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羡澄]不成悲
金凌の清明上坟日记:《是回神还是回魂——细数中年熟男之冷爱伦理》
————
魏无羡偷偷摸摸地来问我:
“江澄今日去南山没有?”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门外那些守卫难道睡着了?还是没吃饭?
怎么就放了他进来。
我没应他的问,靠回椅背上。身边仆从见状,极有眼力见地就上前拿人。
这批仆从随侍都跟我许久,多的更是舅舅看过的人。都不用猜,他们早摸准了我的脾性。
我不喜见外人。金麟台上下但凡鼻孔出气儿的都知道。
更何况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们本该早做布置,上下通气。
又怎么会把他放进来?
可那些仆从虽是拿人的样子,到底不敢下死手。一名抬起胳膊虚虚一栏,另一名反扭住他的手肘。...
金凌の清明上坟日记:《是回神还是回魂——细数中年熟男之冷爱伦理》
————
魏无羡偷偷摸摸地来问我:
“江澄今日去南山没有?”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门外那些守卫难道睡着了?还是没吃饭?
怎么就放了他进来。
我没应他的问,靠回椅背上。身边仆从见状,极有眼力见地就上前拿人。
这批仆从随侍都跟我许久,多的更是舅舅看过的人。都不用猜,他们早摸准了我的脾性。
我不喜见外人。金麟台上下但凡鼻孔出气儿的都知道。
更何况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们本该早做布置,上下通气。
又怎么会把他放进来?
可那些仆从虽是拿人的样子,到底不敢下死手。一名抬起胳膊虚虚一栏,另一名反扭住他的手肘。
那魏无羡叫唤了两声,嘴里一个劲唤我的小名,又挂着笑说,“我就问问。小孩子的,忽然动什么手。”
我更不喜欢他还拿我当小孩子看。我亲舅舅都不这么说了。
我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以为他会像方才端着长辈架子训诫我那样,眼珠一转,嘴皮一掀,就蹦出一连串的废话。
但奇的是,我好心好气等他说时,他反倒不开口了。他的肩膀被拗着向前突出,像只振翅欲飞的鸟。
像是戳中他命门。他脖子一梗,吞了石子一样,脸色也涨得微微发红。
“我……”
我瞧着他不动,也不说话了,便让左右放开了他。
他那两条被反剪过去的胳膊卸了力道,软趴趴的垂下来,搁在双腿两侧。
他仍是不说话。
我也无意猜测又是什么东西忽然堵住了他的嘴巴,让他变成被施了咒的人偶似的僵在原地。
这时身边有人附耳来说,“他用的是云深含光君的帖子。”
原来如此。
说不好是什么样的情绪。
我只问他,“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拂了含光君的面子。别的就算了,你何时离去?”
我看见他的胸膛忽然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破胸口,从那底下飞出来。
“怎么说这些。好了好了,我走了。今天这样的日子,我本意不想添你的难过。”
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舅舅那样讨厌他。
有的人他就是不会说话。嘴里不知道吃了什么粘稠又恶毒的泥巴,一张嘴尽是沟渠中的泥水,呼哧的就喷人一身。也不多厉害,就是恶心。
我把茶盏向前掷出。啪的一声砸在他背上。
他一楞,那盛着滚茶的白瓷盏就骨碌碌滚到地上,喀嚓几声脆响,炸成了碎屑。
他脊背上印出一片茶水的痕迹,在他本就黑的衣裳上变得更黑。
他走了。但里边的动静惊扰了门外的人。
那位脾性像冰雪一样的含光君向前两步,我才看见他的身影。
他眉头微微皱起,一闪而逝的怒意从眉心的褶皱处流淌下来,那岿然不动的神情融化了一个瞬间,看见我时又凝结回去。我与他遥相致意,魏无羡便跟着他一前一后消失在我视线的尽头。
方才制住魏无羡双手的那名仆从上前来,问我何时动身。
“香烛纸表俱已备好。”
他躬身,不敢多言。
我正算着时辰,正是时候起身前往。
我要祭拜的坟头少。有的土也新。便不需要费多大力气翻修。不过修剪纷杂的枝叶,拔除茂盛的杂草。事毕不过两刻钟。
看守这处的侍从不常见到我,一批一批经年累月,换的人也多。偶尔一两个觉得新奇的,躲在人群后面低声说话。
我仗着修仙之人耳聪目明,也听到一两句。
年纪小些的那个问,“怎么宗主的亲生母亲,却是一座衣冠冢?她葬到哪儿去了?还是说……”
另一名年纪稍长些的立刻捂住了她的嘴,斥道,“瞎说什么呢。你来的晚不知道罢了,咱们宗主不止有一个家……自然也是。”
听到这儿我忽然轻松起来,难得的松快好似清泉一样淌进心里。
这边完事儿,仆从替我系了路上挡风的斗篷。
我交代两句,折下一支合欢枝插在腰间。
仆从来送我,我摆手,“你们回吧,我也回了。”
那两名侍女说的不错。
阿娘确实有两个家。就像我也有两个家。
听说起初为阿娘修坟时,云梦来的人态度强硬,说江氏女儿无论如何也要回江家去。
即便她嫁作人妇,生下了异姓的孩子。
但只要是江家人,就一定要回到江家。
向我复述此事时,小叔叔一向温润的脸庞上颇有些无奈,“不过一个姓氏罢了,也值得他大费周章,把事情弄得那样难看。”
我问,“怎样难看?”
小叔叔回忆着,苦笑摇头。但我看不出他究竟是在笑舅舅的执拗,还是笑中也有一丝羡慕。
他说那天闹得很难看,难看到金麟台下的金星雪浪秃了一片。纷纷扬扬的花瓣飞了满天,像下雪一样。云梦来的那群人,家乡是那样温润如水的名字,养出来的人却是一个赛一个的骨头硬,一个比一个凶狠。
双方对峙良久,谁也不肯让步。
直到满地的牡丹变成了花泥,鲜花的香气中掺杂进鲜血的气味。飘飘洒洒的血点子落在花上,像雪地里钻出的无数只红眼杜鹃。
什么花儿鸟儿叽叽喳喳叫了一通,香气溃散也香了一通。
最后终于“握手言和”。条件是我那位舅舅带走阿娘,江家人接走他们的女儿。金麟台留下一座衣冠冢以供祭拜。
说到此处小叔叔几乎笑出声,“他甚至还想把你爹也带回云梦去。”
“啊?”
谁知道呢,这会儿他又不在乎姓氏了。
只说江氏女儿的丈夫,也算半个江家人,合该一同葬去云梦。
但所有人一致认为,是那时的他形状可怖,已经疯魔了。连纲常伦理也忘得一干二净,全凭一往无前的不可理喻意气用事。
因此这等略显荒谬的个人决策并未成行。
听说他走时竟然还略显挫败,大概是遗憾没能把我爹的尸骨也带走。
我问,他为什么执着这个?
小叔叔想了想,“或许因为你娘很爱你爹。”
我想也是这个原因。
因为我那人人都知道的,温柔似水,从不发脾气,被家人呵护爱戴着的娘喜欢。所以她喜欢的东西自然会被她的弟弟带去她身边。
虽然此举在世人看来都显得荒谬无比。但我想我那位舅舅自有成算。
他在云梦为我爹也立了座衣冠冢。就排在我娘身边。
他俩坟前各种了一株合欢树,就由我来年年传递人间的清明第一枝。
我常想。这样算下来,一人两座坟,烧去的钱就是两份,他俩一定比地府里其他人都要富裕。
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舅舅说我娘生前养尊处优,从没受过一点儿苦,死后也要过自在的日子。
但若说她的人生最苦,恐怕就是死了。
但死这件事,谁也没有办法。要死去的人,总要吃一点苦的。能寿终正寝的是少数。世上十之八九的人死,都是要吃苦的。没有一点办法。
儿时他就这样安慰我。试图止住我尚不知生死时流下的眼泪。
但他又实在笨拙,只能像说绕口令一样,反反复复地张合着嘴巴,什么死不死,苦不苦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说给谁听。
因为直到我听到累了,不哭了,他还在说。
我说,“舅舅,我知道了。阿娘现在不吃苦了,我为阿娘高兴。”
但他还在说。
那时他还那样年轻,脸颊上还有青少年时残留下来的,如春天尽头最后一汪肥美的湖水那样,饱满的皮肉。他一说话,丰润的嘴唇就轻轻地张开,愣愣地停住,再缓缓合上。
我那时还小,看着他这样的神情,说的还是那些生生死死的话,陌生得就像要与那间高大冷清的屋子融为一体,我一时无措地抓住他的胳膊:
“舅舅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我知道死去的人就不苦了,我知道他们的苦都在活着的人世间吃完了。我不会再因为他们的死而难过了。
我重复地告诉他,希望他不要像纸人一样,眨眨眼看我。
但他仿佛魇住了,沉浸在他自己的梦境里一动不动。
高大的门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春末惨淡的日光飘洒进来,我们藏在日光触碰不到的阴影里,像两块不得晾晒的阴干的抹布。屋子里陈旧潮湿的气味把我们包裹,轻易就能绞出水来。
那屋子那样高,那样宽,好像变成一整片陈腐的牢笼一般的天地。
我害怕地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是那样冰凉。
“舅舅你别哭了,我害怕。”
后来我长大了,再想起那天。竟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我知道我不会轻易死,死也不再会让我害怕。我尝试枚举排除后发现,我应当是忽然意识到,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但活着的人还在活着。舅舅说死了的人已经吃尽了活着的苦,不会再吃苦了。
那么有谁在吃苦?
按照他所说,死了,就是从活着的苦中离开了。那么是活着的人在吃苦吗?
是了,是活着的人在吃苦。
那天一半明亮一半阴影的屋子里,牌位摆在一边,我和他摆在一边。死去的人摆在一边,活着的人摆在一边。解脱的人摆在一边,吃苦的人摆在一边。
原来我早早的就开始害怕吃苦。
但即便活着就是吃苦,这苦也得吃下去。
因为我是半个云梦的孩子。
我的舅舅是纯粹的云梦长大的人。云梦的山和水,江和湖,所有隘口和平原,疯长的稻苗和杂草,都要由肯吃苦的人去开拓去侍弄。
我到时,舅舅正在锄草。
几座坟头都长满了野草,有的甚至长到半人高,与我的腰齐平。
我接过锄头,和他一起动手。
但他手脚快,早就处理好了一大片。见到我时只抬了抬手,向我面前一指。
我一看,是我爹的坟。
那草长得,不仔细找连墓碑都找不着。
再对比其他几座。我只能宽慰自己,娘家人看姑爷是这样的。
只能由我这个儿子来代劳了。
我一面铲土,一面悄悄和我爹说小话。
让他千万别怪我舅舅,要怪只能怪你不肯葬回云梦来。他心里始终有气呢。
舅舅挽着袖口,一言不发地锄草。遇到些草根粗壮埋得深的,就用手把土刨开,掏出一个小洞,再连根拔起。
我看见他将潮湿的碎发挽去耳后,这么些年仍然紧绷的侧脸棱角分明。
我想他似乎又瘦了些。比上次见时,下颏更尖了些。
像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略带疑惑地望向我,蹙着眉头像是在催促。
我拄着锄头,指甲抠进木杆里。思索着要不要告诉他魏无羡来找过我的事。
大概是我纠结的表情太明显,他拎着锄头走过来。
我下意识退后两步,以为他要拎着锄头抡我。
他皱眉,问,“做出这副样子干什么,有话就说。”
果然还是小叔叔嘴里说的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带大的人,一眼就看出我要说的话一定会惹他生气。
“那个……魏无羡来找我,说……”
“说什么了?”他倏地转过头去。
“我这不是正要说嘛……他问我,舅舅你,嗯……问我你来南山了没有。”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完很快分析他的神情。
他蹙起的眉头始终没有解开,像起风时吹皱的湖面。
他冷哼道,“这关他什么事。”
“是呀!我也这样说。所以我当即就把他打跑了!”我拍拍胸脯。
他又神色不明地望向我,半晌,却什么也没说,揉了揉我的脑袋,在我头上擦了一手的土。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在他也不穷追,只催我磕头。
我们一一分了物什,从左边一路跪到右边。烟火熏得我眼睛疼。
沉默地把活人的仪式走完,我把腰间的合欢枝插在我娘坟前,又从合欢树上折了新的一枝,一样别回腰间。
舅舅看着我做完这些,忽然道,“你爹就该在下边磕头感谢有你这个好儿子。”
我听出这话里有些许调侃,更加印证我从无数活人的话语中拼凑出来的,那个时候这几个同龄少年之间的关系。
我笑了两声,抬头时正看见他的目光飘忽着扫过某处。
我也差点忘了。那边还有一座。
但那土包上的草着实高,掩在松柏密密匝匝的冠盖下险些找不着。
但是幸好我还能记得。
我试探地问他,“舅舅,那边那座……”
可我还没说完,他就走了。
我望着那小小的土包,上头的杂草蓬乱,像某人放荡不羁的头发。
但舅舅不予回应,我也不敢再问。
只远远地望着它,暗自揣测,从那草的颜色和高矮来看,度过了几个无人问津的风雨?
我不敢问舅舅,但能偷偷去问他身边的人。
我问江清哥,“那座坟。就你知道的那座。他多久没去看过了?”
江清哥一愣,像是不知道我会忽然问起那里,把我拽到一旁,绕过了廊下走动的弟子,做贼似地问我,“小祖宗,你问我就算了,你问他了没?”
我摇摇头,又木着脖颈点了点头,“也不算问吧……我,我就提了一嘴。”
我问他,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去年,前年,我都来得急又走得匆忙,压根没注意那边,一时疑惑好奇,也是有的。
江清哥叹道,“也不是多久,大概就是去年前年的事。从前准备香烛纸表,也都是准备齐全的,只是每每这时,总有一座草草了事,但也是一样摆东西烧东西的。但就在今年,忽然就说不必再备那一份了。我们也猜呢。但不敢猜得太过,更不敢问。只知道少备一份便罢了。就当……就当没这个人。”
“嗐!”这不免令人吃惊,但细想来也似乎没什么好吃惊的。
那是魏无羡的坟,知情人都知道。
按理说,魏无羡都活过来了,不再祭拜他的坟,也是应当。
但江清哥明显知道我为何吃惊。他也一样吃惊。
因为在知情之上,谁也都知道,在魏无羡回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那座坟头依然插着烛火。
谁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没人会给一个活人上坟。
如果有,那么那个人一定还是个死人。
我想魏无羡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特地赶在这一天,从云深跑来问我。
“江澄今日去南山没有?”
南山有他的坟。
但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的坟。
他恐怕是想问。
江澄是否还在祭拜那个非此样貌的我?
嗐!
要这么说。
今天这可算个大新闻。
他的疑问有了回答了。
江澄,我的舅舅,没有再祭拜他了。
这对他来说会是期待中的答案吗?
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吗?
我想着找个机会,等回去之后,哪天闲了,无聊时,就问问他。
但他没给我这个拿他消遣的机会。
他上门来了。
就在我和江清分头走开后。我正坐在湖边,看师兄师姐们拨弄新出的荷叶。
春末天寒,还没到荷花长成的时候,那荷叶有的还在水下。即便有不惧偶尔的寒风钻出水面来的,也不过半只巴掌大。
哗哗的水声伴随轻浅的青草香气,水面偶有白鸟弄水的脆响。
他的脚步声就在这样宁静平和的时候沙沙的传进我耳朵里来。
“哎呀,阿凌你也在这里呀。”
我忍不住皱眉,水边的师兄师姐一一望过来。
我只好耐着性子和他一来一回,“你脚程还挺快,又跑到云梦来了?”
他唰的一声在我身旁坐下,坐塌了一片野草。
“看什么呢?你家大人呢?”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问他,“难道进莲花坞,靠的也是你那位含光君的帖子?”
拨水的师兄停手了。铲青苔的师姐也停手了。
一个个闻见了尴尬的火药气味,走过来拍我的肩膀,催我离开:
“宗主说饿了就自己去吃饭,不要等人催。”
“我知道了。”我佯装生气地站起身,走一步蹦出一句,“我都这么大了,舅舅怎么还这样管着我呢。但也好,没人在意的才是惨。”
比如他和他的坟。
饭后我在后院园子里闲逛。
园子并未用围墙封闭起来,而是由几座山石夹着潭中流水,聚成一条条高低错落的小瀑布,通向外边去。
于是那青灰干燥的山石与流水就成了从园中通向码头,通向后山的一条捷径。
走这条路的人也少,常人不敢到后院来。我小时候便常从这片小山水间穿出去戏水,从来不会被人发现。
许久没回家,我再次穿过这片没有围墙没有尽头的园子,流水潺潺,逐渐茂密的竹叶间风声飒飒,将几声叹息吹进我耳朵里。
我探头看去,却看见那魏无羡站在墨绿色的竹林边,一片又浓又沉的绿色托着他的脊背。
舅舅侧身站在他面前,我只能看见一个一半埋进密密匝匝竹叶后边的侧影,和一个直挺挺的后背。
他的声音在这时倒是比和我说话时低了些。他的手垂在身侧,指节略微发白。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裳。倒与我初见他时像极了。
“你去过南山了?”他问。
我不知道舅舅为何忽然同意见他。加之他不再给那座坟添烛火的举动。我也难免猜测,难道他的想法有了变化?
那魏无羡显然也这样想。他的脸上勾起一抹笑,胳膊甩了甩,从掩映身形的竹海中拔出身体,语气上挑,像水鸟扑腾翅膀飞了起来:
“听他们说,你没再给我上坟了?”
这话听起来可真够诡异。
但也只能放在他身上才勉强说得过去。
哪有给活人上坟的。自古以来都没有这样的说法。如果给一个不存在的死人送钱,这更是没有道理。
魏无羡显然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他重生回来的这些年,有几年就多收了舅舅几年的钱。只是一时半会儿拿不到罢了。
反正等他真的死了就能拿到了。
要我说这也没什么不好。提前给他烧点,下去之后手头更宽裕些,怎么不算江家人对他的一种仁至义尽?
但他不乐意。
他见舅舅不答话,便又道,“要我说,这一天早该来了吧!我不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么?”
舅舅还是没说话。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猜测一定不大好看。
毕竟这魏无羡说话总是这样欠揍。
他又说,“所以你别再去看那坟头了吧。况且里头什么也没有。你就看我,不行么?”
听到这话,连我也忍不住要咒骂起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难道是我和舅舅都逃避着死去的他,挂念着死去的他,都不愿意承认现在的他么?
我没有这样的闲心,舅舅也绝对没有。
故而我更听见舅舅冷哼一声,露出半边侧脸,说出一句倘若对我说,我会难过到死,但对他说,着实普天同庆的一句话:
“这也确实与你没关系。与活着的你,死了的你,都没有关系。不过看着碍眼罢了。”
我看见魏无羡忽然攥紧了掌心,身体又埋进深而浓的竹林里,半边浓浓的暮春颜色笼罩着他。一整片苍绿的的竹林都变成了坟头的两颗松柏,他黑白相间的身体像是松柏下面活着的墓碑。
舅舅绕过了园子,往前门去。因而没有看见暗中窥视的我。
但看了短短的一出好戏,我乐得去瞧瞧他。
走出山石和溪水,在竹林前站定,我和他对上了视线。
他的神情与之前相比变得干瘪。凹陷的眼眶透出皮下淡淡的青黑。两颗眼珠子松垮地悬在眼眶里,随着他脸上的表情牵扯无章法地晃荡。像是饿了好几天。
但我刚吃过饭,浓汤的滋味还残留在齿间,于是心情愉悦地问他,“怎么样?含光君的拜帖够不够你再问一次的?”
他偏过头,嘴唇蠕动,“你尽情挖苦我吧。”
我截住他的话,为自己正名,“别。你可别污蔑我!我何时挖苦你了?况且我又不是多么刻薄的人,我只是个小孩子。不过是逛着园子忽然看到你,又恰巧听了一耳朵,来关心关心你罢了。”
他怏怏的,掌心反复握拳又松开,眼里像是不甘心,又像是迷茫。并不接我的话,眼睛望向远远的另一边。
我顺着他的视线遥遥望去,那边就是距离莲花坞最近的码头,只供家里人来往出行。
他定然不是从那儿来的。
他问,“我怎么听不明白。他不该是放下了的意思么?”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想起他说过的话,和谈起舅舅时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或夹杂一些各处听来的所谓秘辛,第一次对他生出一些好奇与猜测。
譬如他与舅舅是怎样的关系?在累加到满溢而出的年岁之上,又是什么打造了他们相识共生的基底?
但我已知道的太少,能知道的也太少。也恐怕不会再有机会对他们的过去追根溯源。
但我仍问他,“你说的‘放下’,在你看来该是什么意思?”
他听到我问,忽然用力地闭上了眼,再睁眼时眼睛看向了更深更远的地方。我几乎以为他要试图用目光穿透天边的残阳。
于是我见到了自我认识他,迄今为止,最没有把握的一个表情。
远处码头上有几名少年人在游戏,金黄色的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涂得一半发亮,一半浓浓的黑。黑色的影子摆出各种令人发笑的姿势,伴随着嗬嗬的笑声,晶亮的水花泼洒在半空中,腾空过后又哗啦啦的一片片砸到地上,唰的一声四散流去。今日的水像今日的相见玩乐一样,哗啦啦的就流去了。
但那样的蓬勃与欢乐总会将人感染,那一捧捧水仿佛泼到了我的脸上,凉丝丝亮晶晶闪着金黄色的光。
但我一抬头,却发现不是少年手心的水,是下雨了。
师姐带着伞。绕过了一座遮掩一座层层叠叠的小山,顺着浅浅的流水找到我。说,“下雨了,回吧。”
我跟着她转身,她看见一旁的魏无羡,像是有些为难,但还是把自己的伞递给他,“魏公子携含光君的帖子前来,自然也是客。但天色已晚,不知今日是要留宿,还是?”
魏无羡抿着唇,只字不言。
他沉默,师姐也不好开口,将求助的眼神望向我。
我杵杵他的胳膊,“喂,舅舅已经走了,他很忙的。你不会还指望他亲自来和你解释吧?”
魏无羡只摇头,便也不理我了。他沿着竹林旁的小路向远处走,鞋底踩得水花纷飞。
我问师姐,他为什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但说完就反应过来,这话着实有点骇人。
毕竟从这方面来看,他与我,与舅舅,我们都没什么两样。
我打了个冷颤,凉风一吹,雨丝儿都洒到我脸上。
师姐在莲花坞的日子比我还久,想必更能明白舅舅的意思。她携伞送我往回走,一面走一面想了想,柔和的声音盘旋在雨里:
“我入门前,我爹就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我记得最初一段日子,我娘日日以泪洗面,哭得眼睛都花了,哭到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我那时还小,只能在一旁安慰她,但也不得要领。常常是安慰着安慰着,她就哭得更厉害了。”
我想起小时候舅舅在我面前难得流下的一次眼泪。
她又说,“但后来她渐渐的不哭了,转而开始咒骂。从她出嫁时带来的嫁妆花出去了多少,到我爹是怎样短命又不成器,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艰难生活。”
我想还好我没见过舅舅如此咒骂。
“但又过了好一段日子,一年,或许两年,她连骂也不骂了,也不再提起我那早死的爹。我娘依旧每年去给他烧纸,这都成了习惯。”
“这是应该的吧?”
她摇了摇头,“但她几乎从来都不提起我爹了。就好像他死了这件事完全消失了,再不能让我们的生活激起一点水花。虽然我知道她还是伤心的。即便一年烧纸都烧不了三次,也是会因为他伤心的。”
“那后来呢?”
“后来有一年,她不知是不是忘了……那时我已在宗门修习好一段日子,离家也许久了。那年我回家时,我娘正坐在榻上纳鞋底。见我进门,惊喜地问我怎么回了。又看见我手上拎着东西,问我是什么。我说,‘这是今年要烧给爹的呀。’她才愣住,嘬着线头,说她都忙忘了。”
“啊……真的会忘啊。”
“但不是她的错。我很为她高兴。”
“为什么呢?”
“因为她不再为爹伤心了呀。”
师姐收起伞,伞骨啪嗒一声嵌合在一起。
我们已经走到了回廊下,屋檐外的雨幕也变得密密匝匝,一片模糊。
“所以你说舅舅的意思,会不会是……”
师姐怜爱的目光望向我,我看见她眼里闪动的水光。
我有些抱歉。
在这样的日子前后,惹她难过了。
夜里我擎了灯,悄声翻过院墙。
但还没到门边,就被舅舅发现了。
我只好托着灯盏走进去。
舅舅正在灯下看书,听见声响抬起了头。眼神望向我,我忙搁下灯,在他对面坐下。
他问我大晚上又因何事扰他清净。
屋里烛火噼啪,四下无人,气氛正好。
我鼓起勇气问,“你不再清理魏无羡的坟,也不给他烧纸,是不是因为不为他伤心了?”
对面瞬间劈来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我立刻埋下着头,等,再等。直到听见书脊啪的一声落在桌面。才敢抬头看他。
“你大晚上跑来,就为了这事?”
话既出口,如离弦之箭,没法挽回了。
我点头。
他似乎在看我,昏黄的烛光下我只能看见他脸上一块块的影子。
“现在不会害怕了?”
“什么?”
“小时候一说起这些,你就说你害怕,家里连牌位都不能摆。你一看见就哭。”
我心口泛起一阵酸麻,回想起记忆里那个透明而幽暗的屋子。如今回过神来,那间门板高大,屋顶望去那样高远的屋子,也不过只是眼前这几间横贯连通的厅堂。
“我已经长大了……”
他没说话,但我看见他似乎轻轻弯了唇角。
“傍晚时我和他说话了。我觉得,他的样子像是不大开心,也不太满意。”
我总觉得,魏无羡那人,虽然离我们好像越来越远,但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眼前。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又用了什么奇怪的术法,总能确定我们的位置。
对于他这种行为,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
你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不陪伴他的神仙眷侣。日日玩儿出逃算个什么意思?
究竟谁能知道,他这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的心又究竟搁在哪里?
起初我也以为这样的事儿会令舅舅和我一样烦恼。但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
他就像师姐那忘记给丈夫烧纸的娘一样,一点儿也不疑惑,一点儿也不伤心。
难道真的因为过去太久了吗?
他像对儿时的我解释时那样说道,“死去的人就不用再吃活着的苦了。为什么要为死去的人伤心?”
好吧。好吧。
但我已经不用他再这样解释了。
我再次问,“但你会为外祖母外祖父,还有我娘,我爹烧纸。即便不再为他们伤心,你也会给他们烧纸。”
他便不说话了。
和我一起在灯下坐了好一会儿。
窗外传来更鼓声。
他催我回去睡觉。
我只好起身,想了想对他说,“我看那魏无羡会因为这事儿伤心呢。他大概原本以为你是接受他了,所以不再烧纸膈应他了。”谁知道说不定是一点儿不在乎了。活着的死了的都不在乎了。
舅舅赶我走。砰的一声甩上门。
难不成我猜错了?
这谁知道。
但第二天我还是兴冲冲地去转告魏无羡,把我的推测一股脑告诉他。
果然收获他逐渐发白的脸。
这大概比舅舅站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不许踏入莲花坞一步还要让他心悸。
但我乐得这样。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念出半句酸诗。
“也没什么。别放在心上呀。人间别久嘛。再伤悲的事也不伤悲了。这是好事啊。你不为舅舅高兴吗?”
他转身就走,一个眼神也没给我留。十成十的小心眼。
云梦这边事了。我再想躲懒,也只能返回金麟台。
又一段日子过去。再见到魏无羡时,已经过去半个月。
那天他急匆匆地冲进来。可巧我也才收到云梦来的消息,焦头烂额下不知何时才能动身回家探望。
匆匆忙忙的他撞上他火气燎燎的我,谁都没有好脸色。
我先发制人,又砸碎了一个茶杯。质问他:
“你对我舅舅做什么了?还有脸跑来见我?!”
下人退避三舍,谁也不敢上前。
他却忽地一愣,“我?做什么了?”
我几乎被他气笑,想到莲花坞传来的消息,更是火气上涌,只顾着斥责他,“你就算犯病!发疯!你深夜跑去气他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还敢动手?”
他吓一大跳,踉跄好几步,“什么动手?什么深夜找他?没有的事!”
他这么一说我也迷糊了,问道,“他们说看见屋子里的烛光,还听见你和舅舅争执,砰嗵的还动了手。有人亲眼看见,也亲耳听见骂的是你的名字,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我已数日没再踏足莲花坞一步,怎么可能是……”他一面急切地辩白,可说着说着又忽然停顿。
继而我看见他眼里突然涌起慌张,面色倏忽之间变得惨白。
Fin.
吸管帮我戒奶茶
响应限塑令的号召,奶茶店纷纷摒弃塑料吸管,换上易降解的纸吸管。
然而纸吸管在两口奶茶的时间里就开始降解了,好好的奶茶吸的一嘴卫生纸味儿。这还不算,纸吸管用起来不得劲,若说用塑料吸管喝奶茶是大江东去,用纸吸管喝奶茶就是黄河枯水期,固体物大量沉积,淤塞管道,眼看奶茶满杯,却像乌鸦喝水。
张佳乐使上吃奶的劲儿也吸不上来奶茶了,把堵满了红豆、珍珠歪七扭八沉甸甸的纸吸管往上提溜,不期竟辣手摧花,半截吸管断在了奶茶里。
配合着这一股浸湿卫生纸的气味,双手捧着奶茶的恋爱感,活生生变成了跟史莱克泡在沼泽里谈恋爱。
手里的奶茶突然就不香了。张佳乐忧伤地决定跟奶茶分手。经理非常欣慰,张队,你终于意识到要身...
响应限塑令的号召,奶茶店纷纷摒弃塑料吸管,换上易降解的纸吸管。
然而纸吸管在两口奶茶的时间里就开始降解了,好好的奶茶吸的一嘴卫生纸味儿。这还不算,纸吸管用起来不得劲,若说用塑料吸管喝奶茶是大江东去,用纸吸管喝奶茶就是黄河枯水期,固体物大量沉积,淤塞管道,眼看奶茶满杯,却像乌鸦喝水。
张佳乐使上吃奶的劲儿也吸不上来奶茶了,把堵满了红豆、珍珠歪七扭八沉甸甸的纸吸管往上提溜,不期竟辣手摧花,半截吸管断在了奶茶里。
配合着这一股浸湿卫生纸的气味,双手捧着奶茶的恋爱感,活生生变成了跟史莱克泡在沼泽里谈恋爱。
手里的奶茶突然就不香了。张佳乐忧伤地决定跟奶茶分手。经理非常欣慰,张队,你终于意识到要身材管理了!
我可去你的。
训练休息时间,张佳乐咂咂嘴巴,嘴里淡出鸟来。有一奶茶兮,喝之不忘,一日不喝兮,思之如狂。
喝奶茶是有瘾的,打职业赛、训练,虽然坐着,可非常耗体力和脑力。平时张佳乐就拿奶茶当下午茶,休息时间嗦一杯,提神醒脑精力充沛,现因为纸吸管这小妖精从中作梗,致使他跟奶茶感情破裂,实属不该。
张佳乐迅速下单了一包塑料吸管。吸管隔日到货,下单迎回奶茶!
俱乐部斜对面就是一个奶茶店,张佳乐简直等不了外卖配送的时间,噔噔噔攥着吸管跑下楼买奶茶。当店员问他是要打包还是要打开时,张佳乐骄傲地说:“用我的!”将他的大宝贝举到店员妹子面前。
店员妹子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皮,说:“我们也是塑料吸管。”张佳乐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柜台左边的一筒塑料吸管。是可降解塑料。
张佳乐下单这一包吸管最后还是让他给用掉了。
冬至快到了,网上都说要补冬,张佳乐还以为补冬意思是要搞个羊蝎子火锅,原来是在争论吃汤圆还是吃水饺。冬至不算节不放假,今年冬至又逢在星期一,经理便问他是周日提前过冬至,还是周一训练完再过。
提前庆祝便没那份意思,张佳乐还是决定周一过冬至,也不吃饺子吃汤圆了,让老妈给他做了一盆糯米团子,买现成的豆乳粉,裹满团子,便是香甜不腻的豆乳团子了,再煮一锅珍珠奶茶。等老妈做好了,让经理开车运来俱乐部里分着吃,并将吸管分了出去。
下雨天记得带伞,以免变成两只落汤鸡
叶修x张佳乐
感谢约稿
1
叶修跟旁边的队友说自己出去抽口烟,对方有些奇怪地问他:“马上颁奖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啧,老烟枪憋不住。”叶修朝着台上努了努嘴:“而且王杰希一个大小眼,也没什么好看的,老熟人了,多看两眼脸上也长不出花来。”
漆黑一片的选手通道里,只有一些幽微的光从通道口照耀进来,而有人倚靠在隔音海绵的墙壁上,一只腿微微往后收。从这个角度,虽然看不到颁奖现场,但能够将观众席上狂热、欢呼着的粉丝的模样全都收入视野里,况且还有解说员非常具有穿透性的声音配合着立体声喇叭循环播放着——
张佳乐脸...
叶修x张佳乐
感谢约稿
1
叶修跟旁边的队友说自己出去抽口烟,对方有些奇怪地问他:“马上颁奖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啧,老烟枪憋不住。”叶修朝着台上努了努嘴:“而且王杰希一个大小眼,也没什么好看的,老熟人了,多看两眼脸上也长不出花来。”
漆黑一片的选手通道里,只有一些幽微的光从通道口照耀进来,而有人倚靠在隔音海绵的墙壁上,一只腿微微往后收。从这个角度,虽然看不到颁奖现场,但能够将观众席上狂热、欢呼着的粉丝的模样全都收入视野里,况且还有解说员非常具有穿透性的声音配合着立体声喇叭循环播放着——
张佳乐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和他平常表现出来的跳脱活跃相比起来,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的冷硬,执着顽固得像是石头一样不动摇,如果要得到什么,撞破南墙也一定要做到。这一次失败了,就再来一次、孙哲平不在身边了,那就改换打法自己来,但在自己完全尽力,甚至没有出现过多疏漏的情况下依然失败了,眼睁睁地看着冠军再一次从自己手中脱手,似乎他上空的天花板一直存在着这样的上限,可是他偏要勉强。
“哭了?”张佳乐不用转头都知道这欠扁的语气到底是来自于谁。叶修慢悠悠地从光那边踱步进来,非要蹲在张佳乐旁边给他抽二手烟,大概是觉得两个人沉默着不说话有点尴尬,他开始没话找话说:“要我借你张纸巾吗?”说出来听着更像是在拱火。
张佳乐挑眉看过去:“你觉得我会哭?”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尴尬,我给你找个话题嘛。”叶修乐呵呵地说:“你可以顺势打开话匣子开始骂王杰希了,没事,这么远他听不到的。”
“我肚量才没有这么小,技不如人而已,这次输了,下次未必。”张佳乐语气很平静,他没有停在这个话题上,而是看了一眼叶修:“你干嘛啊?我看你们嘉世不是坐在会场另一头吗?绕了大半个体育馆就为了让我吸两口你的二手烟?”
“这不是顺路来关照一下你嘛。”叶修道。
“关照?”张佳乐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关照我什么?”
“关心、照拂、照料、照顾、看护。有没有你觉得哪个比较喜欢,就掏出来安进去。”叶修展示着他丰沛的词汇量。
张佳乐:……
看到张佳乐被他噎住的表情,叶修趁热打铁,诚恳地建议:“要是觉得纸巾不怎么实用的话,其实我还能借你个麻袋把王杰希套着打一顿。”
张佳乐虚虚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叶修转头一看,王杰希顿了顿脚步,像是叶修嘴里编排的人不是他本人一样,他礼貌地对叶修和张佳乐颔首:“前辈们好。”大概是为了躲粉丝的围堵,王杰希没有直接抄近道出去,而是绕了大半个会场找到了这个偏僻旮旯准备出去,没想到正好就抓到了叶修和张佳乐两个人的“幽会”。王杰希毕竟是王杰希,能够在韩文清魏琛叶修三个人互喷垃圾话(实际上韩文清大部分时间都在打拳划水)时冷静地说借过的人,只是听到了叶修大逆不道的发言而已,并不足以耗费他宝贵的回去睡觉的时间,继续跟叶修掰扯,听更多他没有营养的闲话。
“张佳乐你看看人家,我就没听过你叫过我前辈。”叶修啧啧有声。
“那是你第一次见面就骗我你是嘉世替补队员。”提起这个张佳乐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欲加之罪,我可没说啊。”叶修抱着手臂笑眯眯地看着他:“是你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
2
第一次去嘉世打比赛的时候,晚上七点多下起了雨,萧山体育馆那边在修路,地上到处坑坑洼洼的都是黄泥巴和着雨水,盈着一些稀薄的暖橘色灯光。张佳乐本来肚子饿了,出来吃过桥米线,直接被大雨困在了人家店里,米线也不好吃,一点也不正宗,最后憋了一肚子火,郁闷地蹲在人家店门口眼巴巴地等着队友来解救自己。
“……这鬼天气。”张佳乐嘀咕着,倏忽地打了一个喷嚏,转过头发现自己旁边也蹲着个人,正叼着烟手里转着打火机,身上还穿着嘉世的红枫队服,虽然是接下来比赛的对手,但是在这么悲惨的境地里还能遇到一个同行,张佳乐一瞬间还是觉得有些亲切,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你嘉世的啊?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旁边的人愣了一下,含糊地说:“我没有露过脸。”
张佳乐自己理解他是战队里的替补,正选不上场他只能坐冷板凳。他看了一眼那人手里拎着很大一袋子矿泉水,更加确信他就是被战队排挤着买水的小透明,被正选队员压迫奴役着。张佳乐是很有正义感的人,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没关系,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以后还是有更多的露脸机会的。”
“那可能有点难。”叶修的意思是要他露脸这件事,张佳乐脑内自动转移到了小透明在大战队中饱受压迫,无力出头的小白菜剧本。但电子竞技菜是原罪,张佳乐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叹息着拍了拍叶修的肩膀以示鼓励。
饶是叶修再神也不知道张佳乐的脑子里给他换了多少个主演剧本了,看张佳乐拍他的肩膀,他也礼尚往来地拍了拍张佳乐的肩膀,拍完还点评了一下:“你这肩膀有点硬啊,是不是平常挺少运动的?”
本来还在感伤的张佳乐瞬间被破坏了气氛,额头瞬间顶着一排黑线:“你这个说话风格,挺得你们队长真传的。”
“我们队长?哦,叶秋对吧。”叶修也乐颠颠地跟张佳乐装:“我跟他挺熟的,穿一条裤子呢。”
“那他还使唤你来买水?你们嘉世没后勤人员做这些事情吗?”张佳乐一副知道你在打肿脸充胖子的表情:“说起来,你们队长是个怎么样的人啊?为什么他总不露面?”
叶修想了想,然后说:“跟我一样吧。”
张佳乐严肃地说:“我说认真的。”
叶修也正色:“我也是认真的。”
他凑到张佳乐耳边说:“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用气音说:“其实我是叶秋。”
3
在选手通道里告别之后,张佳乐就人间蒸发了一段时间。那时候嘉世也一团糟,等到叶修反应过来的时候,张佳乐在转会窗即将关闭的时候宣布退役,联盟哗然。叶修倒不是很意外张佳乐的选择,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像是一张紧绷着的弓,所以到底什么时候理智的弦断掉都不奇怪。
不过叶修也没有资格去说张佳乐,嘉世在那时也几乎是无法挽回的颓然态势,上下人心浮动,落到叶修身上的指责最多的也就是质疑他是不是已经不行了——最后他们两个人,一个在第八赛季之前宣布退役,一个在第八赛季中途宣布退役,好像是嫌一个炸弹不够响,天空的烟花不够璀璨闪亮一般,先后离开了荣耀赛场。
【君莫笑】戳了你一下。
【浅花迷人】你干嘛?我正打本呢。
【君莫笑】坐标
【浅花迷人】(警惕)你不是吧,你抢怪抢疯魔了,我练级的小怪你也想抢?
【君莫笑】啧,开业大酬宾,支持陪聊打本服务,有萝莉音/御姐音/熟男音可供选择
【浅花迷人】TD
【君莫笑】别介啊,你在峡谷吧,我看到你了,猫在那棵歪脖子树后面呢,到处后黄澄澄的,就你一个红彤彤的
【浅花迷人】(黑线)你把我形容得跟个太阳似的
都到了跟前,叶修也就没打字了,直接用内置的语言跟张佳乐唠嗑:“需要继续陪谈心服务吗?”
张佳乐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那聊个五块钱的。”
叶修那边鼓捣了一下,不知道哪里真的弄出来的一个萝莉音的变声器,电流声滋滋里传来了叶修失真的声音:“什么时候回来?”
“你知道我一定会回来?”张佳乐反问他。
叶修笑了一声:“我都想回来,你会不想?”
“对,我就是不甘心,不想就在这里认输,还能打,为什么不打下去。”张佳乐咬牙切齿地说:“叶秋!你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声音吗?”
“怎么了客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叶修.萝莉音ver笑眯眯地说:“你要是有特殊爱好,想要外星人特效的话,我也可以为你开个会员。”
张佳乐实在是被叶修的厚脸皮震惊到了:“那我还应该感动?”
“确实。”叶修鼠标点点点真的鼓捣出了一个外星人的特效音来:“毕竟从嘉世里出来这么久,这还是我花出的第一笔额外支出。”
“怎么?我得觉得非常荣幸吗?”张佳乐跟他开玩笑。
“那可不,要追人不得多花点心思。”叶修语气很正常,只是那话在外星人特效里过滤了一通之后,怎么听怎么都不正经。
张佳乐拿不准叶修到底是为了噎他还是真心想要说这番话,在旁边纠结地想了半天,之前被他引了仇恨的小怪过来围着他一爪子招呼过来掉几百血,等到血条快见底了张佳乐反应过来了,跳到了石头上,甩了几个冰弹过去把小怪冻住了,这才试探性地问叶修:“你……刚才什么意思?”
回应张佳乐的只有天空上一片飞走的乌鸦,他点开好友栏才发现叶修这个家伙已经下线盾了,说完让人困扰的话之后直接溜走,让张佳乐一个在原地纠结,也太没有下限太没品了吧!
实际上叶修也挺冤的,他也没想突然溜掉,只是老板娘好心养的流浪猫一大早就蹦跶到叶修的大腿上,叶修当时忙着逗张佳乐,没心情搭理这猫主子,那猫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叶修的键盘上面,正巧就坐到了退出游戏,电脑屏幕漆黑一片。任叶修怎么挪它,它都泰然不动安稳地躺在上面。
看这顽固劲儿,叶修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魏琛在旁边看到叶修对着猫翘起嘴角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对着猫傻笑什么呢?思春了?”
叶修一本正经地说:“那我是有春可思,不像是某些人,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魏琛膝盖中了两箭,气急败坏地对叶修说:“就你?多少年了还没把人张佳乐追到手,就你这速度,雷峰塔都要倒了,白素贞都要出来了,张佳乐还拿你当好兄弟呢。”
陈果本来是进来铲猫屎猛然听到这么一大新闻,第一反应是震惊地看着叶修:“你你你你你!”
第二反应是紧急询问叶修:“那你们有这层关系能把大神忽悠到我们战队来吗?”
叶修想了想:“我刚刚跟他告白来着,被这猫一屁股给坐断电了,按照张佳乐的性格,八成以为我在耍他,他来追杀我可能性比较大。”
事实上叶修的确很了解张佳乐,有些方面他有些迟疑犹豫,但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很有行动力的。叶修的那番话让他辗转反侧了很久,实在是没办法从叶修那猎奇的音效还有滋滋杂乱的电流声里分辨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开玩笑,他直接杀到了H市来,都没有事先询问过叶修到底在H市的哪个旮旯。
可能是他被萧敬腾给附体了,一下飞机就开始下暴雨,把他淋得像鹌鹑一样在机场外面的网咖里猫着,只给叶修上线发了个消息。
【浅花迷人】速来救驾,我在机场的xx网咖。
【君莫笑】带刀了吗?
【浅花迷人】(青筋)你说呢?
【君莫笑】管制刀具不能过安检,那应该是没有
【浅花迷人】呵呵,你还真信任我
【君莫笑】我比较信任我们H市的机场安检系统
叶修坐出租车到网咖的时候,张佳乐就蹲在人家遮阳棚外面刷手机,他是那种有什么心思都会流露在脸上的类型,叶修就看他那个咬牙切齿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丢手机的表情就知道他八成在跟黄少天发消息。出于同情,叶修蹲到了他旁边把他手机抽过来,在聊天框里打了一行:行了行了,忙着谈恋爱呢,单身狗别打扰我跟我的修修亲热。
“……雨真大啊。”张佳乐捧着手机,半天憋出了一句废话。
叶修蹲在他旁边笑:“怎么?这次不想关心一下被战队排挤的小透明。”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愣住了,也没想到几年前的乌龙倒是在后面一语成谶。
张佳乐不是很会说话的人,在大多时候总是被叶修噎得直翻白眼,这一次也不例外。沉默了半晌之后,他闷声说:“霸图来电话了,本来我拒绝了的,后面想……我要是拒绝了,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叶修乐呵呵地说:“你拒绝来我们兴欣,以后指不定也会后悔。”
“我倒是很希望我们能够在场上再见。”张佳乐正色道:“虽然我不是很懂你都三个冠军了,怎么还有这么大执念。”
“毕竟冠军谁会嫌多啊。”叶修把手插在兜里,懒洋洋地笑了起来,他瞥到了张佳乐有些落寞的表情,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张佳乐,我倒是有个很好的主意,让你能够迅速地拿到冠军。”
张佳乐虽然知道叶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还是抱着一丝好奇想要听他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你说说看?”
“你看,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了,我的也就是你的,能匀你一个半呢。”叶修用第一次见面,张佳乐永远能够铭记的欠揍语调,凑到了他耳边用气声说话,热气都止不住地往他的耳廓里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考虑一下吗?”
张佳乐乜他:“要不然你以为我大老远从K市跑到H市来,就是为了吸你的二手烟的吗?”他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人,揪住了叶修的衣领,蜻蜓点水一样的吻落在了叶修的额头上,他可疑地咳嗽了一声:“……冠军戒指就免了,我自己也能拿到。”
叶修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笑了起来:“这不行啊,张佳乐,你看人家确定关系哪里有只亲额头的,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的六一儿童节。”
“靠!我都亲了你还挑三拣四的!”他本来还想说什么,转过头的时候直接被叶修堵在了网咖侧墙边。他们两个身高相差无几,所以距离很近的时候,只是轻轻触碰就能够吻住对方的唇瓣。叶修的吻技显然要比张佳乐的纯情亲亲段位高一些,大概是初中生水平,两个差点就被淋成落汤鸡的电竞直男笨笨地在网咖外面的甬道,像是初中生一样接吻,交换热度。
雨下得很大,和很多年前一样大,那时候他们借着一块屋檐避雨,身后是喧嚣的吆喝声,身前就是他们梦想的伊始地。被大雨洗刷着的城市,呈现出一片雨雾笼罩着的灰蓝色。
——
应需求解禁放出(?吃粮愉快
【叶乐|鼠来宝】 诸事顺遂
【叶乐】 诸事顺遂
※ 新年快乐,诸事顺遂
※ 爱过,不后悔
一过腊月初八,年节就快到了。
总局楼前门后都挂了大红灯笼,在风里当啷作响,四九城里今年过了个暖冬,雪多下了几场,这风也就硬气不起来,十分虚张声势,勉强堪比会议室里坏掉的立式空调机。
叶修躲在消防通道里的楼梯拐角开了一道窗缝抽烟。老空调坏的彻底,挂了三挡吹冷风,怎么也没暖意透出来,他来的就晚,只能溜到角落挨冻,羊绒衫当护甲还是太脆,遭了五分钟罪立即开始头疼腰痛,不得已找借口溜出来。冯宪君守着保温杯坐在主席...
【叶乐】 诸事顺遂
※ 新年快乐,诸事顺遂
※ 爱过,不后悔
一过腊月初八,年节就快到了。
总局楼前门后都挂了大红灯笼,在风里当啷作响,四九城里今年过了个暖冬,雪多下了几场,这风也就硬气不起来,十分虚张声势,勉强堪比会议室里坏掉的立式空调机。
叶修躲在消防通道里的楼梯拐角开了一道窗缝抽烟。老空调坏的彻底,挂了三挡吹冷风,怎么也没暖意透出来,他来的就晚,只能溜到角落挨冻,羊绒衫当护甲还是太脆,遭了五分钟罪立即开始头疼腰痛,不得已找借口溜出来。冯宪君守着保温杯坐在主席台上,远远瞥见他弓腰驼背从最后一排跨出去做逃兵,生气归生气,却也不能真的下来把人摁回去。
出了赛场放在天坛边上这院子里,他能且只能是个小叶,遇到年前加班也没什么可说的,本地人又未婚,怎么看都是那个除夕当天不用抓阄就得留下来一遍遍跟着开会的工具人。
叶修摸出手机来扫了几眼,当代生活手机必不可少,于他而言却只是索然无味。论坛倒是挂着,荣耀翻年要做新版本改动,技能调整暂不明朗,赛制固定不变,这些小细节就愈发要在赛场上呼风唤雨,分析贴层出不穷,一开始还看个热闹,再往后就流入固定模式,变成粉丝掐架。
电竞粉掐起架来脏的叹为观止,技术含量和嘴臭程度在某种程度上成正比。庙药之仇深入人心,在一众粉粉黑黑之间傲视群雄,页面往下一滑半蓝半绿,间或看得见轮回一点银灰色,不留心都看不清,再往下是霸图红黑经典队徽,稳如泰山,回帖都是翻旧账,问两句廉颇老矣,再骂两声百花缭乱。
叶修十分心宽,随手挨个点赞。
大抵是斗神威名仍存,涉及到荣耀时容易福至心灵心想事成,叶修关掉论坛,终于肯点开积攒了不少消息的微信,除去各色不得不面对的工作通知,王杰希顶着恍若同仁堂分店的微草logo头像鲜明独特,端端正正三条留言。
王队言简意赅,先发了一条航班信息截图,从上海飞北京,继而是十分明朗三个字:接到了。
末尾加了标点,情绪表达的非常完整,是克制冷静又不太想搭理的意思。
最后一条是个语音,叶修点了半天转文字愣是没转出来,破译内容一团乱麻,只能点开了听。
就这么一句,短短不过五秒钟,差点吓的他把手机从窗缝丢出去。
说话的人可能是坐在车里还开了窗,风肆无忌惮灌进来,声音也有一点飘,听起来颇为失真,连感情都支离破碎,不知道讲话时有何等神色表情。
张佳乐在这五秒钟里语气平淡,说了句叶修是我。
停顿了一下,非常掷地有声地接后半句。
我带着户口本来了啊。
人年轻的时候谈恋爱,总会忍不要住五十年后来想。
情真意切,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月下,那些话里总也有几分真心,这一刻抑或这段时间,想的是很久以后亲吻时仍是同一个人。
叶修谈恋爱的时候大概是第七赛季,年纪不上不下,职业寿命却好像到了终点。
他们职业选手习惯用赛季来纪年,所有时光都和技能与地图副本相勾连,连感情都因此有了别样印记,因此每次想起来的时候先出现的总是那段时间特殊的赛场地图。
第七赛季有一张地图是大片峡谷,花繁若锦,曲水流觞,什么都好,就是不适合开团,所有战队选地图的时候都没把他当回事,官方出这么一张地图大概就是拿来给小情侣谈恋爱用的,毕竟拍照截图倒是好看,氛围一等一的好。
好看却没用,因此放在自定义里就没什么人,他那会习惯性在这张地图里挂机,过的昼夜颠倒。嘉世成绩跳水到保级,队伍内勾心斗角,抽烟的时间越来越多,舆论上没什么好话,陶轩已经不常来基地,偶尔遇到只剩彼此冷淡颔首致意,互相看不顺眼,说话也夹枪带棒。会议室里常年暗着灯复盘,他总是最后一个走,苏沐橙有时候会在门外边等着,看表情就知道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不好听的,小姑娘常常蹙眉——十有八九,都不好听。
全联盟和他惨到一块去的只有张佳乐,只是外人看起来百花看起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势无可当,一路拿下所有赛点,每一场都拉满全赛程,看得人热血沸腾口干舌燥,和嘉世这样的落魄豪门有云泥之别,或许马上就要折桂登顶。
叶修不以为然,叼着烟在一场八强赛后给张佳乐发信息,五个字刚发出去对面即刻就有回复。
张佳乐在他连带标点符号的六个字符下边对称着回了个问句。
绝地求生啊?
约吗?
叶修没忍住,直接在会议室里笑出声,飞快回了个好,阖上电脑关灯落锁,苏沐橙在门口等着他,小姑娘眼眶有点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见了他带着笑出来一下懵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亦步亦趋跟在后边。
嘉世走廊也不怎么长,没走几步就到了头,叶修转身把笔电递到苏沐橙手里,交代了下晚上不回来了,想了下还是劝了一句。
“唉,他们说什么都别当回事儿啊。”
来杭州许多年他也没学会几句杭州话,京腔安慰人起来总感觉在调侃,叶修自己叹了口气,揉了揉小姑娘新染好说要换个颜色换个好运气的发顶,不知道是在和谁说。
“还能打,哥不骗你。”
还能打没骗人,别当回事也不算骗人,是说给别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叶修没带手机,在公交车上差点睡过站,掐点算着从虹桥杭州站也不过一个小时,正好赶上张佳乐过来,酒店就开在车站附近,方便第二天一早就赶回去。
百花在沪上打客场,赢得不算轻松,赛后采访张佳乐面都没露,叶修跟完直播,从那种不要命的打法里看出不对劲来。
他没带烟,外套上却还有烟草味道,刚进酒店大厅就被拦住了。
张佳乐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眉眼间都是倦色,房卡就放在身前,不是他们惯常开的那一间。
“那间房被订出去了。”电梯里的时候张佳乐低着头单手打字,声音有点哑,“老叶你带个手机会死吗?”
叶修盯着人看了一会,没说话。
他们按部就班刷卡进门,依次洗漱,叶修出来的时候张佳乐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头发还没吹干,在枕头上晕开一大片水渍。
叶修伸手探了探,张佳乐眼底那一片乌青这时候看起来分外明显,倦色透过五脏六腑,终于从他快要烧成一片赤地白灰的心海里逸出影子。
心里有事,睡不安稳。
也说不上是谁先醒的,接吻的时候唇舌间还有酒店牙膏的味道,再往下却都没了动作,张佳乐有点愧疚,很含蓄地丢锅。
“老叶,你行不行啊?”
说完觉得不太厚道,又给自己找补,“唉,我是有点累,要不算了吧?”
“行啊。”叶修翻个身过去,两个人面对面,呼吸相闻,离得太近了,甚至有那么点情真意切的不好意思。
“张佳乐。”叶修连名带姓地喊人,张佳乐睫毛颤了颤,有点无措地抬眼看过来,实在是有点傻。
“谈个恋爱呗。”叶修叹气,有点没脾气,“不然约了不上床,哪有这样的炮友对不对?哥受不了这委屈。”
张佳乐停了一阵,片刻后缓缓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而出。
“卧槽。”
卧槽这个词含义甚广,反正在那个场景下四舍五入也算是好啊。
这恋爱谈的略显仓促且不正式,只是谈恋爱实在是可以做更多事,他们埋头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张佳乐五点半就起来要去赶高铁回上海再飞抵昆明,等着下一场主场打进四强。
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叶修就醒了,伸出一只手去胡乱一抓,正好捞到张佳乐半只袖子。
“别逼自己。”他口齿不清,也累,想了想这话等同于白讲,于是自嘲一笑,“得,别逼死自己啊。”
张佳乐嗯了一声,明显没听进去。
最后决赛的时候是在北京,叶修正大光明去看,他不常出现在媒体上,自然无人拥堵。百花缭乱血条最终归零的时候摄像机推了一个特写,张佳乐面无表情盯着显示器,手指尚且停留在键盘上,忽而对着镜头昂起脸来笑了笑。
笑的叶修在台下心里一颤,起身提前离席。
他在选手通道后边抽着烟等,记者会败者先请,过后才是王者狂欢,百花屈居亚军,成绩不算差,因此氛围尚好,队员们还算是有说有笑着走出来,见到斗神的时候还有几个眼熟地打了个招呼。
张佳乐等了一阵才出来,神色冷峻,见了叶修也没反应,等到开了房一场荒唐了结,才趴在枕头上叹气。
叶修正顺着人脊背一路按下去,就听到“我去和俱乐部说说试试。”
绝地求生,那是留住张佳乐的最后一线生机,战队死守着繁花血景一段佳话不肯放手亦不肯补强,成绩还算过得去,豪门气势不输,笼统算下来盈余不低,何必再加大投资。
世间众人只要最好,却不管这好是怎么来的。
叶修没办法讲宽慰的话,他亦有一样困境,只能俯身去抱一抱他的恋爱对象。
他们这一场恋爱从七赛季谈到九赛季,异地网恋,见面上床抑或单纯睡一觉,看起来十分不着调,随时有分手可能——也不是没人八卦,反正也没打算瞒着——大概就和当初在一起时不够正式一样,分开也不需要太有仪式感。
苏黎世捧杯的时候张佳乐站在台上,满天金色彩带炫目动人,衬的人也好看的不得了,叶修满心欢喜去拥抱,突然想,不对啊,这事不对。
喜欢一个人哪能这么轻松就把一辈子随便交待了呢?就像是冠军一样,总要给个好的。
他那时候已经决定回京,房子也都准备好,就在天坛边上,骑个自行车就能到的距离,非常自然规划起以后万一张佳乐退役后来北京念个书或是做点什么生活。
太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反倒是忘了他们一开始开玩笑一样说的话。
世邀赛飞苏黎世的飞机上航程太过无趣,叶修掂了掂手里没电的笔电,对着边上刚睡醒还不知今夕何夕一脸懵逼的张佳乐来了句你户口本在吗?
张佳乐没反应过来,叶修顺口接一句,拿冠军那就过年回去领证啊。
这flag立的太高,张佳乐瞬间惊恐坐直,把隔壁位置的喻文州给怼醒了。
喻锦鲤好脾气地笑了笑,说了句没事,诸事顺遂。
建国后早就不许成精,喻文州或许是漏网之鱼,叶修暗自思忖,在工位上贴了假条,想了想又单独扯了一张单子,重新标了婚假,初号字体加粗加红,恨不能贴半个电脑。
总局门口停车贴条扣分罚钱,王杰希这一年拿着微草全队上上下下驾照都不够扣的,只能尽职尽责当滴滴司机,把人放下就走,带着半车厢上海特产回去过年。
叶修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张佳乐颇为要风度而不要温度,只套着一件长羊绒大衣拖着简单登机箱等在门前,见他出来就笑,精神气十足,实在是新年里第一件开心事。
“在上海拍那个新春宣传片。”张佳乐跟着叶修一起往回走,“正好过年放假就来一趟。”
他们两个闲闲散散走回去,进了门才发现原来并非冷锅冷灶,好歹放了一叠买来的饺子皮和馅儿。
“先见之明。”叶修洗了手去翻筷子,试图包饺子,“怕你来了什么都没有。”
包饺子这事儿显然不在他们俩技能范畴之内,看着勉强像样就好,随便捏个什么就放出来,叶修不以为意,一齐端去下锅,不到五分钟就惊觉除夕第一餐变成一锅片汤。
张佳乐站进来大肆嘲笑,叶修抱臂站在一边拿个勺子勤勤恳恳不知道再捞什么,毛衣袖子都挽齐手肘,张佳乐这时候多了一点运气,直接拿了筷子夹了个什么出来。
“这怎么还有个亮的?老叶你包硬币了啊?”
叶修梗住,勺子丢在一边,给人气笑了。
“张佳乐,你再看看那是什么。”
“你这沾着一堆半生不熟的肉馅谁能看出来是个什么玩意儿?”张佳乐京腔愈发娴熟,挤开叶修凑到水龙头下边冲,没两下突然愣住,捏着一枚戒指直起身来。
游戏里叱咤风云,面对爱侣仍旧是普通人。
叶修低声笑,凑到人背后,轻轻抱了一下就松开,“婚戒啊。”
张佳乐沉默半响,卧槽了一声。
这回四舍五入一下,也和同意没什么差别。
“不是。”他们俩一块出门,赶着找最近还没关门的超市去买一包速冻饺子,路上张佳乐十分认真辩解,“没有,我没有不重视,就是那戒指挺贵的吧你哪来的钱?”
叶修穷的深入人心,这时候懒得解释,随手摸了支烟:“呵呵,工资。”
喜欢一个人总要给他最好的,有十块恨不能花十一,想要郑重表示,想要全心全意给他最好的。
张佳乐笑出声,天气太冷,早就套了叶修的羽绒服在身上,嗅的到一点熟悉烟草气,浅浅淡淡,倒是心安。
他们两个提着最后剩下的两袋三鲜水饺从超市往回走,天已经黑了,眼前是温暖万家灯火,有一扇窗里有他们的一盏灯。
春风意暖,诸事顺遂。
全剧终
@年年有鱼 四点接班,给哥哥比心,爱你。
春节晚会,we can we up!
风城烟雨:今年春晚不太好看
沐雨橙风:我在电视前坐了一晚上,看完了四本长篇小说
飞刀剑:上面的不要骗人了,你一直在抢我们中草堂的BOSS
叶下红:苏姐没骗人,她要是不抢我们BOSS,一晚上能看完十四本
鬼灯萤火:……叹为观止
石不转:客观来讲,本届春晚的确没有多少亮点
百花缭乱:连表情包都凑不出!差评!
海无量:第一个节目就不好,没有冲击力
逢山鬼泣:没错,窗外一群张佳乐一炸,噼里啪啦的,谁还看电视
百花缭乱:这位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
君莫笑:要我说,第一个节目应该请老韩上
吴霜钩月:?!
风景杀:?!
石不转:……
君莫笑:老韩打着赤膊,背上、胳膊上画几只猴,从后...
风城烟雨:今年春晚不太好看
沐雨橙风:我在电视前坐了一晚上,看完了四本长篇小说
飞刀剑:上面的不要骗人了,你一直在抢我们中草堂的BOSS
叶下红:苏姐没骗人,她要是不抢我们BOSS,一晚上能看完十四本
鬼灯萤火:……叹为观止
石不转:客观来讲,本届春晚的确没有多少亮点
百花缭乱:连表情包都凑不出!差评!
海无量:第一个节目就不好,没有冲击力
逢山鬼泣:没错,窗外一群张佳乐一炸,噼里啪啦的,谁还看电视
百花缭乱:这位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
君莫笑:要我说,第一个节目应该请老韩上
吴霜钩月:?!
风景杀:?!
石不转:……
君莫笑:老韩打着赤膊,背上、胳膊上画几只猴,从后台直接开一个猛猴乱舞冲上来,挥着烈焰红拳一声大吼!
海无量:只见韩文清双拳一撞,大吼道——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啦!
夜雨声烦:靠你们在搞什么精神污染的玩意!带本剑圣一个啊!韩文清话音未落背后便排开一字霸图队员!穿着白布短褂围着白头巾的张新杰敲着手里的大红腰鼓仰天高歌——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其他队员跟着吼——嘿嘿嘿嘿!咿儿呀!
再睡一夏:张佳乐身上缠满红绸子,一边围着霸图队员呼啦啦前滚翻后滚翻,一边伴着音乐撕扯出释放灵魂的吼叫——欧啦!欧啦!欧啦!把你!炸回家!怕!不!怕!
逢山鬼泣:一曲罢了,霸图成员集体大吼——霸图汉子祝大家新春快乐,猴年大吉!
飞刀剑:……我愿用破万的手速把上面一群人揪着领子摔进黑名单
笑歌自若:我现在很方
鬼魅才:我也
生灵灭:二位,你们一直都是方的啊
防风:连我都方了,这真是一个黄默韩泪的故事
海无量:霸图的各位,你们还活着吗?
大漠孤烟:还没打死某些人,当然要活下去
君莫笑:那你恐怕是死不了了,恭喜啊
百花缭乱:大孙,我就问你一句话
再睡一夏:爱国
百花缭乱:……缘分已尽
石不转:兴欣可以去演个杂技
长河落日:对,兴欣的各位一看就很灵活
百花缭乱:让你们包子站在两叠板砖上,右手托着扛炮的苏妹子,左手托着耍矛的唐柔妹子,腰上挂一只正在背公式的罗辑,背上粘一只穿女装的安文逸,肩上站老魏,老魏嘴里叼一支烟,叶修倒立在老魏肩膀上叼住烟的另一头,两脚朝天,正好脚对脚站一个端着水的乔一帆
鬼灯萤火:方锐呢?
冷暗雷:不是正在板砖背后蹲着吗?
吴钩霜月:那莫凡呢?
石不转:很明显,正在另一叠板砖背后蹲着
一叶知秋: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修你也有今天!
无浪:叶神,我们都看好你哟~
飞刀剑:哈哈哈笑得手抖成那个谁!
防风:哈哈哈笑得身高缩成那个谁!
索克萨尔:……
风城烟雨:沐沐你加油啊哈哈哈哈哈!
沐雨橙风:秀秀QAQ
君莫笑:新杰,许久不见,愈发厉害啊
石不转:承蒙夸奖,晚辈不敢当
再睡一夏:叶修别吵了快去老魏肩上倒立着吧哈哈哈
鬼刻:这就是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君莫笑:那么问题就来了!轮回该表演什么节目?
无浪:叶神你……
君莫笑:看好你们呦~~~
鸾珞音尘:舞蹈!必须是舞蹈!街舞!拉丁舞!草裙舞!钢管舞!好吧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啦!反正露得多啊!
一枪穿云:……
笑歌自若:这位少女,我们轮回,没集火过你吧?
一叶知秋:@生灵灭警察大哥这里有人带坏清纯少女!
生灵灭:她清纯少女?那叶修就是纯情正太
鬼魅才:队长说的对,小米都快被她玩坏了
唐三打:戴妍琦你也用小米啊?
唐三打:……你们慢慢聊,当我没来过
一叶知秋:哈哈哈哈唐昊你脑子里都是板砖吗
唐三打:……来PK!
海无量:不能打架!不能打架!轮回舞团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就包给他!
鬼灯萤火:轮回有了周男神,吸收两千里内少女粉
叶下红:世界水费都涨价,轮回有了江九水,每天都能哗啦啦
飞刀剑:有了孙二翔,舞团日亏一亿八,轮回砸锅卖铁啦
百花缭乱:中国上海最大劲舞团轮回劲舞团倒闭啦!牧师方明华吃喝嫖赌欠下2333箱六个核桃,带着他的老婆跑啦!原价都是几百万的周泽楷、江波涛,通通998!现在订购还附赠吕泊远、吴起、杜明!方明华你不是人!方明华你还孙翔六个核桃!
鸾珞音尘:来一打周泽楷!划我们肖队的卡!
逢山鬼泣:来五百斤江波涛!西安不嫌水多!
百花缭乱:好嘞客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一枪穿云:……被卖掉了
无浪:纵然是我,此时此刻也无话可说……
一叶知秋:我靠!丧尽天良!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我选择和@唐三打 PK
云山乱:我选择死亡!为什么我是赠品!
风景杀:因为你丑
残忍静默:杨聪前辈,你的舍命一击成功秒杀了吕泊远
风景杀:我就是这么帅气,可以迷恋我,但千万不要爱上我哦
残忍静默: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笑歌自若:你们城里人真会玩,轮回现在全军覆没,复活术都没用了
无浪:各位,我们先回城复一下活……有缘再见哦……
飞刀剑:一提到轮回,我相信大家也想到了另一支战队
君莫笑:本来没想到,听你这口气就想到了
王不留行:聊一聊蓝雨吧
夜雨声烦:王杰希我去你大爷!你们微草的人有没有点节操有没有啊!我们蓝雨画风如此阳光健康你们也好意思乱搞!
鬼刻:嗯,阳光,毕竟是习惯性入冬失败、下场雪就蹦成蚂蚱的城市
风城烟雨:嗯,健康,毕竟蓝宇
索克萨尔:楚队,我读书少,电影看得更少,请不要吓我
生灵灭:不得不说蓝宇可以玩的花样很多,比如黄少单口相声,比如黄少喻队对口相声,比如全员群口相声……
枪淋弹雨:亚历山大,求打对字
索克萨尔:要不然咱们不提相声?
冷暗雷:下面请欣赏蓝雨庙为大家带来的武术表演《棍与佛经》
索克萨尔:咱们还是来聊一聊相声吧
王不留行:其实个人觉得蓝雨可以将发挥先天优势与迎合时代潮流结合起来,不知大家有没有听过一个词——伪娘
防风:队长说得十分在理!现在反串很流行!
夜雨声烦:王大眼你长得猎奇心理更猎奇啊!你们微草简直是药丸药丸药丸啊!
飞刀剑:现征集经典作品,要求女性角色多
流云:红楼梦!
索克萨尔:小卢……
涛落沙明:你个……
枪淋弹雨:叛徒……
灵魂语者:再见……
流云:不是你们听我解释!我刚打开群,没看见前文啊!
王不留行:卢瀚文同志永远是我们微草平等相待、相互支持、互利共赢、共同发展的好朋友、好伙伴、好兄弟
木恩:下面有请蓝雨各位前辈为我们表演诗朗诵——《蓝楼梦》
飞刀剑:我们可以看见首先出场的是喻黛玉,我们知道喻黛玉天资聪慧,可惜手弱多病;与她一同上台的是黄宝钗,无论手速还是意识,黄宝钗都屹立于蓝观园巅峰,然而男主不喜欢她,为什么?因为她话唠!整天扯些有的没的,烦!
防风:可叹心脏德,堪怜妖刀才。手速谁无奈,规则为谁改。
飞刀剑:接下来是我们日常黑治疗时间哦不对下面欢迎徐晴雯登场!徐晴雯深信不想当DPS的治疗不是好丫鬟,所以她死了!这个故事的悲剧之处就在于它是蓝观园的真实日常!
木恩:晴空难逢,景明易散。心比天高,身为治疗。皮厚血多招人怨。寿夭多因战术生,无情输出不牵念。
防风:我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学了十二年语文这一事实!
飞刀剑:我也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只学了十二年语文这一事实!编不下去了!
王不留行:大家都很努力,加油
涛落沙明:黄少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鬼灯萤火:太恐怖了!
沐雨橙风:太恐怖了+1
逢山鬼泣:太恐怖了+2
百花缭乱:太恐怖了+2333
灵魂语者:我已经被黑成洞了……
枪淋弹雨:想太多,明明我们几个DPS才是被黑的
索克萨尔:我是黑洞中心……
石不转:作为一名治疗,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夜雨声烦:你们微草这群人还要不要脸!徐景熙在我们蓝雨被投喂得白白胖胖萌萌哒啊!整天黑有意思吗??!
君莫笑:喂胖了就赶上架,啧啧
夜雨声烦:老叶你又在脑补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微草微草你们也别想逃,节目我想好了,就表演魔术!
鬼刻:专业对口,不错
飞刀剑:……你从哪里看出对口的
夜雨声烦:大家请看台上有一只箱子,魔术师王杰希坐了进去,我们可以看见他小而聚光的右眼正对着观众!箱子被合上了,大家和我一起数三秒,一,二,三!打开盒子!天哪我们看见了什么!换了一个朝向的王杰希,眼睛居然变大了!好神奇啊!
青之驱:好神奇啊!
海无量:好神奇啊!
吴霜钩月:好神奇啊!
风城烟雨:楼上歌舞团复活回来了?
风景杀:现在正在表演的是许斌同志,他正在向前走!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的神啊他怎么还留在原地!
流云:刘小别前辈登台了!他手里正拿着一根木棍,只见他双手迅速搓动,在他如风的手速下木棍开始了剧烈燃烧!快了,更快了!火球正在前辈两手间跳跃!不愧是小别前辈!
海无量:大家好我是防风!大家好我是冬虫夏草!大家好我是防风!大家好我是冬虫夏草!是的你没有看错我们袁柏青正在表演的是微草传统节目——变脸!
生灵灭:能在这种环境下存活下来的高英杰,其本身就是生命的奇迹!
木恩:队长,世界好可怕……
王不留行:英杰别怕,今天豁出去了,下一个是谁!
飞刀剑:一眼看见肖队,雷霆吧
鸾珞音尘:感觉好惶恐……
石不转:机器人表演?
索克萨尔:应该是机器猴
百花缭乱:穿着机器猴套装的肖队满面笑容地挥着手——小朋友们大家好,还记得我是谁吗?对了,我就是超威机器猴!
逢山鬼泣:我有姿势我自豪!
青之驱:这时人群里钻出一个妹子,哇,她全身穿的都是机器猴套装,特别显眼!
飞刀剑:肖队一把就把她抱住了,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啊,妹子回答我叫戴妍琦,肖队又问你今年多大啦,妹子说她已经成年了。这个妹子非常喜欢肖队,抱着肖队啊非要……
灵魂语者:停!蓝雨还有未成年人!
鬼魅才:放过小戴吧她只是个孩子啊!
夜雨声烦:靠靠靠微草从里到外已经污成什么样了啊!好好的小孩全部被教坏了!王大眼你真是道貌岸然行同狗彘!
飞刀剑:我说什么了吗?!抱着肖队是要学习科学文化知识!你们一个个千年污王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啊?蓝雨某些人真是想妹子想疯,思想都扭曲了!
生灵灭:压力有点大……
枪淋弹雨:被抢台词的我压力更大……
鸾珞音尘:你们都是坏人/(ㄒoㄒ)/~~
风城烟雨:说得没错!个别人简直没救了!不许随便调戏小戴!
沐雨橙风:放开那只小戴,让我来!
鬼刻:……感觉更惨了
君莫笑:楚队英雄救美,下一个烟雨!
无浪:说到烟雨啊,不得不提女选手数量
逢山鬼泣:说到女选手数量,不得不想起许多巾帼不让须眉的经典故事。顺带一提楼上已经被我买下了,什么时候到货?
无浪:说到巾帼不让须眉啊,不得不提穆桂英挂帅。楼上,买了我就得包吃住哦,我吃的不多,一个月也就吃掉几千块钱吧……
逢山鬼泣:想象着楚队英姿飒爽,背后站着的姐妹花威武霸气,好一番气势!楼上真麻烦,直接卖去黑煤窑洗煤好了
无浪:其实我们选这个故事的关键难道不是男性角色的悲惨结局吗?楼上太过分了呢,我会诅咒虚空俱乐部方圆五百米内不下雨的
逢山鬼泣:所以刚才我讲的是故事结尾,主体部分讲的是杨李华、杨孙亮、杨白祁、杨向明、杨聪等人相继牺牲的悲剧。楼上放弃吧,你不是敬腾,你不唱王妃。
无浪:感觉混进去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啊。楼上,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
再睡一夏: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演二人转?
林暗草惊:……所以重点不是妹子们的帅气值,而是我们的惨死吗?
风城烟雨:我可以接受这个剧情
林暗草惊:我不能接受!
风景杀:我也不能接受!我躺枪啊!
海无量:所以话题可以顺理成章地引向三零一了
潮汐:虽然我好久没碰中文了,但我还是认为这个顺理成章用得很扯
索克萨尔:我觉得三零一可以和百花联合,勾勒出各族人民与海外华侨共同建设祖国的美好图景,展现出中华民族强大的向心力
流云:……队长刚才那句是从我政治参考书上搬来的,不用在意
防风:吓得我喷了小别一脸豆汁
沐雨橙风:两队可以合唱一首歌
一枪穿云: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生灵灭:?!
百花缭乱:我的天
防风:我的神
鬼灯萤火:我的鬼
石不转:正所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风城烟雨:救命我已经开始脑补台上于锋邹远带着小粉花头套,在百花队员的簇拥下高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
海无量:然后花谢了,跳出来一只洋葱一只白薯……不行了我先去笑一会……
叶下红:洋葱对白薯——听说你会唱歌,会下棋,还会……说英语!
鸾珞音尘:白薯惊恐状——回队长,一切都是为了建设伟大祖国
沐雨橙风:洋葱霸道总裁脸——很好,你努力建设社会主义的样子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飞刀剑:剧情正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落花狼藉:我真傻,真的,我只知道乱蹦跶会中枪,哪知潜水也会……
花繁似锦:莱福伊思嗖哈德
潮汐:……楼上英语学得不错
君莫笑:所以说,呼啸的各位也不用潜了,都出来吧,早晚都是一刀
愈灵者:……大家好
海无量:怎么就你一个?
笑歌自若:其他人好像……都在竞技场里刷着孙翔……
木恩:好可怜……
飞刀剑:英杰,不要可怜他!自作孽,不可活!
防风:不要可怜他!自作孽,不可活!
冬虫夏草:不要可怜他!自作孽,不可活!
鬼灯萤火:号换得挺快啊
索克萨尔:没关系,不在更好
石不转:对,更好
愈灵者:……我觉得我应该先撤,前方高能
君莫笑:也别折腾那帮小朋友了,挑个广场舞唱个小苹果就行
灵魂语者:那就听叶修前辈的,虽然我觉得忐忑更适合
林暗草惊:青藏高原不来一打吗?
飞刀剑:你是我的小呀小糖糕,怎么集火都不嫌多
花繁似锦:黄黄的小板砖砸在我的心窝,点亮我手中的雷雷雷雷雷雷
防风:一想到唐昊载歌载舞的样子我就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下楼梯不费劲了
逢山鬼泣:我感受到了七期生浓厚的情谊……
君莫笑:啧
云山乱:感谢组织让我在第六赛季出道
落花狼藉:感谢组织感谢国家感谢人民感谢全宇宙
索克萨尔:那么最后的重头戏来了,想必虚空的各位也是迫不及待了
生灵灭:我觉得一直没提虚空是因为大家都心有灵犀,知道有一个节目非他们莫属
石不转:虚空需要担起重任
夜雨声烦:哈哈哈哈哈我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李轩刚才黑别人黑的很高兴是不是是不是!
海无量:吴女士,来吧!
鬼刻:……
君莫笑:下面请欣赏虚空戏剧团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演出——《关于三岔口旁起解的苏三看到的霸王别醉酒鬼妃的那些事》
百花缭乱:苏迅离了西安城,将身来到三岔口
再睡一夏:苏迅只感到身旁有两股邪风在转,回头一看,啥玩意也没有!可不是吗,那两人一个全透明一个半透明,能看见就有鬼了!
海无量: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只见得黑暗中走来两鬼,苏迅定睛一看,啊,那不是项轩和杨羽策吗!苏迅心下大惊。
流云:他不觉暗道——那杨羽策为何竟比项轩高上些许?
风城烟雨:项轩唱到——看来今日,即是你我分别之日啊……
鸾珞音尘:杨羽策面有愠色,开口清唱——通宵酒,啊,捧金樽
风城烟雨:项轩浑然不觉——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倚,眼见得孤与你就要分离
百花缭乱:杨羽策明眸一瞪,唱腔冰冷——鬼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风城烟雨:项轩遥望远方——忽听战马声嘶……
夜雨声烦:却见得那杨羽策怒上眉头,抄起苏迅对着项轩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死打!边打边喊——让你给爷倒酒喝你在那里叽叽歪歪什么劲!
君莫笑:项轩卒,全剧终,完美落幕
飞刀剑:鼓掌啪啪啪
逢山鬼泣:你们……你们这些无耻之徒……
鬼刻:让我忍住不打死你们,我是拒绝的
一寸灰:吴羽策前辈,我给你倒杯酒吧
索克萨尔:……
石不转:……
生灵灭:……
鬼刻:……后生可畏
我觉得要是轮回众一起玩你画我瞎,画风大概是这样的。
杜明:哎呦我去队长你倒是快画啊,这么久了倒是动一动鼠标啊
吕泊远:没病动一动
孙翔:周泽楷你这么这么磨叽这都弹提示了!
杜明:卧槽,四字成语,有点难度
吴启:队长你倒是画啊!
周泽楷:难
方明华:要么小周你直接报答案,凭手速拿分
孙翔:好好好这个方式我喜
吴启:以二翔的智商,也只能凭这个方式拿分了
孙翔:吴启***
吕泊远:和谐社会和谐社会
杜明:哎哟卧槽队长你这是画了个啥?
方明华:好好看,这才画了第一笔你就能看出来?!你这么能你怎么不上天
【江波涛猜对了答案】
【有人猜对了答案,本回合将在25秒内结束】
吴启:卧槽!
吕泊远:队长和副队的奸情又暴露了
杜明:副队上天了
孙翔:...
我觉得要是轮回众一起玩你画我瞎,画风大概是这样的。
杜明:哎呦我去队长你倒是快画啊,这么久了倒是动一动鼠标啊
吕泊远:没病动一动
孙翔:周泽楷你这么这么磨叽这都弹提示了!
杜明:卧槽,四字成语,有点难度
吴启:队长你倒是画啊!
周泽楷:难
方明华:要么小周你直接报答案,凭手速拿分
孙翔:好好好这个方式我喜
吴启:以二翔的智商,也只能凭这个方式拿分了
孙翔:吴启***
吕泊远:和谐社会和谐社会
杜明:哎哟卧槽队长你这是画了个啥?
方明华:好好看,这才画了第一笔你就能看出来?!你这么能你怎么不上天
【江波涛猜对了答案】
【有人猜对了答案,本回合将在25秒内结束】
吴启:卧槽!
吕泊远:队长和副队的奸情又暴露了
杜明:副队上天了
孙翔:神**这都能猜出来!
周泽楷::D
方明华:宛如智障
【——回合结束——】
江波涛使用了鲜花
孙翔使用了拖鞋
杜明使用了拖鞋
方明华使用了拖鞋
吕泊远:神**狼狈为奸!!!!
吴启:应景!!
孙翔:一只拖鞋无法表达我内心的愤怒
杜明:队长副队你们这种私下小窗串通答案的做法简直就是狼狈为奸!!!!
周泽楷:没
方明华:这破游戏真特么智能
江波涛:没有小窗好伐
江波涛:我是直接凑过去看的
孙翔:哦
吴启:冷漠.jpg
吕泊远:我TM还能说什么.jpg
杜明:我好像瞎了
方明华:正常,你画我瞎
【我现在换个钢镚还来得及吗?】(36-46)
我现在换个钢镚还来得及吗?
(36-46)
最近忙傻过年终于有空继续写了,大家新年快乐多收红包www
2016.2.7
36.
当时顾义跟着就出去了。
道理很简单
为了饼干。
37.
出门的时候顾义还寻思
觉得郑负正这人不地道,
平时看着倍儿有组长风范以身作则
结果到了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
毕竟,偷吃饼干事小
藏着掖着有了新的根据地不跟手底下的人分享
这就非常过分了。
38.
不过这话顾义也就跟自己心里念叨念叨
要是真跟郑负正这么说
那估计下周晚上一排加班
周一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就都是顾义专场了。...
我现在换个钢镚还来得及吗?
(36-46)
最近忙傻过年终于有空继续写了,大家新年快乐多收红包www
2016.2.7
36.
当时顾义跟着就出去了。
道理很简单
为了饼干。
37.
出门的时候顾义还寻思
觉得郑负正这人不地道,
平时看着倍儿有组长风范以身作则
结果到了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
毕竟,偷吃饼干事小
藏着掖着有了新的根据地不跟手底下的人分享
这就非常过分了。
38.
不过这话顾义也就跟自己心里念叨念叨
要是真跟郑负正这么说
那估计下周晚上一排加班
周一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就都是顾义专场了。
这要是往表格上一写,一贴门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义拿自己名字打了一副麻将牌。
39.
后来顾义楼上楼下的溜达了一圈也没瞅见啥
唯一的贡献就是顺手关了俩会议室的门。
再后来十分钟过去了
顾义回了办公室
郑负正没回来
再后来二十分钟过去了
公司里人事部的人拿着钥匙跑上来了。
郑负正还没回来
40.
“哟?怎么了?”顾义好奇的问
“你们组长被锁在会议室里出不来了。”人事部的人说
然后顾义瞬间沉默了
“你咋了?”人事部的人纳闷的问
“喝水……噎着了。”顾义毫不犹豫的说
不动声色的给人事部的人留下了自己打小是喝馒头吃水长大的印象。
41.
其实这事郑负正也没在意
觉得谁可能就是顺手一关或者风吹的也有可能
后来有一天郑负正下楼去拿快递
结果发现会议室门
又没关。
42.
当时郑负正打开门站在门外面
顾义抱着个全家桶蹲在门里面
案情重现
四目相对
“……组长我错了。”顾义说
“什么时候来的。”郑负正问
“呃……我刚进来。”顾义老实的继续说
“我问你外卖什么时候来的。”郑负正认真的继续问
“也刚才,我拿了外卖就进来了。”顾义老实的继续继续说
然后郑负正就钻进来了。
43.
毕竟,原味鸡要是放凉了
就没法吃了。
44.
“郑哥,你工作几年了啊?”吃饭的时候顾义好奇的问道
“三年多点。”郑负正淡定的答
“合着您才25呗?”顾义好奇的继续问道
“我长得显老?”郑负正表情复杂的问
“没有没有,我又没说你像我爸。”顾义赶紧解释道
然后郑负正的表情就更复杂了。
45.
其实郑负正不仅不显老,而且还显小
俩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顾义才是组长,郑负正才是新人。
“多好,郑哥你要想,看着跟我同岁的话说明你才二十二,青春无限啊。”顾义语重心长的说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会算账的,三岁也是大,行吗?”郑负正无语的说
“就三岁,能干什么?”顾义纳闷的问
“你十五的时候我已经能拿身份证进网吧了。你说呢。”郑负正不屑的说道
“我可以借啊!”顾义据理力争的说
“我不用借啊。”郑负正坦然的说
“我跟网管熟。”顾义据理力争的继续说
“我不用躲警察”郑负正坦然的继续说
46.
……
所以说
宅男之间,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时候
不比硬盘里的种子大小
不比游戏里的装备好坏
也就比点这个了。
那年叶家哥俩还小,叶老爷子琢摸着将来大儿子继承家业,让小儿子辅佐他。于是打算把大儿子带在身边接触生意,再把小儿子遣出国,读个西洋那边经商的学位。将来两个儿子都有头有脸的,体面又称心。
哪成想,这大儿子心思甚不老实,竟偷了给小儿子留洋准备的行李,留了个字条就连夜坐火车下南方去了。寻不到儿子的叶老爷子气得跳脚,小儿子怯生生地问:哥哥跑了,那我是不是就不能走了?老爷子怒吼:走走走,都走!赌气把小儿子也撵上了去国外的客船。
从此叶老爷子常常长吁短叹:想他英明一世,在京城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老来竟要落个处境凄凉。大儿子忤逆不肖,只能当没生了他;又觉得那小儿子见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那年叶家哥俩还小,叶老爷子琢摸着将来大儿子继承家业,让小儿子辅佐他。于是打算把大儿子带在身边接触生意,再把小儿子遣出国,读个西洋那边经商的学位。将来两个儿子都有头有脸的,体面又称心。
哪成想,这大儿子心思甚不老实,竟偷了给小儿子留洋准备的行李,留了个字条就连夜坐火车下南方去了。寻不到儿子的叶老爷子气得跳脚,小儿子怯生生地问:哥哥跑了,那我是不是就不能走了?老爷子怒吼:走走走,都走!赌气把小儿子也撵上了去国外的客船。
从此叶老爷子常常长吁短叹:想他英明一世,在京城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老来竟要落个处境凄凉。大儿子忤逆不肖,只能当没生了他;又觉得那小儿子见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也难再守着自己。一边恨恨想着,一边又怕他们在外吃苦,不禁后悔起来。
谁料到,小儿子刚拿了学位,就忙不迭地跑回来了,好似对那外面的生活毫不留恋。行李往地下一扔,跪下便给爹娘磕头,然后让管家定了第二日的火车票,说是要把哥哥寻回来。还说自己这三年在国外待着,就想清楚了一个理:一家人,还是得在一起。叶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就算小儿子终没把老大寻回来,他老叶家也稳稳当当的了。
更别提世事难料,那大儿子独自在杭州另起炉灶,生意居然做得风生水起。没几年,竟是把东西卖到了万国博览会,还拿了奖。明晃晃的奖牌送到老家里来,在厅堂上供了半年,家里流水的客人就没断过,张口闭口都是:这可是为国争光,光宗耀祖啊,您老叶家出了麒麟子啊。
又过了半年,大儿子的生意安排妥当,没了当初的焦头烂额,渐渐可照应些家里。那日他赶上回家过年,初六刚过就又要走,心里放不下杭州那边。老太太赶紧喊来城东大瑞祥的照相师傅,在厅堂楼梯下给哥俩合影一张,说可以挂在墙上,让家里人时时看着。
照片洗好送来,又给杭州寄去一张。叶老爷子看着放在厅堂大桌上的相框,琢磨琢磨,遂觉此生无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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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是哥哥,左边是弟弟……认不出来也正常,因为懒,只画了一个头,然后左右翻转(×)。那时候人照相都扎的直挺挺的嘛,动作上也没怎么区分 。
私设叶修是那种穿衣十分老派、思想却很前卫的人,年纪轻轻就敢一个人去南方闯荡;叶秋虽是留过洋回来的,骨子里却挺传统,总觉得一家人就该团团圆圆的。
这张图很早之前的了,当时只是想看看这两个人都穿上旧时代的服装,站在一起对比是什么样子的。画完就忘了。昨天干完活翻文件夹的时候翻出来,又画了个老照片的效果。
【原创32】一不小心能看到账号卡了我该怎么破?32(全员/全员账号卡/日常欢脱向不吃药?)
※大家小年快乐呀XDDDD~!!
※奇怪的脑洞有……或许会有奇怪的CP。……嗯或许会。食用注意哼唧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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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驱有个小爱好。
他总是喜欢把自己身边的东西都起个名字……
比如厨房里的葱叫做MIKU金枪鱼叫做LUKA。
比如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就叫做亚丝娜。
比如常用的水杯叫做水野亚美。
比如窗口的小盆栽叫做CC。
比如开门钥匙叫做露西。
比如肥皂盒叫做言和。
等等等等。
所以虚空家...
※大家小年快乐呀XDDDD~!!
※奇怪的脑洞有……或许会有奇怪的CP。……嗯或许会。食用注意哼唧_(:зゝ∠)_
734
青之驱有个小爱好。
他总是喜欢把自己身边的东西都起个名字……
比如厨房里的葱叫做MIKU金枪鱼叫做LUKA。
比如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就叫做亚丝娜。
比如常用的水杯叫做水野亚美。
比如窗口的小盆栽叫做CC。
比如开门钥匙叫做露西。
比如肥皂盒叫做言和。
等等等等。
所以虚空家的账号卡们总是能听到很多相当惊悚的发言……
“啊啊啊我今天也是MIKU摄取不足啊啊啊缺少MIKU的话LUKA会变的不好吃的!!”
“今天亚丝娜作为本子王也很努力的在工作呢!加油哦!!”
“CC今天要吃有机肥还是要吃无机肥?♪~?”
“呜哇言和酱你把肥皂藏到哪里去了?!”
……诸如此类。
……嗯大家总觉得有点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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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问及原因的时候青之驱理直气壮。
“这样就像是和美少女们一起度过快乐的每天每天啊!每天呼唤着大家的名字就好像她们就在身边……不对!!她们都是确实存在的!!大家就在我的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我!!!快看!!快看她们就在那里啊!!!哦我家的CC正梳理着绿色的长发享受着微风的吹拂……哦好美……大家都会永远陪伴着我的谁都不会离我而去!!我们每天一起快乐的生活一起享受这样那样的嘿嘿嘿的生活……”
……逢山大大镇定的拨了个电话。
……喂,妖妖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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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全透明挺想支持青之驱的。
但是有些东西真的想象不能啊……
“看我家的MIKU今天也是如此的鲜嫩诱人哦!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然后你就把她切成段爆锅了好吗??!!
全透明好想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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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理解青之驱的是兴欣家的寒烟柔……
青之驱作为火之因的小粉丝儿,每天都默默地舔着微博上的各类画作,积极地勾搭着心仪的太太。
“啊阿火太太说话甜甜的软软的总是会用很多的颜表情……超级可爱呜呜呜……太太太太超可爱……呜呜呜太太一定是个超级萌的笑不露齿的穿一身洋装的软软的萝莉吧啊啊啊好期待!!”
青之驱每次提起火之因来都会满地打滚。
所以第一次去现场签售会的时候青之驱被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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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柔那天正好穿的是一身火红色的战斗套装……
附带火红色的帅到炸的火舞流炎。
再加上寒烟柔平时基本上就没啥表情的脸……
英姿飒爽。
飒爽英姿。
简直是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典范虽然荣耀世界里并没有马……
青之驱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自己的少年心稀里哗啦碎一地的声音……
“阿火太太居然是战斗系的吗?!!平时明明那么软萌可爱可是居然是战斗系角色!!呜、呜哇为什么……”
跟他一起去的全透明和鬼灯萤火看着跪在地上捂心口的青之驱有点于心不忍。
“呃,小青,网络什么的就是这样啦……别难过……”
“跟你说了不可信,后悔晚了吧?”
“可是鬼灯你好好想想这种感觉!!你体谅我一下好不好!!!明明在网上交流的时候是那么软萌可爱的萝莉软妹子,可是见到真人的时候却是个比我都高的火红色冰山御姐……呜呜呜呜……这种……这种……这种反差萌……超赞的不是吗!!!!”
青之驱流着血泪嘶喊。
“……”
【这货没救了。】
全透明默默地在心里刷了一片弹幕。
【楼上说的是对的。】
鬼灯萤火也在心里默默的刷了一片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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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人家才没有觉得开心呢(ノω<。)ノ))☆.。!!!谢谢你能喜欢呜////~!”
“诶嘿今天画图的时候也是元气满满哦!(๑><๑)۶!!~!”
“小青晚安~!么么啾(❤´艸`❤)~!”
以上摘自寒烟柔和青之驱的日常聊天记录。
……偶然看过自家账号卡的网上发言以及日常表现后唐柔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自家账号卡被盗号了我该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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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这是爱。”
寒烟柔沉着冷静的双手比心。
“是的,唐柔小姐,这是爱。”
跑来兴欣玩的风城烟雨双手比心。
“没错,是爱。”
鸾辂音尘踮起脚尖双手比心。
“爱。”
一枪穿云单膝跪地双手比心。
……
……爱个鬼啦看起来超蛇精病的好吗!!
唐柔看着四个手比爱心眼神真诚的家伙,微妙的堆高了吐槽技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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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爱的共同理解,青之驱和寒烟柔非常有共同语言……
在日常习惯上也是一样。
寒烟柔也总是喜欢给身边的东西都起个名字……
比如炒菜用的锅叫做亚瑟·柯克兰。
比如常用的发卡叫做金木研。
比如蛋糕坯叫做吴霜钩月。
比如奶油枪叫做无浪。
比如常用的笔叫做吴邪。
比如彩铅叫做兵长。
诸如此类。
所以兴欣家的账号卡们总是能听到许多非常惊悚的发言……
“亚瑟你又把菜做糊了……”
“主人,我家的金木褪色了怎么办?”
“啊我不小心把吴邪掰弯了……”
“兵长又变短了……”
“现在,我们需要让无浪温柔的把这些白色的温热的东西注射或者涂抹在吴霜的身上……”
……嗯兴欣家的大家总觉得有点儿方……
……虽然听不懂但是总觉得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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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青之驱在第一次去寒烟柔的签售现场的时候他还意外地和轮回家的吴霜钩月成了好朋友……
认识的方式比较浪漫。
茫茫人海中,青之驱一眼就发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于是他大步上前激动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啊啊您是吴霜先生吧!!我认识您!!!我经常在阿火太太的本子里见到您呢!!!您最近和无浪大大过得还好吗?”
……吴霜钩月瞬间有了失意体前屈的冲动。
……瞬间暴击。
……总觉得因为经常出现在本子里而被人认出来什么的,感觉真的好微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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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吴霜先生不要这样想啊啊!!我是认真的!!认识您很高兴!!!”
青之驱死活不肯放开他的手,握紧了拼命摇。
“正是因为有您所以阿火太太才会创作出那么多美妙的画来的!!谢谢您!!”
重击X1.
“谢谢您的献身!!您真是太色气了!!!”
重击X2.
“有关您的本子,我每一本都有收藏!!”
重击X3.
“我会一直支持无吴这一对的!!”
暴击达成.
……吴霜钩月默默地咳了一口血。
……玩家 吴霜钩月 【心碎成渣】成就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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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吴霜钩月并不是特别在意自己被画进本子这件事……
能为阿火太太献身啥的是自己的荣幸呢。
但是。
至少自己在本子里得是个攻吧??!!
攻一次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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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顺便提一句,火之因在本子界素来是以色气到不行的小黄兔而闻名的。
火之因太太有本事能把正常的吃冰激凌的过程画到让人喷鼻血……
至于各种破下限破廉耻的梗那就更不用说了。
ABO哨兵向导支配与服从SM设定酒店PLAY湿身PLAY等等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火之因画不了的……
所以在本子界“火之因”已经变成了某种东西的奇怪代名词……
“你这里面有多少火?”
“大概三页吧……”
“哦哦哦好厉害啊……”
诸如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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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遗憾,寒烟柔萌的是无吴……
无浪X吴霜钩月。
所以身为火之因的脑残粉,吴霜钩月只能哭唧唧的一边心口疼痛的看着自己在本子里和自家副队缠绵悱恻一起在热潮期做着这样那样脖子以下不能描写脖子以上描写也有微妙的困难的剧烈运动一边满地打滚的哭号着太太的画风和分镜还有故事描写怎么可以这么美……
这个感觉真是超级苦情。
所以吴霜钩月不止一次的拜托过同为一鸾寒风成员的自家队长去善意的引导一下阿火太太的喜好……
比如偶尔萌个吴无什么的。
然而不管一枪穿云怎么旁敲侧击寒烟柔始终站定队伍不动摇,打死都不肯逆CP。
“逆我CP者,神也战给你看!!!”
寒烟柔带着浑身的八阶斗者意志面无表情的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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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吴霜钩月和青之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一方面是因为俩人共同的对于阿火太太无边的爱。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些没法和身边队友商量的问题……
每次新的本子出来吴霜钩月都要跟青之驱聊上好一阵……
“阿火太太的脑洞真的太厉害了……信息素是大白兔奶糖味道什么的,究竟是要怎样才想得出来啊……”
“是啊看的时候莫名的很有代入感呢……”
“看的时候好饿好想吃东西……”
本子主角之一和读者热烈而欢快的讨论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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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
最近的话,寒烟柔莫名其妙的热爱上了一对奇怪的CP。
两只猴。
哦不不是1599。
是猴腮雷和梨猴……
拟人什么的,有点儿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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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一提,二胡卵子和猴腮雷的CP感觉也不错的样子。
配色奇异二人组,名头喊出来多么响亮。
TBC.
+++++++++++
再一次的,小年快乐呀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