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Q]天光晦暗之晨(完)
6、故事进行到这里,作者疯了
第一个给Q穿上Alexander McQueen的服装师应该获得嘉德勋章。
Bond在人群中看到Q出场时这么想。
他见过Q穿西装,约会时和婚礼时,可是那都是王室办公室给他挑选的正经、严肃的套装,剪裁够合身,可是都太古板,把Q装在成熟稳重的壳子里,凭空就老了10岁。所以,才能衬得出这次服装师的天才:依然是白衬衫和黑色西装,依然是合身的剪裁,可是戗驳领上点缀了大量不对称的木兰、百合和树木形状水钻,化解了纯黑西装的正式感,使Holmes家独特的那种神经质和跳脱在闪耀的光彩中散发出来,银色的花朵树木衬出他眼睛的灰绿色,浅淡却不...
6、故事进行到这里,作者疯了
第一个给Q穿上Alexander McQueen的服装师应该获得嘉德勋章。
Bond在人群中看到Q出场时这么想。
他见过Q穿西装,约会时和婚礼时,可是那都是王室办公室给他挑选的正经、严肃的套装,剪裁够合身,可是都太古板,把Q装在成熟稳重的壳子里,凭空就老了10岁。所以,才能衬得出这次服装师的天才:依然是白衬衫和黑色西装,依然是合身的剪裁,可是戗驳领上点缀了大量不对称的木兰、百合和树木形状水钻,化解了纯黑西装的正式感,使Holmes家独特的那种神经质和跳脱在闪耀的光彩中散发出来,银色的花朵树木衬出他眼睛的灰绿色,浅淡却不轻浮。Q的皮肤比以往苍白一些,嘴唇却还是和原来一样红,还有厚重如乌云一样的卷发,这使他看起来更加孱弱,反倒加深了他在人们心中古怪、瘦削却又让人怜爱的形象。
闪光灯频频闪烁,年轻的公爵在灯光中走向早已等候在现场的《无暇赴死》的剧组人员。他和导演聊了一会儿,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相谈甚欢——虽然并不喜欢与人攀谈,但如果有必要,Q可以让自己显得善谈亲民并且风度翩翩。然后,走向了有着一头金发的男主演,Bond看着那个金色头发的演员热情地握着Q的手不放,一边和公爵说着什么一边笑起来。
笑得太灿烂,莫名热情,海报上握枪的姿势也不够标准,Bond腹诽。
骚动传来的时候,没人当真,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是某个演员的狂热粉丝在向前拥挤。媒体人仍然端着各式镜头朝着前面,安保守在他们旁边,身边是粉丝们的尖叫。
不太对,Bond皱着眉,及时离开狂热的人群,退到人群附近并不拥挤还能纵观全局的地方,右手摸上枪套中的掌纹手枪。
果不其然,枪声突然响起,人群立刻左推右挤起来,有人开始叫喊,有人大声哭闹,而安保人员才迟钝地想起要转过身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Bond向着刚刚枪声响起的地方举起枪,在人与人错身而过的缝隙中,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套头卫衣的人形迹可疑,不光表情狰狞,而且正对着人群端起手枪,Bond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第二声枪声响起,那个拿着枪的人倒地,有几个安保人员上前将他制服。
人群依然没有安静的意思,两声枪响之后,更是沸腾起来,Bond拿着枪集中全部注意力在人群中观望,特工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忽然,人群中冲出一个人,直直地撞向他,这个人手里没有武器,不清楚是受到惊吓的普通民众还是其他的攻击者,Bond一个犹疑,手里的枪被那个人恶意撞飞了。
好吧,他现在清楚了。
Bond并不担心枪的脱手,因为那是军需处特制的掌纹手枪,经过科莫多龙蜥蜴池的检验,其他人即使捡到了也无法激发,所以他并不着急寻回。
所以,他把关注点都放在那个冲撞他的人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黑色卫衣,应该和刚刚被他击中的那个是一伙儿。对方没等Bond出手,就主动伸出拳头,力度很大,水平不低,专业的格斗级别。他想,那么这次的袭击应该是有组织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引人注意还是恶意报复?他们的目标是谁,电影剧组亦或是王室成员?
想到这儿,Bond心中出现了不可抑制的愤怒——他躲过了对方的拳头,灵活地弯腰,脚下出力,把对方掀翻在地——哪怕他们去对付有重兵守护的国王,或者是常年躲在贝克街吸引所有人目光的Sherlock,这尚且算得上是一番势均力敌的筹谋,将枪口对准身为Omega的Q,未免有点太不公平了,他只是个忙碌的大学教授。
被愤怒充斥的Bond未免有些分心,就在他以为已经完全制服对方的时候,那个孔武有力的袭击者又坐了起来,辖制Bond,将他摔在地上,而此时人群中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第三个袭击者,他手里有枪,把枪口直接对准了Bond。Bond一个翻滚起身,扫视四周,周围并没有遮蔽物,他也不能躲到惊恐的人群之后,眼看对方就要扣动扳机——
背后有枪声响起,第三个袭击者应声倒地,一群安保人员扑上来按住了他。
在那个倒地的袭击者身后, Q双手握枪的姿势非常标准。作为刚刚射杀过人的Omega,Q的眼睛里没有犹豫和恐慌,他的眼神就像第一次主动要求Bond临时标记时一样坚定,并且一直如此。
Q没事儿,很好,Bond首先想。
然后他看到了Q手里拿着的枪,是他的掌纹手枪。
刚才在头脑中若隐若现的线索终于在Bond的心里连成了一条明确的线:
作为一个大学教授,Q总是要加班到很晚,晚到要错过婚礼彩排。
Q总是在教学楼前等他,他从没去过Q的办公室。
Q喜欢谈论Boothroyd少校的小东西,并对此很感兴趣。
M女士和Q从没有交集,可是她却可以替这个年轻人做保证。
Q说Bond会把一切炸上天,可他从来没跟Q说过自己具体的工作。
Q能使用他的枪。
“Q,你……”在慌乱的人群中,Bond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喃喃开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室办公室、闻讯赶来的医护人员和专业的保镖一拥而上,他们拿走了Q手里的枪,给他披上柔软的毯子,带上各种健康监护设备,匆匆忙忙地把他塞进防弹的轿车里。
他应该跟上去问个清楚,哪怕Q不愿意或者不能直接回答他。
可是他看到Q在坐进黑色轿车之前,扭头看他,对他眨着眼摇了摇头。
是的,时机不对,场合也不对。
口袋里的电话不断震动,Bond下意识地拿出来接听。
“Bond?我们在古巴监控到了一些异常,需要你来解决。”M女士的声音无论何时都是如此的坚定和果断。
“马上到。”Bond立刻抽离了刚刚心中不断激荡的疑问。
此刻,他又变回了冷静的特工。
7、并不令人意外的结尾
任务开始时,Bond有得有失。他在古巴认识了一个才训练了三个星期,毛毛躁躁、有点古怪,战斗力却很强的姑娘,这让他想到了同样古怪的Q。后来他失去了相识多年的好友,他试过了,但他的努力毫无成效,又一次在水中,他失去了重要的人。而这时,他也想到了Q——这个不知该如何定义,却真正成了他家人的Omega。
军需官Boothroyd少校及时并且不间断地把最新的消息反馈给他,他一直在怀疑Q到底在其中参与了多少,也许很少,也许全部。等到他奔赴日俄边界的那个种满诡异植物的小岛,并且解决掉对日系美学有异常喜好的有被害妄想症的反派之后,事情终于进行到最后一步:他腹部和腿部中弹,手动打开防爆门之后,英方的导弹已经发射在途中,顺利离开希望渺茫。
孤独一生是他的宿命,关于这点他并不回避,也早有觉悟。多少次濒死的时候他并不觉得难过,甚至有一点跃跃欲试的解脱。他低头看了看腹部的枪伤,血不断滴在地上,流得略有些快。
他想到了反派们对他的诅咒,离他而去的亲人朋友,还有外勤任务中数不胜数的挫折,死了,睡着了,身世的艰辛和人世的艰难可以就此而去了。
死了,睡着了,这是每个特工必然的命运,就连《无暇赴死》中都是这么演的,似乎被时代抛弃的老特工们没有必要留在人世,必须要通过死亡涤荡世界把未来留给后来的人们。
可是还不能如此,他按紧了伤口。他记起他还有一个家。那里有布满数据线的客厅,塞满奇怪香料的厨房,奇奇怪怪的中国瓷器茶壶,两只总是跟他对着干的无毛猫,还有Q。
一个虽然同样不情愿,却已经深深介入他生活的年轻人。
“Q。”他低吟着,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耳机那边听。
他耳朵里的耳机静默了很久,久到Bond以为它在刚才的打斗中出了故障,最终,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鸣响。
“我在。”Q的声音出现在他耳朵里。
Bond无赖地笑了笑,虽然并没有人看到:“只有我一个人才能激发的掌纹手枪哈?”
他故意把“一个人”说得很重。
“设计者不算。”耳机那边的Q回复。
“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Bond感觉自己的手心越来越湿润,走了一段路之后,他靠在墙上休息。
“还好,抑制剂的功劳。”Q说,耳机那头还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听着,现在不是交流感情的时候,距离导弹到达还有——”
“Q,我很抱歉,为了所有一切。”Bond难得打断了他,疲劳让他的声音沙哑,但他尽力让呼吸平稳,“你应该知道,我现在——”
“你现在应该向下走,一楼右手边有通向地下水道的应急门。”Q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年轻人声音里的鼻音浓重,他的语速飞快并且听上去正极力让自己愤怒一点,“地下水道里有刚到达的简易潜艇,虽然肯定会受到爆炸波及,但躲进去不会有生命危险,里面处理枪伤的医疗用品也足够多,非常时期的非常准备。”
失血让Bond眼前发黑,还有疼痛,无法控制的疼痛。他咬紧牙,让自己用最快的速度下楼,他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一直不是。
“我伤得有点重,”Bond脚步蹒跚,但努力不让自己的喘息溢出,“需要我的军需官来机场接我回家。”
耳机那头传来Q鼻音浓重而又咬牙切齿的回答:“好的,你的军需官爱你。”
返回伦敦的时候,MI6安排专机运送重伤的Bond,不知道是感念他差点把生命都贡献出来的勇敢,还是考虑到他格洛斯特公爵伴侣的尊贵身份,想想应该是后者。
这是伦敦晴朗的清晨,弥漫多日的雾气消散了,天空蓝得浓烈,阳光强烈而刺眼。Bond在舷窗外缤纷的色彩中看到了Q,依然是浓密的头发、半框眼镜和随意到看不出王室身份的打扮,依旧是愤愤不甘心却不得不来迎接的无奈。Bond满意地笑了笑,在相关人员的帮助下走下舷梯。
他们以后肯定还会争执,为了标记、做饭、洗碗、养猫和工作。
但是管他呢。
Bond缓慢但坚定地向着他的未来走去。
天光晦暗之晨·完
====真的完结了====
一个好好的王室AU追妻火葬场被我写成了铁血特工追爱也是够了。
真的不是烂尾,这就是我计划的结尾。也许清晨故事也能写成一个系列呢,然而两万字过去了,两个人依然没有正式标记,ABO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仍然固执地觉得只有一起打过敌人的革命战友00Q才能长久,管他有没有爱呢,所以哪怕是王室AU也得让他们一起并肩战斗!(够了)
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
[00Q]天光晦暗之晨(3)
4、果不其然
他们迅速建立了友好的室友关系。
没有外勤任务的时候,Bond负责接送Q上班,开着他颇有格调的新潮DB9,或者是经典复古并不低调的DB5,穿着合身的定制西装和手工皮鞋,配合王室特派跟拍摄影师的镜头,把奢华和高调演绎了一个彻底。在学生们惊讶与惊叹的视线里把Q送到校园。下班的时候,Q每次都等在教学楼前面,有的时候背着他的电脑包低头玩手机,有的时候跟一群学生们聊天,有的时候给几个学生讲解课上不懂的问题和论文,尽管他自己看起来还像是一个学生。
不需要加班的时候(这种日子很少),Q偶尔负责做晚饭。和本人看上去毫无生活气息高高在上的骄傲气质不同,公爵的厨艺居然...
4、果不其然
他们迅速建立了友好的室友关系。
没有外勤任务的时候,Bond负责接送Q上班,开着他颇有格调的新潮DB9,或者是经典复古并不低调的DB5,穿着合身的定制西装和手工皮鞋,配合王室特派跟拍摄影师的镜头,把奢华和高调演绎了一个彻底。在学生们惊讶与惊叹的视线里把Q送到校园。下班的时候,Q每次都等在教学楼前面,有的时候背着他的电脑包低头玩手机,有的时候跟一群学生们聊天,有的时候给几个学生讲解课上不懂的问题和论文,尽管他自己看起来还像是一个学生。
不需要加班的时候(这种日子很少),Q偶尔负责做晚饭。和本人看上去毫无生活气息高高在上的骄傲气质不同,公爵的厨艺居然不错,他可以用来自东方的笼屉蒸制不少菜肴,配上自己调制的调料和红酒,味道很有启发性。
周末他们甚至和摄影师去了一趟博罗市场(Borough Market)。这种普通人的生活,Bond和Q,两个人一个从没融入过,一个从没体验过,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挑战。在Q对着不同颜色的番茄傻眼的时候,带着眼镜潦草伪装的Bond已经挑了几个紫黑色的土豆和新鲜的洋蓟,他说这两种东西都可以蒸制,可以交给Q来处理。特工还无师自通地挑了一些新鲜蘑菇,并解释道可以用它们做非常鲜美的蘑菇烩饭,配上帕玛森干酪,简直比肉的滋味还好。真正挑选肉的时候,明显还是Q技高一筹,牛肉他选得是最适合做牛排的口感最好的部位,鱼也选了肉质最细嫩的,在一旁Bond“不要浪费”的抗议声里,放弃了小羊排。争执的结果就是他们仍然买了很多,一边买一边无效地争吵,让堆在一旁的橘色、黄色南瓜看了笑话。路过香辛料摊子的时候,Bond还用奇怪的调子哼起“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惹得Q笑个不停。
托辛勤工作的摄影师和王室办公室的福,在公爵本人几乎从不关注的情况下,格洛斯特公爵的官方Twitter在这段时间保持了频繁的更新。时而是DB5低调的车标和内饰,时而是色彩缤纷的水果掩映下两个人模糊的背影,时而是温暖灯光中的新式菜肴,不经意间的展示,让公爵和他的伴侣上升成为举国上下最受关注和被人祝福的爱侣典范。
“什么时候走?”夜幕降临,Q在自然暖色的灯光中,盘坐在沙发上敲击笔记本电脑,任凭猫咪窝在他的键盘前面睡觉。
“明天中午。”Bond打开手提箱,他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于是扔了一把牙刷进去就把箱子合上了。
特工的职业让他永远都处于马上就能出发的状态,没有牵挂,没有留恋。
“记得把Q支部给你的东西带回来。”Q一边高速敲着笔记本电脑一边说。
Bond这次得到了一只据说“闹铃响起时动静很大”的手表,他还抢走了本应属于009的一辆概念车,对于这次的任务信心满满。
“出任务难免会有磨损。”特工狡猾地说。
“哪怕为了Boothroyd少校的健康。”Q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军需官爱我。”Bond向Q眨了眨冰蓝色的眼睛。
Q意料之中地瞪了他一眼:“是的,每个人都爱你。晚安,再见,万人迷。”
说完,就抱着猫,夹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结果这个任务却并没有如意料之中的那么简单。
从墨西哥到罗马,从摩洛哥到奥地利,Bond奔波个不停,中间还夹杂着大量的追逐和枪战,死亡和鲜血,还有炎热和严寒,而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居然还和他自己有着密切的关联(千万不要得罪被分走父爱的孩子)。就连Bond也被对方捉住,遭受了不小的折磨,好在那块神奇的手表救了他,但爆破时它成了碎片,更不用说那辆概念车,它沉到了意大利的河底,再也没法被英国官方打捞了。
虽然他们捉住了那个严密组织背后的发令人,可是己方却也损失惨重,许多优秀的特工因此丧失性命,六处的一些部门的正常工作也受到影响,M女士差点受到问责。身体上的病痛、精神上的紧绷、事业上的损失,无论哪一点都让Bond感到无限疲劳和困顿。
当他回到伦敦时,距离上次离开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他照例在M女士的办公室进行了任务简报,M对这次的任务不置可否,在听完任务简报之后给了他一些温情范围内的安慰,安慰之后委婉地劝他该回家了,劝他该回家之后,这位可敬的女士用担心的眼神打量起他来。
这种眼神让Bond忽然想起上次她通知自己去白金汉宫参加任务选拔时的场景。
“Bond……”M女士再次忧虑地看了看他,似乎在衡量他是否还禁受得住,“王室办公室知道你今天回来了,他们知会我,已经决定授予你皇家海军元帅的荣誉头衔。”
Bond觉得有点荒诞。他在海军服役的时候,和同期的士兵们一起吃尽苦头,他们才同意给他海军中校的头衔。而一旦他成为格洛斯特公爵的伴侣,他们却慷慨大度地让他成了皇家海军元帅。那么以后呢?如果他对Q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服侍他,那么他们会不会让他做皇家空军元帅和陆军元帅?
最可怕的是,答案他妈的很可能是“会”。
“Bond,我了解你的实力,你当然可以对这种独断专行的安排不满意,但那是王室。”M女士看出了他的情绪,“而且我保证这绝不是Q的决定。”
Bond阴沉地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却仍然很有礼貌地向她告别。
当初在白金汉宫里那股耻辱感又从头到脚席卷了他,甚至变成了一阵愤怒的浪潮。
他们让他成为公爵的伴侣,他本来是无所谓的。作为一个常年外勤的特工,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家,它又小又琐碎,带着点普通人家的烟火气,夹杂着日常生活的温暖和香气,他并不排斥。甚至在闲暇时,他完全可以耐心地陪那个容易生气的年轻人玩,逗弄他,与他吵架,带他逛超市和市场,温柔并精心地呵护他,但那权当是陪着尊贵的公爵玩一场无关重轻的家庭游戏罢了。而他自身的价值、他肩上的责任和他常年出生入死的忠诚,这些东西不容那些长袖善舞的政客们亵渎,他也并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一步登天。
Q这天晚上回来得挺早。按照以往的习惯,他会在换好睡衣之后坐在沙发上敲笔记本,不到睡觉的时候不结束。
可是今晚似乎不是这样的,Bond听到Q脚步迈得又轻又迟缓,在自己的门前来回踱了一阵,然后忽然站定,敲门声响起来。
“Bond,我知道你回来了,我可以进来吗?”Q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Bond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没有动,开口同意年轻人进来。
“有事吗?”他懒洋洋地问。
Q打开门,站在门口,看上去想要进来,却又像要马上逃跑:“是标记的事。”
Bond恍然,他走了两个多月,那咬痕估计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的。”Bond随口回答。
“不……”一向高傲的Q咬了咬嘴唇,然后下定决心似的,他几步就走到Bond面前,“不是临时的那种,我需要更深入的标记。”
年轻人声音清亮,口齿清楚,仍然是直视着Alpha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虽然作为Omega主动来找Alpha要求“深入”,在一些保守的人看来多少有点叛逆,但指望Q觉得尴尬,估计是不太可能的。
“好的,”Bond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Q,轻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低沉,像是温柔干燥的风吹到耳边,能够激起人的颤栗,“您想要什么姿势?需要我在上面还是下面?”
“Bond?”Q灰绿色的眼睛里浮现出迷惑不解,“你怎么了?”
“你们单方面提高了我的身价,现在终于可以理直气壮提出自己的要求了,不是吗?”Bond的声音是甜蜜的,仿佛诱人的剧毒药剂,眼神却很冷。
“他们做了什么?”Q皱起了眉头。
“给我各种与我能力不相符的荣誉,讨好我。”Bond站了起来,逼近眼前的Omega,“这样我就可以好好伺候你了,公平交易。”
常年浸淫在王室权利的各种争夺和权衡之中,虽然无心于此,但Q还是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说吧,今晚您想怎样进行,我的体力和耐力经过了你们千挑万选,说不定你拿到的档案里还有我的长度和时间,来吧,试一试你不会后悔的。”Bond边说边慢慢地解开衬衫扣子。
离Q越近就越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那气息随着Q情绪的变化而浓烈起来,Bond努力无视了这种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愤怒使然,Q的双颊浮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晕,他的态度却一直都很冷静:“别这样,Bond,你是在折辱你自己,也是在羞辱我。”
Bond用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你当然有!比如现在,你可以对我喊‘滚开!’。”Q咬着牙说。
Bond并没有让他滚开,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Q终于转身摔门而去。
====终于啊====
这个AU的00Q和特工军需官00Q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算不上是同志,不能志同道合就会出现互相不理解、没法心意相通的问题。个人觉得这对任何一个看重自我价值和重视工作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但Bond迁怒确实不对,下一章就让他后悔。
【00Q】Back to the night(34)
Chapter 34
Moneypenny走进办公室时正看到这一幕:军需官窝在人体工学椅里,一手端着红茶,镜片上映着屏幕浮动的光,笑得乐不可支。她稍稍挑眉,刻意又敲了敲门:“是新的‘外勤糗事集锦’吗?等会儿记得发我一份。”
“哦,叫你失望了,我还没选出今年最‘精彩’的部分。”Q平复了一下呼吸,背对着Moneypenny的屏幕上,画面定格在咨询侦探试图仰头止住鼻血的情形,“M开完会了吗?”
“嗯哼。”Moneypenny将已经签好字的文件放在他桌上,却还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他特意让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达成了什么交易?”
“没什么,只是让他有机会关怀了...
Chapter 34
Moneypenny走进办公室时正看到这一幕:军需官窝在人体工学椅里,一手端着红茶,镜片上映着屏幕浮动的光,笑得乐不可支。她稍稍挑眉,刻意又敲了敲门:“是新的‘外勤糗事集锦’吗?等会儿记得发我一份。”
“哦,叫你失望了,我还没选出今年最‘精彩’的部分。”Q平复了一下呼吸,背对着Moneypenny的屏幕上,画面定格在咨询侦探试图仰头止住鼻血的情形,“M开完会了吗?”
“嗯哼。”Moneypenny将已经签好字的文件放在他桌上,却还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他特意让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达成了什么交易?”
“没什么,只是让他有机会关怀了一下兄弟部门。”Q露出一个完美的纯良微笑,“作为MI6的优秀员工,我一向是愿意为部门争光的。”
Moneypenny大概受到了前几天所见场景的启发,也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便施施然离开了。Q试图想象了一下Mycroft牙痛的表情,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好了一些,并伸手将Sherlock的视频又存了几个拷贝。虽然咨询侦探最近估计自顾不暇,这不过是习惯使然。
贝克街的咨询侦探先生今天确实没能拥有一个美好的开端。Mycroft为了尚待解决的袭击警报登门造访,催促他尽快找到答案。Sherlock虽然没能等来好军医的回心转意,但他确实筛选出了一些“活标记”:停止订阅的报刊、没有寄养的宠物、取消预订的歌剧包厢乃至捐给盖伊节的旧木料……但迄今为止没有任何异常。Mycroft对此并不满意。
“我亲自向首相保证你在积极破案,Sherlock.”年长的Holmes脸色发沉,但Sherlock还在用无聊的游戏干扰谈话,“别自作聪明。”
“哈,‘别自作聪明,夏洛克,我才聪明’。”咨询侦探刻意模仿起小孩子的声调,随即无聊地撇撇嘴,“两年了,我还以为没准你为自己找到了一条顺眼点的金鱼呢。”
Mycroft几乎显出愠色,但Sherlock还是一副令人恼火的、万事不挂心的模样。倒不是说Mycroft真的在乎金鱼们的生死,他只是讨厌一切脱出控制的、扰乱既定秩序的存在。为了让一切都变得称心合意,他有太多事务要协调和处理,具体细节只能派遣给其他人落实——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忍受金鱼的低效和聒噪,或者像Sherlock这样随时可能从鱼缸里蹦跶出来的家伙。
但Sherlock今天出奇的多愁善感——见鬼,这比青春期的愤世嫉俗还可怕,磕到嗨起来的Sherlock往往会闭上他的嘴巴,惨遭抛弃的咨询侦探却开始试图和兄长研讨“孤独”——这令Mycroft彻底丧失了待下去的耐心。他斩钉截铁地声明“我不孤独”,便草草结束了谈话起身离去,脑袋里已经转动起Sherlock最终一无所获的应急预案。侦探自然没有送客的闲情,目送兄长离去后,他便扬声问道:“你是从垃圾桶那儿爬上来的吗?”
二楼卧室的房门打开,前任双零特工略显狼狈的身形在门后出现:“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不过曾经有个你的同行从那里摔下去过……大概几十次?”Sherlock无辜地说,没等特工怀疑的神色成形,就直接踏上茶几,面对钉满了标记的墙壁,“来看看这些。”
Bond依言上前,皱着眉头打量那些照片和字条。他并不意外地找到了几个熟人——MI6当然也会关注一些“活标记”,这些双面派并不会因为暴露身份而走向末路,只要他们拿捏好透露信息的“度”。他们是桌下博弈的战场,是一些棋盘本身。棋手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或是让对方得到自己想让他们得到的,就算是胜出一手。为此他们当然会保证棋盘不被直接掀翻。
与此同时他也为Sherlock的能力暗暗心惊,咨询侦探一个人大概能顶一个情报科——当然,不加上军需官本人的那种。
“我不需要更多的赞美了,所以直入正题——”Sherlock像是——好吧,肯定看穿了他的念头,“我自信已经找齐了所有仍在活动的老鼠洞,理论上只需要继续等待……但你刚刚也听到了,有的人对我的进度并不满意。所以我需要一点专业人士的意见。”
“哦,真是荣幸,我居然能被你当做专业人士。”Bond嘀咕道,检阅信息的态度倒十分认真。Sherlock却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还在一旁念念叨叨:“喔,你以为我是在称赞你吗?我说过,间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职业之一,你们接受了统一的培训,高效、但也无趣。人类在绝境中往往能作出异常天才或者异常愚蠢的的事,你们的训练让你们不会犯最蠢的错误,但标准答案永远不是最好的。我现在正是需要你僵化的思维来帮我找出大部分间谍会作出的选择……嗷!”
“我的脾气并不如你的博客作家那样好,先生。”Bond收回手,“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John的脾气可不好。”受到教训的Sherlock愤愤不平地说。007很清楚如何拿捏力道,所以他无视了沙发里哼哼唧唧的卷毛侦探,继续查看那些“活标记”的行动记录。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男人的照片上:“这个人是谁?”
“莫兰爵士,上议院成员,海外发展部大臣。”Sherlock有气无力地点评道,“——以及头号大老鼠,MI6应该也有这位可敬先生的案底。并且我非常确定,他和莫里亚蒂相交莫逆。要不是这两年他有所收敛,他是不会再有机会去议会列席的。”
照片上的男人神色冷淡,举止间有种老派的矜傲,完全符合他的家世身份。Bond试着找到方才一闪而逝的一点念头,可惜他的大脑并不如Holmes那般可以随意快进倒带,最后只能遗憾地放在一边:“正如你所说,这些人搞恐袭就像去酒吧喝一杯,算是日常消遣……或许除了这位先生?我认为他总有别的乐子可找,未必要将自己一块儿搭进去。”
“嗯哼。”Sherlock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锐利的目光钉在莫兰的照片上,“小打小闹他确实看不上……也或许他正策划着某些更激动人心的事情。毕竟莫里亚蒂已经死了,少了这么位知己,他大概寂寞得很哪。”
“所以他是怀疑名单榜首?”Bond问道,看着咨询侦探大踏步走过茶几来到窗前,“那可真不好意思,间谍可不会有无事生非的闲情逸致,而对付疯子的最好方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太棒了,今晚咱们就冲进他的会客厅,在他站起身前给他一颗子弹,然后一切都了结了。”Sherlock转头露出一个不能更虚伪的笑容,“我有时候挺欣赏这种风格的——真的,就是这辈子大概只能用一次。莫里亚蒂就这样送了自己一颗子弹,也送了我三年的流放生涯。”
Bond无谓地耸耸肩。其实某种程度而言Sherlock说的不错,特工们的工作确实枯燥无趣,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很少做多余的事——也正因此他们的行为在咨询侦探眼中完全有迹可循。至于像Oberhauss那样的疯子,除非尚有情报需要套话,最佳处置就是就地处决——他们被赋予了扣下扳机的资格。
又或者不扣下——他又想起那场发生在博物馆的对话了。昨晚他故意没有避开所有监控,今天甚至突发奇想翻窗进了贝克街221B,想必军需官无论如何都不能视而不见。或许他总是Q的例外,而人对违背习惯的选项总是下意识回避,这可不行。
“你确实是个例外,特工先生。”Sherlock毫无征兆地开口。见鬼他大概真的会读心,“我不会读心,你只是想得太大声了。”
Bond瞪着卷毛侦探的背影。后者说话时甚至没有转身,还在以惊人的速度浏览手机上的信息:“事实上Q比我更熟悉你们的习惯而且他才是监控一切的最佳人选,可Mycroft还是选择了我——你明白吗?这可不仅仅是不同部门的门户之见,我这位兄长很少危言耸听因此伦敦的危机是实实在在的——然而他认为Q或许比这些都更危险;与此同时Q显然在刻意无视你好让你在这出精彩的剧目中做个隐形人,或者说是个死人,所以不会有更多人将目光放在你身上……”
他终于转身面向不请自来的客人,眸光宛如打磨至极致的刃锋,直指前任双零特工:“而你想念战场,对危险和暴力上瘾——哦真是似曾相识的形容——So time to choose a side, Double-O-seven. 不过我想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咨询侦探对前特工的兴趣很快就消失了。他放任无所事事的前特工坐在一边喝着房东太太送来的红茶——她在得知Bond正在“追求”Q后立即用温和的责备目光看向Sherlock,大概是希望他也能主动点找John谈谈,可惜他毫无反应——如同雕像一般静静站在墙壁前凝视那些活标记们。
Bond确认一时半刻某人没有动静后,便下楼去找那位可敬的Mrs. Hudson。当他乐意时自然也可以变得十分讨人喜欢,于是又成功套来了一份家常午餐,以及某些零零碎碎的八卦新闻。Mrs. Hudson像母亲一样爱着她的男孩们,但她也只能从偶尔的拜访中瞥见只鳞片羽,例如Sherlock有个不好应付的兄长,John从来没在圣诞节邀请过自己的姐姐……以及Quentin,一个可爱的年轻人,比令人生畏的Mycroft好多了的兄弟,曾经提出过继续支付房租来维持221B的原样。
“事实上我根本没打算租出去。”Mrs. Hudson叹了口气,“Sherlock可从不让我打扫他的房间,我也不靠这点房租过活……Quentin是个好孩子,隔三差五就会和我联系一下,我还能要求更多吗?对了,你是他的前同事?”
正当Bond思考着要用什么说辞搪塞过去时,门廊那边传来的叩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走进来的年轻女人与房东太太拥抱了一下,有些犹疑地看了他一眼:“Mrs. Hudson,Sherlock在楼上吗?”
“他在楼上,亲爱的。”Mrs.Hudson向她介绍Bond,“这位是Mr. Bond,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哦不用紧张,Sherlock知道就行。是他叫你来的吗?那就快上去吧。”
Miss Hooper在前特工露出的微笑面前十分局促,很快就匆匆消失在狭窄的楼梯上。而Bond在Mrs. Hudson能开口前迅速跟上,刚好听见Sherlock开口邀请Molly陪同自己办案。
“呃,所以他是你的委托人吗?”Molly迟疑地看了看门口笑容满面的前任特工,“我以为——”
“你怎么还在这儿?”Sherlock仿佛突然意识到某人还没从221B消失似的,语气颇为不善。
“喔,就像你说的,我已经选好边了。”Bond语气无辜,“可现在我觉得为了保证Q的安全,先保证伦敦不被那些家伙炸上天比较重要。”
Sherlock在Molly茫然的眼神中挫败地叹了口气:“那就闭嘴坐到那边去,再挖挖你空空如也的漂亮脑袋,看看还能不能再找点头绪出来。”
于是Bond就在一旁欣赏了一下午的推理秀——不得不说Sherlock工作起来确实有种令人目眩的飞扬神采,也难怪那个叫Molly的小姑娘显而易见地为他神魂颠倒。他倒也不是白白浪费时间——贝克街221B对于Holmes三兄弟来说是个太过特殊的地点,由于咨询侦探盘踞于此,Q和Mycroft的触角都不会直接探入此地,却一定会在外围布下重重眼线。于是他就成了一个三方都心知肚明却又“不存在”的鬼影,可以说是完美达到了Q的目的,却也不算彻底无视Mycroft——双零特工可不是只会扣扳机的杀手,他们一样需要懂得权谋平衡。
不过伦敦毕竟确实处在阴云之下。他将目光收回,再次打量起墙上钉着的那些活标记。如果Q不能插手,他就只能靠最原始的盯梢技能追索踪迹,即使显然Sherlock也有人手做到这些——但谜底或许藏在更幽微的细节里。
————TBC————
所以还是拖到了上映前夕……虽然这篇确实快要完结了。希望还能赶在国内上映前_(:」∠)_
本章注:
1. S02E01:DI Lestrade接到的报警称,来抢手机的特工据说从窗户那里摔下去了数不清的次数~
2. S01E01:Mycroft在停车场鉴定军医事实上想念战场,并要他选边站~
所以本章实际上是见家长(?),Sherlock继承了大哥的角色对007考察完毕决定放行,同时给自己立了一个好大的flag……
00Q|英式绯闻01
英式绯闻
又名关于没落王子在军情六处996的一切
(我真是太喜欢王室Q的梗了,完全意义上的OOC,请原谅我)
01 Madam M的未了心愿
·
让我们把时间退回到28年前的那一天。电闪雷鸣,风雨大作。伴随着桑德林汉姆府一间卧室里传来的婴儿啼哭,Freddie那深明大义(同时地位显赫)的亲爹庄严宣布:他的子嗣将不再继承王室头衔。
不过这并未惊动长达近4个世纪的君主立宪制,因为按照谱系,Freddie的继承顺位不会比女王陛下远在南美度假的二表哥的三侄子更靠前。但是这并不妨碍拥有一头优秀深棕色卷发的Freddie成为白金汉宫最受宠的小可爱——要知道上一次可以坐在女王膝...
英式绯闻
又名关于没落王子在军情六处996的一切
(我真是太喜欢王室Q的梗了,完全意义上的OOC,请原谅我)
01 Madam M的未了心愿
·
让我们把时间退回到28年前的那一天。电闪雷鸣,风雨大作。伴随着桑德林汉姆府一间卧室里传来的婴儿啼哭,Freddie那深明大义(同时地位显赫)的亲爹庄严宣布:他的子嗣将不再继承王室头衔。
不过这并未惊动长达近4个世纪的君主立宪制,因为按照谱系,Freddie的继承顺位不会比女王陛下远在南美度假的二表哥的三侄子更靠前。但是这并不妨碍拥有一头优秀深棕色卷发的Freddie成为白金汉宫最受宠的小可爱——要知道上一次可以坐在女王膝头的东西还是她的洋娃娃。
可想而知,在过去的这28年里,Freddie是怎样在所有涉及王室的小报消息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狗仔至今没有偷拍到“皇家平民Freddie”一张照片,使得他可以在28年后平静地苟在工作岗位上,在忙碌了一个通宵之后走上MI6的天台,对着晨光微熹举起Q字杯,啜饮一口最爱的大吉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半透明的M女士微笑着站在护栏前。
Q一口茶喷了出去。
·
这实在非常诡异,因为M女士仙去久已,且生前也没怎么笑过。等冷静下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MI6风景甚好的大天台祥和空旷,让Q打了一个冷颤,浑身发毛。
这一定是幻觉,Q安慰自己。毕竟他小时候曾(不小心)把冰激凌打翻在女王某个女伴的裙子上。当时他可一点也不知道那位女伴将会在未来的某天获得“M”的尊号。
真是造化弄人。
Q决定立即订一套驴牌高定摆在她老人家墓碑前,告慰前辈在天之灵;同时再订十份芝士蓝莓司康饼藏在Q支部的茶水间,安慰他受惊的心。
·
首先察觉到异样的当然是我们的明星特工007,要知道他可是现在MI6唯二知道Q真实身份的人之一——另一个是几乎秃顶的Mallory,这位新任M总像一个老父亲一样对Q保护过度。对此,我们不得不向Mallory老派的骑士精神致敬。但一个合格的骑士,面对尊敬的贵妇人时展现出来的才是英勇无畏,而面对幼崽时往往会变身成潜在的危险:上次食堂大妈不小心摔了一个碟子,Mallory老人家一个滑跪漂移过来把Q摁到了桌子底下,动作流畅得让整个食堂起立为他鼓掌。至于Q磕在桌沿上的那个大包,大概花了三周才完全消肿。
“请您实话实说,Sir,”Q用一大袋冰块捂着脑门,“那个小时候把我扔着玩,然后让我撞到天花板的怪蜀黍是不是您?”
相较于Mallory的(出于关切的)不靠谱,James Bond 更显示出了一种来自新兴资产阶级契约精神的质朴。毕竟,当年女王亲笔签名的安保人员聘书上可是写着每年五百万,英镑。
Bond一边撸着Q的两只猫一边哭诉:“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在他们鸡飞狗跳了多年之后,那些起始于剑桥的蹩脚拌嘴已经演变成肯辛顿宫街头的打情骂俏,其核心议题大概是关于“私人安保应该睡在客房还是在主卧打地铺”“为了打掩护而成为双零特工,获得工资是否应该四六分成”这样的琐事。
无论怎样,橘子先生(Q的橘猫)还是更喜欢Bond的。毕竟整个MI6都能看到他西裤上的橘色猫毛,而Bond毫无察觉,正迈着轻快的步伐,微笑地走向Q支部。
______
(TBC?)
杰鸟日报 Daily Jaybird #14
P1-P4:大家好,我又来报sha案ren了;
P5:祖传艺能——摆POSE;
P6:二桶被揪领子第N+1回(现在知道为啥你大哥不搞皮夹克穿了吧)。
#Red Hood and the Outlaws: Who is Artemis
杰鸟日报 Daily Jaybird #14
P1-P4:大家好,我又来报sha案ren了;
P5:祖传艺能——摆POSE;
P6:二桶被揪领子第N+1回(现在知道为啥你大哥不搞皮夹克穿了吧)。
#Red Hood and the Outlaws: Who is Artemis
【00Q】Back to the night(33)
Chapter 33
Q果然为Sherlock带上了全套行头,Bond和009“沟通”完再下楼时,咨询侦探已经穿戴齐整地坐在会客区发牢骚了。专心敲键盘的军需官坐在一旁,对他不知道憋了多长时间的推理欲置若罔闻,偶尔还抿一口自带茶包冲泡的伯爵茶,自若得如同坐在MI6的办公室。
不过当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转头望过来时——即便是久经战阵的两位双零特工都忍不住心头凛然。
好在Q很快收回了与兄长类似的、过分纯粹的审视目光,只剩向来不知收敛的咨询侦探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们。显然他看出了许多有关他们“沟通”的细节,然而他开口时仍是对着Q,仿佛再和他们多说一句都会对自己宝贵的大脑造成...
Chapter 33
Q果然为Sherlock带上了全套行头,Bond和009“沟通”完再下楼时,咨询侦探已经穿戴齐整地坐在会客区发牢骚了。专心敲键盘的军需官坐在一旁,对他不知道憋了多长时间的推理欲置若罔闻,偶尔还抿一口自带茶包冲泡的伯爵茶,自若得如同坐在MI6的办公室。
不过当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转头望过来时——即便是久经战阵的两位双零特工都忍不住心头凛然。
好在Q很快收回了与兄长类似的、过分纯粹的审视目光,只剩向来不知收敛的咨询侦探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们。显然他看出了许多有关他们“沟通”的细节,然而他开口时仍是对着Q,仿佛再和他们多说一句都会对自己宝贵的大脑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似的:“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明天。”Q头也不抬,“希望你不要为错失的专机遗憾——毕竟那趟航班直通Mycroft的办公室。”
“你倒不如说是通向魔王宫殿的直达特快。”Sherlock挖苦地说,“他已经让我在世界上最枯燥乏味的间谍工作里虚掷了两年光阴,还会假惺惺地告诉我假期要结束了,再把我送进某个恐怖组织的无聊阴谋里。”
在最枯燥乏味的工作里虚掷了很多个两年的特工们不动声色,而Q终于抬起了头。
“我们都知道莫里亚蒂才是主菜,但主菜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他很心平气和地说,“所以对配菜宽容点,Sherlock,而且我的职业生涯就牵挂在那些无聊的‘小’阴谋上呢。”
Bond为这句耳熟的自嘲勾起一个小小的微笑。但是军需官仍然没有把眼神分给他。
“所以我说你做了个不明智的职业选择。”Sherlock哼了一声。但Q知道这份轻蔑中包含了一些过于委婉的关怀,所以他只是笑笑:“嗯哼,但有句话叫什么——覆水难收。你需要我从热力学第二定律的角度解释一下吗?”
“这只能说明你对校园生活恋恋不忘,我亲爱的Q。”Sherlock终于愿意从长沙发上坐直起来了,“好吧,现在告诉我,Mycroft又留下了什么谜语?”
“这本来不是我们的活。”Q意味深长地说,“但现在这里可一个MI5的人都没有。”
“那不是更好吗?”Sherlock挤出一个标志性的假笑,“然后你就可以在什么无聊的联合会议上宣称自己是出于对兄弟部门的友爱之情伸出了无私的援助之手——”
“——可惜每次去开会的都是M,我是无缘得见Mycroft的表情了。”Q耸耸肩,“不过你说服了我:据可靠情报,伦敦有个地下恐怖网络正在活动,而一位探员已经为此牺牲了。”
这个沉重的消息让Bond和009的表情都为之一肃,但Sherlock并不买账。
“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们的外勤人员都是他们这种作风和水准——”Sherlock撇了撇嘴,“那这份情报的可靠性值得怀疑。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逞英雄做过头了。”
“如果你走出门后被人揍一顿我是不会管的。”Q警告道,“他们正在策划一场袭击,而伦敦的预警级别已经达到了‘危急’——这确实也不归我管,但我不希望当我某天去上班的时候发现我的办公室不见了。”
Sherlock本来还想发表点不合时宜的高论,瞥见两名特工的不善表情后还是悻悻转向了正事:“他们搞恐袭就好像普通人打高尔夫消遣——这点信息未免太宽泛了。我必须返回伦敦才能深入调查。真不幸,我们还是得遂了Mycroft的意。”
“我们都应该习惯了才对。你也要承认他是更聪明的那个。”Q用陈述事实的口气说道。然而Sherlock大笑起来。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他表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兴高采烈,令Q有点莫名其妙同时出于经验立即警觉起来。
“你在说什么,Sherlock?”他尽量不动声色地发问。
“你也向Mycroft服输了,坏消息。”咨询侦探作了一个相当夸张的介绍姿势,“好消息是我能还上人情了——Mr. Bond,看来我可爱的小弟弟已经原谅你了。”
Q像是刚刚才发现屋子里有这么个人似的看向Bond。后者在短暂的怔愣后终于将咨询侦探前后的话语对上了号,此刻只能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可Q完全不买账,他皱起眉头:“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得问你自己,Q。”Sherlock摊手,“我还没问是谁先用了北非的安全屋呢。”
Q也愣了愣,半晌,绷紧的表情还是松散了下来。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显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疲倦。而Bond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对Q来说大概确实不算好事——说是一个需要他提起十二分精神对付的麻烦还差不多。
“009,请你在任务报告中适当省略这部分。”军需官重新戴回眼镜,像是再次武装好了自己,“M会理解的,没有人想再补特殊情况说明了。”
009应了一声,看向Bond的目光掺杂着同情和幸灾乐祸。可惜后者全然没有注意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军需官。片刻后前特工轻声开口:“Q。”
Q沉默地与他对视,面无表情,镜片后的深绿眸子里也没有任何情绪。
“先去休息吧。上次有人提醒过你,你不该自己决定药剂量。”出乎他意料的是,Bond并未如往常那般上来施展魅力以求原谅,而是开了个不轻不重的玩笑,令军需官打好的腹稿尽数落了空,“看在我们现下在一根绳上的份上,就别把我也卖给塞尔维亚人了。”
“来一根?”
Q低头看向Sherlock递来的烟盒:“你从009身上摸的?”
“啊,他大概不想要了。”Sherlock自己先抽了一支,毫无欺骗某位倒霉特工的愧疚,“其实这个牌子还不错,不算溢价严重。”
Q无声地笑笑,也借火点了一根。他们站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吐出的烟气很快弥散在寒凉的夜风中。房间分配没有出问题,009在Bond和Sherlock不同含义但都足够有压迫力的视线中很快投降,而咨询侦探又理直气壮地住进了自己兄弟的房间。Q去补了一觉但几个小时后就醒了,发现Sherlock仍然站在阳台上。他倒也没有觉得惊讶,毕竟Sherlock经常在工作时删除睡眠环节。
“欢迎回来,Sherlock。”Q说,“虽然有点迟了。”
“还不到时候,Q。”Sherlock呼了口气,眸色锐利如鹰,“回到伦敦、抓住那只老鼠之后,这件事才算功德圆满。”
于是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Q开口道:“你要怎么和Dr. Watson摊牌?据我所知他已经开始了新生活,而既然你没有过交代,我也就没干涉过这些。”
“没必要,Q。”Sherlock微笑,“你做的已经足够了……你该多为自己打算一点。”
“哈。”Q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你说起话来就像Mycroft。”
“但我们都知道Mycroft大部分时候都是对的。”Sherlock耸耸肩,“你今天刚说过的。不过从我自己出发,Q,我同样对你有这样的期许。你需要一把枪而且他不能只是一把枪。”
Q不再说话。他把剩下半截烟在栏杆上随手按灭,离开了阳台。他重新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又慢慢地翻了个身,看见阳台上Sherlock又抽出了一根烟点燃,暗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漂浮闪烁。他认为Sherlock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自信,他那卓越的大脑不可能没有分析出医生“move on”的可能性。但Q没有拆穿他,就像两位年长的Holmes对他常年养着史矛革和图灵保持沉默一样。
可Sherlock说他需要一把不止是枪的枪。
然而Sherlock不知道James·Bond永远是扣下扳机的人,他不会把自己交到任何人手上。
第二天Q的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看待Bond就像看待一个正常离职的同僚,保持着一种疏离的客套。甚至当Bond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登机口,和他们一同踏上飞机时,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反正回去之后有心梗危机的是M,需要应付各种质询的又不是军需官。
反正他们也从来都不是情侣,不需要参考“如何在前任面前保持风度”的回答。
飞机起飞后Q很快进入药物带来的睡眠,醒来时他们已经重新踏上了不列颠的国土。Mycroft还是派了车,就和Moneypenny的车停在一起。Sherlock在后者探究的目光中坐上了后座,而Q自己飞快地坐上了副驾驶。在Anthea准备就007“死而复生”这个问题说几句前,两个特工已经飞快地跳上了后座,撞得Sherlock不满地叫了一声。
“还不走?”Q满脸不耐烦地探出头来,不过他糟糕的脸色很有说服力,于是Moneypenny翻了个白眼,跳上驾驶座一脚油门,将MI5的人甩在了后面。
“过会儿把后面那个家伙扔下去。”Q说,“如果你不想给M叫紧急医疗的话。”
“哪个?”Moneypenny不无故意地问,从后视镜看了一眼Bond。后者眨了眨眼,示意自己领了这份情。
“我没在开玩笑。”Q揉着眉心,“就算是正常退休的特工也不能随意进出总部,这是规定。”
“顺道把我放在高尔北街,谢谢。”Sherlock露出一个假笑。Moneypenny感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帅哥,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你这两周可以在报纸上看到他。”Q不欲多说,“那就在高尔北街停吧。”
于是Bond不得不跟着Sherlock下车。后者显然没打算继续管他,竖起领子很快消失在伦敦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也没兴趣留在原地等MI5的人找上门,便按照一般的习惯准备前往某个落脚点。只是他出于某种考虑并未完全避开监控,于是稍晚些时候军需官不悦地“啧”了一声。
“怎么了?”Moneypenny问道。她还在开车,不过这次是送军需官回家,鉴于后者还未完全从飞行后遗症中恢复过来。她想了想,“你在监控Bond的行踪?”
Q顿了顿,放下手机:“这很可怕吗?”
“还好?”Moneypenny懒洋洋地说,“我有时候选过夜对象也会在餐桌下面请人帮我查查他的底细。”
“你那是安全起见。”Q说,Moneypenny笑了起来。
“那对Bond来说就更有必要了。”她简直有点被自己逗笑了,“M甚至为此让你开发了智能血液,被他的行踪困扰的可不止你一个。”
Q不再搭话,重新打开手机删掉了那些片段。这种程度的信息Mycroft同样能追踪到,他现在还没有和大Holmes打交道的精力。
“Q。”在看着他走进公寓前Moneypenny叫住了他,“看开点,我们都不是能用正常标准衡量的家伙。”
Q转过身,看着微笑着的前外勤特工:“我从没想过。”
Moneypenny摇摇头:“知道和期待是两件事。如果我只是期待一个美好的夜晚,那他永远都不会让我失望。”
“如果只是一夜情,那正是我希望的。”Q面无表情的说。
Moneypenny宽容地笑了:“你明白我究竟指的是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轻松些。”
好极了,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有两个人向他提供恋爱建议了。Q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返回公寓,倒回床上,把脸埋进图灵丰厚的长毛中,长长吐了口气。为什么他们都认为自己会需要这个呢?他当下最需要的明明是一个能帮自己自动完成任务报告的程序,附带向M解释任何问题的那种。
————TBC————
我果然会在复习间隙摸鱼,侦探要准备回去接受军医家暴了,第三季开门红(?)
以及为即将心梗的M点蜡~我保证这不是最后一次~(M:大可不必)
【00Q】Back to the night(32)
Chapter 32
“你确定你还能走得动吗?”009彬彬有礼地问道。
Q拍开他出于绅士风度伸出的手,抱着自己的电脑包摇摇晃晃地走向出口。为了保持清醒他这次没有使用药物,后果则是他完整体验了飞过海峡的旅程。中途飞机因气流变化发生了数次颠簸,他睁着眼睛背了一路的彩虹表,下飞机时脸色苍白得像个鬼魂。
他对于009发现自己的弱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外勤从来不是他的日常。这次倘若不是他出于报复心让Mycroft无功而返,他也不需要自己到东欧跑一趟。
他们入住的旅馆是双人间,出于安全考虑。009在Q家里碰壁后一直非常规矩,而Q想起被某人开走的DB10,也难免生出了一点点愧疚,因此和他也算相处愉快。
“...
Chapter 32
“你确定你还能走得动吗?”009彬彬有礼地问道。
Q拍开他出于绅士风度伸出的手,抱着自己的电脑包摇摇晃晃地走向出口。为了保持清醒他这次没有使用药物,后果则是他完整体验了飞过海峡的旅程。中途飞机因气流变化发生了数次颠簸,他睁着眼睛背了一路的彩虹表,下飞机时脸色苍白得像个鬼魂。
他对于009发现自己的弱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外勤从来不是他的日常。这次倘若不是他出于报复心让Mycroft无功而返,他也不需要自己到东欧跑一趟。
他们入住的旅馆是双人间,出于安全考虑。009在Q家里碰壁后一直非常规矩,而Q想起被某人开走的DB10,也难免生出了一点点愧疚,因此和他也算相处愉快。
“我们的任务目标是什么?”009检查完房间,颇为轻松地问道。他是把这次任务当做假期来度的,此时甚至兴致勃勃地翻起了旅馆赠送的旅游宣传册。
Q没有立即回答。他以最快速度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这才有精力打开电脑开始工作。009走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皱着眉头在当地有限的监控探头里挑挑拣拣了。在他横插一杠前,Mycroft原本已经打入了那个组织的中层,传回伦敦的信息证实Sherlock已经濒临暴露。以前者的恶趣味,他肯定会津津有味地享受兄弟被抓捕拷打的过程,再大发慈悲般地施以援手。
Q没有这么无聊,但鉴于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原定的捕鼠行动恐怕已经开始了。他需要确定猎犬出动的时间,然后才能计划下一步动作。
监控是有盲点的,但Q可以没有。在009的注视下他如风暴般席卷了这座城市的所有信息网络,并迅速发现了前天夜里的异常信号。
“我们需要带回一位外勤探员。”Q的表情终于舒展了一些,可以一边继续搜索一边回答009的问题了,“他或许已经被捕,但绝不会被灭口,目前也没有被转移,因为抓捕他的只是一个庞大组织中的小角色,那个组织本身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所以实际上他们很久都没有接到过‘真正’的上级命令了。”
009挑起了一边眉毛:“真正的?”
“在我们出发前最后一个能够给他们发布命令的人士已经在巴黎被捕。”Q淡淡地说,“他们现在只能算是装备精良的黑帮或者街头混混。假如顺利的话……我甚至可以直接让他们把人送过来。”
009展开一个笑容:“听起来好像没我什么事嘛。”不过他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了。
Q顿了顿,继续说道:“M不会允许我单独出外勤,而且这是最好的情况——如果有意外情况,那我会需要一个特工把他带回来。”
009耸耸肩。他并不介意Q理直气壮的指派,甚至觉得年轻人这种态度有些可爱,这在双零特工中几乎是一种共识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Brainy is the new sexy.”
Q才不管特工的内心活动,很快将注意力转回了手头的工作。十几分钟后他舒了口气,推开键盘起身伸展身体,同时对百无聊赖躺在沙发上的009说:“我已经向他们发布了移交人员的新命令,之后可能会需要你去接收。”
009稍微坐直了一些,刚准备说话,Q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军需官眉间微皱,按照他设置的程序那个组织的所有汇报都会被转接过来,因此他很快接起了通话。还没等他装作助理的口气开口,对面已经诚惶诚恐地把一切都抖了出来:“人已经失踪了?”
Bond并不知道他的军需官即将为敌人的愚蠢大发雷霆,他现在正在琢磨该怎么处理手头这个大麻烦。被他看做大麻烦的家伙则全无所觉,睡得四仰八叉人事不省。咨询侦探最珍贵的部分毕竟是他的大脑,看在他刚被狠揍一顿又逃亡半夜的份上,前特工也就不和他抢那张唯一的行军床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一个闭上嘴的、安静的Sherlock才比较能让Bond忍住把他丢回丛林的冲动。
假如Sherlock没有再愚弄他的话,那么接下来只要他始终和咨询侦探待在一起,他迟早能见到来接应的军需官。但这看似顺水推舟的发展并不能让Bond放下警惕——他可还记得是谁给自己提供塞尔维亚的线索的,而Mycroft对他来说根本是个无法捉摸的对手。
或许再信Sherlock一次,Bond有些不情愿地想,Mycroft把自己重新拉下水确实是为了牵制Q。
这个想法让Bond感觉自己需要一点酒精。但Sherlock的安全屋里只有消毒喷雾。他将喷雾瓶丢回医疗箱,拿了份储备的罐头当早饭。他暂时对要不要去见Q没有明确的念头,毕竟以往他才是抽身离开的那个,对如何修复亲密关系毫无经验。
可按照Sherlock的说法——意识到自己对Q了解仍然不足的前特工几乎想要把咨询侦探拎起来再揍一顿了——主动断开关系也不是Q的习惯。
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东西,那Bond对Q来说意味着什么,足以让他如此决绝地改弦易辙?在北非酒馆的那次爆发让Bond窥见了一部分真相,可他还没来得及验证就离开了伦敦和MI6。现在他则仿佛回到了追捕Oberhauss的那个晚上,天平在消灭隐患和留下退路之间摇摆不定。
但现在那个危险的变量变成了他自己。
“Q已经到了。”Sherlock突然说。安全屋条件简陋,他醒来之后也没法收拾自己,就扯了条床单缩在仅剩的旧沙发上,偶尔朝窗外看一眼。Bond早前出过一次门,发现反应过来的组织已经开始搜查。但咨询侦探似乎毫不在意,完全没有撤离的意向。
而他说这句话时甚至没有看窗外。Bond目示他要一个解释,后者露出一个无聊透顶的表情。
“这条街上的人手只剩一个了,显然搜查重点已经转移。”他扯了扯嘴角,“这个决定做得太草率,除非是有人给了他们错误的信息或者命令——当然是Q。说不定过会儿我们就能见到他了。”
Bond不是想不到这些(他毕竟也是双零特工),只是Holmes们的大脑运转速度太快,往往连蹦带跳地省略过程直奔结论。咨询侦探在醒来看见他第一眼就打消了他对Q避而不见的想法:“你不会想知道对Mycroft失去价值的人的下场的。”
“你真的不只是为了给他添堵吗?”Bond问道。
Sherlock冷笑了一声:“你留下来才是让Mycroft想看到的局面,可你走了对他又有什么损失呢?他又不缺好用的枪,可你至少还能对Q有点用处。”
“按照你的推理,是Q甩了我。”
Sherlock又露出那种很不情愿的表情,于是Bond知道这是某种咨询侦探不愿承认的事实。
于是等待也变得可以忍受了。Bond又检查了一遍手头的装备,就靠在门边假寐养神。偶尔几次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咨询侦探无机质般的眼瞳凝在某个凡人无法窥测的地方。他和Q的相似之处确实很多,但倘若说侦探是理性的完美神像,Q就是更鲜活的也更破碎的血肉;侦探如鹰隼般翱翔天际俯瞰人世,而Q行走隐没在人海之中。
但鹰隼终有栖息归巢的时候,Q却为了融入人群放任自己被潮水淹没——Bond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个比喻,他不会第二次让潮水夺走他的东西了。
来人的动作其实很轻,但对Bond来说已经足够明显。而在他作出反应的瞬间,Sherlock也将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Bond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
来人却似乎表现得非常轻松,在门口站定之后,甚至还颇具礼貌地敲了敲门。这可不符合组织打手的作风。Sherlock似乎有话想说,但Bond已经先动手了。
“——见鬼!”被撂倒在地的009惨叫一声,好在还记得压住嗓子,“天杀的007!你他妈——”
“你他妈为什么在这里,009?”Bond并没有松开卡住他咽喉的手,“Q呢?”
“——他妈的被抓的是你为什么还需要我们来救?!”009气急败坏,“你就是个死人——”
“一个可以再揍你一顿的死人,009,你最好想清楚一点。”Bond说。
009翻了个白眼,终于恨恨地闭上嘴。Bond这才松开手让他从地上爬起来,同时并没有让武器离开掌控。
“Q应该告诉过你将要接头的人员特征所以你才会这么掉以轻心。”Sherlock旁观了这场兔起鹘落的搏斗,颇觉无趣地挑了挑眉,“可你居然只顾和前同事斗气却忘了原本的差事——现在秘密机构的雇员水平真是参差不齐。”
刚爬起来的009正要瞪他一眼,随即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显然也认出了闻名遐迩的咨询侦探:“Sherlock·Holmes!我赶上万圣节了?”
“你们的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Sherlock几近挫败地吸了口气,无视了两个特工的不善眼神,“裤脚的白灰说明你经过了楼顶的临时脚手架,但你是开车来的所以车辆停在这个街区之外;车程不超过四个小时因为你是在Q确定了我们的落脚点后才出发的;你在路上飚了车比Q的预计时间提前到达了因此你还在停车后坐在车上抽了根烟——烟,这个本地牌子只在某些接待外国游客的酒店附近售卖,顺带一提卖给你的时候它的价格起码翻了三倍,但外国游客包括特工总是相信昂贵的售价代表更好的品质,特别是在星级酒店附近和想泡的人面前——我觉得Q的眼光不可能退化到你这种地步,所以这位‘009’先生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结合车程符合条件的旅馆只有距此三个小时的‘蓝色橡树’,以及它的星级是假的——Q当然知道,但他是实用主义者,可没有你们那种大手大脚的习惯。”
Bond的眼神已经带上了被娱乐到的笑意,而有他在,被这一大段话砸得晕头转向又恼羞成怒的009也没能用拳头招呼咨询侦探的颧骨。后者全然不顾他的威胁,大大咧咧地扯下床单裹上快要看不出模样的外套:“我猜Q有给我带一套衣服?”
————TBC————
注:彩虹表,密码学术语,一种预先计算好的用于逆运算加密散列函数的反查表,常常用于恢复由有限集字符组成的固定长度的纯文本密码,主流彩虹表大小往往超过100G(来自度娘)
Sherlock:这个家伙看着还没那个老头(?)顺眼(并不想承认自己确实被Bond救了)……算了,Q喜欢就好
Bond:有人分担火力的感觉真好
009:Excuse me?
【00Q&Hotch/Reid】Bressanone(1)
一进门就看到邦德坐在沙发上喝茶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今天,Q微微眯起眼睛:“你怎么在这里?波兰那边都解决好了?”
“你没有看任务报告吗?我昨晚就写好给你发过去了。”邦德放下茶杯,一脸不可思议。
“啊,我前两天一直在休假,休假的时候从不看工作邮箱。”Q边解释,边打开电脑,“所以你现在来干什么?照平常的安排,你这会儿不应该去海边和美女度假吗?”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度假就真的是度假一样。
邦德看了自己的军需官一眼,重新端起茶杯:“那我更好奇您的休假是多么的轻松自在,与世隔绝,让您连一点时事新闻都不想看。”
Q懒得理他。
作为大英帝国的优秀公务员,Q虽然年纪轻轻,但工作性质导致他很少...
一进门就看到邦德坐在沙发上喝茶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今天,Q微微眯起眼睛:“你怎么在这里?波兰那边都解决好了?”
“你没有看任务报告吗?我昨晚就写好给你发过去了。”邦德放下茶杯,一脸不可思议。
“啊,我前两天一直在休假,休假的时候从不看工作邮箱。”Q边解释,边打开电脑,“所以你现在来干什么?照平常的安排,你这会儿不应该去海边和美女度假吗?”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度假就真的是度假一样。
邦德看了自己的军需官一眼,重新端起茶杯:“那我更好奇您的休假是多么的轻松自在,与世隔绝,让您连一点时事新闻都不想看。”
Q懒得理他。
作为大英帝国的优秀公务员,Q虽然年纪轻轻,但工作性质导致他很少能完完整整的休假在家,做饭睡觉,喂猫看书,做一个普通的不通世事的宅男。所以在确认邦德去波兰这一趟没什么问题后,Q打了报告,关掉手机,在家平静地宅了五天,现在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哪怕邦德又把他的车弄报废了,也生不起气来。
但Q的好心情只持续了几分钟,他打开手机和邮箱,叮叮当当的密集提示音吓得他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
邦德眼疾手快,一个恶狗捞月,拯救了这部保存着大英帝国一半密辛的金属小玩意儿。
“白宫和唐宁街都被寄了威胁信,三天了还查不到寄信人。”他把手机放回桌上,说道,“我在波兰的时候就听说了,但我以为这事儿不归我管,没想到M就没打算让我回家。”
他瞥了一眼Q的手机,锁屏还是那只蠢蠢的奶牛猫,睡在Q的毛衣上,四仰八叉。
Q已经开始处理工作了,工作台的几部电脑同时开机,背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都是伦敦的摄像头,隐藏的,不隐藏的。Q抿着嘴,将手机揣回兜里,想了想,又扔了把钥匙过来。
“你洗完澡顺便帮我检查下猫粮和水碗。”
特工先生“哦”了一声,没有动。
“冰箱里有千层面和咖喱,热一下就能吃,还有啤酒。”Q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说话也噼里啪啦的,“你还有50分钟。刚刚M发过来的邮件,10点半去临时指挥部开会。”
这是加西亚第一次坐专机出国,飞机降落在希思罗机场的私人停机坪后,她还是偷偷地深深地吸了一口伦敦郊外潮湿的空气。
的确满是钞票的味道。
以往出国,加西亚都是挤在经济舱的狭小座位上穿着拖鞋戴着眼罩耳塞睡得天昏地暗——邻座很可能坐着一位呼噜声堪比成年阿拉斯加犬的秃顶中年商务男,或者是带着孩子的一身奶腥味和尿布味的小夫妻。但今天,加西亚终于享受了一次走国际VIP通道的顶级待遇。黑色商务车就在停机坪旁边,她走下悬梯,一个黑制服白手套、身材高大结实到完全可以去选美的年轻人微笑着接过她粉红色的贴满星星的铝合金行李箱,另一只手帮她打开车门。
“你怎么这么慢?”
加西亚冲年轻人微笑道谢,扭头看着BAU的天才小博士跟在另一个黑制服的保镖后面,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车前挪动。他走得很慢,但对方并不恼,一直很有耐心地跟着他。
谁没有一颗怜香惜玉爱帅哥的心呢?加西亚忍不住开口催促瑞德。
男孩换了件衣服,上飞机时那件棕色衬衫睡了一觉后变得皱皱巴巴,加西亚说服他换了一件新的T恤,贯用的帆布包和一看就不是他本人的昂贵黑色行李箱都在旁边的保镖手中。瑞德看起来有点没睡醒,又看起来有点紧张,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黑色的SUV,两只手都揣在兜里——这是他手不知道要放哪里的样子。
“是你太快了,女士,你刚刚的步速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正常步行的平均速度。”瑞德说着,歪歪头示意加西亚先上车,自己则坐进副驾驶。
其实按照规定,BAU是不处理境外案件的,但这次的连环案涉及到了好几个国家的政要和公民,凶手不但给大使馆总统府寄来装着炭疽病毒株的威胁信,还扬言要给伦敦,柏林等特大城市的地铁口里投放炭疽。所以FBI破天荒要求BAU派人赶到伦敦增援。
车子一路绿灯,平稳地开出机场,朝着临时指挥部驶去。
这是加西亚第一次来伦敦,她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窗外的塔桥和摩天轮拍起来。冷不防从后视镜里看到瑞德正靠在座位上休息,明明一副睡得正酣的样子,但眼皮下的眼珠却在快速地滚来滚去,明显没有睡着。加西亚皱起眉头,轻声提醒司机关上副驾驶的车窗。
瑞德有点轻微的晕机,但上飞机时加西亚已经看着他吃过药了,所以现在她并不明白瑞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但对方现在明显不太想说话,所以她也只好紧紧闭上嘴巴。
瑞德没有睡着,换句话说,当他呼吸到熟悉的似乎像一块永远都拧不干的抹布的湿空气的时候,他就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困意。他在梦中对这里真的太熟悉了,完全不亚于档案里写着的拉斯维加斯。这个任务来得很紧急,瑞德甚至没有来得及和母亲通一个电话。
送他和加西亚去机场的是亚伦。相比满脸兴奋的加西亚,亚伦一眼就看出来瑞德的不自在,但技术人员名单是上头拍板的,他现在也只能在男孩的肩膀上拍了拍,瘦弱的肩胛骨在他的掌心里仿佛不堪一击。
“怎么了?”回过神的瑞德抬眼看着自己的队长。
亚伦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挤出一句“我给杰克说,你出去玩了。”
瑞德微微笑起来,点点头:“嗯,你转告他,我回来一定给他带礼物。”
伦敦天空是一如既往的阴沉,隔着茶色玻璃,看什么都是灰上加灰,天边有一团乌云,沿着太阳落下去的地方蔓延开来,背后的加西亚已经调出了政要档案,她已经很努力地控制了敲击键盘的声音,但瑞德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有的时候,瑞德很痛恨自己所拥有的超强记忆力,五岁之前在伦敦的一切,他现在依然全都记得,甚至,有时候还会钻进他的梦里。与父亲浑身是血地烧掉衣服的那个梦不一样,关于伦敦的一切,都像是蒙着一层透明的泡沫,另一个他叫爸爸的男人将小小的瑞德高高举起,揉着他的卷毛,还有一条叫哈瑞的牧羊犬过来舔他的脸,男人笑迷迷地让他去找哥哥玩,梦境的边缘站着一个比他高半头的男孩,手里握着哈瑞的飞盘。最后,他总会梦到男人重重地亲吻他的额头,一只汗津津的属于孩子的手紧紧搂住他的胳膊,最后一个镜头必然是妈妈流着眼泪匆匆忙忙把他推进车里,留下男人和旁边的哥哥注视着车子远去。
自从妈妈生病后,瑞德的生命就被切割成了完全不同的两段,关于伦敦的断层记忆失去了唯一的见证人,再也找不到源头,他甚至一度以为这只是一个梦,但他知道自己从来不会做这种无根无据的梦。州境线上的尸体找到后,瑞德一个人去和还在拘留的爸爸见了一面,对方最后对他说:“你知道的,我爱你,也爱你的妈妈。”瑞德慢慢地点点头,仓皇逃出房间。十几年的时间里他终于好好地看了看自己叫了这么多年的爸爸,但也确认了,这个人并不是他梦里的样子。
进入BAU不久,他就偷偷看过自己和妈妈的档案,什么都没有。后来他还是不死心,又看过几次,但都一无所获。第八次,也就是上周,他从座位上站起身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队长站在办公室门口,安静地看着他。
“我——”瑞德一时找不到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下班后还在这里。而且他不是加西亚,根本做不到隐藏自己的操作记录。
“想聊聊吗?”亚伦说着递过来一杯热饮。
也许是太慌了,也许是被纸杯里的巧克力牛奶气笑了,瑞德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果断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哪怕他明白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嘲笑他只是在做梦。
亚伦可能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快速地拒绝,明显被噎了一下,但还是摸摸自己的鼻尖,解释说:“这个时间就不要喝咖啡了。”
“我不是杰克。”瑞德忍不住抗议。
“我知道。但在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这件事上,杰克真的可以当你哥哥。”亚伦耸耸肩膀,转身准备离开。
哥哥这个词,触到了瑞德一直紧绷的神经线,他慢慢放下纸杯,说:“你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梦。”
———TBC——
【盾铁】Million Reasons(七)
于是乎,在他们选好那该死的戒指后,那个曾由佩吉单方面敲定的"一起吃晚饭"的客套约定莫名其妙但又顺理成章地迎来了它兑现的时刻。
托尼忘了自己是以怎样的表情走出这片金碧辉煌的坟茔,又是用怎样的姿态一步一步被牵入另一座华丽的刑场。似乎无论来到哪里,都是他走不出的兽槛。
时间尚早,大厅里却已客满为患。这是家历史悠久的法国餐厅,开业将逾百年,也因此备受食客追捧。暮色四合,为了营造出夜晚的气氛,餐厅的窗帘早早被放下。星空屋顶下,一只小型交响乐队正在演奏新德米特的曲子。衣冠华贵的新式贵族们用手里沉甸甸的纯银餐具小心切割着蜗居在盘子一隅的一小点儿有机物,眼神交流多过咀嚼间隙的...
于是乎,在他们选好那该死的戒指后,那个曾由佩吉单方面敲定的"一起吃晚饭"的客套约定莫名其妙但又顺理成章地迎来了它兑现的时刻。
托尼忘了自己是以怎样的表情走出这片金碧辉煌的坟茔,又是用怎样的姿态一步一步被牵入另一座华丽的刑场。似乎无论来到哪里,都是他走不出的兽槛。
时间尚早,大厅里却已客满为患。这是家历史悠久的法国餐厅,开业将逾百年,也因此备受食客追捧。暮色四合,为了营造出夜晚的气氛,餐厅的窗帘早早被放下。星空屋顶下,一只小型交响乐队正在演奏新德米特的曲子。衣冠华贵的新式贵族们用手里沉甸甸的纯银餐具小心切割着蜗居在盘子一隅的一小点儿有机物,眼神交流多过咀嚼间隙的轻声细语。
而托尼的眼神像滑入空气中的琴音般无目的地飘散着,从不试图寻找落脚点。他娴熟地、甚至是优雅地将食物送入口中,和背景里的人群完美融洽地浑然一体。他是如此熟悉每一套餐具的用法和使用顺序,以及它们所对应每一道餐点。那些繁琐冗杂自以为是的规矩深深烙刻在他的肌肉记忆里,并非因为他现在的工作,而是源自他过去的奢靡生活。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在这样的地方用餐了。然而,漫长的底层经历洗沥并没有削弱他的这部分技能,甚至都没有让他在他们中变得稍微格格不入一些。大概这也是佩吉会希望他这个非亲非故之人来帮助挑选一件装饰意味远大于实用价值的关键信物的原因。华而不实,永远是托尼斯塔克给人的最初印象。
餐桌上的佩吉恢复成了那个高贵闪耀的英国美人儿,即使狡黠的调侃亦不失得体的温婉。而作为这次小酌的东道主,秉持着邀宴古老经典的礼节,她谈话的中心始终围绕着唯一的客人,托尼。
"想不到你们竟然已经这么要好了,果然,不要妄想从男人们的友谊里寻找任何逻辑。"
她假装抱怨,声音柔软得像盘桓在小提琴琴弦上最轻盈的音调。
"我真的很高兴,更多是欣慰。你有所不知,史蒂夫总是太紧绷了。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他的工作。他太过专注事业,自从来到纽约后,他还没有好好放松过。我时常为他担心。"
她的视线荡向身旁,眉头蹙起一道月牙形的狭湾,小心将手搭在史蒂夫的手背上,轻轻按了按。
"不过,现在好了。"话锋倏转,她看向托尼,眉头的沟壑随着徐徐绽放的甜笑舒展为一弧微突的浅丘。"知道他还有精力结交朋友——这令我宽心多了。就像老人们挂在嘴边的,'一份美好的友谊抵得上一片晴空'。"她勾住酒杯,诙谐补充:"当然,还有爱情。"
说罢,她举起酒杯。杯底的葡萄酒与鎏亮的醴色指甲油相映成辉。
"敬友谊。敬爱情。敬托尼。"
内心模拟着抓起餐刀插入自己颈动脉的血腥过程,托尼赠还给佩吉一个不露齿的微笑,举杯共饮,将那一系列荒诞不羁的念头冲进喉咙深处。
史蒂夫在放下酒杯的那一秒起身离开了座位。起先,他也仅仅是礼貌地用嘴唇碰了碰杯沿而已。
"抱歉,我必须接这个电话。"
佩吉的目光在离席者身上兜了个圈又转回来,模糊地咕哝一声,盯住杯面,持续仰头将剩下的小半杯红色液体倾数饮尽。醉意来得很快,压抑的不悦透过酒精的蒸发浮出面颊。
"看,他总是挑在这种时候扫兴。"她幽幽地对托尼嘀咕道,用那种向闺蜜倾诉的语气。这使得托尼愈加拘谨难熬。
"工作来了,在所难免。"他劝慰,尽量言简意赅。
"你当然能够体谅,真正大忙人……呃不,我是说……你曾经那么成功——"
佩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窘迫地呛了一下,双手十指在胸前纠结地交叉拧扭。"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过去——"
"没关系。"托尼及时阻止对方说出更多的"抱歉"。在他看来,它们比咒骂还要更加刺耳。"你只是在引用事实。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没有那么脆弱,你不需要谨小慎微地照顾我的感觉。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我曾经富有过,破产过,现在日子还过得下去。那些过往都被记录在纽约最畅销的报纸上了,你当然可以提,姑娘,完全没问题——酒桌上没有禁忌。"
"我明白了。"佩吉摸着杯脚慢慢抬起头,配以了然的微笑。她是个聪慧绝顶的姑娘,并且善解人意。
她的眼睛在托尼和不远处的乐队之间回旋了一轮。
"其实,今晚我确实希望尝试一下'随心所欲'的滋味。"
"你想尝试什么?算我一个?"史蒂夫恰逢此时返回。他拉开椅背坐下,侧过头轻声问应和佩吉只说了半截的议题,似乎在以显露出对未知话题的极大兴趣来弥补自己中途离开的过失。
"真心话大冒险。"佩吉搓搓手,挑衅般挑眉,半咬着下唇,跃跃欲试。"我决定入乡随俗,挑战一下本地经典项目。"
史蒂夫的表情愣了半秒,活脱是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优良范例。"佩,"他无奈地吸气,用拇指刮刮眉稍,苦笑道:"几天才是星期三。况且这里也不是酒吧。"
"那些都是借口。只说你敢不敢?"佩吉没有退缩的打算。她将面前的餐盘推开一段距离,手肘叠放在上面,整个上半身向他的方向倾斜,仿佛在施加某种无形的压力。
"索性就从你开始好了。我打赌你不敢推掉明天上午的工作陪我去试婚纱。"
话音坠地,史蒂夫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阴云顶替了晴日,转而呈现出一种全神贯注的紧绷,严肃、克制、阴沉,每一条恪尽职守的纹络都在蓄势以待一个结果,一个号令。托尼认识这个表情。那是他压抑愤怒的表征。
托尼急匆匆地张开嘴,他想说真心话大冒险不是这个玩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可悲的内心可悲地认定自己有义务阻止他们三人之间诡异的平衡被打破——尽管它已经危如累卵。而就在他开口前,史蒂夫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好的。"他在说话时已经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仿佛托尼在那一瞬间观测到的全部只是不找边际的无端臆测。
史蒂夫从西装内袋里摸出手机,当场拨通了一个号码,简单讲了几句德语后便挂断了。
"唯一一次破例,为了我的未婚妻。"他收起那支暗下去的通讯工具,牵住佩吉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现在该你了。"
佩吉莞尔一笑,将腿上的餐巾折起来放置在一旁,扶着史蒂夫的肩膀起身绕过他,向乐队方向款款走去。
指挥在她跨上音悦台时轻敲了一下,示意音乐暂停。只见她含笑对他说了句什么,大约是个曲名,后来不知怎的又改了主意。她笑得温柔如水,又不失高贵的威仪,像活在人们想象中的王室公主,发鬓闪耀着星光,听得懂鸟儿说话,和蝴蝶一起跳舞,待人亲切和善,即便对方是恶毒的王后。
新的音乐声奏响,是法语歌《Non, Je ne regrette rien(不,我无怨无悔)》。人们纷纷停下用餐,聚焦于舞台中心,凝神屏息,如痴如醉。她唱得非常好,好极了。可托尼宁愿她唱《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这首歌的歌词令他心如刀绞,特别是现在桌子上只剩他和史蒂夫两人。
"知道么,史蒂夫?你认为你在折磨我,实际上你只是在折磨你自己。"
托尼撑起胳膊,做出将欲起身的姿势。他累了,闹剧是时候散场。他自诩已然全力配合出演。现在是"旁观者"离开的最佳时机——还他们一个不受打扰的二人世界。这首歌不长,他需要赶快。
"事实上,我为你高兴。史蒂夫。你的未婚妻几乎是个无暇的完人,并且她很爱你。比起大多数人,你还是幸运的。所有你想让我知道的我已经统统清楚地知道了。你满意了。所以,到此为止——"
史蒂夫按住他的后背,用力地按住,阻止托尼站起来。
"是的,她很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陈述着从托尼的总结中提炼出的"事实",语气异常平静,凝视托尼的眼睛却凭空燃烧着一股汹涌的烈焰,将包裹着真相的一切假象付之一炬。"呆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这是个命令。
歌声绕梁,掌声经久不息。佩吉在人们的目光簇拥下载誉归来。
"所以——"她将沿途收到的玫瑰一股脑堆放在桌子上,微微喘着气,饱含期待的眼神越向托尼。
史蒂夫在这时开口,"他说他选真心话。"他仍然攥着托尼的手腕,紧紧的,几乎要将它折断——在第三人看不到的圆桌之下。
"我听闻托尼斯塔克曾订过婚,但最终不了了之。所以,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和那个人为什么会分手?"
"史蒂夫……这问题不合适——"佩吉的表情由喜悦的轻松转为不解的愕然,她试图挽回。然而木已成舟,覆水难收。问题既已给出,必须有一个像样的回答。这是真心话大冒险,谢绝谎言。当然,除非事实并非真相。
"因为我出轨了,跟我的管家。别误会,我不爱他,只是一次临时兴起的互利互助。不巧的是,我的未婚夫执行完任务提前回来,看到我们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他本打算给我一个惊喜的。我承认我伤透了他的心。但那个傻瓜竟然还能没骨气地求我回心转意。于是我干脆甩了他,一劳永逸。就这么简单。"
托尼感到施加在他手腕上的力量随着他冷酷恶劣的赤裸"剖白"逐渐衰弱,直至消亡。甩掉束缚的他终于可以站起来——他站了起来。
"很棒的晚餐,但我想我该走了。晚安。"
他留下身后自己一手制造的狼籍,擅自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祈祷那个已经拥有一切的男人不会再像三年前那个顽固单纯的情种那样不顾一切地追上来。而就算历史再一次重演,他宽慰自己,这一回,他支离破碎的自尊至少穿上了一套足够遮羞的衣服。
TBC
敲锣打鼓注意啦,求生欲让我提前剧透啦!这篇没有贾尼!和佩吉的伪未婚妻身份一样,当年贾维斯只是和托尼一起演了一场戏来欺骗史蒂夫让他离开托尼。原因就先不说了,反正是为了史蒂夫好。史蒂夫的回归黑化和接近托尼也是另有隐情。(两大影帝互相飚戏)
剧情比较复杂,后面就要开始抽丝剥茧地解密。肉还需要铺垫。咱们这是严肃文学不能随便开车。(一踩油门我就是四驱兄弟)
当然还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十八,留言批评鼓励讨论剧情啥都好。谢谢大家啦。
【盾铁/霍铁亲情向】If He Comes Back(一)
# 我就是看小虫的时候听见我铁那句“我爸从来没夸过我”的时候心疼的要死所以决定让他被霍爹好好宠一回!而且年轻的霍爹很苏啊!很苏啊!很苏啊!小妮妮一定敲可爱的啊想想那个大眼睛!#
#主盾铁,All铁友情,虫铁友情,我就是想让复联宠妮妮···#
#简直是离奇又没有道理的脑洞,可能···OOC?你们不要打我啊#
(一)
Tony真的是该死的讨厌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
天知道他有多想用一个斥力炮把Ross的脸轰开花。
谢天谢地吧,钢铁侠虽然随意所欲,但是最起码还不是个疯子。
更何况是在...
# 我就是看小虫的时候听见我铁那句“我爸从来没夸过我”的时候心疼的要死所以决定让他被霍爹好好宠一回!而且年轻的霍爹很苏啊!很苏啊!很苏啊!小妮妮一定敲可爱的啊想想那个大眼睛!#
#主盾铁,All铁友情,虫铁友情,我就是想让复联宠妮妮···#
#简直是离奇又没有道理的脑洞,可能···OOC?你们不要打我啊#
(一)
Tony真的是该死的讨厌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
天知道他有多想用一个斥力炮把Ross的脸轰开花。
谢天谢地吧,钢铁侠虽然随意所欲,但是最起码还不是个疯子。
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退一万步讲,平复协议造成的风波和取消队长一行人的通缉令,才是最重要的。
他边脱着身上沾满了那些记者香水味的衣服,边在心里一遍遍的翻着白眼。
该死的,如果不是亲爱的美国队长用着他快要沸腾到阿斯加德的义气搞完了事又撂挑子跑了的话,他也根本用不着去收拾这么大的烂摊子。
Tony把自己砸在了新大厦新卧室的全新却依旧柔软的大床上,捏着鼻梁叹了口气。
说真的,总不至于是我上辈子真的欠了他们钱吧?
他用手扯过被子随便往身上一盖就闭上了眼睛,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知道他为了这一次的谈判,已经足足有一周没怎么休息过了。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谈判的结果总还算是令人满意。
取消超级英雄的通缉令,协议暂缓,重新协商。
嗯,完美。
Tony临睡着前这么想着。
如果他不用必须看见Steve Rogers的话,可能就更完美了。
Howard发誓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要把宇宙魔方扔回海底并且这一辈子都不想要再看见它。
他的心情实在是不怎么好,那个放在他实验台上的该死的蓝色方块又一次的袭击了他。
因为他那该死的来自天才的未来科学家的好奇心。
好吧,可能这一回不只是袭击。
他揉了揉自己被摔的酸痛的腰和屁股,盯着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心里很想骂娘。
Howard Stark是什么人?!就算是再让他摔上几回他的脑子也依旧会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存在。
所以他扶着周围唯一能抓住的应该算是桌子腿儿的东西慢慢站起来,忽略因为自己而撞的七零八碎的一些摆设,他看着目前为止他所处的异常宽敞又高档的房子,肯定了自己绝对是跑到了另一个空间的事实。
别问他为什么,因为这地方看上去就不可能属于他所处的那个战争年代。
“检测到未知生命体入侵。”
机械女声突然响了起来,Howard吓了一跳,他保证,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在这座大的出奇的房子里看见什么其他的人。
还有,未知生命体是个什么鬼形容?!
“正在扫描入侵者。”
“What?!”Howard眉毛一跳,“嘿,等一下,我不是……”
“扫描完毕,结果显示……”机械女声出现了一秒钟的迟疑,“你是……Howard Stark?”
Howard愣了一秒,“额……是的,我是说,嘿,等一下,这是哪儿?或者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这里是复仇者的新基地,隶属于Stark集团,我是这里的AI管家,您可以叫我Friday。”女声停顿了一秒,Howard觉得她的机械声音似乎比一开始温和了一点,“Welcome home,Mr Stark。”
Howard吸了口气,他拿手指敲了敲额头,“Emm……Okay,我想我明白了你……”哦上帝,能把Howard逼到语无伦次的事情可实在不多,“你刚刚说了什么?复仇者?Stark?我家?好吧……我可能需要整理一下……嘿好姑娘,你可以告诉我,现在是多少年吗?”
“2017年,Mr.Stark。”Friday平静的回答。
“哇哦……”Howard 一拍脑袋,无奈的笑了出来,嘴唇上漂亮的小胡子都一动一动的。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
Tony挤了挤眉毛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有些奇怪,或许是太累了,他这一觉睡得异常的棒,甚至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更新了一样。
天知道他有多久不能好好睡觉了。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有些倦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习惯性的开头冲Friday打招呼。
“Morning,好姑娘。”
然后他就愣住了。
刚刚他是幻听了吗?还是他没睡醒?!那个奶声奶气的幼年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Friday??”
Tony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接着他眨了眨眼睛,伸出两只手,又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然后他发出了一声哀嚎,虽然听上去更像是小孩子的呜咽。
该死的,那个奶声奶气的小东西是他!
“Friday?!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我睡觉的时候我们阿斯加德的王子带着他的弟弟来拜访我们的新基地了吗?”
“事实上并没有,Boss,”Friday回应着Tony,“您的身上并没有任何魔法的痕迹。”
“所以你要告诉我,我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回到了五岁?”Tony用他现在的两只小手掐上了腰,从床上……好吧,蹦了下来。他应该是有些惊愕和焦躁的,Stark也许是想要发火,但是他现在太小了,五岁的Tony Stark看起来还没有桌子腿高,小奶音的分贝明显不足以弄出发火的气势,反到十分可爱。
“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是,Boss,目前来看,是这样的。”Friday告诉他,“而且,我想您现在需要立刻去客厅看一下。”
“客厅?怎么了?博士变身回来砸了我新装的冰箱吗?”Tony一边问着一边朝着门口走,他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把他变小的东西连带着也变小了他的衣服。
不然钢铁侠的家里怎么可能会有五岁孩子的衣服?!
“并不是Dr.Banner,而是……”Friday难得犹豫了几秒,“您还是亲自看一下比较好。”
Tony听着Friday奇怪的话来到了客厅,他光着小脚丫在客厅左右转了转,“Friday ,你让我看什么?”他朝着窗边走了几步,看到了地上一些摆饰的碎片。
“Ouch!你真的确定我睡觉的什么没有什么鬼东西……”
“额,Friday,你能告诉我……”
成熟男性的嗓音完美的打断了Tony没能发完的牢骚,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从厨房的方向绕了过来,和此时五岁的Tony打了一个完美的照面。
Tony更加觉得,一定有什么不知名的生物入侵了他的大厦。
不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了一个年轻的活生生还冒热气的,他亲爹?!
“……Howard?!”Tony依旧难以置信的叫了一声,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英俊的小胡子,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细微哽咽和颤抖,“Dad……?”
“哦……嘿,”Howard显然被面前的孩子吓了一跳,“小甜心,不要乱叫……”
“事实上,Mr.Stark,”Friday先一步出了声音,“Boss并没有乱叫,您确实是他的父亲。”
“What?!”Howard瞪大眼睛,瞅了瞅面前还在盯着他看的小男孩,“你叫他Boss?!还有,你是说,他真是我儿子?!你确定我会在这个年份才有一个……额,他看上去好像才只有四五岁?”
“实际上,这栋大厦是Boss的私人财产,而您看见的……是个意外,”Friday认真的强调,“大概是您出现在这里之后,Boss突然变成了幼年的样子。”
“What?!!”该死的宇宙魔方,他Howard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的What,这简直蠢爆了!
“Okay,Friday,算了。”Tony眨了下眼睛,终于收回了凝固在Howard身上的目光。他的小手在衣摆上攥了攥,像是废了好大力气才逼着自己不做什么动作。他蹲了下去,没什么意义的捡着地上的碎片。
他感觉很奇怪。
是的,在现在这个时间段看见Howard的确很让他激动,但是Stark一向擅长伪装这种感情,可刚刚他的确有一个瞬间想要冲到Howard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他,然后在痛快的哭一场。
那是一种强烈的委屈和难过以及想要的亲昵,奇怪的感觉几乎要击垮他的理智,好像他真的就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儿。
还好,还好他逼着自己忍住了。
不然,啧,看看刚刚他家老头子的那个表情,他可不要那么丢脸。
“……你知道的,他一向不怎么和我亲近……”Tony蹲在地上低低的念了一句,或许他是在同Friday讲话。
Howard的大脑在刚刚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当机。
任谁凭空多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儿子都会被震住的!Howard Stark就算是天才也是人!
好吧,他其实只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在以后会有一个儿子。
而且……这个儿子长得,竟然,这么可爱!
老天啊,你看他白白嫩嫩的,说真的他一定比布丁还要软!半长的头发看着手感好的要命,睫毛长的像是两把小扇子。他的小鼻子精致极了,鼻梁那么挺,他的嘴巴粉嫩的像是棉花糖一样,他竟然还用他的小舌头舔来舔去?!哦上帝啊,你看他的眼睛!!它们怎么能那么大?!焦糖色……就像是蜜罐儿一样好吗?!他怎么能有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
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个漂亮又可爱的好像天使一样、让他恨不得一直揉在怀里的小家伙,是他Howard Stark的儿子?!
好吧,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看着蹲在地上的Tony,他刚刚的反应好像伤到他了?他想起了男孩刚刚的眼神和小声的低语,心里突然像被攥住了一样难受。
他走到了Tony身边蹲下,凑近了他一点,一种全新得感觉正在慢慢包裹他。
“嘿,小家伙……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是……你叫什么名字?”Howard发誓,他绝对是第一个去问自己儿子叫什么的爹。
Tony的手上还无意义的划啦着地上的碎片,听见Howard的话他也只是眨了一下眼睛,“Anthony Edward Stark,Tony Stark。”
“哇哦……很棒的名字。”Howard由衷的发出了赞叹。
“嗯……”Tony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是你起的。”
“Ah-ha?”Howard笑了出来,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从他靠近Tony的那一刻,忍不住的疼爱和兴奋还有莫名的快要沸腾的情绪把他完全包裹,他的心一直在跳的飞快,他甚至有些局促和愧疚,因为他刚刚过度的反应。
他抽了一下鼻子,试探的伸出手握住了Tony的,他有些紧张,他似乎是害怕Tony会挣脱他,但是好在小家伙只是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别的动作,这让他开心极了。
“嘿……我猜你这里一定有人收拾卫生?所以不要捡了,”Howard有些担忧他会被那些碎片划伤手指,“……那个……我想我得和你道歉,但是……你得理解我,毕竟我来的时候,我还是个连稳定女朋友都没有的老光棍,只知道——”
“我知道。”Tony转过来看着Howard,对方蹲在他面前,让他可以平视他,他歪了歪头,眨了一下他那双大眼睛。他从没有见过年轻的Howard,除了那些黑白的照片,这让他感到很不可思议。
“Ah…-ha?”Howard挑了一下眉毛,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目光就落在了Tony光着的脚丫上,他皱了皱眉毛,直接伸长了胳膊把男孩儿抱了起来,“你真不应该不穿鞋,小甜心,你不怕着凉吗?”
“……实际上不会的,Friday会调节室内的温度……”Tony正从被Howard抱起来的事实中回不过神来,然后他对上了Howard的眼睛,这让他声音都变小了一些,“……好吧,我没有这么小的鞋子……”
噢老天,他简直是……太可爱了!Howard这么想着,忍不住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上帝啊,他身上就像是被泡在蜂蜜牛奶罐子里一样,又甜又香。
不过Tony看样子实在不太适应Howard这么亲昵的举动,这让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动了。
“好了Tony,介于你现在没有鞋子,你还是先在我怀里呆着比较好,”年轻的Howard嘴里第一次叫出了这个名字,听上去异常的柔软,他像是揉玩具一样揉了揉他的头,“然后,告诉我,你刚刚说你知道什么?”
Tony扭了扭被自己年轻的父亲抱在怀里不太自在的身体,抿了抿嘴,“……我说我知道你现在是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老光棍。”
“呃……”
“因为你一定每天都在实验室里研究你的发明,”Tony看着他,突然变得有些咬牙切齿,“然后一门心思去找那个、该死的、掉在不知道哪个冰窟窿里的、美国队长。”
“呃……”Howard的脑子又一次有点卡壳,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家伙说的一点都没错,但是,那个“该死的”是怎么回事?“好吧,小甜心,你说的一点没错。不过我不至于一直都——”
“嗷,是的,你一定还会用你帅气的脸和从来不缺的钱去和各种美丽的姑娘来一次约会接着打一炮什么的,然后转身就会忘掉他们的名字——”
“嘿!Stop!”Howard瞪大了眼睛抬手捂住了他未来儿子的嘴巴,“你在说什么?!”好吧,他得承认他说一点都没错,只是这些话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嘴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而且——该死的这些事情他儿子为什么会知道?!
Tony趁着他愣神的时候皱着眉毛打开了他的手,瞪着大眼睛拔高了嗓子,“我说的明明没错!”
“……好吧,对,你说的没错,只是……”Howard捏了捏他的鼻子,“Tony,你需要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因为我也姓Stark,我也记不住她们的名字。”Tony耸了一下肩膀,奶声奶气又一本正经的说着,他看起来只是在陈述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事实,但是对于一个目前只有五岁模样的他来讲,这种冲击对Howard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Oh no……你…… god……”Howard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眼睛,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有个洞能让他把脑袋塞进去,他简直无法在面对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天使的时候把他刚刚的话和他联系到一起!
“嘿,你不用这么惊讶,”Tony骄傲的撅起了嘴巴,“这是因为Stark家的男人都该死的有魅力,不是吗?”
Howard张大了嘴巴动了动,然后无奈又愉快的笑了起来,他把Tony又往怀里搂了搂,蹭了蹭他的颈窝和脸,“……好吧好吧,真是没办法……可爱的小东西,你可真是个鬼灵精。”
Tony被他年轻父亲的小胡子扎的有些痒,他不住的缩着脖子躲,手臂下意识的搂在Howard的脖子上,被他弄的笑了出来。
然后Howard呆住了。
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多少遍在心里叫了上帝。
上帝啊,他终于看见这个小家伙笑了起来,就好像全世界的花都开了一样。
老天,他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在之后不去亲近他?!他的这个小宝贝儿?!他记得Tony刚刚这么说的?
他相信如果现在Tony朝他要一个卫星他想他都会研究个什么飞船或者仪器给它从太空中薅出来送给他当玩具!他简直恨不得把全宇宙都给他!
Tony也有些发蒙,事实上这种感觉依旧让他想要大哭一场,然后就这么好好黏在Howard的身上,要知道,他几乎没有感受过这个。
但是他记忆中来自成年Tony的理智压住了他,他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环在Howard脖子上的手臂慢慢的送开,最后变成了两只小手捏住了他肩膀的衣服。
“那个……好了,Dad,我承认我看见你很开心,”Tony眼睛眨了眨,两篇浓密卷翘的睫毛好像直接扫在了Howard的心里,“但是我同样觉得,我们或许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什么事?”Howard随口回了他一声,他还沉浸在要怎么才能把Tony拴在自己身边好能随时随地的亲亲他的小天使,因为这个小家伙看上去并不是很喜欢……额,自己太亲近他?
“我想我们需要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还有我是怎么变小的。”Tony认真的说着。
“Ha,Tony,你的想法很棒,但是……”Howard勾起一边的嘴角,“小甜心,你确定你现在可以吗?”
“嘿!我觉得目前为止我只是身体变小了其他的并没有什么问题!”Tony似乎有些恼的拿小拳头锤了一下Howard的肩膀,“不过我们可能需要一些人的帮忙。”
Tony说着,并没有理会Howard的反应,“Friday,你可以帮我联系到Bruce吗?告诉他我现在迫切的需要他的帮助。”
“如您所愿,Boss。”
“然后……”Tony犹豫了一下,“我想我需要告诉Pepper,对吗?不然她一定会杀了我的,即便我现在是个小孩子。”
“按照以往的数据分析,这种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左右。”
“哦老天,我害怕她的高跟鞋,”Tony揉了揉鼻子,“告诉她让她和Rhodey一起过来。”
“Yes,boss。”
“暂时对外保密,我指其余的,所有人。”
“明白,boss。”
“好了……应该……”
“容我打断你一下,boss,”Friday不得不提醒他,“现在是周六早晨7点17分,如果不出意外,Mr.Parker将在1小时13分后来来到这里。”
“Oh shit……”Tony忍不住想要翻一个白眼,而一直插不上嘴的Howard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Parker是谁?”他这么问着,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看着Tony的目光有多么的明亮。
“额……是一个话痨的高中生,一个粘人的小男孩儿,一个……好吧,让人不知道怎么办的小家伙。”Tony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Peter,而且Howard的眼神儿让他有一些不自在,他是想要夸他吗?他也不知道,毕竟Howard从没有夸过他。
他肩膀一塌,应该是要无奈的叹气,不过现在的样子让Howard很想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
“……就,计划不变,让他来,我会想到办法的。”他得先搞定这个Spidey的问题。尽管Tony并没有说过,但是他确实很信任他的睡衣宝宝,而且,他实在是拿Peter没辙,况且他不可能一直瞒着他的睡衣宝宝,不是吗?
“Yes,boss。”
“好了,”Tony吐出一口气,看着Howard,“现在,要去我的实验室参观吗?”
实验室三个字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让Howard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还从刚刚Tony一系列快速的安排这让他开口的声音都变得雀跃,“Oh god,你的实验室?!我的天……我是说,当然可以!这简直太棒了……我竟然没有想到我的儿子也有一个实验室!”
“你没想到的事多了……”Tony小声嘟囔了一句,朝他撇了撇嘴,抬手捏了捏Howard的手臂,“能放我下来吗,Dad?我不会着凉的。”
Howard看了看他的小脚丫,又看了看地板,然后认真的回答了他。
“No.”
“……”真是说不通的老头子!长得年轻也没用!Tony翻了个白眼,哼哼着,“……我说,你走。”
Howard满意的笑了出来。
然后Tony就开始在自己家里给他第一次见面的年轻版的父亲指起了路,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蠢的事情!
而就在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Tony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他在Howard怀里转过头,企图面对他直视他的眼睛,然后他抿了抿嘴,神情十分严肃的开口,“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Howard不由得停了下来和他的儿子对视,“怎么了,Tony?”
“……你不用担心你的美国队长了。”Tony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又一次黯了下来。
“啥?”Howard愣住了,不光是为了Tony的话,还有……什么叫他的美国队长?!难道他之后的那些年里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他被找到了。”
“什么……?你是说……Steve,Steve Rogers?!”
“嗷是的,就是他,难道,我是说,除了他还会有别人是亲爱的美国队长吗?!”Tony的声音变得高了一些,而且Howard发誓,“亲爱的美国队长”几个字从Tony嘴巴里出来分明一点都不“亲爱”。
“哦上帝,他真的还活着?”Howard激动的手臂有些抖,这让Tony提起了警惕,以防自己面前这个资深的美国队长迷弟因为亢奋而把他摔在地上。
“是的是的,他还活着,而且活的不能再好了。”Tony说的咬牙切齿,即便他还是个孩子,Howard也从他大大的眼睛里看出来了愤怒和隐藏起来的哀伤。
“他现在在瓦坎达和他的好伙伴们在一起,”Tony翻了个白眼,“而且他很快,用不了几天,也许这周,他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就能和你心心念念的老朋友见面了。”
“额····嘿,Tony,别这样,我承认我确实一直在找他,那只是因为我有些愧疚并且他是我的朋友···”即便Howard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从Tony的态度上他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貌似和他的老朋友闹得···不太愉快?
“哦是啊,我知道,你把他当朋友,而且一直在找他···”Tony低声重复了一句,慢慢别过了头。
Howard发誓有一个瞬间他看见了Tony眼睛里有水光在闪。
“放心吧,他简直好得很,活蹦乱跳的简直能随时随地砸了纽约的大楼。”Tony回过神之后又说了一句,语气像是要嚼碎他。
“Come on 小甜心,相信我,Steve不会这么做的。”Howard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嗷,是,他的确不会砸了纽约的大楼,”他只会用你给他的盾牌砸碎你儿子胸口的反应堆,Tony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他只是垂下了眼睛抽了一下鼻子,又把头抬了起来,“好了,我们进去吧。”
“呃···好的。”Howard再一次肯定,Tony和Steve恐怕不只是闹得不太愉快的问题,他再一次发誓,他看见了,他感觉到Tony刚刚像是要哭了出来。
那个布鲁克林的臭小子欺负他了?Howard想着,拧了拧眉毛,该死的,最好别是真的,谁也不能欺负Howard Stark的儿子,Captain America也不行!
“···他是怎么被找到的?”Tony打开实验室门的时候,Howard突然问了一句。
“具体的经过Friday有存档,你错过了很多东西,一会儿你可以慢慢的了解它们。”Tony说着,又一次把头转了过来。
“还有什么吩咐?”Howard笑着看他。
Tony撇了撇嘴,企图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稍微正常。
“嗷,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突然想起来,”Tony停顿了一下,可爱的小眉毛挑了一挑,“我们亲爱的美国甜心扔掉了你给他做的盾牌。”
“噢···没关系,他扔···”Howard保持良好的笑容在突然反应过来Tony说了什么时候瞬间僵住,他惊愕的瞪着眼睛,“···Ah-ha?!!”
Tony耸了耸肩膀,趁着Howard发蒙的时候从他怀里怔了出来,手指指了指实验台上那个标志性的红蓝搭配,“就那儿,他不要了。”
Howard眨了一下眼睛,用以确定Tony刚刚并没有在开玩笑并且自己并没有年纪轻轻就眼花。
然后他就拔高了嗓子,直接震响了复仇者新基地的安全警报。
“What ! The ! Fuck !”
【盾铁】你是我年少的喜欢|小甜文|03
*人设:普通学弟盾 X 天才学长铁;学院风;严重OOC预警;年下攻;
三、
学校下午的图书馆里
史蒂夫坐在自习室已经一个小时了,但是面前放着的专业课本依旧还是那一页。
他有些心烦,甚至有些暴躁。
闷热的自习室里面,坐着学习的人并不多,但是夏日带来的心烦气躁还是影响到了不少人。很多人其实都只是假装在学习,都抱着个手机,消息回复个不停。
史蒂夫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再次拿起手机,依旧没有人找他。
而他发给托尼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始终没有回复。
昨天下午,也就是周三下午。
他本来打算好好准备一下,晚上去参加托尼的毕业晚会——但是...
*人设:普通学弟盾 X 天才学长铁;学院风;严重OOC预警;年下攻;
三、
学校下午的图书馆里
史蒂夫坐在自习室已经一个小时了,但是面前放着的专业课本依旧还是那一页。
他有些心烦,甚至有些暴躁。
闷热的自习室里面,坐着学习的人并不多,但是夏日带来的心烦气躁还是影响到了不少人。很多人其实都只是假装在学习,都抱着个手机,消息回复个不停。
史蒂夫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再次拿起手机,依旧没有人找他。
而他发给托尼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始终没有回复。
昨天下午,也就是周三下午。
他本来打算好好准备一下,晚上去参加托尼的毕业晚会——但是,却接到自己好兄弟巴恩斯从警局打来的电话,说有急事,需要他带着自己和他的学生证件和身份证来警局一趟。
等到他感到警局,从警官口中得知,自己的兄弟昨晚在酒吧里面差点被人非礼了,而且还打了别人。
史蒂夫仔细检查了一下吧唧,发现没有受伤后,就开始担心对方伤势了。巴基可是体育学院空手道特招生啊,万一把对方打出个好歹来,他感觉自己和巴基就算是赔了整个孤儿院都不够的——
是的,他和巴基从小一起在布鲁克林区的一个孤儿院长大。他们从小都是好兄弟,如果这次巴基打人出了问题,史蒂夫就算是不读书了,也要把巴基赎出来——
还没等到史蒂夫想到怎么赚钱救兄弟的具体过程,就从警官口中得知,这次事件他们属于受害方,经过许多证人指证是对方无礼在先,巴基的打人算是正当防卫。现在主动权在他们这里,如果他们想要坚持立案可以申请一份逮捕令,对另一方进行刑事拘捕。
警官拿着小本本告诉他们所有的事项后,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回答。
史蒂夫看着巴基,想要询问他的意见。巴基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那个人多大了——
警员有些诧异,但又马上明白了过来,回答道,已经满了十八岁,放心吧…
巴基皱起眉头,很不满意这个回答,他的具体年龄是多少?
警员看了一眼巴基,翻开本子,看着说,十九岁,有什么问题吗?
巴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沉声道:十九岁么……那,我放弃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说完看向身边的史蒂夫,史蒂夫点了点头,他明白了自己兄弟在想些什么。
十九岁,应该还是一个学生……
巴基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在警员的确认书上签了字,嘴里嘟囔了一句:“臭小鬼,反正昨晚我也打回来了,哼这次就算了……”
签完字的巴基看起来轻松了许多,和他一起走出警局大门的史蒂夫拍着他的肩,说要请他吃饭,去去霉运。
两人的背影慢慢远去,而屋内拿到确认书的小警员,正把这张纸递给一个穿墨绿色衣服的女士……
晚上,篮球场上
再次被索尔扣帽的史蒂夫,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索尔用球衣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出来自己的室友有心事。他拿着篮球拍了两下,一个跃起,三分的空心球。
“索尔——”史蒂夫捡回球,随手一扔,没中。
“有心事?”索尔没去捡球,站在一旁,问道。
史蒂夫有些诧异,但也是摇摇头,算不上心事,就是一些小问题……
索尔看到史蒂夫没有想开口的意思,走到一旁的凳子上,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口,说道:“你知道我们学校最有名的那个物理学天才—小斯达克吗?”
史蒂夫有些迟疑的看着索尔,点了点头,“我知道,昨晚好像是他的博士毕业的庆祝晚会……”
他本来应该去,但是最后却选择陪巴基去吃了一顿夜宵,从而错过的一场晚会……
“小斯达克家里出事了,好像挺大的——”索尔灌了一大口水,目光看向篮球场的一边,声音有些沙哑,“我也是听我姐说的。你知道我姐是学校的管理层那边的了,消息应该是真的,只是还没传出来而已……”
史蒂夫舔了舔嘴唇,压住心底越来越不详的预感,问道:“什么事情?……”
索尔咽下瓶里最后一口水,将塑料瓶捏成一团,“昨晚小斯达克他爸的飞机出事了——全机人员至今还在索救过程中……”
【00Q】Back to the night(27)
Chapter 27
三分钟。
他在大楼中奔跑、搜索,呼唤着Madeleine的名字。在高处的平台缺口他看见了悬停的直升飞机。显然Oberhauss不会忘记给自己留后路,且正以猫戏老鼠的戏谑态度观赏他的挣扎。
Oberhauss说他得做个选择,是豁出命去救Madeleine还是选择保全自己。这个幽灵党头目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一直操纵着Bond的亲密关系,令他的情感世界支离破碎。按照他一开始的打算,眼下这出戏目本该更加精彩——假如Madeleine真的是Bond在遍体鳞伤后选择的退路的话。
多么合情合理的走向:007...
Chapter 27
三分钟。
他在大楼中奔跑、搜索,呼唤着Madeleine的名字。在高处的平台缺口他看见了悬停的直升飞机。显然Oberhauss不会忘记给自己留后路,且正以猫戏老鼠的戏谑态度观赏他的挣扎。
Oberhauss说他得做个选择,是豁出命去救Madeleine还是选择保全自己。这个幽灵党头目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一直操纵着Bond的亲密关系,令他的情感世界支离破碎。按照他一开始的打算,眼下这出戏目本该更加精彩——假如Madeleine真的是Bond在遍体鳞伤后选择的退路的话。
多么合情合理的走向:007所代表的、所信仰的、所爱慕的一切,都已经被他的职业和Oberhauss的恶意摧毁得所剩无几。James·Bond已经伤痕累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只能靠酒精和肾上腺素维持生机。他是那只报丧鸟,早已知晓自己会将厄运带给所有亲密的人;而曾经战无不胜的双零特工早已连枪口都稳定不了,又如何反抗只剩黑暗的命运?
这时候出现的Madeleine又多么恰到好处:她曾像Bond一样身处黑暗,如今却代表着返回阳光下的安定和平静。
可人世间的相遇总有先后之分。
但他还是要把Madeleine救出来,排除他那点对女士的责任心,Oberhauss对Q的兴趣更令Bond警觉——Q的身份显然还有问题,M夫人或许是知道的,现在Oberhauss也注意到了。假如他的兄长没有从眼下这出戏目中获取足够的乐趣,他必将为军需官和007设计更加残酷的剧本。
他得救下Madeleine,想办法为Q拖延一些时间,当然最好是彻底解决Oberhauss这个麻烦。
耳畔传来模糊的尖叫,Bond循声转头,最终找到了封死的隔间,粗暴地撕开大门将Madeleine从椅子上救下。她身边的倒计时已经不足1min,特工迅速选定了最高效的方案:“你相信我吗?”
“我还有选择吗?”Madeleine喘着气,绝处逢生的精神刺激令她痴痴地看着Bond。吊桥效应。Bond曾经无数次利用过这种技巧。
“Not anymore.”他说,横抱起Madeleine一跃而下。
河对岸的旧MI6大楼在爆炸中轰然崩塌。
Q跟在M他们后面走下楼梯,望向对面正在坍塌的旧总部。他当然也看到了半空中悬停的直升机,之前被攻破的“九只眼”已经向他揭开了Oberhauss的真面目,而他确信眼前的这一幕是这个人的杰作。
那么Bond的去向也就很清楚了。
只是恶龙没有死在龙巢中,骑士则带着公主出现在了河面上,正在继续追逐那架直升机。C已经伏诛,但M还没那么快恢复自己的权限。想要等他们调动人员前来追捕,且不说还未肃清的幽灵党余孽,M现在最多也就能指挥得动Moneypenny和Tanner。
至于军需官——M转头看了他一眼。而Q垂下眸子,顺手将电脑包的背带紧了紧。
Oberhauss已经逃不掉了,他漠然地想。哪怕这次他成功逃过了Bond的追击,失去系统庇护的他对Q来说就会是砧板上的一块肉,端看他的心情什么时候下刀而已。
M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Moneypenny也露出了类似的“欲言又止”的表情,只有Tanner仍然一脸茫然。最终M叹了口气:“上车,我们去追他们。”
他的手依旧不够稳定,不知道有没有颅脑损伤的原因(希望并非如此),加上射程不足和直升机自身的运动干扰,第一把枪的弹夹射空了都没能击中要害。Bond啧了一声换了第二把,终于让直升机起火并开始试图迫降。
但驾驶员已经来不及寻找更适合的迫降地点——直升机在桥面上犁过一道惨烈的痕迹,再次撞上另一侧的护栏并发生了爆燃。
被之前大楼炸毁惊动的伦敦警力包围了现场。他们或许没法追上逃亡的Oberhauss,但围堵已经坠落的直升机倒是绰绰有余。Bond从桥侧阶梯爬上来的时候瞥见两边桥头都已经扯上了警戒线,远远的似乎看见M从车上下来,但没有立即靠近。
他走到Oberhauss身边,低头俯视这个异父异母的兄弟。Oberhauss伤了腿,但求生欲望很强,不惜拖着伤腿在路上匍匐前进也要离随时可能再次爆燃的直升机远些。但当他抬头看到双零特工时,这种求生似乎也变得有些可笑了。
Bond将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这个距离已经近到不可能再失手。
“了结了吧。”Oberhauss费力地仰着头,半张脸上都是淋漓的血迹,没有蒙着白翳的眼睛盯着他,“快了结了吧!”
Bond沉默地看着他。桥一头站着Madeleine,另一头是M和他的同僚们,仿佛正等着他做出一个选择。
他突然松手,放任已经空掉的弹夹跳出坠地:“没子弹了。”
Oberhauss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而且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放下枪口,从Oberhauss身边走开。后者也体会了一把死里逃生的感觉,原本绷着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垂下头的时候没人看得清他的眼神。还未等他形成一个确切的念头,一股大力突然将他的头颅抬起,紧接着是一次干脆利落的扭转!
——去而复返的James·Bond面无表情地松手,让被扭断脖子的尸体重重摔回地上。
这一连串动作堪称兔起鹘落,快得让两边的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等他们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醒过神,Madeleine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而M朝Bond跑了两步,又面色复杂地停下了,并再次拦下了试图靠近的警务人员。
Bond在折返前已经丢掉了那把空枪,现在身上空空如也。假如M打算让他为擅自杀死重要人犯的事情负责,或许他是没有办法毫发无伤地脱身的。但直到他从容地走向Madeleine并与后者交换了一个吻后,M都没有阻止他。
“今晚的游戏结束了。”Moneypenny望着远处牵着Madeleine离去的身影,长长地舒了口气,“见鬼,Bond又把烂摊子留给我们——我们一定要负责善后吗?”
“看M的意见吧。”Q淡淡地说,“反正我们现在还没恢复编制——顺带一提,我只向我的看护请了四小时的假,现在我得回去报到了。”
“四小时?”Moneypenny睁大了眼睛,“你就这么肯定我们能在4h内解决问题?还有,你为什么需要医疗看护?”
军需官朝她微微笑了笑,便转身朝与Bond背向的方向离去。这个临别的微笑平静而温和,既没有Moneypenny担忧的苦涩,也没有MI6中许多人曾瞥见过的狡黠,反倒有种释然的意思。也正是这种释然令Moneypenny没有挽留他,而是目送年轻的军需官一个人走向伦敦的夜色。
游戏确实结束了,各种意义上都是。
桌上刚泡好的红茶散发出令人愉悦的热气,指尖按下键位的触感舒适妥帖。Q满意地喟叹了一声,像是一只被轻轻挠了下巴的猫。晨曦的微光刚刚从挑高的窗口透入,整个Q branch还没有什么人气,自然也没人来打扰他。
只要Q愿意,恢复一下被禁用的权限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所以他早早溜回了自己的地盘。只不过他很体谅Moneypenny的疲倦,特意为她找了个借口,让她能够回去补觉而不是彻夜为007扫尾奔波。但他自己也撒了一个小小的谎——他是绝不可能老老实实回去向Anthea报到的。
反正有Sherlock这个前例,秘书小姐也不会太意外。
等他回去领回寄养在John那里的图灵和史矛革,他的生活就会再次回到正轨。他可是非常想念两只小家伙,为了这次的任务他已经半个月没见到他们了。
上层的变故并没有对Q branch的进度造成多大影响。军需官检查了几个项目组的实验报告,回复了若干封积压的请示邮件,又巡视了一遍重建的防火墙,确认一切都按部就班。他正打算调出一篇新的武器设计稿改换下思路时,大型升降台那边传来了一阵机械运转的动静。
“Bond?”他的语气是纯然的好奇,“你来这儿做什么?”
重新站在他对面的James·Bond已经冲洗干净了昨夜的硝烟血腥,一双蔚蓝的眼睛如同雨后放晴的天空。他向军需官道了早安,双手插在兜里站姿闲适。颇觉意外的Q从办公桌后转出来,在他面前站定:“我以为你走了呢。”
“I had.”年长的特工微笑,“但我还缺一样东西。”
Q的神色几乎没有变动,甚至像是轻轻勾了一点弧度。Bond很仔细地打量他,但Q随即开口:“我也缺一样东西。”
这个答案似乎并不令Bond感到满意,他稍微站得正了些:“Elliot向你告状了?”
“嗯哼。”Q不置可否地发出了一个鼻音,“趁着其他人还没上班,动作快点——上次我还能说是被你偷走了那辆DB10。现在你如果被人发现还活着,我可就没法把这辆车当遗产‘处理’掉了。”
Bond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没什么异样:“M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活着。”
“但他得装作不知道。”Q耸耸肩,坐回了自己的转椅,清越的声线在空旷的挑高层下分外清晰,“在他眼皮底下杀了Oberhauss——你要是不走,本来就是一桩大麻烦。”
现在倘若他抬头看一眼“被死亡”的特工,就会发现后者那种游刃有余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
“啪”,一本旧笔记本被Bond丢在了Q的桌上。年轻人瞥了一眼,动作停滞了一瞬,伸手拿过来翻了翻。他浏览的速度很快,不超过半分钟就重新合上了本子:“谢谢。你可以去车库取她了,我已经调好了顺序。”
“‘人总有想要抹掉过去的时候,哪怕过去的一切再也没有任何意义。’”Bond复述了一句Elliot当初的解释,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俯身直视军需官的眼睛,“解释一下?就当是我的退休津贴,鉴于你们肯定不会给死人发这玩意儿。”
Q甚至都没有稍稍后仰拉开距离,他只是抬头与Bond对视,神色宁定,语调平静:“解释什么?”
Bond盯着他在镜片后如同深潭般的眼睛,突然回想起他们的初见——那时候他觉得这泓深绿一眼便能见底,后来才知道眼前的人有多么精湛的演技。他以为自己一直在保护他,起码也是在弥补这个天才大脑无法顾及的身后。现在他已经完全能确定,Q早已谙熟黑暗中的道路和荆棘,他原本就能自己活得很好。
自作多情不过如此,堪称007猎艳史上最惨烈的败笔,给这个双零特工的生涯画下了一个最狼狈的句号。
但他还保留了最后一点体面:“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Quentin·Holmes.”Q露出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意外,“你不是知道吗?我读大学的时候当然用的是真名。”
Bond依旧没能找到他说谎的痕迹——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分辨出Q的谎言,但现在唯一的解释是,Q确实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就好像特工面对审讯也能选择性地用真相编织谎言。
“Oberhauss说,Quentin·Holmes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Bond说,“我杀了他,以免再有人产生不必要的好奇。”
这次Q稍微扬了扬眉毛:“假如你稍稍动点脑子,就会明白我的家族里不只有一个‘Quentin’。假如你只是因为这个而杀死他,那就太可惜了。”
这当然是一个解释,而且极有可能是真相——的一部分。
“那你的姓氏呢?”Bond说,“你真的姓Holmes吗?”
Q当然姓Holmes,他有和他的兄长们如出一辙的天才和古怪脾性,甚至和Sherlock有极肖似的外貌特征,而这些特征在他们的父系血统中都广泛存在。但Q没有将这些佐证告知Bond——已经没有必要了。
“比如Boothroyd?”Bond的语调也随意起来,“你那个线人为了把袖扣收回去,告诉我这本笔记是你的过去……我也就随便猜猜。”
“唔,反正都不重要了。”Q同样懒洋洋地说,将笔记本随手丢到一边,“我就是Q,I’m the Quartermaster.”
他没有再用那个有从属意味的人称代词,仿佛当年美术馆长椅上那点半真半假的暧昧从未存在过。门口走廊那边已经开始有动静了,军需官闻声便示意他哪儿来哪儿去,自己则安坐在桌前,继续看被打断的那份设计稿。
Bond重新站直了身体,最后看了一会儿已经开始工作的Q,便转身朝升降台走去。他知道车库门口已经有一辆插着钥匙的Aston·Martin等着自己,划破连日阴霾的阳光下也有Madeleine翘首以待。他们会前往有蓝山咖啡和朗姆酒的牙买加,享受没有阴影的生活。
这段路便是他与Q最后共享的一点黑暗。
————TBC————
《Spectre》剧情结束!
其实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打个END就在这里完结了于是本篇BE大家好聚好散(被打
发现这篇00Q大概是我写过的最“不唯美”的情感线……不会轻易交心,也没有格外强烈的非他不可。合适的时机会造就HE,换个顺序恐怕就形同陌路。对比起HW这对永恒的搭档,这篇的00Q有种走在钢丝上的不稳定感。
我只是觉得大部分人世间的爱情本就不是命中注定,能在合适的时机遇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人,已经是万幸了。
【00Q】Back to the night(11)
#……这个Q……好像有点病?
Chapter 11
他在下班的地铁上收到了一条消息。年轻人不动声色地划开那条提示,垂下眸子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像是想好了如何回复,开始快速地输入一些东西。
事实上那不是什么短信、邮件或者社交账户提醒,而是一条警报——有人入侵了Q那间小小的公寓,而军需官亲自设计的防御体系立即将消息传给了他。
Q在等待系统再次反馈的过程中有些焦躁。普通窃贼几乎不可能进入室内;而倘若来者不善,他很为史矛革和图灵的安危感到忧虑。至于他的新住址为什么会泄露出去,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在地铁...
#……这个Q……好像有点病?
Chapter 11
他在下班的地铁上收到了一条消息。年轻人不动声色地划开那条提示,垂下眸子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像是想好了如何回复,开始快速地输入一些东西。
事实上那不是什么短信、邮件或者社交账户提醒,而是一条警报——有人入侵了Q那间小小的公寓,而军需官亲自设计的防御体系立即将消息传给了他。
Q在等待系统再次反馈的过程中有些焦躁。普通窃贼几乎不可能进入室内;而倘若来者不善,他很为史矛革和图灵的安危感到忧虑。至于他的新住址为什么会泄露出去,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在地铁抵达下一站时新的报告传了过来。预置算法在监控视频中仅筛选出不到十秒的人像信息,显然闯入者是个中好手,精通规避监控摄像的各种技巧。唯一一个没被完全躲开的相机是属于两只猫的——用来保证它们的饮食,并不出于人类的使用考虑,因而容易被忽视。
于是Q在自家的猫食盆上方看见了一个007——他险些因此将手机摔下地铁轨道。
被发现的特工同时看见了那个摄像头。在短暂的讶然后,Bond勾起了一抹饶有兴味的笑,随即坦坦荡荡地坐到沙发上去了。Q对这种堪称厚颜无耻的作风毫无办法,努力压制住直接报告MI6有人入侵军需官住所的冲动,愤愤然地将手机揣回口袋。
理智告诉他Bond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但假如007出现在新任军需官家中的消息走漏,Q没法想象MI6的氛围会变得多奇怪。人们会因此议论纷纷、轮番打扰军需官的工作来套取八卦——这种可怕的前景让Q几乎打了一个冷战。
“我希望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Double-O-Seven.”终于回到自己家的Q面无表情,“闯空门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虽然我也没对你的礼仪怀有什么幻想就是了。”
“出于友谊的拜访,Q,我偶尔也会想进行一些正常的社交活动。”Bond依旧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而史矛革——Q痛恨这个叛徒——盘踞在特工腿上,很有狐假虎威的架势,“下次我会记得和你约好时间的。”
“我不记得我们有任何超过工作同事范畴的关系。”
007看着他的表情像是纵容一个任性的孩子,带有一种刻意为之的爱怜:“是什么摧毁了你的记忆力,我的军需官?”
“或许是连续的加班?毕竟某位双零特工慷慨地将PPK喂给了科莫多龙。”Q略微偏头,然后放弃继续就这个问题进行毫无意义的扯皮,反正007总有理由。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地址?”
Q当然早就离开了Mrs.Jones的公寓。他在和M见面后的次日便结清了房租,以令人惊叹的效率迅速选定了一间精装修的复式公寓。他仍然没有动用那笔遗产,而是用公务员的可怜工资兢兢业业地供着房贷。但无论如何,这个地址和他的档案一样都是机密。
“我们除了扣扳机之外也会点别的技能,Q。”Bond从容地微笑,“否则我们早就玩完啦。”
撒谎。Q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就算是00特工也不可能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跟踪他,但他确实一时毫无头绪。他有些心烦意乱地将公文包丢到柜子上,懒得再分给特工一个眼神,走进厨房开始烧水,希望借助伯爵茶的清新香气舒缓自己的神经。
在这个过程中Bond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并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原本浮于表面的笑意逐渐蔓延到更深的眼底。Q的外表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年轻、瘦削,把自己裹在过分宽松的外套里,纤细的腕骨上浮着青色的血管。只是那双绿眸中透露出的不再是未褪尽的稚气和学者的好奇,只剩下纯然的理智审视。
对生人更加敏感的图灵已经从楼上跑了下来,在Q脚边转来转去,偶尔转过头,朝特工投来一个谨慎的眼神。
真像。Bond作出了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
等Q端着马克杯从厨房回来时,特工提出了自己的诉求:“Q,你甚至不愿给客人一杯喝的吗?”
“我的公寓里没有酒精类饮品。”Q干巴巴地说,“如果你是说这个的话。”
“简直不可思议——你真的成年了吗?”
“我不储备酒精和我的年龄没有关系,007,你的逻辑思维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了?”
“那你至少应当给我一杯茶。”
“我还有猫要喂,还有房贷要还,”Q的口吻十分理所应当,像是在列举一条举世皆知的公理,“所以我只有一个杯子,没法再给你变一个出来。”
“你想和我用同一个杯子可以直说的。”
猝不及防的Q差点被呛到喘不过气。他狼狈地将杯子搁到桌上,一边咳嗽一边找纸巾。小胜一局的Bond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迅速(且无视反抗)地帮军需官拭去了茶渍,并在军需官彻底爆发前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
“给你两分钟时间讲清楚来意。”缓过气来的Q瞪着特工,“或者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Bond善于审时度势,只不过最终行事全凭自己心意。但现在他大概有些别的考量,因此迅速作出了回答:“我想结束我的休假。”
“那你应当去找M。”
“Mallory只会顾左右而言他,就算我已经给他提交了三次通过的考核报告。”
“你有前科,Double-O-Seven.我十分理解M对你的怀疑。”
“说谎的可不是好孩子,Q。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认为我恢复了吗?”
Q再一次感到气闷——特工微微眯起眼睛笑得胜券在握,西装包裹的体格近乎完美。要知道,007在测试间每进行一次考核,那些数据都会即时同步到Q branch的档案当中。军需官早已知晓现在自己面前这柄凶器已经保养良好,并渴求着再一次出鞘饮血。
“所以,”他叹了口气,“你是想让我向M说说好话。”
“据我所知Mallory相当重视你的意见。”Bond的语调低沉柔和,他又走近了一点,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一瞬不转,而Q身后是餐桌导致他无路可退,“帮个忙?”
“不。”
拒绝是如此简洁和利落,以至于007都怔愣了一下。随即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却也没有阻止Q像一只猫一样从侧面滑了出去,绕开他走进客厅。
“至少让我知道一个理由?”他慢慢走进客厅,看着Q自顾自地收拾房间,投喂猫咪。闻言军需官抬头看了他一眼。
“理由?”Q重复了一遍,倏地失笑,“瞧,你为什么不先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呢?我看不出你复职对我有什么好处,哪怕是为了让装备回收率好看一些。你是所有保险行业的死对头,所有财务报销的噩梦。假如你想否认这件事,那我要说你真是毫无自知之明了。”
Bond甚至没有因为军需官的指责而挑动一下眉毛。他当然很清楚Q说的是事实。但要他对这产生一丝一毫的愧疚,其难度不亚于感化Silva为世界和平奉献终身(要知道,前提是先让他活过来)。
“Double-O-Seven.”Q再次叹了一口气,“M不可能真的一直不让你出任务,以及就算我确实希望你早日退休,我也不会公开发表这种意见。所以请你现在回去耐心等待,在我的耐心耗光之前。”
Bond的表情在他提到“退休”时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眼周和唇角线条的微妙移动折射出特工隐藏的恼怒。他依旧笑着,却让Q觉得更加危险,仿佛被什么猛兽盯住。
“我能够完成任务并且能完成得像以前一样好。”Bond轻柔地说,“而休假时间太长会让我感到无聊,而且我想你们应该也不会喜欢看到我太无聊的样子。”
“你不应当威胁我,007。”Q不自觉地站直了,当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变得像冰一样的时候,一种生物逃避危险的天性似乎攥住了他,让他的呼吸节奏有些错乱。他唯一做到的就是当特工逐渐逼近他的时候,不至于丢脸地腿软或者发抖。
“我没有威胁你,Q。”Bond已经站在一个过分贴近的位置——暧昧,也可以说充满压迫感地——贴在军需官耳畔,“只是我无聊的时候就会比较充满好奇心,比如说那天晚上你知不知道我是007,又比如……关于你的姓氏Holmes……”
他突然抬手攥住了Q扬起的手腕,稍稍退回一点,饶有兴致地看着脸色冰冷的军需官。镜片后的深绿眸子瞳孔放大,仿佛燃着被冒犯的怒火。但Bond很清楚这种时刻退缩只意味着功亏一篑,因此他堪称变本加厉地用将Q的另一只手扣在了身后,导致两个人的距离再次拉近到了可怕的地步。
“你的脉搏太快了。”当他说话时,那种低沉的振动几乎让Q错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事实则是他的身体器官背叛了他的思想,鼓噪得如同夏日的群蛙。过快的心率让他有种晕眩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睛。然而Bond还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好吧,让我想想怎么讨好我的军需官……这有点难,不过我还记得Quentin的喜好,希望没有太大的变化——”
“闭嘴,James·Bond.”Q的声音有些干涩和隐忍,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放开我然后从我的公寓消失。”
“你确信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007听出了这份自抑,低笑着在他耳畔低语,伴随着颈侧的温暖呼吸。当Q感受到动脉附近的压迫感时,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呻吟,“我猜你从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我就不追问下去了。但007这个身份让你感到兴奋吗?”
Q最后一点抗争的意图被抽走了——因为这句话他妈的对极了。
当Q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深绿的眸子因为光线原因变得更像一种暗沉的墨绿。
“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贿赂我,James·Bond,”他清晰地咬出了特工的名字,语气是混杂嘲讽的调笑,“那就该再努力点(try harder)。”
因为Quentin·Holmes热爱一切危险的、不循常规的人和事,以一种堪称病态的迷恋态度。大多数时候他都会用Holmes的理智和冷静封存这种飞蛾扑火般的痴迷倾向,鉴于这种倾向险些毁掉他和Sherlock两个人。
但现在007以一种堪称肆无忌惮的暴力方式摧毁了这种自制。
“With pleasure.”Bond在短暂的讶异后迅速回神。他很喜欢这个发展。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Bond如愿从Mallory拿到了新的任务,并以一贯的招摇风度走进了Q branch的地盘。军需官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交付装备时也不忘叮嘱完璧归赵(即使这更像是徒劳)。但007确信自己仍然能够捕捉到那双像无机质宝石一样的眸子中藏着的火焰。
毕竟他曾比任何人都真切地感受过那种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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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真的要去写短篇调剂一下了,脑细胞有点不足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