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澄野拓海的完美结局》3
真相大白线的澄野拓海穿越到了SF线。
玩完SF线怒气冲冲(?一夜狂更三篇,果然恨比爱强烈…(不是
你惹到我我就会一夜连发三篇文...
①在这里澄野拓海的完美结局1
②在这里澄野拓海的完美结局2
苍月(限定•知道真相后轻微脆弱版本),在此时发出入队邀请有65%的成功率!但是有35%的机率后续搞事或背叛!可能会独自离开勇者队伍。SSR金卡一枚。
*这章有很多我流苍月的内心想法,回去重新看了一遍真相大白线,苍月知道真相后说的话什么的,感觉孩子还是处于比较脆弱的状态,如果ooc致歉,但是欢迎来讨论!
二人成团!即将要去拯救第一个TL,第一个幸运儿是谁呢...
真相大白线的澄野拓海穿越到了S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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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惹到我我就会一夜连发三篇文...
①在这里澄野拓海的完美结局1
②在这里澄野拓海的完美结局2
苍月(限定•知道真相后轻微脆弱版本),在此时发出入队邀请有65%的成功率!但是有35%的机率后续搞事或背叛!可能会独自离开勇者队伍。SSR金卡一枚。
*这章有很多我流苍月的内心想法,回去重新看了一遍真相大白线,苍月知道真相后说的话什么的,感觉孩子还是处于比较脆弱的状态,如果ooc致歉,但是欢迎来讨论!
二人成团!即将要去拯救第一个TL,第一个幸运儿是谁呢(搓手手
Summary:
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后,怀抱着或是悲伤或是痛苦的心情,大家决定一起阻止不灭之火导弹的发射,由队长澄野拓海带领,阻止这场灾难的大屠杀…也许最后的结局都带有遗憾,但是仅存的人类伙伴——雾藤希,会带着他们的意志活下去……
澄野拓海是这么想的。
然后他再次睁开眼,来到一个未知的世界线…
而真相线的伙伴们,似乎…也穿越到了哪里?
一起迎来真正的全员存活吧,相信我们都可以办到的。
这才是真正的,
特防部队!宇宙第一!永生不灭!所向无敌!
③
夜色低垂,教学楼边缘被漆黑的影子笼罩,风穿过火墙掠过三人,吹起一层层尘土。
苍月卫人的目光在幽暗中浮动,他从地上半坐起身,垂下的睫毛和眼镜在脸上投下不明的阴影。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唇角却若有若无地翘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像水底涌动的影,混浊、看不清。
“诶,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他轻声说着,像是在低喃,又像是在讥诮,“听拓海同学刚才说的,我成为了你们的同伴,还把自己的眼球挖出来了?”
他转头看向澄野拓海,灰紫色的眼神里没有怀疑,也没有信任,只是一种令人不适的空洞,好像他看见的是一面被污渍遮蔽的镜子。那双眼里一瞬间流过冷淡的笑意,又迅速被浓重的迷惘取代。他面上勾着一个淡淡的、几乎可以称作轻松的笑容,却掩盖不住下颌轻微绷紧的弧度——那是某种挣扎正在无声进行的证据。
澄野拓海张了张嘴,一时语塞。他记得那个曾在他面前微笑着、用空洞的眼窝凝视世界的苍月,记得他戴上那个漆黑的墨镜后笑着安抚其他人说“戴上墨镜战斗不也蛮酷的吗”,记得他在食堂给大家拿早饭差点切掉了自己的手指,记得他用微弱的声音说“我想为了大家而战”。他不想让这个“还未成为那个苍月”的人知道这些太残酷的细节,但最终,他还是又一次将一切说了出来。
“……嗯,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们所有的记忆,都是被人类植入的、为了操控我们而制造出来的。”他顿了顿,直视着苍月卫人,“而你的那双“真实之眼”,不知道是…反对派的人做的还是…还是就是bug。”
沉默像夜色一样缓缓落下。
苍月卫人脸色晦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裂开了一道缝。他低头,细碎的灰白头发遮住了眼睛,那张脸不再有之前的笑意,而是一种接近呆滞的空白,仿佛大脑在飞速运转,却找不到出口。
他想起那种从小便根植于心的恶意。想起每当看到人类的脸,便忍不住作呕的感受。那些扭曲、肮脏、像爬虫一样附着在他记忆里的怪物面孔……是假的?连他的厌恶、孤独、痛苦,都是bug般的异常?
“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澄野拓海静静看着他,“但在我心里,你…和其他人已经算是我重要的存在了。”他有些不适应地挠挠发红的脸颊,“哪怕你不是那个时间线的苍月,我也不会后悔。而重要的从来不是你是谁,而是我选择去相信谁。”
苍月卫人的脸色晦暗难测,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骨泛白。他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
“我……是个bug?”他喃喃地重复,声音里带着荒谬的讽刺,“我那种对人类的憎恨,是错误的吗?我……”
他抬头,眼底的情绪像黑洞在迅速塌陷。那种空虚几乎要将他吞噬。
“……哇。”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却像是自我讽刺的叹息,“拓海同学不管什么时候,都让人惊讶呢。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可以,但我们得先离开学校。”澄野拓海点点头,“被别人发现就麻烦了。”
“我可以帮你们给火墙开个口子。”一旁的汐音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火焰在苍白的身躯边跳跃,随即他的表情又变得担忧和不安,“有事随时可以找我…虽然我可能不太经常能出现,你们出去的话我们见面可能也困难吧。”
“没关系的汐音,总能找到方法的。我可还要救你呢。”
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裂痕,燃烧的不灭火墙中打开一条缝隙。
夜幕沉沉。
他们从火焰的缝隙中穿出,像从一场梦中逃亡。教学楼在背后渐渐远去,如同记忆深处那座已经塌陷的塔,灰烬仍在空中飘荡。
夜色将他们的身影吞没。废墟中瓦砾嶙峋,钢筋扭曲,焦黑的天穹像一层压迫心脏的幕布。两人并肩行走,却一言不发。冷风呼啸,满地都是被时间剥落的钢筋与破瓦。没有星星的夜空像极了苍月卫人内心的深渊。
他沉默地跟在澄野拓海身后,脚步几乎没有声音。每一块地砖都像踩在某个不存在的记忆上,冰冷,疼痛,带着回音。他的表情没有变化,眉间却始终紧锁。他一遍遍想:这些厌恶、恐惧与嘲笑,真的是“假的”吗?如果是假的,那他又是谁?
澄野拓海停下脚步,坐在一处废弃的雕像前的碎石上,仰头望天。星空依旧存在,却已不再是他记忆中仰望的那个了。他想起了原来的伙伴们——爱吃奇异食物的九十九兄妹……作为暴走族但是他善的厄师寺猛丸……贪财又喜欢整活动的丸子乐……影响了他的回忆、与他在胶囊外见过的唯一一个人类雾藤希,还有……那个也曾挣扎痛苦的苍月……还有好多好多。
我活过来了,如果他们也能活过来就好了。他在心里想。
“我不是你熟悉的那个苍月哦。”苍月终于开口,打断他的回忆,声音像风中落灰,“甚至不能算是‘伙伴’,你就不怕我离开吗?或者……在这里杀了你?”
“可是,我认识的苍月说他喜欢我哦。”澄野拓海坏心眼地说,随即被自己恶心到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挠着自己在夜色中泛红的脸,“所以我想,你大概也会吧。至于离开的话……等你决定好了再说,我不会拦你。但投敌这种事,就先别考虑了——我会阻止你的,呃…再怎么样。”他有些尴尬,“也算是血脉相连的…人了吧”
苍月卫人静静看着他。他怀疑过澄野说的真相,在听到的第一瞬间,他的大脑就给出了指令,几乎如同自保一样,判定这份信息为错误,但是他越听下去却越觉得脊背发冷。
太真了,这份“真相”太过真实了,他只需要在脑子里稍微推敲,便能顺理成章的从澄野拓海给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更详细的真相……也许是第一次,他开始厌烦自己脑子里的智慧。
他看着澄野拓海。
澄野拓海在他眼里仍然是个怪物——像外壳上长满眼球和牙齿的泡沫结构体,类似这样子的怪物他见了17年。但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些感知是假的。
假的。他知道了真相,却不觉得轻松,反而像是被剥夺了最后一块“自我”的拼图。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被反复烧毁又重新拼接过,语言是迟钝的,神经像被灌满了冰水,每一丝触感都滞涩而迟缓。澄野拓海的话回荡在他脑中。他一直以为那种憎恶是真实的——那些丑陋的脸、贪婪的声音、油腻的表情,他们张开嘴巴时像要将世界吞下的无名怪物。他讨厌人类,讨厌他们皮肤下密布的肉眼无法识别的触手,讨厌他们明明无能却自诩为神明眷顾之种的傲慢,讨厌他们的贪婪,冷血,冷漠,扭曲。
他从不曾怀疑这些感觉的真实性。
可现在,他却被告知,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的。记忆是被植入的。可能是人为的。也可能是一串失败的代码。
那他还有什么是“他自己”的?
那他是谁?
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紧紧掐住母亲的脖子,用力握紧直到她不再挣扎的画面——他笑着,说“人类都该死。”那笑是假的?他手底下挣扎的身躯,是编程灌输的幻象?
他蹲下身,捂住脑袋,指甲几乎嵌进头皮里。他想哭,却没有眼泪。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他的内脏像是空的。心脏被剥出,换上了一枚写着“恨”的金属装置,而现在,有人要他把它取出来,说:这不是你的。
不,这怎么可能不是他的。是他亲手捏碎那些人的脖颈,是他用刀划开他们的喉咙时感到的愉悦,是抱着“杀死人类”的蓝图而努力时的彻夜未眠。
苍月卫人垂下眼睑,那些细长的睫毛投下阴影。他脸色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拓海同学变得牙尖嘴利了啊……果然……还是让人厌恶呢。”他轻轻地吐出一句,像是从喉咙深处刮出了一块沉疴,“不管怎么看,拓海同学……都是丑恶的怪物啊……”
他低下头,双手捂住脸。那动作不似威胁,反倒像某种濒临崩溃的自我保护。
“……太丑恶了……人类真是太丑恶了……拓海同学也是,长得实在太……太丑恶了啊。”
生物是由什么组成的,灵魂吗?智慧吗?还是记忆吗?那没有和澄野拓海共度那段记忆的他,为什么还会被这么信任?是因为澄野拓海是个不会怀疑人的白痴吗?还是他那双眼睛,看透了他作为苍月卫人,一个存在的本质?
他第一次感到脊背发凉的惧意。居然是因为被人信任。
我……真的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苍月卫人”啊。
我是吗?
……我可以是吗?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坐在那里,像个被海浪冲上岸的尸体,双眼被泡烂却仍固执睁着,试图确认自己是否曾被活着记住。
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回响:
“那如果这些感情都不是我的,那我还剩下什么?”
“如果你把“恨”从我体内抽走,我是不是就只剩一副空壳了?”
哪怕知道了真相,那一刻,他眼中的澄野拓海依旧是模糊、扭曲的怪物。被刻意设计的神经系统仍然在向他传递错乱的视觉,澄野拓海的脸上长着多余的眼睛、错位的嘴巴、似笑非笑的嘴角像开裂的纸杯。他知道那是假的,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他是残次品?可是他因此看清了人类丑恶的本质,他反而不应该是成功的那个吗?
为什么是丑陋的,为什么看不见?为什么会这么丑?
两种完全不同的想法在他脑子里互相缠绕着,他感到痛苦。那是穿透骨髓的撕裂感,仿佛自己整个存在都被颠覆了。他的“感受”从来不是真实的,只是一场失败的数据实验。
风吹过废墟的空洞窗棂,像有成千上万的亡魂在耳边低语。苍月卫人闭上眼,终于轻声说:
“……哈哈…什么家人,好恶心啊。”
“……这话该我说吧。”
“不管看几眼,拓海同学都是不能改变的丑陋啊。”
“是吗。”澄野拓海低声说,眼里却没有一丝恼怒,“没关系,我也讨厌你啊,苍月。你曾经做过很过分的事,我也无法完全信任你。但无所谓……你还是我的伙伴。”
“这样说你会感觉好点吗?”
“……更恶心了,还有请离我远一点好吗拓海同学,你有点臭到我了。再臭一点我可能会直接现场背叛哦。”
澄野拓海轻笑一声:“那我就阻止你啊。那是我作为队长的职责。”
苍月卫人的睫毛微颤了一下。他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拳头却慢慢握紧。
那一刻,他眼里的怪物……好像有些不同。他依旧是扭曲的,依旧是违背认知逻辑的存在。但又仿佛在裂缝中透出一点光,一点微弱而真实的温度。他说不上那是什么,只觉得胸口像被水漫过,潮湿而冰凉。
“还是很丑啊…为什么会那么丑呢。”
“……够了吧你这家伙,就算是我,你一直重复这些话我也会不爽啊。”
两人沉默了下来。夜风翻过废墟,星光从撕裂的天空洒落下来。
半晌,苍月卫人开口:“那么,拓海同学接下来什么打算?”
澄野拓海仰头望天:“不知道啊……我也不属于这个时间线。不然……先去看看那个所谓能穿越TL的机器吧?”
“那个的话,我应该知道在哪里。”
澄野拓海转头看他,眼中露出一点光:“那你是答应和我一起行动了吗?”
“算是吧。”苍月卫人侧头看他一眼,嘴角微勾,“但我还是很讨厌丑恶不堪的拓海同学哦。”
“那我们走吧,苍月。”澄野拓海直接无视对方的后半句话,笑着伸出手,整个人仿佛在夜里发着光,“得先找个地方过一晚上啊…”
苍月卫人盯着他伸出手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伸手,自己站了起来。
他们并肩走入废墟深处,星光落在他们的肩上,仿佛另一条命运的时间线,悄然开始了。
“嗯…果然还是极端讨厌所有人类啊,拓海同学真的觉得我听了这些之后不会更讨厌人类吗?”
“但是你现在是和我一伙的吧?你要是想干什么坏事我可是会拦着你的。”
“哦!说的和遛狗的人一样呢,我会努力牵好拓海同学的项圈哦。“
“什么啊!反了吧!到底谁是狗主人啊!”
“哈哈,别那么在意嘛。脸会更丑哦。”
“…啊你这家伙果然还是很让人火大啊。”
TBC
求评论qaqqqq
【苍澄】解离性未来障碍症候群
代发——by:鲨普洱大帝
后半见外line
前篇
黑压压的云从天上沉到地面,遮蔽阳光,笼罩房屋,吞噬世间一切。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气息,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潮湿气息,仿佛只要一吸气就会被水分子呛得咳嗽。夏季尾声的雨季让整个世界都像浸泡在水里似的,随雨水一同袭来的还有温度,即使已有降温的趋势,高温气候烤得人头昏脑胀,像是行走在热带雨林里。在偶尔雨停的时候,沉闷的太阳光把地面烤得无比压抑。
室外一片灰暗,根据天色来看,应该是又要下雨了。这场连续暴雨下了三天三夜,仿佛没有尽头,那些雨几乎是浇下来的,打在地面上啪啪直响,雾气和雨水一起遮挡视线,让人无法看清前方...
代发——by:鲨普洱大帝
后半见外line
前篇
黑压压的云从天上沉到地面,遮蔽阳光,笼罩房屋,吞噬世间一切。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气息,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潮湿气息,仿佛只要一吸气就会被水分子呛得咳嗽。夏季尾声的雨季让整个世界都像浸泡在水里似的,随雨水一同袭来的还有温度,即使已有降温的趋势,高温气候烤得人头昏脑胀,像是行走在热带雨林里。在偶尔雨停的时候,沉闷的太阳光把地面烤得无比压抑。
室外一片灰暗,根据天色来看,应该是又要下雨了。这场连续暴雨下了三天三夜,仿佛没有尽头,那些雨几乎是浇下来的,打在地面上啪啪直响,雾气和雨水一起遮挡视线,让人无法看清前方的景色。好在这几天敌人并没有来袭,仿佛侵校生们也被这场暴雨拦住了进攻的脚步。
啪嗒,啪嗒,啪嗒。声音从远处传来,雨终于落了下来。
击打在顶上的声音密集无序,有一种沉甸甸的厚实感,随后逐渐狂乱起来。四面八方的水声包裹着整个校园,哗啦啦的水流仿佛要洗净世间万物。原本待在自己房间里倾听雨声是一切惬意且浪漫的事情,毕竟这可是在东京住宅区无法接触到的自然景象。可澄野拓海却始终无法放松下来,他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难受地摇摇头,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拉开了房门。
澄野拓海觉得自己的行为多少有点英勇就义的成分在里面,但只要看到在房间里等候的人,谁都会觉得这个第二次经历一百天的男生为了所谓的Happy End献出了一切,哪怕这个一切也包含了自己。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苍月卫人坐在床边上,正饶有兴致地观察房间的装修。哪怕澄野拓海走到苍月卫人面前,也没把视线分给这个房间的主人一点。
苍月卫人不说话,澄野拓海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了一会,澄野拓海终究是沉不住气,忍不住道:“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之前做的交易吧?”
苍月卫人依旧没有给澄野拓海半点回应,仿佛他们不在同一个图层,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影响到对方。
“苍月。”澄野拓海在一番权衡之下,还是选择这个最稳妥的叫法。经历了第一个一百天的背叛后,他很难以同学或战友来称呼苍月卫人。而苍月卫人在听到这声呼唤后表现出来的态度让澄野拓海有些无所适从,他本已做好了被对方嘲笑的准备,可苍月卫人却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表露出一如既往的厌恶。
不管是挑拨离间还是煽风点火,澄野拓海都有信心应对,可他唯独不会处理苍月卫人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在打开房门面对苍月卫人之前,他独自一人想了很多,在脑海里组织了一大堆想要提出的问题。可当苍月卫人真的静静地坐在床边,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拿不准对方的想法的他只能用这种谨慎又明显的口吻进行试探,再一次喊出苍月卫人的名字。
“苍月。”
“等你好久了哦,拓海同学。”谢天谢地,苍月卫人终于有了反应,他转动眼珠,将澄野拓海从上至下打量一番,继续说道,“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忘记,这可是拓海同学第一次主动向我提出请求……当然,情报可不会是免费的,这你也应该知道吧?”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会让你来我的房间。”
“真厉害呢,为了心爱的女主角,居然不惜做到这份上,我都要为你鼓掌了。”
“说这么多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现在你可是在和你最讨厌的人类独处一室欸?”
“这种事情不用担心,毕竟是拓海同学的请求,当然要从一开始就做好所有准备。”
“你做了什么?”
“那就任君想象了,找NIGOU帮忙用洗脑机改写认知障碍也好,找歪同学要改写对拓海同学认知的药物也罢……这种事情并不重要吧?你只需要知道至少这一晚里,你是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而不是那些丑陋的生物就行了。”
“与其说我拼命……拼命的人其实是你才对吧。”
“我可没有和恶心怪物共度一晚的爱好。”苍月卫人耸了耸肩,抬手推了一下眼镜后继续说道,“所以还要在这些毫无营养的话题上浪费多少时间?事先声明,我也不知道这个效果能持续多久,你也不希望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因为你变回原样让我大倒胃口导致交易失败吧?”
澄野拓海沉默了一下,苍月卫人说的没错,他们两人都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但他同样知道苍月卫人这个疯子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更何况这家伙格外擅长蛊惑人心,在暗中操控大局,最后再抛出你无法拒绝的理由逼迫你同意一些从最开始就不对等的交易……
只可惜现在的澄野拓海没有仍然没有找到拒绝苍月卫人的理由。在第一个一百天如此,在第二个一百天也是如此。
响彻天空的惊雷透过玻璃照亮室内,照进这个氛围僵硬的空间。苍月卫人也不开口催促,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澄野拓海,注视着对方在脑海里天人交战的模样。而这场漫长的拉锯战最后以澄野拓海的认输而告终,他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下定决心,咬着牙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慢吞吞地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下。
这可比最开始想的英勇就义恐怖多了,好歹英勇就义还能落得好名声,而澄野拓海现在的行为只能用舍身饲虎来形容——要是被其他同学知道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交易,他可能没有勇气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澄野拓海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在上一个一百天里他已经知晓苍月卫人是一个不稳定的炸弹,一条有病的狗,随时都有爆炸咬人的危险,将自己苦心经营的结果全部毁掉,因此他尽量不想和苍月卫人发生争执,他不知道这疯子会做出什么来。
先是外套,随后是T恤,接着是黑色长裤……在脱到只剩下内裤的时候,澄野拓海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能放下面子,选择将最后一块遮羞布留在身上,然后强忍尴尬和窘迫,硬是逼着自己回望笑得意义不明的苍月卫人。
“哎,看来拓海同学不仅脑子不太好,连记忆力也不太行呢。”苍月卫人故意长叹一口气,装出很遗憾的样子,“我当初提出来的要求可是'全部'噢,需要我为了记忆力不好的拓海同学再次复述一遍交易的内容吗?”
“……既然这么想看,那看自己的不就好了!”澄野拓海从牙缝里挤出愤怒的声音,“说到底你和我们一样都是人类吧,该有的部位应该也一个都没有少吧!”
“拓海同学会觉得猴子和自己是同样的生物吗?”苍月卫人低低地笑出声,“我可从来没有觉得你们这群丑陋的生物和我是同样的存在……”
“所以说你看自己的身体不就好了吗!”
“对从未见过的事物感到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就算是我也会好奇你们这群生物在'正确'的认知里,褪去衣物后是否真的与我长得一样。”苍月卫人双手抱胸,目光从未离开过澄野拓海的身体,慢慢说道,“而且按拓海同学这个说法,只是给同性同学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就能换取侵校生的情报——没有比这更加划算的交易了吧?”
澄野拓海哑口无言,于情,现在是他有求于人;于理,稍微牺牲一下自己换来重要的情报对这个学院的所有同学都有好处——但为什么偏偏是苍月卫人呢?难道在救下他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被命运的绳索勒紧了脖子吗?
“交易完成后,你真的会把侵校生的情报告诉我吧?”澄野拓海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他的手指勾住内裤边缘,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将其彻底脱下。
“我没有在这种地方骗你的必要性吧?只有有用的人才能活下来……这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明明是一个无比轻松,每天都会做的动作,在此时此刻也变得艰难且漫长起来。等到澄野拓海终于将内裤脱下,赤裸裸地站在苍月卫人面前时,他只恨不得再次穿越回过去,一棒子敲晕答应这个交易的自己。
苍月卫人的目光让他无所适从,觉得脸颊烧得火辣辣的,迫切地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那些羞耻,在心里反复催眠自己,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紧接着故作镇定地开口:“看完了吗,看完了就把侵校生的情报告诉我。”
“可以哦。”出人意料的,苍月卫人居然很干脆地答应了这个请求。他随意地把手撑在床边,满脸惬意,语调轻快地开口,“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可换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欸。”
“苍月……”
“好了好了,不要马上露出这种表情。看在拓海同学这么努力的份上,我也可以先透露一点情报——比如说我们现在所处的星球并不是地球这件事。”
此时脑子里的情绪到底是惊讶,还是尴尬,还是疑惑,澄野拓海已经分不太清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随后就被庞大且难以理解的思绪洪流冲垮。过了几秒钟后,他才急急忙忙地开口,像是在寻求一个更加肯定的答案一样,将苍月卫人的话语以疑问句的方式重复了一遍:“我们所在的地方……不是地球?”
“当然不是,至于为什么不是地球,侵校生为什么将我们视为侵略者……这些问题的答案需要拓海同学更加努力一点才能得到呢。”
……
后篇:privatter.net/p/11521845
《全员重生,但拓海…?》2
day???
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眼前的所有光亮,澄野拓海没有任何反应。
当然,他也无法有任何反应了。
那个人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但澄野拓海早就忘记了何为思考。
幸好那人也完全不需要他的回复。
声音不断传入他的耳膜。
“…Takumi……”
“…Takumi kun…”
……
拓海? 他从海水中上浮。这是我的“名字”吗。
他是谁? 澄野拓海的视野渐渐复苏。
灰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染上绯色,像是雪地里血色的梅花。
——苍月。
这个名字突然浮现在他脑中。
就像...
day???
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眼前的所有光亮,澄野拓海没有任何反应。
当然,他也无法有任何反应了。
那个人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但澄野拓海早就忘记了何为思考。
幸好那人也完全不需要他的回复。
声音不断传入他的耳膜。
“…Takumi……”
“…Takumi kun…”
……
拓海? 他从海水中上浮。这是我的“名字”吗。
他是谁? 澄野拓海的视野渐渐复苏。
灰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染上绯色,像是雪地里血色的梅花。
——苍月。
这个名字突然浮现在他脑中。
就像是打开了什么阀门。
海中掀起巨浪,无数的记忆浮现。
最终防卫学院,我驱力,时空回溯,战斗……
嘉琉亚,同伴,保护,未来……
苍月卫人,苍月卫人,苍月卫人……
黑沉的绝望先记忆一步到达。
错误的抉择,惨死的同伴。
澄野拓海恍然察觉。
原来他们离真相如此之近,又离正确如此之远。
……都是他的错。
……有水珠划过他的眼角。
苍月卫人停下动作,注视着澄野拓海空茫的脸。
……他俯下身,用温软的舌头舔走了那滴眼泪。
“……抱歉弄痛你了,拓海同学。”他一路从澄野拓海的眼角吻到耳垂。
沙哑中带着餍足的声线传入澄野拓海耳中,潮湿的呼吸勾勒着澄野拓海耳廓的型状。
“我下次会更轻点的。”他轻笑。
澄野拓海无法再思考了。
他因这滴不由他意志流下的眼泪,再次跌入了漆黑的大海里。
—————————————
澄野拓海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恶心,晕眩,干呕。
世界好像都在天旋地转。
他活着吗? 他死了吗?
这一切也只是妄想中的一个梦吗?
他茫然的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
“你醒了!”汐音惊喜的说。
澄野拓海完全不能理解现在的情况。
汐音说他刚刚突然就晕倒了,吓得他立马就叫了人过来。
汐音悄悄略过了刚刚慌张的找到了苍月,说完情况后被苍月严肃的脸色吓得不敢发言的事。
澄野拓海被苍月卫人抱去了医务室,没有实体的汐音只能看着苍月摆弄着澄野拓海的身体,和那些他看不懂的设施。
最后得出结论澄野拓海只是太疲惫所以睡着了。
“真是个会使唤人的队长啊。”苍月头痛的抱怨着。
汐音:唯唯诺诺。
……
最后苍月卫人任劳任怨的将澄野拓海带回来了。
澄野拓海安静的躺在床上,他一向不算活泼的类型,闭上眼后更显的安静乖巧。
汐音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连苍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你是说苍月已经走了吗?”澄野拓海从床上坐起,大脑抽痛,梦中支离破碎的片段如潮水褪去,只留下一片空白。
汐音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澄野拓海苍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只让他好好休息。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应该让大家知道,他们都会理解你的。今天晚上有宴会,苍月说是为了庆祝大家都活了下来,他很希望你能来。”
澄野拓海没有说话。
……
汐音离开后,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
澄野拓海垂下眼眸,细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阴影。
方才的睡眠没能为他带来任何慰籍,反而让记忆如漆黑的海浪翻涌而来,带走了他所有的温度。
他将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
……
门外有人无声离开。
……
“苍月!”丸子乐快乐的挥手。“快来看看这些怎么样!”
苍月卫人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复着,好在丸子乐也并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回复。炫耀完自己杰作的丸子乐立马把苍月卫人丢到了一边。
“对了,”丸子好像想到了什么,“雫原他们回来了哦,现在应该都在食堂里。”
苍月卫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食堂里人不少。
苍月卫人刚走进就听见了少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
“嘤嘤嘤嘤嘤!”
大铃木梦罗的头套被丢在一边,整个人抱着雾藤希号啕大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凶鸟狂死香也抱着自己的刀满脸泪水。“吾之记忆,竟尽为他人伪造…”
其他人也都沉默着,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理解知道过往竟然全是谎言的那一刻,会有多么绝望。竟然一时间也找不到安慰的语句。
雾藤希却温柔的将两个人都环抱住,“我知道这个真相很让人难过,但是我还是好开心能认识大家。能够和大家成为伙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
我只知道,我现在的这份感情,我爱的大家,都不是虚假的。”
“哪怕过往的所有都是虚假的,人家和大家的羁绊也是真的哦!”丧白萌子也加入了这个拥抱。
剩下的大家也加入了进来,
“没错!我们不是为人类而战斗的!我们是为了守护彼此而战斗的!这可是我们队长教会我们的哦!”
……
没有人会不为这真挚的情感动容。
NIGOU在一旁感动流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一个机器人的情感如此丰富。
苍月卫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平心而论,这画面远算不上赏心悦目。
一群丑陋的不堪入目的怪物堆叠在一起,味道更是臭不可闻。
他闭上眼睛,又想起澄野拓海。
温柔的,坚定的,澄野拓海。
不论何时都没有改变,澄野拓海是个好骗又会心软的人。
不论是他无法触及的“一周目”,还是在他接二连三背叛大家的“上一世”。
澄野拓海永远用着最公平公正的眼光看待这他。
同伴,真是一个美好的词。
美好到让他这悲哀的虚伪的伪善的人生好像都被照亮了。
他眼中虚假丑陋怪物的表皮下,澄野拓海藏着比世上所有人都要美好的心。
而他,因为一个意外,一行错误的代码,永远无法窥见真实的一丝一毫了。
……只要想到这件事,他就想把自己的眼睛扯出来碾碎。
说实话,这件事在几个小时前确实在他的日程表里。
只是,有件事打乱了他的计划。
半个小时前。
汐音突然出现在苍月眼前,慌乱的神色让苍月提起了兴趣。
他并不讨厌这位单纯的同伴。但汐音说出口的话让他皱起了眉。
“澄野同学突然晕倒了?”他抬腿就向澄野拓海的房间走去。
汐音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紧张的连火焰都好像变萎靡了。
苍月卫人走到澄野拓海的房间,非常熟练的打开了门。他感受的汐音似乎对他欲言又止,但他没有理会。
他一把捞起地上的不可名状物体,快步向医务室走去。
比想象中更轻一点。
苍月卫人心情稍缓,怀里的“人”呼吸平稳体征稳定,并不像是有大事的样子。
“所以发生什么事了?”苍月卫人向汐音发问。
“我也不知道……”汐音小声回答。
这可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苍月心道。但就在他想进一步逼问的时候,汐音消散在空气中。
苍月卫人:……
算了,以后总有机会。他这样想着把澄野拓海放在医务室的机器上。机器自动开始检测起澄野拓海的身体状况。
他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对着昏迷的澄野拓海开始发牢骚。
“…拓海同学,你真的好讨厌啊,我可一点都不想抱着一个丑陋的怪物到处跑。我的衣服都要被你的臭味腌入味了,你要怎么赔……”
苍月卫人的话语截然而至。
因为他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人类的眼睛。
就像是擦去了玻璃上的污渍,露出了原本的样貌。苍月卫人在生命中第一次,看到了另一个人类的眼睛。
他也许应该高兴或者激动的。
但那双眼睛里全然没有应属于人类的感情,只有一片虚无。
“……拓海同学?”
那双眼睛的主人没有回答,只是漠然的闭上了双眼。
……
时间回到现在。
苍月卫人睁开眼,头也不回的向防卫室的方向走去。
————————tbc
看见了大家的评论!
好激动!马不停蹄的写了下一篇!!
小圣女果也太可爱了!!!
写着写着感觉汐音像是看见爸妈吵架的小孩……
汐音:唯唯诺诺
我会继续努力更下去的,今天也想要评论!!
我什么都会做的!!
《全员重生,但拓海…?》1
又名 神像与真相
*苍澄
*澄野拓海中心
*剧情有我流捏造以及篡改,以及ooc
任何人没看过偶像线我都会难过
真的很喜欢真相线的苍月,这个苍月这么好好想给所有人看看,过剧情一整个就是他眼睛都瞎了你让让他怎么了,看人打了不接受苍月的那个线更是让我心脏停跳。
你有一个这么好的苍月进入最终防卫学院……
summary:
day100 知道了真相的大家做出了最后决定,带着遗憾和决心阻止了对即将对星球展开的屠杀。雾藤希带着大家的愿望与这颗星球上居民一同生活。
故事本该结束。但闭上眼的众人却回到了故事开头。
同时他们的队长似乎...
又名 神像与真相
*苍澄
*澄野拓海中心
*剧情有我流捏造以及篡改,以及ooc
任何人没看过偶像线我都会难过
真的很喜欢真相线的苍月,这个苍月这么好好想给所有人看看,过剧情一整个就是他眼睛都瞎了你让让他怎么了,看人打了不接受苍月的那个线更是让我心脏停跳。
你有一个这么好的苍月进入最终防卫学院……
summary:
day100 知道了真相的大家做出了最后决定,带着遗憾和决心阻止了对即将对星球展开的屠杀。雾藤希带着大家的愿望与这颗星球上居民一同生活。
故事本该结束。但闭上眼的众人却回到了故事开头。
同时他们的队长似乎也在隐瞒什么…
*来自真相大白线的大家遇到了似乎经历过真相大白线和偶像线(疑似)的澄野拓海
对不起但我真的就喜欢这种俗套剧情orz
————————
记忆的最后是澄野拓海绝望的喊着他的名字。
苍月卫人听着那如同指甲磨蹭黑板般刺耳的声音反而想要笑出来。
虽然根本看不见,但现在苍月卫人简直能想象出来他的队长的表情。一定是一脸愚蠢的流着泪吧。
……为什么要哭呢。苍月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逐渐流失,他在心中想到。
这是澄野拓海做出的选择,也是苍月卫人做出的选择。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明明放下了仇恨,明明已经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你的面目依旧可憎,气味依旧难闻,声音依旧刺耳呢。
你果然讨厌死了,拓海同学……
……
预想中的终结却迟迟没有到来。
苍月卫人神奇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他神色莫名的抬起了手,硕大的镰刀泛着冰冷的寒光。
……这是什么?
耳边有什么声音喋喋不休,苍月卫人选择顺从自己的心意,举起了镰刀。
世界安静了,他爆炸了。
被复活机救回来的苍月卫人终于理清了现在的情况。
他回到了体育馆,SIREI被镰刀刺穿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在地上瘫着。
苍月卫人面色冷淡的看了一眼这凶杀案现场,最后没有选择毁尸灭迹,他盘腿在“尸体”前坐下,托腮等待某个熟悉的丑陋身影出现。
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
直到熟悉的铃声响起,
“各位同学,该起床啦——现在是你们在最终防卫学园的第3天早晨!……”
苍月卫人神色不明的看着地上的SIREI,
“没有来啊…”他喃喃自语。
他提起SIREI的残骸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
食堂热闹非凡,明明铃声才响起不久人却差不多都到齐了。
“欸——”饴宫怠美坐在桌子上晃悠着双腿,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少女不满的拉长了音调。“所以你们都活到了最后一天?”她碎碎念着什么死亡游戏什么无聊之类的蹲在了角落。
厄师寺猛丸听不懂这些神神叨叨的话,但见到死去的同伴确实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喂,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现在都知道了那就不会再让你死的。”
饴宫怠美在角落画着圈圈,看起来对死亡游戏依旧念念不忘……
另一边的九十九今马和九十九过子一起抱头痛哭着,“……你放心过子哥哥一点不会让你再死了!……”“……呜呜呜那哥哥也不能死!”
“没想到我这样的垃圾也有可以帮上大家的一天……”
“这一次一定会活个够本的……”
“大家一定都能活下去……”
……大家七嘴八舌的交流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雫原比留子没有加入讨论,她看着墙上的钟表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哟!好久不见啊大家!你们丑陋的脸真是依旧让人恶心啊!”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进食堂。
“苍月。”雫原比留子冷静的念出来者的名字。
苍月卫人迈着轻快的步伐将手中的东西丢在了餐桌上。
“???欸!!”
SIREI的残骸陈列在大家面前,苍月卫人甩了甩手上压根不存在不存在的血迹,用似乎非常受伤的语气说道:
“别这样看着我嘛,我来的时候SIREI就变成这样啦!好歹我们也是一起死过的伙伴啊,好歹多信任我一点吧。”
丸子乐浑身一震恶寒,“不要用那么恶心的语气说话啊!觉得我们丑是你的问题吧!”
苍月卫人不置可否, “所以说,拓海同学呢?我昨天可是在体育馆等了他一晚上呢。”他语气中带着抱怨。
“说的是啊,”厄师寺猛丸奇怪的挠头,“这家伙平时不是不管如何都雷打不动的出现在食堂吗?”
雫原比留子优雅的一撩头发,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毕竟来之前发生了那种事,我们的队长消沉一会也是合理的。”
众人想起来那惨烈的最后一战不由得都沉默了。
“是啊,”银琦晶马抓紧了背包的两根带子,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像我这样的垃圾居然能下定决心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过——”他语气逐渐坚定,“我一点都不后悔哦!”
“还好我们最后成功守护住了,对吧?”川奈翼想起那一战依旧心有余悸。
……
“怠美有问题!”饴宫怠美欢乐的举起双手,“你们怎么确定拓海还活着呢!说不定拓海海已经在昨天就被杀死了哦,死亡游戏里不出现的角色都已经死了是常识啦!说不定就是卫人杀的哦!”
“欸!?”苍月卫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我才不会把亲爱的拓海同学杀掉!”
白色的宽大衣服笼罩将他的算得上有压迫感的身高遮掩的严严实实,眼镜后面漂亮又无辜的眼睛闪闪发亮,长长的睫毛扑闪。简直可以让质疑他的人怀疑人生了。
但显然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会被这个坏心眼的家伙骗到的人了,毕竟SIREI的尸体还摆在餐桌上呢。
苍月卫人:什么尸体?不知道哦。
“不要对着证据装傻啊!”
“诶~看来大家不太信任我呢,”苍月卫人受伤的捂住胸口,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把刀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警惕,就听见苍月卫人平静的语调,“这样吧 ,让我再挖一次眼睛来表达我的决心吧。”
!!!
现场一片混乱。最后事件以饴宫怠美煽风点火,苍月卫人的刀被夺走为结局。
“我只是开个玩笑,丑陋的大家可以离我远一点吗谢谢,你们有点臭到我了。”
“喂!你这家伙!”
吵吵闹闹的冲淡了悲伤的氛围。
“但确认我们队长的情况确实很有必要。”雫原比留子没有参与刚刚的活动,在众人安静下来后提出这一句话。
九十九过子犹犹豫豫的开口,“虽然我不觉得澄野学长是会一蹶不振的人,但是如果学长现在真的很难过的话,我们是不是该给他一点空间呢?”
九十九今马永远举双手双脚赞同妹妹的意见,“对呀对呀,说不定澄野学长现在正在房间里掉眼泪哦,如果闯进去,澄野学长一定会羞愤自杀吧!”
“最后的部分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嘴上这么说着不相信的话,但是大家无法控制的想象出了一个在房间里哭哭啼啼的澄野拓海——
……怎么想…都不可能的…对吧??
空气一片沉默。
一道由光芒凝聚出的身形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那个,”那道身影发出犹犹豫豫的声音。
“!汐音!你也回来了吗!”川奈翼惊喜的说。
“…嗯…”汐音有些迟疑的回复。
苍月卫人敏锐的从中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出声,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这个在上次100天时随着大家一起被埋葬的“伙伴”。
“…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我其实已经去过澄野同学的房间了。”
汐音说到这里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知道为何大家竟然从一个灵体身上读出了强烈的心虚感。
“…总…总之,他应该想要一个人待着!”汐音飞速的说完之后逃一样的消失了,留下了更加沉默的众人。
“…真的哭了啊。”苍月喃喃自语。
“啊啊啊你不要说出来啊!”丸子乐痛苦的抱头大喊。
这句话确实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雫原比留子轻咳一声用拳头掩盖住了自己有些奇妙的表情。“虽然我们的队长现在无法来主持大局,但我们也要开始考虑一下之后怎么做了。”
“毕竟现在丑陋的人类还在人造天体上活的好好的嘛,”苍月卫人无奈摊手,“虽然我一点都不想救人类,但是拓海同学应该也不希望人造天体上的人都死光吧。”
“还有伊娃小姐!”银琦晶马流着泪补充道,“不管伊娃小姐记不记得我们,我都会向她以死谢罪的!”
“还有凶鸟那家伙也活过来了吧,”厄师寺猛丸握紧拳头流下热泪,“那家伙是个真正的武士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之后的事。
最后由雫原比留子拍板决定先分出人手去接应第二防卫学院,先与所有人会和以应对战局可能发生的变化。
苍月卫人提出虽然要做的事很多,但所有人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第一天值得庆祝所以决定晚上办宴会。
最后雫原比留子带着几个人去第二防卫学院,苍月和丸子乐去准备宴会事宜。
“那大家今天就先解散吧~”
所有人干劲满满的离开了。
与此同时,澄野拓海的房间。
汐音突兀的出现在房间一角。
“我和他们说了,他们应该暂时不会过来。”他说到这里时看着屋里的另一个人有些犹豫,“真的没问题吗?”
这人正是澄野拓海。
澄野拓海脸色惨白的蜷缩在床角,毯子下的身体瑟瑟发抖,连平时最耀武扬威的呆毛都无精打采的,就像是一只被暴雨淋湿的猫。
但汐音知道远不止如此,他也在昨天收到了来自未来的记忆,但与别人不同的是——他的记忆和模糊,也似乎不止一份。
一份记忆中他们携手并进一起揭开了真相。
而另一份中,相同的开端,不同的选择造成了截然不同的结局。
一场悲痛的死亡抉择,一份意料之外的药剂。
将所有人一起推向了……
记忆中模糊的结局让汐音这个灵体都觉得背后发凉,更别说亲身经历过的澄野拓海了。
“真的不打算告诉大家吗,我觉得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会理解你的…
汐音的话音突然停顿,随即身形消散。
有声音在下一刻响起。
“拓海同学~”
苍月卫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澄野拓海脸上血色尽失。
恍惚间,似乎有人附在耳边轻笑,气息如羽毛拂过耳廓——
“我爱你…最爱你了…永远喜欢你…”
“…拓·海·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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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会做的…
qaq
DOKIDOKI恋爱防卫学园!②
AKA坠入爱河篇 预知梦...但南桐!
抽到第一名的是…苍月!!苍月篇25天恋爱 启动!苍澄向!
本来是想写甜甜恋爱25日,但是发现我心中的苍澄…只能谈酸酸涩涩的恋爱啊可恶!然后写到一半发现…等一下难道我真的要写满25天!?
雾藤希青梅竹马(内心)cb向,雾藤是很可爱的小天使。想写出少年青春期的那种茫然感(完全没有写出来啊)
有我流苍月理解…ooc致歉qaqqqq
DAY 26
“拓海同学,不把我从笼子里放出来吗?”
苍月卫人靠在铁笼边,语气轻松,像是在说...
AKA坠入爱河篇 预知梦...但南桐!
抽到第一名的是…苍月!!苍月篇25天恋爱 启动!苍澄向!
本来是想写甜甜恋爱25日,但是发现我心中的苍澄…只能谈酸酸涩涩的恋爱啊可恶!然后写到一半发现…等一下难道我真的要写满25天!?
雾藤希青梅竹马(内心)cb向,雾藤是很可爱的小天使。想写出少年青春期的那种茫然感(完全没有写出来啊)
有我流苍月理解…ooc致歉qaqqqq
DAY 26
“拓海同学,不把我从笼子里放出来吗?”
苍月卫人靠在铁笼边,语气轻松,像是在说“午饭吃什么”。勾起两边的嘴角露出完美的笑容,他说话总像没学过重量的概念,轻飘飘的,像拽着风筝的线,而那风筝早就断在了天上。
澄野拓海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25天恋爱”。他甚至不记得早上是几点醒的,只记得梦还没完,他就被闹钟像电击一样拉回现实。脑壳裂开般疼,胃里是空的,一整天都像走在向后的传送带上。
“约会”是什么?和苍月卫人?是在这种荒诞的情况下模拟恋爱?是讽刺还是人类观察用的仪式剧?
澄野拓海透过笼子看他。苍月卫人还穿着那一身纯白的连帽外套,裤子也是纯白的,哪怕住在笼子里都仍是一尘不染的样子,干净整齐得有些讽刺。他眼神亮着,嘴角挂着玩笑般的笑意,仿佛真的只是个十七岁的普通男孩。
但澄野拓海没有忘记,苍月卫人是带着“杀死人类”的仇恨被关进来的。他的认知仍未恢复,世界在他眼中仍是血肉模糊的地狱。而澄野拓海也是那地狱里的怪物之一。
“……你出来了想去哪?”
“嗯?但我们不是要约会吗?”苍月卫人笑了笑,笑容像裂口中透出的光,纤细又柔和,仿佛一个完美的伪装,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要在笼子里约会的话我是无所谓啦,但拓海同学想进来和我一起挤着吗?”
于是第一天的“约会”暂时中止,因为澄野拓海去找了恋爱游戏GM(自称)面影歪。
没过多久他带着面影歪回来了。
第一天的约会地点……还是在庭院。
“因为苍月同学的状况特殊,所以我们准备了这个“结实的绳子”,以后约会的时候澄野同学会把苍月同学放出来,然后确保两人的各一只手是被绳子捆住的就好了。”面影歪笑得一脸无害,把用礼物机做的“结实的绳子”交给了澄野拓海。
“换句话说,还是和被关在笼子里没什么两样咯。”路过的九十九今马发出嘲笑。
“好啦,放轻松嘛。”面影歪说完就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丧白萌子拉走了,美曰其名不要打扰两个人每天珍贵的“约会”时间。
澄野拓海有些无语的挠了挠脸颊,用钥匙打开了笼子,接着又用绳子将自己的左手和苍月卫人的右手绑在了一起。
“好了…出来吧,苍月。”
苍月卫人抬眼看他。
他眼前的澄野拓海,脸上蠕动着碎裂的肉色,眼球像玻璃缸里的蛋,嘴巴像抽搐的章鱼触手,喉咙一张一合,仿佛在咀嚼自己的脊骨。
……今天也非常丑恶呢。
可苍月卫人只是微笑:“就这么放我出来,拓海同学真是心大呢。”
他接过澄野拓海递过来的三明治早饭,一边撕开包装,一边说:“真的不怕我就这么跑掉吗?”
“这个绳子是非常结实的,再说了有我看着你呢。”
“嗯…好吧。”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他从笼子里踏出来,光线洒在苍月卫人肩头,他伸出手臂,像是无意识地伸懒腰,眼睛观察着笼子外的世界。
“拓海同学。”他忽然问,“你为什么参加这场游戏?”
“……因为你们都梦到和我接吻了。”
“但那不是真正的理由吧?”
澄野拓海愣了一下。
苍月卫人笑着回头看他,“你是不是也……想看看,那个梦,是不是只是梦?”
他没说话。
他们就这样并肩站在庭院里。风吹动澄野拓海的袖口,像是谁在悄悄地拽住他的手,但他低头看,只看到自己干燥的指节和苍白的皮肤。
“你想去哪?”他问。
“拓海同学想去哪约会的话,我都可以哦。”苍月卫人侧过脸,笑意不变。
“…你要这么说,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要去哪啊。”澄野拓海挠头。
“那就走吧。”
走去哪?
他没再问。他知道和苍月卫人这个人讲话是种内耗,苍月卫人总会给出最不像答案的答案,乐于当一个让他感到抓耳挠腮的乐子人。
他们最后坐在庭院的长椅上,明明坐着一张椅子,中间却隔着一些奇怪的距离,像是人们笔画说“只有这么一点”的时候手指间夹着的银河。像某种奇怪的剧场布景。
喷泉落下的水流进水渠里,像流动的记忆,像潮湿的时间。苍月的手指摆弄着身边探出的一丛牵牛花,看着那些蓝紫色的花朵将晨雾包裹得紧紧的,手指拂过一朵未开的花苞。
“这东西会在清晨开花,然后黄昏就谢了。”他说,语气轻描淡写,“很短暂的生命呢,浪费得很快,要是丑恶的人类也能这么快消失就好了呢。”
澄野拓海露出无语的表情,懒得去回应他时不时窜出的“人类憎恨论”。
“话说,苍月为什么要答应玩这个奇怪的游戏啊。”
“我吗?我想变得讨人喜欢一点。”苍月卫人笑了,笑容里那一瞬的空洞让人联想到美术教室被切开的假人模特,空空的,白白的,血液早就被替换成石膏,“玩一玩这个“恋爱游戏”多了解你们这些丑恶的家伙也不错的嘛。”
“其实,我发自内心地想要…像你们那样正常地看到人类的样貌,这也是我探求的一个知识。”他突然说,语气像讲某种冷笑话,“不过很遗憾,我的大脑好像有一个BUG,这导致其他人总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但那种眼神,和我看他们的时候,其实也差不多。”
“很可悲吧…其实,我真的很想成为你们的同伴。”
“……”
澄野拓海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骗人还是说真心话。脚下像踩进了什么稠密的梦,不知道是夜晚的影子,还是还没醒的思绪在影响着他。
“那你现在不讨厌我们了吗?”
苍月卫人愣了,他的视线在澄野拓海脸上逡巡。
怪物,蠕动,恶臭,伪善,虚伪。
但忽然——记忆像浸水的玻璃片浮现:
梦里,仿佛什么灾难片一般的现场,像在黑色湖面上点燃了某种灯光。他在梦里,和名为澄野拓海的怪物接吻,但实际上连嘴在哪里都找不到,亲的是怪物触手的吸盘,荒诞又人外的一个场景,让人想吐。
他低头笑了,眼睛亮着某种细小的裂痕,一旁的玻璃里映出他的脸,干净,安静,像某种无害的植物,但是他自己知道,他脑海里依然盘踞着一条蠕动的蛇:“拓海同学真是个奇怪的人类啊。”
“……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心跳有点快哦。”
澄野拓海愣了一下,微红了脸,结巴:“诶?什、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吧……”
“开玩笑也是感情的一种表现哦。”
“你这个……”
“所以说,我对拓海同学很好奇。”
苍月卫人低声说,歪着头靠近他,眼睛亮得像黑玻璃后藏了火焰。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和你说话时,我的大脑里会有一些奇怪的电流闪动。不是痛,不是恶心,而是……”
他停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澄野拓海,吐出牵牛花一样转瞬即逝的谎言。
“是……喜欢?”
DAY 27
约会第二天,他们去的是教学楼边上的操场,手上捆绑的绳子摇摇晃晃,走在前方的澄野拓海时不时回头确认苍月卫人有没有跟上。
苍月卫人走得很慢。他不是在观赏风景——而是在看“怪物”。
他当然不喜欢澄野拓海,他想他是讨厌澄野拓海的,但是观察他却非常的有趣——他身上带着虚假的温度,明明是腐烂的器官和劣质的结构,却偏偏用太过生动的眼神让他迟疑。
“你一直在看我?”澄野拓海忽然转头,停下脚步,两人就这么站在操场上。
“因为拓海同学今天也很丑陋哦。”苍月卫人轻笑。
“……我也差不多习惯你每天这么说一次了。”澄野拓海撇撇嘴,“正常约会不是该聊天的吗?”
“我们在聊天呀。”
“那你说点你喜欢的东西。”
“我喜欢透明的东西,因为干净。”
澄野拓海挑眉。
“比如玻璃、水、眼泪、拓海同学……的眼睛。”苍月卫人故意顿了顿,看到对方因为惊吓脸颊泛起的红霞,“有时候有点透明。”
他靠近了一步,那一步让澄野拓海几乎本能地后退。
“你害怕我?”苍月卫人忍不住轻笑一声,笑着歪头。
“我怕你突然发疯。还有我的眼睛可不是透明的。”
“我知道啊,是紫色的嘛,”苍月卫人笑得温柔,“透明的不是你虹膜的颜色哦,而是你的眼神。”
“什么意思?”
他没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在水洼中的倒影,那双眼里倒映出灰蓝天色、树影摇曳,还有澄野拓海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疑惑地望着他。
“很干净。”他喃喃,吞咽下自己翻涌的恶意。
DAY 28
第三天的约会在图书馆。
图书馆的窗子在晃动,仿佛现实被轻轻捏碎了,灯光从破裂的缝隙漏进来,一道道碎金般地洒在地毯、书架、肩膀上,晃动着。苍月卫人坐在那一片光里,听着时钟像是潮水撞击玻璃的低鸣。
他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看着澄野拓海翻书,忽然开口问:“拓海同学不担心我忽然背叛吗?”
“担心啊。”
“担心还带我出来?”
“你如果真想杀我,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澄野拓海看了他一眼,经过这么多天,他觉得自己也开始逐渐掌握和苍月卫人相处的方式了,他像是一直在观察、一直在阅读——这个世界——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在探知着知识。
苍月卫人沉默。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轻轻敲了一记——不重,但正好敲在那个叫做“自我”的裂缝上。他不是没有想过。他想过。很多次。他甚至想象了血溅出来的颜色。可现实里,他从没有真的动手过。
“……真恶心。”他低声说。
“你在说我?”
“这里只有拓海同学哦。”
他不止一次梦见过杀掉澄野拓海的场景。梦境潮湿而甜腻,像一场盛开的死亡。而现实里,他们并肩坐在光线之中,读一本没人会再翻阅的旧书。
DAY 29
澄野拓海今天来得很准时,甚至比昨天早了几分钟。他站在笼子前,钥匙还没插进锁孔,苍月卫人就抬起了头。
他们对视。
——苍月卫人眼睛里的那个“澄野拓海”,依然是个轮廓被拉长、面容半融化的怪物。他有着不对称的骨骼、过多的眼睛,眼窝深陷而流淌出温热的颜色。可他一开口,那些怪异便悄然褪去,声音仍是那个十七岁少年无从掩饰的迟疑:“苍月。”
“早啊,拓海同学,我们今天去哪?”
澄野拓海移开视线,说:“操场,有人在放风筝。”
风筝是雾藤希提议的。她邀请了好几个人,也包括澄野拓海,说自己用礼物机做了几个风筝,她当时笑着说:“风筝飞起来的时候,能把心里的烦恼都带走哦,澄野同学也来试试吧——啊,带上苍月同学也可以哦,因为你们在约会嘛。”
澄野拓海因为她额外加的那句话而感到无所适从,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不想让雾藤希知道他和苍月卫人约会的事情,那个女生的笑容太善良了,干净、真挚,像是一束光。
不像苍月卫人。苍月太沉、太黑、太锋利,像个深井。
可他还是打开了笼子的锁。
他们走在去操场的路上。
灰白的墙壁上爬满死藤蔓,窗户半开,风吹过像断断续续的呼啸。苍月卫人忽然开口。
“拓海同学喜欢雾藤吧?”
澄野拓海脚步轻微一滞。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对她有好感吧,”苍月卫人说得很轻,“人类在看向喜欢的东西的时候,眼神是会变的哦。”
澄野拓海皱了眉:“什么意思?”
苍月卫人没有说话,转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他笑了笑,两双眼睛隔着走廊上的光对视。
操场上有风。风筝升起来了,是雾藤希和大铃木梦罗亲手放的,一只红色的鸟,在傍晚蓝灰色的天幕里挣扎翻飞,像一颗心脏,在风中飞舞着搏动。
澄野拓海站在人群后,看着她笑。他嘴角也勾了一下。
而身边的苍月卫人——
他站得很安静,眼睛没有焦点。他看到的不是风筝,是一只撕裂了天穹的怪物的内脏,是那些笑着的学生——他们的面孔溃烂、扭曲、拖着浓稠的笑容,如同某种实验失败的标本。
他仍然在观察这个世界,已经持续观察了十七年。他看了一眼澄野拓海的侧脸,忽然意识到:自己越来越频繁地在“观察”这个人。
不是因为信任。
也不是因为喜欢。
只是因为——只有在他身边,那些怪物的形象,偶尔会轻微的模糊、减弱。
“拓海同学知道我讨厌人类,对吧?”苍月卫人在回去的路上忽然问。
“……上一个一百天是你背叛之后亲口告诉我的。”澄野拓海冷声说。
“可你还是来和我约会了哦?”
澄野拓海停了下脚步:“我不知道为什么。”
他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梦,或者是就这么莫名其妙顺着你们的游戏走了?可能是……我一时心软。”
“你不讨厌我吗?”
澄野拓海没有回答。
苍月卫人转过头看他,眼神里没有温柔、没有悲伤,也没有怒气——只有一种深到近乎病态的安静。
他说:“我还是觉得你长得很恶心。”
澄野拓海笑了一下,那笑像是自己都没意识到地从喉咙里浮出。
“我也讨厌你。”
苍月卫人忽然靠近一步。
“真好啊,是两情相恨哦。”
澄野拓海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他们站在暮色的边缘,风筝的影子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长。像两条被风刮断的线,系在各自的脖子上。
送苍月卫人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再说话。
临进笼子前,澄野拓海忽然停下,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惊讶的话:
“……你不讨厌我,对吧?”
苍月卫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眼里那只怪物的影像开始模糊,变形,像一场无法关掉的幻视。
“讨厌哦。”
“那喜欢呢?”
“我不知道。”
他低下头,把脚步收得更近一点。
“但我想,明天你还是会来。”
他们一个人回到笼子里,一个人关上门。
那门声咔哒一响,像什么心跳被锁住。
澄野拓海回到房间躺上床,他心里一团乱。他知道他对雾藤希有好感,他一直以为他喜欢她,或者说是喜欢他回忆中的嘉琉亚,他穿越时间,再一次来重度这个一百天,就是因为她。
但为什么苍月卫人的脸一直浮现在他脑中?
那张疯子一样的脸,那双眼睛,混乱、阴郁、黏湿,却比任何人都靠近死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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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KIDOKI恋爱防卫学园!①
AKA 坠入爱河篇 预知梦…但南桐!
应该是澄野拓海视角。大概是一篇乐子文…因为玩了坠入爱河篇感觉大脑没有继续在思考从而写出的产物,凭什么只能和女生恋爱!我们男子组崛起!
CP预警:苍月,今马,丸子!(面影(可能)
想了很久究竟要不要把面影加入“被攻略对象”内,但是最后还是让他当游戏gm了!是开导男妈妈面影!可能也会写他单独的篇章吧。汐音因为没有实体(和婴儿谈恋爱犯法吧)所以悲伤的离开比赛。
想想就挺抽象的所以说是乐子文…但是三个“被攻略对象”(?)都会有额外的单独篇章!!!
注:本人对苍月有好感MAX因此可能会有额外苍澄描写掉落。
再注:本人为意识流写手,超不...
AKA 坠入爱河篇 预知梦…但南桐!
应该是澄野拓海视角。大概是一篇乐子文…因为玩了坠入爱河篇感觉大脑没有继续在思考从而写出的产物,凭什么只能和女生恋爱!我们男子组崛起!
CP预警:苍月,今马,丸子!(面影(可能)
想了很久究竟要不要把面影加入“被攻略对象”内,但是最后还是让他当游戏gm了!是开导男妈妈面影!可能也会写他单独的篇章吧。汐音因为没有实体(和婴儿谈恋爱犯法吧)所以悲伤的离开比赛。
想想就挺抽象的所以说是乐子文…但是三个“被攻略对象”(?)都会有额外的单独篇章!!!
注:本人对苍月有好感MAX因此可能会有额外苍澄描写掉落。
再注:本人为意识流写手,超不擅长写日常对话,因此ooc预警,垃圾文笔预警。欢迎评论!
DAY 25
澄野拓海是被吻醒的。
——确切来说,是被记忆中的某个吻逼得从梦中弹起。像溺水时突然被水底的什么东西拽住脚踝。他几乎窒息着醒来,呼吸不畅,心脏跳得像在生锈的铁罐里扑通作响。空气里残留着令人难以启齿的体温,像是被野兽舔过的指尖,潮湿、黏腻、不可言说。
唇边残存着陌生的触觉——不是香甜的,也不是温柔的,而是湿润、粗糙、带有侵略性的。像是被什么野兽舔舐过的手指,一种本能的不安与耻辱,在皮肤下发酵。
他翻身坐起,一手掀开被子,冷汗粘住了后背的衬衣,睁眼的一瞬,第一反应竟不是羞耻,而是寒意。因为他记得,梦中与他接吻的,有三个人。
三个男人。
一个混乱、湿润的梦,像是被水泡过的日记本,里面有着九十九今马、丸子乐、以及苍月卫人。
“开什么……恶趣味的玩笑……”他捂住脸,低声自语。
洗漱时水声淹没了神智,但脑海里依旧残存那些触感。今马的吻熟练而急迫,携着东京深夜商业街里呼啸过的冷气,像夜风里灌着苦艾酒的玻璃瓶,令人昏眩而危险;丸子的吻蜻蜓点水,却又甜的发腻,混合着苹果糖和火药味,像是洒满糖霜的爆竹,轻飘飘地点了一下却在喉咙深处炸裂开来,还夹杂着耳语般的炫耀;而苍月——那是最古怪的一个——唇冷如冰,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在撕扯猎物,却贴得像要把他整个吞进去。那冷硬的唇像是尸体的残温,又像海边泡烂的浮尸贴上来,带着扭曲的亲昵。
他捂住脸,试图把那些片段从脑子里抠出去。可指尖一触及嘴唇,那种黏腻的回忆便重新浮出水面。
——好怪。他想,也好真实。
他把双手埋进头发里,冰冷的水扑在脸上,像是要驱逐那些湿哒哒的梦。可是水声无法覆盖记忆的残响。思维像被一根无形的钢丝勒紧。
“为什么会梦到他们三个?”
“为什么是接吻?”
“而且……明明……”
“......总之,先去食堂吧。”
-
清晨的光像是碎玻璃撒在地上,斑斑驳驳地渗透进澄野拓海的瞳孔。他的脚步在路过庭院的走廊上顿住了,前方传来人声——并不温柔,反而像是某种紧绷的弦,断裂之前发出的高频颤音。
“我说!我真的梦到和他接吻了!!我不是疯了吧?!”
是丸子乐的声音。澄野拓海从梦境中带出来的疲惫在耳膜里炸开,声音扎得他头疼,心口像挂了一块潮湿的铁牌。
“我觉得丸子学长不是疯,是变态哦。”
下意识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澄野拓海走进庭院,正好看到九十九今马在双手抱胸的反驳,声音带着一丝冷意的嘲讽。
“你自己不也梦到了吗?还在这里装矜持!”丸子乐被他刺得跳起来,“不然你干嘛比广播还早出门!你想来堵澄野对不对!还好被我在庭院看到了!”
“……丸子学长好烦啊,我是路过哦。”
“你从天台路过庭院干嘛?!”丸子乐气到跺脚。
“好了,不要吵架嘛。这种多人梦到同一个梦的情况也有可能是环境上的心理暗示,与压力和发生的事情也有关联吧。”苍月卫人坐在庭院的笼子里,显然已经听两人吵了一会了,光线从铁笼投下斑驳的影子,把苍月卫人的面容切割得陌生而熟悉。他还坐在那狭小的笼子里,像个标本般陈列在人类的慈悲里,可他说话的语气却一如既往温和,甚至有些轻快,仿佛什么都不重要。
他顿了顿,继续道,一脸无辜,“而且和拓海同学接吻的话——我也梦到了哦。”
“呀,只能说大早上梦到这个有点恶心呀,毕竟亲的不是嘴而是触手的吸盘嘛。”
澄野拓海的胃和眼角一起抽搐了一下,那一刻他真切地想要转身逃跑。
可他没能走。因为苍月卫人抬起头来,那双蓝色的眸子精准地朝他望来,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是沾着血水的刀锋。
“早上好,拓海同学,一早上看到你的脸真让我想吐呢。”
空气像停顿了一秒,然后是九十九今马和丸子乐齐刷刷地回头。他像个闯入他人梦境的幽灵,冷汗顺着后颈滑下,梦境的潮湿还未干透,而现实已如潮水涌来,把他彻底卷入。
“我说,澄野学长也梦到了吧?”九十九今马逼近他,锐利的眼神穿透他,像是在审判。
“快说!你是不是也梦到我们接吻了!”丸子乐几乎扑上来,声音里混杂着羞耻和一些奇怪的胜负欲,“我们不会被诅咒了吧!为什么会梦到和男人接吻啊!”
“啊哈哈。”苍月卫人轻笑,“看来是我们四个梦境同步啦,太奇妙了呢。”
澄野拓海一脸死灰,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一样抱头蹲地:“我到底做了什么孽……我只是想去吃个早餐……”
就在他快要融化在地板的缝隙里时,一道影子踩了进来。
“呵呵呵,各位早上好啊。”
是面影歪。他的声音像是泡在糖水里泡久了的毒药,甜而腐烂。他身后是九十九过子,眼睛亮得像刚擦过的玻璃。
“我们都听到了哦。”她大声说,突然摆出了侦探破案的架势,像在宣布一个祭典的开场,“四人接吻的梦,三人竞争一个人。”紧接着双手握拳,“这不就是凶鸟学姐常说的命运的罗曼史吗?”
“哈?!”澄野拓海一脸茫然。
“我懂了!干脆办一个恋爱挑战游戏吧!”
“游戏就叫做——《澄野学长的命运接吻对象》!”
她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剧本一样掏出一张手写纸:“游戏规则如下:每人轮流与澄野学长约会25天。约会完之后,澄野学长要决定是否选择该对象。如果否决,就进入下一位。如果三人都被拒绝,那么——”
“澄野一辈子都得单身!”丸子乐接口,紧接着又补上,“还没钱!”
“……虽然说妹妹说什么我都会听。”九十九今马面露难色地摊手,“但是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九十九过子打断他:“哥哥加油!哥哥那么厉害!我相信哥哥一定可以让澄野学长幸福!”
“……”九十九今马嘴角抽搐,“哈啊……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地试试看吧。”
“不对!说到底这个梦也像是个诅咒什么的吧!”丸子乐眼角含泪,就差要躲到土里,一手指向澄野拓海,“而且我才不要和男人恋爱啊!这压根不是我想要的后宫展开啊!”
在一边看戏许久的面影歪轻笑,“我想梦罗应该会很乐意赞助这个游戏哦,我也可以带头来开一个赌局呢——”
“好!澄野!你赶紧接受我吧!”丸子乐见钱眼开,变脸比翻书还快,他风一样地跑到澄野拓海身边,手臂搭上他的肩膀,笑得一脸荡漾,“虽然我没和男的谈过,但为了钱也不是不可以啊!”
“好丑恶的嘴脸啊丸子学长。”
“什么啊!如果我也加入赌盘,我赢了不就可以翻倍拿走那些奖金了吗!?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我!澄野!快答应我的告白吧!”
“你都还没告白吧?”
“我不同意!!!”澄野拓海几乎喊破了喉咙,“有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感受?!”
但谁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九十九今马露出厌世的表情,“唉……我明明只想陪妹妹。但既然她说“哥哥加油”,我就只好做吧。澄野学长,接下来请多指教。”
“我也参加。”苍月卫人隔着铁笼冲他笑,语气温柔,“虽然拓海同学在我眼里依然是血肉模糊的怪物……但我对拓海同学本来就很好奇。说到底,人类的爱情也和厌恶没差多少吧?”
澄野拓海终于崩溃了。他像是被溺水的梦压住喉咙,声音破碎:“不是……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把我当人看啊——!”
“有啊。”苍月卫人答得很快,像是早已准备好,“拓海同学在我眼里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哦。”
面影歪摸了摸下巴:“那就这么定了吧?游戏即日开始,第一位挑战者就抽签决定吧~不接受的人可以来接受我的拷…按摩哦~”
他们笑着,叫着,调侃着,仿佛这真的是青春的某种庆典。
但澄野却只觉得自己正在走入一个潮湿、黏腻、无处逃脱的梦境里。
——恋爱游戏,开始了。
TBC
苍月卫人的一百天人生
真相大白线if 苍月视角。可能含有部分苍澄苍描写。
假设最后苍月死前看到了澄野的脸。因为小瞎子最后实在太虐了,想给他一次看到“人类”的机会。
有我流苍月内心想法捏造。
意识流。
DAY ???
人类是由什么组成的?
扭曲的触手,长着脓包的躯体,拥挤的眼球,腐烂发臭的气息,尖锐刺耳的声音,肉块堆叠起来仿佛崩塌的大山,走过的路上都留下腐臭溃烂的粘液。
苍月卫人不记得从哪里开始觉得世界是错位的。
也许是在他出生第一次睁开眼睛,也许是在他说出第一句话,也许是在他第一次对着父母挥下刀,也许是在小学的午后,阳光悬在医院顶端,溽热得像要把人...
真相大白线if 苍月视角。可能含有部分苍澄苍描写。
假设最后苍月死前看到了澄野的脸。因为小瞎子最后实在太虐了,想给他一次看到“人类”的机会。
有我流苍月内心想法捏造。
意识流。
DAY ???
人类是由什么组成的?
扭曲的触手,长着脓包的躯体,拥挤的眼球,腐烂发臭的气息,尖锐刺耳的声音,肉块堆叠起来仿佛崩塌的大山,走过的路上都留下腐臭溃烂的粘液。
苍月卫人不记得从哪里开始觉得世界是错位的。
也许是在他出生第一次睁开眼睛,也许是在他说出第一句话,也许是在他第一次对着父母挥下刀,也许是在小学的午后,阳光悬在医院顶端,溽热得像要把人溶解。耳膜里轰鸣着风扇的喘息,他望着父母和医生护士站在他的病房前,突然控制不住吐了,一团团呕吐物倾泻在地上,垂下头,他看到带着恶臭和他胃里残留的午饭尸体,在地上像一朵腐烂的花盛开,抬起头,他看到一团团蠕动的肉,血和笑声混合着,在他视线里拉长、扭曲、变得像地狱某一层的哀嚎。
他没有说话。他学会了不说话。
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他尝试过,在很久以前,向医生,向母亲,向那个一直在笑的心理辅导老师。
“我看见的不是你们。”
他们眨眼,皱眉,记笔记,交换眼神,然后露出笑。
那笑容太过干净,干净得像某种剥皮之后的假面。
他笑着点头,学会用“正常人类”的模样,回应一切。
青春期是一个漫长的病房。走廊永远没有尽头,窗外永远是傍晚,风吹过来,带着奇怪的塑胶味与焦糖味。他记得那一次在大爆炸后幼年的他被医护人员护在怀里,细心照顾着,带着犹豫和怜惜,汗水在脊背干涸又复苏,口腔里都是血铁味,耳边都是爆炸后人类们劫后余生的喧哗。
很吵,很烦,很刺耳。
他厌烦为何没有成功将这些聒噪的人类杀死。
不要再说话了不要再发出声音了不要再注视我了不要再呼吸了不要再有心跳了很吵啊很烦啊你听不到吗你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很恶心吗简直活着就是在污染他身边的空气啊为什么还活着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
“卫人君,你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要立刻说哦。”用毯子包裹住他的医护人员担心地望向他,嘴里吐出来的话是腐烂的蜜糖,他看到那个怪物的眼球爆裂开,像南瓜里爬出来的肥硕蛆虫。
于是他微笑。任由那蛆虫爬向他的脸颊。
“我很好。”
DAY 1
他听说过东京住宅区的外面有一个叫做“雨水”的东西,大气层中的水蒸气凝结成小水珠,大量的小水珠形成了云。当云中的水珠达到一定质量以后就会下落至地表,这就是降雨。雨天的室内会潮湿闷热,也许会发霉。人无法隔着雨帘看清隔岸,只能享受着潮湿。
那在他的世界里,雨也许已经下了十七年。
只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不是雨水,而是怪物们粘稠的血和体液。
被带到这个所谓的“最终防卫学院”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在他的预想中,他会升学毕业后成为一名政客,再逐渐为自己消灭人类的心愿而行动。而不是被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学院为了保护人类来进行什么防卫战。
‘水’从教室的天花板上滴下来。他在第二排的座位,周围的人和他一齐醒来,教室里闹哄哄的,又闷闷的,像水底的喧哗。他低头盯着那一滴水慢慢晕开墨迹,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就在桌面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充斥着他鼻腔的恶臭,一股湿漉漉的腥臭,像潮湿的夜晚反复重播的梦境。
那些人在他身边走动,有的试图去打开教室门,有的试图去打开窗户。苍月卫人听到唇肉相互摩擦的湿滑声和骨头断裂般的咀嚼,他侧过头,一个男生正朝他走来,他的眼珠脱离眼眶挂在脸侧,仿佛被几条纤细的神经管勉强吊着,那张挤满肉球的脸上嘴巴裂开,露出舌头和带着实体般的臭气。
“初次见面,我叫苍月卫人。”他看着面前的人,露出平静的微笑。
没关系。
他早已学会呼吸,不呕吐,不露怯。他的表情完美中性,仿佛一块石头。
DAY 2
又一个预料之外的事情。
澄野拓海发现了他想杀死Sirei的打算。
澄野拓海。
为什么会被发现?
被制服的时候,他在心里咀嚼着疑问。耳边是Sirei的声音,和澄野拓海仿佛指甲尖划过黑板一般尖锐的声音。他们在讨论他的去留,苍月卫人的大脑飞速旋转,思考着接下来他可以采取的行动和方法,虽然计划被打断,人被制服在地上,但是他奇异的不感到不快,反而是一种奇异的寂静。
澄野拓海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在和Sirei反驳着,拒绝Sirei杀死他的决定。
在他的眼里,澄野拓海的身体是一个肿胀的,不规则的肉块,仿佛被火烧过的红色毛发生长在上面——那大概是他的头发?那东西有一张脸——勉强算脸吧——眼睛的位置空荡而深,像洞穴,鼻梁断成三截,嘴巴裂开,流出半凝固的黑泥。
那个怪物说要把他关进笼子。
明明对他的使命和思想都一清二楚,却还要留他一条命吗?该说是温柔还是天真呢。
血顺着他的脸颊流进嘴里,带来铁锈般的血腥味。他在脑海里构建着逃跑的路线和可能发生的意外事项,在列表上理出了28种接下来五秒要应用的方案。
澄野拓海恨他吗?不知道,但至少此时此刻是厌恶的,他从那怪物的语言和肢体中感受到了排斥和抗拒,,在他心底里对人类根深蒂固的恨意像是被拨动的弦,因为共鸣和颤动着。
“我就乖乖待在笼子里吧。”
于是他没有挣扎。
他的鼻腔里还残留臭气,胃里因为恶心而翻江倒海,但却感觉到一股迟钝的、微妙的变化,一股熟悉的腐烂感在他心底蔓延,心脏仿佛是回到了杀死父母那天跳动着。
这个怪物叫什么名字来着?
——澄野拓海。
被Sirei的无人机架走的时候,他的双眼仍在注视着澄野拓海的身影,他记住了他腐朽的气味,记住了他肿胀扭曲的身体,记住了他刺耳破碎的声音。
他要解开澄野拓海的谜团。
一个有趣的人类,在他17年的雨季里种下种子。
DAY 3
庭院对于一个关押犯人的地方来说似乎有些太过春暖花开,但得益于他不需要再面对其他人类的丑恶嘴脸,他在笼子里有了很多思考的时间。时间像稀薄的胶体,在他脑中流动、冻结,又碎裂。他躺在床上,看见光线黏稠地贴在栏杆上,像浓稠的脂肪,在日照中慢慢融化,滴落,渗入皮肤。
澄野拓海是一个时间穿越者,他从未来回来到一切开始前,阻止了罪魁祸首。少年漫一般的展开,说着王道主角一般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你,我一定会拯救大家,我不会信任你。
昨天刚得到的拼图今天就被拼好了。苍月卫人感到一丝无趣。但来自‘未来’的未知却又在他心里增添了多余的好奇,澄野拓海说未来的他知道一些所谓的真相,只可惜目前的他还不得而知。
没关系,他会弄清楚的。
他想着,看到光线刚好落在澄野拓海肩头,扭曲触手上反射出暗淡的光泽。
DAY 24
他逃跑了。
Sirei电晕了在伊娃笼子前的澄野拓海,随后这一切又被正好来到庭院的厄师寺猛丸看见了——理所应当的,他也被Sirei放倒了——看来他真的是在装睡期间遇到了不得了的事件。
他久违地感到一丝血液翻涌的兴奋。
他讨厌一切人类。没有例外。
这些东西总是用黏稠的声音说着“欢迎”或者“你好”,却用骨节和肌腱堆积出一种伪善的、伪装成情感的表象。他看到他们互相触碰时的画面像腐烂的海藻在沼泽中搅动,拉扯、缠绕、渗出黄绿色的汁液。他不止一次感受到自己仿佛是诞生在荒诞世界的人质,他日日被扭曲的世界包围,却下定决心要与这个格格不入的世界为敌。
而现在一个线索清晰可见的展现在他的面前,给予了他一块全新的未知拼图。他在被子里用余光看到Sirei喊来Nigou将澄野拓海和厄师寺猛丸拖走,他意识到如果再不离开他可能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漩涡,Sirei一定会出于谨慎除掉他——或是让他忘记一切。
于是他逃跑了。像一团在水底的阴影,滑出地狱的缝隙,强行刺激心脏流下的异血与尘埃粘在他身上,干涩又发冷。他离开金属笼,躲避所有人,宛如幽灵一样消失了。
离开不灭火墙的时候,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学院。他想Sirei大概会努力把澄野拓海改造成一个合格的、为人类战斗的棋子,紧紧抓住一个来自未来的经验和战力。
也许下次见面的时候拓海同学就没有那么有趣了。他遗憾地想着,但想法转瞬即逝。
他早就习惯了这一切——这个世界肠道般的颜色,这些二足行走的扭动肉块,还有他们张嘴时不断从舌苔缝里溢出的泡沫语言。他习惯他们扭曲而丑陋的脸,在他眼里每一个人类都像溃烂发霉的器官,在空气中滴下黑水。他不讨厌他们的声音,他讨厌的是他们那副假装正常的样子——用正常的词语说话,用温柔的面具微笑,仿佛这副皮囊下并没有一团团欲望和肮脏在蠕动。他看得见。他全都看得见。就和Sirei一摸一样,宛若人类丑恶的集合体。
下一次见面就是死斗了。
这么想着,他朝远处的废墟走去。
然后就是投敌。准确的说,是投奔那些不是“人类”的阵营,那些长得和人类一样,却不是怪物的存在。除了维希涅斯,他们不注视他,不与他说话,他们只是让他杀,给他权力,给予一个“怪物”应得的位置。他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侵略战争的真相,他像是终于脱去了伪装的皮囊,成为他想成为的东西——一个复仇者,一个终结者,一个撕裂文明、践踏“人类”的灾厄。
可他很快就发现,没有那么简单。
DAY 57
澄野拓海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不知是第几次了。他以一种几乎令人作呕的正义姿态出现在战场,血和火在他周围折射成剪影,而他的轮廓却稳定得像某种不该存在的梦。澄野拓海不是干净的,也不是高尚的——不,在苍月卫人眼中,他也是怪物,一团会动的肉块、一双含着仿若圣母的眼泪却没有表情的假眼——可他有某种东西,在缓慢而固执地侵蚀。从澄野第一次选择放过他的性命的时候,就开始扩散开来。
是声音。那种不喊、不怒、不喧哗,只是在风里说话的声音。他当时说,我不会杀你,苍月,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了。
是眼神。不畏惧,也不拒斥,好像在看一个旧识,看一场太久的雨。仿佛曾经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挚友,在一场大雨里潮湿发烂。
是动作。他不攻击时,比怪物更像人。他让人厌恶。让人不安。
战斗进行的时候,夕阳像被血淋过一样挂在防护罩上,苍月卫人的血也淌在同样的地方。他以为自己赢了,他以为自己会死。他的伤口不是致命的,真正致命的是那个眼神,是澄野站在那里、没有补刀的沉默。
“要是觉得我可恨...就狠下心杀了我吧...”他低声说,“我也已经...不想再和丑陋的你们打交道了...”
风吹乱了他的发,他喘息如溺水。骨头刺穿肉的痛感像钟摆,在他时间的液体中一下一下晃着。澄野拓海没有答,只是俯下身,扶了他一下。
那一下几乎比死亡更难承受。
因为澄野拓海的善良,因为澄野拓海看着他,不是因为他的“疯狂”,也不是因为“敌人”,他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人。一个人,在看另一个人。因为他看到澄野拓海望过来的眼神,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对方要放弃杀死他。
苍月卫人感觉到胃在翻涌,他一直都把每个人怪物的姿态铭记于心,澄野拓海的模样与其他怪物没有什么区别。
那是一种扭曲的结构,像是两片裂开的肉膜在脸上强行勾勒出“表情”这个人类发明的东西。起初,苍月卫人厌恶至极。他看见澄野拓海第一次露出笑容的时候,那些笑肌位置的皮肤像是灼烧过的腊肉在抽搐,嘴角下垂却又不合逻辑地上扬,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寄生的蛋。
他当时本能地退后了一步,捂住因为恶心而颤动的心跳,全身的血液在倒流。
但那一天之后,澄野拓海的“笑”开始在他脑中留下诡异的残影。他试图把那张脸重新拉回怪物的样子:裂开的嘴、垂落的触手、黄褐色的透明液体从鼻腔和眼眶里流下来,裹着一声声空洞又虚伪的“苍月”。
他告诉自己,那不是人。是怪物。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些扭曲的部位开始变得平滑。
像是某种缓慢的感染,澄野的眼睛从布满浮肿的浆液与眼球寄生虫,逐渐清晰出黑色的瞳孔;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再像刮玻璃一样刺耳,而是低低地,像雨后的风;连他那令人厌恶的“皮肤”也似乎变得平滑,有温度,有血色。从怪物,变成了一个不那么恶心的怪物吧。
血流进苍月卫人的眼睛里,他感到烦躁和厌倦,厌倦这些被Sirei洗脑的蠢货,厌倦最后失败了的自己,厌倦人类,厌倦澄野拓海。
可他刚刚踉踉跄跄,澄野拓海下意识扶了一下他的那瞬间。他却觉得对方的手是热的。
人类是不会热的。他们是腐烂的,潮湿的,蛆虫从背脊爬出来,在胸口筑巢。可那一刻,澄野拓海的温度穿透了他习以为常的错觉,像一束无法否认的光。
他想吐。不是生理的反应,是深深的厌恶和疲倦纠缠着挤压他的心脏——如果澄野不是怪物,那是谁是?如果他不是怪物,那我是什么?
他曾在内心一遍遍练习战斗的结局。挣扎、反抗、燃尽,再被粉碎。这很容易,这很合理。
可被放过呢?被认同,被包容,被允许继续呼吸——那是什么?
他不懂。他只觉得自己溺水了。
不是那种简单的水下挣扎,而是被扔进一片无边无际的粘稠夜色中,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过往的幻觉。充斥了他世界的怪物,父母死前腐烂的脸、窗外的蓝天、澄野拓海说“苍月”的声音、身体里沸腾的异血、在他世界里瓢盆的雨。
”说实在的,我也已经放弃让你们相信我的话了。“
他望着澄野拓海,想说些什么,但话像气泡一样破裂在唇齿之间。
于是他闭上了眼。
“苍月,看来你和我们之间,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彼此......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因此就想杀了你。”
澄野拓海说的是“我不会杀了你”。
他在那一刻,猛地意识到自己不是要被杀死,而是被……放过了。
放过。
这个词像是某种笑话。他看着澄野站在夕阳的逆光里,身影模糊不清,像是画布上擦不掉的颜料。他的世界开始倾斜,骨头一点点从身体里抽出来,意识像液体在脑壳中漂浮。
他被人类,那个“怪物”,放过了。他被他自己诅咒的存在原谅了。
那一瞬间,他眼里名为澄野拓海的怪物崩塌了,在飞溅的尘土间,长出了属于人的血肉。
DAY67
知道真相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世界停止了呼吸。
不是夸张的比喻,而是真实的——像海面被掀开一层,漆黑的水波悬停在空中,倒转着露出柔软而腐烂的腹腔,咕嘟嘟地将一切熟悉的声音与空气吞没。银崎晶马的声音,就在这无法辨识的混响里,飘飘忽忽传来:“这些记忆……是被人造出来的。”
……说到底,他并不是他。苍月卫人在心里整理出一切,平静而残酷,那些痛苦,那些憎恶,那些‘我想毁灭所有人类’的念头,不过是某个科研人员调配参数时多输的一个零。一个BUG。
苍月卫人看着自己的指尖,在光下透明、干净,连血管都清晰可辨。他忽然想起他曾用这只手掐断了母亲的喉管——不,是一个怪物,那些蠕动着眼球与肉芽、流着粘液、发出湿冷尖叫的怪物。那时候他很清楚地感受到愉悦,憎恶成为了他的驱动力。
可是那不是他,那不是他。
那是某段编码错乱时寄宿进他脑中的幻觉,是某个实验室里的科研员,赐予他记忆这一行参数时,也许出错也许故意捏造出的世界。
他根本没有恨过人类。
他只是被教导要恨。
但这一切都是错误的,虚假的,连同他的憎恨。
他的整个身体都只是某种实验器皿,用来承载一个错误的公式。他觉得肮脏、滑稽又脆弱,像被重复使用了上百次的器皿,失去了原本的功能,也不再拥有任何形状。
他第一次开始害怕回忆。
不是因为那些记忆太痛苦,而是因为——它们不曾存在。
他想起了医院的爆炸、童年的病床、手术灯下的针头、图书馆的藏书,还有……第一次见到澄野拓海时,他看到的是蠕动的肉块、不断分裂的脊椎与触手、嗅觉中流动着霉菌与铁锈味的软腻躯壳。
可现在,他想不起来那张怪物的脸了。
他不愿深想。
时间变成了液态的,像浴缸里尚未冷却的水,浸润着他每一个神经末梢。他的痛感没有形状,但随时可能漫出来,像溃烂的墨水。
在那天之后,他开始频繁地梦见“海”。不是现实的那种蓝色,而是一种灰白、混沌的液体,像母胎一样将他包裹。他在水中睁眼、呼吸、下沉,看见一张张脸漂浮其上,是他讨厌的人,是他想靠近又无法靠近的人,是他无法理解的“正常人”。
有时拓海也在。
他站在岸边,逆光中轮廓模糊。
“你是谁?”他在梦里问。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一步步地走进海水。走向他。
然后轻轻说了句:“我不是怪物。”
——不,不是你是怪物,是我才是。
他挣扎着想爬上岸。水却是有意识的,它拉着他,拖着他往更深的地方去。他在水中嘶吼、咬牙,手指抓破了梦境的边缘,却仍无法靠近那个光里的人,也看不清脸。
清醒时,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梦。
可现实也没有比梦更清晰。
在食堂里和大家说话的时候,他感受着大家对自己的排斥和不理解,第一次觉得自己才像一只误入人群的异形,被皮肤和语言强行缝合成人的模样,一遍遍地笑着点头,说“早上好”,而身体深处的器官早已腐烂,排斥、尖叫、不停地长出触角。
澄野拓海会为他说话——哪怕澄野自己都不是完全的信任他,但还是会在他被排斥时说出那么一两句话,出于善意。
澄野拓海太过善良了。
苍月卫人讨厌人类。讨厌他们的表情,声音,讨厌他们在楼道里碰撞时说“对不起”的语气,那种无需思考、自动生成的客套,像死鱼眼里残留的光,明明内里已经腐烂,外表还要装作高尚。他觉得恶心。
他更讨厌澄野拓海。
——因为他不讨厌他。
因为他无法看清他的脸,那张半人半怪物的脸,从怪物的表象崩塌,却又无法长出人类的脸,让苍月卫人痛苦。
为什么他看不见?为什么那么丑陋?为什么只有他是错误的?为什么明明接受了他们,明明不再憎恨他们,却仍然无法看见他们?
他第一次开始讨厌被“怪物”包围的自己,讨厌这双眼睛。
于是他把眼球拿出来了。
DAY 100
“苍月——!!”
他在流血。他听到澄野拓海呼唤自己的声音,然后就是只有耳鸣的寂静。
太安静了。静得像梦快结束前的那种寂静,你知道你该醒了,但眼皮被一只透明的手按着,身躯陷入了床褥深处,软得像陷入泥沼。四肢都不听使唤,意识在坠,心脏却仿佛快炸开。
——死亡,是这个味道吗?
咸的。甜的。温的。像九十九兄妹做的试吃早餐,胃里的酸液和不知名的调料混着青春的错觉与不甘,一并倒在雨水里。他躺在战场废墟中,鲜血在石砖缝隙间缓缓流淌,像要把他连根拔起,送入地底。他觉得疼,又像没什么感觉。太多感官已经在多年前死去,只剩一种缓慢的、迟钝的痛,如深水下心脏的搏动。
眼前的光变得迟缓。
时间开始熔化。
耳边传来混乱的叫喊,是死前的幻想吗?还是异血的另一个奇迹?他失去眼球的眼睛居然看到有模糊的影子在朝他跑来,喊着他的名字。
“看、看来...我就到此为止了...永别了...拓海同学......”
澄野拓海跑到他身边,气息急促,那怪物一般的身躯出现在他本该没有眼球的视线里,像死前的走马灯。
“在最后的最后......我还是觉得你......讨厌死了讨厌死了讨厌死了......”
苍月卫人听见自己说了这句话。声音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像是另一个他在说。他倒在地上,像一条失去方向感的狗,连眼泪都无法完整落下。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在断,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他的脑子里却只剩下那个怪物的身影。
澄野拓海靠近了。他没有说话,只是蹲下来,用手指轻轻地抹去他额角的血。动作慢极了,像怕惊动一只濒死的蝴蝶。
苍月卫人望着他,他身体里消逝的异血和生命力在他眼底进行最后的燃烧,视野在塌陷,一块块模糊掉。
可就在这最后的一点清明里,他忽然看见了。
——不是怪物。
不是认知的欺骗,不是偏差的大脑,不是“那是怪物”的认知偏差。
不再是那种扭曲、黏稠、长满眼珠的肉块怪物。也不是那种头骨裂开、骨肉翻转的畸胎。他没有触手,没有血眼,没有低语的虫。他只是——只是一个少年。
一个眉眼带着疲惫的红发少年。是人类的他。有眼睛,有鼻梁,有细长睫毛下的颤抖,有脸颊上血迹和泪水交融的、真正的、真实的脸。
“……原来,你长这样啊。”
他第一次真正的看见澄野拓海。
那张曾在千万次梦里都看不清的脸,在他眼中,如人类般,清晰、温暖、脆弱。
”为什么......现在才看见呢......”他倒在地上,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想起那个庙会,想起那个篝火,想起可以算是他第二个房间的笼子,想起曾经被当作澄野拓海的怪物。他在生命的最后睁着那双空洞无物的眼看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缓慢燃烧。他和澄野拓海隔着空洞的眼眶彼此凝视,像是隔着玻璃,那玻璃曾经叫“敌人”,叫“仇恨”,叫“真相”,现在叫“太迟”。
太迟了。
在澄野拓海终于变成“人类”的这一刻,苍月卫人已经走向终点。
“你现在……不像人类了。”苍月卫人轻轻地说,然后笑了,那笑容不带欢喜,也没有悲伤。他只是笑,好像在笑自己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世界从他脚下断裂。时间崩塌成灰色的海,意识像被吸进某个旋涡中央,他看见他的记忆像水母一样浮游着,童年的夜、受伤的痛、被植入的恨、虚假的梦、崩塌的爱,还有那场战斗——每一幕都浮现、撕裂、被吞噬。
可在它们全部沉下去之前,有一样东西停留了。
澄野拓海的脸。
他没说出口的最后一句话卡在喉咙,像一把钥匙。
——“如果一开始就能看见就好了。”
可他也知道,那样的“他”根本不可能存在。
眼前的一切慢慢化作白光,连痛都淡了。
“果然还是...最喜欢你了...”
虽然一切都太迟了,可他还是笑了。
因为在终点的那一刻,他终于能从十七年的谎言中释放。
苍月卫人的一天青春
青春篇。烟火大会。苍月视角。
我流苍月内心想法。可能有苍澄苍表现。
因为青春篇虽然很幽默(但确实好笑),但中间苍月回来那里我个人非常喜欢,感觉结合真相大白篇的剧情和苍月的行为,还有烟火大会的对话,和青春篇最后又一次的背叛,品一品苍月可能会有的想法还是很好吃的。因此有很多我流苍月理解,欢迎来讨论但是请不要骂我呜呜呜都给我去玩青春篇(拳头)
LOVE&PEACE!求评论OvO
DAY 55
“为了庆祝大家成功地熬过地狱般的夏令营……今天要举办一场烟火大会哟!”
夜晚落下来像一张濡湿的毛巾,覆在世界的脸上,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而带着冷意。风浪被抑制在了不...
青春篇。烟火大会。苍月视角。
我流苍月内心想法。可能有苍澄苍表现。
因为青春篇虽然很幽默(但确实好笑),但中间苍月回来那里我个人非常喜欢,感觉结合真相大白篇的剧情和苍月的行为,还有烟火大会的对话,和青春篇最后又一次的背叛,品一品苍月可能会有的想法还是很好吃的。因此有很多我流苍月理解,欢迎来讨论但是请不要骂我呜呜呜都给我去玩青春篇(拳头)
LOVE&PEACE!求评论OvO
DAY 55
“为了庆祝大家成功地熬过地狱般的夏令营……今天要举办一场烟火大会哟!”
夜晚落下来像一张濡湿的毛巾,覆在世界的脸上,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而带着冷意。风浪被抑制在了不知名的地方,微弱的声音不再被人听见,像是躲在黑暗深处的一头巨兽,孤独地舔着尚未痊愈的伤口,只因为在今天,是属于“人类”的狂欢。
烟火大会开始了。
是苍月卫人提议的。
他想,既然要活着,既然要在人类这堆泥泞里拖着残躯演戏,那就演到底吧,演一个完美的夏夜、演一个无懈可击的少年。他笑着和Sirei提起了烟火大会的提议,被接受了之后,此时此刻,在这里笑看着烟花升起。
“砰——!”
他抬起头,刹那间,夜空在他眼中像一块碎裂的镜子,爆出一朵又一朵灼热的花。
金的,银的,红的,蓝的,紫的。
光芒从漆黑的天幕中炸裂开来,如同神明的心脏在空中一瓣一瓣剥离,又如深海中的水母在夜里发出临死前的荧光。苍月卫人站在人群中央,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完美地扮演着“开朗的和平主义者”。这幅笑脸仿佛印刷品一般精准,举起手中的仙女棒:“来吧!青春的夜晚,不放烟花怎么行?青春就是要这样充满Love & Peace的哟!”
欢呼声炸响,一簇簇火光在夜空中奔跑,仿佛宇宙的残骸重组成一朵朵濒死的星。烟花在他耳朵里,充满了内脏破裂的声音。他的笑容没有动摇,甚至还加深了一点,仿佛真的被这个夜晚打动,仿佛他是真的在享受这个青春洋溢的夜晚。
——太美了,美得近乎可怕,美得像是幻觉,美得像是死亡的前奏。
美得让他恶心。
他其实已经清醒了。或者说,他真的被洗脑过吗?
他像一只坏掉的人偶,被重新上了发条,也许Sirei以为那次洗脑之后,他真的会“变成一个人类”——可笑的是,Sirei甚至真的成功了一阵子,有那么一段时间,苍月卫人真的仿佛置身青春电影一般和他们共度着欢声笑语,他被洗脑得忘却了一切的憎恶,真的以为自己喜欢上了这一切。
但在某个被风吹乱的午后,坐在房间里睁开眼的那一刻,他从那场精致、周全、被称为“绝对没问题”的洗脑中醒来。他不知道那是哪个瞬间:也许是在看到澄野拓海在海边朝他真心露出的笑,也许是听到有人小声说他“苍月学长之前是那个性格吗?”,也许是看见“伙伴”的脸庞蠕动变形,溃烂肿胀,流着黄白色的脓汁,在他眼前“笑”着的时候——那种突然的空洞和厌恶感像海水一样从身体里倒灌出来,几乎要瞬间将他溺死——他知道他骗不了自己。
这些人——这些人类、这些怪物。他讨厌他们。
他们的脸,每一张都在他眼中蠕动着,嘴角裂开,皮肤沾满腥液,眼球布满红血丝和黄色的油脂,像从腐败中生长出的异形。他们拥抱彼此,说“我们是伙伴,我好喜欢你们”,像是用触手交缠交换体液。
他看到有个男孩笑着往嘴里塞爆米花,嘴巴一张一合,里面不是牙齿,是一圈一圈的吸盘。
恶心。
他想着既然其他人都那么相信他被洗脑了,那他就演出他们想看的样子好了,留下来,看尽他们无聊的丑态也是他娱乐的一环。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他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在这种状态下还保持“青春的气息”的。他厌恶那种虚伪的、用“正义”“友情”包裹起来的怪物气味。他觉得自己身上正在慢慢染上这种味道,像一个死掉却还保留体温的尸体,正在缓慢腐烂。
苍月卫人也在腐烂吗?
“烟花好漂亮啊……”他听到有人说。他们欢笑着,有人提着冰镇汽水,有人拿着仙女棒拖着火光擦过空气,发出细碎的、几乎听不见的火星声。欢笑声像风里的海盐,咸咸的,甜甜的,黏在人们的脸上和肩膀上。
苍月卫人抬头,看着那一束束流星似的光,在夜空中燃烧殆尽。那些光芒太美了,美得像幻觉。它们活得那么短,死得那么快。他想起自己,想起澄野拓海,想起人类,想起紧握镰刀的触感。
“太漂亮了吧!”“再来一个红色的!”“这里有更多仙女棒哦!”
他听见他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漫上来,像被水泡软了的纸——轻飘飘的,贴在耳膜上无法剥落,声音却是震耳欲聋的、尖锐的,几乎捅破他的耳膜。
当他低下头时,去看向那些声音的源头,那些“同伴”的脸被烟花照得模糊。皮肤褪色,嘴角撕裂,眼窝深陷,眼白浮出黑色血丝,牙齿像是一排排交错的锯齿,有些人连眼珠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团蠕动的触手在空洞中卷曲。笑声从他们的喉咙里发出来,不像笑,更像是动物的嚎叫。
“怪物。”
他在心里说,却没有出声。
他看着那些怪物欢笑、奔跑、拥抱,看着他们围着他跳舞,说着“好美啊”“今天是最棒的一天”这样毫无意义的词句。
“……好恶心啊。”他在心里低语。
但他没有离开。他站在原地,像一块潮湿的石头,在烟花与怪物的海浪包围中,一动不动地微笑着。
仿佛他天生就属于这里。
烟火爆裂成片,在夜空里织出璀璨的幻影。光影在操场上铺展,像一张静脉暴起的皮肤,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扯成长长一段,歪歪斜斜,摇摇欲坠。
苍月卫人坐在边缘的椅子上,抬头望着天。
“……你在这里啊。”
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没有转头,盯着天上一束烟花燃尽的痕迹,那像是某种星体爆炸后留下的骨灰,洒在夜空的尽头。空气里还残留着火药的气息,像血液未干。
熟悉的步伐声带着熏鼻的臭气接近了,然后那道影子,在他眼前投下。
“苍月?”
澄野拓海还是那副样子。
在别人眼中,或许是夏日少年,或许是少年漫主角。那种眉眼清朗,笑意明亮,永远不会说谎的人。
可在苍月卫人眼里,是怪物。
那张脸的皮肤被拉扯得过紧,像一层透明的膜蒙在真正的脸孔上。血丝在皮下滚动,鼻梁扭曲、嘴角裂开,眼白泛着浑浊的灰。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里面无数的细小神经像是海草,盯久了就会蠕动。
“给,你喝吗?”怪物在他身边坐下,将手中的汽水递过来。
那只手伸出时,苍月卫人看到它在抖。不是肉体的抖,是触手般的颤动——每一根指节都像是由湿滑的软肉构成,长出诡异的纹路,在火光下蠕动。
他接过来,指尖碰到了澄野拓海的手,一瞬间的温度仿佛灼伤了他的皮肤。
“今天……真的挺开心的。”澄野拓海看着天,“谢谢你提议办烟花大会。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苍月卫人听着那些话,只觉得耳朵发胀。像有什么从脑后流进来,一点点灌满他的听觉神经。
那些“我们是伙伴”“你也很重要”“今天很开心”之类的词句,就像泡沫里的苍蝇,脆弱,肮脏,黏稠而甜腻,叫他想吐。
——他讨厌人类。讨厌这些丑陋的生物。
这种深入骨髓的厌恶,像是被编织进他记忆漏洞里的本能。他并不属于这些人类的晚霞、汗水、笑声与青春。他的身体里没有光。他只是暂时学会了伪装,就像学会了用人类的语气说“Love & Peace”,用人的脸去演“我们都是好朋友”。
可那不是他。
他想把眼前这个怪物的脸撕开,看看下面到底是触手还是肌肉。他想知道,一个被他厌恶到骨子里、却在梦中一次次出现的名字,到底能被他扯成什么样的残渣。
澄野拓海,一个好心的、正义的、充满谜团的时空穿越者,他十七年来遇到的最盛大的拼图。
——“你呢?”身旁的人忽然偏头看他。
“你开心吗?苍月。”
“都有点开心过头了。”苍月卫人回以笑容,那笑就像是在血泊中栽种的一朵纸花,轻轻一碰就会溶解。
“那就好。”澄野拓海说,“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和你肩并肩看烟花呢。”
“有这么意外吗?”
“那当然啊,因为,你以前打心底厌恶人类,憎恨着我们,完全无法与我们和解呢。”
每个词都像是一把锯子,在他的耳骨里缓慢拖动。
——现在也无法和解啊。
他不过像是被豢养的、随时可能失控的、戴着“青春”假面跳舞的怪物。已经从洗脑里醒来,看清了所有人的脸。丑陋的,潮湿的,蠕动的,不配被称为人的东西。
“所以能把你治好,真是太好了。”澄野拓海看着远方一朵紫焰盛开,看着像天上盛开的不灭之火,“你原来那样子,实在很可怜呢。”
“可怜?”苍月卫人喃喃。
像是低语,又像是呕吐。
“嗯。”澄野拓海轻声说,“因为你是因为认知障碍,才会憎恨人类,对吧?给那个疾病折磨得无法拥有自己的意志,不是很不幸吗?所以,我很高兴能像现在和你交谈呢。”
不幸?
那一刻,潮湿的夜风穿过他胸腔,像某种动物的舌头舔过他敞开的内脏,上面的倒刺穿透进去,血和泥浆流了一地。
苍月卫人闭上眼。
他在说什么啊。
他在说,他之所以厌恶人类,是因为“病”?
他在说,他那不洁的、扭曲的厌恶,是一种“错误的情绪”?
他在说,像对待一个坏掉的电子宠物一样,把苍月卫人洗成现在这样一个温顺的、傻子一样的玩具,是在“治好”他?
他说他“高兴”?
——到底在高兴什么啊?
明明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年幼病房里拥挤的肉块,不知道停留在他的病号服上的血丝,不知道他病历单上像蚊子一样扭曲乱爬的文字。
明明面目狰狞、骨肉相缠,手上还粘着那些死去的怪物的血的人是你澄野拓海,只是学会了“笑”,学会了“同理”,然后就以为可以“拯救”全部人吗?
果然啊,我们到最后都无法和解。
他眼睁睁看着澄野拓海的笑容浮现在面前,那张扭曲的怪物的脸上笑容温柔、真诚、毫无戒备。
苍月卫人忽然有种想法。
如果此刻他伸手,抓住他的脸,撕下去——会看到什么?是血肉吗,是白骨吗,还是一团烂泥、一汪死水、一块腐朽的正义之心?
可是——他没有动。
心脏却突然像失控了一样跳了起来,撞在胸腔里。某种复杂的液体情绪涌了上来,苦涩、酸痛、黏腻。
是他讨厌的感觉。
“可怜”?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
但现在——当那只怪物,用那样近乎温柔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时,他却忽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窒息,像是溺水时听到岸边笑声的错觉。
“你是因为病,才那样的,对吧?”
“所以,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烟花再次爆开,红色的火雨洒在他瞳孔里,像流血的眼泪。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血,泥土,潮湿的空气,怪物们如同腐烂了三周的蛋糕般黏腻的臭味,混着烟花残余的硝烟,涌入他肺里。
……“真正的我”?
他摸了摸眼角,笑了一下。
“……对啊。”他说,“我确实,曾经病得很重。”
他听见自己声音轻飘飘的,像一具刚从水中打捞起来的尸体在说话。
“谢谢你,拓海同学。真的。”
“我现在——好多了。”
他的声音比烟火的余温还轻,比那双眼睛里的月光还要虚假。
“……拓海同学真是个好人啊,”
他语气轻巧,柔和的仿佛在说什么彻夜的情话。
“你说得对哦,能像现在这样交谈,真是太好了。”
烟花还在升空。砰的一声,金色的光流在天空炸开,仿佛在潮水里开出了一朵扭曲的金莲。
苍月卫人偏过头,微笑着望向澄野拓海。月光斜照下来,他眼角的光影竟有些温柔得近乎干净。
澄野拓海也回望他,带着少年独有的坦率与一点点小得意:“嗯,我也觉得。我们能和解,真的太好了。”
“两个男人在烟花的照耀下互诉衷肠——”苍月卫人仰头,烟花碎片落在他眼底,像是黑夜里炸开的星星,他笑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挚友’会做的事吧?”
他笑得温柔极了。
仿佛眼前的不是扭曲的怪物,不是满身血污的人类,而是某种他从未真正触及的存在。是他在漫长恨意的梦中,从未得见的、所谓“人类”的理想图景。
真奇怪啊。他想。
眼前这个人,他明明看见了他体内蠕动的血肉、看见了他皮肤之下游走的虫群、甚至听见了他笑容中那一丝丝不协调的狰狞组织,但苍月卫人却还是在笑。
是因为这张脸,是因为这些话语——还是因为,他太久太久没有被温柔地“误解”了?
你真的觉得我好了?
你真的觉得我们是“朋友”了?
那就太好了,拓海同学。
——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你眼中“被治好”的我,正在用你给的温柔,思考怎样才能把你毁灭得更彻底。
苍月卫人忽然感到自己像是浮在一汪浑浊的水面之上。但他知道自己还在溺水。他的脚踝还缠着那些锈蚀的铁链,心脏还是钝重地、缓慢地往深海下沉。
他知道自己早晚会背叛他们,会再一次举起手中的刀、再一次将他们的血洒在地面上——因为那才是他存在的意义。是他的仇恨,是他存活至今的驱动力,是他人生的发条。
烟花一簇簇炸开,照亮了所有人的脸。他们欢笑、奔跑、互相靠在一起玩闹,他们说“一百天后再举办一次烟火大会吧!”他们喊着彼此的名字,如同喊出一个共同的未来。
苍月卫人站在原地,微笑着。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全场唯一一个死人。他甚至不确定此刻胸口发紧,是因为晚风,还是因为某种他不愿意承认的感情。
——他们可能永远都无法和解吧。他想。
可就在这一瞬,他忽然又觉得,好像也没关系。
哪怕他终有一天,会把这虚假的“青春”、这可笑的“伙伴”、这令人作呕的“人类”全部撕碎,踩在脚下。
至少现在,他还是一个“被治好”的人。
——“澄野同学,我能和你单独说说话吗?”
是雾藤希的声音,带着羞涩的笑意与夏夜的汗水,像一枚石子投入潮湿的夜色湖面。
澄野拓海回过头,对苍月卫人笑了笑。
“我去去就来。”澄野拓海轻声说,像是他对每个人一样的,温柔的、毫无防备的道别。
然后他迈开步伐,身影逐渐被人影与烟雾掩没。
苍月卫人站在原地。
他的笑容还保持着和澄野拓海道别时的弧度,他放下刚刚挥动的手,目送着澄野拓海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热闹的火光中。
那个人穿着被烟火照亮的帽衫外套,轮廓被人群的欢笑切割成柔和的剪影。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青春期特有的笨拙与自在,像是舞台剧里的主角,像是一段苍月卫人永远触及不到的时间。
“真是……”他喃喃着,眼睛一动不动,“令人作呕。”
不只是澄野拓海。是那一切——是那种干净、明亮、毫不怀疑地活着的方式。
他记得那个背影在认知里出现的最初,是由无数肉块拼凑而成的形状,是血肉里爬出的蛆虫与触手纠缠。他记得那副笑容的弧度,在他眼里一度像是怪物裂开的嘴。
可是现在,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美丽的东西。
他看见那个背影消失在火光与青春之间的缝隙里,如同走进某种他永远触及不到的“人类的剧本”。
那不是他的地方。
不是属于他的“舞台”。
可不知为何,他却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直到新的一轮烟火又被点燃飞上夜空,欢声笑语在耳边熄灭又重组。
他把手指压在心口。
那里好像藏着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
一滴情绪,混着恶意与渴望,如盐水渗进腐烂的肉里,疼得清晰又隐秘。
——“拓海同学真是个好人啊。”
他笑了,低低地,几乎听不见的笑,像一只怪物悄无声息地在夜里张开嘴。
“……我真的,好像有点高兴了。”
烟花尽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是要裂开。
唉,明明几天前才嚎过遍地苍月篇太劲爆了就要男同性恨但又慢慢被说服了,天平朝真相大白篇塑造倾斜而去......被真善美的光芒感化了,明明我是阴间爱好者的来着......向小高认输了——跨越隔阂、追寻真实与互相理解的旅途不也挺好的嘛,当然最后似了也是重要的一环。
愛や厭(突然唱起)
......无处可去的愚者的旋律什么的听起来好贴切。
以及笑话一则:不同路线里的苍月表现差别大到能水仙了,乐。
另一则:理性讨论,后宫线的苍月算不算人外控?
唉,明明几天前才嚎过遍地苍月篇太劲爆了就要男同性恨但又慢慢被说服了,天平朝真相大白篇塑造倾斜而去......被真善美的光芒感化了,明明我是阴间爱好者的来着......向小高认输了——跨越隔阂、追寻真实与互相理解的旅途不也挺好的嘛,当然最后似了也是重要的一环。
愛や厭(突然唱起)
......无处可去的愚者的旋律什么的听起来好贴切。
以及笑话一则:不同路线里的苍月表现差别大到能水仙了,乐。
另一则:理性讨论,后宫线的苍月算不算人外控?
《澄野拓海的完美结局》1
真相大白线的澄野拓海穿越到了SF线。
澄野拓海中心,苍澄向。雾藤希是CB向。后续会有伙伴们一起去救灾厄/丧尸/杀人魔TL的剧情...吧?(擦汗,画饼
玩完SF线给我干沉默了因此愤怒的开一篇新文。
SF线的苍月就那么被洗脑了,而且你们啥真相都不知道啊!我才不认可这是真结局啊喂!!!
真相大白线虽然是都战死了但是这在我看来才是真正的True Ending(this is true music.jpg
真相线的澄野在我看来是全线里最有领导力和正义色彩的一个澄野了。而真相线的苍月才是真的和一切和解,和自己和解的苍月,SF线的算啥啊!在我看来洗脑就是不对...
真相大白线的澄野拓海穿越到了SF线。
澄野拓海中心,苍澄向。雾藤希是CB向。后续会有伙伴们一起去救灾厄/丧尸/杀人魔TL的剧情...吧?(擦汗,画饼
玩完SF线给我干沉默了因此愤怒的开一篇新文。
SF线的苍月就那么被洗脑了,而且你们啥真相都不知道啊!我才不认可这是真结局啊喂!!!
真相大白线虽然是都战死了但是这在我看来才是真正的True Ending(this is true music.jpg
真相线的澄野在我看来是全线里最有领导力和正义色彩的一个澄野了。而真相线的苍月才是真的和一切和解,和自己和解的苍月,SF线的算啥啊!在我看来洗脑就是不对的!伊娃我也会救的!(碎碎念
因此我要来写我流真结局,这就是一个全新的 平行世界,一个全新的 全员存活TL
*有大量我流捏造,魔改和ooc
*对雫原没有不满,只是因为剧情会暂时和她“对立”
*私设雫原的146次轮回里不包含真相大白线,因为感觉SF线的大姐并不知道任何真相
所以真相大白线作为一个特殊的线独立于轮回之外。
Summary:
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后,怀抱着或是悲伤或是痛苦的心情,大家决定一起阻止不灭之火导弹的发射,由队长澄野拓海带领,阻止这场灾难的大屠杀…也许最后的结局都带有遗憾,但是仅存的人类伙伴——雾藤希,会带着他们的意志活下去……
澄野拓海是这么想的。
然后他再次睁开眼,来到一个未知的世界线…
而真相线的伙伴们,似乎…也穿越到了哪里?
一起迎来真正的全员存活吧,相信我们大家可以办到的。
这才是真正的,
特防部队 宇宙第一 永生不灭 所向无敌!
①
澄野拓海是在痛苦中死去的。
被爆炸轰飞的那一瞬间,他记得身体被烧得失去知觉。四肢、脊骨、内脏,像潮湿的灰,在导弹爆裂后的高温中散开,化为零落的粒子。
他记得雾藤希握住他的手,眼中含泪,喃喃说:“我就在这里哦……”
他记得苍月卫人死前还带着那个在战斗中碎掉的墨镜,他断裂的指骨深深嵌进皮肉,眼窝空空如废墟,却还是哑声说:“果然还是,最喜欢你了……”
然后,澄野拓海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结束了。
……
DAY 46 SFTL
澄野拓海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是黑的。
夜晚像从水底望向天空,所有星光都在濒死时扭曲了路径,时间像液体从他身下慢慢溢出。
操场上空无一人。
他躺在跑道上,身下是没有温度的地面,石子在脊椎下滚动。他动了动,仿佛刚从死里爬回来。耳边没有任何声音,连自己的呼吸都像被什么世界的滤镜抽离得失真。
他记得自己是死了的。
那时候,火焰吞没了防卫室,他手中的太刀刺穿了一切,爆炸将整个学园毁灭,他最后躺在雾藤希的怀里,眼眶流着温热的泪。
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
夜色空荡而寂静,像网一样将他包围。
澄野拓海勉强站起身,步伐晃动,指尖冰冷地颤着。他抬起头,看见教学楼的轮廓——熟悉得过头了。
是那座学园。他们生活了100天,后来毁灭了一切的那座学园。
——不对。
这是“毁灭之前”的学园。
没有废墟,没有爆炸,没有鲜血,天上的星星是完整的,那颗人造天体还静静地镶在天幕上,教学楼还在黑暗中屹立,像一个沉默的纪念碑,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他像是在时间的罅隙中突然睁眼。
难道是又时间穿越了吗?
他开始奔跑,像是要从身体中甩掉残存的恐惧。
跑进教学楼,灯在走廊亮起,光线像注射进瞳孔的审问器。
夜太静了。
可他突然听见了声音。从医务室传来的。
门微微敞开,灯光下人影晃动,他停在门前,心跳仿佛踩进悬崖。
——那是雫原比留子。
她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制服,头发在身后散开,她的对面——
那是苍月卫人。
被束缚在一张椅子上,像一只沉默的怪物。
从天天花板伸下的几根管道连接着一个金属制的头戴设备,它正在被安装到苍月卫人的头上,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额角贴着导线,像某种即将被擦除的错误数据,一个被封进梦魇的人。
“改进版的多尔曼巨石阵式认知断层重组疗法应该就可以了……”雫原比留子自言自语地说,声音像病理报告,“先洗掉对人类的憎恨,然后是认知障碍…”她说着,要把设备戴到苍月卫人的脑上去。
那一瞬间,澄野拓海的脑海里闪现了很多东西。是他看着伙伴们一个个倒下,他毁灭了汐音的婴儿身体,然后倒在火光与灰烬之中的时候,是苍月卫人戴上墨镜后苦笑着说“我也想成为你们的伙伴”的样子,是伊娃被洗脑后痛苦到泪流满面的样子,是他曾经被Sirei洗脑后无法控制自己意志的样子……
那一瞬间,澄野拓海的身体动了。
“住手!!”
他不知道是如何推开门,冲进去的。他只是本能地冲上前,挡在苍月卫人和雫原比留子之间,装置被他打飞,被导线孤零零地悬挂在半空。
雫原比留子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她皱眉着澄野拓海,淡淡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要做什么?”澄野拓海声音颤抖,答非所问,“你要给苍月洗脑?”
雫原比留子淡淡地说:“是的,给他洗脑,像伊娃那样,改进版的多尔曼巨石阵式认知断层重组疗法可以改写他对人类的憎恨,接下来解决他的认知障碍之后,我们就可以问他《咒轮回考》的事情了。”
“……不行。”
澄野拓海压根没听懂什么改进版什么咒术回战,他只听到了那个多尔曼巨石阵疗法,那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洗脑,于是他脱口而出了反驳,说这两个字时,自己也愣了。那不是思考后的答案,而是一种被过去撕裂的自己冲口而出的拒绝,“我不会允许我们谁的记忆再被修改了!”
“你在说什么?澄野,他是我们——”
“他是我们的伙伴。”
他几乎是在颤抖地说出这句话。
记忆碎片如玻璃碴扎进喉咙:苍月流着血说“我也想被相信一次”,所有人死在不灭之火的尸山中,只有他握着刀独自前进。
他已经失去了他们两次。第一次100天,和刚经历的第二次。
这一次,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哪怕只是一个世界线的分支,他都会保护好他的伙伴。
雫原比留子的眉眼抽动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什么。
“……你不是我们这条TL的澄野拓海。”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澄野拓海咬着牙,还是没懂什么TL什么咒术回战到底是什么,“虽然我确实是从上一个100天回来的,但是我不是早就告诉了大家吗?”
雫原比留子站起来,身形轻盈,双眼如刀,声音一点点尖锐:“你从哪个TL来的?青春TL?灾厄TL?为什么要保护苍月?”
“我保护苍月,是因为苍月是我们的伙伴,我作为队长,有义务保护特防队的所有人——其中也包括你,雫原,”他的目光如烈火灼烧:“我眼睁睁看着他挖出自己的眼睛,只为了不再把我们看成怪物。苍月这样的决心,你当时不是也接受了吗?为什么现在要这样!”
“苍月挖出了眼睛…?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TL…”她像是自言自语,眼里第一次闪现一种迷茫的情绪。她没有动,只是望着他,像在打量一个错误的变量,她曾经的146次轮回里,都没有遇到过眼前模样的澄野拓海,和其他的澄野拓海不同,这个澄野他…不太一样。
“苍月对人类的敌意是写进构造的错误记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被洗脑了!哪怕你的目的是让他站到我们这边!”澄野拓海趁她分神的时候猛地冲上前,一把将苍月卫人抱起。
雫原比留子终于变了脸色,厉声道:“澄野,你现在放下他,你来自别的TL,不要插手我们这里的事情,不然我会对你动手。”
澄野拓海闭上眼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哪怕苍月眼中的自己也是扭曲丑陋的怪物。
哪怕这里并不是他们和好的那个世界线。
可那又怎样。他们的和解,他们的羁绊,他们经历的一切,他们的决心,他们的努力和牺牲,都在他的回忆里,是带着他,让他成为现在这个独一无二的“澄野拓海”的证明。
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我不会和你交手,雫原。”澄野拓海坚定地说,瞳孔里的光像炸裂的流星,“我会保护所有人,也包括你,但我也不会让你对苍月动手。”
下一秒,他踢翻面前的金属椅,椅子撞落在地,“哐啷”作响,摆放在上面先前用来弄晕苍月的麻醉剂落在地上,玻璃碎片横飞,刹那间划破了房间的沉默。
雫原比留子动作一滞。她没料到这个澄野会如此果断。
澄野拓海借机冲出门口,脚步踉跄,怀里的苍月还未苏醒,身体软得像只断线的布偶。
“澄野!”雫原比留子在背后大喊。
他头也不回,冲进走廊,灯光因他的奔跑一盏盏亮起,脚步声像心跳一样重重踩在地上,风在他耳边呼啸,仿佛在庆祝他的到来。
他抱着苍月一路跌冲出教学楼,夜风像刀切过皮肤。
操场还在,教学楼还在,世界仿佛没变。
但他知道。
一切已经不同了。
TBC
刚打完SF线一时激动就开始狂写了...求评论qaqqqq
【苍澄】观青春篇有感
前排预警:含有一周目结局,真相大白篇,青春篇剧透,虽然大部分是苍澄向吐槽但也含有青梅竹马的内容
青春篇真的太青春了,完全就是少年漫啊,看得太乐了,除真相大白篇之外最喜欢的结局了
青春,夏令营,高中生,沙滩,大海,还有美少女之间热血沸腾的对拳,对味了太对味了!
看到苍月的泳装我只能说这小子他太努力了,身为男鬼中的男鬼,表面看上去是个文弱的智囊(虽然有毒)实际上身高184(超级大高个)比男主高了快20厘米(体型差这下有了)为了毁灭人类练就八块腹肌掌管暗杀搅屎棍的神(经)的同时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前排预警:含有一周目结局,真相大白篇,青春篇剧透,虽然大部分是苍澄向吐槽但也含有青梅竹马的内容
青春篇真的太青春了,完全就是少年漫啊,看得太乐了,除真相大白篇之外最喜欢的结局了
青春,夏令营,高中生,沙滩,大海,还有美少女之间热血沸腾的对拳,对味了太对味了!
看到苍月的泳装我只能说这小子他太努力了,身为男鬼中的男鬼,表面看上去是个文弱的智囊(虽然有毒)实际上身高184(超级大高个)比男主高了快20厘米(体型差这下有了)为了毁灭人类练就八块腹肌掌管暗杀搅屎棍的神(经)的同时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的底层代码实属是厉害。
还有他伪装时热血少男台词张口就来,love&peace!!我服了,他要是没有bug不会真是最初设计为队长的角色吧(好恐怖啊)
(请欣赏男鬼与小番茄的体型差距)
男鬼不愧是男鬼,可怜的睡眠小番茄只能被男鬼玩弄于手掌之间(bushi)
虽然拓海在手段上实在玩不过苍月,但实际上拓海不杀苍月,不变得和苍月一样内心充满仇恨,始终坚守为人的底线,苍月还真拿他没办法,因为无论如何都会被吸引,会和自己的底层代码脑内互殴,最后变成对拓海最讨厌又最喜欢,所以玩不过苍月无所谓,苍月会完成自我攻略的。
最喜欢一些脑袋有病爱恨交织的男鬼与冷傲告退南通的直男了。
还有青春篇最后大决战,拓海战场告白实在是太爆笑了,又甜又好笑,呜呜我家天降青梅兼本体转替身转原型的小情侣终于拥有好结局了(其实我觉得真相大白也是好结局,虽然只剩下希,但拓海永远活在她的心里,而拓海和伙伴们实现了自我价值与升华,虚假的人生迎来了最真实的结局,也一同埋葬了所有罪孽,他也可以和只存在与心中的嘉琉亚安眠)
顺带一提真相大白线苍月死亡遗言还是太重量级了,和一周目大结局一样的句式但最后他和自己的底层代码共存而和解,可以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感受(简称与代码搏斗最后因为对拓海的感情打赢了)
小高啊小高,你负责的几条线属实是把男鬼人设推向了全新的领域,令人望尘莫及啊(达到了艺术的境地了,希望你下一个作品再接再励,继续突破上限(想看女鬼)
说回青春篇大结局,苍月看着拓海表白那一幕绷不住了,有一种看到我恨恨恨爱恨恨恨着的人当着自己面的无视了自己的存在还获得了幸福的破防感(意思是爱看,让南通男鬼破防的最大奥义——直男当着自己的面和爱人双向奔赴了)
百日战纪真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继弹丸后再次在小高的游戏中感受到感动和上头的作品了。
好玩,爱看!
【苍澄】烂石榴 一
一周目澄野拓海战败IF,后续会有R18G,非常规he,如若以上OK,请继续观看。
summer:他捧起腐烂的石榴、蠕动的肉块、绝望的少年,吞咽起来。
苍月卫人的背叛在意料之外。
当那红色的镰刀抵在澄野拓海脆弱的颈部时,少年仍在祈求这是场噩梦。
“为什么不自杀呢?拓海同学。”出于说不清的原因,苍月卫人选择最后杀死澄野拓海。
他俯身,斗篷拂过澄野拓海受伤的脸颊,就好像还未挑明一切时挂着虚伪微笑的自己会递上干净的手帕让澄野拓海擦去污渍,那方手帕现在在哪里?好像是被洗干净递回后立刻被自己丢到最近的某个垃圾桶里了吧,毕竟只是被怪物玷污的布料。
“骗人的......
一周目澄野拓海战败IF,后续会有R18G,非常规he,如若以上OK,请继续观看。
summer:他捧起腐烂的石榴、蠕动的肉块、绝望的少年,吞咽起来。
苍月卫人的背叛在意料之外。
当那红色的镰刀抵在澄野拓海脆弱的颈部时,少年仍在祈求这是场噩梦。
“为什么不自杀呢?拓海同学。”出于说不清的原因,苍月卫人选择最后杀死澄野拓海。
他俯身,斗篷拂过澄野拓海受伤的脸颊,就好像还未挑明一切时挂着虚伪微笑的自己会递上干净的手帕让澄野拓海擦去污渍,那方手帕现在在哪里?好像是被洗干净递回后立刻被自己丢到最近的某个垃圾桶里了吧,毕竟只是被怪物玷污的布料。
“骗人的吧……”镰刀已经划破脆弱的皮肤,而澄野拓海的声音像是从破露出随着鲜血一同溢出一般。让苍月卫人不得不感到困惑,为何即便是怪物却还是如此脆弱。
丑陋的怪物用碍眼的表情看着苍月卫人,液体从那突出蓝色眼眸中流出。
“为什么啊!告诉我啊!!”怪物握住锋利的镰刀,吼出质问:“明明大家已经结束了!已经可以结束无意义的任务,结束这一切了!”
“这就是为什么啊!”苍月卫人看着澄野拓海平静回答:“额啊……我真是忍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忍受了什么吗?我和你们这群,丑陋的、诡异的、毛骨悚然的怪物相处了整整九十五天,我还需要和你们虚与委蛇……光是回忆起就如此恶心。”
苍月卫人握着镰刀的手愈发用力。
“尤其是仅仅救过我就开始洋洋得意的拓海同学,只有你,我讨厌得忍无可忍。”
“我们难道不是伙伴吗?!”如同刮擦黑板的声音刺痛着耳膜。“难道全部都是你装出来的吗!”
“是的哦。”
苍月卫人移开镰刀,看着捂着受伤的脖子跪倒在地,却依旧固执地发问的澄野拓海。
“全部都是在骗你们的。”他的镰刀指向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同学们。“我真是讨厌死那么这群丑东西了,无时无刻,无时无刻……哈哈,为什么你就不能直接去死呢?”
红色的长刃挥动却被镰刀轻易挡住,轻轻一勾便被挑飞到一旁。
“原来还有力气吗?”苍月卫人推了推眼镜。“是因为愤怒吗?毕竟刚刚击败了‘大将军’的你刚刚连走路都需要我搀扶呢。”
沾满血污的手在发抖,澄野拓海晃晃悠悠勉强站起身,而叛徒并未阻止,毕竟已经力竭的怪物又能翻出什么水花。
少年低着头,嘴唇开合,沉闷的声音难以让人听清,可又确实好奇,想要去听听这么温柔的澄野拓海的临终遗言。于是苍月卫人主动靠近了厌恶的怪物,试图听清那让自己不舒服噪音。
“……我不应该去找你的……”
他听清了怪物的话语,却下意识皱眉。
“不可原谅,一直被你哄得团团转……”
我驱力刀挥出,划破苍月卫人斗篷的领口,他看见那红发的怪物破洞处流出的液体更多了。
“诶?”苍月卫人发出短促的震惊。
那双蓝色眼眸猛然抬起去自己相对,和以往每一次的都不同,它怨恨地诅咒着眼前的“被选中者”,利刃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中苍月卫人的手臂。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澄野拓海声嘶力竭喊着,已经超负荷的身体却连卡在苍月卫人手臂中的唯一武器都无法拔出,最后仅剩呜咽声宣告着幸存者的无力。
“……你要杀了我?”相反的,苍月卫人愣住,看着发出巨大噪音的怪物罕见地露出了茫然的神情。“为什么连这么温柔的你都会对我动杀心,因为他们吗?”
烦躁涌上心头,他伸手扼住澄野拓海的颈部,想象中的反抗却不曾出现,他最厌恶的怪物只是看着他,在窒息前开口。
“我恨你。”
应该杀死他的。
苍月卫人看着被自己拖到庭院的澄野拓海这样想着。
人类,丑陋的、邪恶的、低劣的、自私的。身为侵略者却自顾自冠以保卫的名义,应该灭绝于世的存在。
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如此恶心的……
温柔的。
他甚至开始质问自己的眼睛,对着镜子抚摸自己的眼睛问道:“那也是怪物吗?”镜中正常的自己不语,低头对上自己那未带手套的手时,也闻到了腐臭的味道。
自虐般,苍月卫人开始接近澄野拓海,而结果不曾改变:那溃烂的皮肤、那狰狞的空洞、那恶臭的气息、那刺耳的声音………以及不容忽视,始终干净的眼睛。
唯有这个不应改变,唯有这个不该改变。
苍月卫人一言不发处理着澄野拓海身上的伤口,最后收走全部的可能造成伤害的物品,直到走入食堂,食物进入口中后才回过神,接着是手臂传来的痛感。
几乎可见骨头的伤口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如果不是我驱力怕不是早就失血过多了。苍月卫人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换了只手将食物送入口中。
许是这九十多天过于刻骨铭心,没了平时不停的噪音的进食竟显得孤单。
“真是疯了。”苍月卫人喃喃道。
苍月卫人走向天台,高处悬挂的机械依旧反射着恒星的光芒,一直围绕着学园外的火墙已经熄灭,于是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伸手按在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苍月也没睡吗?”
蓝紫色的瞳孔猛地收缩。
“啊,你也来看月亮吗?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但还是会感慨呢,不过如果■■■在的话就好了,她应该很兴奋吧。”
“你为什么在这里?”苍月卫人低着头,询问道。
“啊,说起来苍月你的名字就有5pyI5aSn”
声音突然变了调子,原本沉闷的声音突然如同机械发生错误般尖锐起来,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苍月卫人掏出我驱力刀挥去,却并无任何存在。
心跳与呼吸都开始急促。
他跑下楼,最后气喘吁吁停在庭院的铁笼旁,红发的怪物蜷缩着身子不曾有离开过的痕迹。
似乎是在做噩梦。苍月卫人靠着栏杆坐了下去,视线不由得落在怪物身上——不仅身躯在发抖,还在皱眉呼唤什么——也对,毕竟其他怪物都被我杀死了呢。
想到这里的苍月卫人笑了出来。
“苍月……”
他听见他的名字被呼唤,即便清楚对方听不见,可能也并不想听见自己的回答,却也回以轻柔的声音。
“晚安。”
苍月被窒息感催促着醒了过来,他平静睁眼看见的就是那头红发。
“真是很善良呢……拓海同学。”苍月卫人没有反抗,感受到泪水砸在脸颊后这样开口。“你在等什么?”
澄野拓海的手穿过栏杆的缝隙,握住叛徒命脉的手还在发抖。明明是要杀人表情却比我这个被杀者还要绝望,苍月卫人摆出无辜的表情,用那伪装出无数次的声音询问。
“拓海同学?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要杀了我吗?”
就好像真正的挚友一般,就好像被背叛的人是他一般。
莫大的无力感淹没了澄野拓海,他松开了手。
“杀了我……”
怪物恳求。
“我拒绝。”苍月卫人起身,手抚过怪物的发丝,最后抓住那捧红色向笼外扯过,头与栏杆相撞,澄野拓海痛呼出声。“努力自杀吧,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看着再度染上愤怒的怪物,苍月卫人拍了拍灰尘,起身离开。
没了怪物们的学园格外美好,苍月卫人走在各个房间中,虽然停电使设备无法使用,但依旧有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设施。
即便昏暗,但苍月卫人依旧精准拿出了那本看到一半的书籍。
“那你就绝不可踏上背叛的道路。因为那条路的尽头只会是孤独与毁灭。”
他恍然想起,这似乎是某一次澄野拓海在翻阅的书籍,那时怪物叼着糖果对着书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在看见自己到来时自然而然将它与自己分享。
“真是的,我又不会背叛大家。”
他吐槽着,而苍月卫人却收起笑容,在确认对方只是恰巧看到这里而非故意试探后,才恢复温柔的笑容。
“是啊。”
故意模糊了主语的附和没有引起神经大条的澄野拓海的怀疑,又或者这孩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到会有“叛徒”的存在。
“阴魂不散……”苍月卫人将书丢向房间阴暗的角落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