,那不就是虚度光阴了么。”

 


这么一想,陆晨风说的也是,蔺晨然一直紧绷的身体也就放松了,拿起小酒杯跟陆晨风碰了一下,将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闻风竹支着下巴眯起眼睛笑了:“小然喝酒怎么还是这么猛。”

 


“他不是向来能喝,你记不记得五年前你第一次跟他喝酒的时候,被他喝得找不着北啊。”左航笑嘻嘻的打趣。

 


闻风竹捶了他一下,把酒给左航倒上:“你小心我今儿把你喝的找不着北。”

 


“欸——”左航看向张泽禹,故作可怜的撇了撇嘴,“队长,隔壁大队长可欺负你的兵了啊,你管不管。”

 


张泽禹笑着耸了耸肩:“爱怎么欺负怎么欺负,我不管,今儿谁先倒下,我瞧不起谁啊。”

 


“不公平吧泽禹。”闻风竹扫了眼在张泽禹旁边坐着的张极,意有所指道,“照你这么说的话,能清醒到最后的就牛逼呗。”

 


闻言,这个桌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张极,张极刚要说话,张泽禹的手就拍在他面前的桌案上了。


 

“小孩儿不算,跟一个小孩儿拼酒,你还是不是英雄好汉了。”


 

“我看他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孩啊。”闻风竹看向张极,“小弟弟,能喝么?”


 

张极冷冷的看着他,弯起嘴角,拿过一旁的白酒瓶,往小酒杯里倒了一杯,随后他对着闻风竹举起来:“闻哥都发话了,那我就敬闻哥一杯,谢谢闻哥来这里支援。”


 

说完,一小酒杯的白酒被张极一饮而尽,随后看着闻风竹,挑了挑单边的眉毛,真不是他自夸,他怎么说也是他那群兄弟里酒量最好的,有的人酒量凭后天练出来,但有的人,则是天生能喝,他就属于后者,能喝过他的,他还没见过呢,更不要提平时几乎沾不了酒的特种兵了。


 

见张极上来就这么猛,闻风竹的嘴角僵了僵,他看了张极一会儿,低下头扑哧一笑,拿起酒杯,和张极一样仰头一下子喝完了,他用手指蹭掉嘴角残留的湿润,放下酒杯:“弟弟不要那么客气,我也说了,无论是凭我和泽禹的交情,还是和这里坐的这些战友的交情,这一个忙,说什么我都得帮。”

 


“闻哥真义气。”张极扭过头看着张泽禹,“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好兄弟。”


 

这次不只是张泽禹觉得奇怪了,一整个桌的人等感受到了气氛的僵硬,他们都不是很明白两人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上来就针尖对麦芒的。


 

余宇涵眼睛四处瞟了半天,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这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顺势高举小酒杯:“总之呢,感谢竹子那么爱我们,哈哈哈哈哈,其次呢,祝我们任务圆满成功!”


 

余宇涵一句话缓和了气氛,众人又开始乐呵呵的喝酒吃菜,张泽禹给张极夹了块不辣的排骨放进张极碗里,又把张极酒杯里的酒倒进自己酒杯里一半,做着这些的时候他问道:“你们怎么了?这是第一次见面没错吧?你惹到他了么?他一直都挺和善的呀。”

 


张极低下头摇了摇,眼睛发亮的看着张泽禹:“我不知道,我也没惹到他,他刚来的时候我就很热情,因为你们是好兄弟,所以我也很欢迎他。”

 


张泽禹一回忆,是啊,张极当时热情的出乎他的意料,还主动跟闻风竹说要在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帮一下,他当时还觉得张极懂事了很多,虽然后来两个人越来越奇怪,但怎么说,张极都是没有招惹闻风竹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极看着张泽禹皱眉思索的样子,垂下头压低声音道:“可能是闻哥见我第一眼就不喜欢我吧,不过我也习惯了,我长的就一副冰冷刻薄的样子,不怪闻哥。”

 


张泽禹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的手扶上张极的背顺了顺,认真的说:“谁说你长得冷漠刻薄了?我家猪崽多好一孩子啊,别听别人瞎说听见了没,在我这你真的很棒,不相信别人也得相信我吧,啊?”

 


张极略有些委屈的点点头。

 


“乖,回头我说说竹子。”张泽禹又给张极夹了一块小葱拌豆腐,“先好好吃饭,一会儿他们给你倒酒了也不用管,我帮你分担啊。”

 


“好。”张极乖巧的夹起那块带着小葱葱叶的嫩豆腐吃了,吃完后又夹起张泽禹给他夹得排骨,咬住排骨上的肉一扯,肉就成功脱骨了,脱得一干二净。

 


张极的腮帮子鼓起来一块,怎么看怎么乖巧,张泽禹突然产生了一种张极一直都这么乖的错觉,不过这种错觉只存在了一刹就消失了,他的猪崽现在这么乖,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劳,啧,爽!


 

张泽禹又连着给张极夹了几块肉,除了喝酒和自己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在看张极吃东西,越看心情越好,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了。

 


突然,闻风竹用筷子敲了敲酒杯,随后端起酒杯站起来:“我呢,敬你们一杯,敬我们这么多年看来的交情,也敬弟弟一杯。”

 


听到这话,一个桌的人都站起来了,张极也只能跟着站起来,隔着那么多酒杯,他丝毫不惧的迎上闻风竹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仰头要喝这杯酒,结果喝了一半,拿着酒杯的手就被握住了。

 


张泽禹把自己已经空了的杯子放下,从张极手里拿过剩下半杯酒的酒杯,一饮而尽,他抿了抿唇,等那股辛辣感过去后,笑着说:“小孩儿得少喝点酒,他这半杯我替了,顺便道德绑架你们一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啊,经历过多少次鬼门关了,在社会上混了多少年了,在酒桌上多少让着点小孩儿,这是命令,风竹,咱们同级,我对你下不了命令,但你呢,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让着点我家小孩儿。”

 


字字句句都是在护着张极,闻风竹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青筋都冒出来了,但脸上还是挂着毫无破绽的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再跟咱弟弟喝了不是,弟弟,今儿是我的锅,主要是这终于见着多少年没见的兄弟了,太开心,也急着跟你打好关系,忘了你是未成年了,别往心里去啊。”

 


“不会的闻哥。”张极上上下下都透着两个字——得体,他现在心情好的不行,“来了就是一家人,这点都没什么的,我也想跟闻哥相处好来着,哥哥也是不想看我喝太多,主要是我这手上还有伤呢,酒喝多了不好,闻哥你也体谅体谅,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好好喝。”

 


“好,弟弟真是,太懂事了。”


 

对面又乱作一团,张泽禹扯了扯张极的外套袖子,小声说:“接下来一滴酒都不许沾听到没,好好吃饭。”


 

“知道了。”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喝醉了,酒量好点的只是脚步有些虚浮,便搀着喝到醉的不行的人走了。

 


张泽禹也醉了,全身上下都是红的,一整个酒桌也就张极完全清醒,他扶着张泽禹站起来往门口走,刚走到外面,闻风竹就喊了他一声,他回过头,坦然的看着这个插着兜迎面走来的人。


 

闻风竹看了眼在张极怀里昏昏欲睡的张泽禹,心脏有些难受,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移开视线后目光落到张极身上,上下打量了两个来回,冷声道:“年纪不大,心思不少,有手段。”

 


见闻风竹不装了,张极也懒得装,他冷脸回敬:“谢谢夸奖。”


 

“呵,先把泽禹送回去,咱们好好聊聊?”

 


张极低头看了眼张泽禹,应下了,他一路扶着张泽禹走回去,把张泽禹放在床上,脱掉鞋子盖上被子出去了,闻风竹就在外面等他。

 


闻风竹扔给张极一支烟,张极接下了,之后闻风竹点完火又把打火机递给张极,张极也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两个人坐在一个横着的木头上,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吞云吐雾。

 


“多大?”闻风竹问。


 

“十六。”


 

闻风竹冷笑一声:“小孩儿......我和泽禹一起上战场的时候你还上小学呢。”

 


“对啊。”张极毫不避讳这个话题,“但是你没有办法否认他袒护我的这个事实。”

 


“你看不出来吗?他只把你当弟弟。”

 


“那你呢?你看不出来他只把你当兄弟么?”

 


闻风竹侧头看了眼张极,目光复杂:“我看得出来,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转变这种关系,因为凭着兄弟这个身份,我可以在他身边呆一辈子,直到生命结束,我都会是他身边排得上名的兄弟。”


 

张极点点头,并不否认,闻风竹的这个想法没问题,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暗恋一辈子了,但......


 

“你能接受亲眼看着张泽禹结婚么?以你们的交情,有时间的话,应该会以伴郎的身份出席张泽禹的婚礼吧,还有更过分的,比如份子钱?比如孩子的满月酒?比如给张泽禹的孩子包的红包?比如听着张泽禹跟你分享他和他爱人在床上的一些事?男人都有这些恶趣味,你能接受么?”


 

张极说完,他看到闻风竹低下了头,太阳穴处的青筋也突了起来,张极笑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你又不敢去追求,因为你是一个,胆、小、鬼。”

 


“小孩子想法。”闻风竹抽了口烟,叹道,“你对泽禹了解得不够深,你知不知道,凭他的性格,只要你告白失败,你们可能就从此失去联系了。”


 

“我不知道。”张极坦然到,“我不知道,不知者无畏,所以我不怕,当然你今天告诉我我也不信,毕竟咱们都不安好心。”

 


说完,张极就把烟熄了,站了起来:“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回去照顾张泽禹。”

 


“等等。”闻风竹喊住已经迈开步子的张极,也站了起来,他看着张极的背影,冷声笑了,“本来几年前我都放弃和张泽禹发生点什么的想法了,不过你出现了,我改变我之前的观点,或许,努力一下也不错?”

 


张极没有转身,只是侧过头:“随你怎么想,但你一定不会成功。”


 

他抬脚离开,回了房子。


 

床上的张泽禹睡得歪七八扭的,张极走过去给他脱了衣服,拆掉手上的纱布后接了一盆水又兑点热水湿了毛巾开始给张泽禹擦身体,毛巾拂过张泽禹的脸,张极有些痴迷的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弯下身在张泽禹额头上亲了一口,又和他额头相抵,哑声道:“张泽禹,怎么就那么招人呢?”

 

 

 

 ——T.

 

不要骂竹子,竹子很帅,是个大帅哥,而且是个好竹子。

俩人都在装,就是看谁装的过谁罢了。

16号的份儿更了,晚上要不要双更看情况吧。

本来想跟你们分享一下我的宵夜的(对于你们的生物钟来说是宵夜没错),但是我忘记拍了,下次吧

 

莫名其妙

【祺鑫】路边捡的男明星能归自己吗

小心思贼多大明星马X小迷糊大学生丁

掉马文学|小甜饼|可可爱爱没有脑袋|9k+


捡人分几步?


打晕→拍拍灰→装麻袋→带回家


丁程鑫捡人be like→马嘉祺(星星眼狂眨):丁哥快来捡我呀🥺


丁程鑫:我也不想带他回家,可他真的好可爱唔🥺


————


01


“能不能别追了!”


晚饭后的街边因为陡然降温,平时处于人流量高峰的时间点也只有零星几个人。


银白色的羽绒服在将将黑的夜色里拖出一道快速移动的萤白,身后几个身形高大魁梧的人对着目标紧追不舍。


马嘉祺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把经纪人翻来覆去骂了八百遍,身后七八个穿着黑西装......

小心思贼多大明星马X小迷糊大学生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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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人分几步?


打晕→拍拍灰→装麻袋→带回家


丁程鑫捡人be like→马嘉祺(星星眼狂眨):丁哥快来捡我呀🥺


丁程鑫:我也不想带他回家,可他真的好可爱唔🥺


————


01


“能不能别追了!”



晚饭后的街边因为陡然降温,平时处于人流量高峰的时间点也只有零星几个人。



银白色的羽绒服在将将黑的夜色里拖出一道快速移动的萤白,身后几个身形高大魁梧的人对着目标紧追不舍。



马嘉祺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把经纪人翻来覆去骂了八百遍,身后七八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是专业的练家子,跑了三条街硬是没甩掉他们。



新生代流量爱豆马嘉祺,借着桀骜清冷的性子和冷漠厌世的长相在圈子里迅速走红,热量只上不下。



只有公司里的才知道这个老天赏饭吃的人其实是匹不折不扣的野马,一身反骨爱闹爱疯,业绩第一,不听话也是第一。经纪人天天操心到头发一掉一大把,年纪轻轻的购物车里全是生发液和黑芝麻糊。



就像今天从机场出来扭身就跑都不是第一次。但也没别的原因,就是累了想翘班。



冷风刮过耳边带着锋利的痛,马嘉祺体力有些透支,脚下却丝毫没停,冷静的目光打量着前面有哪里可以躲。



只要快速穿过路口拐进另一条街,就可以借短暂的红灯甩掉身后的人,马嘉祺一个漂亮利落的闪身躲开街上穿行的电动车,微乱的呼吸里隐隐带着即将要得手的激动。



前面就是红绿灯,余光里突然闯进一个捧着大购物袋摇摇晃晃的男孩儿,怀里大堆的东西挡住了视线,眼看着就要踩空台阶。



身后人追的紧,马嘉祺犹豫了一瞬间眉心蹙起,抓着男孩儿的手腕往旁边猛地一拽。



男孩儿惊吓地喊了出来,日用品七零八落砸在地上,马嘉祺垫在丁程鑫身下疼的倒吸冷气。



天旋地转间闯入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睛里,丁程鑫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拽起来躲进旁边的小巷。



耳边隐隐传来大片脚步声,丁程鑫正要张口,马嘉祺脱了羽绒服往旁边随手一扔,一手抓着丁程鑫的腕子控在头顶,一手扣戴好卫衣帽子



那双眼眸里的星河骤然放大,口罩与口罩相贴接吻摩擦出细微的声音,丁程鑫不知所措被人压着贴墙而立,方寸大乱间心跳不绝于耳。



从超市出来不过十几秒,丁程鑫愣愣地看着眼前光是露出半张脸就能窥探出面容有多精致的人。



他这是被男人强吻了?虽然隔着口罩??



“有人在抓我,别出声帮个忙。”



马嘉祺余光微微扫着巷口路过的人,腾出一只手搂住丁程鑫的腰,丁程鑫不明所以想挣扎,头一偏反而造成两人热吻的假象。



太热烈了,连擦肩而过的保镖看了眼巷子边交缠接吻的两人也咦了一声。




02



“你受伤了。”



要不是丁程鑫说,马嘉祺还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蹭掉了好大一块儿皮,尘灰和洇透出来的血混在一起,在冷白的皮肤上看着渗人。



好像是为了救丁程鑫蹭地上了。



马嘉祺不在意地甩了甩手,反正把人甩丢了比什么都成。



丁程鑫支支吾吾,马嘉祺从地上捡起羽绒服拍了拍土说,“是看你刚才要摔了才拽了你一下。”



丁程鑫其实想说他知道的,只是不懂为什么有人在抓他,眼神落在马嘉祺手上提醒着,“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感染很麻烦的。”



还去医院?一挂号得多少人知道他在这儿,这不等着上热搜吗。马嘉祺摇了摇头赶忙拒绝了丁程鑫的好意,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凑近丁程鑫眼前,再次把人逼退到墙根。



“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吗?欠高利贷没钱还,去医院就被查出来就死定了。”



看着是个涉世不深的小白兔,马嘉祺想着吓一吓就可以了吧,谁知转身要走却被软软拉住。



温热的指尖缠着马嘉祺的冰凉的手指,温度如麻酥酥的电流在冷冬的夜晚炸开,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向上,马嘉祺回头,对上丁程鑫小鹿一样清亮的眼睛。



怕碰到他手上的伤丁程鑫拉住他的动作很轻。



“我家就在附近,不然你跟我回家稍微处理一下。”拉着陌生人回家怎么看都不妥帖,丁程鑫在突然的寂静和马嘉祺惊奇的眼神里有些尴尬,又干巴巴地找补,“是因为我蹭伤的,既然不方便去医院那去我家总可以的。”



马嘉祺眯了眯眼,“就不怕我是坏人,进了你家谋财害命。”



丁程鑫目光落在地上自己的iphone14pro 上,屏幕上的裂纹清晰可见。



显然,这是个还没来得及贴膜套手机壳的新手机。



“哦……不怕啊,你刚才拉着我亲的时候已经把我家最贵的东西摔碎了。”



……



马嘉祺后背发毛,怎么感觉是丁程鑫要把他拽家里谋财害命赔手机呢…




03


丁程鑫是个在外租房独居的大学生,马嘉祺看着屋里的陈设与沙发前的茶几上大堆的书隐约判断了他应该是个理科生。



而且还是个沉迷学习的好学生。



“下巴好像也蹭了一点。”丁程鑫示意马嘉祺摘下口罩,马嘉祺犹豫了一下,丁程鑫应该不追星,不会把他暴露出去。



微微侧头间口罩被缓缓摘下,精致无瑕的一张脸露出全部,灯光下更显得人冷白清亮。



丁程鑫看愣了眼,马嘉祺长相偏冷系,大概帅而自知,眉宇间总透着股什么也不怕的桀骜和冷漠,帅的有些种嚣张跋扈。



马嘉祺心里有些得意,毕竟他这么帅,这么有辨识度。



就算刚才亲你了又怎么样,别说隔着口罩,就算不隔着,就凭他斩男又斩女的脸怎么想丁程鑫都是赚到家了。



没有惊讶没有欢呼,只有沾着碘伏的棉签冷冷的贴在他下巴上。



马嘉祺蹙眉心里对丁程鑫的波澜不惊十分不满,追着丁程鑫眼睛不甘心地问,“你不认识我?”



丁程鑫疑惑地摇了摇头,马嘉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桌子上还摆着他代言的饮料呢!



青柠味儿的乳汽配着马嘉祺拽的四仰八叉的脸很有味道。丁程鑫顺着他目光拿起了桌上的饮料,表情后知后觉地惊讶起来,反应太慢还有点像给马嘉祺面子故意哄他的嫌疑。



慢腾腾地“呀”了一声后感叹,“好像哦…”



什么叫好像!就是他!



丁程鑫比对了一下瓶子上的马嘉祺和马嘉祺本人,真诚到,“但你比他帅一点,嗯……还瘦很多。”



包装拍的平面图一般p得都会有点狠,马嘉祺第一次吃自己的醋,半天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丁程鑫放下饮料又专心给他处理下巴上的蹭伤,听见马嘉祺问他知不知道包装上的代言人是谁。



“我平时不太了解那些。”



看着也是好学生的样子,马嘉祺心里安慰自己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虽然帅是铁打的事实,但哪能要求全国十四亿人民群众每一个都认识他呢?



丁程鑫的不感兴趣反而让马嘉祺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环顾着不大却很整洁的小屋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自己住?”



“原来有室友,前几天搬回学校了。”



不认识他,也不关注明星八卦,还自己住,还

善良,马嘉祺的算盘噼里啪啦响,他正愁住酒店容易被经纪人发现呢。



“真好…”马嘉祺表演欲上身,嘴角扯出淡淡的笑,眼神流连在屋里的沙发上,“不像我还没地方住。”



“啊?”丁程鑫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那你睡哪儿。”



马嘉祺憨憨一笑,细长的眼尾收敛起冷漠,通红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随便找个桥洞或者公园长椅就对付了,不过我说要是等我把欠的钱还完我也租个屋,至少冬天不冷。”



丁程鑫低垂着眼眸,马嘉祺见状起身再来一击,“行,包也包完了,我就不打扰了,我得赶紧去公园长椅占座去了,去晚了还抢不上地儿呢。”



人还没走到门口,丁程鑫果然追上来,“等等,那个…你要是暂时没地方住,我这里也可以的其实…”



马嘉祺立马回头,“行啊,当然行啊。”



丁程鑫是想着,对面人是不是好人另说,毕竟马嘉祺因为他受了伤,不管心里过意不去。



“那个我叫丁程鑫,C大计算机系大三生。”



马嘉祺歪了歪头思虑片刻,脸上笑意粲然,“马小路,再逃高利贷无业人员。”




04



捡回家的人跟捡来的小流浪猫一样的乖觉,小小年纪就身负重债很可怜,丁程鑫不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由此散发出一些上位者的同情心,只是世界上人各有命,他很心疼他。



中午丁程鑫懒得做饭随手拆了袋火鸡面,马嘉祺坐在桌边眼巴巴看着。



“火鸡面啊,原来这么香呢。”



丁程鑫拌面筷子一顿,这话耐品,丁程鑫琢磨了两三下试探着看他眼睛,“没吃过?”



马嘉祺摇了摇头,火鸡面热量太大早就被经纪人封杀了,上次看还是在某平台的吃播上。“我连米饭的味道都快忘了还火鸡面呢。”



“那你平时吃什么。”



马嘉祺懒懒往后一靠,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杯子落在唇边,T恤宽领口上的脖颈修长,丁程鑫看着他的喉结轻缓地滑动。



低沉的嗓音带点自嘲的笑意,“吃点菜叶子呗…”



身材管理要求不是一般的严,控油控盐控碳水,顿顿减脂餐沙拉,他这么说也不算撒谎。



丁程鑫一时哽住,他猜过马嘉祺过得不太富裕,但也没想过这么不富裕,就算欠了高利贷泡面总还吃得起吧。



是有点演技在身上的,低眉苦笑的表情让丁程鑫迅速脑补了马嘉祺在大排档门口因为没钱光咽口水的可怜样儿,好容易攒了点钱也只能点份最便宜的炒素菜。



马嘉祺自己没怎么样反而把丁程鑫说心疼了,低头的人抿着唇看不出情绪,欲言又止了好一阵子说他去做饭。



“那你还吃不吃啊,不吃给我得了。”马嘉祺趁机飞快地卷了一筷子火鸡面塞嘴里,只要他够快热量就追不上他。



丁程鑫沉着脸端走火鸡面塞进垃圾桶,马嘉祺一边痛心疾首地嚼嚼嘴里的面,觉得要是再来片芝士口感能更好,一边目送活了还不到五分钟的火鸡面光荣赴死。



“好浪费哦~丁哥,多可惜。”



丁程鑫明明去了厨房听见这话又折回来,马嘉祺刚咽下嘴里的东西,头顶突然覆上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丁程鑫眼神里的心疼与怜爱再明显不过,看他的眼神愈发像看之前过苦日子的流浪小猫。



马嘉祺愣愣的,怎么从丁程鑫眼里看出来点要对他负责的意思呢?颇有些“以后跟我过好日子”的怜悯。



“垃圾食品有什么好吃的,待会儿等着吃饭。”



流浪小猫被捡回来就有家了,以后会有好吃的小猫饭,不用饥一顿饱一顿。



马嘉祺难言心里的感觉,他劣性故意引导丁程鑫会错意,但此时却没有一点戏耍人的快感,仿佛他真的是很需要温暖的流浪小猫。



谁会拒绝一份洁白温暖的怜爱,马嘉祺不会,马小路也不会。



马嘉祺鬼使神差地真的把自己当只小猫,仰头主动蹭了蹭头顶的手,细软的头发在丁程鑫掌心摩擦,丁程鑫抿唇笑了笑,“等我一会儿就好。”



马嘉祺还是低估了这顿饭的阵容,光主菜的热量都够他把跑步机跑到冒火星子。



是高兴,是感动,是口水在嘴里来回打溜。



丁程鑫端上最后一道菜后摘了围裙,金灿灿的小酥肉上撒了点孜然粉和烧烤粉,占据在桌边一角散发着诱惑蛊人的气息。



小猫饭也是怪香的,马嘉祺从第一道菜上桌开始就把几万块钱的表情管理课全都还给了老师,别的不说,饭煲里的白米饭今天应该是没有一粒会幸免。



丁程鑫嘴上说着让他也吃点蔬菜均衡一下,可还是忍住不把他落筷多的肉菜放到离他近的手边。



真跟喂小猫似的,丁程鑫撑着下巴看他吃,时不时给他剔糖醋鱼的小刺。



“慢点吃,不和你抢。”



丁程鑫心里泛着别扭的酸,大差不差的年纪却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丁程鑫刚夹到他碗里的鱼肉都被马嘉祺叼走吃掉,不动声色的体贴总会让人心里悄悄暖,好像很久没人给他这么用心做一顿饭。



每天密不透风的练习都快让他忘了自己爱吃什么,被搭配好的饭食直接送到酒店和休息室不知道出自谁手,循环往复地机械化进食,然后再消耗。



马嘉祺平时只吃一口量,应付似的塞一口跟完成任务一样,在别人眼里赋予了很多的情感价值的环节对他来说只是必要的充饥。



十几岁就离开家乡去大城市当练习生,登上高台却发现自己活的越来越拘束,关心他的人或多或少也是因为能从他身上捞到利益好处。



原来有人亲自为他做一顿饭是这种感觉。



不催你,由着你吃,不在乎你会不会胖,马嘉祺的饿劲不是装出来的,从前只吃减脂餐的马嘉祺和吃不起饭的马小路有什么区别。好像后者还更幸福一点。



(马嘉祺:今天也是对丁哥好感蹭蹭上涨的一天呢😌)



05



“我知道该怎么做,有空多操心操心你的秃顶。”



“马嘉祺你说屁呢啊啊啊?”



马嘉祺逃到丁程鑫家一个多星期才和经纪人知会一声,为了忽悠丁程鑫特意买了个新号新手机,要不是良心大发现害怕经纪人报警,不然经纪人嗝屁他都不带说一句。



“你不许出去乱晃悠被发现了怎么办啊?外面那么多私生一点不怕是吧。”



“尽量不出去。”



“什么是尽量?是不可以!!”



马嘉祺看见丁程鑫打来立马挂了经纪人的,冷淡的语气转了个弯,“喂~丁哥”



丁程鑫那头有些嘈杂,问他能不能帮他把床头柜里的银行卡带出来给他。马嘉祺顿了顿,不能是他把丁程鑫吃穷了吧。



最近吃的是有点多哈,马嘉祺摸着下巴反思,昨晚还看丁程鑫在列购物清单,他偷瞄过一眼可长可长,都是各种肉食,甚至还有煎锅。



出门带了帽子口罩,走到门口马嘉祺提鞋的动作停了停,想起经纪人的禁止出门的警告。



经纪人和丁哥,那当然是选丁哥啊。



马嘉祺一路严防死守,到了地方才发现没那么简单,原来是丁程鑫失手打碎了精品店里的一个现代月球雕塑。



“想看看而已,谁知道走的时候衣摆碰掉了。”丁程鑫叹了口气,脸皱巴巴心疼一会儿要划出去的大笔钱,“太不小心了。”



马嘉祺环顾了一周,其实也怪摆放的位置太危险,很容易碰碎。“很贵吗丁哥,要赔多少。”



丁程鑫扭头严肃看他,“很贵。”



马嘉祺被他唬的噎住,“很贵是多贵…要吃多久菜叶子。”



丁程鑫把他扯到一边,两人帽檐碰着帽檐,“要吃很久,很久,很很久久的菜叶子。”



马嘉祺脸一沉,眉头都染上几分怒色,扭身就走,“我跟他们说理。”



一半原因是被丁程鑫喂叼了,对饭菜水平的要求有了质的提高,另一半原因是他吃菜叶子是减肥,丁程鑫吃算怎么回事。



丁程鑫看他一副刺头模样这才想起来家里的乖乖小猫其实是个高利贷再逃人员,指不定要赶什么混事,要是跟个古惑仔一样喊打喊杀怎么办,回过神死死抱住他的腰,



“马小路你给我冷静!上学期的奖学金快到账了,你还是能吃得上小酥肉的!”



马嘉祺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自己腰间的手,“放心,咱们文明着呢,只动嘴。”



丁程鑫瞪圆眼睛,“真的?”



马嘉祺扭头,用手指捏捏丁程鑫的脸,嘴角牵着抹笑,一身痞坏的模样,“放心,讲价我在行,我高低也是赖账这么久的人,这点水平还是有的。”



丁程鑫自己也是个学生,刚才老板凶神恶煞的模样震得他措手不及,也许总是游走在形形色色人之间的马小路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马嘉祺一掀后门帘子顺手摘了口罩,朝着店长不耐地勾了勾手,“账单。”



店长愣了两下才反应过来眼前人正是自己店里挂的巨幅海报上的人,放下市侩模样凑在马嘉祺身边叽叽喳喳,“马嘉祺我是你粉丝!”



马嘉祺随手拿了根笔,直接跳过金额数目在账单上寻了地方龙飞凤舞签了字,淡淡撇了眼一边准备几个偷拍的人,“照片不能传出去。”



“还有,”马嘉祺漫不经心把账单推回给店长,单眼皮下目线看人不自然带着点压迫,“贵重的东西就好好放,碎了难道你们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行行行,我们一定…”



几个人连签名也没要到马嘉祺已经跨门而出,拉着丁程鑫就跑。



“快走丁哥!”



丁程鑫不明所以,跟着一颠一颠地跑,手被身前人稳稳攥在掌心里,两人在街头逆着人流狂奔,在初雪后的街面留下长串的脚印。



“等等,我们为什么要跑。”丁程鑫气喘吁吁,在马嘉祺猛一停顿后扑在人家后背上。



马嘉祺回头,故意逗他,“你还记不记得我像谁。”



丁程鑫努力回忆,在马嘉祺笑眼里脸色逐渐慌乱,“马小路!!你是不是顶替人家做坏事了!!”



马嘉祺笑着接住丁程鑫锤过来的拳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一进去他们就喊哥哥,还说给全都免单,太热情了嘛。”



“这样不好,哎呀你…”丁程鑫急的要往回走,“这样怎么可以呢。”马嘉祺拽住他一整个把人拢在怀里,嬉皮笑脸继续逗他,“嘿,不用咱们赔钱还不好嘛。”



“马小路!”丁程鑫瞪起眼睛严肃的很,“弄坏了就是弄坏了,哪有不赔的道理,你小子不地道。”



马嘉祺微微挑眉,丁程鑫比他想的正直的多,环着胳膊歪头凑到他脸边,丁程鑫皮肤白,在雪天里格外亮白剔透,红唇生气地抿着气嘟嘟的,原来生气也好看呢。



马嘉祺语气蔫儿坏的,“行~去大义灭亲吧,我一会儿就去派出所自首,让呜哇呜哇的警车把我带走,手铐这么一拷,嘿,喜提两大银手镯,大过年的真喜庆。”



“到地方我就跟警察叔叔一五一十说,我吧就是个坏人,虽然长得帅,但奈何心黑,明知道人家摆得是样品也不赔,给我丁哥气的炸毛。”



丁程鑫身形一愣,又被过分近的脸吓一跳,连退了几步,马嘉祺回手揽住他的腰才没让他跌倒,“样品?”



马嘉祺点了点头,“正品怎么会摆在那么显眼易碎的地方,太好骗了吧你。”



丁程鑫这才松下一口气,放心地摸了摸银行卡在的那只口袋,手指戳着马嘉祺额头,训小猫似的站在人面前,“那下次也不许冒充马嘉祺做坏事。”



“你是你,他是他,你也很好的,不用依靠他获得什么。”丁程鑫深黑的瞳仁里渡着层柔光,固执且温柔的目光落在马嘉祺脸上。



“可我欠了好多钱,我和马嘉祺比起来天差地别。”



丁程鑫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和马嘉祺较劲,“小路,人都属于自己的际遇,而且我觉得你更有温度,至少对于我来说我更喜欢你。”



决定带他回家不但有愧疚,更是因为马嘉祺当时明明被追还要伸手帮他,他的善良他看得见。



马嘉祺品话里藏着的话,是爱抚,是相信,是肯定。



原来有人爱不是明星的马嘉祺,他从来都认为自己骨子里恶劣冷漠的不得了,是一身尖刺的刺球,有人说他恃才傲物,大概是他不相信除了离开偶像滤镜还有人愿意把目光投向他。



两个人目光交错在冰冷的雪天里温热缠绵,突然丁程鑫唇上一凉,马嘉祺蜻蜓点水吻过就分开,猝不及防的一吻仿佛凉凉的雪花落在唇上又慌忙融化。



丁程鑫呆呆地望着对面人眼里闪烁的光亮,心跳不绝于耳间听马嘉祺说,“丁哥,缺对象吗。”



(丁:禁止先吻后告白!😡)




06



“说了再过半个月再回去,演唱会我会协调好。”



对话的另一头威胁不断,语速飞快骂得甚凶,马嘉祺不禁蹙眉啧了一声,母夜叉最近是不是又相亲失败把火都撒他身上了。



“再逼就曝光恋情。”



那头停顿了几秒,仿若世纪之久后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女声。



“马嘉祺!什么恋情!你奶奶个腿儿的哪儿来的恋情!跑了几天长能耐了啊呀?!谁家艺人男的女的多大啊?演唱会之前官宣嫌你演艺事业太顺了是吧!这次偷跑是不是因为他!”



马嘉祺冷漠地挂断电话徒留那头经纪人继续发疯,静悄悄走到丁程鑫的房间。



床头留了盏小夜灯,略微暗淡的橘黄色光影静静落在枕边,连同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的丁程鑫也映的乖觉。



马嘉祺凑到床角调整自拍角度,昏黄的光影把相贴的两人之间加上了点亲密与温暖,马嘉祺微微侧脸,在与丁程鑫鼻尖快接近的一刻,熟睡的人突然呓语动弹了几下。



闭着眼的人抬了抬下巴,淡粉的唇好巧不巧正好贴在马嘉祺脸上。



马嘉祺停住不敢动,生怕吵醒他,耳边又断断续续传来丁程鑫睡梦里格外软黏的声音,“小路多吃点…多吃…太瘦了…”



梦里都在喂他,马嘉祺抿着唇,嘴角沾染着发自内心的笑意,镜头聚焦后定格,把熟睡的人和浅笑的人一起放入框内。



暧昧温馨的图够让经纪人抓狂一阵子,马嘉祺发给经纪人并加上句看似不痛不痒实则最威胁人的话。



【谁不用相亲就有对象啊~】



经纪人气到面膜直接滑到衣领里,凉的从床上一个鲤鱼乱蹦,盯着图片里马嘉祺的笑怎么都不像装的。



她好像也很久没见过马嘉祺笑的这么自然轻松。


【你小子来真的】


【一个月假期,不然发微博】


【刚才还半个月!】


【今天微博是不是缺条热搜啊…】


【尼玛…杀的一手好价】



丁程鑫平时没多少娱乐活动,不看综艺不看电影,也很少关注娱乐新闻,偶尔学累了就看看书,马嘉祺纳闷这眼睛是一刻也没歇过啊。



怪不得是学霸呢。



家里阳台安了小小的躺椅,一个人空间充足,两个人挤挤也能躺下。雪下了几次天空格外清朗,马嘉祺拉了丁程鑫一起去躺,两人盖着一床毛绒毯隔着玻璃看窗外的亮星。



两人在毯子下十指交缠,丁程鑫轻轻偎在马嘉祺肩,“昨天把你那件银色的羽绒服拿去店里洗了。”



“老板说衣服是件牌子,还挺贵的,得小三万。”



马嘉祺浓倦的困意被丁程鑫一句话打的精光,人懒在躺椅上后背却惊起一层汗,丁程鑫捏捏他掌心,“小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马嘉祺脑子转的都快冒烟,不知道在自己其实买的是山寨羽绒服里面都是黑心绵,还是就此招了他就是马嘉祺本人两个选项里如何抉择。



实话实说会被赶出家门吧,那小酥肉大排骨从此不就又要变成菜叶子了。



马嘉祺酝酿了许久,“丁哥…咳嗯…这个羽绒服吧其实…我…”



丁程鑫半靠在马嘉祺怀里,隔着衣服能听见沉稳的心跳,“其实你之前家境也不错吧,”丁程鑫语气里染上几丝同情,“欠了钱才这么落魄。”



马嘉祺一愣,嘿这脑瓜子转的比他快,怪不得是学霸。



“对嘛丁哥,其实之前我也顿顿小酥肉…要不是赌鬼老爸我现在也是支付宝里有个三五万的少爷。”



马嘉祺顺杆下越说越来劲,唉声载道就差泪光潋滟,丁程鑫从他怀里起来反而把他抱住,让马嘉祺伏在他怀里嘤嘤。



“没关系,日子总会变好的。”丁程鑫拍拍他,下巴抵着他头顶细声安慰。



丁程鑫望着夜幕里的点点繁星,突然想起马嘉祺,长的差不多的年龄差不多,人生却完全是两个方向,世界上另一个自己总在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马嘉祺拥有满天的繁星,马小路却什么都没有,心里想的下意识被说出口,丁程鑫反应过来时捂嘴也晚了。



“我还有你这颗星星,”马嘉祺笑了笑,“怎么能说一无所有。”



马嘉祺看向窗外,心想丁程鑫说的不对。



实际上马嘉祺愿意用所有星星换马小路的一颗星星,该羡慕的是马嘉祺。




07



马嘉祺之前懒得出门,今天突然说要出去一趟,走之前还给丁程鑫留了个任务。



“就这个链接,七点半点开,看完写个观后感。”



“啊?”丁程鑫看着马嘉祺发过来的奇怪链接,什么东西还得写观后感。



“写嘛写嘛丁哥,我想看。”马嘉祺会撒娇,衣服都穿好了临走前还要缠缠丁程鑫一阵子。



“你怎么不自己看,写多少字啊?”



马嘉祺眨了眨眼,透着一丝狡黠,“五百二十个字,可以多一个字,但不能少。”



丁程鑫嘟嘟囔囔着觉得奇怪,但男友的话还是听的,男朋友嘛,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出门吻三遍,马嘉祺又折回来趴在门边看他,“丁哥,想不想上热搜,能挂好几天那种。”



丁程鑫愈发迷惑,这小子难道准备一夜还清所有高利贷,等等!不会去做什么违法的事吧!给他的链接难道是什么关键时刻能救他一命的东西?



话没问完马嘉祺就溜了,链接也是不到时间不能打开。



丁程鑫在家里心惊胆战,马嘉祺出门直接上了接他的车,赶去机场到演唱会场地,免不了被经纪人劈头盖脸一顿唠叨。



“你怎么不等第一首歌再来?”



马嘉祺冷冷撇了她一眼,“你假发片贴歪了。”



经纪人日常气的肝疼,在包里翻救心丸,马嘉祺心想待会儿还有更让你心绞痛的事呢。



演唱会快到了末尾,马嘉祺还有最后一套妆造,妆发师刚要给他脸上贴亮钻,马嘉祺问她能不能换成星星贴纸。



“可以呀,”妆发姐姐取了几个准备给他贴在脸颊,马嘉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开口,“姐,不用那么多,帮我在眼角贴一个,靠近嘴角的地方贴一个就好。”



妆发老师嗅到点不一样的味道,笑着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马嘉祺指尖摸了摸嘴角的贴纸,没什么故事,只是这样很像在吻他的星星。



七点半丁程鑫点开链接,发现竟然是场快开完的演唱会,丁程鑫看的莫名其妙,还是认真地在本子上记下场地大,人好多,音乐好听几个中肯诚实的评价。



凑够五百二十个字还挺难的。



升降台缓缓升起,尖叫声随着正中央的人慢慢出现响起且越来越大,丁程鑫定晴细看,原来是马嘉祺。



之前对马嘉祺不感冒,但因为马嘉祺和马小路长的像,所以现在也可以做到一眼认出。



舞台上的人抱着吉他低眉浅笑,最后一套妆发没有前几个繁琐,简简单单的衣服还是出门前穿的那一套。



镜头放大,丁程鑫咦了一声,这不他家小路嘛?



“最后一首歌唱给一个人听。”



马嘉祺调整了一下立麦,浅笑的人露出虎牙,“丁哥,该写观后感了,五百二十个字一个也不能少。”



丁程鑫在屏幕前呆住,还没反应过来场上已经翻卷起尖叫声,马嘉祺摘了耳麦,经纪人在侧台猛挥手他也当看不见。



“我不想要满天的星星,马嘉祺只想换马小路怀里那一颗。”



马嘉祺说完,正对着镜头拨响吉他,清扬的声音伴着吉他缓缓流出。



丁程鑫在电脑前哭笑不得,明明心里开心的很,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淌。



丁程鑫撑着下巴听完一首歌,回想着平日点点滴滴,坏小子,还以为他真有还不上的高利贷,心疼死他了,还好是假的,



还好还好,还好小路是嘉祺,不用受那么多苦。



手背擦泪都变得湿乎乎,丁程鑫想着让他哭得这么难看得罚他一周不能吃小酥肉。



回家时马嘉祺还是有点怕的,演唱会结束会场被围得水泄不通,热搜不但上去还连着三条,经纪人操着大刀恨不得当场鲨了他。



回家已经快两点,马嘉祺蹑手蹑脚开门,客厅里还留着一盏淡黄的小灯。

 


丁程鑫卧在沙发上,手低还压着张纸。

 


马嘉祺悄悄取下观后感,短短一封写满了沉甸甸的喜欢,这是封给小路,也是给嘉祺的喜欢。

 


“无论你拥有多少星星,我庆幸我都是其中一颗。”




END

岛碳水

【代课风波】|极禹

校园/直掰弯/欢喜冤家/年下/7K

腹黑直球忠犬理科生*口嫌体直艺术生

OOC勿上升


01


张泽禹在学校论坛上找了个代课。


他这学期周五唯一的一节课被排在了晚上,原本这节课并不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专业课,但任课老师却是出了名的严苛,对学生缺课的容忍度极低——而张泽禹下午去B市看演唱会的高铁票已经提前买好了。


新学期第一节课就缺课,怕不是得被老师拉进黑名单...情急之下张泽禹只得另辟蹊径,在校园论坛上发布了一条帖子。


“这周五晚...

校园/直掰弯/欢喜冤家/年下/7K

腹黑直球忠犬理科生*口嫌体直艺术生

OOC勿上升

 

 

01

 

 

张泽禹在学校论坛上找了个代课。

 

 

他这学期周五唯一的一节课被排在了晚上,原本这节课并不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专业课,但任课老师却是出了名的严苛,对学生缺课的容忍度极低——而张泽禹下午去B市看演唱会的高铁票已经提前买好了。

 

 

新学期第一节课就缺课,怕不是得被老师拉进黑名单...情急之下张泽禹只得另辟蹊径,在校园论坛上发布了一条帖子。

 

 

“这周五晚课,八九节,帮答到,老师可能会点人回答问题,有偿,要男生。”

 

 

张泽禹原本只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想着或许能够找到合适的人选,其实心里已经在盘算要编造个靠谱的理由好请个假了。

 

 

谁料帖子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一条私信。

 

 

两人加了联系方式后对方很快发来了消息。

 

 

“学长好!”

 

 

张泽禹下意识回了句问候的话,紧接着便开门见山地跟对方交流起代课的事情来,丝毫没能察觉出什么端倪——两人素不相识,对方为何一上来就如此笃定地叫他学长。

 

 

他拿出自己的校园卡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到时候点到可能需要学号姓名什么的,你别跟自己的记岔了。”

 

 

张极点开了张泽禹发来的照片,放大后眼神聚焦在左上角的证件照上——跟他印象中的张泽禹有些不一样。

 

 

照片应该是高三时候学校统一采集的照片,张泽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头发有些乱糟糟地被撩起露出了英气的眉骨,看起来比现在要青涩许多,但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却似乎没有丝毫改变,灵动又勾人,张极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不自觉地笑了笑。

 

 

学长这时候应该才刚满十八岁没多久,看起来很可爱。

 

 

“你就在他点名的时候帮我答个到,然后如果他点到我回答问题......”

“你带个口罩,这样不容易露馅。”

“教室在教三206。”

 

 

两人商议好时间和地点之后张泽禹提了句报酬的事,询问他按照论坛里公定的价格来计算是否可以,他想了想又加了句:“如果你觉得不合理的话我们可以再商议。”

 

 

张极乐呵呵地回了条消息过去:“学长,要不你请我吃顿饭当感谢我吧,我不需要钱!”

 

 

张泽禹:“?”

 

 

虽说听见这话后满头问号,但张泽禹觉得这总归也算不上什么过分的要求,或许对方只是想日行一善或者想交个朋友,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扭捏的理由,就顺势答应了周末从B市回来后请他吃饭。

 

 

02

 

 

“都忘记问你的名字了。”张泽禹突然反应过来,有些抱歉地问他:“自我介绍一下?”

 

 

“学长,我是工程学院22级的,我叫张极。”

 

 

03

 

 

张泽禹心满意足地看完了演唱会。

 

 

从演唱会场馆退场后他还有些意犹未尽,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向来不怎么发朋友圈的人却是将这几张照片分享到了朋友圈里,其中还有一张是他的自拍。

 

 

其实他并不擅长拍照,更不会自拍,发出去的几张照片也只是随手一拍,唯一一张自拍角度更是光线和角度都拍的乱七八糟的,但却依稀能看得出张泽禹脸上的笑容,尖尖的小虎牙和亮晶晶的瞳仁。

 

 

几分钟过去了,那条朋友圈下面零零碎碎累积了几个点赞。

 

 

张泽禹的交际圈并不广,上大学以后大多数时间都是独来独往,跟室友相处得还算和谐,但除了上课吃饭以外却也没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一个人来看演唱会,这种事除了他估计也没别的人能做出来了吧,张泽禹自嘲地笑了笑。

 

 

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清楚地描述出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或许是在这种肆无忌惮的狂欢后悄无声息到来的落寞感淹没了他,看着周围成群结队踏上返程的男男女女,张泽禹突然觉得有些孤单。

 

 

突如其来的分享欲一时无处宣泄。

 

 

他最擅长做的事就是自我宽慰,很快就整理好情绪,收起手机准备打个车回酒店休息了。

 

 

坐在出租车后座睡了会儿,再睁眼的时候才发现窗外竟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圆润的雨滴落到玻璃窗上附着,随着出租车的移动,或是抖动着滑落,又或是在透明车窗上洇开漂亮的水花。

 

 

路边的霓虹灯闪烁着有些刺眼,张泽禹没由来地想起了张极。

 

 

两人从昨天下午商量好代课的细节之后就没再聊过天,再收到张极的消息时张泽禹恰巧到达酒店,嘴角的牙膏沫沾在嘴角来不及擦,就看见了张极发来的消息。

 

 

“学长,你跟谁一起去看演唱会了吗?”

 

 

张泽禹讶异于张极这个奇怪的关注点和不知怎的感觉有些委屈的语气,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终也只是简单地回复了几个字——

 

 

“没有。”

 

 

张极盯着这两个字犯了难,学长的意思是没有去看演唱会,还是没有跟别人一起?

 

 

张极刚结束自己的“代课任务”,走在回寝的路上,理科生严谨的逻辑思维却在此刻失灵,黑夜中耳边微弱的风声似乎成了扰乱他思绪的罪魁祸首,他无法分析出张泽禹话里的意思,于是只能一板一眼地问了个清楚。

 

 

“学长的意思是没有去看演唱会,还是没有跟别人一起?”

 

 

张泽禹:“没有跟别人一起。”

 

 

消息发过去之后,张泽禹才后知后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要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学弟解释这些?

 

 

张极听见这话后倒像是莫名打开了话匣子,问起张泽禹看的是哪位歌手的演唱会、今天现场氛围怎么样....

 

 

“学长今天不开心吗?”

 

 

张泽禹愣了愣,他在刚才的聊天中似乎并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心情的好坏?

 

 

“为什么这么问?”他盯着屏幕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不知觉间竟是感到有些紧张,也好奇起来——张极会怎么回答?

 

 

“直觉,感觉学长今天不开心。”张极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04

 

 

张泽禹在B市四处晃荡着又玩了一天,也当做是给自己一个好好整理心情的机会。

 

 

昨天跟张极扯东扯西聊了好一会儿,张泽禹认为自己是个无趣且不健谈的人,但张极却依旧能就着他平淡枯燥的话语找出新的话题继续聊下去。

 

 

他似乎对这个甚至都没见过一面的学弟,有些感兴趣。

 

 

心底猛地窜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张泽禹被自己吓了一跳,耳尖悄悄染上了绯红的颜色,走在热闹繁华的商圈里,周围嘈杂的人声却怎么都无法掩盖他内心深处的慌乱。

 

 

心脏快速而有力地跳动着。

 

 

张泽禹摆了摆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在脑后,看了眼时间——距离高铁发车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张泽禹提着手里的购物袋拨开人群来到路边打了辆车准备去车站。

 

 

两人约好周日在晚上在学校附近那家很受欢迎的餐馆里一起吃饭。

 

 

临出发前张泽禹没由来得感到有些紧张,不同的衣服配饰换了一件又一件,对着镜子正面照了又照侧面,临走前还要转身看看自己的背影。

 

 

张泽禹想起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他这状态怎么有点像跟网恋对象奔现呢......

 

 

室友这时也都还在寝室里呆着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其中一个性格较为跳脱的室友放下手头正在干的事,转过头来带着一丝好奇的眼光盯着张泽禹。

 

 

“要去约会?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我认识不?跟哥说说,哥帮你追人家女孩儿去。”

 

 

八卦味儿都快溢出来了,张泽禹注意到另外两个室友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一个电脑屏幕上的游戏角色都死在原地了也没发觉,一个论文进度停在五分钟前的界面再也没动过。

 

 

“没有,就是出去吃个饭,别八卦了。”他笑着挥了挥手转身出了门,留下寝室里三个人在原位面面相觑——

 

 

“怎么感觉他在敷衍我们。”

“他就是在敷衍我们。”

“这小子绝对是出去跟哪个女生约会去了...”

 

 

几个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一致决定等张泽禹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盘问一番。

 

 

——而张泽禹这边却是状况频发。

 

 

他和张极没有见过面,对方朋友圈里甚至都没有一张照片,张泽禹就只能按照自己对张极的印象和张极今天描述的自己的穿搭来辨认对方:挺活泼的,说话也很可爱,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卫衣和运动裤。

 

 

赶到餐馆时恰巧看见角落处的餐桌上坐着一个长相挺可爱的小男生,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短袖。

 

 

张泽禹不知道为何松了口气,这个男生看着挺面善的,但是完全不是他的菜...

 

 

不对,不管长什么样,都不会是我的菜啊,我还要努努力找女朋友呢,张泽禹慌乱地在心底与自己作斗争,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指甲刺入掌心的软肉,清晰的刺痛感打断了他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想斗争。

 

 

虽然觉得这件短袖和张极描述的卫衣有些出入,但张泽禹却自己先入为主,下意识认为他就是张极。

 

 

紧张地抿了抿嘴,张泽禹攥着手机朝那个男生走去。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张泽禹,原本低着头在看菜单的人抬起头跟张泽禹对上眼神,眸子里却满是疑惑。

 

 

“学长!”

 

 

身后传来一阵有些激动的声音,张泽禹下意识转身去寻找声音的主人,却在眼神移转的那一刻,看见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对方眸子里尽是柔软的笑意,张泽禹不着痕迹地脸红了一瞬。

 

 

“学长认错人咯,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张泽禹暗自腹诽,只觉得自己眼前这人说话有些过于轻佻了,轻飘飘的语气和不恰当的用词都让张泽禹觉得有些越界,但又并不惹人讨厌。

 

 

两人一起坐下后张泽禹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一番自己眼前这个“小学弟”。

 

 

似乎与自己脑海里想象的张极有所不同,现下坐在自己面前的张极,不像以往隔着手机屏幕的张极。

 

 

张极的长相有种强烈的矛盾感——这是张泽禹见到他的第一眼,脑子里蹦出来的词,矛盾感。

 

 

流畅的脸部线条和锋利的面部棱角,直挺的鼻梁和精致的鼻尖,略带攻击性的眉骨和仿佛含着一汪春水的眼眸,这些相互矛盾的特征在他脸上却极为和谐。

 

 

低着头翻看菜单的时候浓密的睫毛垂下,头顶的灯光穿过睫毛的缝隙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好接近。抬起眸子看向张泽禹时又是带着笑的,温柔的,让张泽禹恍惚的。

 

 

张泽禹发现张极右眼下方有一颗颜色极浅的痣,浅褐色的圆点缀在小麦色的皮肤上,在留白较多的的面中,这颗痣倒像是锦上添花。

 

 

“学长,看什么呢?”张极将菜单递到张泽禹跟前,半是调笑半是疑惑地问他:“是在看我吗。”

 

 

句子是问句,但张极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张泽禹被他这么几句话说得晕头转向,压根招架不住,含糊道自己刚才发呆,紧接着以最快的速度翻开了菜单开始点菜。

 

 

05

 

 

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室友围住质问今晚的约会内容。

 

 

张泽禹被三个人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脑海里却不自觉回想起张极今天那句“是在看我吗”,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绯红一路蔓延到耳廓和脖子,几个室友一见这场面全都激动起来。

 

 

“你小子真谈恋爱了是吧,怎么害羞成这样!”

 

 

张泽禹百口莫辩,疯狂摇头否认,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不是,我今天晚上真的只是去吃了个饭,还是跟一个学弟。”

 

 

几个室友半信半疑,一致认为吃个饭而已怎么一问起来就脸红成这样。

 

 

“真没骗我们?”

 

 

“真没有!”张泽禹无奈地摇摇头,跟几个人简单说了自己和张极的事,又说自己是为了感谢他才请他吃饭的。

 

 

“都是好兄弟,吃顿饭怎么了。”他故作轻松地给几个室友一人来了一拳头,控诉道:“平时没见你们多关心我,怎么一到这些八卦事就这么热情。”

 

 

“张泽禹啊,我怎么感觉,你可能喜欢上你这个所谓的好兄弟了。”

 

 

凌晨三点,张泽禹脑子里还在回荡着室友的这句话。

 

 

他迷茫地望着天花板发呆,眼睛几乎快要睁不开,但一闭上眼睛又会想起张极,还有室友的那句话。

 

 

折腾了一个晚上,张泽禹睡不着,索性熬到了天亮。

 

 

顶着心里不知名的情愫和张极时不时的关心与问候,张泽禹艰难地度过了这一周,上完周五的最后一节课,他就可以喜迎周末了!

 

 

张泽禹习惯性带着口罩赶到了教室,谁料一只脚刚迈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便笑着对他说:“泽禹,怎么一周不见瘦了这么多?”

 

 

他尴尬地应付完这番无厘头的问好,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才觉得奇怪——这老师怎么会认识他?

 

 

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拿出手机给张极发了消息:“你上周上课的时候干什么了?”

 

 

“学长,我就是回答了几个问题而已。”

 

 

张泽禹炸了,得知张极上节课举手回答了很多个问题,还是用他理工男的理科思维来回答这堂课的艺术类问题,不用多问,张泽禹都能想象到那场面...

 

 

两人身高差不多,张极比他要高一些,但两人来上课时都戴着口罩,身形相似,确实容易认错。

 

 

一股强烈的尴尬感蔓延到全身,张泽禹气得一整个周末都没理会张极的消息轰炸。

 

 

06

 

 

手机上的交流断了,但张极凭一己之力,每天都能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制造一些不经意的“偶遇”。

 

 

有时候是在食堂,张泽禹端着餐盘找座位的时候总会在不远处看见张极,对方朝他挥挥手,他不理,转身都没能在偌大的餐厅找到座位,最后只能板着脸去跟张极面对面坐着吃饭。

 

 

有时候是在学校的小超市里。张泽禹习惯来超市就多买点东西囤着,手上没拿稳的东西掉了一地,他闷着头一件件捡起来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一旁伸过来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又帮他把地上的东西全都捡起来。

 

 

有时候是在回宿舍的路上,两人专业和年级不同,住的宿舍楼也不是同一幢,张泽禹很是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宿舍楼底下碰到张极。

 

 

手里被塞了一大包零食,还有个单独包装出来的小蛋糕。

 

 

张泽禹没好气地想要把这些东西全都还回去,张极一把握住张泽禹的手腕,腕骨处传来的摩擦感让他心底升起一丝痒意。

 

 

“蛋糕是我自己做的,学长不喜欢的话我会伤心的。”

 

 

张泽禹语塞,心软地收下。

 

 

时间再次走到了周五晚上,张泽禹准备好了口罩和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准备去上课,却在教室门口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儿?”

 

 

“想见你了,知道你有课,所以就来找你了。”

 

 

现下正是上课的时间点,走廊上人流来来往往,张泽禹架不住张极总像这样不害臊似的胡说八道,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张泽禹找了个后排角落的位置拉着张极坐下,尽力降低存在感。

 

 

奈何两人坐一起实在是太过惹眼,周围有同学频频投来带着笑意的目光,张泽禹正奇怪——怎么会这么多人转过头来看他俩。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猛地回过神来,抬起头时看见张极正笑得开心,标准的八尺齿笑容,像是丝毫不顾忌身边人的眼光,甚至是将张泽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他连忙撒开自己拉着张极的手,连带着整个人都转向一旁不肯去看张极。

 

 

丢死脸了!怎么忘了自己还跟张极牵着手啊!

 

 

明明进来的时候只是顺手拉了他一把,怎么刚才低头一看就变成牵手了!张泽禹又气又羞,还默默责怪了张极一番——这人怎么不知道自己把手放开啊!

 

 

张泽禹正在进行强烈的自我反思和思想斗争,后腰处忽然环上一只手。

 

 

张极伸手一捞,就将人带回自己身边紧紧挨着。

 

 

碍于在上课,张泽禹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只能短暂纵容着张极的流氓行为。

 

 

“你到底想干嘛?”



张泽禹气急了,总觉得张极这人太没有距离感,越界的动作和行为总是扰得他心烦意乱,偏偏罪魁祸首还总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想做你男朋友。”

 

 

他完全没能想到张极会这么突然地说这些,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却发现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别乱开玩笑啊...”



张泽禹的声线已经有些颤抖,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小声说:“我可能不喜欢男生。”

 

 

张极却像是丝毫不意外,脸上的表情也始终是淡然的,微微笑了笑,将身边的人揽得更紧了些,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学长,但是我觉得你很喜欢我呀。”

 

 

张泽禹没说话。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地捱到了下课,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张泽禹深深地叹了口气,烧红的脸颊也因为骤降的温度而逐渐褪色。

 

 

张极跟在他后边默不作声,像是做错了事想要得到主人原谅的小动物——张泽禹晾了他一节课了。

 

 

向来骄傲又自信的人这一刻也开始自我反思:是不是太快了?是不是太草率了?学长是不是觉得我对他不够好?学长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喜欢他?

 

 

07

 

 

两人沉默着走到了楼下,四周一片漆黑,张极走着走着忽然撞上了张泽禹的背。

 

 

两人体型上的差距让张泽禹被张极撞得一个踉跄,张极想要伸手去扶,结果慌乱中自己也没站稳,扑了个空,径直扑到在张泽禹背上。

 

 

两只手,环着张泽禹的腰。

 

 

张极感受到怀里的人温热的体温,收紧了两只手,此刻他只想任性一把,抓紧自己眼前的人。

 

 

“张极,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张泽禹,你男朋友。”

 

 

张极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呆愣着问道:“什么?”

 

 

“没听清楚就算了。”

 

 

张极:“我听清楚了!你说你是我男朋友,我听清楚了,你不可以反悔!”

 

 

张泽禹被张极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逗笑了,被人圈着腰在张极怀里笑得一颤一颤的:“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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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宝宝点点红心蓝手吧!


这篇感觉写的挺轻松的,故事线也比较戏剧性 大家别较真看得开心就好咯!





狮子不炸毛

【极禹】小玫瑰

玫瑰荒诞又美艳,盛开了整整一个轮回,小小的少年长成宽阔的大人,爱意不会打烊。


仅此献给我的小玫瑰,降临在这世界上的第十五年。


*半现背

*含微航禹


我第一次见到张泽禹的时候,他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一只玩具小象,脸上写满了自己的风尘仆仆,外套上附着冷风,从头到脚都告诉我他来自远方。


当然,我也有大包小包的行李,但我身上是江南特有的湿热的温暖的风。


我们都不属于这里。


所以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莫名其妙把他规划进我的阵营。我觉得我们是一路人,一样带着泥土和梦想,不远万里。


他个子小小的,眼睛圆圆的,总是睁的很大的注视着这个世界,像是...

玫瑰荒诞又美艳,盛开了整整一个轮回,小小的少年长成宽阔的大人,爱意不会打烊。


仅此献给我的小玫瑰,降临在这世界上的第十五年。



*半现背

*含微航禹






我第一次见到张泽禹的时候,他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一只玩具小象,脸上写满了自己的风尘仆仆,外套上附着冷风,从头到脚都告诉我他来自远方。


当然,我也有大包小包的行李,但我身上是江南特有的湿热的温暖的风。


我们都不属于这里。


所以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莫名其妙把他规划进我的阵营。我觉得我们是一路人,一样带着泥土和梦想,不远万里。


他个子小小的,眼睛圆圆的,总是睁的很大的注视着这个世界,像是上天派来窥探什么消息的使者,眼神里满是坚定,却又无意识的带着点委屈,如同幼年的黄金猎犬,人畜无害,惹人怜爱。


我时常感到困惑,张泽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如同外表这般天真可爱的,还是我曾经不小心撞见的,躲在角落,落寞孤寂又坚韧的。


我总觉得他不是一个小孩,小孩会哭,会笑,会闹,会撒娇。可他好像不会,生病了就安静的躺着,听话的喝下苦的发麻的药水,不开心就一个人待着,消化着那些对远方故土的思念,他太懂事,太乖巧,以至于让我觉得自己的任性吵闹是一个坏小孩才会有的样子。


他确实是一只黄金猎犬幼崽,我想。


我总是忍不住想靠近他,顺顺他的毛,捧着他的脸蛋诉说着他有多么的可爱,我确实也这么做了,彼时他的眼睛会弯弯似月亮,手指攀上我的腰际,语音带笑说,张极,不要闹了。


他叫我名字的时候声音格外好听,张极,张极,像晶莹的冰块落入清澈的小溪。


我想要保护他,在别人忽视他的时候全身心认真的听他讲话,盯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在别人没有选择他的时候坚定地握住他的手,大声的说我要和张泽禹一起,然后揽过他的肩膀蹭蹭他的发顶。在他想要退缩害怕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不要怕,有我在。


他们问我为什么对张泽禹那么好,我耳朵尖有点发烫,只得一边和他们打闹一边说我是水瓶座你不要管我。


事实上我想了很多,在每一个月亮高挂的夜晚,在这个不属于我们俩的陌生地方,在他安静的在我身边入睡的时候,我的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满满的全是他。


我想,张泽禹是我的小玫瑰,荒诞美丽的小玫瑰。我要把他保护在透明的玻璃罩里,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只要静静的盛开就好。


他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玫瑰,不同于另外的四万万朵,只属于我。





我抵达塞伦盖蒂的第四天,在我的二十七岁,走不到尽头的沙漠终于让我体会到孤独的可怕。白日里不断蒸腾的热气混着漫天黄沙入侵我的大脑,像是地狱的守门人在对我说欢迎光临。


我开始回想,在我们都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张泽禹是否时时刻刻被这种窒息一样的孤独包围着,像一只被困在冰面下的海豹,漫无目的的寻找一个可以换气的冰洞出口,却始终找不到。


在大家看来,他脾气好,灵魂有趣,始终笑呵呵的面对严肃的舞蹈老师或是刁钻的采访记者,眼睛一转就能四两拨千斤的解决那些到处是坑的难题。在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拒绝表述自己和某个队友合不来的时候,他轻描淡写的将相爱相杀四个字中的前两个字划掉,然后在冒号后面写下我的名字。


盛夏惊雷,我有些难以克制的难过化作水汽慢慢的聚集在眼眶。可又只能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抬头四十五度用力眨眼,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矫情情绪封存心底。


张泽禹还是注意到了,因为在采访结束后他一边不经意的继续和别人插科打诨,一边放慢了脚步等着故意磨蹭的我。


然后我听见他轻声地说,不要不开心。


微弱的,坚定的,温柔的。


不要不开心,张极。


变声期把清脆的嗓子变得低沉,厚重的如同巴黎圣母院顶层古老的钟,我是另一个版本的卡西莫多,日复一日沉醉在钟声里不愿离去。


我的坏情绪总是能被轻易化解,比如他刻意停留等着和我并肩,比如他在无法做出选择时写下我的名字,比如他轻轻的叫我张极。


可是那天我没有注意到,问卷中有一题是写下最交心的人,队友排排坐嘻嘻哈哈,却没有一个人写他。


就像游乐场门口的人偶小熊,人人都爱他,人人都夸他,可是没有人要带他回家。


他会不会也像我一样,用力的咬紧后槽牙,把控制不住涌上来的泪水再吞进肚子,会不会觉得孤独又失望,会不会后悔只身一人奔赴千里之外,会不会想家。


此刻我远在非洲大陆南部,距离那片山里的城市有几万公里,可是张泽禹当时身在其中,却被不知名的推向远方。


我想,那里没有接受我也没有接受他。


我控制不住的想起他,在看到沙漠尽头绝美的红橙色日落的时候,在路过一群低头喝水的大象的时候,在夜幕降临银河散落满身的时候。我会在心里无声无息的做比较。


红橙色的落日太过晃眼,不如江边的温柔,喝水的象群太过生猛,不如街边的小狗,无边的银河过于杂乱,不如那连成一条曲线的七颗令人心安。


塞伦盖蒂的旅途过于单调,不如张泽禹身边美好。


我在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张泽禹,我的灵魂和肉体一起,为那张描摹过无数次的面孔谱写思念的颂歌。





航班落地上海时手机弹出消息,我特意挑了红眼航班,不想打扰他们,让我想起最初风尘仆仆的大包小包,西南不知道我的到来。


张峻豪发来五十九秒的语音,我在听到第五秒的时候果断掐断,无非就是那些责怪和抱怨,抱怨我为什么失踪一整个星期,抱怨我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抱怨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和他说。


我把他当作小孩,事实上他确实比我小,身高或是力气都被我从始至终压制着。


我打字让他准备好迎接我,一个小时后我要吃到那家我经常点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的招牌。然后自顾自的把手机收进背包的最底层。


佐餐电影是那部《恋恋笔记本》,张峻豪选的,我和张泽禹窝在宿舍狭小的双人床看过无数遍,我扭头看向张峻豪奇怪他一个睡觉都是听雷鬼入梦的人怎么转了性,他对我的疑惑视若无睹,拿起一块披萨吃得津津有味。


很快我就知道了,他是故意,他才没有转性,因为进度条刚刚进行到第三十七分钟,他就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这一点和张泽禹完全不同,张泽禹是会为罗曼蒂克落眼泪的,倒是很符合金牛座骨子里自由浪漫的艺术特质。他爱看人们恋爱,美好的,青涩的,遗憾的,悲愤的,照单全收,会在害羞时捂住半张脸偷偷微笑,会在伤感时歪头靠进我的颈窝。


他说这些真实自然的情绪是适合创作的,所以总是突然拿出来不知道藏在哪里笔和本唰唰的写着什么,那些东西他是不让我看的,他说这很私密,分享会让人觉得羞耻。


我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忽然有了什么大胆的想法。


“电影看的再多也不过是电影,有些东西要亲身经历才能体会。”


他转过头来看我,眼尾的潮红还没褪下,眼睫毛湿漉漉的变成一簇一簇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梨花带雨。他似乎没有消化我的意思,所以我只好一字一字的再详细讲给他听。


所有人都知道,对他我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


“小宝,不如我们谈恋爱。”


我爱叫他小宝,亲昵的,私密的,昭告着我们的关系不平凡,我盯着他的眼睛说的认真,然后趁热打铁,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着胆子亲吻他。


他没有躲,在我看来算是默认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告白,于是吻的更凶。


有些烟火在十五岁轰然绽放,措手不及毫无准备,七彩的光反映在奔腾的江水里,一路向东,一往无前。


少年的恋爱青涩懵懂,我所能做的是把我最好的全部给他。比如体能课背着老师帮他偷懒,比如声乐课坐在一旁陪他练习,比如团建分组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他身后,比如在完成一些奇怪的惩罚后替他报仇。


我们之间更多的是默契的眼神,他抬眼看我,我就知道需要起立支持他,他微微低头,我就知道需要制止当前过分的玩笑话,我乐于替他解围,听他调遣,美滋滋的跟在他身后模仿他的行为。


那些年少单纯的爱意里,最最直白的体现是成为喜欢的人的复读机和反光镜。


现在的我二十七岁,依旧怀念白纸一样的爱情,不计较得到什么付出什么,只是单纯的喜欢,不顾一切,那些赤诚又热烈的喜欢是世界级的宝藏,被藏在少年人的心底,多久都不会忘。





我独自复习完影片的结尾,扭头看到客厅角落落了层灰的架子鼓,我把张峻豪摇醒,问他到底是有多久没有碰鼓了才会让价值五位数的东西看起来像二手市场无人问津的摆设。


他看着鼓没有说话,眼神里的黯淡让我无法分别是因为快要被丢失的技能还是被打搅美梦的失落。


“二十岁吧。”我走到架子鼓旁边时他在我身后说,“好像二十岁之后就没怎么碰过它了。”


像是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他跑到阳台点燃一支红酒味的铁塔猫,若有所思。


我盯着火焰在烟上一圈圈倒退,心脏忽然抽着疼了一下,微弱又不容忽视。



公司送给我们的十八岁礼物是出道,每一个练习生日复一日的梦寐以求。


队长是左航,其他按番位,张泽禹第五,我第四,张峻豪第七。我本来很开心,我和张泽禹可以继续紧紧挨着,可事实遗憾,相临的排名总会按照从中间开始排在一番的两侧。我和他之间隔着三个人,即使我的臂展再长,只要他不伸手,我就没办法跨过三个人去牵住他。我们更多的情况下会隔着他们相视一笑,在听到有趣的金句的时候,在被问刁钻的问题的时候,在有需要和他分享的时候,隐蔽又含蓄。


可是公司似乎并不怎么会运营,他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那些更小的孩子身上,而我们也需要各自兼顾着繁忙的学业,虽然半工半读是常态,可总是觉得心有不甘。


我和张泽禹打视频电话,他和左航在北京,我和张峻豪在上海,隔着小小的手机屏幕,我把上海吹不尽的晚风混着黄浦江的水汽送给他,时刻提醒他那些我们在西南沿着江奔跑的日子,我知道北京没有河,只有干燥狂烈的风,从春天吹到冬天。


可我忘记了他不属于西南,他原本就是从冷风中来的。


短暂的爆火两年之后是粉丝间无休止的争吵和沉寂,公司不再安排我们统一行踪,我们之间变成被摔碎的那个玻璃奖杯,每个人拿起一块匆匆的各赴前程。

张泽禹变得越来越忙,各种大小通告不断,他似乎是我们几个里面发展最好的,汗水没有辜负他,突破了番位第五的限制,一步一步的爬上我们一起在山脚仰望过的顶峰。


我对他的了解也慢慢的从视频通话改成几十秒的语音,再到长短不一的文字,最后变成大屏幕上妆容精致的笑脸,我坐在屏幕前,虔诚的如同耶稣的信徒,看着他谈笑风生。称呼从小宝到泽禹,到张泽禹,再到张老师,或许我们的关系从他回到北方,我顺江东下就开始分岔了。


只是我没能意识到,他没选择挽留。



再次一起回到西南,是因为他和左航的绯闻,娱乐至死的狗仔在昏暗的酒吧精准的找到相拥的两个人,醉态明显的圆脑袋无论多久没见我都能一眼就认出。


我猜只要再等一会,他们就可以拍到更加劲爆的场景,比如接吻,比如其他。


我们坐在会议室长长的桌子两边,距离和之前隔着三个人一样远,他把帽檐压得很低,我也不再想要越过距离握住他的手。


我看着他过分瘦削肩膀开始思考问题的起点,我早该发现的,从两张飞往北京的机票就该发现的。


晚上我们回到练习生时期住的宿舍,他躺在我身旁熟悉又陌生。沉默笼罩在夜幕下,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然后我听见他忽然说,张极,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张极,张极,他又叫我的名字,他上辈子应该是塞壬,让我总是一头扎进深海又心甘情愿。


他确实没有答应过我什么,我慌张的用吻堵住他没能说出口的话,自顾自的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欺骗。这怪不得他,是我一厢情愿的。


闹剧如何收场的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小玫瑰依旧盛放,在大大小小的屏幕里,在高高低低的广告牌上,娇艳又美丽。


十几岁的爱恋终究变成一场长久的梦,梦里他拉着我跑进瀑布一样的阳光里,我们被金色包裹,如同小小的爱丽丝闯入了另一个世界,他带我去看了一整面健康新鲜的蔷薇,小小的,一朵一朵的圆形的可爱花朵和他眼睛里闪光的泡泡一样梦幻又美丽,宛如一场夏日清晨绽放的烟火。


可是他忘了,我不爱蔷薇,也不爱花朵。


我会过敏的。


又或者是我忘了,我从最开始就忘记了,他是最娇艳的小玫瑰,而我花粉过敏。





为了倒时差我昏睡了三日,在第四天起床之后被忍无可忍的张峻豪抓起来塞进了不知道开往哪个酒吧的小汽车。车载音响很有质感,我瞥一眼歌单,全部是他自己写的歌。


我说你真的有够自恋的张峻豪,一巴掌拍在他的右边肩膀。


他非说我是嫉妒他会写歌。


好吧,我确实有点,大家各奔东西以后我转型做了演员,我家境好,大多数时间是三年不开工,开工吃三年的那种,张泽禹继续做着音乐,还组了乐队,他是电吉他手兼主唱,张峻豪热爱饶舌,天南地北的找灵感,其他成员也都各自忙碌着,唯独左航,也许是还在赌气,我没有他的消息。


同样是创作型歌手,张峻豪和张泽禹联系密切,你给我唱feat,我帮你编曲。偶尔时间充裕还会一起旅游采风。张峻豪邀请过我几次,统统被我回绝,我说我不懂你们艺术家的世界,我是俗人,就不上赶着添乱了。


他每次都不坚持,听到我的拒绝转身就走,我在想哪怕他坚持一下,多问一遍我就可以立马收拾好行李跟着他出发,做司机,做导游,做保姆,可是他没有,或许他早就和张泽禹商量好了,本来也没有把我的参加写进计划。





上海魔幻,华丽,浮躁,总是让我怀念西南的安逸,明明那时候更累,放了学要抓紧一切时间跑去公司,周末体能加舞蹈课训练八个小时起步,一年到头放的假加起来不超过十天。


我在被拽进嘈杂的酒吧的时候还在思考用什么样的理由可以逃回家继续睡觉,却在坐进卡座的一瞬间看到不远处的张泽禹。


我恍然,此时此刻到底是哪座城市。


第一次在没人劝酒的情况下一连干了三大杯龙舌兰,酒精上头的迅速让我成了卫生间的vip。


第三次推门出来撞在了张泽禹的身上,从混沌的酒精和烟草味道中瞬间落入佛手柑清甜的香气里,他依旧好瘦,骨头硌得我生疼。


“张极?”他语气试探,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叫我名字了。


张极,张极,猝不及防的把我拉进遥远的十几岁。


他来到我们卡座,笑着介绍自己,他说巡演开了三十场,从西北一路来到东南,下一步是大阪,如果可以还想去北海道。


我说可以,你肯定可以,张老师的乐队那么厉害。


他笑笑,喝一口与整间酒吧都格格不入的橘子汁。


我问,西南边去过了吗?


他沉默半晌,说没有,然后接着沉默。


我看着笑容在他脸上逐渐僵硬,最后变成两道难看的法令纹,我说巡演果然很累人吧,张老师怎么好像老了很多。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在西南开巡演,公司不让,算是对上升时期那些花边新闻的惩罚。可我偏偏想要问问,西南不只有烦人的狗仔,还有我们酣畅淋漓的大雨和雨中狂奔的十几岁。



散场之前我问他在上海待几日,他说不知道,可能一个星期,也可能两三天。


事实上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北京,发条微博宣布此次巡演圆满结束。


其实有点可惜,无论是让他留下来,还是我跟他走,我都没能说出口。


玫瑰不属于我,西南不属于我,张泽禹不属于我。


我窝在家里疯狂的看那些张泽禹的演出视频,一遍又一遍,全景和直拍。张扬的少年意气无时无刻不在发光,他在舞台的最中央潇洒帅气的拨动电吉他琴弦,手指翻飞刮起一场席卷千里的龙卷风,游刃有余的样子,早在十五岁就把我拉进风暴,我在风眼挣扎十二年,企图追逐回不去的青春。





张峻豪又要和张泽禹一起去旅行了,他照旧问我去不去,说这次是阿姆斯特丹,我照旧拒绝后他却一反常态的说,不去你可是会后悔。


我没理由拒绝了,我说过只要他稍微多坚持一下我就会立刻加入。


十三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让我浑身酸痛,张峻豪却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玩起了失踪,我问张泽禹,他说他们从来都分头行动。那好吧,我跟在张泽禹身后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


正赶上八月的第一个周末,是阿姆斯特丹的同性恋自豪日,我和张泽禹走在一起,路上的所有人都投来祝福的目光,我一边暗自高兴,一边又偷偷观察张泽禹的反应。我担心他不自在,又希望他不自在。


雷古里尔大街到处是彩虹旗帜,我不停感慨于这些好命的男人,可以拥有法律保护的爱情,张泽禹却停下脚步,找了一张河边的长椅邀请我一起休息。


他说,我想在明年把巡演开到这里,租下全城的水上巴士,在河中心狂欢一下。


我说那很酷,如果是张老师的话一定可以。


他停顿了一会,说,我们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客套了,张极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我被忽然噤了声。


我不恨他,我很难恨他,他那么好那么好,努力又上进,坦诚又洒脱,我怎么会恨他。


我说,没有,声音却在微微发颤。


我恨我自己,擅自爱上了会要我命的玫瑰。





天色开始暗淡,夕阳下沉,内陆河波光粼粼,弹奏着浪漫乐章。张泽禹坐在我身旁,刘海微微遮住眼睛,在这个浪漫到极致的傍晚,我听了很多无从得知的秘密。


他说,张极,你一定不知道,我从看你第一眼就开始爱你。爱你和我一样背井离乡,无依无靠。爱你蛮不讲理的永远站在我这边。爱你看破我的敏感脆弱却依旧不会逃跑。爱你和我一起淋雨,吹风,看江水汩汩不停。


他说,张极,我千遍百遍默念你的名字,在枯燥无聊的物理课上,在漫长难熬的3000米末尾,在十七岁写下的第一首情歌里,我爱的真真切切。


他说,张极,我没有看起来大胆,只好小心翼翼的爱你,这份没有姓名的感情和你的前程里我选择了后者,我逃去北京,却日日关注上海的天气,镜头拍到我和左航,却没有拍到我喝醉了日日对着他喊你的名字。


他说,张极,我的乐队名字叫Z,我和他们说这是张泽禹的张,但是没有告诉他们也是张极的张。


他说,张极,你不喜欢玫瑰,那我变成无花果,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永永远远都不会开花。


他说张极,张极,张极,如果你愿意,能不能把十五岁那句我没回答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又变成黄金猎犬的幼崽,我身后的夕阳落进他眼眶中的漩涡烧的一片火红,湿气凝聚掉在我的手掌,我的肩膀,我的心脏,烫的我浑身发抖。


我抬手抹掉那片晶莹滚烫的泪水,轻声地说,“小宝,不如我们谈恋爱。”


他埋进我的颈窝,终于痛哭出声音。


我印象里他很少流泪,上次是我们出道时的发布会,上上次是初到西南的陌生夜晚。


十五岁到二十七岁,一整个漫长的轮回,我们欢笑也痛苦,走散又重逢,我的小玫瑰在无人之地抖掉花瓣兀自长成一棵树,然后摇摇树枝对我招手。


我把他揉在怀里,止不住的说着,我陪你去大阪也陪你去北海道,我们在阿姆斯特丹的内陆河开一场水上巡演,你一定要把十七岁写给我的歌亲口唱给我听。


他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好,好。


我吻掉那些滚烫的珍珠,说着从未说过的情话。


我的小玫瑰,我永远爱你。





完。



彩蛋选自《小王子》

有福

「祺我」Freedom

*救赎向/he

*复读梗


00

天真以为烟酒和堕落是救赎。


01

当他发现他再看到红色的时候会想起允陶张牙舞爪的红指甲的时候,他想起那双手上的红指甲油涂得并不好,指甲旁的皮肉上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全都溢出去,但是它们光滑亮泽,在阳光底下衬得她的手白得晃眼。当他发现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自动播放了允陶坐在那儿发呆时微微张嘴,把红指甲搁在嘴唇上用牙尖轻轻地无意识地啃的画面。红得饱满,红得垂涎欲滴,甚至觉得有些发暗,太阳一晃又是刺眼的鲜红。


马嘉祺点起一根烟,熄了灯的昏暗房间里不是只有他烟头的一点橘色,手机屏幕也适时地亮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拒接允......

*救赎向/he

*复读梗

 

00

天真以为烟酒和堕落是救赎。

 

01

当他发现他再看到红色的时候会想起允陶张牙舞爪的红指甲的时候,他想起那双手上的红指甲油涂得并不好,指甲旁的皮肉上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全都溢出去,但是它们光滑亮泽,在阳光底下衬得她的手白得晃眼。当他发现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自动播放了允陶坐在那儿发呆时微微张嘴,把红指甲搁在嘴唇上用牙尖轻轻地无意识地啃的画面。红得饱满,红得垂涎欲滴,甚至觉得有些发暗,太阳一晃又是刺眼的鲜红。

 

马嘉祺点起一根烟,熄了灯的昏暗房间里不是只有他烟头的一点橘色,手机屏幕也适时地亮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拒接允陶的电话。他开了免提把手机搁在桌子上,一小块荧荧的亮光印在他脸上,印了一块模糊轮廓的曝光,他的眼睛抬了抬又垂下去,眼里只有他的烟,打火机在手里噼啪地按个没完。

 

允陶紧张地啃着指甲旁边的一小块死肉,开口问道:“你在干嘛呀?”

 

“抽烟。”

 

马嘉祺有片刻期待她能说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可是显然允陶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足以让她在喜欢的人面前如鱼得水。她支吾了几句便挂了,匆匆撂下一句:“明天见。”

 

明天是回学校领毕业证的日子。马嘉祺熬了一夜没有睡,第二天全副武装,步子也走得潇洒带风,允陶远远看见了说他像随时要从口袋里掏出凶器的杀人犯。

 

马嘉祺没有心情在学校过多停留。他本身就是过来寄读了高考前几个月的插班生,拿了个不那么如意的成绩,在学校里除了允陶甚至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他抬手压了压帽檐准备走却又紧急刹车,在他的视线里只看到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背着手站在他面前。

 

允陶抬起他的帽子好让他看清自己,马嘉祺还是下意识挡了一下。他有些不耐烦,扯下半边口罩问:“什么事?”

 

“你要走了吗?”

 

“你有事吗?”

 

允陶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咬了咬嘴唇,问道:“你要复读吗?”

 

马嘉祺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迈开步子往门外走,快得像一秒钟的背影也不想留给她。允陶又追上去,马嘉祺往回扯了扯被她抓在手里的袖子,眼前的女孩运动神经似乎不太发达,紧着跑了这两步之后热得耳根发红,脑门的汗珠在太阳底下微微地竟然在闪光。他有些诧异,还未开口就听她说:“有关系的,我报了本市的大学,我陪你。”

 

马嘉祺想逃。

 

他不想再去看她的眼睛,抽出手又一次快步离开。这次允陶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看着他走了,然后拐进一处街角,身影消失在七月初被太阳炙烤得四处都发光的玻璃世界。

 

他当然记得她的红裙子,半靠在椅背上仰着头上下撸动着,喉结干渴地滚动了几下,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解脱似的喟叹。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还是一片黑,他不喜欢在房间里开灯,也懒得拉开窗帘让光亮闯进来一点。他就是不喜欢有什么东西突然走进他的世界,不喜欢被打破他和世界沉默的平衡,因为那天平只是一根脆弱的烟。

 

那身红裙子,底下是白净的身子,她过于瘦了,露出的胸脯上都看得到光影凹凸的胸骨。忘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留了长头发,只是记得偶然有一天在走廊和她擦肩过去,被她的长发轻轻甩到肩膀。他甚至记得她头发的味道,像醋栗,但中间又有点椰子香。

 

他又认命地硬起来,不知道哪来的脾气,起身去洗澡时狠狠撞了一下椅子。

 

02

允陶的假期很精彩。马嘉祺每天晚上都会点开她的朋友圈,看她今天有没有新的动态。他停留在她一张照片上出神,照片里的人抿嘴站在阳光底下,金色系数洒在她头发上。他忽然觉得他们根本就好像在两个孑然对立的世界,一面斑斓一面黯淡,属于他的那一方永远不被阳光光顾。

 

马嘉祺抬起头看了看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片刻后又放弃了拉开的念头。他索性拽过被子蒙头躺了进去,闷得他心烦意乱,翻个身又是一根烟。他的房间不大,小的会安心一些。繁重的书本从桌上堆到了床边,还有乱七八糟的杂物,他得撑着身子弯腰去地上,拨开几本从来没有翻开过的练习册才能找到忘了什么时候放在地上的烟灰缸,也许是高考结束坐在地上靠着衣柜抽了两包烟的那个晚上。

 

他拿烟的手顿了很久,久得忘了掸落烟灰。允陶发来她的录取通知书,是本市的一所综合类大学,但不是她能去的最好的一所。

 

马嘉祺关掉屏幕,低声骂了句傻逼。

 

他忘了是怎么睡着的,反正是被门铃按醒的。马嘉祺胡乱找了件衣服套上去开门,允陶规规矩矩地拎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今天没有穿红裙子。

 

但指甲还是红的,她把袋子递给马嘉祺时他一眼就看见了。马嘉祺都忘了她怎么会在这儿,允陶小声说昨晚问能不能来找他玩,是他把地址发过去的。马嘉祺“哦”了一声,胡乱揉了揉头发踢开脚旁的外卖袋子说:“进来吧,有点乱。”

 

相当乱。允陶小心翼翼地换了鞋跟在他后面,马嘉祺在房间门口停住,转身道:“你在客厅等我。”

 

马嘉祺再出来时嘴里叼了一根烟,洗漱之后看着清醒了许多。他坐在允陶对面随便跟她说着话:“假期好玩吗?”

 

“还行,也就那样。”允陶笑了笑,从袋子里拿出买的蛋糕放在他面前:“来,请你吃蛋糕。”

 

马嘉祺挑眉:“为什么?”

 

允陶顿了顿,低着头拆开包装袋子又去翻找蜡烛,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今天过生日。”

 

“生日快乐。”

 

这样一句敷衍几乎不用过脑子,允陶听着却能开心好久。他家本就把一切能进光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一点点的烛光在这里头也足够浓郁。允陶自顾自地给自己唱了生日歌,刚闭上眼睛又拉过马嘉祺:“我分你一个愿望,你也来一起许愿。”

 

“我没有愿望。”

 

马嘉祺撑着下巴抽着烟看跳跃的烛光,察觉到允陶在看他也抬起头,又轻声说了一遍:“我没有。”

 

允陶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她笑着说了句那好吧,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一份小小的蛋糕前虔诚。马嘉祺有点想笑,他确实不大信任过生日许愿这种说法,按他的话说,与其对着几根破蜡烛全心依赖倒不如积德行善再去寺庙烧两根香。

 

“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允陶切蛋糕时自言自语,小小一块蛋糕一人一半分完,每个人盘子里的都不多。马嘉祺吃半块蛋糕的功夫抽了两根烟,开玩笑似的把烟头插在剩下的一小块上。

 

“生日,一般不都是在凌晨过吗?”

 

“现在过也一样。”允陶收拾包装的袋子,抬头笑道:“我想和你一起过,但怕凌晨会打扰你。”

 

马嘉祺鬼使神差地仿佛又看到她穿着红裙子朝他跑过来的模样,想也没想便说:“你可以在这儿待到凌晨。”

 

允陶一愣,小心地又确认了一次。马嘉祺没再多说,起身道:“我下楼买包烟。”

 

允陶是个跟屁虫,收了他家的垃圾拎着屁颠屁颠一起下去了。便利店的老板娘开玩笑地随口问了句“女朋友啊”,马嘉祺瞥了大气不敢出的允陶一眼,道:“不是,朋友。”

 

“小姑娘多穿点,晚点要下雨的,别着凉。”

 

允陶紧张地道了句谢,低头看了看身上布料不多的衣服又赶紧跟上马嘉祺。一个紧张,一个确实无所事事,允陶和马嘉祺一起在家里坐了半个小时后都憋得无聊。他家到处都是烟味,又暗又压抑,熏得她头有点胀痛。允陶放下手机抬头环顾了一圈,最后落在马嘉祺身上,道:“我们干点什么吧?”

 

“干什么?”马嘉祺窝在沙发一角玩手机,抬眼反问。他也只是简单的十八九岁的高中生,脑子的一角塞满了下流的黄色废料。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自然是真的要干点什么,视线扫了扫允陶,像个小孩似的发育不成熟,瘦得全身干瘪,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缓缓浮动,他审视着眼前满心都是喜欢他的少女,翻了自己一个白眼想着还是不能随便伤害人家。

 

尽管允陶和她露出的皮肤是他整晚幻想的对象。

 

允陶如果知道她喜欢的这个人,眼前的这个平常总是对所有人都冷冰冰又不屑一顾的人其实会在深夜里闭起眼睛描绘她的模样意淫,不知道会不会找个借口惊慌失措地逃跑。

 

马嘉祺想到此处就笑了,这是允陶少见的画面。她愣了一会儿,道:“你想看电影吗?我们可以看会电影,或者出去走走。”

 

没说上几句话,马嘉祺变了个人似的让她尴尬。允陶咬着嘴唇起身说了句那我走了,马嘉祺头也没抬地摆了摆手。听到关门声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咔哒一声按响打火机,没听到门后的女孩蹲在地上悄悄地抹眼泪。

 

外头下着雨,他甚至没有等到雨停。允陶在楼道里躲了好久,好久好久,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近潮湿发凉的空气路。

 

允陶实在不明白。马嘉祺像在身上蒙了一层雾,雾外面又养了好长的藤蔓把他包起来,做成他的茧。她想进去就被扎伤,卷着她让她窒息,窒息得像坠入深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赶她走,留下她的是他,翻脸不认人的也是他。嘴里还有蛋糕甜腻的余味,但房间压抑得好像她从没来过。一点点蛋糕的甜味还是会被烟草和酒精的苦味掩盖,马嘉祺脱下衣服丢进脏衣篓,在她走后抽着烟连续看了四五部电影,看到凌晨十二点。

 

马嘉祺鬼使神差拿起手机看见她发的朋友圈,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下了烟头插在蛋糕上的画面发了出去,马嘉祺弯起嘴角笑了笑,长按保存,在心里说了句生日快乐。

 

真是别扭。

 

03

他对允陶不知不觉积累了一点点好感,好感到跟她说:“我一直都在家,你可以随时来敲门。”

 

但这点好感其实微不足道。他太习惯了用茧把外来物都阻挡在外面,他一直喜欢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属于自己的小小空间,最好是全黑的,暗沉的,压抑得喘不过气的才让他觉得安全。高考失利之后更是如此,听到一首歌也会让他没来由地抑郁,在椅子上几乎一动不动地坐了两天,靠着烟酒度过一天又一天。

 

允陶去上大学,离家近所以没有住校。马嘉祺去了一所机构学文化课,依旧是一个人单肩背着包插着口袋独来独往,只有耳机是他和世界唯一的链接。

 

允陶呢?允陶什么也不算,尽管她每天都会在他回家的路上笑嘻嘻地跟他走上一小段路说上几句话,马嘉祺也只是耳机都不摘地模糊地听着,偶尔点点头,然后低下头压低帽檐拐进巷子。

 

他根本不记得允陶姓什么,他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连备注也没有改。有一天他看着允陶走近的身影想着就叫允陶也可以,允陶,嘉祺,只叫名会听着很温柔。允陶和他搭话,问他最近的心情,问他学习累不累。马嘉祺摘下一只耳机本想让她不要再问了,侧过头却看见她的眼睛里露着一些担忧,仿佛是薄薄的一层壳子,这一层破碎了,里头的就碎得稀巴烂。他敛起锋芒,道:“还行,都还行。”

 

允陶背着手走了一会儿,到了往常分别的地方却没有走,而是问道:“今天周末哎,我请你吃饭吧?”

 

“不了。”

 

他又斩断了这一丝通过她连接世界的线。

 

他佩服允陶的意志力,也想不通那么小小的一个女孩儿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一次,两次,次次,仿佛天然地屏蔽了他所有的冷漠。

 

只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允陶可以原谅一切。

 

允陶像安安静静被放在一间地下室里的玻璃罐子。他并不知道只要把它打开,只要轻轻把盖在罐子上的盖子拿起来,她就会带来许多许多七彩斑斓的东西把这件阴郁的地下室填满,他的世界也会跟着亮晶晶,撒上闪着高光的糖霜。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总是想逃避,逃避一切,逃避现实,逃避真实的世界甚至从楼顶上跳下去,天真以为烟酒和堕落就是救赎。

 

门铃响起的时候他其实不想去开门的。

 

时间,晚上十点钟。他刚刚压抑地用打火机烧了半本练习册,眼角被压力挤出几滴眼泪。门铃每隔五分钟就响一次,后来越来越急促,马嘉祺无可奈何地低头走过去开门,又折回房间关上门不肯跟允陶说半句话。

 

允陶知道十点钟他不会睡的,楼下看着屋里也有灯光,她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才急得一直按。她似乎习惯了马嘉祺这种封闭自己的作风,默默关上门换了鞋,走到他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没有回应。允陶下了决心才推门进去,扑鼻的烟酒刺鼻的混合气味,恍惚觉得连视线也被烟雾模糊。允陶站在那儿看着台灯下坐着的孤独的背影,鼻子也跟着一酸,走上前握住他点烟的手带着哭腔说:“你别抽烟了好吗?你亲亲我吧。”

 

马嘉祺皱着眉抬头,果真停下了点烟的动作,看着她肩膀微微抖动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允陶咬着嘴唇上去抱着他,她没有着力点,整个姿势又累又别扭。他身上甚至似乎被烟味腌进去了,周身一股烟味浓浓地包裹着她。马嘉祺愣了一下,片刻的不知所措后下意识把她推开:“别来我家了。”

 

允陶站在原地抹着眼泪,她从抱住马嘉祺那一瞬间起就已经崩溃了。她也有好多好多的委屈,不比马嘉祺的少。允陶几乎是求他:“你振作一点不好吗?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用你担心吗?”马嘉祺转过椅子好整以暇地冷笑:“你算老几?”

 

允陶还想说话,马嘉祺扼断:“别说了,我跟你也不是很熟,说实话,我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马嘉祺说罢便回过身又点起一根烟,一会儿后转过头挑眉,无视她哭得晕了妆狼狈不堪的眼睛和紧紧攥着发抖的手,道:“还不走?非让我跟你说滚?”

 

“马嘉祺。”允陶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气息因为过度的生气而起伏不定,声音也在发抖,却一字一句地说:“我再也,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马嘉祺把头往椅子靠背上一仰,眯眼看着她:“随便,不缺你一个。”

 

听见“砰”的一声关门时马嘉祺闭着眼睛津了津鼻子,似乎是在笑她摔门摔得好清脆,下一秒又转过去坐好,整张脸冷峻得吓人。

 

那些题他怎么也做不好。晚些时候他妈又打了电话过来查他有没有认真学,马嘉祺没耐心地敷衍几句就态度强硬地挂断,他似乎决定从现在开始压抑着和他有关的整个世界。

 

允陶走在街上,不时抬手抹去流不完的眼泪。是报复吗,报复整个不让他如意的世界,还是只是讨厌她。她明明说了再也不喜欢马嘉祺,捱过了一整个秋天,找各种各样的事情让自己忙起来,落叶铺满了街道也铺满了她时刻准备再次为马嘉祺跳动的心,压得沉甸甸。但一个飞雪的冬日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上那条会遇见他的路,又在看见他时慌张地钻进路边的一家店里躲起来。

 

她闭了闭眼睛,认命地走出去迎面朝他靠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道:“好巧啊,又见面了。”

 

马嘉祺戴着耳机沉默了一路,尽管他偷偷把音乐按了暂停,但他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他又从口袋里拿了烟,允陶下意识抬起手想阻止又停在半空,几片雪花落在手上静悄悄地融化。

 

马嘉祺瞥了她一眼,按了按打火机,把烟又放回了口袋。

 

他们没有口头达成任何共识,却像约定好了一样从此每天在这里同行一段路,有时候提前回去,马嘉祺会在教室里等到时间差不多再离开,或是在路边等着姗姗来迟的允陶,然后分给她一只耳机听里头炸得耳膜痛的摇滚。

 

然后又达成了别的共识,比如如果她没有在本该离开的节点跟他分开,就说明允陶接下来没有别的事情,马嘉祺会很自然地给她留门,点外卖时加一套餐具。

 

她就这样跟他走过了整个冬天。

 

进他的房间还是要小心地绕过一地的杂物再跳到床上,偶尔凑过去给他讲难懂的语法。拜马嘉祺所赐,允陶毕业半年还记得高中的知识,有时被他气得在空中攥着拳头挥舞,马嘉祺笑着看向她的手,忽然问道:“你怎么不涂指甲油了?”

 

“我觉得..不太好看。”允陶不知所措地想把手藏起来,马嘉祺把她红了半张脸的样子尽收眼底。他去阳台抽烟,忽然扶着栏杆一阵干呕——他开始觉得香烟涌进喉咙的感觉有些恶心。

 

马嘉祺沉默地盯着手里的烟,扔在地上反复碾灭。回去的时候发现允陶躺在床角睡着了,她果真是小小的,蜷着身子缩在床尾,只占据了一点点的空间。他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她湿润着眼眶跟他说不要抽烟了,亲亲我吧。

 

弯腰,允陶的睫毛微微地颤动,模糊黯淡的灯光给她打了一层极好的滤镜。马嘉祺在她半边脸的嘴角上轻轻亲了一下,拉过被子想给她盖好,允陶却在此时醒了,坐起来半睁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扯着他的衣角揉揉眼睛说:“生日快乐。”

 

他彻底把生日忘在脑后。马嘉祺扯起嘴角笑笑:“谢谢。”

 

“我那个,蛋糕......”允陶翻身跳下床,被一摞书绊了一下险些摔倒。马嘉祺不明所以,几秒钟后允陶拿了一盒蛋糕从门口探进头来:“来吃蛋糕。”

 

他许了一个好漂亮的愿望。

 

允陶送了他一盒刮胡刀,笑道:“你经常胡子拉碴的,是不是根本想不起来这回事啊?”

 

“还行,懒得。”马嘉祺拔下蜡烛开始切蛋糕,他切了最大一块给她:“你多吃点糖,太瘦了。”

 

允陶笑着笑着就哭出来,还要撑着下巴假装无事发生地给他唱生日歌。马嘉祺虽然嘴上说她全都跑调了,但嘴角似乎不曾落下来。允陶起身把窗帘一把拉开,站在窗前道:“拉开窗帘看看嘛,外面亮堂堂的,好漂亮。”

 

好漂亮,下了一场大雪,雪花和灯光都亮澄澄的,飞着被光影晃得失真,仿佛带着碎闪的亮粉,像是失重的悬浮世界。

 

马嘉祺给允陶开了一罐啤酒,邀请她一起坐在地上对着蛋糕下酒。允陶两杯倒,红晕很快弥漫在她脸上,甚至要溢到脖颈里。她听见马嘉祺说她穿红裙子很漂亮,笑了笑,眯着眼睛说:“你笑起来很漂亮,你要多笑一笑。”

 

马嘉祺微笑着点点头,拿起啤酒和她干杯。允陶嘟嘟囔囔了一会儿,放了首歌单里懒散自由的歌,撑着下巴看向他,呆了一会儿后道:“我想看你笑,想你开心。”

 

“我想,你知道吗,我最希望你可以乘兴而归了。”

 

“你答应我,不,我答应你,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马嘉祺看着她傻笑了一会儿又一头栽倒的样子,安静地收走她眼前的酒和散落一桌的垃圾,并排和她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他想了想,回房间拿了一本英语单词的书,又在窗前犹豫了很久,决定把所有的窗帘都打开。

 

04

冬季之后的日子像乘火车一样飞驰而过,掠过的就再也不会回来。允陶买了各种红色的裙子,马嘉祺盯着她的裙子看时她便红着脸扭过头去,自然错过了马嘉祺跟着一起别过头轻笑的模样。

 

像是两个人。去年今天他还和有什么丧事似的把自己包裹在一身黑衣里看也不看这个世界,备忘录里记着的都是各种看了要把人压抑死的随想。一年过去,他的变化不仅仅是身边常跟着个红裙子的女孩,似乎他开始跟允陶对着出得诡异的地理题笑着咒骂,偷偷把英文小抄塞在手心应对允陶的抽查。

 

烟灰缸也在在茶几的一角落着灰,阳光穿透玻璃窗折进来,光影所到之处飞着精灵似的灰尘,没有轨迹地肆意漂浮。

 

允陶郑重其事地坐在他对面,半个身子都浸在光影里。她从手腕上解下一串手链戴在他手上,他问,允陶便回答:“保佑你的,放心吧。”

 

日子愈发紧锣密鼓起来。允陶甚至学会了煲汤,每天在厨房尽量轻声地忙活,端进来放在他桌前,把他抬起来的头按回去再悄声退出。

 

六月八号下午,马嘉祺走出考场便收到一束突然塞进他怀里的花。

 

他意气风发地拎着花束走在允陶右侧,伸了个懒腰歪头道:“我好像已经快半年没抽烟了。”

 

“你看,我就说很好戒吧。”允陶专心低头沿着台阶走直线,一只手挡着砸过来的阳光,裙摆在微风里轻轻地晃。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马嘉祺的话里有话,红着脸抬起头,没好气地说:“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对我那么凶。”

 

马嘉祺本想说“那你不还是继续陪我了”,话到嘴边又笑着吞回去,一直走着,迎着阳光走着,身边都是考完试散发着活泼气息的毕业生。走到人流拥挤的地方,每一辆驶过的车子都顶着刺目的光,空气里浮动着热气折射的画面,感官被热流刺激得有一种骤然失重之感。

 

马嘉祺牵起她的手,很轻地,很小心地跟她说:“允陶,其实我不太懂什么是爱。”

 

允陶没有把手抽走,任由他轻轻握着。他们停下脚步,允陶看向马嘉祺的眼睛,在他眼里所有柔和的光线都流淌在她身上。

 

“那你爱过别人吗?”

 

“也许我爱你。”

 

/

起名叫Freedom,本意是希望嘉祺可以像他的花名一样,像风一样的自由。可以自由地决定爱什么,如何爱,不被左右和干涉,不被世界消耗快乐。


要自由,于世界,于自己。

陈幼

【平行吸引 | 14:00】预谋热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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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棒@糖白开   下一棒@简彤 


//第一次见面就在想他给的吻是不是很甜。


——


第一次见到张极是在父亲操办的宴会上,作为张氏集团首屈一指大股东的小儿子张泽禹走到哪里都很受宠,都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给他几分漂亮脸色看,张泽禹也是个谦逊有礼的,只是他才成年没多久,能力上还不足以接受股份不够有震慑力,不过这都不算是问题。


至少他可以把这里当做他的地盘,父亲没在就是他管。


那晚他来的有些晚了,接过递过来的酒杯礼貌性地...

※ABO/追夫/6k+

※清冷禁欲总裁Ax古灵精怪小少爷O

※薄荷Alphax蜜桔Omega


上一棒@糖白开   下一棒@简彤 



//第一次见面就在想他给的吻是不是很甜。



——



第一次见到张极是在父亲操办的宴会上,作为张氏集团首屈一指大股东的小儿子张泽禹走到哪里都很受宠,都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给他几分漂亮脸色看,张泽禹也是个谦逊有礼的,只是他才成年没多久,能力上还不足以接受股份不够有震慑力,不过这都不算是问题。


至少他可以把这里当做他的地盘,父亲没在就是他管。


那晚他来的有些晚了,接过递过来的酒杯礼貌性地跟那些衣冠楚楚但心里不定打什么算盘老奸巨猾的公司股东们敬酒碰杯,张泽禹早就习惯了这一套,父亲总要他从小锻炼,久而久之他也慢慢信手拈来,只是这次出现了个张泽禹没有印象的新面孔。


那个人穿着一身很正统的黑西装站在一旁,一副金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冷着一张脸好清冷的感觉。他也不主动同别人沟通,偶尔几句和来人的对白,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张泽禹去主动跟他敬酒了。


一是觉得碰见同龄人很稀罕,二是张泽禹觉得他好看,比任何同龄人都出众一些。好吧,其实完全只是因为第二点而已,摆臭脸的公子哥他见过太多,在这里没人惯着他们臭毛病,既不愿意巴结人又想混的风生水起,等同于做梦。


张泽禹这么小些年学会了很多,也一向行事直率 ,遇上感兴趣的东西或事就会主动出手,就算可能并没有结果。


“你好。”


清凉的薄荷味钻入鼻腔,张泽禹皱了皱眉,是个很优等的alpha,信息素攻击力好强,他没有凑近就能被影响到一点。


分化那天张泽禹被抱了很大的期许,可最后结果是个货真价实的omega,父亲那边消化了好久才拍拍张泽禹肩膀说没关系,只要自己做的足够好就算是omega也一样可以担得起重任。


只是分化之后张泽禹对这种鱼龙混杂的场合上感到过敏,各种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混杂在一起,以及名贵香水味弥漫在空气中,他对这些很敏感,也同等地认为alpha其实对他来说是危险的,非必要可以不用靠近的。


可是,这个人真的好有吸引力啊。


张泽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长这么大也很少对alpha有过什么心思,但是这个人的出现让他觉得好特殊,甚至感觉如果不把握好这次机会的话说不定下次见面得要多久之后了。


他出神地想着,会不会他给的吻都是甜的。


脑补了一出感情大戏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发现对方还在看着他,张泽禹咳了一声,“你好?”


“你好,张公…”


“叫我张泽禹吧!别那么客气!”


原来这个人说话也和其他人一样啊,一样喊他张公子,张泽禹其实不爱听这个称呼。可是如果这个人是他的话,好像也没有关系,不过没有什么比实际的名姓喊出口更真切的了。


张泽禹了解到对方的名字,他叫张极,这个月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比张泽禹大了三四岁还要多,打小就受家里器重,深造回来更是让人感觉不可一世,不过本人好像性格不差。


但也就是这么一个人,让张泽禹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了被拒的感觉。


对方冲他礼貌性地笑了一下,抬头看向张泽禹,把名片还给了他,“留联系方式就不必了…”


“为什么?”张泽禹把情绪都写在脸上了,他不明白张极现在这么着急拒绝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行!你拿好,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再收回来了。”张泽禹不等张极回答说完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只留给对方一个看上去不太开心的背影。


意料之中的张极并没有追上来再跟他做其他交谈,剩下的时间张泽禹就一直闷闷不乐,说到底他不管是生//理年龄还是心理年龄都不过十八岁多点,遇到不开心的事情还是会影响情绪,更何况是这种搭//讪意味的碰壁,这让他觉得脸面上有些过不去,宴会上来的人很多且大多是贵客,张泽禹一边继续跟别人喝酒一边观察还有没有比得上张极的alpha。


可看了一圈非但没有还把自己搞的醉醺醺的神志不清,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再喝了,甚至都不要继续留在这里才好,对于他一个成年没多久的omega,这里的信息素让他感到不舒服,有不怀好意的靠近,有无意间泄露的极具攻击性的,什么都有,张泽禹再待下去感觉真的会晕,今天是他失策,色//令/智昏为了跟自己赌气找到在场比张极更好的才一路上答应了这么多杯酒。


以至于有人把手搭在他肩上他都没什么感觉,耳侧传来的声音让他只觉得脑袋发晕,听不太清对方说了什么,只能分辨出这人是他家里的合作伙伴,和张泽禹有过几面之缘,刚刚张泽禹也和他喝了酒,还是个alpha。


说着对方就要来揽他腰。


“等等…”


张泽禹一句连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更强有力的大手揽住,对方稍稍用力将他勾在怀中,让他好有个倚靠,是那阵清冽的薄荷味,到这里他有些安心地抓紧了对方的衣袖,他眼前模糊,搂住对方用手指圈成一个圈凑在那人耳边喊了一句,“张极。”


“带我回家吧。”


小狗近乎可怜的哀求很有感染力,张泽禹已经拿准了张极帮他会帮到底。


果不其然,张极冲着对面的人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泽禹今天状态不好,我们先失陪了。”


张极扶着他的时候暧昧但有分寸,不过在别人眼中倒真的像一对般配的恋人,就是再多人疑惑张泽禹什么时候有了alpha在看见张极之后也就不再多猜测,也是,这位归国不久的远在远洋就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儿子现在生意上做的那么好,两个人在一起更是强强联手也没什么,快餐爱情都是可以认的。


摸索着上了副驾张泽禹忍住胃里的翻涌,他歪头看向刚刚打开主驾驶车门的张极,小声问他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吻。


张极顿了一下,随后说,“泽禹,戏已经演完了,我们出来了,我现在把你送回去,只是下次可能就不是我帮你了。”


“是,演完了,可这跟我想让你亲我有什么关系?”张泽禹眼睛亮晶晶的,蒙着一层水雾,他撩了把有些挡眼睛的头发,看张极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敢笃定他有机会了,即便是对方这种冷淡的反应。


他心里暗自想,我要和他在一起。


一路上张泽禹绝口不提自己住在哪里,只说要跟张极回家。张极拿他没办法,知道对方是喝醉了也问不出什么来,最后只好先把张泽禹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omega清甜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张极盯着刚从浴室出来裹着浴袍浑身都好像泛着粉红泡泡的张泽禹,没吹的头发湿淋淋的,水珠顺着滚下来滴在木制地板上,张泽禹一出来就脱力地想往床上倒,被张极稳稳接住,这一下搞的他有些无措,触碰到张泽禹的时候他脑海中有些宕机,双手好像放在哪里都不对,最后他磕巴了一下只说,“你先等等,吹干头发,不然会感冒…”


现在的情况真的很棘手,尤其是对于张极来说,这么些年他一直专注学业事业很少接触到omega,就算有也没有这种过分亲密的接触,张泽禹的信息素让他无从应对,alpha对omega的本能压制也使他没法克服,考虑到张泽禹那边情况可能也没那么好,于是他松开了对方,避免更过火。


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可在看到张泽禹被别人靠近的时候心中升腾起来的奇怪又劣迹的占有欲让他只想去解围帮助张泽禹,换句话说是帮助自己吧,他没法说清楚那么多,但张泽禹的那一面也的确让他忘不掉,明明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


本来看脸的快餐式恋爱他不是那么认可的,所以在张泽禹要跟他互换联系方式的时候他才拒绝,张极脱下外套,看见口袋里张泽禹给的那个名片,烫金材质上刻着张泽禹的名字和电话号,贴近一些就能闻得到对方身上沾染上来的那股若有若无的蜜桔味。


而现在张泽禹躺在他的床上,翻了个身起来非要张极给他吹头发,看到床/单上被他弄的哪都是水印还蛮愧疚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


褪下强硬外壳的张泽禹显得很亲人可爱,张极无奈地笑了下说好,眼下他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总不可能说作为一个alpha落荒而逃,不现实也不可能做得到。可待在一起又不是个事儿,张极让张泽禹坐好,打开吹风机暖风给他吹头发,柔软的发丝被张极捏在手里,一点点吹干,暖风弄的张泽禹发痒,就用手蹭了蹭脖子,没想到碰到张极的手,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张泽禹愣了一下,随即扣紧。


“别闹…”


张泽禹扁扁嘴巴松开了手,眼巴巴看着张极。


张极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松开了他说,“差不多了,等等你就先睡……”


“你不留下来吗?可是我好难受…万一半夜我吐了呢……”


张泽禹以为张极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于是赶忙说。


张极叹了口气说,“我不走,我就在你隔壁房间,有动静我会听到的。”


“还有,张泽禹,你知不知道一个omega是不可以和alpha同居的,很危险。”


“你不危险。”张泽禹听后知道劝不了张极,只好勾勾手让他过来一下,然后趁着张极弯下腰想听自己要说什么的时候抱紧他贴着对方在张极脸上亲了一口,再恋恋不舍地蹭他,“谢谢你帮我。”


他就是要张极怎么也忘不掉他。


那一夜也许因为酒精作用也许是和张极的亲昵接触,张泽禹睡的格外安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好头疼,想起来这是在哪里之后还有些欣喜,他踩着拖鞋去找张极,但对方已经走了,也是,都十点了,早该去上班了吧。


张泽禹看到桌子上贴着的便利贴,上面是张极写的字迹,告诉张泽禹早餐可以保姆来做,然后如果没什么不舒服的就可以让司机送他回去了。


还挺贴心。


张泽禹把便签撕下来,然后把自己全套的联系方式写了上去贴在了张极床头柜上,临走的时候他穿走了一件张极的衣服,虽说有私心可他昨晚的衣服也是真的穿不得了,都因为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浸水了,而张极的衣服对他来说大多又不合身,找了半天也只有一件比较宽松的黑色卫衣和挽了一截的西裤,说实话他很想看张极穿这件衣服是什么样子,感觉和他本人气场好不符。


也正是回去之后他才知道家里正在谈的那个比较难搞的生意是和张极的,张极虽然年少但真的有为,在很多事情上有自己的主见,听着父亲跟他絮叨张极这个人有多么难搞定的时候张泽禹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张极被他贴脸亲之后的表情,那是他平日里绝对看不到的张极纯情的一面,当时张极有点发懵一般地把张泽禹拉开,没说两句话就推门出去了。


他跟父亲信誓旦旦地说我帮你拿下他!



也许是真的巧吧,还没过去两天张泽禹居然就在公司楼里碰见张极了,张泽禹最近其实很少来公司,身边朋友刚搬家他也去陪着玩了几天,这天一回公司正巧碰见张极进他父亲办公室,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项目两个人谈这么久,惊喜感还是要有的,张泽禹中途敲门进去,给张极送了一杯咖啡,张极看着他有些犯难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父亲就开始给张极介绍张泽禹。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我们见过了。”


那天从公司楼出去的时候张泽禹跟在张极身边,本着送客意思是想跟着的心思,冲张极甩了甩手里的车钥匙,“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张极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有人来接。”


“哦。”张泽禹还有些失望地回了一句,“那就下次有机会吧?”


“嗯。”


“你明天还来不来?”


“那么想我和你家多谈几次?”张极摇摇头,“已经签了合同了,明天我就不来了。”


“啊。”张泽禹又说,“那刚刚我给你送的那杯咖啡呢?你喝没喝?”


“喝了。”张极想到这里,盯着张泽禹看了一会儿,“下次注意点,杯壁上的咖啡印没擦干净。”


“……”张泽禹砸吧了一下嘴巴,他承认那杯他确实喝过一点,他就是为了和张极间接碰到,没想到被张极看出来了。


那这就算间接接吻吧!


“有点太甜。”张极说道。


“甜吗?”张泽禹明明记得老苦了,他最不喜欢喝咖啡。


“嗯,桔子味很大。”


……


他这才反应过来张极原来指的是他留在杯口上的信息素的味道,想到这儿他不争气地耳尖红了红,说那我下次注意!





但也是这样张极出现在他生活中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张泽禹主动去制造见面的机会,他会趁着张极来忙工作之后跟在对方后面黏着他说想去一起吃个饭,张极也不太拒绝他了,张泽禹的一些小把戏也总是被张极拆穿。


两个人加了联系方式,也总是张泽禹开头跟他说话,可张泽禹不发消息的时候张极又总是会期待工作的时候手机震一下是张泽禹又给他分享了今天遇到的新鲜事,有时候可能是喝到了一杯新品奶茶可能是一处好看的风景再或者是他自己的自拍照。


慢慢的他觉得或许自己也是喜欢张泽禹的。


不然为什么张泽禹的每一个小举动都让他心乱很久。


只是张极的情绪表露总是不太明显,让张泽禹一般情况下其实很难猜透,但他不嫌累,因为可以得到一些有效回应所以他愿意一直乐此不疲地去找张极。


长大了张泽禹也还是会做噩梦,记得有一次已经很晚了他被噩梦吓醒,然后就失眠了,一直躺了很久都睡不着,于是给张极打电话,张极在那头被他吵醒但是还是陪他在电话里聊了很久,话题都是张泽禹找,但是张极愿意倾听回复。




最糟糕的一次其实是碰上了张泽禹的不应期,他没想到在和张极待在一起时遇上这种尴尬的情况,虽然说他也很期待张极的反应吧,可毕竟难受的是自己,他刚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抑制剂就被张极摁住了手腕,张极看着他手上的东西说,“要用这个吗?你怕疼吗?”


“什么意思…”


“我帮你打,你现在状态不好我怕你伤到自己。”张极拿过张泽禹手中的抑制剂,但是张泽禹又不干了,他张开手臂扑到张极身上,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


他声线都变得黏糊糊的,脸上一片潮红,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你帮帮我吧,求你了。”


omega信息素的交缠让张极也没法保持理智,他轻轻摁了一下张泽禹后颈上的腺体,“这样不好的,张泽禹。”


“怎么不好,只要是你怎么都好…”张泽禹只听见了张极要拒绝他,说什么都不让了,今天本来是和张极在家里休息一会儿,结果碰上这个事儿,有alpha在身边和自己一个人待在一处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张泽禹做不到不在意。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不好!”


连话语间都挂上了委屈的意味,他垂着头说张极怎么这么残忍啊。


这些天一直都是他主动,张极还这么不为所动,但又不直接拒绝他,给他一种可能成功的机会,像个诈骗人感情的渣A。


“没有。”张极闻言把人搂紧了一些,好让自己的信息素可以对张泽禹起一些作用,他低声说,“只是你知道现在你要我做的是什么意思吗,这是标记,小宝,虽然只是临时标记但是也对你来说是很特殊的,你没被任何人标记过吧还。”


“那你标记过别人?”张泽禹抬起头来问他。


“没有。”


“那不得了!我们要亏一起亏,快点吧…”张泽禹实在受不了了,这样好煎熬,张极好讨厌啊,还要抱着他还不给他标记。


“张泽禹。”张极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你明明也很想亲我吧?”张泽禹忽然打断他,来了这么一句。


也就是那一天他们两个算是隐晦地确定了关系,打了一个很轻的标记,完事儿之后张泽禹眼巴巴看着他问他这样算不算谈恋爱了,这把张极问住了,张极低头也看向他说,“算的,这样我们已经是属于彼此的了,在标记过期之前。”


临时标记其实也是痛的,不过真的很有效,这是张泽禹第一次依靠alpha度过的这个特殊期,虽然他们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后来标记失效了,他只好别扭地去到张极家里找对方,那是个晚上,他敲开张极家门,看到张极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收拾。


他跑过去拉住对方手臂,“张极,我有点事……”


“怎么了。”其实他们现在已经算是正经的恋爱关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张泽禹在这个特殊期内变得有些内敛,也许omega在这个时期就是很缺乏安全感吧。他摸了摸张泽禹的头发,“想要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张泽禹扎进对方怀里,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


“你要是想亲我就告诉我。”张极偏要看张泽禹开口找他要的样子。


“我没有…”可张泽禹这时候真的有点害羞了,即便从最开始就是他惹火。


“好吧,张极,我就是想…”张泽禹深吸了一口气,和自己做了个心理斗争,自己的男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给我的标记过期了……我来续费……”


“好。”


随即一个轻佻的吻落下,张极又停下来睁开眼睛看了看张泽禹的反应,告诉他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不用一直看着,实际上张泽禹还是会紧张,身体紧绷地不像话,张极只好去试着吻开对方唇齿让他放松,薄荷味渗透张泽禹的神经,被亲的只会喘气后张泽禹推开他轻轻笑了一声。


“张极啊。”

“怎么了?”张极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沙哑,手指早已搭上张泽禹的后颈,那处脆弱之地,更是让张泽禹感到心火烧上来。



“嗯,没事,只是就爱看你这种冷脸的人因为我失控。”



“我又不是木头。”


张极轻声回应说道,然后加深了吻势,好像要一起溺死在这片海。








张泽禹告诉他,你给的吻真的很甜,以及最开始见到你就想和你陷入热恋也是真的。


一切都是有预谋但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最优解。






—END—



永远年轻永远爱写总裁少爷文学TT本来给文案的时候我想的是写校园但是鉴于我笨人不太会就改成了这样。





终于写完了赶上了!创造奇迹成功✌


喜欢点点红蓝吧谢谢各位!想要评论!



有个彩蛋记得来看!



岛碳水

【暧昧冷静期】|极禹

双向直掰弯/大学校园/一发完

迟钝爱撩海王bking*表面高冷爱脸红小狗

OOC勿上升

 

“熬过暧昧冷静期,我们就相爱”

 

01


“被室友按在床上亲是怎样一种体验?”


张泽禹上课摸鱼的时候在知乎刷到这个问题时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震,有种被窥探了心事的惊悚感,惊觉现代科学技术的力量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读心术?


思政课老师站在讲台上一页页翻电脑上的课件,张泽禹头顶一小撮呆毛跟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晃。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撑着头,有些心虚地转过头去四处看自己周围的同学——大都在玩手机或者发呆,更...

双向直掰弯/大学校园/一发完

迟钝爱撩海王bking*表面高冷爱脸红小狗

OOC勿上升

 

“熬过暧昧冷静期,我们就相爱”

 

01

 

“被室友按在床上亲是怎样一种体验?”

 

张泽禹上课摸鱼的时候在知乎刷到这个问题时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震,有种被窥探了心事的惊悚感,惊觉现代科学技术的力量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读心术?

 

思政课老师站在讲台上一页页翻电脑上的课件,张泽禹头顶一小撮呆毛跟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晃。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撑着头,有些心虚地转过头去四处看自己周围的同学——大都在玩手机或者发呆,更有甚者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或是直接溜走了。

 

每周一早上的思政课向来是这样,没营养的课程内容和古板的老教授,还有刚过完周末没缓过神来的大学生共同构成了这一副死气沉沉的课堂景象。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张泽禹迅速抓起自己桌上的书包冲出了教室。张极想追上去却被一个女生拖住了脚步,女生满脸娇羞地站在他面前问他能不能周末一起出去吃个饭。

 

张极急得快要抓耳挠腮,但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女生的面子,愁眉苦脸又磕磕绊绊地憋出一句话来:“对不起啊同学,我、我周末有点事去不了,那个,我先走了!”

 

张极背着包追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张泽禹的踪影,有些暴躁地踢了一下嘴边的小石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室友相互使了个眼色,推推搡搡似乎想说些什么。

 

余宇涵终于憋不住了似的,凑到张极身边去问:“你俩到底咋了啊?闹矛盾了?”

“都是兄弟嘛,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噻!”

 

闻言张极脸色变得更阴沉,强压着心里那股无名怒火,咬紧后槽牙将两人甩在身后径直朝食堂走去。

 

“都怪余宇涵和张峻豪,要不是他俩撞见我和张泽禹一起睡觉张泽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躲着他!”

 

张极在心里一通吐槽,却也知道这件事根本怪不到他俩身上。

 

他想着想着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走路的速度也越走越快,路边枯黄的落叶被他踩在脚底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只留下余宇涵和张峻豪站在原地满脸问号,毕竟他们两个大直男,实在是摸不透张极这个少爷脾气.

 

不过两人也没什么心眼,权当张极今天心情不好,愣了一会之后就一起朝着宿舍走了。

 

02

 

上上个周日余宇涵和张峻豪在网吧里通宵打游戏,第二天下午上课前回了趟寝室拿书,却意外撞见张泽禹正窝在张极怀里,两人躺在一张狭小的单人床上睡觉。

 

他俩倒是没当回事,毕竟好兄弟之间挤一张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不定昨天晚上一起开黑打游戏打晚了就直接睡下了呗。

 

只是眼看着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床上的两人还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张峻豪随手将两人身上盖着的被子一扯打算把他们叫醒。

 

猝不及防的动作惊醒了张泽禹,他一睁眼发现自己趴在张极怀里,余宇涵和张峻豪在床前边催着他俩快点起来,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又似乎有哪里不太正常。

 

脑子晕乎乎地起来洗漱好之后,才发现镜子里的人嘴角破了一块,本就红嫩的嘴唇上破了的那块皮肤更加鲜红惹眼。

 

昨晚那些混乱又暧昧的回忆一瞬间涌上心头。

 

昨天张极在学校社团聚会喝多了酒,回来的时候不由分说就把他按倒在床上,满身的酒气任张泽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他费尽全力想要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却不料下一秒张极的手直接覆上他腰侧。

 

亲眼目睹了张极的手在自己身上作乱,张泽禹心底逐渐烧起一团怒火,觉得这人挺莫名其妙的。

 

大一才刚开学没几个月,两人也才刚认识没几个月。

 

张极凭自己一张痞气又带点温润的脸和的爽朗的性格在各种学生团体里混得风生水起,每天马不停蹄地参加各种活动。

 

两人平日里共同话题不多,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交情算不上多深。

 

现在这人一身酒气回宿舍也就算了,一句话不说把室友按在床上乱亲算怎么一回事啊!

 

——酒后乱性也不能这么乱啊。

 

他使足了劲想要从床上坐起来脱离张极的魔爪,满脸通红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张极撩拨的。

 

张极是压在他身上的,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张泽禹看着自己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张极的五官是精致张扬的那一类型,英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弓都生得极为好看,眼形偏长,眼眸却十分明亮清透,眼里氤氲着一丝水汽盯着人看时似乎能活生生将人陷进去。

 

而张泽禹就被这么一双眼睛死死盯着。

 

身下的衣物被人一把扯开,张极的手又开始胡乱摸。

 

反感和厌恶的感觉并没有像张泽禹预料的那样到来,酥麻的感觉从张极手指所到之处开始向全身蔓延,视线已经开始无法聚焦,张泽禹试着偏过头不去看张极,却被人强硬地捏住下巴不得已跟人直视。

 

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哼叫声都止不住颤抖,张泽禹凭借自己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张极。”

 

脑海里的回忆戛然而止,张泽禹随手扯了张纸在自己脸上胡乱一通擦拭才换来一阵短暂的清醒。

 

走出卫生间时迎面碰上了还穿着睡衣的张极,领口处歪歪扭扭露出大片皮肤,张泽禹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不去看他。

 

“你怎么了?”

 

张极见张泽禹一副恹恹的样子伸手将人拦下来,歪着身子想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张泽禹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站在原地像是石化般愣住了,这个罪魁祸首还敢问他怎么了?

 

“滚。”他扔下一个滚字就甩开张极的手离开了宿舍。

 

02

 

张极真的冤枉——他是真的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的禽兽行为了。

 

他这人喝多了之后必断片,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什么都记不起。

 

他以为自己只是喝多了酒赖在张泽禹床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而已,顶多身上的酒气有些熏人呛着张泽禹了,但绝对没到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地步吧!

 

或许是自己昨天回来得太晚还跑错了床打扰到张泽禹休息了?

 

想想也是,张极刚认识张泽禹的时候就觉得这人长了一张清冷至极的脸,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总让人感觉他有些委屈——可能是那双眼睛长得太过水灵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觉得他性子确实有些冷,只不过在谈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时会变得格外活跃,就比如前段时间学校吉他社举行的比赛,张峻豪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张泽禹的话匣子似乎一瞬被打开,兴奋地说了很多。

 

张极当时坐在床上打游戏,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谈话声也没觉得聒噪,只是有些讶异于张泽禹居然对电吉他如此感兴趣,他很难想象到这样一个清秀的男生站在舞台上拿着电吉他表演时会是什么样子。

 

他收拾好心情决定到时候亲自跟张泽禹道个歉——毕竟都是一个宿舍的,有什么矛盾,只要说开了大家都还是好兄弟!

 

大一新生的课程排得不算满,只是张泽禹似乎在有意地避开和他单独相处的所有机会。

 

吃饭时张极去食堂他就点外卖,张极没课的时候在宿舍休息他就去社团练吉他......

 

张极守株待兔等了快一个星期也没能逮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某天晚上宿舍只有张极和张泽禹两人时,空气又是静得可怕,张泽禹抓起桌子上的专业课书本就打算去图书馆,被张极一把攥住手腕将人拉了回来。

 

“躲我干什么?”

 

“我没躲你。”

 

桌上的电子时钟发出滴滴答答的秒针走动的声音,屋内明明有两个人,却静得连表针转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张极显然不愿相信张泽禹的话,两人这样僵持不下,他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慢慢靠近张泽禹,整个人像是耐心耗尽般冷着脸看着张泽禹,男人身上好闻的冷调香味扑面而来,软纱似的扑在张泽禹脸颊上。

 

张泽禹被盯得十分不自在,目光在宿舍每个角落里四处游弋,就是不去看张极。

 

“我跟你道歉好不好?”语气很明显软了下来,张极有些无奈地问道。眼神里也不再是凛冽的冷意,而更像是在耐心地哄问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张泽禹额头上隐隐约约爆出几根青筋——难道在张极心里,这种越界的行为仅仅只需要道个歉就完事了吗?

 

身上穿的白色卫衣被他一把扯开领口,张泽禹指着自己锁骨上深深浅浅的吻痕,黑着脸问:“这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

 

话音刚落又觉得有些羞耻,急忙松开手将卫衣领口恢复原状,只是方才情绪有些激动用力过猛,柔软的布料被他一扯完全变了形,领口歪歪扭扭的,堪堪遮住几块痕迹,若隐若现的红斑看起来更加暧昧。

 

“啊?”张极有些迷惑地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指指了指他锁骨处那一片:“你是说...这个是?”

 

他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零零散散压根难以组成一个完整的句子,还没能等他整理好自己脑中的信息,张泽禹就拿着书走了出去。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巨大的声响让张极勉强回过神来,身体却像是被钉子牢牢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只有脑子还在高速运转着消化张泽禹刚才说的话。

 

03

 

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寝室里冷静了一晚上,大概到十点多的时候,余宇涵和张峻豪都陆陆续续打球回来了,满身汗味,一回来就嚷嚷着要猜拳决定谁先去洗澡,压根没能顾上坐在一旁发呆的张极。

 

张泽禹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快到十一点了,张极估摸着这人是在图书馆呆到闭馆了才回来。

 

出门的时候太急忘了拿钥匙,回来的时候还是张极给他开的门。

 

木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两人四目相对竟是有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张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嗓子有些沙哑:“回来了。”

 

“嗯。”

 

张极作为新时代男大学生,思想极为开放,也足够有勇气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诉求,却偏偏在这件事上对自己的理解产生了偏差。

 

他瞥了一眼厕所,张峻豪还在里面洗澡,余宇涵带着耳机在听歌,而张泽禹正坐在自己对面整理桌子。

 

“张泽禹!”他低声喊了张泽禹的名字。

 

“怎么了?“张泽禹从满桌的书里抬起头来看着张极,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疑惑,眉头也微微皱起似乎很害怕张极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毕竟在张泽禹看来,张极整个人都很奇怪。

 

 

“其实我觉得吧,都是好兄弟,撸一发亲一口什么的都不算什么对吧,毕竟我当时还喝醉了!”

“而且这种事情好兄弟之间本来就可以互帮互助,男人的下身欲望什么的都很难疏解,好兄弟之间相互帮忙...”

“你又不亏,我长得这么帅,多少人都...”

 

 

张泽禹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实在是忍无可忍,他十九年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轻浮这么浪荡的男人。

 

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他又第二次对着张极说出那个字:“滚。”

 

洗完澡躺上床之后张泽禹还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张极那一番话确实是让他有些懵圈了,张极似乎拥有将他自己和所有人之间的关系都变得暧昧的神奇能力。

 

以前见到他在女孩子生理期送红糖水,帮同行的女生提行李,或是在大晚上跟手机对面那个甜软的女生拉扯的时候都只觉得张极这人或许是滥情成性,但他向来不愿过多关心其他人的私事,从未过多关注过这些。

 

只是他没能想到,张极的滥情还能用在同性身上。

 

男女通吃?他可受不了这种。

 

又止不住地想到那天晚上张极昏昏沉沉地压住自己的时候,张极喝醉了,可他呢?

 

他可没有喝醉,两人虽然力量悬殊有些大,但张泽禹毕竟是一个神智清醒的成年男人,不可能手无缚鸡之力。

 

只要他想反抗,张极也绝对不能把他怎么样。

 

那天却不知怎么回事,张极有些粗糙的手掌在自己腰间轻轻摩擦的时候,张泽禹整个人也像是喝了酒似的任由张极胡乱作为去了...

 

有些心虚地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着墙壁,闭上眼睛却还在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04

 

张泽禹第二天早上就搬了出去,拖着一个小行李箱跟张峻豪余宇涵道别,张极这天早上有早课不在宿舍——张泽禹特意挑选的时间。

 

吉他社的乐队这几天在本市有个还算比较正式的演出,排练的时间和节奏都比较紧凑,乐队选曲也有一定难度,为了保证演出质量和团队的配合度,社团安排了统一住宿和训练,好方便大家配合起来提高效率。

 

张泽禹早上起来收到这条消息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认下来。

 

对他而言,这个时间点能够搬出宿舍一段时间是再好不过的了。

 

张极的行为和话语都让他最近的生活有些偏离轨道,或许是时候该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上完一天的课回到寝室的时候,张极发现张泽禹床铺上的东西都七零八碎搬的差不多空了。

 

“我操,不会被我气走了吧...”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又在人桌子上和床上都看了一圈,电脑和一些专业书都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些杂物。

 

恰巧这时张峻豪回来了,张极立马抓着他问:“张泽禹人呢?!”

 

张峻豪似乎是被张极这么一副急不可耐的语气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瞪着眼睛说:“你急什么,他出去住了,他们吉他社要统一训练啊。”

 

05

 

张极在连续五天下课都没能逮到人之后,有些气急败坏地到操场绕着跑道跑了几圈,满头大汗的时候终于将这些烦心事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女生跑了过来,跟他并排走着。

 

他有些不解地瞥了人一眼,傍晚的操场有些昏暗,张极看不太清女生的脸。而女生像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不记得我了吗?”

 

张极这才停下脚步认真看了自己身边的人一眼——好吧,真没什么印象。但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似乎有些尴尬,张极只能尬笑着附和:“啊...记得记得...”

 

“那...下周末可以一起去吃个饭吗?”

 

女生问出这句话时张极脑海里灵光一闪猛地想起来,这不就是上次下课把自己拖住害得自己没追上张泽禹的那女的吗!

 

“操...真服了,怎么还敢来...”他忍着怒气偏过头在女生看不到的角度握紧了拳头,转过头来又恢复了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不好意思,真的没时间。”

 

跑完步回宿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初秋的晚风混杂着一丝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在人裸露的皮肤上轻轻吹拂,一丝凉意很快遍布全身,手臂上不自觉起了些小疙瘩,摸起来有些难受。

 

路过学校的体育馆时张极被吸引了目光——门口放着一个硕大的宣传牌。吉他社似乎真的很重视这次演出,临近演出时间竟是开始在校园里宣传起来。

 

乐队几个人的合照被印在了宣传栏上,张极却像是只能看见张泽禹似的,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张泽禹好漂亮。

 

他也不知道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生是否合适,但他看见那张照片时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形容词就是漂亮。

 

张泽禹穿着黑红色的无袖上衣,头上绑了发带,肩上挂着一把电吉他,整个人看起来热烈又张扬,完全不似平日里清冷的模样。

 

张极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往锁骨处,那里雪白一片,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也是,都这么久了,也该淡下去了。

 

不知怎的,张极心里竟是有些失落。

 

06

 

张峻豪和余宇涵不知道从哪搞到了两张演出的票,随手放在桌子上,被张极无意间看到了。

 

“你俩要去看张泽禹的演出?”

“哪来的票啊?”

 

张极劈里啪啦一顿说,张峻豪撇了撇嘴:“他今天上课的时候送给我们的,说是让我们有时间就去看看。”

 

“我怎么没有啊!”

 

张极这下是真的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撑着桌子整个人都快要凑到张峻豪脸上去,表情似乎有些狰狞,没吓到张峻豪,反倒是把他都笑了。

 

张峻豪发出一声嗤笑,紧接着像是憋不住了似的开始狂笑,一旁的余宇涵也跟着笑起来:“我就说吧,他肯定该急死了!”

 

余宇涵伸手在书架上抽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票来:“他给了我俩三张票,让我们随便找个人一起去。”

 

张极短短几分钟体会到了心脏坐过山车的感觉,忽上忽下的情绪波动让他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手里那张门票被他用力捏紧又松开,他舒了口气往床上一躺,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07

 

如果张泽禹知道张极会在乐队演出这天带着一大束把玫瑰花跟他表白,他是死都不会将那张票送出去的。

 

还是那句话——张极作为新时代男大学生,思想极为开放,也足够有勇气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诉求。

 

即使有时候有些迟钝,但好在他足够赤诚也足够坦然,这几天静下心来一个人细细思考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应该是喜欢上张泽禹了。

 

虽然他在这以前对不少女生产生过一些朦胧的好感,但却从没有过这样一个人能让他一直惦记着惦记这么久。

 

见不到人就心烦意乱,得知对方在躲自己会伤心,看见张泽禹身上的吻痕消失会觉得失落,被骗说张泽禹没有给自己留票时会难过,半夜偷偷猜想自己在张泽禹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是怎么产生的时候会有难以遏制的生理反应......

 

张极想,如果这还不算喜欢。

 

他向来是敢想敢做的那类人,几乎没有想过张泽禹会拒绝他,演出那天他订好玫瑰,精心打扮了一番就赶去了现场。

 

张峻豪见到张极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大哥!我们是来看演出,不是来走红毯的,你穿成这样是要造反吗?”

 

演出进行得很顺利,张泽禹他们乐队为了这次节目准备了很久,最后的结果也算对得起他们这段时间的辛劳。

 

张泽禹在舞台上是格外不同的感觉,流畅的脸部线条和精致的五官被灯光渲染得更为耀眼,细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时让张极的心跳也跟着被拨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聚光灯下的人看,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人揽进自己怀里狠狠蹂躏一番。

 

08

 

张泽禹拒绝了张极的表白。

 

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极手里那捧玫瑰时,张泽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但神色却平静得吓人,说话的语气也波澜不惊,像是在谈论今天中午吃了什么饭菜那般不在意。

 

“张极,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想清楚。”

 

张泽禹在恋爱这方面没有太多经验,但他自认为是个冷静理智的人,在他看来张极无非就是这些天来被自己冷落了才生出了些异样的情绪罢了,说不定他自己都摸不清那些错综复杂的感情倒是为何物。

 

也不能因为两人不清不楚地做了些越界的事,就稀里糊涂地在一起。

 

张极此时却不像以往那样似乎对待所有事情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表情有些严肃,又似乎有些委屈和焦急。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但是我真的想清楚了。”

 

张泽禹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很久,听见张极的话才抬起头:“你想清楚什么了?”

 

“我想清楚了,我真的喜欢你。”

“不是好感,不是暧昧,是喜欢。”

 

这块安静的小草坪上只有两人面对面站着在说这些有的没的,漫天的星星像是镶嵌在漆黑夜空中的一粒粒碎钻,月亮洒下银白色的光辉,洒在两人身上,洒在鲜红的玫瑰花上。

 

周围静得听不见任何多余的声音,只有两人平缓的呼吸声与夜晚簌簌的风声作伴。

 

良久,张极听见张泽禹轻声说道:“那就试试。”

 

 

09

 

张泽禹想,自己好像向来都不具备拒绝张极的能力。

 

起初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不会拒绝,张极表白他也不会拒绝,两人在一起后张极想要牵手、亲吻和拥抱,他都不会拒绝。

 

不过张极似乎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真的想

清楚了一一 他真的喜欢张泽禹。


张张泽禹被张极拉着在教学楼厕所隔间里亲、被

按在宿舍的床板上亲,亦或是在吉他社的练习

室里被张极偷亲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这股强烈

的喜欢。


只是每次发现张极身体异常的时候,他就拥有了拒绝的能力。


“不行,上次太痛了。”






中秋快乐🎑🥮

喜欢的宝贝点点推荐和小红心吧

吱姨

孽缘


·清冷极×娇气禹

·暧昧|甜|6k+

·ooc|勿上升





“我总觉得事在人为,聚散离合,都不必拿缘分二字做托词。”






“啪”。


竹制筷子重重拍在大理石桌面上,张启满脸愠怒,看着餐桌对面的儿子,厚重的声音不怒自威,“张泽禹!一家人吃饭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张泽禹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但凡有点不顺心就全摆脸上,轻蔑地睨了眼一旁被吓懵的俞黎,和她身边依旧波澜不动的男生,语气又臭又冲,“那你们一家慢慢吃,我一个外人,不奉陪。”


大门被负气地用力摔上,空旷的餐厅回荡着巨响,像是巨物破裂的...


·清冷极×娇气禹

·暧昧|甜|6k+

·ooc|勿上升





“我总觉得事在人为,聚散离合,都不必拿缘分二字做托词。”






“啪”。


竹制筷子重重拍在大理石桌面上,张启满脸愠怒,看着餐桌对面的儿子,厚重的声音不怒自威,“张泽禹!一家人吃饭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张泽禹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但凡有点不顺心就全摆脸上,轻蔑地睨了眼一旁被吓懵的俞黎,和她身边依旧波澜不动的男生,语气又臭又冲,“那你们一家慢慢吃,我一个外人,不奉陪。”


大门被负气地用力摔上,空旷的餐厅回荡着巨响,像是巨物破裂的声音,俞黎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菜,眼底染上一层薄泪,略带责怪地看向张启,“你这是干什么?动这么大气,还把泽禹给骂跑了。”


“哼,这臭小子,不教训教训他真无法无天了。”


俞黎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这么快缓和,头痛得揉着太阳穴,对一旁的张极说道,“你快去找找泽禹,看这天应该快下雨了,带把伞去,别把他淋坏了。”


张极本来就对这顿饭没抱有多大希望,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站起,直到出门前还听到张启的骂声。


“就该让他吃点亏,才能长记性……”






家庭矛盾是重组家庭难以回避的问题,张泽禹对父亲的排斥是在父母离异前就产生的,张启作为上市公司的老板,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除了每月定时收到的生活费,张泽禹和他根本没有寻常父子间的交流,在家见到他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换句话说,在张泽禹的世界里,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会在放学后给她讲学校中的趣事,他会精心准备每一份送给她的礼物,他会比同龄的男生更理解母亲。




他的世界彻底崩塌的原因,大概也是他对母亲超乎寻常的依赖与信任。


当他发现看似将这个家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母亲才是真正背叛了这个家的人时,他丧失了感知的能力,只有遍布全身的,密密麻麻的刺痛。


“妈,你怎么能,怎么能……”

他宛如哑者,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眼,喉咙里漫着血腥味。


“不是的泽禹,你听妈妈解释……”女人惊慌失色,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她一手捂住纯白的被子防止儿子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一手够上他的手臂。


洁白娇嫩的手此刻汗津津的,触碰到的每一寸肌肤只让他觉得恶心,他咬着牙狠下心来将她的手剥离,只留下一句让女人彻底绝望的话,“你们离婚,我跟爸。”




对母亲的失望并不能让他对父亲的看法又任何转变,他甚至会在睡不着的夜里偷偷埋怨,如果张启并不因为事业而忽视家庭,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家里出现陌生女人的那天距离张启离婚也整整两年,但张泽禹对俞黎的敌意与排斥并不因此而有所减少,让他更生厌的,是她带来的那个儿子。


永远是一副事不关己,冷淡疏远的样子。




张启从前便疏于亲子关系,现在更是不懂如何和张泽禹沟通,只觉得他无理取闹,不管不顾地领了证,把人安顿到家里后才通知张泽禹:回家和你妈你哥吃饭。




“吃你个大头鬼,爱吃你们自己吃去。”

张泽禹蹲坐在公园的石椅上,委屈又气愤地小声嘀咕。


夏日的雨总是毫无征兆,来得猝不及防,蜻蜓在低空盘旋了没一会,淅淅沥沥的雨点便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只穿了一件短袖,此刻有丝丝的凉意透入,继续在这里坐着的后果就是变成狼狈的落汤鸡,但他的倔脾气又告诉他绝对不能服输,要是现在回家就落了下风,指不定要怎么被张启数落。


俞黎心那么软,肯定会让她那个讨厌的儿子来找自己的。


再等一会就好了。




张极对这周围的环境不熟悉,磕磕绊绊地绕了许多路,眼见雨下得越来越大,他不免也有些着急。


就张泽禹那个性子,肯定不懂找个地方躲雨,还不知道在哪待着傻傻地淋雨,等不到人哭鼻子了没有。



在心里默念第一百零一遍“张极是讨厌鬼”后,张泽禹头顶的雨停了。



耳边雨滴坠落的声音依旧清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他双臂抱膝,迟疑地抬起了头。


撞入一双浅棕色的瞳孔,比夏日急雨更让人迷失。


他湿哒哒的刘海挡在额前,全身湿透,裤脚滴着水珠,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与他可怜巴巴的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张极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酸酸涩涩的。





“张泽禹,你是笨蛋啊。”




看他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张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张极,你怎么才来啊。”




听着张泽禹浓重的鼻音,带着一点点哭腔,他愣了神,一时间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不该让他一个人跑出来的。






听到玄关处有动静,俞黎赶忙走出来,果然看见了两人。


张极正在收伞,腾出一只手把张泽禹的拖鞋放到他面前,俞黎垫脚伸长脖子张望,想看看张泽禹是不是会一脚把拖鞋踹飞,并大喊:我自己有手,用不着你。



出乎他的意料,浑身湿透的张泽禹像是被抚平了一身逆骨,乖乖套上拖鞋,跟在张极身后,俞黎眼尖,一眼便看出他身上披着的外套是自己儿子的,她不由得欣慰一笑。



“泽禹,阿姨给你煮了姜汤,喝一点吧。”俞黎见两人走进,赶忙从厨房端出两碗姜茶。


张泽禹向来不擅长接受俞黎的好意,此刻呆呆地把嘴抿成了一条线,不知如何开口。


“妈,先让他去洗个澡吧,姜茶我送到他房间里去。”





“你去哪?”听到对面房间的关门声,张泽禹打开门,正好撞见穿戴整齐的张极,大半夜的,打扮成这样要去见谁?对象?



于是他扒着房门门框,探出一个,眉头微皱,眼神沉了沉,幽幽地问道。


张极总觉得自从上次他找到淋雨的张泽禹后这人就有点粘着自己,干什么都要问一嘴,算了,总比之前乱耍大少爷脾气好。


他晃了晃还停留在聊天界面的手机,“朋友约,酒吧。”


听到这话,张泽禹眼睛亮了亮,兴奋地大喊,“带我一个!”


张极还在门外苦口婆心地劝说,内心满是带坏小孩的愧疚之情,张泽禹已经换好衣服,站在他面前,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又乖巧又期待地说,“我准备好了,出发!”




刚高考完的张泽禹一脚迈入成年人的大门,对一切曾经被严令禁止的事物都感到新奇,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有一种油然而生的骄傲与满足,他已经是个大人了。


“我去,张极你怎么回事,带个小孩出来,谁的?”左航刚开了一瓶酒,坐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看着向来形单影只的张极此刻身边站着个白白嫩嫩,一看就娇气的小孩,不禁感叹道。


“我家的。”


张极这话说的暧昧,惹得在场急人了连连起哄,左航哼笑了一声,他知道张极家的情况,没有多计较,给了他一瓶酒,上下打量了张泽禹一番,继续问,“成年了吗?”


“刚成年。”


“刚成年就往酒吧里带,你这哥哥当的。”


“自己要跟来的。”


张极扭头看还站在一旁的张泽禹,发现他正四处观望着,看来虽然脾气倔但还算乖,没来过这种地方,他的负罪感又重了一点。



“我能去那边玩吗?”张泽禹伸出手,指向调酒台,那里现在没什么人,只有调酒师孤零零地摇着调酒的器皿。


“不准点酒。”


“我知道。”


张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待张泽禹蹦蹦跳跳地走后,左航彻底绷不住,弯腰低头嗤笑了出来,用手背撑着笑,“怎么这么乖啊,还知道经过你允许。”


张极冷着脸看他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缓了些,连眼里也染着一点温柔,“不乖。”


“不过你可得留点心,你这弟弟长这么可爱也敢带来这种地方,被人拐跑了你可没处说去。”


张极不置可否,眸光顿了顿,长臂展开搭在了沙发靠背上,扭头看向吧台,张泽禹正一个人坐着,静静地吸着明黄色的果汁。






“小朋友,一个人?”


来人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声音成熟富有磁性,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有种斯文败类的观感,腕上的手表价值不菲。



张泽禹并不怕生,但对他也并没有十分强烈的兴趣,随意地摇了摇头。


男人大概以为他是因为防备心才说自己不是一个人,轻笑着,低沉的音色震得张泽禹有点烦躁,刚想离开,就听他说,“请你喝一杯吧。”


张泽禹还没来得及拒绝,男人抬手示意调酒师,“两杯长岛冰茶。”


酒很快就调好了,张泽禹好奇地观察着两杯饮品,发现它们长得和可乐没什么两样,像是知道张泽禹的顾虑,男人先拿起了其中一杯喝了一口,又把另一杯推到他面前。


“试试。”


张泽禹半信半疑地衔上吸管,小心翼翼地吸吮,舌尖触碰到一片冰凉之后弥漫开了甜味,酸酸甜甜,完全尝不出任何酒精的味道。


他没有说话,但男人看着他逐渐放下防备的动作和惊讶欣喜的眼神,猜到他应该喜欢,搭话道:“看你年纪不大,应该刚成年。”


“没有,我22,大学快毕业了。”


张泽禹并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年龄小,好骗,尽管事实却是如此,于是他撒了个谎,22,是张极的年龄。


男人挑了挑眉,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玩味,没说是与不是。


又随意扯了几个话题,男人看着他一点点地将杯中酒水喝尽,而自己那杯却几乎未动,眼中难以掩藏地露出一点兴奋的暗光。





“喂。”


左航突然朝酒吧的方向抬了抬头,示意张极看那,“再晚点,真要被骗走了。”



张极沉着脸,带着一帮人站在两人面前时,张泽禹已经喝得醉醺醺,双颊透着粉,完全没了站立的力气,只能靠在男人的身上,而男人的手掌不老实地在他腰间流转。



“不好意思,让让。”男人自然能感到面前几人来者不善,碍于出路被他们堵死,只好开口。


“让?”张极闻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冷哼了一声,看向男人的眼神轻蔑得像是看路边的垃圾,声音平淡得没什么起伏,但却让人背后发凉,“碰着我的人,还想我让路?”




语毕,张极捞过张泽禹垂着的手腕,一把将这个没骨头似的人拉进自己怀里,挑了挑眉头,仿佛挑衅般看向男人。


男人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怒气难掩,但对方人多,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只好忍气吞声,“抱歉,不知道他已经有男朋友了。”


眼看后面的一帮兄弟就要上,不知道张极搭错了哪根筋,突然轻笑一声,把僵局打破,“行,谢谢你请我男朋友喝酒。”



连左航都有些懵的看向他,只见他紧揽着张泽禹的肩头,迁就着他的步子慢慢往外走,背对着众人还不忘挥挥手,“带小朋友先回去了。”


左航强忍着没喷脏话。




车上,张极看着因为难受而拧着眉头的张泽禹,轻叹了一声,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将他眉间展开,“三岁小孩啊你,不知道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大门开启。


张泽禹喝醉酒后不肯走路,一看到什么路灯便要上去抱,张极觉得头疼,把他公主抱在怀里,才让人勉强安分下来。


俞黎穿着睡衣下楼喝水时就看见这样一副情景,张泽禹可怜得像只小狗般缩在张极怀里,脸紧紧贴住他的胸膛。



“你…这是带泽禹去哪了?”俞黎惊吓得连咽水的动作都停止了。



“酒吧。”张极如实相告,“他被人骗着喝了杯酒。”


俞黎听了气得作势要打他,“去什么酒吧!没把人看住你还有脸说!”



张极没有躲的意思,像是认错般“嗯”了一声。



俞黎看着自己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得了得了,把我给人照顾好了,明天你张叔带我们去庙里祈福,泽禹明早要是有不舒服我唯你是问。”




张极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在他的床上,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他想帮人换衣服时,张泽禹突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隔着不到二十厘米,张极清晰地看到张泽禹眼里的清亮,因为酒后的一点点迷离与水汽更显透彻诱人。


他咽了口口水,声音比往常嘶哑些,“醒了?”


张泽禹大概没有听懂他的话,直勾勾地用小狗眼盯着他,呼吸轻又薄,良久才唤了一声,“哥哥。”


张极喉咙一紧,嘴角勾着想笑但发不出声音,看着面前漂亮的小孩心里砰砰响得震耳欲聋。




嘴唇覆上一片凉,张极的脑子里乱哄哄的,近在咫尺的一双眸子慢慢闭上,睫毛扫过他的脸,犹如蝴蝶翕动的翅膀挠在他的心尖。




张泽禹的唇好软,好想一直亲着。

张极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夜晚将理智抛之脑后,就在他打算加深这个意料之外的吻时,点燃这场火的罪魁祸首先偃旗息鼓了。


张泽禹的脑袋沉沉落下,嘴唇摩擦着从张极的下巴划过。


张极看着彻底熟睡过去的人,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麻麻的。




“喂,张泽禹,你明天还会记得吗。”







雨:不记得。


虽然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但张极看着聊天框里张泽禹斩钉截铁的回答,心里还是一阵烦躁。


俞黎见自己儿子这么久了还没收拾好,敲了敲他的房门,催促道:“快点,就等你了。”


“知道了。”

张极一边回答一边狼狈地收拾被子,他因为张泽禹的一句话和一个吻,做了场春秋大梦。





张极坐在靠窗的位置,回味着昨晚。


只剩下张泽禹还没上车,张极翻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决心待会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盘问他。


车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张极抬起头,却发现是副驾驶的车门被张泽禹打开了,而此时俞黎正坐在副驾驶上。


“?怎么了,泽禹。”俞黎一时没反应过来张泽禹的意思,把安全带解开,以为他是想和自己说什么。


张泽禹神情有些别扭,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后座,“俞姨,我今天想坐副驾驶,行吗?”


俞黎愣了两秒,思考张泽禹这个举动的原因,眼看张启脸色又变得难看,她赶在张启训斥张泽禹之前答应了,“好好,那泽禹你坐这,阿姨正好也想跟张极说说话。”


直到俞黎在自己身边坐下,张极依旧饶有兴致地看着张泽禹圆圆的后脑勺,和他耳垂上的一抹红晕。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欺负弟弟了。”俞黎凑到张极耳边,有些生气地问他。


张极很无辜:“?”


“那怎么泽禹不愿意跟你坐。”


张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妈,是他欺负我。”






中式庙堂建筑在不远处立着,人来人往,身上都沾着让人心神安宁的灰香,焚烧炉里燃着几炷香,被一小段红色慢慢侵蚀,吸干了鲜活气息,变成了松散的烟灰。



张泽禹走在最后面,慢慢悠悠地踏着青阶石板,他对这里其实没有任何的记忆,只是听张启说他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



“张泽禹,快点跟上。”



张启都发话了,张泽禹硬着头皮只能加快步伐,路过张极身边时还想往前冲,谁料手腕被他抓住,一把被拽到了他的身边。


肌肤再度触碰,张泽禹头皮快炸了,无论怎么甩都甩不开他的手,又怕弄出太大动静被俞黎和张启听到,用气音问道,“你干嘛?”



张极没急着回答,这时走来一个身着袈裟的小僧,略过所有人径直走向张泽禹,单手立掌向他行礼。


俞黎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跑至张泽禹身边,满脸笑意地看着那位小僧,问道:“小师傅,可是看出了什么?”


小僧谦逊有礼地对俞黎也行了个礼,继而对着张泽禹缓缓说道:“这位施主命中孽缘深重。”



小僧不懂拐弯抹角,说话也直白,倒是把俞黎给吓坏了,赶忙转头去看张启,却发现他面上没有多大波澜,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


张启慢慢走近,作为公司董事长他一向以杀伐果断的形象示人,而此刻这位威严的中年男人脸上,难得显现出忧愁,“他小时候我曾带他来过一次,当时一位师傅见了他也是这般说的,孽缘不渡,难遇正缘。”



张泽禹正听得入神,突然手腕上传来压迫的感觉,他这才发觉张极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松开,此刻更是用了点力气,被捏着那块肌肤火辣辣得发烫,他紧咬着唇试图警告自己过快的心跳。


俞黎正为张泽禹的姻缘发愁,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焦急地追问小僧,“可有什么方法。”


僧人摇了摇头,“既是缘,强求无用,强拆亦伤,只看施主心意。”


小僧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话,他说:



“缘本无偏正,若心有所属,孽缘亦可正。”





张泽禹并不想知道自己的什么孽缘,他现在只想问问为什么张极还牵着他的手不放。


俞黎和张启到前堂去烧香祈福,让他们俩人在树下待着,没了家长的监督,张极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靠在树上休憩时还牢牢握着张泽禹的手。




“你到底要握到什么时候。”张泽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牵到你承认。”



“承认什么?”



张极握着他的手一用力,轻松地把人扯到自己面前,弯下腰和他平视,“真不记得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张泽禹脸突然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得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个反应,张极自然知道他肯定什么都记得。



“骗哥哥?就知道你不乖。”




张泽禹抬眼看他,余光瞟到身后枝繁叶茂的参天巨树,那好像是一棵祈愿树,墨水般的深绿中点缀着无数的飘扬着的红色,他看不清那上面究竟写着什么。



但当红色如潮水般涌来时,他仿佛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爱意。




“帮你回忆一下。”



嘴唇上的触感让他看向远处的眼神慢慢聚焦到眼前。




有些人就是像毒药,明知不该碰,却还是会深陷其中。





张极往祈愿树上挂祈福带时,张泽禹站在他身后,还是觉得不真切,开玩笑似的问,“哥,我说我喜欢你了吗?”


红色福带飘扬流转,墨黑笔迹镌刻着两个姓名。


“我长眼睛了,会看。”


“那你也没说喜欢我。”张泽禹一想到这就有点委屈,小声地嘟囔着。




“张泽禹。”




张极转过身来,这么唤他。




阳光照耀,落在他身上,映得一片光亮灿烂。







“名字写在一起,就不算孽缘了,算正缘。”













陈幼

【极禹】服个软

※先婚后爱/婚后

※比较日常化/随便写了点4k+

※人前bking假风流小少爷x真纯情


//


“OK老婆打电话来了先走了。”

“道歉,当然道歉,再不服软我老婆就不要我了。”


/


张极熄灭了手中还没燃尽的半支烟,把酒杯放下,掐了一下时间觉得是该回去了,自打结婚以来他堂堂夜场小王子就过上了大多数已婚人士的生活,比如现在要十点了他该回家了。


起初不想承认,但结婚后他发现自己确实是个对象说一不二的老婆奴,跟他结婚的是业内企业家的儿子,门当户对的再加上两人都大学马上毕业很快就工作,现在结婚也没什么,大学期间本来就允许结婚,问题是他居然真的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结婚对象...

※先婚后爱/婚后

※比较日常化/随便写了点4k+

※人前bking假风流小少爷x真纯情


//


“OK老婆打电话来了先走了。”

“道歉,当然道歉,再不服软我老婆就不要我了。”


/



张极熄灭了手中还没燃尽的半支烟,把酒杯放下,掐了一下时间觉得是该回去了,自打结婚以来他堂堂夜场小王子就过上了大多数已婚人士的生活,比如现在要十点了他该回家了。


起初不想承认,但结婚后他发现自己确实是个对象说一不二的老婆奴,跟他结婚的是业内企业家的儿子,门当户对的再加上两人都大学马上毕业很快就工作,现在结婚也没什么,大学期间本来就允许结婚,问题是他居然真的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结婚对象。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虽说之前几乎是没谈过恋爱吧但别人谈恋爱他也见了不少,朋友圈里的人个个都有对象张极也从来没有羡慕过着急过,自以为对对象这种存在不太感兴趣没想到结婚不到一周就真香,好吧,这可能就是他的劫,张泽禹也许就是专门来克他的。


回到家之后张泽禹还在看书,因为专业不同张极也看不太懂什么,粘在对方身旁有意无意地制造一些肢体接触,被对方推了一下之后有点不满地说,“怎么了啊,我今晚回来这么早你都不夸夸我?”


“身上不好闻…”张泽禹放下书,盯着张极看了两秒就被对方压着亲了一下。


“就熏你,别人我还不稀罕熏。”张极得意地冲他笑,看他家小辣椒要发作就摁住对方手,“我去洗澡还不行啊,别生气,继续学习吧,累了再来找哥,哥哄你睡觉。”






结婚之前他压根不知道张泽禹长什么样,那会儿第一天见面张极本不想包容对方的毛病本着不管来的人好不好看,要说什么,什么性格自己都无动于衷保持bking人设的心态,但谁知道来的是个意外干净纯情的小孩子,个子不算太高,看起来自己高他半个多头,挺可爱的,张极很中肯地在心里评价了一下,感觉应该可以好好相处。


随即他的高冷人设也就卸下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张泽禹说几句话自己就没了打算,只会眼巴巴地回复张泽禹一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和听起来有些麻烦的要求,而且他发现张泽禹性子还挺泼辣,虽然纯情但是性子属于比较不服气那种,张极不过开口逗了他两句就生气了,还说要是再这样就不跟他结婚了。


张极被他逗笑了,问他你不跟我结婚还能去跟谁?


张泽禹叉着腰抬头看他,“跟谁都行反正不跟你啊,怎么这么讨厌!我来的时候都没人跟我说你是这种人……”


“好好好,我讨厌,我的错。”张极及时道歉,不然看这样子未来的结婚对象真得跑了。他接着说,“不过我这种人也没有怎么样嘛,咱俩可是要结婚的把我想的好一点行吗?”


张泽禹摇摇头说不要,你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张极登时被他的反应可爱到,问他为什么。毕竟很少有人这样评价自己。


“你抽烟,还喝酒,还不归家,我都打听到了。”张泽禹说的时候皱着眉,好像很嫌弃的模样。


“你不喜欢啊?”张极摸摸鼻尖,想到刚刚自己确实抽了支烟才下的楼。


“是个人都不会喜欢。”张泽禹说道。


“既然你都知道我这么坏,怎么还同意了联姻?”张极困惑的点在这里,好奇张泽禹为什么明明不情愿却还是来了,看起来又不是被迫的。


“……”张泽禹没说话了,可张极看出来对方有些微不可察地害羞了,也猜到了一二,于是口无遮拦地问他,“觉得我好看?”


张泽禹见被戳穿,也不再逃避话题。


“嗯,但是你很花心吧?”


“谁说的…”张极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这人从哪看出来自己花心了,“不是所有的好看的人都是花心的好不好,比如我就很好。”


“那我刚刚说的那些。”


“那是真的,我抽烟喝酒还喜欢在外面跑。”张极大大方方承认。


“改掉。”


“好…啊?”张极确定了自己没听错之后观察了一下张泽禹的表情,看起来没得商量,但无奈他打心底里想做个体贴的人,至少留个好印象,第一次结婚,有些忐忑地说,“好吧,那我改。”


好吧说改掉其实没那么容易,不过后来张泽禹很少提张极也多少收敛了很多,领了证之后张极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张泽禹了,明明也没认识多久可每天看到对方就是觉得舒心很多,虽然老婆很多时候惹不起但张极就是喜欢逞一时嘴瘾然后被骂了再乖乖去跟对方道歉。


不过张泽禹更多时候其实看起来挺听话的,白天会去乖乖上课下了课就给张极打电话让他来接,往往那个时候张极在酒吧,一看张泽禹快下晚自习了就赶紧跑出去散味儿,让朋友闻闻自己身上还有没有烟味确认没那么大之后就静等电话,然后电话来了就开车去张泽禹学校门口等着。


反正,老婆奴就老婆奴,没什么好丢人的,张极每次被调侃妻管严就一笑带过说这叫为爱低头,懂什么,不过短短不到一个月他确实改变好多,不止身边朋友这么说,连父母也说他跟换了个人一样,特别不像他,平日里张极在家时间很少现在几乎每次父母电话打过来他都在家,然后张泽禹就在身旁,他把电话给张泽禹让他跟父母聊两句,张泽禹不好意思张极也就不强求,只跟父母说这不是结婚了嘛。


但是他们也偶尔会吵架闹别扭,两个人都不愿意退步的时候情况很难搞,虽然最后都是张极主动去找张泽禹认错了。





“反正我们都要结婚嘛,你就不能把我想的好一点,最好把我想成你理想中张极的样子啊。”


这句话张泽禹其实记了很久,从他和对方第一次碰面时就没忘。


很多时候张极是体贴的,会记住自己的一些喜好,送来的水杯中的水温永远合适,偶尔的亲昵接触时也很顾及自己的感受,因为结婚是在没有爱的基础上进行的张泽禹也担心过他们两个会不会很不合,两个执拗的人不会顺利的,总有人需要让步,在张极确认张泽禹并不排斥属于恋人间的举动之后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往往把张泽禹搞的要炸毛才停下,张泽禹也不服输就搂着对方咬,被捏着后颈才老实下来没什么杀伤力地瞪对方一眼。


不过说到底他们年纪相仿且都年轻气盛,遇上问题了自然是谁都不让,一段争吵搞得像高中的笨蛋情侣闹别扭,张极像叛逆的男高一样跟他赌气,可最后还是会跑来跟他道歉反思错误,说实话张泽禹很惊喜。


好像张极真的完全是他的理想型,根本和预想中的无差。


被比自己大的人宠着可能张泽禹并不感冒,但被张极包容宠溺他就会觉得心安满足,然后再跟张极说自己也有的不对种种。


张极总是变着法跟他服软,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幼稚法子逗他笑,搞的张泽禹最后想生气也气不起来,反而听着张极讲话被逗笑了真的很丢人啊,后者很无辜地说这不怪他,待到张泽禹再要发作就被搂在怀中,张极抱人的时候也很轻,看起来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的样子,接吻的时候甚至只会特别纯情地贴贴蹭蹭,这才是张泽禹真正意外的。


谁知道张极解释说是因为怕张泽禹不舒服才轻手轻脚的,再加上一些事情上他也是真的没经验嘛,就比如说接吻,需要多磨练磨练。


谁要跟你去磨练..




这次拌嘴冷战无非又是一些小事儿,其实他也去找过张极主动服软,他去找张极的时候张极一秒就败下阵来,一副不值钱的样子,自己啥都没说呢对方就好像被感动的一塌糊涂,道歉的话根本没怎么说出口张极就先把自己卖了个干净,搞的有时候张泽禹都觉得有点愧对于他。


而张极再怎么赌气也不会真的气多久,张泽禹记得有次就是,都凌晨了他本来还想等等张极但太困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就是被人蹭醒的,对方喝了点酒有点意识不清,把张泽禹圈在怀里抱的死死的,脑袋在张泽禹颈窝蹭来蹭去,是个人都睡不着了,他安抚性地去摸了一下张极的手,意思是和好。对方虽然好像没懂但是也很入套地扳过张泽禹下巴亲了一下,嘴里说着,“我再也不凶你了好不好啊,原谅我啊。”


“没生气,下次去哪要跟我说,一天找不到你人我也很担心…”张泽禹叹了口气,摸了摸张极毛茸茸的发顶,只有这个时候才是他哄着对方,喝醉酒的另一半不会怎么跟他闹,反倒是乖的很像只小动物一样,只不过这只小狗体型足以压过张泽禹,弄的张泽禹每次都很难办,太黏人了。




想到好像已经很晚了他便开始给张极打电话,张极身边的朋友太多了张泽禹都没认全过,此时他也不知道对方又在哪里,只想着这人真的好麻烦,每次都要他找才回来,这次闹的还挺不愉快,两个人都很拧地不愿意先低头,闹了足足两天了,张极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张泽禹给张极发信息张极也赌气不回,两人好像都很幼稚,半斤八两。


张泽禹难得在宿舍睡了一晚,今晚回到家依旧没看见张极他就有点不想再继续冷战下去了。


一通电话打过去张泽禹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挂掉的准备,结果对方却接了起来,问他怎么了。


“张极。”张泽禹吸了口气,喊他名字。


“我马上回家。”张极别的没多说,就让张泽禹先挂了吧,他回去之后再好好说。


朋友看见张极又一次向对象屈服,于是问他,“怎么?不继续跟嫂子冷战了啊,你不是说要等他哄你?”


“他给我打电话就是来哄我了啊。”张极笑着拿起外套跟朋友挥手告别,“你不懂,他可以哄我,但我得去道歉。”


“你去道歉?”朋友举起酒杯笑着跟张极说,“也不知道是谁说这次一定要等到嫂子跟你道歉呢。”


“道歉,当然是我道歉,不然我老婆该真的不要我了。”张极无奈地笑着说,“等你有了就懂了。”


他在等的就是张泽禹今晚这通电话,给彼此一个台阶其实就都好说开了,到家之后他没说话,看见张泽禹不抗拒就贴着人捏着对方下巴接吻,亲够了才松手,用额头抵着张泽禹的,“还生气吗老婆?”


“谁是你老婆,能不能别这么叫我。”


“谁让我亲谁就是。”张极捏了捏他的脸,“真的,还生气呢?”


“两天不理我不知道的以为咱俩离婚了。”张泽禹故意没什么好气地说。


“要不要我啊。”张极一个劲蹭他。


张泽禹实在受不了这套攻势,很快就投降了,“你怎么每次都这样…”


“来跟你服软了,怕你不要我。”张极很认真地说,“而且你很吃这套不是吗,我也很吃你这套的老婆,下次要和好就给我打电话。”



张极心想张泽禹果然天生克他这脾气,不管张泽禹怎么样他都不会真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结婚也不到一个月的人,但他知道现在这样就已经足够。


如果可以的话一直这么下去好像真的很幸福。






—END—



写的有点赶了今天 ,写的不是很好不过有时候也蛮喜欢黏糊糊的。TT

不知道该写什么就临时写个段子给大家看看啦。就是一点小碎片的非典型先婚后爱,那种一开始两个人就喜欢上对方也喜欢跟对方在一起的这种模式啦。



喜欢点点红蓝吧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