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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他的小公主
口嫌体直x敏感脆弱
酸甜口+微追妻
“你们听说没，新来的那个宋亚轩是从美术系转过来的。”邓济啃着饭堂的大鸡腿，跟旁边的徐洋聊起八卦来。
徐洋点头，“他开着粉色的兰博基尼停在教学楼下，到底什么来头这么牛？”
“他爸给学校捐了个图书馆，你说呢？”邓济耸肩，“人家怎么说也是少爷，会不会不好相处啊？”
在填竞赛报名表的刘耀文淡淡接了一句，“住不惯就让他走呗，一个大男人开什么粉色跑车，娘炮。”
邓济跟徐洋四目相对，隐约觉得冷静沉着的学霸刘耀文应该不太喜欢新来的，而之后的半个月，也应证了他们的想法。
宋亚轩初来乍到就已经盛气凌人，以一种既不是求助也不是要求的口吻，让邓...
口嫌体直x敏感脆弱
酸甜口+微追妻
“你们听说没，新来的那个宋亚轩是从美术系转过来的。”邓济啃着饭堂的大鸡腿，跟旁边的徐洋聊起八卦来。
徐洋点头，“他开着粉色的兰博基尼停在教学楼下，到底什么来头这么牛？”
“他爸给学校捐了个图书馆，你说呢？”邓济耸肩，“人家怎么说也是少爷，会不会不好相处啊？”
在填竞赛报名表的刘耀文淡淡接了一句，“住不惯就让他走呗，一个大男人开什么粉色跑车，娘炮。”
邓济跟徐洋四目相对，隐约觉得冷静沉着的学霸刘耀文应该不太喜欢新来的，而之后的半个月，也应证了他们的想法。
宋亚轩初来乍到就已经盛气凌人，以一种既不是求助也不是要求的口吻，让邓济和徐洋帮他把行李搬上来，而他自己手里只拿着一副墨镜。
见刘耀文不理睬，宋亚轩就渡步到他身后，瞅了眼他在写经济分析，想跟他说话，刚伸出手想去拿他桌面的绿植盆栽。
“别碰，我有洁癖。”
宋亚轩往后退半步，举起双手，“ok没问题，不碰。”
于是宋亚轩对刘耀文的第一印象就是长得帅但脾气冷。
邓济以为是无偿搬行李，心里有点不服，跟徐洋在上楼的时候蛐蛐，“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少爷，把我们当仆人使了。”
徐洋脾气温顺，倒没什么怨气，“助人为乐也没什么不好的，给自己功德加一。”
但他们加上宋亚轩的微信后，他给他们一人转了五百，还笑眯眯地说了谢谢。
这下邓济反而感到不好意思了，“你这也太客气了，搬个三楼而已，小意思。”
宋亚轩摆摆手，说起了自己的烦恼。
“我本来学画画学得好好的，我爸非逼着我转金融，说以后要接管家族企业。但我只对色彩敏感，对那些破数字不敏感，我高考数学才43分！转系之后需要你们多多关照了，不然期末我得门门挂科。”
徐洋给了他一瓶果汁，“如果你迕逆你爸的要求，会怎么样？”
邓济举手抢答，“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赶出豪宅，信用卡冻结？”
宋亚轩笑了一下，“差不多吧，他要把我心爱的小公主给卖了。”
“小公主是？”
“我的超跑。”
邓济和徐洋再次四目相对，眼神里含着对宋亚轩的一分同情跟九分羡慕。
但邓济还是忍不住问，“为啥你喜欢粉色？”
宋亚轩皱眉，“为啥不能喜欢粉色？男孩子一定要喜欢黑白灰？这是我最讨厌的颜色，死气沉沉的。”
宿舍里唯一穿着黑色短袖的刘耀文抬起头，看了他们三个一眼，又收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他心想，哪是来个新室友，分明就是来了个公主。
这已经是宋亚轩上早课迟到的第五天，哪怕他头一晚开了十个闹钟，也起不来。
邓济跟徐洋有晨跑习惯，离开宿舍前宋亚轩还在睡觉，但也不敢叫刘耀文喊醒宋亚轩。
宋亚轩刷牙的时候看见刘耀文在收拾背包准备出门，咬着牙刷，挡在他面前，似乎有些不满，“为什么你就不能喊一下我？整个宿舍就你不爱搭理我。”
刘耀文微眸，盯着他嘴角的牙膏泡沫，伸手推开他的肩膀，“我有什么义务喊你？这么大个人连时间观念都没有，不如干脆回家当全职少爷。”
宋亚轩被怼地愣在原地，心想刘耀文也太冷漠无情了，又莫名觉得委屈，转来金融系又不是他自愿的。
他抱着书去教室的时候，被系主任见到了，课都上了二十分钟了，他人还在楼道，自然就被喊去办公室喝茶了。
“宋同学，虽然我知道你在美术系成绩不错，但金融系挂科率还是挺高的，听其他老师反映，你上课也不是很积极呀。”
宋亚轩脸微微发红，他上课完全听不懂那些专业词汇，要么走神要么瞌睡，看来老师都看在眼里。
“主任，我倒是想认真学习，但不瞒你说，我不是学金融的料。”
主任抿了口茶，“刘耀文不是跟你一个宿舍？他成绩还是不错的，可以多跟他请教一下。”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宋亚轩心想刘耀文最不待见自己，但明面上还是要笑着脸跟主任说好。
一天的课结束后，作业是写一份数据分析报告，宋亚轩在网上搜模版，但都觉得条理不清楚，邓济跟徐洋去饭堂了，宿舍只有他跟刘耀文。
宋亚轩走到他后面，把一包曲奇饼干放在他桌子上，“那个，你能不能教一下我怎么写数据分析？”
“早上的事是我不对，我赖床迟到不能怪你不喊我的。”怕他不答应，宋亚轩又补充，“你教我写，有偿，我请你一周的饭。”
刘耀文敲键盘的手停顿，抬眼看着宋亚轩，觉得他在卖可怜，但担心拒绝的话他会更烦人。
他打开一个新文档，“拉张椅子坐过来，我只教一次，学不会拉倒。”
宋亚轩点着头答应，乖乖地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本子记要点，刘耀文讲述地快，他跟不上时，又问能不能慢一点。
他对上刘耀文的眼睛，心跳缓慢了一拍，读不懂他是不是嫌弃自己太笨，只能低着声说，“求你了，说慢一点儿。”
刘耀文收回看他的眼神，心想着他就是个矫情包，但语速放慢了。
宋亚轩盯着头写笔记的时候，忽地听见刘耀文说，“你的字好丑，多练练吧。”
宋亚轩求人在先，只能忍着委屈，也许从小被宠惯了，被人嫌弃的感觉不太好受，一阵酸涩的情绪涌在心头。
刘耀文花十分钟给他讲，但从他茫然的眼神来看，多半是没听懂，但他刚刚的原则就是听不懂也不教第二次。
宋亚轩也没缠着他再问，说完谢谢就拉开椅子，自己拿着笔记在桌前看，大概过了几分钟才开始写作业。
邓济给宋亚轩带了一个酱油鸡腿，见他苦守在电脑前写作业，心里感叹少爷都这么努力。
“亚轩，先过来吃东西呗。”
但宋亚轩在跟自己赌气，“不行，我还不信一个数据分析能难倒我，不写完它我就不吃了。”
刘耀文换了黑色背心，准备去操场夜跑，走过宋亚轩身后时，“以你的能力，估计是不用吃了。”
刘耀文没看见宋亚轩看向自己背影落寞的神情，也未发觉自己心里的恻隐。
徐洋走过来安慰他，“你别管他，他虽然说话比较伤人，但他人不坏。”
邓济附议，“文哥是系里出了名的冷脸冰山，连追他的都被不带理的，性格就这样。”
宋亚轩皱眉，“就他还有人追？真是三观跟着五官走，喜欢他的眼睛都瞎了吧。”
刘耀文夜跑回来，邓济和徐洋已经躺在被窝里玩手机了。他去洗了个澡，见宋亚轩还在敲字，酱油鸡腿还放在桌上，都冷掉了。
过了12点，宋亚轩把宿舍灯给熄了，只留自己桌上的小夜灯，还在写他的作业，盯久了眼睛都酸了。
刘耀文刚看完书，下床把书放回桌面，顺着光源看向那个清瘦的背影，轻步走过去他身后，伸手指着一行字，压低了声音，“格式错了。”
宋亚轩心跳猛地颤了一下，“我知道了。”
“还不睡？明天又想迟到？”刘耀文似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喉结上下滚动，“这作业又不是明天非要交。”
想到刘耀文对自己的嫌弃，宋亚轩有些不服气，要面子地说，“我就要写完再睡。”
刘耀文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转身回去睡觉了，但辗转反侧了许久却没有睡意，直到听见宋亚轩把夜灯关掉的细微声响，才入眠了。
睡醒后，宋亚轩的闹钟已经失效，刘耀文走到他床边，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几秒，犹豫后，叫醒了他。
宋亚轩揉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下床去洗漱，他太困了，刷牙都是闭着眼睛的，刘耀文经过他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乱糟糟的头发跟不情愿的神情，不自知地心软了一下。
像只笨小猫。
“昨天教你的还记得吗？”
宋亚轩脑袋还没有开机，“不记得了。”
安静的刹那，宋亚轩睁开眼，刘耀文正盯着自己，耳根子瞬间发烫，“也没有完全忘记，就是……我还需要消化一下。”
原以为刘耀文又要嘲讽自己脑子笨，但他没有。
“那今晚再教你一遍。”
宋亚轩怔住了，眨了眨眼睛，“可是你昨天不是说，学不会拉倒吗？”
“那你听还是不听？”
宋亚轩拼命点头，“听！”
虽然宋亚轩早课没迟到，但熬夜的后果就是犯困，眼皮子在打架，课没过半他就趴下了。
老师看了宋亚轩好几遍，邓济只好频频回头喊醒宋亚轩。
“祖宗啊，别睡了，再睡了就挂科了！”
挂科俩字好使，宋亚轩立刻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拧开矿泉水猛地灌下去半瓶，清醒多了。
午饭时间，宋亚轩想起自己的承诺，请了刘耀文一周的饭，于是给他发信息。
【你在哪个饭堂？请你吃饭。】
刘耀文回复在一饭，但宋亚轩去到的时候，他却已经打好了两份饭。
“说好了我请你一周的，你怎么不等我？”
刘耀文自顾自夹菜吃，“我没答应让你请，我不爱占人小便宜。”
宋亚轩坐下来，看着两份饭不一样，刘耀文的几乎都是素菜，而他的那份都是荤菜，酱汁鸡腿，红烧肉……
“你什么居心，我吃的都是肉，你想让我胖十斤吗？”
刘耀文抬眼看了他一下，“瘦得跟竹竿似的还喊胖，你是不是审美畸形？”
宋亚轩气不过，“刘耀文，你是不是有病？”
过了几秒，刘耀文夹了一些菜放在宋亚轩的餐盘里，“闭嘴，吃饭。”
接下来的一周，宋亚轩都坚持不懈地要请刘耀文，明明说好了，但当他去到饭堂的时候，刘耀文已经打好了饭菜。
故技重施了多次，宋亚轩也都信了。
宋亚轩也不喜欢欠人情，“我明天不跟你一起吃饭了，你总是骗我。”
气鼓鼓的样子很像不理人的小猫，刘耀文心想。
“你就不能当我是助人为乐？”
“助人为乐这个词不适合你用，不然为什么我刚来的时候你不帮我搬行李？”
刘耀文笑了，想逗宋亚轩，“你这么金贵，是公主吗？”
宋亚轩怔了一下，在刘耀文的心里，自己恐怕就是个矫情又麻烦的人。
“所以一开始，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嗯，反正对你印象不太好。”
刘耀文没看到宋亚轩眼底流露的失落，未发觉自己口不对心的话是别扭的，也让宋亚轩不敢再向他靠近。
近半个月刘耀文都在忙竞赛的事，多数时间都在图书馆刷题，宋亚轩偶尔跟过去看他，但从不打扰他。
上课有不懂的问题也没再问刘耀文，他刚好新认识了一个直系学长冯俊，如果实在弄不明白的地方就会请教一下他。
周五这天，冯俊问宋亚轩有没有周末去看电影，他心想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晚上回来，宋亚轩给他们带了芝士蛋糕，邓济两眼放光，抱着宋亚轩飞吻。
“这家店只在A大那家商场有，而且特别好吃，你今天去那里玩了？”
“我跟冯俊学长去看电影了，吃完饭之后路过就买了。”
邓济眯着眼，嗅到了八卦，“你俩才认识多久就去看电影，他对你有意思？”
宋亚轩推开他，“没有，我之前请教他一些问题，请他吃饭还个人情而已。”
见刘耀文还在敲键盘，宋亚轩就拎着一个蛋糕走过去，放到他的桌面上。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么好像瘦了？”
刘耀文看了眼蛋糕，冷着声说，“拿开，我不爱吃甜的。”
宋亚轩趴在他桌子上，盯着刘耀文的脸，“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吃甜的可以让心情变好的。”
刘耀文压着心底翻涌的情绪，故意把话说得难听，“我不像你，天天跟人出去约会吃蛋糕，你别烦我行不行，我还有正事。”
这一刻，心脏的跳动就仿佛是一场地震，而这样看似微弱的震动，却是强烈而疼痛的。
宋亚轩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把蛋糕拿走了，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刘耀文这么讨厌他。
邓济跟徐洋也只能四眼相望但帮不上忙，微妙的气氛里，皆是难以言喻的感情。
趁刘耀文去夜跑的时候，邓济拉着宋亚轩问，“你跟文哥吵架了？”
宋亚轩无辜地皱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笨，吵架怎么可能吵得赢他？他莫名其妙就对我发火。”
“但是像他这种情绪稳定到可怕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说重话的。”
“那可能他很讨厌我吧。”宋亚轩有点恼火，冒出一个想法，“期末考结束，我想搬出去住，这样一来他就不用烦我了。”
邓济瞪大眼睛，“不至于吧？你搬走了谁天天陪我发疯啊！”
宋亚轩苦笑，“没关系呀，我只是不在学校住了，平时也是能玩一块儿的呀。”
这一晚宋亚轩失眠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想不明白刘耀文为什么讨厌他，但两个人经常去饭堂吃饭的时候，却又对他蛮温柔的。
他忍不住给刘耀文发信息。
【你睡了吗？】
【如果我搬出去住的话，你会开心一点吗？】
可是刘耀文不回复他，也不再理他，那两条信息孤零零地挂在聊天页面。
甚至连刘耀文在竞赛得奖的消息，都是宋亚轩在学校官网的公告栏里看见的。
宋亚轩搬行李走的时候，也趁着刘耀文去学生会开会，故意避开跟他见到面的可能。
离开之前，他还是把那条亲手织的围巾放在了刘耀文的床铺上，附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恭喜你竞赛获奖了，我以后就不打扰你了，祝你生活愉快。”
明明不舍得，心里也难过。
自从宋亚轩搬走之后，邓济发现刘耀文变得越来越可怕，除了上课时间，几乎都泡在图书馆，回到宿舍就写论文，安静地像个发条机器人。
最奇怪的就是，以前刘耀文都坐在教室前排，但现在他都坐在最后一排，有时候邓济左顾右盼回头看，发现刘耀文的视线好像是在盯着宋亚轩看。
这样的平静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直到有一天，宋亚轩去郊区外的海边写生，回来的路上车子突然抛锚了，眼见着手机也快要没电了，心慌得不行。
犹豫过后，他选择打电话给邓济。
邓济正在宿舍跟徐洋打游戏，接起电话却听见那头呼呼的风声，“亚轩，你那边怎么风这么大，你怎么了？”
“我的车抛锚了，手机也快没电了。”
邓济猛地站起来，“你现在还好吗？你别急啊，我马上想想办法。”
刘耀文敲字的手一顿，走过去把邓济的手机拿过来，皱着眉听着另一头的风声。
“宋亚轩，你在哪里。”
宋亚轩怔了，这声音他太久没有听见了，恍惚之间，他傻傻地发问，“刘耀文，是你吗？”
他似乎不相信，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正是这一瞬间，刘耀文后悔了，他不应该对宋亚轩冷暴力，明明自己在乎这只小猫，却亲手把他推开，远远地看着他时，又忍不住想靠近。
“我在跟你说话，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风太大了，还下着细雨，宋亚轩的手冷了，可眼眶却是酸涩，心脏也在不断地收缩疼痛。
“刘耀文，你为什么还要关心我？为什么……”
刘耀文能感受到宋亚轩的害怕，小猫怕黑，小猫还怕被人抛弃，但他喜欢这样脆弱的小猫，他想拥有这样的小猫。
“宋亚轩，你在哭鼻子吗？”
【后续戳彩蛋！可怜小猫生病+刘文心甘情愿哄小公主！！】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10
小寒那天，刘耀文去机场送机。
他的妈妈在花城住了一段时间，因为工作原因又要离开。
糖盒的铁皮盖子“咔啦”一声关上，刘耀文把薄荷糖含在舌下，感受着甜味散开。
安检外，瑰姿艳逸的女人抬手想抚摸儿子的脸庞。刘耀文偏过头轻轻避开。
女人叹了口气，“文儿，真的不跟妈妈回去吗。”
男孩梗着脑袋，伸手插兜，把目光放在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不肯看母亲，“我不想回那个地方。”
那是他从小生长的山城，黄葛树茂盛，山茶花招展，湿润的空气和慢节奏的生活……那么美好的地方，却成为刘耀文忘不掉...
小寒那天，刘耀文去机场送机。
他的妈妈在花城住了一段时间，因为工作原因又要离开。
糖盒的铁皮盖子“咔啦”一声关上，刘耀文把薄荷糖含在舌下，感受着甜味散开。
安检外，瑰姿艳逸的女人抬手想抚摸儿子的脸庞。刘耀文偏过头轻轻避开。
女人叹了口气，“文儿，真的不跟妈妈回去吗。”
男孩梗着脑袋，伸手插兜，把目光放在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不肯看母亲，“我不想回那个地方。”
那是他从小生长的山城，黄葛树茂盛，山茶花招展，湿润的空气和慢节奏的生活……那么美好的地方，却成为刘耀文忘不掉的噩梦。
他永远记得那天，警车停在家门口发出悠长的鸣笛声，父亲写教案的手被拷上了银晃晃的手铐。
刘耀文不愿再回去那里，除了逃避过去的阴影，更因为这里已经有了让他想留下来的人。
“文儿，妈妈对不起你……”女人漂亮的桃花眼很快泛起水光，“等妈妈把工作调整好，就带你出国，我们娘俩去国外重新开始。”
她的表情泫然欲泣，任谁看了都心软生怜，但刘耀文在心软的同时也觉得烦躁。他低头微微拧起眉，最后还是张开双臂抱了抱女人。
“妈，您路上小心。”
母亲离开花城后，刘耀文又搬出了舅舅家。
他用打擂攒下的钱在城北租了一间小出租屋，步行到宋亚轩家只要十分钟。
于是宋亚轩隔三差五就被拉去“做客”。
宋亚轩听刘耀文讲了他去送机的事，忍不住问，“那你什么时候出国啊？”
“出什么国啊，”刘耀文从背后抱住他，两人挤在一把椅子上，“我媳妇还在这里，我不走。”
他的发梢烫过后微微卷翘，剐蹭着宋亚轩的耳朵，痒痒的惹得宋亚轩扬起嘴角。
“恶不恶心啊，谁是你媳妇。”
“宋亚轩是我媳妇啊，”刘耀文轻轻咬了咬宋亚轩的耳垂，“我媳妇又好看又聪明，把你放这儿你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宋亚轩笑着用手肘撞了撞刘耀文的肋骨，然后低头继续写题目，写着写着又一心二用和刘耀文聊天。
“诶，刘耀文，要不我给你补习吧，只要你听我的去学一年，上个本科绝对没问题。”
刘耀文蹭了蹭他的脖颈，表示抗拒，“老子最讨厌读书了。”
见他不情不愿的样儿，宋亚轩也不强求他，轻轻笑起来。
“那你以后干嘛去，打一辈子架啊，不良少年？”
“我没想过以后，”刘耀文起了烟瘾，拿出宋亚轩给他的糖来，“我这种人，天天打架惹了不知道多少仇家，搞不好明天就暴毙街头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宋亚轩拧起眉，抬手捂住刘耀文的嘴。
刘耀文笑得眼睛弯弯的，亲了亲宋亚轩的掌心，反问他。
“你以后想去干嘛啊？”
宋亚轩看着笔下的稿纸，上面是纯英文的普林斯顿数竞旧题。普林斯顿大学，全世界数学学科排名第一的大学，那是宋亚轩最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美国读书，毕业后找个稳定的工作，多赚点钱给我妈买个房。她为了养我已经过了太多年苦日子了。”
听着就像一个美好安定的愿望。
也许在宋亚轩心底深处，他最渴望的其实就是过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安稳生活。
刘耀文领会地点点头。
“好，你去哪儿我都随你去。”
一月梅花开得正盛，白梅清丽，红梅幽香。
家里那台老旧的收音机终于被丢弃，宋亚轩从小听到大的婉转昆曲也终止了。
宋玉真依靠在老沙发上绣花。宋亚轩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手中翻飞的五彩线，一上一下，一针一线，在素色绢布上绣出朵朵仙丹花。
女人一边绣一边用娇柔的嗓子唱着古老的广式童谣。歌声悠扬，宛如一只蝶。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瞓落床……”
让人心安的曲调。
宋亚轩把茶几抽屉里的身份证和户口簿拿出来，也不急着出门，坐在沙发上看宋玉真。
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应该对妈妈不错，宋玉真看起来很幸福，她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了，整个人焕发出一种柔和的气场。
见儿子一直盯着自己，宋玉真笑着抬手揉了揉儿子的头。
“不是说要出门吗轩轩。”
很久没感受到妈妈这样的柔情了。宋亚轩心里溢出酸涩，扬起嘴角。
“妈，我晚上迟一点回来，你别等我吃饭了。”
“知道了，去吧乖崽。”
去北京集训的日子定在了春节后，顺天学府的老师发来邮件，让宋亚轩提前把签证办好，集训结束后选手们就得马上从京城启程飞往国外。
宋亚轩去城东办签证。市公安局很大，明亮的大厅里挂着“严格执法，热情服务”的标语。
在出入境管理处递交完材料后，宋亚轩背着包在街上晃荡。
一去京城，算上集训出国比赛等等的时间，差不多要有一个月见不到刘耀文了。
他们两个人好像过不完热恋期，别说一个月了，就是一天没见上面都难受。要是不提前给刘耀文打好预防针，他指不定会发什么疯。
这么想着，宋亚轩摸出兜里的手机给刘耀文发消息，准备约他晚上边吃饭边谈。
身后传来一声流里流气的叫喊。
“美女，别来无恙啊。”
宋亚轩转过头，看到上次在旧城区意图猥亵他的那个二流子。
来人不善，宋亚轩不动声色地给刘耀文发了自己的定位，然后加快脚步往人多的地方走。
二流子很快跟了上来，叼着烟，一把揽住宋亚轩的肩，“别跑啊，怕了？”
“你上次手脱臼的教训没够是吧，”宋亚轩扭身挣脱，语气冰冷，“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老子就碰了，怎么着，喊刘耀文来救你啊。”
一提到上次手臂被刘耀文踩脱臼的事二流子就来气，恶狠狠地把烟往地上一摔，照着宋亚轩的脸扇了过去。
这巴掌扇得使了劲儿，宋亚轩白静的脸上很快浮起红肿。
宋亚轩被突然的一巴掌扇得耳膜里嗡嗡响，侧脸发麻的疼痛刚被反应过来，小腹又被二流子用膝盖顶了一下，剧烈的疼痛夹杂着反胃，让宋亚轩跌倒跪在了地上。
耳边除了嗡鸣声还有小混混忿忿的咒骂。
“冚家铲，我特么打不了刘耀文难道还搞不过你吗。”
眼前黑了一下，又恢复光明。宋亚轩抬手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然后轻声道，“看来你是不怕死了。”
“怎么？找刘耀文来打我啊！”二流子蹲下来，用指头轻佻地抬起宋亚轩的下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男人已经不打擂了。老子现在是新擂主，他只是一个杀人犯留下的孬种，老子想玩他的马子，他就得乖乖送给老子玩。”
宋亚轩看着二流子猥琐的脸，扯了扯嘴角，“去你妈的。”
“你说什么？”二流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去你妈的。”
宋亚轩抓住他的手腕猛一用力，把小混混拽倒在地上。迅速站起身，宋亚轩往他的下身用力踹过去。
脑海中浮现出他第一次看见刘耀文打架的画面。
一下接一下，每次都拿出要对方断气的劲儿。
在剧烈的疼痛下，小混混发出哀嚎，粗粝的声线像块被丢进火炉的木柴，噼里啪啦地发出被焚灭的悲啼。
没有给二流子喘息求饶的机会，宋亚轩发狠得眼睛都红了。
他把黑暗面里那个凶狠残忍的怪物放出来，意识混沌中，宋亚轩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刘耀文，而脚下流血痛哭的小混混变成了那个传播流言的学生。
不懂你就妄自非议你的人，他们都该死。
都该死。
“宋亚轩儿。”
刘耀文的呼唤把残暴的怪物囚住，光亮面的宋亚轩掌回了主意识。
宋亚轩愣愣的停下，脚边，二流子的下体血肉模糊，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迟来的刘耀文看了眼二流子的伤势，然后打了个电话。十来分钟后，二流子的同伴过来带他走。
刘耀文在二流子的脸上补了一巴掌，然后朝其他人交代道，“等这个b醒了，告诉他，再有下次就直接送他去见阎王。”
转过身，还在失神的宋亚轩半边脸肿胀着，嘴角有血，目光呆滞。
“宝贝。”刘耀文怜惜地捧住他的脸。
“刘耀文，”宋亚轩回过了神，眼眸湿润，“我、我刚才……他会报警吗？”
“放心，这些人身上都是案底，报警相当于把他们自己抓进去。”刘耀文把他搂进怀里，语气轻柔，“我决不会再让你为我受伤了。”
宋亚轩抱住刘耀文，把自己放进他的怀里充电。
“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为你死又如何。
没有你，我的生命就是一团枯草。
你是赐我泥沼生还的荆棘鸟，允我忘却苦世的庄生蝶。
是我绝处逢生的梦。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8
花城好多年没有下雪了，却在这个格外冷的冬天落了白。
浅浅薄薄的，覆盖在城市的建筑上，环卫工人用扫帚把纯洁的雪和街道上的落叶灰尘扫在一起，污浊成人世的废土。
学校里的艳山姜变得干瘪，气温创了新低，让每一株植物都低垂萎靡。
宋亚轩接完水，拎着水壶往回走。
走廊上三三两两站着人，无非都是些扎堆闲聊的。听到有人提到了刘耀文的名字，宋亚轩放慢脚步，侧耳多听了两句。
“真的好帅啊！这次回来更帅了！”
“但是刘耀文都不理人的，上次我们班班花给他送水，他根本不接……”
刘耀...
花城好多年没有下雪了，却在这个格外冷的冬天落了白。
浅浅薄薄的，覆盖在城市的建筑上，环卫工人用扫帚把纯洁的雪和街道上的落叶灰尘扫在一起，污浊成人世的废土。
学校里的艳山姜变得干瘪，气温创了新低，让每一株植物都低垂萎靡。
宋亚轩接完水，拎着水壶往回走。
走廊上三三两两站着人，无非都是些扎堆闲聊的。听到有人提到了刘耀文的名字，宋亚轩放慢脚步，侧耳多听了两句。
“真的好帅啊！这次回来更帅了！”
“但是刘耀文都不理人的，上次我们班班花给他送水，他根本不接……”
刘耀文真的太招人了，性子又张扬，宋亚轩一想到自己也只不过是他众多暗恋者中的一个，心里烦躁起来，下意识就去摸兜里的糖盒。
他们好像变成朋友了，又好像没到朋友的程度。
明明刘耀文偶尔也还会去宋亚轩家睡，他们也一起去路边的苍蝇馆子吃饭，去市区的公园打球，但就像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两个人在学校碰见对方还是像死对头似的，不打招呼不微笑。
宋亚轩呡着口中的薄荷糖，往四班的后门看去。
冬天天气冷，每个教室的窗户和门都关得紧紧的，唯有四班是个例外。透过敞开的窗户，能看到刘耀文趴在桌上睡觉，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对着外面。
回到教室，课桌上放了一张报名表。
“亚轩，快填一下，教导主任喊你放学前把表交过去。”学委站在座位旁对他说到。
是明年普林斯顿数学竞赛的报名表。宋亚轩把米黄色的纸张拿在手里，看着纯英文的表格，心里生了犹豫。
“往年向来是北京那群人去的，怎么会有报名表分给我们？”
“整个花城也就分到这么一张报名表，校长从顺天府学那儿拿来的。”学委脸上布满羡慕的神情，“专门给你的呢，哎，普林斯顿的比赛啊，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学霸才有机会去。”
宋亚轩扬了扬嘴角，“别谬赞我了。”
他其实不太想去，虽然普林斯顿赛名声在外，但一听这是校长给他的报名表，宋亚轩心里就觉得别扭。
刘耀文不喜欢这个舅舅，所以宋亚轩也不喜欢他。
学委看他拿着表格发愣，忍不住又多嘴，“亚轩，还犹豫啥呀，凭你的实力完全没问题的，数论、几何、代数，都是你的强项啊！”
宋亚轩用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纸张，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
“去呗，既然这个什么普什么顿的那么有名，干嘛不去，”刘耀文坐在宋亚轩对面，翘着二郎腿，“你不是号称自己最喜欢数学嘛，这就怂了？”
宋亚轩看着他一脸不知道在拽什么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你就知道怂恿我呗。”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透，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保洁阿姨还在走廊上拖地。
刘耀文踢了踢宋亚轩的桌脚，嚷嚷道，“别磨磨唧唧的，快填完交了，老子饿死了还赶着去吃饭呢。”
“行行行。”
三两下填完了表格，宋亚轩从桌肚里拿出包背到肩上，把表格拿去办公室。
地中海的教导主任扯着一把老烟嗓，讲话像在敲破锣，“可把你等来了，祖宗，老师半小时前就该下班了本来。”
“不好意思老师，我写题忘了时间，”宋亚轩笑得真诚，“辛苦您了。”
走出学校，刘耀文自然地揽过宋亚轩的肩，两人晃荡着到城北。
两人的口味很不相同，宋亚轩从小生在花城长在花城，吃东西偏清甜口，而刘耀文跟他完全相反，喜欢重油重辣。
“你都不觉得吃东西没味儿吗？”刘耀文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点了鸳鸯锅。
宋亚轩用茶水把碗筷烫了两遍，顺便把刘耀文的那份也洗了，“刘耀文，你油盐吃那么重怎么都不长痘的。”
刘耀文笑起来，眉眼生星，“随我妈，天生皮肤就好，你羡慕不来的。”
其实看得出来，刘耀文虽然固执着不回家，但他很在乎他妈妈。宋亚轩一边把虾滑下进锅里，一边好奇刘耀文的妈妈会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一定会是个很漂亮很善良的女人，才会让刘耀文一提起她，眼眸里就亮起光。
全国惯例，一到期末，除了正课其他的课都改成了自习。
打着暖气的教室里，除了笔尖在纸张上摩擦的沙沙声响，就只剩下空调运作的隆隆声。
空调老化得厉害，输出的暖气里有股特殊的气味，混杂着满教室的二氧化碳，让人发闷。
刘耀文翻了两下崭新的课本，又抢了前桌的漫画书看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去操场打球。待在教室实在是有够无聊的，这会儿书呆子们都在学习，球场上没有闲杂人等肯定玩得爽。
前两天打架在胳膊上留了淤青，但问题不大。刘耀文一个人拿着球，在球场玩到流汗。
下课了，场边很快有人围过来看他打球。
不用看都知道是一些无趣的爱慕者。
刘耀文做完一个漂亮的扣篮，意料之中听到女同学们的低声惊呼。
啧，没意思，这帮人每次就只敢旁边看看，拿了水也不敢送。
他刘耀文可不会喜欢怂比。
激烈运动后，血脉扩张，从头热到脚。衣服上沾了汗，风一吹，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刘耀文把球丢到一旁，觉得喉咙渴得要着火。
宋亚轩拿着刚买的茶饮料从食堂走出来，远远就看到了拎着外套的刘耀文。
在学校里他俩是死对头人设，所以按理来说，现在应该要对他视而不见，避开就走。
于是宋亚轩一边拧开瓶盖一边目不斜视的管自己回教室。
走到花坛旁，却被刘耀文跟上来叫住。
“宋亚轩，水给我喝一口。”
“你自己不会买？”
宋亚轩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还好，这里没什么人。
“你他妈给我喝一口会死是不是，”刘耀文皱着眉朝他伸出手，“快点儿。”
他的指节上还破着皮，想必是又去打架了。宋亚轩把饮料递到他手上，心想一定要等下好好跟他说一下，老挂彩多难看啊，还会留疤。
刘耀文一拿到饮料就仰起头，咕嘟咕嘟地往喉咙里灌水。
宋亚轩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心里隐隐悸动。
他是贴着瓶口喝的，这样算来，这应该是他们第三次间接接吻了。
一想到这，宋亚轩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畅快淋漓地喝了宋亚轩半瓶饮料后，刘耀文满足地扬起嘴角，拧上瓶盖把瓶子丢给宋亚轩。
宋亚轩耳尖红着，嘴上假装嫌弃道，“谁准你对嘴喝了啊，都是口水，脏死了。”
“不行啊？”刘耀文笑着在他肩上轻轻锤了一拳，“死洁癖，你这样以后怎么跟对象接吻。”
“要你管。”宋亚轩也毫不客气地锤回去，道，“刘耀文，你这个外套能不能穿穿好啊，等下感冒了别叫我给你买药。还有，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你看看你这个手……”
刘耀文把外套穿到身上，拉好拉链，然后继续笑着听宋亚轩叨叨他。
也只有宋亚轩敢这样说教他了。
但是这样被他嫌弃被他说教，还怪开心的。
杂草丛生的花坛里，艳山姜虽开得干瘪，仍红白相映得绮丽。
天空又飘起小片小片的雪，杜梨花瓣儿似的飞扬着。
花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冷的冬天了。
刘耀文讲话时呼出的热在冷空气中凝成白，他看着宋亚轩，笑容如艳阳天明朗。
“诶，要不咱俩处个对象吧。”
宋亚轩还没说完的话一下停住，愣愣地看他。平时三分钟解完一道函数题的大脑，此刻却卡了壳反应不过来。
“…啊？”
“别磨磨唧唧的，处不处啊？”
雪花落在宋亚轩的发梢，融化成冰冰凉凉的欢喜。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好啊。”
话音刚落，刘耀文凑上来，对着宋亚轩的唇就吻了下去。
“现在还嫌弃不？”
文轩|不冬眠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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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很快就到。
刘耀文破天荒起了个大早。虽说约的是下午的比赛，但他非得精心细选一身一副，然后刮了胡子洗了澡，还喷了香水。张真源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问是不是抽风了。
“你他娘的才抽风，这叫仪式感懂不懂。”
张真源拍手叫好。这种奇葩的仪式感他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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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很快就到。
刘耀文破天荒起了个大早。虽说约的是下午的比赛，但他非得精心细选一身一副，然后刮了胡子洗了澡，还喷了香水。张真源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问是不是抽风了。
“你他娘的才抽风，这叫仪式感懂不懂。”
张真源拍手叫好。这种奇葩的仪式感他还是第一次见。
临近中午时所有人才全部起床，宋亚轩只是简单洗漱了一下，接着就看到在训练椅上已经坐好的刘耀文。
“弟弟，你相亲啊。”他冲刘耀文挑挑眉，不出意外那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宋亚轩踩着拖鞋走下去，“你穿这么一身给谁看。”
“我乐意！”
“不能是……”宋亚轩眼珠一转，“不能是给我看的吧？”
“宋亚轩你是不是有病？”
等人员全部到齐之后张真源也装模作样带上了一个小蜜蜂，美其名曰也是仪式感。刘耀文看了他一眼接着嘀嘀咕咕，说他这是剽窃自己的创意。不过声音很小。
但是有人听到了。
“act都了解过了？”
“当然当然。”林小白扶扶眼镜框，“他们的打野是外援，中单和发育路都是老牌选手。所以春季赛act进了四强，不过因为团队配合不太行，他们也就止步于四强。”
“哎哟，还不错哟。”
“act啊……都不太行。”刘耀文敲了敲桌子，“该老的老新的还新，你说是吧，张教。”
张真源喝了口茶，“啧，你小子。”接着他看向宋亚轩，“你怎么看？”
“弟弟说的没错。”他若有若无在看向刘耀文的眼里多了一丝戏谑，兴许是感受到了，那人又给他发了微信。
【小狗：别看我！】
【小狗：你别看我了！！】
【小狗：你干嘛！！！！】
再抬头看向他时，耳朵已经红了。
啧，果然，小家伙都这么不经逗。
比赛正式开始，首先由pamper扳英雄。由于这个赛季刚刚开始，并且他们也没经过这种线下正式的实战。仅仅通过片面的比赛视频和资料。张真源不好把握。
“扳姜子牙。”张真源发话。
“我也觉得，太他妈变态了那玩意。”
“我看了，对面中单会玩的很。”宋亚轩接上张真源的话，那天比赛复盘他记得，act中单就是拿姜子牙收割掉随后一波。
“聪明。”
最后轮到刘耀文选英雄，张真源没说话，静等着看这小子到底能选出个什么东西。
“这个拿站桩的话不好打吧？”他看向张真源，那人不理他，他又看向宋亚轩。
“弟弟说的都对。”
刘耀文咬咬牙，最终选定马可波罗。
“第一场水友赛，加油哦。”张真源毅然决然拿起旁边的横幅，然后从隔壁广场舞大妈那顺来了两个大音响，放起了好日子。“加油，努力，一切为了人民币。”
“小宋帮我看野区，我反蓝。”
“鱼哥收到。”
“小宋，上路k哥需要帮助。”
“我来咯。”
“小宋，怎么不来下路？”
“叫哥哥就来。”
刘耀文瞥了他一眼，然后气呼呼挪开眼。
“怎么到我就变了啊，不公平不公平！”
其实打act，确实不是很难。虽说他们的打野是外援，亦或者发育路中单都是老牌，但好像也正应了刘耀文那句话，太新太旧，不会平衡的很好。Pamper这场水友赛打的很轻松，起码张真源这么觉得。
act最大的掉点在龙坑一波团，林小白廉颇一控三直接帮助他们团灭，最后中路一波直接获胜。
“怎么样，不错吧，张教。”刘耀文拍拍手，对着张真源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但在张真源看来只是一个小屁孩的微笑罢了。
“不错，晚上奖励小龙虾。”
“啊，可以吃火锅吗？”
“亚轩怎么说？”
宋亚轩看看张真源，又看看刘耀文，“弟弟说的都可以。”
“收拾收拾，晚上边吃边复盘。”
宋亚轩点点头，踩着拖鞋又上了楼。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直不停下，他吸口气吹了吹刘海，在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向下看。
那人正巧看了上来，又好像是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上来。
被发现之后火速躲开，随后不见人影。
【小狗：不要再叫我弟弟了！】
【小狗：你为什么不回消息！】
【小狗：我才没看你！】
啊，没看我。
宋亚轩转身进了自己房间。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发呆，上扬的嘴角，还有明显满面喜悦的脸。他随手捧了一捧水洗了把脸，又把手上残存的水珠洒在镜子上。
直到自己冷静下来。
【x：这么不直播了？】
【x：阿宋，不想让我看见你吗？】
【x：阿宋，我很想你。】
他盯着手机上一句又一句消息眼神瞬间冷到冰点。
【song：想我？还是想我死。】
【x：你这么能这么想呢？】
【song：抱歉，你见不到我。】
【x：我有的是方法。】
【song：如果有，那就是坟里见。】
-
火锅热腾腾冒着热气，刘耀文夹起一片肥牛扔到锅里，接着被张真源抓包。
“叫小宋下来吃饭去。”
“我不，他自己没脚啊不会下来。”
“扣工资。”
“ok，我没脚。”
他满不情愿走到楼梯口，看见宋亚轩已经在往下走。但刘耀文还是蓄满力朝楼上大喊：“宋亚轩同志！吃饭啦！！！”
“吼什么，我不是在这吗。”宋亚轩揉揉耳朵，“还是，你想哥哥了？”
“啊！你真的是有毛病啊！”
一直到座位上他都气呼呼。
宋亚轩发笑，坐到他对面。
【小狗：你别坐在这里，我不要看见你。】
【song：不是想我吗？】
【小狗：谁想你！】
【song：刘耀文。】
【小狗：……】
刘耀文没再说什么。其实这样看起来好像真的还可以，火锅，可乐，配……美人？他看看正在认真观看复盘视频的宋亚轩，眨了眨眼。
像是被点着了什么似的。
他赶忙喝了口冰可乐，却是越喝越热，最后干脆连外套也脱了。
“耀文啊，这一波，你怎么死的？”张真源突然cue到他，并且反复把视频调到马可波罗路过中路却莫名死掉的那里。
“那不是有个后羿的鸟吗。”他咬咬筷子，又下意识看了一眼宋亚轩。
“你这也太巧了吧。”
“对啊，太巧了。”
宋亚轩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刘耀文路过的那个时候他正在草里残血回城，对面后羿应该是无视野预判直接给他开大，不过他没想到刘耀文一个前闪给他挡了下来。
这小孩。
于是宋亚轩将涮好的肥牛夹到了刘耀文盘子里。
“弟弟辛苦了，吃。”
一旁的林小白瘪嘴，“宋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给我夹。”
“就是，宋哥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给我夹。”
“也就江鱼你跟着林小白混。”
“都有都有。”宋亚轩又一人夹了一片，最后又将虾滑放到刘耀文盘里。
林小白撇撇嘴，“哥哥这可是偏心？”
“嗯，偏心。”
林小白马上切换了吃瓜的表情，他趴到老k肩上，“宋哥这可是喜欢耀文弟弟？”
宋亚轩看了眼刘耀文，点头应下来。
“嗯，喜欢。”
平安夜快乐
最近很想写 所以开启日更
文轩|不冬眠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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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推开，来人似乎带着一肚子怒气。张真源嘴里的茶刚喝了半口被震的洒了一手，也不管是谁，开口骂了句操你妈。
“我说，张教，咱们战队是缺人缺成什么样子才他妈用得着用主播？”刘耀文一屁股坐到真皮沙发上，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在这跟我拽什么，有本事到上级去说。”
“我就纳闷了，咱们pamper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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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推开，来人似乎带着一肚子怒气。张真源嘴里的茶刚喝了半口被震的洒了一手，也不管是谁，开口骂了句操你妈。
“我说，张教，咱们战队是缺人缺成什么样子才他妈用得着用主播？”刘耀文一屁股坐到真皮沙发上，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在这跟我拽什么，有本事到上级去说。”
“我就纳闷了，咱们pamper怎么说也是个老牌战队。”
“你先别纳闷，因为我也纳闷。”
火热的气氛散去，办公室突然降到冰点。
其实他和张真源，以及对外的网友都明白，pamper连续几个赛季的失败，都预示着这颗星的陨落。其实早在kpl的前几个赛季，pamper作为一匹黑马突然闯入大众视野。作为原本最不被看好的队伍，那年pamper拿了冠军。
但到底是季赛冠军，且王牌战队也有失手的时候。但pamper越战越勇，直到在一举夺得世冠之后才一炮而红成为当红战队。再后来蝉联几个冠军之后pamper老中单宣布退役，继而发育路选手退役，pamper从此一蹶不振。
其实不能够说是因为团队不好或者个人原因，这就像大自然生存法则，优胜劣汰，剩下的只能看命运造化。虽说pamper存在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佳绩不断也够创造出一段竞圈神话。自从去年pamper宣布不参加去年秋季赛之后，官方评论底下除了惋惜还是惋惜。
刘耀文去年pamper青训留下的最后一位。
眼看着这个战队越来越没落，许多人没等青训完之后直接就走掉，唯独他一个人坚持到青训之后。张真源也是在秋季赛之后接手这个战队，队内人了了。仅剩的人只有林小白、江鱼以及老k同志，且队内双c全无。好在后来刘耀文进了战队，现在只缺中单。
但是这好的中单，打着灯难找。
但是这中单，在今年秋季赛以前必须要找到。张真源认为不管怎么样肯定是要先发布今年老牌战队pamper要参加秋季赛的消息，即使已经很久不参加职业联赛，但到底老粉都是在的。每一年联赛的底下找找也总有pamper的名字和身影。所以此消息一发出直接被顶上人搜，不止粉丝狂热，就连好多个兄弟战队也前来问是不是真的。
在这里张真源同意回复当然是真的。
林小白接到消息的那刻抱着老k亲了两口说他们终于出人头地了一次，因为是大换血加上有新成员的加入，所有人都想看pamper能够打成什么样子。
只是他没想到队内最小的也是新来的那位小孩，对此处变不惊，甚至说了个小场面。后来张真源叫了自己比较交好的职业朋友与刘耀文打了两把，都说孺子可教也。这人打法稳狠准，且走位刁钻。放在队内能够带起大节奏，但就是缺乏团队训练。为此张真源没少让其余三个人陪他一起。
既然发育路的张狂选手也解决了，目前他们只有一个问题。
他们的中单。
公司不想管这件事情，随手从国服也好或者是主播也好扔给了他们几个人选。张真源盯着那几个人打了一晚上，最终从里面发现了一个很出挑的。
国服嫦娥，宋亚轩。
他上报给公司，当天下午就获得批准。张真源不止一次感叹公司的草率，与此同时刘耀文找到他，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所以，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
宋亚轩接到pamper短信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诈骗短信，他看都没看，滑倒了删除那一栏。只是在一个小时之后有个陌生朋友添加到他的微信他才知道自己好像真的中了奖。
作为一个只是爱打游戏的主播突然被邀请加入这种职业联赛，宋亚轩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说实话他连想都没想过会被邀请进入职业战队。原本想要靠着主播这个职业吃上几年饭，宋亚轩现在有些犹豫。
因为确实职业选手是个挑战，但他想试试。
但他确实不是很容易坚定的人，比如知难而退，比如直个播都要拖延好几天。这个选择，属实有些困难。
他一个打王者的虽然不太关注职业赛事，但是几个战队还是知道的。他知道pamper这几年大起大落，他也知道这次的秋季赛pamper参加下定了很大决心。只是无论成绩好坏，一定会受到很多非议。
而这样一个战队来找他，宋亚轩不知道帮不帮。
于是他给对方发了一条微信，让他再考虑考虑。
【song：我可以问一下别人的意见吗？】
【张：当然可以。】
再确认消息能够散播出去之后宋亚轩当晚开了直播，顶着几天没洗的一九分发型和露出青色的胡茬出现在大众视野。
【我靠？我靠我靠？真的？】
【不是，真的是pamper啊？？】
【我一个不混圈的人都知道我靠！！】
【呜呜呜老公你太优秀了！！】
【妈的妈的妈的！！】
“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为什么不去！多好的机会！】
【不过当了职业选手都会有些非议吧？】
【一切由你自己决定，我们都支持！】
【附议！！】
“嘶——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德性。”宋亚轩揉揉脑袋，用手肘撑着脑袋。“所以我到底去不去呀？”
-
“爱来不来。”刘耀文盯着屏幕双手环胸，眉眼间有些不耐烦。他看向一旁悠哉游哉喝茶的张真源气不打一处来，“张真源，要看你自己看！”
“怎么跟老板说话呢。”
“我不干了。”
支付宝到账五百元。
“休想用钱收买我！”
张真源睨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这是让你给人家刷礼物的钱。”
“五百？你真抠搜。”
“没办法。刚成立，资金短缺。”
刘耀文冲了几个小火箭外加一堆爱心，然后扭头问张真源该怎么办。
“用你大号看的？”
“当然不是。”
“切你大号给人家送。”
“我有病？”
“让你送。”
【pamper刘耀文加入直播间】
【pamper刘耀文送出大火箭×50】
【pamper刘耀文送出小爱心×500】
【？？？？】
【啊？？】
【我去，pamper的人！】
【卧槽！这是不是那个新进的弟弟？？】
【靠！他们训练视频我看过，长得有点小帅。】
【很模糊，但是帅的！】
“……嗨。”
宋亚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pamper刘耀文：我们老板让我们送个见面礼。】
【哇卡！】
【还得是pamper！】
【小宋你就从了吧。】
宋亚轩看着花花绿绿的弹幕有些迷了眼，他深吸一口气呼出吹起刘海，表面上笑得还可以实际上内心有些抓狂。
不是，让他这个邋遢样子就见了pamper的人，万一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于是他谎称自己要去上个厕所，火速换了套衣服整理了头发。再次坐到屏幕前的时候刘耀文刚喝的果汁喷了一地。
【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小宋你这……】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你小子。】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别笑了别笑了。”
【pamper刘耀文：好给面子。】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弟弟都懵掉了。】
【我儿还是帅的。】
宋亚轩看着弹幕有些不满的撅撅嘴，如果不是那个什么文在这，他铁定是要开怼的。但是为了自己的人设，暂且忍忍。
不过屏幕那边的刘耀文看着这一些列动作嘴角止不住上扬，这人，长得就有些臭屁的样子。
一碗茶喝进去张真源才反应过来刚才咋咋呼呼的人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他有些不相信，于是踹了刘耀文一脚。
“你有病？”
Ok，还是那个b样。
“不是，你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宋亚轩直播啊。”
“嘶，你小子之前不是还对人家有点意见？”
“你听错了，是有点意思。”
“啊？你看上人家了！”
刘耀文叹了口气，“你秀逗了，我是说这个人蛮有意思的。”
【pamper：既然都这么打扮了，是要加入了吧。】
【对对对！是不是决定了？】
【加油轩轩！妈妈看好你！】
“嘶——”
【pamper刘耀文：别犹豫了，哥哥。】
潮息港口 04
*姐狗/年下
*男高中生×乐队主唱
冉三三第一个电话打来时宋亚轩在整理东西，手机扔在茶几上震个不停，他抱着衣服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看了眼来电恰巧敲门声响了起来。
宋亚轩打开门，几年没见面的宋母提着大个红色塑料袋站在门口冲他笑了笑，女人弯着腰顶一顶旁边倚墙靠着的男人。
“来都来了，跟儿子打招呼。”
宋父看上去老了许多，从进门到离开全程一言不发。
宋亚轩微微侧身，低头看了眼老式皮夹克因为时间太长落下的碎屑，早说过叫他穿新的，人老了实在固执得可怕。
两人把东西放下就再无话可说，宋母到处看了看，点头道，“...
*姐狗/年下
*男高中生×乐队主唱
冉三三第一个电话打来时宋亚轩在整理东西，手机扔在茶几上震个不停，他抱着衣服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看了眼来电恰巧敲门声响了起来。
宋亚轩打开门，几年没见面的宋母提着大个红色塑料袋站在门口冲他笑了笑，女人弯着腰顶一顶旁边倚墙靠着的男人。
“来都来了，跟儿子打招呼。”
宋父看上去老了许多，从进门到离开全程一言不发。
宋亚轩微微侧身，低头看了眼老式皮夹克因为时间太长落下的碎屑，早说过叫他穿新的，人老了实在固执得可怕。
两人把东西放下就再无话可说，宋母到处看了看，点头道，“我知道你有点洁癖，自理能力还算不错，那我们也就放心了。”
父母跟子女怄气，要破冰时总是尴尬。
送走两人后宋亚轩握着门把抬头去看对面那户人家，年关时邻居送了很多东西给他，然后一大家子坐上车其乐融融回了老家。
即使是这样，门上依旧贴了喜气的大红对联。
聊天时听说还是家里老人亲笔挥墨，言语间透露出自足的快乐，买来的特产也送了他一盒。
除夕夜那天，宋亚轩跟往常一样光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桌上放着鲜花饼，春晚小品演完一个他吃一个，手机一整晚都没再响过。
两边都拉不下面子，有时候他又觉得，真不愧是一家人。
站在门口愣了半晌，他回去把外套带上，叹口气还是迈步追了上去。
赶到的时候两人还在路上，女人指着手机地图疑惑箭头方向怎么不对，宋父嗓门逐渐大了起来。
“我说不来你非要来，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哪里还把我们放在眼里！”
“你就会说气话。”
女人瞪他一眼，“我一个人能大老远过来？我买票你不是看着？我让侄儿来接，打电话你不是听着？怎么，我绑你来的？”
宋父拧着眉不说话。
宋亚轩停在两人面前，伸手把宋母的包拿了过来，“几点的车？”
女人立刻笑了，赶忙道，“下午两点。”
“走吧。”他低着头，“我带你们去吃个饭。”
把人送上火车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宋亚轩一件冲锋衣外套敞开在风里，后知后觉今天有点冷，因为太阳没出来。
冉三三被人搂着在商场里逛，男友把奶茶递到嘴边，她喝了一口推开，忙着发消息，“今天轮休呢亲爱的，出来透透气。”
宋亚轩的手机常年开着静音，不接电话已经成了常态，她也不生气，把定位微信发送过去。
“这边有条风情街，最近弄了个网红打卡，过来嘛，跟我们一起玩儿。”
那边弹了句，“我们？”
冉三三偏头看了眼男朋友，有点心虚地回，“我男朋友也在。”
“我告诫过你，分手后再复合是很愚蠢的行为。”
“这次真不一样，我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他。”
她垂着眼睛，心脏突然安静下来，“第一个出现的人，永远都会是例外。”
宋亚轩过完马路顺着江边往她给的地址走，“冉冉你知道吗，当一个人下意识偏袒对方，已经摆明了她的态度。”
他似乎是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跟三三讲这些，江风把碎发吹得盖住了眼，宋亚轩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先挂了，待会儿见。”
“好。”
停下脚步之后男友问她怎么了，冉三三转头看着他的眼睛，怪就怪太早遇见，她还没学会保护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义无反顾地爱一个人。
只是轻轻眨了眨眼，她说，“没什么。”
三个人会面之后随意走了走，湿地公园周边的一条街道，头顶是看不到尽头一长串倒挂着的油纸伞，走了没多久看见有人穿着汉服在那边拍照，宋亚轩自觉走远了些。
一个半小时，他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总是冉三三提议，然后宋亚轩嗯一声，听她跟男朋友热烈地讨论。
乐队今天休息，正巧是周末，外面人多，宋亚轩没化妆没带任何饰品，站在阴天下淡漠的气质达到顶峰。
四点就分开了，回去的路有点远，他一个人慢慢地走，想不通的事情在这时全部冒出来缠住每一条神经，宋亚轩坐在路边看人来人往，第二次莫名想到了刘耀文。
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一声，男孩突然僵直了后背，刘母奇怪地看了眼，把牛奶放下拿了过来。
微信消息被隐藏了，没有解锁的状态下只能看见消息提示。
“是不是同学找你出去玩儿？”
女人拍拍他的后背，“今天风大，要出门的话最好多带件衣服，早点回家知道吗？”
“嗯。”刘耀文点头，“卷子全部写完了。”
刘母把门关上的一瞬间端坐着的男孩立刻把手机打开，他唯一一个设定的特殊铃声，置顶终于冒出了小红点，“小狗在干嘛呢？”
刘耀文不自觉勾着嘴角笑，“在学习。”
想了想又删掉，“在看电视打游戏。”
“那就出来陪陪我吧，不好好学习的小鬼。”
他立刻腾出手收拾桌面，“哥哥等我。”
宋亚轩仰着头插兜坐在路边木椅上，远远看见少年单手骑着自行车冲自己挥手，发丝飞扬，笑容灿烂。
刘耀文利落地跳下来，把带出来的风衣给宋亚轩披上，那人看了眼，伸手推开，“你身上这个好看点。”
刘耀文愣了下，下一秒伸手把白色的摇粒绒外套脱下，看宋亚轩没拒绝才小心翼翼从后面套上去。
两个人在江边坐着一块儿吹风，宋亚轩余光里暼见少年偷偷侧过来的脸颊，刘耀文轻微地挪动一下，挨他更近了。
风大迷了眼，宋亚轩脑袋一歪倒在刘耀文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只手插在毛绒绒的口袋里，“别动。”
他眯着眼睡了十分钟，醒来时看见刘耀文在静音刷短视频，宋亚轩垂眸看完，突然出声问他，“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男孩闻言又滑了上去，仔细看了看，一个新品发布会，很多网红都拍了晚宴的vlog，摇摇头，“不认识。”
那条视频点赞已经二十万，宋亚轩嗯了声，想起那天袁华给他递的橄榄枝。
他不想去，有的是人前赴后继。
宋亚轩心里想，一个创作歌手，一个以此谋生的驻唱，如果有一天变成视频里光鲜亮丽被打包好的商品，再也没人知晓他的职业他的才华，这是多可悲的一件事。
他轻轻哼起那首曲，没填词只能用哒哒哒来代替，柔和的嗓音下一秒被吹散在风里，踩在每个过路人脚下。
最后一个音停下，刘耀文把手机放下，两只手腾出来笑着鼓掌，“是哥哥写的吗，真好听。”
“你觉得它写的是什么？”
宋亚轩还是靠在少年肩膀上，一边想歌词一边思索，很宽厚的肩膀，从侧面看薄薄的一片。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刘耀文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柚子清香。
刘耀文想了下，“初恋的感觉。”
初恋，宋亚轩笑了笑，不是果肉的味道，是柚子片，刚剥开时扑面而来的清新香味，淡淡的，却最难忘。
初恋，是柚子片的香气。
宋亚轩手揣兜里慢悠悠进门，洗澡护肤，换上柔软的睡衣，面膜撕开没地方放，抬头时顺势看见挂篮上夹着的那只小黄鸭。
他弯着腰对准敷在脸上，手指轻轻推平，要把包装带走的时候随意弹了一下小鸭子，圆圆的身体立刻抖动起来。
“这玩意儿太廉价了，我不想要。”
刘耀文用两块钱买来，走了一会儿才发现有人抱着一大堆东西称扫码免费送。
他低着头看了看，小黄鸭的发夹，嘴巴是橙红的，很幼稚的小东西。
不知怎么宋亚轩还是收了，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努力回想，为什么？不是说廉价吗？
不知道，也许只是一念之间，他想到，这点小东西能占什么地方，但如果不要，男孩子那双狗狗眼会立刻难过地耷拉下来。
刘耀文太像小狗，高兴的时候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难过也不加掩饰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宋亚轩总觉得再仔细看看，他那双开心的飞机耳也许就藏在头发底下。
综艺频道最近开始重播经典的春晚小品，宋亚轩从七点一直看到很晚，想着起身去倒杯水，眼神被墙角那把吉他吸引过去。
他写歌习惯用吉他，以前是租的电子琴，后来发现实在不划算，干脆攒攒钱买了一把不错的吉他，弦也常换。
宋亚轩一手抓住吉他一手拿到遥控器关掉电视，岔开腿坐在沙发上调试了一会儿。
当初他初学，一窍不通，变调夹也是跟风买的，放在茶几下积了很久的灰。
宋亚轩抱着吉他随意弹了一会儿，在脑海里检索自己作的那首曲子，下午刚给刘耀文哼过，这会儿只需要将手下功夫重新组装起来。
开口时再一次尝试填词，先想到怎么满足韵脚，一句话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宋亚轩反复改字改词，焦躁的情绪慢慢充斥了不安的大脑。
他把吉他放下，静静想了一会儿。
写什么？写爱，写亲情，写同窗友谊，亦或是更高尚的题材？
某句话中拆分出来的一个词突然从记忆里蹦出来，初恋。
刘耀文说，这首曲子是初恋的感觉。
宋亚轩犹豫两秒，踩上拖鞋进了浴室，小鸭子底下的夹子是黑色的，他拿着，又回到了客厅。
宋亚轩闭上眼思索，十七岁的少年，初恋是上课时下意识回避的眼神，初恋是篮球场上耍帅的那个装逼三分球，初恋是各种巧合之下坐到那个人的位置，暗自兴奋的晚风拂过红透了的脸颊。
初恋是夏天碳酸饮料不断漫上来的气泡，初恋是冬天特意早起陪某个人给黑暗里跑圈清醒头脑。
初恋是……
他又想到小吃摊人来人往，少年手里拿了很多东西，听他又一次尝了一口没兴趣之后乖乖地用塑料袋装起来。
刘耀文问宋亚轩介不介意自己吃掉他剩下来的东西时，宋亚轩偏头跟男孩对视上，突然觉得小狗纯得就像一杯白开水。
在这个路遥马急的人世间，不被利欲熏染分毫，勇敢直球，眼睛亮亮，小狗一直坦坦荡荡地爱人。
他心下一动，找来纸笔铺在茶几上一笔一划地开始写字。
半夜写完作文最后一个字，刘耀文下楼接了杯水，下午出门前老师布置的试卷已经全部写完，只剩一篇材料作文，越到夜里他的脑子越发清醒，趁着状态好多做了几篇阅读理解。
这种机会不常有，学习其实是一件很累很难的事情，重点是强求不得，有时候刘耀文空出一整天的时间来做题，但效率甚至比不上某一节晚自习。
刘母坐在客厅沙发上给他织围巾，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要睡了？”
刘耀文点点头，放轻了声音，“妈，很晚了，快去睡吧。”
女人嗯了声，动手收拾毛线，刘耀文刚要转身，被她叫住了，“耀文。”
“嗯？”
刘母想了一下，“其实不用这么苛求自己，你知道的，我和你爸一直都觉得你快乐更重要一点。”
刘耀文笑起来，“怎么突然说这些，我当然知道。”
“我是觉得。”刘母把织到一半的围巾折叠放在膝盖上，“虽然高考确实很重要，但你也快到十八了，十八岁的快乐也很重要，妈妈不想让你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往前走。”
沉默了两秒，刘耀文蹲下看她，“我知道了。”
女人温柔地笑了笑，“在能力范围多做让自己开心的事。”
他垂着眼睛，灯影被踩在脚下。
刘耀文说，“好。”
回到房间，手机接收了新的消息，置顶的黑色头像，正中央只简单手写了一个“song”，宋亚轩发过来一个录音文件。
“最最原始的demo出来了。”
刘耀文坐在床边，点开，简单的吉他和弦和独特的嗓音，立刻反应过来是宋亚轩刚写好的歌曲。
他仰头倒在床上，黑夜太安静了，耳边似乎又是一阵江风吹过，宋亚轩在身边问他曲子是什么味道，呼吸浅浅。
他说初恋。
刘耀文听了两遍，把脸埋进枕头里后知后觉地笑起来。
熄了灯手机在一片漆黑里冒出莹莹的光，宋亚轩指纹解锁低头看了眼，似乎能够透过屏幕看见小笨狗在对面两手握着手机一字一句认真打下———
“宋亚轩，在我追到你之前，可以先不要喜欢别人吗？”
真是不讲道理。
他在睡前想到这句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妈的，狗屁不通的逻辑。
竟然还有点可爱。
【文轩】你亲我一下 完结篇
*HE//校园//初恋文学
*有钱醋精校霸文×钓系软萌学霸轩
*随便写的爽文 OOC归我 别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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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中午日头正盛，宋令柏已经在儿童公园门口等了很久。快到十二点，他才看到拐弯那里，宋亚轩和另一个男生一起出来。
那男生要比宋亚轩再高一点，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子张扬气场，手长腿长特别有压迫感。宋令柏忽然想起宋亚轩提过，说那男孩子是练体育的，眼下看着他的比例和状态，也的确也是那块料。
宋亚轩在他旁边，像只小绵羊。偶尔和他偏头说话，那男生脸上的...
*HE//校园//初恋文学
*有钱醋精校霸文×钓系软萌学霸轩
*随便写的爽文 OOC归我 别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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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中午日头正盛，宋令柏已经在儿童公园门口等了很久。快到十二点，他才看到拐弯那里，宋亚轩和另一个男生一起出来。
那男生要比宋亚轩再高一点，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子张扬气场，手长腿长特别有压迫感。宋令柏忽然想起宋亚轩提过，说那男孩子是练体育的，眼下看着他的比例和状态，也的确也是那块料。
宋亚轩在他旁边，像只小绵羊。偶尔和他偏头说话，那男生脸上的笑意便不加掩饰的流淌出来。
距离车子还有三十米的时候，那男生不知道跟宋亚轩说了什么，宋亚轩点了点头，那男生走到一边就不动了，默默站在原地注视他。
宋令柏看着两个人的动作，笑了。
拉开车门，宋亚轩才一上车，就听到宋令柏格外和蔼的嗓音，“他不用躲，我都看见了。”
宋亚轩以为是惹了爸爸生气，解释的时候磨磨蹭蹭的，“爸，他怕你不高兴。”
“我不高兴什么？”宋令柏笑着发动车子，转头看向宋亚轩，“还要不要送他回去？”
宋亚轩摇了摇头，“不用，他跟朋友们去玩。”
刘耀文前脚才刚找着林销雨和陆宜明约的位置，后脚就收到了宋亚轩的短信。
“我到家了。”
刘耀文回了个表情包，叮嘱几句让他好好吃饭，屏幕又是一亮，“你少喝酒，别抽烟！”
“知道，我就过去跟他们坐一会儿。”
雨意渐渐消散，盛夏天里太阳难得有次被云层遮起来，一层叠着一层，阻碍了阳光投射，四下都变得阴沉沉的。
陆宜明隔着老远就冲刘耀文挥手，兴冲冲地站起来，手里的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他跟林销雨在这儿呆了有一会儿，刘耀文看着也觉得应该是喝了不少，陆宜明说话做事都晕乎乎的。
刘耀文拉了个凳子坐下，一双长腿大剌剌地张开，目光环顾。考虑到陆宜明此刻醉醺醺的样子，他完全不想搭理他，转而看向林销雨，“他什么情况？”
“烦着呢，追不到人。”林销雨开了瓶啤酒，放在刘耀文面前，“他自己作孽呗，现在知道不好追了，当初分的时候可比谁都爽快。”
刘耀文哈哈大笑。
“我他妈不明白。”陆宜明从面前摊开的碗碟里抬起头来，一副诈尸的样子，喟然道，“我觉得我已经很低声下气地哄了，她怎么就不答应呢？”
陆宜明狗腿地递了一根烟在刘耀文面前，手指掰着打火机开关想给他点上，“你有经验，你教教我。”
刘耀文伸手推了一下他递来的烟，转而摇了摇头，“他不让。”
宋亚轩在摩天轮上欲拒还羞的样子在刘耀文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不自觉地抬起嘴角，“我没什么要教你的，我命好，靠天赋。”
陆宜明不买他的账，筷子敲了敲刘耀文的碗边儿，抬头冲他一笑，“刘耀文，带着你的好好班长给我滚。”
刘耀文即刻就要站起来走，“你当我愿意来找你？”
陆宜明咬牙切齿地补上一句，“看你们俩谈恋爱我就心烦。”
这话把旁边的林销雨都逗笑了，他抱臂在胸前，一副和事佬的样子，“我就说这场景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呢？不过说真的，你给他点建议，他快愁死了。”
“没什么建议，”刘耀文撕开一次性筷子，夹了块肉塞到嘴里，咽完看着陆宜明的脸，缓声解释，“就四个字儿，坦诚和真心。夏韵楚再这么着也是个姑娘，你别让人姑娘受委屈。”
陆宜明灌了一大口酒，“我想让她受委屈，我倒是得有那个机会。”
林销雨伸手想拦一下，拉也没拉住，求助地看向刘耀文。
刘耀文摇摇头，“让他喝吧。”
等两个人把陆宜明送回家，已经快五点了。
林销雨和刘耀文并肩在街上走，风声偶尔擦过耳廓，带来丝丝凉爽。
林销雨看了一眼身边的刘耀文，边走边说，“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刘耀文踢了一脚石子耸了耸肩，“得了吧，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没你家庭和睦，没你学习好。”
“但你得到了所有你想要的东西，你很幸运。”
刘耀文没忍住，尴尬地笑了两声，“兄弟，什么时候开始说这么煽情的话了？”
林销雨摇了摇头，“我追着韩望晴跑，韩望晴追着许簇跑，最后谁都是两手空空，何必呢？”
刘耀文知道林销雨今天也被陆宜明闹得心里不痛快，但许簇和他两头都是兄弟，他也不好对谁多说什么，最后握拳捶了捶林销雨的胸口，“她会看到的。”
回到家刘耀文就钻进了浴室，他今天情绪大起大落，身上混着餐厅食物和酒精的味道，就连自己偶尔嗅到都皱眉，一不做二不休洗洗算了。
洗完出来，就看见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他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的小班长发，“你到家了吗？”
刘耀文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脖子上，拿起手机回复，“刚洗完澡。”
紧接着，宋亚轩那边弹出一个转账，“你看看够吗？”
刘耀文挨着床坐下，打字回复，“咱俩之间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不用转。”
“那不行，”宋亚轩拒绝地很快，“要么你收钱，要么下次我请，你自己选。”
这种选择对刘耀文来说简直太轻松，在宋亚轩那儿收一笔转账他才不在乎，但第二个选项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再约他出来的一个很好的理由。
宋亚轩今天心情还不错，一直跟他聊到了晚上十点多，后来说要出去陪爸妈看电视，也没熬夜，睡觉之前乖乖地跟他说了晚安。
八月初，刘耀文收到了京城T大的录取通知书。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刘耀文一直很担心刘钦会改他的高考志愿，毕竟他爸在南城就没什么不认识的人，关系网大的很。到录取通知书送到自己手里，看到上面写着的专业，他才彻底安下心来。
那一刻，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一切都成了定局。刘耀文觉得此刻眼前的人生豁然开朗，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风雨飘摇都变成此刻喜悦所必须付出的血与泪。
彼时刘耀文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他想要见到宋亚轩。
宋亚轩在窗户那儿看到刘耀文拿着红色快递袋朝他奔来时，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噔噔就跑下楼扑进他怀里，接过T大的录取通知书反反复复地看。
他的手指摩挲上面刘耀文的名字，顺着名字摸到T大校名全称上。一下一下认真而虔诚，刘耀文听到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叔叔没有难为你吗？”
刘耀文笑了，捏了捏宋亚轩的脸，“他难为我什么？”
宋亚轩伸手抓了一下刘耀文的指尖，“他不是一直想让你去学金融？后来怎么就……”
“跟他谈条件呗。”刘耀文耸耸肩，“他说我要敢去学体育就断我生活费，让我自生自灭。”
宋亚轩握着他指尖的手一紧，“那你怎么办？”
“我又不缺钱。”刘耀文捏了捏他的指骨，在他耳边的声音很低，“我妈每年都给我钱，他不知道。而且这些年我攒下来不少，够用。”
宋亚轩眼睛闪闪，里头一片深情，声音有点哽咽，“刘耀文，抱抱。”
刘耀文喉头一紧，遂把人圈紧在怀里，吻了吻他的发顶，“怎么了？”
“忽然觉得，你总是做很多，我不问就都不告诉我。”宋亚轩侧了下头，嘴唇擦过刘耀文的耳廓，“我不知道要怎么喜欢你才好……我总是笨手笨脚的，但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刘耀文被他说的泪都要掉下来，“我的小班长聪明着呢，我懂，我知道。”
在他曾经游戏人间的时候，刘耀文不是没有想过之后会遇到一个怎样的人了此一生。那些勾勒出的特征在他心中完全没有被具象化过，此刻他却忽然有了答案。
当谈到以后，谈到未来，谈到那些无比虚幻而飘渺的朝朝暮暮，他总是将这些与宋亚轩捆绑在一起。
大学毕业时他会出现在他的毕业典礼上；会和他在同一张床上睡醒；在长久的以后和他在夕阳下溜弯儿，甚至给在躺椅上休憩的他盖上一层薄毯。
那些以后变得斑斓而多彩，不再像之前的人生中总是有让他恐惧的空荡的小黑屋，或者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酒吧那样。之后的每一个场景都温馨踏实，刘耀文甚至无比期待着它的到来。
宋亚轩的录取通知书在五天之后才拿到。
那时候一家三口还在吃午饭，宋令柏连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叫着喊着让宋亚轩拿身份证。
录取通知书拿在手里，宋亚轩感觉沉甸甸的。心里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喜悦显得单薄，激动显得片面，像是苦尽甘来，像是终于拨云见日。
吴瑜一连更新了好几条朋友圈，条条带着宋亚轩的名字，很多相熟两人的人在这一刻才知道他们的关系，赞赏“有其母必有其子”。
在宋令柏的宣传下，宋亚轩的录取通知书也在家人群里迅速传播，溢美之词不断。他得到了很多人的鼓励和赞许，前所未有。
一贯不更新朋友圈的刘耀文，也在收到宋亚轩录取通知书照片的第一刻发布了一条。他只放了两个人录取通知书的封面，配以“一起奔向光明灿烂的未来。”
而这条朋友圈，也原封不动出现在了宋亚轩的社交账号上。
八月底，刘耀文踏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T大军训时间长，开学时间提的很早。宋亚轩来送他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心里翻滚着情绪，话也不爱说了。
刘耀文在一边逗他，“跟我拍张照吧？”
宋亚轩懵懵懂懂，“拍什么照？”
“你答应我的，我考上大学要跟我拍照。”
宋亚轩腹诽他记仇，一年前何穆升学宴上的一张照片，他不言不语地记到现在。但还是任由刘耀文举着手机，咔咔自拍了一通。
一直到拍完，宋亚轩脸上都没半点笑意。
刘耀文摸了摸他的头，“还难过呢？”
宋亚轩眉毛皱得紧紧的，“你都要去上大学了，也没有人来送送你吗？”
刘耀文这才明白过来他的小班长一路闷闷不乐的症结所在。
他试着安慰他，“你不是来送我了吗？”
宋亚轩别开脸，不想听他自我麻痹。
刘耀文进去安检，转身之前轻轻拥抱宋亚轩，偏头在他耳侧，“我都要走了，你不亲我一下？”
“不亲，这里好多人呢！”
刘耀文知道他的小班长脸皮薄，人多的地方实在是拉不下脸来，也没再强求。
可宋亚轩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耷拉着，低头盯着刘耀文的鞋尖，耳朵慢慢蒸起红意，半晌才说话，“把手给我。”
“嗯？”
刘耀文疑惑，但还是照做。
小班长看了看四周，机场大家行色匆匆，没人关注着他们，于是低头在刘耀文的掌心覆上一个湿漉漉的吻。
宋亚轩抬起刘耀文的胳膊，慢慢把手掌推到他脸上，手心与嘴唇短暂贴了一下，稍纵即逝。
后又一根一根把他五根手势弯回去，摆成握拳的姿势，眼里才有了一点笑意。
“抓好了，不许松开哦！”
“这样你就一直有我的亲亲了。”
刘耀文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他一顿，开口时嗓音喑哑，“宝贝。”
宋亚轩脸红地偏过头去，却不自觉扬起了嘴角，“你……你别这样喊我……”
这次分别其实并不难熬，像是换了个地点约定再次相遇。这次相遇被他们期待了很久，于是连带着那些等待的日子，都在发光。
十天之后，宋亚轩坐上了同一趟从南城飞往京城的航班。吴瑜和宋令柏都一起跟着过去，拖了整整三个大行李箱，满满当当塞了很多。
吴瑜却仍觉得不够，每天都想着还得再往里面添点儿什么，宋令柏说会超重也充耳不闻。整天揪着宋亚轩的耳朵问宋亚轩这个病吃什么药？那个病又吃什么药？叮嘱无数遍在外面一定保重身体，注意保暖。
飞机刺破云层，宋亚轩一路都没补觉，看着舷窗外厚厚的云层，太阳在上面投射出耀眼的光，他兴奋的不成样子。
到达京城是下午三点，阳光炙烤柏油路，蒸腾起一片热烫。换做是在南城，这个点儿路上基本上是没人的，京城马路上车辆依旧川流不息，街道上熙熙攘攘。
H大在京城大学城，正是开学季，附近路堵得厉害，哪儿都是满满的人。
宋亚轩的宿舍是H大新装修的一批四人间，里头空空荡荡，舍友都还没来。吴瑜和宋令柏想着给孩子们简单收拾一下，又帮着宋亚轩铺好了床，还没忙完，就听到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宋亚轩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发消息跟刘耀文说了一声晚上一起吃饭，他也没想刘耀文动作这么快，急匆匆地就赶过来了。
看到屋里还站着两个长辈，刘耀文脚步一顿，眸光微敛，欠欠身说了句“抱歉”，转头就想走。
“你别走啊！”宋亚轩背后喊住他，一步一步走过去，默默地牵起刘耀文的手，带到爸妈面前，“是他。”
刘耀文那一刻觉得自己心都乱了，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宋亚轩的父母，不知道现在要做些什么。在原地僵直着身子，刘耀文感觉自己下巴都在打颤，就连腿也在抖。脸上以极快的速度晕开一层汗，刘耀文颔首道，“叔叔阿姨好，我叫刘耀文。”
宋令柏跟他握了握手，随后就感觉到这孩子掌心冰凉，满手都是汗。
吴瑜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再看向宋亚轩时嗓音有点不稳，“你们两个以后可是得互相照顾着，都别受委屈，有事就跟家里打电话。上了大学就是大人了，一定要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但是也不要有顾虑，大胆去走你们的路。”
宋令柏补充道，“上了大学也不要忘记学习，以后你们要独立地面对生活，承担起你们自己的责任。”
那一刻吴瑜和宋令柏，刘耀文到很多年之后都还记得。
吴瑜和宋令柏走后，刘耀文带宋亚轩去了他们学校后门的小吃街。他提前来踩过点，在一家装潢精致的店里给宋亚轩买了杯芋泥奶茶。
随后，把拎了一路的袋子交到宋亚轩手里。
宋亚轩吸了一口奶茶，接过袋子时有点疑惑，“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宋亚轩掂量一下，袋子里装的东西挺有分量，他掀起眼皮再次向刘耀文确认，“我拆了？”
刘耀文点头说，“拆吧。”
盒子里装着一个钢琴摆件，是读高二的时候宋亚轩没收下的道歉礼物。它一如既往地精致又漂亮，边缘处折射太阳光，光在上头荡漾着，像钢琴涌出的音浪。
宋亚轩颤抖着手摸了一下，“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按理来说，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但你没收。”刘耀文顿了顿，凌厉的眉眼中有波光流动，“我再送一次试试，这次你收不收？”
宋亚轩合上礼物盖子，郑重道，“这东西不便宜吧？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给你准备。”
刘耀文好像就是在等他这句话，神色立马就柔和下来，“那以身相许吧。”
闻言，宋亚轩赶忙把盒子推回去，嘴上挂着笑，故意闹他，“你怎么觉得我会答应啊？这可是个旧礼物。”
空气安静了一瞬。
宋亚轩却反握住了刘耀文的手，脸上皆是满足神色，“但是我喜欢，所以答应你。”
青春会离去，少年会长大，但爱意会随着漫长的岁月沉淀，变得愈发深刻而厚重。
###
很多年后，刘耀文有了自己的家。
那里有温柔的爱人，有和蔼的父亲和贤惠的母亲，每次比赛回去都有热腾腾的饭菜。过节的时候其乐融融，喜悦和烦恼都可以畅所欲言。
盛夏傍晚，露天的庭院里会坐着这么一家人，一只白色萨摩耶蜷伏在他们脚边，蒲扇摇出的凉风混合桌上瓜果香，在朦胧月色的照耀下，幸福了很多年。
正文完。
【文轩】你亲我一下 31
*HE//校园//初恋文学
*有钱醋精校霸文×钓系软萌学霸轩
*随便写的爽文 OOC归我 别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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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宋令柏在车子后视镜上捆上绿丝带，从摇下来的的车窗里看了一眼还在翻作文素材的儿子，“再检查一遍东西都带齐了没有？”
宋亚轩拉开文件袋的拉链，从准考证、身份证到签字笔、涂卡笔，一样一样地检查过去，手指有点颤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安定。
他从东西里抬起头，小口小口地回答，“齐了。”
“那出发。”
六月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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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宋令柏在车子后视镜上捆上绿丝带，从摇下来的的车窗里看了一眼还在翻作文素材的儿子，“再检查一遍东西都带齐了没有？”
宋亚轩拉开文件袋的拉链，从准考证、身份证到签字笔、涂卡笔，一样一样地检查过去，手指有点颤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安定。
他从东西里抬起头，小口小口地回答，“齐了。”
“那出发。”
六月七号，一年一度的高考正式拉开序幕。
宋亚轩和刘耀文不在一个考点，艺体生集中在市实验中学考试，文化生则是分散在市区其他几所高中。宋亚轩被分到了南城一中，在整个南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考点隔一条路就是商圈，整天堵得不行。
宋令柏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出发，吴瑜要比他们到的还早些。南城四中每年都有这样的传统，任课老师在高考学生进考场的时候要出面，在学校门口列队加油鼓劲，直接把仪式感直接拉到最满。吴瑜今年被分到了学校本部，但宋亚轩在一中考，因为他的缘故，又跟同事换到一中来。
宋令柏怕儿子紧张过度，一路上都在找话题跟他聊天。宋亚轩偶尔回应几句，更多的时候都是在望着窗外。窗外城市的风景呼啸而过，初夏绿意盎然，郁郁葱葱的树冠遮住了一整片天。高考封路，这条以往南城最为繁华嘈杂的路归于寂静。再往前多走一个街口，一中就坐落在这儿。
看到一中校门的时候，宋亚轩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文件袋。校门口站满了今年的高考考生和陪考家长，大家都是一副紧张的样子。有些发辅导机构广告纸的人穿行其中，花花绿绿的广告纸扔了一地，本来就乱的环境，显得更乱了。
吴瑜一直站在学校门口向外张望，看到宋令柏的车停下来，踏着高跟鞋就急急凑了上来。她今天不是什么老师，是最普通的陪考家长。
“东西都带齐了吗？准考证身份证再看一遍。”
宋亚轩点头，“带齐了。”
吴瑜从兜里掏出折的四四方方的准考证，“我这儿有一份，你爸那儿也有一份，就怕出什么岔子。”
宋亚轩轻轻笑了笑，他其实看得出父母也很紧张，吴瑜过来牵他的时候，手都是冰凉的。
“没关系妈妈，我已经尽人事了，剩下的只有听天命。”
宋令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你是好孩子，上天会给你好运的。”
同样的话，宋亚轩在昨晚听到了一个格外类似的，话的主人是刘耀文。
昨晚，宋亚轩很早就钻进被窝，试图强制让自己进入睡眠。正昏沉着，刘耀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宋亚轩不想把倦意打散，嗯嗯啊啊回答他。那人却以为宋亚轩是紧张，变着花样地安慰。
他说，“轩轩，你别害怕，你付出了很多，这些都会被上天看到，它会眷顾你。”
“你也别怕，耀文同学也会一切顺利。”
宋亚轩在刘耀文的宽慰声中沉沉睡去，梦中呢喃，希望上天也能眷顾刘耀文。
一中校门打开，学生们陆陆续续安检。宋亚轩回身拥抱了爸爸和妈妈，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去。
当他迈开走向考场的第一步的时候，恐惧和紧张全部消失，转而变得泰然安定。他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走入火场的战士，身上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与使命，这一仗，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拿到语文试卷，宋亚轩不受控地皱了皱眉。语文试卷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文摘，前面的信息匹配题做的还算顺利，古诗填空更是信手拈来。最大的难点出在了作文上，作文图片材料结合，切入点也很奇特，考察的内容看起来像是“美学与生活”。
这个题目出的比较偏，他们一直没有练过，在这方面准备的资料也很少，根本做不到像原来的议论文一样，写的洋洋洒洒，旁征博引，板正而流畅。宋亚轩的作文一贯都是语文比较大的失分项，他写完就知道，这次的作文写的不太理想。
出来考场，宋亚轩听到很多人都在聊这次的语文作文出的奇怪，他从他们对试卷的分析中抽身出去，目光梭巡父母的身影。
吴瑜站在最高的台阶那儿冲他笑着挥手，宋亚轩跑过去，没有听到妈妈问他考的怎么样，反而是嚷了几句这里家长好多，爸爸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了。
语文不是宋亚轩的强项，考完这科，剩下的就都好应付了。在他突破自己的瓶颈期之后，数学成绩提高的很快，下午的考试一点也不慌。
中午被吴瑜严加看管，让他躺在床上强制入眠。小班长睡之前给刘耀文发了条消息，祝他下午考试顺利。
一直到睡醒，这条消息刘耀文都没回，宋亚轩也没太在意，转而投入下午的数学考试里。在上午高难度的语文作文打击之下，下午的数学题相对而言就要温和很多，算是一套出的比较合理合规的卷子，难度配置也是正常的。
那天晚上，刘耀文才给他回了消息，“今天语文卷子出的难了点儿，数学倒是还好。”
宋亚轩靠在床头，抿了抿唇笑着回他，“考完了就别想啦！”
第二天的考试因为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变得无比稀松平常。
宋亚轩时间分配出了点问题，导致差点没写完理综卷子，他草草地扫了一遍选择题，剩下的只能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好在这个小意外没有影响到下午英语的发挥。
高考，就这样很顺利的结束了。
宣布停笔的那一刻，宋亚轩望着墙上的挂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一刻，他结束了自己高中生的身份。他再也不需要面对写不完的卷子，背不完的古诗，终于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吴瑜和宋令柏抱着一束正灿烂的向日葵在等他，宋亚轩从学校门口走出去，看见他们的那一刻眼眶就开始泛酸。他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肉，强忍泪意走到父母身边。
接过妈妈手里的花，吴瑜的声音也在哽咽，“宝贝辛苦了！”
听到妈妈的话，宋亚轩的泪水大颗大颗滚下来，一双眼睛浸得通红。吴瑜看着他落泪，也不自觉地抽泣。
宋令柏拍了拍太太，又拍了拍儿子，“儿子，你是我们的骄傲。”
这一年高三暗无天日的日子结束，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都被抚平，所有的不甘都变成释然，没有什么是不值得被理解的，一个崭新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韩望晴走出考场的时候，就看到林销雨在考场楼下的大厅里，他抱臂倚在柱子上，手腕穿过资料袋的挂绳，目光死死地盯着考场出口。
见到韩望晴来，林销雨直起身，向着她一步一步地靠近。
韩望晴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低着头想避开他的视线，却还是被那人拦住。
“望晴，我想跟你谈一下。”
韩望晴站在原地，眼神有些飘忽。
林销雨稳了一下呼吸声，平心静气地开始讲，“我第一次看到你不是那次聚会，是运动会的跨栏比赛，你一直摔一直跑，那时候的你没有现在好看，比现在要再胖一点，刘海儿总是遮住眼睛。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我就是特别想要认识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毅力的人。所以我拜托阿文把你喊出来，也是想找一个机会正式认识你。”
“现在高考结束了，我想问我可以追你吗？”
韩望晴背对人潮，眸光微微一颤，她笑了，眼里汪汪有泪，“销雨，没有用的，我们没有结果，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为什么？因为许簇？”
韩望晴摆了摆手，继而自嘲地笑了笑，“他不足以左右我对另外一个人的判断，你是一个让我愿意跟你做朋友的人，我也无比庆幸能在高中认识你。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我们都舒服，不要给彼此那么多的情绪价值。”
林销雨垂下的手掌慢慢攥成拳，他深深地看了韩望晴一眼，“你知道吗？人有时候不一定非得要爬上哪座山，有时候山太高，即使是拼了命也未必能到山顶去。有些时候，我希望你回头看一下。当你望向山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卑微又渺小，可我愿意是一条只在定点流动的河。”
韩望晴知道他的心意，却没有勇气接受。
林销雨很好，只是她不够好。
那天晚上，吴瑜和宋令柏请宋亚轩吃了一顿热腾腾的烧烤，烧烤结束之后一家人往回走。黑沉沉的夜幕中，宋亚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刘耀文：你可以接电话吗？
宋亚轩停下脚步，对吴瑜和宋令柏道，“我有个电话要接，要等一会儿再回去。”
父母二人也没多说什么，只叮嘱他打完就上来，别在外面呆太久了。
拨通刘耀文的语音电话，那边的声音格外嘈杂。
宋亚轩眉头一皱，把手机拿远了些，“你在哪儿啊？好吵。”
“在良辰喝酒。”刘耀文不瞒他，“韩望晴跟你说了吗？林销雨跟他表白了，但是没成功，现在在这儿买醉。”
宋亚轩有点讶异于林销雨会买醉这件事儿，在他眼里，林销雨一直是一个很稳重很坦实的人。
“没有，我刚跟我爸妈吃完饭回来，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宋亚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是晴晴会拒绝，也不难猜啊，她满心满眼只有许簇一个人。”
刘耀文沿着外头的小路走，夏日晚风拂面，一直陪着林销雨灌酒，他其实也有点醉了。
在茫茫夜色之中，刘耀文的声音被电流打磨，变得沙哑而飘渺，“轩轩，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怎么了？你说什么？”
刘耀文说一句话就要停顿很久，磕磕巴巴的，“这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怕你会害怕。”
其实本身是没什么的，但刘耀文越说这种话，宋亚轩就越紧张。
“我不知道你在旁人的嘴里听到的有关于我的家庭有多少？从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想告诉你，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我爸妈没有一个人愿意管我，他们俩关系也不好，但是为了我们家的生意一直没有分开。”刘耀文的话很轻，很淡，一个不留神就会散进风里。
他咳嗽了两声，闭着眼睛在路边长椅上坐下，“其实我爸一直不想我练田径，觉得这玩意儿学了没用，他想让我去学金融或者学管理，回去继承他那个破公司。一开始，我以为我像其他孩子一样调皮捣蛋，老师罚我请家长，他们俩就一定会回来管我，后来我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无论我干什么，他俩都不愿意搭理我。”
宋亚轩听着他的倾诉，心底一下一下抽着痛。夏天的风忽然变得冰冷，淋在人身上冻得他不停颤抖。那时候刘耀文跟他说总是期待父母一起回来，他还以为是他无病呻吟，此刻才真正理解个中缘由。
他扯开了自己的伤口给他看，那儿积年累月的被掩藏着，早就血肉模糊溃烂一片。记忆中的刘耀文是刺猬，无差别的对每一个人竖起尖锐的刺，这一刻刺猬在他面前翻身，告诉他你知道吗？这里是我最脆弱的地方。
刘耀文像是被困在了父母感情破裂的那一年，他的身体和阅历都在成长，而他的内心始终有那么一部分还属于那个年龄。那一年的黑暗让他自我隔离，隔离接受美与善，变得固执又偏激，那一年，影响着之后的每一年。
我们都会长大，但不能忘了那个被困在原地，还来不及长大的少年。
宋亚轩想安慰他，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电话那头的刘耀文笑了，“现在选择权交给你。如果你不愿意了，轩轩，我允许你随时结束。”
宋亚轩眼圈泛红，“你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吗？你把我拦到树林里，说我是那个站不住的班长。后来合唱比赛的时候，你给我带了香芋奶茶。运动会的时候，你跑了第一，还让我给你买糖吃。还有学校旁边的诊所、新年的电影院，我叫不上位置的夹道，我们做过很多事情。”
“阿文，”宋亚轩第一次这样叫他，“忘掉那些不好的，你该记的是这些。”
“我不想结束，甚至连暂停键都没想过要按一下。”
tbc.
【文轩】你亲我一下 27
*HE//校园//初恋文学
*有钱醋精校霸文×钓系软萌学霸轩
*随便写的爽文 OOC归我 别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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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宋亚轩听到报出来的成绩，也跟着他们一起激动，恨不得直接冲到体育场拥抱刘耀文。
他虽然没有系统地了解过刘耀文他们的赋分机制，但被刘耀文耳濡目染着也能把专项的时间线摸个大概。南城体考200米满分23秒8，刘耀文这次跑出来的成绩可以说是很好，非常好。镜头里的所有人都在为他开心，宋亚轩在路边一遍一遍播放视频，看了多少遍也不记得。
他保存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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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宋亚轩听到报出来的成绩，也跟着他们一起激动，恨不得直接冲到体育场拥抱刘耀文。
他虽然没有系统地了解过刘耀文他们的赋分机制，但被刘耀文耳濡目染着也能把专项的时间线摸个大概。南城体考200米满分23秒8，刘耀文这次跑出来的成绩可以说是很好，非常好。镜头里的所有人都在为他开心，宋亚轩在路边一遍一遍播放视频，看了多少遍也不记得。
他保存了视频，随后打开和刘耀文的聊天页面，刚想拨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就先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是宋亚轩从来没有听过的兴奋，音调也提高了一些，“考完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接呢！”
宋亚轩干脆在路边停下，温声回答，“考完啦！”
“那你……”刘耀文话还没说完，宋亚轩就急急地又开口道，“还看了好多遍你的视频！”
刘耀文那边传来喝水的声音，随后他沉声诱哄，“你男朋友厉不厉害？”
宋亚轩挑眉，故意惹他，“一般。”
刘耀文语气急躁，“老子这样还一般？”
听筒里甚至传来田径队其他人的笑声，簌簌的，和风声混在一起。
宋亚轩一字一句地解释，话里多了几分纵容和依赖，“你还差0.1秒才是满分呢！”
刘耀文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眯着眼睛道，“我说班长，达到你的要求好难啊！”
小班长握紧手里的手机，眨了眨眼，“刘耀文，很好啦！”
“这还差不多，”刘耀文轻声，喉结上下滚了滚，“我觉得，如果你在终点那儿等我，我能跑更快。”
“别胡说！”宋亚轩清透的声音顺着手机听筒传来，甚至还挂着笑意，“我觉得你教练在后面追你，应该比我站在终点线迎接你，更有效果才对。”
刘耀文脑海中闪过鹏哥的脸，随后抓了抓头发，心中默念无数遍这是自己男朋友才压住了想骂人的冲动，“宋亚轩，我发现你这人谈了恋爱之后怎么这么不乖？”
宋亚轩吸了吸鼻子，“觉得我不好了啊？那你舍得不要我吗？”
刘耀文感觉自己要心律不齐，宋亚轩的话顺着风灌进他的身体，羽毛一样勾着他挠着他。他空下来的那只手死死握拳，指尖都快不活血，掌心留着指甲印儿。
他快被宋亚轩搞疯了，哪里舍得不要。
晚高峰的车因为信号灯变红停在车道上，排成长长的一队。宋亚轩面前停着一辆公交车，停下时发出闷响，他在公交车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脸上眼角弯弯，嘴角也弯弯。
“轩轩，”刘耀文的声音格外温柔，一句话在脑海中思忖很久，“期末考还顺利吗？”
宋亚轩听到了他话里的犹豫，轻轻笑了一下，“很顺利，比之前几次做题都舒服。”
手机通话中的声音慢慢隐匿，电流中只混合着两个人的呼吸声。
隔了好一阵子，宋亚轩咳嗽一声，刘耀文才说话。
他的声音如同蚕丝做的白巾，从宋亚轩的左耳绕过后颈，又慢慢渡进他的右耳，在大脑中环绕播放，“我想你，想抱抱你。”
宋亚轩一愣，感觉有什么东西揪住了他的心脏，情绪涌上来，惹得他鼻酸，缓了一会儿才艰难开口，“刘耀文，我放假了。”
刘耀文答的很快，像是早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见一面好不好？”
期末考试的成绩在大年二十七准时地发到了各位高三生手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书包都装不下的寒假作业。韩望晴气得骂骂咧咧，控诉南城四中不做人，想让她死可以一刀给个痛快，实在不需要用一张一张又一张的试卷折磨她。寒假拢共只放十天，刨去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这些作业量要从早上八点开始写，一直写到晚上八点才算完。
回去的路上韩望晴踌躇了很久，几次开口却什么都没说。宋亚轩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勾着书包带子笑出声。
“你是不是想问我许簇？”
韩望晴眼睛里涌出一股悲伤的情绪，没几秒就消失，像是被打破的雕花玻璃，“你知道吗？”
宋亚轩摇了摇头，“我都是偶尔听刘耀文说起他，但刘耀文训练也忙，他俩也很少聊天。许簇在集训，想考C大。”
韩望晴的眼神从雕花玻璃变成水泥白墙，突然苍白一片。
两人在路口互道再见。
宋亚轩拐进小区，进门的时候，桌上已经热腾腾地煮起火锅了。
吴瑜比宋亚轩知道成绩知道的要早，宋亚轩这次考了602分，重新回到了第二的位置，第一还是韩望晴。父母二人知道他这段时间的付出，故而也对他的成绩持高度赞扬态度。吴瑜和宋令柏从来没有希望宋亚轩能够成为一个多么伟大的人，也知道他没有能力像清北班那些孩子们一样随随便便够到660分往上，他们只希望宋亚轩能够平安快乐，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就可以了。
之后就是不停地赶寒假作业，随之而来的新年宋亚轩也感觉过的不痛不痒，今年南城禁放烟花，街上安静的吓人，春晚也看得没滋没味，就吃团圆饭的时候咬到吴瑜夹来的糖饺子，昭示着新年的到来。
抛去大年初一的几天他都在写作业，待办事项表从头写到尾，才勉强腾出了年初三这一天的空闲时间。
那天早上九点多，宋亚轩拨通了刘耀文的电话，那头的人还在犯困，听声音更像是才睁开眼，声满了晨起的慵懒倦意，有点沙哑。
“好早啊轩轩！”
宋亚轩开门见山，“下午出来吗？”
刘耀文困气即刻散去大半，他清了清嗓子，顺势倚在床头，“去哪儿？”
宋亚轩一边想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出神，最后抿唇道，“下午两点，在银座七楼那个电影院好不好？”
挂断电话，宋亚轩就跑去了厨房，从柜子里扒拉出来几个吴瑜装甜品的袋子，把妈妈过年的蓝莓曲奇、蔓越莓软糖、黄油酥饼什么有的没的都给刘耀文打包了一份。
宋令柏看他忙活的不轻，从电视里抬起眼，“儿子，下午去哪儿啊？”
宋亚轩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回答，“跟朋友约了看电影，看完就回来，不会很晚，就没跟你们说。”
宋令柏表示理解，甚至还问了一嘴要不要转钱给他。
吴瑜从阳台那儿擦着手出来，“去放松一下也好，东西够吗？要不要再补点儿？冰箱里面还有。”
宋亚轩摇了摇头，“不要啦！很多了。”
刘耀文这几年的新年都是自己过的，他爸在外面不知道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他妈云里雾里跑，更不可能回来。家里虽然开着暖气，但总是透着一股子阴冷劲儿，平白无故弄的人难受。刘耀文起床洗漱换衣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越看越陌生。
除夕那晚，他想给自己找点年味儿，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春晚。
他的小班长三分钟给他发一条消息，抱怨小品好难看，演员是假唱；五分钟不到又说我妈喊我包饺子了！刘耀文一边打着游戏，一边看他话里传来的热热闹闹的氛围，羡慕又满足。
也是此刻刘耀文才意识到，他和同龄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缺少家庭的氛围。无论这个家庭是好是坏，总有人陪在身边。他慢慢理解了为什么他愿意靠近宋亚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宋亚轩身上有他从来没有找到过的氛围，那是因为被父母爱着，自然而然产生的东西。
从美满和睦的家庭中走出来的孩子，哪怕性格再温吞，也是从来不怕事儿的，因为知道自己被保护着，被爱着。刘耀文不一样，故而总是被人说桀骜顽劣，说他是刘钦和孟雨竹人生的最大败笔，哪怕刘耀文想要解释，也撼动不了旁人在心里早就形成的固有认知——“你看，他就是一个这样的孩子。”
所以刘耀文立起了浑身的刺，用拳头认识世界，摆一张冷脸对所有人。他没有真的厌恶什么、敌视什么，只是因为不被大人保护，被迫自己保护自己罢了。
下午两点。
宋亚轩转身绕过了洒着阳光的玻璃门，走进电影院。他穿了一件烟灰色的羽绒服，里头是米白色的卫衣，围着格子围巾。刘耀文站在取票口那儿看他，很久没见，宋亚轩头发长了，刘海儿稍微有点盖眼睛。两人的目光交汇，小班长眼睛闪着光，迈开腿一步一步朝他跑来。
他真的什么都不怕。不惧怕外人的眼色，甚至敢在众人之中跑进他怀里；不惧怕时间和距离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隔阂，再见面时一如往常表露爱意。
刘耀文看着他的脸有点红，伸手碰了碰，触手一片冰凉，“怎么这么凉？衣服是不是穿少了？”
“没有，我手很热的。”
小班长把手塞进他掌心，笑嘻嘻的，“比你的还热呢！”
刘耀文解释，“我怕你感冒。”
他拥着他去检票，电影是个主旋律片，刘耀文看着这部的时间恰好合适，随便定的，甚至还贴心的备了爆米花和可乐。
等两个人找到位置，刘耀文把爆米花桶放在宋亚轩怀里，小班长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有个袋子。
他冲刘耀文摇了摇，“我们交换，这个送你。”
“什么？”
“我妈做的些糖啊饼干什么的。”宋亚轩幽幽地解释，“要是好吃的话你就夸夸我，要是不好吃就别说话了。”
“阿姨做的为什么要夸你？”刘耀文忽然凑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想我怎么夸啊？抱抱你还是亲亲你？”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宋亚轩尴尬地用右手捏起爆米花往嘴里塞，刘耀文顺着他的姿势牵起他的左手，食指和拇指环住他的手腕，随后又一根一根捋平他的指节。宋亚轩的手又白又软，像块精心挑选的上好羊脂玉，不像他的，有点黑，上面有训练留下的茧子，手指也有点弯。
刘耀文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在昏暗的环境中与他十指相扣。宋亚轩的脸随着主人公拿枪与敌人激战的场景忽明忽暗，他偶尔还递来几颗爆米花塞进刘耀文嘴里，“你吃。”
可刘耀文真咽不下去这裹满了糖和黄油的膨胀玉米粒儿，吃几颗就要喝可乐漱漱。
这把子劲儿直接把宋亚轩看恼了，他瞪着眼睛道，“我给你的爆米花不好吃吗？”
“好吃啊。”刘耀文回答。
“可乐是咸的吗？”
“不是啊。”刘耀文又回答。
“甜的爆米花你吃不下去，甜的可乐你就能喝？”宋亚轩扬起白净精致的小脸，翦水秋瞳汪汪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跟我吵架？”
刘耀文赶忙坐直身子，一板一眼地辩驳，“我没有不能吃爆米花啊！”又拿几个塞进嘴里，“好吃的。”
宋亚轩扑哧一声笑了，把爆米花桶拿远了些，“别吃啦，我逗你的。”
身边坐着小班长，刘耀文要是能看得进去电影内容才是见了鬼了，视线全都在宋亚轩那儿。散场的时候，刘耀文把垃圾收拾好带出去丢掉，拉着宋亚轩往外走，在电影院后门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处停下脚步。这里有一个配电箱，刚好又是出风口，冬天寒风吹的紧，很少人来。
他从背后把宋亚轩笼在怀里，宋亚轩捏了捏他的手腕，慢慢转过身来。
隔绝人声的嘈杂，宋亚轩与他对视，“下次见面要到什么时候啊？”
刘耀文理好宋亚轩被风吹乱的头发，“要等考完体考了。”
以前每天都可以见面，现在几个月见一面，一次还只有几个小时。宋亚轩不知道怎么接受如此巨大的反差，赖在刘耀文身上不愿意放开。
他贴着刘耀文的颈侧，能感受到他的颈动脉一下一下的跳动，过了一会儿，宋亚轩感觉自己的心跳和刘耀文的，慢慢趋于相同频率。
刘耀文心软，在宋亚轩的发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温柔的声音贴着宋亚轩的耳廓，“很快。”
怀里的人挣扎几下推开刘耀文，神色无比认真庄重，“刘耀文，你真好啊。”
外表锋利的掩饰下面是满腔的温暖和柔和，对自己喜欢的事情总是有一往无前的冲劲。
他真的很好。
刘耀文捏了捏他的耳朵，“才知道我好啊？”
“一直都知道。”
刘耀文的声音轻不可闻，“喜欢我吗？”
宋亚轩不好意思说，继续往他怀里钻，眼睫颤了颤，缓缓点头。
刘耀文的笑声在耳边回荡，蓦的他张开嘴，轻轻咬了下宋亚轩的耳垂，声音沙哑，情绪无法抑制的流淌出来。
宋亚轩听到他说，“喜欢我啊？那你亲我一下。”
亲就亲，宋亚轩鼓起勇气，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唇舌触碰时，刘耀文大脑炸开了烟花，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像是在吮一个有温度的果冻，宋亚轩口腔中还带着奶油爆米花的味道，又香又甜。
他们都是第一次接吻，不得章法，紧张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刘耀文甚至感觉宋亚轩的嘴唇都在颤抖。就算是这样，他也控制不住了，一股子邪火直接往下腹涌，他太想太想把面前这个又乖又软的小孩儿揉进自己身体里。
一只手搂上他的腰，另一只手附上他的后脑勺，刘耀文口干舌燥，声音沙哑，“张嘴，别咬牙！”
宋亚轩一怔，眼睛湿漉漉的，迷离地看向刘耀文，懵懵懂懂道，“嗯？”
小班长还疑惑着，不是亲一下就可以了吗？
根本没想刘耀文捏了捏他的脸，轻笑道，“你不张嘴我怎么亲你啊？乖，张嘴。”
宋亚轩感觉刘耀文的舌头顺着他打开的缝隙，贴着侧边钻了进去，在他口腔中攻城略地，舔过他的牙齿。他低低地发出嘤咛声，刘耀文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反倒伸出手附在他眼睛上，贴着他的嘴唇，“闭眼。”
刘耀文一寸一寸地吮他的嘴唇，偶尔还用牙齿轻咬。宋亚轩的舌尖有时和他的相抵，摩擦过去有种过电的感觉，直接让他身子都软了。
鼻腔里充满了刘耀文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融合洗衣液的清新味，宋亚轩晕乎乎的。呼吸交错间，下意识地攥住刘耀文的衣服，往后仰着身体。
刘耀文显然有些意乱情迷，使劲儿又把人拉回来，“别乱动。”
此时此刻，刘耀文觉得世界可以毁灭了，他什么都不想了，随便他妈爱谁谁吧，他这辈子算是值了。
宋亚轩红着脸，垂眸看到地上交叠的影子，晃了晃刘耀文的手，“别亲了，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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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你亲我一下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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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十月。
宋亚轩这个夏天过得很不愉快，写不完的练习册，背不完的知识点，石头一样压在他肩上。南城热浪渐次褪去，刘耀文、许簇、温与玫和夏韵楚这些艺体生只在学校呆了一个月，就又都离开了学校。
高三年级的几次模考，宋亚轩的成绩都出现了格外异常的波动，首次跌下了600分，第二次降到553分。他成绩退步了接近60分，很严重，也让宋亚轩第一次对考试产生了紧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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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高三，十月。
宋亚轩这个夏天过得很不愉快，写不完的练习册，背不完的知识点，石头一样压在他肩上。南城热浪渐次褪去，刘耀文、许簇、温与玫和夏韵楚这些艺体生只在学校呆了一个月，就又都离开了学校。
高三年级的几次模考，宋亚轩的成绩都出现了格外异常的波动，首次跌下了600分，第二次降到553分。他成绩退步了接近60分，很严重，也让宋亚轩第一次对考试产生了紧张和畏惧。
突然的学习状态的转变让他不知如何平衡自己的心态，以往那种学习方法忽然变得不奏效了。宋亚轩愈发发现自己不能得心应手地解答题目，拿到题目的一瞬间首先产生的是恐惧，继而就是迷茫。
这种情况才一出现，就以极快的速度蔓延恶化，如同一只大手迅速裹挟他。宋亚轩像是陷入深海正中央，溺水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在浪潮之中他分不清方向，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
加之伴随着刘耀文的离开愈发不可控的思念，在每一个深夜读书学习到崩溃的时候，那些甜蜜喜悦的回忆就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迸发。
很想念刘耀文，想念他讲话时漫不经心的口吻，想念他总爱把自己拉到没人的地方拥抱，温暖的拥抱里有他落在发顶的吻，还有他厚实外套的烟草味儿。
如果刘耀文在的话，面对现在的情况，他一定会给他一个很温暖的拥抱，他会告诉他不要害怕，他会跟他讲慢慢就好。
可是刘耀文不在。
宋亚轩想过用学习来麻痹自己对他的思念，但是这个办法完全没用。他会在任何时候不受控地分心，甚至能从摩擦力分子式二苯胺中想到那个在操场上奔跑的身影。
所以最近的每一天，宋亚轩都过得味同嚼蜡。
他从前总是自诩淡漠，对成绩这事儿丝毫不挂在心上。可身边环绕着草木皆兵的氛围，宋亚轩再也不能像以往一样对成绩如此坦然了，尤其是面对大家对卷子上哪怕一分都惜之如金的时候。
吴瑜带着清北班的政治，压力本来就大，闲下来的时候还要跑学校教研室给宋亚轩搜罗些各地市的题目，陪着儿子制定复习计划。宋令柏就更忙了，天天家和公司两头跑着，晚上还要给下晚自习的宋亚轩准备加餐。
宋亚轩看着，心里就不是滋味，总有一种如果自己成绩不见起色，不仅会对不起自己，还会对不起父母家人的感觉。
在第二次模考成绩出来的时候，他就主动找到了吴瑜和宋令柏。宋亚轩有意识地隐瞒了他和刘耀文的事情，只说自己进入高三之后便心乱如麻，摸索不出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子。
看着儿子泫然欲泣的样子，父母二人也不好受。
吴瑜整理了一下儿子的衣领，顺手捋了捋他的头发，“高三的题目肯定比你高二的题目难度大，这个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你高三压力也大，成绩波动很正常。”
宋亚轩愣愣地看着妈妈的脸，随即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妈妈，我对题目的感觉还好，更常见的时候是我心静不下来，就是你们说的那种浮躁。”
宋令柏在喝茶，他轻抿一口，吐出的气息都带着淡淡的白茶味。
“儿子，如果你的大脑停止思考，满脑子只剩考试学习，那才是真的出事儿了。如果你总是这样，就好好想想你到底在想什么，把你心里想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完，我们再用新的心态来学习。如果想吃什么，我们就带你去吃，想去哪儿玩，我们就先去玩。考试学习的事儿，放放。”
宋令柏话音落下，家里静的落针可闻。
宋亚轩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和妈妈聊天半小时相当于看十次心理医生。”他无比赞同，自认为和父母的对话是治愈他的良药。安静之中，他似乎明白了自己该做些什么。
这个夜晚，他拨通了刘耀文的视频电话。
刘耀文懒散地靠在宿舍床头，手里拿着云南白药气雾剂，轻车熟路地往小腿肌肉上喷。
他偏头看了眼镜头里的小班长，瘦的下巴尖尖，脸色也不是很好，“怎么想起来开视频了？”
宋亚轩总是害羞，只会给他打语音电话。
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动起来的那一瞬间，思念席卷，直接让宋亚轩红了眼眶。
他哽咽着，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枕套，想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可这样根本不奏效，开口时字句都不能连成行，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了，“刘耀文，我好想你。”
刘耀文注视着手机屏幕，看着宋亚轩可怜兮兮的模样，格外心疼，他的眼圈也开始慢慢滚起红痕，“怎么了？我去找你好不好？”
“你不要来找我。”宋亚轩也怕耽误他的训练进度，犹豫了很久，才小声道，“你都走了两个月了，我总是会想到你，想你在干什么，想你有没有受伤，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
刘耀文看得出他心里难受，插科打诨想逗他开心，“想我怎么就不好了？我丢人啊？”
他知道他的小班长要强的很，可以不会做一些事儿，但会做的事情必须要做到最好。忽然情绪被人牵动的感觉，估计是吓坏了他的小班长。
刘耀文把手里的气雾剂扔到床头柜上，看着视频中愈发清瘦脆弱的白净小脸，低低地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吗？宋亚轩你不可以这样，你要走在我的前面，我们要一起努力，要一起考大学，要走到光明灿烂的地方去。”
镜头中的宋亚轩抬起头看他，那眼神清泠而易碎，水汪汪的。刘耀文看着实在难受，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想咬牙跟他说别学了，哥以后养你。
但转念一想，宋亚轩才不会是这种愿意依附于别人的人。
刘耀文隔着屏幕戳了戳宋亚轩的脸，轻轻咳了声，“如果你在担心我，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很好，成绩有进步，身体也不错，旧伤没有犯，还吃了很多。”
宋亚轩迟疑了几秒，鼻音很重，“努力下去，就会看得到太阳吗？”
刘耀文回答，“当然。”
宋亚轩又问，“如果不会呢？”
刘耀文先看了眼宋亚轩，僵持几秒后，垂眸叹了口气道，“那也不怕。”
顺着刘耀文的视线，宋亚轩掉进他深邃的眼神中。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他说，“因为宋亚轩一直会是宋亚轩。”
是我喜欢的宋亚轩。
被爱包围的人总是有无限的力量，于宋亚轩是，于刘耀文也是。
哪怕中途会有暴雨席卷，但暴雨之后的彩虹依旧绚烂；哪怕沿途会有荆棘遍地，但穿越荆棘之后一定有玫瑰盛放。
在宋亚轩眼中，去冬训的刘耀文，身上比原来多了些企图心。他格外地努力拼命，格外地向往一个好的成绩，这种不停向上的状态，也感染着宋亚轩。
可每当看到刘耀文的样子，宋亚轩又总是情不自禁地与现在自己这种迷茫无助的状态做对比，最后趴下身子大口吸气呼气，让自己忘记这些，重新埋头进课程中。
刘耀文离开的第三个半月，南城进入深冬，距离新年只有七天的时间，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正式开始。
昨天他和刘耀文通了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喘着粗气，话里话外都是训练之后的疲累。
身边偶有队友跟刘耀文开玩笑，“哟，文哥，女朋友又来查岗了？”
宋亚轩在电话这头，呼吸一滞。
刘耀文语气略有些尴尬，冲着来打招呼队友抬起腿就是一脚，“滚一边儿去。”
听着那边只剩刘耀文的喘息声，宋亚轩才慢悠悠开口，忸怩不安道，“我不是……不是女朋友，也没有查岗。”
刘耀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他似乎感觉到宋亚轩穿过屏幕，被他拥入怀里，嘴唇贴着自己颈侧，吐气时热气喷洒，一声一声说的他燥热难耐。
刘耀文喉头发干，他咽了口唾沫，稳了稳情绪，低笑道，“他们不知道你，随便开玩笑的。”
宋亚轩嗔他一嘴，“我不是女朋友。”
“那是什么？媳妇啊？”
宋亚轩被臊的头都抬不起来，脸红红的，像个才被带出来见人的孩子，“刘耀文！你再乱说！”
“不闹你了，”刘耀文清了清嗓子，嗓音恢复到原先那般慵懒随性的样子，“怎么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
“我们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宋亚轩换了个拿手机的姿势，在路上慢悠悠地挪步，“这段时间，我的成绩一直浮浮沉沉，最近有慢慢在涨一点儿，但还是没有高二的时候那么好。”
刘耀文了然他的顾虑，拍了拍裤子在田径场上坐下，“别着急，这不是还有时间，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嗯？”
宋亚轩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道，“那你呢？现在怎么样？”
“我能有什么？”刘耀文抬眼环顾了一圈田径场，叶子都掉完了，四下一片荒凉。外头天冷，大家训练完一个赶一个走得快，谁都不愿意在这儿挨冻。
“这几天一直在练耐力，腿上旧伤犯了，练久了总是会疼。”
宋亚轩听着他的回复，眉心缓缓蹙起，“你不行就别跑了。”
“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懂不懂？”刘耀文反问，话里掺上几分戏谑，“况且不跑怎么办？放你一个人去大学，给我整一堆情敌回来？”
虽然知道刘耀文是开玩笑让自己放松，但宋亚轩一到这种时候还是不想搭理他，一天天的精虫上脑，满脑子除了谈恋爱什么都不剩。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我看起来是那种很不靠谱的人吗？”
刘耀文咂咂嘴，“啧，难说。”他意味深长地开口，边说边掰着手指头，“你这张脸诱惑性很大，陆宜明都说过你长的乖，还有什么校园墙啊、何穆哥啊……”
刘耀文阴阳怪气，“嗯……优秀！”
宋亚轩心里咬牙切齿，面子上看着风轻云淡的，合着一笔一笔都跟他记着呢？
遂笑道，“你吃醋啊？”
“对！”刘耀文抵抵后牙，“练了一天，老子喝点解渴。”
宋亚轩眼角嘴角都是笑，他拼命憋住，淡道，“刘耀文，我还是有点害怕期末考试。”
哪想刘耀文直接哈哈笑了，手机听筒中溢出他的笑声，“什么时候我的小班长也怕考试了？”
当然怕，现在尤其害怕。
高三上半个学期他过的很不好，从始至终都没有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中间断断续续出了好几次岔子。
林画蔷也有找他聊过，在收上去的英语练习册里加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亚轩最近怎么了？压力太大了吗？
拿到纸条之后宋亚轩就去找了林画蔷，低着头开门见山，“林老师，我觉得我并没有调整到高三的状态，原来做题很顺手，现在反而要犹豫很久。”
林画蔷才刚刚改完一叠试卷，她随手一折放在水杯旁边。杯中茶叶在热水中慢慢舒展，上下起伏，逐渐渲染出青绿的色泽。
她的声音很是和蔼，拍了拍宋亚轩的手，“高三肯定和高二、高一有区别，我们现在做的题目都是偏综合性的，不会像高二和高一那样只单纯考察哪一部分的内容。我有看过你的试卷，你也是这方面做的不够好，我是建议你停掉学校这边让你们刷的专项练习，多做综合类的题目。”
他很感谢林画蔷一阵见血的建议，在这种无助迷茫的时刻，真真实实地帮了他很多。
所以这次期末考试，宋亚轩虽然还有隐隐的恐惧，但也算能够坦然面对。
面对前天发的物理试卷、昨天发的数学试卷、今天发的化学试卷，每每下笔一次，都会有一种被填满的充实感。那些老师总是三令五申让他们多做题，多做题，宋亚轩现在无比认同“做题总是没错的”这个道理，虽然听着冠冕堂皇，但真的有用。
聊了一路，回到家的时候，宋令柏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晚自习加餐，炸的金黄的虾球，还有拌着浓郁黑椒酱的牛柳意面，看着实在是诱人的很，但宋亚轩却没什么胃口吃。
宋亚轩拎着书包，从桌子上的食物中收回眼神，“不吃了，我看看书就睡了，明天考完准备过年啦！”
闻言，宋令柏拉了一下宋亚轩的书包带子，“吃完再看。”
“我下午吃过了。”
宋令柏还以为宋亚轩是怕晚上吃东西会胖，缓声道，“你现在用脑子用的多，消耗也大，多吃几顿不会胖。”
宋亚轩终究不忍心拂了爸爸的好意，点头捏起一个虾球，在嘴里嚼的咔嚓咔嚓响。
宋亚轩这一学期都在第四考场，这是他以往从来没有坐过的地方。之前几场考试坐在这儿他就心跳加速，紧张地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但这次却有一种格外深厚的内生动力，他想到了来自父母、老师的鼓励和建议，还有刘耀文的绝对信任，忽然觉得像是有双大手在背后轻轻抚摸着他，一下又一下，让他整个人很快就放松下来。
所以答题的时候只有眼前的题目，脑海中的知识点排着队一样流淌到纸面上。
仔细一想，这应该是他高中生涯中最后一次期末考试。高三下学期的期末考试，要被冠以一个无上崇高的名字——“高考”。所以当监考老师在讲台上说出，请大家停止作答，现在开始收卷的时候，宋亚轩长长的舒了口气。
出了学校大门，宋亚轩从包里拿出手机，就看到刘耀文发来的一个视频。
视频不知道是谁拍的，画面有点抖，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刘耀文训练的样子。
视频里的他从夜幕中奔跑而来，如同海豚跃出海面，蔚蓝色的海被打破寂静，掀起波涛滚滚，海豚轻盈地触碰浪花，又消失在无边蔚蓝之中。隔着手机屏幕，宋亚轩能听见他奔跑时的呜呜风声，风声拍打在刘耀文身上，他用规范而标准的姿势大步大步奔向终点。
宋亚轩心尖颤动，产生了一种类似窒息的感觉，他动弹不得，怔怔地站在原地，死死注视着手机屏幕里的人。田径场是刘耀文发光的地方，他就该在这里尽情的挥洒天赋和能量，所有人的赞美和掌声，都该属于他。
视频从开始到结束只有29秒，在刘耀文靠近终点线时，手机视频中炸开来自四面八方的无法遏制的欢呼和尖叫。
路上有人偏头看向他，宋亚轩调小声音，站在路边把视频重新播放。
视频的结尾，大家在呐喊，在宣泄，他们在叫刘耀文的名字。
掌镜的人说，“刘耀文牛逼！23秒9！！”
“卧槽，文哥牛逼！”
“卧槽！”
“刘耀文！”
tbc.
【文轩】你亲我一下 25
*HE//校园//初恋文学
*有钱醋精校霸文×钓系软萌学霸轩
*随便写的爽文 OOC归我 别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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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月中旬，南城四中在元宵节过去第二天正式开学。空荡的学校再一次被正青春的少年少女填满，恢复成以往闹哄哄的样子。大家看起来都还没从寒假的喜悦劲儿里拔出来，一时间教室里被各种音浪充斥着，抄作业的，聊八卦的，吃零食的，干什么的都有。
宋亚轩进教室的时候还有股子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让他惴惴不安的。从那次刘耀文冒雨前来陪他输液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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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月中旬，南城四中在元宵节过去第二天正式开学。空荡的学校再一次被正青春的少年少女填满，恢复成以往闹哄哄的样子。大家看起来都还没从寒假的喜悦劲儿里拔出来，一时间教室里被各种音浪充斥着，抄作业的，聊八卦的，吃零食的，干什么的都有。
宋亚轩进教室的时候还有股子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让他惴惴不安的。从那次刘耀文冒雨前来陪他输液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训练时间排的紧，宋亚轩也不好意思打扰，只能通过手机联系，晚上下训之后那人总是黏黏糊糊，一会儿说“轩轩我好累”，一会儿又是“轩轩我想你”。
他像是被拉长的距离触发了情话开关，整天换着花样逗宋亚轩，每次都是把他撩的面红耳赤，拿手机的手都哆嗦，才不情不愿地停下来，还要责怪一句他的小班长，“这就听不下去了？我还有呢！”
宋亚轩腹诽，行行行，你是情话大王，给你奖励一个小红花。
当然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刘耀文进来教室的时候，刚下晨读，他带着初春未散尽的寒气，侧脸线条清晰凌厉。像有心电感应一般，宋亚轩抬头就看见他侧身进来，瞬时呼吸停滞，目光直直地吸附在他身上。
很久没见的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很奇妙的磁场，有点陌生，却偏偏试探，一旦想起这个人是自己的，又耐不住性子想去靠近。宋亚轩试图将这种感觉形容出来，想了半天也没成功，但他很明确地知道，这是一种奇妙，同时让人雀跃着的心情。
刘耀文长的太惹眼了，进来的时候一脸冷峻，跟走T台一样。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擦过，正走的一脸严肃的人，看着他的小班长躲躲闪闪的目光，带着欲拒还迎的羞怯，没忍住笑了出来。
许簇从游戏里回神，瞥着刘耀文的样子，戳戳韩望晴说道，“你看他还笑，笑个屁，现在比门口一毛一个流口水还便宜！四中校霸刘耀文自此跌落神坛。”
韩望晴微微挑眉，“他跌落了你来？”
许簇声音朗朗，练了一个冬天回来之后，相比之前多了些磁性，咬字清晰而准确。他掀了下眼皮，“我还是算了啊，没有阿文那个武力值一般不敢轻易当校霸打人。”
“打哪个人？”
刘耀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卸下书包顺手丢在位置上，看许簇一本正经地跟韩望晴解释，真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韩望晴勾起唇角笑，抬头看着刘耀文道，“许簇，准备继任您成为四中校霸，带领四中战队打出一片天！”
许簇拎着韩望晴耷拉在背后的卫衣帽子，使劲扣在她脑袋上，“韩望晴！”
韩望晴红了红脸，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随后，许簇按灭手机，凑到刘耀文身边来，“我对您始终抱有崇敬之心，不敢忤逆。”
宋亚轩转身，除了耳尖微微泛红之外，他脸上没什么异样。小班长动作极快地在刘耀文手里塞进个椰蓉面包，这是昨晚聊天刘耀文找他要的，说什么早上来不及吃早饭，再上几节课他会饿死在教室，他诚心地希望他的男朋友给他带点吃的。
一开始宋亚轩还觉得他有小题大做的嫌疑，今天看到刘耀文的时候才发觉他真的瘦了很多，两个多月的冬训怕是不好熬，他脸上骨骼感比上次来见他还要更明显。硬朗英气到随便一抬眼一动作，就够让宋亚轩呼吸一滞，飘飘然半天不知如何是好。
刘耀文接过他手里的面包，顺势勾了勾他的手指，热流袭来，“这么听话啊？”
宋亚轩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本来很久没见，生疏感带来的羞怯就让他浑身不自在，偏偏刘耀文这分不清形势的主儿，张嘴就闹他。
宋亚轩也没胆量继续看他了，偏头挪开眼神，像个刚学会讲话的孩子，每吐一个字都要大口大口喘息，“你应该跟我说谢谢！”
“行，”刘耀文才不在乎怎么回答他的话，见着宋亚轩他就高兴，顺势在桌子上一趴，讨好似的靠近他，压低声音，“那就……谢谢轩轩啦？”
宋亚轩从耳朵到脸颊，从脸颊到脖颈，一层一层铺开红色，“你还是别说话了。”
韩望晴寒假去了海南，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特产，椰子糖、榴莲糖什么乱七八糟的。下了课她给大家分，宋亚轩三颗，刘耀文三颗，留给林销雨三颗，留给陆宜明三颗，最后转头看向许簇，“反正我也吃不完，剩下的给你了。”
宋亚轩看着韩望晴，眼里涌上一股酸涩。
他以为许簇这么长时间不在，林销雨又和韩望晴玩的不错，她多少能走出来一点，但晴晴还是和之前一样，从来没变过。
三月末，南城四中举办篮球赛，本来应该是在上学期进行的，但是去年过年早，加上天气一直不好，拖着拖着就拖到了这个学期。篮球赛是一对一淘汰赛，在每周四下午下课之后进行，持续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七班从比赛一开始就收获了大波大波的关注。
用林销雨的话说就是，大家虽然对篮球比赛没什么兴趣，但是大家对刘耀文和许簇感兴趣啊！
话说出来就产生两种情形，许簇笑眯眯地冲他压压手，“谬赞谬赞，低调低调！”刘耀文恨不得牙都咬碎，“嘴不想要就找个针缝上。”
七班的比赛，操场上聚集了很多人，高二的占大部分，高一和高三也零星有些。他们和七班同学最大的区别在于，同学们喊的是“七班加油！”而她们喊的是“刘耀文加油！”或者“许簇加油！”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还好，偏偏学校下通知要每个班维护好自己的班级秩序，气得宋亚轩一个头两个大，比赛的时候总是叫苦不迭。
宋亚轩看看场上完全不受控的“球迷”们，又看看同他一样无语的韩望晴，“晴晴，我想好了，如果我们还有下一场，我一定拿着小板凳去操场门口卖票。”
韩望晴被他一副壮士断腕地决绝样子逗得前仰后合，“我跟你一起！这俩人不变现，都是南城经济的莫大损失。”
啧，祸水啊！
啧，流量啊！
准备上场的时候，刘耀文和许簇走来他们这边坐下。七班的篮球服是林画蔷挑的，蓝不蓝紫不紫的颜色和黄色搭配，看着就滑稽。韩望晴看着他们换好的衣服笑，顺手拿一瓶水递给许簇，一瓶递给刘耀文。
“稍微抿几口就行，别喝太多。”
许簇接过来水，握拳捶了下韩望晴的肩膀，“还得是哥们儿管用，上场前还惦记着给我瓶水喝。”
韩望晴尴尬地笑笑，落寞地坐下。
不知道许簇是真他妈不懂，还是懂了他妈装不懂，刘耀文很想上去给他一巴掌。给你水喝给你水喝，长江岷江嘉陵江的水都给你喝，呛不死你！
他的确也这样干了，手上一点劲儿也没收着，一巴掌抡到许簇后背上。
偏留下许簇那心智未开的，挠着头问刘耀文，“你怎么这样啊？我上场前你还打我？”
刘耀文冷哼一声，“我他妈为民除害。”
后来裁判吹响口哨，比赛正式开始。
刘耀文完成跳球动作后，双方就展开了了激烈的抢球阶段。这两个班算得上是势均力敌，想从对方手里拿到分数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刘耀文和许簇的一次左右夹攻被对方破了，之后又组织了一场快攻，跑的热汗淋漓，迅速运球得分。
场边加油声此起彼伏，场上的球员都卯足了劲，涨的脸红。
宋亚轩在场边坐着，与场上的球员有相同的感受。他也会打篮球，虽然不是很专业，起码不会像韩望晴一样连规则都看不懂。七班现在还是有优势的，球权在刘耀文手里，随着他投球的动作，宋亚轩下意识地站起身子。
他手里还拿着刘耀文上场前丢给他的矿泉水，紧张的把矿泉水上粘着的包装纸都撕下来，在手里捏的皱皱巴巴的。
随后裁判吹哨，七班以三分的微弱优势，险胜。
他们班最先爆发出“七班牛逼”的欢呼，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欢呼，他们在叫刘耀文或者许簇的名字。
韩望晴置身其中，有种被太阳炙烤般的感觉，沉默着。
宋亚轩却很开心。
刘耀文在体育方面真的是太耀眼了，再讨厌他的人也必须承认刘耀文在体育方面的能力和天赋一般人比不上。他在运动的时候，周身带着光，如此的绚烂，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他田径队的朋友们都围了上去，刘耀文被人群淹没在其中，宋亚轩慢慢看不见他的脸。在一群人的外围，宋亚轩看到温与玫也在，手里还拿着一瓶芙丝矿泉水，宋亚轩认得这个牌子，特贵。
刘耀文只是甩了甩头发上的汗，冲来恭喜他的人笑笑，谁的东西都没接。
宋亚轩在一边坐着，一抬眼就看见被围在中间的刘耀文，慢悠悠地举高了胳膊，比了个“OK”的手势。
他看懂了。
也笑了。
刘耀文从人群中蹚出一条路，对着宋亚轩挥了挥手，“班长，我们班的水在哪里？可以给我拿一瓶吗？”
你看这个人啊，他根本不是大家形容的那个样子。
他知道宋亚轩害怕暴露关系，所以在人前只用“班长”二字称呼他，甚至连他的兄弟们都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早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也担心宋亚轩看到他身边有人递水会心存芥蒂，所以编了一个圆满的理由，让他可以安心把水拿来，而他也能坦然地接下。
他一点都不是别人说的玩弄感情不可一世的坏孩子，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懂的如何爱人。
宋亚轩握着那瓶被他蹂躏了整场的矿泉水递过去，小心翼翼地说，“喝吧！”
刘耀文拿水的手一顿，看着面前拘谨的小班长扯了下嘴角，“班长，咱班是没班费了吗？”
这矿泉水瓶子怎么能弄成这个样子？
本该环在瓶身的广告纸耷拉着，上头还有密密麻麻的褶皱。矿泉水瓶上露出半截儿胶，摸着也黏糊糊的。
宋亚轩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怯怯回应，“这就是你上场前喝过的那瓶，可能大家看比赛激动，对瓶子施加的力太大，就这样了……”
刘耀文被他一板一眼的解释闹得半点脾气都没有，还欲盖弥彰地说“大家”，其实不就是他吗？
端着矿泉水瓶，喉结滚动咽下去半瓶水，刘耀文道，“水还挺好喝，瓶子丑点我不介意。”
宋亚轩瞪他一眼，眼神分明是在说，“两块一瓶的农夫山泉，满大街都是。你是从哪里尝出来好喝的？”
刘耀文挑眉，垂眸看向宋亚轩，似乎读懂了他眼神中的困惑，“广告上不是说，农夫山泉有点甜吗？我这瓶就特甜。”
宋亚轩这才明白他话中深意，脸红的不成样子，跑开的时候呼吸都乱套了，跟过电似的，脚尖手指麻了个遍。
刘耀文瞧着他，心情就没来由的好。
春天在篮球赛的欢呼声中过完，七班拿了比赛的第三名。
这一年六月，何穆走上高考考场，宋亚轩成为南城四中资历最深的学长，成为一名正式的高三学生。
高三是在人的记忆中需要被着重记忆的一个时间，枯燥乏味但浓墨重彩，埋头书山题海，为了自己的前途奋力一搏拼尽全力。
这年夏天格外漫长，何穆不负众望考取了一所京城的大学，如愿以偿穿上了白大褂。
聒噪的蝉鸣声中，何穆的升学宴上，吴瑜拉着宋亚轩和何穆一起拍了一张合照，照片里的两个人都有克制的浅笑。
何穆一如往常温朗，相处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他告诉宋亚轩，“这一年会经历很多东西，成绩的起伏，心态的变化，一定要学会调整，不然会吃大亏。”
宋亚轩握着瓷杯，“有这么恐怖吗？”
“亚轩，”何穆闭了闭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高三真的不好过。”
“我会努力像你一样优秀的！”
何穆眼尾上翘，双眼皮弧度流畅，“这再好不过了，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宋亚轩把那张合照发了动态，编辑的文案是“优秀！”
刚结束训练的人才拐进KFC买了些吃的，等着取餐的时候拿出手机，就看见好久不发动态的小班长突然更新，兴冲冲点进去，结果看到的却是他和别人的合照。
“这他妈谁啊？”
“我记得高二上学期他就来找过你吧？”
“叫什么啊？干嘛的？”
宋亚轩看着这一连串问话，气极反笑，“这是我邻居哥哥，叫何穆。”
对面甩来一张托脸小狗的表情包，“是哥哥？”
宋亚轩睁大眼睛，一脸讶异，“你别乱想，真的只是哥哥。”
“那你跟他一起拍照干嘛？”
“他考上了大学，升学宴。”
隔了很久，刘耀文都没回话。宋亚轩一边等，一边百无聊赖地点进他的朋友圈，相比于自己，刘耀文的朋友圈更空，还是三天可见。
消息栏又弹出来刘耀文的话，“我也可以考上大学，你怎么不跟我拍？”
宋亚轩继续辩驳，“你这不是还没考上嘛！”
“我要是考上了呢？”
“那我也跟你拍！”
刘耀文捏着鸡翅塞到嘴里，保存下来宋亚轩发在动态里的照片，两指一推放大，大到屏幕里只显示出宋亚轩的脸。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清新纯净的像朵水仙花，皮肤白皙，嘴角有淡淡的笑意，眼睛也是弯弯的，怎么看怎么一个乖小孩。
擦了擦手，刘耀文打开手机相册的裁切工具，三下五除二截掉了照片里面的何穆。
半点不带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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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你亲我一下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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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入冬以来，南城的天气越来越差。去年是瓢泼大雨，连着下了好几天，把学校都给下停课，今年则是一直纷纷扬扬地落雪，若只是下雪就算了，偏还裹挟着大风，风把化了的雪水吹成冰，每一步路都搞得滑溜溜的。
紧赶慢赶着，学校在元旦放假前出了第二次月考的成绩。
林画蔷走进教室门，才刚把书放下，就拍了拍自己的头，吩咐宋亚轩道，“放在桌面上还给我搞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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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入冬以来，南城的天气越来越差。去年是瓢泼大雨，连着下了好几天，把学校都给下停课，今年则是一直纷纷扬扬地落雪，若只是下雪就算了，偏还裹挟着大风，风把化了的雪水吹成冰，每一步路都搞得滑溜溜的。
紧赶慢赶着，学校在元旦放假前出了第二次月考的成绩。
林画蔷走进教室门，才刚把书放下，就拍了拍自己的头，吩咐宋亚轩道，“放在桌面上还给我搞忘了，亚轩，你去我办公室把第二次月考的成绩表拿过来，”
宋亚轩对自己的成绩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这次算是正常发挥，肯定是不如上次那样有杀进一考场的本事，好在发挥出了真实水平，和他平时的成绩也差不了太多。但这次，他除了关心自己的成绩，更好奇刘耀文的成绩，他很想知道刘耀文努力的这小半个月，带来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一提到刘耀文，宋亚轩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聚餐那天。
他心里很明白，自己从来不是一个擅长解决问题的人。从那次之后，宋亚轩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随着刘耀文写字动作的结束一并被他抽走了。那晚之后他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期间，吴瑜和宋令柏来问他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宋亚轩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他一路迷迷糊糊的回家，迷迷糊糊的洗漱上床，迷迷糊糊的睡觉。
刘耀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毫无预兆的告白吓坏了小班长，一整个周末都没给他发消息，甚至还有点躲着他的意思，来教室的时间从晨读又变回大课间。两人之间陷入一种格外默契的沉默，宋亚轩有好几次想跟他打招呼，刚抬起脸就觉得尴尬，把自己又缩回到练习册里。
宋亚轩在林画蔷的桌面上看到了月考的成绩单，应该是刚被打印出来，摸上去还残留着淡淡的热度。成绩单上，宋亚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排在第一名位置的韩望晴，之后是他，顺着名单一路捋到最后，才看到刘耀文的名字。
他现在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混在一起五味杂陈的。
先是自己的成绩，他还是稳定发挥，成绩和以往没什么太大的出入，只是从第一名掉到了第二名。但看到第一名是韩望晴的名字，宋亚轩也能平淡接受，甚至这几天的担忧都变成坦然，他无数次以为韩望晴可能会因为和许簇的事情影响成绩，但好在她拎得清楚，知道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之后再看到刘耀文的成绩，这份坦然就变成了揪心，刘耀文太久没学过习了，甚至快要丧失学习的能力。宋亚轩不否认他这一段时间废寝忘食，但是他和同学们相比底子太差，薄弱的太多，所以无论这段时间如何努力，带来的成效都不好。他依然还是班里的倒数第一，只是以往300分，这次变成了360分。他好像进步了，但是又不够多。
人要尝到努力的甜头，才愿意把暗无天日的学习时光变成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谁也不愿意被关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一直看不到光亮，甚至不知道自己行至何处。
所以，当林画蔷用投影仪展示班级成绩时，宋亚轩很明显地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长长的叹息。
林画蔷扶正了投影仪上的成绩单，把小蜜蜂拿的离自己近了一些，“首先，我要表扬一下韩望晴同学，这次成绩进步很大，希望以后继续保持。”
韩望晴看向讲台，内敛地抿嘴笑笑。
许簇戳了戳她的后背，从游戏里抬起眼睛，“望晴牛逼！”
韩望晴的身子抖了一抖。
紧接着，林画蔷在投影仪上往下推了推成绩表，继而话里掺上几分喜色，又道，“第二个要表扬的是刘耀文同学。虽然他排名不高，但是总分进步了五十多分，这是很大的进步，希望以后能保持学习的热情，继续努力。”
不可否认，刘耀文这段时间的确努力了，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从头补起。以往上课他总是睡觉，现在每天早上还要拖着训练之后疲累的身体，把学校安排的课程一节不拉地全都听过去。他根本不懂，但还是硬着头皮去看那些对他而言厚的要死的书本，对着答案一个题目一个题目看解析。
宋亚轩看着，有时候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刘耀文的体育成绩够高了，体育又是专项占大头的学科，他在文化课上其实不需要再付出那么多艰辛，就算是走正常的招考，刘耀文也可以考上一个相对而言不错的大学。
背后阴郁的气息久久不散，宋亚轩也坐不住了，他不敢扰乱林画蔷的课堂秩序，只好从草稿本撕下一张奇形怪状的纸片，把手伸到桌子后面拽了拽刘耀文的裤腿，把纸条轻轻放在那人掌心。
刘耀文拆开就看见上面一行清秀字迹，“你还好吗？一次月考而已，你进步已经很大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什么也没答。看完就把桌子往前推了推，和宋亚轩的椅子严丝合缝地靠在一起，长腿踩在课桌横梁上，身子都倚在椅子靠背上。
刘耀文心里不好受，因为宋亚轩的态度，因为没有起色的成绩，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他现在啥也不想，就想着发脾气。
故而下课铃才一打响，他就拉着宋亚轩去了杂物间门口的空地。他动作急促，宋亚轩被拉的踉踉跄跄，挣扎了半天也没甩开他的手。
刘耀文眼角眉梢没有一丝情绪，头发也耷拉着，刚走到那儿，开口就是，“宋亚轩，你不理我。”
宋亚轩眼神晃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答话，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转头欲走。
刘耀文在原地站定，直直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宋亚轩掀起眼眸对上他的，“你看到成绩了吗？你看，努力还是有用的。”
刘耀文咬牙切齿，“有个屁用，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
老子读书还不是想跟你在一起。
宋亚轩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正在暴怒中的人讲话，两人之间是漫长的沉默。
刘耀文扯唇一笑，“宋亚轩，我要冬训了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
“元旦放假之后，我就不来了。”
宋亚轩眼神瞬间不安起来，语速也快了不少，急匆匆地补上一句，“期末考试呢？你也不来了吗？”
“不来了。”刘耀文叹了口气，整个人似是克制着什么。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从里头掏出根儿烟，“啪”一声摁开打火机点燃。
猩红的火星一闪一闪，青白色的烟雾横在两人中间。
从两人有接触以来，刘耀文已经很久不在宋亚轩面前抽烟了，久到宋亚轩快忘了刘耀文会抽烟，甚至烟瘾还很重。
“所以我们下次见面是明天，再下次见面是两个半月之后。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刘耀文把烟从嘴里拿出来，低垂着眉眼。
宋亚轩咽了口唾沫，顿了顿，“那你要记得好……”
“闭嘴！”刘耀文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不想听你说学习。我想听周末聚餐的时候，我跟你说的东西，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
宋亚轩一听，又看到刘耀文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就知道这次是躲不过的了。
“我不知道你那天干了什么。”
“你知道，”刘耀文咄咄逼人，惹得宋亚轩连连后退，“你这么聪明，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将刘耀文的话在大脑中过了好几个来回，当宋亚轩再次看向他的眼睛的时候，心里陡然生出一种离别的悲怆。这种情绪疯狂的肆虐，随后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躁动，逼得他泪水快要流出来。宋亚轩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与刘耀文的重合，那些一起经历的时光中美好的部分，如同拉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回放在他脑海中。快乐是真实存在的，悸动和喜悦也是一样，那些被关注、被照顾、被保护、被偏爱的的确确地发生着。
宋亚轩甚至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认知差，忘记了流传着的刘耀文的花边过去，忘记了他们还是学生，甚至忘记了他们一致的性别。
他多想答应他啊。
“刘耀文，我……”
倏尔，上课的预备铃响，震醒了才刚要回答的小班长。
于是，那句“我答应你”，在宋亚轩喉咙中翻滚好几个来回，又被他吞下去。
小班长哽住，“上课了。”
刘耀文伸出胳膊抵住他，“自习课，说完再走。”
宋亚轩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这时候怎么就知道上什么课了呢？
他扯了扯嘴角，知道拗不过那人，慢慢叹了一口气，问出了困扰他一整个周末的问题，“那你告诉我，你跟郑潇潇发生过什么？跟温与玫又发生过什么？”
他的情感数不清多少次地叫嚣着，想要狠狠投入刘耀文的拥抱中，无数次的自问自答，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他想要，他喜欢，他愿意。
可他的理智却偏又在他准备奔向他的那一刻将他拉回来。他对刘耀文的感情几分深重，对刘耀文的过去几分了解，这些问题暂且按下不表，只是现在这个面临人生重要转折阶段的时刻，宋亚轩的其他任何心思都不敢蠢蠢欲动。
“郑潇潇？”刘耀文声音低哑，挑起眉毛笑了一下，“你还真往心里去了？”
宋亚轩支支吾吾，“那天吃饭听你的朋友说过。”
刘耀文捏了捏他的耳朵，脸上还是挂着笑，就是看起来冷冷的，甚至有点凶。
宋亚轩心中翻腾，鼓足了勇气看着他，“你告诉我。”
“郑潇潇跟我是初中同学，这个我告诉过你。我跟她一起吃过两次饭，闹得所有人都觉得我谈了，但是没有，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
宋亚轩打断他，眼里的神色暗淡几分，“那他们为什么都说你们……在一起过？”
刘耀文按灭了手里的烟，眉头拧的死紧，咬了咬牙道，“我那时候傻逼，家里一堆破事，我看着烦，他们不让我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抽烟喝酒都是那时候学会的。郑潇潇他爸跟我爸生意上有点关系，我让她跟他爸说我请她吃饭，这话就传到我爸耳朵里了。至于学校怎么传的，我真他妈不知道。”刘耀文眼底一片荒凉，自嘲地笑笑，“后来我爸跟我妈一起回家，我爸揍了我一顿，我妈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在家里被关了半个月。”
刘耀文隐瞒了他的家庭环境，也没有告诉宋亚轩他父母恶劣的关系，没有提到那时候的自己，在看到父母一起回来的时候有多开心。
十五岁的刘耀文，单纯地以为父母二人见一面，那些问题就会被解决。
刘耀文没头没尾地扯出一句，“我很久没见过我爸妈一起回来了，所以那次不亏。”
“至于温与玫，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如果我有什么让人误会的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发誓只有郑潇潇，我现在也解释清楚了。之前没跟你说，是怕你觉得我混，不愿意理我了。”
宋亚轩摸索着他的话，似乎也能从其中读出些东西。他不敢张嘴问刘耀文为什么执着于父母一起回家，这明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刘耀文又点燃一支新的烟，垂头眯着眼抽了两口，“我解释清楚了。宋亚轩，老子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跟我谈？”
“……”
“现在的时间太重要，我不敢这样，我真的不敢。”宋亚轩看看自己的衣摆，又看看刘耀文的脸，“我们又是，嗯……两个男孩子，这……会让我们以后都很难过，所以我们慢慢来好不好？你不要逼我，不要让我给你一个什么确定的答案，我其实有点怕。”
宋亚轩说到最后，声音都在抖，“我愿意答应的，真的，我很喜欢和你一起做一些事情。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不会……我不知道谈恋爱要做什么，我真的很害怕。”
刘耀文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人，眼睛很酸，“宋亚轩，老子是真他妈念不下去书，你知道吗？每天训练完我都他妈想死，你知道吗？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很干净但我不是，我什么不好的事都做过。我没有想给你施压，我努力学习也只想告诉你，你大胆的往前跑，什么都不要怕，我会一直跟着你的脚步，永远在你的身后。我会努力追上你，努力和你齐头并进，让我有资格可以出现在你的未来。”
一把把宋亚轩拉进怀抱中，刘耀文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头发蹭着他的耳垂。宋亚轩感觉到脖颈处，慢慢铺开一阵湿意。
宋亚轩慢慢抬起手，抚了抚他的后背，“刘耀文，你别哭。”
刘耀文抬起脸，眼眶通红一片，却仍倔强道，“老子没哭。”
“我们的感觉是一致的，”宋亚轩立即道，“你等我长大，我也等你长大好不好？那时候，我就当你男朋友。”
“那现在是什么？”刘耀文才没功夫跟他掰扯你长大我长大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声音拔高好几度，“你吊着我？”
宋亚轩急忙辩解，“我没有。”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是……是……”宋亚轩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界定两人之间的关系。隔了一会儿，红唇轻启，“是准男朋友。”
“准你妈。”刘耀文抵着后牙骂。
“刘耀文！”宋亚轩抬腿踢在他小腿上，“你再乱说？”
“老子现在就要当你男朋友，懂？”
宋亚轩垂着头，手指搅在一起，低低应了声，“懂。”
刘耀文抵着问，一定要从宋亚轩嘴里撬出答案来，“愿意吗？”
“嗯……”
宋亚轩点了点头。
两人到教室的时候，自习课已经开始十五分钟了。
林画蔷在门口站着，见他们俩来，赶忙挥手，“去哪儿了？”
宋亚轩信口胡诌，“包洁区有点事儿，我没找着卫生委员，就喊刘耀文跟我一起了。”
讲台上正站着两个男孩子，个子高的看着张扬凌厉，个子矮点的谦和温润。
那个个子稍矮一点的男生在讲话，宋亚轩听到他声音清和，像春天吹绿了柳条的风，“我是念文科的，没什么能跟大家分享的学习经验。可以的话，就希望大家能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定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安安稳稳地学习。”
个子高的男孩子站在一旁，眼底晕满了温柔的神色，看着台上讲话的人，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站上讲台，什么也没多说，“高中的东西哪有那么难，考不上大学的人不配谈恋爱。”
宋亚轩被他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
林画蔷跟他们解释，“这是我上一届的学生，才刚放寒假，就被我喊来给你们做学习经验分享了。那个白的，挺乖的那个，是去年的状元。那个高点的次次考第二，他们俩都是我学生。”
“行了，你们俩快点回位置上坐下。”
后来，讲台上又走上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她很漂亮，宋亚轩甚至觉得比温与玫和夏韵楚还要更漂亮，更有气质。讲台上的女生声音清甜，“大家好！我是上一届的毕业生陈祁，很高兴见到大家。我的话……也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刚放假没几天，就被林老师喊回来了。”
宋亚轩才坐下，就看到陈祁的目光看向这边。韩望晴和陈祁对视一眼，继而双双露出笑容。
陈祁道，“听说最近大家快要期末考试，学习压力很大。马上也要高三了，你们也要开始一个月一小考，三个月一大考的日子了，以前我总是抱怨读书苦，努力很久也没有成果，但我希望大家不要气馁，要明白先苦后甜的道理，你走的每步路，都作数。”
韩望晴带头鼓掌，兴奋地快要从凳子上站起来。
宋亚轩戳了戳韩望晴的胳膊，“晴晴，你认识她呀？”
韩望晴一脸疑惑，“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吗？”她回头指了指站在教室后门举着手机录像的高瘦身影，“那个是我哥，叫韩济然。上面那个是我嫂子，叫陈祁。”
宋亚轩张大嘴巴，“这么巧吗？”
“他们刚回来，大学放假比我们早很多。”
林画蔷走上讲台，拍了拍陈祁的肩膀，继而向站在教室后头的勾了勾手，“我们班也有体育生的，济然上来跟大家说两句？”
韩济然嬉皮笑脸，“老师，我就算了吧！我为爱读书，不学也得学，不会也得会，我没什么跟大家分享的，不然带坏你们班学生就不好了，我祝大家终成眷属！”
刘耀文掀起眼睫。
他知道韩济然，鹏哥没少跟他们提起韩济然这个名字，去年专项和文化课，都是杀疯了的存在。
谁他妈知道原来他是为爱冲锋。
韩望晴把头埋进胳膊里，转头看向宋亚轩，“亚轩，你忘记我说他是我哥行吗？我不太想承认，有点丢人。”
宋亚轩扑哧一声笑了，“我会忘记韩济然学长是你哥哥的！韩望晴同学。”
“但是好巧，我发现你们两个居然都姓韩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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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你亲我一下 22
*HE//校园//初恋文学
*有钱醋精校霸文×钓系软萌学霸轩
*随便写的爽文 OOC归我 别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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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明天是周末，也是他们约着聚餐的日子。聚餐的时间定到了下午四点半，地点在南城一个相对来说还比较有名气的火锅店。
下午两点的时候，宋亚轩的手机就叮叮当当地响。还在写作业的人拼命想忽视弹过来的通知铃声，力图让自己专心埋头进物理试卷中，挣扎了很久还是以失败告终。宋亚轩愤愤摸过手机，打开就看见里头一串刘耀文发来的消息。
“睡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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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明天是周末，也是他们约着聚餐的日子。聚餐的时间定到了下午四点半，地点在南城一个相对来说还比较有名气的火锅店。
下午两点的时候，宋亚轩的手机就叮叮当当地响。还在写作业的人拼命想忽视弹过来的通知铃声，力图让自己专心埋头进物理试卷中，挣扎了很久还是以失败告终。宋亚轩愤愤摸过手机，打开就看见里头一串刘耀文发来的消息。
“睡醒了吗？”
“干什么呢？”
“你大概几点能到？我去接你。”
宋亚轩大致扫了一眼他那些无意义的提问，只回答了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我认识路的，不用接我。”
那边过了很久才回，刘耀文很是执着，重复又发一遍，“几点能到？”
“四点吧，去太晚不太好。”宋亚轩想了想，又继续打字问道，“还有一件事儿，林销雨过生日，我不知道给他准备什么礼物。”
刘耀文甩来一条语音，背景环境嘈杂，他的声音混在里头，很难辨认清楚，“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人来就行。”
宋亚轩不接受刘耀文的建议，他跟林销雨关系好，什么都不准备也不会被诟病，但他毕竟是第一次，空着手过去总是不显好。
关掉重新播放的语音条，宋亚轩提出心底的疑问，也算是开启了个新话题，“你现在在哪儿呢？”
刘耀文格外坦诚，一丝半点不带隐瞒，“中午跟他们一起吃了个饭，现在唱歌呢。”
小班长顿时眉头一皱，“你没在家？”
又是一条语音传来，“家里就我一个人，在家干嘛？”
“你作业写完没有？”宋亚轩对刘耀文的答案明白的很，干脆开始说他，“刘耀文，人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可他到底顾忌着刘耀文的脾气，生怕哪个字说不好又惹得他怎么收拾自己，赶忙又敲一行字补充，“但是周末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再次传来的语音声格外嘈杂，刘耀文的喘气声忽远忽近，之后他的声音就变得清楚辽远，“我今晚回去，会把作业补完，你放心。”
宋亚轩到达火锅店的时候，刘耀文就站在门口，他极目远眺，样子看起来是在等人。他穿了件黑色刺绣的圆领卫衣，内搭白色T恤，深蓝色阔腿牛仔裤，罩着同样黑色的冲锋衣，看着又高又瘦，溺在冬日萧索的环境中，满身的孤傲。
宋亚轩小跑几步过去，刚走到他面前，就冲他扬起个格外温暖笑容，“你在等谁啊？”
刘耀文见他来，眉目微敛。一垂眸就看见宋亚轩跑的鼻尖红红，他伸手贴上他的脸颊，“是哦，我等哪个小没良心的？”
“等我啊？”宋亚轩一顿，从刘耀文的掌心中挣脱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快到的？”
刘耀文耸耸鼻子，“看你不回消息了，一猜就是。”
刘耀文揽上宋亚轩的肩膀，拥着他往店里走。此时才看见宋亚轩手里还提着个包装精致漂亮的礼品袋，刘耀文即时脸上就有点不悦，皱了皱眉，“那什么？”
“这个吗？”宋亚轩举起礼品袋在刘耀文面前晃了晃，“我买了一支钢笔做生日礼物。”
刘耀文伸手就要拿，宋亚轩格外警觉，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你干什么？”
一系列动作把刘耀文整笑了，他冷嗤一声，俯身靠近宋亚轩，“我看看，不抢你的。”
刘耀文捏着礼品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暖的纸袋子都热了，才还给宋亚轩，“记得，你欠我一份礼物，要补给我。”
宋亚轩看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扣着手指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自己怎么就欠他一份礼物了。
还思考着，就听到刘耀文不紧不慢地解释，“宋亚轩，你高中的第一份礼物没有送给我，知道吗？”
他愣愣地点头。
刘耀文抵抵后牙，语气有点冷，听着像威胁人，“这个我会一直记得的。”
宋亚轩被唬住了，以为真惹了他生气，下意识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我……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手指传来热乎乎的触感，刘耀文垂眼就见他的小班长急得脸都红了，才反应过来自己闹过劲儿了，忙放软了声音低着头哄。
他捏捏他的鼻尖，溢出一声轻笑，“我吓唬你的，怎么这么不经逗呢？轩轩的第一份礼物没有给我，给了别的男人，还不许我酸一下的吗？”
宋亚轩这才知道刘耀文逗他，气的不愿意转头理他。刘耀文懒散地插着兜跟在他身后，眼里全是笑意。
还没到包厢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乌泱泱的聊天声音。这场聚餐喊了很多人，宋亚轩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场子的确是热闹，毕竟南城四中哪个人，也不能不卖刘耀文的面子。
宋亚轩环顾四周，在圆桌的最靠门的位置找到了林销雨，他旁边站着的是温与玫。这小姑娘依然美的不可方物，顾盼生辉，亭亭玉立，整个人苗条又高挑，往那儿一站就让人挪不开眼。温与玫身边也站着个姑娘，模样更清纯些，小个子，有一双杏眼，睫毛刷子一样忽闪忽闪。
宋亚轩不太习惯这种场合，攥着手，又恢复到以往瑟缩如鹌鹑的样子，靠近刘耀文的耳朵，磕磕巴巴，“我都不认识。”
刘耀文应声抬眼，挨个给他介绍，“林销雨知道的对不对？他旁边的高个子女生就是温与玫，你别理她，事儿多。温与玫旁边的是夏韵楚，她是陆宜明前女友来的。还有那个，是我田径队的，练跨栏的，渣男一个，你不用认识。许簇和陆宜明你都见过。”刘耀文目光落到靠墙角的沙发时顿了一顿，伸手指给宋亚轩看，“韩望晴在那儿。”
看了一眼宋亚轩，他还是有点局促，半个身子都挪到自己身子后头去了。刘耀文语带调侃，“怎么了？怕生啊？”
宋亚轩嗫嚅，“你的朋友们，看起来都不太好惹。”
刘耀文扑哧一声笑了，“想惹哪个？用不用我给你撑腰？”
屋里蒸腾着热闹气氛，刘耀文冲林销雨挥了挥手。宋亚轩正欲跟在刘耀文后面走到林销雨身边去，就见那人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
宋亚轩朝来人递上手里的礼品袋，轻轻闭了闭眼睛，“谢谢你邀请我来参加你的生日会，祝你生日快乐！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还是希望你能喜欢！”
林销雨急忙接过礼物，从容地颔首表示感谢，“我就跟着刘耀文叫班长了，谢谢班长！”
刘耀文对林销雨的醋意此刻直达巅峰，气得呲牙咧嘴地骂，“滚你妈的。”
随即，林销雨抛去一个眼神，宋亚轩顺着看，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安静摆弄手机的韩望晴。
林销雨神情格外认真，定定地望向坐在沙发上的韩望晴，紧接着低头朝宋亚轩道，“那是你朋友吗？可以介绍我认识一下吗？我看她一个人在那里坐了挺久的。”
宋亚轩不知作何回答，他自知韩望晴与他一样，实在不能在这种场合中游刃有余。
“我过去陪她。”
谁知才刚迈开步子，就听到林销雨紧跟着应了一声，“我跟你一起。”
刘耀文的声音忽然传出，“你们俩你一言我一语聊的挺好啊？身边还站着这么大一人有感觉到吗？”
“你他妈自己不说话，你怪谁？”林销雨怼他。
刘耀文凄凄苦苦，哪有半分校霸样子，“你们两个又是送礼物，又是介绍朋友，哪里轮得上我插话？”
宋亚轩声音温软，“刘耀文，别闹。”
一句话刘耀文就安静下来。
这架势让林销雨后脊梁骨都麻了，觉得还得是宋亚轩，能捋顺刘耀文这个炮仗的脾气。
三人刚走到韩望晴所在的位置，宋亚轩就感觉林销雨身上那种稳重随和的气质消失殆尽，他格外僵硬，十分紧张。挪到韩望晴身边的时候，宋亚轩一度觉得四周的空气温度都变低了。
那人板板正正地打了一个招呼，“你好，我是林销雨。”
韩望晴今天把头发都散下来了，碎发遮住半边侧脸。她慢慢放下手机，顺势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叫韩望晴，是亚轩的同桌，祝你生日快乐！”
霎时间，林销雨手指一顿，宋亚轩看到自己送给他的礼品袋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宋亚轩看着这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氛围，还以为二人有什么过节，小声出口，“晴晴很厉害的，会画画，会唱歌，成绩也好，什么都做的很出色。你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
话没说完，就感觉到刘耀文在扯他的衣袖。
林销雨顺势掏出手机，留了韩望晴的账号。
尴尬的社交结束之后，林销雨拉着刘耀文出去抽烟。宋亚轩坐在韩望晴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两个抽烟的人回来，正赶上许簇握着话筒，风风火火地站在正中间，叫着嚷着要玩骰子问真心话，沟通感情。
宋亚轩和韩望晴融不进去他们，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愿过去。
林销雨一进门就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和宋亚轩言笑晏晏的女孩，忽然被游戏邀请搞得局促不安，拉着刘耀文就走过去，冠冕堂皇地让他们坐下边吃边玩。
每个人面前的小火锅都煮起来，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游戏没什么技术含量，许簇面对面拉了个群，大家都在里面丢骰子，点数最大的问点数最小的，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喝酒。
许簇和陆宜明给他们打了个样，陆宜明才不分场合，张口就问，“南城四中校草兼母胎solo黄金单身汉许簇同志，请问你喜欢什么类型？”
韩望晴被问得身体僵硬，心跳不止，呼吸频率都乱了。
许簇骂他傻逼，不紧不慢，操着那吟诗般的好听嗓音，“高的，瘦的，好看的，女的。”
这话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出是玩笑，偏只有韩望晴，眼中湿意和面前小火锅里蒸腾起的雾混成一团。
她不高，不瘦，不漂亮。
韩望晴咬一口手里的西瓜，汁水都是苦的。
后来抽到了夏韵楚，许簇点数最大，喜滋滋地问她，“有没有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大家都安静了，默契地看向陆宜明。
可爱的小姑娘偏了偏头，端起面前的酒杯，大半杯酒一饮而尽。
当大家都以为夏韵楚不会回答的时候，小姑娘忽然开口，“耿耿于怀，也不太说得上。你们知道的，”她溢出一声叹气，轻轻笑，“我真的以为我们会走到最后，我想过很多关于我们的事情，后来我发现这是我在给他捆绑枷锁，还挺对不起他的。他有太多想做的事儿，而我，好像从来不在他规划的未来里。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我，但是这都不重要了。”
小姑娘眼眶通红，抬起头看了眼陆宜明。陆宜明也盯着她，心被揪的死紧，一呼一吸间心口处都抽着痛。
在夏韵楚满心欢喜规划着他们的未来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觉得她黏人，觉得她吵，嫌她烦，跟她提了分手。
两人沉默着对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亚轩被这种情况弄得情绪起伏，刚想找韩望晴说会儿话，一偏头就看见小姑娘被林销雨逗得笑颜如花，也不好意思插话打扰。
刘耀文瞥他一眼，从桌子下面玩他的手，又从果盘里拿出个西瓜给他。
他自娱自乐玩的开心，宋亚轩也不挣扎，随着他去。
紧接着头顶就传来一阵温柔清爽的声音，“阿文，可以跟你谈谈吗？”
宋亚轩应声抬头就看到了温与玫，他挣开刘耀文的手，礼貌地起身想回避。刚站起来就被刘耀文抓住手腕，使劲把他拉坐下，“你走什么走？老实呆在这儿别动。”
温与玫拢了把头发，样子格外清泠易碎，“刚刚楚楚说耿耿于怀，阿文，我耿耿于怀的是你。我后悔了，我不该跟你提分手，我们还能和好吗？”
刘耀文心烦，眉心紧蹙，“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
换做是个男生，刘耀文早他妈动手了。偏她是个姑娘，刘耀文想着女孩儿脸皮薄，脏话都不愿对着她说。
“温与玫，真的，你应该不缺人喜欢吧？你去看看那些喜欢你的人行不行？你实在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第一，我不喜欢你，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第二，我们俩从始至终就没谈过，以后也不要在外面说我们两个人已经分手了；第三……”
刘耀文的声音放的很大，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我有喜欢的人，哪怕他不知道，我也没有任何动摇的想法。”
霎时间，场内喧哗，起哄声一片接一片。
温与玫被一连串话说的窘迫，像个小丑进退两难。她转过头，长发在空中划过弧度，掀起的空气还散着她惯用的香水味道，小跑离开了包厢。
“哦——”
“文哥表白咯！”
“牛逼啊文哥——”
“什么时候带我们见见嫂子？”
刘耀文攥紧拳头，手里的筷子几乎是甩出去的。他大喊一声，“一个个差不多行了，唧唧歪歪什么？”
许簇不怕死地探过头，明知故问，“我们文哥，喜欢的人长啥样啊？”
刘耀文听到他的话，眼底温柔一片，甚至能掐出水来，“乖，爱笑，很好看。”
大家无聊的吁他，叽叽喳喳说，“太空了，能不能说准确点？”
那个练跨栏的男孩子端着酒杯冲刘耀文扬了扬，“这个和之前潇潇不是一挂的啊？也不是玫玫那款吧？”
刘耀文低头抿一口酒，神色不爽，“你他妈酒都喝脑子里去了？”
空气默契地静下来，这是刘耀文要生气的前奏。
宋亚轩才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转过头去，小脸被火锅蒸汽熏得红润，压低声音问刘耀文，“潇潇是谁？你又喜欢谁啊？”
“郑潇潇，是我初中同学。”刘耀文面色不好，指尖一颤，又给宋亚轩拿了一块西瓜。
宋亚轩咬了口西瓜尖尖，“初中同学啊！那你是喜欢她吗？”
刘耀文噗嗤一声笑了，揉了揉宋亚轩有点乱的头发，“我不喜欢她。”沉默半晌，复又看到宋亚轩亮闪闪的眼神，“你真想知道我喜欢谁？”
小班长点头。
刘耀文在桌下捏起他的手，小心翼翼放在自己大腿上。手连心，宋亚轩感觉自己心脏处也被他刻上痕迹，每一个笔画都捶的他胸口发闷。
刘耀文用手指做笔，写下的字迹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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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红的要滴血，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一整个脸庞。皮肤下面血液都在沸腾，一下一下灼烧表面。此刻是冬天，宋亚轩却觉得自己浑身燥热的厉害，仿佛完成高强度比赛的人不是刘耀文，而是他。
他心脏跳动飞快，呼吸变得滞缓，明明让人失控，他却自觉浑身轻盈，如同身后生出一双翅膀，要拉着他飞起来。
刘耀文慢悠悠地打理了下头发，拍平衣服上的褶皱，顺手把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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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红的要滴血，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一整个脸庞。皮肤下面血液都在沸腾，一下一下灼烧表面。此刻是冬天，宋亚轩却觉得自己浑身燥热的厉害，仿佛完成高强度比赛的人不是刘耀文，而是他。
他心脏跳动飞快，呼吸变得滞缓，明明让人失控，他却自觉浑身轻盈，如同身后生出一双翅膀，要拉着他飞起来。
刘耀文慢悠悠地打理了下头发，拍平衣服上的褶皱，顺手把号码布卸下来塞进宋亚轩校服口袋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人群。
回到班级看台，宋亚轩的目光环顾四周，瞧见刘耀文坐在看台最后一排，无处安放的一双长腿大剌剌岔开。他扣上鸭舌帽，闭着眼睛，脸上汗涔涔的，微微皱眉。
小班长顺势坐在他的身边，把口袋里的号码布拿了出来，放在腿上细心地用手摊平褶皱，“你的号码布，拿着。”
刘耀文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散漫，懒洋洋道，“怎么这么快就还给我？”
宋亚轩有点好笑，神情柔软，“你等下不是还有比赛吗？”
“只有这个？”
宋亚轩被问的一愣，侧过头看向他，“嗯？还有什么？”
刘耀文一低头就看见他一脸纯良无害的样子，听到他的回答之后一股子邪火就顶上来。火烧得厉害，灼的他心里发痒，他却不知道往哪处发泄，面子上的不快就更严重了些。
他一脸坏笑地低声道，“我的糖呢？我才找你要了的！”
也是到这时候，宋亚轩才反应过来忘记给他买糖这件事儿。好在他一直有敢于承认错误这个好习惯，脸色发窘，“抱歉啊，我忘了。”
刘耀文看到他一瞬间讶异的神情，早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他叹一口气，佯装不快，伸手抓住宋亚轩的手臂，“我给班级争光，你就这么对待功臣？”
宋亚轩对他现在的神情无比熟悉，也自觉他只是在开玩笑，和他说话的语气也不知不觉地随意了很多，“你这不是还没完赛嘛，等你100米决赛结束，我一定拿着在终点等你。”
话毕，宋亚轩想起刚刚刘耀文冲线时的状态，撇过眼神道，“不过说真的，你说很多人会跟我一起做这个手势，”他伸出嫩藕似的手臂，在两人之间比出个只有彼此可见的OK手势，“可是刚刚做这个动作的，只有我一个人，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他们也做了，你没看见。”刘耀文挣扎道。
“你别骗我。”
闻言，刘耀文稍微松了神色，嘴角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乌黑的头发在发尾处缀着零零碎碎的光。
“逗你的。”他慢悠悠地解释，嗓音沙哑低沉，“只有你做了这个手势，只有你知道这个手势，我也只想让你一个人做这个手势。”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刘耀文不想告诉他，或者说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跟他解释。如果真的一定要他说出个什么所以然，大概是想和宋亚轩创造些区别于其他人的回忆。这份回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也从来不许别人染指，哪怕没有那么多意义非凡，可对于刘耀文来说，至少也要有点纪念。
他不多说话，只沉默地注视他。
宋亚轩声音清清淡淡，他微微探头，眼皮耷拉着，小心问，“是对你很重要的手势？”
宋亚轩虽然不擅长体育运动，但多少还是会一点儿。再不济他也有看过那么几场体育比赛，尤其是足球赛。每个球员在命中球门，绕场庆祝的时候，都会做一些对自己而言意义重大的动作。这个动作只有当事人知道，所以宋亚轩很好奇，这个姿势对于一贯桀骜不驯的刘耀文来说，究竟代表着什么。
刘耀文一直没有动静，他双手交叉，手肘抵在膝盖上，弯着腰，默默伸手把宋亚轩的拉链向上拉拉直，才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你就把它当OK看吧。”他轻轻揉一下宋亚轩的头发，话里掺上诱哄，“相信文哥，万事OK。明白？”
对于这种梦幻而荒诞的英雄主义，宋亚轩早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就不愿意玩了。刚想对这种幼稚行为报以嗤笑，转过身却看到刘耀文小腿上贴着好几条肌贴。
肌贴的颜色和皮肤颜色相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一愣，随即心里涌出一些难以用酸甜苦辣来形容的滋味。
宋亚轩伸出手指，指了指刘耀文的小腿，问道，“怎么了？”
“嗯？”刘耀文没听懂他的提问，“什么怎么了？”
宋亚轩目光微动，战战兢兢凑近他，指了指他腿上的绷带，“你受伤了吗？”
“没有，”刘耀文深吸一口气，眼底涌出一点子戾气，“身上不带点伤怎么好意思说练体育？这玩意儿就是防止拉伤，保护用的。”
“真的吗？”
“骗你干嘛？”
刘耀文倏尔靠近他，两人以一种格外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宋亚轩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已经透过了毛衣和校服，渐次传到安静的空气中。
他不知道刘耀文有没有听到他的心跳声，如果他听到了的话，那么他应该会明白自己心里现在的感受。
那是一种格外明显的酸涩感觉，拼命抑制却无济于事，从每一个外在感官中呼之欲出。
似乎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嫌弃我啊？”刘耀文问。
宋亚轩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不是？”他一笑，抬手抓了抓头发，“那是……心疼我？”
阳光在看台的台阶上投射出点点光痕，被风吹的轻轻摇晃着。云层时不时遮住太阳，光线忽明忽亮，带着整个天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阴沉。
宋亚轩像是被人猜中心事，默默把头偏向另一侧，好半天才能正常说话，“觉得你很厉害。”
刘耀文冷哼一声，“我有什么厉害的。”
“能把别人做不好的事情做好很厉害。”宋亚轩扑哧一声笑了，“刘耀文，我承认我一开始对你没什么好感，但我现在真的，嗯，很崇拜你。”
没什么别的目的，这就是宋亚轩最真实的自我剖白。
从初中开始，他眼中的体育生总是沾着些恶劣习性。刘耀文一开始与他们相比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这种嚣张狂妄不可一世的臭毛病还要更严重些。相处下来宋亚轩才发现，他身上带着些其他体育生都没有的倔强，这种倔强不是针对于哪一个特定的人，或者是天生带着的那种自命清高的孤傲架子，他是真的喜欢运动，是真的想要把这些事情做好。
宋亚轩有点脸红，朝他微微一笑，继续拖着嗓音道，“我喜欢看你在操场跑步的样子。你不要问我理由啊，我没有理由可以说的。反正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格外鲜活、格外有生命力的个体。”
刘耀文被这话砸的心快软成一滩水，他看着宋亚轩张张合合的嘴唇，使了全力瞥开视线，咬的牙齿都酸痛。他一手撑住台阶后面，虚虚把宋亚轩圈进怀里，“别崇拜我，说你喜欢我。”
声音细小如同蚊子叮咛，宋亚轩半个字都没听到。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刘耀文又恢复了以往混不吝的样子，一双眼睛叛逆又张扬。
他抵抵后牙，“我要去拿钉鞋，不能陪你了。”
“为什么要拿钉鞋？”宋亚轩不解，“你不穿钉鞋，也跑的很快。”
听到这句话，刘耀文抬起头，面对太阳眯着眼，他耸了耸肩，“平时随便跑跑就算了，但这次你在看。”
他站起身，反手带上鸭舌帽，帽檐在他脸上洒下一层阴影。他弯腰靠近他，热气喷洒在他脸上，像个孩子执着道，“你得记得，结束的时候我要看到你，还有我的糖。”
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太近，宋亚轩的大脑已经完全忘记了怎么思考，磕磕巴巴回答，“好。”
刘耀文跑的成绩怎么样，宋亚轩根本不知道。发令枪响的时候，他转身就往学校的超市跑。彼时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身后的操场好吵，人好多，此起彼伏呼唤刘耀文名字的声音振聋发聩，他完全没有办法从中脱离开来。
一次100米预赛，一次3000米，宋亚轩发觉自己很怕看到刘耀文跑步的样子——那种张扬和赤忱严丝合缝地与他热烈拥抱，让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刘耀文一个人存在。
刘耀文自己对于最终比赛的结果完全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起伏，反而宋亚轩的紧张一点都不少。
他们俩好像情绪置换了，该比赛的人心情平静，一旁观赛的人坐立不安。
刘耀文不负众望拿到了100米决赛的冠军，却没有在终点看到熟悉的身影。霎时间，获得第一的喜悦被冲散大半。
闷闷不乐着正准备回看台拿上东西走，就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呼唤他名字的声音，“刘耀文，回头。”
这个场景，哪怕是很多年后，刘耀文都能完整的回忆出来。
宋亚轩不知何时扯开了校服拉链，校服衣摆灌进风去，宋亚轩像只雏鸟张开了翅膀，背对着夕阳朝他飞奔而来，瞳仁又黑又亮。刚比完赛的刘耀文满身炽热，冲他张开怀抱，无惧身边来往的同学，深深地把飞奔过来的人拥入怀中。
他低哑着嗓音问，“跑去哪儿了？”
宋亚轩不答话，反而捏了捏他的指骨，“张嘴。”
伴随着一颗酸甜的柠檬糖落入口腔，宋亚轩从他怀里出来，笑意吟吟冲他比了熟悉的OK手势。
“恭喜你！”
“你是冠军！”
宋亚轩的脸颊红扑扑的，刚跑过来气息还有点不稳。刘耀文有一下没一下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宋亚轩垂着视线，慢慢推开他的手，“刘耀文，我还没说完呢！”
“嗯，”他放下手，抱着胳膊等他继续，“还想说什么？”
“还想问，我能不能和冠军拥抱一下？”
“操。”刘耀文暗骂一声，把人拉进怀里，咬牙切齿道，“想抱老子给你抱，怎么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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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你亲我一下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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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写的爽文 OOC归我 别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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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医务室安安静静的，除了一个趴在木桌上打盹儿的医生，一个人都没有。空气里飘散开消毒水的味道，浅蓝色的长排连椅和浅灰色的药品置物架，勾勒出冷静而严肃的气氛。
宋亚轩敲了敲门上的玻璃，低声道，“医生你好，我同学受伤了，可以帮她消下毒吗？”
被人吵醒，睡午觉的医生眉心一皱，但还是温柔地走进里面的隔间，拿出个不锈钢托盘。
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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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安安静静的，除了一个趴在木桌上打盹儿的医生，一个人都没有。空气里飘散开消毒水的味道，浅蓝色的长排连椅和浅灰色的药品置物架，勾勒出冷静而严肃的气氛。
宋亚轩敲了敲门上的玻璃，低声道，“医生你好，我同学受伤了，可以帮她消下毒吗？”
被人吵醒，睡午觉的医生眉心一皱，但还是温柔地走进里面的隔间，拿出个不锈钢托盘。
韩望晴身上有面子上的擦伤，也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一片又一片透着暗沉沉的红，整条腿上原本白皙的皮肤都被伤口掩盖，看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医生蹲下身子来回看了看，拿纯净水清洁完之后，又用棉花球蘸上碘伏，在伤口处慢慢点涂。一边动作着，一边开口问道，“去干什么了？怎么摔成这个样子？”
韩望晴来到医务室之后，大脑才渐次恢复清明。她顺了顺头发，把那些炸开来的碎发都弄到耳后，才回答，“运动会，跑步摔的。”
那医生极其意外她的答案，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惊讶神色，“运动会而已，小姑娘，这事儿值当的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啊？”她垂下目光，又看了看她腿上的伤痕，“走路也得疼吧？”
谁知话才出口，泪水就涌上韩望晴的眼眶，隔着眼镜片，被蒸的雾蒙蒙的。她的哭声很小，只是身体在不停地起伏。医生以为是说话时手里失了轻重，不慎弄疼了她，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向她道歉，“弄疼你了吗？不好意思啊！”
韩望晴摇头，哽咽着说没有。
什么事儿值得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韩望晴刚刚也在扪心自问，但她想不到任何逻辑自洽的理由，只有许簇那张清朗而温和的脸，忽然出现在了她脑海中。
宋亚轩扶着她往操场走，身旁的姑娘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悸动中走出来，眼睛无神地望着远方。
“晴晴，你还好吗？”
他的家教告诉他不能如此冒犯地探听别人的心底秘密，可他看着韩望晴这个状态，却也实在担心。
“没事儿。”小姑娘转头冲他一笑，恢复了以往极有元气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在看台上坐定，仰起头问还站着的宋亚轩，“下午刘耀文的比赛，肯定又要把你抓去给他加油吧？”
小班长听到那人的名字，脸上不自在地浮起一片红，轻点了下头。
韩望晴探头朝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到在看台下面吞云吐雾的一群人身上，望向许簇时，她的目光有一些迟疑，又马上恢复如常。
“真好，我还挺羡慕你跟刘耀文的。”
“羡慕什么？”迟钝的小班长没听懂他话中深意，语调不疾不徐，“你也可以给他加油的！”
韩望晴被他逗得直笑，声音不自觉缓和下去，轻柔道，“亚轩，我告诉你个秘密？”
小班长伸出食指指向自己，“告诉我？”
韩望晴说，“你应该看得出来吧？我喜欢许簇。很久之前的事儿了，从还在念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了，但他一直都不知道，甚至连我这个人都不太记得。”
宋亚轩惊愕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韩望晴的指尖轻触宋亚轩的肩膀，“所以我才说，格外羡慕你和刘耀文。”
她又望向那个地方，几个高瘦的大男孩还站在那里，模样懒散，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们在下面呢，快去吧！”韩望晴的声音像缕被吹出的烟，慢慢消失在空气里。
100米决赛被放到了第一天最后一项进行，3000米是下午第二项，赛程安排的还算合理，起码刘耀文能有时间稍微休息一会儿。
宋亚轩走下看台，还没从韩望晴跟他分享的少女心事中抽身出来。许簇正对着他的方向，看着宋亚轩一路垂着脑袋走，带着满身的忧愁，就冲他抬起手挥了挥，“班长，快过来！”
刘耀文偏头一看，瞧着他家小班长满面愁容，温润的眼睛被拢上一层不可忽视的哀伤，随即抛下身后的几人，朝他走了过去。
“不高兴？谁惹你了？”
他的目光炽热又坦诚，让人情难自持的想要沉溺。宋亚轩撇开目光，轻轻笑了一下，抬起头对刘耀文摇了摇。
看刘耀文带着人过来，陆宜明碰了碰许簇的胳膊，“啥情况？这是追上了？”
许簇不带半分犹疑，对陆宜明说，“早着呢！”随后咧开嘴，对着越靠越近的宋亚轩喊，“班长！”
刘耀文把人往他们那儿一带，一个一个轮着介绍，“陆宜明，许簇，林销雨。”
宋亚轩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眼睛圆润明亮，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仔仔细细地环顾一圈，笑意盈盈，“你们好，我叫宋亚轩。”
礼貌的寒暄之后，刘耀文就觉得已经足够了。才想喊着人离开，哪成想小班长直接半个身子都朝林销雨靠过去，话里话外都是欣赏，“我认得你！”
林销雨疑惑，“嗯？”
“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公告里，见过你的名字。”宋亚轩顿了顿，忽而又讲到，“你是不是在清北班啊？”
“对。”
宋亚轩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政治老师是谁？”
“吴瑜老师。”林销雨解释，“我们原来的政治老师被调走了，她这几天才过来教我们，原来她好像只带高一的班吧？怎么了？”
他记得前些天吴瑜跟他说要去教清北班的事儿，刚听到时宋亚轩还有点意外。他妈一向活得自由自在的，班主任死活不当，平时带课也只教高一，这次不知道怎么突然答应下来去教清北班。宋令柏跟他说，是为了能离自己儿子的学习环境更近一些。宋亚轩却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重要。
正聊到兴头上，刘耀文就一把揽住宋亚轩的肩膀，“聊够了就陪我热身去，跟他们这群不学无术的人混什么混。”
宋亚轩撇撇嘴，快要无语死了，“可是他念清北班，你上次月考才只有300分。”
林销雨抬手抵住嘴唇，闷闷地笑。
陆宜明冲宋亚轩摆摆手，“去吧班长，我们下次见！”
刘耀文把他带到那个没有人的空地，圈在自己怀里，垂头轻嗅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儿，抵抵后牙道，“宋亚轩同学，你刚刚干嘛呢？”
“我？”宋亚轩好笑地摇头，他昂了下头，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我什么也没干啊！”
刘耀文伶牙俐齿地控诉，“你才跟销雨第一次见面！”
宋亚轩点头，“啊？”
“啊什么啊？你真是……”刘耀文眼底浮上一片不易察觉的愠怒，洋洋洒洒地说，“你跟我第一次见面才说几句话？跟他就能聊家常了？”
宋亚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在这儿挖坑等着他跳呢，不以为意地扯了下嘴角，默默朝他努努嘴，“我第一次见你，是你把我堵树林子里欺负我吧？那时候我能跟你说什么嘛！”
他小声嘀咕，“吓都要吓死了。”
刘耀文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漫不经心挑起嘴角，无奈地一笑，“给你惯的。”
他顿了顿，又说，“不得补偿我一下？”
“补偿你什么？”
宋亚轩看着他，刘耀文身形挺拔，身上的张扬与桀骜与生俱来，有种浑然天成的质感，往那儿一站就不自觉地吸引人的注意力。
他倨傲一笑，“我比完，给我送个糖吃行不行？”
小班长觉得不行，甚至觉得这人事儿真多啊！
“啧，”宋亚轩微哂，“要我在终点等你，又要我给你买糖，刘耀文，人不能得寸进尺！”
刘耀文耸肩，不紧不慢地拉着他去检录处。
他知道宋亚轩肯定答应。
他站在起跑线，他坐在看台。一切的场景和早上100米预赛似乎没什么差别，唯有的一处例外就是身边呼喊“刘耀文”名字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他个子修长，身姿硬朗，如柏似松的立在那儿。虽然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顽劣，但周身那张扬的气场还是让人移不开眼。
发令枪响，他迈开长腿往前冲，一步能迈好大，宋亚轩看着就替他累得慌，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像是被上了发条，整个人觉不到累似的，维持着稳定的高速度在前面领跑。每绕一圈就抬头看一眼在看台上坐着的他，两人的视线偶尔在空气中交汇，撞出璀璨而转瞬即逝的火花。宋亚轩偏开头的瞬间，刘耀文也低下头，两人皆笑的灿烂。
看他跑得快，宋亚轩担心他体力不支，倘若他真的慢下来，又害怕他错失第一名。每每他昂起头看向他，他心里就会生出一种格外奇妙的情感，一边是被人注视着的喜悦，另一边又是担心他分心失败的忧虑。
还剩最后一圈半，刘耀文开始冲刺，场上呼喊他名字的声音更加热烈。学委扛着班旗，带着一群男生浩浩荡荡的在操场内侧陪跑，一群平时基本不训练的男生陪一个体育生跑3000米，模样有点好笑。
“刘耀文加油！”
“阿文他妈冲啊！！”
“文哥牛逼，起飞！！！”
这种热烈沸腾的气氛让宋亚轩再也坐不下去，他握着一瓶水起身从看台跑向终点线，几百米的距离跑的他气喘吁吁，可他分明感受到血液从四肢百骸汩汩传向心脏。
背后是此起彼伏的喊刘耀文名字的声音，伴随着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宋亚轩看着朝自己大踏步跑来的男生，他的头发飞的乱七八糟，唯有一双眼睛坚定而凌厉，死死盯着终点线。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无声念出刘耀文的名字，在胸侧比出OK的手势。
刘耀文盯着他的动作，蓦地一笑。
冲线的那一刻，刘耀文再次高高举起左手，对着天空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谁知他又慢慢伸出右手，忽而拢住左手，把那只刚刚比了OK的手，狠狠按向左胸膛，那儿心脏跳动热烈。
人声鼎沸里，他只看到了他。
宋亚轩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明晃晃的示好，此刻再傻他也看的出来，他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刘耀文在他的视线中慢慢具象，他最后也只能看见他。
他慢慢走近，接过他手里的水，高强度之后气息不稳，宋亚轩听到他说，“谢谢班长，没给咱班丢人吧？”
这是说给大家听的。
随后刘耀文轻轻俯身，热气腾腾地贴近他，语气温柔又缱绻，“好乖。”
这句只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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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不得不承认，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刘耀文散发全身的光与热，变成诗中所说的那种俱怀逸兴壮思飞的少年意气的样子，那么这个地方一定是田径场。
初冬一切都以极快的速度奔向萧索，落了满地的银杏叶子，愈发骇人的寒风和逐渐沉寂结冰的人工湖，无一不彰显着这个日渐冷淡的天气。宋亚轩一贯不喜欢冬天，他身体不好，天暖和的时候还不容易生病，一到冬天就大病小病接连不断。倘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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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不得不承认，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刘耀文散发全身的光与热，变成诗中所说的那种俱怀逸兴壮思飞的少年意气的样子，那么这个地方一定是田径场。
初冬一切都以极快的速度奔向萧索，落了满地的银杏叶子，愈发骇人的寒风和逐渐沉寂结冰的人工湖，无一不彰显着这个日渐冷淡的天气。宋亚轩一贯不喜欢冬天，他身体不好，天暖和的时候还不容易生病，一到冬天就大病小病接连不断。倘使非要找出什么来期待冬天，那就是初雪和新年。
宋亚轩紧紧身上的薄羽绒外套，重新核对了一遍看台上自己班级的观众人数，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在最前排坐下来。
他们的看台正对太阳，暖和是暖和，刺眼也是真刺眼。升国旗的时候宋亚轩被晃的完全睁不开眼睛，几分钟的升旗时间，他的眼睛就被照的晃出了小黑点，一闭眼就泛着金光出现，摇摇摆摆的。
这次学校说什么培养班级凝聚力，硬是加了年段篮球赛，战线拉的长，淘汰赛赛制也要一个星期才能忙活完。其他寻常的田赛径赛一样没少，报名表项目一栏列的满满当当。
刘耀文主项是100米，顺带报了3000米和铅球，其他同学迫于刘耀文的淫威，也叽叽喳喳报了不少，很快就把运动会的报名表填满了。
宋亚轩也跟刘耀文说要报个400米，那人只是嗯啊答应着，就是不在报名表上写他的名字。宋亚轩有点恼，转过身去厉声质问他为什么不给他报上，400米被报满了的话，他就只能去跑1000米了。
刘耀文瞥他一眼，终于袒露真实，“老子打心底里就没想让你跑，细胳膊细腿的，受这罪干嘛？”
报到最后，班里还剩最后一个女子110米跨栏没人上，宋亚轩捏着报名表打量了很久，最后偏头跟刘耀文说，“这项不然放弃吧，跨栏这种项目，不是你们这种专业练体育的人，应该很难出成绩吧？”宋亚轩撇撇嘴，“而且我觉得，好容易受伤哦！”
刘耀文没什么意见，抬起笔就要在表格上写“弃权”。
韩望晴却忽然转过身，扯了下嘴角，“我上。”
“晴晴，你又不会！”宋亚轩小声惊呼。
“望晴，牛逼！”许簇大声赞扬。
两道声音撞在一起，一时间什么也听不清。
韩望晴耸了耸鼻子，看一眼宋亚轩，又深深地望了许簇一眼。她手里攥着卫衣帽绳，把绳子弄得皱皱巴巴的。
“刘耀文，别写弃权。这个项目不是有人上就可以拿到积分吗？”
刘耀文还在对表格上的报名人数，垂着头回答，懒洋洋解释道，“每年都报不满，上场就能积一分。”
所以当运动员方阵走过来，宋亚轩看到刘耀文走在最前面，韩望晴跟在他身后的时候，意外地生长出一种格外突然的悲悯。
或许不能称其为悲悯这种如此宏大的词语，应该是触动，这种触动来的太突然太剧烈，宋亚轩完全不知道怎么招架，只能在他们走过班级所在的看台时，喊身边举着班旗的学习委员冲他们挥舞旗帜，他带头为他们鼓掌。
体育竞技总是能天然的给人带来热血沸腾的感觉，能平等地感染每一个人，且看他们从起点孑然到终点盈满，总是会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说是喜悦未免浅显，说是满足未免单薄，多种美好情感揉杂，化作疯狂分泌的多巴胺，让人发自内心的爽快。
刘耀文往看台上看了一眼，就见他家小班长裹得严严实实，一下一下拍着学习委员的胳膊，学习委员脸上挂着笑，顺从地冲他们挥舞起手里的班旗。班旗红底黄字，晃起来与晴空映衬，三抹格外纯粹热烈的颜色混合，很漂亮。
开幕式连着有几个领导上去讲话，一个人就要说十分钟，宋亚轩冻得手都麻了。往下头一看，操场中间的草坪那儿，刘耀文懒懒散散地站着，韩望晴低着头，两个人都心不在焉，也没在好好听领导讲话。
等开幕式快结束，林画蔷才来。她还是穿着那件通红的呢子外套，一双细跟绒面的高跟鞋，散着桂花味儿在宋亚轩身边坐下，笑着问他现在进行到哪个环节了？
宋亚轩伸手挡住太阳，“开幕式应该快结束了。”
林画蔷站起身，侧头往看台上看了一眼，“还是许簇主持的？女生选的谁啊？”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学习委员扑哧笑了，对林画蔷说，“这是运动会呢老师，你怎么只关心主持人，不关心运动员啊？”
林画蔷哈哈大笑，开玩笑回道，“得看看是谁能搭咱班的许簇啊！”
学习委员回答，“是温与玫，不一直都是他俩吗？老搭档了。”
林画蔷敛去笑声，问宋亚轩，“第一个项目我们班有人上吗？”
“第一个项目？”宋亚轩翻着赛程表，上面被他密密麻麻写满了班里每个同学的对应赛程，“第一个项目是刘耀文的100米，老师你要留下来看吗？”
“那肯定得看！”
话音刚落，就听到许簇在主持台上宣布比赛正式开始，请参加男子100米的同学到检录处检录。
刘耀文从队伍里走出来，抬头找了找班级的位置，长腿一迈就往这儿过来。
他今天穿了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露着一截儿线条格外流畅漂亮的小腿，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整个人像是从暗夜走出来，黑沉沉一片。
宋亚轩还发着呆，就感觉面前垂下一阵黑影，替他遮住了刺眼阳光。他下意识抬头看，刘耀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面前，颀长身姿凝望着他，眼底氤开笑意。
他深深望着他，什么也没说，宋亚轩却明白。
小班长转身放下东西，跟林画蔷解释，“老师，赛程表我放在这儿了，我先陪刘耀文去检录。”
林画蔷翻看着赛程表，没抬头，冲他摆摆手回答，“去，去！”
刘耀文在前头走，宋亚轩急急地在后头跟，走到检录处旁边一排高墙挡着的小空地处，才停下来。
宋亚轩抬起头的瞬间人都懵了，他从来没来过这儿，甚至根本不知道操场上居然还有这么一片地方。小脸皱皱巴巴，蹙眉责怪几句，“你这人真是奇怪了，怎么老是能找到这种没人的地方？”
“说什么？”刘耀文似乎是没听到他讲话，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看着让人望而生畏。
宋亚轩观察他的神色，淡道，“什么都没说。”
刘耀文轻笑一声，伸手扯下羽绒服的拉链，露出里面浅蓝色的训练服，羽绒服被他摊开，罩在宋亚轩身上。
宋亚轩登时被温暖包围，暖意中还散着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没反应过来，刘耀文就弯下身子贴近他的耳朵，声音沙哑，似在克制什么，“班长，这次是不是要好好看我跑步了？”
“当然啦！”宋亚轩偏过头看他，嘴唇不小心擦过刘耀文的头发，宋亚轩身子一僵，轻咳一声稳住情绪，才道，“不仅会看，还会站在看台大声给你加油！”
刘耀文勾了勾他的鼻子，“去吧，抱着我的衣服。我比完找你拿。”
刘耀文是最后一个站上跑道的。
他被一群体育生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们聊天，漫不经心地做准备活动，转转手腕晃晃脚腕。
从宋亚轩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刘耀文的半边身子。他顺着刘耀文的帽子往下看，从凌厉的脸部轮廓到瘦高身姿，整个人都利利索索的，平直而坦荡。刘耀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裤子换成了和运动服配套的浅蓝色短裤，露出来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肉线条流畅，站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赢来一大片目光。
裁判喊他们就位，刘耀文脸上挂着淡到几乎不能被察觉的笑容，朝田径队的兄弟们点了点头，站在跑道正中间就位。
刘耀文是第三道，宋亚轩顺着跑道往终点线看过去，那儿乌泱泱站了好多人，男的女的都有。沿途也有很多穿着运动服的人朝刘耀文这一道投以注目，视线严肃。
当发令枪响，宋亚轩就被环绕在耳边此起彼伏的“刘耀文加油！”“文哥冲啊！”“阿文破纪录！”淹没，跑道上的人长腿一迈，掀起一阵风，如同离弦之箭奔向终点，甩了身边的人好几米远。他的头发被风抚摸，揉的乱糟糟的，乱糟糟的发丝之下是一双坚定双眼，极具攻击力和侵略性，每一步都踏的轻盈，却偏掷地有声。
身边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刘耀文夺了去。
他微微探身冲线，被惯性牵引又往前跑了几步，伸高左臂比了个OK的手势，继而一阵欢呼“刘耀文牛逼”。
宋亚轩被这种气氛感染了，这种激情澎湃的感觉让他像是被封印在原地，浑身僵硬，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他只能看到刘耀文的轻盈身姿，一扫之前的慵懒，冲线时如此热烈的渴望。
却又偏偏是这样一个人，靠着实力被欣赏被簇拥，明明那么不可一世，在自己身边时却像个乖顺的大狗狗。虽然偶尔有些坏毛病，脾气上来总是惹得他眼泪汪汪，可他又那么好，润物细无声地给他温柔。
宋亚轩闭了闭眼，只觉得眼底酸涩。
他分明感受到自己在战栗，心脏与刘耀文刚刚踏在跑道上的声音工整对仗，激烈而有力的跳动着。这种感觉垂悬于以往的一切认知，密密麻麻不知从何处窜起，迅速蔓延全身。不似得到表扬时的喜悦，不似受到批评时的羞愧，不似紧张，不似恐惧，什么都不像。
是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全新感受。
刘耀文回来时，班里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和掌声。就连林画蔷，也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跟他说，“好样的！”
宋亚轩还没从刚才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抽身，坐在看台上垂着脑袋扣手指，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耀文在他面前站住，带来一阵冰凉的风。
“老子都比完了，你不会还没抬起头看跑道吧？”
“谁说的！”宋亚轩听到声音，猛地站起身来，“我看了你的比赛！”
刘耀文扬起唇角，“嗯？”
“也看到你拿了第一！”
刘耀文从宋亚轩身边扯过一瓶矿泉水，恶作剧地把瓶子贴上他的侧脸，“给我加油了吗？”
宋亚轩慢慢抬起头，耳尖连上脸颊，都是一片玫瑰色。
“只顾着看你，忘了喊加油……”
小班长怯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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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份礼物在国庆收假后的第一天就又原封不动的重新出现在刘耀文桌洞里。
宋亚轩扯掉了礼物盒上他的名字，也拿走了盒子里面刘耀文写给他的卡片。那个精致的钢琴摆件还被拉菲草簇拥着，金属边缘处反射阳光，能照出一个倒立着的小小人影。
许簇晨读的时候就发现了放在刘耀文桌洞里的盒子，憋着半节课都不敢开口跟宋亚轩说话，一直到第一节物理课，才写了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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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份礼物在国庆收假后的第一天就又原封不动的重新出现在刘耀文桌洞里。
宋亚轩扯掉了礼物盒上他的名字，也拿走了盒子里面刘耀文写给他的卡片。那个精致的钢琴摆件还被拉菲草簇拥着，金属边缘处反射阳光，能照出一个倒立着的小小人影。
许簇晨读的时候就发现了放在刘耀文桌洞里的盒子，憋着半节课都不敢开口跟宋亚轩说话，一直到第一节物理课，才写了张纸条，戳了戳宋亚轩的后背。
一只莹白小手伸过来，取走许簇手里的纸条，沿着折痕拆开之后，上头是：你把东西拿回去，刘耀文看到又会发脾气。
宋亚轩犹豫很久，握着笔放下又拿起，最后在薄薄的纸面上写下：“我没怪他，所以没有理由收他的礼物。”
纸的背面被宋亚轩写字的力气压出来了深深浅浅的印子，纸面透光，照的每个字都亮堂堂的。许簇看着那俊秀的字迹出神，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左右宋亚轩的想法了，索性作罢，摘下眼镜翻开了一本翘边的悬疑小说。
刘耀文想追到小班长，就像他能去演男一号一样，荒唐至极。
没有人比许簇更了解刘耀文。
刘耀文明明才刚训练完，热汗顺着眉骨额角流下来，卫衣后背都被浸湿了，可他周身却散着冰冷而凌厉的气场。走到宋亚轩身边时，他刻意放慢了脚步，以往宋亚轩都会抬起脸来看他，笑意盈盈问候一声“你来啦！”
可是今天没有。
小班长耳尖泛红，握着一根粗钝的铅笔在写一张表格，刘耀文眯着眼睛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宋亚轩刚从林画蔷那里拿来这次运动会的报名表，愁的要死要活。偏林画蔷还格外热衷这种热腾腾的集体项目，拉着宋亚轩聊起去年带清北班的经历，一群学霸只晓得学习，还是她逼着一人报一个项目才把表格写满。
最近活动多，林画蔷似乎也是怕宋亚轩累着，捏了个橘子放在宋亚轩手心，“喊上刘耀文跟你一起组织，当了体育委员不能一点事儿不干，他可以多报几个项目。”
宋亚轩接过报名表格，垂着脑袋算是默认。
刘耀文这人气场太强大了。
宋亚轩一开始写表格写的认真，在他来时莫名思绪就被勾走了，那人袖子卷起来，头发湿漉漉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眯着。
铅笔尖悬空好久，宋亚轩刚想下笔把表格填上，就感觉到后面的人踹了一脚桌子横梁。桌子嘡啷响，顺着大力的惯性往前跑，挤压宋亚轩的椅子靠背，让他进退两难。
刘耀文一身戾气，声音冰冷，轻飘飘地钻进宋亚轩耳朵，“班长，这就不厚道了吧？”
宋亚轩转头，身体小幅度瑟缩着。他紧攥双手，拇指从食指和中指的指缝中钻出来，指甲被攥的发白，抿唇道，“我没有怪你，所以没有理由收你的礼物。”
刘耀文掌心一热，许簇塞给他一张纸条，“我早上就问了，你看看。”
瞥了几眼纸条上的字，刘耀文忽然笑了，伸手拉了拉宋亚轩的手腕，“真不怪我？”
小班长垂着眼，一副乖顺的样子，摇了摇头。
刘耀文扯了下嘴角，嗤一声，“跟我出来。”
宋亚轩刚想拒绝，就听到刘耀文又来一句，“你要拒绝，我就揍你。”
韩望晴看不下去宋亚轩来来回回被刘耀文欺负，难得有次打破他们谈天，嗓音又尖又细，“刘耀文，你又想干什么？”
许簇只当刘耀文胡说八道，捏了捏韩望晴的肩膀，“别管他们。”
宋亚轩不敢忤逆刘耀文的意思，在他背后跟着，忽然产生一种格外不合时宜的臆想。刘耀文像只蛰伏已久的凶猛猎豹，而他是一只自愿走向他巢穴的猎物，他分明在战栗、在抗拒、在呐喊，可走向他时却不带半分犹豫。
因为什么呢？宋亚轩想过很多次，如果真的要说出一个文绉绉的观点，大抵就是相信他不会对自己做任何不好的事情，相信在他身边自己始终安全。
哪怕他顽劣暴戾，哪怕在风雨琳琅的外界对他充满了各种款式的争议，宋亚轩也甘心相信着。
背靠承重柱站着，宋亚轩掀起眼睫，薄薄的双眼皮被撑起来，眼波流转，眼神流动，认真道，“刘耀文，你怎么老是这么凶？”
刘耀文一只手压在承重柱上，低着头看向宋亚轩。他喜欢宋亚轩跟他闹的样子，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如果平时是听话的小兔子，这时候就是狡黠的小狐狸。
他深深吸了口气，尽量稳住情绪道，“我哪里凶了？”
宋亚轩不敢顶撞他，含着愠怒呜呜哝哝，“还不凶！还不凶！这么凶找不到女朋友！”
刘耀文一时恍惚，他现在对从宋亚轩嘴里说出来的任何同龄女性都很惶恐，宋亚轩说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种种他会害怕，宋亚轩若是谈起哪个女孩子的好了，他也一样抵触。
他勾起唇角，笑容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我找女朋友干嘛？我从来没有女朋友。”
上次被他捏的疼痛还历历在目，宋亚轩在这个问题上早就学会了不和刘耀文争执，点头应下来。
刘耀文等了很久，没等到宋亚轩回答，不耐道，“你想找女朋友？”
宋亚轩像只惊慌小鹿，急忙摆手摇头，“我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
“看你不回话，随便猜猜。”刘耀文把手从承重柱上收回来，掌心落在宋亚轩后脑处轻轻揉了揉，嗓音沙沙的，“轩轩要是被我知道了偷偷谈恋爱，我可是会揍人的。”
宋亚轩从刘耀文圈着的一小块空地里出来，怒目圆睁地对着他，“你看，你就是很凶。”
这个小笨蛋完全没意识到，他叫了他轩轩。
刘耀文用手抵着嘴唇笑，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行，我道歉，别生我气了？嗯？”
“我从来没和温与玫谈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我很守男德，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刘耀文清清嗓子，顿了一顿，笑道，“当然也包括男男关系。”
“所以你上次说我是因为难过才……不是，我被别人误会都没什么感觉，但是如果你误会我，我真的会很难过。上次是不是弄疼你了？”
刘耀文声音淡淡的，像一缕飘渺的烟，每一个字却都在宋亚轩心上掷地有声，在四面八方落下软坑，他忽然产生一种想要抱抱面前这个人的冲动。
他也不想被推在风口浪尖议论，继而被扣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的吧。一样熠熠生辉的人生阶段，一样璀璨明亮的青春年华，别人如诗如歌，刘耀文的天气却总是阴暗的。
宋亚轩被情感浪潮席卷，低喃道，“刘耀文，你怪我吗？”
刘耀文低垂着眸子，对上宋亚轩凝视的目光，低问道，“怪你什么？”
“怪我错怪你，还没有跟你道歉。”
刘耀文被问的腿都软了，怎么能有人这么乖啊？自己被欺负的脸颊通红，看着应该还挺疼的，却反过头来问欺负自己的人，我错怪你你会不会难过？
他妈的，真的是捡到宝了。
他深深喘着气，控制着快要蹦出来的心脏，温柔捏了捏宋亚轩的耳朵，“你看我像是怪你吗？”
“那我也不怪你。”
小班长声音爽脆，像雪梨，容貌白嫩，汁水清甜。
刘耀文伸手冲着宋亚轩打开，眼角眉梢又染上之前让人厌烦的轻佻和桀骜，“那和好了？过来抱一下？”
“嗯？”宋亚轩疑问。
“我们都这样，这是重归于好的标志。”
小班长颤颤巍巍上前几步，伸手拥住少年清瘦的腰腹，身体轻颤。
刘耀文快爽疯了，没有人告诉过他吵完架之后，还有这种好事儿等着他。
要是知道吵完架之后有这种优待，他靠着这点儿甜头，就能熬过那无聊死人的七天国庆长假。
刘耀文抬起右手，扣住宋亚轩的后脑勺，左手环着他的腰，把人狠狠地拢进怀里，垂头就能闻见宋亚轩头发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一种莫大的安心感觉包围着他，整个人像置身棉花地，目之所及手之所触，都是一片绵白柔软。
刘耀文贴着宋亚轩的耳廓，热气顺着耳孔渡进他的大脑，“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刘耀文，”宋亚轩推开他烟草味道的拥抱，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他的鼻子，“你这个体育委员当的好不尽责！”
前一秒还满怀温暖，后一秒就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尽责。刘耀文人都懵了，蹙着眉头问道，“什么？”
“校运会，”宋亚轩解释道，“本来林老师是要找你的，结果你一直都不回来，表格还是我拿来写的。”
“哦？”刘耀文挑了挑眉毛，“我训练她肯定找不着我，辛苦我们小班长了！”
“我只填了基本信息，你回去问问有没有人要报名。”
刘耀文注意力全在他一张一合的嫣红唇瓣上了，哪顾得上他说什么，敷衍地点点头。
甫一进教室，就见刘耀文彻底敛去眼底的温柔，发疯一样拿着放在讲台上的黑板擦，哐哐砸着多媒体讲台，闹得班里聊天的、补觉的、写作业的，全都抬起头看他。
“这周五校运会，能报的都来找我报名，报不满的话我抽签选人。”刘耀文把黑板擦甩到讲台上，发出“砰”的一声，“我说完了，你们继续睡吧。”
被刘耀文吵醒的许簇恨得眼睛都红了，呲牙咧嘴地骂，“睡你妈，你睡一个给老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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