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绍宋(一百二十九章)
【就这样,汪伯彦入驻洛阳行宫,而洛阳残城上也升起了一面崭新的金吾纛旓,而赵玖却偃旗息鼓,御驾行军前后十几日,经虢州南部、商州北部的洛水小道,一路辛苦抵达了关西重镇蓝田。
而此时,长安城周边早已经大军云集。
赵玖却在城门内见到了换上绿袍来迎的巴蜀五路转运使张浚张德远。
君臣二人叙旧过后,赵玖问道:“说到巴蜀钱粮,三万兵马,还有陕北三路兵马……这么多兵,军饷、后勤可充足?”
“充足。”张浚即刻应声。“臣一面动身过来,一面让赵开在巴蜀不计一切搜括钱粮财帛物资,不仅让他预支巴蜀两年钱粮,还号召巴蜀富户豪门捐钱捐物……”...
【就这样,汪伯彦入驻洛阳行宫,而洛阳残城上也升起了一面崭新的金吾纛旓,而赵玖却偃旗息鼓,御驾行军前后十几日,经虢州南部、商州北部的洛水小道,一路辛苦抵达了关西重镇蓝田。
而此时,长安城周边早已经大军云集。
赵玖却在城门内见到了换上绿袍来迎的巴蜀五路转运使张浚张德远。
君臣二人叙旧过后,赵玖问道:“说到巴蜀钱粮,三万兵马,还有陕北三路兵马……这么多兵,军饷、后勤可充足?”
“充足。”张浚即刻应声。“臣一面动身过来,一面让赵开在巴蜀不计一切搜括钱粮财帛物资,不仅让他预支巴蜀两年钱粮,还号召巴蜀富户豪门捐钱捐物……”
赵玖陡然停马,严肃以对:“不会激起民变吗?”
“臣以为此战事关重大,若败,怕是巴蜀也保不住,便也顾不得了。”张浚也跟着停马,却是咬牙恳切相对。“且臣自为表率,将祖产、田宅一并强卖给兴元府的富商,得黄金五百两,也一并带来了……上下都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里,巴蜀的富商百姓们不淡定了。
“以前朝廷征讨西夏收我们汉中,巴蜀的税,以后朝廷对抗金人还要收我们汉中,巴蜀的税,哪怕巴蜀天府之国也不能这么糟蹋吧?”巴蜀百姓想到从大宋开国之初就对巴蜀科以重税,前宋初年豪强地主与贪官污吏勾结,在残酷的剥削下,王小波李顺不得不举起义旗。
也是在这次起义中,农民起义首次提出“均贫富”的思想,一些旁户和城镇贫民在义军“均贫富”的过程中分得一些财帛钱粮,也是这些人扫荡了巴蜀地区的世族豪强势力剿除了大量贪官污吏,巴蜀百姓至今还记得王小波李顺等人的好。
他们想着,若是朝廷压迫过甚,不如反了他们算了。
“这次不一样,”有人听到身边人义愤填膺,恨不得明日就去举旗造反,连忙劝道,“这一仗输了不光是关西百姓家破人亡,怕是连汉中都守不住了,到时朝廷在巴蜀布下重兵防守,还是得征调巴蜀钱粮,那时候你便是家破人亡也得给朝廷交税呀……不论如何,先顶住这一阵吧!”
其他人闻言,只得叹息。
有人咬牙道:“也罢,毕竟这一次连皇帝老儿都托妻献子亲自上了前线,咱好汉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他又有何妨?”
说到底,老百姓并不怕奉献,他们只怕有些人挥霍着他们奉献的血肉,用他们的尸骨铺成爬上通天路的登云梯,最后还要指着他们奋力挣命的身影骂一声他们求活的姿势可真难看。
后世某位皇帝听到张浚将祖产田宅买与富商,顿时露出了欣赏羡慕的神色。
他感叹道:“不愧是世祖的心腹,瞧瞧人家这觉悟,就是高!”
说罢,盯着殿下臣僚,露出不满的神色。
当今天下朝廷中原内部反贼遍地,关外鞑子虎视眈眈,朝廷缺钱,让你们捐点粮饷你们一个个磨磨唧唧扭扭捏捏,这个捐一千,那个捐五百……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家家堆着金山银山!
这些钱财不给朕用难道要留着给反贼鞑子吗?
满朝文武却在皇帝不满的目光中心态坦然。
张浚毁家纾难拿钱给宋世祖,宋世祖真的能将完颜娄室留在尧山,而您……你一会说汉文帝资质不过中上,一会说唐太宗闺门无序,家法败坏,一会说宋世祖出言诳悖,不孝不悌……
可是话放的多大,现实就有多难看,就您这眼光,我们将钱给您,谁知道那钱最后会跑到哪去?
皇帝您知道吗?您只怕也不知道钱会到哪里去吧?
所以我们能把钱给您吗?必须不能呀!
【赵玖沉默片刻,却只能无奈颔首,然后继续勒马向前:“德远有心了……陕北军情如何?”
“吴玠三度兵败,鄜州已失,胡明仲退居后方宁州调度臣给他供给的粮草,曲端往庆州整顿环庆路兵马,吴璘往原州整顿泾原路兵马,而吴玠本人则率残部退守坊州,继续抵挡娄室……与此相比,活女试图翻越梁山往同州为河东金军呼应,然后为韩太尉亲自率部击退,倒是意料之中的妥当之事了。”
“坊州。”马上的赵玖一声叹气,却又有些思绪乱如麻的感觉。
“坊州在鄜州正南。”刘子羽赶紧在后提醒道。“北洛水下游,但坊州要害不在洛水上,而与距离北洛水二十里的沮水畔州城,彼处有河有山,尚可一守……但北洛水通道却已不能扼!”
“换言之。”赵玖恍惚相对。“娄室若是不顾一切,一意南下渭北平原之地,实际上无可阻挡了?这才不到一月吧?他便已经打穿陕北,全取三州了?”
“娄室不大可能弃坊州南下的,不然一旦南下,吴玠便可引军掐断他后路。”刘子羽先是恳切做答,但说完之后他自己都不敢确定,却又多加了一句。“便是娄室朕弃了坊州州城南下,渭水也可守,咱们兵力调度迅速,防御还算是充足的。”
赵玖摇头不止,脸色已经却难看至极。】
初唐的君臣们又摆上了地图。
“哎呦,这都打到家门口了!”程咬金感慨道。
李世民却笑道:“被人打到家门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朕也不是没有被人打到家门口过,以后赢回来就行了。”
昔年颉利可汗曾率突厥众兵临渭水,逼迫唐朝与其盟约,但是不过三年之后颉利可汗便被李卫公擒回长安给太上皇跳舞……
大唐报仇,三年不晚,十倍奉还!
“这曲端腿脚真快,这一会就跑到庆阳去了……”
“也不知道那铁象是不是真的那么神骏。”
带兵习武之人就没有不馋宝马的。
还有武将对吴玠的水平产生疑问:“这吴玠是不是真的像曲端说的那样不行?这都三连败了!”
另一文臣却抬杠道:“曲端能有什么眼光……我看好吴玠。”
他也不是看好吴玠,只是单纯看不惯曲端跋扈,所以曲端反对的他必须支持……此人在心里默默祈祷,吴玠你可得争气呀!
谁想到李世民却挺赞同他的看法的。
“顺风仗谁都能打,”李世民缓缓开口,“屡败屡战败而不乱方显名将本色。”
吴玠这人坚持到现在至少说明他很能抗压,武将能抗压是好事,打败仗不可怕,可怕的是仗打到一半将领心态崩了,心态崩了的武将要么投敌叛国,要么全军覆没,皇帝实在不愿意看到任何一种可能发生。
【待到留守相公府前,宇文虚中也早已经率数十名关西大员、西军将领在院内相侯,众人正式见礼,而之前还在张浚、刘子羽身侧难掩忧色的赵官家却居然早已经恢复如常,然后从容与许多第一次见面之人相对。
等到双方见礼完毕,赵玖端坐于上,却依旧不问军情,而是先按照路上商议的那般开口分派职务:
乃是加原熙河路兵经略使刘锡为西三路都统制官;加峡西路兵马都监刘錡为峡西路经略使;加秦凤路兵马都监赵哲为秦凤路经略使。
而诸将以下知名西军将领,如慕容洧,加秦凤路兵马都监;李彦琪,加熙河路兵马都监;张忠加峡西路兵马都监。
又临时以宇文虚中的名义,发文与胡寅,让他与曲端、吴玠权责,允许二将阵前提拔泾原、环庆两路军将。
这便是临阵封赏了,考虑到曲端之前的安排,此番倒也在意料之内,而且诸将自然也都显得感激涕零……
宇文虚中又道,他早早便往西夏邀兵,但西夏迟迟不应。
“本不指望他们的。”赵玖不以为然道,却又本能扶住腰中牛皮带上系着的佩刀,然后看向了堂上左侧诸多西军将领。“朕不知道关西地理……你们都是关西宿将,可有人能可以告诉朕,坊州那边还能救吗?”
数十名西军将官面面相觑,皆不敢言语。
半晌,还刘锡这个座中官位最大、资历最深、家族根基最重的人不得已起身小心出言:
“官家,恕臣直言不讳,吴玠一败再败,其部兵马早已失了战心,而最近的曲端和吴璘又在泾原路与环庆路集合兵众,一时间不能妥善去援,若待长安兵马至坊州,说不得彼处早已经被破了,反而要为金人骑兵在野地中迎头而击……不过,如今我军物资充足、兵马强盛,倒不如沿渭水、北洛水、黄河,沿途布阵,而官家安坐长安,以待盛暑。”
“臣也不建议去救。”刘子羽也咬牙起身相对。“官家,且不说能不能救,只说此处峡西路与熙河路兵马恰好是娄室不能预料的,当以奇兵养之,以待大用!”
赵官家摩挲了一下手中佩刀,然后再点了点头,全程并无任何表情。】
吴玠:……
吴玠心里有一万句MMP要对这些坑爹的同僚们讲,但是假如吴玠当时也位列帐中,同样会令放弃救援。
坚持守住,就有办法!
你守不住,我怎么进部?
西军中人卖队友都是一把好手。
令吴玠死守,同时放弃吴玠,不给吴玠任何援军,真是好熟悉的画风呀!
狄青在心中默默的感慨道。
良久,狄青嘿然道:“逼迫官家前往不熟悉的战场,运用自己不熟悉的下属,面对不熟悉的敌人……完颜娄室好算计呀!”
世祖生于汴梁长于汴梁,从来没有来过关中,他不知道关中的地理,不知西军大将的能力,也不知这些人哪个可靠,哪个不可靠,这里有些人他是第一次见面,有些人他甚至还没有见过……
这一仗娄室完全掌握了战略主动权,宋朝这边只能被动的防守反击。
不过好在之前赵官家也是带着不熟悉的士兵用着不熟悉的将领打着不熟悉的仗,他都习惯了。
观影绍宋(一百二十八章)
赵匡胤脸色铁青。
他喃喃自语道:“带兵打仗其实也不难对吧,只要这样……这样……再这样,就能取得胜利……”
胜利个屁!
赵匡胤一甩袖子沉着脸在大殿上走来走去。
赵匡胤武将出身,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了,那些刀枪流矢可不会管你是皇帝还是奴隶,挨上一刀就能毙命,被箭矢射中就会受伤。
让自己一个战场刀尖上打滚,枪林弹雨中趟过来的皇帝上战场也就罢了,你让一个富贵乡里长大的青年往战战场上跑,这不胡闹嘛!
再说,自己在一百六十年前刀尖上搏命取来了江山,结果到了一百六十年后自家孩子还要到战场上搏...
赵匡胤脸色铁青。
他喃喃自语道:“带兵打仗其实也不难对吧,只要这样……这样……再这样,就能取得胜利……”
胜利个屁!
赵匡胤一甩袖子沉着脸在大殿上走来走去。
赵匡胤武将出身,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了,那些刀枪流矢可不会管你是皇帝还是奴隶,挨上一刀就能毙命,被箭矢射中就会受伤。
让自己一个战场刀尖上打滚,枪林弹雨中趟过来的皇帝上战场也就罢了,你让一个富贵乡里长大的青年往战战场上跑,这不胡闹嘛!
再说,自己在一百六十年前刀尖上搏命取来了江山,结果到了一百六十年后自家孩子还要到战场上搏命,老赵感觉赵家这一百六十年都白干了!
【建炎君臣无奈的得出韩世忠、岳飞、李彦仙、张俊、张荣皆不能轻动,只能皇帝用御营中军与关西各路兵马去跟娄室作战的结论。
“咱们一开始说什么来着?”赵玖回过神来,居然一时有些恍惚。
“丹州已失,吴玠二度战败,如今鄜州兵马不多,是守是弃?”曲端上前一步,小心提醒。
“那是守是弃?”赵玖盯着曲端相询。
“既守且弃!”而灯火之下,曲端盯着面无表情的赵官家,一时双目灼灼。
对此,赵玖一声不吭,复又看向了刘子羽、胡闳休等人。
刘子羽先瞥了一眼曲端面色严肃,然后也上前一步正色相对:“枢密院也以为当既守且弃!”
“何意?”赵玖面色不变,只是抬首示意。
“回禀官家,这正是臣本要代枢密院同僚说的事情……”刘子羽俨然早有想法。“关中想要守下来,一则是尽量隔离河东大军,不使关中金军势大;二则是要尽量依托陕北丘陵山脉地势,层层抵抗,却无需与之死战、决战,而是要尽量使其部精锐骑兵消耗、疲敝于陕北山中,同时又不得不分兵把守各处,而待暑热之时,彼辈也疲敝难耐之时,再行放开,或求战与山野,或诱之于坚城之下……”
赵玖缓缓颔首,复又去看曲端。
“臣也是这般看的。”曲端赶紧做答。“陕北是此战关键,能守则守、不能守则弃,但一定要抵抗、袭扰,一定要保全有用之军,待敌军势疲,我军渐锐,届时依形势或战或守。”
赵玖重重点头,便欲说话,却又闭口。
而当此之时,曲端直接下跪于帐内,叩首以对:“官家!官家若还用吴玠守鄜州,怕是不足用!”
“怎么说?”
赵玖同样面不改色,却只是显得好奇。“我听人说,能文能武是曲大,有勇有谋是吴大……这吴大与你齐名,虽败了两场,也只是野战不利罢了,居然也守不得鄜州吗?”
“官家,”地上的曲端一脸坦诚,急切而对。“有勇有谋什么的,根本就是为了凑字数好与臣相比……他吴大若是有勇有谋,何至于败成这样?”】
吴玠:……
吴玠吐糟道:“俺再怎么说也比曲大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阴阳人有勇有谋多了!”
有事说事,曲大喷子你拉踩人拉踩习惯了是不是,吴玠以为,曲端准是记恨自己之前将他骗进牢里的事情。
曲端往日拉踩的人多了,要是天幕不说,吴玠还不知道尧山大战之前,曲端竟然在官家面前进过谗言。
好在官家圣明,没有听曲大的话,否则自己尧山总指挥的位置不就得拱手让人了吗?
吴玠有一种感觉,他觉得曲端说的且弃且守,意思是让自己死守,同时放弃自己,不给自己任何援军。
吴玠用西军的招牌发誓,曲端绝对干得出来这事。
哲宗朝。
君臣们看着陕北的地形图,宗泽指着地图说道:“陕北山区确实不适合骑兵跋涉,这里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黄土地,骑兵根本没办法跑起来。”
宗泽怔怔的望着陕北的地形图有些出神,要是大宋有足够多的优秀将领,能够依托山坡,逐步抵抗,层层削弱娄室的骑兵,消磨掉金人的物资与意志,等到暑热时分,金人肯定得撤离。
况且马不耐热,便是不撤离他们的战斗力也会被削弱大半。
只可惜,宗泽想到大宋官兵的素质和军队在民间的声望,宗泽只能无奈摇头。
把大宋军官士兵放出去,他们不直接逃跑能对着娄室骑兵射两箭就算不错了,怕不是两天后他们就直接上山落草成了山贼。
【赵玖终于冷笑。
“官家,臣不是这个意思。”曲端赶紧解释。“其实,真若只是守一州之地,吴氏兄弟随便一个即可,若是野战奋勇,便是臣都有些不如吴大。但问题在于,以眼下来看,鄜州必然失陷,而鄜州失陷后,正该集合兵马有序后撤,然后背靠泾原路、环庆路继续节节抵抗……如何调度三路数州兵马?如何引诱金人西进?如何多面袭扰金军?吴玠便有些不足了,因为他之前一直只是臣下属,并无此威信!”
“那谁有这个威信?”赵玖毫不犹豫,冷冷相对。
曲端张口欲言,却隔着摇曳烛火,在案后赵官家的凝视下几次不能出声……时隔近一年,回到梦寐以求的家乡重新掌握军权、参与大战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却在这位官家的逼视下不敢出声。】
天幕下众人哈哈大笑。
曲大喷子居然还有不敢说话的一天。
不向关中兴事业,却来河上泛渔舟。
当初曲端在关中自以为是的嘲讽官家,现在官家真得来关中了,他却在官家面前无言以对。
凭着这句诗,这位最起码个人威权已无可动摇的赵官家便早可以宰了他,也可以出言否了他呼之欲出的请求……哪怕他这次没有吹牛,环庆路、泾原路、延鄜路的士民军吏都服他,因为毕竟是他在之前数次金军入侵时保全了陕北诸路。
【“官家!”不知道隔了多久,曲端几乎是费尽了全身力气方才出声,而一旦出声,却是彻底把持不住,一时涕泪横下。“臣错了!请与臣一军之任,臣当为国家尽忠尽力!”
烛火之后,赵玖先是缓缓颔首,却又微微摇头,复又一声轻叹,继而许久不语。
曲端见此,心中忐忑,却又渐渐失望,至于绝望。
但出乎意料,等了片刻之后,一身甲胄未卸的赵官家一声不吭,却忽然起身往身后帐中角落而去,却是将一副弓箭取来,转身放在案上,这才朝曲端言道:
“曲大……这副弓箭是朕用惯了的,你拿去……若是再有违抗上令、私刑下属、见友军而不救,你要么持此弓向朕而射,要么便在你旧日袍泽中找个熟人,让他用此弓将你勒死……咱们君臣并无第三条路!”
言至此处,自有杨沂中上前捧弓箭转交于地上曲大,而与此同时,赵玖也转向了一侧的小林学士:“让胡寅以延鄜路经略使身份总领陕北三路军政事宜,加吴玠泾原路经略使,加吴璘延鄜路兵马都监,御营副都统曲端离任,转环庆路经略使……军情紧急,与他圣旨、金牌,让他连夜即刻出发!”
曲大闻得此言,一时狂喜,接过弓来,却又觉得浑身释然。】
哦哦,皇帝调教好的曲大,可以放出去打仗了。
天幕下,众位皇帝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曲端摸着心爱的宝弓,默默地再心里想着,官家给韩世忠腰带,给张俊葡萄,给张荣和李彦仙旗子,也给了俺宝弓啊!那岳飞他还什么都没有呢!哦不对,岳飞有禁酒令。
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在官家心中的位置,并不比韩世忠李彦仙差。
只可惜,当年用这宝弓救驾的是韩世忠而不是我。
想到这里,曲端心中不禁深感遗憾。
【曲端连夜西行,往归鄜州,这次他将和吴氏兄弟一起受胡寅统一领导,成为陕北方面的三个军事指挥官之一,从实权角度似乎是减弱了不少,毕竟他之前可是实际上控制了两路兵马的指挥权……但毫无疑问,级别却是上去了,因为这次是正经的一路经略使,靖康前西军将门梦寐以求的人生顶点。
曲端既走,赵玖也没有耽搁,翌日一早便引军经汜水关继续西行,然后在短短三日内重新回到了一个放在以往足以决定天下走向的‘战略要地’——洛阳城。
这日下午,身着戎装的赵玖率领数量已达三千余众的部队行至洛阳旧城前,赵玖方才扶着汪伯彦对翟氏兄弟说:“你二人在此辛苦,过些日子应该还有汝州、南阳来的义军过来顶替牛统制的空缺……不要你们做别的,替朕护住汪相公,并保全洛阳,便是此战一份功劳!”
翟氏兄弟只好俯首称是,并向汪相公行礼。
而下了马的汪伯彦并未第一时间理会翟氏兄弟,却只朝赵官家拱手再对:“官家,黄河南岸,自长安至汴梁,自古以来都是天下脊柱,洛阳更是中国腹心所在……所谓居中国而临天下,便是指此处了……臣为国家大臣,又受命在此,必然与洛阳共存亡,官家且安心向西。”
赵玖见此再不犹豫,直接扔下洛阳,便继续向西而去。】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赵玖在心中默默的念到。
他想到已经殉国的汪相公,心中不禁黯然。
张浚赵鼎也想到汪相公,神情落寞,张浚说道:“当年整个大宋,上上下下皆在为这一战做准备,不惜牺牲,拼尽全力,汪相公为国捐躯,定然能名垂青史,风采为子孙后辈瞻仰。”
当年皇帝都有托孤送命的觉悟了,你大臣再怕死,实在是说不过去。
赵玖想到自己原本历史上汪伯彦的结局,不禁感慨,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非其性之有变也,有什么样的君王就有什么样的臣子,作为君王,自己只有立身正才能令天下呀。
当烧冬瓜发现能和你对话(二)
然后你在清河的问卷调查无相皇那里写满了“爆率太低,穷逼。”
————————————————————
“还换人吗?”
你看到他跑到一半像是要证明自己“不羡仙少东家”的来头可不是徒有虚名,转而想去徒手逮住那只红温大鹅的脖子结果被啄得更惨了。在他快被大鹅咬死之前,心情颇好地把他传到了活人医馆。
“不……不换了…”
少东家快吐了。他手撑着膝盖,头都抬不起来,气都喘不顺,腿肚子因为长时间奔跑还在发颤。
太可怕了!她居然就这样看着自己被大鹅追了整整半个时辰!
还说自己是她儿子,有这么当妈的吗?!
......
然后你在清河的问卷调查无相皇那里写满了“爆率太低,穷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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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换人吗?”
你看到他跑到一半像是要证明自己“不羡仙少东家”的来头可不是徒有虚名,转而想去徒手逮住那只红温大鹅的脖子结果被啄得更惨了。在他快被大鹅咬死之前,心情颇好地把他传到了活人医馆。
“不……不换了…”
少东家快吐了。他手撑着膝盖,头都抬不起来,气都喘不顺,腿肚子因为长时间奔跑还在发颤。
太可怕了!她居然就这样看着自己被大鹅追了整整半个时辰!
还说自己是她儿子,有这么当妈的吗?!
少东家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他越想越气,索性直接躺在地上要死不活地看着天空,你看着他这样眉头又皱起来了。
他身上的衣服是你才买才换的,穿了才不到半天!
“起来,地上脏。”
“不起。”
“起来。”
“不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少男了!江叔寒姨你们在哪我被欺负了啊啊啊啊啊!!!!!”
少东家又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了。看着他如此熟练的样子你突然想起来他小时候跑去给人家哭丧的时候,简直是无师自通。
“天不收在医馆后面。”
“切,我才不信你,姚药药昨天才说天叔最近出去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你看到他颇为得意地挑眉,一副“你的诡计被我识破了吧看你奈我何”的样子,你毫不怀疑他要是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翘到天上去了。
没事的。你想。
一会就教他做人。
“你躺在地上干嘛。”
少东家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转头就看到天不收抱臂靠在医馆门前,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少东家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赶紧拍掉了自己衣服裹上的灰尘。
“天…天叔。你怎么在这,药药不是说你出去了吗?”少东家讪笑着,你看着好笑,感觉他身上的毛都塌下去了。
“找我的人太多,嫌烦。我刚刚听见一阵鬼哭狼嚎,声音耳熟,想出来看看是谁。”
说着,天不收上下打量着少东家:“那人不会是……”
“啊哈哈哈哈哈天叔村口的大鹅还等着我接生呢我先走了!”
少东家一溜烟跑没影了,直接从活人医馆跑到了不羡仙。看到他又搁那喘气你终于开始猖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小朋友要听姐姐的话才会不吃亏!”
少东家没出声,他忙着喘气。但你不知道,你在他心里的可恨排名快和千夜齐名了。
不过你要是知道了也只会觉得倍感荣幸。
等他顺好气后,你把剑啊枪啊都还给他。
“走了,去打无相皇。”
“……干嘛。”
干嘛?当然是一雪前耻!
你要让他知道你这个软柿子也不是这么好捏的!
至于为什么选无相皇————————————当然是因为他最好打。
于是——————
“你卸势啊!!!!!!”
“我卸了啊!!!!!!!!!”
“你为什么不让我处决他啊啊啊啊啊啊!!”
“我忘看进度了!!!!!”
“他悬空的时候你不要让我扫剑气啊!!!全浪费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靠我怎么知道刚蓄力完他就腾空了!!!!”
“你怎么不让我动!!!!他刀要过来了!!!”
“我卡了!!!!!!艹!!!!!!!!!!”
而在无相皇的视角里,少东家一会是个武学天才,能精准无误地格挡下他每一次攻击,一会是个木头桩子,就站在那等着被他打。
哦,还是个自言自语胡乱大叫的疯子。
“你到底行不行,还不如让我自己来。”在又一次卸势失败后少东家不耐烦地出声。然而他话刚说完就后悔了,上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怕你又一次把他丢到大鹅那再被追半个时辰,连忙找补。
“我不是………”
“可以啊。”你相当爽快地答应了他。
“那个意思………嗯?真的假的?”他虽然不知道你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但心情莫名因为这句话好了不少。
“后果自负哦。”你笑着答他。
此时的少东家还不明白你说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哈!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无名剑法!”
“嗯嗯。”
此时他离无相皇还有一段距离,足够他做好万全的准备。在那道熟悉的红光袭来前,少东家准备抬手格挡:“看剑!………欸?!”
为什么动不了?!
迟钝的少东家终于反应过来你那句“后果自负”是何意思,没有你操控他根本动不了啊!
眼看无相皇那把镰刀就要砍在他身上了,少东家终于慌了,他开始惊慌失措地叫你。
“姐!!!姐姐!!!”
“哎呦年纪大了耳朵就是不好使,你说什么?”
“好姐姐求你救救我啊啊啊啊!!!”
你等的就是这句话!
“好呀,姐姐来救你。”下一秒,你让他准确无误地闪过了那一刀,甚至是贴着刀面闪过去的,但他毫发无伤,-1都没有。
你虽然卸势不行,但你闪避那是相当可以!
至于怎么练出来的?别问。
在你们磕完三瓶两仪膏+满场乱跑闪避后,终于把无相皇给告捷了。
虽然少东家累得气喘吁吁,但跳脱性子让他看见地上的宝箱后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打开了。
“哇塞好多周元通宝,还有一把剑和扇子……嗯?你怎么不说话?”
少东家不知道你此刻脸是多么阴沉,你看着他抱着一堆“破烂”笑得不值钱的样子,别提有多糟心了。
全是蓝装!连低阶紫装都没有!
“再来。”
“嗯嗯?什么再来?诶诶诶?!”
没等他反应过来你拉着他又打了一次无相皇。
“再来。”
“再来。”
“再来!!!!!!”
到最后你和少东家对无相皇的一招一式都铭记于心,几乎闭着眼就能把他卸势了。
你甚至拉着少东家把“快意!荧渊”和“无相皇了如指掌”都打出来了。
你看着连活力满满感觉有使不完的疯劲的少东家此时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只能拿剑依撑自己,累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
天杀的!
看把你家比格都累成啥样了,居然他爹的连个金装都没有!
当烧冬瓜发现能和你对话(一)
这边是纯纯无脑轻松小剧场
————————————————————
近来少东家感觉自己中邪了。
比如在清河好好的施展大轻功,还没到路程的一半就突然掉下去摔成重伤。在采集幻歌百目莲时明明拿火箭射下它周围的蝴蝶就能摘,偏偏手脚不受控制非要往花旁边走,中了好几次毒。
好好走在路上,周围一个绿林草贼都没有,然后莫名其妙地把剑抽出来挽个剑花,提着剑跑了一段后又把剑收回去。
见到个骑马的就要给人家点穴,点中了就骑着人家的马跑,没点中就跑过去把人家拽下来骑着人家的马跑,然后喜提清河监狱一日游。
最主要的是,他总是能听到一个女声,几乎每时每刻。并且在他打镇守时尤为话多。
更要...
这边是纯纯无脑轻松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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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少东家感觉自己中邪了。
比如在清河好好的施展大轻功,还没到路程的一半就突然掉下去摔成重伤。在采集幻歌百目莲时明明拿火箭射下它周围的蝴蝶就能摘,偏偏手脚不受控制非要往花旁边走,中了好几次毒。
好好走在路上,周围一个绿林草贼都没有,然后莫名其妙地把剑抽出来挽个剑花,提着剑跑了一段后又把剑收回去。
见到个骑马的就要给人家点穴,点中了就骑着人家的马跑,没点中就跑过去把人家拽下来骑着人家的马跑,然后喜提清河监狱一日游。
最主要的是,他总是能听到一个女声,几乎每时每刻。并且在他打镇守时尤为话多。
更要命的,他找不到她在哪。只能忍受她的自言自语。
“我不是点了卸势吗怎么卸不掉?”
“淬火油怎么又没了。”
“不是,你管白狼主叫狼吗?!这还是狼吗?!!!”
“哎呀这张脸长得真是太帅了……”————为数不多的少东家听到后忘却烦躁而开始害羞脸红的话语。
在第10086次听到这个喋喋不休的女声后,少东家终于崩溃躺在地上打滚大喊:“能不能不要再说话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东家哀嚎完,那个女声果然消失了————一瞬。
“?哪来的声音。”
什么!她能听见!
少东家简直喜极而泣,激动得从地上一跃而起:“好姐姐,你别在说话了好不好?我脑袋听到你那些话都要炸了!”
然后那个女声又消失了————一瞬,两瞬,三瞬。
“我靠………我儿子活了?”
谁是她儿子?!
少东家恨恨地说:“谁是你儿子!养母寒香寻,养父江无浪!惹了我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不知道,他说出这段话的杀伤力在你眼里就像刚出生小猫,亮出它引以为豪的爪子往你手上狠狠一挠,造成了零的伤害。
于是你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怜爱了。
然后你开始耐心地和他解释一切事情原委。
认真听完你说的话后的少东家感觉自己的三观收到了大宋炮兵的炮轰。他抚额,缓了两分钟,四分钟,六分钟,八分钟……
“我靠你还不理解吗?”你看他整个人陷入“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去向何方这还是大宋吗今晚吃什么……”的呆滞神情,终于忍不住出声。
“不……你是说我莫名其妙去抢马是因为你能操控我?”
“对。”
“我打无相皇每次都格挡失败是因为你?”
“对……”
“连我打不过村口的大鹅也是因为你操控我?!”
“………”
你听着他的一声声凄厉的质问,越来越心虚,到最后直接装死已读不回。
“……如果我会被操控,能换个人吗。”少东家仅花了两个小时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内核和精神都相当强大。
而你听到他的话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太菜了。”
很好。
你拳头硬了。
秉持着“我菜可以但你不能说我菜的”原则,你笑着把他丢到河边治疗生病的大鹅,把它治成走火入魔后把他的剑,枪,弓,全部卸了,眼睁睁看着他被红温的大鹅满世界追着啄。
“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好姐姐!!!!”
【燕云众人观影】少东家想入天泉,却遭九流门无情戏耍
飞镖凌厉的破空声响起在江宴耳侧,他一个利落的轻功跃起躲避,再落地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而不远处的死人刀见来人是他,大步流星走来将之拉起:“没想到老子特意去不羡仙没找着你江无浪消息,却在这碰见了,怎么,现在连你也死了?”
“死了?应该没有,我只是正被人追杀,突然就莫名到了这里。”江晏环伺一圈,只见周围纯白一片,半空中还漂浮着一块正在翻涌的巨大云幕。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又为何会在这里?”他试着运作内力调息,却发现体内如常。这里既不是什么诡异阵法,也不是中毒后坠入的奇怪幻境。
伊刀却已是大咧咧找了个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手中还虚空变出...
飞镖凌厉的破空声响起在江宴耳侧,他一个利落的轻功跃起躲避,再落地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而不远处的死人刀见来人是他,大步流星走来将之拉起:“没想到老子特意去不羡仙没找着你江无浪消息,却在这碰见了,怎么,现在连你也死了?”
“死了?应该没有,我只是正被人追杀,突然就莫名到了这里。”江晏环伺一圈,只见周围纯白一片,半空中还漂浮着一块正在翻涌的巨大云幕。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又为何会在这里?”他试着运作内力调息,却发现体内如常。这里既不是什么诡异阵法,也不是中毒后坠入的奇怪幻境。
伊刀却已是大咧咧找了个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手中还虚空变出一坛酒,时不时抿上一口:“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老子自从被绣金楼那帮孙子害死后就到了这地方,怕已经是待了好几个时辰。”
“不过这里倒是有吃有喝,只是怎么也出不去,之前来的红线那丫头还怎么也不信,现在约莫又该从那白雾里走出来了。”
果不其然,江晏刚想转身查看,就见红线撅着小嘴从周围的白雾里走了出来:“真奇怪,怎么走着走着又走回来了...”
只是当她抬头对上江晏的视线,眼神便瞬间变得又惊又喜:“江叔叔你也来了!我告诉你老大可想你了呢,我陪着找了你好久。”
“不过既然你也到了这里,那待会寒姨姨是不是也会来啊。”
话还真被她说中了,片刻之后那白雾便又开始涌动,一袭红裙的寒香寻抱臂从里头走了出来。只是她询问的话还未说出口,雾气复又开始翻腾,陆陆续续又走出好几人:褚清泉、陈子奚、天不收。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一是故人见面一时无言,还有就是这情形着实诡异。
好在半空中漂浮的那块巨大云幕停止了滚动,开始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伴随着毫无感情的机械音,一行巨大的字幕浮了出来:
【观影即将开始,请大家自行入座】
“观影,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大家这样排排坐着,还真像是等戏班子开台唱戏。”红线嘴上说着纳闷,自己却第一个找好了位置,手里还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袋松子糖,一脸的好奇样。
此时褚清泉也扭捏着坐到了寒香寻身边,几年未见的爱人就在身边,他开口第一句却是道歉:"香寻,是我对不住你。"
“呵,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你心里有的是大义,做的是大事,同我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寒香寻扭过头去不愿看他,甚至还刻意将身子与他拉远些距离。
还是伊刀出来打了圆场:“褚清泉我说你教育起人来是头头是道、没完没了,怎么到自己却成了个笨嘴葫芦,久别重逢就要说点高兴的!”
“啧!硬要说对不住,我死人刀才是真有愧,横行一世临到头却成了无信之徒,既辜负了你的嘱托,也没能带那小崽子去开封......”
“好了,都别说了!”寒香寻看着这突然肃杀起来的气氛,重重叹了口气:“如今在这地方,生死的隔阂都能跨越了,还讲那些既成的定局干什么,倒不如珍惜眼前人。”
天不收看这几人吵了好一会,终于找机会要挨着寒香寻坐下,却见着褚清泉拉过她的手塞进了自己怀里,于是转头便去了前排。
“眼不见为净。”天不收心想。只是旁边的红线却眨巴着眼睛望向他:“天叔叔,你胡子怎么歪了?”
而那边的陈子奚则是一拍折扇,笑着和江晏说了句好久不见,二人便默契地落了座,一如当年并肩迎敌的模样。
云幕好一阵变幻,画面开始变得逐渐清晰:
【开封城郊某处热闹集市,少年侠客今日不知第多少次一掷千金后,终于从背包里翻出了一张门派邀请函,打开一看落款赫然是四个大字——天泉来信。而收到信的少年人一脸喜色,反复翻阅几次后便策马去了信中约点的地点。】
“怎么会是天泉,我还特意留下勿扰天泉的批注,这人居然还这么不听话。”江晏自看清了那信上落款后脸色便有些阴沉,毕竟天泉门派与他瓜葛甚深,他不希望再有人进去趟这趟浑水。
陈子奚自然是发现了江晏脸上的异样,拿着扇子给他扇风打趣道:“俗话说的好,爹越是要管,孩儿越是不听,而且我看他那个性,似乎比你还更像个天泉人。”
“的确如此,那孩子用钱颇为豪横,举止间也是一副千金取义的做派,到确实适合入天泉。”褚清泉接话同时也不忘宽慰江晏两句:“而且上一辈的恩怨未必就牵连到孩子,江兄可以放宽心些。”
伊刀抚掌表示赞同,“说得有理,虽然我和那小崽子相处不过几日,但那江湖做派确实是十足十,这里头的纷纷扰扰当是困不住他!”
“什么天泉不天泉的,我才不在乎他要入哪门哪派,这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像方才那般胡乱花钱不知节制,万一真出个什么事连个应急的子都没有,那可如何是好。”寒香寻眉目间具是忧色,她这个作姨的最关心的还是孩子在外过的好不好,却见旁边的人一脸欣赏,更是心头火起。
而红线则是忍不住地在心里嘀咕:“为什么大家都在说什么天泉呀,那信上明明写的是夭泉来信!”
【侠奥会】麻布袋:超级加倍!
麻布袋的开封之旅,剧情已经被刀傻了,哭晕,来点轻松的。
女少东家,赵老二,友情出演。5k无彩蛋。
——————
一阵大风过,麻布袋放下胳膊,睁开眼睛,周围人声鼎沸,小摊上的吆喝,街头追逐打闹的孩童,哪里是茫茫不见尽头的黄沙大漠,而且是汉人,都是汉人。
幻觉……幻觉咯……这里就是长安?
他没见过长安,不过听人说,长安街道两旁的小摊,长得看不见尽头,卖面的、馄饨、饼子,还有什么丸、什么糕,一碗水要往里加豆子花果,甜滋滋的……这些他都看到了,看到高高的楼,红红绿绿,好不晃眼,从里头传出来的乐声歌声,这不是长安是哪里?
麻布袋在街上看,眼花缭乱要转晕了,忽见街道上有一小物跑的飞快,定睛一看...
麻布袋的开封之旅,剧情已经被刀傻了,哭晕,来点轻松的。
女少东家,赵老二,友情出演。5k无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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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大风过,麻布袋放下胳膊,睁开眼睛,周围人声鼎沸,小摊上的吆喝,街头追逐打闹的孩童,哪里是茫茫不见尽头的黄沙大漠,而且是汉人,都是汉人。
幻觉……幻觉咯……这里就是长安?
他没见过长安,不过听人说,长安街道两旁的小摊,长得看不见尽头,卖面的、馄饨、饼子,还有什么丸、什么糕,一碗水要往里加豆子花果,甜滋滋的……这些他都看到了,看到高高的楼,红红绿绿,好不晃眼,从里头传出来的乐声歌声,这不是长安是哪里?
麻布袋在街上看,眼花缭乱要转晕了,忽见街道上有一小物跑的飞快,定睛一看,竟是长了狐狸脚的水袋,一路跑一路洒水。
“水!我的水!”他跑过去,准备抓住时,水袋狐滋他一脸水,当真是能喝的,他钻进人群继续追,趁着水袋狐歇息,扑上去一把抓到,水袋狐只能弃袋而逃,跑没影了。
麻布袋扒开水袋塞子,咕咚咕咚喝了个爽,坐在阶梯看上湛蓝的天——
长安,到咯!
长安的天,还有长着翅膀飞的馕饼!
他不知道是怎么来到长安的,或许是大风吹。麻布袋开心坐了一会儿,开始翻翻找找身上的文书,一张盖有清泉驿官印的通关文牒,上边写明有他的身份,不是逃兵,不是犯人,可怎么找也找不到。
麻布袋不信邪,把鞋底都掏出来看,最后蹲到无人的角落,左看右看,抖一抖衣服,只有黄沙落下来。
又一只水袋狐从他前面路过,他都没心情抓了。
看看他的麻布袋,找不到就找不到,就这样去官府吧。
他重新整理好衣裳,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酝酿怎么问人:“老……老乡,那个……官府往哪走?”
“不对不对……”
“老乡,我是清泉驿来的,去官府送东西……官府往哪走?”
“哎呀不对……”
“老乡,吃饭了木有……”
纠结来纠结去,头顶突然被砸了一下,一根树枝落到他眼前,他捡起树枝,抬头看了看,也没有树呀。
长安怪哉……
不,有个拿弓的年轻女侠跳在墙头上,那么高的墙头,她随便一跳就跳下来了,到他面前来,指着他手上的树枝,有点不好意思:“老人家,这个醒愁玉桂枝……可以给我吗?”
麻布袋忽然一醒:“给、给。”
“多谢!”游侠笑眯眯接过塞进她的大鹅挎包里,自来熟一问,“听您口音不像本地人,我有一个西域来的朋友,您的口音有点像他。”
“我我我、清泉驿来的……老乡、吃饭了没有,官府往哪走?”麻布袋一股脑说出来,说完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很不好意思看着游侠。
游侠消化他的话,看得出老者拘谨,并不为难他:“官府啊,我带您去。”
麻布袋眼睛一亮:“好!多谢多谢!”
他背好麻布袋在肩头,高兴跟上,这位游侠好像有很多人认识,走两三步就有一个人打招呼,男女老少都能唠一句。
长安好啊,人都好……
长安还好好的,大唐才不怕那些人、那些於突鸟,清泉驿,黑水驿,都能重新开起来。
走了一段路,那游侠还走走停停地,弓箭打鸟,掉下小树枝,麻布袋不知道要这树枝有何用,不过他也正好顺手抓两只水袋狐,把水袋挂在腰间,根本忍不住不抓。
就这么着,总算走到了,游侠指着前方大门:“那里就是了。”
麻布袋再次谢过,与游侠告别。
他脚步略快走到官府前边,仰头看着高高的大门,门匾的字看不懂,两边的守卫总认得,是官府没错了。
麻布袋紧张又激动,来回踱步:“大、大人,我是清泉驿来……来送东西……”
他反反复复要把这句话念顺咯,可这举止在守卫看来,极其诡异——一个背着麻布袋的老者,在开封府门前念念有词。
秉着府尹大人的叮嘱,不能错漏案情,守卫们暂时没有赶人,直到麻布袋走上阶梯,磕磕巴巴道:“大人……我是清泉驿来、来送东西。”
“清泉驿?清泉驿是哪?”守卫一脸懵。
“就是在、在陇右道上的……”这个麻布袋没有酝酿过,一时更磕巴了。
守卫又问:“送什么东西?”
“不知道,这个是陈哥他们,让我送来……”麻布袋紧张,指着肩上的袋子。
“陇右道清泉驿?”两个守卫迷迷瞪瞪,既然是驿,“通关文牒。”
“……路上掉咯。”
守卫恼了:“什么清泉驿,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东西也不知道,耍咱哥俩是不!走走走。”
麻布袋急了:“不是不是……”
“再不走,扰乱治安,抓进牢里。”
他一吓,连忙后退,嘴里小声辩道:“我没有……”
可是守卫照样不放人,看着那锃亮的刀,他只能暂时远离府门,唉声叹气,不甘心看着。
人都到这里了,都走到这里了……
麻布袋一屁股坐在地上,想着蹲守在这里,等一个大人路过,兴许能成。
“哇,头名的奖居然有府尹大人亲自来颁!”
“俺也要参加!”
“我也我也!”
麻布袋只听到六个字:府尹大人亲自。
可以见府尹大人!
他往讨论的人群看去,一帮人,男女老少,在一个小棚子那里排成长长的队。
麻布袋站起来拍拍灰,凑过去看,小声问一个看起来面善的汉子:“兄弟,这个是……”
那汉子热心道:“这是府尹大人办的侠奥会,全民皆可参与!两两组队,自己找人或者抽签。”
什么平地起高人,斗财主,极速老侠,麻布袋听了个稀里糊涂,不过可以见府尹大人,他鼓起勇气问了人,大概明白一些……
他可是清泉驿的兵,穿过大漠,斗过沙匪,躲过沙尘暴,赶走於突鸟,侠奥会怎么就不行了?
麻布袋看看排队的人,又远远看官府大门,闭眼准备去排队——
“哇,老人家,您也来参加?”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原是那个爱弓箭打鸟捡树枝的游侠来了。
麻布袋坚定道:“对。”
话到这里,又瘪气了,背压得更弯:“我想参加……”
游侠见他只有一人:“您会斗财主不?”
麻布袋摇头:“不过我打算学,少侠你……”
这是他到这里第一个同他说话的人,脾气还好:“少侠教我一下?我、我要第一!”
游侠瞬间觉得肩挑重任:“没问题!我和你一起!”
“多谢多谢。”
麻布袋飞快跑去排队,招手让游侠快点过来。
游侠说:“这个两两组队,我背你到了地方,你在牌桌上大杀四方,我去叠人墙。”
麻布袋一一记下规则,没想到三个活动,居然是串联着来的。
规则简单,打牌不简单。
游侠带上麻布袋,找了九流门的朋友,九流门亲授牌技,老实的麻布袋,也变得有点狡猾,啊不,机灵。
不过麻布袋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怎么是开封!
开封是哪里?不是长安吗?
打牌兴头上,被九流门的小孩儿们围着转的麻布袋,满脑子:
“抢财主!”
“超级加倍!”
“连对!”
“炸你!”
“王炸!”
到了和游侠吃饭的时候,麻布袋越想做不对劲,难得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他心里却想别的事。
“我是去长安……长安啊。”
游侠问:“长安?这是开封,您走错路了?”
麻布袋垮下脸:“我我、我走糊涂咧……”
“长安离这好远。”游侠懵了,“您今天去官府,知道不是长安还报名侠奥会?”
麻布袋声音更小了:“去官府没见着大人,陈哥给的通关文牒掉咯,他们把我赶出来,我听说侠奥会第一可以见大人,我……”
“原来如此,”游侠沉吟,“您见府尹大人做啥?”
麻布袋不答,失魂落魄:“一阵大风,把我吹到开封来,说去黑水城,他们又改道不去咯……”
黑水城?
游侠一时警觉,那里现在是契丹人的地,一个西域来者跑到契丹送东西?若非看这老者不是练家子,游侠高低得问一问。
麻布袋心事重重吃饱喝足,想把身上的铜板给游侠,他态度坚持,游侠不得不接过,麻布袋这才笑起来:“我想明白咯,开封官府也是官府,交给开封府尹大人,一样一样。”
“啊,对……”游侠暗自摩挲着这铜板,大历元宝,这玩意儿……算古董了吧?前朝,离现在都快两百年了。
黑水城,大历元宝。
游侠本可以直接带麻布袋去见赵光义,不过还是决定先观察观察。
天黑后,找了个地睡觉,游侠悄摸到麻布袋旁,看看是不是契丹细作什么的,不过麻布袋把布袋子捂得很紧,用听风辨位,也没看到里边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少东家观察到他有一把短匕,刃身匀直,刃面略宽,刀鞘刀柄是卷草纹,胡风很明显,非现今所见的短匕样式,确是前朝之风格。
鞋底有“河源”字样。
西域,河源。
游侠倒是知道前朝西域有一支河源军,安史之乱被抽调兵力,逐渐消失了。
里里外外都是前朝的东西,游侠暗自记在心里,她遇到的古怪事太多了,这还不至于让她大惊小怪,无非是黑水城让她多上点心。
次日,麻布袋继续苦练牌技,打牌之余,游侠还和福禄寿小三只带着麻布袋四处逛,吃的喝的,他的老骨头,连蹴鞠都能踢两下,斗完财主,也能争一争雀神,或者带他去看舞狮兄弟表演,好不痛快。
不过再痛快,再尽兴,他的布袋子始终不离身。
长安不知道咋样,开封也好。
很快就到了比赛这天,麻布袋的牌技,经九流门认证。
起点是在一半山腰上,游侠要把他背到打牌的地方,冲下山路十八弯还得过悬桥。
来参加的人很多,闹腾腾一片,一大批年轻人背着老者,麻布袋也稳稳被游侠背好。
“刘爷爷,我的轻功您放心吧,怕的话可以闭眼。”
“不怕,争第一!”
“哈哈,好!”
一声铜锣响,麻布袋感受到了啥叫速度,两边树木花草倒退成残影,左拐右弯、上坡下坡,眼看要撞上障碍石墩,麻布袋激动得啥也不顾了:“撞咯撞咯!”
下一刻,游侠踩着石墩飞跃过去,大笑起来:“撞不上!您抓稳了!”
麻布袋羡慕:“好俊的功夫,一定能杀好多於突鸟!”
他们如离弦之箭飞出去,左右两旁也有好几个眼熟的家伙穷追不舍。
带着鼠头帽的小子喊道:“铁子,钱袋掉了!”
天泉背上的八十岁缺牙老太猛拍他:“没掉没掉,快跑,要追上咧!”
“前面的,你的老侠掉咧!”
成功骗到几个停下来,老侠在背上气急:“在呢在呢,别听他的!”
“走小路走小路!”
“俺们也走!”
“瞎小子,跑反了!”
“老王头,快来追俺呀!”
“冲!驾!驾!”
一群老头老太比年轻人还兴奋,麻布袋也适应了晕乎,被着春日春风、漫山花海、欢闹笑骂所感染,在一群老侠大喊什么“我的少侠一步飞一丈!”、“两丈!”、“我的少侠能一口气能憋百息!”、“能吃一头猪!”……
麻布袋也要为自己的少侠助威打气,努力想了半天,举手朝身后的大喊:“我的少侠,能、能用鼻子吸、一百碗胡辣汤!”
游侠差点没摔咯,好在后边,一个比一个离谱。
游侠背着麻布袋,冲出重围,到了打牌大院,麻布袋双脚落地,飘飘忽忽,她把人摇醒:“刘爷爷,到你来了!”
“好、好……”麻布袋坐进牌桌,很快,他的对手也来了。
拿牌的时候,牌都是重影的。
做出这种比赛的人,肯定没玩过吧!
不远处是平地起高人的场子,游侠大喊:“刘三杨冲!”
麻布袋一震,他要第一!
游侠这边也不好受,刚跑完,就要在这起人墙,还要应付隔壁损人攻击:“哟,这不是鼻子吸胡辣汤少侠么?”
游侠回嘴:“不如你,还敢鼻子吸烩面。”
“别笑,要塌了。”
老侠们的吹牛,终于成了起高人的武器。
且说麻布袋这边,拿牌就是想策略,看出牌立马猜余牌,不当财主打配合,当了财主留后手,骗牌、赌牌,样样会。
超级加倍!
超级加倍!
超级加倍!
麻布袋要见到府尹大人,要把布袋子交上去,不能让所有人白死,每一把都十足稳,好牌加倍加得准。
海选,小组赛,半决赛,一路杀到决赛,筹码最多,喜提王炸头衔。
“刘三杨第一!”围观的游侠第一个喝彩,福禄寿三姐妹当场在附近拉横幅:牌技速成班,想赢你就来,报名费五十,组团九九折。中间还有麻布袋简笔画做代言人。
麻布袋又是激动又是拘谨:“我赢咯?”
“对咯对咯!”
麻布袋笑了两声,又哭出来,擦了眼泪,含含糊糊念着老天开眼,让我们都活,陈哥、大锣子,我到开封,见着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十分年轻,穿着紫色官府,他也终于能把酝酿了很久的话说出来:“陇右道清泉驿刘三杨,奉命将麻布袋送到长安……开、开封,府尹大人能不能转交?”
麻布袋声音更小了,伏跪的身体更低,布袋子举得更高。
那布袋子破破烂烂,沾满风沙汗渍,守卫们警觉,被赵光义一个眼神制止住。
此前,游侠就已经跳到开封府,说来了这么一个人,身份可疑,但并无威胁。
赵光义双手接过来,顺便扶起麻布袋:“里边是何物?”
“不知道,小的没有看过,怕看错了眼。”
赵光义打开布袋子,至少要让麻布袋看清楚他以性命护送之物是什么,这般盲送盲走。
是种子。
麻布袋睁大眼睛:“这是……白叠种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大人,还有用吗?没死吧?”
赵光义回答:“有用,没死。”
“好、好……小的完成任务咯?”
赵光义点头:“安置你在开封府仓储,如何?”
麻布袋的清泉驿没了,黑水驿也没了,现在也没有力气走回去,连忙谢过,看眼前这个年轻的府尹大人脾气好,多问一句:“那个我们的河西……”
“会回来的。”
麻布袋得了答案,笑得轻松。
开封府的仓储,一天天的闲坐着,有避风挡雨的睡觉之地,也可以顿顿吃饱,每个月领着点小钱,这个冬天,他穿上了棉衣。
出开封府透气时,他被福禄寿三姐妹逮到:“刘爷爷,今天当值不?去打牌?三缺一。”
“不当值不当值。”
今日这桌的人不简单,有点眼熟,他的上家和对家,坐着的人像陈哥和大锣子,不过太年轻了,他频频看,频频怀疑。
开封的雪这会儿又下大了,但是真暖和。
【完】
红心蓝手多多支持!谢谢老大!
观影绍宋(一百二十五章)
【吕好问双目通红,缓缓向前,就在宜佑门前的台阶上朝赵玖拱手向前:“官家!仗是要打的,但你一人系天下之安危,而此时咱们又不比当日明道宫中那般落魄,已经有了一些兵马和根基,何妨将关西战事交给宇文相公与韩世忠?无论如何,官家本人却不该再去冒险的……”
“昔日唐太宗平定天下,都是亲自出征。”赵玖摇头不止。“朕不去前线,如何能胜?”
这话转的有些突兀,吕好问还以为对方会引用曲端上次提出的理由呢,但他还是本能驳斥:“官家不能跟唐太宗相比吧?古往今来,唐太宗只有一人。”】
李世民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自己十六从军,登基之前所历...
【吕好问双目通红,缓缓向前,就在宜佑门前的台阶上朝赵玖拱手向前:“官家!仗是要打的,但你一人系天下之安危,而此时咱们又不比当日明道宫中那般落魄,已经有了一些兵马和根基,何妨将关西战事交给宇文相公与韩世忠?无论如何,官家本人却不该再去冒险的……”
“昔日唐太宗平定天下,都是亲自出征。”赵玖摇头不止。“朕不去前线,如何能胜?”
这话转的有些突兀,吕好问还以为对方会引用曲端上次提出的理由呢,但他还是本能驳斥:“官家不能跟唐太宗相比吧?古往今来,唐太宗只有一人。”】
李世民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自己十六从军,登基之前所历大大小小的战阵没有过百也有几十,手刃敌酋数不胜数,李世民自觉自己的军事水平绝不输于古之名将。
但是,即便如此有自知之明,听到百余年后哪怕唐朝已经成了历史,改朝换代后世君臣依然对自己如此推崇,李世民依然觉得心中激荡不已。
他想到之前天幕对自己的点评。
唐太宗之前皇帝们对标汉文帝,唐太宗之后所有的皇帝都想类比太宗,唐朝文治武功之盛,由此观之,可见一斑。
想到此处,李世民也不禁面有得色,而伴架的文臣武将们也十分应景的夸赞起皇帝的伟业来,好听的话人人都喜欢听,此时没有魏徵那老小子煞风景,李世民自是觉得志得意满,豪气心生。
恨不得再次拿起宝弓长槊在战场上冲杀几回。
可惜……
自从自己当了皇帝,就少有机会上场杀敌了,这难免使人遗憾不已。
想到此处,李世民不禁看着天幕嘟囔道:“他想去你们就让他去呗,等打完几次大仗,只怕他想去都去不成了。”
又说着什么宋臣迂腐之类的话,听得身旁的长孙无忌猛翻白眼。
陛下呀,他的情况和你不一样。
他家目前只剩他一根独苗了!
不过万一以后他的父兄回来了,没准他也得来一出杀兄囚父……你们也许可以交流一下这方面的经验。
五代周朝。
柴荣和冯道听到此处,只觉得有点不对。
这对话,怎么有点耳熟?
不确定,再听听。
【“这一次其实没那么凶险,金人虽说出其不意,但毕竟是逆天时而为,若能尽量依靠陕北地形拖他一阵,等到暑热,我军养精蓄锐已足,再行出击,便可如泰山压卵了。”赵玖继续辩解,可听起来反而显得有些大言不惭。
“官家不是泰……”吕好问几乎是脱口而出。
但一言未尽,这位当朝首相终于意识到官家和他之间的对话哪里不对了……这位官家在刻意用《冯道传》中一段对话来诱导他。】
果然。
柴荣抚掌笑道:“朕就说这话怎么依稀有熟悉的感觉。”
据新五代史记载。
世宗初即位,刘旻攻上党,世宗曰:“刘旻少我,谓我新立而国有大丧,必不能出兵以战。且善用兵者出其不意,吾当自将击之。”道乃切谏,以为不可。世宗曰:“吾见唐太宗平定天下,敌无大小皆亲征。”道曰: “陛下未可比唐太宗。”世宗曰:“刘旻乌合之众,若遇我师,如山压卵。”道曰: “陛下作得山定否?”世宗怒,起去,卒自将击旻,果败旻于高平。
柴荣想到往事,不禁有些出神。
他叹息道:“冯道曾事九君,未尝诤谏,怎么偏偏遇见了朕就开始用长篇大论劝谏朕不要冒险?难道他当年也因朕年轻而看轻朕吗?”
柴荣想到此处,却是有些不忿。
赵匡胤欲言又止。
柴荣瞥见他的神色,抬起了下巴道:“你又想说什么了?说罢!”
难道朕还能不让你说话不成。
赵匡胤却道:“如冯道这样的人,他谏言只说给值得他出言劝谏的君王听呀,冯道等了一辈子,等到垂暮之年才遇到陛下这样的人,必然得劝着陛下注重自己的安危。”
柴荣听到赵匡胤这样说,确是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说:“原来冯道是这样想的吗?”
他劝谏自己并不是因为看轻自己,而是对自己寄予厚望?
柴荣想要问问冯道真的是这样吗,可是自己败刘旻,取淮南归来,就将冯道贬为太祖山陵使,太祖葬毕,冯道已卒,享年七十三岁,正与孔子同寿。
这已经是数年前的事情,如今再想问他,却已是不能。
想到此处,柴荣不禁怅然。
【而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吕好问愈发无奈苦笑:“官家是自比周世宗呢?还是把臣当成了冯道?”
非止是吕好问,今日能在听到消息后涌到延福宫的大臣,哪个不是饱学之士,便是最年轻的虞允文也是进士及第,所以众人纷纷醒悟……
不过,想明白以后,众人脸色更差。
毕竟,虽说周世宗赢了那一战,定下了后周基业,但故事中的这两个人下场可都不是很吉利……冯道名声极差不说,正是这一战后直接死掉,而柴荣的结果就更不必多说了。
回到眼前,赵玖见到吕好问醒悟,也是一声叹气,却又直接向前两步下了两层台阶,并以手握住了吕好问之手,这才恳切相对:“吕相公,朕是把你当成了冯道,但却是把自己当成了后晋高祖石敬瑭……”
且说,冯道出仕了十个皇帝,其中自然包括后晋高祖石敬瑭,而石敬瑭与冯道之间最著名的典故,便是石敬瑭死前托孤的事情了……石敬瑭此人虽然是著名的儿皇帝,但也可能是对冯道最为敬重信任的一个皇帝,他活着的时候,把政务全数托付给冯道,临死了还把自己尚在襁褓中幼子抱给了冯道,以作托孤。
而冯道接过石敬瑭的儿子,答应了对方的托孤,但等石敬瑭一去,却以‘国赖长君’为名,转身立了石敬瑭已经成年的侄子。】
天幕上君臣二人的对话使人惊恐使人喜。
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在青史之上留下儿皇帝的名号,引得后人不齿,虽然他对治下的百姓不错,治理国家发展经济也还行,但是儿皇帝契丹走狗这顶帽子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他只能遗臭万年了。
此时赵玖以石敬瑭自比,难免令人觉得不吉。
但是……
赵匡胤和赵光义跳了起来,惊喜的喊道:“我大宋有后了!”
此时赵玖以石敬瑭托孤自比,脑子聪明的人一听便知道他这话寓意着什么。
自从皇嗣殇于东南,赵玖后宫之中一直未闻喜讯,这引得前朝的祖宗们也不禁为他担忧。
他们想劝他,军国政事可以稍稍放一下,广纳后宫开枝散叶亦刻不容缓!
想大宋的历史上,因为帝王绝嗣出了多少事。
汉武帝年近三十无子,他舅舅都开始和藩王眉来眼去了,更不要说现在大宋皇室人丁凋零,既然赵玖已经看破大宋皇室子嗣不丰之谜,除了皇宫之中的水银,就更需要皇帝在后宫之中多多耕耘,为皇室诞下足够了,健康的皇嗣才是。
可是偏偏赵玖说什么怕好人家的姑娘守活寡或守寡不愿意广开后宫……
你说你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作甚?这是你一个皇帝该操心的事情吗?你个皇帝有这么高的道德洁癖作甚!
不管赵玖急不急子嗣,反正他的祖宗们挺急的。
现在终于……不容易呀,我家猫猫要生小猫了!
赵匡胤看着天幕,很是欣慰,又有些忧心:“这孩子怎么偏偏这时候来,真不知道该说他来的巧还是不巧。”
偏偏在他父皇要上战场的时候来……哎。
【“朕读《新五代史》,觉得欧阳修的文采着实出众,但其余方面就未免太过低劣了……譬如说,石敬瑭托孤于冯道这件事情,欧阳永叔大加嘲讽冯道不忠、无德。”赵玖握着吕好问的手,娓娓道来,言至此处,忽然轻笑。“这种事情,朕之前感触并不深厚,甚至也觉得冯道有点负了石敬瑭,可自从这次回来,得知潘妃有孕后,朕勉强又可自称‘为人父’之时,却才忽然醒悟,冯道此举是真的倾全力以报石敬瑭的知遇之恩了!而石敬瑭死前一言不发,只将幼子让人抱给冯道,也不是在为幼子求什么帝位,那就不是一个当爹的该做的事情!因为以五代之乱,强扶一个襁褓中的幼儿,不是送他去死吗?而冯道举止,才是真不负石敬瑭托孤之意。实际上,朕若没记错,石敬瑭的那个儿子好好地活到了后晋灭亡,根本就是病死的。”
“官家……”吕好问一时泪涌,俨然已经猜到赵玖的意思了。
“吕相公、诸卿。”赵玖继续牵着吕好问的手,却忽然转向重臣,肃容以对。“朕与你们今日说句心里话吧……今日朕是在此处专侯你们的,朕还不至于操切到不做军事布置就走的份上,更不至于视你们这些心腹大臣为无物。”
众人多无言语,俨然早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而越来越多的人却已经开始如吕好问一般哭泣起来。
“既然是心腹,朕有一言,虽然明知道说出来要惹你们厌,但若不能说给你们,朕便是死了都不能甘心。”赵玖望着这些人,难得诚恳。“你们早该看出来,朕厌恶二圣!但尤其厌恶太上道君皇帝!因为靖康之中,他以天子弃万民,以君王弃臣僚,以父弃子,以夫弃妇!实不当为人君、为人父、为人夫!但朕越是恨他,越不能在此时重蹈覆辙……你们说,我怎么能在自己将有子嗣的情况下,堂而皇之弃掉关西千万子民?如此便是苟且下来,将来朕的子嗣又如何看朕?便是眼下,又怎么可能真的一言不发弃了你们,直接走了呢?这一次,跟之前一般无二,都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还望你们谅解一二!”】
观影绍宋(一百二十六章)
冯道的身后名可谓是两极分化。
一些人认为他有一种在乱世中求存的智慧,不觉得他不忠于五代十国的那些昏君暴君有什么不对,他在其位谋其政,在位期间忠于职守,救护了许多百姓,孟子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既然君王不能安养民众,那么臣子也不必忠于君王,冯道已经尽责了。
另外一部分则是传统的士大夫,以欧阳修,司马光为代表的人物对他大加批判。
欧阳修望着天幕,怒道:“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我读冯道《长乐老叙》,见其自述以为荣,其可谓无廉耻者矣!而当世之士无贤愚皆仰慕冯道为元老,由此观之,国家如...
冯道的身后名可谓是两极分化。
一些人认为他有一种在乱世中求存的智慧,不觉得他不忠于五代十国的那些昏君暴君有什么不对,他在其位谋其政,在位期间忠于职守,救护了许多百姓,孟子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既然君王不能安养民众,那么臣子也不必忠于君王,冯道已经尽责了。
另外一部分则是传统的士大夫,以欧阳修,司马光为代表的人物对他大加批判。
欧阳修望着天幕,怒道:“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我读冯道《长乐老叙》,见其自述以为荣,其可谓无廉耻者矣!而当世之士无贤愚皆仰慕冯道为元老,由此观之,国家如何不衰亡呀!”
虽然冯道为人刻苦俭约,为臣之时,持重镇物,但是为人臣子,朝为仇敌,暮为君臣,易面变辞,曾无愧怍,不能为国为君守大节,细瑾之处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欧阳修一甩长袖,愤愤然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世祖皇帝要看重这样的人。”
欧阳修的同僚们听他如此说,分分附和。
哪怕他的同僚中有人在心里对他的言语不以为然,但是为人臣子,却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示冯道所作所为并无过错。
说到底,欧阳修说的才是封建时代最大的政治正确。
金乌西落,繁星满天,冯道拉着好几车皇帝赐下的宝贝从宫中回家。
他坐在牛车上,望着高高挂在天上的天幕,发出了幽幽的叹息。
冯道现在的主上是后晋国主石敬瑭,就是在青史上留下儿皇帝的大名,被后世耻笑的那一位。
他想着刚才石敬瑭拉着自己的手,老泪纵横。
“若是朕有的选,亦不想生于乱世,乱世君王不如盛世百姓,今天高居庙堂,明天就能会死无全尸,这年头,不论是高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未死于刀兵之下,能活到寿终正寝便是极有福气的人。”石敬瑭哽咽着说。
都拿自己认爹而嘲笑自己,可是契丹强势而己弱,他只想端端正正的去世,他前面的儿子都已经死于非命了,只想这个小儿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而不是和小儿子一起囚徒或者俘虏,或者两具死尸,难道这也有错吗?
他想得不错,冯道想道,只是与戴王冠,必承其重,这世上就是有人会将苍生性命,放在个人生死之前,有人即使能安坐后方,亦肯为了天下大义,生死不改,一往无前。
想道这里,冯道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丝恨意,他只恨这样的君王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君王。
“停车。”冯道突然叫道,车夫不明所以,渐渐勒停牛车。
只见冯道虽老,但还是以非常矫健的身姿从车上跳下,只见一只幼猫在草丛中发出虚弱的咪咪声,冯道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柔色。
他脱下自己的袍服,将猫仔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带回了家。
“我身逢乱世未得明主,今日有幸与卿相遇,不可谓不是缘分,你且与我回家吧。”冯道叹道。
幼猫发出细弱的微鸣以示回应,这让冯道生出了几丝欣慰。
冯道毕竟是“长乐老”,纵然有未遇明主之憾,但日子还是得照样过下去。
太阳还会升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这番话前半截,若是放在朝堂上讲,满朝文武怕是都只能弃官而去……但今日以父子而论,以前方军情紧迫来讲,再加上潘贵妃有孕的消息,还有官家诚恳的态度,尤其考虑到赵官家的为人子为人父的特殊状态,却显得大逆不道之余,多了几分人性。
足以让这些重臣不能当场说出什么责怪的话来。
可即便如此,所有人,包括跟躲在宜佑门后的杨沂中、林景默、刘晏等始作俑者,也都纷纷低头,佯作未闻。】
南北朝的逆子们看到此处,开始叫嚣起来。
“这群宋臣们心态不行呀,赵玖只是骂了他父兄几句他们就受不了了,这要是放在本朝,他们该怎么混呢?”这些逆子们纷纷想道。
他们一想到老登留下一堆烂摊子让自己收拾,自己在敌人那里有吃有喝有美人睡,拳头都硬了好吗?
骂他几句怎么啦?
没有一天三炷香,求他们早登极乐,我们已经算大孝子了好吗?
【“吕相公。”赵玖终于转向了吕好问,并口称相公,然后口中言语脱出,却还是复称,显然不止是对吕好问一人有所交代。“不瞒你们说,这一战,朕今日去定了前线,因为这一战根本躲不开,但也正如你们言,此战凶险!而咱们君臣一场,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万一我真有不测,而潘妃又偏偏生出来一个皇子来,还请你们千万不要学诸葛武侯,而是要如冯道一般处置这个孩子……以太后的名义,以国赖长君的理由,从大宗正的几个儿子里,挑出一个像样的来做皇帝,再将李纲召来为宰相,重用岳飞、韩世忠、张荣、李彦仙这四个人,国家未必不能兴复。至于我的孩子,便请你们将他们母子一起带到东南,做个闲散宗室……如此,我赵玖虽死,也感激不尽!更不枉咱们君臣一场!”
说着,赵玖一面握住吕好问的手,一面躬身行礼。
吕好问早已经泪如雨下,至于其余群臣,虽然反应不一,但却再不知道该如何阻拦这位官家了。】
此时泪流满面泪如雨下的又何止吕好问一人。
刘备等人亦是一边哭着一边打儿子,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二十出头,已经有如此觉悟,宁可战死沙尘也要全天理大义,再看看你,给你爹整了个乐不思蜀成了遗臭千年的笑话。
阿斗自知理亏,不敢闪躲,只得乖乖的受着。
诸葛亮看到此幕,掀起下袍便跪地请罪,刘备见此一惊,也不再打儿子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扶他。
“孔明,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刘备连忙说道。
诸葛亮泪流满面:“是臣无能,北伐未有突破,使敌日强,给陛下添忧了。”
刘备连忙劝解道:“怎么能怪孔明,朕夷陵大败,丧尽国家元气,给你留了一个烂摊子,家底如此单薄,孔明竟也支撑这么久,无能的是朕,而不是孔明呀。”
诸葛亮说:“陛下不怪臣?”
刘备拍着大腿道:“天意不使汉复兴,怎能怨人不尽心呢。”
诸葛亮听到此处,连忙将刘禅扶起,说:“既是天意,就请陛下不要再责备太子了。”
刘禅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但着刘备的脸色,又立刻顿止。
刘禅心想,自己投降的时候蜀国已经差不多注定败亡了,而赵玖上前线的时候想的是自己要是死在此时,国家不会差,子嗣也会有一个好下场,这能一样吗?
只是若是将自己放在赵玖的位置上……
刘禅想,自己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上战场。
刘禅想到这里,心中不禁黯然。
他想,父皇打自己这一顿,也并不算冤枉。
【三月底,随着完颜娄室突袭陕北,宋金战事再度爆发。
这一次战事,从双方动员力度、广度以及政治决心来讲,皆可称空前之盛,金国为了打这一仗,整出了逼宫的戏码,大宋为了应对这一仗,弄出了宫门托孤的事件……而且,双方一旦下定决心,就都没有再理会身后的那些烂事。
这个时候,战争经过磨砺和积累,进入新阶段,也就是宋金沿黄河一线相持的兆头也已经很明显了。
然而,此时此刻,由于双方早已经进入到战争机器模式……只要都还坚持这种模式,那很多东西就不是以饶意志为转移的……该爆发的战役迟早要爆发,甚至就连预设战场都是注定的。
谁都知道,大宋经过三年的努力,御营兵马更强大一些,而西军则依然羸弱,谁都知道关中是形胜之地,取之可定中原,而存之也能存续中原。
这场战役,注定要爆发,注定要在关西爆发,而且注定会受各自国家全局的影响,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一行一止、一招一式,上到国家战略与民族特性,下到具体的某个政令与某次任命,都将会在这场战役中接受考验。】
赵玖看到这里,回望过去,展望未来,也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
两个强国注定会有摩擦,有摩擦就会起冲突,而冲突迟早是要爆发的,这些绝不会因为个人意志而转移。
就好比未来的的淮海战役,谁都知道两党一定会在这里打上一波大的。
就好比未来的中美两国,在未来以及未来的未来,必然会在各个领域继续产生冲突,摩擦。
未来的资源更丰富,战线更隐蔽,但没有硝烟的战争一直在进行着。
不过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赵玖由衷的希望没有硝烟的战争不要变成有硝烟的战争,海对面的大国不要下手也不要自爆,和平长久的维持下去。
不然受伤的只会是千千万万的普通人。
【燕云十六声】不好啦!少东家长歪啦!
※二十八岁江叔与黑化成年少东家相遇,拼尽全力无法战胜(悲)。
江晏二十八岁那年,曾有过离开竹林小屋的念头。
距离暴雨之夜已过去近十年,依旧有奸人贼子妄想寻到他这个“天泉弃徒”,夺走宝物。这些年来,无数阴暗的触角意图蔓延到这片竹林,都被他一一斩断。
但即使是他,也有力有不逮之时。江晏眼见着那贼人假扮成货郎,拿出玩具与孩子说话,恐惧瞬时达到顶峰。他已忘记当时是如何拔剑,如何将那人钉死在草地上,只知出手迅速,没有让孩子看见真正的丑陋。
从那之后,有一个念头深深种在心里,他要带着诱饵,从此远......
※二十八岁江叔与黑化成年少东家相遇,拼尽全力无法战胜(悲)。
江晏二十八岁那年,曾有过离开竹林小屋的念头。
距离暴雨之夜已过去近十年,依旧有奸人贼子妄想寻到他这个“天泉弃徒”,夺走宝物。这些年来,无数阴暗的触角意图蔓延到这片竹林,都被他一一斩断。
但即使是他,也有力有不逮之时。江晏眼见着那贼人假扮成货郎,拿出玩具与孩子说话,恐惧瞬时达到顶峰。他已忘记当时是如何拔剑,如何将那人钉死在草地上,只知出手迅速,没有让孩子看见真正的丑陋。
从那之后,有一个念头深深种在心里,他要带着诱饵,从此远离,在外为他遮去风雨。
江晏从不是矫揉犹豫之人,他给“洛神”寄了信,将重要之人托付给她,打好行装,踏上天涯不归的旅程。
变故在小镇歇脚时发生。此时男人已走出清河,扮作客商,在脚店中休息。旅途中不宜饮酒,他便要了胡饼细细嚼着。迎面看见一疯癫老道,鹤发白眉,拿着破旧布幡,上书四个大字“铁口直断”。
江晏从不信怪力乱神,偏偏那老头直直向他走来。男人不动声色,悄然按上剑柄。
“这位小哥,我观你命中似有一劫啊……”
“我不信这个,您自便吧。”
“哎,你先别忙着拒绝,此卦要是不准,分文不收。”老道捋了捋胡子,笑眯眯接着忽悠道。
“一人在外,我没有需要卜算的。”江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手依旧没有从剑柄上拿下。
“要是不算自己,算算家里人也好啊……”白胡子老头掐了几个诀,口中念念有词,“老夫掐指一算,你家中确有一子啊。”
“是吗……”,江晏抬眼,杀意迸现,青锋剑刃没有任何犹豫直冲对方而去,短距离必然见血。这隐蔽得极好的杀招却猛地落空,再望去,哪还有什么人影。
男人警惕地观察四周,脚店内饮食的客人也一齐消失了,不知何时大雾弥漫,落针皆可闻。
冥冥间,天上传来那老道桀桀怪声,忽近忽远,宛如神音。“老夫都说了,你若是孤身一人再往前走,必有一劫。小儿偏偏不信,那就让你看看身后之事吧……”话音刚落,上下震颤,恍惚间天地崩陷,江晏站立不住,直往下坠去。
再醒来,已来到一处不明的角落。天色猛然黯淡下来,除去这个阴暗的地方,房间里的鎏金灯台明烛高悬,只见四周富丽堂皇,无一不透漏着奢遮之气。江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内心震动之下只能遮掩身形,静观其变。
窗外隐隐有火光,似是某处走水,但寂静至极,也诡异至极。甲胄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名重甲兵推门而入,浓重的血腥味被带进室内,熏得人几欲作呕。
士兵走到灯火通明处,恭敬道:“禀报都指挥使,已查抄完毕。”
“接着说。”
房间里竟然还有另一人,江晏谨慎地从博古架缝隙观察,只能在上方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其余细节看不清楚。
“主犯已被就地斩杀,负隅顽抗之人也尽数处理,不知这府内其余人……还请都指挥使决断。”
地位更高的男人声音陌生,听起来意外的年轻,他音色清澈柔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不留。”四个字,带着冲天煞气,轻飘飘决定了百十号人性命。江晏眼中寒意一闪,要论平时,此子断不可留,但今日事出蹊跷,他被平白传送至此,还需从长计较。
重甲兵领命而去,大门合上,房间内只剩下一道清浅的呼吸声。
“这位贵客,既已至此,为何不出来一见。”
话音已落,江晏心中警铃大作,他已将身形隐蔽,还能被对方发现,此人实力不可小觑。江晏也不再刻意隐藏,直上前来,手中长剑紧握,时刻准备较量一番。
对方背向他,乌发高悬,一身轻甲,身形高大修长,漆黑的衣袍上隐有银色暗纹。如此从容做派,倒真有些傲慢托大了。
那人缓缓转身,果真年岁尚浅。再细细看他面容,越看越心惊,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升腾上来,几乎让江晏握不住剑。
青年的脸骨相分明,当得上一声俊美无俦,从细节处却仍能看出儿时的痕迹。自家小子是个上房揭瓦,招猫逗狗的淘气鬼,那张天真傻气的小脸逐渐褪去婴儿肥,面容随年纪舒展开,与面前的青年人重合。
这真是一场真实的噩梦,江晏苦笑,他绝不信那孩子会变成这幅草菅人命的丑陋模样。
对方上下扫视他,视线缓慢地从头到脚,随后也微笑起来。这人的笑脸从一般人看来也许是温柔可亲,但浸淫江湖多年的江晏知道,这笑带着血腥气,眼里尽是寒凉杀意。
“我该称赞阁下,这么多年来,阁下是最像的一个。”黑衣青年张口,语气悠闲,仿若御苑赏花。
“像谁?”
“明明扮成如此相貌,阁下却不知道扮作谁吗?”他微微皱眉,似是真心为对方忧愁。“他在我九岁那年离家,后来只有一绺染血的头发被送了回来……这么多年了,也许我也记不清他真正的样貌了吧……”
“不过还是要多谢阁下”,青年依旧温和笑着,仿佛这笑容是镶嵌在脸上的假面,他一面说话,一面去拿架子上伤痕累累的长剑,那是曾经江晏的旧物。
“感谢阁下让我再见他一面。”年轻人抬手挽了个剑花,二人皆知这是谁抬手式的习惯动作。“现在,你可以去找他了!”寒芒乍起,青年身法迅捷,一个呼吸间危险直达面门。江晏这时却好像被什么魇住了,不能挪动分毫,只能看着剑尖越来越近。恍惚间,天地静止,他瞧见青年阴翳的神情与布满血丝的眼中映照出的自己。再一回神,那人的袭来的身影慢慢化作梨花散去了。他下意识去捉,只得一片白色花瓣在手中。
白光大作,那怪异老道的声音又再次响起,“看到了吧,小儿如若执意向前,未来便会如此,你可愿意。”
“……我不愿。”江晏低头看着手中那抹白色,口中喃喃自语。
“哈哈哈哈,迷途知返,尚不晚矣……”苍老的声音愈发高昂,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他的笑声,引来地动一般的震颤。光芒散去,眼前哪有什么算命老道,手中胡饼尚温,不过又是脚店中一个如常的下午罢了。
男人猛地站起,惊魂未定,惹来四周人诧异的眼光。他平复了片刻,拿起行装,急急向外走去。店小二见状,喊道:“客官,你说路上的干粮,还要吗?”
“不要了。”一句话被扔下,小二伸头望去,那人早已冲出老远,似乎后面有什么在追赶。
“嘿,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哈。”店小二啧啧几下,钻回后厨,谁也不知有什么已然悄悄改变。
除了远在数里之外的不羡仙少东家。少年在那天晚上被匆匆赶回的江叔莫名其妙安排了一百篇“礼义仁智信”的大字,真可谓是飞来横祸,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燕云十六声】大宋耐晕王堂堂失忆!(终)
※拙略文笔,谢谢大家喜欢。
樊楼不愧是这开封数一数二的销金窟,雕梁画栋,碧瓦朱檐,更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其内富丽堂皇,一景一物都颇具意趣。尤其是天字号阁,楼内最佳观景之处。离楼梯最远,意味着闲人勿扰,同时也免于腹背受敌,距一楼舞台最近,意味着视野良好,同时也利于快速出击。少侠已经能想到,如果自己此时扭头就跑,那么阁内人将会如何轻松一跃而下,带着鹰隼搏击之势,将重量牢牢踩在他的脊背上。只不过几轮思考间,少侠便认定自己逃脱无望,其中这排兵布阵的隐秘心思,真教人感慨一番,好俊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
看来今天必定要给对方一个交代了,少侠苦笑几声,接过酒......
※拙略文笔,谢谢大家喜欢。
樊楼不愧是这开封数一数二的销金窟,雕梁画栋,碧瓦朱檐,更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其内富丽堂皇,一景一物都颇具意趣。尤其是天字号阁,楼内最佳观景之处。离楼梯最远,意味着闲人勿扰,同时也免于腹背受敌,距一楼舞台最近,意味着视野良好,同时也利于快速出击。少侠已经能想到,如果自己此时扭头就跑,那么阁内人将会如何轻松一跃而下,带着鹰隼搏击之势,将重量牢牢踩在他的脊背上。只不过几轮思考间,少侠便认定自己逃脱无望,其中这排兵布阵的隐秘心思,真教人感慨一番,好俊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
看来今天必定要给对方一个交代了,少侠苦笑几声,接过酒具,不情不愿地踏上二楼,假意殷勤道:“这位客官,您来点什么?”
对面的男人看也没看他,只一人独酌,这样生人勿近的气质确与樊楼格格不入。少年见对方不语,硬着头皮扮演店小二,“客官,要不要尝尝本店新到的羊羔酒,色白如玉,回味浓厚,现在还买一壶送一壶,您看要不……”
“行了。”江晏终于开口,他将视线投向少年,从头到尾扫视一番,“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少侠一个健步冲到男人面前,跪坐在一旁,“前辈明鉴,千真万确,绝无欺瞒”。在武力悬殊下,他的投降速度之快,堪称能屈能伸之大才。
江晏见少年人依旧不改骨子里的聪明伶俐,心中松快了些,将空酒杯往前一推。少侠心领神会,连忙斟满此杯,小声道:“前辈您就告诉我吧,咱俩之前到底有什么过节,死也教我做个明白鬼。”
“前辈?”男人惜字如金,一记眼刀袭来,少侠堪堪躲过,看来是对称呼不满。
少年斟酌了片刻,试探道“……公子?”
“嗯?”酒杯重重落在桌子上,酒液溅出,染上一片洇色。
“那好吧,这位大哥……”
“没大没小!”
“大侠!大侠总行了吧!”少侠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话没说完就连连败退,口干心焦之下,看也没看,顺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而后才意识到把人家的酒喝了个精光。
江晏看着他无措的表情,反而露出笑容,一向严肃的俊脸如新雪初融,要是被别人看去,不知要收获多少倾慕眼光。
“养了你十几年,这喝酒的劲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来,再饮。”
“养我十几年?”少侠先反应过来,“您别占我便宜了,养我这么大个人,您今年贵庚啊。”喝了酒,酒气微微上头,少年人放松下来,说话也不再板正,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自觉地给自己拿了个新酒杯。
“不信?”男人眼中带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你六岁那年上房揭瓦掉下来,小臂留了疤。八岁那年抓大鹅,让大鹅叼了屁股。九岁那年偷摸进酒窖,掉进酒糟大缸里划伤了腿……”
男人还想再说,被猛地弹起的少侠按住嘴,“低声些!我信!我信还不成吗……”少年人惶惶看向四周,生怕这些孩童事被风媒捉去,第二天就登上小报头条。
江晏拨开他的手,神色松快,带着一丝少年般的得意,正欲再饮。“好吧,我相信你,这位爹爹。”一声“爹爹”,宛如平底惊雷,震得男人差点将杯子从二楼掷出。
“胡闹!叫江叔!”
“噢。江叔。”
得知面前并非仇家,少侠热热情情地凑上来,眼里亮晶晶的,一改之前沉稳江湖人的印象,像只流口水的小狗。“那江叔,我是哪里人士?家住何处?家中几人?现在可还安好?”他眼中的期待几乎凝成实质,看得人心中酸涩,竟想平白落下泪来。
江晏怔愣,那样的眼神险些将他灼伤,只能仓皇避开,含糊道“自然是有家的,有人的地方就是家。”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治好你的病。”男人假装从容,用剑鞘轻点少年肩膀。
“能治好吗。”
“为何不能,江湖之大,遍寻天下名医,总会把记忆找回来。”
“那治好之后呢?”少年噙着笑,抬头看他。
“治好之后……之后,我带你回家。”
“家里有人在等着吗?”
“有人,一直都有人在等。”
走吧,天涯路远,我们回家。
【燕云十六声】大宋耐晕王堂堂失忆!(续)
※感谢大家的喜欢。
视线,又是不知从何处来的视线,从虚空中探出,惹得人心惶惶。少侠压低斗笠,状似无意扫过四周,乡间市集上贩夫走卒来往如常,这才转身接着赶路。
月夜,黑衣,长剑。自从数日前与那名神秘人相遇,倒像真是招惹了些不干净的东西,细碎的片段在脑中纠缠,恍惚间如走马灯,不得解脱。少侠抚上隐隐作痛的额角,半夜里替乡亲们做法事都未曾怕过,如今倒真想去大相国寺问问和尚。
“哎,你,入城凭证拿出来。”朱雀门下,几名守卫正在查验身份。少侠忙扯出笑容,递上怀中的小铁片。
“啊,你这……嘶……”......
※感谢大家的喜欢。
视线,又是不知从何处来的视线,从虚空中探出,惹得人心惶惶。少侠压低斗笠,状似无意扫过四周,乡间市集上贩夫走卒来往如常,这才转身接着赶路。
月夜,黑衣,长剑。自从数日前与那名神秘人相遇,倒像真是招惹了些不干净的东西,细碎的片段在脑中纠缠,恍惚间如走马灯,不得解脱。少侠抚上隐隐作痛的额角,半夜里替乡亲们做法事都未曾怕过,如今倒真想去大相国寺问问和尚。
“哎,你,入城凭证拿出来。”朱雀门下,几名守卫正在查验身份。少侠忙扯出笑容,递上怀中的小铁片。
“啊,你这……嘶……”守卫接过,突然神色大变,眼睛在信物和少年间巡回几轮,随后颤颤巍巍双手送回,前倨后恭令人发笑。少侠接过令牌,点点头算是回礼,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入城内,内心免不得又感慨一番赵大哥的人脉。
进了城,便知何为天下一等一的繁华,城外的萧瑟破败犹如幻影,被迎面而来的烟火气冲散。彩棚相接,行人如织,路边商家叫卖着各色花卉,衣饰,珠宝字画。少年接连赶路,已然有些疲惫,进了开封,心情便微微舒展开,走到饮子铺要了杯紫苏熟水,小口啜饮着。
本想着皇城根下便不必担忧“仇家寻仇”,可饮子还没喝完,在斗笠的缝隙间瞥到街角立着一道影子,复又望去,哪里还有什么人,颇有些白日见鬼之感。
少侠怔怔放下杯子,这下可没有什么好犹豫了,付了钱就急走出门,往生气最旺的樊楼跑去。为何去樊楼,少侠一介浪荡游侠,想必没有闲钱在此地消费,只不过因之前种种得了花信风青眼,便像醉花阴弟子躲情债一样在楼里避避风头。
“真想不到啊,这样端正的一张脸,也藏着一颗风流心。”染着鲜红蔻丹的玉手虚虚拂过脸颊,带来一阵香气。面前的女子凤眼微弯,笑起来有如神妃仙子,正是二十四番花信风之一,这样的绝色,旁人可是想见一面都难。
“姐姐别拿我寻开心了,我那仇家行事鬼魅,来无影去无踪的,偏要天天盯着我,真是吓人。”
“哦,是吗。那不知这位白日见‘鬼’,是位姑娘呢,还是位公子呢……你啊,可真是罪孽深重。”女人故意打趣,咯咯笑起来,发髻上的鎏金步摇一齐晃动,宛如海棠微雨,一树落英。
阴冷的视线又直直戳过来了,这次更为刺骨。“姐姐你看,这人就在附近看着我呢。”少侠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决意在樊楼避祸,于是又是一阵卖惨装痴,往女子身后躲,没了记忆,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运用得这般炉火纯青,想必往日自有一番故事。
进了樊楼,依旧歌舞升平,饮宴不休。几名醉花阴弟子站在一处,俊男美女好不亮眼,就是其中一人脸上突兀挂着掌印,见着花信风走来,依旧落落大方,从容行礼,看见身后的少年,投来一个“我懂你”的隐秘表情。
“好了好了,你们这几个小孩,既然回了家,也该干干正事。”美人用团扇轻点,“最近樊楼人手不够,就来做些杂事,帮帮忙吧,也算是收心,长长记性。”
“是,师姐。”少侠也跟着一起应和着,看着女子袅娜离去。周围几位弟子幽幽叹出一口气,带着掌印那位笑着搭话道,“这位师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放逸姿态,你我还是差了点火候,是吧。”
“嗯……师兄说的是。”少侠也跟着勉强笑笑,并不想透漏自己的来处,也不做解释,正好跟着借坡下驴。
“不过也好。一支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呐……”醉花阴弟子一揽长发,接着说道:“就好比……哎,师弟你看,坐在二楼天字阁的公子是不是就如月下修竹,独有一番情趣啊。”
少侠本不想再与他们过多言语,但也只好跟着看去。这一眼,三魂六魄跑走一半,剩下一半跟着他钉死在原地。二楼的男子确实气质出众,即使远远看着也确有远观而不可近亵玩焉的美感。只是这面容,与月夜偶遇的神秘人一模一样。
江晏此时正独饮一壶万家春,他强忍着心头无名火,略微抬眸,捕捉到一个呆愣的影子。身旁的侍女欲为其沽酒,被一个手势止住了脚步。
“让他来。”男人说道,嗓音低沉,那双常年持剑的手直直指向对面的少年。
真可谓。
月夜欲捉笼外鸟。
樊楼金槛瓮中鳖。
叮咚~已达成大宋最快捉鳖记录。
【燕云十六声】大宋耐晕王堂堂失忆!
※失忆少东家与江叔相遇,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少侠失忆了。
许是江湖太过凶险,不是掉进荧渊的毒池,就是吸入太多朝生暮落的花粉,风里来雨里去几番,大病小情接连不断。屋漏偏逢连夜雨,碰见一个不收银钱只要赞誉的庸医,几副汤药下去,脑海中带着梨花酒香的记忆就如雾般散去了。少侠如今只知自己是初入开封府的游侠儿,凭着武力为衙门做些杂事,倒是真如话本中孑然一身的大侠一般,来来往往无牵挂。
当今大宋初定,依旧战乱不断,老百姓吃不上粮,就有那贼人莽汉落草为寇,为乱一方。少侠虽已不记得来处,心依旧赤诚,免不了为自己招惹些麻烦。......
※失忆少东家与江叔相遇,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少侠失忆了。
许是江湖太过凶险,不是掉进荧渊的毒池,就是吸入太多朝生暮落的花粉,风里来雨里去几番,大病小情接连不断。屋漏偏逢连夜雨,碰见一个不收银钱只要赞誉的庸医,几副汤药下去,脑海中带着梨花酒香的记忆就如雾般散去了。少侠如今只知自己是初入开封府的游侠儿,凭着武力为衙门做些杂事,倒是真如话本中孑然一身的大侠一般,来来往往无牵挂。
当今大宋初定,依旧战乱不断,老百姓吃不上粮,就有那贼人莽汉落草为寇,为乱一方。少侠虽已不记得来处,心依旧赤诚,免不了为自己招惹些麻烦。
“别怕,小红,往我身后站。”少年人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刚刚接下那一招让虎口发麻。他再次护住小女孩,对面大汉桀桀狞笑几声,向他包围过来。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要论平时,就凭着少侠这一身功夫自是不怕,可如今还带着孩子,便处处畏手畏脚。为首的大汉两只板斧耍得虎虎生风,看着沉重的武器在他手里意外灵巧,专挑薄弱处攻来,几番对应下来长剑几乎要握不住。
“呔!小子拿命来!”绿林大汉叱吼一声,将大斧当正劈来,少侠转身卸势,一个腾挪却差点撞上另一把砍刀,堪堪回转,只留下一绺长发。
为首的贼人见少年人独木难支,疲于应对,心中更为得意。他悄悄挪动脚步,打算在刁钻处出手,一举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只见大汉全身发力,板斧脱手转眼间就飞到面前,少侠悚然回头,寒芒一闪,再格挡已然太迟。
电光火石间“当啷”一声,鸣金相击,杀招竟被小石子轻易化解,板斧飞进身后杂草丛中。
“什么人!”几名大汉甚至还没哀嚎,就被一个鬼魅的影子打倒在地。来人一身黑色劲装,斗笠遮面,剑花一挽血花溅落,少侠在心中暗暗感叹,真是好俊的身手!
来人利落收了剑,沉默不言,月光下站成一尊石像。少侠抱拳作揖,身体依旧紧绷护住孩子,他抹去额上汗水,谨慎道:“感谢前辈出手相救,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前辈?”江晏疑惑出声,一向稳重的男人竟被这声“前辈”激得心神不稳,体内气血一阵激荡。抬头望向自家小子,一段时日不见,少年人已褪去孩童的青涩,显露出俊朗的棱角。少年双手作揖,剑尖朝下,双脚站位处于时刻发力的状态,这股子谨慎劲儿,倒是真像个江湖人了。可是这种隐秘心思,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冲着自己来。
少侠伫立片刻,见对方迟迟没有下文,心中疑惑更甚。此人功夫了得,却遮掩面目,沉默寡言,出剑凌厉,招式带着莫名的熟稔。少年脑中思虑不停,只得再次主动发问,“敢问前辈大名。”
“看来你是真的怨我。”神秘人缓缓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张颇具成熟魅力的脸来,剑眉星目,目光如炬,让见惯了樊楼内美人的少侠也不住暗自惊叹。这人气质锐利,语气却着实哀怨,让人摸不着头脑。
“前辈可是认得在下?”少侠自觉说话已经客气到极点,来人还是黑了脸,散发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此人怕不是来寻仇的仇家,想到此处,少年护着小女孩后退几步,对方却也缓缓逼近,倒比被林间大虫盯上还要凶险几分。
此人身手远在自己之上,着实不好应对。少侠只得捧上一个傻气的笑容,假装从容道,“今日得见前辈,便倍感亲切,想必定是亲朋旧友。可晚辈前日生了一场重病,脑子不太好使了,您请见谅,见谅哈......”
“伤到哪里了?”江晏蹙眉,别看外表平静,实际心里早就乱成一锅粥。自家小子看来确实伤得不轻,言语应对间是全然的陌生警惕,早以为自己心境澄澈,此时却短短几句话掀起巨浪,宛如刀剑直戳心脏,将里面见不天的情感都翻涌出来,晾晒于天光。
月色被乌云遮盖,风吹过树林发出声响,气氛着实不妙。少侠打着哈哈,东拉西扯几句,突然一个转身将小女孩抱起,右腿一踢将装满沙石的篮子向对方扔去。江晏心中翻腾间,竟着了他的道,用剑鞘格挡下暗算,沙尘散去,见到少年早已腾挪到几十步之外,踩着屋顶快速离去,身法倒是灵活。
男人没有动身去追,站在原地,握着刀柄的手松了又紧。少侠向前飞奔不停,几息后才敢回头看去,想来以对方的身手,追上他也只是时间问题,可那人只是站在原地,眼神灼灼宛如烈焰,吓得他连忙收回视线,又赶紧加快了脚程。
“......大侠,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怀里的小女孩此时倒是胆大,轻声发问,圆圆的小脸仿佛与过去某人重叠。
少侠眨眨眼,愣了愣才涩声回复,“不知道,可能是过去招惹过,来寻仇的吧。小红别怕。”
少年以力借力,脚踩青竹,已然能看到村庄的灯火。他心中暗暗想着,是时候换个住处,避避风头了。
[燕云观影]梦中人,不归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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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徽听后仔细一想竟有些想笑
“可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初救他救的有多辛苦.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等一下怎么突围。”
她们骑马到竹林,一阵如雷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回头望去,但见几十人骑马呼啸而来,从道上疾驰而过,扬起漫天的灰尘,顷刻间化作一队渐行渐近的黑影
“看来那群野狗追上来了啊!”
祝芊穗回身一望后又低头看了眼在马上的江晏
(江叔,穗穗一定带你回家)
“有没有底气保住我啊!”
“就算你被射成刺猬了,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能给你拉回来!”
祝芊穗听谭徽这么说当即就放下了心,别人这么说她或许不信,但她知道谭徽做的到
身后绣金...
bg禁腐禁嬷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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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徽听后仔细一想竟有些想笑
“可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初救他救的有多辛苦.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等一下怎么突围。”
她们骑马到竹林,一阵如雷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回头望去,但见几十人骑马呼啸而来,从道上疾驰而过,扬起漫天的灰尘,顷刻间化作一队渐行渐近的黑影
“看来那群野狗追上来了啊!”
祝芊穗回身一望后又低头看了眼在马上的江晏
(江叔,穗穗一定带你回家)
“有没有底气保住我啊!”
“就算你被射成刺猬了,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能给你拉回来!”
祝芊穗听谭徽这么说当即就放下了心,别人这么说她或许不信,但她知道谭徽做的到
身后绣金楼还在穷追不舍,竟然和当年江叔抱着自己的场景融合,只不过当初他们喊着交出镇冠珏,而今却叫到
“祝芊穗!你弑父舍义!速速受死!”
真是的,连语气都没变
“啧”]
江晏看着屏幕里紧咬着祝芊穗和谭徽还有自己尸体的绣金楼,一时间竟然仿佛看到了自己19岁那年的缩影,不过当时自己或许还可以休息,当时她还那么小,可现在屏幕里的祝芊穗却不能休息,亦不能退……
“江晏,看画面里的样子,此二人倒是有我们当年的影子,你家小孩不错,她结交的那个小辈也不错”
“是不错,可我宁愿她扔下我的尸体……最起码不拖累她……”
寒香寻听见后离开褚清泉的位置走到了江晏面前,然后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只说让他清醒清醒
“江晏!你沮丧个什么劲啊?!那孩子铁了心要带你走结果你却在这里唉声叹气?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祈祷一下孩子平安无事!”
寒香寻也是气上了头,但眼下情形如若她不打江晏一巴掌让他心里好受点,江晏或许会因为自责而生心魔,王清将军和其他人都不太合适,那么只有她做这个恶人了!
[屏幕里的祝芊穗此刻刚刚用无名剑刺穿一个到她马匹侧边绣金楼小兵的脑袋
不等对方喘息分毫,又是一剑挑飞而去,瘦斜倒地,身体脱离马匹在地上滑行飞出,那刺客只觉得脑袋一疼,双膝发软。只听扑通一声,矮下身去。他低头看时,自己已经跪在了地上,膝盖钻心疼痛后死去。
另一边的谭徽也不甘示弱
她边骑着马匹边挽弓搭箭眯眼瞄准,弓弦拉满,箭矢如流星般飞射而出,直中目标眉心三箭齐发。另一边她也在观察着祝芊穗的状态,以免发生突发情况。
“池和已经传信给了江璃和夷则,她们俩现在一个组织这边的民众撤退,一个在阿玖家的客栈接应我们。”
祝芊穗听后反手又杀了一个想拖走江晏尸体的绣金楼死士后点了点头
“今日还真是要多谢池和了,还有你们,也辛苦了——”
谭徽这边此时已经箭矢没剩多少了,她想了想又说到
“真想感谢我们还是等回去了再说吧——”
两人边杀边骑马突围,身上也多多少少都添了许多伤,但却就这样冲出了包围圈,祝芊穗更是把江晏护的好好的,哪怕背上和手臂都被绣金楼暗器划伤了不知多少]
伊刀和褚清泉还有一众江湖中人看了大呼过瘾
“好!好!好!老子就知道当初没看错这小妮子!哈哈哈!”
“有情有义!有勇有谋!不愧是江兄和我家寒娘子养出来的!”
“是个好孩子啊!”
“江湖中有了这样的新生力量何愁啊?!”
江晏,陈子溪,天不收,王清,寒香寻和红线却关注到了两人身上的伤
“这死孩子那么逞强干什么啊!”
“身上的大部分伤……都是为了……护我……”
“老大!老大一定很疼呜呜呜,老大的胳膊一直在滴血呜呜呜˃̣̣̥᷄⌓˂̣̣̥᷅”
“身上这么多伤,这孩子也不知道要养多久,哎”
“不愧是我王清的好孩子啊!身上这么多伤还在咬牙撑着,苦了她了啊”
“失血过多会导致休克的,而且我观那孩子之前身上的旧伤还未来的及处理又经历了此等变故现在就是在死撑啊!”
[远处的第三家客栈
燕夷则在客栈入口处来回盼望着,终于在辰时五刻等来了带着江晏尸身的祝芊穗和谭徽,但两人现在的情况都不好
“你们终于来了!身上这么多伤,快进客栈。”
她接手了江晏的尸身,让另外两个客栈伙计扶着祝芊穗和谭徽进到墨玖为她们准备的专属客房
“放宽心,这两个都是从小跟着阿玖身边的,不会背叛,客房里有阿玖叫来的清溪医师,你们先去清洗一下然后在去治疗。”
祝芊穗此刻终于松了口气,她道了句
“多谢你和阿玖了,只不过……江叔的尸身可否让我带着,江叔喜欢干净,我想也给江叔清洗一下……”
燕夷则听后也不疑有他
“行,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点,这里不能久留,等你们处理好后我们马上就要回到清河”
“好”]
屏幕黑了下来
屏幕外江晏已经快要熟了
耳边是损友的声音,寒香寻的气急声,伊刀的阴阳怪气,以及自己义父的目光
“好家伙,江晏,这丫头该不会准备亲手给你清洗吧!”
“不要在说了……”
“没想到有的人死了还能得到那小妮子贴心的照料啊”
“……”
“江晏,你不说点什么吗?”
“……”
江晏
江晏说不出话来
江晏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义父
江晏发现义父调侃的目光
江晏再不能起
[屏幕里
经过清溪医者的治疗两人的伤势得到了稳定,于是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刻回到清河不给绣金楼追过来的时间
三天后
清河竹林旧居
经过了跑死三匹马的日夜兼程祝芊穗和其他人终于汇合,但她却在将江晏下葬竹林旧居后的第二天彻底的撑不住了
祝芊穗的状态是在第二天傍晚时燕夷则实在放心不下跑过来看望时发现的
她又做梦了,她又梦到了梦中不羡仙
可这次这里多了个人
那个人是她的江叔
她的——江晏
“老大!老大!你不能在这里!快回去!”
那个声音是红线!
“红线!红线!不要走!不要!”
面前的人影又消散在了竹林小路上……好像又有了新的人影……
好像是江叔
“江叔?
江叔?!”
小时候陪伴我的江叔
给我改枪的江叔
让我认真扎马步的江叔!
在二十岁生日前与我定情的江叔!
好多好多
数不尽的人影
看面容却渐渐模糊
连同声音
连同记忆
连同心
江叔……是谁……
面前又出现了新的人影
是伊刀啊
“狗崽子!谁让你现在就过来的?!快给老子回去!”
他抬刀拦住了我,他不让我靠近他们,好像就这样僵持着
红线好像哭了,她为什么哭呢?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给她买松子糖?
对不起红线
对不起
是老大不好
老大没有给你买松子糖
眼前和耳边好像又有了声音
他们有的叫我少东家,有的让我快回去,他们都不让我靠近他们
是不是因为我杀了好多好多人,是不是因为我身上血腥味太重了?不然为什么连红线都不让我靠近她呢?]
红线又开始哭了,她在心疼她的老大
“老大!红线不要松子糖了呜呜呜,红线要老大好好的,红线不要老大死呜呜呜。˃̣̣̥᷄⌓˂̣̣̥᷅ ”
寒香寻又再一次红了眼眶
“这孩子难不成真的想去陪着江晏吗!她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她是想永远留在梦里吗?!”
她的泪水又一次落下,她甚至已经怀疑是不是自己命数的问题,是不是自己的命才连带着让她的孩子命运多舛,让她的孩子和她曾经一样失去挚爱,可她的褚清泉被孩子的朋友救了,她的孩子怎么办呢?毕竟江晏在屏幕里是确确实实的死去了
江晏看着那孩子因为自己变成如今这样不知死活的躺在床上又因为自己开始心存死志,他又责怪起了屏幕里的自己
自己怎么能这么糟糕呢?自己怎么能让那孩子因为自己就要寻死呢?自己怎么能抛下孩子呢?但曾经风靡江湖的江大侠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静静的看着,他只能责怪自己的无力……
[另一边
谭徽看着眼前已经走火入魔九重的祝芊穗也暗自头痛,心病只能心药医,她能做的只是吊着她的命,她现在吃不下药,悬丝诊脉也没有用因为她的潜意识在拒绝
一个心存死志的人除非解开心结否则再好的医师在好的良药也救不了她
当初褚清泉没死是因为他始终记得寒香寻,记得燕云十六州,他心里还不想死,所以她能用强硬的医术救好他,但祝芊穗很明显已有死志,她没有办法只好吊命
她看了看药材不够了,转头朝燕夷则说到
“立刻去信给尧尧!说恶相果和佛泪参不够了让她尽快搞到送来,否则我们的药材撑不了多久的!”
“好 ,我现在马上去!”
在燕夷则出去后谭徽又回头加紧制作了燃犀香
“希望药材能快点到,否则燃犀香撑不了多久的”]
屏幕外众人也心急不已
“屏幕阁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既然你让我们观看我家孩子的事情那么画面里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么除了死去的人,我们其他人在哪里?”
寒香寻的问题是有针对性的,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走向死亡,哪怕知道最后她没事她也做不到
“画面皆为真,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吗?”
是啊,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比如燕云十六州,比如自己的大义,又比如不得不去奔赴的责任与命运
[祝芊穗在梦里又做回了少东家,她短暂的忘记了现实发生的一切,她又回到了从前寒姨,江叔,伊刀,红线,天叔还有不羡仙大家在的不羡仙
她听着不羡仙的声音,闻着不羡仙的梨花,仿佛这片土地在治愈着她
大家还是想让她快点回去,江叔也没有看自己没有给自己在说过话
她克制着自己不去触碰他们,仿佛这样他们就不会消失,她就这样远远的望着
直到有一天她走向了从前的竹林旧居
江叔就在门口静静的望向她
“还不过来吗?”
她听见他说
她向他飞快的跑了过去但在快要拥抱的时候她又停了下来
她在怕
她怕江晏像村民们一样一触即碎
她怕江晏推开她嫌恶她满身血腥
她怕
他不要她了
江晏看她不动后明白她在想什么,于是他走向破碎的少东家紧紧拥抱住了她
而祝芊穗被环抱后发现江晏没有消散终于毫无顾忌的回抱住了江晏
她终于能毫无顾忌的哭了
“傻孩子,我怎么会嫌恶你呢”
“江叔!”
祝芊穗发出一声悲鸣
“你怪我吧江叔!
都是我的错——
是我来的太晚——
是我任性——
是我要你留下——
我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了——”
江晏望向哭泣着的小姑娘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吻了吻她落了泪的眼睛
“你有什么错呢?我的傻穗穗,二十年前若不是义父将你托付给我,或许我那时不会活下去,你给了我新的生命,此后二十年,我照顾你长大,看着你长成如今模样,我感到欣慰,你十九岁那年向我告白,也是我答应的,你又有什么错呢?”
“可—是不是我在快一点,我在快一点江叔你就不用死了—”
江晏听后又叹了口气
“晏,前半生因你的父亲而活下去,后半生又得你青睐已是万幸,我没有后悔十九岁那年带你杀出去,亦没有后悔在你十九岁时答应你的告白,我这一生已经足够了。
但你不同穗穗,你的友人都在担忧你,你还有那么多年的时光,你还有未完成之事,你不能停留在这里。”
“江晏,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死后亲自来接我。就像小时候那样。”
“好”
又一阵迷雾后,不羡仙的乡亲,伊刀,红线,还有江叔到来到了少东家的面前
他们在说
“少东家,快回去吧!别回头!”
“少东家,要照顾好自己!”
“少东家,你一定要活的好好的啊!”
“小崽子!等你做完了你应该做的事情再来请老子喝坛离人泪!”
“老大!红线的红线会永远陪着老大的!老大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穗穗,要岁岁平安,还有,我爱你。”
谭徽看着眼前躺了半个月的人终于有了求生意识终于露出了一个比较轻松的表情,她马上飞鸽传书给其余几人告知消息
她也终于能松口气了,立马开始去煎药准备后续的恢复药材]
屏幕外
寒香寻也是终于露出了进入空间的第一个笑脸
“这孩子,终于清醒一点了,她是要担心死我啊”
江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长时间握着剑鞘的手也慢慢松开
“还好,还好她还在”
陈子溪也微微松了口气
“江晏,你家这孩子福大命大,可以说如果没有屏幕里的你开导心结,没有她那个叫谭徽的朋友和帮她搜集药材的朋友她都活不了。”
王清这边也是一样的情况
养子的心结终于解开了,亲女的生命也重新回来了,他也稍微放松了下来
————————
后来
在她向江晏告白江晏答应后她对江晏说
“为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白头,数与君相见。”
——————————————
(对不起宝宝们,我彩蛋最后一句忘加了上面这个是彩蛋最后一句)
[燕云观影]梦中人,不归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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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不管众人是何想法还在自顾自的放着
[此刻少东家……不现在她是彻彻底底的少侠了……无人可依无人可靠的少侠……
在少侠崩溃的时候,同样接到池和密信的谭徽也匆匆骑着马飞奔而来
她看着眼前的惨状忽然想起了她从前的家,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但她不能迟疑不能犹豫,她必须带少侠走!
如果在迟一晚,南塘的梦傀之毒就会在这处战场彻底爆发,把这里的死人和活人通通变成傀儡!就和十三年前自己的家乡一样
她飞身下马,走到少侠的面前硬着头皮开口道:“芊穗,我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难道是想去给江无浪陪葬吗?!”
少侠听见了她的声音她微微一愣后动作僵硬的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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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不管众人是何想法还在自顾自的放着
[此刻少东家……不现在她是彻彻底底的少侠了……无人可依无人可靠的少侠……
在少侠崩溃的时候,同样接到池和密信的谭徽也匆匆骑着马飞奔而来
她看着眼前的惨状忽然想起了她从前的家,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但她不能迟疑不能犹豫,她必须带少侠走!
如果在迟一晚,南塘的梦傀之毒就会在这处战场彻底爆发,把这里的死人和活人通通变成傀儡!就和十三年前自己的家乡一样
她飞身下马,走到少侠的面前硬着头皮开口道:“芊穗,我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难道是想去给江无浪陪葬吗?!”
少侠听见了她的声音她微微一愣后动作僵硬的回头看她,哭了许久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眼睛也渐渐回神她听见她说
“阿谭,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他没有死的!”
她没有办法,只好编织一个善意的谎
“就算我有办法不离开这里我们谁的活不了,现在快带着江无浪跟我走!”
她想起了池和发给她的密信
(三天后
梦傀之毒会在江南宣城一带彻底爆发
芊穗在宣城
危
速救!!!)]
陈子溪定定看了看屏幕里如果祝芊穗在不听就准备强行打晕一拖二带走江晏和祝芊穗的谭徽想了想,终于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见过
“此人不是前年刚刚竞选上圣手的那人?为何看起来跟江晏你家小孩如此熟悉?”
江晏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从未见过后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可能是这孩子自己在江湖中结实的好友”后又看到祝芊穗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势心中的担忧又涌了出来,他注意到了梦傀之毒,心中只想让你赶快放弃自己的尸体快走
寒香寻和天不收也注意到了梦傀之毒的字眼,他们都是老江湖了,知道屏幕里的形式有多么严峻
“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快走啊,梦傀之毒那是闹着玩的吗?!”
寒香寻只感到阵阵头疼,她不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看到你变成了傀儡,这对于她来说比挖骨削肉还要折磨,她不想……亲手了结你……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一时间,梦傀之毒几个字把原本就不好的氛围又加紧了几分
[少侠的眼神渐渐清明了一点,她回过了神来,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撑着
她不能让江晏留在这里变成傀儡!
于是她拉住谭徽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又俯身把江晏的尸体稳稳绑在了自己骑来的马匹前自己用后背为江晏档去危险,一切妥当后她听见自己说
“走”]
伊刀看着屏幕里的少侠很不是滋味,但又有些欣慰还是欣赏
“呵!这小妮子倒是重情重义,临走了还要带着你江晏,还用自己来给你挡伤害!我死人刀欣赏她!”
可江晏不这么想,屏幕里的自己本就只是个尸体,他江晏何德何能让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小姑娘因为自己再次受伤,他觉得自己不配
他转身跪在了王清面前将身侧的长剑双手奉起
“江晏愧对义父栽培与教诲!请义父罚晏!”
他已经占据了祝芊穗的前半生和后半生,他怎么再配让她在因自己的一具腐尸而徒生新伤,他宁愿自己被绑在她的后背,这样还能再为她挡下危险
王清看到自己的女儿这种模样也感到一阵心疼,可他又看了看已经自责到深陷其中的养子,他也只感到一阵无法,手心手背都是肉
无奈何
“江晏,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吗”
江晏听到王清的话语也缓缓说到
“晏
一错
对将军的女儿产生了不伦之情。
晏
二错
不仅没有制止反而和她定情
晏
三错
未护好她”
王清听到自己养子这么说也丝毫不意外,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养子
“错。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未护好你自己。
阿晏,你还是没看明白吗,那丫头根本不在乎年龄,不在乎辈分,她只在乎你。只有你好好的她才会好好的。你们两个在一起我没有任何意见,想反我很赞成,因为你们两个都是我所爱着的孩子啊,我爱着的两个孩子走到了一起我怎么会生气呢。”
江晏听到义父王清这么说,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从前他总是想这样有违纲常,他怕,他怕到了阴曹地府见到的是义父失望的脸,这种怕在知道自己未来会和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养女在一起时达到了顶峰。可他如今听见自己的义父没有怪他,他终于得到赦免。
屏幕里
[谭徽见祝芊穗终于回过神来打起了精神一点立刻翻身上马道
“此处有三条路线,你应该比我清楚”
祝芊穗在脑海中勾勒出地形路线
“嗯”
“第一条线路上埋伏最多,我们已经当搁了两天,绣金楼的那群野狗估计就等着我们过去
第二条是小路,虽说人烟稀少,但那一带常有野兽出没
第三条是水路,唯一不好的一点是周围没有遮蔽物”
谭徽想了想所有的路,发现只有一种方法了
“你准备怎么做?”
祝芊穗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因为自己也想到了
“化尸。
我知道你去找了池和,你也会一点易容手法。”
谭徽只觉得头大
“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就要做好死战杀出一条血路的准备,那群野狗可没那么好糊弄。”
祝芊穗用一种近乎溺毙的温柔目光看了看江晏
“想好了,昔年刚入江南,陈叔对我说江叔在我还未足月时为了我那在众多围困中为了我杀出一条血路。
那么
我又为何不可为了江叔杀出去。”
谭徽听后只挑了挑眉后又叹了口气
“得了,所以现在我成陈子溪了是吧。行吧,那么准备出发吧。”
祝芊穗也稳了稳缰绳后道
“出发。”]
陈子溪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的戏份结果就听见自己被小辈嫌弃上了,忍不住向江晏调侃起来
“嚯,好家伙。江晏,怎么听起来那个叫谭徽的小辈还嫌弃上我了,啧啧啧,老了被人嫌弃上了啊”
另一边的江晏也表示很不赞成,但不是不赞成陈子溪被嫌弃,而是不赞成祝芊穗最后选择的路线
“太冒险”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在这紧促的时间里说了几句话用来缓和气氛
“所以,你为什么不选择走水路?”
祝芊穗听着难得无奈起来,想起了刀哥给自己说的事情
“为什么要走水路?难道让我像我刀哥一样看着身上的人掉下去?他褚清泉好歹被你救了,可我不想让江叔也掉到冰凉的河流里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寒香寻听到褚清泉最后没有死后先是一阵欣喜,后又开始狠狠瞪了眼伊刀和褚清泉
“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看我伤心很好玩吗?!”
褚清泉也没想到会突然提到自己,先是一愣后又看到寒香寻生气的脸又急忙去哄人
“抱歉香寻,我暂时在养伤,根本没有办法走动,后来我虽说伤好了,可去不羡仙却在也找不到你的踪迹,抱歉,是我的错。”
寒香寻看着眼前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心肠也渐渐软了下来
“算了,人活着就好。”
天不收和陈子溪和伊刀却关注在了另一个点上
伊刀率先开口
“不是?我明明是亲眼看着一身伤的褚兄跌落进湍急的河流里的啊?!”
天不收严肃的接着说到
“这孩子的医术恐怕已经超过我们了”
陈子溪手中折扇一合
“不错,如果伊刀说的不错的话当时褚兄的伤势恐怕只剩下一口气,甚至还在水里飘了一段时间生还几率非常小可以说几乎等于零,就算圣手来了也只能摇头在叹口气让人准备棺材。可这丫头居然水灵灵的就把他救了回来,这相当于踹开了地府大门,拽着阎王衣服领子强行让阎王改命后又扇了阎王两个大嘴巴。”
天不收接着陈子溪的话语道
“而且这孩子甚至还能把人养回来,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燕云观影》梦中人,不归乡1
家人们我也是正式开始写啦!
纯纯为爱发电!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bg禁腐禁嬷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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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系统空间已绑定,人物锁定中
人物锁定成功,传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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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刚刚带着田英逃离契丹正要往前走忽然感到一股眩晕感,还没等自己回过神便看到了寒香寻,和自己一同进入的田英,自己的挚友陈子溪以及,被自己亲手杀死了的义父王清……
〔请各位绑定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序观看少东家的经历,各位请放心,本系统不会对各位造成任何损伤〕
江晏看着面前的白布上忽然浮现出的字迹心头莫名有些紧促,不仅仅是看见了自己的义父,更因...
家人们我也是正式开始写啦!
纯纯为爱发电!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bg禁腐禁嬷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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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系统空间已绑定,人物锁定中
人物锁定成功,传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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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刚刚带着田英逃离契丹正要往前走忽然感到一股眩晕感,还没等自己回过神便看到了寒香寻,和自己一同进入的田英,自己的挚友陈子溪以及,被自己亲手杀死了的义父王清……
〔请各位绑定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序观看少东家的经历,各位请放心,本系统不会对各位造成任何损伤〕
江晏看着面前的白布上忽然浮现出的字迹心头莫名有些紧促,不仅仅是看见了自己的义父,更因为屏幕上面的字而少东家并不在这里。
还是寒香寻看不下去了僵持的局面拿出了洛神的气势开口道:“还愣着干嘛?坐吧,既然白布阁下说不会伤害我们,连已死之人都能弄回来,那我们就算反抗又能做什么呢?还不如老老实实坐着看。”
此时站在江晏旁边的王清也开口道:“都坐吧。”众人这才缓慢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但王清和江晏发现第一排的位置除了江晏和寒香寻外还有红线和死人刀伊刀,除此之外既然还留下了好几个空位置
系统见到众人都坐好了后便自动播放起了屏幕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尸体和雨幕,那是战场后的画面
[血腥气从远处飘来,循着气味而行,来到一片空地之上,但见眼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尸体,每一具尸体都头破额裂,肢残体破,脑浆四溅,血水横流,滴滴血水渗入泥土之中,泛出一片黑红之色,空气中的血腥气更加浓烈了,引得一群食肉的飞鸟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嘶哑的鸣叫声
而画面的正中间是抱着江晏尸体哭的浑身颤抖甚至已经浑身抽搐的少东家]
江晏看到这一幕甚至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挥出了一道剑气,旁边的寒香寻有着一样的情况,她的飞镖随着江晏的剑气一同冲向屏幕,可却对屏幕造成不了一丝一毫的伤害
红线看着屏幕里少东家浑身是血哭的抽搐的模样哭的泣不成声,她焦急的拉住旁边伊刀的衣袖边哭边说:“老大!老大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呜呜呜,老大一定很疼,大侠,你能不能去救救老大呜呜呜”
伊刀这边情况也不是很好,他在看到战场情况脸色就已经冷了下来,而看见少东家抱着江晏的尸首在听着红线的哭声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只能暗暗骂了句“直娘贼的”
陈子溪原本还想出声安慰,但看到江晏的尸体他也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折扇意识到了事情都的严重性暗暗皱了皱眉
更别提原本把少东家托付给江晏想让少东家带给江晏活着的希望两人互相扶持活下去的王清和褚清泉等人了
气氛一时凝固了起来
[少东家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眼神涣散,脸上布满了斑驳的泪水,他想要大声嘶吼,可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怀里的人冰凉,他的心也跟着一层一层凉透了。
二十岁的少东家不明白,为什么找到江叔定情不久,就要面临生死相隔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江叔
为什么世道如此不公?!
雨落了下来,她分不清脸上的是自己的泪水还是雨水
颤抖的手想要为爱人擦去脸上的血液
“江叔,求求你,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可为什么擦不干净
少东家的声音断断续续起来
“我—不调—皮了”
双手一遍一遍的拉起眼前人那双布满伤痕的手,那双手曾经是多么的温暖,那双手曾经为自己编过发髻,为自己做过粗茶淡饭,为自己擦去过泪水,也在定情时颤抖的抚摸过自己的脸颊
可那双手不该这样慢慢冷却,慢慢僵硬,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眼神涣散,脸上布满了斑驳的泪水还是雨水,雨水冰凉,可她的心脏也随着江晏一次次垂落下的手慢慢冷却了
“我不再去江湖了
我们—不管—其他人了——好不好
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好不好
江晏
江晏
你醒过来——好不好
不要丢下我……”
可江晏永远不会回答她了
她感觉喘不动气,像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深渊。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了,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肩膀也跟着颤动起来。
“额唔……啊——!啊!啊!啊!啊?!”]
江晏看着屏幕里少东家那崩溃的神情和濒临绝望的话语心脏闷闷的疼痛,那是他一手照顾大的孩子啊,如今却在自己面前这副模样
王清看出了江晏的愧疚与自责,也明白他在自责什么,但他同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亲女与自己的义子最后走在了一起却不得善终,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安慰,只好拍拍江晏的肩膀在江晏望向他时轻叹一口气后摇了摇头
寒香寻也注意到了这点,但她能说什么呢?她的眼泪簌簌落下,江湖中人,大多以义为先,江湖好儿女那么多,死的那么多,能有两情相悦者已是不易,她又能说什么呢?
褚清泉看出了寒香寻的想法,没有说什么,只缓缓的环抱住已经眼眶通红的寒香寻,让她能没有顾虑的哭一会
——————————————
作者小贴士:
1.江晏和我们的少东家祝芊穗是在少东家十九岁时定情的,在少东家二十岁生日的前一晚
2.江晏身死是因为绣金楼和南塘还有契丹一起联手造成的,绣金楼用了极端手段
3.少东家收到密信后立马跑去支援江晏可还是慢了一步,只看到了死在战场的江晏,当时是边跑边爬去江晏身边的,因为少东家在来的路上也遭到了绣金楼和南塘的杀死埋伏,身上也受了一身伤。
4.少东家当时已经和江晏在一起五个多月了
5.江晏的尸体是少东家从死人堆里扒了四天三夜才扒出来的,因为当时江晏和少东家离的有点远而且少东家来的路上有人拦截埋伏,少东家没办法像玩家一样使用界碑
褚清泉重生之霸道洛神强制爱
寒香寻x褚清泉
搓搓手,真情侣就是要敞开了写,嘿嘿(猥琐)
bg,5k7,彩蛋是番外,不影响正文阅读。
——
传说,寻到黄河中的仙人,便能重活一世。
褚清泉原本不信,现在信了。
所谓重活一世,当年换不掉的脸,换不掉的人生,如今就这样换成了。看着镜中陌生的脸,这张脸一半中原人,一半契丹人,他需要花时间抛弃之前的一切习惯,尤其是他的剑,换成刀,右手换成左手。
其实这样的改变,他准备了很久,只差换脸,但是……
褚清泉交手最多的莫过于伊刀,不论是追杀时的穷追猛打,还是后来江湖同行的饮酒切磋,一招一式非常熟悉,区别在于少了伊刀的那份狂。
新的脸和新的刀融为一体时,他在黄河里重生,所以新...
寒香寻x褚清泉
搓搓手,真情侣就是要敞开了写,嘿嘿(猥琐)
bg,5k7,彩蛋是番外,不影响正文阅读。
——
传说,寻到黄河中的仙人,便能重活一世。
褚清泉原本不信,现在信了。
所谓重活一世,当年换不掉的脸,换不掉的人生,如今就这样换成了。看着镜中陌生的脸,这张脸一半中原人,一半契丹人,他需要花时间抛弃之前的一切习惯,尤其是他的剑,换成刀,右手换成左手。
其实这样的改变,他准备了很久,只差换脸,但是……
褚清泉交手最多的莫过于伊刀,不论是追杀时的穷追猛打,还是后来江湖同行的饮酒切磋,一招一式非常熟悉,区别在于少了伊刀的那份狂。
新的脸和新的刀融为一体时,他在黄河里重生,所以新的名字也叫黄河。黄河不是当初那个有正义侠风的褚清泉,而是个希望被契丹承认的混血人。
十六州里,多有混血子,黄河是其中一个,他的母亲带他南下逃亡,不久便死了,他终日蒙面,杀出一条生路,苟活于世。
褚清泉为自己编好身世,等待时机。
……
江湖上近来突然冒出个高手,高手这种东西,昙花一现的,卧虎藏龙的,数不胜数,而此人出名就出名在狂妄,跑西北的客商们好不容易熬过十二凶煞,熬过死人刀,这下又来个黄河。
褚清泉能这么快打出恶名,全托伊刀的福,学得两三成,也能把人气死,瞧见不爽的人,一刀送走,临了还放话说:“下辈子再来找你爷爷报仇。”
把老远围观的人给气得,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恶,正中褚清泉下怀,到后来,大家发现他居然是个契丹人!
酒馆里的酒客们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假的?”
那人发誓:“我胡言在此发誓!”
他连名字都叫胡言,这可信度实在是……
“亲眼所见,真真的!我先前就是混太原那一片,九水十八寨的大哥们我都认识。两个月前,虎头寨看中一个商队,打南边来的,这商队可不简单,里边有契丹人……”
“嘶——”酒客们连连催促。
“别急,听我细细道来,商队领头的姓王……”
褚清泉以前便查到王老爷二三事,他府中小妾有个契丹女子,是个细作。契丹人多食牛羊,易胀腻,喜中国茶,唐朝时,两族通贸,茶叶进出方便,如今十六州沦陷,中原四分五裂,一来没有朝廷这条线,二来有茶商不愿再与契丹人交易,契丹人没有茶,难受得很,于是找到了王老爷,送了个契丹美人,还有丰厚金银,他乐意每年跑契丹两回,并且说动其他人。十几车里一半有其他之物作为掩藏,绕路清河,再往北去。所谓富贵险中求,王老爷钱也要,命也要,不敢从清河过,清河义士多,就算他有契丹高手护送。
褚清泉为成此事,又特地捏了个假身份,混血的脸易容成正儿八经中原人不算难事,他提着一杆枪和虎头寨寨主来了个不打不相识,二人是推杯换盏、推心置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聊到虎头寨总是被其他寨打压,褚清泉替寨主憋屈完了以后,出谋划策,眼下王老爷的商队将至,劫他个大的,做一回潇洒神仙。
虎头寨寨主心动了,他认为有褚清泉这样的高手相助,其他寨真抢过来,也不怕与他们拼刀剑。
酒客们听到此,纷纷发言:“这群土匪要是杀了姓王的走狗,倒叫我高看一眼十八寨。”
“呵,可惜啊,惹来了黄河,他提着虎头寨主刚结识的兄弟的人头,从天而降,把虎头寨的人砍了个遍,蒙面巾掉下来,原是个契丹杂种。”
“杂种!也配叫黄河!”
“这杂种杀咱们自己人是威风了,面对契丹人,活像没牙的老虎。”
那天杀虎头寨人,褚清泉的蒙面巾“不慎”掉下来,杀完人后,立马转身走了。
王老爷叫住他,欲以钱财谢过,同行的契丹小首领也问他姓甚名谁,师承何人,褚清泉立刻回话:“无师承,自学的糊口刀法,不求千金,但求回乡。”
褚清泉的刀法融合伊刀的杀人技,比起伊刀的刚猛迅捷,他是刁钻诡谲、险毒狠辣,身法上已没有半点天泉时的影子,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怀疑,从他的刀里,透出的是一个在乱世里杀出一条道的恶徒。
契丹小首领在中原多年,熟悉各路门派的路数,早把褚清泉的一招一式看在眼里,是个野路子。混血子不受两族待见,在契丹牛马不如,如今不过是求回契丹,态度卑微,毫无方才杀人的邪肆,当下请黄河同行。
褚清泉头顶黄河的大名,因这事犯了众怒,中原江湖,黑白两道全得罪了,这下,契丹小首领对他的身份更是没有半点怀疑,虎头寨那群土匪大概没想到,死了竟做一回杀契丹的英雄。
褚清泉凭借一身武艺,在契丹小首领面前博得个好,进入十六州,眼见一队契丹官兵押着一群汉人男子,不论老少,皆是骨瘦嶙峋。这些人是要押去军营,成为契丹攻打汉军的盾牌。
老弱妇孺蜷在屋里,那高大的契丹官吏踢开本就摇摇欲坠的门,大喊今年的税银几多,没有的便拉出去,哭喊声从漏风的屋子四散……
褚清泉不禁悲从中来,怒藏心中,不敢显露半分异色。
在他心里有一份名单,是换脸成功的同袍,需得尽快联系上。他像落单的孤雁,历经波折,终于看到族群的背影,渴望快点追上去,但还不行,不能操之过急。
王老爷把茶叶交付后,便要回江南去,褚清泉也同行。早先契丹与南方差点达成合作,因清风驿田英刺杀契丹使臣,这里的盘查并不松懈,王老爷是契丹在江南的一个眼睛,他借黄河的身份进入,方便观察江南和契丹的动向。
如此行了数月,回到江南,那契丹小首领对他更添信任,说:“等下次回去,我向大人举荐你,我们契丹的新勇士。”
黄河求的,不正是这个契丹承认么?褚清泉立刻面露感激,一脸恨不得上刀山下火海的忠心:“定不负大人栽培。”
有了这话,根本没人在暗中盯着褚清泉,他随便四处走走逛逛,各处布局都熟记于胸,诚然,也没忘记到处捅娄子给那契丹人收拾烂摊子,黄河的恶,当然要不负其名了,到处惹是生非,契丹人抓他来教育一顿,给他安排个差事,说是磨练磨练他的脾气,褚清泉发誓他一定会沉淀下来,安静地……记契丹在江南的据点,顺便做一根沉默的搅屎棍。
这日,他走在路上,忽听得一小调从正上方的楼里传来,这样凄幽的歌声琴声在江南并不稀奇,少见的是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好久不见之人,久到像前世那样,光是看见红裙,就有梨花香扑面而来,楼上琴曲就越发幽怨了。
成为黄河后,他不敢想,当年太平钟楼决裂,还能在夜深人静之时任由思念放肆,而今他是黄河,连酒都不敢多喝,否则一梦就是、一梦就是……
大概他的眼神过分炽热与明目张胆,江湖人惯有的警觉,准备进门的寒香寻抬头看过来,褚清泉压下差点喉中跳出的名字,目光移向手边的酒棚,忘了要干什么,那店家把酒递给他时,他只是胡乱地接,胡乱地给钱,店家见他给得多,又塞了他好几坛,他迟钝片刻,才想到要背对而行。
褚清泉已死,这么多年过去了,大事未成,无须再让人知道,再经历一回……他想,伊刀将黑水城的消息带去神仙渡时,寒香寻听到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心伤落泪,记忆里,她从不流泪,所以想不出模样,应该会骂他活该,骂凭什么要为他三两句话奔波。
他出来后,知道神仙渡没了,最好的朋友也没了,那也是他神往的家乡故土,路边的劣酒哪里比得上离人泪,怪就怪在竟然也会醉,幸好四下无人,只有空山看见他的真相,容许他喝得更多,多到把脑中幻象化为可触碰的实质,梨花香温暖极了,贪婪、生妄,即便如此,他叫不出那个名字,不敢叫。
这副躯壳里,关押着一只困兽。
褚清泉不断告诉自己快些醒来,念着契丹!契丹!十六州!思芳歌的曲调依然幽咽,一众义士轻轻吟唱……
手脚被捆住了——
意识到这个,他一阵骇然,猛地惊醒,睁眼看见一张脸,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是……褚清泉的脸……是他自己的脸。
梦里?梦外?
褚清泉很快感觉到脸上有异物的覆面感,此时正被绑住手脚定在椅子上,正对着一面镜子,原是人皮面具而已。
“不认得了?不喜欢这张脸?”
褚清泉一僵,循声看过去,寒香寻坐在不远处,磨着薄薄的刀,那刀很精细小巧,比柳叶刀还要小,曾经他希望这把刀落在他脸上,换掉他的人生,而今……
“我换的脸上百上千,为你换会更小心,只成不败,你大可放心。”寒香寻走到褚清泉面前,薄刀贴着他的脸。
褚清泉没管那把刀,而是抬头看着寒香寻,和记忆里没什么不同,最是好看,像初见之时,他不明白为何会有女子红裙烈烈,却有梨花之洁白,而在寒香寻身上,极配,极衬,光是这第一眼就叫他辗转反侧,凡有机会就要凑到她跟前去,死不要脸黏着,她该怨该恨,是自己先招惹,最后又留下她。
“三娘……”这声音低低,名字像苦酒绕唇齿,他甘愿咽下去。
寒香寻冷笑:“别跟老娘装可怜,当年就是这样上了你的当,发现是只贼船为时已晚,命该如此,我就认了,偏偏你没藏好,被老娘逮到,今后来去可由不得你。”
薄刀压着褚清泉的脸,她将为心爱之人换回他原本的样貌,然后关起来,哪也去不得,就不会死,什么天下大义,与她何干?老天都不曾垂怜她,她不也是乱世里的一个?
“三娘,当日我落下河里……”褚清泉半点不隐瞒他的奇遇,他之重生,一一坦白。
“哟,天下人追杀的臭水沟原来是你。”
契丹走狗怎配叫黄河,臭水沟子还差不多。
寒香寻管他是怎么活的,人到了她这里,她说了算:“你褚大侠名门正派,做事磊落,就算做探子刺客,你敢保证有一日不做杀忠义之事?那契丹人叫你杀,你杀是不杀?”
磊落?并不?当年骗取易容书就代表了悬剑之手段,田英截杀清河义士也是,他们到头来只有一句话能解:“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轻轻幽幽地在这间小屋子里回荡,桌上的烛火无风自跳跃。
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显然,褚清泉掉进黄河也没死心,他怎能对十六州死心,哪怕柴荣已死。
寒香寻继续磨小刀,磨得锋利,一时只有嚓嚓声,褚清泉尝试动了动,他被下了药,压根没力气挣脱绳索,不知外边日月几多,他不能消失太久。
“三娘,只待十六州能回来,你……”且等一等。
寒香寻重重踹了一脚:“再多说两句,老娘打断你的腿,废了你的武功,看你还能跑到天边去。”
褚清泉闭上嘴,这话他以前就说过,后来愈演愈烈到决裂。
可是,他不能,闭上眼睛是十六州的哭喊,当然,也有梨花落。
寒香寻磨刀的决然,不似开玩笑,她真做得出来。
褚清泉又尝试挣开绳索:“三娘,若不愿意,换脸不会成功。”
每一个换脸的人,需要心甘情愿。
寒香寻可谓油盐不进:“你当老娘怎么揪出你的?”
她换脸,比谁都熟悉脸,褚清泉这张人皮不是换的,可还是凭借眼睛认出来了,眼睛骗不得人,真情……也骗不得人。
寒香寻道:“你想走,好,你就说今后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恩断义绝再不见面,我就放你。”
褚清泉紧紧闭上嘴巴,他不说,死也不说。
桌上摆列好换脸的工具,寒香寻拿过杯里早就备好的药,喝下去,昏迷一睡了之,醒来该是什么模样。
抉择在天下,还是在一人?
寒香寻抵杯到他嘴边:“或说,你悔了来招惹我,也行。”
是当年太平钟楼断得不彻底,所以还能重逢相见,想要断干净,她说还不行,还要褚清泉说,如此,她才会死心,下手再重一点。
褚清泉咬过杯子边缘夺过来,松嘴把杯子滚落到地上去,汤药也洒了:“我所行的每一步,都没后悔。”
寒香寻大怒:“你能死在黑水城,我也能叫你死在这里,留个全尸比尸骨无存强!”
是她后悔了,人死了的确什么都没了,活着恨也好。
药丸推不进褚清泉齿关,寒香寻还就不信了,捏住他的下巴,逼迫张嘴,药丸顺着进去,在他要顶出来时,以吻封缄——
褚清泉不敢咬,眼神交汇败下阵,泠泠梨花香温成梨花酿,有毒?有毒也吃,思念是毒,苦闷是毒,抉择亦是毒。
“三娘、三娘……”褚清泉眩晕袭来,仰面蹭着寒香寻的额头,眼里的酒醉化不开,寒香寻捂住这双眼睛,眼泪也落在手背上。
他便是这样一人,天下装进去,爱人也装进去,难道她就要成全?
她愤恨咬破褚清泉的嘴角,褚清泉不避反送,血腥味漫开,还要把最致命的弱点送出去,只等尖牙咬破脖颈的血管,这死不要脸的样子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寒香寻也当真咬上去,流了血,只差一点,收住嘴。
她恨言立誓死生不见是真的,坐在太平钟楼上等候也是真的,结果是等来死讯,舔了他的血,是不是就能得到他心中的热意,好在这冰冷破碎的世道上继续前行?而她早已倦极、倦极,一枝梨花移栽的神仙渡成不了避风之地,她还在飘荡,她养的孩子仍在挣扎。
褚清泉会还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新世界?
寒香寻根本想不出未来,只好在他身上探索,看看他怀有什么样的意志,藏有什么样的救世之法。
“三娘?”褚清泉刚开口就被堵住,一缕梨香绕着他的唇齿,飘忽不定,绕进心里去,恨抓不住,意识跟着这丝缕香,频繁从情动处绕开,落不到一个点上,又或者浑身上下都渴望被裹缠,然后从身体的每一处渗进去,进而缠到他的心,剖开他心里的炽热,紧紧收住莫放开,摘取去,任凭到天涯。
他眼前一片黑暗,不知是被蒙住眼睛,还是已经昏迷,只知身边是寒香寻,就无须躲藏,一遍一遍念着她的名字,又痴又魔怔,直到肩上被重重咬了一口,他闷哼一声恍然醒神,直面铺天盖地的情,令他呼吸更乱,压着欲念,声音更不稳了:“三娘,别……”
“老娘吃个男人还轮不到你来说。”
可这个男人,不是他吗?
褚清泉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椅子蹭着地毯细碎吱呀,由不得他做主,没了视觉,听觉无限放大,触觉也是,爱意也是,如痴如醉,幻想成真。
倒真想留在此境里,将满腔情意说个没完没了,好像有声音在问:留否?留否?辩听之下,哪里有人问话,而是梨花小枝被风吹断的细细轻响。
耳鬓厮磨,唇齿相依,衣裳散乱解开,身心才偎得最近,倾诉也该传达地最准确,这是她失去过一次的无声低头,却也清醒明白,能让她走到这地步,是心系之人过分倔强,到最后都还不肯松口。
“三娘,不能……你……”褚清泉忍得浑身打颤,喘息愈粗愈急。
寒香寻手下的眼睛已然打湿她的掌心,她咬过眼前的喉咙,叼着皮肉,致命处,褚清泉争不过,缴械投降。
他记得神仙渡,成片的梨花纷纷扬扬,他也想要这世上都种满梨花。
寒香寻平复气息,咬牙切齿:“你还不快给老娘滚!”
褚清泉的手指可动,双腕可动……
那压根不是迷晕的药,而是解药,他能挣脱开捆在手臂上的绳子,却不应寒香寻所说,趁她反悔换脸,走个彻底,而是将她抱满怀,痴痴缠缠不松手。
“若有那日,我苟存一息爬回来,万千山水不可阻。”
“爬回来做什么?死外头去,老娘没功夫挖坑埋人。”
“我自己挖,自己躺进去,你只消在上头栽一截梨花枝,来年,它便是我了。”褚清泉靠在寒香寻肩上:“必是江南江北最好看的一棵。”
“去你娘的,滚!”
褚清泉听她多骂几声也是好的,毕竟出了这道门,就不会再见,他是黄河。
【完】
魂魄版黎蓁蓁看少东家暴打田英
搞错了,再来。
黎蓁蓁看田英一脚踢碎烧冬瓜的江湖梦(放海版)。
女少东家。4k6,彩蛋是番外,不影响正文阅读。
——
黎蓁蓁适应了黑暗,或者说并非黑暗,那是一种虚无的、无边的空旷,直到这日,一个声音撕开空旷——
作为刺客,这种诡异让她觉察到危险,找不到手中的剑,飞快起手,凭借声音精准找到对方的喉咙,入手扑空,闯进她世界里的人也出现了,是一个少女,眼睛好像流水那样清脆叮泠。
黎蓁蓁意识到,她看得见了。
“竟是个护手……”
对方却看不见她,黎蓁蓁想起方才的扑空感,再次抬手,手从少女的脸上穿过去。
没想到死后她竟能看到了。
多年的生死一线、蹲守目标,黎蓁蓁的心性足够沉稳镇定,才能...
搞错了,再来。
黎蓁蓁看田英一脚踢碎烧冬瓜的江湖梦(放海版)。
女少东家。4k6,彩蛋是番外,不影响正文阅读。
——
黎蓁蓁适应了黑暗,或者说并非黑暗,那是一种虚无的、无边的空旷,直到这日,一个声音撕开空旷——
作为刺客,这种诡异让她觉察到危险,找不到手中的剑,飞快起手,凭借声音精准找到对方的喉咙,入手扑空,闯进她世界里的人也出现了,是一个少女,眼睛好像流水那样清脆叮泠。
黎蓁蓁意识到,她看得见了。
“竟是个护手……”
对方却看不见她,黎蓁蓁想起方才的扑空感,再次抬手,手从少女的脸上穿过去。
没想到死后她竟能看到了。
多年的生死一线、蹲守目标,黎蓁蓁的心性足够沉稳镇定,才能很快适应当下,仔细打量眼前人,这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人。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少女的声音,若说看得见的人过目不忘,黎蓁蓁便是过耳不忘,从声音里辨认出这是神仙渡的少东家,曾经来丹崖收集枫叶回去。
只见少东家叹气,把取出来的护手又放回去。
黎蓁蓁注意到了,这是丰能奇留给她的,她却从未想过要取出来,自接过当年的那把小刀起,她知道杀戮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其余的生活并不适合她。
不过现今已死,就谈不上什么活下去或者适不适合了,养不了花,杀不了人,却也不会有危险了,反而多双眼睛。
黎蓁蓁正想离开,到四处去看看,但听少东家哎哟一声,一脚踩进淤泥里,整个人陷进去一大半。
可见有眼睛的人,并不代表不瞎。
少东家爬上来,咬牙切齿:“天叔走那么快做什么……”
她把大鹅挎包的东西倒出来,好在没有渗进里边去。小小的包倒是能装,黎蓁蓁低头看去,她有些好奇,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孩儿会长成什么样子,和当初年幼的自己有何不同。
包里,糖、鹅毛、铃铛、奇形怪状的石头、叶子、一本书名为《路遇养父兼义兄兼师父》,这本书少东家极为宝贝,因为头件事就是拿出来检查看有无损坏,黎蓁蓁扫到里边的内容,原是一本成语大典……
少东家顿时忘了当下情境,翻来念上两页,合上书,露出满足乃至陶醉的微笑。
勤奋好学,爱书如命,心无旁骛。
黎蓁蓁评道,她也自认是一个刻苦之人,钱财基本都买武功秘籍去了,一点一点用手摸索上边的盲文,习得其中的招式。看来除了没有糖,自己与少东家这样的小孩儿,并无不同。
可一颗糖虽小,所代表的,却好多好多。
从包里还翻出两块玉。
佛光玉。
同时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信件,这些信件,有的是黎蓁蓁认识的,是她的东西,而有的又不知道是谁的手笔,但字字句句,皆有大秘密。
少东家整理这些信件,一边梳理着:“这盲女刺客果然是月神,田英真守信,死了三年的人,还来换眼……”
三年已过?黎蓁蓁没想到居然过去这么久,只是她更在意,少东家怎么知道当年来的是田英?田英所托之事,是重大秘密,若是旁人要深挖也就罢,这小孩儿怎也参与其中?
她仔细观察着少东家。
而少东家来到月神居,正是为了验证了三年前被截杀的江湖义士是月神之手,没想到天不收在此徘徊,索性和天不收一起下来。
她将两块佛光玉拼合起来,想起那个清河上的传闻:当佛光顶的佛光第三次现世,妙善禅师就会回来……或者说是,田英。
根据她跑断腿地搜查,从将军祠的龙五到伏马庄的夜露飞光,又去春秋别馆,又去慈心山院,种种迹象皆说明妙善就是田英,她倒不信,田英会这么准地在第三次佛光现世时现身……不过也不好说,从换眼的眼睛来看,田英应该不久前来过这里,搞不好现在就在佛光顶上蹲着呢。
故弄玄虚。
少东家要去找田英,不全是为了看看他究竟想干嘛,而是三年前江叔的离开与田英有关,现在他回来了,江叔又去了哪里?
她要好好去问一问。
少东家飞快收拾好,这突然火急火燎的模样,黎蓁蓁不知她要做什么,事关田英,还是跟上去看一看。
少东家一身泥巴跑回神仙渡。
神仙渡,黎蓁蓁以前来过,这里的声音和其他地方的苦怨憎恨不同,神仙渡像一首轻快的曲子,与风相融,又或着就是风在弹奏,这梨花芦苇、青山流水,都会唱,都会舞。
黎蓁蓁伸手去抓眼前的一片飞絮,从手中溜走,即便抓不到,也能感受到飞絮之轻盈,毛茸茸地刮进心里,令她柔软。
热闹的集市,来往的村民调侃少东家:“少东家又滚进哪个泥地里去?待会儿寒娘子要收拾你。”
少东家连连求大家保守秘密,穿过酒肆、茶坊、小食摊,没撞到拉货人的车马,也没撞到街上一霸的大鹅,再狗狗怂怂看看寒姨的房间,因为她回屋要路过这里,被碰到就喜提禁闭抄书。
幸好啥也有,少东家放宽心,大摇大摆回屋,整理妥当,带上那两块佛光玉,前往佛光顶。
黎蓁蓁继续跟着,瞧少东家的轻功好像不太好,要么卡树上,要么飞过头。
高高的佛光顶,少东家咽了咽口水,来都来了,爬。
黎蓁蓁就不用爬了,飘着的,少东家爬一层,她就飘一层,虽是爬个三层退两层,也千辛万苦上来了,黎蓁蓁赞许点头,这不放弃的劲头,这武不如文也习武的坚定,与她盲眼却成刺客,其心颇为相似。
少东家爬到顶上,将两块玉放入凹槽,听得钟声响起,绵延千里,塔顶薄雾缭绕,有光穿透。黎蓁蓁看到塔底大门开启,有一执禅杖的人走了进去。
少东家也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望着高高的塔,认命跳下去,平稳落地。
一进里边,少东家解机关解得够呛。对于机关,黎蓁蓁并不精通,但她的朋友丰能奇却是个中翘楚,那月神居里的机关,即便天下义士得到图纸,一样有来无回。
思及那场腥风血雨已经过去三年,黎蓁蓁不知事情之后,田英的清风驿一行是否顺利。
“好险好险……”少东家空中走绳索,一个不稳,没保持平衡,若非她眼疾手快抓住绳索,这会儿该掉下去了,不过荡在半空也很慌啊,脚下空空、深不见底,这藏经阁怎么没个梯子!
黎蓁蓁只听石壁最暗之处,传来一声叹:“江晏家的丫头总不至于这也走不下来。”
田英。
黎蓁蓁没见过田英,却总是记得他的声音,否则也不会要和他一起去清风驿。
如今他戴着象征三世诸佛之三面面具,在角落里注视悬空的少东家,连手中的书都不看了,那本书外写着《山月心事》,不知又是什么武功秘籍。直到少东家握紧粗绳,腰摆使力晃荡,一个扭翻跃起,双脚踩回绳子上,摇摇晃晃地总算站稳了,田英颔首:“尚可。”
不知又要弄出什么动静,显然田英认识这小孩儿。
黎蓁蓁认为田英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件事,而做下的,必是要事,正如他当年来到月湖,请她救契丹使臣而杀清河义士那样,换做别人,她要怀疑此举是否别有用心,而正是了解田英心中之大义,如果截杀清河义士,是相对正确的选择,她甘愿赴这场义。
那么今日又是所为何事?黎蓁蓁原以为少东家找到这么多对田英堪称不利的线索,是别有用心,现在看来,分明是田英故意指引少东家,想必又是一局。
少东家不知旁边一鬼一假佛在看着自己,要是知道,保不齐要掉下去。
有惊有险到最后还算安稳地跳到旁边的小木梯上,少东家的心还没落进肚子里,木梯开始层层断开,她不得不向前跑,在一阵阵崩裂声里,黎蓁蓁看见田英往里处走去,门一合上,木梯的断裂便也停止了。
鬼魂穿墙,简简单单,这边田英刚在门内盘坐好,那边少东家推门而进。
黎蓁蓁也不知骗小孩算个什么事,姑且看看,当然,也只能看看。
石门打开,四面八方响起吟诵,不知从何处传来,左右巨大的石雕佛像垂眉静立,似是睁开眼看到她了……空地上,只见有一人背对她坐在那里,听到动静,微微偏过头来,声音随之响起:“小施主,你是想见我的法相,还是真相?”
少东家盯着那人转过身,他戴着三面佛面具,面具的眼睛注视着她,顿生无数鬼神幻想,她定了定神,问:“妙善禅师?田大侠?江叔在哪里?”
田英握起禅杖,二话不说朝少东家扫来。
少东家一吓,连连避开,这非亲非故,无冤无仇的,怎问两句话就要打要杀?
“你这是何意?”
一道道劲风打来,少东家狼狈躲避,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何况少东家,当即拔剑朝田英挥去:“问你话呢,江叔在哪!”
黎蓁蓁知田英并未下死手,多少力道皆是擦着少东家身边过去的,耐不住少东家往上撞,这出其不意的走位,田英收手都来不及,少东家道行尚浅,自是看不出,黎蓁蓁却见田英出手犹豫了,大概在想怎么再下手轻点吧。
若非黎蓁蓁这莫名其妙地魂魄走一遭,就看不见田大侠如此忙乱的一面。
少东家眼见田英握着禅杖,不知怎的,一整崩响,那禅杖竟分为三截……想想方才禅杖打在自己身上,现在还痛得要命,竟然就这么捏崩了?
不儿,有、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没话也不能打人啊……
少东家脑袋空空乱乱没想明白,田英拳掌来袭,她硬着头皮提剑就上,挨了几下,还被踹飞了,疼得龇牙咧嘴,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田大侠,就算我江叔怎么你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去……”
少东家只觉得自己,人在家中坐,找了江叔三年,人没找到,却被他的债主一顿痛打,救……
黎蓁蓁也在旁边点头,她只是个爱学成语的好孩子,被蒙在鼓里不说,还快被打哭了。
而田英已经放了一海的水了,他心里纠结,怎么演啊到底,江晏之前夺玉是怎么打她的?也罢,不如直接来个大的,刺激刺激她,不求别的,只要给他一刀,剩下的他自己演,独角戏死遁。
田英觉得可行。
少东家觉得不行,她还没见到江叔呢,不能被打死在这里,爬起来剑指田英:“别躲躲藏藏,有本事露出真面目来打一架!”
搞不好这不是田英呢?少东家想,江叔是去救田英的,才不是债主。
这正中田英下怀,解下黑袈裟,摘下面具,少东家单是看到那双冷厉的、充满野心的眼睛,就知道此人定是田英,一双刺客的眼睛。
黎蓁蓁同样看到,她摸上自己的眼睛,也算全了换眼的意义,见到想见之人,就是见到的场景有点惨,是少东家单方面挨田英揍的惨,不是说放水吗?怎么动真格了。
少东家越挨揍,就越急眼,已然用尽毕生所学,她要把田英打服了,打到他开口为止!
这不过是少东家嘴硬罢了,田英身法飘忽不定,左右闪现,远比之前要快,眼睛连影子都抓不到,少东家耳听八方,一有动静就挥剑过去,打的不过是个分身而已,该死!乱砍!乱砍!乱砍!
给砍到真的了。
挨打多了,少东家此刻有种莫名其妙地欣喜,黏上去就是一套打,被踹翻了也要赶紧爬起来再追,把江叔教的、路边前辈教的,全都往田英身上招呼,这么多招式,总有一招有用,这不就划到田英身上,还一脚踹飞他,拍到石雕佛像去。
少东家叉腰:“快快告诉我,还能饶你一命……”
黎蓁蓁想说,别饶不饶的了,快跑吧,上当孩子。
她已经看见田英一掌拍到身后的石雕佛像,一阵地动山摇,佛像已有倾塌之势。
少东家被晃得站立不稳,只见巨像轰然倒下,田英就在正下方——
那巨像把地面砸碎,还不够,田英一掌压地,蕴含暗劲,地面砰砰开裂,下边的水飞溅上来,整个藏经阁往水下塌陷。
少东家站不稳,落入水中,她灵活避开碎石,转见田英沉下水底,已经没了意识,她还想知道江叔的消息,伸手回去拉人,可一座更大的石像将她与田英分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此人……死在水底……
连黎蓁蓁都忍不住指着田英的方向,开口了:“他上岸了。”
少东家憋不住太久的气,只好游上去,趴在岸边回看水面,没想到名满天下的大侠田英居然被她打死了,玄幻……
她看看自己的双手,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不行不行,得赶紧跑回去找寒姨,救命,她捅大娄子了!她发誓她绝对就是想友好问一问,是对方先动的手!证人是……证人……没有。
暗处的田英见她安全上来,放心走了,这孩子好骗,但过程比较费劲……
黎蓁蓁望着少东家连滚带爬跑回家,无奈:“好傻……”
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跟在田英身边,不知他如此大费周章布这一局,是为了什么。
……
黎蓁蓁跟随田英,来到一间小屋,不免想到少东家说,田英在她死后三年,完成了换眼的承诺,想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吧?知不知道他以为的初见其实是重逢?但她并不确定,田英所做的事情很多,自己不过是他顺手的其中一个,纠结这些本没有意义,不过心中多了一丝妄念,就会想得更多一些。
小屋里有暗道,接下来,她看见极为血腥且残酷的一幕。
换脸。
她换眼所见到的光明,是看到田英的死、黎中兑的生。
黎蓁蓁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极轻极轻地,指尖、指腹、掌心,触碰不到,落空而过。
“黎蓁蓁……”
她听到田英近乎无声的念着,眼睛看向她的方向,有那么一刻,她觉得田英看见了,目光穿透阴阳之界,落在她身上。
黎蓁蓁开口回应:“愿你此行顺利。”
【完】
红心蓝手!摄星拿月!
点我看各大门派为少东家大闹酒楼【bg】
又名不瞒你说这些门派都追过我
我流无门无派女少东家😋BG
彩蛋是我流江湖秘闻,不影响正文阅读
00
江湖多彩,有循规蹈矩之名门弟子,亦有无门无派之逍遥客,所谓游侠者,自在逍遥,属意无门无派,自成一方。
而在不羡仙时,你就有广结好友的兴趣,一坛美酒,一个故事,都能展开一段美好的情谊,来了开封,自然也是如此。但是,谁能告诉你……
为什么你无门无派还是被缠上了?
01
“好妹妹,你就再信我这一次罢。”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你面色冷硬,坐在木凳子上不为所动。酒馆里人声鼎沸,哄闹嘈杂,店小二吆喝着端来一碗烩面,路过时听见你冷笑一声:
“说过节给我包个大红包,......
又名不瞒你说这些门派都追过我
我流无门无派女少东家😋BG
彩蛋是我流江湖秘闻,不影响正文阅读
00
江湖多彩,有循规蹈矩之名门弟子,亦有无门无派之逍遥客,所谓游侠者,自在逍遥,属意无门无派,自成一方。
而在不羡仙时,你就有广结好友的兴趣,一坛美酒,一个故事,都能展开一段美好的情谊,来了开封,自然也是如此。但是,谁能告诉你……
为什么你无门无派还是被缠上了?
01
“好妹妹,你就再信我这一次罢。”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你面色冷硬,坐在木凳子上不为所动。酒馆里人声鼎沸,哄闹嘈杂,店小二吆喝着端来一碗烩面,路过时听见你冷笑一声:
“说过节给我包个大红包,结果反扣我五百两……”
秉着有瓜不吃白不吃的心态,店小二放慢路过你们的速度,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却见那黑色披风,绿色发带束着长发的男子无辜地眨了眨眼,语气熟稔道:
“哎呀,上次是上次,这次我要骗你,绝对天打五雷……”
你无动于衷。
男子的后半句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他睁大眼睛,薄唇微颤,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哭道:
“好妹妹,你真就看着我发这么毒的誓啊!”
就知道这家伙满嘴荒唐言没句可信的,你眼皮微跳,感觉自己要揍人的手蠢蠢欲动,但理智终究占了上风,你沉下气来,语气半是认真半是无奈问道:
“我说,你怎么就逮着我一人薅呢?”
你现在被这家伙骗得身上分文没有,活脱脱穷光蛋一个,于是发自内心地想问一句难道自己长的就像会被骗的样子吗,却不料眼前的男子听了你上半句就忽的脸一红,眼睛忽闪忽闪的不肯直视你,底气也弱了下来。
九流门弟子有时候比文津馆的还能说会道,你还是头一次见他扭捏的样子,就在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壶酒砰地一声放到你们桌子上。
店小二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身着黑红暗纹锦服,高束着发的男子。
“真巧,搁这儿遇见你了。”
他直接忽视坐在你对面的人,胳膊撑在木桌上低头凑过来,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果然是狂澜的酒鬼。
“很巧吗,感觉我每次来酒馆你都在。”
店小二看清男子的脸,脖子一缩,又看看你,腹诽道:难不成这人天天来是在蹲这个姑娘?
狂澜弟子可没想这么多,爽朗笑道:“那不是正好,我只觉得和你喝酒最自在,妹子,要不要和我共饮一杯?”
还未等你应答,许久未说话的九流门弟子开口了,他抬头,发饰上的金羽微晃:“这位公子是你的熟人,妹妹不同我介绍一下嘛?”
好一招反客为主,店小二佩服得五体投地,看似是在简单地介绍,实则明里暗里透露出与姑娘的亲密,实在高明。
谁料狂澜弟子脑筋都没转过来,大咧咧地转过头:
“啥?她是你老妹儿啊?”
眼看着九流门弟子嘴角一抽笑容几近维持不住,店小二连忙发挥自己和事佬的作用,冲上前来拉走还在回头喊大舅子的狂澜弟子,好家伙,他可不想店内有人大打出手毁坏公物啊!
“嘿,你个不长心眼儿的,拉走我干嘛?”
狂澜弟子挣开他的手,言辞激烈:“耽误别人找媳妇儿,可是要被驴踢的。我好不容易才逮着和她说话的机会……”
这位爷,您为什么偏偏逮还有别人在的机会啊!店小二苦口婆心,正劝着这边,你那边又传来动静。
来的是一位靛蓝色圆纹窄袖长袍,外罩灰皮毛领子的男子,不过这次倒不是来找你,他的手按在那九流门弟子的肩膀上,皮笑肉不笑道:
“好啊,冤家路窄,上次你们九流门从我们天泉那骗走八百两,这次我们绝对不会……”
店小二一听那浑厚的声音一弱,抬头一看,那自称天泉弟子的男人目光直愣愣地盯着你,直到你被盯得有些别扭地低头灌了一口酒,他忽然把那九流门弟子强硬地拽到角落。
“把这妹子介绍给我,再给你八百两!”
如果以为八卦到此为止就大错特错,更让那店小二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门口处吵吵嚷嚷乱作一团,一枚铁镖忽然破空堪堪刺进离你不过咫尺的木柱旁,你目光一凛,举着酒盏的手未动,杯中清液微荡泛起层层涟漪,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摸向放在旁边的剑。那黑衣劲装的男子却比你还快,眨眼间从人群中向你飞奔过来。
你欲出剑抵挡,不曾想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充满杀气的一招被他轻松化解,绿衣批发的男子利落收伞,动作行云流水,优美十分。
“莫要多管闲事,我来寻她。”
“哦?这么巧,我也来找她。”
你被夹在中间,屏息凝神后撤一步,两道眼刀狠狠地向你刺来,你欲哭无泪:“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啊?”
“杀你。”
“娶你。”
两个人说完目光又刺向对方,那三更天弟子眉头紧蹙,手中双刀微微捏紧青筋显露,语气冷冽:
“何时定下的?”
“根本就没定好吗!我没答应!”你摊手,真不知道该吐嘈这个三更天的人日日追杀你好,还是这位醉花阴的弟子缠着你要结缘好。
“自从樊楼一见,我就对少侠一见钟情,少侠就从了我吧,或者你更喜欢我叫你美人……”
你们在那对峙着,店小二却听得冷汗直流,好家伙,这到底是在打架啊还是打架啊,怎么还有深情表白的场合?这位少侠到底招惹了多少人,等会不会还有人要来吧!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你的肩膀被什么硬物一敲,回过头却见一白衣持扇男子从你背后缓缓走出,原来刚才敲你的正是他手中的扇柄。
“这是在……打架?你可有伤到?”
其实还没有开打。你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摇摇头。
那青溪弟子毫不在意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拉家常般自然地坐到你旁边的木凳上。
“前些日子开给你的药可吃了?”
“吃了。”
“真乖。”他温和一笑,举起你原先放在桌上的酒盏,修长的指尖轻轻转动茶杯,还未抬手刹那间那双刀扇风都向他袭来,伴随着你慌乱的惊呼和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店小二尖叫了起来。
“要打出去打啊!”
03
“就在几人打的难舍难分之时,却见那少侠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街市之间。此之谓各大门派齐聚酒楼,为一游侠大打出手之趣闻。”
开封街边,众人围在桥头,听着一清润声线娓娓道来,只见那梨园弟子抬眸,目光在人群中的你身上停留片刻,笑唱道:“可有情人最是无情,此中酸涩苦痛,更与何人说……”
观影绍宋(三)
“只有无胆庸人才在此时说南下之语。”
武德七年,南下驳回了朝堂上迁都之论,年轻的天策上将神采飞扬,与亲朋好友高谈阔论。
李世民穿着华丽的衣服,眉宇间意气风发,纵使被父兄打压数年,则无法消磨一身锐气。
李世民用剑指着地图,朗声说道:“只要能给孤凑出五百兵马,孤就敢出外寻找战机,只要多胜几次,宋兵便能重拾信心,此时重整山河又有何难,何必说此丧气之语。
想来,那宋世祖定然会做出如我一般的选择。”
李世民自信的说。
在李世民看来,虽然此时宋朝内外交困,有倒悬之危,但东南膏腴之地尚在,虽然京城被一锅端了,那些忠臣良将固然值得惋惜,但...
“只有无胆庸人才在此时说南下之语。”
武德七年,南下驳回了朝堂上迁都之论,年轻的天策上将神采飞扬,与亲朋好友高谈阔论。
李世民穿着华丽的衣服,眉宇间意气风发,纵使被父兄打压数年,则无法消磨一身锐气。
李世民用剑指着地图,朗声说道:“只要能给孤凑出五百兵马,孤就敢出外寻找战机,只要多胜几次,宋兵便能重拾信心,此时重整山河又有何难,何必说此丧气之语。
想来,那宋世祖定然会做出如我一般的选择。”
李世民自信的说。
在李世民看来,虽然此时宋朝内外交困,有倒悬之危,但东南膏腴之地尚在,虽然京城被一锅端了,那些忠臣良将固然值得惋惜,但是拖后腿的也都没有了呀。
名分大义在我。
这是多么美妙的局面。
一想到那个宋世祖的父兄,天策上将的脑袋就突突突的痛。
赵玖这是做错了什么,摊上像杨广那样的父亲,胡亥那样的兄长。
当听闻后代和自己齐名的明君,有这样的父兄时,李世民竟然觉得连李渊和李建成都顺眼了许多。
房玄龄和杜如晦相视而笑,他们相信自己的主君遇到了那样的局势,必然能做到以雷霆之力,振奋人心,重整山河。
但他们也觉得,建炎初年的局势,大约不会如主君所说的那般发展。
毕竟,天幕都说了,那宋朝武备废弛以久,宋世祖虽有胆色,一时半会也难扭日积月累下来的劣势。
除非……
世祖真和主君一般,有霍去病那样的军事才华,是个第一次上战场便能拿满分的猛男。
不过,成非常之事者毕为非常之人。
这位宋世祖或许也和主君一般神异非常呢。
可此时天幕的配乐却直转急下,连up主的声音都低沉了下来。
【世祖继位之初,南宋不少臣子看好他,最广为人知的便是后来的开封留守宗泽宗汝霖。当然,对于对于历史没有兴趣的人,第一次知道宗泽必然是因为那首堪称一词压两宋的《青玉案.元夕赠宗留守》。
这首又世祖写的词是后世公认的元宵第一词。
每一个读过这首词的人都会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绝世佳人,才能配得上如此这般绝妙好词。
可了解宗泽此人之后,方才明白只有这绝世之词,才能配的上这绝世之人。
宗泽出生于南宋嘉祐四年十二月,二十多岁的的他便离家出外游学,历时十余载,就学之处多达十余处,他不仅精读典籍,更是学以致用,考察民情,苦练武艺。
元祐六年,这个文武兼备,富有理想得年轻人千里迢迢来到汴京殿试,他在殿试时,洋洋洒洒写了万余言,力陈时弊,还批评朝廷轻信吴处厚的诬陷而放逐蔡确,认为“朋党之祸自此始”。
不得不说,这时候宗泽见识还是很稚嫩,一上来刘为大奸臣蔡确鸣冤,他的政治见解自然不合宰相章惇的口味,只是老赵家没有在殿试时逐落举子的规矩,于是宗泽被至于末科,赐同进士出身。
不过好歹,是通过科举入仕了。
随后三十余载,宗泽在各处宦游最高不过县令之职,虽然他恪尽职守,干练敏达,但是当时南宋官场腐败,像他这样的干实事的官员却难以升迁,随后勉强做到通判,却是来自另一个奸臣吕惠卿的提拔。
在成为后来的抗金英雄,民族脊梁之前,他身上一直有两个匪夷所思的标签,一个是粗鄙,一个是奸党。】
元祐八年,大名府馆陶县县尉宗泽不过三十五岁,他到任一个月,便处理好县中多年的积案,赢得属吏敬佩。
本来天幕的出现,宗泽只是当个热闹看,每天榜晚看着天幕,吃着小菜,权当放松身心。
没想到有朝一日,吃瓜竟然吃到了自己头上。
嘉祐四年出生,元祐六年中进士,殿试上位蔡确鸣冤……
嘶,全对上了。
这天天幕播放时,值老友过来拜访借住,看到这里,老友笑容满面的恭贺道:“恭喜呀,汝霖兄,马上要飞黄腾达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便有天使下达传召汝霖兄入便的旨意。”
宗泽捋了捋胡子:“官家会对我这粗鄙奸党感兴趣?”
“什么粗鄙奸党,明明是抗金英雄,民族脊梁。”老友心知宗泽只是开玩笑,笑着说道。
抗金英雄,民族脊梁……
宗泽在心里暗暗叹息,自己这粗鄙奸党能成为民族脊梁,那必然是因为那靖康之变乾坤倒悬,生民罹难,自己的家乡河北之地生民十不存一。
哪个读书人不想要千秋万载后世令名,宗泽自问不能免俗。
只是这后世名声要用这么惨烈的代价来换取,宗泽宁可一辈子,做个粗鄙奸党。
【赵玖与宗泽结缘很早,早在康王被任命为河北兵马大元帅时,宗泽便和汪彦伯一起被幽帝任命为副元帅,协助康王。
在康王再次奉命出使金营义和时,便是宗泽拦住康王,他说:“肃王一去不得归,敌人又诡词召殿下前去,希望殿下不要去。”于是康王留在相州。
果然,不久之后,靖康之变南宋皇室被一网打尽,只留下康王一个独苗。
于是康王顺理成章登基继位。
按理说,宗泽身负拥立之功,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可是,早在康王登基之前,宗泽便在是否救援汴京的问题上,与汪彦伯观点相左,被排挤出元帅府。
随后,宗泽领兵在外征战,多次破敌,屡立战功,建炎初年,康王登基,这对君臣相见,涕泪交流。世祖本来想留宗泽在身边,却遭到奸臣黄潜善的阻挠,宗泽被外放为龙图阁学士、知襄阳府,提举随、房、郢州兵马巡检。
此时开封府长官职位空缺,李纲说安定和恢复旧都城,非宗泽不可,于是世祖六月改命宗泽知开封府。这时金军仍留屯在开封以北不足二百里处,战鼓之声,日夜可闻,可开封的战船已全部废坏,士兵与百姓杂居,盗贼纵横,人心惶惶。
这一年,宗泽已经六十九岁了。
在这被金人掳掠过几遍的汴京城内,一穷二白的豁出性命维系旧都,抵抗侵略。
所希所愿,不过是世祖这位少年时便表现出英雄气的帝王不要抛弃旧都,不要放弃两河之地,抗击侵略,重整河山。
只是赵家的天子再一次,让这位老英雄失望了。
在宗泽与金人艰难的对抗时,赵构抛弃了他,急匆匆的登基之后,带着官吏,军卒南下,废尽河北布置,不顾被金人掳走的家人死活,自然也无暇顾及困守京城的宗留守。】
观影绍宋(一百二十四章)
【世祖遣韩肖胄随金国使者一起北返,却又忽然收到战报,枢密院急转襄阳留守相公刘汲、荆湖北路制置使马伸、江南西路制置使刘洪道联名急件,洞庭湖钟相反了。
赵玖表示,事关军事,且情形紧急,咱们兵分两路,一面从都省、枢密院发明旨,要刘汲、马伸、刘洪道三人组织义军,防御州府,尽量围困钟相,一面由朕直接发中旨让御前班直快马带往韩世忠处,让他即刻动身,务必做到难知如阴,势如雷霆!
许景衡一时犹豫,吕好问却干脆俯首称是,于是这旨意就这样发下去了。
当夜,无数旨意、金牌随无数快马奔驰四处,城门一夜不合,倒是惊得全城上下一时震动。
翌日,得知是...
【世祖遣韩肖胄随金国使者一起北返,却又忽然收到战报,枢密院急转襄阳留守相公刘汲、荆湖北路制置使马伸、江南西路制置使刘洪道联名急件,洞庭湖钟相反了。
赵玖表示,事关军事,且情形紧急,咱们兵分两路,一面从都省、枢密院发明旨,要刘汲、马伸、刘洪道三人组织义军,防御州府,尽量围困钟相,一面由朕直接发中旨让御前班直快马带往韩世忠处,让他即刻动身,务必做到难知如阴,势如雷霆!
许景衡一时犹豫,吕好问却干脆俯首称是,于是这旨意就这样发下去了。
当夜,无数旨意、金牌随无数快马奔驰四处,城门一夜不合,倒是惊得全城上下一时震动。
翌日,得知是南方洞庭湖造反,上下方才稍安。】
哎,原来只是造反呀,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汴京城中的百姓不以为然的想到。
咱们大宋造反不是常态吗?汴京城中的百姓们时不时的就听到哪里有人造反了,哪里的反叛被平下去了,哪里的反贼被诏安了封了个什么官。
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就像那个笑话里说的,劫个色而已,多大点事儿,还以为你是要抢我鸡蛋呢。
洞庭湖附近的山行水势复杂,自古以来就是法外狂徒的聚集之地,即使在太平年间洞庭湖里的黑帮势力也不小。
前宋洞庭湖中的黑帮老大听闻天幕此言,顿时郁闷了起来:“京城之人闻得俺洞庭湖造反,居然丝毫不惊,俺们竟然连一点牌面都没有?”
黑老大旁边的狗头军事闻得此言,顿时哂笑:“京城百姓对造反习以为常,没有牌面的应该是大宋朝廷才是。”
黑老大细细一想,可不是这个理吗?
只是再没牌面的朝廷也是朝廷呀,黑老大皱着眉头,忧伤的想到,要是自己将势头再闹大点,能不能争取到朝廷的诏安。
给个机会,俺们也很想洗白呀。
【两日后,韩世忠大军果然刚一收到中旨便转向南阳,有趣的是其余各处御营兵马也有动静,但也就是此时,太行山那边忽然拼了命一般倾尽全力送来情报,河北各地猛安谋克,开始大面积动员集结!
消息传来,京中高层一时惊惶,甚至于走漏消息,引得东京城内连日动荡,唯独赵玖纹丝不动,宛如寻常作态。】
秦皇汉武唐宗几乎不约而同的想道:宋世祖一定会有大动作。
坏消息几乎是一起来的,天下事儿到了一定之时,必有必然之势,无论人愿与不愿,有些事情是必然会发生的。
而尘世中人,面对无常世事,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迎难而上罢了。
宋太祖赵匡胤则在心中暗暗感慨,也不知一句拼了命一般倾尽全力中,发生了多少勇士向死而生的故事,有些人永远埋葬在这片土地上,不为人知。
南望王师又一年呀!
【而又过了五六日,就在恢复了军管的东京刚刚喘了一口气的时候,不同方向的三个消息几乎是同日依次到来:
其一,就在河北地区的猛安谋克开始动员的同时,完颜娄室时隔两月再度出兵,抢在三月结束之前,起西路军大兵不下六万,渡河出延安府,鄜州、丹州全线告急……而考虑到消息的延迟性,此时说不定两个州已经没了一个,乃至于全都没了。
其二,河北地区的猛安谋克们,也就是金国东路军的核心部队们,动员集合方向,居然是两处,一半往大名府而来,一半往太原而去,与此同时,西路军剩余兵马也全线动员,却明显是向陕北延安汇集。
其三,本该在南阳转向去南面洞庭湖的韩世忠,在行到南阳境内时,忽然对下属展示了一道新的官家中旨,然后弃湖北于不顾,转向向西朝武关进发,并要求南阳府通过武关往关西递解库存粮草,知南阳府的阎孝忠目瞪口呆,只能一面目送韩世忠离去一面派快马往东京询问……为何都省、枢密院的旨意与中旨不合?】
圣旨是由皇帝决策或批准,通常由三省或内阁等朝廷的行政机构审核之后正式发布,象征着朝廷的最高权威,不可违抗。
而中旨的来源可就有的说道了,它可能是由皇帝亲自颁布,但是没有经过完整的朝廷程序,也有可能是由宦官,权臣以皇帝的名义发布的旨意,有时候甚至违背皇帝的本意。具体内容可能多为临时性、秘密性的政令,涉及敏感事物。
其合法性存疑,容易引发朝臣抗议或者政治动荡,多被视为乱政。
所以阎孝忠的怀疑是非常合理的。
但是天幕之下的人看到这里,却都没有对这道中旨的合理合法性有所质疑。
韩世忠在蔡州,要去洞庭那边,南下只能走南阳,荆襄这一路。先掉韩世忠西行,然后从南阳,转武关恰到好处。正好是用一个假的军事行动掩盖真的军事行动。他甚至不用提前费力给中枢解释为什么将韩世忠调到陕西,只要韩世忠行军途中金国有军事行动,他直接拿出中旨便宜行事就好。
这位宋世祖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觉得金人会来,不管金人做出多少迷惑性的动作他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
他猜测金国上层一定会在宋朝之势未起之时夺关中,占中原,取得战略优势,就一直做应对的准备,毕竟猜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猜对了就能救命。
在中国的古代,情报并不发达,很多时候就靠主帅的判断进行军事行动。
天幕下,李世民轻笑,自语道:“就这样,他还一直觉得自己不知兵?”
这位宋世祖实在是有些过于自谦了。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东京城,已经没人在乎阎孝忠的惊疑了,因为阎孝忠要问的两拨人,其中官家本人已经开始全副武装,准备御驾亲征,往洛阳去了;而与此同时,因为起居郎虞允文的报信,临时得到消息的崇文院都堂官员,则匆匆聚集起来,继而在四位相公的带领下在后宫、前宫之间的宜佑门前拦住了赵官家,并试图阻拦赵官家的这次任性举止……崇文院都堂那里已经没人管事了。
毕竟,事到如今,局势已经很明朗了,金人之前以遣返太后来麻痹赵官家,以过年时那次出击来麻痹天下人,此番根本就是处心积虑,倾国之军合力往西而去……二十万大军,怕是只有五六万用来牵制东线,其余十五六万则全都要猬集到关中一带,明显是要并吞整个关中,乃至巴蜀。
如此兵力,何等凶险?官家轻身而去,万一遭不测又如何?】
北宋的官员们在天幕下窃窃私语:“你说,当年崇文院中的前辈们,有没有请斩杨沂中呢?”
“应该有吧?”
毕竟在大家看来,要是官家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必然是被奸佞蛊惑的!官家身边现成的奸佞不就是杨沂中吗?
而南北朝时期的国君们则对宋朝臣子们过大的反应表示不理解。
大争之世,国君们是没有资格坐在深宫之中安享富贵的,乱世之中的君王们,有哪个不上战场刷军功?在天下被平定过半之前,皇帝御驾亲征才是常态吧。
还是那句话,你把你该打的仗交给别人打,那就不要怪天下人认别人不认你。
未来宋金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南北朝,想要国家再进一步,国君就必须上战场搏命。
除非你已经打定注意偏安一隅。
【“朕只是去洛阳坐镇。”宜佑门前,赵玖负弓着甲,好整以暇,望着身前四位相公所领的数十名重臣,也是一时失笑,而与此同时,杨沂中、刘晏、林景默等近臣却都立在门内,看这样子,倒好似是有人专门等在此处一般。“诸卿何至于此?”
“官家以为臣等会信吗?”许景衡当先大怒。“既然金人要并吞关中,官家此去洛阳有什么用?何况官家素来视臣等如敌寇,早有暗中准备,韩世忠此时怕是已经到了武关吧?”】
重臣们终于破防了。
之前洛阳娄室兵少,这边准备充分,官家您去也就去呗。
现在金军人马众多,咱们这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韩世忠还在行军,你去了那边,要是一不小心被金人抓了,我们大宋不是就没有官家了吗?
到时候整个大宋就都完了!
北宋的重臣们想到当时的情景,现在依然心有余悸,而前宋的高官们,亦是觉得这位官家实在太爱行险了,虽然你的宰相们在军事上菜归菜,但是军事行动老瞒着我们文官也不合适。
毕竟后勤还是需要我们来料理的。
【“朕怎么可能视诸卿为敌寇?朕视今日来此的诸卿为心腹!”赵玖立在宜佑门前的台阶上,目光扫视了匆匆赶来的这些人一圈,不禁连连摇头。“今日来的,不是朕的近臣,就是朕从南阳时便一力提拔的重臣……如今这座城内,若不能信你们,朕便真无人可信了!”
许景衡也是一滞。
而汪伯彦此时却是趁势上前,苦口婆心:“官家,官家既然知道臣等忠心,却也该稍作考量……此去前线,着实凶险!”
“这不是没办法吗?”赵玖依旧不急不躁。“弃了两河,难道要再弃关西吗?关西没了,中原能保?”
汪伯彦、许景衡登时语塞,不少人干脆落泪,但很快,众人便将目光越过了资历极浅的陈规,对准了另一位相公,正是早已经事实上建立起了相当威望的首相吕好问。】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吕相公你说句话呀吕相公。
而前宋的的三旨相公王珪则满面疑惑的望着天幕,喃喃道:“你是三条相公,我是三旨相公,你是怎么在同僚中建立如此高的威信的?”
我怎么就得被人嘲笑?真是苍天不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