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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清子

日月星辰同光【上】

小欢喜结局续写/本篇走半回忆向

*自割腿肉激情为爱产出

*细节不值得推究

*不上升真人


方一凡×乔英子

音乐剧出身男歌手×南大天文系研究生


林磊儿×王一笛

清华物理系教授×北电表演系女演员


季杨杨×黄芷陶

工程师赛车手×清华大学医学院研究生


注意避雷/看反响写后续

在线求评论


所有时光都是被辜负被浪费后,才能从记忆里将某一段拎出,

拍拍上面沉积的灰尘,感叹它是最好的时光。【01】


其实王一笛对...

小欢喜结局续写/本篇走半回忆向

*自割腿肉激情为爱产出

*细节不值得推究

*不上升真人


 

方一凡×乔英子

音乐剧出身男歌手×南大天文系研究生

 

林磊儿×王一笛

清华物理系教授×北电表演系女演员

 

季杨杨×黄芷陶

工程师赛车手×清华大学医学院研究生

 

注意避雷/看反响写后续

在线求评论


所有时光都是被辜负被浪费后,才能从记忆里将某一段拎出,

拍拍上面沉积的灰尘,感叹它是最好的时光。【01】

 

 

其实王一笛对林磊儿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普通的学神级别人物。

刚进班的时候震惊全场的解题,一眼不发甚至带着些许羞涩和紧张不安的样子委实让人想象不到他究竟有何不同。

其实大多女孩子对非常聪慧的男孩子都有天生的敬畏和仰慕,大概是觉得自己敲破脑袋都写不出的题目有的人却能轻轻松松搞定,简直是收到老天眷顾到没边儿了。

第一次算得上交集的是她妈妈热情地要加磊儿微信的时候,堵在楼梯口的寒暄其实弥漫着尴尬和违和的气息,王一笛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语。

对于自己妈妈说自己文科特别好理科特别差的时候她甚至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好,开玩笑呢,在林磊儿面前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成绩好的呀。

 

 

 

大概是女孩子天生的敏感度吧,很早的时候王一笛就看出其他人暗戳戳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就像分班考试林磊儿一鸣惊人的第一被众人议论纷纷,王一笛却只关注到他默不作声的扫了一眼成绩之后就迅速离开的背影,好像还挺帅的?除却人木讷了一些。

走神间听见黄芷陶和乔英子的对话,“哎,这上面怎么没有季杨杨的名字?”“也没有方一凡的。”

人潮翻涌波动,两个女孩子简单看了自己的成绩之后却费力地找寻着其他的人,还是两个男孩子,这种下意识的找寻完全就是内心真实想法的写照。

 

 

王一笛忍不住就开口刺了两句,“这有什么好找的呀?方一凡那成绩呀,一直都在直线下降呢,她还用手上记录成绩的笔做了示范,随即撇了撇嘴角有些幸灾乐祸,“估计得垫底了。”

记忆里面两个女孩子说了什么她都忘却了,唯一剩下的似乎就是她自己的一点点不甘心,这样看来她被方一凡说大嘴巴鲶鱼精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潜意识对林磊儿的好奇和无法触及让她对黄芷陶和乔英子是羡慕嫉妒恨,但是时间冲洗之后有个声音清晰地告诉她,其实你是非常羡慕的。

 

 

我自诩泼辣不和合人群,思索一人独行也罢。

可竟想着要把我的前半生拍成电影给你看,让你看我见过的雪,我走过的街。

补全我所有的空白,只给你看。

 

 

后来她因为林磊儿的帮助补习了理科,高考的时候成功圆梦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

相处久了才知道林磊儿温吞的性子属于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不加遮掩一二,偶尔流露出俏皮的一面。

从一开始的上课被抢答的酸溜溜到最后的心中暗自佩服,一点破芽而出的悸喜发酵生长蔓延。

她有意无意尝试着融入林磊儿的日常,和他交换着自己的一些习惯和想法。

 

 

第一部大女主戏之后不出意外她开始红了,当时有个特别火的问答“是打篮球的男生帅,还是踢足球的男生帅,还是弹吉他的男生帅,或者说是会教你写作业的男生帅?”

她当时觉得好玩儿就配图发了条微博,“当然是会教我写理科作业的男生最帅啦!”

第二天起来之后被微博的狂轰滥炸给震惊到了,瞄了几眼评论里面“哈哈哈和姐姐一样理科不好。”“完全赞同!理科好的男孩子简直不要太帅了好嘛!”

还有方一凡在一众粉丝之中被捞上来的意有所指的“啧啧啧”,在成千上万的评论里面显得滚烫而耀眼。

 

 

她知晓林磊儿当时的成绩没有能上到他梦想的清华大学物理系,但是她依旧打心底里面觉得他非常厉害了,毕竟是从小到大只存在于家长口中的清华北大,中国最顶级的高等学府。

后来她从方一凡那里打探到林磊儿成功转了专业,大学的时候也依旧诚诚恳恳比起高中不多承让,再后来留校当了教授。

她发自真心为他觉得高兴,少年时候悸动的男孩子时隔多年依旧是最耀眼的,就算在清华大学那样人才济济的地方也不逊色。

方一凡倒是懒散地挑破了她的心思,“怎么?看上我家磊儿了啊?”

她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觉得钦佩,虽然不是什么学习读书的料子但是活的潇洒通透,看破不说破,懂得把握分寸的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娱乐圈也混的风生水起。

 

 

“其实你知道的,”方一凡靠着沙发漫不经心地说着,“磊儿很受欢迎的。”

王一笛了然,不说别的,学习好的男孩子如林磊儿有别样子的魅力,和方一凡待久了之后磊儿性格开朗了不少,再者上大学之后打理过自己捣鼓了造型之后的样子委实让人心动。

“曾经磊儿和我们开玩笑说他女朋友是王一笛,”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她陡然心颤,鲜红的指甲掐进肉也不自知,最后尾音落下的时候倒是心中讶异,抬头疑惑地看着方一凡。

“我们也奇怪为什么,他还说有另一个名字叫萨瓦迪卡,后来才发现只是他点的外卖,”看了一眼对方过山车般的表情变换方一凡笑了,“是不是很失望?”

“可是我一直没想明白,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的东西,为什么他要开这个玩笑?”

“你说呢?”

一点就通,作为回报她给方一凡说了那次看成绩的场景,“回聊啊。”

 

 

凌晨三点人人都自以为深刻,

等到天光大亮又接受所有浅薄。【02】

 

 

王一笛离开之后方一凡摊在沙发上回味咀嚼着那段细碎的时光。

陶子当时你那句略带惋惜口吻的“估计以后都见不着了”落在不同的人耳朵里面就是不同的意味。

因为方一凡曾经大张旗鼓的渲染,乔英子总是先入为主的觉得他喜欢陶子,她还觉得奇怪,这宣誓也太过于坦坦荡荡的大方了,看上去不是有意想追陶子,倒是旁敲侧击希冀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似的。

所以她脱口而出“是见不着谁”来浇灭方一凡的热火朝天,妄图让自己眼前清净一些。

很久之后她才琢磨出其他意味,大概是幼稚地转移话题去回避自己不想听见的事情呢。

 

 

乔英子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和方一凡的相处过于奇异,算不上亲密的爱人情侣关系,毕竟即使是一同去了南京上学他们也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但是说是友情也有逾越了,方一凡雷打不动地每年在她生日送上乐高玩具,后来她专攻天文了,他在娱乐圈磨破打滚混出了点儿名堂之后,很多玩具都找人定制,她从来,都是知道这些。

就像曾经他送到学校的快递,说是提前送的生日礼物,乔英子嘴上得理不饶人,暗地里手机查了查却止不住心疼,这得花他多少零花钱啊,但是心里还是奔腾出蜜糖,熔岩性的泛滥着甜蜜和欣喜。

 

 

黄芷陶一直觉得乔英子和方一凡的缘分牵扯上自己真的完全没有逻辑。

她明晰方一凡看自己的眼神里面没有喜欢,或许开始有一些,但是更多时候这个人无条件的帮助和关怀尽数给了乔英子。

就像他嘴上说因为自己和季杨杨顺路回家而佯装愤怒恼火,事实上对于英子“强迫式”的请求从来都是照单全收。

没次听见乔英子说她和方一凡哥俩好各种威胁让方一凡怎么样的时候她都是笑而不语,其实男女力量的悬殊造就了方一凡压根儿就不把乔英子的胁迫放在眼里,至于为什么答应,或许就是满足英子的一点点争强好胜吧。

再说了,她自己和季杨杨的纠纷就够麻烦的了。

 

 

再后来方一凡官宣要“埋葬”对黄芷陶的感情,插科打诨地和季杨杨倒是半毛钱冲突都没搞成,还倒是挺乖张的。

几个孩子都清楚不过是青春期对美好的冲动和无理由被吸引,就此打住不再纠缠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无悲无喜,继续向前。

至于季杨杨和黄芷陶的不清不明,用方一凡的话来说就是“拉倒了我退位让贤了不问这事儿了”,也挺好的。

毕竟男孩子牢不可破的友谊,只需要几场篮球就可以成功稳固。

 

 

这倒是让黄芷陶放心了不少,她还没自作多情到觉得自己会让两个男孩子大打出手反目成仇,但是也暗自担心会搞出什么不好的影响让自己和英子的友谊出现危机。

她觉得自己足够勇敢直接了,会去关心季杨杨剃光头的诱因,会去询问他的成绩去帮忙思索高考之后的走向,她知道高傲如季杨杨会在心中排斥她的逾越,因为在单纯的高三成绩就是所有事务的划分线。

 

 

高考之后她听说季杨杨打算去德国慕尼黑上大学念空气动力学,他说想成为最好的工程师和赛车手,他们去送机的时候由衷地为他高兴落泪,任何话语在距离之前都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黄芷陶克制住自己不要流泪,但是眼角还是忍不住泛红。

她埋藏在心底的事情就是学医学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还希望能帮到季杨杨的母亲,虽然肿瘤切除之后一切安好,但是难保有一天不会复发。

分别的时候季杨杨和他们拥抱告别,她自暴自弃般任由自己把眼泪全数粘在那个人的衣服上面,浅色的外套被打湿出深色的一块他却丝毫不介意,相反主动伸手去搂住她的肩膀,轻声说了一句,“在北京要好好的。”

或许他们本该是这样的交集。

 

 

你是深山的游客,边走边爱,四海为家,生性多情。

我是集市里的养猫者,不看路人,不换爱人。【03】

 

 

在清华学习的时候她有时候会遇见林磊儿,不常遇见,因为大家都很忙,因为医学生5+3而转专业林磊儿更是不敢松懈。

但是还能从别人口中窥探到物理系那个帅气但是寡言的男神级别人物今天又被谁谁堵住告白了求爱了什么的,言语间不乏对林磊儿的赞赏和仰慕,可是见惯了对方和方一凡等人的黄芷陶也只当个调节情绪的唠嗑听听完事。

再后来听说他留校任教了,什么千百年难遇的最帅最年轻的物理系教授。

严格意义上面的一次遇见是各系的篮球赛上,林磊儿自然不是参赛选手或者裁判的一种,但是两个人莫名其妙遇上了,不约而同地就想起了当初春风中学的那一堂体育课。

其实那堂体育课算不是什么美好回忆,不说灾难就已经算客气的了。

 

 

本来在给王一笛解析题目的林磊儿被乔英子无端抢走了手机,一番闹腾之后都围在场边看篮球赛了。

只是当时篮球场上面的主角是季杨杨和方一凡。

想到季杨杨,黄芷陶微不可查地叹气,这个人去了德国之后和他们有了六个小时的时差,想联系说上两句话都是艰难。【04】

人只腰回想从前就注定是有难以启齿的黑历史的,她想起自己那时候拉都拉不住可劲儿给季杨杨加油的样子就扶额叹息,真的有点太外放了。

看见身边的林磊儿出神的样子她到琢磨出两分同病相怜的意味来,似乎他和王一笛,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有接触的?

 

 

思及这里黄芷陶又感叹起物是人非起来,眼前这个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林磊儿比起曾经只会喊“表哥加油”木讷讷没有表情的样子简直好了太多,干练清爽的样子怕不是引的多少女孩子心动,只可惜他喜欢的女孩子,不在这里。

当时最触目惊心的莫过于他被篮球砸到脑袋之后撕心裂肺地在地上趴着找寻着手机,哭喊着“手机坏了坏了坏了”带着呜咽的失魂落魄,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他们也是从那个时候才窥探到触及到林磊儿身上背负着什么,是他已经过世的母亲最后的全部的希冀和爱怜。

可能是他们全都父母健在,哪怕是离婚不闻不问但也是活生生地活着,所以无法感同身受磊儿在和母亲唯一的联系和寄托被毁坏之后的悲恸。

她曾经无比希望那个看透这些的人是王一笛。

 

 

还有英子和方一凡,他们一同在南京,虽然每次逢年过节都是一起回来,方一凡还体贴的要命帮忙买东西拎行李,但是黄芷陶瞧着他们之间的氛围总是奇奇怪怪的,看上去,唔,过于疏离。

不应该的,明明白白的青梅竹马,应当是“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可是这两人,从前的无嫌猜倒是不见影踪。【05】

她悄悄问过英子是怎么回事,对方闭口不答,然后打了这样一段话给她:“失恋的人或许不该那么痛不欲生,情人忽作陌路人或许是可悲的,但至少干净利索,因为猝然,所以悲壮。最可悲的是,在长期的稳定和温情之中,爱情一点点死去。两人都看到爱情在溺水,在呼救,在挣扎,看它沉入湖底却无力施救。”【06】

她默然,不再去追问。

 

 

至于她和季杨杨,她突然开始怀念那场篮球赛之后他们一起在食堂吃的那顿饭。

她鼓足了勇气给他喷洒了云南白药,递了水看着他吃饭。

后来方一凡恶搞的表情包让季杨杨很是恼火,她跟着觉得难堪,即使心里知晓方一凡是为了林磊儿报复但是还忍不住偏向季杨杨。

就像他们永远无法感受到磊儿瞬间的绝望感,也就很容易道貌岸然地说出这事情就过去了这样刺痛人的话,像尖刀刮在心尖作痛。

但是无论如何,昔时的春风六子散落满天星,暴露在媒体面前的最多就是王一笛和方一凡曾经是高中同学,而她和林磊儿同在清华大学。

不管是读书的还是教书的,演员还是歌手,又或者是季杨杨那个远在德国隔着六个小时时差的人,他们都共同焕发一样的年少的光芒。

 

有朝一日相逢,应当是,

日月星辰,变换同光。

 

 

Tbc.

 

 

 

注释:

【01】“所有时光都是被辜负被浪费后,才能从记忆里将某一段拎出,拍拍上面沉积的灰尘,感叹它是最好的时光。”出自网易云 《晴天》周杰伦热评。

【02】“凌晨三点人人都自以为深刻,等到天光大亮又接受所有浅薄。”语出沉入银河。

【03】你是深山的游客,边走边爱,四海为家,生性多情。我是集市里的养猫者,不看路人,不换爱人。出自周将《守旧人》。

【04】中国北京和德国柏林时差,德国在东1时区,中国在东8时区;德国的柏林时间比中国北京时间慢6个小时。

【05】“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出自唐代李白的《长干行·其一》。

【06】“失恋的人或许不该那么痛不欲生,情人忽作陌路人或许是可悲的,但至少干净利索,因为猝然,所以悲壮。最可悲的是,在长期的稳定和温情之中,爱情一点点死去。两人都看到爱情在溺水,在呼救,在挣扎,看它沉入湖底却无力施救。”出自蒋方舟著作 《爱情没那么美好》。


石锅拌饭

【杨陶】你当如何回忆我

*一发完,全文1.1w

*凡英提及


你闪耀一下子,我眩晕一辈子

 

 

“小黄,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查完一轮病房,刘主任单独叫住了黄芷陶。


“你的申请批下来了。”

“真的?”

看着眼前眼睛亮亮的女孩,刘主任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头一回见到援非这么高兴的。”

黄芷陶说:“那当然,这是我从小的梦想。”

刘主任摇摇头:“你啊你,真的随了你爸妈。”

“我是他们女儿啊,不随他们随谁?”

“嘿你这孩子…不和你贫了,实话和你说,你爸妈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

“嗯?他们说了什么?”黄芷陶歪了歪头,疑惑地问道。

“哎做父母的,肯定是不放心...

*一发完,全文1.1w

*凡英提及


你闪耀一下子,我眩晕一辈子

 

 

“小黄,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查完一轮病房,刘主任单独叫住了黄芷陶。

 

“你的申请批下来了。”

“真的?”

看着眼前眼睛亮亮的女孩,刘主任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头一回见到援非这么高兴的。”

黄芷陶说:“那当然,这是我从小的梦想。”

刘主任摇摇头:“你啊你,真的随了你爸妈。”

“我是他们女儿啊,不随他们随谁?”

“嘿你这孩子…不和你贫了,实话和你说,你爸妈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

“嗯?他们说了什么?”黄芷陶歪了歪头,疑惑地问道。

“哎做父母的,肯定是不放心你安全啊。所以我呢,想问你愿不愿意跟着你赵姐,医院在大城市安全也能保障些。”

“…老师你知道我的…”黄芷陶轻轻摇了摇头。

女孩站得笔直,温柔而坚定地和他对视,刘主任良久方道:“我猜到你会拒绝,唉但既然答应了你爸妈,还是要劝一下。”他装作无可奈何地整理起桌上的资料。

黄芷陶一下就笑了:“谢谢老师!就知道您最懂我了!”

刘主任抬头瞥了她一眼,佯装嫌弃地挥了下手:“好了好了,你去吧。”

 

因为援非项目,黄芷陶头一回五点交班就可以离开医院,她兴高采烈地打车回家,决定和爸妈一起吃餐晚饭,然后就去收拾行李。但刚进门就看见父母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

黄芷陶走过去坐下,揽住妈妈的肩,笑着开玩笑:“怎么了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怎么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陶子,你为什么不愿意跟着赵姐?”爸爸少有地绷起了脸,严肃地问她。

害原来是为了这事儿,陶子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随意地回答道:“这有什么为什么,我不是一直都说了去就要去最苦的地方嘛。”

“胡闹!”爸爸低声喝斥。

黄芷陶吓了一跳:“干嘛啊爸,为什么这么凶?”转头探寻地看向妈妈,谁知妈妈也是一脸严肃。

“你爸爸说的对,这件事你太任性了。”

黄芷陶回过味来,站起身有点不可置信地问:“你们…现在是在反对我的决定吗?”

“爸妈不是反对,陶子,你还小不知道现实情况有多少风险…”妈妈叹了口气。

 “你们不是在反对?那为什么要给刘老师打电话,如果不是刘老师问了我,你们是不是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我改了?”

“明明是你们自己去过的地方,凭什么我就不可以去?”

“你们从小就不在我身边,每次看着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陪着我都好羡慕,高考那么累压力那么大,每次我都想,要是你们在我是不是就会好受一点…但我一点也不怪你们,我还特别为你们骄傲,我想我长大后也要成为无国界医生,去最需要的地方,去没人愿意去的地方,我以为你们会懂我,会支持我,我太失望了。”


“陶子…”妈妈红了眼眶,想要过来拉她的手。

黄芷陶回身避开,眼泪啪嗒掉下来。

“幼稚!”爸爸皱眉。

她抹了一下脸说:“好,我幼稚,你们也别想改变一个幼稚的人的决定。”跑进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黄芷陶坐在地上靠着房门哭了好久。她听见妈妈的脚步来来去去,还有两人的低语和小声地争执。黄芷陶不能接受,自己一直敬爱并引以为豪的父母居然会反对她,他们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支持她的人。

 

“叮~”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你要走了?

 

黄芷陶擦了下泪,再看了两眼,真的是他。当年那件事之后,她发誓一辈子也不想再看到他,又舍不得删掉联系方式,最后给他备注加了个“zz”,这个名字就此沉在通讯录的底端,一沉底就是好多年。

-嗯

-小心安全

-好的,谢谢

-照顾好自己 

-嗯

 

她没有询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要走了,或许不过是英子告诉了方一凡,方一凡随口告诉了他。本着当年的同窗之情,对她这个即将飞往异国他乡的老同学礼貌问候一下。

不过如此罢了。

长大的好处就是,她不再为谁的只言片语浮想联翩。那些该模棱两可的东西看得太分明,受伤不过是自己。

 

-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祝贺你。

 

黄芷陶看着这条回讯,笑出了声。有点讽刺啊,本以为会得到的祝福成了当头闷棍,最后反而是不可能祝福的人,送上了祝福。

她摁灭了屏幕,没再回复。

 

 

 

黄芷陶曾经很喜欢季杨杨。就像所有喜欢着年轻男孩的年轻女孩,看打球时她觉得他全世界第一帅气,他生病时她会心神不宁,他成绩退步时她会忧心忡忡。目光追随着他,期待着他不经意地偏头看到自己,对她微笑,她会通红着脸低下头,心里“嘭”地开出一朵花。

 

乔英子说她太肤浅,看中季杨杨漂亮的皮囊。黄芷陶反驳道:“他内在也特别好。”乔英子翻了个白眼:“情人眼里出西施。”

后来他们几个成为了好朋友,乔英子也放弃了对季杨杨的偏见,但始终为朋友的一片痴心感到不值:“我承认,季杨杨还不错,但你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看着她低头回复方一凡的轰炸式微信,看似不耐烦实则甜蜜地小声抱怨,黄芷陶轻轻叹了口气:“你不会懂的。”

 

高三开学,方一凡为了被“误伤”的黄芷陶,和季杨杨不打不相识,没想到方一凡的“女神”却对季杨杨一见钟情,可怜一凡同学一腔痴情碎成满地玻璃渣。很久以后这个故事成为了乔英子调侃方一凡的笑料,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没营养地逗着嘴,最后总以方一凡吧唧亲一口,两人腻腻歪歪作为收尾。黄芷陶觉得,这两个人傻能傻到一块去,也算是天生一对。

 

但其实她的故事,开始的要比这早得多。

高一寒假的新年,爸爸妈妈打来电话遗憾地说临时有新的疫情,回不了家了。挂掉电话对上舅舅关切而担忧的眼神,黄芷陶忍下眼泪笑着说:“我出去买点水果。”

在街上走着,到处都是一家一起出来置办年货的人们,空气中弥漫着团聚的温暖和喜悦。独自一人站在喜气洋洋的人群中,黄芷陶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那些挂着的红彤彤的对联,写着的“阖家欢乐”都刺痛了她的眼。

 

保安看到她大晚上一个人,不放心地询问了半天才放她进门,还叮嘱她九点半前要出来。黄芷陶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走。

放假的学校格外安静,那些喧闹的笑声都被隔绝开来,但温暖也被隔开了,冬日的寒气沿着鞋底向上窜,黄芷陶冻得瑟瑟发抖,但她不想离开这里,只有在这里她可以装作看不到旁人相聚的幸福。

天气太冷了,特别不适合流泪,可越是压抑,她越是想要哭,最终她还是没忍住站在跑道上放声大哭。反正只有她自己,怎么哭都不丢人。

 

“喂。你怎么哭个没完了。”

黄芷陶被吓得一口气呛了回去,然后开始打嗝。此等狼狈,是平生第一回。

那个人站在黑暗里笑出了声,光线太暗看不清样子。

黄芷陶愤愤道:“我哭关你什么事…嗝…”

“……”

“我难过还不能哭吗?我在家里不敢哭…嗝…在街上不敢哭,跑到这里哭还有人管我..嗝”黄芷陶抽噎着一边打嗝一边控诉。

“噗…”那人没忍住再次笑出了声:“你先缓缓吧。”

黄芷陶被他一打断,居然哭不出来了,抽抽搭搭往羽绒服口袋摸纸巾,却尴尬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带纸。

眼前递过来一包心相印。

“谢谢。”她小声地道谢,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刚才还没头没脑地怼了他一顿。

 

那人没再说什么,转身跑走了。

黄芷陶好奇地跟过去,发现原来刚才操场上不是只有她,这个人一直在旁边的篮球场打球。

借着学校旁边小区的路灯,可以勉强看得见篮架。那人一下一下地拍着球,却也不像在认真练习,他随意地抬起手肘,黄芷陶看见球出手,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嘭地一声,精准地落入筐中。黄芷陶“wow”了一声,捧场地拍了两下巴掌。

那人好笑地转过头,瞥了她一眼。

 

“你很喜欢打篮球?”黄芷陶站在场边,好奇地问。不然大冷天的晚上,一个人跑进来打球。

“也没有。”那人小跑起来,接近篮筐时快速起跳,球出手,入筐,行云流水的三步上篮。

“那你…”

“不想待在家里,就出来了。”

“哦…”

 

黄芷陶在场边找了一块空地坐下,撑着下巴看着他发呆。那人也没觉得被人盯着有什么窘迫,自顾自地打球。

“我也是。”她突然没头没尾地蹦出句。

“什么?”那人接住落下的球,看了眼她。

“我也不想待在家里。大过节的,家里就我和舅舅,太冷清了。”

那人拍球的动作停了片刻,然后又继续运球上篮。

“好多年了吧,从我五岁开始,过年基本上都是这么个光景。但我理解他们,不是不想回来,是没办法回来,但我….真的好想他们。”黄芷陶自言自语地说着,到最后鼻子又有点发酸。她不知道自己和一个陌生人讲这些干什么,或许因为那些情绪平时憋得太久,在今天都释放了出来,或许她知道因为是陌生人,所以不会在意她说的话,所以说什么都很安全。

 

“我爸妈也很多年没回来了。”

黄芷陶没想到他会回应,呆呆地看向他。

季杨杨没有和她对视,颠着手上的球,满不在乎的说:“但我挺无所谓的。”

“怎么可能呢?”黄芷陶不相信地轻轻摇头,“没有人会不希望和父母一起过年。”

“他们不在意我,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男孩的语气有点生硬。

“……”

“抱歉。”

“你不用对我抱歉。我理解的。”黄芷陶抱着膝盖,对他笑了笑。

“你叫什么名字?”

“季杨杨。”

 

后来在学校里再碰见季杨杨时,他似乎没有认出自己。黄芷陶有些失落,但也有点庆幸。她才知道季杨杨其实是舅舅班上的,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让舅舅知道了,肯定会让他担心。幸好他不记得自己了,黄芷陶想着。

有些人,在认识前他好像根本不存在,但一旦知道了他的存在,他突然间就变得无处不在。不论是教学楼走廊,食堂的小炒窗口,还是篮球场上,甚至他人的谈论中,“季杨杨”这个名字都在不断出现。原来自己和他有这么多的交集啊。原来,他这么有名。

 

一次晚饭,舅舅夹了一片青椒放进嘴里,叹了口气说:“我们班那个季杨杨,本性不坏,脑子也聪明,就是心思不在学习上。每次找他父母呢,又都说没时间。唉…”

黄芷陶夹起的排骨掉回了盅里,溅起的热汤烫得她龇牙咧嘴。

“诶呦,小心点。”舅舅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无数次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篮球场,如果刚好碰见他和朋友在打球,她会觉得这一天一定会特别顺利。

季杨杨不是个热情洋溢的人,但技术好废话少,不会霸着球不传,也不会为了卖弄耍花架子,所以大家都愿意和他打球。但奈何他再低调,场边看球的女生也有大半是冲着他来的,一记漂亮的三分,就能轻而易举掀起尖叫的浪潮。黄芷陶看见他在欢呼中无动于衷,队友挤眉弄眼的起哄他也只是提了提嘴角。她觉得这个人真的很过分,怎么能做到既耀眼又冷淡,让人情不自禁地着迷。

她以为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了,但缘分这件事谁也说不清。当那个书包朝她飞来时,这么说可能有点傻,她觉得这就是命运。

当她摔在地上,心里想到的却是:“他怎么了?”这不是她认识的季杨杨,那个打完球准备走了,最后还是折回来,对坐在原地发呆的自己说:“那个,有点晚了,你也早点走吧。”的季杨杨;那个看到一地被碰倒的餐盘,会默不作声地上前帮阿姨一个一个捡起来的季杨杨。

他看起来冷淡,内心其实既柔软又善良。

但眼前这个从豪车上下来,一脸冷漠地无视保安,现在又和方一凡扭打在一起的人,浑身写着纨绔子弟,让她感到陌生而心疼。他不该是这样的。

 

当季杨杨叫住自己,低声说:“抱歉,当时没想到会砸到你。”黄芷陶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知道了他的爸爸是季区长,也知道他很抗拒“区长儿子”的身份。当他们熟起来后,她装作不经意地和他讲起自己的父母,那些缺失的陪伴,独自成长的孤独,委屈和原谅,争吵与和解,相聚和离别。她记得季杨杨看向她时眼睛泛起的薄雾,她有一种冲动,想要脱口而出问他:“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的。”但在他探究的目光中,最终变成一个浅浅的笑容:“没事。”。

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们现在是朋友。

 

但那份沉寂许久的微妙情愫,在他们相识后开始发酵膨胀,挤得她的心满满当当。她已经不能为他一个眼神而知足,她开始渴望更多。

黄芷陶的心思没有谁看不出来,连迟钝如方一凡都觉察到了不同寻常。那些自然而然地靠近,受伤时亲昵熟稔地皱着眉上药,并肩同行时眉梢眼角快要满溢的雀跃……黄芷陶没有想要掩饰什么,她从来不缺乏抓住机会的勇气。

但季杨杨的态度却令人捉摸不透。从始至终,他不会拒绝自己的接近,也不抗拒朋友间无伤大雅的调侃,但他却从来没有一次,哪怕一次,回应过自己的期待。

乔英子愤愤不平:“不拒绝不主动,这不就是典型渣男嘛!”黄芷陶摇头:“他没有吊着我,都是我自愿的。”乔英子恨铁不成钢地拽了拽她的马尾:“傻陶子。”

 

其实倘若把记忆一遍遍咂摸,他们之间也有称得上甜蜜的时刻。

第二次联考,黄芷陶考砸了,特别砸,李老师找她谈话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是不是考前没睡好,还是和同学闹别扭了,她也只能红着眼眶摇头,说:“李老师你放心,我下次会找回状态的。”

其实她也说不出自己发挥失常的原因,或许是英子日渐苍白的脸色和沉默寡言,或许是季杨杨似是而非的回避,又或许只是高三,这该死的高三,做不完的卷子和考试,熬不完的讲解和排名,压抑沉重的气氛本身就足以将人逼疯。

 

她翘掉了晚自习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散步,不论是教学楼还是居民楼都是一片灯火通明,里面沉默的坐着多少奋笔疾书的学子,为了同样的目标日复一日地奋斗。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到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这个世界又太小了,小到容不下一个人的眼泪。

黄芷陶其实挺羡慕英子,委屈时能有一个方一凡在身边默默陪伴。这方猴儿,嘴上叫自己“女神”叫的挺欢,其实谁看不出来他满心满眼都是英子呢?而她习惯了一个人消化情绪,太怕连累别人,就连和舅舅也不能做到坦诚,其实有的时候,她也希望能有个能依靠的肩膀。

 

“陶子。”

黄芷陶停下脚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带你去个地方。”季杨杨站在她身后。

 

“我..我还是算了吧。”黄芷陶看到其他跑道一闪而过的赛车,听见车轮摩擦地面尖锐的巨响,心中有些发怵。

“没事,我不会开很快。”

“那,好吧。”黄芷陶咬咬牙,坐进了狭窄的车座。

 

当物理书上描述的惯性伴随着发动机野兽般的低吼向她席卷而来,黄芷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闭上了眼。当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死死抓着季杨杨的手腕,他没有挣开,那双头盔下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她错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

时空像是在瞬间被拉到无限长,沙漏静止,时钟停摆,宇宙坍塌只剩这个狭小的裂缝,世界只有他们。

 

“感觉好点了吗?”季杨杨帮她摘下头盔。

“嗯。”呼吸仍然有些不稳,黄芷陶眼睛亮亮的瞧着他。

季杨杨避开她的视线,伸手轻轻将她的发丝抚平。

“以前我心情特别差时就会来这里,感觉跑一趟所有的烦心事就被甩走了。”季杨杨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偏头看向跑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谢你。”

“这没什么,反正是我舅开的。”

黄芷陶笑着摇摇头,谢谢你没有挣开我的手。

“高考加油。”黄芷陶说。所有的所有都值得等待,她愿意等。

“你也是。”

 

轰轰烈烈的高考终于结束,题海无边终于靠岸,所有人都由衷地长舒一口气,无论结局如何,单是这个句号也值得狂欢。

黄芷陶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谢师宴,同学聚会,期间和季杨杨打了无数次照面,她想问他考得怎么样,转念又觉得等分数出来自然会知道了。

估完分,黄芷陶心中已经有了数,当成绩公布时,“全校第一”的结果还是有些意外。她拜托舅舅打听到了季杨杨的分数,他考得很好,成绩足够上北理。黄芷陶简直快要高兴疯了,她琢磨着这个距离,以后岂不是可以经常见面。

她发信息给季杨杨,装作一无所知地问:

-你考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

哟小子还挺谦虚。黄芷陶挑挑眉回复:

-你打算报那所学校啊?

-再看吧

-什么叫再看啊?

-‘再看’就是还要看看

-去你的,还跟我玩花的

-[调皮]

 

算了,反正他的分数圈定的北京学校也就那么几所,左不过是走路见面还是坐车见面的区别。

后来黄芷陶听说季区长被调去中海时,还特意发短信问季杨杨:

-你们是要搬家了吗?那以后上学会不会很远?

第二天才收到季杨杨的回信:

-嗯。

黄芷陶想季杨杨好可怜,以后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了。不过没关系,周末她可以过去陪他。

一切是如此顺理成章,黄芷陶从未怀疑过季杨杨会填报北京的学校。从未怀疑他们马上会有长长的明媚的未来。

 

直到英子告诉她:“季杨杨要去德国了。”黄芷陶都以为她在诓自己。

“怎么可能?”

乔英子把她拉到学校的公告栏前面,指着季杨杨的名字后面的“慕尼黑大学”:“你自己看啊。”

 

其实,一切不是那么无迹可寻。她只记得那个轻轻的拥抱,记得他在长城上的笑,记得他倾过身帮自己扣上许愿锁,却忘记了他无数次错开的眼神,他脱口而出的:“我和陶子也没什么关系啊”,他回信里的顾左右而言他。

黄芷陶不知道那个暑假的后半段,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她没有回复任何一条季杨杨的讯息和未接来电。

她想,够了,到此为止吧,她也有她的骄傲。

十八岁的生日,英子他们为黄芷陶精心准备了一场party,大家吃饱喝足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时,方一凡忽然冒出句:“我听说季杨杨是明天的飞机。”

英子踢了方一凡一脚:“关我们什么事?”快速看了眼黄芷陶的脸色。

方一凡难得没有反驳,过了半天又冒出句:“好歹我们也曾经是朋友。”

英子伸手用手臂卡住他的脖子:“叫你闭嘴啊!”

方一凡连连求饶:“哎呦我的姑奶奶,您轻点轻点。”

 

派对结束,几个人在小区里走着散步,到了方一凡家楼下,磊儿叫住黄芷陶,递给她一个小盒子。英子和方一凡走在前头,正打打闹闹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情况。

 

“杨杨让我把这个给你,是生日礼物,他让我一定要让你收下。”磊儿紧张地推了推眼镜,眼神满是恳切的请求。

“……”

黄芷陶心想,季杨杨你可以。知道她可以把方一凡打发掉,却不能拒绝磊儿的请求。

 

那个盒子小小的,很精美,但黄芷陶把它原封不动地放到了柜子的最底层。人都要走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她要的从来都不是抱歉,如果仅仅因为愧疚想要弥补,大可不必了。

 

第二天,黄芷陶坐在家里看书,侧头看见一架飞机从天空掠过。飞机转眼消失在天际,碧蓝如洗的天空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窗台上的小鸟侧头看着默默流泪的女孩。

一场中学时代的暗恋,终于无疾而终。

 

 

协和的援非项目属于国际无国界医生组织,因为要求几乎24小时的待命和超高工作强度,没有医生可以长时间在驻地透支。因此MSF的项目平均只有1-3个月的时长。

南苏丹的医疗环境差得惊人,战乱使当地物资极端匮乏,2个多月下来,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黄芷陶都经历了极大的磨炼。回到北京后,闭上眼仍然是那一张张或是麻木,或是痛苦的脸,折磨得她无法入眠。

一天晚上,当她再次在凌晨惊醒,梦里是被送来的枪击事件中受伤的小女孩,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她的母亲跪在地上求她救救孩子。最终,那个女孩子也没能被救回来,她记得自己坐在走廊上,悲痛、疲惫而茫然,她觉得她太渺小了,在一个满目疮痍的国家,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一次又一次的无能为力几乎要将她的精神击垮。在战争面前,命如草芥,他们所做的也只是杯水车薪。她不堪重负,迫切地想要逃离,但当真正离开后,却更觉痛苦。

 

妈妈推开门,在她的床头坐下,摸着她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妈妈还记得自己在难民营接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个早产儿,刚生下来时连呼吸都没有了,但经过救治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她的妈妈给她取名叫Nessa,寓意‘奇迹’。我第二次回到那个地方时已经是三年后,又和Nessa一家见了面,小女孩已经会甜甜地叫我阿姨,还请我吃糖。其实这三年我经历了很多的痛苦,很多次,真的很多次我想过放弃,我想或许这样的坚持是毫无意义的。但当同事和我说Nessa一家其实早就已经搬离了难民营,这次是专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来和我见面。啊…我当时就想,我没法放弃,为了每一个的Nessa,我都不该停下来。”

 

黄芷陶抱住母亲放声大哭。这些年第一次,她像个孩子一样在妈妈的怀里哭泣,妈妈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背,安抚地温柔地拍着,像是要抚平她所有的委屈和创痛

 

回到协和后,黄芷陶接替了小吴的位置,每天在儿科接诊。

来了个小胖子,怎么哄都不肯进诊室,扯着嗓子嚎:“不去不去!!骗我进去就要打针,我才不去!!”

她只得蹲在走廊里给他看病,孩子的母亲一直在和她道歉。黄芷陶听了听他的心率和呼吸,又测了下他的体温,起身时太快,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身旁有人扶了一手,待站定黄芷陶向那人道谢,话还没说出口就愣住了。

 

开完药,黄芷陶起身收拾桌面,快到交班时间了。

“陶子。”那人站在她跟前。

一切收拾妥当,黄芷陶拎起柜子里的包,终于舍得抬头看他一眼:“有什么事吗?”

 

乔英子边打电话,边磕着瓜子问:“然后呢?你有没有潇洒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没有…”

“我听说这次季杨杨回国是临时行程。马上国际大赛要开始了,他现在不应该是在封闭训练吗?”方一凡在厨房里切着菜,伸出头来说了句。

“去去去,你快点切菜,别到时候我妈带小宝溜圈回来了还没饭吃。”乔英子给他一记眼刀。

方一凡飞快地缩回头,听话地专心鼓捣胡萝卜。

黄芷陶真是感慨,这两人这么多年相处模式也没变过。


“诶?不过按方一凡说的,季杨杨这关头回来,还出现在医院…你有问他来协和做什么吗?”

黄芷陶蹙眉想了想:“没有,我说要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以后就当互相不认识吧。”

“好狠......”

 

黄芷陶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又想,觉得确实不太对劲,该不会是他得了什么病吧?她看他脸色确实不大好。

黄芷陶翻了个身,哎肯定是她想多了,再说…她都说出那样的话了,现在去管闲事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三秒后,黄芷陶坐起来,摸出手机飞快地调出联系人,一闭眼就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喂。”

“喂。”

“……”

“你…昨天去医院干什么?”

“……”

“你得病了吗?”

“没有。”

“……”

“是我妈的病又发作了,中海那边建议转院到协和。”

“啊……抱歉。”

“没事。”

“刘阿姨…还好吗?”

“不太好。大夫说现在手术也没什么用了。”季杨杨的声音和小时候有点像,又有点不同,因为疲惫略显沙哑。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当时.....”

“没关系。谢谢你打来电话。”

“应该的。那,你早点睡,照顾病人也是需要体力的。”

“嗯,晚安。”

“晚安。”

 

乔英子听说后,当天就请假买了机票飞回北京。方一凡因为身份不好陪同,下飞机时刚见到黄芷陶,她就急匆匆地问:“怎么样,刘静阿姨还好吗?怎么会这样呢……三月份还好好的,还说要来南京看我,怎么会这样…”乔英子的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在飞机上哭过一场了,这下又是急得带上了哭腔。

“你别急,我一早过去就问了刘阿姨的情况,现在状况暂时比较稳定。阿姨的主治大夫是全国最有名的治疗乳腺疾病的专家,他们会竭尽全力救治阿姨的。”黄芷陶揽着朋友的肩,宽慰道。

 

在医院走廊再次见到季杨杨时,黄芷陶才发现他原来这么憔悴。

“季叔叔呢?”

“他下了班就会过来。”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阿姨的病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我听说专家会诊已经确定了方案,一定会最大可能地让阿姨痊愈的。”

季杨杨靠着墙,看着她。

眼前的女孩已经褪去了青涩,变得沉静大气,眉眼舒展而清秀,此刻满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他低头轻笑了下:“我妈的病,这么多年我心里有数的。”

黄芷陶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说:“你别太难过了。”

“嗯。”季杨杨对她点点头。

 

往后的日子里,季杨杨一直陪着他妈妈在医院,黄芷陶有时间就会过去看看,偶尔两人也会坐在走廊上聊会天。聊起读书时候的事情,聊起他们,方一凡,英子还有磊儿,王一迪,李老师……

黄芷陶说起舅舅追李老师的糗事,季杨杨难得笑出了声,黄芷陶松了口气。有时候季杨杨聊着聊着就会睡着,他太累了。黄芷陶看着他下巴新冒出来的胡茬,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她不可抑制地心疼他。

季杨杨妈妈的病情每况愈下,意识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英子也请了长假留在医院陪着她,季杨杨和他爸爸更是寸步不离。

黄芷陶和主治大夫询问了情况,头发花白的医者长叹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黄芷陶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力感,沉沉地压在她的心上。

 

刘静阿姨走的那天天气很好,早上她精神出奇得佳,让季杨杨和英子扶她坐到阳台的软椅上,说想要看看北京的蓝天,看了会又叫黄芷陶过来陪她说话。

“陶子。”

“我在呢阿姨。”

“阿姨和你说个小秘密。”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俏皮的神情。

黄芷陶将耳朵靠过去,握住刘静的稍显冰凉的手:“嗯,您说。”

“当年你高考考了第一名,报纸上还报道了你。”

“我记得,那照片拍得我好丑。”黄芷陶有些不好意思。

刘静笑着摇摇头:“杨杨啊,他把你的报道剪了下来,收了起来,为了不让我们发现还买了份新的放桌上。这孩子,这种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他一直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些年我们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他都说没有。”

“阿姨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表达什么别的,毕竟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猜你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想和你说说。阿姨没有别的意思。你是个好女孩阿姨早就知道,阿姨就是…就是想唉…杨杨他是个好孩子,就是不会表达,唉…”刘静抹了下眼角,“这么些年,我和他爸总归还是愧疚的,他爸是个不会照顾孩子的,杨杨又不爱跟我们讲心里话,我走了还是放心不下他。”

黄芷陶眼眶里满是泪水,转过身用手背擦了擦,然后握住刘静的手说:“阿姨,杨杨很爱你们,他和我说过的,他没有怪过你们。他是我见过最坚强最善良的男孩。”

“您放心。”


 

 

“我以前有个队友是比利时人,特别爱吃中国菜,有一回在上海比赛,快要开始了他一脸沉痛地和我说:‘Yang,我可能没法参加比赛了…’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他说是因为前一天吃太多,现在肚子特别涨,赛前又紧张所以有点想吐。领队气得冒烟,告诉他就算吐也要到赛道上给我吐。”

“哈哈”

“他没有吐,但从此他的饮食就被严格管控了。后来他离开我们车队前,还再三叮嘱我,有机会给他介绍个会做饭的中国女朋友。”

“我也想吃中国菜。”

“回来了我就给你做。京酱肉丝、糖醋里脊、雪花牛肉,我还买了稻香村的肉松小方,等你回来都给你吃。”

“嗯…”

“睡吧。”


黄芷陶想不起这是第几个这样的夜晚。她听见不远处的爆炸声,床板在巨响里微微震动,另一边躺着的爱尔兰同事在念念有词地做祷告,还有和他们一帘之隔的临时病房传来的,病人痛苦的呻吟。

季杨杨说以后我给你打电话吧,等你睡着了我再挂。

于是这样难眠的夜晚,靠着跨洋越海的微弱电波,黄芷陶竟然也能偶尔安睡几个小时。

大多时候,都是季杨杨在说,黄芷陶身体已经极为疲倦,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因为精神过分紧绷而无法闭眼。听着电话那头的季杨杨絮絮叨叨,她有片刻觉得奇妙,当年沉默寡言的少年居然也可以说这么多话。

 

有一天,难得病人比平时少,晚上也没有交火。黄芷陶躺在床上,小声地和季杨杨打着电话。

“说实话,我还挺意外的。这次来阿富汗我爸妈居然什么也没说。要知道当时因为我坚持要去南苏丹,他们都气得够呛。估计是终于想明白了。”她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

季杨杨沉默了片刻:“陶子,你知道吗?那天我去看他们,他们一直在问我你的情况,你爸说你妈自从你走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一想到你在这样的地方,我每天都提心吊胆,你爸妈怎么可能不担心。不说只是不想让你有后顾之忧。”

“他们自己是无国界医生,怎么会不懂得你的理想和追求,但他们毕竟也是父母。”

“陶子,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他们的忧虑吧。”

黄芷陶用力咬住被角,努力让自己的呜咽不要打搅到同事,咸涩的泪水流进嘴里。

她想起临走前妈妈微笑地和她说:“去吧。”握着自己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一向如山般沉敛的爸爸紧紧拥抱了她,叹息道:“照顾好自己。”

 

回国后不久传来消息,几天前那间前线的临时医疗站被一次夜间交火的炮弹误伤,炸毁了三分之二,牺牲的医生里她共事过的同僚就有两个。这一刻黄芷陶才意识到原来死亡真的离她那么近。忽然想到或许那天父母送她登机时,做好的是诀别的准备。

 

回到家,黄芷陶进门换上拖鞋,看到季杨杨正在在厨房洗青菜。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季杨杨笑了一声,黄芷陶能感受到他胸腔微微的震动。

“周六我调休,我们去看爸妈吧。”

“好啊。”

季杨杨转过身,黄芷陶环住他的腰,把脸贴上他温暖的胸膛:“我好幸福啊。”

季杨杨用没沾水的手臂搂住妻子,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我也是。”

 




那天,参加完刘静的葬礼,黄芷陶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她临走前的话。到家后,她翻出了当年的箱子,在最里面找到了那个已经被压得扁扁的礼物盒。

一条银色十字架的项链,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既陌生又熟悉。

18岁的季杨杨写道:“陶子,对不起。我无法放弃这个梦想,也不能不负责任地给你承诺。

对不起。

祝你生日快乐,未来天天快乐。还有,我其实记得你,那天哭掉了我一包纸呢。”





经过人来和人往

期盼和失望

我依然还孤单

幸好曾为你流泪的眼眶

还亮着爱来过的光



-END-

 *粗体来源 :歌词《光》刘若英


十三月
凡英粉头季杨杨在添实锤

凡英粉头季杨杨在添实锤

凡英粉头季杨杨在添实锤

你的一打

青春??

所以两个宝宝一个是极限青春一个是篮板青春。


就Justin刻意寻找和姐姐一样的青春。


好青春阿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Justin好会一男的阿我哭死了

所以两个宝宝一个是极限青春一个是篮板青春。


就Justin刻意寻找和姐姐一样的青春。


好青春阿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Justin好会一男的阿我哭死了


你的一打

失恋博物馆

其实我想去见你,也在地图上标记了距离。只是看起来就像一只苍蝇飞过大西洋,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力气,我也愿意用来,思念那个远在天边的你。


                                     ...

其实我想去见你,也在地图上标记了距离。只是看起来就像一只苍蝇飞过大西洋,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力气,我也愿意用来,思念那个远在天边的你。


                                                    ——《晴天娃娃》


大四毕业,我无所事事了好长一段时间。身边的一个叫小红的姐妹刚刚分了手,把自己和男朋友两年之间写的信投到信箱里,收件人是远方。


我突然发了疯一样的跑到信箱的位置,像个卑微的小偷,从信箱里拿走了那些用粉色信纸写的信,用一个木质的小盒子封了起来。


我开了个失恋博物馆。


小红和他前男友的信件,是我的第一个展物。


后来,越来越多女孩流着眼泪来找我,递给我一个或精致或古老的盒子,里面装着她们曾经放在最心尖上的那段感情。


那是三年前,夏至。本该炎热的北京因为连天的降雨,出现了根本不属于这个城市的凉爽。


我关掉开了两天的空调,伸了个大懒腰,劈开折叠沙发准备小睡一会,门口传来了一声小小的敲门声。


起初我以为是隔壁家的那只肥仔大黄猫在挠门,没有多想,接着靠在沙发上小憩。


敲门声再次想起,这次比上次声音大了一点。我奋力睁开眼睛,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儿。


她真像个芭比娃娃。


这是我见到她第一眼出现的念头。


她的眼眶泛红,手里提着一把黑色的伞。伞上似乎还有雨滴,慢慢地滴在她刷地发黄的白鞋上。


她的一切,都透露着失恋这两个字。


可是她还是冲我挤出了一个微笑,这是个不寻常的姑娘,至少她身上有别的女孩没有的坚强。


我轻轻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我摇头,把那把伞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请帮我把它放在一个角落吧。”


我点头,这是几乎每个来这里的女孩的要求。


“越偏僻越好。”


“请您一定帮我照顾好它。”


她的神色看起来像在托付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她是那个黯然离开,背景音乐苍凉的可怜母亲。


我不禁开始疑惑,这把普通的伞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


再抬头时,她已经准备离开。她走到门口,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紧了紧书包,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点了点头。


她抿着嘴唇,眼睛盯着地板。


“我叫程潇。他叫黄明昊。”




程潇和黄明昊认识,纯属机缘巧合。


那年,程潇上大四,学校给新入学的大学生们开设了公益英语口语学习班。程潇被点名为活动志愿者,负责盯着这群刚刚结束高考,满脸写着疯狂的孩子们。


她有个好闺蜜,看上了她管的那个班的一个帅哥。死磨着程潇去要微信号。


程潇硬着头皮进门,看到了那个符和描述的小帅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嘿哥们,我有个朋友挺喜欢你的,想要一下你的微信号。”


程潇看见小哥转过头来,一股脑说出自己编排了无数次的话。


“姐姐,这种搭讪方式很out诶。”


对方耸了耸肩,从程潇衣服兜里拿出手机,上滑解锁,打开微信,输入自己号码,点击添加。


“...”


程潇呆呆地看着他一顿操作猛如虎,等他把手机从新递回她手上,她才清醒。


本来想解释是朋友要的号码,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


“谢谢。”


程潇走出门,拨通闺蜜的电话。


“喂宝宝,微信号我给你要到了。”


“蛤??可是我哥哥今天没有去上课阿。”


程潇懵逼。说话的声音变得犹犹豫豫,夹杂着一点期待。


“你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朱正廷阿。”


程潇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脯。


“没事了,我可能要错人了。”




程潇回家,打开手机,看到最顶上的一个提示。


“Justincool盖已通过您的邀请,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聊天啦。”


第一次,程潇觉得,系统统一发送的提示变得那么可爱。


“程潇。”


她打字,点击发送。


“就说吧,还说是你朋友要的微信。”


对方回的很快,语气里带着点洋洋自得和孩子气。


程潇笑了,把手机丢到床边。自己扑进被子里睡觉。


那天晚上的梦,异常的甜。


后来,程潇一下课,就会看到倚在门边的黄明昊。痞里痞气地撑着门板,吊着声音讲话。


“程小姐,能否有幸邀请您共进晚餐?”


程潇总是笑着给黄明昊一记爆栗,然后拽着他大衣的衣角问我们去哪里呀。



那天程潇一整天都没有见到黄明昊。


他没有出现在早饭的时间给她一杯放在怀里好久的热豆浆,没有在午饭时间照常倚在门口吊着嗓子等她,没有在晚饭时间准时出现在门口,告诉她他今天又学会了什么新的营养创意。


程潇心神不宁。她给黄明昊打了一百二十个电话,总是无人应答。


她想要报警,等到凌晨一点,还是没有一点儿她的消息。


鬼使神差,她疯了一样地抓起衣服冲出门,在夜色里借着几个昏黄的路灯,寻找那个总是故意放慢速度走在前面的身影。


在穿过第二个十字路口,程潇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她看到了黄明昊。


他的呆毛软趴趴地立在脑袋上,身后跟着一个似乎和程潇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程潇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想冲上去揪住黄明昊的衣领问那个女孩儿是谁,却突然浑身无力,失去了向前迈步的勇气。


“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啊。”


程潇扯了扯嘴角。


电闪雷鸣,一切像是早有预谋。程潇还来不及寻找屋脊,暴雨就已经把她浇成了个落汤鸡。


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雨滴全部想她周围跑去。剩下的是令人感到恐惧的安静。


她抬头,看到一把黑色的打伞。打伞的手骨节分明,她不用看,那是黄明昊的手。


“放开。”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用力推黄明昊的腰,却毫无用处。


沉默。


“你都看见了?”


她期待的解释,安慰,都没有出现。他只是平静的问她,你都看见了?


她点头,眼里是说不出的倔强。


伞低了低,被身后的人塞进程潇手里。


“早点回家。”


哪怕是一句不是真的,我也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你。


可是他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


“我总是在觉得他也喜欢我,可是原来全世界只有我这么认为而已。”


小姑娘的故事讲完,她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我追上去递给她一件外套,示意她外面冷。她轻轻摇头。


“我没关系的。”


我没有继续强迫她,挥手跟她告别。



真令人想不到,我的博物馆失窃了。


这件事还上了热搜,失恋博物馆失窃的故事。


我觉得有点好笑,可能是历史上丢的最便宜的物件。


一把黑色的伞。


昨天晚上,我离开博物馆。忘了关窗户。


后来我想起来,折回来关窗户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正在爬窗的黑色身影。


他的手里,拿着那把黑色的伞。


我猜,那一定就是小姑娘的黄明昊。


他跟她形容的身长八尺,气概英雄的模样完全相符。


所以我装作没看见,也当然没有选择报警。


不过在这之后,我的博物馆就经常失窃。


前天一个小盒子被偷走了,昨天一张樱桃色的信纸也不翼而飞。


在我这趴在我的折叠沙发上,考虑着歇业之后该去哪赚钱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抬头看,看见了程潇探出的小脑袋。


我笑着向她伸手,示意她进来坐。


她笑了笑,没有推辞。


和她一起走进来的,是一个男孩子。头上立着一根软趴趴的呆毛,我猜,这就是黄明昊。


“小两口来失恋博物馆干嘛啊。”


我翻身跳下沙发,打趣。


程潇有点红了脸,旁边的男孩子冲我点了点头。


“姐姐,谢谢你帮我们解开心结。”


我咂咂嘴,又摇摇头。


“那那天那个女孩,到底是咋回事呦。”


男孩看着女孩,俩人噗嗤一笑。


“姐姐,我不想再说一遍啦。要不她又要哭了。”


黄明昊有点嫌弃地瞥了瞥程潇,后者则是直接一记爆栗。


“况且,我们本来就没有误会。”


“我喜欢她,她相信我。”


“我们在一起,为时不晚”


END


夜叉和杏仁豆腐

海的程潇 001

程潇诞生于一片不知名的海域里,她在那里生长,可她并没有因为终日艳丽的珊瑚而丧失去见陆地树丛中若芽色的期盼。

终于在她十八岁的那年里,她在十二位姐姐的祝贺下,骄傲的甩着那尾纤弱而又迷人的鱼尾向陆地游去。

“诶,不是只要跟随着太阳的方向就可以找到陆地的吗?”可是当程潇还没来得及享受空气的质感时,她突然发现那个姐姐们描述的大圆盘不见了!转而替之的,是空洞而又无助的黑暗。

呜,程潇不开心的发出一声闷哼。她漫不经心的漂浮在海面上,同不时游过来的鱼类打招呼。可是突然一瞬,她被一束亮光刺的闭上了眼睛。而当她睁眼时,她看见了一片被亮光染为橙色的区域。

“诶,太阳!”

程潇兴奋的朝着那片区域游去。在那...

程潇诞生于一片不知名的海域里,她在那里生长,可她并没有因为终日艳丽的珊瑚而丧失去见陆地树丛中若芽色的期盼。

终于在她十八岁的那年里,她在十二位姐姐的祝贺下,骄傲的甩着那尾纤弱而又迷人的鱼尾向陆地游去。

“诶,不是只要跟随着太阳的方向就可以找到陆地的吗?”可是当程潇还没来得及享受空气的质感时,她突然发现那个姐姐们描述的大圆盘不见了!转而替之的,是空洞而又无助的黑暗。

呜,程潇不开心的发出一声闷哼。她漫不经心的漂浮在海面上,同不时游过来的鱼类打招呼。可是突然一瞬,她被一束亮光刺的闭上了眼睛。而当她睁眼时,她看见了一片被亮光染为橙色的区域。

“诶,太阳!”

程潇兴奋的朝着那片区域游去。在那时,没有人告诉她,那叫做船。

“陆地原来这么小吗?”她畏畏缩缩的看向甲板。“这里的人,都好奇怪。”

她觉得船上载歌载舞的人群,穿着不同于海洋里丑陋的衣服,唱着不同于海洋里难听的歌。

“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她开始了吟唱,果不其然船上的人如程潇所计划的停下了使她难受的举动转而被她的歌声所吸引。

她骄傲的用鱼尾拍了拍水面,本七大洋第一歌手的美称可不是白来的。

噗通,突然有块石头砸在了程潇的旁边。她急忙抬头去看是谁砸的。

“别唱了,风暴要来了。”悦耳的少年音传入了程潇耳中。金发碧眼的小人也映在了她的眼眸之中。

“你是王子吗?”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好看了,比海底里所有的雄性生物都好看。而她的姐姐们说过,长得最好看的雄性生物叫王子。

“我叫Justin。”好吧,长得最好看的雄性生物叫Justin。

知与谁同

【多cp】恋爱达人 2

类似喜欢你我也是、heart signal的素人恋爱节目

cp是廷宣 皇城 惊艳

全是我编的 勿上升


C2

入住小屋的第一天,按照规则,不能公开自己的年龄与职业。这样一来,聊天的范围就变得很局限。熟络了一阵过后,三人静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语。


吴宣仪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诡异的场面。三人直勾勾的眼神惹得她不好意思的撩了撩头发,定了定后开始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吴宣仪。”


“justin,黄明昊。”黄明昊抢先在两人之前脱口而出。程潇敏感的看了一眼,心想这人还真是积极啊。


“宣仪好,我是程潇。”


“恩,潇潇,justin...


类似喜欢你我也是、heart signal的素人恋爱节目

cp是廷宣 皇城 惊艳

全是我编的 勿上升


C2

入住小屋的第一天,按照规则,不能公开自己的年龄与职业。这样一来,聊天的范围就变得很局限。熟络了一阵过后,三人静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语。


吴宣仪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诡异的场面。三人直勾勾的眼神惹得她不好意思的撩了撩头发,定了定后开始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吴宣仪。”


“justin,黄明昊。”黄明昊抢先在两人之前脱口而出。程潇敏感的看了一眼,心想这人还真是积极啊。


“宣仪好,我是程潇。”


“恩,潇潇,justin,你呢?”见还有一位男生迟迟不开口,吴宣仪主动搭话。

思索着什么的朱正廷如梦初醒,赶忙道:“啊,我叫朱 正 廷。”


尬聊还在继续。吴宣仪的加入使程潇逐渐轻松下来,开始正儿八经的开玩笑。


“justin,说好的男生呢?”程潇打趣。

黄明昊带着笑意歪头望向程潇,反问:“你是对我和正廷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嘛?”


黄明昊故意加重了“我”的咬字,颇有点撒娇的意味。程潇知道他是在逗自己,无奈笑笑:“满意啊当然满意。怎么会不满意。”说罢没给黄明昊搭话的机会,扭头就拉着吴宣仪,满脸笑意:“我以后叫你小选好不好。”


吴宣仪从落座后一直在观察刚才不开口的朱正廷,程潇的举动令她一惊,心想你俩打情骂俏拉上我干啥。


小选不知道,小选也不敢问。

“那我就叫你潇潇啦。”吴宣仪热情回应,顺手分给大家自己带的奶茶。


吴宣仪本以为自己半路临时决定买奶茶肯定是最后到的了,没想到后面还有两位嘉宾。


傅菁和林彦俊姗姗来迟。巧的是,两人到小屋门口前后脚。林彦俊非常绅士的谦让了一番:“你先进去吧,剩下的我来!”傅菁也不开脱,大大方方进了门,把行李留给了身后的林彦俊。

林彦俊望着整整两大箱行李欲哭无泪,老天爷啊,他刚刚都说了什么!


众人集齐后,第一件事就是商量着做晚饭。


“宝贝们,看我给你们露一手啊。”黄明昊自信的拿锅开火:“我拿手菜是蛋包饭。”


黄明昊走近冰箱,一下傻眼了。这个冰箱好眼熟诶,恍惚记得自己四处摸索的时候好像开过诶。


好像……什么菜也没有诶。


如果沉默是金,此刻大家都很富有。


望着五双饱含期望看向自己的双眼,黄明昊缓缓道:“不如,我们叫个外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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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揭晓职业 大家有啥想法可以评论告诉 我没人的话我就私设了哈


会抓水母的海星

这两个宝宝ins互关了!
啊啊啊!
好开心!

这两个宝宝ins互关了!
啊啊啊!
好开心!

你与月光为邻

坤廷 | 前男友定律

沙雕,甜的。

已知:前男友住在对门

提问:为什么总会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前男友?

朱•不想面对现实•正廷:这他妈的是什么人间疾苦,我当初为什么要下凡。

蔡•情人眼里出西施•徐坤:怎么会狼狈呢!(//∇//)贝贝什么时候都很可爱啊!

>>>>>>



01


朱正廷今天难得想逛逛超市买买东西,结账的时候却发现没带钱,正当他想卖个萌撒个娇让收银姐姐先把他要买的东西收着,他跑回家拿钱的时候,身后伸出来一张拿着储蓄卡的手,响起的是让朱正廷又爱又恨的嗓音:“刷我的卡吧。”


朱正廷定住不动,直到身后西装革履的蔡徐坤走到他身旁,将卡递给收银姐姐,结完账之后...

沙雕,甜的。

已知:前男友住在对门

提问:为什么总会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前男友?

朱•不想面对现实•正廷:这他妈的是什么人间疾苦,我当初为什么要下凡。

蔡•情人眼里出西施•徐坤:怎么会狼狈呢!(//∇//)贝贝什么时候都很可爱啊!


>>>>>>



01


朱正廷今天难得想逛逛超市买买东西,结账的时候却发现没带钱,正当他想卖个萌撒个娇让收银姐姐先把他要买的东西收着,他跑回家拿钱的时候,身后伸出来一张拿着储蓄卡的手,响起的是让朱正廷又爱又恨的嗓音:“刷我的卡吧。”


朱正廷定住不动,直到身后西装革履的蔡徐坤走到他身旁,将卡递给收银姐姐,结完账之后朝朱正廷眨了眨眼睛,还从朱正廷买的一堆糖里准确无误地抽出一个荔枝味的,熟练地剥了糖纸然后塞进朱正廷嘴里。


朱正廷朝蔡徐坤离去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呵呵,逛个超市还穿西装的男人。”

生气地坐在超市门口,朱正廷嘴里还咬着刚刚被人塞的棒棒糖。头发乱蓬蓬地出门的时候也就随便扒拉了几下,带着黑框眼镜因为怕洗脸没洗干净,脚上穿的人字拖,运动裤也太大了不合适,身上的白t恤,哦,还是前男友的。
前男友,呸。蔡徐坤就是他的前男友。



02


为什么总在最狼狈最邋遢的时候遇见最不想遇见的人?

朱正廷穿着睡衣抱着外卖气喘吁吁地爬楼梯,身后是刚下班回家依旧穿着西装气定神闲的蔡徐坤。
那个男人的声音平淡无波:“又吃外卖?”


朱正廷不禁咬牙,为什么今天送外卖的这么急让他下楼拿外卖,为什么今天该死的电梯还坏了,为什么偏偏又在他蓬头垢面的时候遇到该死的前男友。


然后蔡徐坤又说:“外卖吃多了不好。”

朱正廷一脚踢开门,没好气地回:“关你什么事啊?”

“砰!”

蔡徐坤无奈地摇摇头,进了朱正廷对面的门。



03


蔡徐坤跟朱正廷是对门邻居,两个人之前在电梯里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干柴烈火天雷滚滚的热恋速度令人咋舌,本就是住对门的俩人更是没了距离,要不就是朱正廷撒着娇说不想回家写稿子然后赖在蔡徐坤家过夜,又或者蔡徐坤下班之后太累了惨兮兮地讨了朱正廷一顿晚饭然后还求安慰地要一起睡觉,就像所有热恋期间黏黏腻腻的小情侣。


然而,然而啊——

后来工作逐渐忙起来,即使吵架也是草草地翻篇,太累了,累到没有人愿意花精力去解决问题。

不满,抱怨,无理取闹,在此时被无限放大,塞得本来狭窄的裂缝逐渐扩大,最后说分开时,俩人竟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年轻人的感情来得太过冲动,未曾想过生活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柴米油盐,到最后竟成了俩人以为坚固堡垒倒塌的原因。


在再一次因为莫名其妙的小事情吵架后,朱正廷终于忍不住跟蔡徐坤提了分手:“我们分手吧。”

“嗯。”


那时朱正廷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窗口里对方发来的嗯,他跟蔡徐坤居然以曾经他最不齿的方式分手了。


蔡徐坤看不到他现在一边流泪一边翻手机相册里他俩合照的样子,看不到他把两人一起买的情侣杯摔的破烂,看不到他抱着被子失眠不安。

浴室里细心为他备好的洗漱用品被泄怒般扔进了垃圾桶,另一双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拖鞋也被丢进了鞋柜最深处,用了一个大包将蔡徐坤留在这边的衣服和其他东西打包好然后扔在了蔡徐坤家门口。


做完一切的朱正廷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就被编辑打电话催着要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打开了电脑,键盘上的字母现在在他眼里都成了乱码,他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然而,不交稿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饭吃,没饭吃他就委屈,委屈就会想要蔡徐坤哄,可是现在他没有蔡徐坤了,于是卑微阿廷咬着干巴巴的面包苦逼地开始码字。




04


朱正廷赶了一个通宵的稿子,洗了把脸想马上睡一觉的时候又发现肚子太饿了,胡乱套了一件衬衫,迷迷糊糊地想出门买点吃的,弯腰找人字拖的时候又不小心在鞋柜上撞了一下,锁骨撞出了个红印子,朱正廷哀嚎了一声,泄愤一般打了几下鞋柜,发现手也开始疼了。

然后朱正廷呲牙咧嘴地打开自己家的门,当他看见刚晨跑完穿着背心短裤朝气蓬勃的蔡徐坤的时候,便直接又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拎着小笼包的蔡徐坤被吓了一大跳,无奈地又去敲朱正廷的门,“喂。”

“?”

朱正廷打开门挑眉看着他,“有事?”

蔡徐坤一见他锁骨上的红印子,还有揉着腰的手,脸上的表情就有点不好了。“你要出门?”

“关你什么事?”朱正廷正烦着怎么分手后每次见到蔡徐坤自己都狼狈得不成样子,你妈的,以后每天出门之前要打三斤发胶,换套西装,再穿双小皮鞋。


蔡徐坤脸色古怪:“你,一晚上没睡?”
“嗯。”

朱正廷无语,废话,再不赶稿子编辑怕是要杀上门来。


蔡徐坤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了,一脸心疼地样子将手上的小笼包塞到朱正廷的手里,“年轻人,要注意身体。”


朱正廷反应过来将脚上的人字拖一甩,“滚!老子赶稿赶了一个晚上!”




“那你锁骨上的吻痕?”

“什么吻痕那是不小心撞鞋柜上了!”

“那你为什么还扶着腰?”

“老子坐在电脑前坐了一个晚上腰疼!”


听到这蔡徐坤松了一口气又笑了起来,“那就好。回去吧,将早饭吃了赶紧睡一觉,你看你这黑眼圈。”还心情极好地揉了一把朱正廷的头发。

“...傻逼。”

朱正廷瞪了他一眼,提着小笼包理直气壮地摔门回了家。



05


尤尤:猪猪,晚上来聚会吗?你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参与我们的集体活动了,再这样我就要将你踢出组织了!( ̄ー ̄)

朱正廷今天一觉睡到了下午,这几天赶稿子赶进度赶得不分黑夜白昼,睡觉也没有了时差,刚想起床做点吃的,就看到了尤长靖给他发的微信,觉得蹭吃蹭喝这种好事不去的就是傻逼,然后他答应了。


洗漱完来到客厅,发现前天蔡徐坤给他的小笼包还剩一个,戳了一下发现大概是不能吃了,朱正廷便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抱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下,距离晚上的聚会还有两个小时,他无聊地开始刷朋友圈,入目第一条便是蔡徐坤在六分钟之前发的。

蔡猪蹄子🐷:今天你花衬衫了吗?


花衬衫?

蔡徐坤跟朱正廷两个人都是极其热爱穿花衬衫的人,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紫的都有。

朱正廷刚还在为今晚穿什么而发愁,看到这他跑去打开衣柜翻了翻,翻出来一件红色的花衬衫,上面又有鸟儿又有花儿,抖了抖将衬衫的褶皱都抚平,朱正廷便进了浴室洗澡。


用了点发胶在头上胡乱抓了几把,一个一个地将花衬衫的扣子扣好,踩了踩脚上的小皮鞋,朱正廷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好帅一男的。



06


进ktv包厢的时候朱正廷没看明白尤长靖拼命朝他眨眼的意思,于是当他看到坐在房间一角拿着酒杯慢悠悠地喝着的蔡徐坤时,心里滑过了一大片马赛克。


日。

幸好这次见面朱正廷没有再穿着睡衣人字拖。


等等,蔡徐坤怎么穿着一件黑色的花衬衫?

上面怎么也有花儿也有鸟儿?


又看了一眼旁观众人脸上「你们的情侣装是我们不应该看到的」的暧昧神色,朱正廷气呼呼地在尤长靖旁边坐下给自己开了一瓶酒,然后开始质问:“怎么回事,你没告诉我蔡徐坤也要来啊?”

尤长靖:“(˶‾᷄ ⁻̫ ‾᷅˵)你没问啊。”

朱正廷:“。。”

他抬头往蔡徐坤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开始闷头喝酒,烦死了,前男友。




07


半小时过后,朱正廷突然站起来跑向包厢的厕所。

蔡徐坤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他,见朱正廷在里面呆了十分钟都还没出来,不免有些担心,便起身去查看。


只见朱正廷脸色惨白可怜兮兮地靠着墙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蔡徐坤连忙将他扶起来,“贝贝你怎么了?”

“胃..疼。”朱正廷难受地摸了摸自己,胃里一阵阵翻滚。

蔡徐坤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外走,跟还在唱潇洒小姐的尤长靖打了个招呼。


还是打开了自己家的门,蔡徐坤让没有力气的朱正廷躺在沙发上,自己则进了厨房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

朱正廷看见客厅角落里那个他从家里收拾好扔给蔡徐坤的一大包东西,还有鞋架上仍留着的自己的兔子拖鞋,眼眶有些发热。


蔡徐坤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杯热水和小面包,他将东西递给朱正廷,“吃,吃完了吃药,我在熬粥了。”

朱正廷听话地接了过来。

蔡徐坤抱着双臂,生气地问他:“是不是又为了赶稿子忘了吃饭?”

朱正廷咬着小面包点了点头。

“空腹你还喝酒?”蔡徐坤拍了一下他的头。



朱正廷:“...要你管。”

蔡徐坤更气了:“老子就管你怎么了?”

“你凶我!!”朱正廷委屈地将小面包扔在了地上,气呼呼地起身就要走。

“啧。”蔡徐坤将要跑的人拉进怀里,“跑什么?”
“你管我干嘛?我们已经分手了蔡徐坤。”朱正廷回头瞪了紧紧抱着他的人一眼,试图挣脱。


蔡徐坤一脸听不懂:“嗯?那我们现在就复合。”

朱正廷打了他一下:“我答应了吗???”


“贝贝。”蔡徐坤叹了口气,将怀里的人又拉近了些。

“跟你分手的这些天,我都在想你。在超市遇到你,看到你好像瘦了,会担心你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在楼梯看到你拿外卖,会担心你吃些不健康的胃会难受。看到你锁骨上的红印子会担心你是不是在外边有狗了,你是不是不再需要我了。”
蔡徐坤凑前去蹭了蹭朱正廷的鼻子,“我真的好喜欢你,所以别不要我好不好?”


朱正廷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

“小傻子,还发呆。”蔡徐坤笑着亲了他一口。

然后朱正廷咬了一口他的嘴唇,蔡徐坤疼得嗷了一声,“你干嘛!”

“疼吗?”

“很疼!!”


朱正廷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是在做梦。其实我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不好好照顾自己,故意不按照你在的时候的生活方式来,想证明给自己看,没有蔡徐坤的朱正廷,也可以很好。”朱正廷语气有些委屈,“然后发现,没有你也不是不行。”


蔡徐坤:ಠ_ಠ?

朱正廷捏了捏蔡徐坤的脸,看他错愕的神情有些好笑,“但是有你的话会更好。”

他再次扑进蔡徐坤怀里,用断掌小拳拳(?)捶他的胸口:“蔡徐坤你是猪你是猪你是猪!乌龟王八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是你说的分手吗?”

蔡徐坤手忙脚乱地一边躲着朱正廷的手一边又把人抱紧了些。


朱正廷:(╯‵□′)╯︵┻━┻“那你不会拒绝吗!你给我发个嗯是什么意思!”

“是是是,宝贝儿说的都对。”蔡徐坤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是我错了,我怕你不想见我。”


朱正廷翻了个白眼:“我才没有,我说的分手我还主动去找你,我不要面子的吗?”

“是是是,都怪我脸皮不够厚。”


“哼。”朱正廷又咬蔡徐坤一口。

“你属狗的吗贝贝??”

“兔子急了难道就不能咬人了吗?”

“我觉得可以。”蔡徐坤点了点头。


“我饿了QAQ”

朱正廷摸了摸没那么难受了还在咕咕叫的肚子。

蔡徐坤轻笑,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乖,粥马上好了。”



08


喂,我们以后不要再分开了哦。

就算是我闹脾气吵着要分手,你可不可以就算再生气也要紧紧抱住我。

因为我啊,是真的真的超喜欢你啦!




end.



~(=゚ω゚)ノ❤️复建一下沙雕

最近状态不怎么样,还有final week,坑没心思填也写不出来东西,所以有点低产,嘤。

熬过下个礼拜,你们一定可以迎来勤劳的我。吧。

明天更一下发烧友嘛。

AorB那个选梗其实两个都会写,让你们投是想决定先写哪个。


想要评论,我也不知道要什么,就说说前对象吧(?)



TO叔

给之前的机场侃配了一个机场毕,因为李侃的单发过了,就不发wb了。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

我的cp早日机场相会_(:3 」∠)_


P2灵感来源,侵删

给之前的机场侃配了一个机场毕,因为李侃的单发过了,就不发wb了。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

我的cp早日机场相会_(: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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