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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的“玩笑”

——真的是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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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猫窝

【哪吒】申公豹讲完了

有的藕上手就能摸龙尾巴,有的仙人几百几千年了,连猫毛都摸不到一根。


(一)

申公豹记得他被元始天尊收为弟子的那个下午。

他那时连名字都不曾有。


吉光遍布仙云缭绕,师尊和他的弟子们乘云俯瞰,眉目慈悲,不染轻尘,豹子那颗修到的人心里堆满了向往。

对天尊和他的弟子们来说,不过是一场一如既往的无聊仪式,直到堪堪修出一个人形的申公豹行至天尊座下,他还没学会如何炼去那兽耳与尾巴,只得带着黑色的兜帽遮掩,两只耳朵在兜帽里紧张的支棱起,又惊又俱的抖动,该死的尾巴也丢人的摆动。

“愿,愿得斩…斩妖除魔,寻,寻人间至道……”

那可真是一条好尾巴,又长又绒,毛神经质的炸起蓬松一大圈,橘色的斑点...

有的藕上手就能摸龙尾巴,有的仙人几百几千年了,连猫毛都摸不到一根。


(一)

申公豹记得他被元始天尊收为弟子的那个下午。

他那时连名字都不曾有。


吉光遍布仙云缭绕,师尊和他的弟子们乘云俯瞰,眉目慈悲,不染轻尘,豹子那颗修到的人心里堆满了向往。

对天尊和他的弟子们来说,不过是一场一如既往的无聊仪式,直到堪堪修出一个人形的申公豹行至天尊座下,他还没学会如何炼去那兽耳与尾巴,只得带着黑色的兜帽遮掩,两只耳朵在兜帽里紧张的支棱起,又惊又俱的抖动,该死的尾巴也丢人的摆动。

“愿,愿得斩…斩妖除魔,寻,寻人间至道……”

那可真是一条好尾巴,又长又绒,毛神经质的炸起蓬松一大圈,橘色的斑点更显的可爱,紧张的在身后摆来摆去,晃的三个天尊和天尊门下的弟子都眼睛发直。

弟子们端坐如钟,一道仙音悄无声息的从一张嘴渡到另一双耳朵里:猫,猫!

一双双宁静的眼兴奋,期待,又不安。

不待他磕磕巴巴的讲完自己的理由,天尊大手一挥,他便成了门下最小的弟子。

当晚太乙真人请客,全师门心照不宣的端坐,他们客气的举起杯盏,不得不打坐吐纳以抑制心底的激动与得意之情。

运转两个小周天后,他们平稳地摔完了所有的酒杯。


“我们有猫了!!!”

而申公豹则被师尊带至一间暗室,师尊准他化为丑陋的原型,一搭没一搭的抚着他油光水滑的毛皮,沉吟半晌,又摸了半晌,给他赐了名,又摸了半晌,又与他讲话,又摸了他半晌,年轻的豹子昏昏欲睡,咬牙压住喉咙里丢人的呼噜,耳朵听得外处有阵格外热闹的响动,他抬起脑袋,师尊面色不变,用手掩了他一对耳朵,捋了捋绒毛,“无妨,是弟子嬉闹。”

这一切仿佛与他毫无关系。


他感觉到了被排斥在外的孤独。

(二)

猫的天性难改。对于申公豹来说,确实是很丢脸的事。

他打碎杯盏,他挠树,他那双圆圆的豹子眼瞳孔尖了又圆,师尊飘动的雪白胡须在他眼底晃啊晃,晃的爪子痒痒。

太乙师兄拎起拂尘在他眼前忽扇,“小师弟,和我出门耍耍噻?”

申公豹盘腿打坐,八风不动,漂亮眼睛跟着拂尘的穗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滴溜溜转一圈,可爱的紧。

嘴巴却抿的严严实实:“不,不去。”

“为撒子喽?”

“师,师父教了新,新的诀,我,我学会了才,才能…”

“哎呀那个变身诀嘛,很简单的,师兄偷偷教你,几下就会了!”

太乙真人说着去贴他的一对耳朵悄悄讲,支棱在头上的圆耳朵被擒住了,发着抖吞下了师兄的暗语。

“不,不行。”

太乙见教了师弟口诀他还是不肯随自己去玩,失望的走了。

他在这人间摇摇晃晃,少了师弟在一边磕磕巴巴的附和,总觉得少了点意思,打了点酒便回来了。


院子里可热闹的紧,闭关的出关的登仙的修习的,除了渡劫的弟子一应俱全,大家围成一个圈,从内到外洋溢着快活喜气洋洋的氛围,平素里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快快,看小师弟。”

太乙真人一看,那圈里头正是申公豹,他累坏了,不知不觉化了原型,一只细长的豹子趴在树下,一颤一颤的打着盹。

“让让让让。”他无声的传音,赶忙在吸猫的仙人群里挤出一个豁口把自己填进去一起吸。

闻着酒香味,申公豹醒来,四下早已无别人,只有师兄一张大脸,正油腻兮兮的凑过来。

他下意识的一爪子拍上去。

“嗷!”


(三)

虽然小豹子天尊门下仙仙都偷摸一把,太乙真人却是最倒霉的一个,因为他总是被抓的那个。

每次看到太乙真人,申公豹的耳朵唰的伏低,他绷紧了尾巴,让它紧紧的在腰上缠个两圈,不给师兄一点机会。

诺大一个师门,申公豹记得其他同门师兄弟对自己冷冷淡淡,碰都不肯碰一下,显然是嫌弃他出身低下,只有太乙真人在这方面欺负他最甚,可是其他师兄看他犯了错巴不得提着颈子让他去师尊处领罚,太乙真人却帮他打掩护糊弄过去,把错藏过一回又一回,又只有太乙真人与他关系最密。

申公豹不甘,又难免多少对这草包师兄亲近,于是只得修行更努力,早日摆脱这屈辱的出身。

这天他修行小有成果,第一件事便是炼化了自己的耳朵。

炼化是拔妖血,是硬生生扯出血脉里的妖气。

痛啊,痛得他翻滚了四五个时辰,痛的他把院子里那棵坚硬无比的灵树五人合抱那么粗的树干上挠的横七竖八全是印子,筋疲力竭的伏在满地落叶上喘息,一段窄腰抖的像要崩断。

他却露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来。

太乙真人骑着他那猪远远瞧着,欲言又止,想劝又不敢劝的软弱模样,半晌拍了拍手,叹气又叹气,颓然走了,这一次他走了就好像不会再回来,猪留下,哼哧哼哧拱来一大堆对修为大有益处的灵药,也走了。

也罢,申公豹想,我要拔尽不洁的妖族血统,抹去出身,位列仙班,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此等志向,一个草包又如何懂得?

之后是尾巴。

地上多了些许抓痕。


除了那头不时造访的猪,申公豹的小院无人打扰。

(四)

再见便是天尊携了魔丸灵珠唤他们来,师尊许了太乙真人十二金仙的位置,让他携着灵珠快下界去,却把申公豹留下来。

师尊拍拍膝头,他犹豫了一阵,实在不肯。

师尊又拍拍膝头。

一只修长有力的漂亮豹子无声的伏上膝盖,被舒服的抚弄着头,他心里却尽是苦涩,原来在师尊眼里,我始终是豹子,是下贱妖物,上不得台面,师尊把任务尽指派给太乙真人,却要我在此处…

却听师尊问道:“你可有不甘?”

豹子从喉咙里呼噜一阵:“弟,弟子不敢。”

师尊听闻,摸着他的背叹道,“道途艰难,你比你师兄要学的更多。”

那只手在他头顶眉心缓缓抚过,师尊又道,“你过于急躁,怕是会弄巧成拙。”

他闭上眼睛,不甘几乎冲出喉咙又被硬生生咬碎在喉咙里,师尊又捏住他的后颈轻轻的按起来,“为师自有安排。”

他不信。

师尊拂袖而去后,申公豹第一次独自下界,他睁着眼睛,直坠东海而去。

搅起东海与陈塘关万丈风浪。




(五)

待一切尘埃落定,太乙真人乐得清静,把宝莲往身边一摆,原本缠做一团的红蓝光一动,分出一个俊秀小公子与一个刺头娃儿来。

“敖丙,说啊,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哪吒推推推他身边的小公子。

“太乙真人…太乙师叔,我想知道师父,他尚好吗?”

“他啊,好得很呢,怕不是被你父王关在了海沟里,留着喂岩浆下的妖兽了。”

小龙公子闻言皱起眉,满眼恳切的望向仙人:“师叔可否救救师父,此事都是敖丙一龙所为,错都与父王无关,也不该连累师父…”

“闭嘴,你哪有什么错!”哪吒凶他一眼,不许他讲下去,“你那师父又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专门跑出来替他求情?”

他又戳戳太乙真人的胖肚子,烫的他浑身肥肉抖,“喂胖子,好歹是你师弟,你不会这么见死不救吧。”

太乙真人翻身躲开这小魔丸:“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娃儿,龙娃儿,你那师父给我扔在社稷图里关着呢,海沟里搁的是那只贴了变形咒的海夜叉,嘿嘿,不用白不用噻。”

敖丙长出一口气,才对哪吒解释道:“申公豹师父自我出生起就教导我,父王忙于镇守东海,海底妖兽不时作怪,便是师父自小教我礼节法术,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善恶因果,师父传我驭水诀,驭冰诀,替我挑了和衬的兵器,没有师父教养之恩,就没有今日的敖丙。”

哪吒好奇道:“你那师父怎么没把你教成个结巴?”

小龙公子愤愤瞥他一眼:“师父不是!师父就是…说话慢了一点,只要等师父慢慢说,师父一字一字说,我便一字一字听,倒也无妨。”


“你师父那么口吃…”


他被敖丙敲了额头,“不可对师父不敬!”


“到底是怎么念咒的,我看那胖子,阿呸呸呸别啊我改我改,我师父,嘴巴都不怎么利索。”

“练,师父说了,只要练得多,总会熟能生巧,师父讲过,他原本在天尊那里修习的时候,别的弟子一遍就会的诀,他烂熟在心里,也没法完整的念下来,他就去那古树下一遍一遍一遍读,从几个字连成词,由几个词串成句,一句串成两句,几句串成一个诀,只要练的多,自然就掌握了。”

太乙真人呼哧呼哧喘气,不说话了,日光长长长长照进窗,丢下橘黄色的光斑,他想到喜欢追着摇曳树影漏下的光斑的小师弟,他想到日日去看望时累极化为原型趴在树下那条细细长长的豹子影子。


敖丙垂目黯然道:“师父平日里教我注意礼仪规范,又教我何为天道,何为正义,师父说我们虽是妖物,也当探求至道,师父说礼仪绝不可懈怠,他便是吃了不懂礼数的亏,上仙在乎礼数周全,你是灵珠就更不该懈怠,我们妖本就是生来低人一等,若是无礼,更是坐实了不识礼,无教化,不开灵智的恶名。”


哪吒觉着有几分不是滋味,但他安慰的拍着他的灵珠的背,“你师父骗你的,要是天尊真那么在乎这些劳什子,还能放我这师父下界?”他的黑眼珠瞥到真相的光芒—更觉得不是滋味的是旁边那个糊糊涂涂,颠颠倒倒,醉醺醺,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太乙真人。

(六)


宝莲里日月流转不分明,太乙真人也不管,便放任魔丸与灵珠日日戏玩亲近,这刚一回到宝莲,小龙公子就急急追着哪吒解释,“师父真的待我可好了!我小时候不曾出过大海,也不曾见过陆上百兽,央师父给我看一看原型,师父虽是同意了,却告诉我,兽身该是多丑陋不堪惹人生厌,我们妖兽若要登仙,第一步便是要把这兽尾兽角敛去藏好,不然修仙也是教人看不起的,师父那么厌恶自己的原身,却同意我无礼的要求,师父确实待我极好。”

哪吒拦住他,跳起来拨他头发与兜帽,露出一对流光下生辉的龙角,“你尽听他放屁,小爷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龙,为什么要遮着?”

敖丙并不挣扎,只是垂首拉住他的手,与他额头相抵,“你自是不同的,可那些陈塘关的百姓,他们看到我的角…”


“那是他们没见识,现在他们不是都挺喜欢你!你那师父肯定是因为长得丑,就和我小时候一样生得怪异,才遭人嫌弃。”


东海的小龙霍然抬头,犹犹豫豫,半晌才怯怯的讲:“师父不许我说,师父听了也要生我气,可我当真觉得,师父的原形比我在那山河社稷图里见过的万兽都好看。”

哪吒是何许人也,只要是敖丙说的一定是有道理的,于是他好奇道:“也是,我听说修道成仙的灵兽都好看的不得了,到底是什么样子?”

敖丙捏了个诀,唤来细细涓流,他用手做笔,引着水在虚空中比划着:“师父原型是一只极修长的花豹,有光滑油亮的皮毛,打理的干干净净的爪子,长长的尾巴,圆圆的眼睛,耳朵里长着一簇白色的绒毛,脸上有细细的白胡须,额上两点豆眉…”

“那可真奇怪,我得找个机会去问问那胖子。”


宝莲复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敖丙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娘说是个球!很大一个,满地滴溜溜的滚,还会吐火!”

“我师父说我那时候又小又短又细,最喜欢盘在他手腕上睡觉,再长大些,就喜欢盘在师父脖子上。”

“你们龙睡觉都喜欢盘着什么睡吗?”

“也不尽然,我就从没见父王睡觉过。”


(七)


半夜时分,宝莲迸裂出一簇红光。

“胖子,你倒是说说,你们天尊门下到底怎么对待敖丙那傻猫师父了?”

太乙真人委屈,太乙真人心里苦,太乙真人翻身装死。

三寸的迷你小魔头可不放过他,“啪”是他半边屁股着了火,“啪”又是裤带发起热来,反复三四次,太乙真人终于睁开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什么事啊徒弟?”

“说!“哪吒浮在他眼前,火尖枪戳着他的鼻孔,雄赳赳气昂昂。

太乙真人没法子,叫苦不迭,“你这孽徒哟…”

他讲了师门前尘往事,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岁月,酿了酒神仙也能醉一醉,众师兄弟对于申公豹都是好奇多于排斥,这小师弟也太难处了些,接触总昂着头一副还要咬人的样子,只好偷偷的看着,偷偷的接触,偷偷的摸几把,只有他充愣当个好心师兄,冒着被咬的风险,时不时指点几番,结果这师弟越来越孤僻越来越离群索居,索性连他也不见了,修行也越发急躁,修道修仙怎是急得来的,越急则心不稳,不稳就难定灵基,再这样下去难免走上偏门左道,他挠头叹气,这次事件虽被他瞒了下来,但天尊出关怎么解释怎么圆,这次不晓得他这师兄兜不兜得住?这乖乖的小师弟怎么就这样了?

哪吒挑眉,又捅他鼻孔,“别给小爷讲这些大道理,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欺负申公公了?”

太乙真人涨红了脸,仿佛被师弟传染了口吃:“摸,摸猫的事,能算欺负吗?”

“呸!”却是哪吒一枪捅进了他鼻孔,“呸呸呸呸!难怪敖丙告诉我那申公公如何厌憎自己的豹形,敢情都是你们欺负的!”


(八)


太乙真人身边又浮起一点蓝光,温润如玉色,是龙王太子不放心,也跟了出来。

“他想和你们做师兄弟,你们把他当个取乐的东西,小爷可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哪吒第一次偷偷溜出李府,遇到的便是阿丑那一众孩子,哪吒手里还拿着个毽子,小孩子便笑嘻嘻围过来抢他的毽子,“嘿你们看这小孩,长得像不像,阿娘每天哄妹妹睡觉讲的故事里的那个哪吒?”

“别说,丑的还挺像,看那一口牙!”

小孩子没见过哪吒,也没多少害怕之情,一哄而上抢了他的毽子,把鸡毛扯碎一地,举着破破烂烂的毽子看他跳着够。

“看啊,他要咬人了,真是个野孩子!”


“野孩子,疯孩子!”


他们笑着躲开去,把毽子从一个人手里扔到另一个人手里,把他当个小狗逗,等他们玩厌了,便把毽子一扔,抛进泥里,笑着叫着跑远了。

因此之故,哪吒第二次溜出李府便闯出混世魔王的名声来,他也分不清被当作小狗还是怪物究竟哪种更好些,也许是妖怪好些,至少他们见了妖怪好歹会跑。

哪吒想到这里,更气了:“我娘和我说,神仙都是慈眉善目,斩妖除魔卫道的,真没想到神仙也有这种混账!”

“娃啊,你在讲些啥子?我们那都是喜欢师弟才逗他。”

“喜欢?”哪吒转头就问他的双生灵珠,“敖丙,我要是突然摸了你的尾巴,你生不生气?”

“如果是你的话…”乖乖的小龙皱起眉头来。


“就算是我,你也不该委屈了自己的想法。”


敖丙猛然一震,他活着短短一生,念的都是族人与师父的期望,他的龙生被安排的齐齐整整,唯独少一个自我,现在这个被遗弃的“敖丙”被哪吒捡回来,给他好好安回去了。


小龙仔细想了半晌,答道,“我当然生气,摸龙尾巴委实无礼至极,修人身不易,要龙现出尾巴更是强龙所难,父王和师傅都嘱托我不得轻易示人,我亦不愿。”


“是啦。”哪吒昂头瞥他胖乎乎的师父,“你看你连人家愿不愿意都没问就去摸,委实无礼至极。”


他又缠着敖丙,拉着他的手臂一晃一晃,


“我说摸你尾巴,绝绝绝对不是要欺负你,你的尾巴肯定和你一样好,是顶顶好看的龙尾巴,我就想摸摸看,你不愿意就算啦,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也不要不和我玩啊。”


敖丙抓过他的手,一截软乎乎的,滑腻腻的尾巴窜进他的手心,又凉又润,似活的玉,又似月光一束入怀,他惊愕地抬起头,看到俊秀的龙太子两根角微微泛着红,像两节新珊瑚。


敖丙说,“我明白。”


(九)


申公豹躺在社稷图里,双手被红绫缚着,仄仄的打着哈欠。


哪吒与敖丙俱失了肉身,法宝便无用武之地,被拿来捆仙倒是正合适。


敖丙与哪吒呆在宝莲里实在无事可做,便从宝莲移到了社稷图中,小龙公子规规矩矩运转大小周天,哪吒在树上看敖丙运功,又看他师父睡大觉,发现些有趣的事情:一轮周天运转完毕,敖丙总要抬起头,看看他那被捆成黑米粽子的师父,申公豹也微微对他一点头,又很快偏过头去不看他们。


“嘿,你们这对师徒还挺有意思。”


“不,不不不不,不错,你以后,不,不不要说是我,我徒弟。”


敖丙摇头。


“你,你是灵珠,现在归在那,那太乙门下刚好修,修得正道好,好建功封神,天界,界最以师门出,出身为尊,不不不不要,吃了亏。”

敖丙又摇头,“师父,敖丙不愿,一日为师 终身为父是师父教与敖丙的,敖丙自当奉行,哪有背弃师父的道理。”

“愚愚愚愚愚蠢!我可没有,挡挡挡天劫的傻徒弟!”

“此事是敖丙一时莽撞,但并不后悔,也无怨言,若有第二次,敖丙仍要认您做师父、也还要挡这天劫。”

他拉着哪吒的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做一处,掩在他长长的衣袖下。

“大,大大大大胆,你还当不当我,我是你师父,你你你你你,你和谁学,学的。”

小龙公子挨了骂,他脸皮薄不说话,也不认错,一双水盈盈的眼上看下看,瞟向旁边百无聊赖的哪吒。

申公豹气不打一处来,“你这,魔,魔丸,教坏我,我徒弟。”

“怎么,申公公,你徒弟就是喜欢小爷我,不服?”

申公豹的脸和小龙的角同时红了起来。


“太乙,看看你你你你你,收的什么,好徒弟,目目无尊长,还,还教坏我徒弟,好好好你个教化无方的太乙!”

太乙真人落落大方,把一张大脸转了来,天要下雨归龙管,师弟要骂人归他管,那便让师弟骂着呗。


“喝…喝酒误事!”


“好,好逸恶劳!”


“擅,擅离职守!”


“放,放浪形骸!”


……

哪吒高兴的直打拍子,“骂得好,骂得对!申公公,多骂些!再骂啊!?”

“草包!”


“怠,怠倦!”


“尽,尽知道下凡去浪!”


“一,一事无成!”


“师,师父凭什么看上你,你,你哪里配做十二,二金仙!”


申公豹骂得痛快,说的高兴,也没人打断他,就把这么些年肚子里的怨气全都吐了个畅快,骂的高兴了,骂上头了,他也就忘了在场还有两个三岁大的鬼灵精怪的孩子,可劲儿扒起旧帐来。


“不,不要脸,趁我睡觉偷,偷摸我尾巴!”


“摸,摸了多少次!”


“还,还捏我尾巴根,捏完还,还敢摸耳朵!不,不嫌脏!”


太乙真人想反驳,哪个是我做的,明明是大家一起摸的,怎么就都算我头上?


但看着申公豹气的一对豹子耳朵都快压不住,满脸被羞辱的愠怒神色,他只是把手背在身后掐了个诀,把两个娃娃收回宝莲,继续赔着笑脸挨骂。


“就是,不,不要脸,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是个豹子精,就,就没人肯,正眼瞧,瞧我!”


他骂的眼角都红了。


“是是是,骂得好,骂的对,都是师兄不对,全是师兄不行。”太乙真人腆着脸凑过来,好一张大脸。


申公豹没摸鞭子,下意识的拍了一爪子,啊不,一巴掌。


“嗷!”


天地山河社稷图静默了一瞬。


又静了一瞬。


又安静了一阵。


太乙真人才捂着脸,又挤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师弟接着骂骂?”


“不…不骂了。”


太乙点点头,“那好,那敢情好,师兄下次再来给你骂。”


他一手运笔如飞,笔在虚空点出个圈,一手捂着宝莲,飞也似的遁走了,就剩头猪在原地和申公豹面面相觑,滚圆,打嗝,又打呼,和他那主人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敖丙,你再把哪吒嘴捂紧点,别让笑声传出来。”


(十)


“太乙,你,你来做甚?”


浩大山河图景里,申公豹待的这间小院,阳光正好,树也熟悉,院落也熟悉的紧,连石门上的几道抓痕都一模一样,显然是太乙真人的手笔。


“嘿嘿,我来看看你。”他那草包师兄靠树一坐,满院的树影摇动,洒下金黄的光斑。


“不,不…”


“不安好心”还是“不要你管”,太乙在他那颗宽阔的胸怀里揣测一番,一边抖腿,一边等师弟慢慢骂清楚。


“不要晃,晃我的树!”

太乙一愣,转头去看他那一身黑袍的师弟,今日图里阳光正好,他那双墨玉豹眼瞳孔圆圆的,直追着地上摇曳的光斑跑。

发觉太乙看他,申公豹瞳孔一尖,满脸凶煞:“看,看什么看?”

“看树,看树,看我这树画的多好。”

“多此一举,师父给你这社,社稷图,是修炼的不二法宝,你却拿来画,画画?”

太乙大奇:“这又有何不可?”

“暴殄天物,若,若是给我,我早就修炼大成,官,官封真仙,太乙,你,你当真是个草包!“

太乙一声不吭,任由申公豹劈头结结巴巴的骂。

说话顺溜不少,他在心里嘀咕,想来那龙娃说的对,慢慢讲,师弟也能讲的分明,我这师弟一紧张就结巴,我怎么就忘了呢。

申公豹骂的气喘吁吁,自去取了些水,打算一会接着来。


“师弟,”太乙真人突然问,“若你得了这十二金仙之位,要做什么?”


“你问这羞,羞辱我?”

“不是不是,真不是,师弟,我寻思着我也没啥子野心,修为也不如你高,又给我那孽徒白损几百年道行,倒真不如你合适。”

“自,自然!”申公豹被他口头呼噜的舒坦,“若我位列十二金仙,自是要,要建功立业,名扬天下,做个了不起的真仙。”

“要师父正眼,看我,认我这徒弟,要那些敢欺负的我的师兄,和我这豹子精,平起平坐。”

他越说越得意,黑色的鬓角和胡子抖动。

“要除魔卫道,寻世间至道,我要证明万物有有灵,不论贵贱。”


太乙静静听着,朝他挪了几步,“师弟,你啥时候被欺负了?”

树影静静地在他们之间铺起一条长长的路,在这熟悉的地方,申公豹神色也有所松动,彷佛回到了刚拜师入门的时候。

“他们,见我练不出诀,就,就要告诉师尊,除非我,我变原形给他们看。”他把一口牙咬的直响,“还,还笑,还,还掐我。”

“还,还有人,拿稻草在我眼前,晃,羞羞羞辱我!”

“他们,围着,我,一圈,都,都欺负我,伸手推,推我,还提着,提着我的颈子,笑我不动,动不了的样子。”

“唉…”太乙真人那张笑眯眯的脸垮下来,“唉。”


“唉。”他连叹三声,风声也跟着叹气,猪也跟着哼哼,“师弟啊师弟,师弟啊,你怎么就不给我讲噻,你怎么就不和他们讲你不愿意噻?”

“讲,讲有什么用!”申公豹更凶,眼角又红了,“你,你不学无术,你,你又打不过他们,他们人多,多势众,告了师尊,师尊把,把我逐出师门,你,你们都是散,散仙,我,我被逐出师门,就是乡野间三流的妖,妖兽,豹子精,再也翻,翻不了身。”

太乙真人叹气又叹气,他把这几千年的气都在这一下午叹尽了。

“你,你叹什么气,假惺惺。”


“又没,没用。”

太乙看着他的师弟,当年的小豹子现在修成了修长的人形,只是脸总带着那么些与常人不同的地方,过了那么久他又一次想起来好好看看师弟,这面孔与他化形拜师时的面孔别无二致,师弟术法精进,化形之术出神入化,只怕留着这面孔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忘耻辱。


他又叹气。


申公豹在他的长吁短叹里冷静下来,没好气的推推肥头大耳的师兄,他生的修长细瘦,如今坐下来,和师兄比起来委实是很小一团。


“装,装够了没有?”


“是师兄对不住你。”太乙真人拍着他的背,手一欠,忍不住摸摸他顺滑光亮的乌发,又格外顺手的薅了一把藏在乌发下细长的颈子。


“嗷!”

(十一)


“怎么,大人做错事就不用道歉了?仙人做错事就算没错啦?”


申公豹是被魔头的喊叫吵醒的。


这红色魔头哪吒从他人事不省的师兄裤子里摸了半天,找到那只笔,得意的笑出一口尖牙,“申公公,我这胖子师父手欠,待你不住,小爷我特意把他带来给你赔罪了,你们两呢,就在这月明风清的好地方好好续上那么一回旧,你说小爷我体不体贴?”


申公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又拉着敖丙的手在申公豹面前光明正大的晃悠。“小爷我这么贴心周到,申公公,敖丙和我玩总没错吧?”


他一拍手,绑着申公豹的混天绫就动了起来,延展出长长一段红绸,把太乙真人和申公豹背对背捆做一处,还在绑手处打了个大红花似的结,一派喜气洋洋。

这可是他看人娶亲时学来的。


申公豹一愣,登时挣扎起来,哪吒更得意,“你别试啦,我让师父改了改,加了个二十二句的口诀,你问敖丙也没用。”

说到敖丙,他这听话乖乖宝贝徒弟正站在他面前,眼观鼻鼻观心,一张漂亮脸蛋涨的通红。

小龙嘴巴开开合合,合合开开,最后吐出细若蚊蚋的哼哼:“师父,哪吒多有得罪,但他都是一片好心,你,你不要怪他。”

申公豹险些被他这尾巴外拐的徒弟气的背过气去。


小魔头和小灵珠手拉着手走了,被敲晕的太乙真人哼哼唧唧的醒过来。


“师弟?”


“快,快解开,哪有被徒弟捆成这种丢人样子,真丢师尊的脸。”


太乙真人苦思冥想,脑袋里转了一个又一个诀,混天绫纹丝不动。


“不行了,昨天是那个孽徒趁我喝醉,说要换个长点的诀,我就随他去了。”


“你,你自己改的,你自己,都,都记不得?”


太乙真人愁眉苦脸,“不记得,真不记得,师弟,那可有足足二十二句,我又喝醉了…哦对我写下来了!那纸肯定在我宝库里,可现在这……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他的背后一阵静默,申公豹讲话了。


“.....丢不丢人。”


“丢,可丢人。“


“这,水平还,还好意思收,收徒弟,看,看我徒弟多好。”


“你徒弟虽好,也没把咱们救一救啊。”


“闭嘴!都怪你。”


“是是,都怪师兄。”


又是一阵沉默,申公豹又讲话了。


“你,你闭上眼睛,你敢看我就,就给你挠瞎。”


太乙闻言赶紧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瞧。


只感觉一条毛茸茸,又长又灵活的尾巴从他们绑在一起的手间穿出,又抚弄了太乙真人的胖肚子,痒痒的。


原是申公豹化了尾巴出来要够他宝库里那张诀。


好一条灵活尾巴,先是撩开衣带,又像条蛇似的钻进裤兜里,在里面翻翻找找,好一条有力气的尾巴,在里面搅来搅去,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各种宝贝都被这尾巴蹭过一遍,想的太乙真人心里美滋滋,又是一条聪明尾巴,在里面翻了不一会,就卷着一张沾满酒和油汤的纸撤了出来。


那尾巴卷着纸,继续毛乎乎的往上蹭,想来是想要举着让太乙照着读一遍。


申公豹伸了一会尾巴,觉得后根发酸,方想起他还让太乙真人闭着眼,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粗声道:“睁眼,念!”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太乙真人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憋了半刻,重重的吐出来,十分惭愧的说道:“师兄肚子太大,实在看不到。”

申公豹气的一尾巴抽在他肚子上,打出啪的一声脆响,肚皮跟着颤三颤。

无法子,申公豹只得把纸举到自己面前,太乙真人绑在他后背,靠着像是一座厚实的肉山,也不说话,申公豹多少自在了点。

他开始自顾自的念起那诀来。


“闭目,闭目冥,闭目冥,冥心。”


“闭目冥心,闭目冥心,心坐。”


“闭目冥心坐,握固,握固净,净思…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思神。”


“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神。扣齿三三三十…”


………


………


他一个人念着念着,就如同旧时在小院里那般。


他以为太乙真人早该睡过去了,他这睡觉打呼震天的师兄却安安静静,一直听着。


天地此厢一片宁静。


只听得申公豹朗声念到:“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神。扣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津。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左右辘轳转,两脚放舒申。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频。以候神水至,再漱再吞津。如此三度毕,神水九次吞。吞下汨汨响,百脉自调匀。旧名八段锦,子后午前行。次笫轮流转,八卦是良因。”


(十二)


“师弟,我要回去见天尊了。”


“快去,去告你的状,领了你的金仙。”


“说到底灵珠丢了也是我看守不利,我已答应敖丙那娃儿尽量帮龙族说些话。”


“你,你傻啊!灵珠,我偷的!”


“这次不知要被师尊关多少年禁闭。”他嘿嘿摸头一笑。


“你,你管什么闲事!”


“师弟,你可要好好呆在这社稷图中修去一身戾气,妖修不易,有空的时候指导一下那龙娃儿。”


“要,要你管我!”


“师弟,我,我可不可以摸摸尾巴?”


熟悉的一张大脸凑上来,这次却不带任何的酒气,申公豹拍出去的爪子收回去,呆呆的指着他。


也许这个问题该问的早一些,具体来说呢,是最好早到他们刚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就该问,“师弟,你的尾巴好巴适,我好喜欢,能不能给我摸一摸噻?”


申公豹一定会像现在这样气红脸:“好,好,好…”


太乙真人百分百肯定,师弟在动用他贫瘠的脏话库试图找一个词来骂他。


他已经体贴的在心里帮师弟找好了:好你个不要脸的。


不过对于修仙之人,时间可谓是无穷无尽的,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呗,这个一百年不行那就下个一百年,这个一千年不行还有下一个一千年。


他总有机会弥补一些错误,给徒弟们做个知错就改的榜样,而且一定会有猫的。


申公豹讲的磕磕巴巴,薄红漫上他的半张脸,整张脸,又慢慢的染到了耳尖。


“好,好,好,好你摸吧。”


没有被打断,没有人催他,没有人嘻嘻哈哈学他说话,更没有人笑着截他结结巴巴的一两个字,断章取义。


有个仙人认认真真,耐耐心心的听完了。


申公豹讲完了,一条大尾巴摇摇晃晃,油光水滑,平顺的摆着,比刚拜师时养的更漂亮。


【完】



绿水有梦

【流浪地球】【启强】唠嗑

  Summary:俩刘启跨世界聊刘培强,通讯终被墙。

  通篇对话,内容无营养且不科学。一发完。


  -


  小平头破开空气跌坐在地上,屁股墩着地发出一声响。他站起来拍拍屁股。


  小平头:我去,差点没把哥累死。这旅行真不是好做的。哎,前面那个,还有烟吗,分我一根行吗?


  小辫子:说话就说话,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刚抽了最后一根,你……操!这儿什么时候多了面镜子?我怎么看起来灰头土脸脏兮兮的。...


  Summary:俩刘启跨世界聊刘培强,通讯终被墙。

  通篇对话,内容无营养且不科学。一发完。

 

  -

 

  小平头破开空气跌坐在地上,屁股墩着地发出一声响。他站起来拍拍屁股。

 

  小平头:我去,差点没把哥累死。这旅行真不是好做的。哎,前面那个,还有烟吗,分我一根行吗?

 

  小辫子:说话就说话,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刚抽了最后一根,你……操!这儿什么时候多了面镜子?我怎么看起来灰头土脸脏兮兮的。

 

  小辫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小辫子:不对啊,镜子里的我怎么剃了个板寸?靠,青春期黑历史。而且镜子也不能摸我啊……我大白天见鬼了?

 

  小平头:怎么说话呢?你是刘启,我也是刘启啊。平头怎么了,平头照样酷。扎小辫儿的,我问你,你多大?

 

  小辫子:你掐我一下,我大概做梦呢吧……刘启你神经病啊,掐红了!放手,放手,我信你不是鬼了行吧?我多大?我二十一。

 

  小平头:哎哟,那我赢了,我二十四。你得叫哥啊。刘户口,我再问你,你的刘培强呢?

 

  小辫子皱了下眉,这突然提到刘培强,他一下子无所适从。他朝不远处努了努嘴,算是勉为其难回答了。

 

  小辫子:喏,看到那房子没?我跟刘培强还有韩朵朵的家。他现在应该在家蹲着呢,享受提前退休的老头乐生活。

 

  小平头:哦,合家欢啊。

 

  小辫子:我不爱提他。说说你吧,你这个刘启打哪边来?

 

  小平头:管你叫户口,你还真查人户口啊。我这是旅行呢,去各个世界探查探查,看看有没有哪个世界里的我犯浑。

 

  小辫子吹了声口哨。

 

  小辫子:酷。什么原理?

 

  小平头:原理你就别管了,现在说了你也不懂。你不是自诩脑子灵么,有机会以后自己摸索去吧。

 

  小辫子:我现在总算知道我姥爷以前干嘛总喜欢往我身上扔东西了,枕头,口罩,手套,一样不落的。长这么张脸,说话不中听,看着确实特别欠。

 

  小平头:彼此彼此。现在几点?……哎,还没到饭点,你就跟我聊会儿天?

 

  小辫子:我这不是跟你聊着吗?

 

  小平头一脸神秘。他朝小辫子凑过去,热乎乎的气息撒在小辫子脸上。

 

  小平头:聊点儿特别的?

 

  小辫子:迫不及待,我嗅出了点少儿不宜的味道。说说,聊什么特别的?

 

  小平头:聊聊你的刘培强?

 

  小辫子:你知道吗,你特别像个没烧开的壶。

 

  小平头:怎么说?

 

  小辫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呗。别一口一个“我的刘培强”,我懒得提他。

 

  小平头:那本来就是你的刘培强嘛。如果我指着你的这个,说那是我爸,你能乐意吗?

 

  小辫子:不乐意。那是我爸。你别以为你跟我长一样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了。

 

  小平头:你看你,不还是挺护食的么?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怎么着,你跟你的刘培强关系不好?

 

  小辫子:。

 

  小平头:你怎么突然没声了?

 

  小辫子:我突然觉得吧,“我的刘培强”听着挺甜的。所以我沉思了一秒钟。

 

  小平头:。

 

  小辫子:你怎么也突然没声了?

 

  小平头:我突然觉得吧,你看起来挺有病的,我不想跟你讲话。所以我沉默了一秒钟。

 

  小平头:好了,不贫嘴。刘启,你给我讲讲,为什么你和刘培强关系不好?

 

  话说到这里,小辫子阴沉着一张脸,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根烟来。

 

  小平头:你不跟我说你没烟了吗?你妈的,为什么。

 

  小辫子:我就摸摸,不抽……别抢!我放回去行了吧?你到底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小平头:你说。

 

  小辫子:刘培强这个人他抛下了我十七年你知道吧?

 

  小平头:就这事儿?我知道。

 

  小辫子:这也就算了!反正我这十七年混蛋王八也没少叫他。你知不知道他想带着空间站撞木星?这个人压根就是个疯子。

 

  小平头:你说归说,声音别拔高,震耳欲聋,听起来像是你要打人。这个事我也知道。

 

  小辫子:更气人的是,他还真的撞了!

 

  小平头:我知道啊。

 

  小辫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那我不说了。

 

  小平头:我这不是比你大了三岁吗?看来我们走的线路差不多,到目前为止,就只有一个地方有点出入。

 

  小辫子:什么?

 

  小平头指了指小辫子,又指了指自己。

 

  小平头:你是不是傻,这都没看出来?发型有差啊。

 

  小辫子:?

 

  小辫子:刘启你有病吧。

 

  小平头:我活跃下气氛。你继续往下讲,我们共同的大主线走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到分支了,让我听听你的故事。

 

  小辫子:接下来?就……刘培强回来了,可是我不能原谅他。我一看他的脸,就想到他竟然准备抛下我。看在你跟我长一样脸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他让我看着他死,就是在要我的命。

 

  小平头:我知道。

 

  小辫子:我看到空间站炸了,以为他也炸了,当时我都跪了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也没把头埋得那么低过。

 

  小平头:我知道。

 

  小辫子:合着你什么都知道,万事通呗?你还知道什么?

 

  小平头:我还知道你爱他啊。你比谁都爱他,他能回来,你高兴得没边了吧?你装着别扭不理人,还不是看他对你好,总惯着你?你说一他不会说二,恨不得掏心窝对你好,你是不是心里特别得意?

 

  小辫子:我不……

 

  小平头:打住啊,就算你说我不是我没有,我也知道你是在骗人。我就是你,你连自己都骗,太矫情了吧?

 

  小辫子:那我也得说完。我不是,我没有。

 

  小平头竖了根中指。

 

  小平头:你这人真没劲。但你开心就行。

 

  小辫子:但别说,我比谁都清楚他爱我。我当然也爱他啊,要不谁会为了一个离家十七年的混蛋着急上火。但这坎,我现在过不去。他现在跟我说话,我也会理……但不是这么个事儿,你能理解吧?

 

  小辫子:我跟他之间隔着一层呢。我也急,想打破,可我不知道怎么打破。总不能叫我冲上去,抱着他,大喊刘培强我爱你吧?

 

  小平头:听哥的,哥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你就该抱着他,大喊刘培强我爱你。

 

  小辫子:有的人哥前哥后,可提出来的东西一点都不靠谱。你能不能给我点实际的东西做参考?你跟你的刘培强关系不僵啊?

 

  小平头:不僵,我都没脾气好几年了。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小辫子:想。我想听你的分支。

 

  小平头:可以,哥今天就给你授授课。但我可不是白教的啊,我要点授课费。

 

  小辫子:我这就给哥点烟。

 

  小平头:谁要你的烟。喂,我问你,你还有一家三口的合照吗?就是把刘培强脸涂黑的那张。

 

  小辫子:有。你也把刘培强脸涂黑了啊?行,你真是我哥,我俩一脉相承。

 

  小平头:你还有多的吗?脸没涂黑的有没有?

 

  小辫子:有,刘培强那儿多了一张。他回来,看见我把他脸涂黑了,二话不说就把他那张给我了。不过我没要,他都回来了,我直接看他不就完了?谁还看照片啊。那照片现在被我钉墙上,跟我的设计图纸在一块儿。

 

  小平头:你把那照片带过来送我,我就跟你说说我的故事。

 

  小辫子:你要那照片干嘛?

 

  小平头:让你给我你就去拿,哪儿那么多废话啊?

 

  小辫子权衡再三,迈开腿奔回了家,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张薄薄的纸片。小辫子把照片递给小平头,小平头对着光认真照了照,在刘培强脸上摸了又摸,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收进口袋。

 

  小辫子:礼你也收了,该开讲了吧?我听听你能吹出什么花儿来。先说好,我就二十分钟。刘培强喊我回家吃饭。

 

  小平头:好像刚才还有个谁跟我说,他跟他爸亲子关系不太行。

 

  小辫子:咳。

 

  小平头:刚才我们说到哪了?哦,对。刚才我不是跟你说,我们的大主线相同,就结局分支不同吗?我们的刘培强都经历了爆炸,但你的刘培强回来了,我的没有。这话怎么说来着……好结局和真结局?

 

  小辫子:……你什么意思啊。

 

  小平头:就死了呗。你不用装傻,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跟我提起来,我早接受了,对我来说都三年前的事了。

 

  小平头: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我就只有他的紧急通讯牌。我是真后悔,不应该把唯一的合影给糟蹋了。

 

  小平头:你都说了,人回来,谁还要看照片。可我的没回来,那我只好抢你照片了。

 

  小辫子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他顾不上安慰小平头,这时候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后怕,一手心的冷汗。他把手反复往衣服上蹭。

 

  小平头:我要是你,他如果能回来,我就先把他揍一顿,再把我自个儿揍一顿,然后好好对他。

 

  小辫子:我的确是做了啊。“先把他揍一顿,再把我自个儿揍一顿”。

 

  小平头:咳。

 

  小平头:我的重点其实是“对他好”。

 

  小辫子:……那什么,我的刘培强在家。你要不要见一面?

 

  小平头:不用了吧,我见了就不想走了。到时候两个人抢一个人,容易变成惨案。再说了,见到又能怎么样啊,我心里知道那又不是我的刘培强。我满心思念不是给他的,跟他说,那就是鸡同鸭讲。我爱我的刘培强,你爸就留给你爱吧。

 

  小平头:你跟你爸好好过。对他好点。

 

  小辫子:你烦不烦,我知道要对他好。

 

  小平头:你别横,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幸运。你是我见到的第十一个刘启,也是唯一一个刘培强还活着在你身边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辫子:不能吧……

 

  小平头:你自己知道能不能,否则你头上就不会冒虚汗。当时刘培强就是个有去无回的情况,你心知肚明。

 

  小平头:我旅行了很久。有一回,我进的不是地方,落在那个刘启的病房里。看他半死不活地皱着眉头,时不时喊两声刘培强的名字,比黄花菜都蔫,我二话不说就走了。

 

  小平头:还有一回,那个世界的刘启刚失去刘培强两个月。我刚开了头,他就揪着我的领子要打我,喊着谁让你提他了。要不怎么说几年前的我不稳重呢,聪明是真的聪明,但急眼起来也是毛毛躁躁的,疯起来谁也拉不住。可挨了打,我不怪他,我也没还手,直接就跑了。我知道,这痛啊,没那么快就好。

 

  小辫子:你都没跟他们说说话?……你没安慰他们一下?

 

  小平头:那是能安慰得好的吗?安慰是最没用的东西了,刀子没扎你身上,你永远不知道痛。我就问你,当时你以为刘培强没了,你什么感受?这时候有人安慰你,你是会谢谢他,还是会想谢谢他全家?

 

  小辫子:唔。

 

  小平头:再说了,他们给我讲故事,或者我给他们讲故事,这都不会让痛减半,反而要承受两倍。我这么精的一人,划不来。

 

  小辫子:可你跟我说话了。

 

  小平头:所以我不一开头就问你的刘培强在哪儿吗,如果你表情稍有点不对,我早就拍拍屁股走没影了。可我没想到,还真有刘培强回来的世界啊。你妈的,为什么,这个幸运儿不是我。

 

  小辫子:喂,喂,过分了。

 

  小平头:哦,不好意思,真情流露哈。我没有恶意。我还挺开心的。至少我知道有一个世界,刘启和刘培强的名字还有机会并排出现,同生共死。四舍五入也算是我有个好结局,我知足了。我还要继续到处走走,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刘启像你这样幸运了。

 

  小平头抹了抹眼睛。他的指尖渐渐变得透明,小辫子看得两眼发直。

 

  小辫子:我有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讲。好像有点不合时宜。

 

  小平头:你说。

 

  小辫子:你好像……在消失。

 

  小辫子:哎,你整个手都没了!

 

  小平头:大惊小怪的干嘛,我这能量场本来就不稳定,大概是到时间要走了吧。刘启,你回去吧。回到家,该做什么不用我再说了吧?别辜负你的大团圆结局啊。

 

  小辫子:我知道。

 

  小平头:说仔细点?

 

  小辫子:……我对他好!我会对他好!

 

  小平头消失了,连同他从小辫子那儿要去的照片一起。小辫子站在原地,在想他留下来的最后一句话。

 

  小平头:去抱着你爸,告诉他你爱他。告诉他,欢迎回家。

 

 

  -完-

 

 

  ……就,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能写得那么无聊,呜。

  小平头=电影线刘启,小辫子≈电影线刘启但刘培强是存活设定。我真的好喜欢首映发布会上qcx的造型,一定要写一回,虽然这设定没啥用(。

  写得不太行,希望不会让大家看得头大……我溜了QAQ

大头🐟

【口条】黄金之城(上)

ABO,假设口条在木星撞前相遇并成为Pao友


(上)


十二月下旬的某夜,我在城郊的一家酒吧里见到他。他独自坐在吧台边,余光偶尔瞥向挤挤挨挨的人群,透露出些故作的从容。我看着那张在昏暗灯光下侧对着我的脸——棱角锋利,却稍显稚嫩。我想,他也许刚满20岁。我走到他身边,问道:“接生意吗?”

他转过头看向我,眼神明亮。“想修什么?”

他是个机修师,这我一早就清楚。他年轻又技术精湛,却来这儿做非/法的勾当。为此,他在这一带很有些名气。不过这和我找他的目的并无关系。

我把手覆在后颈上,测过身子,用手指轻叩微微发烫的腺体。“修这儿。”我略弯下身,以便他在不充足的光照...

ABO,假设口条在木星撞前相遇并成为Pao友

 

(上)

 

十二月下旬的某夜,我在城郊的一家酒吧里见到他。他独自坐在吧台边,余光偶尔瞥向挤挤挨挨的人群,透露出些故作的从容。我看着那张在昏暗灯光下侧对着我的脸——棱角锋利,却稍显稚嫩。我想,他也许刚满20岁。我走到他身边,问道:“接生意吗?”

他转过头看向我,眼神明亮。“想修什么?”

他是个机修师,这我一早就清楚。他年轻又技术精湛,却来这儿做非/法的勾当。为此,他在这一带很有些名气。不过这和我找他的目的并无关系。

我把手覆在后颈上,测过身子,用手指轻叩微微发烫的腺体。“修这儿。”我略弯下身,以便他在不充足的光照下看清,“很热。”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过于直白的隐喻,也是个相当糟糕的调/情。没办法,我本就不精于此道。

他的脸这时离我很近了。他不自觉地快速眨了几次眼睛,并微抿嘴唇。这是人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由此我知道,他明白我的言外之意。然而当他再开口时,他说:“你该去找医生。”

我想,这可真是相当拙劣的拒绝,和我的调/情可谓门当户对。这一点儿莫名其妙的般配反倒给了我勇气。“你会是个好医生。”我继续说道,并装作不经意的将手搭在他的膝盖上,“他们都说,你是天才。那么对你来说,做一个好医生应该也不算难。”

“不难。”他说着,忽然握住我的手。这一下有些突然,让我禁不住一抖。他似乎很满意满意,唇角略微上扬,继续说道:“但是得看我乐不乐意。”

“为什么不乐意?对你应该只是举手之劳。”我反问道,“还是说,这对你其实很难呢?”

我的手被握紧了,略有些疼痛。“这算挑衅?”他问。

我摇摇头。“不。只是合理质疑。”

他站起来了,低头俯视着我。他的手拂过我的后颈,停在发热的腺体处,慢慢摩挲。当淡淡的香气悄无声息地缠绕在他的手指上时,他低声说:“并不合理。”

不合时宜的,我松了口气。

 

酒吧后面是几间违章搭建的棚户房,隔音很差,间或还会有成片的灰色墙灰簌簌掉落。他把我拉到其中一间门前,塞给门口正抽烟的老人几张用来兑换日用品的票子。那老人抬起头,用缩在层层皱纹后的小眼睛看着我们,用嘶哑的声音说:“一个小时。”

那不算是很愉快的一个小时。他力气很大,技巧却不足,宛如横冲直撞的牛犊。迎合他很费力气,因为他相当不满于我有自己的节奏。每当我想试探着引导他时,他总会敏锐地发现这苗头,然后用力把它撞得支离破碎。我像是溺在一片海里,远离理性的邮轮,抓不住思想的稻草。最后,我可以说是在脑海里一片空白的情况下,被动地接受着他的鞭挞。

他射的又多又猛烈。结束后,我摸了摸下身,很湿。我又想到“溺水”这个词。这时他问我:“你没打抑制剂吗?”

“打了。”我如实答道。“为什么这么问?”

“味道很重。”他捡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团成一团扔给我,然后补充道,“是花香。”

“我在发情期,抑制剂盖不住味道。”说完,我看到他的脸色如我意料之内的阴沉下来,眉头紧锁。我心想,啊,控制狂。控制不住就要发疯。恶趣味使我多欣赏了一会儿他的阴郁表情,才解释道:“我做过节育,不会怀孕。”

他闻言,脸色稍缓和了些。他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这时,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时间到了。

他穿上外套,说:“走吧。”

此时,我还是完全赤/裸的。我躺在床上,并不急。我想,他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机修师,性/体验不多,控制欲极强。他手指上有很厚的老茧,被它刮过的地方都像着了火一样。他很缺钱。据熟识的人说,他每周末都在这儿接活。但他在九点半左右一定会离开,最晚不超过九点四十。他也许有家人,可以约束他的家人。或者说,有人在挂念他。所以他要赶在一个特定时限前回家。

“半个月后,我可以来找你吗?”我忽然问道。

他靠在门边,双手抱胸。他说:“半个月后我不一定在。”

“啊,没事儿。”我从他扔给我的衣服团里,捞出皱巴巴的衬衫。我把它套在身上,一颗一颗地扣上扣子。扣到最后一颗时,我低着头说:“我会来找你。你在就最好。”

这时,我听到“吱呀”一声。他推门出去了。

 

第二次见面时,他说我是个医生。那时我们刚完事儿,面对面躺在一张窄窄的小床上。空间有限,我们挨得很近,呼吸流淌在彼此的肢体间的缝隙中。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他看着我,漆黑的眼珠非常明亮。“你看人的时候,像是在解剖。”

“啊。”我不觉笑了,“我只是善于观察。我的工作和观察有关。”

“你的工作。”他重复道,在工作两个字上加重音。这是个隐晦的询问。我想,他也许是对于我们之间不对等的信息量感到不满。我知道他的工作,他的大致年龄,他为什么每周末都在这个酒吧,我甚至笃定他今晚一定会来。可是他对我一无所知。对一个控制狂来说,这想必是难以忍受的。因此,他想知道我的工作。他要从以我为名的谜题上,找到一个突破口。不过他大概没有想到,我对他的了解实际上要更多、更详细。查到他的身份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我是火花。喷灯的火花⑴。”我拐了个弯儿回答。

他听了不置可否,只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我想,他也许没有领会我的意思。没由来的,我有点失落。

忽然,他向上伸出手。“应该把屋顶撤掉。”他说完,转头看向我,目光柔和。

我被这目光驱使着发问了。“为什么?”

“撤掉了,就能看到你工作的地方⑵。”他语气轻快地说,“每天在高处俯瞰着城市,想必会腻。换个角度看看,对你应该很新鲜。”

真得意,我心想。果然是个孩子,只不过猜对了我的职业就这么得意。“不算高处。”我放低了声音说,“即使是控制中心,也只是在地表附近。离发动机的顶端还有一万一千米,离天空就更远。”

“等几十年后,地表温度更低。大气凝结,就没有天空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掌慢慢收起,仿佛要握住些什么。“到那时,发动机顶端就是地球最高的地方。”

“不。天上还有星星,那比发动机更高。”

“星星不是地球的一部分。”他反驳道。

“但那是地球的终点。到达特定的那颗星,地球就有天空。”我坐起来,从凌乱的衣服堆里翻出一个救援球,放在他额头上。它骨碌碌地滚下来,正好落进他的手心。

“什么意思?”他皱着眉头问。

“我听说你在攒物资,我有多余的。”我解释道,“别往其他方面想。虽然我们可能还称不上朋友,多少也算是熟人。我只是想帮个忙,你就当是一份礼物。”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能白收。”

“那就随便给点回礼。”我侧过头看着他,说,“下次见面再给。”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他在看我的后颈。

“你的信息素.....是哪种花的味道?”他忽然问道。

“苜蓿⑶。”我下意识答道。

TBC

 

 

⑴原著中人们称行星发动机为“上帝的喷灯”。

⑵发动机控制中心应该高于地下城,因为电影最后木星爆炸时,主角团需要乘电梯到地下城避难......要是我记错了就当成私设叭<(_ _)>

⑶据说香气很淡,甚至没啥香气......用它只是因为它的花语是希望。

云绘

我真的好喜欢李一一哦

然后去翻了小张的微博

好有意思一男的!

我真的好喜欢李一一哦

然后去翻了小张的微博

好有意思一男的!

普通酒瓮

刘启:

         李一一这人一点儿也不含蓄

韩朵朵:

         怎么见得了?

刘启:

         昨天夜里,他进我房间,跟我从二进制聊到编程语言,从计算机历史聊到AI,从查尔斯巴贝奇讲到比尔盖茨,从晚上九点待到凌晨三点半,这个时候他不是想睡我他是什么

韩朵朵:

         那你们到底做了没

刘启:        ...

刘启:

         李一一这人一点儿也不含蓄

韩朵朵:

         怎么见得了?

刘启:

         昨天夜里,他进我房间,跟我从二进制聊到编程语言,从计算机历史聊到AI,从查尔斯巴贝奇讲到比尔盖茨,从晚上九点待到凌晨三点半,这个时候他不是想睡我他是什么

韩朵朵:

         那你们到底做了没

刘启:                

刘启:

        没,我发现他真的就是跟我侃大山吹牛逼来了

绿水有梦

【流浪地球】【启强】防患于未然

  Summary:刘培强百感交集:尽管他打败了兔女郎和刘启他姥爷攒了大半辈子的VR妹子,可他并没有觉得很高兴。

  ……好吧其实还是挺高兴的。沙雕短打,纯撒糖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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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培强领了补给回来,进门时正好远远地看见韩朵朵推着刘启也往家里走。


  韩朵朵赶着刘启像赶匹马,边往刘启背上拍巴掌边吆喝。走得近了,吆喝声音渐响:“兔女郎的尾巴软不软,香不香,我就问你看得开心不开心?”


  女孩子的巴掌软...

  Summary:刘培强百感交集:尽管他打败了兔女郎和刘启他姥爷攒了大半辈子的VR妹子,可他并没有觉得很高兴。

  ……好吧其实还是挺高兴的。沙雕短打,纯撒糖一发完。

 

  -

 

  刘培强领了补给回来,进门时正好远远地看见韩朵朵推着刘启也往家里走。

  

  韩朵朵赶着刘启像赶匹马,边往刘启背上拍巴掌边吆喝。走得近了,吆喝声音渐响:“兔女郎的尾巴软不软,香不香,我就问你看得开心不开心?”

 

  女孩子的巴掌软绵绵的,可总往身上招呼也不太舒服,刘启边躲他妹的如来神掌边给自己开解:“你这小孩子家家的懂点什么?哥看的那是兔女郎的尾巴吗,哥看的是情趣……哎呀你还小我跟你解释不清!”

 

  刘培强听了这话,整个人卡在门口也不知道要不要进,干脆给两个小的留门。韩朵朵看见刘培强像看到救星,马也不赶了,直扑刘培强要她刘叔叔给她撑腰。

 

  “刘叔叔!我跟您说,户口他当街看人家兔女郎,不管他年轻可爱花一样纯洁的妹妹就跟在后面!”年轻可爱花一样的小姑娘竹筒倒豆,“您得管管他啊!兔女郎的腰身露了大半截,我看刘启恋恋不舍都不想走了!这影响多不好啊,我跟在他身后就跟走在色老头身后似的,丢份!”

 

  刘启飞快地往刘培强脸上扫了一眼,隔着刘培强和门板就开始和韩朵朵玩老鹰抓小鸡。他喊:“色老头个鬼,有你这样编排你哥的吗?你给我过来,别以为躲在刘培强后面我就拿你没办法——”

 

  韩朵朵高分贝尖叫:“刘叔叔护我!”

 

  刘启则说:“天王老子也护不了你,刘培强让开——”

 

  刘培强站在当中,觉得自己像个轴,两个陀螺不抽自转,还逼着他也转,绕得他头晕。空白了十七年的育儿经让他大脑当机,一时只想回到休眠仓休眠。

 

  兔女郎的尾巴直摇到了晚饭时间。韩朵朵下定决心让兔女郎成为一个揭不过去的梗,拿出她班长的势头,绘声绘色地——“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呢!”——描述了一对被兔女郎闹得鸡飞狗跳的小情侣。刘培强用分兑回来的串,刘启吃了一串又一串。韩朵朵开麦,刘培强不说话,刘启估不准刘培强是不是生气了,只能嚼这些淋了油的猪牛羊撒气。

 

  韩朵朵见吃的快没了,赶紧加入战场扑食。刘启逮着机会说话,把战火引到刘培强身上。

 

  “都是男人,刘培强可以理解我,是不是刘培强?我就看一眼,又没邪念,又没想怎么着,凭什么被批斗?”

 

  韩朵朵吃得正香,百忙之中抽空把姓刘的两个都瞥了一眼。刘培强心中腹诽,觉得刘启仍然对他十七年的缺席耿耿于怀,致力于把他打成泥石流,于是连忙撇清:“你们年轻人的喜好,我可不懂。我也不喜欢什么兔女郎……”

 

  刘启接口:“那是你没见过,不是不喜欢。孤陋寡闻了吧。”

 

  刘培强觉得这话他没法接。但他在心里默默地想:你老子什么没见过,连女仆咖啡厅都听说过。到底谁孤陋寡闻?

 

  一顿饭吃得是夹枪带棒,当桌上就剩一堆签子的时候,话题也终于落下了最后一个尾音。刘启把签子用纸一裹,走出门扔垃圾。韩朵朵打着饱嗝,悄悄扯刘培强胳膊讲小话。

 

  “刘叔叔,我不是嫌弃户口。”她瞪大了眼睛,“就是这有点尴尬。我一花季少女,总觉得被带跑偏了。”

 

  “刘叔叔,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别跟户口说我跟你说了啊。几年前,就几年前,户口上班那队的领头师傅说要让队里全剃寸头,户口就剃了,没想到第二天回队里一看,只有户口一个人剃了哈哈哈哈。”

 

  “几年前他还那么纯一孩子,现在也会看着兔女郎发笑了,我这个做妹妹的看着哥哥学坏就觉得有点寂寞……”

 

  刘培强频频点头,直到刘启回来发现他俩咬耳朵,老大不爽地往房间里赶人:“韩朵朵,作业做好了吗?明天不读书了是吧?赶紧回房间做作业。做错题再被罚抄别指望我给你写。”

 

  “户口,你怎么比我刘叔叔还要啰嗦啊……”

 

  在这样一片祥和的背景音里,刘培强想: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比这尴尬的事情多了去了。至少朵朵没见过刘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悄摸着看VR妹子吧?

 

  这事情还得从他刚回来那会儿说起。自从他回到刘启身边,他感觉刘启这破孩子虽然整天还是对他冷着张脸千年不化、张口刘培强闭口刘培强就是不叫他爸,但是看刘启僵着张脸别别扭扭却还对他千依百顺的,他有个头疼脑热刘启比任何人出现得都快,刘培强感动的同时也觉得心中的疼爱与歉疚滚雪球似地越来越大。

 

  刘培强以前在空间站的同事们操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隔三差五就来看他,听说了他的苦恼,也试图伸出国际圆手你一言我一语。

 

  “刘,不要那么紧张。他是你的儿子,血浓于水。”

 

  “我和我的儿子常常深夜座谈会。他和我冷战,我就直接破门而入进他房间说话。要不,你和你的儿子也可以试一试?”

 

  刘培强这时属于病急乱投医,被一套国外组合拳忽悠下来,竟然也觉得有点道理。某天晚上,他深呼吸三次,决定将此付诸实践。一段简单的开场白在刘培强脑里拟了百八十回,如今要化理论为实践,刘培强的紧张程度仍然不下于上台演讲。

 

  他脚下打飘,脑海里不断高频次闪过刘启的脸。越闪他越慌,在刘启房间前,他门都没记得敲,一头就撞了进去。

 

  刘启正盘腿坐在床上。刘培强摸摸鼻子刚要开口,忽地注意到刘启脸上架着硕大一副沉甸甸的VR眼镜,脸上也挂着迷之微笑。再一看,床上七零八落地摊着几个游戏盒子,封面上的二次元姑娘眼大胸大,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完了啊。刘培强想,这下可闯祸了。这可太尴尬了。

 

  他紧张,一紧张就收不回步子。收不回步子也算了,大不了原地生根石化,可他偏偏还想讲话。这样那样的念头在他心里打架,他一开口,选了个最俗的开头:“刘启,那个……”

 

  说巧也巧,刘启这时候正看得兴起,脸上笑容越发明显,还噢喝一声:“我操,带劲!”

 

  这劲还没卸,冷不丁碰上他爸“这个、那个”的,轰地起了爆炸反应。刘启脸上笑容还在,VR眼镜和半边耳机就已经被他扯了,扔烫手山芋一样扔飞了出去。当他看清楚刘培强站在门口手脚都尬得不知道往哪儿放时,刘启往前一扑,就要把那些散落在床的大胸妹子都收进怀里。

 

  刘培强此刻有点儿麻木。他想:爸爸都看见了,你现在收,有点儿晚了吧?

 

  “刘培强你干嘛站在门口不出声啊!你要吓死我了!”

 

  被撞破了好事的男孩子都会有点恼羞成怒。刘启坐起来,下意识地就往自己下面看,发现裤子还算宽松,看不出什么端倪,总算松了一口气,定定心神开始脸红起来。

 

  “刘培强,你给我出去。就现在,出去!”他把设备和游戏都归了盒,借大吼大叫来掩饰他已经熟了的脸皮。

 

  刘培强立刻调头。旋踵到一半儿,他从门边往里探进去半个身体:“刘启,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爸爸是过来人,爸爸可以理解——”

 

  话说到一半,他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时机,立马撤出去关门。下一秒,一个枕头砰地和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刘培强心有戚戚:这小孩砸我是照头砸的,真狠。

 

  这事儿对刘培强来说算不上什么冲击。或者说,比起冲击来,更多的是一种惆怅。刘启以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方式令刘培强意识到他的确缺席了十七年之久。他记忆里的刘启四岁,可刘启并不是永远都四岁,他拔高了,能独当一面了——刘培强觉得,好像只有他被抛在了时光的后面。

 

  “岁月不饶人呐。”刘培强笑自己,“真的老喽。”

 

  虽然刘培强没把VR妹子当回事儿,但这回又出了个兔女郎事件和VR妹子对对碰,刘培强觉得还是得提醒着点刘启,当着妹妹的面注意点实际影响,以免妹妹尴尬得两行泪。

 

  他准备找刘启谈谈心,让他把宝贝收收好,别让韩朵朵撞个正着,算是防患于未然——这回他记得敲门了。叩响两声,门里没反应,刘培强开了条门缝往里看,刘启正和衣躺在床上打盹,睡得怪香。

 

  “刘启。”刘培强坐到床边叫他,“脱了衣服睡。你这样容易着凉。”

 

  睡着的老虎尚且能呼噜两下头毛,睡得迷迷瞪瞪的刘启此刻也没什么攻击性。他半睁开眼瞪着刘培强,用了不短的时间把眼前这张脸和刘培强的名字对上号。他缓慢地往他爸身边挪,到达了目的地,双手往刘培强身上合腰一抱,头也老实不客气地枕在人家腿上。

 

  刘培强要动,刘启掐他腰:“你别动。让我睡会儿。”

 

  一大颗毛脑袋枕在腿上,热乎乎的鼻息一下一下,刘培强痒痒之际也觉得有点暖和。

 

  “刘启,”他说,“你能不能把你的宝贝给我?我给你藏藏好,万一被朵朵撞见了,尴尬。等你要了,爸爸再给你拿。”

 

  刘培强这话没头没尾,刘启当然听不懂。他打着呵欠,眼泪直流:“宝贝?你要薅我的头发啊?我最宝贝的就是头发了,李一一整天在我耳边叨念要掉头发,叨得我也担心起来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地秃了……”

 

  他翻了个身,仍旧牢牢占据刘培强的膝盖。“这就不劳你给我保管了,我觉得它们在我头上待着挺好的。”

 

  鸡同鸭讲也让刘培强觉得有乐趣。他拍着刘启的背,也跟他开起了玩笑,说:“谁要动你头发了,就这板寸,我还不稀罕。我说的是,那天你想抱在怀里的——”

 

  刘启没声了。刘培强以为刘启想起了那天的尴尬事不好意思出声,刚要出言宽慰,却听刘启说:“你知道我想抱你?就你回来的那天。”

 

  刘培强一愣。

 

  “那天我真的想抱你的。我已经伸手了,可是我想凭什么要我先服软啊?我就等着,等你先开窍,哪知道你就根本不开窍。”刘启说,“当爸的就要主动,你知不知道?”

 

  刘培强嗯了一声——就连嗯这一声,都是用了他全部力气的。

 

  “我困死了,我知道我这是在做梦。等我醒了,我现在说的,都不许你再提到一句,否则我这拳头就得往你身上打滑。”刘启紧闭着眼。说了是做梦,就也不在乎再多说两句。

 

  “我那天没伸手,现在后悔了。”他把落在刘培强腰上的手收得更紧。

 

  “所以现在……我不是抱着了么。”

 

 

 -完-

 

 

  想写兔女郎,想写韩子昂攒了半辈子的妹子,想写QCX说的“老师让我们男生全部剃寸头,说别老弄花发型,结果开学一看班里就我一个人剃了”,于是有了这篇大杂烩。自从萌了启强,就总是上班摸鱼,这样不好,畜目惊心。

  脑甜的、沙雕的梗总是很开心,可惜我表达能力太差了,写得很仓促,写出来的没有脑出来的十分之一甜,如果大家能看得开心的话我就满足啦。

  今天也超喜欢启强!

 

 

 

普通酒瓮

【口条】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发完)

Summary:

                 李一一这人真是害刘启不浅。                 

Couple:

           ...

Summary:

                 李一一这人真是害刘启不浅。                 

Couple:

                刘启×李一一

Notes:

                相声流,作者有病

 

正文:


  在逐渐暗下来的走廊里,刘启揉着肩膀,从口袋摸索着钥匙。整整一天穿着外骨骼,维持一个姿势半跪在地面修理,任谁都不会舒服。他摸索了半天上衣口袋也没找到,暗骂了声后开始翻裤子口袋。这时他听到走廊内里其他几人的声音。

  别误会,刘启心想,我不是什么爱听墙角的人,谁叫这个时候不对恰巧被我撞到,几人言语间似乎还有他的名字,这让刘启耳朵竖的更长,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刘启这种行动力极强的。

  “你说的刘启?”一人问。

  “是啊,”有人回应了,“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开后门被塞进来的。”

  “太年轻了。”

  “我22的时候还在实习呢。”

  “大部分人都是吧?二十五六才能正式上地面工作。”

  “总有特殊的人嘛,”又有人插嘴,“新下来的那个技术员……”

  “说是长期指导,第一阶段维修任务完成后才走。”

  “那得一两年吧?”

  “不好说……”

  “所以刘启到底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又有人回到最初的问题上。

  “这我不清楚,不过他是特惠人员!政府急召都可以拒绝。”

  “这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听我原来队上的人说的。”

  “他又从哪儿知道的?”

  “他从他们原来队里的一个人那里知道的。”

  “这人又怎么知道刘启的?”

  “嗬,人家当时参与救援行动的时候见过刘启。”

  “这又不对了吧?”又有人问,“他特惠人员的名头不是他爹的功劳吗?”

  “他爸又是哪一个?”

  “听说他爸是最早一批上领航员号的宇航员。”

  “领航员号的人员现在都陆续撤回又上去了吧?没听刘启提起来过他爸啊。”

  “他跟他爸关系不好吧。”

  “那他从哪儿走后门去?”又有人质疑,“他不是亲人就剩个未成年的妹了吗?你又开始胡编乱造。”

  “都说了人家是自己挣的名号,当时全球动员的时候听说他帮了大忙,现在肯定是联合政府的特惠人员啊。”

  “那这……自己给自己开的后门还叫后门吗?”

  刘启糟心地捂住了额头,开始摸里面衣服的口袋。他钥匙到底去哪儿了,还得听自己的造谣听到什么时候?

  “都说了人家真不是走后门,刘启人挺聪明。”

  “他到底怎么越过年龄限制上来的?”他们仍在继续着。

  “他几证都挺齐全的啊,上次老陈生病没来,还是他代班开的车。”

  “哪个车?运载车?不是民用普通车?”

  “实打实的运载车啊,车证都有。”

  “运载车不是五年才能上路吗?他十六七就去考驾照了?”

  “你说的那都是普通计算时间,规定里又没写必须几年。”

  “神童啊这是。”众人唏嘘,“他能力也挺好,过两年会不会被调到联合政府去?”

  “不是没可能,他爸不就是联合政府的人。龙生龙凤生凤。”

  “得了吧您,刚还说他走后门进来的呢,卦变的倒挺快。”

  “你不说别的,他工作能力没话说吧?这次下来的技术员要是汇报工作他绝对拔尖。”

  “他工作效率确实高,一个顶三。”

  “技术员整天围着他打转,工作效率怎么也不得多提高点。”

  “得勒,你就瞎酸吧,指导你的那天怎么没见你比其他人多厉害呢?”

  “你不也是嘛,跟我扯什么蛋?”

  “我有自知之明啊。”

  “技术员跟他之前认识吗?我看他俩话平时挺多的。”

  “刘启倒是没什么话,技术员话挺多的。”

  “技术员怎么跟我们话就不多了?”

  “跟我们话也挺多的,不过跟刘启话更多。他不说话他们两个就没啥话说了,多尴尬啊。刘启工作的时候啥声都不出。”

  “那还是刘启话少显得他话多。”

  “技术员刚来的时候就围着他转悠啊,后来被刘启轰走,说他太烦了。我听说技术员三十了还没结婚。”

  “哪儿三十了?二十九好吧。”

  “差到哪儿了?三十都该去政府抽生育签了。”

  “有对象吗他?”

  “我估摸着没有吧。他看起来恨不得跟电脑过日子。”

  “刘启还恨不得跟他的外骨骼过日子呢,他自己把几个部位改了,宝贝的要命,天天不离手。”

  “绝了,年轻有为的都可能有点怪。”

  “他俩是以前认识?”

  “看起来是,刘启好像说以前认识,但也没说多熟。”

  “他俩真认识啊?什么时候?”

  “这我不知道,刘启不跟我聊这个。”

  “可能是那次救援行动,否则平时没机会碰到联合政府的官员。”

  “刘启之后是不是说要去联合政府工作?”

  “这……可能吧?他留在这儿不是屈才么?”

  “要睡觉就有人给递枕头啊?这么巧就下来一个他认识的联合政府官员在他工作岗位?”

  “你这啥意思,他被潜了?”

  “被潜又是什么东西?”

  “潜规则啊。人家要挟他听自己话才给评优机会之类的。”

  “不至于吧,这么惨烈……”

  “下次下派官员指不定什么时候呢,八年十年都有可能啊。”

  一阵古怪的沉默后,又有人突然开口了。“我看刘启平时确实跟他不怎么说话的。”

  “……这是我们瞎猜的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

  “刘启不像这种人啊……”

  “那不是更惨。他也不怎么像情愿的吧?”

  “新下来的技术员也不像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头衔高了不起啊。”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不然也不会……”

  “刘启刚上地面没工作多久,认识他的技术员就来了。技术员跟谁都不热络,就跟他表现的亲热的要命。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怎么看刘启都是被潜了。”

  “刘启就不能拒绝或者申请去其他岗位吗?”

  “你开什么玩笑呢?人家是联合政府的高官啊。”

  “这,就是高官也不能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错了,头衔大就是能为所欲为!”

  “都要22世纪了,你能不能不要把腐朽思想带进新时代啊?”

  “刘启也太惨了吧……响应急召参加救援还被盯上了。”

  “人各有命啊。我宁愿被潜。”

  “滚吧你个不要脸的!你要被潜也得技术好长得漂亮,人家又不瞎。”

  “长得好看也是罪过了,刘启真惨……”

  刘启被气乐了。他还是没摸到钥匙,发泄似的踢了一脚门。在一片喧闹嘈杂中这声音并不明显,他挠了挠头,准备连线韩朵朵问她要备用钥匙。这时门开了。

  “你怎么在这儿?”刘启愣住了,提高声音问道。声音传到暗处,空气突然停滞了下来。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了?”李一一问。“你又磨蹭什么呢回来这么晚?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

  “你在我房子等我干什么啊?”刘启简直被气的脑子糊掉,“不是,你怎么进去的?这又不是电子锁!”

  “你钥匙掉在我这儿了。”

  诡异地寂静充斥了整个能看到不能看到的空间。刘启一口气卡在喉管没出来,“进去说!”

  门重重关上了。

  “看吧,”有声音幽幽道,“太惨了,被潜也没话能说。”

 

  “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啊。”李一一问,有点懵,“谁惹你了?”

  “我问你,”刘启思索再三还是问了,“你来这儿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是我申请要来的,和原本要来这儿的人换了一下。”李一一老实交代,“不是凑巧。”

  刘启被气笑了,“故意的?你可害我不轻。”

  “我又怎么害你了?”李一一问,“又害你什么了?”

  “害我风评啊。”刘启轻声道,“不过多害点也没什么。”

  李一一没理解过来,被刘启摁到床上也没把整个事件的逻辑顺起来。

 

  刘启站在门前,搜遍全身上下也没找到钥匙。这门看起来像是三天两头跟他有仇似的。他干脆放弃了,突然又想起昨天李一一拿走钥匙后根本就没还回来。他从口袋掏出通讯仪,正准备拨给李一一,又听到了几声窃窃私语。

  “不是吧?你真看到了?”

  “看到了啊!在车里,刘启卸头盔的时候,脖子上那几道血印,我的天。”

  “被潜还要被虐待啊,不会吧……”  

  “太惨了……”

  刘启:“……”

  他妈的,他想,知人知面不知心,李一一原来是这种人,真是害刘启不浅。

  

------------------END. 

  


塞上燕脂

在风雪来临前,他最后一次仰望这片星空。

今后,地球就得走了。

“一一,走了。”

“户口,抓紧爷爷。”

在风雪来临前,他最后一次仰望这片星空。

今后,地球就得走了。

“一一,走了。”

“户口,抓紧爷爷。”

绿水有梦

【流浪地球】【启强】哄

  Summary:刘启生刘培强的气了——刘培强送朵朵的东西比送他的多多了,凭什么啊。然后刘培强哄回了他。

  想写刘培强哄刘启的戏码。甜的,一发完。


  -

  韩朵朵说:我去,刘户口我跟你说,我真不想跟你爸一起住,我有点怵,他一退休老古董能懂我们年轻人心思吗?


  韩朵朵说:刘启,你这爸不错啊。你瞧我这一抽屉小零食,全刘叔叔送的,真贴心,我都快成我们班零食小公主了。


  韩朵朵又说了:刘启!你能不能让让我啊!我跟刘叔叔一起的...

  Summary:刘启生刘培强的气了——刘培强送朵朵的东西比送他的多多了,凭什么啊。然后刘培强哄回了他。

  想写刘培强哄刘启的戏码。甜的,一发完。

 

  -

  韩朵朵说:我去,刘户口我跟你说,我真不想跟你爸一起住,我有点怵,他一退休老古董能懂我们年轻人心思吗?

 

  韩朵朵说:刘启,你这爸不错啊。你瞧我这一抽屉小零食,全刘叔叔送的,真贴心,我都快成我们班零食小公主了。

 

  韩朵朵又说了:刘启!你能不能让让我啊!我跟刘叔叔一起的时候你别在一边碍眼,去去去,找你的小伙伴李长条和中国心去,我跟刘叔叔培养会儿亲子感情,我还差个懂得爱幼的叔叔陪我玩游戏。……诶我抽屉里的泡泡糖呢?

 

  刘启满脸义正言辞:我送人了。听哥劝,长身体呢,别碰那么多甜的,看你脸胖的。

 

 

 

  最近,韩朵朵对于刘培强这个人的开麦频次越来越密。要能整合出一本《韩朵朵语录》来,这活脱脱就是中年男子收服中二少女的教科书典范。

 

  一开始,看韩朵朵提到刘培强眼里就闪星星,刘启也没当回事儿——小姑娘嘛,冷不丁多了个嘘寒问暖还管吃管喝的爸,激动过头可以理解。

 

  但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小火星没掐灭,一朝烧起来可不是刘启能控制得了的。一不留神,刘培强整个人都被拐走了,胳膊腿上时常吊着个撒娇的小女儿,拨一拨还带丁零当啷响。这一时之间,他爸也不像是他爸了,韩朵朵这个走地人形挂件也不是他专属的了,刘启傻眼之际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饭点时三人围在桌边其乐融融,韩朵朵仰着一张脸霸占着刘培强,要他给讲从前空间站里的人和故事。那头父女俩有说有笑,这边刘启一个人独守空碗,楚河汉界分明。看刘培强往韩朵朵碗里一筷子一筷子夹菜,他把牙咬得嘎嘣直响,面前一盘子黑炭一样的不明食物全进了他肚子。

 

  韩朵朵跟刘培强咬耳朵:“刘叔叔你看,户口他这没吃饱呢吧?他都那么大了,难道还在长个儿?”

 

  刘培强则说:“不够还有。户口,你慢点吃。”

 

  韩朵朵笑倒在刘培强身上:“刘叔叔,你怎么也跟着叫他户口啊?”

 

  刘培强揉揉韩朵朵的头:“你不是这样叫你哥吗?还有,我听刘启他那些朋友也都这么叫他,就跟着叫了。怎么样,你觉得这样能拉近我和你哥之间的距离吗?”

 

  刘启耳朵一竖,听到了关键词——刘培强什么时候又跟李一一中国心那些人混上了?

 

  敢情这刘培强回来和所有人都打成一片,唯独和他打破不了隔阂是吧?

 

  他把碗一摔,回房间去了。玩了会儿手机,当画面里的贪吃蛇一口吞了自己的尾巴时,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掼,贴门上去听动静。薄得跟纸板似的门隔不断刘培强的低语和韩朵朵的大笑声,刘启觉得若有所失,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平躺着摊个大字。

 

  夜渐渐深了,韩朵朵蹑手蹑脚来敲刘启房间门。刘启开了门,微妙的嫉妒心让他堵在门口没打算让韩朵朵进去。韩朵朵心大,看不穿刘启心思,一阵风似地从刘启胳膊底下钻过去,还招呼他。

 

  “你进来啊户口,站在门口拗造型呢?快过来,有好东西给你。”

 

  刘启磨磨蹭蹭过去,去刮他妹的鼻子:“什么好东西你有我没有?”

 

  韩朵朵怀里满是零嘴,唰啦一下摊了刘启满床。

 

  “你晚上不是没吃饱吗,这里的,随便拿。哎哟刘叔叔给我买了太多了我实在吃不了。这么多年刘叔叔在空间站得来的退休红利,再这么下去要全搭在我零食里了。”她拆了个辣条,把嘴巴吃得红扑扑。

 

  刘启说:“行啊,刘培强可真疼你。他还给你买什么了?”

 

  韩朵朵不知道刘启心思,还真的当起了老实孩子,手指点着下巴清算:“零食不算,还有新衣服。刘叔叔还给我买了很多书,其实我不太喜欢,我想要他送给李长条那新的笔记本电脑还有送中国心的游戏机——”

 

  她不知道自己打翻了陈醋桶,里面香飘十里的老陈醋全翻刘启心里了。刘启站起来,从床底下翻出个小破背包,从韩朵朵的零食堆里选了几样扔进包里。他开始往里面装衣服了:“刘培强还给李一一和Tim送东西了?还挺贵重的,他大概把自己也当他们爸爸了,真行。他爱当谁爸就当谁爸去,我不奉陪了。朵朵,你受累照顾他点儿,祝你们父女俩白头到老……呸!父慈子孝啊。”

 

  韩朵朵傻眼:“哥,你半夜收拾东西往哪儿去啊?”

 

  刘启眼也不眨,包往后一背:“回我自己家去。刘培强没回来之前我也过得挺好的。”

 

  “你这是怎么了?吃枪药啦?刘叔叔给我们买东西,你眼红什么?你是刘叔叔的儿子,他肯定把你宝贝得上天了,送你更多东西吧?”

 

  刘启没动也没说话。

 

  这下韩朵朵更傻了。她费劲地把辣条咽下去,颤巍巍地踩了最后一个雷:“不会吧……刘叔叔什么也没给你买?”

 

  刘启打开窗翻了出去。他边跳窗边想:不应该啊,他这么个人精似的天才,怎么拉扯大的妹妹这么没眼力见,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出了刘培强的房子,刘启直奔他和他姥爷以前住过的小平房。一开门,发现小平房里不松土也会无缘无故长出两个人来。李一一窝在桌前噼里啪啦打电脑,这是打亢奋了,指头和键盘像是能擦出火花来。Tim歪斜在刘启床上打游戏,脚趾头一缩一放还挺有张力。见刘启进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Tim跟个炮仗似的噼里啪啦炸出一段标准的中国话来。

 

  “刘启,你这么晚了从家里跑出来,受什么刺激了?来跟哥们儿说说,哥们儿帮你排解排解。然后你就回家去吧,叔还担心你呢。”

 

  “就是就是。”李一一接话,“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接到了朵朵的电话,说你跑啦,离家出走啦,叫我和中国心跑来你家堵门当外援。现在刘叔叔正在飞速赶来的路上,你就坐这里歇会儿。”

 

  “韩朵朵就是大嘴巴。不过叫我说,你们两个也是事儿精。”对着损友,刘启嘴下完全不留情面,“怎么,收了刘培强的贿,你们就都成了他的间谍?告诉你们,门都没有,都给我走人。”

 

  “这我可得给叔平反啊,他可都是为了你。送我跟李长条东西为了什么呀,还不是为了谢谢我们一路照应你?”

 

  刘启开始赶人了,一时间满屋子鸡飞狗跳。Tim在跟周倩日常你侬我侬追击战中实战出矫健身手,边躲边帮刘培强讲话。李一一为他那宝贝电脑惜命,三两下跳出战圈。

 

  “我去,刘启,你砸我电脑屏上了。你激动什么,等下刘叔叔来了,我们自己会走。想我们对刘叔叔还挺有愧疚,那次他请我们吃饭,你懂的,都是男孩子嘛,老实不客气的,吃起饭来像蝗虫过境。”想起那画面,李一一还心有戚戚,“总之,我们今天就一定要留在这里等到刘叔叔来,算还他人情了。”

 

  刘启请门神请不走,干脆又想走老路跳窗,被Tim拦腰死死抱住,开始掰头:“你别想走,我们答应了韩朵朵要看人的。你这力气怎么这么大,李一一,你别光看着啊过来搭把手,人要跑啦——”

 

  说话间刘培强风尘仆仆地赶来,一眼见到自己儿子被两个大男人压得动弹不了。他没见过这阵仗,一时间两眼发直。

  

  李一一推推Tim,两人同时松了手。刚才这俩抓着刘启操作猛如虎,这会儿倒乖乖的了:“叔叔好,叔叔再见。”

 

  刘启嗤他们嗤得特别大声。他们光速撤离现场,都走到拐角了还能听到刘启嘘他们的:“走好啊,两个马屁精——”

 

  走了两个能闹腾的,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不少。刘启盯着漂浮在空气里的灰尘,开口生硬:“谁让你来的?”

 

  话一出口,刘启就后悔了。当木星近在咫尺,可他等到的是一场盛大的爆炸而不是刘培强承诺过的“回来”时,他就发誓,如果刘培强能回到他身边,他绝不会再用这种语气跟刘培强说话。他想说对不起,想说爸我不是有意的,可嘴里刚冒出刘培强三个字,就觉得胸口又酸又疼,打了仗似的气喘不止。这时候刘培强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把未竟的话全吞了回去。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刘培强的手上。那触感是温暖的,活生生的。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用担心了、没事了,站在他眼前的是活着的,心脏在跳动的刘培强,不用再害怕失去了。可是他的眼神在刘培强身上生了根,他得——他得确认,反反复复的。他怀疑这种“确认”将要在他的骨血里镌刻一生,直到迎来下一个真正的死亡。

 

  “刘启。”刘培强开口。

 

  “嗯。”

 

  “你不想跟爸爸一起住吗?为什么走?”

 

  这话刘启没法回答。从某种难以名状的悲伤之中探出头,刘启这才想起来他还和刘培强闹着别扭呢。他抓过刘培强的手,逼着人摊开掌心,啪啪打了两巴掌:“你还问我?我倒要问问看你,刘培强,你给韩朵朵买了多少零食?你知道她在我面前炫耀吧?你就这么由着她?”

 

  刘培强还在状况外。他以为自己是打哪儿得罪了小心眼儿子,却冷不防听刘启控诉起了韩朵朵,他当即给出了当机的回答,特茫然:“……啊?”

 

  “你啊什么啊,”刘启气不打一处来,越说越起劲。一回生,二回熟,再吐槽时脸皮都厚了很多——他想管他的呢,刘培强爱我,他得惯着我啊:“还有,你是不是送李一一和Tim东西了?电脑,游戏机,那你就没想过包养包养我?我每天这上着班挣着分儿,自己一口多的都不舍得吃,全往家买菜了。我那是全为了韩朵朵吗?我那是为了你!可你送我的东西呢?是个小辈你都宠,就是不宠我是吧?我在你名单上都掉去最后一名了!”

 

  刘培强心下了然。他觉得好笑,重复:“掉去最后一名?”

 

  “难道不是?”刘启脸上还带着气恼过后的僵硬,眼神却是软的。他用这软的眼神盯着刘培强看,软刀子磨人也挺疼:“给你时间反驳,说点我爱听的。不说出个四五六,这件事没完。”

 

  脸对着脸眼对着眼的大打一个直球,别说四五六了,刘培强连个一二三都说不出来。

  

  他时常想,他现在能回到刘启身边,是不是连老天都觉得他从前告别的倒计时太过仓促,想念也来不及说,爱也来不及说,因此特地给了他机会来弥补的。

 

  他把十七年间的爱同思念用文字在心底预演了千万回,但看着刘启的脸他就讲不出来。当着爱与思念本身的面,谁愿意轻易用文字亵渎?

 

  他只是说:“我给你准备了很多。一柜子呢,在我房间里摆着。明天我就把柜子挪到你房间里。”

  

  “你看了不要笑爸爸。里面的东西,有些挺幼稚的,甚至还有童话故事书。我买的时候糊涂了,看到飞机模型也买,看到小摆件也买。爸爸着急了,急着想弥补那么多年缺的礼物。买完才反应过来,我的儿子已经不是我当年离开时那丁点大小了。我儿子长大了。”

 

  “那些礼物在我柜子里,我不知道要拿它们怎么办。我怕你不喜欢,怕你失望。”

 

  “行了别说了。”刘启说,抓住了刘培强的肩膀。

  

  “我让你失望了,刘启。在过去的十七年里,我一直让你失望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信任我。我——”

 

  “我让你别说了!”刘启大吼。

 

  他有点歇斯底里,只能扯着刘培强,把他爸拉进他怀里。他用力抱着刘培强,想说我没有觉得失望。想说失望在诀别面前是像纸一样薄的东西,想说你知道吗我以为你死在那次无比绚烂的撞击里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后悔涂掉了你在我们一家三口合照里的脸,那是我唯一的念想可是我连那都没有了……

 

  可是他开口,发出的只有极轻的呜咽声。他感到刘培强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颈,于是那呜咽极为顺理成章地变成嚎啕。

 

  “怎么了这是……”

 

  刘培强听起来很困惑,也很温柔。“我说错话了?哎,刘启,别哭了。爸爸不太会安慰人,你别折腾爸爸了行吗?”

 

  窘迫的声音让刘启破涕为笑。紧接着,一种更为强烈的感情俘获了他。他渴望得到更深的热爱,又直觉已经得到而想要大声抽泣。于是他不得不把鼻尖抵在刘培强颈间,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刘培强手足无措,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韩朵朵心不在焉地做功课,见她哥下了班进门,又恢复成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立刻快乐地喊出声,扔下作业本扑向刘启。

 

  “户口户口户口!你好啦?昨天你都要担心死我了,你跟在刘叔叔身后回来,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哭过了吧?”

 

  “哭?”刘启死不承认,“我那是风沙吹迷了眼睛。”

 

  韩朵朵眨眨眼,挺懂:“刘叔叔吹的沙吧?昨天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刘叔叔打你了呢。”

 

  “我去,你怎么想象力那么丰富?你确定我爸能打得过我?”刘启装模作样地摆了个造型秀肌肉,韩朵朵吊在他手臂上跟他进了房间。

 

  “怎么打不过?刘叔叔厉害着呢,他对我说过以前跟人打架的事情,说是一个能揍飞好几个。要不你们俩找个空地试试,打完我帮你们捶腿揉肩……”

 

  她叽叽喳喳到一半,眼尖地发现刘启房间里多了个一人多高的柜子。她好奇着往那边凑过去:“这柜子哪里来的?这里面装了什么?给我看看。”

 

  刘启往柜子前一站:“看什么看?哥的东西,小姑娘别动。”

 

  刘启不让看,韩朵朵就非要看。她让刘启追得满房间跑酷,终于还是得了手,把柜门一拉:“还藏秘密,让我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柜子里堆得满满当当,门一开,小玩意儿立刻前推后拥地掉了满地。什么布娃娃小模型,都是小孩玩意儿,看得韩朵朵是叹为观止。她捡起一本书,封面色彩艳丽,一看就是儿童绘本。

 

  她叫起来:“我……我天!刘户口,你还有这爱好?幼不幼稚啊,居然宝贝小人书!”

 

  刘启一把把书抢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这柜子里的所有东西我都宝贝,我乐意!管得着吗你。”

 

  他回想起刘培强刚把柜子推进他房里的样子。

 

  面对一柜子的玩具,刘培强有点窘。他试探着问:“要不我再把柜子推走吧。占地方。”

  

  刘启合上柜门:“放着。我收到什么都没差,你心里有我就行。反正我最想要的东西,你已经把他带回来了。”

 

  刘培强问:“什么?”

 

  刘启指指他。

 

  刘培强不解:“是什么?”

 

  刘启说:“是你。”

 

 

  -完-

 

 

  

  写着写着就跑偏了,我是写不出正儿八经的cp向了。反正不管搞cp还是亲情,在一起就行。

  哎呀不管了,就这么着吧,我撒腿就跑。

绿水有梦

【流浪地球】【启强】在走之前

  Summary:21岁的刘启醒在4岁时的小床上。尽管小床把他硌得腰酸背痛,刘培强也差点把他手都扭断,他还是拥抱了刘培强。

  启强亲情向,一发完。


  -


  刘培强觉得他一定是在做梦,否则这发生在自个儿眼皮底下的事没办法用科学解释得清。


  两个小时以前,他刚把闹腾的刘启哄睡着。精力旺盛的刘启仿佛一个多动症,睡在床上扭来扭去的就是不肯闭眼,听了一个故事之后没安静两秒又 眨巴着眼求下一个。他头疼,思忖着要不要把“从前有座庙”拿出来搪塞...

  Summary:21岁的刘启醒在4岁时的小床上。尽管小床把他硌得腰酸背痛,刘培强也差点把他手都扭断,他还是拥抱了刘培强。

  启强亲情向,一发完。

 

  -

  

  刘培强觉得他一定是在做梦,否则这发生在自个儿眼皮底下的事没办法用科学解释得清。

 

  两个小时以前,他刚把闹腾的刘启哄睡着。精力旺盛的刘启仿佛一个多动症,睡在床上扭来扭去的就是不肯闭眼,听了一个故事之后没安静两秒又 眨巴着眼求下一个。他头疼,思忖着要不要把“从前有座庙”拿出来搪塞他儿子。

 

  刘培强搜肠刮肚把压箱底的《小美人鱼》按上个温情结尾又跟刘启说一遍。这故事被刘培强换汤不换药翻来覆去说了不下几十次,颇有催眠奇效,那边儿小美人鱼刚换了腿上岸,刘启就已经昏昏欲睡;小美人鱼还没来得及变成泡沫,刘启两眼一闭酣然入梦。

 

  小孩子的梦里没有悲伤的泡沫,但大概有五颜六色的糖果。刘培强看着刘启睡熟了还时不时咽口水,觉得好笑,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在儿子额头上亲了一口。

 

  他趴在刘启床边看儿子打了个小嗝翻身。看着看着,连他也睡意朦胧。抱着明天就要离开、能多看一眼是一眼的心思,刘培强眯起眼睛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不当心就睡过去了。

 

  这盹一打打了两小时。等他醒了,已经物是人非了——在离他脸二十公分的地方,另一张男人的脸正对着他。男人挺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正睡着,不太安稳。黄色灯光下看不太清,但刘培强总觉得男人紧合的眼睑底下有湿漉漉的泪痕。

 

  刘培强心里面有点同情,因此不由自主地想:他妈的,这个人谁啊?

 

  他把自己的脸搓圆揉扁了一番,脚不沾地轻飘飘地出去接了杯水,心里不停地把他知道的神仙都念了一遍,但是念来念去他混沌的脑子里也就想得起来一个观音菩萨。

 

  大概是观音菩萨嫌他不够虔诚,他喝了水回房,男人还在他儿子床上蜷着。那么大的个子缩在一张儿童床上,四肢伸展不开,看起来像个烧红的熟虾,黄色暖灯更给他添了几分油淋淋的光。

 

  刘培强想:坏了,我怎么还没醒?我儿子呢?

 

  他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感觉还得先把大虾叉起来。出于“没有人恶意闯入别人的家还会厚脸皮霸占别人的床睡得像个活王八”的考量,刘培强觉得这人应该不坏,决定先对来人温柔点。

 

  他扯住男人的手臂后身后一扭,手指铁钳一样扣住男人的手腕,将手背往手腕上压。

 

  咔一下,大概是骨头折了。刘培强心里一跳,念了声佛。

 

  与此同时,男人睁开了眼睛。年纪不大,起床气不小,还没看清楚人就叭叭地乱发脾气从床上坐起来:“我去你的,韩朵朵,长能耐了是吧?趁我睡着要对我图谋不轨?我这手都快让你给折断了——”

 

  他看清楚了刘培强的脸,连篇脏话骂到一半,突然卡壳了。他揉揉眼睛,刘培强暗想:这不行,年轻人眼神这么差,怪不得看起来挺懵挺熊的。

 

  年轻人说:“原来我还在做梦啊?这梦怎么怪痛的……我是不是睡傻了把自己给撞了啊?”

 

  他准备躺回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刘培强,你死就死了,别出现在我梦里了行不行?放过我吧,我真为你哭了好多回了,每次醒过来眼睛都疼死了,肿得老大,被韩朵朵那小鬼喊大眼妹——”

 

  刘培强想,他还认识我?

 

  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个大活人,刘培强往男人边上一坐,推他:“起来,别睡。你是什么人?你看看清楚,我可没有死。”

 

  床上那人让刘培强摇晃得不行,再加上手腕还痛,终于揉着整条膀子起来了。他晃了晃脑袋,伸手摸了摸刘培强胸口。

 

  被大男人袭胸,刘培强觉得颇不自在。但为了理清这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情形,他忍了。

 

  男人露出诧异的表情:“刘培强,你活着呐?你看起来可真年轻。你谁啊,克隆的刘培强吧?现在技术都那么先进了?”

 

  刘培强觉得男人的话满是槽点。刚想从中切入说点什么,就被男人囫囵个儿的一把抱住。男人抱他是下了死力气的,扣住他后脑勺,拼命挤压他肺里的空气,刘培强眼冒金星,第一个念头居然也不是推开,而是心想我今天不会要莫名其妙交代在这儿了吧。不成啊我明天就得走了。

 

  男人说:“靠,不管了,克隆人也行吧,克隆人居然还有体温呐?刘培强,你别走了,以后我跟朵朵照顾你——”

 

  刘培强越听越不对劲,在这温情时刻喊了停。他大煞风景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男人看他像看神经病:“我……去!不是吧,克隆也克隆得不太行,你失忆了啊?你连你儿子也不认识?”

  

  刘培强说:“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荒谬的念头。但是在说谎之前请你调查清楚,我的儿子只有四岁。”

 

  “你管我叫什么?这位先生?”男人看上去还真的被刘培强逗笑了,“我要把这句话永久珍藏。这真是个有意思的梦。所以现在是怎么着,我梦回十七年前?”

 

  刘培强说:“你说你是我儿子,有什么证据?口说无凭,你以为我会相信那么荒诞不羁的事?”

 

  男人动了动手腕,看着刘培强,慢吞吞地说:“你是刘培强,我是你儿子刘启。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二十一岁的刘启。我还有个姥爷叫韩子昂,有个叛逆期的傻妹妹叫韩朵朵——哦,既然你说你是十七年前的刘培强,那你应该还不知道韩朵朵这个人,但是这个名字你应该熟吧?我姥爷把他女儿的名字给了我妹。”

 

  刘培强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刘启跳下床,把双手交叉举过头顶,伸了个大懒腰。他左右伸展了一会儿,又说:“还有,我知道你拔了我妈呼吸器。”

 

  刘培强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就要解释,刘启一摆手:“别解释了。刘培强,我理解你了——不过你可别误会,我还没有原谅你——但是我理解你了。我知道,这是唯一能让我跟姥爷都活着进地下城的办法。”

 

  刘培强无言,只能嗯一声算是作答了。刘启眼眶红红的,眼睛垂着看地上。

 

  “真奇怪,”他说,“我都为你哭了千八百回了,你这王八蛋哪里值啊。我小时候你拍拍屁股去了空间站,我盼着你回来,我难受我就靠着姥爷哭,老东西只能拍着我的背,告诉我你会回来的。可是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也说不上来。”

 

  “刘启,”现在的情形也不由得刘培强不信了,虽然在他的认知里刘启才四岁,四岁长那么大个儿太惊世骇俗了,但他的语气还是温柔小心,是怕戳了小孩儿梦境那样的,“爸爸答应你,我——”

  

  “您可别。”刘启说,“没一次说话算话,得了吧。”

 

  被儿子怼,是个父亲都讪讪的。刘培强低下头,心想这话题没法聊。能提前见到二十一岁的儿子,怎么一点儿都没温存起来呢?……要不要请儿子歇歇,喝口水?

 

  刘启不知道刘培强心里的天马行空,他叹口气,对刘培强竖起食指:“还有啊,你别对四岁的我说你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你啊。你这骗小孩儿的说辞收收,小孩儿都会当真的。当他发现抬头只能看见雾霾,看不见星星,他心里就会产生阴影。”

 

  刘培强噎了一会儿,心中天人交战,最后还是举白旗跟刘启坦白:“可我已经说了。就在你出现在这里之前,大概就三个小时前。”

 

  刘启的食指变成了中指:“刘培强,你混蛋。”

 

  他又抹了抹眼睛,笑了:“行吧,你也不算说谎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确变成了星星,最后我看到了。”

 

  刘培强觉得刘启哭了。他拉着刘启并排在床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聊着:“我变成了星星……怎么,我去了就没回来了?”

 

  “嗯。”刘启说,“你死了。这还不算,你还要我听着要我看着。你怎么这么残忍啊?”

 

  “你为我哭了啊?”刘培强逗他。

 

  刘启简直抓狂:“不哭行吗?我承认这十七年我恨你,可我这恨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哪天回来,我可以在你面前头也不回地走掉,让你尝尝我的感受。可你不回来了,我没法儿恨了,就只好哭了。”

 

  刘培强抓着刘启的手。片刻之后,刘启也回握回来。刘培强叹气:“你真坦率。你姥爷把你教得真好。”

 

  “哪儿能啊。”刘启抬着头,“你知道吗,你走了十七年,我有十年里不肯跟你说话,更别提叫你爸爸了。可是现在我在这儿,我要跟你坦白。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也有可能我还在做梦但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摸得到你,我能感觉到你是暖的。”

 

  “这比过去的梦都强。至少我现在还没大哭大叫地醒过来,发现自己哭得像个孙子而你根本不在我面前。”

 

  “这样的机会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了,所以我要对你说清楚。”

 

  这画面太煽情了,饶是刘培强自诩柔情铁汉,一时间也撑不住要红了眼。他轻咳一声,生硬地转了话题。他说:“咳……刘启,我是怎么死的?壮烈牺牲啊?”

 

  刘启给他一肘:“你就贫吧,净往我伤口上撒盐。……你带着空间站撞木星了。为了救地球。”

 

  刘培强惊呼:“真的?我真牛逼,撞木星这事都能做得出来。”

 

  刘启嫌弃得不行,白眼直翻:“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硬拗成搞笑的。你还觉得特光荣是不是?要不是我姥爷还教过我要尊老爱幼,否则我就要跟你挥拳头了。”

 

  刘培强乐得直抹眼泪,对刘启谆谆教导:“你该夸夸你爸爸,多有血性,换了别人可做不出这种事情。”他感叹,“离经叛道啊——”

 

  这尾音留在了空气里,吹起了一串闪着七色光的泡泡。刘启诶了一声,回头看向刘培强:“你什么时候要走?”

 

  “就明天。”

 

  “明天啊……”刘启点点头,声音有点哽着发不出来:“你可不可以不去啊?留下来,多陪陪……你多陪陪我。”

 

  刘培强把手从刘启掌心抽出,翻转过来,手指留恋地搭在刘启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你知道的,不行。就算知道了前面的路,可该走还是要走的。”

 

  “为了我也不行?你带着……带着小时候的我,还有姥爷逃吧,团聚的日子有一天算一天。就算是为了我。”

 

  刘培强说:“我不这么做,就是为了你。”

 

  那些七彩的泡泡哔啵破掉了,过早地碎在了儿童房间里。小孩子的梦想跟这泡泡破得一样早,刘启知道,重来一次,也都一样。

 

  他说:“刘培强,你抱抱我吧。等会儿我大概就要走了。”

 

  刘培强的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去,在后背扣紧。两个人都不再讲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一起,头碰着头,脚抵着脚。

 

  刘启大声抽泣一阵,说:“我最后想跟你说一句。不管你现在的儿子,这个四岁的破小孩以后变成什么样子,哪怕以后他不理你了,不跟你说话了,不叫你爸爸了,你也一定要记住。他一直想你。一直……一直爱你。也会永远都想你爱你。”

 

  刘培强抓重点抓得不错,说:“不叫我爸爸了?那你现在多叫我两声?”

  

  刘启说:“滚。”

 

  他松开刘培强,觉得室内温度一下降低了不少。他搓搓手,说:“你记住没有?”

 

  刘培强点点头:“爸爸记住了。”

 

  刘启说:“那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跟你说。”

 

  刘培强摸摸他脑袋,觉得这小平头毛刺刺的:“你刚才不就已经说了最后一件事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件?”

 

  刘启头一扬:“你怎么回事,做人父亲的嫌儿子烦了?我手冷,帮我弄杯热水来。没有够热的,那就烧一壶再进来。”

 

  刘培强知道,这就是告别了。他没有点破,但出门时一步三回头。刘启极不耐烦,把背冲着他,摆摆手:“婆婆妈妈的,快走。你别回头了。”

 

  刘培强应声走了,背过手把门带上。他从门缝里最后看了一眼刘启的背影,注意到那肩膀正微微颤抖着。

 

  他关上门,在厨房磨蹭了很久。当他终于端着热茶进来,四岁的刘启已经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中间了。

 

  还是这个体型睡儿童床正正好好,他想。

 

  他把热茶放在刘启床头,把被子拉过刘启肩膀。他想管他的呢,小破孩子睡着了,新年倒计时人声鼎沸声浪能把屋顶也掀飞愣是吵不醒他,他就算现在哭两声也没人知道。万一小破孩子醒了,他就把报纸卷起来敲小孩的头,直到小孩自动承认自己失忆,什么也没看见。

 

  刘培强小心地把脸埋进手掌里,悄无声息地静坐了一晚上。

 

  隔天刘启醒了,边满房乱窜找姥爷给他穿衣服,边跟刘培强说他做的诡异的梦。

 

  “爸爸,爸爸!我昨天梦到一个奇怪的阿姨,冲着我大喊大叫的,说什么刘启不见啦,李一一你快想办法呀。听都听不懂。我扯着她的袖子,告诉她我就是刘启,她又大喊大叫,说这里怎么多了个熊孩子,李一一你快想办法呀。”

 

  他认认真真地掏了掏耳朵,抱怨:“爸爸,我耳朵疼。我真的不懂这个奇怪的梦。”

  

  他不懂,刘培强也不懂。刘培强只是说:“叫什么阿姨,要叫姐姐。”

 

  刘启扭扭捏捏地套上鞋子:“爸爸,你今天真的要走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刘培强想起那个刘启跟他说过“不要骗小孩儿”,于是蹲下身,摸了摸刘启的头。

 

  “爸爸也不知道。也许……也许不回来了吧。”

 

  刘启不高兴地喊:“爸爸是坏蛋!如果你不回来了,那你走了,我就再也不要想你了。”

 

  刘培强把刘启交在韩子昂手里,最后叮嘱了几句,刘启一张小脸气鼓鼓的,赌气不看他爸。刘培强拿过外套出了门,没走几步,又驻足回头。

 

  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孩果然堵在窗边,见他回头,就大大挥手,遥遥喊着爸爸我会想你,爸爸再见。

 

  刘培强用口型说:等我回家。

 

  别无他法,他只好又做了一回骗子。

 

 

  -完-

 

 

 

  这段日子,启强带给我最大的意难平果然还是告别的时间太短,该传达的永远也传达不到。

  “如果中校能明白刘启其实一直都思念着他,爱他,等他回来就好了;如果刘启能有个机会把想传达的都传达到就好了。”抱着这样的念头,写了这个没头没尾的梗,圆一圆自己的梦吧QAQ

  不想太矫情,试着写轻松了,通篇的对话,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无聊……在半夜激情产完,有生硬的地方,就……就这样吧(。

  我永远永远喜欢他们。

  

七月没梨

一个收集职业选手们碎碎念的信箱

小卢居然
叫我盖哥(音同葛格)
陷入沉思
——盖才捷

中元节什么的
就不要cue我们啦
好吓人的说
——李轩

我八卦
不代表我会八卦术
为什么要问我风水?
——李迅

王杰希居然真的会贴双眼皮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附长微博图)
——黄少天

虽然很抱歉
但是有时候感觉少天真的好吵
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吗
——喻文州

每天都被黄少天牌闹钟叫起来
好疲惫
好像身体被掏空
——郑轩

说好了一元一次的方程
我给了它一块钱
它还是不自己求解
——卢瀚文

微草队长的选取标准
真的不是名字里有杰字
所以林俊杰和周杰伦都不行的
——王杰希

其实偶尔觉得
磨王这个外号
好酷啊
——许斌

赵禹哲说我跟队长越来越像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气质
还是眼...

小卢居然
叫我盖哥(音同葛格)
陷入沉思
——盖才捷


中元节什么的
就不要cue我们啦
好吓人的说
——李轩


我八卦
不代表我会八卦术
为什么要问我风水?
——李迅


王杰希居然真的会贴双眼皮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附长微博图)
——黄少天


虽然很抱歉
但是有时候感觉少天真的好吵
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吗
——喻文州


每天都被黄少天牌闹钟叫起来
好疲惫
好像身体被掏空
——郑轩



说好了一元一次的方程
我给了它一块钱
它还是不自己求解
——卢瀚文


微草队长的选取标准
真的不是名字里有杰字
所以林俊杰和周杰伦都不行的
——王杰希


其实偶尔觉得
磨王这个外号
好酷啊
——许斌



赵禹哲说我跟队长越来越像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气质
还是眼睛
——高英杰


周泽楷皮肤这么好
是不是晚上偷偷敷面膜了
晚上跟过去看会不会显得很变态
——孙翔


小周又
偷偷跑出去跟孙翔吃火锅
是叛逆期了吗
——江波涛


不能吃甜食
也不能吃辣
当职业选手好难
——周泽楷



找杀手暗杀叶修
贵吗
……
——莫凡


终于转型了
不用被大妈追着叫贼了
但是我真的不会咏春
——方锐


包子吃包子
算不算
相煎何太急呢
——罗辑


为什么
跟韩文清出门
会被当成收保护费的
——林敬言


看着枕头上的头发丝
我在思考
要不要剃了寸头
——张佳乐


为什么前辈
会有这种奇怪想法
就算剃了理发店也不会有优惠
——张新杰


我想叫外卖
要是新杰发现了
就拉他一起来吃
——韩文清


雷霆官微每次
发搞事情这三个字
我总会虎躯一震
——肖时钦



月亮会不会是甜的
偷偷舔一口
经理不会发现吧
——戴妍琦(减肥中)


队长每天火气这么大
为什么
不长痘痘
——赵禹哲


孙翔又晒自拍了

我觉得我比他帅
——唐昊


吃变态辣鸡翅沾到手的时候
我总觉得
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楚云秀


什么时候电视剧编剧
能够好好起名呢
李华这个名字不值得你们循环利用的
——李华


我今天在百花谷
看到一个id
是黄花大闺女
——邹远


媒体说队长扛起了嘉世
实际上
他连我都扛不动
——闻理



那是因为你该减肥了
代言别想跑
你也得来拍
——邱非


我梦到临海倒闭了
睁开眼睛发现没有
真的好好哦
——赵杨



我如果
叫叶修阿修
他会鄙视我的
——苏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