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钟邪摩】《异国罗曼史~笼中雀~》(八)
含先婚后爱的邪摩与强取豪夺的公钟(或许。
甜蜜狗血轻喜剧,民国风(没有战争),无异能典型ABO设定。
二十
钟离接过报纸,轻声细语地对村里的邮递员道谢。黑色面纱下秀美的脸庞只是露出微微的笑容,忧郁的、迟疑的微笑,闪动的眼眸轻轻触碰他一眼,然后又再度垂下。仿佛是不好意思他给对方带来的麻烦,但又无法拒绝孤寂孀居生活中的唯一乐趣。
年轻的alpha几乎是瞬间就涨红着脸,根本不需要钟离再说一句,就拍心口连声道下次也会给他带来城里的新报纸。
寡居的孀夫抿唇一笑,不再说什么,轻轻点点头,抱着报纸离开了简陋的驿站。...
含先婚后爱的邪摩与强取豪夺的公钟(或许。
甜蜜狗血轻喜剧,民国风(没有战争),无异能典型ABO设定。
二十
钟离接过报纸,轻声细语地对村里的邮递员道谢。黑色面纱下秀美的脸庞只是露出微微的笑容,忧郁的、迟疑的微笑,闪动的眼眸轻轻触碰他一眼,然后又再度垂下。仿佛是不好意思他给对方带来的麻烦,但又无法拒绝孤寂孀居生活中的唯一乐趣。
年轻的alpha几乎是瞬间就涨红着脸,根本不需要钟离再说一句,就拍心口连声道下次也会给他带来城里的新报纸。
寡居的孀夫抿唇一笑,不再说什么,轻轻点点头,抱着报纸离开了简陋的驿站。可以选择的话,钟离已经不想再和任何至冬alpha扯上关系,但这偏僻的村落也只有一个兼职从城镇带来新鲜货物和信件的邮递员,比起单纯用金钱雇佣,omega的一个笑容能让这小伙子大半夜冒着雪去城里等最新一期的报纸。
钟离叹了一口气,心口蓦地升起一层朦胧的苦涩。边走边翻开了报纸,目光搜索着关键词,很快在国际板块看到了一则新闻,金色的眼眸渐渐发亮,表情也放松下来。既然事情解决了,那么他们也应该回去了,离开这个陌生而冰冷的国度。
既然要离开了,那么他本来要去换取一些白面包的计划也自然打消了,他回过身重新走回驿站,想拜托年轻的邮递员为他买两张船票。这自然是烟雾弹,他会和摩拉克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两个新的身份,以新的身份购买船票离开。
虽然他认为达达利亚对他只是见猎心喜的轻浮心态,在确认钟离并没有窃取情报的可能,高傲的至冬贵族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地寻找两个在府上‘骗吃骗喝’的omega骗子,对于那些尊严名声比生命更重要的贵族来说,这不啻于将自己的面皮往地下踩,让自己成为几十年来上流社会里的笑料。
但不让部下和仆人们在城镇和周围的村落大动干戈地找,却并不意味着不会在跨国海关和船运公司留下低调的指令,钟离毫不怀疑当他和弟弟用这张借用的身份证明购买船票,那个alpha会施施然地邮轮的房间中央、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狠狠地斥责羞辱他,来惩罚他们对他的利用。
钟离不想继续那样的游戏和欺骗了。他的身份对于达达利亚来说或许只是禁脔上增添刺激的异国香料,但钟离对于与一个至冬alpha玩这样刀刃上起舞的游戏不感兴趣。自从十三岁起,他就十分厌烦于成为猎物。即使这次的猎人并不想用刀刃将他割喉放血,而是轻佻地将他当成暖床的漂亮猫咪,想用一文不值的甜言蜜语驯服玩弄他。
钟离推门而入,刚刚想与那惊喜的年轻人交谈,就见那双眼睛的惊喜变成了惊讶,与此同时那轻得像是狐狸的脚步声才扫过他的耳侧——
一条强壮的手臂横过他的腰身,而另一只手则从他的肋下穿过,压住他的胸膛手掌扣住他的一枚肩膀,牢牢地、用力地将他死死抱住。紧密到无法用拥抱来形容、无声制住所有挣扎可能性的占有,像是一条饥饿的巨型蟒蛇,每一寸肌肉都用力至极、缠绵至极地深深压迫,恨不得将钟离彻彻底底融入骨血啃噬入腹。alpha在寒风中吹得冰冷的脸强势埋入他的颈窝,炙热如火的嘴唇若有似无地印在钟离被过于热切的拥抱而歪斜的衣领上,湿热的呼吸喷吐在那唯一露出的一小片白腻上,发出低低的、暧昧的笑声。
“亲爱的,我找到你了。”达达利亚的声音反常地温柔,他轻轻叹息,呼出的气息如同羽绒摩挲而过,钟离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耳朵和颈脖为何如同被电击一般,无力地泛起阵阵寒战。那股带着铁锈味的凛冽信息素强烈到近乎攻击,如同无数刀刃、在他的身躯上用刃尖轻轻滑动,不知何时会刺入他的身体。
过于强烈凶猛的信息素甚至让那想要英雄救美的邮递员瞬间昏迷。整个小木屋只余下血腥而狂暴的信息素死死绞缠着焦糖龙涎般的温暖甜香,升起人类本能渴望的热度。
“……请你放开我。”钟离冷静平复身体几乎无法控制的战栗,他的身体被从后紧拥,胸膛、腰身、肩膀、大腿都被牢牢压制住,omega天生较为柔和丰腴的身躯完全被嵌入了alpha强健结实的体魄中,仿如黄金天生就要被白银相拥一般,身体无法动弹,他想要看清达达利亚的面容,却只能看到他略有些凌乱的橘发,长睫毛以及高挺的鼻尖。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钟离的尾椎骨鼠窜而上,他打了一个寒颤。
“我好想念你……我的宝贝、我的珍宝、我的妻子。”达达利亚察觉到他本能的惧意,仿佛安抚地发出甜蜜的叹息,但是他缠在他胸腹的手臂更用力了,这让被囚禁在他怀中的钟离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alpha沿着他的衣领亲吻,一直到他的黑面纱,克制又温柔地亲吻面纱上的珍珠,如同深渊般毫无光泽的蓝眼沉沉地凝视着钟离,弯曲成笑眼的模样,眼下的青色却让无害的表情有种无法掩饰的阴郁。他柔柔低语:“我从地狱爬回来找你了,你应当露出温顺的笑容来迎接我才对。”
“你不是……”钟离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他的眼前有些发黑,就在他决心握紧手指的同时,他的手腕就被一把抓住、慢慢强行抬到alpha的眼前。
“哦?你忘记了我们的誓约了吗?如果不是我,那么你死在西伯利亚森林的亡夫是谁?你哀伤祷告日夜悼念的是谁?除了我,谁有资格让你守贞?”达达利亚慢条斯理地说,他直勾勾盯着钟离因为窒息而泛红的脸颊,目光流连在钟离眼角斜红上濒临窒息的水痕,露出隐有些痴狂乖戾的笑容,他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捉住钟离的手腕,放在唇边。
他轻轻吻每一根痛得颤抖的手指,咧开的嘴唇间锋利雪白牙齿慢慢咬住无名指上的银白婚戒,目光一直牢牢盯着钟离,故意不避开脆弱的手指,在白净的肌肤上咬出斑斑红痕,再一点点扯开,直到那枚戒指滚落在地上。
然后,坚硬的马靴踩在那素白的银戒上揉碾,直到软弱的金属完全变形。
“你……”钟离睁大了眼睛,“究竟、想……”他的身体因缺氧而发痛,甚至发不出流畅的声音,他怀疑这个疯狂的alpha想要像蟒蛇一样活生生勒死他,他难以控制地挣扎,但失了先手和窒息的身体都让他的挣扎显得虚弱无力,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巴想要摄取宝贵的空气。
达达利亚掐住他的下巴,拇指渴切地不断揉过他的下唇,将凄惨颤抖的嘴唇揉得发红,两根手指残忍地插入他的口腔,压住他的柔嫩舌根,堵住了最后一丝氧气的流通,他贴着钟离的脸颊柔声低语:“你逃不掉的,小骗子。”
钟离在窒息的黑暗中昏迷过去。
二十一
规律的震动和柔软的丝绒垫,在睁开眼睛前,钟离就判断出这是在马车上,他本想闭目好好思考怎么解决这突变得异常棘手的局面,下一刻放在领口上试图解开纽扣的动作就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维特小姐?”他看着眼前这位侯爵府上的女管家,有些不解地想要推开她的手,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腕被两只垫着丝绒的手铐锁在车内,只能在有限范围内轻微动弹。
“夫人,我奉命为您换上新衣。”老成持重的女管家低声解释,她羞于看向omega不敢置信的金眼睛,只能一颗一颗解开他的领口,她无法相信自己坚守了一辈子的道德要败给自己的职业操守,只能保持麻木的表情。
“……”钟离被吓了一跳,就算同为omega,他也不习惯自己被服侍着穿衣,更别说是被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沉沉盯着了。他看向端坐在一侧,一身正式礼服的alpha,对方正随性地歪在厚厚的靠垫上,指尖慢条斯理地勾住他的一缕长发,握在掌心间细细把玩,见他看过来,达达利亚还将那缕发梢放在唇下亲吻。
英俊的alpha笑得温柔而明朗,有种成熟男性特有的翩翩风度和高贵气质,除了眼下的隐约青色,仿佛钟离昏迷前那个病态到发狂的男人完全是幻觉一样。达达利亚没有靠近过来,他只是勾着那缕霞色的发尾爱不释手地把玩,但他看着钟离那专注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却让人相信他在把玩那丝缎一样的长发时,想象的是把玩omega那同样如丝绸一样光滑的纯洁肌肤。
“醒了吗?我还以为你要在圣母像下才会醒来呢。”达达利亚微微一笑。
钟离知道自己伤害到了对方那奇怪敏感的贵族尊严,但这不代表自己要变成对方的玩具。他蹙了蹙眉,有着忧郁美态的面容多了丝无奈和怯弱,盈盈的金眼看向达达利亚,然而保持微笑的alpha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怜爱,转而是一种阴森热烈的迷恋,贪婪地梭巡着钟离的脆弱的表情,以一种赏玩掌心珍宝的笃定与欲望欣赏着钟离的演技。
钟离一定不知道吧……他那无往而不利的忧郁表情,那只要蹙眉就会让人心痛如绞的无声哀求,在此刻双腕都被锁住,衣裙都被解开了大半,凌乱的衣襟无法遮掩单薄得半透明的衬裙,让人垂涎欲滴的胴体半隐半现,因为羞耻而下意识挣扎扭动的身体曲线美妙绝伦,在这种情况下,他那可怜的表情也只是火上浇油而已。
达达利亚喉咙干得要命,他光明正大地翘腿掩住那已经有了变化的身体。
“达达利亚阁下,请让维特小姐停下来。”钟离下意识地扭过身体,却无法在双手双脚都被铐住的情况下体面地保留身上的衣服,女管家用剪刀将他的外裙细心地剪开,漆黑的棉布裙如同天女羽衣般萎落于地,只留下一袭轻薄至极的衬裙,他温雅的声音中升起了一丝再也无法掩饰的愠怒,藏在臂膀间的金眸凛冽而冰冷:“……请不要这样羞辱我。”
达达利亚轻笑一声,挥手让女管家离开了车厢。他坐在钟离身侧,掌心轻柔抚摸着他的脸颊,垂眸看向钟离蕴含杀意的眼眸,脸上却泛起了兴奋的潮红,蓝眼幽幽地凝视他,“钟离先生,你知道吗?无论是你虚假的哀求还是真实的愤怒,都是如此美丽、如此吸引着我。当我像只愚蠢的小狗一样在你的脚尖下被耍得团团转……”
“我并没有故意欺骗你,我只是……”钟离觉得在他脸颊上摩挲的手掌热得不正常,粗糙的指腹粗鲁地揉着他的脸颊和嘴唇,让他产生了根植于本能的惧意。
“嘘——”达达利亚点了点钟离的嘴唇,他的笑容甜蜜得出奇,“没关系的,即使你是骗我的也没关系,因为无论是你的真实还是虚假都如此、如此吸引着我。在你的假面之前,我可以陪你做一个最温柔体贴的绅士。而在你的真实面前,我也可以解放自我,做一只最贪得无厌的野兽。”
“……”钟离的背脊都是冒起来的鸡皮疙瘩,绅士?或许吧,但就算是第一天的初遇,达达利亚的目光和接触都根本称不上是绅士。他的目光沉了下来,现在这种情况是难以逃脱了。作为专业杀手,钟离没有所谓的贞洁观念,既然这个alpha想要的是他的身体,那达达利亚在认为可以得到之后,自然会松懈下来……钟离压下了心中的犹豫。
“让我自己换衣服吧。”钟离轻轻呼出一口气,在达达利亚面前一直柔和婉转的声线中多了几分镇静的冷淡,他睨了他一眼,淡淡地微笑,“我想你不是那么没有耐心的alpha,对吗?”
达达利亚轻轻了笑了出声,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得有几分失态的喜悦。他俯身捉住钟离的手臂亲吻他的肩头,沿着圆润的线条一直亲吻到他的颈脖,他眯着蓝眼低声细语:“当然,我当然是个有着充分耐心的丈夫。我打赌,先生你也不想知道我失去耐心的情景……那可能会有点可怕。”他吻着他的鬓发,解开了他手腕上的手铐。
待喜怒无常的alpha离开了车厢,钟离才松了口气。他的身体不讲道理地颤抖,钟离无奈地察觉到那绝非完全的恐惧和厌恶,在他决定让alpha得偿所愿从而找到机会逃跑,他的身体就在颤抖发热……软弱得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这只是恐惧。作为第一次的对象,达达利亚起码也是位洁身自好的英俊alpha,当然,如果能全身而退是最好的。钟离冷静地拿过放在他身侧的精致礼盒。
打开的一瞬间,钟离的脸上泛起捉摸不定的神情,他慢慢皱起眉毛,怀疑自己又走了一步错棋。
二十二
不知何时,马车停了下来,钟离没有掀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他有些紧张,比起可能的那个目的地,他希望这只是达官贵人怪异亵渎的癖好,马车会停在某处偏僻的庄园或者别墅——那种来给贵族寻欢作乐、驯养情人的那种下流地方。毕竟,他和达达利亚只是认识了不到一个月,且大半时间都在惺惺作态地彼此周旋,即使发生什么充其量只是露水情缘。
马车门被文雅地敲了两下,然而这文雅也只是伪装,alpha从容地推门而入,在视线触及钟离的瞬间,脸庞绽放出显而易见的惊艳,深蓝的眼睛长时间地凝视着钟离的身子,放肆而克制地流淌在omega包裹着华贵丝缎的胴体上,“钟离先生,您真美……美得让我愿意为您而死。”他走到钟离跟前,单膝跪在他的身边,抓住他的双手放在心口,仰起的面容竟然有种少年人的热忱与虔诚,热切地、迷醉地凝视着钟离。
钟离这才认真打量他的衣着,往日的军装变成了黑色的礼服,其形制之正式,让他有些难以言喻的不安。
达达利亚察觉到了omega的不安,这可爱的畏怯反而让他越发激狂地兴奋起来,他暗郁的眼睛几要闪闪发光,他捉住钟离的双手不断亲吻,安抚地呢喃:“您猜不到?您猜不到对不对?别害怕、别害怕,我只是让这事情提前一点发生。不这样做,我实在无法安心,亲爱的,求您宽恕我、施舍我、允诺我。”
钟离的心不断沉了下去,他默默地蹙起眉毛,与往日技巧下的凄清忧郁不同,这是一个沉静的、拒绝的表情,“我想你需要更认真地去思考……”
达达利亚的笑打断了钟离的劝解,他捉过一旁的手铐,温柔而不容抗拒地重新锁住了钟离的手腕,他若无其事地梭巡钟离的全身,意味不明地扫过他的胯骨,“钟离先生,你已经穿好了对吗?从内到外,全部穿好了吗?”
钟离偏过头不再看向那张看似温文尔雅的俊脸,对那双眼睛深处透出的得意忘形感到恼怒,他带了丝隐约的讽刺,平淡地说:“我不确定。或许你可以提前检查一下。”
达达利亚牵起他的裙摆,像一位跪在心爱公主脚下的中世纪骑士,放在唇畔亲吻,隐隐有些轻佻的神情又变得无比诚挚:“请不要这么铁石心肠地对我,我愿意为你将花刺插入心口,直到开出一朵能让你展颜的玫瑰……”
钟离有时分不清楚至冬人宛如十四行诗的爱语究竟是在背诗还是真的有感而发,是为了凸显自己的翩翩风度还是单纯情绪过于饱满。他只能烦恼地伸出足尖抵住对方越来越猖狂的拥抱,然而还没穿上鞋子的脚很快就被alpha握在掌心,虎口卡在脚踝上指尖摸索那层轻盈的白色丝袜。
在达达利亚低头的瞬间,钟离终于忍不住呵斥:“不要再亲了。”他实在是被重逢以来,达达利亚恨不得无时无刻要将嘴唇印在他身上的狂热所吓怕了,就算alpha似乎为了保持自己摇摇欲坠的绅士风度,很多时候只是亲在他的衣服和发梢上,他也十分不自在。
达达利亚闷笑起来,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双软缎的鞋子,轻柔地转动钟离的脚踝给他穿上,“你在想什么?我只是为我的新娘穿上水晶鞋而已。”然后他抬起身抓过一旁钟离不肯带上的头纱,将之笼在如同乌云的秀发上。
不等钟离再说什么,达达利亚十分自然地将他拦腰抱起,坚实的手臂轻松地托着他的腰和膝弯,就这么下了马车,纯白的丝绸裙摆和层层叠叠的蕾丝衬裙在半空荡开。
钟离看着眼前的建筑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诚然环绕着杉木、白杨的巨大建筑典雅而历史悠久,镶嵌着天使、圣人与宗教故事的装饰雕塑更是优美至极,但这分明是一座教堂,一座在旅游指南中甚至能拍得上前列的著名教堂,而这座教堂很明显已经经过了清场,在夕阳下几乎空无一人。
早已等待的女管家递上一束用冬日昂贵的铃兰、橙花、白玫瑰和莳萝组成的手捧花,达达利亚含笑看了钟离一眼,示意他接过来。钟离打量alpha温文下潜藏傲慢的英俊脸庞,晨雾般的轻纱让他的面容格外秀美,金色眼睛审视地看着他的双眼,“你不觉得这实在太荒唐了吗?”
“我只是做了第一次见面时就应该做的事。”达达利亚示意女管家将花束放在钟离怀中,纯白灿烂的鲜花遮住新娘被手铐锁住的一双手,而华美的裙摆则遮住了脚上另一道枷锁,仿佛这是一位羞涩而幸福的异国新娘,乖顺地依偎着自己唯一的依靠。
志得意满的新郎抱着怀中的珍宝迈入了灯火通明的教堂。
钟离绝望地看到圣母像下的神父和台下几位穿着礼服的陌生军官,那些五官深刻的陌生至冬人脸上带着祝福的神情。他不敢置信达达利亚似乎是认真的,认真地想要将他锁在这座陌生的国度。
达达利亚在圣母像前放下了钟离,读经台上早已放置着一卷正式的文书。
“让我们先签订婚书吧。”达达利亚微笑着对神父说,“我已经迫不及待让我的新娘在礼法和法律上属于我了。”
钟离看向神父解开缎带铺开的婚书,冷静地想要挑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的破绽,却沉重地发现这的确是一张主教签署的婚姻特别许可证,一张依靠天文数字的金钱购买的具备法律效力的合法文书,一张能通过特别许可选择任何时间地点合法将omega变成alpha所有物的可怕凭证。
“你疯了吗?我们从哪方面看都并不匹配。”钟离低声说,紧紧攥住捧花“我们之间的……并不需要这种仪式。”一夜风流和神圣婚姻……这是完全不同的。
“我说过了,我是一个传统的至冬男人,只会在婚礼上亲吻我的新娘。”达达利亚答非所问,潇洒地在婚书上签名,咬破指尖在其上按上血的指印。他看向沉默的钟离,微笑着说:“来吧,我的新娘。”alpha的目光死死盯着omega的面容,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达达利亚的心脏跳得极快,他本以为他不会紧张的,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隐约浮起天真的渴望。他渴望在钟离的脸颊上看到惊讶而喜悦的笑意,哪怕只是些微的爱的涟漪,就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钟离面无表情地看着达达利亚,冷淡地说:“恕我不能从命。”他的心中涌上一股怒火,又有一种没有由来的沮丧无奈,这家伙难道以为他会为此而感恩戴德吗?一个将新娘绑着宣誓的婚礼?钟离叹息:“……恐怕今晚过后,你就会后悔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了。”
达达利亚温柔的面容闪过一丝阴翳,他将手捧花放在读经台上,握住钟离的一只手,强制性地捏住他的食指,流血的伤口顶着他的指腹,一圈圈揉过去,直到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手指。
“我将我的心放在你的脚下审判,你却以为我是在报复。”达达利亚哑然失笑,嘴角的笑容却渐渐变大,扭曲成笃定的傲慢和执拗,以诱哄的语调甜蜜低诉:“还是我需要这么说你才会温顺一点?您以什么身份来进入至冬呢?一个虚假的、随时可以拆穿的身份,任何人都可以举报取消您的合法身份。而一个幽灵黑户,则意味着无论他何时何地被消失,都没有人能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有些卑劣的人或许会为此兴奋吧,毕竟将自己心爱的omega用笼子关起来,是任何alpha梦寐以求的性幻想。”
钟离以金色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alpha的眼神,却有些心慌地发现其中真切的伤心和郁愤,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不到一个月就决定和一个从头到尾都在演戏的骗子结婚,而这荒唐的决定竟然似乎是真心所向。那些近乎胡言乱语的狂热爱语,莫非是真实的吗?
omega的沉默显然让alpha误会了,达达利亚的笑容渐渐褪去,如果真能蛮横粗暴地将钟离掳为奴隶那倒是不错呢,不容他的抗拒和挣扎,就这么残暴恶劣地强迫他充当爱欲的容器。达达利亚靠近他的新娘,身着黑色礼服的身躯微微笼罩着纯白的身影,他将嘴唇贴近面纱下的面容,盯着钟离的眼睛,温柔地轻声说——
“……还想看到你的弟弟吗?”
凌乱的思绪瞬间冻结,钟离的眼神燃起愤怒的火焰,胸膛不断起伏,他竭力冷静地说:“他与我们的事情无关。”
达达利亚冷笑一声,“我倒不这么认为。”他松开钟离的手,怜爱地说:“趁着我的鲜血还没干透,签下你的名字吧。”
钟离认真地审视着alpha的表情,却只换来对方的含情凝睇,他挫败地承认这是最坏最坏的一种状况,他的僵持在这种情况下毫无意义。他缓缓地伸出手,将半凝着鲜血的指尖印在婚书上,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钟离垂下眼眸,却无法堵住耳朵不听到达达利亚愉悦的低笑。他冷漠地站在原地,听着神父有条不紊地主持仪式、听着alpha的宣誓与祷告,听着那些陌生人祝福的鼓掌。
“……我愿意。”达达利亚诚挚地说道,然后他满含笑意地凝望着钟离的身影,即使他的新娘在神父的询问下毫无反应,他只是微笑着代替钟离回答:“他也愿意。”他掀开那层如同薄雾的轻纱,轻柔地捏住钟离的下颌,俯身亲吻他渴求已久的嘴唇。
即使他心爱的新娘此刻宛如木偶雕塑般冷淡美丽,他的嘴唇却比他一万次想象的更加甜美温暖。
tbc.
啊啊啊彻底超篇幅了!
下一章还是哥哥组吧……感觉卡在这里不是很厚道(?为了对称也要将弟弟组的剧情加一些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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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钟离努力让自己的脸色不要太难看,他看向面前衣衫不整、染着斑驳血迹的摩拉克斯,视线从他晕红的眼角一直落到红肿的嘴唇,沿着敞开的领口看到锁骨上隐约的痕迹,脑海一片晕眩。
若非从弟弟走动的姿势和信息素中确信他仍保留着纯洁,钟离已经忍不住动手了——动手处理掉那个嬉皮笑脸的无耻之徒。
摩拉克斯表情羞恼慌乱,手足无措地拢了拢襟口,又欲盖弥彰地擦了擦嘴唇,然而除了让干涸的血渍再一次涂花脸颊外毫无用处。他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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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钟离努力让自己的脸色不要太难看,他看向面前衣衫不整、染着斑驳血迹的摩拉克斯,视线从他晕红的眼角一直落到红肿的嘴唇,沿着敞开的领口看到锁骨上隐约的痕迹,脑海一片晕眩。
若非从弟弟走动的姿势和信息素中确信他仍保留着纯洁,钟离已经忍不住动手了——动手处理掉那个嬉皮笑脸的无耻之徒。
摩拉克斯表情羞恼慌乱,手足无措地拢了拢襟口,又欲盖弥彰地擦了擦嘴唇,然而除了让干涸的血渍再一次涂花脸颊外毫无用处。他本以为哥哥如往常一般仍在起居室,打算偷偷爬上客房洗干净身上的味道和痕迹,却没想到钟离为了他们的逃脱计划找了借口敷衍了达达利亚,一直在房间等待弟弟的归来,正正好撞上了鬼鬼祟祟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摩拉克斯。
钟离擦了擦摩拉克斯被血和尘土弄脏的花脸,不敢想象他遭受了什么粗鲁的对待,心梗之余又浮上了浓浓自责,他轻轻地、温柔地问:“你杀了那个alpha了吗?小摩。”
柔和如春风的话语中蕴含极地寒意,摩拉克斯僵了僵,摇了摇头,含含糊糊地说:“他……阿贾克斯撞见我处理那些鬣狗,没办法,我揍了他一顿将他绑在森林里了,马我也带走了……他只能明天走回来。”他略过了具体发生了什么,眼睛不敢直视哥哥,像是做错事一样低下头。
已经决定今晚就离开这里,然而不与alpha产生矛盾安静撤离的想法被他破坏了,摩拉克斯愧疚地发现自己冲动的做法等于倒逼钟离加紧步骤,打乱了本应从容的布置。
……小摩没有杀了那个登徒子。钟离垂下眼眸,心里的自责更深,他的心思灵敏、体贴人情,很快意识到摩拉克斯还没察觉的情绪。
这没什么,年轻人的感情总是来去如风,一时的暧昧是春日里明媚的鲜花,香气扑鼻却易于凋零,只要他们回到璃月,那些清浅的情愫就会如梦幻泡沫消散。只是他没预计到阿贾克斯竟如此轻浮浪荡,对小摩既不珍惜也不尊重,蛮横无理地在荒郊野岭那种地方……钟离对自己引狼入室的放任愤怒至极。
钟离缓缓吐了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他安抚忐忑的弟弟:“没关系,你先好好洗漱和休息一下,我会处理好其他的事情。”做错事的从不是摩拉克斯,他只希望他能忘却那些可怕的记忆。
钟离仿佛什么都明白的疼惜眼神让摩拉克斯欲言又止,想要解释什么却感觉只会越描越黑,只能听话地去整理自己凌乱的仪容。
刚进入洗漱间,迎面而来的水晶玻璃镜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状态,好不容易平缓的心跳再次激烈起来,他咬牙挤出一声悲惨的呻吟,悲愤不堪地瞪视镜面中浑身狼狈不堪的身影,不敢置信如此软弱靡乱惹人揣测的姿态竟被哥哥收入眼帘,一时只恨对那个胆大无礼、色情狂躁的alpha手下留情。
十四
钟离做好一切准备,关上套房的门隔开自己弟弟,快走到客房的会客间摇了摇墙上的银铃。很快,庄园女仆就礼貌敲门询问他的指示,钟离请求她为他提供一些冰袋和绷带。
女仆离开后,钟离走近装饰的衣帽镜,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装束,想了想,解开了束发的黑丝绒系带,从容系到颈脖之上,微微调整让绒面的窄系带沿着领口滑入衣襟之下。
片刻以后,门再次被敲响了。这次的敲击声显得克制而平缓,略重的力度却透露出对方的热切。
钟离压下了心中莫名的紧张,上前打开了门,就对上了一张微笑的俊脸,深海般的瞳膜倒影出他的那一刻,那双眼睛就燃起难以掩饰的暗火。
“……是你,达达利亚阁下。”钟离如被过于直接的眼神冒犯,他露出微微慌乱的神态,柔润的脸颊浮上浅浅的、无措的红晕。
达达利亚无法将视线从钟离的身上移开,除了因为一整天对方都在想方设法地逃避他的接近而使他思念欲狂外,这身意外窥见的慵懒打扮更让他心跳如雷。长发柔顺披散,一袭漆黑的丝绸睡衣轻柔地包裹优美的酮体,腰带系住纤细得诱人的腰身,或许是因为光线原因,宽松的束袖若隐若现地透出雪白的手臂曲线,让人不禁怀疑在更强烈的光照之下,或许这身样式保守的睡衣会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让饥饿难耐的人得窥无上曼妙的天堂之景。
荷叶边的领口松开了两颗钮扣,往日遮蔽严严实实的秀美颈脖明明差一点展露无遗,却在其上系上一条黑丝绒的颈环,达达利亚很快意识到这是对方即使在睡梦中也保守地掩藏着自己颈后私密的腺体,代表着璃月美人的坚贞和羞涩。明明是禁欲低调的装扮,黑与白极致的对比催生出令人浮想联翩的艳丽,让alpha一时语塞。
很快,达达利亚毫不掩饰、上下流连的欣赏目光,让钟离很快意识到自己装束的不妥,他下意识地掩住了领口,滑下的袖口微露出腕间的狰狞瘀伤。被冒犯的屈辱让钟离的眼眸泛起愤怒的光芒,他强行平静地说:“您敲错门了。”然后他握住门把手猛地关门。
胡桃木门被一只脚卡住了,alpha的皮靴见缝插针地插入门内,蛮横强势挡住了omega的闭门羹,撑在门框的苍白手背浮上脉动的青筋,然而达达利亚的表情是如此温柔斯文,他连忙抬起手上的托盘,恳切地解释:“请你别误会我,女仆正好被管家叫去了,我晚上正好没事,就替她给你送药了。”
“我现在不需要了。”钟离自然知道对方在信口雌黄,一位贵族少爷闲得无聊帮女仆送东西?除了不怀好意外实在无法另作他想。他双手用力地握住门把手,试图将对方推出去,但omega的力量天生无法与alpha抗衡,更别论对方是个高大强健的外国军官。
“我祈求您不要赌气,你的伤还没有好。”达达利亚维持着一种对方既无法关上门,又留有余地似乎再用力一点就能达成目标的力度挡着门。除了隔着这堵不解风情的厚重木门,钟离这样的动作简直近得就像是在投怀送抱,他享受地嗅闻他发鬓间沐浴后更明显的甜暖香气,循循善诱:“已经过了一天,你的伤现在不适合冰敷,而是要用热毛巾敷。既然是因为我带你出去而遇到了不愉快的事,就让我为你服务到底,直到手腕的伤痊愈……好吗?钟离先生。”
alpha呢喃呼唤他的名字时,声音甜蜜轻柔得像是一片羽毛扫过耳朵,钟离本能地发颤,手上的力度比预计的时间更早地松懈下来。他连忙转过身,就像被骚扰到厌烦一样走入起居间,拾起椅子上的轻薄丝质外套批在肩上,又忙乱地系上睡衣的领口。
“请你将药膏放在茶几上吧,别再对我说那些奇怪的话了,阁下,我自己可以上药。”钟离背过身双手抱臂,这是一个自我保护的动作,仿佛不愿再看到唐突又轻浮的alpha。
达达利亚缓慢地走近他,他的脚步沉稳谨慎得像一只狩猎前的红狐,目光亦同样有种食肉动物挨饥受渴后对猎物势在必得的专注。他走近他的后背、嘴巴贴在他的耳侧低语:“你明明知道这不是奇怪的话……你明明知道我是认真的,只要你别躲开我的视线,你就会知道我是如此认真卑微。”他颤抖的声音温柔中透出难言的委屈和痛苦。
随后达达利亚退后了两步,将托盘放在茶几,“要先用热毛巾热敷,然后才涂药。……晚安,钟离先生。”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钟离的背影,就无奈地朝着门口走去。
钟离听到他试图离开的步伐,他回头看向那道在暗淡灯光下显得如此沮丧的背影,心中有一瞬间动摇。但他很快提醒自己这种装可怜只是花花公子娴熟的技巧罢了,只是以退为进的手段,自己并不需要为此而觉得愧疚。
为了达成目的,钟离以微微颤抖的声线说:“……等等。”待达达利亚几乎不再怀抱希望地回头的时,他垂下眼眸,声音轻得如同雨水滴下的涟漪,“……请你……请你帮我。”在说出这逾越的话语后,他才像是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一样,美丽的脸庞上一片迷茫和恐惧,总是含着愁绪的金眸无助地看向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几要控制不住地微笑,他无声地舔了舔上颚,才压住了表情的变化。他以最轻柔无害的姿态走近钟离,扶着手臂让他坐在起居间的软椅上,自己则从容不迫地单膝跪在他跟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握着他手上的手腕。
有些粗糙的宽大掌心上承托着秀美的手,那只骨骼纤细的手微微蜷缩,细腻如绸的肌肤让腕间的伤都变得暧昧艳丽起来。达达利亚用热毛巾敷在瘀伤上,轻柔地隔着棉料摩挲揉按着钟离的手腕,湿热的毛巾熨烫着手腕,那种滚烫的热度沿着手腕内侧的血管寸寸攀爬,让钟离的双腮泛起浅浅的红晕。
单膝跪在他跟前的alpha是如此高大结实,即使是这样类似示弱的姿态,达达利亚身上仍散发出强烈危险的气势,甚至在这种姿态之下,他的上半身紧贴着钟离的身体,看似温雅的英俊面孔更是几要埋入他的臂弯或胸膛,呼吸吹拂的热气沿着睡袍钮扣的缝隙无孔不入地侵略。
钟离侧过脸不再看达达利亚,任由他动作轻柔又暧昧地给自己热敷、上药,伴随着像是永无尽头的贪婪摩挲与把玩。
他漫无边际地想,既然小摩捆绑囚禁了那个紫眼睛的alpha,留给他们离开的时间就不多了。只要那混蛋家伙回来,他们冒名顶替的骗子身份就会暴露无遗,再多的理由也无法解释他们的欺骗。何况,他们的来历又何必与刚认识一周多的至冬人解释。达达利亚知道他们的身份来历后,还有可能会选择与鬣狗的幕后老板同流合污。钟离绝不会寄望于微小的希望,而用自己和弟弟的未来去打赌冒险。
按照往日的习惯来说,达达利亚并不会在意自己兄弟的行踪不定,但钟离只会做最坏的打算,一旦对方发现自己兄弟的失踪,有可能会在庄园中戒严甚至让仆人骑上所有的马匹去森林中寻找,导致他们错失离开的时机和工具,毕竟只有骑马才能在冰天雪地中及时离开这座环境优美却地处郊外的庄园。而一旦错失良机,那么接下来就是任人鱼肉的未知结局。
钟离只能选择这样做。
十五
达达利亚的手指规矩地揉按着钟离的手腕,专注地一点点涂抹乳白的药膏,让熨得红热的手腕匀了一层黏腻的湿润,积雪草药膏清新的气息被omega身上越发浓郁的信息素覆盖。往日总是带着黑色手套、推拒、挣扎的手此刻温顺地落在他的掌心,仿佛无力反抗般任由他抚摸揉捏,如此可爱可怜,达达利亚忍不住低头亲吻他的指尖。
未等alpha炙热的嘴唇贪得无厌地继续上移,钟离就再也忍不住收回了手。
钟离侧着脸不再看达达利亚,冷淡地说:“我想你已经上好药了。”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栗,达达利亚靠得太近了,无论是他身上带着麝香与铁锈味的信息素,还是身上如同火焰的热度和气息,都让钟离无措地发现自己身体应激似的敏感程度。这只是手而已。
达达利亚乖巧抬头,脸颊在这角度带着些孩子气,他深蓝的眼睛幽幽地凝视钟离,用情人撒娇的甜蜜口吻抱怨:“你只对我如此冷酷吗?钟离先生,我还以为你不是这样过河拆桥的人。”
钟离不动声色摁下突然升起的心虚,他觑了达达利亚一眼,神态里竟有种混合了无奈的隐晦媚态,答非所问地说:“……我给你泡一杯茶吧。喝过茶后就请离开。”仿佛这就是他没有说出口的谢礼。
达达利亚心满意足地坐在钟离身边的位置,托腮瞧着omega泡茶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对方从珐琅茶炊中倒出热茶,放入砂糖以银匙搅拌,明明是普普通通的动作,但由钟离做起来就莫名显得曼妙优雅。
钟离按照至冬人的口味泡了一杯热红茶,用小瓷盘托着茶杯,俯身端正地放在达达利亚面前,“我按照你平时的做法,放了两颗方糖……或许会是你的口味。”好像自觉失言,睫毛颤动垂落半掩金眸,重新坐在达达利亚对面的椅子上。
达达利亚的手指沿着茶杯的边缘慢条斯理滑动,指腹感受红茶透过幼薄瓷壁散发出的热度,笑吟吟地说:“没想到你会留意我的喜好,只要想到你曾有某一刻全心全意地看着我,我就感到幸福极了。”他在钟离的注目下,举起杯轻轻碰唇,喉结滚动,仿佛在嘬饮蒸腾甜蜜香气的红茶。
然后他将茶杯放回瓷盘上。
除了杯沿的一点湿润,整杯红茶竟似原封不动,平静如一面深红的镜子,倒影alpha难以捉摸的微笑脸庞。
钟离的心沉了下去,从沙龙回来后他没有继续试探达达利亚,对方是个聪明人,做得太多反而适得其反,何况对方当真看到他也无济于事,反复思考也是徒增烦恼。他本想再无接触地、在夜半时分带着弟弟静静离开,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选择暴力动手,而是用迷药保留最后的一丝体面假象。
他果然是看到了吗?钟离控制住自己不露出烦恼的破绽。
“好香啊……可可、琥珀、焦糖、龙涎、安息……”达达利亚牢牢凝视着他,仿佛用视线来寸寸舔舐,以陶然欲醉的口吻低声赞美,“就算单纯以嗅觉,也能品尝到……温暖甘美的诱人香气。”
过了片刻钟离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对方细细品尝点评的不是红茶,而是自己身上的信息素给人的嗅觉感官,而这是omega最私隐暧昧的性吸引力。被冒犯的愤怒与被刺激的酥麻同时让他的脉搏加快,他不敢置信对方竟敢若无其事地向他调情。钟离下意识地抚摸无名指上的银戒,声音冰冷:“你太失礼了,阁下。我不喜欢你轻佻的话语。”
钟离即使再三抗拒时仍显得柔和的面容,此刻变得凛然不悦,他站起身背对着alpha,无情地下达逐客令:“不要再对我说这些奇怪的话了,你所谓的‘喜欢’只会让我觉得恐惧和不安,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在璃月有自己的归宿,若您真的曾有一言半句的真心话,就请你不要再靠近我。……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
他背对着他,自然没有瞧见达达利亚脸上骤然掠过的阴鸷,这隐藏得很好的沉郁自omega抚摸自己的婚戒开始就浮上眉宇,他发现钟离总是心绪不宁的时候看着那只单调朴素的婚戒,即使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那只是对方自我保护伪装的烟雾弹,但一旦想到那个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死亡的alpha仅仅依靠一只戒指就宽慰了omega的忐忑紧张,达达利亚就嫉妒得太阳穴嗡嗡作痛。
当omega斩钉截铁地作出无情的拒绝,达达利亚反而笑了起来。如果钟离的目的是激怒他,那么他已经成功了,达达利亚从没有哪一刻如此痛苦、嫉妒、暴怒和不甘。这个反覆无常的小骗子,他确定钟离已经心生动摇,自然不容他逃避下去。
这些毫无绅士风度的负面情绪,是他并不希望表露在钟离面前的自己。
达达利亚跨了两大步缩短了他们的距离,一把握住对方的肩膀强行让他转过身,捉住他的下巴直勾勾盯着他,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对你的所言全是真实,毫无半句虚言,若你想要,我愿意以我的生命、灵魂、荣誉起誓,钟离先生,你不能如此铁石心肠地对待您诚恳、卑微地跪在你膝下的爱慕者。除非你想让这位虔诚的骑士为你发疯,还是说你就是这种喜欢玩弄他人的恶魔?”
钟离的双颊浮上了红晕,他讨厌至冬人过头的热情和轻浮,这种太过浮夸的言语只会让人觉得肤浅虚伪。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此而发颤,正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不看达达利亚燃着狂热火焰的深蓝眼睛,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计谋进展顺利,却为此心神不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钟离柔和地低声说。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扮演一个坚贞的孀夫,他应该用更加冷酷的态度去激怒对方。而不是用温柔的声线去鼓励对方。他困扰地伸手试图挣脱达达利亚的桎梏,这让身上披着的丝绸外衣无力地滑了下来。
达达利亚握住钟离肩膀的手亦滑下,手掌牢牢按住他的后腰,太过轻薄的衣料让这碰触几乎是赤裸的手感,细腻如同脂膏的肌肤让alpha的手像是被吸附上去。
“我爱你,钟离先生,除此之外别无他言。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达达利亚捏着钟离下巴的手力度柔和下来,他凝视着对方在昏黄灯光中蜂蜜般的金眸,梭巡那张美丽脸庞上的所有轻微变动的神情,声音也甜蜜地低沉下来。
alpha沿着他背脊随意滑动享受的手让钟离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他陷入了达达利亚炙热的怀抱里,像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陷阱捉住的猎物,沉溺在对方肆无忌惮的热情之中,身体被对方的亲密无间的声音、气息、温度、触感所悄悄点燃。
钟离压下来心中的无措,身体的变化既然无法掩饰,那就改变方法,一时重新冷静下来。
“……或许这只是你惯常的手段而已,对待任何一位你觉得可以一亲芳泽的omega。”钟离轻轻叹息,蜜金的眼眸开始变得湿润泛红,神态忧郁而迷茫,他叹息时嫣红的嘴唇微微打开,缓缓地呼出甜暖诱人的香气,仿佛在赤裸裸地展现蜜巢甘美醉人的滋味,他推拒的手松懈下来轻轻贴在达达利亚的胸口。
达达利亚没有想到对方顾虑的是这种事,他难以控制地失笑,若非在钟离面前,他可能要大笑出声,他没想到在他嫉妒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亡夫的同时,钟离也在暗自嫉妒。
达达利亚反思了自己热情过头的举动,苦恼地发现自己的热情追求可能在保守的璃月人看来显得不够庄重,他甜蜜地微笑,“别担心,我向您发誓,我还是童男子,你的苦恼简直毫无依据……或许我应该依照璃月的风俗,给你写几百封情书。”alpha的神情竟然有几分保守贞洁的自傲,他牵起钟离按在他心口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钟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呆了两秒钟,脸上热得更厉害了。这没什么,达达利亚是不是童男对自己毫无意义。钟离对心中毫无意义的喜悦感到烦躁,无论他是不是认真的,他都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计划,只是刚认识的外国alpha而已,比起他和弟弟的安危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你需要发的誓言显然已经太多了。”钟离轻轻咬着下唇,湿漉漉的金眸睨了达达利亚一眼,又羞涩地垂下睫毛。雪白整齐的牙齿陷入鲜艳柔润的下唇,如同一朵微微绽放的鲜艳花蕾。钟离的余光满意又怅然地察觉达达利亚凝视着他嘴唇的视线,火焰一样的侵略与爱欲,高热的身躯慢慢覆盖下来。
这可以,作为他的歉意吗?作为他欺骗利用他的补偿。
钟离闭上眼睛,下一刻达达利亚炙热的唇却落在的额头、鼻尖和脸颊。他忍不住睁开眼睛,对上那双快乐又克制的幽深蓝眼睛:“别引诱我,你知道的,面对着你我的自控力弱得简直让我觉得陌生……我希望第一次亲吻是在我们的婚礼上,郑重地、被圣母所祝福地……”
缠绵如火的话语戛然而止,‘咚’一声巨响之后,达达利亚忽然倒在钟离怀中失去意识。
钟离慌乱地抬起头,就见他心爱的弟弟举着瓷花瓶一脸怒火,摩拉克斯面黑如墨,还想狠狠补上两锤:“这个该死的登徒子!”
“不!不,小摩,我……他……”钟离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笨嘴拙舌,他下意识挡住了摩拉克斯的补刀,尴尬到手足无措,“小摩,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他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心软,才将热心又护短的弟弟暂时劝走了。
钟离头晕目眩地摸了摸达达利亚肿起来的后脑勺,庆幸地发现摩拉克斯的重锤并没有伤及要害和骨骼,他只是单纯地晕过去罢了。钟离将昏迷的alpha拖回沙发,让他好好地双手交叠在腹部,摆了个似乎可以舒舒服服入睡的姿势。
钟离忍不住凝视着alpha昏睡的脸,对方的眉宇间还残留着甜蜜与喜悦。钟离觉得陡升的心虚和歉意简直要让自己失控了,要不然,他为什么会想……
钟离反手用手背擦去嘴唇上混合了迷药的脂膏,淡淡的绯红胡乱划过他端丽无比的脸,让一直以来冷静的omega添了几分生动的艳丽。
就算达达利亚的话是真的,他们也是两个世界的人,本应毫无交集,现在也不过是回到原本的轨迹而已。或许小摩毫不留情的残酷做法才是最正确的。
钟离不再看曾扰乱他心湖的alpha,理智的坚冰重新笼罩他的心,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tbc.
下一章应该是邪摩
小邪小摩森林小屋发生什么了?小达小离之后又会发生啥呢?
哈哈哈哈想要写狗血了wwwwww
【公钟邪摩】《异国罗曼史~笼中雀~》(四)
含先婚后爱的邪摩与强取豪夺的公钟(或许。
甜蜜狗血轻喜剧,民国风(没有战争),无异能典型ABO设定。
十
一阵振翅声后,“白星”从天而降,尖锐的爪子牢牢抓住皮质护臂,金黄的喙叼着一只野兔,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人,仿佛在等待什么。
“真是好孩子。”摩拉克斯神情温柔,抬手轻轻抚摸猎鹰的羽毛,将对方的战利品摘下放入了猎物袋。在璃月被称为海东青、拥有雪白羽毛和漂亮黑斑的猎鹰低头用喙碰了碰他的手,就扬起翅膀飞到一旁主人的肩膀上,神气十足地抬头挺胸,发出低低的咕鸣。
“好了好了,得意什么呢。”阿贾克斯拍了拍“白星”的背,显然爱宠的做法让他...
含先婚后爱的邪摩与强取豪夺的公钟(或许。
甜蜜狗血轻喜剧,民国风(没有战争),无异能典型ABO设定。
十
一阵振翅声后,“白星”从天而降,尖锐的爪子牢牢抓住皮质护臂,金黄的喙叼着一只野兔,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人,仿佛在等待什么。
“真是好孩子。”摩拉克斯神情温柔,抬手轻轻抚摸猎鹰的羽毛,将对方的战利品摘下放入了猎物袋。在璃月被称为海东青、拥有雪白羽毛和漂亮黑斑的猎鹰低头用喙碰了碰他的手,就扬起翅膀飞到一旁主人的肩膀上,神气十足地抬头挺胸,发出低低的咕鸣。
“好了好了,得意什么呢。”阿贾克斯拍了拍“白星”的背,显然爱宠的做法让他十分自得,他给“白星”喂了小牛肉,让它飞到马鞍上休息。他走到摩拉克斯身边,对方正有些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坐骑的鬃毛,连他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有些迟钝地瞥了他一眼。
自昨日达达利亚与钟离通宵达旦地参加沙龙回来,这位不懂掩饰情绪的omega经历了等待、迷惑、担心、抓狂和愤怒的情绪转折,若非钟离因为疲惫而让他搀扶回房间,阿贾克斯怀疑他的未婚妻会提着马鞭冲上去给达达利亚狠狠来上几下,把那张暗含餍足的嚣张面容抽得皮开肉绽。
阿贾克斯不知道达达利亚具体做了什么,但既然摩拉克斯没有半夜摸出猎枪闯进卧室给他‘砰砰’几枪,就证明达达利亚应该没有做太过火的事……吧,应该。毕竟是他的哥哥是那种让人吃了亏还说不出半句坏话的无耻之徒,他思及钟离那张低眉顺目的可怜面容,心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怀疑他很快就会屈服于达达利亚的步步紧迫之下。
阿贾克斯并不是幸灾乐祸的人,只是他认为感情是应该自然而然地发生,这种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的追求实在卑劣之极。
他看了眼摩拉克斯被冻得鼻尖和双颊红彤彤的脸,金灿灿的眼睛疑惑地瞧着他,心里顿时痒得受不了,忍不住伸手想捏他的脸颊,只是一抬手就被对方抵住肩膀推开,显然摩拉克斯已经清楚他的不怀好意,绝不肯放任阿贾克斯婚前小小的亲昵。
啧……怎么摩拉克斯就不像大舅子那样温柔顺从一点呢?阿贾克斯发誓他顶多会咬几下他粉粉的脸颊,绝对不会在婚前就解他的扣子,当然也不会将手顺着他的领口往下摸,更不用说探入衣摆捏他圆鼓鼓的屁股了。
摩拉克斯被看得毛骨悚然,不禁瞪了眼笑得莫名其妙的alpha,紧了紧鹿皮斗篷,拉着坐骑的缰绳径自往前走。温顺的白马顺着他的力度缓步走着,摩拉克斯不着痕迹扫过周围的灌木,猜测那些可能的敌人会不会出现,又苦恼于怎么甩开阿贾克斯这块狗皮膏药。
昨晚钟离将亲王沙龙上的事情和盘托出,冷静推测他们的敌人会很快追上来——毕竟那条鬣狗在沙龙失踪,侧面就证明了他们与参加这场沙龙的人息息相关,而参加沙龙的达官贵人之中陌生人只有寥寥数人,只要对方的智力正常,很快就会将目标锁定于达达利亚身侧的蒙面Omega。
追上来就追上来吧,摩拉克斯从不畏惧任何敌人,他这几天一直和阿贾克斯出门也有几分吸引敌人视线的原因,只是没想到反而是哥哥那边先遇到情况。既然钟离已经判断这里再也不安全,为了不波及无辜的人,他们需要尽快离开,找到新的地方藏身。只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待璃月那边的事情结束,自然就能安安稳稳地回家。
摩拉克斯已经在马厩物色到几匹温顺、容易驾驭的马,弄清楚了庄园的守卫巡逻路线和时间,钟离也为他们找到了新的藏身之所,决定快刀斩乱麻明日就找机会离开庄园。借用的马和这几天的住宿费他们会付账单,等他们回到璃月,自然亦会送上一封感谢信解析来龙去脉,阿贾克斯看上去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大概很快会忘记他这个伪装成未婚妻的骗子吧。令摩拉克斯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心中的情绪并非全然的轻松,反而涌上了几分难以分辨的怅然。
事实上,就如哥哥所言,今天开始毫无伪装的出门会引来危险,他不应该出门的,更不用说他根本无法摆脱阿贾克斯单独出门,引蛇出洞的说法也实在有些勉强。但钟离只是温柔地看着他,直到摩拉克斯在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金眸下忍不住偏过头,才伸手将他拥入温暖的怀抱,“……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相信小摩会有分寸的。”
哥哥像哄孩子一样包容的话语让摩拉克斯有些难为情,但他还是那么做了,如约而往和阿贾克斯出门狩猎。摩拉克斯不禁抬眼打量跟上来与他并排走的alpha,诚然,这张五官英俊的面容十分出众、骨骼粗壮的结实身躯也很耐揍、战斗的技巧虽然只能从闪避中窥到冰山一角,但也说得上出类拔萃,狩猎的经验勉强说得上是大师级,除了初次见面莫名其妙的轻薄言语,行为举止也……
“怎么,终于迷上我了吗?”阿贾克斯扬起眉毛,神采飞扬的紫眼睛溢满笑意。他倾身贴近摩拉克斯,将俊脸伸到他的面前,还贴心地微微转动脸庞,得意洋洋地从各个角度展示自己出门前刮得干干净净、还抹上一层枫丹香膏的光滑脸蛋。
……也十分轻佻!摩拉克斯伸手推开阿贾克斯鬼迷日眼的大脸,却只换来对方奇怪的哈哈大笑。
“我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摩拉克斯见阿贾克斯笑得弯了腰,抬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和手背。
“……我该怎么解释呢?”阿贾克斯笑眯眯地凝视摩拉克斯,以目光去抚摸那生机勃勃的生动面容,“我只能说这是种对我而言也十分新奇的心情,面对着你的每一分每一刻我都忍不住笑——大概是因为我的潜意识中也在感恩我们的相遇,并为此狂喜到无法自制,只能用笑容去表达我的喜悦。”
阿贾克斯突如其来的话语低柔而甜蜜,摩拉克斯笼罩着那紫雾似的、无孔不入的认真视线之下,感觉森林的寒风忽然变得有些恼人,在没有骑马奔跑的时候,鹿皮斗篷显然有些过于厚重了。他冷淡地说:“这只证明了这场所谓的婚约是可笑的,所以你才会忍不住笑。”
“我能理解为这是你害羞了吗?……小摩?”阿贾克斯根本没有被摩拉克斯的言语激怒,反而兴致盎然地盯着他冷漠的神态细看,眼神几乎要绽出光芒。
“谁允许你这么称呼我的?”摩拉克斯被那一声亲昵的称呼叫得眉毛竖起,这小名从哥哥的嘴里说出来是温柔宠爱的,但被阿贾克斯用含在嘴里似的黏稠声线咀嚼呢喃,却忽然裹满一层黏稠蜂蜜,变得潮湿炙热起来。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这是圣母见证下神圣婚约授予我的权力。”阿贾克斯挑衅地用邪气的目光露骨地上下打量摩拉克斯,让对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天经地义般的混蛋说法,不禁像只毛茸茸的大豹子一样炸起了毛。
“……登徒子。”摩拉克斯冷冷地骂了一声,见对方一脸不明所以的茫然表情,才醒悟这外国人傻大个听不明白文雅的璃月说法,心里的懊恼几要漫溢出来,想了想骂出一句:“混蛋…”唯恐这力度不够,又努力加了一句,“…色狼。”
骂完之后摩拉克斯抬头挺胸地冷眼瞧着阿贾克斯,以行动表示这些脏话也是他给予对方‘天经地义’的称呼。
这副模样实在可爱得让阿贾克斯难以忍受,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有些发傻。每当他以为这喜悦已经到了极限,摩拉克斯简单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会让这喜悦的浪潮变得更加汹涌澎湃,阿贾克斯怀疑总有一天他会因这疯狂滋生的快乐导致的心脏过速而死去,这听起来就愚蠢透顶又幸运透顶。
“好,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若你能说出我怎么混蛋你了,又怎么色狼你了,我倒是很愿意考虑考虑怎么修改。若能说出个道理来,就算你在全至冬人面前骂我是混蛋色狼,我也甘之如饴。”阿贾克斯敲着马鞭,拉长了声调说,摄人的紫眼弯起,笑容里全是不怀好意。
“首先,你的言语十分轻佻不庄重。其次,你的眼神……”摩拉克斯认真地说了两句,就发现这话题变得十分奇怪,不禁噤声。
“我的眼神怎么了?难道看看自己的未婚妻都不可以么?”阿贾克斯装模作样地连声叫屈,“就连最古板的老修士都得说这是陈腐教条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摩拉克斯不愿被对方带动节奏,懒得再看那张烦人的脸。
“我不明白,所以才需要你为我解释清楚啊。”阿贾克斯不肯罢休,越凑越近,一双幽深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摩拉克斯,抬手隔空抚摸对方被冻得泛红的脸颊,手指轻轻在半空滑动,“是这样吗?用眼神抚摸你的脸颊?还是……”修长的指尖沿着秀美的曲线下滑,停在粉红的嘴唇上方,敏锐的指腹甚至能感知到那馨香柔软的温度,闪电般的酥麻沿着指尖蹿动,让alpha的呼吸失去了平缓。
“还是,用眼神吻你,千遍万遍地狠狠吻你,让你再也无法拒绝我。”阿贾克斯的声音变得低沉极了,醇酒一样的黏稠视线从眼神中缓缓流淌,滴滴答答地淋湿omega的身躯,紫红色的雨侵蚀厚重的鹿皮披风、浸湿重重衣衫、一点点侵入毫无防备的雪白肌肤。
阿贾克斯觉得心中汹涌的浪涛被满月主宰,无法阻挡地胀满蔓延卷上理智的堤岸,他的食指轻轻落在那朵粉红色的、倔强的花蕾上,超出想象的温软触感让他发出低叹。
然而,未等他低头捕捉住那颤栗的柔软,一只拳头就猛地砸在他的腹部,将毫无防备的alpha锤得后退了两步,等他喘息着抬头,就只能见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如同游鱼灵巧地迈上马鞍,膝盖一夹,那匹温顺的牝马就似受惊一样飞快地跑入森林深处。
阿贾克斯单手扯着自己的刘海,却无法平复炙热的呼吸,他直勾勾盯着摩拉克斯离开的方向,然后,他低头盯着颤抖的食指……多么有趣、多么神奇,就连十几岁时第一次杀人都没有抖过一分的白银利器,此刻却像被火焰灼烧一样颤抖着。仅仅是触摸到摩拉克斯的嘴唇而已。
他抬起食指,送入高热的口腔之中,发痒的雪白牙齿缓缓用力咬下。
直到那幻觉般残留的柔软馨香终于被痛觉取代。
十一
摩拉克斯在森林中策马狂奔,任由凛冽如刀的寒风刮在脸上,想要吹散那萦绕不去的奇怪热度。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那时那刻愣得像个泥塑木雕一样任由阿贾克斯碰触他的嘴唇,无法置信对方粗糙炙热的指腹触感竟敢残留在他的嘴唇上,更难以理解的是、他竟然就像个被仓鼠吓到的大花猫一样跨上马就跑了。
他应该在阿贾克斯说话的那一刻就揍过去、他应该冷静地甩开他轻佻的手、他应该从容地对他的碰触一笑了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笨拙得可笑。他意识到自己在咬着下唇,牙齿陷入柔软的唇肉中,仿佛想要驱散那上面陌生的热度。
马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摩拉克斯烦闷的内心也慢慢平复,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缺乏经验罢了,没什么好羞恼的,真正应该不自在和烦躁的人是对方才对。他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重拾平静地观察周围,这才发现马竟遵循老路来到他们平日休整的猎屋周围,不禁松了口气,毕竟在森林迷路可不是一件小事。
摩拉克斯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和装备,他的目光掠过附近的草木,忽然凝在一处痕迹上。那是一道新的的足迹、人类的足迹。摩拉克斯的神经瞬间提了起来,他想起那些可能追踪而来的鬣狗,懊恼的情绪瞬间冷却,变得如同寒冰般极度冷静。
他这几日和阿贾克斯的狩猎果然吸引了对方的视线,在确定他们藏身的家族后,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吗。若非今天的雪下得不够大、他也因为刚刚的事用更快的速度骑马,恐怕不会留下这样显眼的痕迹吧。马蹄声会惊动到猎物,他的猎物会选择藏起来、还是……?
摩拉克斯垂下眼帘,握住猎枪,呼吸轻而平缓,侧耳倾听森林的声音。风吹拂树叶的声音、叶上积雪落下的声音、马蹄轻快地追逐而来的声音、以及——
“——摩拉克斯!”
冰冷的金色眼睛直直地看向那个方向,迅捷如丛林猎豹地抬起猎枪,指尖毫无一丝犹豫地扣下。子弹飞射而出,闪电般伴随寒风掠过,擦过橘色的发丝,正中眉心、穿透头颅、直到卡入树干,血肉脑浆绽放出热气腾腾疼的花,一枪爆头。
摩拉克斯盯着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看了一阵,才抬头看向从他拔枪对准他开始就浑身僵住的阿贾克斯,他以为会对上一双惊怒的眼睛,然而,对方的眼神却专注热烈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怀疑阿贾克斯是个疯子,刚刚那一枪他已经预计好他会有所闪避,即使他避开也没什么,子弹顶多会在对方那张自大的脸上划上一道警告的痕迹罢了,最终仍会落在鬣狗的脑袋里。摩拉克斯没想到阿贾克斯竟然敢不动……对方并不是胆小鬼,身手也不错,想躲当然能躲开,甚至躲开他愤怒的警告也并不奇怪。
相反奇怪的是,阿贾克斯竟然像是遇到缪斯的狂人一样僵立在原地,目光放肆狂热地凝视他,像是积郁的激情已无法掩饰地疯狂燃烧。
摩拉克斯敏锐地察觉周围轻微的声响,他皱着眉头警告了一眼呆立不动的阿贾克斯,见他还是无动于衷,无奈之下甩了他一记马鞭,漆黑的皮鞭火舌一样在对方大腿燎了一下,麂皮紧身裤上留下一记毫不留情的鞭痕。
阿贾克斯像是如梦初醒,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盈满笑意的紫眼邪气横生。
摩拉克斯见对方似乎能够自理了,就不再理他,他从马上轻若羽毛地跃下,拾起自己的猎枪,悄然地走入森林。走了几步,他回头看向紧贴着自己、动静同样轻得像猫科动物的alpha,不得不困惑地瞧了他一眼,明明已经暂时放弃将这人一并放倒,怎么这家伙反而兴致勃勃地跟上来了。
摩拉克斯无声地踹了对方一脚,示意他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阿贾克斯愉快地生受了这暴躁的警告,笑眯眯地贴近摩拉克斯的耳朵,柔声低语:“我帮你啊,小摩。”他放在小腹的手丝滑地挡住了摩拉克斯的拳头攻击,反客为主地轻抚着他的手背和手腕,“你不会想我在这时候捣乱的,对不对?”
摩拉克斯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被如此威胁,他不得不思考是否先揍倒这个混蛋再狩猎鬣狗,却遗憾地发现那些散乱的猎物已经越发逼近,没有时间教训这个满脑子胡思乱想的alpha了。他只能收回手,警告地瞧了阿贾克斯一眼,却只换来对方无辜的笑容。
密集的枝叶遮住了猎物与猎人双方的身影,摩拉克斯弓着身体如同潜伏的花豹,微微屈身贴在一棵能掩盖身影的冷杉边,他听到了猎物跑动的声音、他们呼唤同伴警惕的声音、他们拉动枪支保险的声音,硝烟未散的血腥气息,充满原始气息的狩猎气氛——感谢阿贾克斯提供的专业猎枪,从某种角度上看,这样的工具也变得更加应时应景。
摩拉克斯跃动的身影轻盈而迅捷无声,他闪电一样从阴影重重的森林中掠过,不知何时靠近他的猎物,修长的手如同演奏提琴般横过猎枪,无声无息地从后如同投下绳索的死神,猛地用恐怖的力度勒住鬣狗的喉咙,还不等对方狂吠出声,他就转动手腕,轻巧而残忍地将枪管压入喉咙骨,一拧一扭就借力扭断骨头,‘咔’的一声清脆的死亡音符,瞬间猎物整张脸赤红眼珠爆出无数血丝。
他不喜欢血。血会留下痕迹。而且也不好清理。摩拉克斯冷漠地松开手,任由猎物陷入厚厚的枯叶和雪之中。
‘第二个。’摩拉克斯轻轻舒气,保持自身平静的呼吸节奏。本来爬上树狙击是一个更便捷的方式,但现在这种天气,若爬上树恐怕还没坐稳,积雪就会跌落,反而成为众矢之的。他遗憾地瞧了瞧一棵树形合适的冷杉,目光又与阿贾克斯那双几要燃起火焰的兴奋视线对上。alpha盯着他笑容满脸,正拔出割喉的鹰嘴刀,飞溅的鲜血染红了他半张脸,他将捂住喉咙倒下的鬣狗一脚踩住,厚硬的猎靴碾压住濒死者的呻吟,直到一切重归平静。
摩拉克斯眉心一跳,露出嫌弃的表情。他扔下这个不讲卫生的alpha,转瞬没入了森林之中。‘还有六个。’他想,作为专业人士,他不能被阿贾克斯赢过,只要一想到对方可能出现的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他就觉得烦躁。
十二
激烈而无声的狩猎结束得很快,或许由于摩拉克斯实在来得太快,鬣狗们来不及布置陷阱。他将最后的战利品扔出木屋,这才发现少了阿贾克斯的身影。他本不想理会那个alpha的行踪,但思及对方为他出了几分力气,况且他不能让阿贾克斯那么快回到庄园,那会破坏钟离和他的脱离计划。
摩拉克斯踩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漫不经心地路过垂落的丝绒窗帘和贵妃椅,他一直不明白作为狩猎中途休憩的猎屋,这种太过奢华的装饰究竟有什么意义,窗台边还意味不明地摆放着一架胡桃木钢琴。
“阿贾克斯。”摩拉克斯呼叫着alpha的名字,打算找不到的话就要再入森林了,他转入供休憩的卧室,就见熟悉的身影倒在阴暗的一角,大片的血液弥漫在羊毛地毯上。
“……”摩拉克斯站在原地,霎时脸色苍白。他缓慢地转动眼珠,观察着卧室,挂着装饰画的木墙上残留着陷阱的痕迹,寒光闪闪的几道箭矢插入其中组成不成样子的弧形,只余尾部鸩鸟漆黑的羽毛在寂静中仿佛一道残忍的嘲笑。
摩拉克斯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去的,忘记自己怎么扑在对方身上,也忘记自己的手怎么一把将他转正过来。阿贾克斯闭着眼睛,脸上被溅上的血液已经凝固成斑驳的痕迹,这让他的皮肤更加苍白了,苍白得就像……摩拉克斯从未如此惊慌,涌上的恐惧让他一时间喉咙发紧,他试图碰触对方的颈脖,伸出的手又滑下。
“阿贾克斯……?”摩拉克斯轻轻碰触阿贾克斯的捂住胸口的手,是那里吗……?受伤的是心脏?他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何如此颤抖,甚至无法掀开对方本已经无力僵硬的手,查看那里的伤口。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变得冷静,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他握住阿贾克斯的手从颤抖变得平静,他握住那双本应熟悉的手,用力地掀开。
——alpha的双手被分开,一朵新鲜欲滴的红玫瑰盛放在阿贾克斯胸口。
“怎么样,好看吗?可惜被那些……”阿贾克斯睁开眼睛,笑容得意又恶劣,下一刻他就被左右几拳狠狠揍在头上脸上,他本应有充分准备做好防御,格挡的手却一时僵住在半空,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摩拉克斯的背影。
阿贾克斯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慌忙走到摩拉克斯身后,小心翼翼地说:“小摩?”
“……很好玩吗?”摩拉克斯忽然转过身,美得出奇的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被怒火点亮的金色眼珠由下往上抬起,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阿贾克斯,那柄不知何时出现的猎枪用力顶在alpha的胸膛上,亦一步一步将阿贾克斯顶到墙角。
阿贾克斯放弃一切挣扎,如同案板上的鱼被猎枪顶在胸口,他不知道摩拉克斯能不能透过冰冷的枪管感知到他的兴奋,毕竟他的心口跳动得如此激烈疯狂,令他怀疑下一刻就会撕裂衬衫自投罗网入摩拉克斯的手心。
“只要你开心,你尽可以开枪,开一千次一万次都可以,让我的心荣幸地成为你的战利品,任由你的践踏和玩弄……”阿贾克斯贪婪地凝视着摩拉克斯泛出红晕的眼眶,那一滴将落未落的泪水如同圣母的犒赏,令他惊喜若狂、也使他惊慌失措。他从未奢望对方竟会被他骗过去,毕竟他的恶作剧并不高明,也并未用药收敛脉搏,但摩拉克斯却为此而失去了冷静和冷漠,他的愤怒和杀意此刻甘美得让阿贾克斯饥饿难耐。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可惜,我没有至冬人的幽默感。”摩拉克斯轻声细语地解释,他冷静地扣下了猎枪的保险,“……我讨厌你的玩笑。”
“是我的错,小摩,是我的错,我简直恨不得道歉无数次直到你能原谅我。你讨厌我吗?然而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你,由你刺入的子弹只会让我兴奋得要死,只要我的血能染红的你的嘴唇,我就别无所求。”阿贾克斯双颊泛起病态的红晕,幽幽的紫眸无法控制地流露出甜蜜的迷恋,他的声音带着温柔而狂热的沙哑,因过于迷醉而开始变得急促的语调竟有几分癫狂。
摩拉克斯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扣下了板机。
与此同时,炙热的掌心强行抓住摩拉克斯的脸颊,拇指扣住他的下颌用力下压,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后颈,五指深深地插入他的发间,狂热地抓住撕扯,强迫他在痛楚之下张嘴发出呻吟。阿贾克斯如同火焰的嘴唇热切地、不管不顾地压了下来,他根本不闪不避,甚至痛苦只会让他更加狂热地幸福,死亡与爱的烈焰激昂而无情焚烧着、侵略着、吞噬着。
冰冷的枪口发出“砰”的一声空响。
tbc.
下一更应该到公钟啦wwww尽量八章完结!
本来应该早几天更新的,但肠胃炎倒下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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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钟邪摩】《异国罗曼史~笼中雀~》(中)
含先婚后爱的邪摩与强取豪夺的公钟(或许。
甜蜜狗血轻喜剧,民国风(没有战争),无异能典型ABO设定。
七
达达利亚感到一丝挫败,与对方显然易见容易哄骗的弟弟不同,钟离显得那么难以讨好。无论是暗示还是明示,对方一再以‘孀夫乃是不详之人’这种陈旧陋习拒绝达达利亚的邀请。除了天气好时在花园独自散步,钟离在庄园寸步不出,傍晚时分就在阁楼的落地窗户望眼欲穿,等待心爱的弟弟回来。
钟离就像被凝固在琥珀中的金色蝴蝶,他抗拒任何alpha走近他。仅仅过了一晚,隔天钟离就通过他的弟弟让阿贾克斯给他代买了一双新鞋子,然后朴素的成品鞋取...
含先婚后爱的邪摩与强取豪夺的公钟(或许。
甜蜜狗血轻喜剧,民国风(没有战争),无异能典型ABO设定。
七
达达利亚感到一丝挫败,与对方显然易见容易哄骗的弟弟不同,钟离显得那么难以讨好。无论是暗示还是明示,对方一再以‘孀夫乃是不详之人’这种陈旧陋习拒绝达达利亚的邀请。除了天气好时在花园独自散步,钟离在庄园寸步不出,傍晚时分就在阁楼的落地窗户望眼欲穿,等待心爱的弟弟回来。
钟离就像被凝固在琥珀中的金色蝴蝶,他抗拒任何alpha走近他。仅仅过了一晚,隔天钟离就通过他的弟弟让阿贾克斯给他代买了一双新鞋子,然后朴素的成品鞋取代了漂亮的软缎鞋,仿佛那天一瞬间的喜悦和动摇只是达达利亚的错觉。这种对自己兄弟毫无同理心的自私自利,让达达利亚差点在半夜和阿贾克斯打了一架。
那个被omega牵着鼻子走的傻瓜,幸灾乐祸地说:“真该弄张镜子给你瞧瞧自己这张气急败坏的脸。你以为除了我,那位钟离先生找不到别人给他买鞋子吗?”
达达利亚对阿贾克斯的驽钝无话可说。这该死的、迷恋上大冬天出去挨冻打猎的弟弟,竟然随便找了个女佣买廉价的成品鞋,根本没想过把这个任务交还给兄长,让达达利亚错失亲自为钟离挑选鞋子的乐趣。
钟离坐在窗边阅读新一天的报纸,至冬的语法结构复杂,他需要用更长的时间去理解上面的信息,而且……
“钟离先生,要来一杯桦树汁吗?”达达利亚坐在他对面,状若随意给他倒饮料。
“谢谢你,阁下。”钟离不得不从阅读中分神,轻柔地向这恼人的打扰道谢。他承认自己失算了,对面那个alpha的执着比他想象的更强烈,或许是从未遇到过拒绝他的omega,对方显然把他当作了冬日里的消遣,燃起了让人无奈的征服欲。
来到的第二天,钟离就向女管家要了一份报纸,他们的敌人可不会因为异国他乡就会放弃追捕,钟离需要时刻收集他能得到的一切信息,以确保他和弟弟的安全。第一天,他在自己暂居的客房看报,但第二天,女管家拒绝了他的请求,并告诉他庄园里只有书房能看报读书。而钟离走到书房的时候,庄园年轻的少主人已经在里面啜饮红茶,正在低头阅读一本厚重的书,并为他的到来感到一本正经的惊讶。
钟离本不愿多想,如果达达利亚的演技更好一点的话。整整三天,对方手里的外国诗集只翻了几页,而且大概由于忘记移动书签的位置,每天达达利亚都像鬼打墙一样读着相同的内容。欲盖弥彰的做法让钟离心生烦恼,连那晚体贴入微的照顾也蒙上了一层阴影,些许的好印象变得所剩无几。
钟离只能努力加快自己的阅读速度,尽快脱离那并不隐秘的视线。
他翻阅着报纸,很快视线凝在了一个图片新闻上,那曾给他们带来麻烦的鬣狗之一就算经过修饰也逃不过钟离的记忆,他暗自凝眉,看向上面的信息——一个来自璃月的乐团将在亲王的私人艺术沙龙表演。这显然是个坏消息,证明了他们的敌人已经知道了他们在至冬,钟离抿住了唇,垂下的睫毛隐藏了凛然的杀意。
“钟离先生对艺术沙龙感兴趣吗?”达达利亚忽然问,他走到钟离身侧微微倾身,看向钟离不自觉轻点在照片上的指尖。
孀居的omega仿佛受惊一样收回了手指,他抬眸看了看达达利亚,脸上带着被猜测出喜好的羞涩,却又很快拒绝地摇头,“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沙龙这种形式的艺术交流。”钟离有些不安地想要叠起报纸。
达达利亚的手撑在报纸上,挡住了钟离收拾的手,他的声音温柔得近乎在诱哄:“通过报纸看的到怎么算是看到?你完全可以亲眼去见识,你一定会觉得有趣的。我有亲王的邀约,正好欠缺一位有兴趣的……友人。”
“我……不,对不起。”钟离收回了手,他还是摇头,只是语气与表情中有了一丝诱惑人心的动摇,他盈盈的、湿漉漉的金眸小鹿般慌乱地看了一眼达达利亚,就匆匆站起身,想离开书房。
达达利亚心头的火焰热切地燃烧,他绝不肯放弃这个机会,他渴望想将这只漂亮的小鹿抱在怀里,又不得不忍受压抑欲望的痛苦。这是个慢慢让钟离敞开心扉的机会……只要有一丝缝隙,达达利亚自信自己能撬开紧锁的封闭心门。
“钟离先生,你不必害怕。”他快步走到门口,用脚暗自用力抵住门,不让钟离成功打开书房的把手,他竭尽全力表现自己的无害,声音依然温柔极了,“在至冬,没有人会认识你、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身份,你可以在沙龙带上面纱,我保证没有人敢探究你的身份……难道你希望回到璃月后,连一件值得分享给孩子们的趣事都没有吗?”
提及孩子们,omega才停下了有些无措地试图打开门锁的动作,他仍然轻轻摇头,保留着自己爱好的羞耻让他脸颊颈脖都泛起淡淡红晕。
达达利亚无法自拔地注视他,忧郁忠贞的钟离让他一见钟情,但当钟离露出这样动人的羞怯时,达达利亚才知道原来控制alpha的本能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他舔了舔唇,“先生,我不会强迫你,我可以对着女皇发誓,我根本无法伤害你,只要你对我说一个‘不’字,我将丢盔弃甲、心碎而死。这只是一场秘密的出游,相信我,好吗?”
为了加深自己无害的印象,他收回了挡住门的脚跟,让开了门的位置。
达达利亚的蓝眼睛荡漾着无声的汹涌波涛,却矛盾地近乎虔诚的温柔,那深刻的视线让钟离心生不安。他很快低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钟离确信自己已经成功利用对方混入亲王沙龙,然而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达成目的的喜悦。利用一个想要猎艳花花公子,他本该毫无愧疚,或许因为对方花言巧语的技巧实在太高超了,而这样的体贴入微对方又是怎么锻炼出来的呢?思及此,钟离心中的忐忑才渐渐消减。
八
达达利亚盯着楼梯口,又时不时看向装饰的座钟,每当那分针移过一圈,他的坐立不安就会加深一层。他不知道钟离会不会下来,而这未知的痛苦简直要钻心而来,令他开始嫉妒自己弟弟的好运。那个金眼睛的omega简直就像放风的野生豹子一样,每天一大早就披着斗篷兴致勃勃地奔到大厅,就差乖乖投入阿贾克斯的怀抱了。
事实上,若非阿贾克斯身上时不时的药油味,达达利亚会以为他们已经提前成事了。
而钟离,璃月不讲道理的陋习和孀居的生活显然让他压抑着自己的天性,他的文静忧郁与垂眸凝视婚戒的哀伤,让达达利亚难以抑制地心疼。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强迫钟离,他希望他能安心地留下来,这里有他爱着的弟弟,也会有爱着他的未来夫婿,留在至冬才是更好的生活方式。当然,如果到了最坏的情况,达达利亚也有把握留下钟离,即使是最卑劣残酷的方式……达达利亚暂时不想做出那样的事。
整点的钟声惊醒了达达利亚的沉思,他失望地看向空空如也的楼梯,心里的失望和沮丧让他差点像个最幼稚的小孩一样踹一脚提醒他的座钟。他深深叹息,刚打算让管家取消备车,就听见了那如同天籁的轻柔脚步。
钟离走到达达利亚跟前,仿佛不堪对方专注得如同含着火焰的视线,他微微偏过头。
华丽闪耀的黑色塔夫绸长裙上点缀着珍珠与黑纱,优雅的剪裁让这身明明包裹着颈脖和手腕的保守衣装不像是孀居之人的衣裙,而是淑女华美艳丽的特别巧思。贴身的设计勾勒出omega袅袅的细腰,若非穿上旗袍弯腰、俯身时胸口与胯臀惊鸿一瞥的迷人曲线,达达利亚得说这根本不是一个生育过孩子的身材。
“钟离先生,这身衣服很适合你。”达达利亚走近几步,低声地赞美着羞涩的东方美人,他的脸颊浮上喜悦的红晕,蓝眼几乎要亮起来,“我第一次感谢上帝,感激祂听到了我一整天千万次的祈祷,怜悯地应允了我那不可能的愿望。”
“……若阁下再说这样的胡话,我就要回去了。”钟离带着绸缎手套的手将帽子上的轻纱放下,只露出了雪白的尖尖下巴。
达达利亚开始恨自己的体贴了,为了让钟离安心,裁缝不知用了什么材料,让这纱完美地贴合了达达利亚的要求,从面纱外面看难以偷窥到主人的面容,而面纱的主人却能通过纱看到外面的景色。
达达利亚做到了他对钟离的承诺,在他轻轻搂住钟离的腰向亲王含糊地介绍后,沙龙里就没有人去打探钟离的身份了。钟离怀疑所有人都像突然笑起来的亲王一样误会了,想必是将他认作达达利亚的又一桩风流韵事,不值得再三探究。
钟离本应松口气,但这侧面佐证达达利亚风流一面的状况,却让他暗暗有些不快。他很快丢开了这种奇怪的情绪,并借由面纱的掩饰暗自留意那个穷追不舍的鬣狗之一,这种专注让他甚至忘记了达达利亚偶尔轻轻扶在他腰侧的手。
达达利亚爱怜万分地看着钟离,即使有着面纱的掩饰,那专注的目光依然让他恍如一只藏在灌木丛的小鹿,悄悄地、好奇地打量着新奇的景色,用黑色的纤细脚蹄入迷地轻点。唯有这时,达达利亚才能窥到那忧郁阴影下,美丽而生动的灵魂,这样的小生灵怎么能回到璃月那种居然要寡夫守贞的封建之地,唯独在至冬,在他的保护下,钟离才能抹去那本不应该笼罩在身上的压抑。
达达利亚瞥了一眼那些附近藏在扇子与烟斗里的隐晦视线,让那些烦人的好奇不再那么明显。从未有过绯闻、清白得像是清教徒的达达利亚第一次带着omega出现在公众场合,还表现得如此亲密体贴,当然会带来许多八卦的好奇,但既然亲王都没有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多说——毕竟,那对战斗狂兄弟可是出了名的不会给人面子。
顶多是有些敏锐的omega怀疑达达利亚的男伴穿得严实到简直像个寡夫一样,又很快另外的omega低声八卦对方的细腰,断定那是个未出阁的omega,或许这身黑衣只是来自枫丹的新时髦而已。
钟离留意着那伪装成璃月乐队经理人的追猎者,对方像一抹影子,潜藏在沙龙的角落,似乎在聆听着贵妇爵爷们的八卦。也是,如果对方是跟踪他们的特等船票而来,能消费得起这样的票价,接应他们的对象自然非富则贵,而在这种场合自然是最轻易打听这种桃色绯闻的——两位来自璃月的年轻omega,无论出现在哪个贵人的府上,自然都会是让人感兴趣的粉红话题。
钟离不由庆幸摩拉克斯只顾在森林打猎,并没有出现在这种他厌烦的社交场合。但大贵族家的alpha未婚妻是来自璃月的omega,这种事情也很难封锁消息。若非阿贾克斯似乎之前并不愿意履行婚约,这场跨国婚事早就应该众所周知了。他无法控制别人的嘴巴,也无法检测所有人的话题……若某位夫人小姐的窃窃私语提及阿贾克斯的婚约,恐怕鬣狗就会注意到摩拉克斯的存在。
坐以待毙和主动出击,这从来不是一个选择题。
钟离低头思考了片刻,他掀起一点面纱,将嘴唇靠在达达利亚耳侧,语调不安地告罪,要去一趟漱洗室。
温柔甜美的暖香从omega的唇舌轻轻呼出,让达达利亚从耳朵开始大半个身体弥漫阵阵酥麻,从未如此靠近的距离让他头脑晕眩,口不择言连忙说道要为钟离带路。面纱下朦胧的金眸无奈又羞涩地睨了他一眼,达达利亚很快意识到这种连种漱洗间都要跟着的行为有多么不妥,他心口砰砰乱跳,只能目视钟离离开的背影。
钟离很快跟上追猎者,对方的位置在层层窗帷之下,身后是一扇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在路上时钟离就留意到亲王府上出奇大的活水人工湖,而这个阳台正好是观赏湖景的好地方——他可以将沉重的尸体扔下湖,让尸体顺着湖水的流动失踪在莫斯科河遄疾的浪涛上,只要再丢失一两个装饰品,就能伪装成盗取宝物畏罪潜逃的小偷,即使失踪也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钟离从裙摆下拔出一柄柳叶刀,感谢这身层层叠叠的塔夫绸裙子,如果是旗袍这样的武器就比较难完美藏好。他甩出飞刀,迅捷的银色影子投过帷幕,敲击在阳台的栏杆上,发出微妙的、危险的声响。
这让追猎者一惊,他转头看向身后——突然,一股恐怖巨力从后背推倒他,尖锐的指头插入他的脊椎,轻柔灵巧的一探一挖,试图干净利落地挖出致命的两节脊椎骨。
对方的反应极快,他回身抓住钟离的手,一把将他卷入阳台,狠狠地把他甩在大理石栏杆上。骤然的黑暗让他眯起眼睛,他冷笑着从马甲内掏出枪,却在下一刻迎来一个馨香而残酷的身影。
一道银色丝线不知何时环绕在他的颈脖上,死死地、残忍地勒住,蒙面的黑纱让追猎者看不清对方的脸,他只能死死掐住钟离的手腕,疯狂地试图再次甩开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对抗那股巨龙一样可怕的力量,这种力量绝不是omega!究竟是谁?!
良久,钟离松开了手,钢丝轻盈地滑入银色的‘婚戒’中,幸好,并没有勒出血液,否则他可难以瞒过出身军队的alpha。他正面托着追猎者的尸体,背上靠上了栏杆,就在此时,他对上了窗帘外那双暴怒的蓝眼睛。
钟离心头猛地一颤,他竭力冷静地将身上的alpha扔下阳台,过人的技巧让那入水动静轻微得如同无声,那样的姿势能让旁观者认为那是一个活人为了逃跑而主动跳下去。
然后他软倒在地上,掩面低低地哭泣起来。
九
狂怒的脚步暴风一样卷到他的身边,钟离的心提了起来,他不知道对方看到了多少,在绞杀的时候他起码有半分钟难以顾及身边的视线,而alpha的脚步又那么轻。察觉到达达利亚靠近栏杆,似乎是想要追下去,钟离立刻发出轻柔的痛呼。
alpha似乎在犹豫,但很快他做出了选择。
等到达达利亚单膝跪在他身边,一手怜爱地扶住他的肩膀,一手轻轻掀开他的面纱,钟离才松了口气。
“该死!该死!竟有人敢轻薄你!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达达利亚勃然大怒,他凝视着钟离满脸的泪水,那让人心碎的眼泪源源不断地从哀凄的金眸中流下,仿佛圣母像上让人哀怜的伤痕,楚楚可怜得教人心痛如绞。alpha的呼吸霎时粗重,仿佛怒火上涌,他伸出双手轻轻抚摸乳色瓷器般的脸颊,用拇指温柔擦拭那无穷无尽的悲伤之泪,军人粗糙的指腹让细嫩的肌肤泛起红晕。
钟离被那近得呼吸相闻的距离而微微心慌,他本应挡开他的手拒绝——但为了让达达利亚不要及时地追踪那具尸体,他必须给他一点甜头,于是只能忍耐脸上的抚摸,大量嗅闻着alpha清爽而炙热的浑厚气息。直到对方的唇似乎再也压抑不住地落下,他才侧过脸躲开,让那炙热的温度落在他的鬓发。仅仅是发间那热切的碰触,就让钟离浑身战栗。
钟离相信对方的确没有看到他行凶的那一幕了,否则达达利亚不会如此的……兴奋。没有任何alpha会对一个残忍的杀手产生兴趣的,那双手随时可以在梦中夺去他的性命。
钟离伸手挡开的达达利亚,他自认给出的甜头已经够多了。他的手腕很快被alpha轻柔握住,钟离发出了一声真实的痛吟,这让达达利亚停下了所有过度冒犯的动作。
alpha动作温柔而强势地卸下钟离一只丝绸手套,雪白纤细的手腕上烙印着恐怖的紫红痕迹,快要渗出血的伤痕在如同丝缎的肌肤上狰狞又艳丽,让达达利亚眼神掠过森然的暴戾,“该死的……”他喃喃低语,轻柔的声线如同地狱里的阴风,“……我要将他一片片切下喂给阴沟里的老鼠,不,那样还是太便宜他了。”
一丝毛骨悚然的寒颤从背脊升起,钟离想要收回手,却被达达利亚抓住没有受伤的手臂锢住。对方如同一位骑士般低头,温热的嘴唇怜惜又心痛地印在他的伤痕上,缠绵地、灼热地、若有似无地不断吻过那些可怜的痕迹,仿佛想通过无数的吻安慰受伤的小鹿。
那股寒颤更深地贯通钟离的身躯,钟离不敢相信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身体似乎难以提起力气来拒绝。他不该打算用一点点甜头安抚这个alpha的,他早就知道达达利亚是个可恶的、得寸进尺的alpha。钟离不得不给的一点纵容,只会成为让对方胃口大开的前菜。
“阁下……”钟离的声音隐忍,含着轻柔而坚定的斥责,“你现在做的,和刚刚那个因为我是孀夫,不需要负责,就打算轻薄我的人有什么不同?”
“别这样侮辱自己,也别这样侮辱我。亲爱的,”达达利亚松开钟离的手,由下往上抬的眼睛如同静水深流的莫测冰泉,磁性的声音多了几分甜蜜温柔,“如果你愿意看看我的眼睛,你就知道和那些该下地狱的家伙不同,不需要你动手,你的笑容和眼泪就是最可信赖的的武器,让我甘愿为你而死。”
钟离垂下睫毛,努力掩饰自己的惊疑不定,这究竟是热烈到病态的追求告白,还是阴测测的戏谑暗示?他双手守护性地交握在胸前,困扰地看着夺命的银色‘婚戒’,他不可能杀掉他,场合不对、人物不对、时机不对,而且他做不到因为一两句过于激烈的告白就对人动手。
“我们回家吧?这里显然已经不适合呆下去了。”达达利亚若无其事地说,他试图抱起钟离,当然这过于冒进的行为再次被对方拒绝了。
钟离被他搀扶起来,摇了摇头,以轻柔的声音倔强地说:“我需要动听的音乐,让我忘记刚刚发生的可怕事情。”他不能让达达利亚那么快回去,只要对方愿意,如果他对亲王提起或对自己的手下发令,那些下水的人就能发现那具尸体……按照水流的流速,最起码要让这件事情推迟到明天发生。沙龙这种人多的热闹地方还好,若真的回到了庄园,钟离不可能让自己和达达利亚独处一晚上。
“……而且,我不想让那样的丑事被人知道。”钟离湿润的金眸看向达达利亚,又无措地垂下视线。
“当然、当然。”达达利亚伸手将钟离鬓间松懈的一缕发丝别回耳后,粗糙的指腹仿佛意外似的擦过白润的耳廓尖,omega让人垂涎欲滴的颤栗让他感到极度的干渴,“你知道的,我会听从你一切命令。”
“只是你的手腕不能拖延了,我需要给你揉散淤血。”alpha严肃正直地说,又很快变得循循善诱:“若你害怕被人发现,就继续带上手套吧……我会隔着手套给你治疗的。”
钟离忍不住抬睫扫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无奈地默许了。他只能感激这面纱从外面无法看到他的面容,让这桃色新闻难以准确落在他身上……若被摩拉克斯知道,他当众被达达利亚整夜地握着手腕暧昧揉搓,即使是所谓‘揉散淤血’,恐怕也会浪费钟离今晚的演技。
tbc.
下一章就是邪摩主场啦wwwww
越写越写长了,感觉一共要八章左右才能完结(?
【涎玉沫珠】【文】【掉落棒】《异国罗曼史~笼中雀~》(中上)
含先婚后爱的邪摩与强取豪夺的公钟(或许。
甜蜜狗血轻喜剧,民国风(没有战争),无异能典型ABO设定。
四
一对准新人离去后,起居室变得安静下来,壁炉里的柴火响起火星迸溅的细响。
升高的温度让Omega身上甜美的香气越发明显,达达利亚看了眼自弟弟离开后就变得有些心不在焉的钟离,视线顺着他丝绒礼帽上垂下的黑纱下滑,那头柔顺的乌发沿着身躯的线条蜿蜒,直到倾泻在深红色的坐垫上,发尾闪烁着温暖的丹霞色。
“钟离先生,你看上去比摩拉克斯大不了多少,就曾结婚了吗?”达达利亚手臂支在大腿上,倾身温声问道,以一种对孀居之人不太妥当的专注凝视钟...
含先婚后爱的邪摩与强取豪夺的公钟(或许。
甜蜜狗血轻喜剧,民国风(没有战争),无异能典型ABO设定。
四
一对准新人离去后,起居室变得安静下来,壁炉里的柴火响起火星迸溅的细响。
升高的温度让Omega身上甜美的香气越发明显,达达利亚看了眼自弟弟离开后就变得有些心不在焉的钟离,视线顺着他丝绒礼帽上垂下的黑纱下滑,那头柔顺的乌发沿着身躯的线条蜿蜒,直到倾泻在深红色的坐垫上,发尾闪烁着温暖的丹霞色。
“钟离先生,你看上去比摩拉克斯大不了多少,就曾结婚了吗?”达达利亚手臂支在大腿上,倾身温声问道,以一种对孀居之人不太妥当的专注凝视钟离。
“是的,璃月的传统是十五岁及笄,也就到了成婚的年龄。”钟离垂眸看着杯中温热的红茶,温度有点过高了,无论是这茶还是无时无刻笼罩在他身上属于alpha的视线。
“……”达达利亚额角绷紧,竭尽全力控制住不露出阴沉的表情。
“请节哀。”达达利亚简短地说,他斟酌了一下说法,“那个…人、你曾经的丈夫,已经死了,你还那么年轻、那么美丽,应该要活在当下才对。”
孀居的omega放下了茶杯,眼圈微微泛红,金眸雾气氤氲,却露出了坚强而脆弱的微笑:“……谢谢你的安慰。他并没有离开我,他仍在我的心中,达达利亚阁下不必担心。”钟离希望自己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好,让矫揉造作的台词显得自然些。
他知道怎么打消达达利亚对他的兴趣。体面与骄傲,是贵族与生俱来的弱点,委婉的提醒和拒绝,足够让一个天之骄子alpha妥善控制自己突如其来的兴趣,何况钟离现在的身份也不是对方适合的猎艳目标。
omega显然被达达利亚看得有些不安,带着皮手套的手轻轻揉着腿上的黑纱,柔软的纱料泛起不规则的褶皱。
胸膛的火焰并没有被对方的坚贞浇灭,反而如浇烈酒,越发如火如荼地熊熊燃烧。达达利亚知道自己应该像一个正直的alpha一样,收回自己的目光,赞美钟离的美德与忠贞,然后表现得是个像样的绅士一样去同情他也远离他,忘记自己着魔一样疯狂的冲动。
不论是家世、财产还是寡夫的身份,对方都绝不是达达利亚的良配人选。除了这副诱人的美貌和温雅的气质,钟离几乎一无所有,他够不上成为达达利亚伴侣的资格。即使是他身为处子的弟弟,也只是因父亲坚持的报恩心理,才能成为让阿贾克斯无奈吃亏的妻子。
达达利亚重新坐直腰身,将视线投向燃烧的炉火,心思与摇曳的火焰一样摇摆不定。
“……钟离先生,阿贾克斯和摩拉克斯婚后会长住在军营附近的别宅,为了让新人培养感情,你或许留在庄园会比较好,我的妹妹也是一位omega,你们可以……”
“阁下,”刚刚因尴尬而不自觉抠手的钟离抬眸,打断了达达利亚轻柔得近乎飘忽的话,“这场婚事需要摩拉克斯的同意。即使他同意,在他婚后我也会回璃月,我的家在璃月,也没有理由留在弟弟的夫家。”
达达利亚停下了说话的嘴,眼睛直勾勾盯着炉火。良久,他一点点转过头,看着钟离微笑说道:“钟离先生那么信任我们家吗?远嫁他乡,你的弟弟需要亲人安抚和劝解。我知道璃月的风俗,出嫁了就是夫家的人,既然钟离先生的丈夫死了,何不把弟弟的夫家当作自己家?”
钟离不敢置信这个至冬alpha能说出这样没有逻辑的胡言乱语。这是两国文化的隔阂?还是对方就是在胡搅蛮缠?
“我有父母和丈夫的遗产,有自己的事业和家。”钟离蹙眉解释,一直柔和的语气变得严厉,“阁下的说法实在不成体统。”
达达利亚忽然想起什么,密长的睫毛压在眼睛上,让本就颜色暗淡的蓝眼更加晦暗,火光投影在他的侧脸,骨骼鲜明的五官有了阴鸷的影子,“这么急着回去……钟离先生有孩子吗?”
“……当然,我和丈夫有两个孩子,是一对alpha。”钟离为这唐突的问题顿了顿,继而面露近似母性的温柔。他想起魈和胡桃,一对可爱的alpha小朋友,已经能干到成为‘家庭’的中流砥柱。
“一对alpha……”达达利亚低声自语。如果是一对omega,事情会好办很多。但如果钟离坚持要亲自养育两个孩子,达达利亚也并非那么吝啬小气的男人。
“我只是在开玩笑。难得千里迢迢来到至冬,钟离先生难道不想好好游玩一番吗?在我们弟弟婚后,你可以继续借住在这里,直到你兴尽而归。”达达利亚笑得十分亲切,英俊的脸上有几分孩子气的矛盾魅力,当他想要时,他能表现得像个温和无害的beta。
那种时刻萦绕着他的隐隐压迫消散了,钟离暗自松了口气,提着的警戒暂时放下,看来他表现出的难以得手的古板形象已经让对方对他失去兴趣。倒不是不能物理解决这个意料之外的情况,但能用几句话和示弱解决,当然是更好的方式。他总是比摩拉克斯顾虑更多,不愿横生枝节。
钟离摇头拒绝,“可惜了,孩子们还不能长时间离开我。”他垂眸微笑,似乎在思念远在璃月的孩子,脸庞仿佛散发出珍珠般的柔光。
达达利亚喝了一口茶,润泽骤然干燥的嘴唇和喉咙,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产生变化。热情好客的至冬人主动提议可以将钟离的两个孩子接过来,他发誓将派最可靠地下属搭乘最舒适的轮船,将孩子安全地带过来,至冬的冬天亦有许多适合孩子的玩乐,他们一定会度过一个愉快的冬日旅途。
过度的热情让钟离头痛,他只能再三表示孩子还小,受不了至冬的严酷天气。
这时女管家捧着一个系着缎带装饰着蕾丝的礼物盒走进来,躬身交给了达达利亚,这才让钟离艰难的拒绝成功了。
达达利亚将这个漂亮的盒子递给钟离,礼貌中透着亲密地说:“我想你应该更习惯这个。”他故意含糊了这是什么东西。
钟离想要拒绝,对方却已经将盒子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解开系上的红色缎带,期待地看着他。
那双暗淡的蓝眼睛仿佛深海、也像是无星无月的天空,难以揣测的平静下蕴含着危险的浪涛与旋涡。钟离判断他是个典型的alpha,强大、自信、开朗、可靠,同时又欲望强烈——无论是猎艳的欲望、还是掌控的欲望。他猜测之前再三的拒绝已经让对方有些不快了,钟离想了想,若是真的是什么昂贵珠宝,他才好有理由拒绝,而礼物连打开都不打开,难免显得过度防备得像自作多情。
钟离顺从地将雪白厚实的盒子放在膝盖,打开了上面的盖子。出乎意料,红丝绒上是一双软缎的黑色平底鞋,黑色的缎面上装饰蝴蝶结与小珍珠,没有商标,但隐藏的针脚和漂亮的设计,暗示了它是价格不菲的手工制品。
这是一名来自璃月普通商人家庭的Omega不会看出来的名贵。
“别拒绝我的好意。”达达利亚轻声说,“你的鞋子跟太高了,而你显然还没完全适应……如果不想明天痛得走不了路,我建议你尽早换上。”虽然那摇曳优雅的姿态十分美妙,但达达利亚还是留意到钟离时不时轻微摆动脚踝的舒缓动作。
这次钟离没有拒绝,匆忙在百货商店买到的成品鞋子的确让他吃到了大苦头。他抬头用盈盈的金眸看了眼达达利亚,又温顺安静地低头,“……谢谢阁下的关心。”
达达利亚脸上再次热了起来,躁动的心头软得像是醉倒在蜜桶的鼯鼠,“别客气。这只是作为主人的责任。”
他见钟离并不动作,只是看着膝上的鞋子,才意识到这名来自东方的古典美人没有说出口的羞涩。他像被蜜蜂蛰到的笨重冬熊,匆匆忙忙地站起身走到壁炉旁边,背对着钟离用火叉拨动里面的柴火。
达达利亚的眼睛盯着壁炉上装饰的小金镜,欣赏这位矜持的Omega交叠双腿,优雅地屈身提起裙摆,将原本的高跟鞋脱下来,露出包裹黑色丝袜的修长小腿和秀美的脚,alpha的强大的视力让他甚至隐约透过一层黑丝看到透出粉红的脚趾。一无所知的Omega逐一换好鞋子,当两只脚终于能轻松地落在地上,不禁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简直像一只慵懒爱娇的长毛黑猫,达达利亚手里一个用力,火叉在炭火中用力一捅,激起的火星迸溅到他的手背,才让他骤然清醒起来。
他怀疑自己是个变态,这种偷窥的行为简直称得上下流,而他却在这下流的行当中感受到了奇怪的热意。……也可能只是他太靠近炉火了。
看见钟离低头用热毛巾擦手,达达利亚不动声色地将装饰的镜子倒扣,才坐回原来的位置。他清了清嗓子,“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出去走走,好吗?庄园里有个玻璃花房,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钟离自无不可,他需要了解这个贵族庄园的各个位置和路线,以备最坏的可能发生。
五
“发生什么了,他搪突你了吗?”钟离用毛巾擦拭着摩拉克斯潮湿的长发,眉毛皱起。一股担忧从晚餐时起就隐藏在他的心中,那个紫色眼睛的alpha毫不掩饰地张扬着脸上的伤痕,笑吟吟地、不怀好意地凝视着摩拉克斯,仿佛咬在嘴里咀嚼的不是烤牛排,而是Omega鲜嫩的肉体。
摩拉克斯虽然更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但其实是个有主见且冷静的人,绝不会轻易动手,甚至是打在脸上这种比捅一刀更丢面子的位置。对方一定对他做了什么……这种猜测让钟离十分生气。
“哼,一个口没遮拦的登徒浪子。”摩拉克斯对搪突这种用词嗤之以鼻,“他很快会学会应该怎么说话。”
钟离这才放松下来,他知道摩拉克斯对性别之分没那么敏感,这只是个暂时的隐藏方式,犯不着让摩拉克斯不高兴,若天真的弟弟真的受到冒犯,钟离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个alpha。
摩拉克斯转头打量钟离,对他脚上的软缎鞋子看了很久,才认真地、含着杀意地问:“那家伙摸你的脚了吗?”
钟离敲了敲摩拉克斯的额头,没好气地说:“在你心里我是这样逆来顺受的人吗?这是我自己换的,我只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摩拉克斯无法苟同。……好意?那个蓝眼睛的alpha看钟离的眼神像编织蛛网的大蜘蛛,他之所以这么问,是认为那家伙绝对做得出捉住钟离的脚强行猥亵的行为。他看向温柔的哥哥,继续认真地说:“任何事都要和我说哦,我会干脆利落地宰掉他的,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钟离用毛巾蒙住摩拉克斯的头发一顿乱搓,“这是我要说的话才对吧。”
阿贾克斯半夜腹部痛得去找药油的时候,发现起居室还燃着炉火。
他好奇地走进去,就见一向秉承着节制晚上顶多喝一杯火水就睡觉的哥哥,面前摆着两个空瓶子——看起来是下午时他愤怒敲在桌上的那两瓶火水。更诡异的是,桌上没有酒杯、冰块或下酒菜,似乎达达利亚就像个失意颓废的中年人一样对瓶吹的火水。
“你被降职了?还是‘富人’又卡你的军费报销了?”阿贾克斯一把坐在达达利亚对面,转着眼珠打量他,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与你无关。”除了浑身酒气,达达利亚的脸庞并没有多有醉意,反而像是更清醒,眉宇间有种沉重与释怀同时存在的矛盾。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看那位钟离先生的眼神,可一点都说不上清白。”阿贾克斯哼笑了一声,眼神揶揄:“对孀居的寡夫……没想到你连选情人的想法都这么道貌岸然。”
刮着风的空酒瓶猛地扫向他的太阳穴,在让自己弟弟另半张脸挂彩的前一刻才停下,达达利亚横了他一眼,冷声道:“说过多少次了,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你疯了?”阿贾克斯扯过空酒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靠近自己的哥哥,笃定地说:“太荒唐了,你想娶一个寡夫?就连母亲都会把你骂得狗血淋头。”嘴上说太荒唐了,但他的神情分明是说这事太有趣了。
“这不是正好吗?我看那位摩拉克斯并不喜欢你,还很抗拒你的靠近,正好让钟离代替他嫁给我,延续父亲的承诺。”达达利亚噙着一抹笑容,认真得不像开玩笑,“你自由了,阿贾克斯,明天你就能回到你心心念念的军队,剩下的事情我能完美解决。”
“你疯了!?”阿贾克斯的表情阴了下来,语气变得极为生硬,“别插手我的事情,摩拉克斯只是在害羞而已。”
“害羞地给了你一个耳光?”达达利亚扫了一眼散发出浓郁药油味的弟弟,假惺惺地微笑,“希望你能记住这种被触怒的感觉。”
六
昨夜晚饭的时候,阿贾克斯就建议明天去打猎作为消遣。他不知道摩拉克斯喜不喜欢听戏跳舞参加沙龙之类大多数omega会喜欢的娱乐,但他知道摩拉克斯一定会喜欢打猎。下午他们闲逛到兽房的时候,对方看向他的猎鹰时眼睛亮得像太阳,目不转睛地伫立看了好久,甚至还动手喂猎鹰吃肉,一点都不怕娇嫩的指头被猎鹰啄坏。
若不是他的‘白星’不耐烦地扇翅膀,阿贾克斯断定这个胆大包天的omega已经上手抚摸甚至将这只猛禽搂入怀中了。
阿贾克斯大早就一身猎装地等在客厅,心情愉快地看向窗外的天气。很好,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雪,一定能找到想趁天气好活动筋骨的野兔和麋鹿,至于狼或者豹,则需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轻快脚步声从背后响起,阿贾克斯转身就见换上他准备的猎装的摩拉克斯,对方似乎心情也不错,最起码今天的他没有刻意抿住粉红的嘴巴,不至于微笑,但放松的嘴唇带着些微天生的笑弧,这让他看上去比昨天还要可爱。
换上习惯的、狭义上真正的男装,摩拉克斯终于不再觉得自己胯下漏风,就连看那个花花公子一样满嘴胡话的至冬毛子都顺眼几分。他本想让钟离也一起出去玩的,但谨慎地似乎打算继续考察逃跑通道的哥哥婉拒了他,只是给他准备了防身的利器。
阿贾克斯绕着摩拉克斯走了一圈,目光欣赏地上下打量,这条紧身的裤子勾勒出对方修长漂亮的双腿,让他想起昨天曾饱览的美景,细腰与胯臀收窄与膨润的对比,也迷人得让人想要赞美造物主的妙手。
他克制地只看了一圈,在容易生气的摩拉克斯再次抿住嘴巴前,他一本正经地问:“你的斗篷呢?”仿佛他刚才的梭巡只是在检视对方的装备是否整齐。
“我不冷。”摩拉克斯答道,一抬腿就打算往外走。
“等你骑上马飞快跑起来就会冷了,森林的寒风会让你感冒的。”阿贾克斯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自己的斗篷,“就连我都要穿斗篷,你确定不冷吗?不过等会儿我可以让你坐在我的怀里挡风。摩擦取暖,或许我能用手摩擦你的身体让你热起来。”
既然至冬的大毛子用经验来劝说他,摩拉克斯不是固执己见的人,自然打算听话地回去拿斗篷。但在那之前,他睁着金闪闪的眼睛看向阿贾克斯,对方的脸上还有昨天被他揍在脸上的伤痕,身上也隐隐有种似乎经过清洗仍残留的一点药味,“阿贾克斯阁下,这是你无法更改的习惯吗?无论吃过多少苦头,都要对长得过去的omega调情?你有过数不清的情人吗?我不可能和你这种没有自制力的人结婚。”
摩拉克斯甚至有几分语重深长。看在身上舒适的衣服份上,他试图通过言语打消对方的恶趣味,而非通过拳头。
阿贾克斯顿时怒火涌上,猛地走近几步愤怒地说:“你在侮辱我!我从来没有和除了家人同事之外的omega聊超过五句话,你怎么能这么揣测我?”他不敢置信摩拉克斯竟会这样误会他,竟然把他想象成一个风流纨绔?!
“难道你想告诉我,你是只对我如此轻浮吗?”摩拉克斯无辜地看他。
“你竟然说我轻浮?我不过是将自己想的说出来罢了!这叫率真热情!”阿贾克斯鼻子都气歪了,支着腰忿忿然地嚷嚷。
这副反差极大的孩子气模样让摩拉克斯笑了出声,旋即他从阿贾克斯霎时变得安静的凝视下不自在起来,他压平了翘起的嘴角,冷着脸回房间拿斗篷。
阿贾克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像一只极度缠人的巨大狼犬,摩拉克斯不得不回头冷脸斥道:“别跟着我。”
“我就不。”阿贾克斯哼笑,抱着手臂,“除非你再对我笑一下。”
摩拉克斯怒目而视,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笑出来的,这个人明明就又烦人又无赖。他自然不可能对他笑,但为了这个揍他一顿又太小题大做,于是板着脸无视他继续回房间,狠狠闭上门让人吃了个闭门羹。
阿贾克斯盯着胡桃木门,忽然变得呲牙咧嘴表情扭曲,他狠狠地用带着猎装手套的手搓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稳住了,让摩拉克斯没有察觉他热到发烫的脸和响到隆隆作响的心跳声,若非如此,他确信那个冷心冷肺冷脸的omega一定会对他大肆嘲弄。
如果说昨天阿贾克斯是想将这只漂亮的花豹压在地上尽情欺负,那今天他就是想抓住他的脸狠狠亲吻他微笑时可爱的嘴唇。
摩拉克斯披上鹿皮斗篷,打开门视若无睹地绕过阿贾克斯走下楼。
明明是摩拉克斯的无端揣测惹他生气,阿贾克斯不明白为什么又变成对方在生闷气,然而他激荡颤栗的心弦因此暂时变得松弛,甚至为摩拉克斯不知名的恼火而笑了起来。
tbc.
感觉越写越长了呜呜呜
【公钟】这难道不是基建游戏吗?!(42)
笑死,原来是np黄油呀:)
·离非典型虫母设定。
·达切片,最后会变回一个。魔王武装、水、雷、旧设都会出现。
·游戏世界什么都会出现系列……
九十八
抬头的骑士面容英俊而熟悉,除了骨骼等比例放大之外,无论是毛绒绒的睫毛、笔挺的鼻梁、暗淡的瞳色还是线条柔和清晰的脸颊,都与其他三位骑士如出一辙,只是眉宇间的神情更为沉稳成熟,有种西幻游戏正统圣骑士的凛然。
闪烁荧光的复眼在眉弓的阴影下出奇认真地...
笑死,原来是np黄油呀:)
·离非典型虫母设定。
·达切片,最后会变回一个。魔王武装、水、雷、旧设都会出现。
·游戏世界什么都会出现系列……
九十八
抬头的骑士面容英俊而熟悉,除了骨骼等比例放大之外,无论是毛绒绒的睫毛、笔挺的鼻梁、暗淡的瞳色还是线条柔和清晰的脸颊,都与其他三位骑士如出一辙,只是眉宇间的神情更为沉稳成熟,有种西幻游戏正统圣骑士的凛然。
闪烁荧光的复眼在眉弓的阴影下出奇认真地注视着钟离,无数六边形的细密眼瞳压抑地扩散收缩,追逐着对方流动的眼波与嘴角的笑影。
褪去堕化的骑士除了气势逼人的高大身躯外,外表上似乎完全恢复了原貌,埃里温牵起钟离垂下的衣袂,在其上落下轻柔而虔诚的吻,他呼吸的气息隔着冰凉的丝绸火焰般燎过钟离的手背,正如他让人情不自禁依赖的无害外表下,隐约透出一丝危险的违和。
钟离欣慰地看着眼前的伴生蜂,除了埃里温升级状态比设想的还要好之外,更让他松口气的是——狂飙至正·进度59%的【谐约进度】。
是力量带来的安定感?还是【升级进度】和【谐约进度】本就息息相关?看来新手难度的确不会为难玩家,不用靠玩家苦苦走钢丝探寻怎么让骑士们大和解。目前其他三位骑士的进度没有变化,但钟离猜想只要大家都完满升级的话,【谐约进度】应该会同步升级到让玩家不再忧虑的程度。
“我等待你的凯旋。”钟离微笑着说。若是原本的魔王蜂,他会亲吻他赤红的面甲或巨大的眼睛,但面对埃里温的人型姿态,钟离顿了顿,反手牵住他的手,如将自己的手投入那宽大粗糙的掌心,双手轻柔地合住握了握。
埃里温眼睑微垂,凝视着那双修长的手,视线沿着优美的线条游走至浅粉色的指尖,出神了片刻,才抬眸绽放洁净而明媚的灿烂笑容。
“我永远会虔诚于您。”埃里温轻声低语。漆黑的甲壳再次从他的手开始寸寸覆盖他的身躯,赤红的面甲在苍白面容上飞快攀爬,巨大的复眼再次取代了那张英俊的脸,狰狞扭曲的怪物骤然吞噬了圣洁的骑士,然而熟悉的畸化外形却让钟离不自觉地安心。
是因为要保持角色特色么?大概是建模经费已经很紧张了,不能让酷炫的黑化骑士皮肤浪费,要扯起遮羞布勉强让玩家不能投诉同伴外形模板重复。
钟离对此消化良好——圣骑士固然很好,伴随玩家从小长大(?)的黑骑士也很帅,对轻微选择困难症(?)的玩家来说,拥有双皮肤的伙伴简直是太棒了。
王女纯然的喜悦从他的眼睛、他的嘴角、他的信息素中缓缓流淌,让埃里温失笑。仁爱、宽容又……贪心的王女,他扫过钟离身旁熟悉得像是照镜子的脸,在短暂沉眠中渐次复苏的记忆残片,让他隐约意识到【他们】是什么。
是俯身映照的镜像?是源于过去的回响?是来自未来的亡魂?亦或是……颠倒错乱中的梦魇?
无论是什么,醒来后的【埃里温】并不想去深究,既然太阳已经落入掌心,埃里温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惊扰囚于美梦中的神祇。
曾吸吮花蜜般疯狂咀嚼整个世界的怪物,现在只残留下蚀骨的饥饿与空寂,埃里温自沉睡醒来后空洞的恍惚,在看到钟离期待的眼睛后才慢慢褪去,胸口死寂的灰烬沉默而激烈地燃烧起来。
埃里温差点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
比起现在的美好得如同梦幻的幸运,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反而更加真实、真实得像是注定会发生的未来。在那个崩坏的未来中,没有柴尔德、阿贾克斯和达达利亚,没有钟离,当然也没有名为埃里温的王座骑士。
只有【他】。
空洞的战斗兵器。
公正的大骑士长。
饥饿的献神祭品。
忠诚的大骑士长。
癫狂的噬神怪物。
神圣的大骑士长。
焦躁的饥饿和恶心的反胃同时袭来,洗去堕化的正常身躯充斥着涌动的扭曲欲望,无序的力量膨胀到顶点,缝合不久的端正人皮在龟裂边缘摇摇欲坠,于压抑的束缚中亟待完全崩坏的宣泄。
埃里温很清楚这是【他】残留的情绪与痛苦,那愚蠢又可悲的失败者,在永不满足的饥饿中沉睡的惨白幽灵。那些记忆的残片正不甘又嫉妒地哀嚎着……诅咒着不幸无望的未来才是属于他的……梦呓着太阳本不应存在……
胸膛中浮上的并非庆幸狂喜,而是无穷无尽的惶恐不安,正如迷恋太阳的人从未知晓太阳落下后的黑暗,那个真实又绝望的世界让埃里温颤栗恐惧,他的王女、他的钟离——是有可能不存在的。是在孕育中的王女卵被堕虫所撕烂咀嚼、是幼小无助的钟离在失去保护之下夭折、还是在还未成长之前就被疯狂的雄虫所强行摧折……?
抑或是,「钟离」本就、不会、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那些他未曾察觉的危险此刻变得无比鲜明,极度后怕的恐惧让埃里温的本就可怕保护欲膨胀到神经质的病态程度。
究竟是梦幻还是真实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我会保护你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在我的美梦中夺走你,当然,也包括你自己。钟离。
埃里温凝视着握住他指爪的手,俯首用面甲轻轻摩挲了一下,轻柔仿佛信徒在虔诚地膜拜神像。然后他站起身,温和地瞥了一眼钟离身后的其他骑士,一如往常般对同僚的叮嘱,低沉地说:【保护好钟离。】
无形又无法抵御的心灵波动一圈圈扩散,不可目睹的傀儡丝随着嗓音的颤动而垂下,悄无声息地贯通身躯钻入耳孔搅拌大脑。
达达利亚眯了眯眼睛,他从后抱着钟离的手臂,甜蜜地说道:“前辈不用说我也会保护好离离的……倒是你,”暗淡的蓝眼中血光一闪而逝,血刺领主笑了起来,声音低不可闻,“……要小心时间的诅咒哦。”
埃里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达达利亚,无机质的巨眼刺骨地笼罩着披着少年外表的雄虫,如冷静潜伏的獒犬在丛林中默默与巨狐潜伏、对峙、评估,也像只是单纯看了一眼。
“感谢你的提醒。”埃里温淡淡地颔首。
然后,他向钟离施了一个骑士礼,才拂过披风转身离开。
“……啧。”阿贾克斯咬牙冷笑,在钟离看不到的身后,他的面容和紫眼中已龟裂出无数细密的裂口,滚动血红的眼珠挤得密密麻麻,蝌蚪一样将无数眼框撕裂出道道血口,而那些血眼又伴随着他的冷笑而瞬间消失。快得就像被人用刀将腐坏的眼球切割扔在另一个空间。
阿贾克斯追逐酣畅淋漓的战斗、血与火的危险、永无止境的强大力量,当然也对能让他磨利刀刃的强者充满尊重。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如此恶心一个对手。
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轮得到他【命令】他保护钟离吗?
他现在倒希望那只胡蜂种能毫无后遗症地活着回来了,因为他将亲手将这块磨刀石彻彻底底踩在脚下。绝对。
柴尔德在钟离跟前一贯优雅含笑的脸容,此时一片冰冷的漠然,被自己及时搅碎的大脑飞速重构恢复,他抚摸了一下眼罩下轻微晃动的坠子,那些无形的波动随着他的触碰而粉碎,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没有残留任何痕迹的指尖,缓缓浮起一抹笑。
真是傲慢啊。还是说、精神终于出现问题了?
毕竟力量本就是双刃剑——心灵之力,原本就是最容易造成精神失控的力量。一个随时会失控的疯子,迟早会被王女殿下所恐惧厌弃。柴尔德愉快地想,即使现在没有疯,但,他会让这个美好的结局成为现实的。
九十九
围追堵截的奇怪金属人型武装潮水般退去,报废的零件和碎裂的金属在太空中飘荡,纯白星舰失去驱动力只能在真空中悬浮,徒留金色的圣痕一呼一吸地缓慢闪烁。
恍如盛大歌剧开幕前一刻的漆黑寂静,笼罩着太空一角。
他要来了。
蜻二深深吸气,握紧双手,每一缕神经都提了起来,心脏快要挑出嗓子眼。
在紧张到快要窒息的气氛中,他让舰长打开星舰舱门,让那些无辜的技术虫驾驶逃生仓自寻生路。
“……这是最后的逃生仓了,真的不跟我一起逃吗?”舰长蝶九提着自己的应急包,迟疑地问。他是不知道那位大骑士长有多么强啦,但是看这位一路上神色凝重的A级虫此刻比起如临大敌,更像是要上注定的绞刑架的悲壮表情,他也能判断出哪一方能赢。
而在战场上,输的人只能死。
蜻二只是摇了摇手,示意舰长离开。
他听着最后的逃生仓发动的微微声响,望着窗外漆黑的星空,不由苦笑。作为圣堂骑士,他从来没有退缩的选择,况且,他也想看看大骑士长究竟情况如何……真的被深渊侵蚀为无可救药的堕虫了吗?
蜻二展开翅膀,从空无一人的星舰中飞出。他握紧的手心已经布满汗水,勉强自己放松左右环视周围,神经却无法停止地高度紧张,警惕地捕捉每一分可能的异常。
涟漪的波动在真空中无声飘荡。
轻柔如天鹅绒拂动的声音。
蜻二咽了咽口水,维持着沉稳的外表,鼓起勇气回望。就见遗留浓重硝烟气息的漆黑星尘中,如墨色丝绒的巨大蜂翅低垂,一袭紫黑色的披风随之而在身后轻轻拂动。
庞大到不正常的类人体型包裹在虫壳之中,发白的短发之中一双血红如恶魔触角蜿蜒而上,血红寸寸覆盖脸庞,只留下镜子般无机质的眼瞳,此刻正注视着那具空无一人的纯白星舰。
“……队长!”蜻二不由悲唤往日的称呼,眼框通红,这种程度的污染堕化,即使是女王亲自赐福也再无净化的可能。
再没有比圣堂骑士更清楚被深渊侵蚀一步步的痛苦究竟多么绝望,只有死亡才是堕虫最好的解脱。蜻二握紧手,眼神瞬间明亮,即使他比队长弱太多太多,无论如何,他都会竭尽全力让他得到解脱!
下一刻。
巨大的堕虫骑士只是略微扇动身后的墨翅,翻动的冲击波就将蓄力进攻的蜻二甩到战场之外。
漆黑翅膀高高扬起,血红狰狞的面甲下,缓缓响起低沉悦耳的声音:“大祭司阁下,好久不见。”
寂静的太空中,无人的纯白星舰忽然如加热黄油融化,一开始只是滴下蜡珠,然而这融化愈来愈快,位于不远之处的其他护卫舰也在短促的绝望尖叫下流淌出夹杂血肉的粉红滑液,这些黏稠纯白的液体宛如一条壮观牛奶河,在太空中不讲道理地流淌交汇成一条循环往复的星河瀑布。
这瀑布在倾泻翻滚之中,浮现出一张类似石膏牛奶的面容,虫族血肉压榨出的污秽让苍白的面具增添了几分柔和的血色。
浅粉红的眼睑本是低垂如神明悲悯,却在下一刻崩裂出两只彩色的瞳孔,仿佛无法安稳固定,滴溜溜地上下转动后,才直勾勾地俯视着眼前渺小如尘埃的堕虫,那冷漠的面容忽然变含上一丝让人作呕的喜悦。
「我的孩子……」
浅粉色的畸形神像发出隆隆的慈爱之声,无休无止的空灵圣歌于此降临。
「你长大了……多么甘美酸涩的肉与血、多么痛苦欢欣的嫉与憎、多么甜蜜残酷的爱与欲……」
浅粉的头颅从瀑布中长长探出,以渐渐尖长的口器嗅闻着骑士,涎水从口器滚落,又融入粉红浓浆中。
「感谢神吧!你从毫无意义的血食,成长为吾主的孩子与桥梁。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慈爱的声线滑稽地失真,彩色的眼瞳细长地弯起,越来越激昂热烈的圣歌一层层重叠,直到耳端被癫狂得无法辨认的噪音所撕裂。
——呼——
萦绕闪电的箭矢无声没入瀑布中央,穿过窜动的彩眼瞳孔而过,瞬间轰然爆开如同暴雨的巨大烟花。
倾倒的浆雨伴随着断断续续撕裂的圣歌纷纷落下,绽放的瞬间不讲道理地染粉了太空,仿佛一只稚拙的手握着粉蜡笔在黑纸上画出失控的涂鸦。
掌心的凝结的长弓寸寸崩解,埃里温平静地说:“别废话了。”
tbc.
下一章应该就进副本(?啦!
【涎玉沫珠】【文】【掉落棒】《异国罗曼史~笼中雀~》(上)
含先婚后爱的邪摩与强取豪夺的公钟(或许。
甜蜜狗血轻喜剧,民国风(没有战争),无异能典型ABO设定
序
摩拉克斯走下邮轮的贵宾通道,紧了紧身上的雪白狐裘,希望这温暖的皮毛能抵御至冬酷烈的寒风,可惜收效甚微。倒不是这皮草不保暖,而是他的这身装束实在是四处漏风——这差点开衩到屁股的裙摆仅靠勒在大腿上的薄丝袜怎么可能和温暖扯上关系?
他羡慕地看了眼身前的哥哥,最起码他那身纯黑的旗袍和黑纱能覆盖住全身,连手指都被皮手套裹住,除了那双起码比他高上五厘米的高跟鞋,一切看上去都密不透风,比他这身要舒适多了。
他本应...
含先婚后爱的邪摩与强取豪夺的公钟(或许。
甜蜜狗血轻喜剧,民国风(没有战争),无异能典型ABO设定
序
摩拉克斯走下邮轮的贵宾通道,紧了紧身上的雪白狐裘,希望这温暖的皮毛能抵御至冬酷烈的寒风,可惜收效甚微。倒不是这皮草不保暖,而是他的这身装束实在是四处漏风——这差点开衩到屁股的裙摆仅靠勒在大腿上的薄丝袜怎么可能和温暖扯上关系?
他羡慕地看了眼身前的哥哥,最起码他那身纯黑的旗袍和黑纱能覆盖住全身,连手指都被皮手套裹住,除了那双起码比他高上五厘米的高跟鞋,一切看上去都密不透风,比他这身要舒适多了。
他本应在完成任务后在温暖湿润的江南之地度假,喝上一杯钟离温好的桂花酒,舒舒服服地磨练自己技艺,而非在这里穿得花里胡哨、忍受大腿透风、狼狈不堪地挨冻。
但,事情发展得太快了——换做五天前的自己,绝不可能想象这身璃月omega最流行的装束会套在自己和哥哥身上,还漂洋过海、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幸好、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摩拉克斯伸展了一下被冻得发红的手指,确保自己的灵巧度一如既往,能快狠准地完成预想。
一个强壮的马夫来到他们的跟前,行了一个礼仪,准确地交出了‘他们’的家族名,并恭敬地邀请他们上马车。
钟离用简单的至冬语与他交谈了几句,然后就领着他害羞的未婚omega弟弟跟了上去。
展现在两位东方omega面前的是一辆装饰精美绝伦的马车,六匹皮毛闪亮、体格高大、毫无杂色、比等身黄金还要贵重的白马温顺地牵引着纹刻家徽的巨大马车。
“……”一时之间两位东方贵客都没有说话。
还是钟离牵着摩拉克斯走上了马车,在熏着香气的华丽车厢中坐下。
气氛一时沉闷。
“钟离……我们是被骗了吧?”摩拉克斯紧紧握拳,食指上的铂金戒指闪闪发光,亟待弹出里面能药倒五六匹马的迷药。
钟离将双腿交叠,舒缓脚踩十二厘米高跟鞋一整天的酸痛,“与其说是被骗了,不如说是疏忽了。”他歉意地叹息,“我的错,是我有点想当然了。”
有谁能想到一个至冬的大贵族alpha会和璃月普通商人家庭出生omega有婚约?!更别说竟然还盲婚哑嫁到连双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新娘除了对方是个至冬毛子大兵外什么都不知道,充满了让人钻空子利用的遐想空间!
他们本只是为了躲开烦人的跟踪、离开那个混乱漩涡,帮忙有情人不用因包办婚姻而分离,顺便用大量金钱借用一下新娘子已经没用的身份而已……至于那位至冬大兵,能用钱解决的话是最好的,不行的话就只能抱歉地迷晕一段时间了,相信alpha的皮糙肉厚不至于有什么有什么后遗症。
摩拉克斯本以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让他动容,就算这位至冬大兵其实是跨国人贩子或者什么黑帮分子,他都自信自己能够解决。甚至如果真是坏人就更好了,对坏人动手不必有分寸。
但、这任何情况并不包括对方是上达天听的大贵族。无论是璃月还是至冬,贵族身份总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别说失踪个两三天,恐怕失踪一天就够守卫将首都翻个底朝天,与他们低调潜藏的目的完全相悖。
“抱歉,小摩,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交换衣服。”钟离低声说,他是知道摩拉克斯有多不自在的,他的弟弟还太过稚嫩,技艺上或许已经满分,但演技只能说一般,他实在不放心让他跟陌生的alpha虚与委蛇。
摩拉克斯沉重地吐了口气,拒绝了哥哥的好意。既然是他先提出这个荒唐的办法,他当然得负起责任,况且他实在不放心钟离——他总是太心软了,被那些粗鲁好色的alpha占便宜也只会忍让,总要说什么低调为上地等十天半个月不会引起联想的时候才下手报复。手都被摸了、腰都被碰了,还要等那么久才宰掉那些渣滓简直于事无补!
“不用了,我会做好的。”摩拉克斯阴沉沉地说。
为今之计,是让那该死的至冬毛子alpha知难而退。
一
达达利亚慢慢擦拭着自己的配枪,将银白的枪管擦得闪闪发亮,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对方在空荡荡的大厅来回游荡,时而捡起柴火投入壁炉,时而站在壁画边比划,又从酒柜拿出两瓶水火,若非他的及时喝止,达达利亚怀疑阿贾克斯已经喝上他最爱的冬日饮料了。
“达达利亚,这不公平!”终于,无所事事的alpha坐在达达利亚跟前,忿忿然地将手里的火水‘彭’一声地敲在桌面,紫色眼珠冒出炙烈怒火。
“论年龄,你比我大五分钟!论名声,你比我正直得像个丈夫!论功勋,你比我多一块!你才应该是比我早当新郎的一个!”阿贾克斯咬牙切齿地嚷嚷,连平日不愿意承认的年龄和功勋都骂了出来,狂躁地来回走动,马靴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得如同狂风暴雨,“先来后到,哥哥应该比弟弟早结婚!为什么要抓我结婚!这不公平!!”
“谁叫你三岁的时候接过了那枚弹壳呢?这是命运的安排。”达达利亚平静地说,嘴角嘲弄地勾起,“这还是你哭了两小时才从我手里抢过去的呢。”
“我怎么会知道弹壳会是什么订婚信物!”阿贾克斯怒火中烧,“父亲以为这是什么童话故事吗,被人救了一命就让自己儿子以身相许?就连冬妮娅都知道这剧情过时了!”
达达利亚悠然自在地瞧着自己光亮如镜的配枪,“好了,阿贾克斯,你以为还是三岁的时候吗?在地上哭嚎打滚就能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别幼稚了,成熟一点。”
这幸灾乐祸的语气让阿贾克斯更加痛恨,若不是这恶劣的家伙盯着,他早就逃回军队了,他就不信父亲会让那个来自东方的omega迎来新郎落跑的尴尬结局,到时自然是这个更加名正言顺的家伙娶那个陌生的omega。
可惜,这道貌岸然的恶劣哥哥对阿贾克斯的心思心知肚明,从早到晚对阿贾克斯寸步不离,誓死要坑害自家兄弟的终身幸福。
阿贾克斯阴郁地想,看来靠逃婚是不行了,为今之计,必须让那个璃月omega知难而退!呵呵,这些来自东方养在深闺的omega,恐怕连至冬的严寒天气都无法适应,只要他阴下脸声音大几分,就会吓得转身逃跑吧。
只要对方愿意解除婚约,他保证,他会补偿他,不止让他原封不动地回到家乡,还能带上阿贾克斯从军队积攒的所有财物,足够让他在家乡立门立户过上一辈子的富裕生活,甚至还能招到一个完全合心意的赘婿。这完全就是双赢!
管家来到客厅,通知主人们贵客的到来。
“表现得好一点,阿贾克斯。”达达利亚站起来正了正军装,将佩枪插回腰间枪袋,看了一眼阿贾克斯。
阿贾克斯哼了一声,他总不能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第一次见面的omega大吼大叫,顶多就是表情冷一点、眼神凶一点,最好让对方能对旁边那个一脸伪善笑容的哥哥一见钟情罢了。
跟着女管家进来的客人,伴随着高跟鞋清脆的敲击声带来极淡的东方香气。
'……怎么是两个omega?’达达利亚微微扬眉,瞧向缓步走入的贵客。
一袭朦胧的黑纱笼罩着他的身周,却无法掩藏那高挑优美的迷人身段,一双套着黑色小羊皮手套的手轻轻掀起忧郁的薄雾,露出白得如同初雪的面容,宛如乌木匣中昂贵、脆弱的乳色瓷器,他的睫毛轻抬,温润如诗歌的金眸看向他,露出强忍悲伤般动人的笑容。
漆黑与素白笼罩着这抹东方的香魂,唯独眼角天生的斜红,浓郁得如同心头血,又凄冷得像是日夜痛哭后刻下的泪痕。
这是一尊碎裂出血红裂纹的美丽瓷器,让人想要为他抹去他的悲伤与眼泪,再小心翼翼地收藏在最柔软温暖的丝绒床帐间。
达达利亚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干燥,他不应该阻止阿贾克斯喝火水的,甚至他也应该喝两杯,才好让发热的头脑有个明确原因。
他艰难地移开自己的视线,看到「他」身后一身雪白旗袍的omega,对方与「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却没了那种让他瞬间晕眩的魅力。
“你好,我是达达利亚……请问您是?”达达利亚向前走了两步,像一位过分得体的绅士一样向他伸出手,他不想承认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握住他的手,甚至像个他最看不起的浪荡纨绔一样剥下他的手套、热切地亲吻他的手背。
对方像是吓一跳一样顿住了,他没有伸出手,而是像保护自己一样,将双手交握在胸口上。
达达利亚脸上热得像火烧,心念急转地扫过自己的打扮——白色军装,或许有些omega会觉得帅气,但或许对来自东方的柔弱omega来说太死板严肃了。还有他腰上的配枪,该死,他应该在昨晚把它放在武器室的,而不是带着武器来恐吓omega。
仿佛看出了达达利亚的自责,omega轻柔地说:“你好,我是钟离,是摩拉克斯孀居的哥哥,此行是为了让他在旅途上有所照应……你可以,不必在意我。”
达达利亚雀跃得像孩子的心沉了下来,一直一直往下,直到冰冷的深渊,让他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他终于看到了钟离交握在胸口的手,那上面朴素又显眼的银戒。
他本应第一眼就察觉的,那身阴沉沉的忧郁黑雾,压在脆弱瓷器身上的阴影。
那是孀居寡夫的打扮。
阿贾克斯对上了一双金灿灿的眼睛,直直地、毫不客气地盯着他,警惕得像是一只丛林里的斑斓花豹,漂亮的脸蛋一丝儿笑意和温顺都没有,凶狠地抿紧粉红的嘴唇,像下一刻就会露出白生生的尖牙咬人一块肉。
本打算表情冷一点、眼神凶一点的alpha完全维持不了原本生人勿近的表情。主要是对方已经将两人份的冷和凶都超量表现出来了,让阿贾克斯甚至忍不住想笑出声。
他原打算让这位来自东方的omega知难而退,没想到对方似乎也是抱着这种视死而归的心态呢。
阿贾克斯完全不急了,他想见识一下来自璃月的花豹牙齿有多尖,能不能咬穿自己的手掌。
“初次见面,我是阿贾克斯,你的未婚夫。"阿贾克斯走到他的未婚妻跟前,伸出手心,示意他将套着蕾丝手套的手放上来。戏谑地猜测方是会甩开他的手,还是会乖乖放上来让他握住。
璃月omega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高傲不逊地说,“摩拉克斯。”
他完全无视了不知何故笑起来的至冬alpha,急行了几步,挽住哥哥的手臂一把往旁边拉开,以一种痛恨登徒子的斥责视线瞪了一眼达达利亚,“你想干嘛?”
达达利亚从痛苦之中重拾冷静,他对他们笑了笑,“最近大雪天气,路途寒冷,我让人准备了热茶和蛋糕,或许我们先休息一下?”他看向钟离,以新人的长辈之一自居,“毕竟未婚夫妻之间的感情交流不急在一时。”
二
温暖的炉火和热茶让身上的寒意全消,摩拉克斯的四肢恢复了温热灵巧,他坐在柔软的椅子上。至少这点不错,至冬的椅子比起璃月的更柔软,填充羽毛的坐垫让身体不自觉就会陷进去,本来紧拢狐毛披肩的手也松懈下来。
刺人的视线又扫过来了,他厌烦地看了眼那个从初见面起就十分失礼的alpha,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旗袍的开衩位置和白色丝袜之间露出了一小截大腿。由于来不及定制衣服,他和钟离的衣装很多是临时购置的,和alpha差不多的高挑身材让他们难以买到完全合身的衣服,这件旗袍就因此而开衩过高。
这家伙看什么看?虽然有AO之分,但同是男性构造,有什么好看的?
摩拉克斯报复性地也用刺骨的目光刮了阿贾克斯两眼,顺着那身包裹着军装的结实体格滑动,至冬人种的优势让他看上去十分矫健,最起码比摩拉克斯大了一圈。有些凌乱不羁的橘发、下巴刮得很干净,一双暗淡的紫眼睛,像没有完全打磨棱角的紫水晶矿石,美丽但野性,幽幽的像一只潜伏在荒原的恶狼。
这双野蛮的眼睛此刻正不住打量着摩拉克斯,以一种不自觉的占有性眼神,在他的身上放肆游走。
带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轻轻移过垂落的狐裘,遮住了摩拉克斯大咧咧露出的大腿。
“小摩,还要茶吗?”钟离温柔地说,让不知何时与阿贾克斯对视的摩拉克斯收回视线。
“不需要了。”摩拉克斯放下了茶杯。
“……或许我们应该让阿贾克斯和摩拉克斯有短暂独处的空间。”达达利亚以一种本应在慈父脸上才会出现的和蔼看向一对坐了半小时仍一言不发的新人,用年长者祝福的善意微笑说。这半个小时全靠他和钟离不着边际的寒暄维持着不至于冷场的气氛,但达达利亚仍觉得只是在呼吸和对视的两人有些吵闹和碍眼。
阿贾克斯暗自翻了个白眼,对自己哥哥陌生的态度感到惊讶。因为家人都临时在南方度假避寒,达达利亚才勉强请了几天假充当他的监视者和婚约的见证者,让这场荒唐的见面不至于太过失礼。事实上,阿贾克斯怀疑家人之所以不约而同地度假,就是为了让他们‘有独处的空间’发展那莫名其妙的夫妻感情。
他本以为达达利亚在介绍自己大伯子的身份后就会把这烂摊子交回给自己,甚至赶回军队忙冬季训练安排,没想到还装上了令人作呕的慈父模样。
阿贾克斯这才有空打量了一下摩拉克斯孀居的哥哥,是因为这位吗?还没等他思考出结果,他的视线就被雪白绸缎包裹的细腰挡住了,摩拉克斯直接站在钟离面前,挡住了这至冬毛子冒犯的视线,居高临下地说道:“走吧,我们出去逛逛。”
阿贾克斯忍不住笑,“行啊,既然是我的未婚妻提出的要求,我自然听从安排。”他跟在大步流星走出客厅的omega身后,将自己的怀疑暂时放在一旁。
三
狩猎一样气冲冲的花豹踩着清脆的高跟鞋,沿着挂满帷幔和油画的走廊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游廊的尽头,旋而转身看向阿贾克斯。
“走得那么快,是想早点认识我们未来的新房吗?”阿贾克斯悠哉悠哉地跟在摩拉克斯身后,用刻意的宽容微笑问道。
“你笑得真难看。”摩拉克斯冷冷地说。
阿贾克斯对这评语感到新奇,通常来说,常挂着笑容的反而是达达利亚,就连父母也只是说阿贾克斯是个不常笑的男子汉。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笑得难看,不,不如说他还是第一次总是忍不住被某个人逗笑了。
“是吗?”阿贾克斯没有感到生气,反而笑意扩大,雪白的牙齿整齐健康得像是冬日里健壮的青年狼王。他走近摩拉克斯,手按住他身后的墙壁,凑近那张无时无刻警惕着的生动脸容,“总比你好一点。摩拉克斯,你不会笑吗?别浪费你漂亮的嘴唇,或许你可以教导我怎么笑得好看些。”
摩拉克斯几乎立刻就皱起眉,金眼睛闪烁压抑的怒火,显然来自璃月的传统omega不懂得至冬人的调情,反而觉得那是一种冒犯。
他压低声音说,“不要再戏弄我,你也不想和陌生人结婚,对吗?”他不相信一个正常的、位高权重的成年alpha会乖乖听话盲婚哑嫁。或许时间往前推三十年会发生这样的事,但现在这个做法显然已经过时了。摩拉克斯并未忽略管家推开门的一霎那,对方脸上烦躁懊恼的神情。
“为什么这么认为,我是个传统的至冬贵族,当然要听从父亲的安排迎娶一位适合的伴侣。”阿贾克斯盯着摩拉克斯秀丽的长睫毛,猜测那些可爱的绒毛拂过眼眶的触感,感到心头隐隐发痒。
“我们并不门当户对,娶我对你来说没有好处。”摩拉克斯冷静地说,难以理解对方莫名开心的情绪,“为了伯父的好意,我们可以在交流两三个星期后和平分手,告诉双方的父亲我们性格不合,不适合当伴侣。”借住两三个星期足够闲云他们解决那些麻烦跟踪了。
“恐怕不行,我的甜心。”阿贾克斯再次笑了起来,或者说他在摩拉克斯面前总是忍不住笑的,声音甜蜜又戏谑,“难道教导你至冬语的老师没有告诉你吗?我们只差一个正式的仪式,订婚之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只是在成年前借住在你们家而已,在你我父亲订下婚约后,你就是属于我的。"
"即使是今晚,只要我想要,我就有权和你提前圆房。两三个星期?恕我直言,恐怕至冬所有人都会认为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毕竟你这么可爱,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我会忍住不提前和你上床的。”
阿贾克斯逼近他,眼神轻佻,手落在摩拉克斯的狐毛披肩上,从上而下轻轻抚摸柔软顺滑的白狐毛,他相信,摩拉克斯的身体也会是这样的触感,甚至比那要好,光滑、柔软、细嫩、温暖,然后渐渐在他的掌下变得潮湿颤栗。
摩拉克斯眯起眼睛,忽然露出一抹笑意——一抹残酷的冷笑。
阿贾克斯心头一颤,一只拳头就在眼前迅速放大,带着寒风轰然砸下,若非他优秀的战斗本能及时握住对方的手腕,他毫不怀疑他挺拔的鼻子会被恶狠狠砸断。然而下一刻,一记强大的冲击力迅猛踢在他的小腹,为了避免失去男人的尊严,阿贾克斯不得不狼狈地翻倒在地上卸去那些恐怖的力度,腹部如被锥子对准要害刺入般强烈刺痛。
锥子……当然,他看了眼对方利落收腿的动作,拂动的衣摆下双腿的线条惊人的优美,肉感的大腿根比丝绸高跟鞋更像是最迷人的凶器。
阿贾克斯感到一阵崭新的炙热痛楚从伤口下方传来,沿着尾椎骨往上,让他汗毛倒竖、口干舌燥。
摩拉克斯走近两步,套着珍珠色丝绸高跟鞋的脚踩住他造成的伤口上,慢慢用力往下碾压,燃着火焰的金眼睛鄙夷地垂眸看他,阿贾克斯觉得对方用的力气是试图让高跟鞋将他的腹部捅穿,“阿贾克斯阁下,我不懂至冬的陈规陋习,我只知道一个道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谁冒犯我,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的嘴碰到我,我就剜出你的嘴。你的手碰到我,我就砍下你的手。你的……”他的视线沿着他说出的部位移动,然后露出迷惑的表情。
说实话,就连阿贾克斯本人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被一个算不上熟悉的omega偷袭打倒在地上不止不生气,还很享受,明明能站起来反击,却选择躺在地毯上被那只漂亮的脚踩,这种古怪的心情只能用受虐狂来形容。
但是,这个躺着的姿势的确风景不错。最起码在婚前他绝不可能欣赏到的美景,现在可以尽情饱览,这种微妙的偷窥视觉又让刺激加深了一层。
这也只能怪摩拉克斯的旗袍开衩开得太高了。
他顺着摩拉克斯的视线看向那个受到肉体和视觉双重刺激的地方,为了避免那只脚用刚才的力度狠狠踩中那个位置,连忙掐住摩拉克斯的脚腕用力往下扯,将人灵巧地按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璃月的omega挣扎得像一只被狡猾猎人网住的花豹,眼神爆发出生机勃勃的不逊与怒火,为了不令他伤到自己,阿贾克斯不得不一只大腿压住摩拉克斯的双腿,一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掐住他的下颌防止对方咬掉他的手臂肉。
“好了好了,女皇在上,我不碰你,乖乖的,甜心,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阿贾克斯贴在摩拉克斯耳边哄道,声音变得低柔磁性,“我发誓我不会强迫你,这只是所有男人都会有的冲动,尤其你如此可爱,所以别生气也别鄙视我了,摩拉克斯。”
被沉重结实的身躯死死压住的摩拉克斯冷哼了一声,他的下颌被掐住,这让他甚至无法张嘴反驳这个至冬毛子冤枉的‘害怕’之说,若非为了低调隐藏,他现在就有一百种方法将这个混蛋alpha药倒揍几顿。
阿贾克斯不得不承认制住摩拉克斯,压倒在他修长柔韧的身躯上,凝视那双不屈又天真的眼睛,呼吸那甜美青涩的香气,是种莫大的愉悦。他想象不出还有哪个alpha能如此宽宏大量容忍自己妻子的暴力殴打,如果、他得说如果,摩拉克斯的性格不那么桀骜不驯,学会用迷人的笑容和动听的声线来侍奉自己的丈夫,阿贾克斯倒也不是一定要解除他们的婚约,毕竟他也喜欢打架。
摩拉克斯越是那么抗拒愤怒,阿贾克斯反而越是不想如实说出他也想解除婚约的想法。
他倒想看看,除了歪理和暴力,对方还有什么办法哀求他解除婚约。
阿贾克斯等摩拉克斯的情绪平静下来,才松开他,握住他的手拉他起来。
还没等摩拉克斯站稳,一记又快又急的左勾拳就砸在阿贾克斯英俊的脸庞上,乘其不备,在健康的苍白皮肤上留下深刻的红痕。然后这伺机而动的危险拳手紧了紧身上的狐毛披肩,轻快地向前走开了两步。
摩拉克斯笼起散乱的长发,若无其事地斜睨阿贾克斯,眼角斜红又冷又艳,“走吧,带我到周围逛逛。”
阿贾克斯用手背擦过嘴角的血,笑了起来,紫眼睛燃起幽幽的兴奋火焰。很好,他发誓,就算摩拉克斯脱下衣服抱住他的腰哀求他,他也绝不会松口解除婚约。
他要驯服他。
tbc.
啊啊先生生日快乐!!新一年橘梨两只宝宝也要开心快乐地在一起啊!
嘻嘻,这次想写两种不同风味交织的故事wwwwww
【公钟】这难道不是基建游戏吗?!(论坛体番外)
这是《这难道不是基建游戏吗?!》的无责任论坛体番外,不喜欢可以跳过不看,不影响正文剧情。
花名解释:黑1柴尔德、黑2埃里温、黑3阿贾克斯、黑4达达利亚
===========================
我有一个黑暗经历小组(私密)
小组简介:懂的都懂,不懂的不需要懂。
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全年龄健康小组,坚定不移以王女殿下的指导为核心推进新时代进步发展推翻三座大山。所以蜜蜂种不要👀不要申请,本组不欢迎任何一只蜜蜂…任何一只…谢谢……
【HOT】「李涛,黑2身为圣堂大骑士长不是第一骑士属实有点...
这是《这难道不是基建游戏吗?!》的无责任论坛体番外,不喜欢可以跳过不看,不影响正文剧情。
花名解释:黑1柴尔德、黑2埃里温、黑3阿贾克斯、黑4达达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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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黑暗经历小组(私密)
小组简介:懂的都懂,不懂的不需要懂。
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全年龄健康小组,坚定不移以王女殿下的指导为核心推进新时代进步发展推翻三座大山。所以蜜蜂种不要👀不要申请,本组不欢迎任何一只蜜蜂…任何一只…谢谢……
【HOT】「李涛,黑2身为圣堂大骑士长不是第一骑士属实有点地狱笑话了,不是说他是保姆蜂吗?怎么没抢过黑1?因为他打不过黑1吗?」
是否可以据此得出战斗力排行顺序
黑1﹥黑2﹥黑3﹥黑4
1L
沙发,诡计多端的战力党
2L
左转隔壁10w+高的赛博竞技楼,里面有你的同好打得狗脑子都出来了。
3L
楼主这点炮能力不行啊,这都陈年老炮了,组里类似的贴一个月没有一千也有几百,都涛厌了,能不能有点新意?
4L
也可能楼主是新入组的成员
5L
黑组不能开盒哦,楼上小心你的组籍~
6L
不像吧……似乎新入组的家伙对黑2的感情还挺好,虽然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手下会崇拜星星眼看领导……真的好恶心,简直背叛了牛马身份……脑子有问题吧,被奴役得还不够吗??
建议去看那群家伙整理的《王女随笔》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
7L
额,建议组长查一下楼上种族,怀疑有蜜蜂种混进来了
8L
那些家伙不会简写,而是会充满仪式感地打上《宇宙之光璀璨烈阳尊贵无比天人下凡……(中间记不清了)王女殿下的随笔(一)》,并会指责用简写的虫没有政治站位和政治敏锐性。
9L
……果然蜜蜂都是天生的毒唯,有点抽象了。
10L
王女的品味……嗯、嗯……嗯?
11L
虽然王女亲自集齐了4黑的确品味十分独特,但这本90%都是真情实感彩虹屁容量高达1G的书听说是那些家伙自己搞出来的。
小道消息,似乎打算攒10本之后会当成生日的贡品之一献给王女。
12L
……啊?
13L
我说真的那些家伙就不能搞些不尬的贡品吗?
14L
爱信等,勿辜负
15L
楼上才是蜜蜂种吧!
16L
不能被那些家伙掀翻一次组就疑神疑鬼,就不能是等着考公的虫吗?考公虫能从1G容量中精准筛选有用的10%。
17L
这几天考公的热度烫得连黑组都刷屏了,有编制就这么香吗?
况且这组不是十有八九是体制内的吗?
18L
毕竟「王的公务员」和「王的男人的牛马」,含金量还是不同的。
不能让中间商赚差价。
19L
8小时工作制和双休,懂的都懂。
20L
还好吧……只不过是有编制、只不过是工作稳定、只不过是8小时工作制和双休、只不过是五险一金罢了……也就一般般吧……怎么比得上刀口舔血、枪林弹雨、生命威胁、24小时无休、还要接受领导喜怒无常pua的充实满足啊……哈哈……哈……
21L
我看楼上是太懂了。
22L
一只脆弱无助的虫轻轻地破防了
23L
一只脆弱无助的虫轻轻地破防了+1
……
……
251L
怎么在黑组吃瓜也要被无端攻击?我还以为【HOT】贴有些干货,怎么全是乱七八糟的复读机
252L
都怪14L,而且这话题还有什么新的干货?不都分析烂了吗?又不能让他们真打一架……有一说一,真打一架我会买票,黄牛票我都要买前排的。
253L
呵呵,开打1分钟前排后排左排右排上排下排全死透了,黄牛票买的前排可能骨灰拌得均匀一点吧
254L
血流成河!我要血流成河!就要血流成河!
反正我也没有钱买票wwww
255L
还不如分析一下那方面的战斗力,都是圣骑士了,十有八九是处男,技术肯定没有四处风流的星盗好啊……不过我觉得就算按体型,黑2的硬件都是最强的……又不是没有登基后换排序的先例,楼主不用担心哦~
256L
谁说星盗就四处风流的啊?楼上不要含血喷人!!星盗之中也有很多洁身自好品性纯良温柔无害的虫!!!你这什么时代的刻板印象啊?!!!建议眼珠脑浆舌头不要可以拔了!!!!!
257L
回复256L:哦。
258L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省略1000字复读机)………!!!!
259L
《洁身自好》《品性纯良》《温柔无害》
260L
不是说那些家伙查过4黑都是童贞男吗?所以才敢不用贴身仆人随时监督,让4黑当王女的骑士、仆人、厨师、保姆、玩伴、跟班、下属、未婚夫和↑玩具。
261L
这个↑就很灵性
262L
不是,童贞男不是才更危险吗?热血上头一个把持不住?
263L
童贞男一般都有第一次的仪式感吧?
264L
其他三个就算了,黑4也是吗?大领主?没有情人?黑1不是说黑4是个四处风流情人众多还装纯良going螳螂王女4i不小心翻车被囚禁失去清白用残花败柳之躯going王女救风尘的烂黄瓜吗?
265L
这可不敢说
266L
有啥不敢说的,情敌之间的话有半句真的吗?何况这编得连逻辑都没有的故事,何况是黑1说的……如果是黑2说的话还有点可信度。
267L
又是宫斗,黑1虽然是1,但怎么有种侧室贵妃的既视感?稍微有点善妒了,欠缺些许夫仪天下的气质。
268L
不止一只虫这么说过。
话说回来,4黑里面哪个不善妒……至少黑1还容下了三个弟弟,黑2才容下了两个,谁更善妒用数字说话。
269L
无懈可击的逻辑
270L
技术最好应该是黑1或者黑4吧,贵族出身,黑1的异能也有优势。
硬件最好应该是黑2,毕竟这个体格,怎么也得超出其他情敌2倍吧?
至于黑3……咋说呢,不是说他是厌雌癌吗?不会还要王女主动吧?
271L
笑死,哪只厌雌癌雄虫一天到晚死抱住老婆当坐垫的,尾巴都缠到王女衣服里面了,我看他恨不得把手也伸进去,怀疑登基之后会他会公然王座play,顺便宣誓主权。
272L
你就说是不是王女主动坐的吧
273L
呵呵,你清高,你了不起,当骑士了就当自己以前说过的是屁话,自己第一个脱单了,就剩下兄弟们当单身狗!
274L
0人在意楼上的感情生活哈
275L
不对吧,不是出身低才耳濡目染玩得花吗?照这个说法,黑3才是那个深藏不露之辈啊
276L
你说这话你相信吗?
请回想黑1那副看上去玩得很花但实际上憋到步足四处阴暗乱爬的脸,黑4那副装成奶油小白脸挖野菜来养老婆实际上恨不得大开杀戒的眼神,以及黑2那张……哦,黑2看不出表情。
所以黑2才是最深藏不露的吧!
277L
重新定义《深藏不露》
278L
话说楼主呢?点完炮就跑啦?如果是黑1请的水军能不能带带我?
279L【楼主】
不是水军,我只是好奇的路人
刚刚在看隔壁掐战斗力的贴,感觉大家说的话都有理有据,还附带战斗力模型数据、模拟战局和AI战斗库
看了5万楼,现在开始搞不清楚谁比较强了
280L
隔壁老哥都走火入魔了,不是说都约线下真虫快打了吗?真·打出狗脑子了,前线还有偷拍照片www
281L
谁的支持者打赢了?
282L
差不多得了,难道支持者还能代表正主战斗力啊
283L
哈哈哈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C级技术虫,小打小闹,被那些家伙开着机甲一手一只逮进看守所了,说是违反了什么治安管理条例哈哈哈。
要说赢的话,应该是王女的支持者赢了吧。
284L
不管谁比较能打,黑2的外形我个人是最认可的,面容轮廓深邃高贵,有种传统圣骑士风格的威严正直气质,身材高大提拔帅气,更有含而不漏的王者风范。相比之下黑1就输在了略显阴郁小气,黑3输在不够温柔小意,黑4更是了,和王女的身高差充满性缩力,究竟是骑士还是王女的小玩具?
从画面和谐上来看,黑2显然就已经赢太多了。
285L
回复284L:你梦里的性缩力,黑4本体超大一只好吗?尾须轻轻一扫就够你死掉100次了wwwww死去活来的间隙间好好想想下一辈子怎么说话吧wwwww
286L
回复284L:吃点好的吧……虽然但是黑1是堕化才导致的体型变异,你是虫外控,不代表所有人是虫外控,那张看不到情绪的大眼珠子大脸盘咋看出深邃高贵的……?
还有黑3的贤惠体贴还需要质疑吗……原来默默付出就不叫温柔小意?冷知识,黑3是和王女身体接触时间最长的雄虫……呵呵,你猜王女觉得他够不够温柔小意?
287L
回复284L:战斗力掐不过就造谣?!黑1虽然阴险狠毒喜怒无常变态邪恶,但并不小气!!自带全宇宙最强军火生产链嫁妆,何况现在雌虫间就流行这种阴暗华丽的哥特风格,很受欢迎的好嘛!!没看到王女一见钟情让他当第一骑士,否则怎么叫黑1?没有本事让老婆主动求婚的雄虫只能当万年老二了!!
288L
演的还是认真的……?万万没想到我们组能打起来了
289L
这组本来就有4黑的辱追粉
290L
只有我关心一点……黑2的脸之前也被黑客入侵圣堂档案找到以前的照片了吧……所以说,有没有可能……4黑就是共用一张脸……
明显王女的审美就是这一卦的,有什么可争的?
不如关心下这么高的爆闪概率,如果再出现长这张脸的A级雄虫……咿。
291L
争的就是谁是菀菀谁是卿吧XDDDDDDD
292L
血流成河,这次真的血流成河了~
感觉再出现一个,暗网会连夜挂上无差别橘发雄虫的狩猎单,只要提着橘发雄虫的脑袋就能领四份钱~
293L
不如强制全员剃光头
294L
回复292L:严谨点,三份钱吧,黑2应该没有私房钱,他不是从圣堂光身叛逃的吗
295L
回复292L:严谨点,两份钱吧,黑3应该没有小金库,入赘前还差点拖欠军团工资落草为寇。
296L
好家伙,这个大家庭中雄虫的财政大权就靠黑1和黑4了?王女不是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那黑2和黑3还有啥可以争的,现在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不如李涛,黑1和黑4谁比较有钱,赢得那个当新的黑1。
297L
肤浅,太肤浅了
298L
艹看得我有点仇富了,没有钱只能当老三老四,连个老二都没有
299L
讲道理,4黑都是靠王女发零花钱的主儿,哪来的私人财产,身无分文才是爱老婆的证明,穷穷的、爱吃软饭的雄虫才受老婆宠爱。
300L
楼上疑似拼好饭死前幻觉
301L
别说,蜜蜂种似乎就是这种审美……王女不止一次满满柔情地公开赞扬4黑的温柔虔诚天真可爱忠诚担当(下略100个形容词)……可怕,究竟什么滤镜才能看出这些品质的?
302L
或许4黑在王女跟前就是温柔虔诚天真可爱忠诚担当……呢?
303L
感觉有点恶心了、打字的手在颤抖、我要去看医生吗?
304L
回复303L:你好,这是正常生理状况。
305L
其实王女的审美没有问题,让我们复盘一下整个恋爱流程:
黑1:超长哥特风黑色大尾巴、特殊的独眼造型、一张很会玩很傲慢的风流熟男相、时不时阴森一笑的反派风大帅哥(你就说帅不帅吧?),其实是第一次见面就光速白给,送星球送手下送产业送自己的邪恶恋爱脑童贞大老爷,为了你放弃事业(洗白了)只愿当为你梳头发的小娇夫,虽然很不情愿,当你要纳小二小三小四也含泪答应了,为你倾尽全力提供全副身家帮你从一穷二白白手起家,不争不抢只是偶尔吃吃醋……你还对他一见钟情主动求婚,于情于理都不能辜负这样的傻白甜糟糠大老公吧?
【附上2张曾经悬赏令上在尸山血海中游弋的阴暗侧脸】
黑2:身体健壮、品性温厚、被娘家赶出家门、流落他乡、灰头土脸、无依无靠的大帅哥(从甲壳形状来看确实很帅啊,有种怪物电影的虫外美),被你从家门口的垃圾堆里捡到而收留了,现在在你家当乖巧听话的男仆下厨打扫暖床,为了你的一颦一笑而竭尽全力,因为口不能言太多还只能每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瞅着你……然后你发现这个小男仆还有着神秘身份和充满伤痛的悲惨过往,虽然他口不能言,却已经愿意为你付出性命,只有你能伸手拯救他……
【附上2两张政务官网上跟在王女身后大眼珠冷睨镜头的截图】
黑3:六只眼睛看人特别深情、每天用毛刷丝绸护理液保养得油光水滑的绝美蝎尾、为了命中注定的对象和雌性保持10米距离、连女王都不假辞色的冷酷少将,虽然第一次见面就因为害羞手忙脚乱地把你抱回家了,但立刻就难为情地道歉,因为吃醋和你身边的后宫打架,但你一发话就乖乖地放弃事业、放弃编制、理所当然地侵吞帝国财产送给你,从厌雌癌变成你的人肉坐垫,甘愿被你坐在屁股下,连最看重的尾巴都被你当成玩具捏着玩……整个自我物化自我堕落到毫无底线的地步。
【附上2张狂笑着拿着双刃疯癫砍人满脸鲜血的正脸军部宣传特写】
黑4:时而少年时而青年时而成男的百变外形、每天元气满满的可爱笑容、坐拥整个星系领地的大公贵族、被其他王女看重百般邀请结婚、却一直拒绝洁身自好的高富帅,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你的存在、看到了你的影像、听到了你的思想,情不知何故一往而深地单方面决定把整副身家送给你,不止抓住了你的敌人当礼物,见面前还充满贵族矜持地给你放星系级大烟花求婚,一举夺得你身后亲友的好感……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当你的小四,一见面就不顾身份钻入你的怀中求怜惜……
【附上2张坐在阴暗处皮笑肉不笑背后隐现畸形残肢的偷拍】
就是说,你是王女你也会心动的吧?
306L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307L
看文字:是奇怪的厕所文学YY小说,剧情老土了一点、对象白给了一点、恋爱情节无聊了一点,当然有一说一,现在这地方单身雄虫太多了,这种白日梦开后宫还能免费财色兼收的剧情会很受欢迎。
看照片:是重口味R级恐怖片。
308L
更佩服王女了……这是怎么一位有容乃大、道德高尚、舍己为人的圣人啊……
尊重锁死祝福(合十.jpg
309L
不敢动不敢动(摇头.jpg
310L
我愿称呼305L为文豪……简直是杰作……究竟怎么通过寥寥几笔就让大家陷入僵直状态的……可以入职研究院研究一下文字的力量有没有可能成为新式无污染致命武器……
311L
这就是王女说的什么春秋笔法吧?
312L
难得见有305L这种看上去哪位骑士都支持的……看上去还真给他磕到了。
313L
滤镜太深不像演的。
难道王女真的这么想吗?
314L
论学龄前教育的重要性……不能随便让一只图谋不轨的成年雄虫当育儿嫂和奶妈啊!你当他是男仆,其实他心里想的都是老婆什么时候长大什么时候可以涩涩……分分钟让你儿子沦为幼妻,审美扭曲,而且是一辈子的。
315L
呵呵都魔王蜂了,心灵暗示不是分分钟的事。
316L
我觉得不要怀疑黑2的操守比较好吧,他从来都是正直又善良的虫,不会做这种事的。
317L
锅都甩给黑2了吗?别忘了谁才是黑1……那个时候王女还是幼崽期吧,还真信幼崽期宝宝会主动求婚啊?黑1的水军请这么多就能岁月史诗洗白成王女一见钟情了吗?
318L
也不能这么说,锅没有全甩给黑2,微甩吧,40%甩。
319L
40%的责任属于黑2没问题吧
320L
总之这锅是属于黑1黑2的,黑3黑4勉强可以算是无辜
321L
啥啊这是,这怎么就锅了呢,虽然很不道德,但这不是造福了大家吗?要不是王女审美这么特别、品味这么出众,大家怎么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你们说实话,比起以前的情况,现在老板们是不是好侍候多了……也不用24小时值班考勤了吧。未来应该也能过上8小时工作制和双休的美好生活。
真要说的话要感谢黑1黑2啊。
322L
对我组道德底线的低下有了新的认识。
323L
楼上难道是什么好人?
324L
别打了,看看政务网,第一期的国考笔试成绩出来了!
……
……
TBC. or END.
心血来潮写写论坛体番外,不知道有没有后续……
正文大概周末会更。
【公钟】这难道不是基建游戏吗?!(41)
笑死,原来是np黄油呀:)
·离非典型虫母设定。
·达切片,最后会变回一个。魔王武装、水、雷、旧设都会出现。
·游戏世界什么都会出现系列……
九十五
钟离的身体被洗得非常干净,像小婴儿似的从头发丝到足趾都被揉搓了无数遍,皮肤呈现一种被过度抚触导致的潮红,眼角斜红甚至压不住滚烫的酡红泪痕,湿漉漉的睫毛下闪动细碎的水光,让那双金眸恍如浸泡在烈酒中的宝石,晃动迷离的光彩。
被埃里温执拗舔舐后隐隐约约的不满...
笑死,原来是np黄油呀:)
·离非典型虫母设定。
·达切片,最后会变回一个。魔王武装、水、雷、旧设都会出现。
·游戏世界什么都会出现系列……
九十五
钟离的身体被洗得非常干净,像小婴儿似的从头发丝到足趾都被揉搓了无数遍,皮肤呈现一种被过度抚触导致的潮红,眼角斜红甚至压不住滚烫的酡红泪痕,湿漉漉的睫毛下闪动细碎的水光,让那双金眸恍如浸泡在烈酒中的宝石,晃动迷离的光彩。
被埃里温执拗舔舐后隐隐约约的不满足,在三位骑士的洗涤下已经餍足至难以承受的地步,钟离只能庆幸浴池用的是活水,至少那些喷溅出来的东西不会全部被他们满脸痴狂地吞吃下去。
人类男性在欢愉过后总会迎来被称为贤者时间的冷静,钟离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柴尔德的臂弯中,脸颊贴在赤裸结实的饱满胸膛上,热泉水长时间熨烫过的皮肤触感细腻,上面有几道新鲜的抓痕重叠在旧伤疤上。他不禁用脸颊抱歉地贴了贴,疲软的手指沿着那些抓痕轻抚,尽管知道这对于雄虫来说连抓痒痒也算不上。
横抱着钟离的柴尔德独眼微垂,勾着膝弯的手微微用力,五指扣在那段肉感的大腿上,堂而皇之地享受掌心柔软的弹性,语调含笑轻柔得近似调情,“看来您很满意我的身体,殿下。”
钟离认真点点头,欣赏地说:“的确很好。”无论从肌肉的轮廓外形还是经历锻炼蕴含的力量都很优秀,是与钟离自身构造的身躯不同类型的优秀,发力紧绷时有种波涛起伏的危险美感。
柴尔德的低笑传到耳畔,与此同时,一只手摸到钟离脸上,阿贾克斯六只眼睛冷冷地俯视着他,指尖恨恨地揪住他的脸颊肉,却舍不得狠下力气,冷哼了一声,“怎么,你就那么喜欢腐烂的虫子尾巴和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吗?”
暗淡的紫眼讥诮的瞥了一眼柴尔德和达达利亚。
即使全程把两个同事当做取悦钟离的按摩○,柴尔德的额角也抽了一下,独眼施舍般掠过阿贾克斯和达达利亚,轻蔑一笑。呵,就这……作为异能「血肉支配」的A级雄虫,自信于无论王女殿下想要什么异想天开的情趣都能充分且超量地满足,自然瞧不上另外三只虫单调无聊的硬件配置。
达达利亚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句下流,十分无语这两只迟早要成为养料的虫哪儿来的那么多戏。
基于游戏省钱的建模,阿贾克斯和柴尔德除了人腿和虫尾的分别,基本一模一样。达达利亚虽然维持少年体型,钟离也能判断他的肌肉走向和骨骼排布与其他两位相同,恐怕成年体也是如复制黏一样。
又来了,这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啊。
钟离只能真诚地也赞美了阿贾克斯和达达利亚。
柴尔德将钟离放在贵妃榻上,雪白的大腿陷在血红的丝绒上,仿佛一尊莹润瑰丽的珍珠雕像。放下的同时,柴尔德坐在钟离身侧,苍白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刻意发烫的体温沿着梳理的指尖缓慢地烘着潮湿的长发。
阿贾克斯紧随其后坐在钟离另外一侧,擦拭他身上的水珠,给他换上柔软的衬衣,慢条斯理地给他系上繁杂的系带和纽扣。
至于慢了一步的达达利亚,则顺势伏在钟离的膝盖上,将天真明媚的脸蛋埋在他大腿上,充当王女殿下的家养狐狸抱枕,以甜言蜜语为他解闷。
血刺螳螂以敏锐的战斗本能逐一避过并反击两位同事不着痕迹的驱逐,滑动的蜈蚣尾、暗甩的蝎子尾与粉红的覆翅彼此暗自较劲,让着盛开的鲜花地毯微微拂动。
刚刚在蒸汽中被夹在硬实的胸肌里,断断续续地解释了一番玩家辅助骑士的升级机制效果,晕头转向的大脑在耳鬓厮磨的干扰下无法思考。此刻穿上衣服,钟离终于能安心查看骑士的升级进度条,通过简单的控制变量法,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让他能得出初步的结论。
○液效果最佳。毕竟是一滴精十滴血……这个设定也算合理。
唾液效果较好,通过唇舌相触的方式吞服进度很快,但舔舐嘴角溢出的进度会减缓。
汗液效果可上可下,玩家身上不同部位的进度不同,手背之类的位置进度一般,而被握着脚踝强行打开的时候进度无限接近于○液。钟离猜测血液应该介于○液和唾液之间,而骨髓脑浆之类的,由于对玩家的伤害性质完全不一样,暂时无法评估。
辅助埃里温升级的时候,旁观窥视的三位骑士【升级进度】竟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当然,【谐约进度】亦不同程度地疯狂下降。三位骑士一起碰触舔舐他的时候,按照和埃里温的数据对比,与他猜测的不同,同时进行反而有微量经验加成。
是竞争心理的缘故么?看来这种升级方式的效率与玩家及骑士们的心理状态和生理状态挂钩。这么做对于玩家来说压力有些大,【谐约进度】也经不起再降了,如非必要还是一个一个来比较好。
……但骑士之间有相互争斗的基础设定,即使稳重温柔如埃里温也能自认为了玩家好而动手。安全起见,他们之间的武力值需要维持比较平等的水平。钟离一边抚摸着膝盖上的蓬松狐狸头,一边总结思考。
他已经习惯了骑士之间的明争暗斗,因此没有察觉幼稚互怼之下悄然变得更加浓稠晦暗的死亡沼泽。
等被热心服务的骑士们打理好仪容,钟离已经决定见步行步,当务之急还是逐步靠近的危机——圣堂舰队副本。
玩家的心中涌现久违的兴奋期待,虽然游戏进程可能是埃里温的主场,但玩家积蓄已久的新式机甲、反幽能星际炮以及融合了璃月奇门八卦阵的星球防护盾方阵也是第一次能派上用场啊!
钟离的金眼亮了起来,慵懒的头脑霎时神完气足,甚至因为过度餍足反而变得格外清醒舒畅,打算再看一眼埃里温的沉睡情况,就召集他的蜂群开始第二次正式的作战会议(第一次是对付兰花星系)。
火力就是男人的浪漫,什么都不能阻止玩家对星辰大海的追求!
九十六
辽阔的宇宙中,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焰宛如流星,曳过经久不散的光痕,在本应漆黑的舞台上演奏无声而激烈的交响乐。
纯白中纹饰圣痕的巨型星舰两侧扬起翅膀一般的推进翼,疯狂喷射着推进尾焰,飙升的速度拖动无数星尘,以与外型不符的灵巧敏捷星际漂移。
被庞然大物掀翻的星星点点却如附骨之疽般紧紧跟随,能让密集恐惧症当场毙命的金色光线有序地分割着这艘主舰与其他星舰之间的队形,让它不知不觉间陷入孤立无援的险境,每一次微小的光炮闪烁,纯白的外壳就会被侵蚀出微小的空洞,而这些空洞正渐渐变得越来越可怖,漩涡般要将一切卷入金色熔岩之中吞噬殆尽。
偏偏由于目的物太小也太灵活,星舰装备的新式炮火毫无用武之地,只能垂死挣扎一样俯冲或旋飞。
蜻二只觉得自己身处猛烈摇晃的汽水瓶中,头昏脑胀之余整个肠胃都像被硬生生扯出来,翻搅涌到喉咙的胃酸让他面如土色,五脏六腑都在抽搐,眼前五彩斑斓得像是搅动脑浆的万花筒——救、我晕星舰啊!!!!
而他身侧据说志愿是宇宙F1赛舰手,但由于出身原因无法参加这种贵族比赛的首席蝶族驾驶员舰长眼神亢奋,嘴里喊着“欧拉欧拉”,仿佛找到了初心地使出十八般手段,巨大圣洁的圣堂星舰完全失去往日的优雅,时而过山车式极速俯冲、时而380度洗衣机式旋转、时而左右羊癫疯式Z字抖动,其技术之高超甚至让追逐的一群机甲晕头转向了半分钟。
野马一样癫狂的甩尾终止于一侧生物动能仓的崩解,舰长不甘地啧了一声,怏怏地停下速度与激情。虽然还能飞行,但不平衡的推进器很可能让星舰失控爆炸,作为B级虫可无法在太空中长时间生存啊!
蝶九刚想向右翼大骑士汇报当前似乎只能靠他老人家出去对阵单杀的情况,就对上椅背上一只狂抖的手,自上船起就一副深沉猛男样的上司此刻双腿发软下蹲,喉咙疯狂蛄蛹着艰难地抖动吞咽。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蝶九连忙扶起他。怎么回事,难道对方向船舱内输入毒气了?说起来,他只是个开星舰的,那些包裹着奇怪金属甲壳的军队应该不会随便宰掉他吧?
一边想着跳槽的舰长,一边用力拍着上司的后背。
“我、呕、我、没事呕呕呕……”蜻二用颤抖的双腿坚强地站立起来,青白着脸一抹嘴巴若无其事地说。
这可不行啊,总不能还没见到大骑士长就被晕舰击倒了。虽然并不在意名声什么的,但作为A级虫竟然死于晕舰也太逊了。
蜻二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嘴角缓缓溢出一条悲壮的绿水。
九十七
荒星一号指挥大厅,钟离背着手观看全息屏幕中激烈的战斗实况,眼睛倒映着战斗的金色光焰,熠熠生辉。
追逐战开始仅仅五分钟,指挥大厅中轻微的交头接耳就完全消失了,开始变得寂静起来。
除了激动自豪、热泪盈眶、亢奋得浑身发抖、以崇敬信仰的视线凝望着蜂王女的的蜜蜂们,恨不得高呼三声万岁,其他种族的虫都汗毛倒竖、背脊发寒。
——这是什么武器?仅仅是倚靠数万连B级都不入的低等蜜蜂种,竟然能蝼蚁撼大象,达成围剿圣堂舰队的天荒夜谈!
蚱蜢副官双眼发光,盯着被称为机甲的新式武装不放,紧握的双手蠢蠢欲动,靠这也太帅了!这流畅的机械线条、艺术般的攻击方式,无论第几次看见都浪漫得让他晕眩!阿贾克斯少将做的唯一好事就是加入这个大家庭,让他也有机会开上机甲!
原本半个脑子求偶的雄虫此刻全被简洁华丽的机甲摄去所有心神,连往日的吐槽的忘记了,从未如此对上司一副黏糊糊傲娇醋王妻奴的窝囊模样这样顺眼过。
飞蛾副手看得热血沸腾,这就是首领命令所有军火工厂生产的新式武器吗,这线条、这火力、这外型、这帅气的攻击方式,这得值多少钱啊!虽然这是蜂王女设计和指挥生产的武器,跟着老大从良的星盗也不能重新干走私贸易的活儿,但飞蛾副手依然心潮澎湃,等蜂王女登基之后首领不就能成为整个星际的第一军火商了嘛!
作为首领的副手,精通生产链管理的他不就能水涨船高,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认识王女手下的雌虫幸福地结婚了嘛!老大果然有眼光,他就说老大不是会平白无故倒贴整副庞大身家追老婆的单纯恋爱脑!!
刀螳螂子爵睁大双眼,为这注定将整个宇宙洗牌的新武器而颤栗。作为能在喜怒无常的邪恶领主手下生还的贵族,他当然一眼就能看出这种超规格武器很可能改变强者为尊的规则……拥有着这样无视虫族血脉、等级、才能的武器,这位蜂王女注定会将世界改造成他想要的模样。
所有的一切都会粉碎成血红的地毯,通往唯一的皇座之路。
权力欲超乎寻常、爱好是龙傲天风格歌剧的子爵心潮澎湃至极,莫非领主大人并不是纯粹的色令智昏,而是察觉到新世纪的预兆,提前为螳螂族孤注一掷地下注吗?他不禁敬佩地看向靠在王女身边,恬不知耻地维持着少年模样争宠的血刺领主身上,深刻了解到那甜蜜到让人觉得变态的笑容深处的蓬勃野心。
子爵想起早上在政务网站看到的第一届「帝国机关公务员录用考试」通知,本来他对什么公务员这种奇怪的说法是嗤之以鼻,认为是官样文章的,但既然是那样注定君临天下的殿下,第一届考卷也是他编撰的,那么他的心胸也自然不用怀疑……看来要组织起那些被领主揍得自闭颓废的同族了。领主都那么努力花样百出的争宠了,他们也必须为他提供坚实的宫斗基础,当然了,也顺便谋求一下新皇庭中的高位。
超高速端正想法,试图建立起朝堂上的螳螂帮的刀螳螂露出充满野心的笑容。
怎么回事,怎么背脊凉凉的?
阿贾克斯、柴尔德和达达利亚暗自瞥了对方一眼,眯着眼睛暗思烦人的同事又在构思什么阴谋诡计了。
钟离点开放大屏幕中的一觉,对疯狂地360度翻滚、险象环生的主舰露出欣赏的眼神,对方的驾驶员的技巧充满艺术性和实用性,将笨重的星舰驾驶出超乎寻常的灵敏,如果能归降的话会是王牌机师的苗子呢。
激烈的追逐战因一方的动力舱损坏而停息,无数机甲恍如星尘般浩浩汤汤地包围破损的纯白星舰,明明对比起来如此渺小,却散发出让人颤栗的血腥气势。
钟离下令机甲队伍原地待命,与艰难飞行的圣堂主舰遥遥相望。
他很满意初次实战演练的效果,但也很清楚A级虫的能力——即使对方的A级虫无法摆脱机甲战队,但若在绝望下选择自爆,那么钟离将损失惨重,打击高涨的士气,让完美的胜利出现刺眼的污点。
玩家当然不能允许自己无伤通关的成就阴沟里翻船。
“接下来的交给我吧,钟离。”温柔沉稳的声线从他的身后传来,披风轻轻拂过漆黑的金属地板,如山岳俯首,巨大的身躯一如既往地温顺单膝跪在王女的身前。
仰望的荧蓝眼瞳流动瑰丽的光泽。
“我将为你带来胜利。”
tbc.
推剧情中,努力开副本!
【公钟】这难道不是基建游戏吗?!(40)
笑死,原来是np黄油呀:)
·离非典型虫母设定。
·达切片,最后会变回一个。魔王武装、水、雷、旧设都会出现。
·游戏世界什么都会出现系列……
九十二
繁花盛开的书房,霎时变得鸦雀无声,钟离的背脊甚至有种被利刃滑过的战栗。
他不得不先回过身,看向三位睁大眼睛的骑士,该怎么解释游戏通过液体交互作速升级的设定呢,无论如何解释都有厚此薄彼的嫌疑。然而目前也没有解释和安抚的时间,升级需要的经验往往越到后期越多,他无法确认究竟...
笑死,原来是np黄油呀:)
·离非典型虫母设定。
·达切片,最后会变回一个。魔王武装、水、雷、旧设都会出现。
·游戏世界什么都会出现系列……
九十二
繁花盛开的书房,霎时变得鸦雀无声,钟离的背脊甚至有种被利刃滑过的战栗。
他不得不先回过身,看向三位睁大眼睛的骑士,该怎么解释游戏通过液体交互作速升级的设定呢,无论如何解释都有厚此薄彼的嫌疑。然而目前也没有解释和安抚的时间,升级需要的经验往往越到后期越多,他无法确认究竟需要亲密接触多长时间。
“柴尔德、阿贾克斯、达达利亚……你们先回避一下,我会在之后会好好跟你们解释。”钟离温声说道,倒不是介意他们旁观全过程,只是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围观可能引发骑士们针锋相对狂降【谐约进度】的风险,如果没有看到的话,应该降得没那么快吧……他有些侥幸心理地想。
使用血肉来喂养是更便捷更高效也更健康,但从以往吸取到的经验来说,若他真的割开自己的血管,恐怕还没等喂入骑士的口中,就会迎来爱操心男妈妈疯狂的大惊小怪和心痛欲绝。要强迫埃里温饮下他的血,难度可能比打传奇大BOSS还要高。即使上来就让人伸舌头进行液体交互,按照人类常识而言太过唐突,钟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呵,殿下和埃·里·温之间,什么时候有了需要避开我们、伸出舌头的小秘密?”柴尔德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微笑。漆黑的环甲长尾优雅盘起,如无声无息准备进攻的眼镜蛇,紧绷的肌肉让甲壳规律性地收缩,步足游移间闪现出狰狞的血红足刃,在厚密的草坪中扣出深深刃痕。
“……”阿贾克斯暗暗咬牙,漆黑的蝎尾沉沉低垂,尾勾泛上阴森森的血红毒素。虽然宽容、明理、包容如他很清楚钟离只是纯粹的施舍,以王女的【天赋】来催化魔王蜂的异能等阶,防止好用的狗会被外人打死……但,这么弱的狗还是赶紧打死了事,凭什么常常装可怜骗取王女的安抚与爱护?!
“我不配拥有离离的信任吗?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再相信我吗?”达达利亚神色不明,随即仿佛受到极大的委屈,变得泫然欲泣,含着一汪水的暗淡蓝眼深得近似漆黑。
钟离几乎要叹气,之所以想要请他们回避,就是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柔和的神情从他的脸上褪去,钟离轻轻挑眉,逐一看向他们,语气平淡地警告:“既然你们不愿意回避,那么也不许打扰接下来的事情。”
温柔纵容的王女让人得寸进尺,金眸平静、隐含训诫意味的钟离却让人在不敢触犯之余……却越发地心潮澎湃。
尽管心里冒出各种奇怪的想法,但比起被赶出书房,不知道那只胡蜂种会趁机作出何种僭越之举,三位骑士还是强忍住心头的酸涩愤懑,姑且表情各异、不甘不愿地答应只旁观不打扰。
像是以一家之主气势搞定三位吃醋妻妾的卑微老爷,钟离暗自松口气,总算能回头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埃里温。巨大的虫铠骑士温顺地单膝跪地,胶质的巨大眼珠因为无法辨认情绪而显得炯炯有神,钟离摸了摸厚厚的蜂绒,安抚地说:“埃里温,可以开始了。”
埃里温一动不动。
钟离偏了偏头,与埃里温大眼瞪小眼。
他注意到对方复眼中的密密麻麻的瞳孔全部有些呆滞地收缩……啊,埃里温这是懵住了吗?钟离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太过直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仗势欺人(?)的职场潜规则嫌疑。
自己似乎被游戏同化了……就算骑士们常常动不动就贴贴舔舔,但这只是游戏新手模式导致的亲密表现,不代表心怀不轨(?)玩家能够随便性骚扰自己的小伙伴。这完全是不尊重对方的行为,他怎么会觉得这种类似亲吻的命令是理所当然的?
钟离陷入微妙的自责,觉得自己像试图乱亲家里纯情大狗狗的变态主人。
湿漉漉的触感打断了璃月人的反思,钟离看向舔舐他手背的舌头。
一条红热湿润的肉蛇缓慢蠕动、像是某种布满黏腻疙瘩的触手,邪狞的粗长的舌头肌肉发达,从面甲下细长裂口中小心翼翼地探出,异生物一样律动的舌滑过细腻肌肤,留下让人毛骨悚然的温热涎水,过度异常的触感,瞬间激起生理性抗拒的反胃。
钟离毫不怀疑这根异星生物一样的舌头,能够像蛇一样勒紧他的手腕,又或者一口气将他的口腔、喉咙和食道全都填得满满的,让脆弱的进食甬道灌满到撑裂。之前的誓约与回血回蓝的液体交互,就像是过家家一样克制。钟离从未如此鲜明地意识到,只要对方想要,就能轻而易举地撕裂钟离的身体,让他在怪异的黏腻舔舐中窒息。
这条怪物一样的血红舌头,让钟离反射性忆起对海鲜湿腻腥咸的厌恶。然而埃里温红得发烫的面甲和巨大身体无措的紧绷,以及微妙不自信的信息素,又让他透过非人的外壳感知到对方的羞赧和不自信。比起半个人型的柴尔德和勉强保持正常雄虫外形的阿贾克斯和达达利亚,或许一直以守护者自居的魔王蜂是自惭于完全堕化畸形的外表的。
狰狞恐怖的危险外壳,却藏着温柔的灵魂,极端的反差之下,让钟离从如遇天敌的战栗骤然生出微妙的热意。
有点可怜。又有点可爱。像一只乖巧的、爱着自己的、毛绒绒的忠诚大狗狗。
钟离不明白自己为何产生这种奇怪的联想,但生理性的紧张都因这股怜爱之情而淡化,他双手捧着那根红热滚烫的舌头,抬头从下往上凝望埃里温的眼瞳轻轻舔舐。
密密麻麻的复眼同时倒映着这奇诡香艳的景色,让钟离不自觉地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孜孜不倦的舔舐,从肉蛇薄长的尖端一直到肥厚的根部,肉瘤般凹凸不平的味蕾发红滚烫,整根妖异的长舌都在颤抖,黏滑的唾液从舌根不断分泌,赤红怪异软肉润上一层透明的浆液,让捧着它的白皙双手都湿透。
钟离不得不咽下了对方不断分泌的涎水,他听到埃里温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和喉咙模糊不清的絮絮低鸣,察觉到身后骑士们压抑的呼吸和强烈的视线,腮侧也渐渐热了起来。
执拗的舔舐一直延伸到面甲下龟裂至耳侧位置的裂口,密密麻麻的锯齿隐没在非人的巨大瞳孔之下,仿如被加热拉开又凝固的糖浆,不规则的粘连的肉膜连接着裂口上下,喉咙像一枚腐烂的果实,蛀满千苍百孔的空洞与黏连肉丝。与称得上帅气的怪物虫甲躯壳不同,魔王蜂隐藏得很好的口腔已经畸形到只能用污秽与疯狂来形容。
之前的唇舌交接,埃里温都只是将他的舌头探入钟离的口腔,往往只是那样,钟离就会被搅弄到濒临窒息。他从未如此近距离清晰地目睹那些亵渎疯狂的肉体崩坏。
……好可怜。好可怜。会痛吗?
钟离微微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啄吻那些尖锐如钩的牙齿和薄韧的黏膜,湿漉漉的手安抚一样抚摸那条滚烫颤抖的舌头,指腹沿着那些粗糙的颗粒游走撸动,自然得简直像是抚摸獒犬茂密柔软的毛发。
身体不知何时热得冒汗,呼吸也开始不再平稳,钟离保持理智点开数据栏,恍惚注视逐步增长的经验值,跟随匀速跃动的数字而调整自己的心跳呼吸。
……只是为了让埃里温完成任务而已。
钟离心中低语。
踮起的脚尖微微颤抖,直到巨大的指爪扶住钟离的一双大腿上抬,泛红的足趾才得以借力离地。看似漆黑冰冷的指爪掌心散发出体贴的热度,单手用力地承托着并拢的大腿,轻柔地托起王女的下身,指爪之间的满溢的丰腴甚至被抓握出煽情凹陷肉痕。
钟离轻轻喘息,抵住那条灵巧难耐舔舐他的长长舌头,十指紧握蠢蠢欲动想要探入他嘴唇的肉舌,温柔又不容反驳地说:“抱歉,不能伸进来哦。”
埃里温虽然很温顺,但从以往的经历参考,一旦他的舌头填满钟离的口腔,就会变得不再温柔,很快会弄得钟离濒临窒息地晕晕乎乎。……或者说,无论埃里温,还是柴尔德、阿贾克斯、达达利亚,都有如此一脉相承的恶习……是游戏智能AI系统存在的BUG么?
为了全程掌握埃里温升级的进程,钟离必须让自己保持清醒。总不能到了限时进本时间,自己的骑士还差一点没有完成升级吧!
比起舔舐舌头,还是深入口腔升级的速度更快,是同时接触的面积、还是摄入对方体液的方式不同……钟离用湿漉漉的指尖挽起鬓边散乱的刘海,他看向自己微微泛起潮润微光的锁骨,从颈侧滑落的汗珠沿着胸膛线条,深入领口之下。
高热的蜂蜜王女的身上,动人心魄的馥郁异香正从潮湿的肌肤深处不断蒸腾,甘美得近乎妖艳的香充盈他的发间、眼睫、嘴角、颈脖、胸膛、背脊……花蜜的精魂从他雪白的肢体间源源不断地流淌,让整个房间都陶然涌动极度诱人的蜜香。
钟离染满雄虫唾液的手缓缓放在领口上,解开了被他的伴生蜂亲手系上的丝绸系带,让潮湿的肌肤暴露在异香之下,靡艳的蜜意已从每一寸肌肤、每一寸毛孔中渗透,仿佛在诱惑、教唆、煽动着面前虔信者狂热的舔舐、咬吮和吞噬,赐予他比最扭曲的美梦皆要更癫狂的极乐。
“……舔我,埃里温。”钟离的手垂落,雪白的丝绸衣料亦同时沿着他的手臂滑坠。
他呼出轻暖的香气,以绯红的颊、以湿润的眼、以轻叹的唇,发出神谕般不可抗拒的邀请。
九十三
【……任务……】
【……世界…污染…侵蚀…清除……】
【……失败……】
【……失败。】
【……失败!】
……
…………
………………
纯白。
光辉灿烂的纯白。
圣洁高贵的纯白。
枯萎坍塌的纯白。
整个世界都是没有尽头的空洞纯白。
世界早已褪色,宇宙不再漆黑、星星不再闪烁、血液不再鲜红。无休无止的谵妄呓语终于停息,耳畔嗡鸣的惨叫与狂笑也一同消失,充斥无数星球的绝望与狂喜融化为粘稠的纯白,唯余脑浆般黏腻的纯白在崩溃干枯的星球上滴落。
纯白之上再涂上纯白,重重叠叠的纯白交织,让他享受到久违的宁静与喜悦。
好安静啊。
「他」从世界碎裂的天际陨落,从每一层纯白中跌落,永无止境地跌落。
每一层脆弱的纯白世界,都被「他」填满了。吞食消化了最大的肉块后,「他」越加变得畸化肿胀、溃烂流脓的肢体四方八面地交错纵横、翻涌蠕动,密密麻麻交错的肢体从溃烂创口中迸溅出无数花型的口腔,裂开的花瓣一圈一圈长满了纯白的复眼和牙齿,消化的黏液流淌在湿润滑腻的肢须上,水蛭般津津有味地吮吸着滴落的纯白肉泥。
不会再吵闹了、不会再发出声音了、不会再在大脑中叽叽咕咕地嗡鸣,打扰「他」的进食和安眠了。
「他」将一切都吞食殆尽。
于是世界开始崩坍。
好困啊。
「他」困倦地闭上无数双复睛,流淌恶臭脓液与污血的畸形肢须变得腐败不堪,不成型的软烂肉块滴滴答答地掉落,粉碎成虚无的尘埃。
……难得如此安静,就这么睡到太阳升起吧……
金色的、暖洋洋的太阳……
抓住、碾碎、舔舐、吞咽、直到永远融为一体。
纯白色的天灾陷入不醒的美梦之中。
九十四
钟离被柴尔德扶住腰身,双颊凝结玫瑰般甜美的倦怠,湿润的金眸看向已经陷入沉睡的埃里温。
……终于让埃里温成功升级了。
玩家升级会沉睡并非特列,虫族的升级都会陷入短时间的昏睡,类似蜕化一样,在昏睡中调整身体解构和异能本源。这种昏睡或长或短,大多不会超过一天。
钟离看向数据栏,整整两天两夜,他没有半刻休息地进行辅助,总算留足了让埃里温完成升级的时间。由于这种辅助是双向回血回蓝,身体并不会感到明显累意,但精神被过于丰沛的的摩挲舔舐所消磨,仿佛无休无止的耳鬓厮磨、亲密交融,难免让他产生一丝畏怯似的疲惫。
这次全程由他主导的升级辅助,让钟离得以保持完整的清醒,深刻体会到全息游戏的可怕之处。
他的身体残留过量的热度,浑身的皮肤覆盖着微弱的紧绷感,仿佛那种执拗的缠绕铭刻在身体深处,即使只是衣料的搔弄、空气的吹拂,也会让被引导得过于敏感的身体掠过瞬间的异样,胸膛酸麻到疼痛的地步。
就像现在……即使柴尔德的手只是轻轻扶在他的后腰,手指甚至并没有用力,钟离的尾椎骨附近已经浮上酥麻的蚁走感,小腹未散的热度开始再度灼烧。
不顾玩家正直的思维方式,模拟人类而构造的全息躯体似乎贪恋上那些类似繁衍行为的悦乐,神经、血肉、骨髓一切感官皆如熟透的果实摇摇欲坠。
无论是此前和四位骑士都尝试过的经历,还是刚刚辅助埃里温升级的后遗症,都证明这种新手作弊式升级法对玩家来说存在副作用。
还是说由于他的本质是██,反而对类似人类繁衍行为的愉悦过敏?
钟离困扰又新奇,沉思片刻,决定暂时放置一旁。目前最紧急的状况,还是……
他回头看向遵守约定、整整两日保持安静、在阴暗中沉默窥视全过程的三位骑士。该怎么去安抚他们,再三保证玩家的感情是一视同仁的呢?
如果对上了他们控诉、愤懑和郁闷的表情,钟离会相当、相当头痛。
——但他对上的,是几乎如出一辙的冷静神情。
柴尔德轻柔地扶着他,垂眸的英俊面容优雅含笑。阿贾克斯交叠着双腿,支着下巴,紫眸沉静地凝望他。达达利亚倚在书桌边,眉眼弯弯地看向他,笑得依旧天真甜蜜。
“……”一层层鸡皮疙瘩从背脊泛起,怪异的心悸让钟离不寒而栗。
“殿下,需要先洗澡吗?”柴尔德俯身在他耳边说道,醇酒般低沉的声音悦耳又温柔,“毕竟……你现在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雄虫的味道呢。”
tbc.
努力推剧情……怎么你们还在贴贴啊> <
埃里温.黑化ver.满破:【纯白天灾】,之前在打宝可梦(?副本选人的时候曾经闪现过wwwww
【公钟】这难道不是基建游戏吗?!(39)
笑死,原来是np黄油呀:)
·离非典型虫母设定。
·达切片,最后会变回一个。魔王武装、水、雷、旧设都会出现。
·游戏世界什么都会出现系列……
八十九
圣堂右翼骑士沉默地凝望星舰外无垠的宇宙,双手深沉地抵在鼻尖,表情严肃,仿佛为将要到来的讨伐异端之战而沉思。整艘星舰鸦雀无声,充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疯狂地刺激肾上腺素。
雄虫冷静稳重的外貌下,无人知道他心里正在紧紧地握紧拳头,急欲挥拳揍碎某些人...
笑死,原来是np黄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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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切片,最后会变回一个。魔王武装、水、雷、旧设都会出现。
·游戏世界什么都会出现系列……
八十九
圣堂右翼骑士沉默地凝望星舰外无垠的宇宙,双手深沉地抵在鼻尖,表情严肃,仿佛为将要到来的讨伐异端之战而沉思。整艘星舰鸦雀无声,充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疯狂地刺激肾上腺素。
雄虫冷静稳重的外貌下,无人知道他心里正在紧紧地握紧拳头,急欲挥拳揍碎某些人的脑袋瓜。
他忆起接到任务的那一天,圣域的天气如往日一般的风和日丽,大祭司的面容也如往日一般慈悲为怀,淡淡又不容违逆地说——
“神明降下了神谕,有大异端、大恐怖正在降临。敕令你去往边境,将亵渎神明的异端剿灭,将那只堕入深渊、可怜可悲的胡蜂带回,将他的躯体、血肉和骨髓带回,因这是神的祭品,可取悦他,祂必将赐福圣堂、赐福帝国、赐福整个宇宙。”
蜻二有种说不出的憋屈和悲愤。虽然都是A级雄虫,但虫和虫的差别有时比虫和狗的差别都大。大骑士长打他可能就像打条狗那样轻轻松松,而被侵蚀为堕虫后武力值只会比之前更强几倍。何况,作为大骑士长的副手,从一开始的小卒到现在的右翼骑士,曾领受过不知多少恩惠,救命之恩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即使沉默寡言的大骑士长从不承认,蜻二也自觉存在单方面深厚的战友之谊、袍泽之情。
堕虫是十恶不赦的万恶之源,但大骑士长好歹也为圣堂尽忠职守了一辈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临到头了被污染侵蚀了,还是像普通的骑士一样,就连血肉骨髓都不放过吗?
自从女王日渐衰弱以来,大祭司就越发专横独断。并非像普通虫族一样是为女王忧心而导致的焦虑,反倒更像是……奇怪到极点的精神亢奋。虽然早有觉悟,但实在没想到曾将大骑士长视为子嗣心腹的大祭司会如此冷漠绝情。
然而当蜻二对上那对机械般冷淡的眼睛,喉咙里的辩驳再也说不出口了,满头冷汗地低头称是。
那种眼神——
接受任务还有生的可能,不接受任务的话……会死掉的。
绝对绝对、会被杀死。会被可悲地献给神明。
大祭司淡淡表示星舰武器炮火人员都已经准备好,让他退下马上出发,不得延误。然后,那朴素衣袍轻轻拂过,重新回到那永恒奏唱圣歌的殿堂。
作为平民出生因天赋出众而选入骑士团的虫,蜻二既不像圣堂从孤儿院百万中取一地培育出的前任大骑士长,连名字都没有却无比忠诚,成为A级虫后依然心甘情愿地担当圣堂的首席打手,毫无私心地捍卫神明的圣光;也不像出身贵族的左翼大骑士,出身高贵能拥有天文数字的庞大资源和辅助药物,甚至还有女皇的赐福,光鲜亮丽、轻轻松松地在中心星系担当圣堂的门面;他就像一只为了稳定资源和地位在圣堂兢兢业业工作的社畜。
从小被教育引导的信仰,早就他第一次目睹同伴可悲的下场而动摇。出生平平、依靠着被众人称颂的‘天赋’,通过圣堂、军校、贵族、王庭的资源,成为强大的A级虫,却因为无节制地使用药物资源升级而只能用圣水压制【深渊侵蚀】,最终严重幽能成瘾,涕泗横流地祈求圣水,成为高级的走狗和打手,一辈子别想获得曾梦想过的自由肆意。唯一的下场,就是榨干殆尽后沦为卑下的堕虫,被收割以血肉来供奉神明。
就连圣堂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骑士长,也只是神明的祭品吗?
混乱无序的边境、全境封闭的兰花星系、堕化失踪的大骑士长、以及怪异的情报静默——即使已经在剿灭异端的路上,圣堂仍没有将任务的详细情报和信息发给他,只给了一个坐标和语焉不详的任务描述,难道就靠那些所谓的新式星炮火力扫射?
从头到脚都透着诡谲,简直就像是笼罩迷雾的不详深渊……
蜻二叹了口气。
九十
几乎在圣堂讨伐异端的骑士团出发的同时,达达利亚就收到了相关线报。与消息闭塞落后的边境星系不同,作为帝国税收与商业重地的兰花星系,由于其领主不可告人的目的,拥有异常发达的情报网。
带队骑士的履历、护卫军的兵力、舰队的火力级别甚至连最新式的星炮数据都一览无遗,足以让达达利亚作出判断。
——这伙虫不是单纯来送死的,就是一道连伪装都不专业的诱饵。
这种水平的‘敌人’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就连那只堕虫胡蜂都能轻松剿灭这玩笑一样的舰队吧……达达利亚扫过带队骑士的履历,目光在那只蜻蜓种的曾经的‘上司’上停住,忽而露出一抹恶劣笑意。
端坐在阿贾克斯怀里的钟离正盯着光脑的电子投屏聚精会神,连赤裸的雪白双足被蜈蚣的步足轮流轻挠也无甚反应,只有偶尔足心被揉刮,才反射性地绷紧足趾,下意识地挣扎无果后无奈地踩住那条冰凉的尾巴尖,试图让干扰他思考的事物安静下来。
小心翼翼环抱着正在认真工作的王女,六眼的蝎子少将把脸颊埋在散发着香气的发间,长长的蝎尾像是享受午后阳光的猫一样慵懒轻甩,尾勾追逐着钟离衣袖间垂落的缎带,怡然自得地拨弄缎带末端的石珀坠饰。
钟离正对比统合了四位骑士的庞大资料库,一边将脑海中的信息虫族世界本土化,一边有条不紊地列出参考的题目类型和例题。主体还是以久经考验的行政职业能力测试、申论和面试为主,辅以根据本土特色加上的体能测试……嗯,可以加上机甲战斗的选考科目。
如果说边境星系是从无到有、从废墟中迫切新生的领地,治理经营关键在于如何剿灭害虫重种新芽。那兰花星系就是从一开始就富裕到流淌蜜与奶的沃土,既然不是为了殖民,治理的关键就在于意识形态的同化和种族间的大融合。
游戏中的虫族帝国继承西方分封制度,每一位大公领主都约等于其种族的族长,而七位王女只会诞生于强势的大公领,他们之间的输赢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背后的种族势力,获胜的种族自然能撷取庞大的政治特权,而其他的种族则成为了无形中的次等种族。
这个世界的虫以异能等级和血统为尊,除了圣堂选拔、军校入学、贵族特赦和王庭取仕的上升渠道,普通的虫族一辈子都只能兢兢业业地作为社会的地基,缺乏阶级上升的渠道。不同的种族之间存在巨大的隔阂,每一任女王所信任的大臣都来自本身所属的族群。
与其说是一个高等星级文明的帝国,不如说是被各种矛盾所撕裂,政权轮番上台因此疯狂内耗的僵化封建王朝。
来自红色国度的玩家对星际时代如此落后的社会设定不太认同,虽然不能简单地将封建社会一蹴而就地变更成社o主义啦,但怎么也得让这个帝国真正地开始统一起来吧!对【大一统王朝】有着本能执着的玩家暗下决心。
首先,就是要让自己的手下接纳更多的、来自其他族群的精英,给予它们进入核心权力圈层的机会。当然,这种接纳不能是简单地给予,必须要让他们你争我夺,让平静的死水翻腾起来才行。
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久经璃月漫长历史考验的方法——科举(国考)。
为了虫族帝国的第一届【国考】,钟离不得不紧急补课游戏背景,开始自己编纂试题,倒不是说不信任他麾下的蜜蜂们,只是以此作为噱头会更有吸引力、也更令其他虫族族群信任而已。
九十一
达达利亚踏着轻快的脚步推门而入,风一样掠过在阴暗处装模作样地低头看书、漆黑尾巴尖却翘得老高地性&&骚扰王女的独眼蜈蚣;忽略那只蜷缩在座椅边缘把自己冰冷的手掌当做下午茶桌托着瓷碟、偶尔温柔地将奶酱与花粉饼干有序喂到王女嘴边的木楞胡蜂;无视那只脸都红透,装成一副让人作呕的猫咪样地甩着尾巴,烦人地搂住王女的白痴蝎子……
最后停在专注凝视着电子光屏、因过度专注的表情而格外让人眼馋的王女面前。
“离离!”达达利亚捧着钟离的脸颊,顺理成章、理直气壮地终于能打断对方沉浸在工作中的专注,让那双只顾盯着电子光屏的美丽眼睛重新映照他的身影,睫毛眨动间,已经忽视了他整整两天的钟离露出可爱的疑惑表情。
寂寞得快要发疯的血刺螳螂差点满足得差点笑出来,又很快压下去,顶着其他三位骑士杀意凛然的刺骨眼神,忧心忡忡地说:“我收到来自圣堂的密报,大祭司不知为何排出一队圣堂骑士和星舰,以讨伐异端的名义向这里进发……”
他打开自己的终端,调出情报展示给钟离看。
少年姿态的雄虫温柔低语:“最为最后加入的骑士,让我为你消灭面前一切的阻碍吧……”他暗淡无光的蓝眼弯起、溢满笑意地睨了一眼埃里温,“毕竟圣堂并未正式除名埃里温前辈的大骑士长之位,为了不让前辈在信仰和对王女的感情之间艰难抉择,甚至产生动摇,我很乐意为了他解决如此残酷的问题呢。”
一侧的埃里温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情报,没有被如此低级的中伤激怒——实在是为了他的小王女,他已经不得不习惯这只扭曲螳螂的茶言茶语。他放下了手中的托盘,以单膝跪地的虔诚姿态托住了钟离的手,漆黑指爪之上的润白手背显得格外脆弱而纤细。
【我、会为你来带胜利。】埃里温坚定地低沉嗡鸣,镜子一样非人的无机质眼睛扩散着微芒,信息素有种可靠的安抚暖意,【在我的心中,只信仰着你、崇拜着你,其余的一切皆是异端。】
钟离十分感动于伴生蜂坚定不移的感情,但这激昂而悲壮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怎么有种立flag的不妙感觉?被此前荒诞离奇、近乎剧情杀的奇怪剧情搞得有心理阴影的玩家下意识地说:“等等,同为玩家的同伴,应该可以四位骑士一起上的吧?”又不是拳o那种回合制游戏,难道还要和游戏里面的人机对抗讲道义吗?
他看向柴尔德、阿贾克斯和达达利亚。
柴尔德在达达利亚那番让人反胃的话语中提取到重点,堕虫胡蜂既然曾经身为圣堂骑士,大祭司肯定对他的能力了如指掌,靠那些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狗来【消灭异端】?呵呵,这是一个陷阱啊……对他来说不知道效果如何,但对前任圣堂大骑士来说,绝对是针对性的致命陷阱,甚至可能重创他的异能源质,甚至……杀死他。
……可怜的殿下,会为胡蜂种支离破碎的破烂尸块而伤心落泪吗?
柴尔德风度翩翩地微笑,冠冕堂皇地偷换概念:“这是属于埃里温与圣堂的决斗,作为他的同伴,我们不应该插手。”
阿贾克斯对上钟离求问的视线,腰杆挺直,沉吟着说:“可以是可以,但既然那家伙没有能力对敌而来求助我,那就证明我比他强,必须让出他的位置,我会取代他的序位,成为你的第二骑士。”
虽然只有第一骑士的位置有特殊意义,其他位置除了名头以外并无不同,但阿贾克斯就是非常不满那两只乘虚而入的胡蜂和蜈蚣。等他成为了第二骑士,取代独眼蜈蚣成为第一骑士的未来还会远吗!
【不需要。】还未等阿贾克斯的话音落下,埃里温就发出了巨大得让墙面都在颤动的嗡鸣,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蝎子少将的白日妄想。
不知何时挽着钟离手臂的达达利亚抬眸看他,开朗得异常,乖巧甜蜜地说:“哈哈,我不介意帮埃里温前辈哦,毕竟如果前辈亲手杀死曾经悉心栽培的弟子和战友,痛苦斩断昔日旧情,可能让你会怨恨上王女殿下吧……为了离离,我当然愿意出这份力气。”
【请等待我的凯旋。】埃里温连眼风都没有分给达达利亚,只是专注地凝望钟离,温柔地安抚他的不安。他相信钟离会信任他,他的小王女绝不会为某些雄虫出于嫉妒的跳梁小丑行径所迷惑。
风俗、尊严和忠诚,钟离没想到区区群殴会对上那么多奇怪的阻碍。翻译他们的反应,柴尔德认为这是虫族世界的决斗风俗、阿贾克斯默认插手等于踩下埃里温的尊严、达达利亚则认为帮忙与老东家的战斗证明埃里温心里是个游移不定的叛徒预备役。
钟离相信玩家可以强行命令四位骑士一起对敌,但真要那么做,即使能胜利,埃里温和其他的骑士之间的关系会产生裂缝,埃里温自己也会觉得玩家不信任他,这无疑会让本就不充裕的【谐约进度】雪上加霜。
……看来这突发的游戏事件是在推主线进程了,钟离点开隐藏了骑士心理状态的数据栏,看向已经隐隐过半的【升级进度】,暗自沉吟。
基于有捷径来提升【升级进度】的游戏设定,虽然钟离并不想用简单粗暴到近乎作弊的奇怪方式来玩游戏,但对于游戏进程来说,如果玩家使用符合躺平级超低难度的通关方式来玩,这时候骑士们早就应该【升级进度】完满了,而非如目前般只靠正统的战斗切磋来缓慢升级。
依照这样的逻辑链,这个时间节点出现的敌人按理说面对的就是已经升级的埃里温……倒推过来,则是只有已升级的埃里温才能打赢对方。
谁也别想从玩家手里夺走他的骑士。钟离绝不会让这可恶的游戏达成剧情杀和撕卡,为此稍微忍耐一下、暂时性降低策略系玩家的操守也没关系。
钟离默默心算了一下那支圣堂舰队跃迁到达的时间,还有三天,应该来得及让埃里温完成升级。
他离开阿贾克斯的怀抱,靠近单膝跪地的巨大骑士,双手贴着魔王蜂赤红的面甲,眉目柔和得近乎怜爱地命令:“埃里温,伸出舌头。”
tbc.
看了看,竟然这么久没有更新了……卡得相当严重啊QAQ隔太久很不好意思打扰大家,所以我这次就不详细回复上一章啦,顶一下想看的来看吧……感谢大家的回复评论哦!每一条我都看得很认真,因此得到很多的快乐,谢谢大家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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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nasilveria@Lunasilveria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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