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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言

[烛俱利]三日恋(5)



长谷部借着树荫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绕到院后方,但就在他接近走廊的一瞬间,他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

敌袭?

长谷部几乎是立刻就将手放在腰际,穿着内番运动服的他腰间本应无刀,但就在他做出预备拔刀动作的一瞬间,似乎真有一柄金霞鲛拵的刃慢慢浮现而出。

踏、踏。长谷部敏锐地捕捉到了脚步声。

来人逐渐近了,从那拐角处,向着这边来了。

长谷部屏息静气,小心地将杀气隐藏到最低,刀刃已经渐渐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但在他辨清来人是谁时,眉头却一下子皱起了。

“鹤丸,国永?”

长谷部惊讶地看着来人,正是那一身洁白的鹤丸,方才长谷部所感受到的那股强大的杀气的来源。

而就在鹤丸看见长谷部的...



长谷部借着树荫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绕到院后方,但就在他接近走廊的一瞬间,他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

敌袭?

长谷部几乎是立刻就将手放在腰际,穿着内番运动服的他腰间本应无刀,但就在他做出预备拔刀动作的一瞬间,似乎真有一柄金霞鲛拵的刃慢慢浮现而出。

踏、踏。长谷部敏锐地捕捉到了脚步声。

来人逐渐近了,从那拐角处,向着这边来了。

长谷部屏息静气,小心地将杀气隐藏到最低,刀刃已经渐渐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但在他辨清来人是谁时,眉头却一下子皱起了。

“鹤丸,国永?”

长谷部惊讶地看着来人,正是那一身洁白的鹤丸,方才长谷部所感受到的那股强大的杀气的来源。

而就在鹤丸看见长谷部的那一刻,那股杀气也立刻消失了。

“哟,长谷部。”鹤丸向他挥挥手,眼神停留在长谷部腰间聚集而出的那柄刀上,他眯了眯眼,“大晚上的,你又想压切什么呢?”

长谷部皱着眉,他的手一松,刀刃便也消散了,他与鹤丸的双眸坦然地对视而上。

“今晚的不眠者,可真是多啊。”


“俱利伽罗,你怎么也没睡觉?”

气氛尴尬,急需缓解。烛台切摸了摸后脑,提起了一个蹩脚的话题。

大俱利伽罗的眼神只是停留在他身上少许,便又移开了。

“刀本来就不需要睡觉。”

呃,那本丸里其它在好好睡觉的刀又算什么?

烛台切暗暗腹诽了一句,终是不敢说出来,他一直仰头看着大俱利伽罗,脖颈都有点酸了。然而这屋顶仍还是有点高的,以他现在的跳跃力,恐怕没法来个一跃三尺高。

大俱利伽罗见底下久未反应,又看了烛台切一眼,便明白了。

“左边有梯子。”

“……哦……”

沿着梯子爬到屋顶的瞬间,烛台切已经连郁闷自己不帅的心情都没了。

不过,就在他即将爬上来时,大俱利伽罗向他伸出来的那只手,还是给了他少许宽慰。

被握在手心里的那只手分明是温热而柔软的,明明就像是真正的人类一般的触感,为什么还这么执拗地说自己是刀呢?

烛台切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那只手。

“刚刚我在下面和长谷部君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差不多。”

亲口得到承认终究还是更受打击的,烛台切叹了口气:“……长谷部君真是过分啊,明明知道我最不愿被听到的人就是你了……”

大俱利伽罗闻言,沉默了半许,才接话道:“……我可以和审神者说,让你不用出阵。”

“你瞧,就是这样。”

烛台切反笑起来。

“和你说我的烦恼的话,你一定就会像这样一味宠着我吧?像之前的出阵也是,把我安排到最安全的位置。”

“那不是!……”大俱利伽罗稍微提了点音调,似乎是想辩解,但看着烛台切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声音便又低下去,“……只是你的练度最适合那里而已。”

“嗯,我知道的。虽然还不够强大,不过先做到我力所能及的事来帮助大家。关于这点,我没什么异议的,只是……”

烛台切仰头看向这星空,果然到了另一个高度,就又是另一片风景。群星仿佛离他离得很近,几乎一伸手便能触碰到那闪烁的光芒。

“也许你会以为我是因为审神者的命令,或是回应他人的期待而勉强自己接下了这份任务……一开始的确是的,但是在我参与了那次战役后,想法如同审神者所说的那样,改变了。”

烛台切说着,又一次回想起了那土方的双刀在战场中的场面,勇武,坚决,对于自己的使命,不迷茫,不退缩。于前主,情义仍在,但终是现今最重。

目睹那副景象时所产生的,那种激昂之感,至今还深深留在烛台切的心里。

“让既有的事实不被改变,维护这个世界,乃至这个时空的正轨……哪怕是这样的我,也能为这样重要的使命出一份力。我想,我现在是真正地在为能成为‘刀剑男士’而骄傲。”

烛台切的手虚握了握,那仿佛是握刀的姿势。

“……不是在和我耍帅?”

大俱利伽罗却是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真是的,你也像长谷部君一样欺负我?”烛台切显得有点委屈地扁了扁嘴。

“我的确是很怕,对明天的到来,对一切的未知性……不过,反过来想想,这才是正常的吧。”烛台切笑了笑,他望向这片星空的边际,“我们被作为单纯的美术品已经沉睡太久了,都已经忘了曾经无数个日子里伴随着人类出战的日子了。从最小的士兵,乃至尊贵的将军,不都是如此?虽然恐惧着,害怕着,却仍然会持起刀冲向战场。……嗯,不知道现在这样心境的我,有没有更像人类了点?”

“探讨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我们终究不是人类。”

“也是。”

烛台切讪笑。

“不过,光忠。”

大俱利伽罗忽然转折,惹得烛台切转过头去看向对方。

“你怎么想都好,对我而言,你就是烛台切光忠。全世界忘了你也无所谓,我记得你。”

烛台切不免微微愣住了。

在他眼前的这副景色,这个名为大俱利伽罗的刀剑男士,就这样静静地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这漫天的夜色仿佛融进了他的眸子,而繁星又微微照耀在他的脸侧,他本就是沉稳而安静的性子。此时在这片星空之下,又显得更多了几分柔软。烛台切曾在战场上见过他锋利无比的模样,却也未曾想到,他也有如此柔和的一面。这样既锋利、又柔软的刀,就这么注视着自己,他的双眸里囊括着自己的全部。他又似是在微微笑着的,淡色的嘴唇角边有那么细微的扬起,烛台切猜不透,亦也看不清了。

因为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鬼使神差地吻上了那双唇。


“——我可不是像你这么劳模,工作到深夜。”

鹤丸干笑着,双手枕在脑后,便要踱步而前:“找审神者说点事罢了,好了,不寒暄了,我还得早点回去休息准备明天的出阵呢。”

然而,他的去路却被那金与黑的刀鞘拦住了。
“你和主说什么事?”

长谷部的眉头皱起了:“明天?我记得你没有出阵。”

鹤丸却没有因为被拦住而惊讶,仿佛是早有料到,或者是预期的结果,他向着长谷部咧嘴一笑:“就是这件事——明天,我会和你们一起出阵到关东大地震,我和和泉守说了,让他与我,做个交换。”

“……主同意了?”

“是啊,不过,过程有点麻烦罢了。他可真是有点难磨,这才折腾到这个点……然而,”

鹤丸眯起眼,眸中掠出一道金色的线,直直射向了长谷部:“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和泉守想照顾之前战场上受伤的堀川,我又正好空闲。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吧?”

“……”

长谷部难得没有接话,只是咬住了下唇,他将眼神游移向另一个方向。

“压切,看着我。”鹤丸却是更加逼近了,他强硬地按住长谷部的下巴,迫得他转过头来。

长谷部堪堪与鹤丸的眼神对上,就感到一股强大的迫力——那是来自平安时代至今,沉淀着时间的迫力。

鹤丸用这份无声的威压,向长谷部开了口。

“活这么久,我也很少能有什么在意的事了。不过,俱利小子算是例外。你若有你的立场,我也会有我的立场。你明白的吧?”

长谷部沉默了片刻,他挥手打掉了鹤丸的手。

“我没什么立场,与你们一起,为主效力而已。只是这么简单。”

说罢,他便要转身走,而鹤丸却再次叫住了他。

“那么,‘与我们一起’,‘为主效力’,哪个更重要?”

长谷部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回答。

“……同等重要。”

“是吗?”

鹤丸的语气不再是那么严肃,他好似又回到了往日那吊儿郎当的模样:“那这样就最好咯。对了,似乎换人也不止我一个。一期一振他也向主上请求把平野换成了博多。”

鹤丸朝着那个背影嘻嘻笑了笑:“那孩子和你玩得来,你可要多多照顾他啊。”

长谷部的脚步顿了顿,然后便又继续往前走了。

“……当然会的。”


吻仅是蜻蜓点水,甫一接触到那柔软的两瓣,烛台切却只顾着留恋那似人的温度,片刻后他便离开了。

他们一下子离得很近,彼此的眸子里都只够盛下对方。

大俱利伽罗没有多少惊讶的神色,反倒仍然是那样看着烛台切,而后便说道:“……这也是你模仿人类的方式么?”

烛台切眨了眨眼睛:“应该不是吧,刚刚只是我想这么做,便这样做了。”

大俱利伽罗的眼睛这才慢慢睁大了,他闭上了嘴,一下子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中,然而烛台切却从触碰着对方脸侧的手而感觉到,那里渐渐升高的温度。

真可爱啊。他想,没有任何地推导与模仿,仅是眼前的景象就足以在烛台切的脑海中导出结果。无论是此时他怔住的脸,还是方才那柔软的触感,都令烛台切欲罢不能。

想要更多,想独占他更多。

烛台切自知自己其实是一个有点笨拙的刀,许多事情他都仅是从他人的行为与评价中汲取而来。但即便不知如他,在如此近距离地见到大俱利伽罗那双眸子时,也都该知道了。

他的手掌摩挲过大俱利伽罗的脸颊,指腹擦过他的眼角。这双仿佛如镜般毫无波澜的金色瞳仁中,究竟是何时,完全只剩下了自己的身影的呢?

烛台切愈发地深深凝视下去,这一凝视似要穿透这副皮相,更深,更深地探求下去。

“……等等,光忠!”

大俱利伽罗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把推开了烛台切:“不要侵入我的记忆!!”

这霎一被打断,烛台切也从方才醉了般的沉迷中醒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大俱利伽罗做了如何失礼的事情。付丧神介于妖与灵之间,因此总有些无意间掌握的秘术。但无论如何,唯有记忆这块是无论哪一位付丧神都不愿意去触碰的,那几乎涉及到了一个付丧神成形的全部,是最深最深的禁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烛台切立刻便低下头道歉。

大俱利伽罗却是叹了口气。

“……唉,算了。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明晚来问我,我告诉你。”

“……真的?”烛台切惊讶地抬起头来。

大俱利伽罗点了点头:“我没什么要隐瞒的意思。现在不早了,你回房准备一下明天的出阵。等出阵回来,来我房间找我。”

烛台切的眼神直直看向了大俱利伽罗,那里面盛着太多已经不再像是刀与刀间纯粹的情感了,大俱利伽罗微微避开了视线,但他没有表露出其它的意思。

“……好,那就这么约好了!”

烛台切说着站了起来,方才所有的忧愁与恐惧仿佛一扫而光,他的脸上显露出非常高兴的情绪:“那明天我可要好好表现才行!!”

“哼,可别再摔下来了。”

大俱利伽罗含着笑,像以往一般泼了一盆冷水,便也站了起来,转身走向屋檐。

“那么,明天见。”

“嗯,明天见!”

说完,烛台切便看到那道身影从屋檐上轻巧地一跃,离去也不带一点声响。

像是猫咪一样啊。

明明刚刚才看着长谷部如此离开,换成了大俱利伽罗,烛台切心里的感想却变得大不相同。他的嘴角边噙着笑,也转身找到梯子,慢慢爬了下去。

明天似乎不是那么值得害怕了,烛台切在心里想。

恰恰相反,他由衷地期待起明天来。


TBC


那厢剑拔弩张快打上,这厢浓情蜜意快搞上【x

妄言

[烛俱利]三日恋(3)

第一次试着写了写土方组,感觉蛮开心的XDD虽然有点没写够【写不下去了【。

然后就是继续的少女漫画【x


·捏造·私设多,别太计较orz



“包围城池,不要让幕府留有任何喘息的余地!”

风声鹤唳,士兵齐装成一队,团团围住这名为弁天台场的城池。铁枪与炮齐列,朝着那脆弱的围墙齐齐发动攻击。震耳欲聋之声作响,士兵们如同潮水,将这城池彻底变为海上的一座孤岛。

烛台切站在另一边的山头上,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赋予了一种多么奇妙的使命。

他现在所处的时代,是明治初期,脚下所踩的这片土地,名为箱馆。是旧幕府气亡之地,亦也是,那位名为土方岁三的志士之死地。

“怎...

第一次试着写了写土方组,感觉蛮开心的XDD虽然有点没写够【写不下去了【。

然后就是继续的少女漫画【x


·捏造·私设多,别太计较orz



“包围城池,不要让幕府留有任何喘息的余地!”

风声鹤唳,士兵齐装成一队,团团围住这名为弁天台场的城池。铁枪与炮齐列,朝着那脆弱的围墙齐齐发动攻击。震耳欲聋之声作响,士兵们如同潮水,将这城池彻底变为海上的一座孤岛。

烛台切站在另一边的山头上,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赋予了一种多么奇妙的使命。

他现在所处的时代,是明治初期,脚下所踩的这片土地,名为箱馆。是旧幕府气亡之地,亦也是,那位名为土方岁三的志士之死地。

“怎么,吓得脚也迈不出去了吗?”

正当烛台切出神之际,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接着鹤丸的脸就放大出现在烛台切的眼前。

到了现在,烛台切也相对熟悉了鹤丸的个性了,因此没有过大的反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会做这么不帅气的事?只是在担心……”

“嗯嗯,担心什么?”

烛台切将视线投向站在另一边。

“……他们两个,不是……那位先生的刀吗?不会,受到影响吗……?”

烛台切带着深深的困惑,看向站在那里更高处的和泉守兼定,以及站在他身边的堀川国广。


“特别行动预定在三日后,在这之前,烛台切光忠要尽量熟练战斗的方法,特安排你与和泉守兼定、堀川国广、大俱利伽罗、鹤丸国永作为第四部队一同前往函馆战场。”

烛台切记得,当时的审神者向自己这么说明了后,突然将手里的折扇一合,眼里的颜色深了一层。

“这其中,有两位刀剑男士非常熟悉这一战场,多看他们,你会学到什么的。”


烛台切当然是知道的,土方岁三的名刀和泉守兼定,以及相配的胁差堀川国广。这两位刀剑男士在本丸里也常常会带着自豪的口气提起他们曾经的主人,而如今,他们却在前主人即将死去的时点,确保他能“死去”。

然而鹤丸却对烛台切的这番话感到了惊讶:“不会吧?作为‘光忠’,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对我们刀来说,看着拥有我们的人类经历巅峰与低潮、辉煌与挫败,以及——生与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像我们这样经历过那么多个年代的刀来说,或许已经习惯了。”烛台切笑笑,言语间终是流出了几分仅次于平安时代之后的长船之祖的资历感,“但是,像他们那样,刃心被唤醒、与人类相识,也仅是这近一百年的事。那之后,就已经不再是我们刀的时代了。与那位主人一同战斗过的曾经,就是他们刃生的全部了。”

“让这样存在的他们……去再一次目睹前主的死亡、同时也是目睹自己作为刀的终焉……”

烛台切的眉头蹙起来,担忧似乎又多了几分。

然而,鹤丸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咧嘴笑道:“新人,你想太多了。”

“……诶?”

“所以说,新人就是新人啊。”鹤丸用拇指倒着指了指那边正商量战术的土方的刀,“你太小瞧他们的觉悟了。”


“嗯,那么此处就采取这样的作战……”和泉守正摸着下巴看着地图,就看到大俱利伽罗从最高点的山顶一跃而下,红色的腰布划出了一道赤影。和泉守挥手向他打招呼道,“哟,队长回来了。怎么样,看到敌方的阵型了吗?”

“横队阵。”大俱利伽罗简略地说了一句,然后便瞥向和泉守与堀川中间那张被圈圈点点起来的纸张上,“有战术了?”

“是的!”堀川爽快地应道,他指着纸上那些潦草的字迹——看来应该是和泉守所写下的——一一解说起来,“从过往的战斗经验来看,此处敌方会采取的改变历史举措应该有三种。一,围绕在土方先生身边保护他不被枪击中。二,找寻到那个枪击土方先生的小兵,先行将他击杀。三,帮助虾夷共和国方面守城。”

“这其中,第三种因为最为麻烦,可变性最多,相对达成目的的成功率也会更小,敌方一般不到最后时候都不会再采取这样的方法。常见的便是第一与第二种,方才大俱利伽罗先生说是提高统率的横队阵,那么看来第一种的可能性最高。”

“即使如此。”和泉守接过话来,“敌人也不会放弃其它举措,他们会进行分批行动。所以我们也要进行相应的抵御才行,队长,你看怎么编排?”

大俱利伽罗却只是沉吟片刻后,握住刀柄便站了起来:“我会上,你们随意。”

“是是,俱利伽罗队长——”和泉守早已习惯俱利伽罗作风,只是抓抓后脑,拖长了声音应声道。

“如何?准备好大闹一场了吗?”正说着,鹤丸与烛台切也从远方走了过来。

堀川点了点头,“嗯,正好在分配位置。兼桑来吧。”

说完,堀川便很自然地退开一步,将战略布图全权交给了和泉守。

“嗯——总之,重点在攻溃阻止土方战死部队,主力都会在此。国广就负责保护那名进行枪击的小兵,就是这样的安排。”

和泉守扫了一眼,便速速地以一如既往自信的语调布好局。

俱利伽罗点了点头,又看了烛台切一眼,特地点名道:“光忠,你去城门那里。”

“是为了照顾练度不高的我吗?”烛台切含着笑,他没显得有多少异议,而是点点头表示了理解,“我知道了。即使战斗不多,我也会帅气地解决的。”

大俱利伽罗对他轻笑了笑,显然是对烛台切的态度非常欣赏。

“不过。”鹤丸摸摸下巴,琢磨着这布局,“堀川一个人去保护那名‘凶手’么?战局那么混乱,士兵这么多,你能认出确切的对象并赶在敌军靠近之前赶到他身边吗?”

然而堀川听了,却只是温文尔雅地笑了笑。

“请放心,鹤丸先生。”

他的视线投向了这底下的战场,含进诚之色的那双眼眸已然锁定了目标。

“致土方先生于死地的那名人类的脸,即便化成灰,我也还是认得的。”


“全队听我号令。”

高峰之上,大俱利伽罗站在最前,他一扬手,便有两颗金色的圆球浮了出来。紧接着,其化为了两列整整齐齐的投石机,排列在大俱利伽罗身后,每台机器旁都留有一名小兵严阵以待。

而同时,在和泉守与堀川的背后,也出现了同样的投石兵。

大俱利伽罗与那二人交换了眼神,确认都准备完成后,他难得地提高了语调,高声喊道。

“放!!”

下一瞬间,巨石自山崖之上疾落而下,和泉守、堀川、大俱利伽罗各站三方,落石便从三个方向坠落,朝着正中央的战场,狠狠砸了下去。

只见那混迹在战场之中的、闪着紫色光芒的敌军就在这顷刻之间,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巨石砸乱了阵脚,其所率领的军队霎时也被打得七零八落。

而紧接着,便听一阵马蹄之声,落石之后,鹤丸与烛台切乘着马,率领着一众轻骑之兵,已经突入了敌阵之中。

很快,山崖之上的三位刀剑男士也已经顺着山坡滑下,加入了战斗之中。

他们逆着人类之军的潮水行进,穿过人类的身躯,人类之眼亦也见不到他们的存在,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仍然在以他们的方式战斗着。

那便是,他们的战场。


“第四部队归来!”

马蹄踢踏,闻得出征部队归来,审神者连忙走出迎接。

而映入他眼帘的,是受了轻伤的堀川国广与烛台切光忠。

“发生什么了?”审神者皱了下眉,“怎么会受伤?”

说着,便将询问的眼光投向了身为队长的大俱利伽罗。

“遇到了一点意外。”

大俱利伽罗却只是如此简略地解释道。


意外,这词可以说是有点过轻了。

这一次所遇到的敌方部队竟并非常规的六柄刀剑,而是毫无征兆地忽然多出了一柄太刀。就在大俱利伽罗以为所有的敌人都已经清剿干净时,这柄多出来的敌太刀就已经猛地向他们的方向扑了过来。

但是朝着的,并非是作为刀剑男士的他们。而是在他们身后的土方岁三。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历史的车轮向前滚动了一辙,堀川身边的那名小兵朝着那战场上最为耀眼的存在、射出了一弹火药。

火药的轨迹直朝土方岁三而去,但就在这道轨道上,突兀地多出了另一个“存在”。

如果不加以诅咒,敌人就会挡下这颗子弹,而使历史被改变!

几乎是一瞬间便要发生的事,而也就在这一瞬的下个半秒,所处这道轨迹两头的堀川与和泉守便不约而同地,朝着对方疾跑而去。

而在向前踏跑出几步后,只见堀川的脚猛地一蹬地,他跃至半空,身体竟化为了一把刀,那名为堀川国广的胁差。

紧接着,和泉守的脚步已至。他没有丝毫犹豫,便反手握住刀柄,手腕一旋,胁差霎时化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向着敌太刀的咽喉,便是一斩而下。

整个过程,只有半分不到。转眼间,敌太刀已经被这一刀割喉而轰然倒地。

而紧接着,那枚子弹也已经顺着原有的轨迹,擦过和泉守的脸侧,直直击穿了后方那名人类的身体。

堀川重新化为了人形,他扶住了身边的和泉守,无论谁,都没有再朝后看去。


“原来如此,堀川就是那时候受伤的吗。”审神者点了点头,却又把视线投向了烛台切,“但是,你呢?”

烛台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实,是这样的……”


敌太刀已死,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就在他肩上盘踞的那骨蛇模样的甲胄竟脱离了开他的身体,化为了又一把敌短刀。

而这一次,敌短刀是朝着城门的方向去的。

此时战局已到了最后,攻城方如潮水般朝着城门涌去,守城处已是悲云密布,他们知道,败局已经是注定了。

士兵踩着云梯冲上了城墙,攻占了开门的机关处,然而,就在他们打算放下城门,使最后的大军冲入城池时,他们惊异地发现,明明没有任何异样的机关闸,却无论如何都掰不下来。

而其中的原因,只有此刻在这战场上的刀剑男士看得到——那柄敌短刀,竟用自己的身躯卡在了机关处,奋力阻止着城门的开启。

烛台切正处在这城门之下,他向远看去,自己的队友都在战场的另一端,等他们赶到这,一定来不及了,只能自己想办法。

然而他又抬头看这高高的城墙,他无法借助人类的云梯,身为太刀的他也没有短刀那样的敏捷,无法到达城墙之上,就不能阻止那柄短刀。

该如何?

烛台切咬住下唇,十几个想法在他的脑中闪过,却又一一被他否决。

电光火石之间,他抬起头,看到了这座高耸的城门的构造。

许是为了巩固,它是用两条锁链拉立而成,城墙之上的机关便是控制锁链用。滚轮处卷着数段锁链,只要将机关转动,锁链被松出一定长度,城门便会随着锁链坠下而打开。

然而此时,一边的锁链虽然已被攻占,但另一边因为敌刀的阻碍,仍然在紧紧拉着城门。

锁链由铜与铁铸成,粗如三人抱臂,牢牢地彰显着其不可撼动之威。

但烛台切却走近了那根锁链,他伸出手去接触,确认着什么。然后,便见他扯住这根锁链,向上一蹬,竟踩着这锁链一路向上。

“光忠?!!”

远处的大俱利伽罗见到了烛台切的身影,不由自主就喊出了声。

他才刚刚显现,尚没有习惯人类的身体与武技,是不可能有足以在这锁链之上保持平衡的能力,这样硬向上闯,唯一的结果只有——

烛台切的脚步踩至了锁链的半截之上,身体便开始摇摇晃晃,只能伏身用手抓住锁链来保持平衡。

但下一刻,他采取的行动却在大俱利伽罗的料想之外。

只见他没有对这样的情况慌乱,而是在保持平衡的情况下,空出了拿刀的手,紧接着,便将刀尖向着锁链的钢铁间隙,狠狠插了进去。

而后,他便放弃再往上,反是与之相反,他朝下猛地滑去。

刀尖仍然牢牢插在锁链之中,随着烛台切下滑的重力,在锁链的铁制表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刮痕,钢与铁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刺耳声。锁链开始摇曳,然而烛台切仍然牢牢抓着自己的刀,那锋利的光忠之刃上,也没有出现哪怕一丝的裂痕。

而就在他滑至整条锁链的三分之一处时,锁链的一道链环,应声断裂了。


“……后来,锁链被他就这么生生砍断了。但是,他也跟着一起跌落下来,摔到地上,才受了伤。”

大俱利伽罗简洁地解释了结果,还瞥了一眼比起堀川满身的血污,反倒是泥土沾得更多的烛台切。

“还真是,有点不帅气啊。”烛台切尴尬地笑笑。

审神者却是赞许的表情:“不,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说实话,我都没想到你会有如此出众的表现。嗯……这样的话。”

只见审神者沉吟片刻,从袖中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金牌子,那上面赫然写着一个“誉”字。

“这一次的誉,给烛台切光忠,没意见吧?”

审神者看向其它队友。

烛台切却先愣住了:“等等,给我吗?我觉得,和泉守他们表现得更……”

“拿着吧,新人。”和泉守却先截断了烛台切的话,他拍拍对方的肩膀,“你毕竟是后辈嘛。”

“……这……”

后辈吗?烛台切只有尴尬地笑笑。幸好堀川在之后非常及时地补上了一句:“我们仅是尽到自己的职责,烛台切先生您却是有着出彩之处。誉应该是您的。”

“好吧,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没什么好再推托的,烛台切便欣然接受了审神者的奖励。

那块誉的牌子一封入他体内,烛台切便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畅感流过全身,紧接着,自他的头顶处,竟莫名飘起了樱瓣。

“这,这是?”

这又是第一次的新奇体验,樱瓣在烛台切身周围飘舞着,霎时他的全身都溢满了淡淡的樱花香。

“这是得到誉后会有的樱吹雪。”鹤丸笑着在旁边解释着,“代表你现在状态绝佳。”

“难怪,感觉身体都变轻了……”烛台切看着自己的双手,暗暗赞叹着神奇的机制。

“那么,没有其他事要通报的话你们就各自去休息吧。”审神者说着,正要转身,鹤丸却先叫住了他。

“等等,我有些事想商量一下。”鹤丸含着笑,金眸直视着审神者的侧颜,“还有和泉守也要一起。”

和泉守被霎一提,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连忙应道:“嗯,有事情。”

堀川左右看了看,便立马知趣地说道:“那么兼桑,你们慢谈,我去门口等你。”

“你还是赶紧去手入房吧。”和泉守看了一眼堀川身上的伤。

“这不算什么的……”堀川答道,眼神亦向上对上和泉守的双眸,“之后再手入,也来得及,不是么?”

“唔。”

和泉守皱了下眉,他似乎在想些什么,接着,他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是啊,来得及的。”

“那既然有事情,就跟我进屋子谈吧。”

审神者见这气氛,开口道。

鹤丸与和泉守点点头,一前一后,跟着审神者走进了屋子。


堀川也很快地告别了,一时间这庭中只剩下大俱利伽罗与烛台切。

烛台切摸了摸后脑:“他们要谈的事情,好像很严肃?”

大俱利伽罗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国永总有他自己的考量,旁人本来就难参透。”

烛台切想到这初见便在自己眼前上演了一出断手戏码的平安刀,不由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这时大俱利伽罗转过头,看着这被樱花包围的烛台切,嘴角扬起了一点笑,他难得地主动提起了话题。

“这一次轮到你被樱花包围了。”

烛台切亦扬起眉,向着大俱利伽罗回笑道。

“怎样?还……很帅气吧?”

大俱利伽罗没有回答他,只是忽然走近了,伸手捻去落在烛台切鼻尖上的一枚花瓣。

“下次别这么乱来。”他看着烛台切,脸色变得有点严肃,“现在你练度太低,很容易被重伤。”

烛台切却没将脸色摆正,还调笑着,非常自然地反握住了大俱利伽罗伸过来的手:“那,如果有下次的话,你会罚我吗?”

大俱利伽罗一下子被抓住手,顿时显得有点窘迫:“……放开。……惩罚,受伤还不算严重的惩罚吗?”

“队长大人的私自惩罚呢?”烛台切笑得眯起眼,把大俱利伽罗的手抓得更紧了。

他是知道的,在以前伊达家时,对方的力气并不如自己大,往往是挣脱不开自己的——

然而下一刻,就见大俱利伽罗脸色一暗,反扣住烛台切的大拇指,反手便是一扭。

“痛痛痛!”烛台切吓得连忙抽回手去,大俱利伽罗也没有追抓的意思,只是甩了甩手腕,颇有点挑衅地看着对方。

“这就是练度的差距。”

“好吧,是我错了……”烛台切露出了有点委屈的脸色,“我不会再胡来了。”

这家伙……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

前一秒还抓着自己笑得像个大尾巴狼,现在就仿佛被欺负了一般在向自己撒娇,大俱利伽罗顿时有点理解为何之前长谷部提到他在织田家认识的那群“光忠”时胃痛的表情,实在是没有办法对这样的家伙认真起来。

“知道就好。”大俱利伽罗只得叹了口气。

“那么,为了我下次不会再胡来的承诺,要做什么来立誓吗?”

然而紧接着,烛台切又朝着大俱利伽罗一眨眼。

“做,……什么?”

大俱利伽罗觉得有点不妙,他正打算往后退一步,烛台切却先逼近了他。

“比如说像人类那样的,吻手礼——”

说着,烛台切便要抬起大俱利伽罗的手腕向下跪去,可惜大俱利伽罗的反应比他更快,先行抽开了手,往后疾退了一大步,弓起腰,双目紧紧注视着烛台切的动作,脸却是通红的。

烛台切见对方的这反应,不由哑然失笑:“哈哈哈,不必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那么防备啊。我是开玩笑的。”

大俱利伽罗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咬咬牙,转过身去。

“够了,别再做好像要混熟一样的事。”

“嗯嗯,我知道,毕竟是俱利伽罗嘛。”

“……走了。”

不想再多理后头那个晃得让人睁不开眼的笑容,大俱利伽罗几乎像是逃跑一般狼狈地快步离开了。

烛台切看着他的背影,却只是笑。

他伸手接住一枚飘在他身侧的樱瓣,放到鼻边轻嗅了嗅。

真香。

他想。

……真香。


TBC


MD蒙奇

【刀劍塗鴉.燭俱利有】

最後一張是2/2雙馬尾day: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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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張是2/2雙馬尾day:D

妄言

[烛俱利]文车之文、尘冢之尘(中)

一旦搞成连载就不可能如预期地写完,我认了………………


·黑化小光忠



男人小心翼翼地揣着怀里的某样物件,快步走在街道上。

得手了、拿到了、成功了!

他的脸因为兴奋而染上了一层不自然的薄红,汗从额边流了下来,他却顾不上去擦,而是更加紧紧地、紧紧地攥着那长条的物件。

不会有错的,这就是、这就是——

名为“光忠”的名刀。

在旧物店看到时,男人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把黑色刀拵的刀就那样普通地放在架子最下方,甚至还积了点灰。但男人却看到了,从刀拵中滑出的刀的末端,清晰地刻着“长船光忠”的名号。

虽说不是专业刀匠,但因为古董而对众多古物都有所涉猎的男子在看到...

一旦搞成连载就不可能如预期地写完,我认了………………


·黑化小光忠



男人小心翼翼地揣着怀里的某样物件,快步走在街道上。

得手了、拿到了、成功了!

他的脸因为兴奋而染上了一层不自然的薄红,汗从额边流了下来,他却顾不上去擦,而是更加紧紧地、紧紧地攥着那长条的物件。

不会有错的,这就是、这就是——

名为“光忠”的名刀。

在旧物店看到时,男人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把黑色刀拵的刀就那样普通地放在架子最下方,甚至还积了点灰。但男人却看到了,从刀拵中滑出的刀的末端,清晰地刻着“长船光忠”的名号。

虽说不是专业刀匠,但因为古董而对众多古物都有所涉猎的男子在看到这个名号时,就立刻一个激灵。

长船派之祖,光忠的刀!

在那瞬间,男人甚至都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这动辄就能价值数百万的名刃,怎么会在这种老旧的店里积灰?不会,是伪品吧?

但当男人趁着店主与那个男孩都不在店里,偷偷拔出刀细瞧,便立刻确定了,这应就是长船光忠的刀。刃纹如同传言一般,华丽大气,霸道非常。

即便真的是伪物,到了这个程度,也足够以假乱真了。

男人的眼神顿时深了几分,摆在他面前的这把名刀如同最甘甜的蜜,在那静静地诱惑着他。

店里没有人,这把刀摆在最下面,想必也早被遗忘。也许这个店主甚至都不知道它的价值——但是自己知道!只要将这把刀卖了,一段时间内不仅不愁吃穿,说不定,还能以这笔资金再一次时来运转!

等男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抱着刀,跑出了店铺。

将这把刀卖给会珍惜它的人,也总比放在店里积灰好。

男人努力用这样的理由宽慰着已经犯了偷盗罪的自己。

刀已经被布袋好好扎好,尽管如此,男人还是心虚地走几步便四处张望,仿佛生怕有人突然过来,把刀抢了去。又或者,被那旧物店的人找上了。

如果只是那个男孩倒还好,男人比较惧怕的,还是那个青年模样的店长。

虽然对方十分年轻,身材也不壮,但仅是刚刚几分钟的接触,就足以让男人留下不小的阴影。

那双锐利如豹一般的眼神,仿佛能将他所有的秘密都看穿。

紧接着,男人又想起青年那时拿着钥匙的、那只手。

那只手的手指比常人的便要长,每个骨节都十分分明,指甲修得很短,那并不像手艺人的手,反倒,像是武人。

无论如何,不能再撞上那个店主。

男人这么低头想着,脚步亦未曾停下。

然而就在这时,有只手,忽然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哎呀——!没想到居然会碰到你,真是太巧了!”

“是啊,我也被吓了一跳。”

路边的小酒馆里,男人带着勉强的笑,迎合着坐在他对面的友人。

对方是当时与他一起在同一个师傅下学艺的同门,出师后就没有再联系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街道上偶然碰到。还恰巧是男人最为心虚的时候——在对方碰他肩膀时,男人几乎被吓得脚都要软了。

幸好,并没有露陷。

对方只将这当成一个偶然的老友聚会,热情地邀请了他去酒馆,饥肠辘辘的男人自然欣然应允。

“这几年你都在忙些什么?”酒酣饭饱,重逢不可避的话题自然是对近况的打听,友人看起来对男人充满了好奇,“师父那里也没见你回去过,对了,知惠子的葬礼你似乎也没去。”

“知惠子?”男人刻意地避开了那个会令他尴尬的问题,绕向了别的话题。

“是啊,你不记得她了吗?就是雕木匠家的那个哑巴女儿。”友人谈起来,还有点慨叹,“可惜啊,天生不会说话,又遗传她母亲的疾病,最后也和她母亲一样早早地就去了。”

友人一提,男人也想起来了。在他年轻学艺时,住的屋子后头就是一个雕木匠的家。那家有个小女儿,常常会跑来看自己评鉴古董。因为她生下来便不会说话,也没有足够教育让她学会写字,与他人沟通都成了困难。于是那时候男人闲暇有空,便教了她识字写字。

女孩虽有先天性疾病,长得却能算得上标致,而且眼里常常流露出来的,对男人的尊敬,也极大满足了他的自尊心。一来二去,还算是男人年轻时一个小小的初恋了。

只是出师之后,男人便志在了远方,后来又因为事业一直失败,没脸回乡,久而久之,也就渐渐忘了那个女孩的事情。

“是吗,她已经死了啊……”此时忽然听到故人的消息,男人的脸上终究还是流露出了点悲伤。

“是个好女孩啊。”友人也感叹道,但随即,他便将话题又一次带了回来,“所以,你近况如何啊?看你衣服脏脏的,难道不太顺利吗?”

看来怎样也是逃不过了。

男人咳嗽了两声,露出了神秘的脸色:“不,我只是刚刚做了桩大生意。”

“哦?”友人立刻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只见男人左右看看,便拿过了布袋扎好的那柄刀放在桌上,男人握住刀柄,将其小心地拔出了一小截,恰好露出了刀铭。

“这……是‘光忠’……!”

见到铭,友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从哪拿到这宝贝的!”

“嘿,这个不能细说。总之,拿到它废了我很大的功夫,所以才看起来那么糟。”——自己并没有说谎,这可是经历了大半个糟糕的人生才机缘巧合拿到的呢。男人心想。

“但总之现在是到手了。这之后我想找个好卖家,你有可靠的途径吗?”紧接着,男人便立刻开始想办法利用起友人的人脉,毕竟以他现在的处境来说,找到好卖家还显得有点难。

“当然有!”友人显然是被这名刀给完全吊起了兴趣,“这可是‘光忠’啊!织田信长珍藏的宝贝——啊,对,说起来,你请过僧人做法了吗?”

男人一愣:“做法?有什么必要吗?”

然而,友人却反而被男人的反而弄得一惊:“你不做的吗?请僧人做法,安抚付丧神啊。”

“付丧神?”男人有点哑然失笑,“我们都已经迎来新时代了,这只是一般的商品贸易而已吧。”

但友人却一皱眉,他竟少有地严肃了起来。

“不能这么说,尤其是像我们和这种古物打交道的。这些古玩意比我们祖上几代都要存世得久,究竟会诞生出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之前就听说有个同行,因为随意的态度,最终屋子莫名的自燃,他也葬身在里面了。”

“……这,也许也是其它物理上的原因吧。”

“所谓,宁可信其有吧。”友人摇摇头,“何况,你现在要贩卖的,是刀。生来便是斩杀用的造物,往往比其它物品来得更凶。且光忠之刃,素来就以魔王之爱刀而出名,若不好好对待它,会被怎样报复还说不准呢。”

说着,友人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男人。

“你应该是从正当途径拿到这刀的吧?”

男人表情一僵,但很快,他努力地笑了出来。

“……当然了。”

但在他说这句话时,止不住的冷汗却顺着他脊背,流了下来。



从酒馆出来时,男人已是半醉。和友人约定了下次详细商谈卖家的时间,他抱着刀,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晚上依旧没有地方住,不过对男人来说,这已经算不了什么了。他手上拿着的这把刀,便是他的光明未来。

只是,友人在酒席上警告他的那番话还残留在他心里。

“——若不好好对待它,会被怎样报复还说不准呢。”

男人用力地摇了摇头,企图将这份不安甩出他的大脑。

不管如何,下家还是得经由友人介绍,既然他这么说了,这几天有空就去寺庙一趟吧。

打定主意的男人,转身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晚上好。”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了。

男人吓得脚步一顿,立刻抬起头看去。

只见那条刚刚进来时明明确认过没有任何人的小巷中央,站着一个男孩。

黑色的披风,右眼的眼罩,笑起来时眯着的眼。

男人立即紧张了起来。

“……晚上好。”男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小孩子一个人出来,会很危险的哦?”

他扯出一个和蔼的笑。

“嗯,我是来要回‘东西’的。”光忠笑着,摇晃着腿,轻巧地走近了几步。

他抬起眼,那单只的眼眸看着男人。

“大哥哥,从我们店里,拿走了什么吧?”

只是那一瞬间,男人似乎看到了有抹金色,从孩童的眼里一闪而过。

“……嗯?你是说给我的糖吗?”男人装着傻,但却已经一步一步在往后退了。对方只是个孩子,速度与力量都比不过他,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刀绝对不能被拿走。

光忠却半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大哥哥,你的演技真烂诶。”

他笑着,眼睛眯了起来。


“——你,明明从我们店里,拿走了一把刀,不是吗?就在你背着的那个,布袋里面。”


男人一怔。

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反而笑道:“你好像误解了什么,我没有拿你们店里的东西。这个布袋里装的只是一把竹刀而已。”

“真的吗?”

“嗯,不信,我可以打开来给你看看。”

说着,男人主动走近了光忠,取下背上的布袋,就在对方的面前,缓缓将布袋扎口打开了。

而就在那刀柄露出来的一瞬间,男人反手抓住刀柄,一口气就将刀抽了出来——紧接着,朝着男孩便奋力挥砍而去。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不如,先下手为强!

百年的古刀一旦出鞘,也依然锋利异常,挥去时,男人甚至能听到风被割开的刺耳声音。只要一击就够了,即便没砍中这孩子,也足够将他吓坏了,接着,只要捂住他的嘴,不要让他喊出来,就能脱身——

但,一个男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异常情况却出现了。

挥砍而下的刀,竟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硬物,反以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将男人的手震到发麻,接着刀柄就这样直接滑脱了手。

等男人反应过来时,刀已经被弹飞至了半空。

发生了什么?!

一切只发生在几秒间,男人根本无法理解刚刚的状况。这个小巷也足够宽,根本不会凭空出现什么硬物,不,应该说,他刚刚明明是明确朝着男孩砍去,唯一能触及到的,应该只有柔软的肉……

但紧接着,在男人眼前发生的事却令他更为惊骇。

被弹飞到半空的刀开始下落,然而,却是以一种极为不自然的轨迹,如同磁体被铁吸引,非常精确而坚固地、落入了光忠的手心里。

他做了什么……?!

男人震惊地盯着光忠,这到刚刚为止还没将其放在眼里的男孩,却成为了世上最可怕的敌人,用甜美的笑容,静静看着自己。

“大哥哥,刚刚是想杀了我吗?”此时此景下,光忠的语气仍然没有变过,还透着他往日的天真无邪。

“不,我……”

“既然有了杀人的觉悟,那么、被杀也没有怨言吧?”

光忠歪过头来,非常可爱地笑了。

这次男人清晰地看到了,就在这月光之下,男孩单只的眼眸渐渐被染成了一种完全不是人类该拥有的,亮金色。

对了,这男孩叫什么?

光忠。

那把刀,叫什么?

光忠。

男人陷入了一阵恍惚之中。

友人说的话,是对的。

下一瞬间,光忠便忽地化为了一道金色的残影,朝着男人的方向,疾冲了过来。

天旋地转,男人已经摔倒在了地上,锋利的刀刃就刺在他脸边,他向上看去,看到的是男孩短裤下光滑的小腿,有点泛红的膝盖,还有那圆圆的脸庞——这一切人类的特征——还看到的,便是那只不正常的金眸,那张脸上微笑的表情——一切,非人类的特征。

“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全名叫,烛台切光忠。就是大哥哥你拿走的这把刀的——付丧之神。”

其名为、烛台切光忠的男孩,手握着刀,一旋,刃处恰好就对准了男人的脸侧。

男孩天真地笑了起来。

“多多指教了,小偷先生。”


TBC

妄言

[烛俱利]文车之文、尘冢之尘(上)

之前答应牙锅的小咪与大俱利,怪谈心不死搞了个有点志异感觉的故事,没能成功写完,下应该这两天就能再搞完,三日恋还会继续更的,并不是不负责任开新坑【x


·年龄操作,正太光忠

·预想年代是大正,不过没多查资料所以这方面的时代感会比较弱,见谅……

·怪谈类型的故事,所以会有戏份比较多的NPC角色w



“世间最苦之事,莫过于文车的文、尘冢的尘。”——《徒然草》



“收旧物啦——收旧物啦——”

长长的街道之上,马车的车轮隆隆滚过,扬起一片不小的沙尘。但这并没有盖过从街头响起的一个清脆的嗓音。行人放缓了速度,店铺也暂停了忙碌,人们的...

之前答应牙锅的小咪与大俱利,怪谈心不死搞了个有点志异感觉的故事,没能成功写完,下应该这两天就能再搞完,三日恋还会继续更的,并不是不负责任开新坑【x


·年龄操作,正太光忠

·预想年代是大正,不过没多查资料所以这方面的时代感会比较弱,见谅……

·怪谈类型的故事,所以会有戏份比较多的NPC角色w



“世间最苦之事,莫过于文车的文、尘冢的尘。”——《徒然草》



“收旧物啦——收旧物啦——”

长长的街道之上,马车的车轮隆隆滚过,扬起一片不小的沙尘。但这并没有盖过从街头响起的一个清脆的嗓音。行人放缓了速度,店铺也暂停了忙碌,人们的脸上带着笑容,朝着那个向街这边跑来的小男孩纷纷打招呼。

“早啊,光忠。”

“大家早!”

男孩的右眼带着一条眼罩,头上是有点大的学生帽,背后还披着个黑色的小披肩,脸上红扑扑的,显然一路跑来让他消耗不少,即使如此,他还是带着大大的微笑,一一向街两边的人挥手致意。

“怎么样,今天大家有想要给我看看的东西吗?”

“有有有,来,这里有个罐子!”

只见一个中年男性模样的木匠向着名为光忠的男孩热情地找了招手,说着就从下面搬出了一个巨大的罐子,一摆在台面上就落下了不小尘灰,外层表面尽是斑驳的痕迹,看起来就年头不小。

“看看,这个能值多少钱?”木匠大叔眯起眼,拍了拍那罐子,这就又掉下了不少灰。

然而当光忠走过去,踮起脚,仅是看了一眼,嘴便瘪下了:“叔叔,你不要耍我嘛。这只是你上周买的新罐子吧?放泥土里滚了一圈,故意做成这样子的。”

“哈哈哈,不愧是光忠啊!”

虽然被一言戳破了,木匠大叔却没显得多恼火,反倒叉腰爽朗地大笑了出来。

光忠却鼓起了腮帮子,显得有点不满:“真是的,不要拿我开玩笑啦!一点也不帅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木匠大叔连忙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糖,塞到光忠手心里。

孩子遇到糖总是欢心的,光忠脸上立刻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还有什么旧物要给我看看的吗?”他重新转向其他人,还不忘强调一遍,“要真的是旧的东西哦!”

“就算你这么说,天天被你问来问去,有点年头的东西基本也都被你看过了啊……”

就在群众有点束手无策时,一位卖鱼的大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之前我家那位在河边钓鱼的时候,有个小木坠子正好挂在挂钩上了。表面的木头在河里漂了这么久也没受潮,那样轻的重量居然也能被钓起来,我觉得神奇,就收起来,想拿来给你看看的。就是不知,有没有年头……”

她还在犹豫的档口,话头却猛地止住了。只因她看到了光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仰起头,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能给我看看吗?”

“可、可以、当然可以……!”大婶似乎有点被吓到了,慌慌忙忙便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放到光忠手心里。

那是由一根细绳简单串起来的项链,中间处串着一个半个手指长的圆柱形木坠子。木头看起来颇有点古旧了,颜色也非常地深,还沾着些暗绿色,想来是被河底的水藻所染的。但即使如此,正如那位大婶所说,它仍然十分坚硬,没见到有任何被河水冲泡变软的部分。

“怎么样……?能满足你的要求吗?”大婶看着光忠端详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却见光忠的手心一收,将这项链放进了口袋里,然后昂起头,向着大婶,又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非常能——不如说,这就是我最想找到的东西了!谢谢姐姐!”




男人走在道路上,饥肠辘辘。

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吃过饭了,自从付不起房租被赶出来,他就一直处在饥寒交迫的痛苦中。

他应是一位古董商人,之所以说是“应”,是因为他从没有做过一桩成功的古董生意。

说来也非常奇怪,他明明有着能发现物品极细小痕迹的天赋,在师父那里学艺时,甚至能通过刻铭处细微的笔痕来鉴定出真伪。但自从他出师,走上自己的人生时,他就一直与霉运相伴。他努力淘到的古董总会因为各种原因丢失或是损坏,古董又是一门资金运转极大的生意,很快,他就陷入了赤字的窘境中,最终就连容身之处也丢失了。

这样下去,迟早会饿死街头吧……

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就在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要这么完了时,忽然他听到了一声清脆嘹亮的嗓音。

“广光哥!广光哥!看我收到了个很厉害的东西!”

男人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小男孩小跑进了一个简陋的小店铺。

这店铺没有商牌,也没有在任何其它地方注明这是什么店。但久住在这里的男人明白,这里是旧物店,收购所有旧东西。只要有一定年份,哪怕是破烂,店老板也一定会收。

但是,如若只是近些年的物品,哪怕刻意做旧到真假难辨的地步,往那个叫光忠的小男孩面前一摆,他就能立刻看出来。不止如此,连如何做旧、有多少时间,也能娓娓道来。

这男孩长得讨喜,白白的皮肤,两腮带点圆圆的婴儿肥,声音又甜美,机灵,乖巧,隔三差五就会走街串巷,喊着有没有旧物想卖,一来二去,大家也都对这家没有门牌的店铺熟络起来。

男人站在店铺对面,犹豫着。

在他的兜里,其实还揣着一把当初离开租房时没来得及交还的钥匙。因为房东换了新锁,原有的钥匙也就跟着作废了。但他知道,这把钥匙的制式很古旧,但放给其它回收的地方,也就是一把普通的老钥匙,如果在这店铺里,说不定能收购到较高一点的价钱。

无论怎么说,应该能抵得上一顿饭。

打定了主意的男人,走进了店铺之中。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男人走了进去,他没有顺手关上门,但木门却在小小摆了几下后,在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

吱呀吱呀地,合上了。




店铺如它的外表一样,非常地古旧。全木制的不说,还能看到木头上锈斑的蛀迹。只有角落的桌子上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除此之外的光源就是天花板上的天窗。四周摆着高低不一的架子,上面放着繁复杂多的物品,小至针线,大至巨罐,与其说是杂物柜,不如说更像个破烂集中处。

奇怪……

男人刚刚才看到那男孩跑进来,然而此时,整个店却像是根本没人在里面居住一样安静,只有角落里的蜘蛛网被从天窗投进来的风吹得摇曳着。

“有人吗——?”他喊着,“我这有个旧东西——有人吗——?店主在吗——?”

“不要吵。”

忽然,一个有点低沉的男声从男人背后,突兀地响了起来。

男人立刻被吓了一跳,刚转过身来,看到来人的模样,不免又愣了愣:“你……就是这里的店主吗?”

对方点了点头。

男人顿时陷入了诧异中。

尽管这附近街道的人几乎都认识光忠,但对于这家旧物店的店主,却是鲜少有人提起。甚至快成了一个谜,只是众多猜测也都差不多相同。会开这种稀奇古怪的店的,想必只有年龄大、钟爱旧东西的老人吧,而光忠,想必和他是爷孙关系云云。

但此时,出现在男人面前的,却是一个看起来才刚到二十岁的青年——或许连说青年都有点过了,他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少年神色。而且面容端正,除了皮肤显得比常人稍黑外,完全可以称作俊俏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开这种店?

男人疑惑归疑惑,但还是立刻掏出了那把旧钥匙:“这个,你们收吗?”

店主接过钥匙,就见他举高,对着从天窗上射进来的微光,眯起眼睛细细端详着。

这个店主,并没有那个男孩一样一眼看穿物品年代的本领吗?

男人眼巴巴地看着店主,生怕对方说出什么不收的话,毁了他的一顿餐。

然而,店主只是把钥匙放下后,看向了男人:“你要卖这个吗?”

“对对对。”男人连忙点头。

店主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就是这一瞬间,男人忽然觉得脊背猛地一冷。对方藏在刘海下的双眸像是能看穿他的五脏六腑,如同利刃一般冰冷地射了过来。

“怎、怎么了?”男人努力地故装着冷静。

而却看店主摇了摇头,把钥匙递了回去:“这东西的原主不是你,我们不收。”

“什、——?!”

他怎么会知道?!

男人心里一阵骇然,以至于完全无法控制住脸上惊讶的表情。而在他看到店主越变越冷的脸色时,他也知道,如何也瞒不住了。

“拜托了!”男人顿时不顾任何脸面,颇有点耍无赖地乞求起来,“这也是别人丢在我这的。他们本来就不要了,我就想拿它来换点钱,一点吃的也行!”

“大哥哥你很饿吗?”忽然,有个声音插入了他们两人之间。

男人低下头去,就看到光忠用他那独只的眼睛,仰头直直地盯着他。

“呃……嗯……”男人显得有点尴尬,无赖归无赖,在孩子面前,他还是想企图保持点大人的威严的。

“那,给你糖——!”

然而就见光忠忽然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糖,举高向男人。

“这……谢谢……”男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糖收了下来,总归是,聊胜于无。

但就在这时,两人都听到了来自被无视许久的店主的,阴沉的声音。

“……光忠,你什么时候又多拿了一批糖?”

只见光忠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有点不自然地转回去:“……呃,是,是木匠大叔给我的……我、我自己没吃!”

他挥着小手,努力辩解着。

可这并抵挡不了那位青年模样的店主越发冷下来的脸色。

“说谎。”

说完,就见那位店主蹲下身来,然后忽然伸出手,手指伸进了光忠的嘴里,捻住了他的舌头,硬将其拽出来一小截。

“你自己看看你的舌头。”

光忠被拿捏着舌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呜呜咽咽着往下看去。

原本应该是健康的红色的舌头,此时却被染成了一片橙色。那正是刚刚光忠抓出来的糖上色素的颜色。

“呜……窝……挫……惹……”

证据确凿,光忠只有含糊不清地求饶。对方这才放开了他的舌头,改而从背后抓住他的衣领,往上一拎,跨步就朝里屋的方向走去。

“广光哥!!要去哪里!”

“去刷牙。”

“诶——!”

话语间,那一少一小竟就这样完全无视了男人的存在,从里门走了出去。

这……算什么?
男人有点哑然无语,而同时,止不住的沮丧也冒了上来。

想换点钱的计划泡汤了,自己的下顿又没了着落。这之后,到底该怎么办呢……?

几乎已经万念俱灰的男人低下头时,忽然看到,就在旁边摆着的层层架子的最下方,有一样物件。

而男人在看到这样物件的瞬间,眼神霎时改变了。




“大叔——大叔——”

踢踏的小皮鞋声、伴随着脆脆的声音,光忠敲开了木匠大叔的大门。

“怎么了,又想来要糖吗?”木匠大叔乐呵呵地给光忠搬来了一张高脚椅子,看这孩子嘿咻一声努力坐了上来。

“——呜!别再给我糖了!”提起这事,光忠就变成了苦瓜脸,显然阴影不小,“今天我是来让大叔你帮忙的!”

“哦?我能帮上什么忙?”木匠大叔立刻来了兴趣,能让这机灵聪慧的小子开口要求帮忙,殊荣可不小。

光忠摊开手心,那里面躺着的,正是前几日他从卖鱼大婶那里收来的项链坠子。

不同的是,现在的木头坠子已经被擦干净了,不再有绿色水藻的痕迹,这时木匠大叔才发现,在这小小的木头坠子上,竟刻着繁复的花纹。

花纹一圈一圈,以细小的线条在这小小的坠子上交织出了一种精致与美感。这顿时让木匠大叔来了兴趣,他拿过木头坠子,仔细看了起来。

“我想让大叔你看看,要怎样才能雕出这样的花纹?”

“唔……这可不好说啊。”木匠摸着胡茬下巴,琢磨着,“这其实是一门手艺啊。毕竟要在这么小的地方雕出这么多花纹,即便和木头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跨行的事我还是不敢多说,不过……”

“怎么怎么?”光忠意外地显得有点着急。

“我也不是没看过木头微雕的作品,这个虽然看起来已经非常厉害,不过从专业的角度来说,还是有点……该怎么说呢,粗糙?”木匠说着,用手指着某处有一个小小裂口的纹路,“像这里,如果是成熟的手艺人的话,是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断口的。即便一时断线,也应该无缝地再衔接上。但这里的缺口太大了,两边的头甚至不在一根线上。”

“可是,从这个纹路设计以及复杂程度上来看,又不像初学者能掌握的。这可真有点奇怪……”

木匠抓了抓后颈,似乎一下陷入了困局。

而这时,光忠却仔仔细细看着那花纹,眨巴了两下眼睛:“如果说,这不是制作者失误导致的断口,而是故意的呢?”

“嗯?”木匠立刻朝光忠看去。

光忠歪过头来,用手指一下一下扣着自己脑瓜,好像真能敲出什么灵机一动的主意来。

“唔……比如说,有什么机关在里面?就像故事书里那些暗门一样!”

“机关?”

木匠眉头一皱,他似乎是真的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立刻拿来镊子,将这木头坠子放在桌面上,对着那明显的断裂处,轻轻一按。

那缺口竟真的凹陷了下去。

光忠立刻面露出了喜色,他兴奋地喊道:“还有其它的!快点快点!”

“我知道了!”

木匠也陷入了难得的兴奋中,他立刻用镊子拨动着木坠子,找出那些断裂处,一一按下去。

但就在即将拨到最后一处时,光忠却忽然伸出手按住了坠子。

“怎么了……?”

木匠有点茫然地看着他。

“最后一个我也能打开,就不劳烦大叔你了。”光忠甜甜地笑着,“今天真是谢谢大叔了!”

“诶、等等,也让我看看里面会有什么吧!”

木匠顿时有点蒙,他想再拿过木坠子,却发现,明明只是孩子幼小的手掌,但此时却纹丝不动。他一个大汉,竟无法挪动一个孩子的手。

光忠却仍然很好看地眯眼笑着。

“交给我吧。要是就在这里打开的话,大叔会有危险的。”

“……好,好吧……”

木匠有点僵硬地松开了手,也不知从何而起的寒意,本能告诉着他,此时不应该去反对这个孩子。

光忠又道了句谢,便又将坠子放入了口袋里,轻巧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后,他蹦蹦跳跳着跑出了门外。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慢慢变暗了,光忠抬起头,望见云雾中若隐若现的月亮,眯起了双眼。

“接下来……该去抓小偷了呢。”

他低声自语,转身便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而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从他眼瞳里,竟恍惚折出了一道金色的线。

在空中一掠而过,又迅速地消去了。


TBC

妄言

[烛俱利]三日恋(2)

·少女漫画注意……



器物存世百年,既化为九十九神,是为付丧之神。

人造的器具尚能成神,又何况这自然的造物。大至连绵的群山,小至孱弱的小草,在人类所不知的另一位面,都有着灵性存在。

而身为其中一份子,烛台切自有自己的传话方式。

“能帮我个忙吗?”他蹲在院子里的花坛边,用手轻柔地抚摸着那随着风轻轻摇曳着的花瓣,“帮我和那位黑龙先生传个话,可以吗?”

然而花就是虚虚地抖了抖,并没有出现任何来回应的精灵。

烛台切不免奇怪起来:“还没有灵性吗?明明那么美丽……”

“噗。”

但同时,背后也响起了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

烛台切转过头去,看到的是歌仙兼定,正提着...

·少女漫画注意……



器物存世百年,既化为九十九神,是为付丧之神。

人造的器具尚能成神,又何况这自然的造物。大至连绵的群山,小至孱弱的小草,在人类所不知的另一位面,都有着灵性存在。

而身为其中一份子,烛台切自有自己的传话方式。

“能帮我个忙吗?”他蹲在院子里的花坛边,用手轻柔地抚摸着那随着风轻轻摇曳着的花瓣,“帮我和那位黑龙先生传个话,可以吗?”

然而花就是虚虚地抖了抖,并没有出现任何来回应的精灵。

烛台切不免奇怪起来:“还没有灵性吗?明明那么美丽……”

“噗。”

但同时,背后也响起了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

烛台切转过头去,看到的是歌仙兼定,正提着篮子笑吟吟地看着烛台切。

“以花传语,真是风雅啊,不愧是伊达的刀。”

烛台切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在细川面前论风雅,还是班门弄斧了。因为俱利伽罗是个容易害羞的孩子,又喜欢单独呆着不爱别人去打扰他。以前在伊达家时,我都是这样和他传话的。草木的精灵都蛮喜欢帮我的。”

此时歌仙也走了过来,听得烛台切的话,眼睛先是微微睁大,随后就眯眼笑了起来:“是吗?真稀奇啊,这些自然之灵理应来说,最害怕的就是我们这些染血的刀剑才是。我们的血腥之气会玷污它们,刃气也会将它们划伤。你能得到它们的亲近,非常不容易啊。可谓是,雅士呢。”

“哈哈,谢谢,听起来真是帅气的称呼呢。”烛台切大方地道了谢后,才疑惑起来,“不过看来,这里的草木灵不太愿意搭理我啊。”

“不是不搭理你。”歌仙摇了摇头,他走上前,用手捻住那根花茎,轻轻一掐,竟将花折断了下来。

烛台切在一边还吃惊着歌仙这样的刀竟会做出这样不雅的事,却见那被掐断的花茎晃了晃,竟再一次从中长出了新的花瓣。颜色、瓣数,各种形态看来,与之前都毫无差异。

“这……”

“你刚刚来,也许还不太清楚。这个本丸,并不算真实的世界。这些景色都是那位审神者的灵力所化而成,本就是依托于人类而成的投影,当然不可能具有生命。只是,看起来像而已。”

歌仙解释着,将手中的花轻轻一挥,至于半空,便就这么生生消散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原来是这样……”烛台切才恍然大悟,他曾在现世中的经验,看来不能在这个名为本丸的世界中使用。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与俱利伽罗说的,还是亲自到他面前说,又或者书于一纸筏上,也是可以的。怎样,需要我帮忙吗?”

谈论起作诗赋句的事,歌仙就显得格外来兴趣,一副跃跃欲试就要随口诵出七律的模样。

“呃,谢谢,不过我想还是我自己来吧。”烛台切连忙谢绝了歌仙的好意,转而将话语牵到另一个方向,“你刚刚说,这儿的景色都是审神者的灵力化成的,那这里也可以改变成其它模样吗?”

“当然。”

歌仙眯起眼笑起来。

此时本丸的景色正值盛夏,热烈的阳光晕着光圈投射在这片绿茵之地上。远处的大树更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绿叶投射出一隅不小的阴凉地。这时,烛台切才注意到,在这绿叶中,垂下了一条紫色的腰带。

看来,有一条龙躲在树上正小歇着。

烛台切霎时有了主意。

“歌仙先生,这里的景色里,有樱花的春景吗?”

“嗯?当然有了。怎么,你想看么?”

烛台切却只是摇摇头,笑而不语,然后他拍了拍歌仙的肩膀,附在他耳边,如此如此地说了一番。

“……真不愧是伊达男啊。”听完烛台切的话,就听歌仙又是感慨一番,“这种花招里,总是有你们的身影。”

“怎么说我也是政宗公的刀。”烛台切笑得很是好看,“那么,拜托您了,歌仙先生了。”


大俱利伽罗坐在一根较粗的枝干,背倚在树干上,繁茂的树叶遮住了他的身影,天生的优势也让他能更轻松地藏在阴影里。这里是他独有的休息处,很少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可谓是当他心烦意乱想一人静静时的最佳之地了。

当他被树叶的清新气息填满了鼻腔,几乎舒服得就要这么沉沉睡去时,他忽然听到了有个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并停在了树边。

大俱利伽罗自然没去在意,正打算偏过头继续自己的睡眠时,他听到就在树下,有人说话了。

那是烛台切光忠的声音。

“真美,被你迷住了呢。”

他的声音有点压低了,听起来像是在低语,倘若不是大俱利伽罗恰好在树上,也许不会再有其他人听到烛台切的这番温柔的话语。

在对谁说话?大俱利伽罗不敢动作,他不想被发现。但同时,他也忍不住去在意起烛台切说话的那个“对象”。

会是谁?这家伙才来本丸一天不到,怎么就已经……

“不管是树干,还是这树叶,都非常美丽呢。感觉,充满了生命力。”

……原来是对树啊。

大俱利伽罗顿时觉得几秒前认真起来的自己简直是个傻瓜,他又不是不知道,烛台切是一个能对着任何花草——乃至蔬菜,都能温柔低语的家伙。

既然如此,就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大俱利伽罗决定继续隐藏自己的气息,直到底下这个对树说话的笨蛋离去为止。

但烛台切的下一句话却让大俱利伽罗没法再置身事外。

“那么,美丽的树灵啊,能请您帮我向那位名为大俱利伽罗的付丧神,传些话吗?”

……糟糕。

大俱利伽罗这才想起来,烛台切总有这样的习惯。将话语寄于自然万物之中,再传达到自己这里。

当年在伊达家,烛台切便是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从乖僻的单骑行动中拉了出来,花灵笑嘻嘻地围绕着自己,令他无处遁逃,只能老老实实听着它们传达而来的,烛台切的好意。

现在,他又要故技重施了吗?

本丸的树木是不会有灵性的,大俱利伽罗知道这点。因此烛台切的话不会得到任何灵体的回应,可怎么就好巧不巧,他就呆在这棵被委任“传话”的树上了呢?

“请您这么向他说吧——”


“我真的很高兴能与你再会,俱利伽罗。”


大俱利伽罗连呼吸也悄悄屏住了。

“不管早还是晚,时机恰好或是不妙,能与你再见,就已经是我的幸运了。……你知道吗?我是清楚的,在我离去之后,你仍然一直在牵挂着我。”

他知道?

大俱利伽罗心里微紧,神明之事太过玄妙,即便是身为其中一员的他们,也尚有许多不能参透之事。

“很奇怪吧?我也觉得真奇妙啊,我能接收到你的思念,你遥远的情绪能传达到我这里。所以即便我们一同渡过的时间只有那几年,我对你,却也像是几百年的同伴一样亲近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甚至……甚至是。”

烛台切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我,在那场地震后,成为了……那样之后,我也依然能感觉到,你为我倾注的悲伤。”

大俱利伽罗听着,觉得胸腔闷闷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可他依旧不敢动作。

这个局面实在有点尴尬,不管是出于何种心情,大俱利伽罗现在都不想在烛台切面前出现。

树下的烛台切似乎沉默了片刻,当大俱利伽罗以为他就要这么离开时,忽然,烛台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似乎不太愿意在这个本丸见我,不过没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谢谢你,大俱利伽罗。一直以来,我都想把这句话传达给你,现在终于能传达到了,我就知足了。”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柔,在做了结语后,大俱利伽罗听到他轻轻拍了拍树干:“就是这些,麻烦您帮我传话了。”

说完,大俱利伽罗就从树叶的间隙里,看到烛台切似乎要离去了。

“等……”

大俱利伽罗张了张嘴,但伸出的手又僵在了半空。

像是被柔软的棉絮塞住了,他想说出口的话,想做出的挽留,临到喉口,却怎么也都吐不出来。

他只能眼看着烛台切即将要走远了,走出这片树荫之下——


“……光忠……!”


就在这刹那,樱花绽开了。

如同千年的古树,一瞬开花,没有任何自然规律,无芽、无苞,树叶迅速褪去,花骨朵从枝干上窜了出来,怒放。郁郁葱葱的绿叶之树竟霎时成了樱花树,粉色的樱瓣无视如何阻碍地顺着不知从哪来的风飘落了下来。

而刚刚还在这树上的大俱利伽罗也是被这突变惊住了,他全身都陷在这淡淡的樱香之中,而周身不断绽放出来的樱花也令他手足无措,他生怕压到了哪朵嫩蕾。手忙脚乱之间,他的脚底下一空,就这么狼狈地从樱花之中坠了下来。

而在坠下的一刻,他清楚地看到刚刚还似乎要走远的烛台切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树下,正张开双手等着自己。

……原来都是设计好的。

在被烛台切牢牢接住的瞬间,大俱利伽罗也立刻明白过来了,自己完全掉入了烛台切设的陷阱里。

他睁开眼,就看到烛台切明晃晃的笑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抓到你了,我的春之三番。”


‘俱利伽罗就睡在那棵树上,我会到树下佯装对树说话。然后就在我即将离开的瞬间,麻烦歌仙先生您立刻让审神者更改成春天的景趣。这样,俱利伽罗就会带着一身的樱瓣掉下来被我接住了。’

“哎,小把戏就属伊达最多。”歌仙站在审神者身边,看着远处的那两把伊达刀,苦笑着摇摇头。

审神者却在旁边笑了:“没什么不好的,他们能增进感情,我很高兴。”

“是吗?”歌仙有点怀疑地看了看审神者,在他印象里,这个人类并不是那么风雅的人。

他会答应这种请求而去消耗灵力,实在少见。

审神者却只是眯着眼笑。

“非常好。”


“所以,俱利伽罗都听到了吧?我想对你说的话。”

烛台切把大俱利伽罗放下来,仍旧笑吟吟地看着他。

事到了这步,大俱利伽罗即使再不愿,也还是叹了口气,点点头。

“都听到了。……你,知道这个本丸的树木是没有灵性的吧?”

“嗯,知道啊。”

“……哼。”

大俱利伽罗显得有点恼地抓了抓头,但他却无法对烛台切生起气来,他只能认栽。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所以我不需要你为我来的时机而自责,知道吗?”烛台切说着,伸出手捻去了大俱利伽罗发间的一枚樱瓣,“而且,说不定这还是个机遇,不是吗?没有刀像我这样刚刚来就被赋予如此重大的使命的吧,作为我的帅气初亮相,的确要这样才够格呢。”

说到后面,烛台切就俏皮地笑起来,还显得有些得意。大俱利伽罗只有摇头的份。

“……知道了,我不会再躲着你了。”说着,大俱利伽罗又有点踌躇起来,犹豫片刻,他才说,“刚刚你说,我的心情可以传达到你那里的事情,是真的?”

“嗯,真的哦。”

烛台切不假思索地答道,“俱利伽罗觉得寂寞的时候,俱利伽罗想我的时候,俱利伽罗……”

“够了,别再往下说了。”

大俱利伽罗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

“那些事情,别告诉别人。”

“当然,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虽然的确很担忧你的状况,但不代表我想和你混熟。”

“我知道,因为是俱利伽罗嘛。”

“……”

大俱利伽罗叹了一口气。

下一刻,就见他忽然矮身从旁边摘了一朵花,然后垂下头,他像是在对着花说话一般,用很轻的声音低语了一句。

“……别只满足于能道谢就够了,你不是这种这点程度就知足的家伙吧。”

说完,他就抬起头,将花往烛台切胸前的皮带里一插,不再多说一句话,便径自走开了。

留烛台切一人拿着这花,他脸上的笑容也如同这花朵一般灿烂地绽放着。

因此他也没有注意到,当他拿着这一朵花走过时,方才大俱利伽罗用手捻摘下的那截根茎之上。


并没有花朵再一次生长出来。


TBC


这篇预定后面会虐,不过现在前期只是谈谈恋爱,放轻松~【

妄言

[烛俱利]三日恋(1)

试着开个新连载复健,算是正剧向,预计是中篇,大概10章内完结吧


·本丸背景

·除烛俱利外其他人的戏份也会有一定比重


“我的名字是烛台切光忠……”

“啊,多余的介绍就不必了。”

烛台切睁开眼时,便看到面前这名审神者模样的男人向自己伸出了手,脸上是放心了一般的笑。

“欢迎你‘终于’来到我的本丸,烛台切光忠。然后,准备准备,你马上就要投入一个重要的任务了。”

“哦?”烛台切眨了眨眼,苦笑道。


“这可真是特别的欢迎啊。”


距离这个本丸没有烛台切光忠已经过去了一百天,在第一百零一天,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终于伴随着樱花瓣来到了锻刀坊。

但随之而...

试着开个新连载复健,算是正剧向,预计是中篇,大概10章内完结吧


·本丸背景

·除烛俱利外其他人的戏份也会有一定比重


“我的名字是烛台切光忠……”

“啊,多余的介绍就不必了。”

烛台切睁开眼时,便看到面前这名审神者模样的男人向自己伸出了手,脸上是放心了一般的笑。

“欢迎你‘终于’来到我的本丸,烛台切光忠。然后,准备准备,你马上就要投入一个重要的任务了。”

“哦?”烛台切眨了眨眼,苦笑道。


“这可真是特别的欢迎啊。”


距离这个本丸没有烛台切光忠已经过去了一百天,在第一百零一天,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终于伴随着樱花瓣来到了锻刀坊。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突然的紧急状况。

“敌人已经不满于仅仅通过影响历史人物的命运来改变历史了,他们的目光已经放在了我等刀剑上——例如池田屋战场最后一站,就已经出现了加州清光折大队。”审神者坐镇后方,长谷部则在众刀剑男士面前拿着文件进行着说明。

“而现在,我们已截取敌方情报。确认他们将会在近日再次展开一次秘密行动,具体内容为,”

长谷部看向了正坐在那的烛台切光忠,一字一句地说着。

“在1923年9月1日那天,企图在关东大地震之前带走烛台切光忠的本体刀剑。”

话音落下,底下却全都是一片寂静,没人再接过话,只是都静静看着烛台切。

烛台切的表情没有多少波动,只是皱起眉,有点疑惑地说道:“……但是,真奇怪啊。为什么敌人要做这种像是在救我一样的事?”

“揣测敌人的想法不是我们的工作,我们的使命就是保证历史不被更改。”审神者接过话来,开了口,“这可能对烛台切光忠你本人来说,会有点难以接受。但是这次任务必须要有你参与,抱歉。”

“不,您并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烛台切却是温和地笑了,他摇摇头,“我明白其中的重要性,请继续讲下去吧。”

他用眼神无声地示意着长谷部,长谷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战场预估为室内昼战,考虑到其特殊性,部队编排如下。”

“压切长谷部。”

“和泉守兼定。”

“一期一振。”

“平野藤四郎。”

“烛台切光忠。”

“以及,”

长谷部看向了没有与其他人坐在一起、而是一人倚在角落的某位刀剑男士。

“大俱利伽罗。”

皮肤黝黑的青年抱着自己的刀,靠在墙角,没有对长谷部的视线进行回应,在刚刚也没有随着大家一同看向烛台切。他所做的,只是在听到了点名后,轻轻点了点头。


作战会议开完,烛台切走向墙角大俱利伽罗所站的方向,向他挥着手想向他打招呼:“俱利……”

然而,大俱利伽罗却没看他一眼,拿着刀就径自走了。

烛台切伸出的手都僵在半空,显得甚是尴尬。

幸好,鹤丸走了上来,拍拍他的肩膀,向他搭话,算是缓解了这片尴尬的局面。

“好久不见了,光忠。还没欢迎你来本丸呢。”

说着,鹤丸向他友好地伸出了手,烛台切连忙回握上去。

然而在他回握住那只手时,只听到咔嚓一声,他握住的那只手从手腕处生生断裂开。烛台切眼看着自己抓到了一只断手,吓得立刻甩开,理所当然地引来鹤丸的哈哈大笑。

“吓到了吗?抱歉抱歉。”鹤丸从地上捡起整蛊用的道具手,重新从袖子里伸出刚刚拢起来的真正的手,用手背拍了拍烛台切的胸膛,“那么再一次,欢迎你来到本丸。虽然没怎么见过,我们也算同为伊达的刀,以后好好相处吧。”

烛台切不禁无奈地笑了起来:“当然,只要鹤丸先生别再突然断手了……”

“哈哈哈,见面礼而已。不过,你才刚刚来到本丸,练度也才1级,就要参与这样特殊的任务,紧张吗?”

鹤丸说着,脸色忽然一板,他非常严肃地看向了烛台切:“如果觉得做不到,就说出来。我会和审神者反映。”

然而烛台切却是抓了抓后脑,老老实实地说道:“说不紧张,肯定是骗人的。不过,我不想逃避,也不能逃避吧。”

话说到后面,烛台切的眼神也认真了起来。

“敌方针对的是我本身,在那个时候,是怎样的状况、发生了什么、即将发生什么,只有我知道。我必须得去亲自阻止他们。”

说罢,他又笑起来:“无论如何,身为长船之祖,第一次出战就打退堂鼓这种事,也太不帅气了吧?”

鹤丸听了这话,也跟着烛台切笑了起来,他拍拍烛台切的肩,眼里流出了赞许:“也是。是我小瞧了光忠的刀了,抱歉。离正式出战还有几日,这几天里好好熟悉下这个本丸吧,有什么问题来问我就好。”

“嗯……什么问题、都可以吗?”

刚刚一直很爽朗的烛台切却在这时忽然吞吞吐吐了起来,他显得有点犹豫,还有些窘迫,用手指抓着脸颊,眼神也不安定地四处游移着。

鹤丸眯起眼盯着他,盯了半许,就忽然朝着烛台切背后一声喊:“啊,俱利小子——”

“!”

就见烛台切在听到那声名唤后立刻转回头去,当然,他看到的只有一片空落落的地板。取而代之的,是鹤丸再次夸张的捧腹大笑。

“何必去掩饰?在意那小子,就老老实实说出来吧。”

“鹤丸先生您真是……”烛台切也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耍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俱利伽罗他……是不是不太欢迎我的到来?他连一声招呼都不肯和我打……”

“怎么会呢。”鹤丸还笑着,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线,“恰恰相反,他是最高兴你的到来的。”


“他只是,自责而已。”


“自责?”烛台切不解地歪过头。

“你看,你之前不是在关东大地震中被烧失吗。后来虽然确认了现存,但他还是一直不安心你的状态。明明确认过了刀帐中会有你、明明你不是难以得到的稀有刀,为什么一直迟迟不见你的到来呢?俱利小子他啊,一直在被这个担心折磨着,锻刀时反复尝试新的资源配比,出征时也总是冲在最前,企图去找到你。”

鹤丸慢慢地说着,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所说的一切都是确信的事实。

“但是,你好不容易来了,却忽然就要被派去参与这种突发的危险任务中。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如果能再早点迎接你来,或者晚点、等任务完成后再迎接,都会比现在好许多——他大概,就是在自责自己这个。”

“怎么会……”烛台切睁大了眼睛,“……这根本不是他的错啊。”

“他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爱闹别扭的家伙,你应该比我清楚。”鹤丸耸了耸肩,笑道,“而且,这种时候需要做些什么,你应该也清楚吧?”

烛台切思索了片刻,便立刻点了点头,向鹤丸道了声谢,就匆匆朝着刚刚大俱利伽罗离去的方向跑去了。

而当鹤丸转过头,看到长谷部已经从审神者的里房退出来。

“如何?”鹤丸向他询问道。

“出战预计在三日后。”长谷部说着,奇怪地瞥了一眼鹤丸,“你不在出阵队伍里吧?”

“嗯,是不在。”鹤丸点了点头,转身拉开了拉门,“不过,我觉得你应该问的是——我为何不在出阵队伍里?”

“……你是什么意思?”

长谷部的脸色立刻显得有点沉了。

“压切。”

鹤丸忽然这么叫他,拉门打开逆着光,他转过头来,金眸里是少有的严肃。


“你不觉得这次的部队人员编排,有点可疑吗?”


TBC

渊川之下

上个月降温的时候被冻得手脚冰冷,就像这样被基友捂暖了,于是产生了这样的脑洞

这个条漫……画了一个月,中间各种摸鱼打游戏严重影响速度((

这次抠线条抠得我痛并快乐着,下次要恢复狂野了

上个月降温的时候被冻得手脚冰冷,就像这样被基友捂暖了,于是产生了这样的脑洞

这个条漫……画了一个月,中间各种摸鱼打游戏严重影响速度((

这次抠线条抠得我痛并快乐着,下次要恢复狂野了

妄言

#烛俱利微博60分#专属圣诞老人

因为要凑60分所以迟到的季节创作(完全只是自己想拖)

题目是#圣诞节#

不过却是发生在平安夜的故事w


·现paro,年龄操控

·5岁的小光忠和小俱利

·光忠有点哭包

·长谷部鹤丸莺丸作为亲属大量戏份

·还有光忠的哥哥们↑【。


“鹤丸老师!光忠和俱利伽罗又吵起来了!”


跟着来告状的小鬼走向自己所带班级的幼儿园老师鹤丸国永,又一次以叹气发泄了为何自己要在平安夜还得带一群小孩的怨气。

“怎么会吵起来?”

“他们,好像在争论圣诞老人的话题……”

正说着,鹤丸也走到了门口,先看到的就是站在教室最...

因为要凑60分所以迟到的季节创作(完全只是自己想拖)

题目是#圣诞节#

不过却是发生在平安夜的故事w


·现paro,年龄操控

·5岁的小光忠和小俱利

·光忠有点哭包

·长谷部鹤丸莺丸作为亲属大量戏份

·还有光忠的哥哥们↑【。



“鹤丸老师!光忠和俱利伽罗又吵起来了!”


跟着来告状的小鬼走向自己所带班级的幼儿园老师鹤丸国永,又一次以叹气发泄了为何自己要在平安夜还得带一群小孩的怨气。

“怎么会吵起来?”

“他们,好像在争论圣诞老人的话题……”

正说着,鹤丸也走到了门口,先看到的就是站在教室最后互相对峙的两个孩童,一名肤色黝黑,乱糟糟的棕发还留着一小撮发尾,穿在身上的T恤也显出了几分不合身。而另一名被他虎视眈眈着的孩子,则显得柔和许多。五官精致得反而像是个女孩子,身高也比对方稍矮一些,穿着精致合身的小马甲,唯一不算搭调的,也许是他右眼戴着的医用眼罩了。

“圣诞老人这种东西不存在。”黑肤男孩瞪着站在他对面的孩子,用着不似孩童的冷淡的语调陈述着。

“存在的!”眼罩男孩显然被对方逼得颇有点手足无措,甚至能看到点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但即使如此,他也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他肯定存在!我每年都会收到他的礼物!”

“你见到过他?”然而,对方却这么问道。

这让眼罩男孩一下子哽塞了,他支吾了几声:“没……没见过……但是……”

“既然没见过,那就不能证明他存在。”而对方的言语已然像刃,直直挥了过来,“礼物什么的,随便谁都可以送。”

“但是,但是,圣诞老人……肯定是存在的,存在、的……呜哇!”

戴着眼罩的男孩竟是说着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就这么没出息地淌了下来,他就这样在同伴面前哇地哭了起来。

“啊——俱利伽罗把光忠弄哭了——”

孩子们顿时起哄起来。

“好了好了。”见事态已经发展得不可收拾,鹤丸赶紧上前插入在二人之中,“光忠,哭出来就不帅气了,来,深呼吸。”

“嗯……不能……不帅气……呜……”

名叫光忠的眼罩男孩抽泣了几下,被鹤丸扶着肩膀,他屏住气,努力地做了几下深呼吸,才慢慢停止了哭泣。

“俱利伽罗,你也是,不能这样瞪着同学。这样的惊吓可算不上好的惊吓哦。”说着,鹤丸又拉来了站在那里的黑肤男孩,“快说对不起。”

“……”

然而叫作俱利伽罗的男孩却仍然是那副冷淡的神色,只是别过头去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就擅自跑开了。

鹤丸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抱臂嘟囔了一句。

“来了快半年了,这小崽子怎么还是那么倔。”


“因为这个,所以就和同学吵架了吗?”

回家的路上,光忠不出意外地碰到了来自长辈莺丸的询问。

“我……没想和他吵架。”光忠低下头去,“但是,圣诞老人肯定是存在的啊,会在平安夜把礼物放到我枕头边……而且有时还会有好多份呢。”

“不用在意这点小事。”莺丸慢悠悠地道,“比起这个,你或许该更去在意其它一些事。”

“其它事?”

“比如说,那个倔强的小龙到底为什么坚持圣诞老人不存在?”莺丸拧开了罐装茶的盖子喝了一口,还不忘倒在盖子里递给光忠一份。

光忠立刻对此露出了点抵触的神情,他知道,莺丸的茶总是很苦的。

然而莺丸却仍然保持着笑容,又往前递了递。

光忠没法,良好的教育早早告诉过他,长辈是得尊敬的。他只能双手捧着杯盖,小小地啜了一口。

茶的苦味不出意外地在口腔里漫了开来,光忠闭紧眼,脖子往后一仰,像是喝苦涩的中药一样硬是灌了下去。

“味道如何?”当光忠把杯盖还给莺丸时,莺丸还不忘问一句。
“好苦……”光忠摆着一张苦瓜脸说道。

莺丸呵呵笑了笑,将盖子拧回去,再说出的话里,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底下的苦叶子沉淀久了,自然是会连着茶都一起变苦的。”

“莺哥哥说的话太难了,我听不懂。”光忠却苦恼地摇了摇头,显得有点困扰。

“哎、小心——!”

一老一小正这么聊着,突然,向着他们相反方向跑过去的一个小女孩不慎跌倒了。

小女孩看起来比光忠还要小一些,大抵只有4岁,一倒在地上,立马鼻子一红,不等后面的大人赶上来,就像是要哭了。

但在这之前,一只手却伸到了她面前。

女孩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清秀的男孩微笑的面庞。

“不要哭哦,不然就不好看了。来,我扶你。”

光忠说着,就拉住了女孩的手,非常自然地将她拉了起来,还不忘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放在女孩的手心里。

“乖乖,痛痛飞走!你没有哭,很勇敢呢。”

女孩讷讷地点了点头,她的确将眼泪憋了回去。

此时,女孩的家长也跑来了,见到这一幕连忙道谢,还不忘拉了拉小女孩。

“快和哥哥说谢谢。”

“谢……谢谢。”女孩怯生生地低声说了句。

“不用谢!”光忠还以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拉了拉小女孩的手,“圣诞老人喜欢勇敢的好孩子,今晚他肯定会来给你礼物的。”

“……嗯!”

“再见,平安夜快乐哦!”

“再见,哥哥!”

看着小女孩和自己挥手告别,光忠还有点得意地叉腰,向站在旁边的莺丸炫耀道:“看,我也是哥哥了。”

“嗯,嗯,干得不错。”莺丸笑着回应了他的期待。

但下一刻,光忠却又一次因为刚刚的事情沮丧起来。

“但是……既然圣诞老人喜欢好孩子,我觉得俱利伽罗不是坏孩子,但是为什么,他不来找俱利伽罗呢……”


街上处处蔓延着平安夜的祥乐气息,不过这并不属于长谷部,也从来不会属于俱利伽罗。

长谷部看着被他牵着的这个小小的孩子,又感到了点头疼。

这个孩子的童年几乎是在不负责任的父母的漠视中渡过的,尽管教育委员会很快介入了此事,让才五岁的他被长谷部所接养,但在这之前的人生经历,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他的身形瘦瘦黑黑的,显得有点营养不良,性格也孤僻得很。最常说的话,就是让他一个人,不要管他。如果与他搭话搭得多了,他还会像刺猬一样竖起针,全力地抵抗任何接触。

这之中,最受难的恐怕就是长船家的那个最小的末子了,对方备受宠爱而长大,对任何人都抱着善意。对于始终不融入集体的俱利伽罗,光忠总是忍不住上去和他攀谈,希望与他做好朋友。但结果,却总是被俱利伽罗冷冷的语调弄哭。

这一次,尽管鹤丸没有说个明白,长谷部也有隐隐的预感:“你是不是又和光忠吵架了?”

“他自己先招惹我的。”俱利伽罗却生硬地说道,“我只是和他说圣诞老人不存在,他就哭了。没用。”

长谷部叹了口气,他似乎都能想象出来那个肉乎乎的包子脸被惹哭的模样了。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圣诞老人不存在?”

长谷部虽然自小也不见得信这些大人为孩子编织的美好童话,但也不会有这个闲心去打破它。

这个孩子至今为止已经受够了大人世界的冷漠,长谷部始终还是希望能让他保留一份孩童的纯真。

然而,俱利伽罗只是站定在那里,本该盛着世间最美之物的眼眸里,却多是冰冷。

“因为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圣诞老人的礼物。”

他说这句话时,背后恰是被装点得星星点点的豪华圣诞树,街边响着铃儿响叮当的曲子,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笑呵呵地给来往路人派发传单,恰是一片最美的平安夜之景。


“光忠,该睡了哦。”

听到哥哥的走进来,光忠连忙将小人书藏到枕头底下,钻进了被窝里。

“今天要早点睡,圣诞老人不喜欢晚睡的孩子的。”哥哥走到光忠的床边,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睡!”光忠连忙说,同时,也期待地道,“不知道圣诞老人今年会送我什么礼物……”

“哈哈,那得明天才能知道了。好了,快睡吧。晚安。”

听到哥哥把灯关掉的声音,本来在床上乖乖闭上眼的光忠却立刻睁开了眼睛。

虽然往年他都会乖乖听话,立马进入梦乡,然后在第二天得到圣诞老人的惊喜。但这一次,他却不想那么早睡。

我一定要亲眼等到圣诞老人过来,光忠心想,即使今年的礼物没有了也无所谓,我一定要亲自见到他,然后,要和他说俱利伽罗的事情!

那个倔强的黑皮男孩出现在光忠眼前,明明是个人人都不想与他玩的怪胎,奇怪的是,光忠却总觉得,放不下他。

也许是见他一人默默在沙坑玩的背影太孤单,也许是也被他身上这种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吸引,尽管每次都会被他拒绝,光忠却仍想凑上去。

俱利伽罗绝对不是坏孩子。光忠坚信着这点。

也许是因为他看起来有点凶,也许是因为他皮肤还有点黑……说不定让圣诞老人误会了,觉得他是坏孩子,才没到他那里去。

那没关系,由我来告诉他就好了。俱利伽罗会给折断的花茎缠上胶带,还会阻止那些想用箩筐抓麻雀的孩子,俱利伽罗是个温柔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坏孩子。

光忠越想越坚定,原本的一点困意此刻也不见了,他一人在黑暗里保持着清醒,等待零点的到来。

快到11点了,他看了眼时钟,圣诞老人应该来了。

正这么想着,门果然就被推开了。

咦?圣诞老人不是应该从烟囱里进来的吗?

光忠奇怪地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壁炉,但是他仍然屏气凝神,不敢有任何动静。

他听到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走到他床边,悉悉索索地,像是将什么放进了哪里——一定是放进挂在床边的袜子里!

坚信了来人就是圣诞老人,光忠立刻一掀被子,将藏在枕头里的手电筒照过去,大喊了一声。

“圣诞老人!——……咦?……实休哥哥……?”

光忠并没有看到想象中长满胡子的和蔼老人,那个穿着圣诞服,戴着红帽子的,怎么看都只是他好几个哥哥中的其中一人。

对方显然也是没想到光忠竟会这么守株待兔着他过来,瞬间显得非常的窘迫。

“抱歉,那个……”

但没等他想好如何把这个孩子的梦想持续下去时,光忠却已经悟了过来:“……没有什么圣诞老人……礼物都是哥哥送的……诶,但是,俱利伽罗他……”

白天莺丸那句话浮现在他脑中,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而当他意识到那件事时,他再一次觉得鼻子一酸,竟又一次要掉下眼泪来。

“等等,不要哭啊,到底怎么了?”眼见自家的宝贝小弟脸都皱了起来,实休立马有点着慌地坐在了他身边,“俱利伽罗?是国重收养的那个孩子?”

“我……我白天,和俱利伽罗,吵架了……”光忠结结巴巴地说着,还带着点呜咽,“俱利伽罗他说……圣诞老人,不存在。我很生气,因为明明……明明我每年都会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我也这么和他说了,他却狠狠瞪我……”

光忠说着,抽泣了一下,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现在我知道了……因为……没有人给他送礼物……所以他才会觉得,圣诞老人,不存在……呜……”

我到底是,做了一件多么不帅气的事啊。

一想到这里,委屈、懊悔就由心而生,光忠几乎要忍不住彻底哭了出来。

但就在这时,报时11点的钟声忽然悠然地响了起来,光忠一愣,他听着这一下一下的钟声,瞬间,一个想法从他心里诞生了。

“有了!”他忽然惊叫道,吓了在旁边正手足无措的实休一跳。

“什、什么?”

“虽然圣诞老人不存在,但是——我可以去成为俱利伽罗的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根本不会存在,这件事俱利伽罗再清楚不过。

没有什么煞有其事的火鸡,也不存在什么平安夜的大餐,俱利伽罗与长谷部如往常一般简单地吃了晚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长谷部还要工作,他总有很多事情要忙。俱利伽罗则早已习惯一个人,起码,在长谷部这里,他有温暖的被褥和及时的三餐,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殴打,也不会有视而不见的冷漠。

尽管这位一板一眼的叔父大人还显得不是那么温柔,但俱利伽罗已经十分感激他。

所以,仅此就够了。他不指望长谷部为他多做些什么,他也知道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圣诞老人,路边穿着圣诞服的人只是想你买下更多的商品,第二天早上袜子里会出现的礼物,也只是亲人为孩子编织的一个美丽的梦——但这从来都不会属于大俱利伽罗。

当他离开幼儿园时,那个穿得一身白的老师还笑眯眯地与他说,说不定圣诞老人从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是想某一天突然冒出来,给他一个超大的惊喜呢。

哄小孩子而已。

俱利伽罗冷淡地想,现在这样就够了,不需要什么圣诞老人,他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好的。

时钟已经指向了10点,他知道他该睡了。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他看着窗外仍然灯火明亮的七彩霓虹灯,轻声向自己道了一声晚安。

“晚安,平安夜快乐。”


11点了。

长谷部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工作固然重要,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无心的机器。

那孩子自被他接过来以来,就始终沉默多过言语,长谷部也绝不是擅长表达的人,因此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确定这孩子是不是真的能在这里得到慰藉。

浪漫虽然无用又浪费金钱时间,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也固有它的可取之处。

接走俱利伽罗时,鹤丸的话浮现在长谷部脑中。于是他站了起来,打开衣橱,望着躺在角落的一件叠好的红色衣衫,深吸了一口气。

上吧,长谷部国重。

他这么和自己说。

把这当作主命就可以了。


11点半。

本应进入梦乡的俱利伽罗,却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

他的睡眠向来很浅,兴许是以前醉酒的父亲回来就会进行胡闹所导致的警觉,他立刻睁开眼来。

接着,他看到窗外闪过了一道人影。

是谁?

他马上警惕起来,小偷,强盗,等等不妙的词在他脑里出现。

紧接着,他听到了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像是靴子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如果是长谷部的话,他没理由在室内还换上靴子,一定是别人……

大俱利伽罗的神经更加紧绷起来了,许多想法在他脑内一一闪过,要通知叔叔吗?但是要怎么不被发现而溜到他的房间去呢?他是什么目的,会不会到我房间来?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大俱利伽罗听到门被推开了。

他心神一凛,立刻屏住了呼吸,他不希望被歹徒发现自己的存在。

脚步声静了,渐渐地,方向……是自己睡的地方。

大俱利伽罗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尽管再早熟,他仍然还只是个孩子,恐惧漫上他的心头,他几乎觉得自己要丢脸地哭出来了。

他感觉到了,那个人影,就站在自己床边,盯着他——然后——向自己伸出手——

“叔叔、救我!”

大俱利伽罗终于失控地叫了出来。

但这一喊,却让那个人影簌地一停。

紧接着,他床头的灯开关被猛地打开了,大俱利伽罗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男人着急的喊声。

“怎么了?!”

“呜——!……诶……?!”

大俱利伽罗正预备哭叫,但那个熟悉的声音却让他猛地一停。

他颤颤地睁开眼,努力适应这突来的灯亮。

先看到的,是一片扎眼的红。

歹徒……会穿那么红吗?

接着,他才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分明就是自己的叔叔——长谷部,确切地说,是穿着一身红棉袍、还戴着圣诞帽的,长谷部国重。

“……叔叔……你……这……圣诞……老人……?”

大俱利伽罗足足愣了有半分钟,大脑才艰难地反应了过来目前的状况。

“呃、不,我,这是……”长谷部才意识到自己被侄子撞破了什么,瞬间便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拿在手里的礼物也有点狼狈地掉在床上。

他的脸变红了,俱利伽罗几乎没见过他那个威风凛凛的叔叔有这种慌张的模样。

“……我,我想给你……送礼物。”

长谷部磕磕碰碰地说着,大俱利伽罗才发现长谷部这一套的装备齐全,即便在室内,他都老老实实穿上了厚靴。

但很快,大俱利伽罗却想起了另一件事。

“等等,叔叔,刚刚我看到,窗外还有个人!”

即便刚刚从屋内传来的脚步声是长谷部发出,但他怎么也不会走出这个屋外令大俱利伽罗看到。

长谷部一愣,紧接着,两人都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唉哟的喊声。

他们两人立刻向客厅跑去,长谷部跑在最前,率先打开了客厅的灯光,光亮之中,他们看到的景象是——

随其跟后的俱利伽罗愣愣地站住了。

“圣诞老人……有……两个?”

就见客厅中央,跌倒着一大一小两团红色的身影,都穿着圣诞服,戴着圣诞帽,包扎好的礼物掉落在旁边,他们正揉着额头,似乎是撞到了,还有点痛。

而这两个圣诞老人,大俱利伽罗是认得的。

“……鹤丸……老师……?”

那个坐在地上的,最为明显,圣诞帽底下看得到白毛,还有那个嘿嘿的贼笑,怎么看都是白天还在一本正经和他道别说明天见的鹤丸。

“哎呀,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鹤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来是失败了。”

而另一个“圣诞老人”,却是小号的。

过大的圣诞帽把他的整个脑袋都快遮住了,边沿滑到了鼻梁,不过即使如此,大俱利伽罗还是从跨过右脸颊的那根细绳里发现了什么。

“……另一个……难道是……光忠?”

那个小圣诞老人听到那个名唤后,立刻就摘了帽子,那底下的脸庞,确确实实是白天还和俱利伽罗吵哭的男孩。

他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礼物,跑到大俱利伽罗面前双手奉上,抬头看着对方怔怔的脸色,却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个……礼物!你看,圣诞老人是存在的!”

说着,光忠偏头看了看站在大俱利伽罗后面的长谷部,又看了看后方笑着的鹤丸,接上了一句。

“而且……你还有三个圣诞老人!”

“……我……这……”

大俱利伽罗呆呆地站着,有一种未知的、他从未体验过的、温暖的情感,从眼前这个男孩的笑颜里,涌了进来。

这时候该说什么?不用你们费心,我一个人就——不,不行,不能这么说。那就是,我对这个没有兴趣……呃,也不行,要怎么说、怎么说才好?

原本能冷静分析一切的大脑几乎搅成了一团浆糊,大俱利伽罗就站在那里,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就在这时,钟声响起了。

铛、铛、铛……街上的时钟楼响了连连12下,随即,烟花炸响,绚烂了整片夜空,欢庆着圣诞节的到来。

喧闹得几乎听不见任何言语的环境里,大俱利伽罗却看到眼前的光忠一字一句地开了口。

他在说什么?大俱利伽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而光忠见状,也立刻掂起脚,在他耳边大声说了出来。


“圣、诞、节、快、乐!”


这稚嫩的一句话,令方才大俱利伽罗无法思考的大脑立刻得出了一个清晰的答案。

他知道他该说什么了,这根本不需要思考,自然而然地,就经由他的嘴唇,发出了那两个音节。

但是烟花实在是太吵,不论是长谷部,还是鹤丸,甚至是站在他面前的光忠,都听不到大俱利伽罗的话。

大俱利伽罗深吸一口气,他要说出来,把这份心情,确实地说出来。

为了这个,特别的圣诞夜。

他张开口了——

“谢、……”

烟花的连响忽然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于是,大俱利伽罗大声地独白,清晰地传遍了整座屋子。


“——谢谢。”


而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声喊时,立刻窘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的脸红了起来,但这并不能阻挡光忠笑着抱过来的动作。

“……那个,光忠,白天,那样对你……对不起……”大俱利伽罗看着光忠的笑脸,低声地道了一句迟来的歉。

而光忠却用更大的笑颜揭过了此章:“没关系。我们是,好朋友嘛。”

“朋……友……?”大俱利伽罗有点困惑地歪过头

“诶,等等,难道俱利伽罗你一直没有把我当朋友吗?!”光忠立马露出了受伤的表情,眼看着眼泪水又要漫上来了,后方的鹤丸立马经验老道地走上前来,按住两个孩子的肩膀。

“当然是好朋友了。来,俱利伽罗,为了证明这点,要不要啾一下光忠?”鹤丸笑眯眯地说着。

“诶、什么,啾……?”

大俱利伽罗显得更加慌乱了,鹤丸却非常自然地蹲下身,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示意光忠,光忠也非常自觉地搂着鹤丸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叭了一下。

“你看,就像这样。”

“这,我……”

“来吧,不要害羞。光忠现在,可是你的圣诞老人了哦?”

“……呃……”

望着光忠闪闪发光的、期待着什么的眼神,大俱利伽罗似乎也找不到再推脱的理由,只能闭上眼,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对着他软乎乎的脸蛋,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啾?”

他低声念了一句。

然后随即、他迎来的,是从没有见过的,大号、闪光、光忠牌、笑脸。

“俱利伽罗!!那个、我——”

他语无伦次地喊着,脸蛋上红扑扑的一片,显然是陷入了极度的兴奋中。

“我、我也——”

“什、什么?——呜哇!”

还在被光忠的笑颜眩目中时,大俱利伽罗就冷不防地被光忠扑倒在地上。

接着,他柔软的唇也胡乱地贴上了自己的脸颊,凌乱地落在各种地方,额头,鼻尖,甚至是自己的嘴唇上——

“我也要,啾——俱利伽罗!!”

“等等、喂!口水、不要再……!”

“哎呀哎呀……”鹤丸笑着看着倒在地上玩闹着的两个孩子,接着看向站在那边的长谷部,挑起了眉头,“看来你听了我的建议,玩了一把不错的浪漫呢。”

“……咳,我只是,为了俱利伽罗……”长谷部还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绕开了话题,“倒是你,我要告你非法闯入民宅了。”

“不要那么冷淡嘛,我也是为了孩子好。”鹤丸眨了眨眼,却看向那两个贴得紧紧的孩子,欣慰地笑了。


“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有个专属于他的圣诞老人,给他带来最棒的礼物了。”


END

(迟到的)圣诞节快乐XD!

薏仁樂
发一下鹤烛结婚完整的图ww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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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一位太太的签绘www太太愿意点鹤烛我真是ww受宠若惊【喂————

总算让他们结婚了我也是很欣慰的【够了……


今年就这样吧,多圆满【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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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Ka炎

最近的摸鱼⁄(⁄ ⁄•⁄ω⁄•⁄ ⁄)⁄

第一p猫耳眼镜俱利~

第二p是上次烛俱kfc兔子的后续【。

虽然就是一张Q版【姑且还是打下烛俱tag因为光忠的对话气泡入镜了【。

第三p魔王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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