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ate 吉尔伽美什X迪卢木多】告白惊魂记
*官方学园背景
*没有详细描写,但是含有女装攻内容
迪卢木多在纸上抹了两个字,望了一会儿天,傻笑了两声,低头翻了翻手机,接着继续傻笑。
坐在餐桌对侧的阿尔托莉雅暗暗叹了口气——她对八卦之事毫无兴趣,但是迪卢木多周身一股强大气场暗流湍动,一堆堆“快问我”在背景板上被具现化得若隐若现,让她想装傻都难。
“写情书还真是,古典的方式啊。”
她迅速往嘴里拨了两口牛排,好像要把刚出口的这句话一起吞回去似的。
...
*官方学园背景
*没有详细描写,但是含有女装攻内容
迪卢木多在纸上抹了两个字,望了一会儿天,傻笑了两声,低头翻了翻手机,接着继续傻笑。
坐在餐桌对侧的阿尔托莉雅暗暗叹了口气——她对八卦之事毫无兴趣,但是迪卢木多周身一股强大气场暗流湍动,一堆堆“快问我”在背景板上被具现化得若隐若现,让她想装傻都难。
“写情书还真是,古典的方式啊。”
她迅速往嘴里拨了两口牛排,好像要把刚出口的这句话一起吞回去似的。
迪卢木多立刻把视线从信笺转移到她脸上,他眨巴着眼睛,整个人都亮堂了:
“我啊,今天准备要跟她表白!"
阿尔托莉雅定定地盯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迪卢木多对这种乌漆嘛糟的事情仍能热情高涨。因为他从小到大在女人身上吃到的亏,她一度以为迪卢木多对女性已经完全丧失了兴趣。
“你不明白,阿尔,让我来主动开始一段感情——主导权完全在我,自由地,没有任何外在的压力,完完全全由我决定怎么开始,怎么发展,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地稀有和珍贵!”
阿尔托莉雅放弃了争论,一半因为这句话背后隐藏着无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灰暗往事,一半则是冲着迪卢木多亮闪闪的小狗眼。
对于这位爱情运掉出字母表的青梅竹马,只要能让他开心,就算是要分担他的厄运——
不,这事还是不能冲动。
她情真意切地握住迪卢木多的手:“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的,迪卢木多,不过——”
但是有件事,她怎么想都觉得疑惑:“为什么之前你从没提起过其他女孩子呢?”
就迪卢木多因为那微妙的女运招惹到的女性数量,纯从比例上来说,也该有不少贤良淑德,宜娶宜嫁(?)的女孩才对,怎么说都比隔着一幢楼的一见钟情来得靠谱。
貌似是有了灵感,迪卢木多在信笺上运笔如飞:“什么啊,那些女生还没我长得好看。”
敏锐的阿尔托莉雅从这句话中捕捉到了几丝令人不怎么愉快的信息:“迪卢木多,你找女友的首要必要绝对条件难道是——”
“脸。”迪卢木多斩钉截铁地回答。
阿尔托莉雅唰唰唰唰把剩下的牛排一股脑塞进嘴里,完全不想讲话了。
她早该想到,没点直男癌基础,怎么可能和“那个”吉尔伽美什做成好基友。
光是因为外貌就被鲁莽追求,女孩子是不会幸福的。
但是诅咒在爱情路上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好友表白失败也是很不厚道。
如果能够像朋友那样先相处一段时间再交往就好了。小事上一样顶真的阿尔托莉雅默默地想,虽然知道世事不可能这么理想。
迪卢木多一塞完午饭就匆匆回到教室,在自己座位上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
情书的女主角每天午休时间都会准时出现在戏剧部活动室,安静坐上一个小时然后默无声息地消失。这是迪卢木多唯一能看见她的机会。
第一天望见她金发的侧影,迪卢木多就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好像被小火炖着的热水慢慢沸腾似的。这一定就是恋爱的感觉。
迪卢木多很有把握自己之前从没在学校里见过她,这一星期里他四处打听,也没听说哪个年级有转学生入学。
可能是从外校请来的模特儿之类,又或者是来见男友……
迪卢木多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告白信最后润色一遍就立刻赶去对楼正式表白。再慢一天,他也许会被那锅热水烫死。
他一边瞄着窗外,一边打量着面前那张纸,结果就是眼神永远停留在前三行,一点进展也没有。
愉悦研究会副会长言峰绮礼的心情有点复杂。
开学以来,他的人生正在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被奇怪的人类拖进奇怪的社团……不,人数不够连社团都不是,因为申请不到正式的活动室,所谓的课外活动就是天天在地下室酗酒,真是该罚的恶德。
然后就被土木部的迪卢木多连连针对,一连两周天天被水泥木榫兜头而下,多亏迪卢木多那奇怪的运势,恶作剧没一次成功不说,每次从现场溜走都会莫名扑倒在绮礼面前,敏捷A什么的根本是骗人的。
吉尔伽美什坚决否认此事跟他有任何关联,也不知是装傻还是真瞎。
言峰绮礼叹了第三口气,他在活动室里站了五分钟之久,可是会长大人一直专心致志地描画着自己的脸,完全没有把便当接过去的意思。
这人到底为什么会同意给戏剧社做女装模特……慢着,更奇怪的是自己怎么会答应给他送饭?!
想不起来了。细思恐极。
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的副会长心灰意懒地放下餐盒,两眼无神地看吉尔伽美什跟自己眉毛较劲。
对着化妆镜挤眉弄眼的吉尔伽美什一点没发现副会长正在怀疑人生,他噌的一下把脸往言峰面前一杵:“你看看,眉毛,右边是不是有点高?”
言峰绮礼左看看右看看,再仔细地左瞅瞅,右瞅瞅,还是没懂吉尔伽美什到底在问什么。
但是看他的和善眼神,言峰绮礼要是不交代点什么,一定过不去这个槛
副会长端起一张肃穆的扑克脸,在吉尔伽美什脸上随便找了一处伸手摁了摁:“我看看……嗯,这样就可以了。”
迪卢木多在楼道里狂奔。眼前一直闪现着那两张脸倚在一起的画面,挥之不去。
原本温和冒着小泡的水锅整个打翻了,飘起一股酸溜溜的味儿。
任何女孩和言峰绮礼那混球搅和在一起,都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他一定要,也一定会让她明白这一点!
自觉又(?)被NTR的少年挟裹一股悍勇杀气,一脚踹开了戏剧社活动室的门。
非常遗憾的,言峰绮礼已经离开,气势汹汹的迪卢木多顿时开始漏气。
房间里只剩女神一人坐在窗前,侧脸看上去温柔美好。迪卢木多回头看了一眼门上的鞋印,气势归零。
女神闻声回头,正在脸红的迪卢木多摸着衣兜里揉成一团的告白信,思维混乱之下一点没发现对方的眼神锐利到不怎么正常。
“那个……”
因为男人的天性,迪卢木多的眼神由那精致五官飞速跌到了胸部,顿时有点失望。
虽说贫乳是稀有属性,但是到了前后不分的程度也是有点……还有那喉结……
喉,喉结?!
迪卢木多的目光唰的一下弹回了对方的脸——
——???
——!!!!!!
…………
……………………
………………………………………
幸运E的小心脏啪一声掉到了地面,碎成了一地的渣渣,他悲惨地尖叫起来:“看在我们十几年交情份上,快说你不是吉尔伽美什!”
“幸运值已经是E了,眼神还不好,啧啧啧啧。”
吉尔伽美什悠闲拆开便当的包装开始吃午饭,女装的前提下,他的坐姿不提也罢。
好在迪卢木多完全无心也的确没看见,他一头一头撞着墙,内心完全是崩溃的。
“别敲了,脑袋再不好使你就彻底完了。”
吉尔伽美什翻拣着餐盒,把花椰菜一瓣一瓣挑出来往垃圾桶里扔,迪卢木多那惨样可比这蔬菜开胃多了。
正在进行心理重建,自我催眠其实什么都没发生的幸运E炸了毛:“你干嘛穿成这样蹲在这里?!变态值爆棚无法自持了?”
“我打赌输给了戏剧部部长,于是要给她做一星期的海报模特。”
“打赌你还能输!”
“她打赌猜拳会输给我。”
“吉尔伽美什,就算有幸运值,偶然也带点脑子再出街行不行!”
“那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迪卢木多缩了缩头,眼神飘飘忽忽地望向了天花板。
就算只能从背后看个大概,吉尔伽美什也能轻易想象迪卢木多脸上的表情,简明说来就是“天了噜现在我必须撒谎,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词儿,谁来帮帮我?”
通常帮忙想词的那个人转转眼珠,恍然大悟了:“你来拯救失足少女?!”
迪卢木多蹭的跳起,撇直了腿就要往外跑,早有准备的吉尔伽美什一把拎住他兜帽,直接把他按进了墙角。
迪卢木多在他怀里像鳗鱼一样地扭动挣扎,吉尔伽美什手肘夹着他的腰,一手锁住他的胡乱攻击,一手沿着他的胸往下摸。
“这不公平!”自认迟钝的迪卢木多终于发觉自己好像正在被吃豆腐,偏偏怎么都挣扎不开,“大家都是筋力B,凭什么你力气比我大?!”
“我跟作者比较熟。”
迪卢木多暴怒,他也不是第一次吃这个亏了:“不要脸!你就知道走后门!”
吉尔伽美什的手终于探进了他裤兜,摸到了自己料想之中的东西。
他哼哼哼哼地笑,笑声邪恶兼猥琐,指缝里夹着裤兜里捞出来的避孕套,在迪卢木多鼻尖前耀武扬威地摇了摇,避孕套鲜艳的包装悉悉索索地响着。
“没错,我就知道走后门。”
终于发现自己的危机包括但绝对不限于丢脸的迪卢木多爆发开了一轮拼死程度的挣扎,他一边拳打脚踢一边直着嗓子吼:“是你说的!是你说的表白成功后就可以上床的!”
“错,我说的是表白后就可以上床了。”
懒得纠结他槽点的吉尔伽美什搂着迪卢木多的腰,直接去扯他的裤子,迪卢木多胆战心惊地听到布料发出了不祥的清脆碎裂声。
脖子以下整个僵硬掉的迪卢木多震惊回头,壁咚进行中的吉尔伽美什仍然带着假发,脸上的妆容精致完美,瞳色因为隐形眼镜的关系成了湖蓝,这位外观金发碧眼的美女,正撩起自己的短裙,往外掏——
幸运E短促地哀号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视野变得昏暗,大概是快瞎了。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关键是挡住了自己眼睛:“吉尔伽美什,你把隐形眼镜摘掉行不行。”
吉尔伽美什正觉得戴着那玩意儿很不舒服。既然自己也有好处,不妨顺应一下民意,于是他爽快地松开了基友。
透过指缝看见吉尔伽美什动作的迪卢木多胆儿肥了:“你把妆也卸了好不好?”
虽然迪卢木多两句话哪个都重点偏离,但这不妨碍吉尔伽美什觉得某人简直得寸进尺,需要纠(TIAO)正(JIAO)。他把的幸运E往桌上一按:“这是强奸,你严肃一点。”
“这是强奸,我是受害者!”迪卢木多口齿不清地呜咽抱怨,企图从桌上直起身来,他腰酸背也疼,大概是刚刚的室内运动硌到了肋骨。
“给你找个台阶下,你还跨起栏了啊?”
吉尔伽美什叼着事后烟,胡乱披着自己的(男士)衬衫,找到化妆包开始卸妆。
迪卢木多还犯着晕,他斜靠在墙上看吉尔伽美什涂涂抹抹,觉得后者手势娴熟到不科学:“你怎么会化妆的?”
“那些娘们在我床上都会偷偷补妆。”
迪卢木多一脸鄙夷,觉得基友完全没有鉴赏力:“她们还没我好看。”哪像他这么会挑,相方女装都没问题。
吉尔伽美什无语地看着幸运E因为诡异EX的脑回路沾沾自喜,鉴于他现在心情也很好,暂且放过这次吐槽的机会,附和一下受害人:“都丑,化了妆也没你好看。”
迪卢木多有点得意,但是转念一想又不高兴了:“你组社团都不叫我。
“我叫了你不来,说你已经加入土木社了。”
“那你多叫两遍啊!”
吉尔伽美什一巴掌在迪卢木多光裸的屁股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掌印:“浓眉大眼的,你还傲娇呢?”
这事他干了十几年,简直轻车熟路。他捏了捏迪卢木多的臀尖,沿着腰线一路摩挲到他大腿内侧的嫩肉,意味不明地微笑:“你就干脆承认你喜欢我嘛?否则隔那么远你都能一见钟情?”
吉尔伽美什看着那一桌的狼藉,笑容愈加淫猥下流起来:“不喜欢我的人,我看你也喜欢我的屌。”
迪卢木多往后缩了缩,小小声地说:“我是惨遭欺辱的正经人。”
吉尔伽美什嗤之以鼻:“那你就是喜欢伪娘的变态,被穿着短裙的碰都能硬。”伪娘,变态,短裙,硬都加了恰到好处的重读。
每个重音都让迪卢木多缩得愈小一圈,他犹疑不决地看了看地上的女装,又看了看挂着松松垮垮衬衫的吉尔伽美什,眼神划了好几个来回。
“那,那我还是做基佬好了。”他用最最小的声音回答说。
吉尔伽美什好像松了一口气。
迪卢木多呐呐地挣扎下地,在一堆已经不成其为衣服的碎布料里左翻右找,终于找出了那团皱巴巴,有些字迹已经模糊的告白信。
他把纸团往吉尔伽美什手里一塞,小狗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吉尔伽美什把信笺展平摊开,一眼已经给基友的文学水平定了性:努力可嘉,天赋欠奉。
他把信笺折起收好,迪卢木多紧紧盯着他每个动作,一点都不肯放松。
吉尔伽美什叹了口气,伸手抚摸迪卢木多那撮怎么都不肯顺服的前发:“是,是,是,你表白的。”
既然迪卢木多坚持到了这个份上,姑且退让一步,让他觉得是他先喜欢上吉尔伽美什,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牺牲。
[Fate] 言峰士郎日记
*金言组收养士郎背景
I
亲爱的日记,今天发生了一件让我很不安的事。
妈妈让我复制了一件绝版已久的手办送给爸爸做5038岁的生日礼物。
吹完蜡烛后,爸爸打开盒子,然后表情复杂地坐在角落,到现在都没动弹……
II
亲爱的日记,今天是我的生日。
吹灭蜡烛后,爸爸妈妈问我许了什么什么愿望,我说想要爸爸那么漂亮或者妈妈那么能打的女朋友。
妈妈就很着急地说,爸爸也是很能打的。
爸爸很得意地说,妈妈在……上也是很漂亮的,没有听清楚,他被妈妈打走了。
所以说,大人就是喜欢骗小孩。
III
亲爱的日记,今天是家长日。
展示课上老师问我们什么是家族爱,我说如果你爱一个人,你...
*金言组收养士郎背景
I
亲爱的日记,今天发生了一件让我很不安的事。
妈妈让我复制了一件绝版已久的手办送给爸爸做5038岁的生日礼物。
吹完蜡烛后,爸爸打开盒子,然后表情复杂地坐在角落,到现在都没动弹……
II
亲爱的日记,今天是我的生日。
吹灭蜡烛后,爸爸妈妈问我许了什么什么愿望,我说想要爸爸那么漂亮或者妈妈那么能打的女朋友。
妈妈就很着急地说,爸爸也是很能打的。
爸爸很得意地说,妈妈在……上也是很漂亮的,没有听清楚,他被妈妈打走了。
所以说,大人就是喜欢骗小孩。
III
亲爱的日记,今天是家长日。
展示课上老师问我们什么是家族爱,我说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会给他很多很多的钱。
课后我看到老师找妈妈单独谈话。
IV
亲爱的日记,我喜欢远坂家的小凛。也喜欢间桐家的小樱。她们都好漂亮好可爱。
妈妈说要耐心等待,这样我就会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哪一个了。
爸爸说是真男人就要有坐拥全天下的气魄,两个三个女人什么的才不在话下。
我觉得妈妈说得很对。
我决定照爸爸说的做。
V
我不应该逃课和爸爸去游戏机房
我不应该逃课和爸爸去游戏机房
我不应该逃课和爸爸去游戏机房
我不应该逃课和爸爸去游戏机房
……………………
……………………
……………………
妈妈说,我能写完100遍的话,就可以把我那份麻婆豆腐给爸爸吃。
VI
亲爱的日记,今天学校开展了家庭暴力方面的安全宣传。
不由得有点不安,是我想多了吗。
VII
亲爱的日记,今天是发成绩单的日子。
看到成绩单后爸爸妈妈大发雷霆,吓得我直接哭了起来,我向他们道歉,说我不应该在考试时那么粗心。
听到粗心两个字,他们叹了一口气,给了我零花钱让我出去玩。
之后我听到他们在房间里互相指责。怎么办,日记,我真的好怕他们会离婚……
VIII
亲爱的日记,下个星期要去毕业旅行。
但是爸爸没来由地担心,还变成小孩的样子让妈妈帮他办入学手续好陪同我一起去。
爸爸求你了,不要这么做。
你也去的话,我怎么亲近小凛和小樱呢……
如果小凛和小樱都去亲近爸爸怎么办,头好痛,不能想了……
IX
亲爱的日记,今天老师布置了毕业前的最后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成为英灵座最强英灵……不,比爸爸弱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听完我的说话后,看爸爸妈妈的表情,他们都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fate/stay night+fate/extra+月姬][言金前提欢乐向]王见王
王见王
*言峰遇见红saber的故事
*有尼禄出现
*有尼禄出现(不是手滑)
*基于言金前提
+++
百货公司是消费社会的象征。用明亮的灯光掩盖时间流逝、在狭窄的室内尽量多地堆砌货物、制造复杂的上下通道让人在其内部迷路,一切都是为了促进消费——这简直是个从核心深处便与神父信奉的教义相悖逆的地方。
即使如此,言峰绮礼偶尔也会去百货公司。他的目的是地下超市,在那里能买到便利店里没有的进口香料,还有吉尔伽美什生活必须的起司。他总是直接向通往地下的电梯走去,几乎没有踌躇的时候。
但今天不一样。
“那是外国人吧。”
“是啊,那头金发一看就是天生的。...
王见王
*言峰遇见红saber的故事
*有尼禄出现
*有尼禄出现(不是手滑)
*基于言金前提
+++
百货公司是消费社会的象征。用明亮的灯光掩盖时间流逝、在狭窄的室内尽量多地堆砌货物、制造复杂的上下通道让人在其内部迷路,一切都是为了促进消费——这简直是个从核心深处便与神父信奉的教义相悖逆的地方。
即使如此,言峰绮礼偶尔也会去百货公司。他的目的是地下超市,在那里能买到便利店里没有的进口香料,还有吉尔伽美什生活必须的起司。他总是直接向通往地下的电梯走去,几乎没有踌躇的时候。
但今天不一样。
“那是外国人吧。”
“是啊,那头金发一看就是天生的。”
“不愧是外国人,穿得真大胆!”
神父的耳边传来了令人不得不在意的闲聊声。金发、外国人、穿着暴露,这三个关键词直指同一个男人。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深邃得看不出高光的瞳孔中映照出了一副巨大海报。
“古典珠宝展……顶楼。”
啊,一定就是那里了,虽然同时在百货公司3楼还有一个宠物食品展销会,但那不是吉尔伽美什的兴趣范围。但愿那家伙别闹出事来,他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朝不熟悉的上楼扶梯跑去。
因为百货公司总是流言的发源地。
来到顶楼展览厅,很远言峰就看到拥挤人群。他费力地越过人墙终于发现了刚才主妇们谈论的目标。
如同金羊毛般令人目眩的发丝;
以金红两色为基调、舞台服一般的外衣;
以及透明纱制的,理直气壮地暴露出白色内裤的裙子……
那是个女人。
那是如花般纤细的少女。
少女立在与人墙相隔一米远的地方凝视着展品。空气中那种若隐若现的距离感与其说是她因为太过独特而遭受排挤,还不如说是她凌然的气势令人下意识地产生敬畏。
是的,从少女纤细的肩膀上传来和吉尔伽美什相似的气味。那是王者的气势。但言峰对此却没有太大的感慨,只是下意识地产生了父亲的感慨。
“希望卡莲以后别做这种露内裤打扮。”
他难得地想起了面容模糊的女儿。
或许是因为言峰走得太近了,孤高的女王注意到神父的侵入。
“男人哟,你是唯一一个敢接近余的人。”
她没有转向言峰,而是只是着展柜发出凛冽的声音。会用这种奇怪第一人称代词的人物言峰也只认识一位了。神父产生了想搭着对方双肩问,“你有哥哥吗?”的心情,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抱歉,你让我想起一个朋友。”
“朋友吗?”
“从世人的角度看,大概算朋友吧。”
至今为止一直把视线投诸展品的少女这才有些摆架子地转过头。在她翡翠色的瞳孔中映照出言峰的黑影。注意到神父胸前的十字架,对方一瞬间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
“汝,是基督教徒吗?”
不等神父回答,少女就陷入了自言自语中。
“基督教啊……没想到这个时代基督教居然还没灭绝,可恶,明明是既没有美感又违背人欲的宗教。”
不过,她很快调整了精神,将视线重新投向了玻璃柜中如同神像般的大理石模特。
“没关系……余才没有被打击到。即使帝国覆灭,余的精神已经传达给后人了。”
顺着少女的视线,言峰这才发现今天的展品是拜占庭的首饰。大颗大颗的宝石串在一起,配上黄金的基底,给人强大又华丽的感觉。虽然从神父的角度来说这种美是异教的风格,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种单纯而冲击性的表达方式。
她所谓的“精神”或许就是如此了。
“我的朋友也很喜欢饰品。”
“真可惜。”
言峰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稍稍抬起眉毛。见到男人的反应,少女有些恶作剧似的眯起双眼。下一刻她向言峰伸出了手,手腕翻动的时候,层层叠叠袖口像是白百合盛开一般美丽地起伏着。
“由余来代替那位不知是谁的朋友吧。”
言峰没有动。
“余问汝,汝可否有愿望?”
她用戏剧演员的口吻这么问到。虽然两人身处嘈杂的百货公司顶楼,言峰却有种仿佛自己正站立于舞台中央的错觉。语言化为光从空中投下,将言峰与世界隔开一道屏障。
“没有。”
“啊哈哈哈!”
少女毫不尴尬地收回了手,双手叉着腰,很豪迈地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连这点也很像啊,汝和余的奏者(Master)。”
言峰的耳中传来了熟悉的单词。
“男人哟,余的名字是尼禄。代替那位朋友感谢你的神吧!如果余没有先一步遇见奏者,一定会在此地将汝夺走的!”
这么说的时候,言峰从少女背后看到了赤红的野兽。
像是看厌了展台中的珠宝,自称“尼禄”的少女转身向展厅外走去。她面前的人群像摩西分开的大海一样自动空出一条道路。言峰凝视着少女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走廊尽头。
回到教会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正埋头看漫画。
“吉尔伽美什,你有妹妹吗?”
对方从书堆里抬起头,很鄙视地看了神父一眼。
“我是天下无双的王。”
果然如此,刚才看到的或许是来自别的世界的妖精吧。因为太麻烦,言峰不打算和英雄王解释什么,他越过金发青年向厨房走去。背后忽然发出了什么东西从沙发上滚下来的声音。
“言峰,你刚才去了哪里、遇见了什么人?”
像是嗅到空气中的异常,吉尔伽美什像头刚睡醒的狮子般从地上爬起起身,他真红的双眼里爆发出愤怒的火焰。
“这座城市的王是我!”
这么咆哮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彻底陷入守护地盘的雄狮模式了。考虑到少女大概已经离开此处,言峰便毫无保留地向立在沙发上的王坦白。
“是个自称‘尼禄’的人,我在百货公司珠宝展上遇见……”
甚至没听完言峰的话,吉尔伽美什已经冲出门外了。
三个小时后,衣服破破烂烂的英雄王重新回到教会。他用一只手捂着肚子,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痛苦表情。
“言峰,快给我治疗!”
没等神父回答他就“啪”地倒在言峰的怀中,从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异常的高热。
“你把魔力用完了?”
“啊,是啊。不然打不倒那个男人——话说回来你故意骗我吧!我遇见尼禄的地方不是珠宝展,而是宠物食品展销会。”
……男人?
“可恶,那个叫‘尼禄’的家伙果然不是人类。操纵野兽也该有个数量限制吧,但那家伙简直就像由无数生物组成的集合一样。就算我将他撕成碎片,还能用半个身体逃走。”
似乎是想起刚才的战斗场面,吉尔伽美什的脸上混合了愤怒与不甘,这反而令神父非常愉快。于是他将双手穿过青年的腋下,紧紧地搂住了对方因痛苦而微微颤动的身体。
“还有你打不倒的敌人吗?”
神父贴着王的耳朵,温和地再补上一刀。吉尔伽美什颤抖了一下,有些自暴自弃地将下巴搁在神父的肩膀上。
“因为对方是死徒……”
接着他发出了自言自语一样微弱的声音。
“不过我喜欢他的声音,和你很像。”
他很难得地说出那么直率的话,一定是因为受伤了以后精神也变软弱了吧。
“绮礼,今天我破例允许你感谢你的神。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一定会选择那个男人。为什么宁愿放弃‘人类’的自尊也要活下去,我想知道他的回答。”
瞬间,言峰无法忍耐地笑了。从吉尔伽美什的角度他看不见这个笑容,也自然没有发现自己找错人了。
“王啊,你们两人果然很像。”
他用手拨动英雄王的金发,想起了红衣少女临别前的话。
第二天,为了考察前日的吉尔伽美什给周边环境造成了多大的破坏——顺便消除一切当事人的记忆——言峰再度来到喧嚣的百货公司。三楼的宠物展销会已经结束了,一群身穿制服的工人正在清理现场。调查对方的记忆,出人意料的是昨晚两人并没在此处直接开战。从这个角度来说不知身份的“尼禄”先生似乎是个常识人。
结束调查后言峰没有直接离开。虽然在昨日临别时他就已经有不会再见面的预感,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了通往顶楼的电梯。于是神父再度听到了熟悉的对话。
“那大胸妹果然是外国人吧?”
“是啊,我第还是一次看到金发美女。”
“居然换人了……”
拨开人群,今天立在柜台前的是另一名金发少女。如果昨天遇到的尼禄是红色的大丽花,她则让人想起纯白的百合。当然,无论百合还是大丽花都不该出现在这种乡下小城的百货公司。
“啊呀,我刚在为没遇到尼禄那个变态跟踪狂而高兴,没想到就来了更麻烦的对手。神父先生,要战斗吗?”
她拥有充满既视感的金发红瞳,以及和某人同样程度的——KY。
“吉尔伽美什,你有姐姐吗?”
言峰默默想到。
【end】
[fate] 金言 名字没想好 AU背景
言峰被周围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惊醒,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在神游天外。
他看了一眼羞涩地左顾右盼着的发言人,强迫自己嘴角上扬,内心明白这又是一个被虚度的晚上。
也许他永远到达不了被互助会认可可以离开的程度,言峰有点绝望地想,他这辈子接下来的每一个星期二都会消磨于这间会议室,倾听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死了老婆的男人,孩子在其他城市工作孑然一身的老人,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他们怎么去找陌生人攀谈,得到百分之一的机会带人回家或者被拖去酒吧的厕所。接下来的一周,互助会的主题就会变成如何从一段糟糕的关系中确立自我,重新出发。
发言人坐下,然后就是每周最后也是最难熬的环节,所有出席者都要交流自己这周在人际交往上取得的进步,激励...
言峰被周围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惊醒,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在神游天外。
他看了一眼羞涩地左顾右盼着的发言人,强迫自己嘴角上扬,内心明白这又是一个被虚度的晚上。
也许他永远到达不了被互助会认可可以离开的程度,言峰有点绝望地想,他这辈子接下来的每一个星期二都会消磨于这间会议室,倾听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死了老婆的男人,孩子在其他城市工作孑然一身的老人,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他们怎么去找陌生人攀谈,得到百分之一的机会带人回家或者被拖去酒吧的厕所。接下来的一周,互助会的主题就会变成如何从一段糟糕的关系中确立自我,重新出发。
发言人坐下,然后就是每周最后也是最难熬的环节,所有出席者都要交流自己这周在人际交往上取得的进步,激励自己,鼓励旁人,实在不行,就编段糗事糗事让别人开开心。
如果他有勾搭陌生人的兴趣或者自嘲的才华,断然不会沦落到坐在这里陪听中年男女的性幻想,言峰绮礼自暴自弃地想。
好吧,他们起码还有性幻想。
言峰看着自己的鞋尖,决定轮到自己就说上教堂,如果他们还不识趣地追问,那就念段祷文,阿门。
这计划最后没能付诸实施——在周会结束前十分钟,房门被打开,有人笑嘻嘻地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言峰身边,坦然自若到没皮没脸。
言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于是更诧异了。
这人一落座,映衬得满座男女愈加灰头土脸,了无生趣。如果言峰长了这么张脸蛋,人生中的每一天都会疲于拒绝身边的莺莺燕燕,蜜蜂苍蝇。
所以才需要来互助会沾染一点交往不能者的苦逼气质,言峰恶毒地想。
此人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存在已经把人气基尼系数逼到了濒危边缘,他兴味盎然地环顾着房间中每一个人,显然没有为自己不成话的迟到道歉的意思。
贫民们决定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无视土豪的存在,位于土豪身侧的言峰被连坐处理。
土豪只用了两分钟就对那些同事生日派对,社交网络的陌生人之类的段子丧失了兴趣,转而和言峰攀谈。
"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好像他知道言峰不是主动加入这互助会似的。
言峰犹豫了,被强制要求加入这类组织,怎么想都不是光明正大,可以随便透露的理由。
但是金发的青年——or少年——托着下巴,好奇地侧耳过来的姿势,就像甜甜的央求。
"我,我的狗。"言峰喃喃地回答。
金发抬了抬半边的眉毛,嘴角也跟着挑了一下。
"我的狗喜欢偷邻居的东西,民事法庭判定这与我管教不善有关,需要一定时间的…调整。"
金发歪了歪头,开始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它偷什么?"
言峰抿了抿嘴:"女人的内衣。"
金发哧哧地笑了好一会儿:"所以他们觉得是你教的…是你教的吗?"
言峰吞咽了一下,盯着他弯起的唇线,又吞咽了一下:"如果是我教的,它偷的就不会是女人的内衣。"
对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这话说得委实含蓄。照实描述的话,就该说金发少年的舌尖缓慢仔细地,舔咬过了嘴唇的每一处。
【fate 金言】Resurrection (复活)
阅读圣书的时候,对于基督复活的章节总觉得疑惑。
为何即使是笃信的信徒,都会对这神迹报以狂喜。明明是基督曾经再三重复的预言,就像每天日头从东方升起一般理所当然。
翻来覆去地思索,依旧想不明白。
【Fate 吉尔伽美什X言峰绮礼】Resurrection(复活)
进入十二月之后,教会接二连三收到行动失败的报告。
对方并不是多么高深莫测的魔术师,擅长的不过是毫无无武力价值的心灵魔术,但即便是任职多年的代行者,法衣之下依旧是人类的血肉。
据说他们意欲铲除之人,如若恶魔一般能够窥视对方心底的秘密,营造出纤毫毕现的幻影。
也许是无法长相厮守的妻子儿女,也许是渴望向之吐露爱语的梦中女性...
阅读圣书的时候,对于基督复活的章节总觉得疑惑。
为何即使是笃信的信徒,都会对这神迹报以狂喜。明明是基督曾经再三重复的预言,就像每天日头从东方升起一般理所当然。
翻来覆去地思索,依旧想不明白。
【Fate 吉尔伽美什X言峰绮礼】Resurrection(复活)
进入十二月之后,教会接二连三收到行动失败的报告。
对方并不是多么高深莫测的魔术师,擅长的不过是毫无无武力价值的心灵魔术,但即便是任职多年的代行者,法衣之下依旧是人类的血肉。
据说他们意欲铲除之人,如若恶魔一般能够窥视对方心底的秘密,营造出纤毫毕现的幻影。
也许是无法长相厮守的妻子儿女,也许是渴望向之吐露爱语的梦中女性,又或者是对之心怀歉疚的兄弟友人……
既然是人类的身体发肤,自有人类的求之不得。
利用这些隐密弱点连连夺得胜利的魔术师,令人恼恨之余,也让教会不得不多方设想,谨慎从事。
不想再度折损身为教会中坚力量的代行者们,那就利用其它"可损耗资源"先行试探。且不说这主意是否有些不近人情,管理层的选择确是大家一致赞同的适格者:
已隐退为普通神父的言峰绮礼。
拥有不输于现任代行者的力量,这孑然一身的孤单男人,简直让人无法想象还能有何等破绽,再者,即使殉职也不过是死了个底层人员,他确实是完成这项任务的最佳人选。
在日本已经定居数年的神父低头倾听着教会的指令,半响没有言语。
传令者以为他是顾虑自己的性命,于是委婉说明教会暂时没有替换人选的打算。
神父轻笑出声:“我怎么会有推诿这种怠惰的想法……只是被委以如此重任,不由感觉喜悦感慨,结果一时失态罢了。”
言峰绮礼从法袍下取出黑键的剑柄,凛冽寒光自他指尖暴涨延伸,倒映他一脸爽朗笑容。看他这副神色,喜悦感慨云云,竟然不是虚伪的托词。
这样信仰坚定的可靠之人,准许他放弃代行者的职位实在是教会的损失。
依照教会内部的情报,言峰绮礼一路追寻魔术师遗留下的蛛丝马迹,用了一个多星期才追踪到魔术师的具体行踪。
神父心里明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近魔术师,最大的可能是对方请君入瓮的计策。言峰绮礼不是第一个教会派来的杀手,魔术师也有信心他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就让对方自以为掌握整场步调好了。
言峰绮礼一边擦拭身上的水滴,一边如此思忖。
经过这一星期,言峰已了解此人秉性狡猾多谋,他无心将其逼入拼死反啮的绝境,反倒对他会如何布置战场充满兴趣。
进入静冈后,这逃犯一直在教堂附近流连不去,进出也不再避讳前代行者的存在,简直就像直言宣告“这里就是我的工房”一样。
三天之后,言峰于午夜推开教会大门,缓步入内。他并不喜欢玩弄无谓的谋略,战书已下,他也不吝孤身应战,胜败生死,不过如此简单。
如他意料之中,本营空无一人的大厅内留有足够看清前路的光亮,他一路向前,不由有些恍惚。
这教会种种布置陈设,都与言峰教会一般无二,他愈向前行,种种细节就愈加精准明晰。
他最终停下脚步。
他看着第一排座椅上那个金色的背影。
纤毫毕现的幻影。
言峰绮礼低声笑起来。
自己的心魔会以这般姿态出现,完全不觉得意外,根本是意料之中。
英灵便如人身无可操纵的飓风,积年累月的相处虽然消减其狂暴,却依然是流转不定之物。这维系言峰与圣杯,与现实世界的存在,时隐时现,放荡不羁,无法捉摸。
英灵左手搭着椅背,仰起脸微笑看着他,神情一如他熟悉的模样:“绮礼。”
神父也报之以笑容,只是跟魔法师从他头脑中读到的映像也许颇为不同。
因为言峰从对方的眼眸中看见了一丝疑惑的神情,石榴色的晶面上紧接着一闪而过的是黑键的冷酷光亮与鲜血的亮红,还有突然充满了整个魔术空间的腥味。
黑键刺入手脚腕部关节,男人在祈祷台前被钉成十字的姿态颇让人联想起受难中的基督像。
就算是最强英灵的面貌,虚伪表皮下仍旧是不谙武斗的纤弱魔术师,胜负之间,毫无悬念。
言峰绮礼弯腰,轻轻摩挲那张神造的容颜。既然被称为神迹,当然不能笨手笨脚地留下任何伤痕。
雪白肌肤在指尖下微微颤动,说不清是纯粹神经性的反应还是因为剧痛而颤抖。人类没有办法开口倾诉的时候,还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
——钉楔子的时候眼前这具赝品开始尖叫挣扎,那失措的惊慌叫嚷简直能够直接震碎这场梦境,于是立刻切断了他的声带。
言峰沿着颊骨的线条往下,一路抚摸那张精致无瑕的面庞直到喉口的切痕,细细的伤口还在渗出血水,绝非什么致命的伤口,他是很小心的。
他用拇指,食指按压着伤口,津津有味地看着肿胀的伤口随着呼吸翕动,如果把手指插入,撕下这片皮肤……
或者用锐利的刀锋沿着伤口继续撕裂,卸掉碍事的表皮,下面会是粉色的血管,青蓝的神经,刀尖划开薄膜,再下层就该是还在运作着的内脏,搏动的心脏,蠕动的肠胃肝脾……
因为妄想的延伸,指尖的力道不当心加重了。
石榴色的眼眸中显现的,应当是恐惧吧。
恐惧。
这可是从没在英灵身上领略过的,低劣情感。
黄金的雕像埋入泥泞,浑身残损,然后迅速腐蚀崩坏。
言峰缓慢地,吐出一口长气。
他本来还存有疑惑,不知眼前这具躯体究竟是否魔术师的本体,又或者该人的意识其实存于别处,操纵此间的种种以及言峰绮礼本人的感官。
但是现在,已经不想再去分辨。
由面前这悲惨景象引起的模糊快乐,让整个脑就像被湿气笼罩的干燥纸张一样柔软地扭曲。
这不是情交之类剧烈到忘乎所以的悦乐,更像是少男少女在反锁的房间里作着不被父母师长允许的旖旎想象,隐秘的温和愉悦。
将这愉快的妄想再推进一步,想象自己手下如果是真正的英灵……
将那源自自己魔力的年轻躯体分割。
由胸膛切开,也许需要锯断几根肋骨……不,心和肺还是保留原样比较好。
那就切得更深一点,从肠胃的部位探入手去,依次摘掉脾,肝,胰等丧失后不会迅速导致死亡的内脏。
他的手指在那片温暖的血肉里穿行,血液滑过他的手——少少的,治愈术的光亮聚集在他的指尖,一路修复着那些重要的血管和神经。
在到达依旧跳动的心脏之前,应该会需要很久,很久。
想象在头脑中化为氤氲的香气,淡淡的,很舒服的香气。
头脑和身体都松弛着,仿佛长长的热水浴后,带着水汽蜷进温暖的被褥陷入深眠的前几秒,肉体失去重力,头脑失去思维,什么都不能打扰。
言峰绮礼低声笑起来。
笑声轻悄,不想惊扰这一场美梦。
之前的代行者们,所见所思应当与自己完全不同才是,比如拥抱着死去的女人诉说着绵绵的爱语与歉意。
虽然都是只在这魔术空间里才能亲手触摸的绮梦。
不过就此沉湎的话,自己的下场恐怕就和那些多愁善感的代行者一般无二。
刀锋一闪直指英灵的喉咙,比之前瞬息成败之时更为凌厉。
电光火石之间,英灵歪过头,对他裂开了笑容。
这诡秘的笑意凝固在了飞起的头颅上,似曾相识。
因为印象太过深刻,就算刻意想要忘记,还是瞬间明白那是英灵在时臣老师的尸体边露出的表情。
本性完全暴露后立刻被冷淡舍弃,英灵对他连亲自出手的兴趣都欠奉。
眼前突然黑暗。
那抹笑容,飞旋的头颅,尚算明亮的教堂,整个世界,连同言峰绮礼本人,就在这个瞬间一起消失。
所谓“消失”,是指言峰绮礼彻底丧失了“存在”的感觉。
眼前只剩完全的黑暗;手指抚摸不到任何东西;竭力倾听也不会有丝毫声响。
感觉不到眼皮的眨动,感觉不到发丝的飘拂,感觉不到胸腔的起伏,连自己是坐是卧,是在地面,水中,还是漂浮在空气里都不能确定。
如果保持这样的状态,思维的冻结都是迟早的事情吧。
幸好这样完全的“无”持续时间并不久,最常被言峰绮礼忽略的“嗅觉”,逐渐捕捉到了遥远传来的些许信息。
湿润的泥土与植物气息,自己若不是在河床边或者大雨的地面,便应该是被活埋在土壤中。
这丁点的变化足够令人狂喜,自己不但生存,而且确实存在于“某处”。
在植物的腐败气息间,慢慢有丝丝缕缕的血腥气以及皮肉烧焦的味道渗透进来。
这样奇异的组合,却又不是完全的陌生。
有一个细小的声音,从自己脑中慢悠悠地钻了出来:
“冬木在燃烧。”
从灾殃之器中倾倒出的灭世之火燃烧整个城市,血液喷洒沸腾,皮肉变作黑灰,整片土地都是生命被炼化的气味。
明明是地狱的景致,言峰绮礼却不想知道自己脸上现在究竟是何表情。
理性对这肖想大加驳斥:被埋进地底之前就已死亡的自己,绝对无法保有任何当时的记忆,所以这个场景不过是魔术师更深层次的陷阱罢了。
这不是“记忆”,这是“事实。”
一度遁入脑海之中,安然享受悖德愉悦的那个尖利声响从细微罅隙中再次钻出,继续说出令人不安的句子。
“你就一直在这里,从未出去过。”
如果还能自如控制自己的身体,言峰绮礼一定会放声嗤笑,这种扰乱敌人心神的做法也太过无稽!
自己清晰记忆着战争接受后的一切——冬木市的重建,时臣老师的葬礼,言峰教会的管理,以及……
以及,那个金色的英灵,那残酷又温柔的手,无可言说。
那不过是梦境罢了。声音冷冷地说,不过是堕入无明的濒死肉身所做的一场虚渺梦境。
所谓记忆里的一切,不过是人脑所开的一场玩笑,用以往的素材拼凑出新鲜的场景,用来缓解活埋时候的恐惧罢了。
人类没有办法分辨自己头脑中的恶作剧,就好像饲养皿中的蚂蚁无法界定牢笼的边际一样。
但是辩驳的方法不是没有。
如果生命里出现了其他“坐标”,出现了超越自己灵魂器量的存在,那就不可能是自己想象的产物,蚂蚁不会做大象的梦。
那个声音吃吃地笑了,笑声中满盈恶意,仿佛一直在等言峰绮礼说出那句话。
“那个人不是刚刚被你杀死了吗?”
被剖开身体,剥离内脏,砍下头颅。
“那尸体,不就在你身后吗。”
声音突然放大,开始嘲弄地大笑,吵闹得言峰的头脑一阵嗡嗡作响。
“可悲的男人,总是把自己的幸福亲手断送。”
金色的英灵坐在教堂大厅的前排,阅读着手里的旅游小册子。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显然是越来越不耐烦。
本以为是一蹴而就的简单任务,却花费了远超想象的时间,从没有等人习惯的英灵明显地不愉快起来。
只知逞强的麻烦男人,就算是到了紧要关头也是不懂叫救命的。
幸好英灵的腹诽不必持续太久,大厅左侧的暗门方向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半身浴血的男人出现在门后,说不清那些鲜血是源自他本身还是死去的对手,也许两者皆有。
言峰绮礼拖着脚步走向英灵,那不是肉体的疲惫,而是精神的倦怠。
他站在英灵身边,默默看他注视自己的眼神,然后倒了下去。
他就像被抽光了全身的气力,颓然坐倒在英灵身边。
英灵低声地笑,伸手抚摸他的后颈,让他把头枕在自己膝上。
“那么棘手吗?”英灵问。
“没有……”绮礼语音模糊地喃喃,“他的空间只对有心的人类才有作用,我早就没有心了……”
果然是逞强的人。
英灵轻轻搔刮着他的后颈,好像安抚一只不高兴的猫咪,“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绮礼,明明是能够轻易取胜的对手,却让孤等待这么久。”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浓稠甜蜜,和其中夹杂的险恶意味一点也不相称:“这么失礼,不惩罚是不行了。”
言峰绮礼的肩膀轻轻抖动。
良久之后,他用轻得接近耳语的声音回答:
“嗯。”
凡人皆有原罪,那是靠自己无法赎清的罪过。
即使神子都会背叛虐杀,这恐怕是连上帝本人都会拂袖而去的罪过吧。
但是神子依然按照约定,于三日后再次降临人世。
这是被接受的证明。
作为罪人被接纳的证明,所以哭泣跪拜,不能自已。
真的,只要被接纳的话……
那么降临在肉身上的所有苦痛,都可以当做是赎罪的过程,充满欢喜地接受下来。
[Fate/Extra CCC]吉尔伽美什 CCC 结局
BB呢?
BB没和你在一起吗?
间桐樱:……她……比我更长时间受到祈荒的程序侵蚀,所以……
吉尔伽美什:视为标的的宝物未能入手,你的懊丧心情我是可以理解,但是现在暂且忍耐。要是死在这里的话就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间桐樱:MoonCell设置自净等级为5——将初始状态时不存在的数据统统格式化
间桐樱:请抓紧时间……!
能从中枢出去的话,去向外界就容易了。
吉尔伽美什:呵,以我们现在的思考速度还不能看到这空间的边界...
BB呢?
BB没和你在一起吗?
间桐樱:……她……比我更长时间受到祈荒的程序侵蚀,所以……
吉尔伽美什:视为标的的宝物未能入手,你的懊丧心情我是可以理解,但是现在暂且忍耐。要是死在这里的话就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间桐樱:MoonCell设置自净等级为5——将初始状态时不存在的数据统统格式化
间桐樱:请抓紧时间……!
能从中枢出去的话,去向外界就容易了。
吉尔伽美什:呵,以我们现在的思考速度还不能看到这空间的边界位于何处,太小看MoonCell的构造了吗……!要是没有我这原初之力的话,恐怕就要被格式化了。
间桐樱:那是 404光年 理论防御壁
间桐樱:请 稍等
我现在 正在创建 十亿 八千万 的 捷径——
吉尔伽美什:这种场面还要仰仗娘们,我也真是退化到家了!下次再睡觉的时候,好歹要当心一下自己的身体!总之现在快跑!
吉尔伽美什:——到了。
那就是隔离现世与彼世的边境线。
在那前方就是你所居住的现实世界。
终于到了……!
之后只要穿过它——穿过它——
——等等。
那可是墙壁啊,要怎么穿过去!?
吉尔伽美什:自然是要硬闯了……!
如果是城门的话还可以找找钥匙,既然是墙壁那就砸了它。
往后退,孤要发威了。
吉尔伽美什一击,火花四溅。
被称作“世界尽头”的墙壁上,仅仅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吉尔伽美什不以为意地继续挥舞着剑,
这样下去,墙壁很快就会被破坏。
但是——
吉尔伽美什:——呼。只我一个人的话也就是须臾之差吧
吉尔伽美什:我知道了。
高潮部分就让给你了。我还没KY到那个程度。
虽说格式化的光波已然押近,吉尔伽美什的目光中完全没有焦灼。
仿佛已将背后交付给了谁人守护一般,他泰然自若地继续砍削着边境线。
那究竟是——
BB:真是——
太不像话了,白樱。光是创造捷径就已经拼上全力了吗?
-BB!
太好了,她也还活着……!
还抵挡住了格式化的光波……!
BB:唔……!
BB:不过这光波,的确很麻烦呢。
就连我也——要是我的躯体还在的话,应该轻易可以糊弄到它的,吧——
BB的身体正在被光波徐徐分解。
这样下去的话她会即刻消失。
我立刻抬腿想去救她,抬腿——
无,无法前进?!
BB放出的黑色壁障不但抵挡住了格式化的光波,就连我们的退路也阻断了?!
BB:这不是当然的吗。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尸变一样跑回这里的?
BB:虽说不情愿这样,但是为了帮助学长也只好忍耐了。这种时候还让你跑回来,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BB的身体开始崩溃。
马上她只剩手掌大小的灵子,就要消失了。
她的身体,开始四散飞去。
——自始至终,
这个孤身一人为了守护我不惜自残身体的少女,即将消失。
BB: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从一开始就是“无有”之物,所以受多少伤都无所谓的啦。
BB:因为是“无”,所以疼痛啦受伤啦理论上都是不会有的,强行改造自己也No Problem,一点一点都不辛苦喔。
那是谎言。
我知道她踏上的是怎样一条艰辛的道路。
明知道自己会被弄坏,
也明白自己会被MoonCell侵蚀。
……所以我的懊悔之情简直要涨裂了自己的胸膛。
因为我不明白。
我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事情。
完全不记得自己有为你做过什么,值得你背负如此的痛苦。
BB:啊,你不知道也是很自然的。
学长并没有做多了不起的事情。也从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BB:嗯,不过——我对此反而觉得很高兴啊。
……与其被那些上天选中的有天赋的人们,被他们闪耀光辉的双手所选择,
BB:平凡的你全力以赴,微笑说出的那些话语,更让我们欣喜。
即使不过是场梦,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她说,只要这样就够了。
不过是在保健室循环往复的日常活动,
不过是每天的闲聊而已,
就足够支撑她与整个世界为敌。
BB:哎,已经到极限了。
啊——简直没脸见人,也没得嘲笑白樱了。
竟然,只能坚持,这么几分钟。
好啦,吉尔伽美什桑。
快点把这个幸福的人给送出去吧。
BB:一直一直,那么那么遥远。
遥远到我的手无法触及。
遥远到我的眷恋与梦想都无从企及。
吉尔伽美什:——你的愿望,孤已郑重听取了。
最终羽化飞去的月之蝶啊,竭尽全力,心无挂碍地去吧。
BB的黑色光芒正在被红色的光波吞噬。
我的背后传来墙壁崩碎的声音。
无论再怎么伸手,再如何靠近,都已无法再碰触到BB。
BB:永别了。
在今天还能再次见到你……吗。
那些日子,每一天都非常开心。
BB:啊,对了。
最后有句话,差点忘了说了。
为什么之前要说我不情愿过来帮忙呢。
BB:因为我不想学长最后看到的我,是一副不中用的样子嘛。
要消失了。
BB的身影逐渐被红色的光波覆盖。
她背对着我。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定了主意拼命忍住不向我回过头来。
碰触不到的手指。
已经回不去的时光。
——一次都没能拯救她。
为了报答这样的她,最后呼唤她一声——
选项:樱——!
呼唤了她的名字。
樱。
在那个保健室,不知循环往复呼唤了多少次的,她的名字。
BB:——我在。
再见了,学长。
我最最喜欢你了。
BB:举例来说,有一颗躺在路边的小石子。
一直在说着什么的小石子。
BB:但是,行人们都没注意到它。
因为石头所说的话,人们根本听不见。
BB:话说回来,小石子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它不过是存在于那里的一件东西罢了。
BB:但是,有个从那里经过的奇怪的人,捡起石子,认真地侧耳倾听。
BB:小石子提高了音量,传达着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情。
BB:怪人的表情愈加认真,小石子着急起来,对自己的没用感到害臊。
BB:要是自己更像人一点,再像真正的人类一点,应该就能用正确的语言表达自己了吧。
BB:它这时候才明白,自己一只咕哝着的,一直憧憬着的,正是这么一回事。
BB:听到它这番心意的怪人就说:“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BB:就仿佛对待对等的友人那样。
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路边的小石子而已,却被他当做一个人来对待。
BB:——这样的奇迹,我不曾遇见过。
想来MoonCell也不会有所记录吧。
BB:……所以,我的生命是为了你而存在的。
BB:即使只是一瞬,你也让我梦见了“存在着”,
那么我也要为了你,使用从你得来的这条性命/这份爱。
黑色外套的碎片消失了。
——这便是我窥见的幻觉。
吉尔伽美什:接下来就该我出场了。
时空之壁已经打开。
小白,暂时闭起眼睛。
吉尔伽美什的忠告还没说完,我的视野就变成了全然的雪白。
将整个世界覆盖的强烈的光。
一阵冲击之后,我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那时候的星空?
通往表侧的道路究竟是怎么了……?
吉尔伽美什:你放宽心吧。
这里是月之里中被隔离的区域……将我封印在内的“宇宙之外”。
破除时空之壁后,就这样把你送回表侧总有些欠缺交代。
吉尔伽美什:你忘了吗?
失去令咒回归表侧的话,你就会被Mooncell处决。
是这样——
回归表侧这行为本身会让我陷入绝境。
……不过,还是有解决办法的。
即使没有令咒,能和Servant契约的话,Mooncell就会认可我Master的身份。
所以——
吉尔伽美什:接下去的话你不许说出来。
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明白,
但是说出口的话,我就不好处置你了。
怎么回事……?!
吉尔伽美什一开始应该就说过,
我有切断契约的自由。
那么我现在就要继续契约。
不,是我想要继续契约。
那时候我连跟自己契约的Servant是谁都搞不清楚。
所以就想着“回归表侧的时候就把契约切断了吧”。
这么危险的Servant也就在月之里的时候用用罢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
我了解了吉尔伽美什。
虽然是从战斗中了解的……
但我明白吉尔伽美什是值得信赖与尊敬的人物,
吉尔伽美什:……
我之前有说过一句话,必须收回。
吉尔伽美什:我说过我是自愿滞留在这个空间。这么说还不完整。准确地说,是我不可能从月之里出去。
——哎?
这,这不是……不就是被MoonCell封印着嘛……!?
那你就不要说得好像你自己跑进来一样好吧!?
吉尔伽美什:哈哈哈,一笑置之吧。
英雄王极偶然也会有被取笑的时候,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
才,才不是极偶然,几率可是高了去了,英雄王!
吉尔伽美什:所以说,我是不会跟你同去表侧的。
倒也不是去不了,但是我受到各种各样的制约。
吉尔伽美什:我没有陪伴你到那种地步的义理。
我们就在此别过吧。
你这是——当真的?
等等,给我稍微等一下。
就在我们终于心意相通,
我终于成长为配得上吉尔的Master的当儿,
就这样要告别了——?
说来,等我回到表侧的时候,他会怎样呢?
要在什么都没有的月之里,继续沉睡么。
在这无人能唤醒他的黑暗中再度沉睡,不论多少年吗?
不对——他原本就是在永远的长眠中。
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
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的他,因为我的缘故醒来,借给我力量,事成之后就一个人回去了……?
事到如今,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吉尔伽美什:你在犹豫个什么。
从一开始我们的契约就是这么回事,没有事情可以改变它。
吉尔伽美什:你的战斗就到此结束了。
现在只要我打个响指——
确实,光这样也太无聊了。
吉尔伽美什:既然这里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赌上性命的问答才适合我们两人。
吉尔伽美什:如果你能给出少许让孤满足的答案,孤就此送你回表侧。
吉尔伽美什:但是,如果你的回答很无聊的话,就说明你也罢,同你一起的孤也好,都不过是如此的器量罢了。那么孤就要你的脑袋作为代价。
怎……!
怎么还有这种事,现在都要道别了——
吉尔伽美什:抱持觉悟好好回答。
最后的问题,
对我来说,你是何种的存在?
——慌乱的心,马上静止了下来。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何等的意义,即使是不成熟的我都能感受得到。
……细细想来,我和他的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
绝对不是主人。
因为某些理由,也做不成朋友。
既不是奴隶,也不好叫同犯。
一开始我觉得他是与我绝对无法相容的英灵。
是面对万千对手也能面不改色挥剑的杀戮者。
如果他只是如此的英灵的话,早就把我这种三流魔术师给抛弃了吧。
他没有那样做的理由,我已经明白了。
比何人都要冷酷地观望着,以裁判者的身份自居,从不动摇的吉尔伽美什。
从人类的价值观来说,他是无从揣测的惩罚的化身。
惩处着人类,同时也守护着人类的历史。
这是为什么呢?
毋庸赘言,那就是因为——
我是你选择的“愉悦”
吉尔伽美什:——
毋庸赘言。
他从心底爱着人类。
所以,这样的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的生存方式的报答。
嘲笑着人类的罪业,同时也为他们的末路而开怀的王。
他在裁判者的王座上,等待着人类的历史中偶然闪现的美丽花纹,那便是对他的报酬。
无有神交之友人,无有笼络之臣下。
英雄王嘴角泛起冷酷的笑意,在世界的尽头眺望着永恒的时间。
吉尔伽美什:——干得好。
吉尔伽美什:我没想到你会毫无犹疑,仿佛理所当然一样把这些事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吉尔伽美什:这个回答值得奖赏。
虽然是无聊的小东西,你就收下吧。
这是——令咒?!
令咒全都恢复了……!
吉尔伽美什:傻瓜,不是恢复了。已经消费的令咒怎么会恢复,这是新给你的。
吉尔伽美什:你小子觉得我是谁啊,一,两个令咒什么的储备当然是有的。
不,才不是,怎么会有Servant有令咒!?
有这种能帮Master补充令咒的Servant在,圣杯战争会变成什……
不,原来如此。
正因为他是如此破格的英灵,才会把自己封印在这边星空之中。
互相信赖,互相竞争,互相憎恨,持续的悔恨。
那不过是人类才有的罪业,只会污染自己的力量。
所以他选择了在那远方星空一般的地底,一直仰望——
吉尔伽美什:看来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我和你的孽缘就到此为止了。
怎么这样——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出口。
到现在为止一直被他狠狠怒骂的抱怨也好,
到现在为止一直被他帮助的感谢也好,
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吉尔伽美什:回去人世吧。
好好过完你那寒酸的人生,在那无聊的人世间盛放出色彩。
吉尔伽美什:完成这件任务之后,再来切断和我的契约。
吉尔伽美什:前进,杂种。
将你的旅程变作值得传颂的故事。
我向空中伸出手,我头晕目眩地抬头仰望,叫着那个Servant的名字。
——意识却在愣怔之间来不及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