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记 日&狛
日向视角:
5月10日 晴
自程序中醒来已经过了两天,苗木十神还有雾切在这两天对率先醒来的我们很是照顾,但为了不使藏匿我们77期生的事败露,他们必须尽快回未来机关。
安排九头龙等为剩下还未苏醒的同伴们使用生命维持仪器,我一个人去送苗木他们登船。
临行前我再三对他们给予的帮助表示感谢,在听了我想要使全员无恙苏醒的决心后,三个人都很支持我,雾切建议我可以将帮助同伴的进程以文字的方式记录,方便我们在协助同伴时寻找线索的同时,也能为未来机关找寻程序可能存在的漏洞。
我觉得这方法可行。
5月11日 多云
利用通宵来修复七海的数据,尽管还未将打散的数据整合成修学旅行的...
日向视角:
5月10日 晴
自程序中醒来已经过了两天,苗木十神还有雾切在这两天对率先醒来的我们很是照顾,但为了不使藏匿我们77期生的事败露,他们必须尽快回未来机关。
安排九头龙等为剩下还未苏醒的同伴们使用生命维持仪器,我一个人去送苗木他们登船。
临行前我再三对他们给予的帮助表示感谢,在听了我想要使全员无恙苏醒的决心后,三个人都很支持我,雾切建议我可以将帮助同伴的进程以文字的方式记录,方便我们在协助同伴时寻找线索的同时,也能为未来机关找寻程序可能存在的漏洞。
我觉得这方法可行。
5月11日 多云
利用通宵来修复七海的数据,尽管还未将打散的数据整合成修学旅行的她,但已经达到了能够协助我收集同伴碎片的机能。
另外我也利用了被植入的才能,编写了已经脱离程序的我们的角色数据,以便能够自然地融入程序环境。
早饭时间,我和左右田他们商量了使同伴苏醒的计划:我、九头龙、索尼娅负责监督程序的运作,左右田和终里协助岛内的生活设施,必要的情况下,九头龙和索尼娅也会去帮忙,一切都是为了大家醒来后能有舒适的居所和医疗储备。
接着,我们协商下来,一致同意按照大家在程序中死亡的顺序来逐个收集希望碎片,从修学旅行中安全毕业。
5月12日 晴
早上醒来后我便赶去监控室,昨晚是索尼娅值的晚班,她告诉前半夜左右田硬是要陪她,但后来还是被索尼娅赶走了,我想了想,由于自己也不太擅长应付女性,觉得至少一会儿遇到左右田跟他沟通沟通怎么样不会刷低女性对自己的好感。
索尼娅告诉我欺诈师,然而,我们仍然习惯称呼他为十神,十神的进展还算不错,顺利的话今天下午能够收集完碎片,情况非常乐观。
吃完早饭后,我和索尼娅向其余的人汇报了第一次的进展,同伴紧绷了几天的心略微安定,我也增添了几分自信。
尽管还不知道收集完碎片后,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真正回到现实世界。
我仔细地将这份顾虑压下,相信自己的才能并相信大家的努力。
对了,下一步是收集花村的碎片,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却是很希望他能够快点醒来,因为轮班负责料理的我们水平远远不及他的手艺。
5月13日 晴
半夜的时候,十神便醒过来了。
值班的九头龙即刻便叫醒了所有人,大家围站在十神的病床边,差点吓到他。
十神着实饿得不轻,尽管食物并不美味,他还是吃得很香,同时趁着拿食物的空挡回答我们提出的疑问,也不影响我们为他解释整个修学旅行的真相。
十神保留了互相残杀的修学记忆,显然他在回忆死去的那刻仍心有余悸,手搭上了喉口,长长叹了口气。对于过去所做的一切,十神和我们一样并无太多印象,索尼娅主动留下陪十神。
因为半夜就被叫醒,休息并不足够,所以我建议减缓左右田他们的劳作,但终里还是精神满满地完成了今天计划的内容,大家的别墅型宿舍有过半数都能即时进入并居住。
花村的碎片收集也顺利进行,预计傍晚能够收集完成。今晚是由我来值班,我和七海商量是否能够几个人同时进行收集,七海表示愿意尝试。
5月15日 小雨
今天非常混乱,原定于昨天就能醒来的花村在今天早上3点才表露出清醒的迹象,几乎和小泉醒来的时间差不了多久,显然索尼娅无法同时照顾两个人,惊讶的她启动了紧急呼叫装备,突然的响声刺激到了花村,他的精神一度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九头龙主动要求照顾小泉,两个人在病房内谈了很久,在九头龙打开门后,观察到两个人的表情,我猜测这次的谈话很平和,希望他们已经放下了以往的芥蒂。
巧合的是,下午接近晚饭时间,边谷山也出乎意料地醒来,比我预计的时间要早了些,第一时间通知了正在帮左右田的九头龙,看他红着眼奔进房间,我便走出房间,让这两个人好好聚一聚。
我不得不和七海计算接下来伙伴醒来的时间偏差值。
5月18日 多云
七海不同意我做的决定。
之后陆续有同伴醒来,产生的问题也随之而来,比如食物供给和生活日常设施,但这并不会难倒我们,主要是伴随互相残杀的修学旅行的记忆而产生的不安和情绪不稳定。
罪木无疑是目前最特殊的一员,收集碎片的过程相当缓慢甚至停滞不前,为了促进修学旅行,七海同意让我进入程序进行干预。她是唯一恢复了学院记忆的人,她半坐在病床上并无任何喜怒哀乐的迹象,然而用西园寺的话来说,总是阴森森的表情,西园寺醒来后也只粘着小泉,有意排斥与其他人的接触,但唯吹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是意料之中。
考虑到目前仍有几个人陷入沉睡,结合罪木和西园寺的情况,我不得不为之后几个人的觉醒而做准备。
我决定动用曾经植入的才能,正应了我保留的学院片段记忆所描述的,情感的起伏会影响才能的应用,所以我和七海协商了阻断情绪的波动。
正如我开头说的,七海坚决否定我的决定,并认为我应该和其他伙伴沟通。
5月20日 中雨转大雨
贰大和田中同时醒了过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相较之前的行凶者受害者的尴尬,显得异常和谐,两个都是健壮的男性,尽管沉睡的时间比较长,但他们也就休息了半天并恢复了体力,终里说,晚饭后,他们似乎又约定了去打一架。
这两个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则端着晚餐前去罪木的病房,这几日坚持与她试着交谈,运用了超高校级的心理咨询师和其余精神治愈等才能,仍未见成效。
小泉也常常来罪木的病房探访,她仍是和修学旅行一样,为每个人操着心,她告诉我罪木比之前好了很多,有进展。
我没有回答小泉,因为我观察不到。
今晚是我值班,于是我又回到了监控室。
5月21日 阴
最后一个人是狛枝,他符合了觉醒的所有条件,但,在保留记忆方面,我和七海出现了分歧。
必须要提的是,在昨晚我动用了外科医生的才能将狛枝的左手移除了,在七海的协助下快速结束了手术,这无聊的手不需要我们花太多的心思。
新世界程序也经过了数次补丁,吸取了之前同伴的案例的经验,加上我使用了植入的才能进行改进,实验中的人可以由在外监控的人来决定覆盖哪段记忆。
我认为已经有了罪木的先例,不能再增加不安的因素,应当消除从一开始到最后残酷和快乐的修学旅行的记忆;七海则认为应该尊重狛枝本人的意愿。
尽管七海反对我的决定,但记忆覆盖的权限在我手中,并且她也无法干涉我想要做的事情,于是我选择了清除。
不出意外,狛枝明天就能苏醒了。
5月22日 大风
狛枝醒了,除了情绪还不稳定的罪木,其余人包括西园寺都小心翼翼地聚集在病房门外,看来都对狛枝略有防御性心理,这很正常。
我和九头龙走进房间,剩下的人则被遣去监控室。
结果是令人满意的,狛枝只保留了入学的记忆,他对我没有太多的反应,反而因为入学前在网上浏览过一些资料而认识九头龙,以后他有的是时间重新认识其余的同伴;我告诉他因为出了场意外导致他的记忆断片,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他为什么失去了左手,尽管狛枝仍然保留了一丝怀疑,不过他还是选择接受我所说的事实,对失去左手并没有表现出过激的情绪。
本来我担心狛枝假装失忆,但从他表情的细微变化的观察结果看来,我的顾虑是多余的。
5月23日 晴
罪木大哭了一场,固定时间陪她谈话的小泉和索尼娅也哭了,似乎一切都可以放下了。事后索尼娅很激动地告诉我,我鼓励了她几句,但没有告诉她我无法对罪木的精神状态做准确判定。
所有人都醒来了,但仍有人在调养身体,所以索尼娅预定的欢庆party不得不延期,大家并不感到遗憾,反而更加有兴致地着手party的各项细节。
左右田还在努力发挥自己的才能让小岛的水电运作更完善,其实这项工作是超过他的能力所及的,所以唤醒所有人的工作暂时放下后,我也会花上半天的时间协助他,本来还会分给左右田和九头龙体力活交给了终里贰大他们。
接近傍晚,我路过农场,或者可以说动物园,遇上了正在采集食材的花村和捧着兔子的边谷山,花村和田中合作找齐了岛上所有的动物,人工培养了一些做为平日的肉食,之前的几天我一直埋头程序的修订,没有留意伙食口味的变化,但我仍向花村赞扬了他精湛的厨艺。
狛枝的晚饭是由我端送过去的,罪木上午类似发泄的情绪过后,主动挑起了病房的护理工作,据说午饭就是她特地料理的营养粥。
进门后,狛枝放下了手中的书向我打招呼,书是为数不多在岛上找到的那几本,他只要能读书就可以安静一整天,我想明天我应该再到那个破旧的图书馆里再找几本书,就算是缺页的字典也好。
5月24日 晴
早饭后我去了趟图书馆,果真找到了几本字典和法典等,一并送去了狛枝的病房,他似乎很高兴,所以他主动告诉我他做了在他看来意义不明的梦,从他的描述中我了解到那些片段有所象征意义,我给了他一本空白的笔记本,告诉他可以随时记录他的一切,我会试着为他解开一个个象征。
今天预定和左右田、九头龙测试水电新系统的运作,整体非常顺利,明后天投入全岛,相信之后的南方小岛生活会更加舒适。
晚上七海准时出现在我的笔记本屏幕中,她告诉我新世界程序的后续,依照她的推断,无论管理员是否介入被实验者的记忆操作,潜意识内的片段是无法被消除,只是呈现被压制的状态。
我思考后问,控制所有可能成为刺激物的情况下,是否可以将之封存,七海摇了摇头。
5月25日 阴转小雨
早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女生们昨天一起去探望狛枝了,亲历到最后裁判的索尼娅和终里看起来对狛枝放心了很多,说起来,男生并没有怎么正式看望狛枝,我查看了今天的工作安排,告诉罪木今天休息,并拜托了十神去送一下饭菜给狛枝,十神倒没有做出排斥的表现,西园寺在旁说如果担心可以找个保镖一起去噢。贰大自告奋勇一起去,打破了尴尬。
小泉和索尼娅她们依旧是先打扫别墅宿舍,下午则去海边看看有什么能够采集的,西园寺嚷着肉吃腻了可以找点海货。和左右田出门组装系统时,我花了几分钟思考,安排同伴增加交流的机会或许能重新培养出一个狛枝,抑或就将狛枝禁锢在某个区域,相信狛枝也不会拒绝后者,我知道他一直忌惮着自己的幸运才能。
下午下了雨,女生们的采集不太顺利,只带回了海带,花村仍然非常高兴,将食物保存了起来。
5月26日 晴
组建了水电新系统,工作就少了一半,通讯信号也能扩展更远,宿舍和日常活动室都可以接收到各国的电视节目,方便我们了解世界各地的状况。
狛枝的病房是被调整过的,只能收到动物节目。
早饭后,我走去医院,今天依旧是罪木来照顾狛枝,我想他身体恢复得如果不错,可以到医院的庭院或者海边走动。
进门时看到罪木正握着狛枝的左手,罪木告诉我狛枝的手疼,我检查了伤口和缝线,并没有感染或者开裂的迹象。
可能是心理作用。罪木拉我出房间和我这样说,接着就给狛枝打了止疼针,我知道那只是安慰剂而已。
然后,据说狛枝睡了一天。
5月27日 小雨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除了罪木和狛枝所有人都聚集在餐厅里,除了并不吵闹的谈话声,就是餐厅的电视播放各地新闻的声音。
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看到世界各地被破坏的画面,新闻的图像做了处理,我知道其实情况更糟。一时间餐厅如死寂一般,虽然所有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我能猜测到有的人有了另外的打算。
趁着这些时间,我终于把七海散落的数据重新整合,下一步只要将她上传到网络,她可进入所有人的通讯仪器,以便我们随时能够联系到,如果哪天有人会离开这个南国小岛也能随时知晓那个人所在的位置、是否安好。
罪木一早赶去医院的时候还是阴天,想起她没带雨伞,我合上笔记本,拿了两把雨伞向医院走去。罪木果然在狛枝的病房里,她正在为他削苹果,说狛枝人不太舒服,我看了眼昏昏沉沉的狛枝,脸色确实不太好。
我建议罪木为狛枝做个全身检查,因为忽然我想起了狛枝在程序里说过的一件事。
5月28日 晴
天气非常不错,早饭的时候唯吹提议所有人放下工作,好好去海滩嗨一场,可能是要弥补没法开party的遗憾,索尼娅十分赞同。
想来,现在的我们没有太多需要操心的事,放松一下未尝不可,我合起笔记本的时候,看到七海和兔美打了个V的手势。
在海边小屋还真找到了冲浪板和游泳衣,虽然西园寺说尺码有偏差,也勉强适合。花村只可惜没有防晒霜,果然本性没变。
醒来后没有近距离踩在沙滩上,真实沙子的细软果然是程序中无法比拟的。
我和罪木在医院里找到了旧轮椅,好在能用,便让狛枝坐在轮椅上,推向了沙滩,我知道他不太好多晒太阳,便安排他坐在树下的阴影中。
后来大家是真格地玩了一整天,午餐也在沙滩边享用烤肉,再后来一直玩到晚霞染红大海,大家才尽了兴,我转头看了一眼树荫下,狛枝不知何时已经熟睡过去。
罪木说,医院的医疗设施她都整理和点查了一遍,之前也拜托了左右田简单修复了有故障的仪器,明天就能为狛枝做全面检查。
晚上我和七海说,好久没有那么开心了,七海也说,感觉很久没见到我这个表情了。
5月31日 晴
罪木交给我狛枝的体检报告,我看她黑眼圈很厉害,嘱咐她赶紧去休息,一旁的小泉并不放心,搀着罪木回了房间。
恶性淋巴瘤。
我没有将狛枝的病告诉其他人,晚上在网上找了一些资料,就算有微小的生存几率,但是就岛上的医疗条件来进行治疗是完全不够的。
七海向我提议,可以将这件事发送邮件给苗木等人,或许未来机关可以帮一把手。
未来机关吗?
6月2日 多云
昨天我还是将狛枝的病情通过邮件发给了苗木,今天苗木通过AI和我进行了视频通信,他还没说话,我从他的表情大概能猜出结果。
不乐观。
苗木同时抄送了一份希望之峰学园内的文件,狛枝在入学后接受过学园的治疗,当然主要是为了研究他的幸运所以必须延续他的性命,但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中断疗程之后,细胞的衰竭已经无法遏制。
不过苗木还是另外给了我一份类似处方的表单,未来机关还在研发中的药物,目前仍处在动物实验阶段,并无临床的数据。
苗木身后的十神和雾切并未说话,看来他们并不赞同苗木告诉我这项研究。
我理解他们的为难之处,当着他们的面将邮件彻底删除。
七海已经秘密拷贝那份列表的事,我自然是不会说的。
6月3日 晴
狛枝待在医院的时间太长了,大家都起了疑心,我想隐瞒病情希望能压下所有人心里的不安。
但事与愿违。当罪木哭着从医院跑出,每遇见一个人就支支吾吾地说要找我说狛枝病得严重,最后她在超市里找到盘点货物的我,我看到她身后的同伴后,知道是瞒不住了。
这是第一次,所有人聚齐了站在狛枝的病房内,看着狛枝在纸板上歪歪扭扭地写字。
我知道病情比我想象中复发得更快更凶猛,生理的技能开始衰退了。
人多是识时务的生物吧,知晓狛枝目前根本毫无危险了,不需要谈原谅与否,所有人的眼中都能读出一种感情“怜悯”。
狛枝神智不是很清醒,他眯着眼,无法确定他对我们的在场是否有意识反应。
我让所有人都出房间,在护士台聚集,告诉他们我这两天会在医院值班,制药的事我还是决定不和他们说了,大家也帮不上忙。
6月5日 晴
对于救助他的治疗,狛枝一点都不合作,为他吊点滴时,他不停地扭动身体,罪木根本无法压制住他。
对病号应当尽可能温柔,但今天是办不到了,我将狛枝绑住只为让他能安分一些。
他几乎不会组织任何语言了,却学会了用眼神来宣泄他的情绪。
然后,他用尽了力气挤出两个字。
“骗子。”听了之后,我和罪木惊讶的表情映在他的眼中,然后,他就笑了。
我能够确定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至于恢复到何种程度,我也无法得知。
除了我和罪木,其他人不敢靠近病房,好不容易吊完了一瓶药水,我和罪木已是满头的大汗。
药水中有安定的成分,很快让狛枝安静下来,我出了门,拿出手机,七海告诉我那份改进了成分的药剂今晚能够完成。
6月7日 多云
在罪木疑惑的眼神下,我只告诉我手中的药剂是缓解狛枝的机能衰退,在将药剂全部经由试管推进狛枝的静脉后,我用眼神示意和我一同来的索尼娅和小泉,一起扶着连夜照顾狛枝腿都软的罪木去休息,越远越好,这里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狛枝已经没了力气来抵抗我将药剂注入他的体内,他不仅是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抵触,连带小泉和索尼娅也是同样的待遇。
等几个人走后,我和狛枝之间维持了长时间的沉默,最后我打破沉默,告诉狛枝,这份药剂我做了改进,最大程度地不伤害其他器官的前提下抑制肿瘤对身体的攻击。
死亡总是躲不过的。我实话实说,话语出了口,忍不住苦笑。当然得不到病人抵抗死亡的任何回应,接着我告诉他,药剂在后期治疗中会攻击癌细胞的同时也会攻击脑神经,他所恢复的记忆会被慢慢侵蚀,退化到幼儿阶段。
我伸手摸了摸狛枝的额发,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碰触他吧,果然都是汗,说,既然总是躲不过的,那么至少别带着纠结走。
他扭过头,颤颤巍巍地拿起笔和纸板,用了很长的时间写字。
凭什么让你为我做决定!
我没有回答他。
6月9日 晴
狛枝开始少量地掉发,我告诉罪木这是药剂的副作用,不必担心。
狛枝几乎不会喊疼,尽管我和罪木都知道在整个治疗过程中他都会疼得咬牙、出汗甚至发抖。
他衰退的生理机能稍有缓解,能够连贯地说出几句话了,双腿还不能行走,但已经有了痛疼的触感。他似乎对病床边始终放着笔和笔记本充满了兴趣,不厌其烦地问我可以用吗?尽管写字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字也是歪歪扭扭,但狛枝乐此不疲。
罪木会推着轮椅带他在庭院里走几圈,狛枝看到花花草草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接着转头看到一旁的罪木,问她是谁。我让罪木沿着狛枝的疑问确认他退回到了哪个阶段。
今天狛枝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说,我被那个人丢到了垃圾箱等着谁来找到我,是他把我的手弄丢了吗?当时我在场,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
然后,狛枝又问了我,你是谁?
6月10日 晴
昨晚为了观察病情陪夜,早上是来找我的小泉将我叫醒,跟在她身后的西园寺也是很担忧的表情,她说日向哥的脸色不好。大概是熬夜的关系。
西园寺和小泉跟着我一起去狛枝的病房,一进门发现他已经醒了。
在看到我们的时候,狛枝受到了些许惊吓,我径直走到床边看了眼仪器,小泉则问狛枝是不是好受了点。狛枝点点头,犹豫了几秒问自己在哪里。
西园寺一脸不可思议,指着他说这个笑话不好笑。小泉适时制止了她。
狛枝往后缩了缩身体,拉了拉我穿的医生的白衣,问他的父母怎么样了,陨石有没有伤害他们。
我扶着他躺下,告诉他他的父母情况良好,过两天就会来看他。这才安抚住了他的情绪,接着给他打今天的点滴,就在之前检查仪器里的指数时就将安定注射了进去,没几分钟后,狛枝的眼皮耷拉了下来。
中午趁着所有人都在,我告诉了他们狛枝的病情,果不其然迎来掺杂了悲伤的寂静,几个女生小声的抽泣。我并不反对大家去看望狛枝,并且告知他们狛枝并不会记得你们。
晚上犹豫再三,还是发了封邮件给苗木,没过几分钟,我便接通了苗木方面打来的视频通信,他告诉我他明天会出发大约两天后能到达小岛,带着几位未来机关的工作人员。
看来他是把我们的事情上报给了未来机关。虽然很抱歉,在半夜我拉响了警报,叫醒了所有人,让大家做起了迎接未来机关的准备。
6月13日 晴
苗木果然带着几位未来机关的工作人员坐着船来到这里,这次我和大家一起来迎接他们。
经过了两天的准备,所有人也没有放松紧绷的神经,并非我们失去了对苗木的信任,只是出于自保。那天半夜我向大家选不了未来机关会来探访的消息,自然是引起了一阵骚动,接着我提出了自保的安全预警方案,为每个人安排的工作都由七海传输到他们的通讯仪器之中,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再去休息,纷纷开始了手中的工作。
我很感谢七海对我的理解,毕竟我们都无法参透未来机关的行事,苗木并不能代表未来机关的态度。
只有苗木即刻赶去了医院,当然,狛枝完全不记得苗木,苗木在狛枝的病房待了很久,心智已经退化到幼儿时期的狛枝表现得很亲近苗木,苗木总是很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帮着罪木照顾狛枝的起居。他下午才出现在餐厅,我看得出,他的眼睛有些红。
下午我去了医院,狛枝看到我,有些胆怯地问能不能去海边玩,我同意了。
带狛枝来到海边,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些话,说了谢谢我,也说他现在很幸福。我朝他的方向看去,他的下巴淌下的液体被阳光照着在发光。
后来他靠着轮椅缓缓闭上眼睛,我推了推他告诉他该回病房了,他没有回应我,我将手放在他的头颈部位,仍有余温但没了脉搏。
6月16日 多云
今天送走了苗木和未来机关的人。
昨天晚上我利用他们的系统漏洞查看到未来机关的人调研结果,尽管报告显示他们并未对我们放松警惕,但也不准备采取将我们全员剿灭的行动。
对此我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和希望之峰学园不同,未来机关对研究狛枝的幸运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尊重了我们的意愿,将狛枝埋在了小岛的一处山谷,那里非常幽静,有许多的三叶草在那里,我们并没有立墓碑。苗木和我是最后离开那个连墓都称不上的地方,他说在读书时遇上过狛枝,并没有说上过话,但他还是非常难受,做为学园记忆的一小块又被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8月30日 小雨
在餐厅里,苗木打通了视频通讯,他之前安排让我在早饭时间接通通讯,他会宣布一件事希望所有人都能在场。
未来机关接受大家希望能够加入重建世界的队列的要求,正式向我们下了聘书,但在以后的时期中,仍会对我们进行不定期的监控,我们都理解。
这意味着我们都会离开这个小岛。
苗木说,这个南方小岛,未来机关会为我们做保留,随时欢迎我们回来。
不管是将小岛作为送给我们的礼物,或者是避免我们再度陷入绝望而预备的牢房,我们都很庆幸,小岛这样如同避风港的存在。
在离开小岛之前,我和所有人会去趟三叶草山谷道别,毕竟,他也是我们曾经的同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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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枝视角:
5月24日 晴
梦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从角落迫近,我很想看清那是谁,但我做不到。
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出了很多汗,撑起了半身想用手去抹额头,才想起了自己没了左手,我看了看空荡荡的左手,感觉不到疼痛,并不是刚切除的样子。
今天日向君来送书给我,从来没有人为我的事那么上心,我有点受宠若惊。然后我告诉他我做了奇怪的梦,日向君便给了一本空白的笔记本,建议我将所记得的细节写上去,或许他能帮我做解析。
他真是个好人,啊,还有罪木小姐也是温柔的人,她为我做的营养粥非常美味。
下午有人来看我,分别是索尼娅小姐,小泉小姐,西园寺小姐还有终里小姐,这是我在网络上看到过的超高校级的学生,没想到能接受她们的探望。
这是幸运吗?
5月25日 阴转小雨
今天没有做梦,但我的左手有点疼,我起身在医院内游走,希望能找到药房寻找止痛的药物。
但是我没能找到想要的止痛药,然后在回房间的路上遇上了两个人,我快速在脑海里翻阅资料,也是77期的同学十神和贰大,他们很奇怪我没有在病房并对我做出了询问,我想他们并不太相信我解释手疼的事。
但他们仍然是非常温柔的人,为我带来了美味的早餐。
下午下了雨,我向窗外看去,见到了昨天的女生们正急匆匆地往一个地方赶,我向她们挥了挥手,她们走得太急了并没有看到。
傍晚时停了一会儿的电,然后电力又恢复了,我试着打开病房内配置的电视机,居然有信号,但似乎只能接收到动物频道。
5月26日 晴
做了很短的梦,我梦到了以前的养的小狗,一定是昨天看了一晚的动物节目的关系。
今天罪木小姐来送饭菜了,我告诉她我的左手昨天有点疼,希望她能给我点止痛药可以备着,罪木小姐听了就拉着我的左手,很认真地在看。
后来日向君来了,他随意看了眼我的左手。虽然我和罪木小姐和日向君相处不多,但我能感觉到日向君不喜欢看我的左手,罪木小姐也是。
大概因为这疤太丑了吧,而且谁会喜欢看像我这样的人的手。
罪木小姐在我的手臂上打了一针,据说是止痛针,希望能有作用。
后来我很累,昨天看了一夜的动物节目,我需要补眠。
5月27日 小雨
我睡了很久,觉得非常疲惫,睁开眼的时候觉得医院的天花板十分陌生,隐约记得梦里虽然是一片黑暗,但我并不害怕,在瞟见藏在那片黑暗中的一丝闪光时,竟然有些雀跃,我完全不能想象梦里的我有这样的感受,醒来后我心跳得很快,很害怕。
口很渴,我出了病房在走廊里慢慢前行,不知为什么身体非常沉头也很晕,明明病服挡不住雨天的阴湿,我额头的汗水还是打湿了头发。就在我要倒下时,罪木小姐拉住了我,她凉凉的手放在我的额头让我感觉很舒服,然后她扶着我回病房。
总是要麻烦罪木小姐照顾我,咦?是不是以前罪木小姐也这样扶着我去病房?
然后我记得罪木小姐为我削苹果,可惜我后来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好奇怪,为什么我那么嗜睡。
5月28日 晴
早上是被刺眼的太阳光亮醒的,我举起右手看了又看,害怕手掌里被插着梦里出现的刀,接着又掀起衣服查看肚子生怕看到一个洞,当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梦里的疼楚却很真实。
上午日向君和罪木小姐推了一把轮椅过来,说是今天同学们要在沙滩玩耍,作为同伴的我也要参加,我多少有点惊讶自己也被划入同伴一列。
啊,看到大家在阳光下好耀眼……但是,我抬头看了眼天空,要被这样的阳光眷顾一整天吗?
然后,日向君让罪木小姐安排我在树荫下休息,我好像没和任何人说过我不太好晒太阳?但不管如何,我十分满意这样的距离,离得太近,我担心我的幸运会波及充满希望的大家。
中午的午餐是烤肉,花村君亲手端给我,当我告诉他的菜非常美味时,花村似乎有点紧张。
后来,我坐在树荫下觉得非常舒服,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5月31日 晴
前两天罪木小姐为我做了全身检查,说是为了查明为什么我总是疲乏不堪的原因,她看我的神情怎么说呢,总觉得非常熟悉。
在做检查甲状腺的时候,她让我放松,我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然后我听到有人说“真可怜,没人愿意原谅、爱你吗……”
我发誓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但是我不记得哪里听到过。
还有,不做体检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双腿上有一道很长的疤,当时一定很疼吧,虽然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意识到我失去的不止是意外这一点点的记忆,一定有更多,尽管那些可能不是非常愉快的经历,但我非常想找回。
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失去了那么多记忆而焦躁。
6月3日 晴
罪木小姐藏在护士台的体检报告还是被我发现了,当然了,我没让她察觉到我的异常。
恶性淋巴瘤。
陌生的学名,但是我却在细碎的记忆片段中找到了它,我怎么会忘了呢,我在收到绝症通知书的时候,也收到了希望之峰学园的入学通知书。
幸运与不幸总是相伴的。
要说人体是神奇的,在什么都没察觉的时候,人总表现得和正常人无异,然而在我接受了自己将死的事实后,我的机能也适时地告诉自己,我快死了。
可怜的罪木小姐一定被我吓坏了,她在医院的庭院里发现我,而我的脚几乎没了知觉,道歉的话语卡在喉咙口,硬是挤出不成完成的语句,零零碎碎的词语无法表达我想说的话。
我不能走,我也不会说话了。
6月5日 晴
现在的我连写字也非常困难,天,我的字太丑了。
但我有太多的话想写下来,这两天的昏迷让我看到了许多不曾看到的记忆片段,并且我十分肯定都是真实发生的。
骗子。
6月7日 多云
绝望,都是绝望。
人生又被摆弄了。
6月9日 晴
一直都有来看我的日向君同意我可以使用床边的笔记本,我翻了翻之前的内容,有些字看不太懂,最后的字更是草草几笔,纸都要被划破了,之前的主人不爱惜这本本子的样子。
我发现我没了左手,是那个绑架犯做的吧,不过手不疼,是罪木小姐和日向君为我治疗的关系吧,他们真是好人。
我问了罪木小姐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她说不知道。我想也是,我一定病得严重,今天竟然不认得罪木小姐和日向君,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6月10日 晴
这是我在病床找到的笔记本,我想起了学校的值班日志,或许我可以写些什么。
我在医院里醒来,没有见到爸爸和妈妈,我记得机场发生的事情,我好担心。
不过医生告诉我,过两天就能见到爸爸和妈妈了。
后来我发现我在的地方好像就是爸爸妈妈带我去旅游的南方?那么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吧。
6月13日 晴
我在陌生的地方醒来,找不到爸爸和妈妈,我想起电视上的电视剧,我是被抛弃了吗?妈妈总说我带来厄运不在就好了,她真的不要我了。
我有些难过,但如果我不在了她能远离厄运,那我会为她高兴的。
希望不会有人指责我擅自使用笔记本。
上午有位很和蔼的苗木君来和我聊天,他说的有些话我听不太懂,但他真的好温柔,比我的爸爸妈妈都温柔。
我还没在海边玩过,日向君来了,他同意带我去海边玩,他说为我准备轮椅推我过去,好期待啊……
fin
无cp,感情戏苦手的我……所以是粮食文。
第一人称好ooc,我在反省了orz
潘多拉的盒子和薛定谔的猫 1【日狛】
狛枝凪斗醒来的时候,是某天的一个夜晚。夏日的蝉鸣和轻柔拍打海岸的海水声涌入他的耳中。全身疼得没有办法移动,沉重得像是注了铅的铁块,替换了他原本的身体。
睁开眼就着视线仅能触及的那一小块地方观察了会,狛枝也不太能确定自己身处何方。只能隐约闻出稀释在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
开始转动的大脑,将贮存在记忆深处的内容一点点捡拾回来,在躺进狭小舱内后戛然而止。此后,便是永远的黑暗与未知。
铁门被人轻轻推开,伴随着压抑着摩擦出来的“嘎吱”声,一个人的身影映入狛枝的视线。
好像,有点眼熟。
“诶?狛枝你醒了?”那个少年一头短发,头顶的呆毛长长竖起,脸上透露着惊讶和欣喜的神情“感觉怎么样?”
“……...
狛枝凪斗醒来的时候,是某天的一个夜晚。夏日的蝉鸣和轻柔拍打海岸的海水声涌入他的耳中。全身疼得没有办法移动,沉重得像是注了铅的铁块,替换了他原本的身体。
睁开眼就着视线仅能触及的那一小块地方观察了会,狛枝也不太能确定自己身处何方。只能隐约闻出稀释在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
开始转动的大脑,将贮存在记忆深处的内容一点点捡拾回来,在躺进狭小舱内后戛然而止。此后,便是永远的黑暗与未知。
铁门被人轻轻推开,伴随着压抑着摩擦出来的“嘎吱”声,一个人的身影映入狛枝的视线。
好像,有点眼熟。
“诶?狛枝你醒了?”那个少年一头短发,头顶的呆毛长长竖起,脸上透露着惊讶和欣喜的神情“感觉怎么样?”
“……痛。”狛枝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微微偏头看了看这个让自己觉得分外眼熟的人,狛枝动动嘴唇问道“你是……谁?”
那人听到狛枝的疑问稍微愣了愣,然后用手指挠了挠下颌。
“我叫日向创。现在算是照顾你们的同学,请多指教。”日向放下手,笑着说。
“日向君……”狛枝想了想,“日向君认识一位黑色长发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吗?”
“诶?”日向手里拿着像探测器一样的东西,听到疑问后一个不稳将东西掉进了铁盘里,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转过头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笑了笑。
“我都差点忘了,狛枝你应该没有那段记忆了。”日向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床边的凳子搬到床头坐好。
“那个,狛枝。你说的那个男人叫神座出流,是另一个我。”
狛枝醒来后很久才开始慢慢融入身边的同伴们,他不太明白。以前那么自然而然的混入人群里的他,现在对着那和睦一片的人们却有种奇妙的抗拒。他是最后一个从梦境里醒来的,精神死亡后活过来的身体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疗好。即使身上没有外伤,狛枝还是能感受到在那个虚拟世界的自己,是以什么方式死去的。每一处伤口都在叫嚣冲击着他的痛觉神经。
“狛枝?”日向小步向着他跑了过来,“要我扶你回房间吗?”
狛枝一只手撑着拐杖斜靠在枝繁叶茂的树下,另一只手懒懒地垂下。他将左手从袖口伸出来举到阳光下。白皙纤细,细瘦柔软。并不属于狛枝凪斗的左手。
那只手软软的向下垂着,虽然看起来漂亮异常,但对于日向来说这只手是属于恶魔的。
那名为江之岛盾子为绝望而生的恶魔。
“呐,日向君。”狛枝随意的看着那只手,微眯了眼睛“我觉得日向君就像被打开过后的潘多拉的盒子。”
“诶?”始料不及的听到这样的描述,日向愣了愣,无心欣赏那只让自己寒意四起的手,转头望向说话的人。
“因为潘多拉打开魔盒后,世间就有了贪婪、嫉妒、痛苦,而唯一的希望,却这样被封印在盒子里。潘多拉的盒子,其实是希望的盒子呢。虽然日向君比不上超高校级的希望苗木君,但是日向君的希望也让我非常惊喜和诧异哟。”
“就像在荒芜无边的沙漠中,没有找到绿洲但是随之而来的小水洼也会让人惊喜。”
“这算什么,夸奖吗?”日向无奈地笑笑,视线却一刻也没离开狛枝。少年说话时上下滑动的喉结,轻轻眨动的睫毛,嘴角挂着的似有似无的笑意。
“如果日向君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是吧。”狛枝将手放下,转头与日向视线相对,只是有一点想把这样的希望霸道的据为己有而已。
-TBC-
我觉得这样的定义超适合日向和狛枝啊……去查薛定谔的实验的时候感觉已经快被绕晕……果然我不是理科生QwQ没有写完所以可耻的……tbc……了……待我明日再战_(:зゝ∠)_
16.从未出现过的邻桌
他可能不会对那个没见过面的家伙抱有好感。
日向创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正托着腮出神的望向窗外。时节正是初春,空气还带着些微的湿冷,但樱树上已经凑满了一簇簇的花朵,偶尔有风拂过,就会下雨似的落下纷纷扬扬的樱瓣。
是早樱吧。日向转回头,状似认真的盯着写满了数学题的黑板,眼角却扫过左手边的空位。
还是在休学啊,都已经第二学期了。既然都不来学校,那么为什么占着那么好的位置呢?头顶天线的少年不满的发出感叹。
那个位置在教室最右边的末尾,窗户开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抬起头就能看到一大排的樱树,光照充足空气清新,前面坐的也是身材高大的弍大,看漫画也好睡觉也好绝对不会被老师发现。对无心上课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圣地。留...
他可能不会对那个没见过面的家伙抱有好感。
日向创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正托着腮出神的望向窗外。时节正是初春,空气还带着些微的湿冷,但樱树上已经凑满了一簇簇的花朵,偶尔有风拂过,就会下雨似的落下纷纷扬扬的樱瓣。
是早樱吧。日向转回头,状似认真的盯着写满了数学题的黑板,眼角却扫过左手边的空位。
还是在休学啊,都已经第二学期了。既然都不来学校,那么为什么占着那么好的位置呢?头顶天线的少年不满的发出感叹。
那个位置在教室最右边的末尾,窗户开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抬起头就能看到一大排的樱树,光照充足空气清新,前面坐的也是身材高大的弍大,看漫画也好睡觉也好绝对不会被老师发现。对无心上课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圣地。留给那么一个不来的家伙实在太可惜了。
但这并不是日向对从未谋面的同学持有些许恶感的原因。
那是刚入学的时候,才成为高中生的日向满怀期待的进了教室,就被老师吩咐“狛枝同学今天请假了,课桌和书本就请日向同学帮忙领吧。”本着助人为乐精神的日向帮狛枝领好课桌和书本之后,兴冲冲的准备把自己的桌子搬去右边最末位,戴着眼镜的学委却制止了他。“那里是狛枝同学的座位,日向君的位子在旁边。”
右边也不错啊,最后一排看起来很自在,抱着这种想法的日向在看见前面坐着的身材娇小(?)的九头龙冬彦之后,痛苦的放下了桌子。
不幸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本以为进入高中可以开始愉快轻松的校园生活,却被那家伙扼杀。上课也好值日也好,老师们通通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个问题就由狛枝来解……没来吗?那么日向同学上来解吧。”
“好。”
“这周值日生呢?狛枝同学在吗?又请假了啊,日向你来负责。”
“……好。”
“这节课的器材就由狛…日向你去搬。”
“…………好。”
所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拼命考进这所学校的啊!日向发出了无声的哀嚎。
希望之峰学园,和普通学园一样,通过入学考试招收学生。不同的是录取率低得离谱,不通过笔试入学的,只有年纪轻轻就拿下各种领域奖项的特招生。日向是踏踏实实通过笔试入学的学生,考取这所学校也只是因为学业轻松,毕竟能考上的,都是水准超群的家伙,授课不过是个形式。
这一切都被破坏了……
原本应该轻松惬意的高中生涯变成了一人肩负的两人份的学校活动。心灵之友.左右田曾经取笑他说如果真有因果报应这一说的话,那么他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对不起狛枝的事才会用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来偿还啊!
他只差没穿上狛枝的制服和体操服替他考试了。
对此日向只是低下头,用直拳猛击左右田腹部之后整理要送给狛枝的讲义去了。
那家伙,见到他之后一定要先给他一下!让他体会我内心的痛苦!
日向充满恶意的想。
一如既往的把讲义放在信箱里,日向转身离开了外观豪华的洋房,反正按了门铃也会像前几次一样没人回答。他看了看被铁门围住的房子,再一次感叹同人不同命。入学考试满分,不用去学校上课,住独幢洋房,他是吸取了我的运气才这么好命吗?!相较之下第三名入学却过着悲惨学园生活父母外出没人管的我到底是怎样啊。而且据说第一名的家伙不仅笔试满分,还用一大摞证书把招生委的老师震得开不了口,之后每次考试高居榜首但从不上课。
果然我这种普通人哪里比得上开了挂一样的家伙呢?
日向缓慢的走在路上,突然发现影子不正常的晃动,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地上的泥土。
走在路上都能被花盆砸到,我的运气果然都被狛枝夺走了吧。
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过路的人好心的送他到了医院并垫付了医药费,虽然护士说他是以头上顶了一朵花昏迷过去的样子被送来的,不过他十分感激用花盆砸了他的人和送他到了医院的好心人。
他终于可以过一段没有两人份工作的日子了。
直到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团棉花糖一样的白毛。
住在隔壁床位的少年,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白发绿眸,神烦无比,每天都给他灌输什么“希望即是一切”“区区脑瘤那种东西果然输给了我的希望”和“对面的日向君真是充满希望啊”这种让他恨不得把他按在床上痛揍一顿的话题。
对方因为脑癌在医院住了大半年,手术成功后进行休养中。每天过着无聊的生活,日向的到来似乎给了他极大的乐趣,小到口头调侃,大到强迫日向和他玩枕头仗,虽然每次都被护士骂,但仍然乐此不疲。非常会利用自身优势,只要日向不再理他,就会摆出一副被欺负了一样的可怜表情,默默地缩进被子里。在日向感到罪孽深重伸出手之后,迅速扑上去露出家犬似的“来陪我玩好不好”的样子,换来枕头糊脸。
渡过让人精疲力尽的住院时期,日向终于出院了,他甚至有点想念在学校的生活,至少那是应付得了的,平静的生活。而不是和长了天使一样脸庞的恶魔共处一室。
只是为什么这个家伙和我一起出院了啊!
日向看了看一旁笑得灿烂的棉花糖病友,毅然的收拾东西办好了出院手续。完全无视对方“日向君我们还要再见面啊”的呼喊。
再也不要见面才好。
说起来连名字都不知道,病历卡他并没有注意过,每次问起来对方都笑得让他发毛。不知道也好,记住了的话说不定会做噩梦,日向准备好了第二天的东西,即将返校。
那么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绿眼恶魔为什么坐在狛枝的位置上,老师说了什么?什么叫因病休学现在病好回了学校希望同学们互相帮助?
净TM扯淡。
害自己失去美好校园生活的元凶。
让自己被花盆砸到头住院的家伙。
使自己变得不幸的狛枝凪斗。
就是医院里那个神烦的白毛。
狛枝还满面笑容的伸出手,说着“今后也请多多关照了,日向君。”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日向站了起来,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对方的头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狛枝一拳,纤细的少年捂着腹部,仍然保持着笑意“不愧是日向君,力道和速度都精确得毫无人性。”
“……啊,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日向创这么说着。
这个可恶的家伙!
全是狛枝( ´ ▽ ` )枝枝吱吱吱
•看ムーチ桑的作品的时候,总有一种…被正中了心脏靶心的感觉(/ _ ; )
好喜欢……
看到エゴ・トリッピン1.5中神座扼住狛枝时说的那些话的时候,(感谢汉化!
突然想起了两个多月前书里看到的一句:“就像俄罗斯轮盘一样,他们在拨动生命轮盘求死的同时,也在享受着自己的人生。然而,一旦他们在一瞬间失足,想要活着的愿望就会连同自己一起坠入死亡的万丈深渊。”
“直觉或灵感强烈的人一般都有极强的意志力。这种人一旦有了某种直觉,他就会被某种不可动摇的力量所束缚,直到最终将自己的直觉判断变成现实。”
[爱岛狛枝:我一直想着这座岛是不是正是我的葬身之所呢。只依靠着黯淡的希...
全是狛枝( ´ ▽ ` )枝枝吱吱吱
•看ムーチ桑的作品的时候,总有一种…被正中了心脏靶心的感觉(/ _ ; )
好喜欢……
看到エゴ・トリッピン1.5中神座扼住狛枝时说的那些话的时候,(感谢汉化!
突然想起了两个多月前书里看到的一句:“就像俄罗斯轮盘一样,他们在拨动生命轮盘求死的同时,也在享受着自己的人生。然而,一旦他们在一瞬间失足,想要活着的愿望就会连同自己一起坠入死亡的万丈深渊。”
“直觉或灵感强烈的人一般都有极强的意志力。这种人一旦有了某种直觉,他就会被某种不可动摇的力量所束缚,直到最终将自己的直觉判断变成现实。”
[爱岛狛枝:我一直想着这座岛是不是正是我的葬身之所呢。只依靠着黯淡的希望重复着不幸和幸运,终于能从这样的人生中得以解脱…]
………
。゜(ノω・`)゜真是看什么都忍不住脑到枝儿身上...
•准备好打包滚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