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捡到宝了》第6章 试了个探【侯卿x李茂贞】
!互动注定ooc,凑合看吧,放弃挣扎.jpg
!本章假车,坐稳莫慌(本废萌点诡异,自嗨上头,看官姥爷们见谅😂
6.试了个探
夜已深。
众人合计完,便纷散整休。白日里,尤川给他们安排了六间客房,李星云姬如雪、张子凡陆林轩一起,女帝、旱魃、李存义、侯卿分住。
侯卿独自躺在床上时,他忽然想到了李茂贞。——
先前李茂贞从峒主的屋内出来后,见到侯卿躲在房顶偷听他们谈话,便露出一脸的果然如此。
侯卿如梦初醒,刚想说什么,他就率先开口,“起开,你挡我路了。”
“我竟不知,岐王大人有此等心机,与你为敌,真是李星云的不幸。”侯卿心下冷静的整理着听到的消息,随口夸他。...
!互动注定ooc,凑合看吧,放弃挣扎.jpg
!本章假车,坐稳莫慌(本废萌点诡异,自嗨上头,看官姥爷们见谅😂
6.试了个探
夜已深。
众人合计完,便纷散整休。白日里,尤川给他们安排了六间客房,李星云姬如雪、张子凡陆林轩一起,女帝、旱魃、李存义、侯卿分住。
侯卿独自躺在床上时,他忽然想到了李茂贞。——
先前李茂贞从峒主的屋内出来后,见到侯卿躲在房顶偷听他们谈话,便露出一脸的果然如此。
侯卿如梦初醒,刚想说什么,他就率先开口,“起开,你挡我路了。”
“我竟不知,岐王大人有此等心机,与你为敌,真是李星云的不幸。”侯卿心下冷静的整理着听到的消息,随口夸他。
“是么,那你之后会知道,我的心机并非仅此而已。”李茂贞见他拦路不动,索性捻起幻音诀,疾步闪开他。
“你不灭我口?”侯卿好奇。
“你既已知我计划,便是告诉他们也无妨。”李茂贞轻哼一声,“反正他们也不会尽信,只会当我是两方算计,以求自保吧。”
“好歹是密谋的共犯,多少分点信任给我吧。”侯卿叹气。
“道不同,不为谋。告辞。”
侯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闭上眼就是他决然离去的背影,也不知他现在躲在何处休息?侯卿再无法安心入睡,睁眼思量片刻,又起身出门寻他而去。
侯卿在寨外的树林中找到他时,李茂贞坐在粗壮的树枝上,背靠树干,阖目假寐。
感觉到有人来了,李茂贞警惕的睁眼,低头看到树下来客,和他手中拎着的两坛酒。
“不曾想尸祖大人也会行这等偷盗之事?”李茂贞见他几步飞身上树,坐到自己面前,顺手塞给自己一坛子酒,开口问道。
“能让那两个酒鬼如此沉迷的佳酿,味道定然不错。入夜微凉,特意捎来给你暖身。”侯卿不理会他的讽刺,径自掀开手中那坛封泥。
一股浓郁的陈年佳酿,裹挟着阵阵夜风飘出。
李茂贞见他举坛便饮,也拍开手中坛泥,饮进一口,甘香辛辣,回味无穷,勾得人不住想再品尝。
“确是好酒。”李茂贞连饮数口,半坛入腹,才放下手低声称赞,眉眼间不见平日的锋芒外露,带出温雅之感。
侯卿看着他舒展放松的眉宇,那双好看的眸子在半雾半隐的月光照射下,朦胧又蛊惑。
鬼使神差得,侯卿倾身向前,伸手去触碰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上挂着的晶亮的甘澧。
李茂贞惊讶于这人的狗胆包天,一时竟没想起来挡开。待他反应过来时,侯卿已经抹去他唇边的酒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轻轻舔舐了下沾染酒水的指尖。
“……还从未有人胆敢如此…”轻薄?调戏?耍弄?…李茂贞想不出合适的词汇形容这人的行径,索性话讲一半,开始搜肠刮肚。
“如此欣赏你?”侯卿帮他补上后半句,他也惊讶于自己的失态,但他知道自己的德行,见到美人这谁把持的住?索性不装了。
“尸祖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我不是一向如此?”侯卿郑重的点头,“你长得这么好看,简直是天人之姿,不是我夸,普天下只看脸,能和我比肩非你莫属,你我称第二,无人可当第一。”
“……”是这么回事儿吗?李茂贞词穷。尸祖果然是重度自恋,以前是自顾自美丽,现在倒好,还要拉上一个衬托。
“尸祖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来给本王送酒,再顺便表达对本王的仰慕之情?”李茂贞轻笑,并不在意这人的话语。侯卿脑回路和常人不一样,随便听听作罢,不用太认真。
“想你想得睡不着,所以出来找你。”侯卿实话实说。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李茂贞额角一抽,“呵,本王要是个妙龄女子,听你所言,怕不是要思慕难耐,与你行私奔之举也未可知。”
“一般的女子,哪有你好看。”侯卿摇摇头,“我可看不上,我宁可和你私奔。”
“...本王真是谢谢你啊。”李茂贞咬牙挤出这句话。
“你与那峒主,是什么关系?”侯卿问出了心里所想。“他对你的态度着实微妙,此人当真可信?”
“本王反而认为,尸祖大人对我的态度更奇怪。”李茂贞看着他,“我与他相识十余载,不说朝夕相处,但也一日三见,他是什么人,岂是你等一面之交者妄下断言的?”
“你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不对?”侯卿神秘兮兮的问。
“……你看本王的眼神就对了?”李茂贞冷笑。
“那是当然。”侯卿认真的点头,“我好歹救了你性命,总不会居心不良。”
“不好说。”李茂贞深表怀疑。“无利不起早,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侯卿第一次让别人的话给噎住。“看来想取得岐王大人的信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信任需要诚意。”李茂贞瞥了眼他挂在腰侧的铜锣,默默暗示。
“这个不行。”侯卿摇头,“我既已答应不会以此制约你,定是说到做到。换个条件?”
“散了吧。你走还是我走?”李茂贞见侯卿不为所动,又举起酒坛子,喝尽了佳酿,随手丢下空坛,发出逐客令。
“不如你随我回房休息?”侯卿想到什么,开口提议,“这外面湿冷阴寒,细嗅空气中还有水雾弥漫的潮气,若后夜落雨湿透了衣服,可是极不舒服的。”
“比起十二峒里的一些地方,这里可算是仙境了。”李茂贞很无所谓。
见他提起十二峒,侯卿又来了兴致,“说起十二峒,你的巫术,也是那里习得?”
此话一问出,侯卿顿觉李茂贞脸色极其难看,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周身散发出腾腾杀气。之前在给蛊王解蛊前,侯卿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但是那气场只一瞬即散,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似乎大有隐情。
“是又怎样?尸祖也想学学?”李茂贞冷眼瞥他。“你去求求大长老,说不定他看你骨骼清奇,就收你为徒了。”
侯卿听出他话语里的不善,便不再追问,转移了话题,“好好好,不提这个……我刚忽然想到,你说此事对峒主并无益处,那他帮了我们,会不会有麻烦?”
“这可不像是在巫王面前暴言把他们通通杀死的尸祖大人会问出的问题。”李茂贞似笑非笑,想看侯卿如何应答。
“嗐!我那是忽悠巫王的!”侯卿一手捶掌,“怎么样,演的像不像?好歹本尸祖人称‘血染河山’,总得装出点儿丧心病狂的样子吧,你看,他不就信了。”
“……”我信了你的邪。李茂贞再次感觉心好累,比算计别人还累。为什么这个人脑回路如此清奇。
“所以你那让巫王义子和李星云互换的计谋也是随口胡诌的吗……”
“当时是为了救那小白毛儿,也为了不让你计划得逞,无奈之下先稳住巫王再说。我之前在千岭溪峒时,见峒主与大长老似有隔阂,本想夜寻峒主以求突破,没想到你会去找峒主,让他主动合作,你可不知道,我偷听到你的谋划时多惊喜。”侯卿坦白得无比真诚,言语中溢满了庆幸。
李茂贞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所以说他这一晚上处心积虑的经营被搅黄了是因为侯卿这家伙的不按套路出牌?后来他不得已而为之的计策又不期然的便宜了李星云是吗?自己这忙活半天图的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李茂贞无奈的咬牙切齿,“行吧,你高兴就好。”岐王心里苦,岐王不说。
“你还未说峒主若是私改遗命,会怎样呢。”侯卿催促着着问道。
会怎样呢...李茂贞思忖着,“峒主身份特殊...一般情况下,无人敢动他。”
侯卿看着李茂贞脸上露出少有的枉然。
李茂贞脑海浮现出多年来,与峒主相处的片段,那人站在月光下落寞的背影,发现自己潜逃失败时戏谑又同情眼神,与自己过招时少有的兴奋冲动,以及...他以自身为引...站在祭台上号令众巫的冷漠面容和力排众议保下自己时的坚定决然。
一人千面。
他与峒主,似敌似友。初来十二峒,他只为求蛊,历经千辛万苦,本以为得偿所愿,不想沾染了这深幽潭底中埋藏的龌龊污秽。
身份的差距让他们注定无法交心。但十六年的相处了解,却又让李茂贞知道,峒主并非像他所展现出来的那般冷漠。
峒主偏爱与自己交手,每每二人斗至大汗淋漓筋疲力竭,都会相视大笑。这也是他在峒内,少有的开怀时刻。不打不相交,这是他二人之间的秘密,也是数年间次次交手后形成的默契。峒主曾无不感慨的说,倘若你不是为了苗疆圣蛊而来,你我定能成为挚友。
峒主告诉过他很多曾经露出水面的洞口,因为千岭溪峒诡异的落潮毫无规律可寻,他屡次探洞失败。起初也许只是戏耍吧,看自己失败,定是很有趣的事情...他曾这么揣测过。直到最后这次,峒主说,你出去后,再也不要回来。我会在此为你祷祝,愿你我此生不见。
李茂贞并不知道,他放自己离去,便是亲手遮蔽了,那点照进他心中的孱孱微光。
李茂贞回过神,看着侯卿盯着自己,就像盯着猎物,心下一凛。
“那日你逃离出峒,大长老气恼非常,说什么终有你后悔之日,我总觉得他有什么盘算,你可要当心。”
“只要他动不了殒生蛊,我无需忌惮。”李茂贞微勾唇角,显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侯卿手指轻叩自己的酒坛子,思量着什么。李茂贞见他难得沉默,也不多言,又靠在树干闭目养神。
“哎,我说,你真不跟我回房休息?”侯卿问着,拿起笛子,准备吹个曲子。
李茂贞警惕的睁眼盯着他的动作。“你敢吹一个试试,本王保证...这笛子见不到明日太阳。”
“夜露寒凉,阴气入体对你不好。在下诚心邀请,望您务必赏光。”侯卿收好笛子,真诚的开口。
李茂贞心底忽而升起一种顺从的想法,与他回屋歇息,不必时刻在外这般警醒被人发现,似乎有其可取之处。
所以当他躺在客房床榻的时候,感觉自己简直是被鬼迷了心窍。他不由怀疑,尸祖会不会使用了什么驭尸术,给自己下了暗示。
侯卿到是自在的紧,先行躺到靠墙的里侧,合衣而眠,留给李茂贞充足的空塌。同床共枕。不知怎么,他忽然想到这么一个词汇,嘴角不由上扬,目光锁定身边这人,他即便是躺着,也极为端正,身体习惯性的紧绷着,一有动静,怕是会马上起身。
李茂贞并无睡意,他甚至隐隐有些后悔。树上不舒服吗!多凉快!他为什么要躺在这里发呆...
多年来习惯独处,此刻的情景竟让他倍感煎熬。他索性坐起身,脚还未落地,手臂便被侯卿抓住,一把拽回来,“你想往哪里跑?”
他猝不及防的被抓,重心不稳,一下歪在床上,还没等他反应,侯卿已经欺身而来压在他身上,定定看着他。
他们距离极近,近到李茂贞能感觉到这人的呼吸喷吐在自己脸颊,近到侯卿能感受到身下这人吐息略带一丝混乱。
李茂贞阴森的抬眸看他,“你敢戏耍本王...”
侯卿一脸高冷,紧盯着那双暗红眸子,忽然开口,“别多想,我就是想确认下我的感觉。”他说着微微低头,以自己的额抵住身下人的额头,一时间,李茂贞呼吸一滞。
侯卿微微一笑,“放松。”
两人气息胶着在一处,李茂贞感觉鼻尖被对方呼吸喷吐的湿热。
“活着不好吗?”李茂贞咬牙切齿,右手掌心已聚起一道劲力,侯卿却抬手轻轻压住了他的手腕,心念一动间,那道劲力被迫消散而去。他又顺势抚上了他的手掌,十指相扣,暧昧至极。
李茂贞心下大惊,脑海中仿佛有种意念在驱使他自行散去劲力。迷魂蛊?不对,他凝神感知,却未发现那入侵之物。难道是——
“尸蛊?”李茂贞脸色微寒,因为自己这半死不活的躯体,竟然让侯卿钻了空子,当真失策。
“不错。”侯卿微抬起身子,“在你重创的时候,我为了保你一命,给你种了尸蛊,作为宿主你是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的,不要试图找寻了,就算你能找到,也杀不死它...这尸蛊原本会安分的待在宿主体内,但它若被外力所伤,会在宿主体内断成两个以自保,每次受伤都会自断一次,然后它们便会一直在宿主体内游走,这是我为了能在对战御敌被人破蛊后继续控尸用的伎俩...岐王大人也不要妄图弄死我,失去控制的尸蛊以啃噬腐尸内脏为生,啃无可啃才会湮灭,所以就算我死了,那尸蛊还是会留在你体内...你猜你会怎么样?”侯卿一本正经的吓唬他。
“这就是你三番两次挑衅本王的底气?”李茂贞反而冷静非常,“万蛊同原,不过是只虫子,又不是殒生蛊,本王倒是不信,你死了,本王还能给你陪葬不成?”
“我可不舍得你给我陪葬。”侯卿轻声道,“你若不信,就当我是骗你的吧。但岐王大人可要好好思量清楚?”
李茂贞脸色奇差。所以自己现在还动他不得了?这种被人拿捏的滋味着实令他不悦。他冷笑一声,“本王生平最恨被人胁迫...尸祖大人不仅会玩儿蛊,还很会玩儿火。”
“哪里话,在下雕虫小技,不如岐王大人厉害。”侯卿无比谦虚。
“哼...你已答应不再制约于我,现在这般作态,岂非背惠食言?”李茂贞转变策略,妄图从道德层面指摘侯卿。
“嗯?我说的是...不以此制约你,”侯卿拍拍小铜锣,“但是可没说,不用别的。驭尸术,可不止这一种。”
“文字游戏很好玩儿?”李茂贞心口一堵,被骗的团团转他居然还信了这人的胡言乱语,这一报还一报来得可真是快啊。
“是你自己理解有问题,怪我?”侯卿原话奉还,看着他羞恼的表情顿觉心下大爽。他忽而想到什么,诡异的笑了下,“啧,这蛊可是相当好用!我想让宿主做什么,宿主就得做什么...”他说着直直看着李茂贞,李茂贞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比如...”侯卿又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李茂贞耳尖,温声细语的吐出蛊惑的话语,“我让你,去帮我把金蚕拿来...”
李茂贞本来被他这行径震得呆滞,听到他说的话,瞬间恢复清明。他心思转得极快,“原来如此...”
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恍然大悟般,眼中锋芒毕露,“本王早猜到,尸祖大人必有所图...果不其然。你救我竟是为了那金蚕...金蚕洗髓可助你脱胎换骨,想必尸祖大人惦念的紧罢!”
侯卿故意抖落出内心深处最隐晦的思量,只想看看李茂贞做何反应,却不想听他续道:“你这算盘可是打错了!它虽在吾妹体内,便是实话告诉你,她已与我分道扬镳,你想借由本王要挟于她?做梦吧。”
侯卿闻言一怔,他抬起身看着李茂贞那笃定又黯淡的眼神,心中隐隐有些疼,“你何出此言...她很在意你...我也并没有想要以你的性命挟于她,不然我也不会——”侯卿说着忽而住口。
“不会施恩于我?本王可真是跪谢尸祖大人救命之恩呐。”李茂贞自觉洞悉他所想,嘲讽着别过脸去。
见他不再看自己,侯卿心下莫名烦躁,他伸手扣住李茂贞下颌,强行把他脸扭过来看着自己。
“救你是出自我真心,在下可受不起岐王大人一跪,你倒不如陪我...做些有意思的事?”
......
这、可、真、是、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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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自己睡,还是我帮你睡?”侯卿侧头,见他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开口问。
“你帮我睡...?”李茂贞今天晚上感觉耗费了太多心神,这其中多一半都拜侯卿所赐,他一时没明白侯卿的意思,开口重复。
“好的。”侯卿也不管他这句话是反问不是应承,随手打了个响指,李茂贞神识一股困意袭来,他挣扎了几下,被迫阖目,陷入了眠眠睡梦。
这人安静下来,当真是...好看的紧。
侯卿又忍不住凑过来,抬手轻触在这人眉间那朱红色的印记上,轻柔的摩挲,摸够了又顺着脸颊滑下来,点在他的薄唇上,拭去他唇角残留的津液后,他的手又覆上他的喉结,手心中传导过来均匀而平静的呼吸起伏,侯卿微微眯眼,手中不由微微用力,李茂贞喉头被压迫到呼吸微重,在睡梦中蹙起眉。
侯卿心中疯狂滋长着无法言说的阴暗想法。只要他再用力——
就这样捏下去...?不行,做不到...捏下去了他就能永远属于你...你确定吗...?两种交错的声音回荡在他脑海,他的神识在和自己对抗,挣扎,交锋。
李茂贞那双通红的眸子,浮现在他眼前,他的怒与恼,悲与喜,得意与怅然,张狂与霸气,这是活人才能有的姿态。
放过他吧...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你甘心此生都被此束缚吗?...那个声音坚定又轻飘,却宛如铮鸣的笛音震彻在他脑海。
侯卿蓦地松开手,瞬间恢复清明,他轻呼出一口气,心底从未有过如此拨云见日般的晴朗——世俗凡礼算得什么,他向来只有不想要,还未有得不到。
本尸祖虽然对活人没有兴趣,但是...我为你破例,只要是你,死活我都喜欢。岐王...本尸祖,生要你的心,死要你的人。
他思及此,又不由暗笑自己当真猖狂。
压下各种纷杂的情绪,他撂下手揽住李茂贞的腰,下颌枕在他肩头,阖眼同眠。
微雨渐停。清晨的阳光穿过云层洒泄下来,看上去是个艳阳之日。
经过一夜整休,翌日卯时,李星云等人准时汇合,跟随万毒窟队伍一道,启程前往雷山。
出发前,尤川命人送来几套苗人的服饰,让他们乔装一番,以免过于突兀而引人侧目。
李茂贞是被门外的叩门声吵醒。
他朦胧的睁开眼,感觉到自己被人搂抱着,瞬间恢复了警醒。侯卿平稳的呼吸喷吐在他耳后,他不由一阵颤栗,抬手推开那个脑袋。
侯卿一下子睁开眼,看着李茂贞坐在床边整理衣服,也跟着起了身,听到有人还在轻叩房门,便去开门。原是奉命而来的苗人,托着几套苗服外袍和头部饰品,静待侯卿选择。
侯卿翻来翻去,挑了件绛紫色外袍,这袍子宽大,还带着兜帽,穿上后可以掩盖身形,看上去很像是大巫的法袍。他不由分说也给李茂贞拿了一样的衣服。
李茂贞在十二峒生活十六年,日常便穿这种类似的长袍,他看着侯卿手中的衣服,不免有些抵触,但最终还是接过来穿在身上。
侯卿看着他的装扮,心念一动,趁他不注意,过来伸手拔下了他的发簪。一时间,灰白夹杂的长发散落在肩。
李茂贞冷脸看着他。
经过昨夜那番折腾,他此刻真是半点都不想搭理侯卿。可这人却当无事发生,依旧过来招惹自己,并且有变本加厉的倾向。
比如现在。
侯卿自顾自研究着他的头发,又拿出那个小梳子,要给他梳理。
李茂贞审视他半晌,竟然配合的坐在了椅凳上。侯卿简直受宠若惊。
“不知岐王大人怎么忽然转了性子?”侯卿蹬鼻子上脸的开口问。
“本王预感,你怕是活不过明晚。本王不与将死之人计较,也算是给你的赏赐。”李茂贞冷冰冰回道。
游龙大典今日午夜后开始,持续到明日结束。待结束了,他们可要好、好、聊、聊。
侯卿手上动作轻巧又细致,他把他鬓边垂下的发丝拢到耳后,又与脑后最外侧的发丝并一起,松松的挽个垂落的马尾,最后以他惯用的那条红色绳结,从额前引过来系好,长长的红色绳尾垂在他肩头。
“完美。”侯卿自顾自欣赏,这披发的样子,真是有些异域风姿。他又想到什么,抬手也把自己头顶高高的发髻放落下来,梳了个岐王同款发型。
“披发左衽,尸祖当真不遵世俗礼法。”李茂贞看了眼他日常的穿着,一副入殓装扮,脱口讽刺。
“我可是赶尸人,凡尘礼法,与我无关。”侯卿很无所谓,将那绛紫色的对襟长袍套到自己衣服外,遮挡住那身行头。
众人乔装完毕,出门等候启程。
当他们看到李茂贞从侯卿屋舍出来时,原本热络的氛围瞬间安静。
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俩昨天是同房共寝吗...
噫...怎么还穿着一样的衣服...
怎么看怎么......登对?
几人默不作声的眼神交流着。
李茂贞不理会他们,抬手戴上了一个鬼面遮住自己的面容,披上兜帽,便闪身混入苗人的队伍。
侯卿摩挲着笛子走过来,对他们道,“你们的眼神也太明显了!看看,他害羞了吧!”
众人:“???”这真相可真是令人窒息??
“侯卿老弟,你...”旱魃看着自己的兄弟,欲言又止。
“嗯?”侯卿一脸疑惑。
“没什么...”旱魃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他是知道侯卿曾经在玄冥教时,因为容貌出众,便有众多教内的女子自愿贴近他,全被他打跑了的过往。他是万万没想到,原来侯卿不亲近那些人,是因为性别不对吗。他不确定,也不敢问。嗐,侯卿脑子一向非常人,说不定就是这么回事儿呢。他挠挠头,寻思着连侯卿这样的都有对象了,自己可真是,唉,得抓紧了。
前往雷山的队伍整顿而发,由万毒窟为首,车马同行。其随行者为九黎部中分属于另外八个部落的苗寨头领及亲信,率领各部精英人马,跟随在万毒窟队伍后,一行浩浩荡荡近几千余人。
十二峒的来客,则与李星云他们一样,分坐于马车中不抛头露面,被万毒窟的人马拱卫着,一道跟随着队伍,同行雷山。
这一路上,随时可见一些散落的苗人同他们一路前往雷山,见到他们的队伍走过便自觉避让,莫不透露出对万毒窟的崇敬。
李星云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向外望去,观乡民打扮,寻常男子多穿青色布衣,头上包着青帕,颈戴苗银项饰。女子则身着长裙缀地,头戴厚重的苗银,点点流苏垂下来半遮掩住清秀的眉眼,别有一番风情。
这一路的确是不见中原人装扮穿着,李星云不禁道,“想不到那尤川心思倒是细密,还好咱们乔装打扮,之后也方便逃跑。”
“穿成这样,我觉得我跑不掉。”姬如雪一向惯穿短摆的劲装,此时她身披长裙,走起路来及其不适应,还好是坐在马车中,免去踩裙边的尴尬。
女帝依旧是男装打扮,她听着两人对话,转头看着姬如雪,轻声道,“自你入幻音坊以来,我只顾教你武艺,却忽略了你的本性...雪儿也是个大姑娘了,该是慢慢习惯这寻常女子装扮才是。”
姬如雪听女帝这话,言语中似有遗憾,又有想放她离去之意,不由心下一紧,“我自幼跟随女帝,幻音坊便是我安身立命之所,此身为主,永不离去。”
幻音坊...以后也不会存在了吧...女帝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车马列队行至雷山南麓,已是将近黄昏。落日余晖竟映照着天色红亮,将此视野开阔之地染上一缕血光之景。一条宽阔坦荡的大路铺设在他们脚下。路两侧,可见散布着若干堆砌好的木制山堆。
沿此路向前行进,地势呈缓坡向上,随着视野增高,便可远观到这路的尽头是雷山山麓。路在此断开,山麓下是一片枫林,郁郁苍苍间,一座庙台赫然出现,此为苗人祀祖祭牲之所,也是凡人祷告祈求天神的唯一途径,通常由巫蛊双王依据祭祀对象,分登庙台行祝祷之事。
从此处往山上望去,可目及一座百丈高台悬于半山处。这圆形高台通体半嵌在山间,周围山石环绕,下方如刀劈斧凿般斜斜得连着山体,稳稳如一只巨手般托住祭台。
众人现在山脚下仰望祭台,因其外围有环形高墙挡住视野,无法完全看清其上全貌。
祭神台其上大小与十二峒内八卦阵祭台相当,唯有苗人祭神之时,十二峒大巫才能登临。如天降异象,峒主现身,便立于其上正中心的丈高数米见方的祭神主台上,可纵观台下全景。
队伍分行四散。在远离祭台的来时路两侧,已经立起片片茅棚,是先前几日来的苗人为大典临时搭设,专供各部首领和精锐休息。
尤川引着李星云他们来到一个棚子下作简略交代,今日午夜过后,丑时开始举行游龙大典。眼下还有四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可在此好好休息,观赏一下大典的前戏。
众人坐在棚户间小歇,边享用桌台上的酒菜果腹,边观察着山下苗人忙碌的身影。
“他们为什么要把大典安排在次日丑时?”李星云开口问。
“大概是出于某种崇拜吧。”侯卿摆弄着笛子,“就像中原人以龙为图腾,苗人图腾以牛鸟为尊,中原昼夜交于子时,也许苗人不想从中原习俗,改为以牛为表示的丑时也说不定。”
“怎么感觉你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李星云表示怀疑。
“是啊,就是随口胡诌。别信。”侯卿说着,不知为何又想起前夜李茂贞听闻他随口瞎说咋呼巫王时的表情。
“侯卿前辈为什么今天总是露出这种奇怪的笑容?”陆林轩悄声问张子凡。
张子凡用扇子挡住脸,用无声的口型告诉媳妇儿,陷入爱河都这样。
他在哪呢?赶了一天路,他累不累?饿不饿?侯卿想法很多,越想越坐不住,没吃两口东西便起身准备去寻人。
“...你做什么去?”旱魃忍不住多嘴问他。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侯卿叹口气,他知道,他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自己这颗情窦初开的心。
“你看我这形象如何,头发乱没乱?脸上脏不脏?衣服齐不齐?”
“你好得很。”旱魃一脸面瘫。
侯卿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翩然离去。
女帝看着侯卿的背影,思忖片刻,抬手带上一个鬼面,起身尾随而去。
“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也跑了?”李星云看着女帝离开,摸不着头脑。
“大概...”姬如雪小心揣测,“要不怕尸祖前辈吃亏,要不怕兄长大人吃亏?所以跟上去看看?”
“此话怎讲?”李星云满脸懵逼。
“谁知道侯卿万一惹怒了李茂贞,会不会被暴打一顿呢。”旱魃狗粮吃了满嘴,只能脑补一下逞逞口舌之快。
“也有可能侯卿前辈以驭尸术控制岐王,做出什么不可言说之事也说不定。”陆林轩声音有点小兴奋,好像知道了什么真相。
“岐王立场着实让人摸不透。”李存义忽而道,“你们说,他既然忌惮十二峒,为何不在昨夜趁机离去?留下来,莫不是还在找机会,除掉李老弟?”
“他若想动手,李兄现在就不坐着这儿了。我看,他是为了那殒生蛊。”张子凡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下侯卿女帝离开的方向,“也许他在等待,一个取回殒生蛊的机会。”
“若是如此,他应该已经知道如何取蛊...却迟迟不动手,怕不是...”姬如雪眯起眼睛,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进而立马自我否决,“他不会是还打了金蚕的主意吧?”说罢,她看着众人表情各异间复有恍然之色,她这想法的确很有可能。
“好啦,别瞎想了。”李星云揽住姬如雪的肩头,“他们是我的同伴,这一路都助我良多,李茂贞想伤害谁,先问问我的剑再说。”
夕阳余晖终于褪尽,山脚下忽然闪起火光,不多时,点点火光连为片片,放眼望去,这宽阔的大路边堆砌的数个木制山堆,已经被点燃为巨大的火堆。这些火堆燃起后足有三人多高,将这雷山脚下照得通亮宛如白昼。
不知是何时,有人吹响了芦笙,有人弹起月琴,苗民渐渐汇聚而来,自发的围绕在这火堆旁载歌载舞。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侯卿穿过人山人海,跟随着蛊虫指引,却发现自己离庙台渐行渐近。这庙台是个五开间的大殿,十二峒的一行人都在此休整,岐王莫不是在殿内?庙台周围满是万毒窟人手巡逻,一时间,倒是不好进入。
就算他在殿内,待祭典开始前,总会出来的吧。思及此,他飞身上了一棵庙台侧旁的枫树,安静的等待李茂贞现身。
这一等,竟是许久。
月上中天时,侯卿终于感应到李茂贞体内尸蛊的回应,他远远望去,看到一个人影从庙后出来,身披绛紫色巫袍,头戴兜帽面着鬼面,他刚想下去,又见他身后紧跟着出来了另一个人影,却是一身宽大的紫色长袍,面覆牛角鬼面,虽然兜帽盖住了头,但能与李茂贞走得如此之近,定是那十二峒峒主。
这两人交耳相商,不知在说什么,侯卿远远看着,心中有些堵。说话就说话吧,凑那么近作甚?
半晌,紫袍人点点头,转身返回庙台殿内。侯卿跳下树靠着树干,等着他的岐王大人身形敏捷的闪身过来。
“岐王大人今晚倒是忙碌,又再做何算计?”待李茂贞的身影视而不见的掠过他身边,侯卿忽而抬手阻拦。
李茂贞身形一顿,停下脚步,一副高傲姿态,显然是不想理他。
“你和那峒主,倒是亲昵的很。”侯卿忽然凑上前,作势要亲吻他,隔着面具,他看不到李茂贞神色,想必是慌乱了一瞬吧。李茂贞不由退后半步,抬起左手格挡开。
侯卿哼笑一声,“看把你吓得,”侯卿并未付诸行动,而是抓着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回走去,“等了你一晚上,大典都要开始了,你看看,他们都清场了。我本想带你一起热闹一下,这下没得逞吧。”
李茂贞甩手挣扎两下未果,索性放弃。被侯卿拉着回到李星云他们所在的棚户,他才被放开。
不多时,女帝也回来了。她目光复杂的看着侯卿,心中隐隐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尸祖侯卿,的确是对自己的兄长有所企图。只是不知这企图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有耐心等他那么久,一见面就要上下其手的模样...呵,男人,啧啧。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二人,索性扭开头,装作没看见。
侯卿驱使着传音蛊,飞到李茂贞耳内,悄声问他,[你与那大白毛儿鬼鬼祟祟的,商量什么呢?]
李茂贞:[...]
[怎么不说话?那人不是峒主吗?唉,你宁愿和他搞事情,也不跟我说,我可太伤心了。]
李茂贞:[???]
[算啦,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昨天晚上我是一时冲动,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强迫你了,好吧。]
李茂贞:[......]他默默离侯卿远了点。
[你是准备一直到明天都不理我吗?正臣?唉...好好好,是我自作自受。]侯卿百无聊赖的敲敲笛子,表情有点失落。他说着暗暗观察李茂贞,也没得到回应,不由叹口气,便也不再缠他。
tbc.
看官老爷们莫着急!正臣的身体只是暂时不举(你!)我真的xing癖贼诡异,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不是。
因为新章太长了,出于结构考虑(什么你还有结构)只好拆分为二,本章算是过渡吧要不通篇没有感情进展也编不下去啊!!!!这章应该叫6.5章(。)
所以本来十章完结现在多了一章强迫症表示好难受...等都完结了准备把第一章和第二章合并emmm.
便签.akp呀,你是个成熟的软件了,应该学会自己码脑洞.jpg
幸生(小苏攻14受,我的眼泪不值钱,我一定让他们甜)
我的挚爱,生生世世,阳光是你,星河是你,月升日落都是你。————记小苏,十四。
三
这场谈话从三点到五点多,基本敲定了大部分细节,需要修改的部分也调整了几个小数点,可以说是一场双方都挺满意的交谈。
会议结束后,一行人去了早就准备好的饭店,一番推杯换盏,苑十四觉得这个小苏总真是个矛盾的人,两人虽然没说过几句话却已经异常的熟悉了,从传闻中只以为是个清闲的富二代,没事去花店晃悠是个人爱好,可是今天看他的举手投足,又多了许多上位人的优越。在商场上的自信和狠戾是刻在骨子里的。然而现在他眼神真挚闪烁,又恢复成了那个闲散的富二代。
在场几人中,只有苑十四职位最低,少不得挡了不少的酒,饶是如此除了苏幸...
我的挚爱,生生世世,阳光是你,星河是你,月升日落都是你。————记小苏,十四。
三
这场谈话从三点到五点多,基本敲定了大部分细节,需要修改的部分也调整了几个小数点,可以说是一场双方都挺满意的交谈。
会议结束后,一行人去了早就准备好的饭店,一番推杯换盏,苑十四觉得这个小苏总真是个矛盾的人,两人虽然没说过几句话却已经异常的熟悉了,从传闻中只以为是个清闲的富二代,没事去花店晃悠是个人爱好,可是今天看他的举手投足,又多了许多上位人的优越。在商场上的自信和狠戾是刻在骨子里的。然而现在他眼神真挚闪烁,又恢复成了那个闲散的富二代。
在场几人中,只有苑十四职位最低,少不得挡了不少的酒,饶是如此除了苏幸其他人或多或少的还是醉了。当其他人被家人或代驾接走后,苏幸低头看着快要睡着的人。单手支着头,晚霞一般的颜色染上了脸颊,酒品好的出齐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开始摸手机。打开屏幕后是一张全家福,一家五口,和和美美。当打开通讯录的时候,苏幸挡住了他的手机屏幕。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苑十四的大脑非常混乱,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他,水润润的眼睛里是苏幸的倒影。他摇了摇头,想起来他们不是很熟悉,这是在麻烦别人。
苏幸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摁灭了他的手机装在苑十四的公文包里,拿起旁边的西装给他穿上后让他自己拿着公文包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包房门外的服务生看着从房内走出的少东家,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直到人消失在走廊转角,才由衷发出了一句卧槽的感慨。
少东家,牛批。
司机看到老板出来后迅速打开车门,苑十四被放到座椅上姿势不舒服,难受的哼哼两声。苏幸趁人喝醉占了不少便宜,现在还有些飘飘然,脑中转悠着各种念头。直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让他恢复了理智。
他捏了捏苑十四的掌心,声音温柔的问他住在哪里,喝醉的人话说的颠三倒四,报了单元号又被追问了许久才说了小区名。
离的挺远,大概一个小时车程。
司机这时候才算是明白了,他老板这是情窦初开了。
正赶上返程高峰,有些堵车,车子总是一停一走,苏幸怕他颠簸的难受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柔软的发丝贴着自己的脖颈,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臊着他的耳膜,苏幸想:太近了。
窗外灯影沉浮,车行比邻,封闭的车内放着轻缓的轻音乐,安静而又充满了诱惑。
苑十四抓着他的衣角问:苏少爷,我是不是,欠过你什么东西?
【假李 袁天罡】【伪父子向】
为了更好的食用体验,请先观看画江湖之不良人第三季第三十九集。亲情虐向,第一人称,心理戏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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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也许你不会信的,在我七岁之前,我一直把你当作是照进我生命的一束光。不管你对我多冷漠,动辄就想要我的命,还时常带着一张骇人的面具,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我还是不怕你。不,应该说,是不由自主的想亲近你。长大后学会了恐惧的我不由自主的想当初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大胆量,可细细回想起来,我是笃定了你不会伤害我,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就像你在乱世中一次次的诛灭试图伤害我的人,再故作深沉的教训我不要心怀慈悲,以免伤了自己的性命。幼稚的可笑的我,呵呵!以为...
为了更好的食用体验,请先观看画江湖之不良人第三季第三十九集。亲情虐向,第一人称,心理戏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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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也许你不会信的,在我七岁之前,我一直把你当作是照进我生命的一束光。不管你对我多冷漠,动辄就想要我的命,还时常带着一张骇人的面具,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我还是不怕你。不,应该说,是不由自主的想亲近你。长大后学会了恐惧的我不由自主的想当初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大胆量,可细细回想起来,我是笃定了你不会伤害我,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就像你在乱世中一次次的诛灭试图伤害我的人,再故作深沉的教训我不要心怀慈悲,以免伤了自己的性命。幼稚的可笑的我,呵呵!以为你会永远是我的“老大”。你就像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不轻易显露温柔,却总把温柔藏在心底。我看不到你投来的目光,不是因为你厌恶我,而是因为你总在注视着我的背影,默默守护我前行。我爱极了在外人面前你许我称你一声父亲;我还贪恋你拉着我的手,夕阳下你长长的影子紧贴着我,就好像你在抱着我一样。可你私下从没有让我唤你一声父亲,更遑论抱过我了。我早该想到的,可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哪有孩子不贪恋温暖,不寻求依靠呢。大帅,你说,我该说自己太过天真,还是愚蠢呢?
我从来没想过要做谁的影子,更不想称王称霸,去搅一搅这逐鹿中原的浑水。我幼时见惯了太多无辜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你知道,我不想的,连我都是你救下的,多亏了你才得以活命,我为什么要去害别人。
我不想的。
大帅,其实你也知道,大唐早就亡了不是么,昭宗昏庸无道,大唐龙脉气数已尽,话本子里讲烂了的故事,民心已经失了,你何苦逆天而行。当然,那个时候我是不敢和你说的,六岁小儿都能看穿的东西,你却痴缠了这么多年,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当局者迷?
我不知道成为一个人的影子之后会怎样,但是你想我做,我便不能拒绝。我太期盼你赞许的目光了,它帮我挺过了第一次改变容貌的剜肉之痛,也助长了我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可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善于表达爱的人,可只要李星云在你面前,你眼中就没有别人。你从不吼他,从不强迫他,全是循循善诱,全是温言软语。你会抱他,鼓励他,摸他的头,藏在石头后的我却只能看着你,而你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我。其实我早该认识到你对我和他本就是不同的,可我又为什么堪堪骗了自己一辈子呢。
我真的嫉妒得快要发狂了。我自认不是多善良的人,可我从没想过要无缘无故害人性命,更何况,你那么在乎他。但我没有选择了,我没去抢他的师父,他却要和我来抢你。他给你送酒的时候,你虽然戴着面具,我分明看出了你动作中欣喜。可我为你奉茶的时候,你却像看都没看到我一样。我问你的生日,被你凶。为你准备了面具,却险些被你掐死。没遇见他的时候,我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你既然让我做他的影子,我就不想再被你忽视了,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呢。
当我满怀歉疚的向他扎下刀子去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我笃定你不会舍得杀我,所以,你的好就都是我一个人的了。但我想错了,你看戏一般的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轻而易举地救下李星云,留下崩溃大哭的我。你就那么抱着他,那么温柔的俯耳下去,听着娇儿昏迷时软糯糯的呓语。我的哭声,你浑不在意。我把刀子指向自己的心口,你却头也不回的留给我一句:“有胆量你就去死”
我不敢的,你从来都知道的清楚。但那一刻,你不知道的是,我是真的想去死。大帅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能看我一眼呢,你明知道我把你当作我的父亲,却总是连李星云能得到的是十万分之一都不肯施舍给我。为了能够活下去,我骗自己是血脉的缘故,我不是昭宗之子,没有大唐血脉,所以你才会弃我如敝履。我要像你说的,听话的去做个镜子里的人,和李星云争一争,万一呢,我就赢了,那时候,你眼里就只能有我了。我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被你教训还傻笑,枕着你的大腿就能马上睡着。
一年一年,我的容貌在变,变得越来越像李星云了。我的灵魂也在变,变得越来越找不到自己了。说句像在为自己推卸罪责的话,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了。我曾经那么厌恶那些当权者的嘴脸,就那样在我的身上浮现。与狼共舞,与虎谋皮,一次次的去争我根本不稀罕的东西,却还要装作杀红了眼的喜欢。
可喜的是,我偶尔战战兢兢跪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能赞许我几句。可叹的是,我失了本心,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再怎么骗自己,我都清楚,我对李星云起了杀心的时候,在你眼里,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真的,我没死不瞑目。别的我都清楚,唯一意外的是我也是那个狗皇帝的儿子,那个害了你也害了我的大唐血脉。但是我打开龙泉宝藏的时候灵台也就突然清明了,左右不过是你脑子里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酸腐论调作祟,想想也就是我的出身不讨你喜欢吧。
我知道你已经生气了的时候还往你前面冲是有原因的,额,不是一时冲动,就是想被捅个对穿?我知道你没想杀我了,你心软了对不对?可大帅,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好累。你知道吗?临死能听到你和我说实话真是太好了,也谢谢你能踩碎我捂了那么长时间的面具,让我毫无遗憾的赴死。比起这么多年被一丝希望悬着的痛苦,我宁愿心如死灰的安安稳稳地离开。
真的谢谢你,你最后还抱了我,你在我耳边说话了,你夸我做的很好,你还亲手把龙泉从我的身体抽离开,我挺满足了。袁天罡,我早就知道你没有心,我睁着眼睛是想看看你。但我不想看着你死,你要好好活着,你不是不信天命么,一个破卦象还就没解了么。
如果有下辈子,老大,你能做我爹么?我会比这辈子还可爱,还努力一万倍,我再选一个身份尊贵的娘亲,最好她是你最爱的女人。没有什么家国大义,我们一家三口就做盛世王朝的米虫,一辈子不分开好不好?
好难忍好难忍,啊,袁天罡太渣了,啊,这个双标,啊,假李不可爱吗,啊!
看这张脸,建模组偏心,小时候多可爱啊,非得整成P1真李星云的样子【捂心口】
“老大,你别生气了,是我错了”
“成了,你将是本帅最珍视的东西”
我的心都要碎了,难受
真工具人啊,母亲用他争宠,袁天罡用他激真李星云,
假李啊,真情实感要不得呜
天,他也姓李,是真李啊
只可惜永远不会是袁天罡的真李
又想起一个点
哈批袁天罡,这个傻孩子还管你叫过爹的呀,你就这般对他
傻孩子应该是这一季里最饱满的角色,之一了吧
“我不抢走你的师父,你也别抢走我的老大,行吗”
原本也是个好孩子的,都怪袁天罡,祸水【划掉】,把孩子生生带歪了
好难忍好难忍,啊,袁天罡太渣了,啊,这个双标,啊,假李不可爱吗,啊!
看这张脸,建模组偏心,小时候多可爱啊,非得整成P1真李星云的样子【捂心口】
“老大,你别生气了,是我错了”
“成了,你将是本帅最珍视的东西”
我的心都要碎了,难受
真工具人啊,母亲用他争宠,袁天罡用他激真李星云,
假李啊,真情实感要不得呜
天,他也姓李,是真李啊
只可惜永远不会是袁天罡的真李
又想起一个点
哈批袁天罡,这个傻孩子还管你叫过爹的呀,你就这般对他
傻孩子应该是这一季里最饱满的角色,之一了吧
“我不抢走你的师父,你也别抢走我的老大,行吗”
原本也是个好孩子的,都怪袁天罡,祸水【划掉】,把孩子生生带歪了
想翻译AO3上的大长篇米飞同人文cruel Intention系列
目前正在要授权,但是太太已经一年没新动态了…
听说已经有一版翻译,但是我没有找到…所以想着自己动手了,而且太太的文字真的超级有感染力!!大长篇超级好看!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啊
所以,如果翻译的话,有人愿意看吗?
想翻译AO3上的大长篇米飞同人文cruel Intention系列
目前正在要授权,但是太太已经一年没新动态了…
听说已经有一版翻译,但是我没有找到…所以想着自己动手了,而且太太的文字真的超级有感染力!!大长篇超级好看!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啊
所以,如果翻译的话,有人愿意看吗?
[凡声]夜夜减清辉
♢《思君如满月》的马希声视角姐妹篇
♢张郎马王子归你们 ooc和温盗圣归我
♢第三季28集背景
♢再次艾特姐妹 @アイレン
“殿下,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张子凡公子和他五叔。”
“什么!他果然真的来了!”正在院子里自个儿玩耍的马希声听闻后蹦得老高,“我得赶紧……哦!你赶紧让他们进来!呜呼~”
这么多年音讯全无,让我好担心,得好好玩儿他一把。马希声贱兮兮笑着想。
悄咪咪布置好一切,马希声便一个人在殿里等张子凡,脑内,儿时的回忆一幕一幕如走马灯。
听见了张子凡和五叔的声音,马希声强行忍了忍眼里的泪水以及内心的狂喜,换回了神经大条嘻嘻哈哈的样...
♢《思君如满月》的马希声视角姐妹篇
♢张郎马王子归你们 ooc和温盗圣归我
♢第三季28集背景
♢再次艾特姐妹 @アイレン
“殿下,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张子凡公子和他五叔。”
“什么!他果然真的来了!”正在院子里自个儿玩耍的马希声听闻后蹦得老高,“我得赶紧……哦!你赶紧让他们进来!呜呼~”
这么多年音讯全无,让我好担心,得好好玩儿他一把。马希声贱兮兮笑着想。
悄咪咪布置好一切,马希声便一个人在殿里等张子凡,脑内,儿时的回忆一幕一幕如走马灯。
听见了张子凡和五叔的声音,马希声强行忍了忍眼里的泪水以及内心的狂喜,换回了神经大条嘻嘻哈哈的样子出去迎接。
“怎么样?有没有想我?”我可是想的紧。
恐怕这么多年,第一次喝酒喝得这么痛快了。可能是酒精让马希声壮起了胆子。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所爱之人,你可让我煎熬。
“若讷兄,你……怕是喝高了……诗……不能乱用……”
“没乱用……没乱用……”呵,又怎么会乱用……你怕是不明白啊……马希声内心苦涩,灌了自己一口酒。
第二日,马希声只见张子凡望着饭厅门上的匾发愣,待人看过来的时候镇定地移开目光。
“思凡堂”,张子凡,这下信了吧?
马希声觉得自己这些年也算是过得太天真了,完全没有怀疑自己的大哥有害死自己的心思。马希声不愿相信张子凡在欺骗自己,毕竟张子凡这个人,他爱得深沉,认为自己不得不接受这个痛苦的现实,直到张子凡将他带到马希鉞面前。
他意识到自己该成长了。
不但不能帮自己在这乱世存活,还让自己配不上已经变得这么优秀的张子凡。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张子凡变成这个样子,这乱世究竟有多险恶,他马希声必须知道。
“这些事之后再说……”
马希声没来由地生气。这些事我不该知道吗?你觉得不告诉我就是保护我吗?怕我知道了给你复仇?还是说……你觉得我还不能完全信任?我马希声只记挂你一人,若是与你同路,不管有什么艰难险阻,我马希声怕什么!
他毫无畏惧地吻着张子凡,想要让眼前这个人彻底明白自己的心。
“张子凡你听好。我马希声不在意什么富贵权势,记挂的也只有你一个。你去哪,我就去哪,这些年你经历过什么,我都要知道。”
他看见张子凡笑了,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柔情。
“等事情过去,我一件一件跟你说。”
马希声觉得,他赌赢了。
他决定,跟随张子凡一世。
风里雨里,至死不渝。
【中秋限定复活】七代目梦游宇智波仙境
*中秋限定宇智波全员复活
*七代目,六代目在线直播随宇智波伴侣回家探亲
*1w字左右短篇,一章完结
【中】
鹿丸推开火影办公室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一轮满月悬挂在夜空当中,在成堆的卷轴文件上洒下一片如水的月光,那当中鸣人平素扎眼的金发似乎也被染上一层柔光,将手里的报告书像堆积木一样放在厚厚的一沓待批文件上,迎接他的果然是鸣人沮丧的目光。
"啊啊啊啊啊,鹿丸,我可以用影分身来批文件吗?"
鹿丸无奈的耸耸肩:
“顾问们特意交代过,这些文件必须由火影亲自审阅。”
然后他睁开一只眼,指着鸣人那两个无法忽略的黑眼圈叹了口气说道:
“何况你现在还...
*中秋限定宇智波全员复活
*七代目,六代目在线直播随宇智波伴侣回家探亲
*1w字左右短篇,一章完结
【中】
鹿丸推开火影办公室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一轮满月悬挂在夜空当中,在成堆的卷轴文件上洒下一片如水的月光,那当中鸣人平素扎眼的金发似乎也被染上一层柔光,将手里的报告书像堆积木一样放在厚厚的一沓待批文件上,迎接他的果然是鸣人沮丧的目光。
"啊啊啊啊啊,鹿丸,我可以用影分身来批文件吗?"
鹿丸无奈的耸耸肩:
“顾问们特意交代过,这些文件必须由火影亲自审阅。”
然后他睁开一只眼,指着鸣人那两个无法忽略的黑眼圈叹了口气说道:
“何况你现在还有放影分身出来的力气吗,鸣人。”
鸣人挠挠头发,说实话他的确是太累了,就连维持清醒都很艰难,右臂的假体因为长时间握笔而酸痛难忍,于是他干脆扔下笔,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仰靠在宽椅上,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刚好能够看到月亮,他盯着那轮清白的满月眨眨眼,自言自语道:
“早知道这样,或许和佐助一起去旅游也不错啊。”
鹿丸没有错过鸣人的嘀咕,同样的话他总觉得已经听过不止一次,吐槽起来也格外熟练:“喂,佐助可不是去玩的啊,如果你想旅游,可以考虑加入卡卡西老师和凯先生的老年旅游团,但是顾问那边我可就不会帮你说话了。”
看鸣人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鹿丸又语重心长道:
“你刚刚就任,高层里对你不满的人还有不少,打起精神来啊,鸣人,这是你的梦想不是吗。”
“梦想…吗”
这两个字鸣人倒是听得真切,他喃喃重复着,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月亮:
“不知道佐助现在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看着月亮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鸣人抬起头的时候,总是皓月当空,被各种文件条例充斥的头脑,似乎也被那纯粹的月光温柔的净化着,或许是被那住在月光里的人。
“话是这样说,不过像你这样头脑简单的家伙,这样连轴的工作说不定哪天就会爆炸了。”鹿丸顺着鸣人的视线也看着外面的月亮,只是从他的方向堪堪只能看见一角。
“今天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圆呢,不过也难怪,毕竟是那样的日子啊。”
鹿丸看了看挂钟,估算着再过一会就是鸣人下班的时间了,这家伙今晚还是打算吃泡面吗,他注意到鸣人桌子旁边的塑料袋里放着两大桶加量拉面:
“我说鸣人,今晚要不要到我家来,同期之间打算聚一聚,雏田小樱也会过来。”
雏田对鸣人的心意,在同期之间已经不是秘密,但是鸣人却没做出过任何表示,甚至对小樱,鸣人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死缠烂打,说实话很担心这家伙啊,难道鸣人隐隐的是个工作狂吗,为了鸣人的终身幸福,同期的伙伴们决定为他和雏田牵红线,像今天这样的日子,比起孤身一人在家吃泡面,还是和大家聚在一起更快乐,鹿丸理所当然的这样想着,冲鸣人摆了摆手,他和手鞠约好了一起去超市采购食材:
“再见,鸣人,晚上不要迟到啊。”
批改完最后一份文件,鸣人觉得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几次想要拎起桌子上的塑料袋,都因为手抖而失败,甚至袋子滑落泡面也掉在了地上,鸣人只好弯腰去捡,可是就掉在脚边的泡面此时却根本看不到影子,以为自己眼花,狠狠揉了揉眼睛却还是一样的结果,一阵清凉的晚风从敞开的窗户拂过鸣人的脸颊。
“喂。”
比晚风更清凉的声音,让鸣人浑身一激灵。
“不是说好了今晚要回家吗,你这家伙全都忘了吧。”
是做梦吗,鸣人不可思议的抬起头,佐助蹲在窗边,一双黑亮的眼睛略带不满的看着他:
“你被顾问那些老家伙洗脑了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让人很恼火。”
虽然尚未搞清楚状况,但是活生生的宇智波佐助出现在眼前这件事就足够鸣人喜出望外,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蹦起来的,大喊大叫道:
“佐佐佐佐助!”
被冲昏头脑的鸣人,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佐助有什么不同,但是佐助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显然更加聪明和敏锐的他已经发现了什么,但是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快换衣服,老家伙最讨厌这套火影服,如果你不想被豪火灭却烧的在街上裸奔的话。”
迟钝如鸣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佐助的两只手完好无损,而且他穿着木叶上忍的衣服,脑门上系着木叶的护额,这是即使天上下蛤蟆雨也不会出现的事情,可是仅凭气息鸣人也可以确认自己眼前的是货真价实的佐助,而不是替身或幻化之类的术法,这清冽的查克拉除了佐助,世间绝不会有第二个。
“是我在做梦吗,佐助跑到我的梦里来了,还是蛤蟆仙人听到了我的愿望呢。”
佐助听着鸣人的胡言乱语,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倒是耐下性子反问道:
“你的愿望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鸣人深蓝的眼睛熠熠生辉,他认真的盯着佐助,说道:
“我的愿望就是和佐助像现在这样呆在一起,永远做朋友。”
佐助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长大了的鸣人,却似乎从他那坚定的眼神里看到了曾经的那个,信誓旦旦的说着要成为自己归处的少年,那时候他的眼睛,似乎也闪着像现在这样的光,这光芒让佐助不敢直视,于是他利落的跳下窗沿,捧起鸣人的脸,弯起唇角:
“吊车尾的,这个愿望似乎实现不了了呢,因为…”
在鸣人诧异的眼神中,轻轻的落下一吻。
“我们现在是这样的关系。”
【秋】
拎着一大堆印着团扇的伴手礼,鸣人苦不堪言的跟在已经换了和服,同样是大包小裹的佐助身后。
“佐助,我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沿路灯火通明,有穿着浴衣的少年少女手里举着烟花互相追逐打闹,早早支起摊位的小吃店也是围满了戴着面具,穿着盛装的村民,节日的气氛洋溢在木叶的每一个角落,在月光的注视下一切皆是平和而安详。
“一会儿,不许和带土吵架,不许喝酒,不许贴在我身上。”
佐助没有回答鸣人的话,只是回过头来一脸严肃的对鸣人嘱咐道,在说到最后一条的时候,白皙的面颊略一泛红,很快就转过头去。鸣人纳闷道,为什么我要贴在佐助身上啊,不对,为什么带土还活着啊,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但是很快又想起佐助那蜻蜓点水的一吻,只觉得耳朵滚烫,再没有心思去顾其他了,反正都是梦吧,看起来这次似乎是个美梦呢。
“佐助哥哥!”
一个穿着桃红色浴衣,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姑娘晃晃荡荡的跑到佐助面前,仰起红扑扑的小脸,将手里的三色丸子递到佐助的手里。
“这个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请你吃。”
佐助为难的看着手里的一大堆东西,又不忍心拒绝小姑娘的一片心意,只好吹了一声口哨,接着在一阵轻烟中凭空出现了一只系着木叶护额,身穿印有可笑稻草人头像衣服的忍犬,鸣人瞪大了眼睛:
“我记得这位似乎是,卡卡西老师的忍犬,帕克啊我说。”
“喂,要称呼帕克大人啊,七代目的小子。”
帕克瞪着死鱼眼,同样认出了鸣人。
佐助没有理会他们,将手里的东西挂在帕克的身上,轻轻说了一句拜托了,这才接过小姑娘手里的丸子,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谢谢。”
小姑娘满脸通红,欢快的拍着手跑走了,路过鸣人的时候,还拽了拽裙子,恭敬的行了个礼,“七代目。”
帕克又耷拉着眼皮看向佐助:
“宇智波家的小鬼,过后我再向你要报酬。”
说着驮着礼物一溜烟的便跑不见了,鸣人八卦的凑到佐助身边:
“喂喂,为什么卡卡西老师的忍犬会被佐助通灵出来啊。”
随后鸣人想起来卡卡西老师家明明养了八条狗,于是抗议道:
“既然如此,干脆再叫一只出来,我手上还好多东西呢我说。”
佐助不轻不重的瞪了鸣人一眼,咬牙道:
“这些忍犬跟着卡卡西过惯了苦日子,逮到一次就会狮子大开口,你那点工资怕是都不够给它们买狗粮的。”
鸣人这边还在大吵大嚷:
“可是很奇怪啊我说,为什么帕克会听佐助的啊,卡卡西老师也会来吗,话说,佐助我们到底要去哪啊”
面对聒噪的鸣人,佐助忍无可忍的将手里糖浆已经有些化掉的丸子塞到他嘴里。
“唔唔”
鸣人鼓着腮帮子摇晃脑袋,丸子都要顶到他嗓子眼了啊。
“闭嘴吃你的丸子吧。”
佐助无视了鸣人的抗议,接过他左手提着的包裹,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快】
“……”
“你那是什么表情,卡卡西。”
带土和卡卡西并肩站在墓园,冰冷的墓碑上刻着野原琳的名字,被大半个面罩遮住脸,只露出一双不悲不喜的眼睛,卡卡西实在说不上有什么表情,但是带土却敏锐的发觉了这个男人的情绪变化,他蹲下身去,摘掉手上的手套轻轻抚摸着琳的墓碑。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卡卡西,琳她最希望你能开心,小时候你因为朔茂先生的死而陷入消沉,琳她每天都在祈祷你能走出来。”
黑色面罩下卡卡西的嘴唇有些颤动,但他终究一言未发,带土又继续说道:
“不过你这家伙真的是很倒霉啊,悲伤的事情总是一件又一件出现,所以琳的愿望从来没有实现呢。”
“对不起,带土。”
银色的发丝低垂着,卡卡西也垂下了眼眸,这句话他曾在琳和带土的慰灵碑前说过无数次,可是他内心的愧疚和罪恶感从未因此有一分减少,每一次,每一天,他都比前一天更加沉重的说出同样的话,因为这时刻提醒着是他亲手酿下了不可挽回的结果,听见他有些颤抖的声音,带土的手也随之一僵:
“为什么要道歉呢,卡卡西。”
他站起身来,用刚刚擦拭过琳的墓碑的手,缓缓抚摸着卡卡西那只通红的左眼。
“明明最辛苦的是你,所以为什么要道歉呢。”
那双手过于冰凉,却也异常的柔软,卡卡西的心脏似乎也被这双手狠狠攥住,他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带土,你后悔吗?”
带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卡卡西的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很明显他没有明白卡卡西的意思。
“你后悔救了我吗,带土,如果是你,一定可以保护好琳。”
卡卡西垂在身侧是双手攥成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从带土那里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可是无数个日夜,这个问题始终缠绕在他的心间,甚至他已经替带土想好了答案,一定是非常的后悔吧,如果不是自己,如果是那个珍惜同伴的带土,一定可以改变这悲惨的命运,自己给身边人带来的,似乎只有无止境的伤害,就像四战时带土说过的那样,自己是个一生都生活在愧疚和后悔中的废物,即使阵营相对,他还是无法反驳带土说的每一句话,他的确是后悔了,每一天,即使在漫长的时间里学会了掩藏伤口,笑脸迎人,却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伤口正在日渐的扩大,腐烂,永远无法痊愈。
“……”
带土的指尖在划过卡卡西左眼那道伤疤的时候,因为过于小心翼翼的止不住的颤抖。
“是啊,我一定会守护好琳。”
果然,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卡卡西只觉得心脏上似乎插了数千把苦无,连哪里痛都无法分辨,只是觉得太痛了,快要喘不过气,他深深的低下了头,但是带土的手却固执的将他的脸抬起来,逼着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但是呢,只有琳,没有卡卡西的话是不行的,从你为我留下这道疤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这样想的,没有你是不行的。”
已经三十二岁的卡卡西,竟然因为带土的一句话而如此动摇,左眼瞳孔里的勾玉都震颤着,那道早已痊愈的伤疤竟有些微微刺痛,还没来得及反应,带土伸出双手缓缓拥抱住他的身体,在这萧瑟的空间里,在琳和无数英灵的面前,世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彼此的体温交融,带土温热的气息在卡卡西的耳旁吐纳,他似乎很是困惑:
“可是卡卡西是不是没有我就不行呢,还是只是因为责任和愧疚才愿意留在这样不堪的我身边呢,你那么好,那么优秀,实在是没有必要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浪费一生啊。”
卡卡西感觉到带土的双手正在牢牢的环着自己,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一样,那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明明两个人连更加亲密的行为都做过无数次了,却从未有这个拥抱带来的温度更加真实,卡卡西觉得此刻,是他们的灵魂正在相拥。
“呐,带土,你知道我是无神论者吧。”
卡卡西也同样把带土单薄的身体紧紧抱住,嗫嚅道。
“知道,小时候我怕鬼要和你一起睡,被你踢出被窝的时候你就说过了,但是为什么现在又说起来,这和做爱做到一半,你突然一拍屁股说隔壁超市的薯片大减价有什么区别。”
带土听了闷声闷气道,他实在无法理解优等生的思维。卡卡西噗嗤笑出了声,将下巴轻轻抵在带土的肩头,温柔的闭上双眼:
“但是啊,我现在真的很感谢天神大人呢,把你还给了我。”
带土羞的满脸通红,可恶,被比自己小一岁的人狠狠撩拨了,卡卡西这个家伙当着琳的面说什么呢,回去一定要把他那些亲热天堂全部丢掉。
“咳咳,得赶紧走了,要是最后一个进门,老头子一定会气的吐火的。”
卡卡西和带土进门的时候,漫天的烟花迎空而起,斑背着手站在大门前,脸色黑的吓人,带土咽着口水将卡卡西护在身后,死死盯着斑的嘴,心里不住的计算着,是豪火灭却呢还是花树界降临。
“带土。”
斑不怒反笑,戴着手套的手指了指天上的烟花:
“你看那烟花好看吗。”
带土认真的回头看了一眼,傻笑道:
“好看。”
斑看他那副傻样更加来气,冷笑道:
“那我送你上去看怎么样。”
带土吓得一缩脖子,连忙摆手,一边摇头一边说着:
“不用了不用了,距离产生美,我就在这儿看挺好的。”
斑抱起手臂,似乎还要说点什么,这时鼬端着一盘月饼经过院子,看到像小鸡崽一样的带土和旁边赔笑的卡卡西,以及头发似乎比平时更炸的自家族长,连忙上去打圆场:
“小叔叔的性格您还不清楚吗,能赶在开席前到已经很好了,看在中秋的份上,请您消消气吧。”
不知道是听进去了鼬的劝告,还是不想与带土计较,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两手空空的带土,恨铁不成钢道:
“小兔崽子都知道带东西回来,你倒是心大,带着两张嘴就来了。”
带土似乎是觉得有人给自己撑腰,梗着脖子硬气道:
“难道过节不应该是你给红包吗,为什么要我带东西回来。”
当然逞一时之快的带土后果就是肿着半边腮帮子,坐在餐桌上和鸣人大眼瞪小眼。
“鸣人,你看着我干什么,不会老东西把我揍得你都不认识我了吧。”
鸣人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带土浑身发毛,一字一顿道:
“我当上火影了。”
带土一时语塞,这臭小子不会是再朝自己要红包吧,只见鸣人依旧重复着同一句话,而且一句比一句声音大:
“我当上火影了,带土。”
带土无语的捂着腮帮子,翻了个白眼:
“是啊,我八百年前就知道了,你就任大典睡过头了,还是我用神威快递给你送的火影袍呢,所以感谢我吧,臭小子。”
鸣人的眼里泪汪汪的,他感动的抽了抽鼻子,还记得那时在自己手里碎掉的带土,最后一句话就是让自己当上火影,站在火影台上那一天他也曾仰望天空,想把这份荣耀传递给带土,真的传递到了呢,虽然是梦,却让人不愿意醒来。
【乐】
“佐助,把新烤好的月饼端过去吧,最上面的是红豆馅的,直接给小叔叔就好。”
鼬系着围裙,将托盘递给一直帮他打下手的佐助,顺便嘱咐道,佐助却依然盯着自己的哥哥看,原来鼬的左脸不知何时沾了一些面粉,轻轻的抬起手擦拭着哥哥的脸,佐助小声嘟囔道:
“忙活了一晚上,哥哥会不会累啊。”
鼬听着弟弟可爱的抱怨,忍不住微笑道:
“不会,为了佐助,为了家人,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觉得累的,只要能像这样,下一个中秋也一起度过就够了。”
看着鼬明媚的笑脸,佐助蠕动嘴唇,似乎还有没说完的话,却被突然出现在厨房的卡卡西打断了:
“斑大人让我来看看红豆月饼烤好了没有,他要堵上带土的嘴。”
看见兄弟俩的气氛,卡卡西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道:
“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没有。”
佐助别扭的端着托盘,扭头就走,经过卡卡西身边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卡卡西,你对带土那家伙,是爱呢,还是责任呢。”
像卡卡西这样的人,若不是左眼那只写轮眼,佐助觉得他一生都不会和宇智波扯上任何关系,尤其是带土那样的宇智波,如果仅仅是因为少年时期的旧事,而背负起了沉重的责任,那带土那样的家伙也太可怜了,谁知道卡卡西听了并没有回答,就在佐助以为他不会再说话而将要离去之时,背后传来卡卡西轻飘飘的声音:
“没有爱,哪里来的责任呢。”
【花】
酒足饭饱,正值第二轮焰火表演,即使在远离村落中心的宇智波族地,烟花和满月也丝毫没有吝啬它们的美丽,斑斓的焰火将整个夜空都染上了颜色宛如白昼,鸣人就坐在院子里的长廊上,出神的望着这绮丽的一幕,肚子里装着满满的月饼和各式各样的和果子,人吃饱了果然就会觉得满足啊,尤其是耳边还能听到佐助,鼬忙碌的脚步声,斑,带土争吵的声音,以及卡卡西无奈的叹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鸣人真切的感受到,这就是家人,他把佐助当做最亲最爱的人,所以佐助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有家人的感觉真温暖啊,鸣人忍不住想道,可是转念他又有一些难过,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就好了,住在月亮里的那个人也会时常做这样的梦吗,梦醒了,他是不是又是孤身一人呢,说起来在现实的世界里,他连佐助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个人似乎总是一个人踏上未知的旅途。
“你不是鸣人吧。”
佐助也在鸣人身边坐下,他没有看鸣人发白的脸色,也没有在意鸣人颠三倒四的解释,缓缓道:
“或者说,你不是这里的鸣人吧。”
鸣人看着佐助莹白的侧脸,不自在道:
“为什么这么说啊,佐助。”
佐助只是看着月亮。
“鸣人他,从来不会像这样看着月亮,你一定是在思念着谁吧。”
鸣人无力辩驳,悻悻的低下头,无论如何被人发现是冒牌货总是没法坦然面对的,可是佐助似乎并没有介意。
“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你的那只右手…”
佐助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鸣人绑满绷带的手臂。
“没猜错的话,和带土的半边身体一样是初代细胞吧。”
鸣人下意识的用完好的手臂握紧了那半边假体,脸上的表情有几分落寞。
“你不问问发生了什么吗,佐助。”
佐助看着他那副很消沉的模样,似乎是正在被审讯的犯人一般,真拿这家伙没办法啊,佐助轻叹一声:
“发生了什么不重要,你还活着就够了。”
鸣人立刻满血复活,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佐助,看的佐助浑身不自在。
“干嘛?”
佐助耳尖有些泛红,生硬的推开鸣人不断凑近的脑袋。
“那个,那个,我能抱抱佐助吗我说?”
佐助觉得此刻鸣人的身后好像有一根尾巴在疯狂地摇动般,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不行,说了不能贴在我身上。”
鸣人失望的耷拉下脑袋,但是佐助接着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不过,这里可以借你躺一下。”
故意扭头避开鸣人的眼神,却依旧难掩那泛红的耳尖。
“看在你黑眼圈都要掉下来的份上,可以借你休息一下。”
鸣人大受感动的向佐助扑了过去,甚至还在佐助的腿上蹭了蹭,充斥鼻尖的都是佐助的气息,淡淡的清冽的好闻味道,果然我区分不出来啊,鸣人暗暗的想,无论是哪个佐助,只要是佐助,都是我最喜欢的。
【好】
“斑大人,这是您期望的世界吗,像您这样伟大的忍者,经历了数次战争和世代的变迁,究竟会怎样看待现在的和平呢。”
鼬和斑各自端着一杯清茶,十分自然的交谈着,斑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细碎的茶梗在淡绿的液体中浮沉起落。
“大部分人的和平,一定是小部分人的牺牲和痛苦换来的,以前我一直不甘心宇智波成为这小部分人,因此不惜与千手,与忍界征战不休,我不相信命运,也不信任任何人,下场如何你也看到了,我能做到的终究太过有限。”
鼬静静的聆听着,同时也在思考着斑的每一句话。
“您说得对,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只有在弥留之际才能看清自己,我和您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宇智波斑将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声音低沉而优雅:
“一个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妄想去改变他人的命运,本来就是可悲的事情,世间万物皆有因缘际会,事到如今我确有几分能够理解柱间,我能做的只是替他看看你们这些后生,在这有限的疆土里能折腾出几番天地。”
看着长廊上相互依偎的鸣人和佐助,以及身旁乖巧替自己斟茶的鼬,斑内心多少也有几分感慨:
“不知是不是活得久了,近日我总是无端想起些旧事,看到你和佐助就想起自己和泉奈,看到那个替我养九尾的小子,又总能想起当初的柱间。”
“您后悔了吗?”斑对于鼬的问话不屑一顾笑道:
“笑话,我宇智波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不过若是知晓一族中还有你这样优秀的孩子,我也不会在带土身上浪费心血,说起来,带土那个小兔崽子呢。”
“小叔叔的话,刚刚拉着卡卡西前辈去了里间的小屋,说是要快活快活。”
面对斑比锅底还黑的脸色,鼬淡定的抿了一口清茶。
【月】
“天快亮了呢。”鸣人还有些晕乎乎的,感觉到右手被佐助抬起似乎套了什么东西在上面,于是迷糊的睁开眼睛,晃了晃手腕,果然看到一颗小巧玲珑的红豆挂在上面。
“这是…”
“别多嘴,给你就拿着,不想要就还给我,吊车尾。”
佐助像只炸毛的猫一般,看着他这幅口是心非的熟悉模样,鸣人会心一笑,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佐助真的是太可爱了,如果在那个世界也对我这么好那该有多好啊。”
“那个世界也是喜欢你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无论哪个世界,我都是我,我有这个自信。”
“可是我没有自信啊。”
佐助沉默的注视着鸣人疲惫的脸,用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抚摸着他金色的头发,他注意到鸣人已经开始半透明化了,而还沉浸在佐助难得的温柔当中的鸣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只是微微蹙着眉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一直为这样的事情担心着吗,佐助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
“鸣人,言出必行不是你的忍道吗,无论是什么样的道路,都坚定的走下去吧,勇敢的传达自己的心意,过自己真正想过的一生,纵使命运不能凭一人之力改写,我也会在某处和你一同努力着。”
鸣人看起来已经很困倦了,只是轻轻应着佐助的话,便又翻了个身沉沉的睡着,佐助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天边已经逐渐泛起淡蓝的晨光,鸣人的身影也如同朝露一般迅速蒸发着,远去着,这时佐助俯下身,用柔软的唇在他耳边印下一吻,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拂过,伴随着清凉的风。
“谢谢你来到这里,中秋快乐。”
“我爱你,鸣人。”
【圆】
鸣人是被一阵尖锐的刺痛惊醒的,惊恐之中猛地坐起身来,熟悉的那只胖胖的忍鹰正蹲在他旁边歪头看着他。
“喂,不要啄我啊你这家伙!”
揉了揉吃痛的脸颊,大声抱怨着。
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尚还处于云里雾里的鸣人,首先确认了自己正趴在火影室的地板上,身边散落着凌乱的文件,还有那几盒泡面,泡面!?鸣人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四下寻找着佐助的身影,但空荡荡的办公室却只有他自己,果然一切都只是梦吗…
鸣人苦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清醒过来,这时,晃过他视野的那一抹红让他瞬间睁大了眼睛,红豆…右手腕上赫然是一颗玲珑红豆,而为他亲手戴上此物之人手上的余温似乎都还未消散。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蔓延而至,昨夜那轮满月已不复存在,忍鹰在鸣人发愣的时候将脚上抓着的纸团扔到他的头顶,然后自顾自的在鸣人办公桌上器宇轩昂的踱步,将纸团小心翼翼的展开,鸣人只需一眼便认出那是佐助清隽的字体,上面只一行小字:
“中秋快乐,云之国,安好。”
不知为何,只是看着这短短的一行字,心里便被不知名的情绪瞬间塞满,鸣人的眼眶竟有些湿润,无论昨晚是不是虚幻的梦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现在切实的感受到了佐助的思念,和自己深埋心底的那份思恋相互纠缠,这份缠绵的心意足以跨越时间和空间,到底彼此的身边。
忍鹰用尖锐的喙不满的啄着鸣人的头发,似乎为了急着赶回主人的身边而催促着鸣人的回信,
“很痛呀你这胖鹰。”
鸣人虽然嘴上抱怨着,却依旧是笑着的模样,将右手的红豆摘下交给了忍鹰
“去吧,路上别把它吃了啊,不是粮食啊我说。”
忍鹰叼起那颗红豆从敞开的窗户向着天光的方向展翅高飞,这时鹿丸叼着烟推门而入。
“喂,鸣人,你昨晚果然没来,小樱虽然骂了你一晚上,还是托我把这个给你带过来,麻烦死了!”
他手里端着满满一盘的樱花月饼和茶点,显然昨夜他们用丰盛的晚宴度过了盛大的节日,但鸣人却不是想象中的一脸疲惫,反而一脸精神满满的看着他,深蓝的眼睛里有无法形容的光,有多久没看见这么元气的鸣人了,鹿丸一时也有些怔楞。
“谢谢你,鹿丸,不过我昨晚也和佐助一起欢度佳节了啊我说!超级开心的!”
鹿丸听的一头雾水,嘴里叼着的烟头都掉在了地上,据他所知佐助这会儿还在云之国,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来回呢,这家伙不会是中了什么幻术吧。
“不是哦,不是梦。”
像是知道鹿丸的想法,鸣人坚定的重复着:
“我知道呢,那一定不是梦。”
他深深的看着远方,那里有他思念之人,而这次将换做自己化为那轮明月,始终为那人指引着归路。
无论是谁在左右着我的命运,我的心意也一定要传达到你的身边。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我爱你,佐助。
【完】
纵是举案齐眉,终是意难平,曹公所言极是。
火影完结已有数年,而对那个强行HE的结局我始终是难以接受,无法理解岸本强硬的笔下春秋,从落笔那一刻起,人物便有了自己的灵魂和命运,即使是握着笔的作者也无法强加自己的意志,所以那个岸本给出的结局是那么的突兀而遗憾,结婚生子的鸣人,按头认输的佐助,日渐衰老归于平凡的卡卡西…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故事落幕我的英雄也都走下神坛,过起了退而求其次的生活,看似圆满,其实每个人都求而不得,每个人都在对命运低头。我只能幻想,也许在某个平行空间,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着,每当满月当空,那份思念便能跨越时间,披荆斩棘的来到彼此身边,只因这世间最强大的忍术只有一个,其名为爱。
近万字短篇贺中秋,祝诸君节日快乐,都能得良人相伴,过无悔的一生。
中秋快乐
19.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