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战损攻预警，清水无差，依旧是靠博同情上位的老温。

  江湖事，江湖了。

  庙堂高高在上，琉璃瓦遮不住腌臜事，便有鸿雁粉骨碎身，也要留片影子飞过朱墙去看一眼天地；而黄泉没有回头路，人心甘情愿做了活鬼，便只有死路一条，往阴曹里伸手够一个来世。

  所幸，他们两个，还从命途里挣扎出来，从旧事里抽身出来，往千山暮雪里藏去。

  那是尘埃落定后的几年，四季山庄重开，成岭勉强出了师，被放到人间去好好滚上几轮，人各有命，但少年人总是要在着华盖底下撞破了头搏一个出彩。

  温客行倒没那么好命，早年在鬼谷拼的浑身疮痍，命是由着仇恨生生续上的，后来夜夜吹笛，护着周子舒心脉，内里掏的虚空。鬼谷一战，他早存了死意，内息乱经脉断，人是周子舒从血泥里将将挖出来。几年过去，周子舒七窍三秋钉的后遗症倒是好了八九成，只是这旧日里的鬼谷主人，却是一夜头白，被困在山庄里做他抱琴携书的上门女婿。

  

  阿湘和小曹的坟都留在了山庄，上头移栽了梧桐树，枝枝覆盖，到像是两手牵着，肩并肩的仰着脸，隔着叶子去看天上白云苍狗。轮回六道，本只有阿湘是坦荡荡能够往人间去的，只是生死由天命不由人，那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终究随着这小姑娘长鞭热血一道染了尘埃。

  “老温。”周子舒端了饭食进来。温客行伤的太重，经脉都是大巫艰难续上，平日里不是闭目养神，就是被他看管着练功调息。男人半靠在枕褥里，厚厚的锦被如同雪堆一般把人埋了进去，长发披散，像在雪白底衣上绣了银绦暗云。

  “我的阿絮还真是贤惠。”温客行还未说完，视线就被旋搭上的衣物遮的严严实实，周子舒一手将托盘放在桌上，踩着流云步几个闪身便来到床前，手轻抵着胸口将他摁在被子里。

  “也不看看现在谁是夫，谁是妻。”周子舒口中斥道，动作却轻柔，内劲如同春三月涨的桃花水般注入眼前人经脉。“大巫说你心脉有损，五年里不可动内劲才能保寿数无恙，四季山庄有重重阵法守护，我带你养伤，可没准你胡说八道。”

  “那阿絮可是厌弃我没用了？”顺着力道往人身上一摊，旧日子里的活鬼在爱人怀里窝成乖顺顺的绒团，“好阿絮，借我躺躺。你这身子可比以前暖多了。”

  周子舒叹口气，与温客行不夫不妻，无名无份赖了三四年，多这些花里胡哨的言谈早没了脾气。论恩，江湖人救命之恩视同再造，夜夜吹曲保他心脉是一；论义，眼前人险落了个情深不寿的下场又是做不得半分虚伪。他杀过人，偿过命，知道生死的滋味，也认了眼前这家伙一颗真心。

  “行，老温，借你躺躺。”调整下姿势，底衣松散轻薄，两片蝴蝶骨隔着雪白布料透出个印子来。哪里是自己暖了，分明是早年阴寒功夫伤了身，一身病痛熬的透骨冰凉。周子舒抬手，厚重被褥挡住怀中人嶙峋脊背。“别躺久，前日子成岭传了书信说要回山庄来，赶紧换了衣服省的耽误事儿。”

  “那小子啊，离开山庄也快两年了。”温客行在被褥里动了动，脸沿着子舒胸口埋进下腹，头枕在他腿根上。“小家伙老实，但功夫还行，吃不了大亏。也不知道现在混没混出什么名堂来，也不算辜负了阿絮你。”

  “流云步练成了狗熊跳舞，四季山庄就没这么笨的徒弟。”话里忿忿，周子舒心底却清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信而信之，这个慢半拍的小徒弟，到是比自己少年时候，更像是四季山庄的人了。

  一腔孤勇对的是满手鲜血，许是因如此，他才封闭了这个山庄，命不教他回头，几千条性命从他指缝里流出去，他没悔过，确也再不敢见那八十一条性命，墙上一副九九消寒图了。

  想来若不是成岭，这山庄，也终究被尘封于此地了吧。

  “你那傻徒弟当的起四季山庄。”温客行说，口中呵出的气喷到他小腹上，手也一直往人身上蹭。“醒了，阿絮，天天惦记着你的傻徒弟，可不叫我吃味。想来习武练功，我可比那小子有天分的多，怎不让我叫声师傅玩玩。”

  “你可没成岭那么老实。”看透眼前人的狐狸性子，一手绕过背后稳住他身子，另一只手使了巧劲，连人带被褥翻了个，把温客行按到软枕上。“醒了就吃饭，别来这些弯弯绕绕的，烦的很。”

  说着，人就出了门，留个温客行抱着被子笑得起劲。眼角染了狭长一梢嫣红，衬着一脉春水，从山尽头流向十里柳林，浮水飞絮处。

  

  不过，事情往往有不如意处。

  都说是温客行和周子舒命途已经够离奇的了，却连着上代鬼谷主人和天窗首领两人都想不到的是，这家这一熊徒弟，真回老家开了个点心铺子，真做了个迎来送往，一团和气的小老板。

  仔细问了才知，小孩儿下山没多久就回了镜湖，路上见了一伙山贼劫掠，一个个捆了准备送去见官。结果不曾想苦主竟是幼时至交，出去赶考遭了贼祸，右腿打折了。朝廷有令，废疾不可为官，也幸得这书生也是胸怀开阔，两人一合计，请了厨子茶娘，开了个点心铺子，成岭武功好，常行侠仗义，书生又是人情练达，通透得很。一文一武，很快就成了当地有名的富户。

  后来生意稳定起来，店铺开多了，书生就讨了青梅竹马的姑娘做了媳妇，成岭一面四处找点心方子，一面游历江湖，日子倒也快活。

  以前只想作一个和气生财的小老板，现在阴差阳错，求仁得仁，竟也算是个好结局。

  “师傅，温叔。”小家伙不知道是从哪里提来箱箧，里头整整齐齐摞的点心盒子。“方破饼，玉露团，九炼香，金乳酥。这是汉宫棋，温叔想吃在沸水里煮一遍就好，五白糕，给温叔开胃益气的。”

  “没志气。”温客行本想说孩子两句，也算是跟着他们刀枪火海一路走过来，一流的武功混了三流的名头就算了，连个媳妇都没讨着。但点心的味道实在太好，道也把他嘴堵的严实。

  “嘿嘿。”孩子挠挠头“以前曹……有人说，人为了功法兵器抢来抢去，到最后连房媳妇也讨不着。我从小就笨，爹娘说我文不成武不就，不如快快乐乐做个普通人，后来跟着师傅和温叔，学了点皮毛，也不知道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

  “后来我离开山庄以后，就一直想，学了武功是干什么。后来才明白，每个人的路是不一样的，有人学武是为了赢别人，我笨，也不想赢，就想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活着。”

  “以前练武，是为了活下来，不拖累师傅和温叔。现在也还是想活，想大家一起都能够活的好好的。”

  孩子笑得有些忐忑，他很少说出这样长一段话，却都是真心实意，没半点私心和胆怯。

  “成岭。”他看见师傅叹口气，手掌往他头顶盖下来。乱蓬蓬的刘海压在额头上，多少有些痒。

  “你这志向，比赢要更难。赢，要的是对手的命，你这誓愿，要的是自己的命。”

  周子舒拍拍这个傻徒弟的肩膀，山下两年，肩膀宽阔许多，却还是少年人的体态。他想起，若是当年自己能够有一丝念想是让大家活下去，而不是四季山庄威名不坠，是否不会有天窗，不会有八十一人罹难。但他很快知道这只是一场虚妄，山庄弟子八十二人，都是如他自己一般，孤注一掷，压的是性命，赌的是师门传承不断，是手中刀剑不折。

  个人有个人的命，挣扎出来的人，才配得上天光。

  

  “好好练武，别死了。”他只能这样告诉成岭。

  那天晚上，温客行搀着喝的半醉的周子舒回到房间。恶鬼为侠客求长生，也有凡人斩了一条还阳路，拖着鬼去看人间的日光。

  红烛将息，吐纳里是旧日不敢明说的衷肠。

  第二天，成岭离开山庄，走的时候，孩子蹲在阿湘的坟前，埋了一根银簪子，上头用西洋的珐琅工艺，镂了蝴蝶穿花的纹样。那是点心铺子刚开张时他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给了最照顾他的小姐姐。

  那时候还没有梁祝化蝶的故事，但天涯尽头，千山之外，应该有两只蝴蝶，或者两只鸟儿，无拘无束的活在人间吧。

  江湖杳杳，江湖了了。此中故事，不足外道。

*以前答应别人写的《山河令》相关，因为最近比较忙，每天晚上睡前写两三百字，总算是凑了一篇。

  需求评论啊哈哈哈

  

王一博开门下车，绕到副驾驶去坐，车门刚关，就想把隔板升起来，被小明星可怜兮兮的给拦住了。

小明星说，“王老师，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王一博用两根手指捏起一点小明星的衣袖，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扔下去，毫不留情说，“没兴趣。”

小明星叫他，“王老板。”

王一博不为所动。

小明星哀求说，“王甜甜。”

王一博转头瞪了他一眼。

小明星一闭眼，豁出去，大声说，“王美丽！”

“噗嗤。”

肖战的位置传来一声因为忍不住而溢出唇的低笑。

王一博斜眼去看他。

肖战抿着嘴唇，努力憋住了，从后视镜里看小明星垮下去的面孔，半真半假的训他说，“你怎么跟他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王一博没好气的说，“你又干什么了？”

小明星挠了下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最近不是在拍一个民国戏嘛，就是戏里的女主角好像喜欢我，我委婉的拒绝过，还以为她明白我什么意思，就没再管这个事情。毕竟我一个男三，对吧。但是昨晚我们聚餐，她喝多了来敲我门，好像被狗仔拍到了……”

王一博说，“你给她开门了？”

小明星说，“开了啊……我又不知道她找我来干嘛，所以就……”

王一博瞬间无语，说，“你是猪脑子吗？三更半夜喝醉酒来敲门你也敢开，你能好好的混到现在真是全靠你舅舅给你兜着我告诉你。”

说完，看小明星偷偷用手指戳肖战的后背，提高了一点声音说，“你戳他也没用，放下你那根手指头！”

小明星垂头丧气。

肖战笑了半响，终于在等红灯间隙真心实意对小明星说，“他也是为你好，你看你把你舅妈气的，快给他道歉。”

小明星从善如流，“对不起舅妈。”

王一博：……

车子重新启动前，王一博冲他做口型，说，回去再算账。

肖战也回说，好的，王美丽。

小明星在狗仔那里的照片被肖战全部买了下来，但女方那边提前炒了一波，现在网上也不太好看，哪怕工作室已经发过声明，但热度还是迟迟没能降下来，乱七八糟的什么猜测都有。

其实就算小明星不求他，只要他开口说这件事情，王一博也会帮。

毕竟他也半夜飙车赶回家为自己做过证，帮过忙。

他气的是这个孩子是真的傻，傻到好像失去他舅舅的庇护，谁都可以坑他一把一样。

王一博给经纪人打了电话，又让工作人员和小明星的团队交涉过，才定下最终的方案。

老一套的障眼法了，王一博就像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他们都知道同时这背后也有风险。

虽然最后这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以最近出镜率特别高的王一博出来带大家重温了下当时综艺盛况而告终，但肖战还是在一连串的事件里嗅出一起不寻常的味道。

所以当狗仔真的找上门的时候，肖战并未感觉太意外。

小明星刚开始接触这行的时候肖战就没让外人来插过手，包括他的团队，经纪人，公司，几乎全部都是肖战的人，拿着肖总发的薪水。

而如今，团队的人在为王一博而出面与狗仔交涉。

肖战仔细看过那支买下来的视频，视频里王一博的面孔模糊，反倒是走在他身边的自己和小明星，清晰到可以一眼辨认。

他坐在办公桌前，把王一博出现的画面反复拉进度条看，确认只是与自己有一点不算太出格的亲密举动后才作罢。

无论是肖战和王一博，在外面的时候都是会收敛的人。

毕竟王一博身份特殊，要被迫承受荣光之外的阴暗附赠。

再去见面的时候，小明星偷偷摸摸给他们打掩护，肖战cos小明星的助理混进化妆间，一进门，看见因为最近见面太少而一直不爽的王一博瞬间亮了眼瞳。

王一博做好了造型在刷微博，故意抓的凌乱的发，层次分明的刘海，耳链一整根从脖颈绕过，嚣张又性感。

肖战一看见他的脸就忍不住笑，笑意柔和的堆在唇角，漂亮的弧度引人亲吻。

王一博说，“怎么过来了？等会结束了一起走么？”

肖战主动凑上来亲了下他的唇角，唇峰沾上了一点化妆师摁着王一博涂上的口红，笑着说，“我跟小明星一起过来的，一起走估计有点困难，我看完你的表演就回去。”

王一博盯着他嘴唇上那一点颜色，喉咙紧了紧，说，“就呆这么一会儿？”

后来小明星在后台备场的时候等到姗姗来迟的舅舅，嘴唇红肿，头发乱糟糟。

小明星狐疑的看着他，说，“二十多分钟，你俩聊这么久？”

肖战压低了渔夫帽，戴上口罩，说，“别说话，等会看完就走。”

说完，小明星就被扣着后脑勺去看舞台。

站在升降台上的王一博刚好跳下来，流畅的衔接上连震舞蹈动作，在一堆dancer里格外出挑，力度从每一个灵活关节均匀传到指尖，举手投足都干净利落的踩上节拍，夺人眼球。

他胸前叠戴的项链闪闪发亮，配合大屏幕特写，在幽暗的场馆里亮起一束光。

小明星瞥了眼看的起劲的肖战，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

呵。

后来肖战还是没能和王一博一起回去。

最近狗仔盯得紧，经纪人盯得也紧，表演结束后要转场，后面还有那么多记者等着，抛下工作去谈恋爱，也不是王一博会做的事情。

肖战便只等了小明星表演结束后一起回去，开到半路，手机疯一样的震动起来。

小明星坐在他旁边，见肖战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便拿起手机随意看了眼。

这一眼，看的笑容消失，表情瞬间凝重。

肖战没听见小明星说话，闭着眼睛说，“怎么了？”

小明星的声音有点低，说，“那个视频，还被卖给了别人。”

肖战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冰冷。

那厢的经纪人还在为突如其来爆出来的视频而焦头烂额，热搜上关于王一博性取向和私生活的词条压了又压，还是如石沉大海，悄无声息。

肖战的电话刚好打进来，内容也简洁意骇，说发一份视频到他邮箱，等到今天合适的时候再发出来，自己这边会配合，让手里的营销号带一波热度。

经纪人挂了电话去邮箱下载视频看。

同一个地点，同一个天气，同样的人。

只是视频更加完整，增加了年轻人围在一起打闹情节，冲淡了许多在昏黄路灯下的暧昧。

经纪人吃了定心丸，安安心心去安排王一博采访，结束后和圈内长辈或朋友一一寒暄告别。

一整个活动下来，在镜头前的时候，艺人们的手机几乎都在助理或者经纪人那里，直到晚会结束，纷纷离场，才在微博上看到这场不见血的风波。

经纪人对王一博说，都会处理好，再稍微等一下就好。

等到舆论到达顶峰，谩骂与嘲笑几乎将他淹没，然后再一举翻身，清清白白。

王一博坐在后座，手指捏了捏眉心，脸上看不清喜怒，只问经纪人说，“是肖战帮的忙？”

经纪人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情形来看，谁也不知道肖战会不会撑好台作为强劲后盾，亦或者变成将王一博演艺生涯燃烧成灰烬的火把。

一切未下定论之前，他决定先按兵不动。

王一博解锁了手机给肖战发消息，那边对话框下正在输入闪现消失反复好几回，在王一博终于忍不住要给他打电话时变成了轻飘飘一句。

会处理好的。

肖战发消息说。

这件事情王一博完全不知情。

他的消息只更新到买断了视频为止，什么营销号，什么水军，什么新视频，他一概不知。

就像他不知道视频里出现的那个和自己侧脸很像的人是谁一样。

肖战找了这么个人，拉上了小明星，情景再现的还原了一整支视频。

只是这次视频里属于王一博的那张脸有了清晰的画面，那些侧脸镜头像的可怕，但是正面去看，又哪里都不像。

他不去理会手机上方不断闪动的消息提醒和推送，只盯着微信置顶对话框海绵宝宝的头像久久无语。

久到经纪人催促他下车进酒店，主动拿过了助理手里他的背包，半推着的把他拉上电梯，一直在失神的王一博才点开了对话框给肖战发消息，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电梯上升十几层，没有信号，没有网络。

王一博看着手机屏幕满心烦躁，又忍不住心跳加速，铡刀悬挂在头顶，惴惴不安。

电梯到达房间楼层，王一博一脚刚踏出去就低头看手机，肖战果然发消息过来，简单解释了两句，末尾添了一句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走廊上金色的波粼镜前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无声弯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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