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三章
不知道为什么合集里顺序前十章乱掉了。。可能是审核先后的问题吧。。凑合看吧_(:з」∠)_
可能ooc勿喷
【】为原文
【第十四章 原来传说中的忘忧草就是黄花菜么
……
易辛将手里其中一袋小笼包和一杯豆浆放在石桌上,他不知道猫能不能喝豆浆,但是,跟焦老板打电话的时候,焦老板说了他家这只猫的胃比较强悍,跟其他猫不一样。易辛觉得光吃包子估计会噎得慌,所以才多买了一杯豆浆。
……看得易辛一愣一愣的,要不是时间紧,赶着去听报告,他肯定会蹲在这里研究焦老板家这只猫到底是怎么用吸管的,就那两边漏风的嘴巴能用吸管?】
“其实当初黑炭的破绽挺多的钱,但是当时也只是觉得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合集里顺序前十章乱掉了。。可能是审核先后的问题吧。。凑合看吧_(:з」∠)_
可能ooc勿喷
【】为原文
【第十四章 原来传说中的忘忧草就是黄花菜么
……
易辛将手里其中一袋小笼包和一杯豆浆放在石桌上,他不知道猫能不能喝豆浆,但是,跟焦老板打电话的时候,焦老板说了他家这只猫的胃比较强悍,跟其他猫不一样。易辛觉得光吃包子估计会噎得慌,所以才多买了一杯豆浆。
……看得易辛一愣一愣的,要不是时间紧,赶着去听报告,他肯定会蹲在这里研究焦老板家这只猫到底是怎么用吸管的,就那两边漏风的嘴巴能用吸管?】
“其实当初黑炭的破绽挺多的钱,但是当时也只是觉得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卫棱回想着以前,笑了笑。
“可不是嘛,谁知道小说里面的东西有一天会变成真的。”二毛托着下巴,感叹了一声。
【郑叹可没心思去管易辛在想什么,他现在很饿,快点吃完晃悠一下就要去跑步,不吃东西他完全没力气跑啊。
……见到卫棱,这次反应最大的是阿黄,这家伙个跟跳蚤似的弓着背噌地跳起来,炸着毛,耳朵扯成飞机状。相比而言,大胖比上次要镇定很多,只是有些警惕,但却没有上次那么直接的敌意。
……楚华大学的面积很大,郑叹自打来到这里,基本上就只待在东苑这边,除此之外就是去接焦远和顾优紫学校、被带到生科院那边,以及兰老头的小花圃那儿等等,在这个大学里面,其实还有很多地方郑叹没有去过。】
“说起来,当初还多亏了棱哥帮我训练哦。”郑叹对着卫棱笑了笑。
卫棱揉了揉郑叹的头发,“跟你棱哥那么客气。”他现在对郑叹,更像是哥哥对弟弟一样。
【……早晨,学子们或骑着自行车或步行,从食堂、宿舍、广场等地方朝教学楼那边过去。桃树林那边有一些戏曲,声乐等社团的学生在那里训练。
……
翟老太太正做着一个甩扇子的动作,一个圈转过来刚好看到不远处张着嘴巴一边喘气一边跑动的郑叹,差点直接将扇子甩出去。老太太在广场这儿跳了这么长时间的扇子舞,还从没在这个时候见到过郑叹,她也想不到郑叹会跑这么远来,毕竟这边接近教学区,一般来讲这个时段很少会在这里看到猫。
……说了要锻炼,要变强,要去更远的地方走,就得坚持下去。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啊!】
……
“还想去更远的地方啊?”焦爸看了一眼郑叹。那眼神,看得郑叹不禁缩了缩脖子。
“不过,这保命到是真的哈,看看你经历的那些事情,普通猫估计早被抓去做龙虎斗咯。”方邵康说。
【……郑叹深呼吸几次,迈着脚丫跟上,不过速度可是差得远,没多久就失去了卫棱的踪影。郑叹也没准备继续跑,在岔道口拐了个弯,朝兰老头的小花圃那边过去。
……
拿着小铲子忙活着的兰老头转身看了看,出声道:“注意点,别弄坏了这些黄花菜!”】
“哦哦,黄花菜我知道,就是忘忧草嘛。”焦远说到。
“真的吗?啧,这名字一变,感觉差距好大啊。”何涛有些稀奇的看着屏幕里显示的黄花。
【……几人小心来到兰老头指的那个角落,一个估计是刚进校不久的学生低声道:“原来这就是忘忧草啊,怎么长得很像百合花?”
……
在那些学生离开后,兰老头站起身锤了捶腰,走出大棚,出来的时候顺便将门口的那个木盒拿上。
“鲜黄花菜的脂肪和维生素C含量高于干黄花菜,但是蛋白质和其他微量元素的含量却低于干黄花菜,我还是喜欢吃干的。在我们老家那儿这东西倒是多,但在这城市里,难啊。黑炭,我跟你说啊……”】
唉,现在因为这空间的关系,他们这些门外汉也跟郑叹一样,一听到“我跟你说”这几个字就有些头疼。
【他们这些退休的老教授还是改不了好为人师的毛病,就算是对着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也能说很久。一听到“我跟你说”,郑叹就知道,兰老头跟焦爸一样,又进入教学状态了。
……这个长得有些畸形像被人揍了一拳的家伙又他玛是谁?!】
“咦?这一章就没啦,到是说清楚长得畸形的是谁啊。”焦远被这一卡,噎得难受。
“是小花和牛壮壮。”郑叹揉了揉跑到他旁边的两只狗狗,边告诉焦远答案。
『all蒲』有人
有人赏他才华
“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到剑桥门口了,我只能穿着工装去见他。”
邓楚涵坐在实验室里,也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想起了那张俊秀的脸。
2013年的蒲熠星,他至今想想还是会边笑边心动。
单纯内向的大男孩从小浸在爱里长大,无措的眼神冲散了他佯装冷硬的壳子,露出柔软到难以着陆的内心。
——像是来自另一颗星球的小王子,赤着双足,一点一点的向人间坠落。
那会邓楚涵也不过半大的少年,只一眼就被蒲熠星优越的肤色和五官击中,不知道算不算见色起意,他朝蒲熠星挪了过去。
“嗨,我叫邓楚涵,你呢?”他微笑开口,对面的白团子似乎是突然被拉回了遨游的神思,皱着眉愣了半晌,这才抬起头。
“蒲...
有人赏他才华
“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到剑桥门口了,我只能穿着工装去见他。”
邓楚涵坐在实验室里,也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想起了那张俊秀的脸。
2013年的蒲熠星,他至今想想还是会边笑边心动。
单纯内向的大男孩从小浸在爱里长大,无措的眼神冲散了他佯装冷硬的壳子,露出柔软到难以着陆的内心。
——像是来自另一颗星球的小王子,赤着双足,一点一点的向人间坠落。
那会邓楚涵也不过半大的少年,只一眼就被蒲熠星优越的肤色和五官击中,不知道算不算见色起意,他朝蒲熠星挪了过去。
“嗨,我叫邓楚涵,你呢?”他微笑开口,对面的白团子似乎是突然被拉回了遨游的神思,皱着眉愣了半晌,这才抬起头。
“蒲熠星。”那人答的冷漠,邓楚涵却察觉到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
一旁扎着双马尾的姑娘拽拽邓楚涵,表情揶揄,“那可是人家南大的高冷校草哦,怎么样,邓帅?这次撞石头上了吧?”
邓楚涵略一挑眉,目光又落回到蒲熠星身上,蒲熠星正悄悄打量着他,两人目光相撞,蒲熠星慌忙把头别开,闭上眼睛装睡。
邓楚涵盯着他颤动的睫毛,心说这人哪里高冷了?分明可爱的紧。
几天的时间下来,蒲熠星已经可以自如的跟邓楚涵嬉笑怒骂,他平日里说的是普通话,语调里却还有着散不尽的吴侬气,不自觉放软又上挑的尾音听着乖巧得很,邓楚涵听的心里直发痒,无论蒲熠星用那个语气跟他说什么,听到邓楚涵耳朵里就再没他忍心拒绝的份,他无奈的笑笑,心说自己也属实是拿这人没办法。
他几乎快忘记了这是那个被无数人称之为蒲神的少年。
终于,到了赛场上,蒲熠星推推黑框眼镜,嘴唇抿起的角度凌厉,邓楚涵看着因气场全开而骤然显得陌生的人,差点没敢认。
那个腼腆极了的,说话不加“呃”不会开头的人,终于把自己一腔傲然的少年气展露出来,他鲜衣怒马,杀伐果断,嘴角勾起半分若有若无的浅笑。邓楚涵看痴了,他看着那人按下抢答键,淡定的作答并确认答案,再次为队伍争得分数,不禁用双手撑住了面前的台子。
太有趣了,邓楚涵笑弯了眸,只是没想到因为遇到了蒲熠星,原本打算保存实力的自己半决赛就已经沦落到了一点底都留不得的地步。
他抢到赛点的作答权。
二选一,这与他而言不是一道智商题,而是一道概率题。他正犹豫,倏地注意到蒲熠星赞许而鼓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于是他说确认答案,尘埃落定,他含着泪致辞,然后在镜头面前拥住了他的星星。
总被称作高冷校草的少年此刻略带僵硬的被他称在怀里,像只畏手畏脚的小奶猫,全然没了刚才运筹帷幄的架势。
挺好,被好好养大的小王子当然该受众人仰望,但是他不该被那些或欣赏或质疑的目光灼伤。
那就让我来抱着他吧,让我陪他一起面对流言蜚语,踏着年少路上的荆棘一直往前走。
“邓帅,做什么美梦呢?笑成花了都。”同伴调侃的声音传来,邓楚涵慌忙从回忆中回神,他摸摸鼻子,正稳下心神打算复查一遍刚建好的模型,手机却不安分的震动起来,他漫不经心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刹差点连人带手机一起仰过去。
尘封已久的号码和备注在等着他的接通,他慌忙摁下接听键,“喂……”
“喂,我可已经在你们学校门口了啊,给你十分钟时间,赶紧来接我一下,我找不到路了。”他那个喂字的话音都还没落地,那边风风火火的少年音已经带着伦敦特有的潮气砸入他的耳框。
邓楚涵听着这个理不直气也壮的突然惊喜笑弯了眉眼,“得嘞,蒲大校草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接你去哈。”天津的腔调洗脑,蒲熠星笑的直捂肚子,一边喊他不用太着急路上小心一边挂了电话,邓楚涵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身工装,到了没舍得让蒲熠星多等,只随手拽了一件外套便飞奔下楼,留独自审模型的同伴一口气噎嗓子里差点没过去。
蒲大少爷身子金贵心还大,肯定依着国内的天气穿着件薄卫衣就来找他了,伦敦这破天气,受了潮可不是好玩的。邓楚涵掂掂手上的外套,踏着潮气奔向他的星星。
第七年,他还是他的星星。
有人引他方向
“小蒲儿~”
撒贝宁其实很喜欢蒲熠星。
小孩刚入场的时候毫无疑问,每个人心里都捏着一把汗,第四季新加入的素人助理,多尴尬的位置,不说话会被喷没有存在的必要,话多又会被说是抢镜头,这是一个注定不好坐的身份,尤其还是这个看起来高冷话少的男孩先一步挑起这个担子,似乎他站或坐,动或静都注定不对,都注定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存在。
但愿他别被打击到,撒贝宁盯着小孩隐隐有些尴尬与慌乱的双眸看了许久,还是带着无奈的语气cue出他南大校草的身份。
他当然是事先了解过的,虽说那会的蒲熠星到底只是个刚留学回来的半素人,能挖出来的影视资料少之又少,但毕竟也是公众人物,其中最有价值的无非就是一站到底,他那淡定又嚣张的封神六连庄。
那会还在上大四,没体会过人情冷暖的少年意气张扬,有思想有头脑,也有着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远大志气。其实从一开始就清晰可见,所谓年薪四十万的工作是注定留不住他的,撒贝宁不由心中暗想,这样一个人,穿堂风一般,带着世间的喧嚣百态呼啸而过,可你注定抓不住他,因为没什么能让他驻足,或者说,他所遇到的一切还都不值得他停下脚步并为之结束自己的张扬,安稳的走过余生。
可是年少终究有限,路子太杂就注定走的不远,撒贝宁看着垂着双眸乖乖巧巧的跟着何炅和导演过流程的蒲熠星,目光一沉,他带着笑走过去拍拍少年的头,蒲熠星瑟缩一下,又露出一个笑,软软的喊了句撒老师。
“不用喊撒老师了。”撒贝宁看着他这幅与传闻中高冷校草标签完全不符的模样笑的满脸褶子,“想不想当我徒弟呀?”
“……师,师父?”小孩顿时受宠若惊,眨了眨那双清澈的眸子,愣愣的开口。
“诶。”撒贝宁嬉皮笑脸的点点头,顺便掐了掐小孩手感极好的脸颊,这才晃晃悠悠吊儿郎当的离开。
是个可塑之才,只是可得好好保护一下,可千万别让小家伙在能发光那天之前让人给骂怕了呀。
后来撒贝宁发现,自己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但这不能赖我呀!撒贝宁又是欣慰又是嘚瑟,谁能想到我的小徒弟能融入的这么融洽!
他当然知道蒲熠星付出了多少努力,要自然,要沉静,要起到帮助作用,又不能主导侦探的思维,蒲熠星的每句话都要精打细算,除非是无关紧要的抛梗接梗,剩下时间白团子只能顶着那张被涂黑了两个色度依然反光的脸蛋,在一旁安静的梳理思路整理线索,随时等着撒贝宁的询问。
“你这什么,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撒贝宁看着小孩工工整整的笔记,起了点坏心思,他佯装严肃,小孩顿时语塞,手忙脚乱的掏笔,拽住本子往回撤,撒贝宁看着好笑,颇为无聊的拎着本子不还给蒲熠星,蒲熠星一懵,抬头无辜的看着撒贝宁,撒贝宁顿时被这个眼神击中,他一见孩子人都傻了,不禁笑笑,心说还是别给小孩留个坏叔叔欺负人的形象,果断一撒手,殊不知蒲熠星愣在原地,手上的劲也忘了撤,甫一失力,不禁踉跄着后退两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发现自己失了礼的小孩摸着鼻尖跑到队伍末尾自闭思过,撒贝宁身边顿时空下来,一时还突然有了那么点不适应,于是也慢慢的落到了队伍末端,他盯着蒲熠星挺拔的眉眼,突然一笑,“小蒲啊,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我吗?”蒲熠星或许也觉得当年那个改变世界的说法太过中二,他仔细的想了想,“我想尽自己的能力去改变一些人,不说能影响整个世界,至少我也想让自己的思想和声音让更多人听见。”
“那就去呗。”撒贝宁看他眸子里都泛着光,嘴上却还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笑出声,“你做什么有些人都觉得不对,你沉默,他们说你装,说你不需要存在,你开朗,他们说你不稳重,不虚心,不适合参加节目,你跳脱在屏幕面前,他们说你辜负祖国十几年辛勤栽培,可是如果你不来……”
他拖着长调,蒲熠星侧过头看着他等待下文,却被撒贝宁眼中的光惊得一颤。
“如果你不来,如此年轻的你,该怎么去改变这个世界呢?”撒贝宁笑的开怀,“你的影响力是你身后的将士,你的才华与思想是你的长缨,等到你的队伍壮大,长缨坚固的时候,不去缚住苍龙,岂不是太亏了?”
蒲熠星愣了半晌,他的嘴唇轻轻的颤抖着,他语无伦次的说谢谢撒老师的教导,撒贝宁回头看他一眼,挑挑眉,一巴掌拍在蒲熠星头上,看着揉着头不知所措的小孩笑的放肆,一瞬间又从人生导师变成了那个欺负人不留手的老顽童,“嗨呀,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别叫撒老师,叫师父。”
“师父。”他眼角红了一点,垂着眸子顺从的喊,这一喊就是整整两季,没人再是他师父,也没人再能当撒贝宁的徒弟。
后来啊——
后来蒲熠星始终傲娇又嘴硬的说他辞职这事跟他师父没关系,撒贝宁也不介意。
确实没什么关系,他只是帮小孩坚定了他原本还在动摇的意念而已嘛,撒贝宁等待录制的间隙闲来无事,思维不禁转到了蒲熠星身上,话说回来,现如今他方向已经给人引出来了,至于蒲熠星从今往后到底想怎么走,那就是他蒲熠星自己的事情了。
“师父!”思绪被拉回,熟悉的夹杂着川普的声音响起,撒贝宁头都没回便调动了脸上的所有肌肉,在他小徒弟跑到他面前的时候给了人一个最明媚的笑。
“小蒲儿!”
有人逐他步伐
“阿蒲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很高大,很美好很完美,很睿智,话不多也不少,一切都刚刚好,就很想成为他那样的人,阿蒲是唐九洲的榜样!”
唐九洲第一次见蒲熠星是在明星大侦探的片场。
彼时,他正为那个压根无关紧要的口误自责,就见一个颇为俊秀的青年叼着根吸管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个袋子,唐九洲侧眼看过去,像是一兜子奶茶,刚刚还在跟何炅一起复盘案件的撒贝宁像是突然让人给摁了开关,他步伐轻快地走过去掐掐那青年的脸,收获了一个顺从乖巧的笑。
青年分发了那一兜子奶茶,倒是把在场每个人的喜好都记得八九不离十——除了原本满心欢喜现在捧着他那杯不伦不类的枸杞奶茶自闭的撒老师以外。
“诺,这是给你的,不知道你爱喝什么,我就点了一杯珍珠奶茶,冰的,给你加了布丁。”青年绕了一圈,终于走到唐九洲身边坐下,“嘶,应该给你要个多糖的可可蛋糕奶茶。”
唐九洲疑惑的看着蒲熠星,蒲熠星笑笑,“看你心情不好嘛,甜食总能给人带来快乐,对吧?”
明白了面前略比自己年长几岁的人是在安慰他,唐九洲不禁红了耳框,他结结巴巴的开了口,“你,你好,我叫唐九洲。”
“我叫蒲熠星。”青年朝他挑挑眉,“看你大学还没毕业吧?来,叫哥。”
“哥……”一向阳光的大男孩支支吾吾,活像只被逗得说不出来话的小兔子,蒲熠星憋不住的笑出声,“不是,你怎么这么……这么可爱啊?”
……我觉得你是想骂我傻,但我没有证据!唐九洲愤愤的把吸管插到奶茶杯里,愤愤的吸了一大口。
“咳咳!咳……”好嘛,珍珠卡嗓子里了。
蒲熠星一只手捂着笑疼的肚子,另一只手赶着忙的给人拍背顺气,刚还想说什么,导演姐姐就已经过来催人了,蒲熠星终归还是只匆忙的朝唐九洲一笑,跟着导演小姐姐上妆去了。
唐九洲咳了个天昏地暗,可算缓过劲来,终于回过神的小兔子一拍脑袋,懊恼的发现自己连个联系方式都忘了管人要。
然而下一次见面来的很快。
“蒲熠……哥?”唐九洲惊诧的看着在车厢里昏昏欲睡的青年,轻轻上手戳了戳,成功收获了一只带着起床气的软白团子。
“……啊,是你啊,九洲。”蒲熠星正了正身子,斜他一眼,认出是熟人才软软的笑了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倒回了座位里,“再睡五分钟……”
唐九洲不禁失笑,上次见面蒲熠星给他留下的成熟稳重的滤镜碎的一干二净,大猫从装出来吓唬弟弟的壳子里悄悄露出一条软白的大尾巴,直扫得唐九洲心里发痒。
在节目里他还是处处受蒲熠星照顾,哥喊了一声又一声,那人应了一句又一句,有危险蒲熠星把他往身后护,有高光蒲熠星又把他往前推,然而尽管蒲熠星可靠至如此地步,唐九洲还是知道他家哥哥没睡醒时乖巧迷糊的模样,知道这人温柔坚强的外壳下那颗柔软单纯的心。
不过嘛!唐九洲看着他蒲哥坐在行李上乖巧转圈圈,粲然一笑。
不管他沉稳或幼稚,高冷或开朗,潇洒或出丑,体贴或贫嘴,他都是那个蒲熠星,都是唐九洲的榜样,都是唐九洲打心底里认定的,要跟着走一辈子的那个人啊!
有人陪他轻狂
“我跟阿蒲也是,很多东西很像。”
周峻纬从不喜欢依赖别人。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完美应该是他的外壳,他总是愿意照顾身边所有的人,至于他的脆弱与敏感,对于一个职业演员来说,这些都是很好掩饰的,不是吗?
他是本着这个想法参加了名侦探学院的,他也确实成了名学的大家长,人形抱枕,粉丝们把他看作学院金瓜,更有甚者热衷于把他看做“爹”一样的存在。
——几乎所有人都忘了,他也不过是个还没到二十五岁的少年,也不过是个需要被照顾的,少年心性未消的孩子。
几乎连节目里最细致最会照顾人的齐思钧都忘了这一点,他也会不自觉的依赖这个小他一岁的弟弟,毕竟不论什么情绪,在这个人面前似乎都能被照顾得面面俱到。
可偏偏有个人记住了。
蒲熠星,起初周峻纬对他并没什么特待,不过也同其他人一样,觉得他为人冷淡却温柔,实力颇强却又不骄不躁,是个可交的朋友,也是个强劲的对手,偏偏蒲熠星这人生的俊,一弯眼眸里盛着星光般的深情,周峻纬多瞥他两眼,换得一个颇为宠溺的笑。
“怎么了峻纬?”蒲熠星往他身边蹭了蹭,“有事?”
“哦,没有……”周峻纬难得红了耳尖,“我就看看你。”
“想读我的心?”蒲熠星调笑道,“心理学了不起哦!”
“诶,别妖魔化心理学嘛!”聊到熟悉的话题,周峻纬不禁激动了两分,连声音都大了点,引得蒲熠星恶劣的笑再也压不住。
“那我可以妖魔化小周弟弟吗?”蒲熠星挑挑眉,收到了周峻纬无奈的笑颜,不禁从那个冷淡的壳子里彻底钻出来,“我的意思是,峻纬也给我开开小灶嘛!我对心理学还挺感兴趣的。”
小周弟弟,峻纬。
周峻纬撑着脸,把这两个称呼在心里念了又念,嘴角压不住的露出笑意,“好啊,但是职业电影博主能给我什么报酬呢?阿蒲?”
“或许你知道爱伦坡?”蒲熠星像是料到了般,神秘兮兮的开始科普,周峻纬可算是彻底知道了蒲熠星的意图,也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蒲熠星眉飞色舞的给他补课,心里悄悄裂开一丝幼稚的缝。
大概蒲熠星对他的初印象跟其他人对他的初步判断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其他人愿意让周峻纬坐在神位上,当所有人的靠山,蒲熠星却选择把周峻纬从那个完美的壳子里拽出来,告诉他,你也可以放下心来做个可以耍赖可以撒娇的孩子。
其实撒娇的原因不是娇气或者小家子性子,再强硬的人也会有撒娇的时候。
——不过是察觉到了被偏爱的可能性罢了。心理学专家周峻纬如是评价,此时的他半撑着脸,看着蒲熠星优越的侧颜和开合的双唇,不禁弯起眼眸,他心想,既然如此,阿蒲,你伸出了手,我就没有不握的道理,对吗?
“交给你了。”终于,赛场上,周峻纬勉强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从未有过的,他几乎是把大权完完全全的放在了蒲熠星手中。
阿蒲,别挂机了,好吗?让他们看到你不是所谓的硬辅,让他们看看你的高光,你的锋利。
是的,蒲熠星何其锋利的一个人,却甘愿为了梦想把自己磨钝,敛住满身的锐气。
可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周峻纬心想,那不是你。
把众人骗得团团转的狡黠凶手,冲在前面的密室坦克,疯狂输出逻辑的狼人杀高能玩家……
别磨平自己的锋芒了,阿蒲,你握你的锐利,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如果你累了,我做你的鞘。
我们相似相容,本该相拥。
有人忧他冷暖
“其实从阿蒲前两天过生日发的那个微博,我们也能看出来,他在接受自己改变后的这种样子。”
齐蒲是玄学,同什么也不能同队,这叫命。
齐思钧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说不好意思,这是你刷十个藏宝图也改变不了的命。
没脖子的丁丫直勾勾盯着他说,诶齐思钧,你去试试给申屠刷嘛,他比老天顶用。
黑成周峻纬的囚徒眼睛都懒得睁,说齐思钧你可别信他的,小心他转身去找申屠要分红。
被夹在中间的齐思钧弱小可怜又无助,甚至想来段阴阳怪气。
太难了,人生太艰难了。
“往好了想嘛,你跟我跟戴士跟囚徒跟申屠都同过队,蒲熠星也跟我跟戴士跟囚徒跟申屠都同过队,四舍五入你俩同过队了。”刘小怂挂着齐思钧熟悉的贱笑露头,明晃晃的嘚瑟了一遍之后脚底抹油溜得可快,齐思钧内心毫无波澜只想给他四百九。
齐思钧不明白,齐思钧想不通,靠运气行不通这他能忍,后几期自主选人为什么他也没姓名?
是他站的不够高吗???
直到12G冲浪的齐思钧发现了一句特别适合他和蒲熠星的话。
你的不经意毁了我好多温柔!
齐蒲天生BE感哪里来的?还不都是蒲熠星你这个极其擅长破坏气氛的钢铁直男搞出来的啊!
齐思钧看着连上一季周峻纬一句小小声的“好想蒲熠星这个游戏选我”都能记住,却偏偏记不住他生日文案的混蛋弟弟,表面上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气的恨不得扑上去掐住蒲熠星的脖子问问他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大七天也算年长吗?哥哥就不该被宠着吗!
齐思钧挫败的泄口气,他突然想起撒老师对于蒲熠星的评价。
“小蒲这孩子,”撒贝宁瘫在转椅上,齐思钧在一旁坐的笔直,正梳理笔记,听到蒲熠星的名字猛一抬头,倒吓了撒贝宁一跳,他挑眉看齐思钧两眼,这才了然的笑笑,“乐意照顾需要他照顾的人,乐意依靠想要他依靠的人,剩下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给的是他认定的,让他可以放心的强大存在。”
让他可以放心的……强大存在吗?
齐思钧怔了半分钟,突然温柔的垂着眸子笑起来。
谢谢认可了,不过就算是强大的存在,也可以只近不远的嘛,阿蒲。
都是宠着,谁宠着谁不一样呢?
被特意放到蒲熠星面前的荤菜菜盘,多放了一勺辣子的面条,算好时间空出来的有温水的洗漱处,不管蒲熠星撇到天涯海角第二天也依然规规整整放在枕头边的小配饰。
齐思钧生来温柔,只是特意给了蒲熠星独一份。
终于,合宿结束,他们正忙着相互告别,蒲熠星突然揪住他的衣角,齐思钧回头看看,那人还红着半圈眼眶,瘪个嘴,支吾了半天,突然莫名其妙蹦出来一句,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哦。
“啊?”齐思钧一愣,蒲熠星看他这幅样子无奈的伸手摸摸齐思钧的耳朵,“真是的,也想要被偏爱就直说嘛老齐,拿温柔做通行卡,不声不响的侵入我领域可一点也不坦诚。”
“在忙忙碌碌中偷偷长大,感受到被爱被照顾被关心,念叨着感谢迎来了茁壮生长的26岁。”蒲熠星斜眼看着他笑,念到茁壮成长的时候咬重了音节。
——“我就在郝家……茁壮的成长。”
蒲太医话锋一转改回来的音节,是蒲熠星的私心。
他从没忘,没忘记大他七天的哥哥心底的那点小脆弱,没忘记这人再妈系再体贴,也需要有人照顾。
害,什么不同队的玄学。
上天也嫉妒温柔次方对彼此的温柔罢了。
有人陷他眸光
“阿蒲!阿蒲我在!”
石凯很愤怒,他觉得自己裂开了。
为什么!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第二回了!
他气的扑上去掐住蒲熠星的脖子,委屈的想所以你只是逮着我好骗才拼命跟我对话的对不对?
他想起那人坐在他旁边帮他数理逻辑线,长发挡住他半个侧脸,显得那人的五官格外挺拔,蒲熠星眼眸深邃而清澈,一眨便盛了一整弯的星光,石凯看的痴了,当即色迷了半边心窍。
对,蒲熠星说啥都对!
然后就是,可怜兮兮的傻狗狗被狡黠的白猫用一个眼神连续骗了两次,看着那人嘚嘚瑟瑟的捧走五根金条气的直挠笼子。
“我再也不要信他了呀,太裂开了!”石凯气鼓鼓的跟郭文韬控诉,郭文韬两句打趣把孩子拐进了坑里,一边喊着“哦你说蒲熠星不帅”,一边笑的放肆。
确实不帅了!一点都不帅!石凯委屈的抱紧自己,骗了我就算了,都不来哄哄我的吗?剧本杀骗我的时候情真意切跟什么似的,骗完了合宿里转身就跟周峻纬聊着天笑的开怀,连理都不理我了!蒲熠星大混蛋大混蛋大混蛋!
下了直播,石凯正愤怒的挠着自己可怜的小沙发,突然微信提示音接进来,他抬眼一看,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凯凯,过两天有个王者直播局,来不来?”
那边清亮的少年音夹着川普慢悠悠的往石凯耳朵里飘,刚刚还在哀怨的小孩顿时亮了双眸,一边傻兮兮的笑一边反复点开语音听了十几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痴汉。
他嫌弃的拍了拍黑下去的屏幕里自己大大的笑脸,换了个怪傲娇的语气,摁下语音键,“哼,那我就当带妹上分了,阿蒲你别太拖我后腿哈!”
那边正在输入持续了好一会,最终发过来一张石凯自己的“我裂开了”的表情包,隔着屏幕石凯都能想到蒲熠星那笑的不断耸动的瘦削的肩,他气的要死,赶忙跑去微博搜回来一大堆蒲熠星的表情包,正要一股脑丢过去,才发现蒲熠星撤回了上一条表情包,给他发了一张艺馨妹妹究极典藏图和一条新的语音。
“美女陪练就绪了哈,福利先给我们凯凯,要好好带我上分哦~”
提尖的嗓音带着散不去的吴侬味,配上那张眼睛亮晶晶的,活像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猫咪的女装照片,石凯独自一人承受了来自艺馨妹妹的一万点美颜暴击,一边念叨着我裂开了一边继续挠沙发,不过跟刚才又不是一个意味了。
好像,我也在被这个蒲哥宠着诶……
这个认知让石凯笑成一朵花,连直播都比之前活跃了不止一点,泥塑蒲熠星的脚步被石凯踏得掷地有声,一句一个美女陪练,生怕没嘚瑟着自己独有的那张宝贝照片。
反正阿蒲也会无条件的宠着我不是吗?反正他会纵容我的无聊的撩拨和挑衅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不仗着蒲哥的偏爱,再放肆,再放肆一点?
轻而易举从蒲熠星嘴里骗到那句爸爸的石凯一点意外都没有,他知道以蒲熠星的性格,这种无聊的事情绝对不会跟他争,他也知道,他们蒲队看起来再靠谱,私下悄咪咪健了再多身,扔到他们一群人里,怎么说也依然是那个体力地下室。
让我撑着你,护着你,让我也站在你的身后,在你摔倒的前一刻扶住你,替你说出那句你不曾说出口的“有点痛”,好不好?
让我放肆的喊着你的姓氏,讨要你一次又一次的偏心,让你带着藏不住的笑意的目光也可以落在我身上,好不好?
确实,我确实不聪明,甚至可以说有点迟钝,很多事情我都不是很明白,但或许是出于本能,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所以很多时候不要再骗我,也别在我面前摆哥哥架子了,也对我多坦诚一点,多依赖一点嘛,蒲。
有人护他平安
“蒲熠星你不困呐?你把手机放下,去睡一会吧啊,去。”
刘小怂最知道什么叫网络暴力。
聊天环节,节目组也是打发时间,安排了他们读有关于自己的恶评,他甚至压根没在意,就只在嘴上溜了一遍,因为他知道节目组拿出来的所谓“恶评”,不过是一些语气正常的不满。那些真正的恶语相向,其言语之粗秽,真说出来能直接把Godlie直播间搞封掉,节目组哪敢用?
可他还是生气了,他躲着镜头拽过蒲熠星的那张卡,扣在了桌面上。
“别读了。”他语气冷淡,蒲熠星倒是坦然,“我现在玩的确实还是菜啊……”
“放屁!”刘小怂一拍桌子,佯装生气,“我和戴士都让你给蒙过了你说你自己菜?你骂谁呢?”
蒲熠星缩缩脖子,噤了声。
刘小怂揉揉装鹌鹑的蒲熠星,这才满意的坐回原位,拿起自己的卡片接着念了下去。
他听到蒲熠星小小声的说了一句瞎掰哦这群人,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把这个环节一笔带过。
刘小怂从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从来都不在乎。
他是个职业主播,早已学会了选择性失明,他不在乎谁骂他谁夸他谁挑事谁旁观,他只在乎流水和分成。
他是个再现实不过的人,所以第一次见蒲熠星的时候,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不喜欢这个人。
起初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戴士带了个傻乎乎的小猫崽回来。他理应高兴自己也能欺负老实孩子了才对,这种诡异的落差感不禁让他多盯着人看了两眼,直到小孩开了麦,无辜的看向他,结结巴巴的求他别再盯着自己看的时候。他才突然明白——他讨厌蒲熠星那双清澈的,不染凡尘的眼睛。
一个打定主意要进主播圈闯荡的人,凭什么敢一身轻装满腔纯澈的走进这个鱼龙混杂的大染缸呢?明明大家都披坚执锐的野蛮生长,他一只被呵护大的家猫,凭什么敢带着那点少年人无聊的中二和江湖意气,来去如风般潇洒呢?
他凭什么?他怎么敢?
这种不满在蒲熠星跳起来劝架的那一秒彻底爆发了。
录制暂停,他先戴士一步站起来,在戴士惊诧的眼神中拎住小孩的后颈径直去了休息室,许是看出了刘小怂的怒气,蒲熠星也不反抗,任由自己一路被人拽着走,直到被甩在了沙发上才憋出来一句“怂哥我错了”。
“错哪了?”刘小怂正叉着腰,听见蒲熠星这句毫无灵魂的道歉直接气笑,他拎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两圈,重重的把手机摔在了蒲熠星怀里,“说,错哪了?”
蒲熠星手忙脚乱的接住刘小怂的手机,“我不该多管闲事。”
“你不该在谁也得罪不起的情况下多管闲事。”刘小怂居高临下,冷眼盯着他看,“堂堂一个高材生,这点小事还用我教你?你总这么傻,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敢来主播圈混?赶紧回家洗洗睡吧小猫咪。”
他嘴上不干净,好端端的一句话不加两个播不了的尾音不舒坦,他就等着蒲熠星爆发,好让他有个机会把面前人揍一顿泄泄火,可是蒲熠星只是安安稳稳的坐着,一动也没动。
“怂哥。”良久,他终于抬头,由于逆光而微微蹙眉,嘴角却挂着了然的笑,“从我2013年第一次出现在荧屏上开始,骂我的话就没断过,你要只是因为这个担心我的话,谢谢了,但没必要。”
一拳打在棉花上。刘小怂连人带心全陷了进去。
原来他不是家养的白蔷薇,他是野玫瑰,沾血,带刺,冷眼旁观这红尘许久,终于初坠人间。
可他还是愿意收起尖刺与野性,乖乖的当一只家猫——为了他想改变的这个世界,他愿意遗忘所有砸在他身上的风雨和污泥,只带着一腔中二的梦做他的保护伞。踏着荆棘一路不回头。
谁不曾是少年?
刘小怂眼眶连着鼻尖一起酸,他摔门而出,眼泪没缘由的掉。
戴士正站在录制室门口,见他出来便慢悠悠的清了清嗓子,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蒲熠星。
刘小怂脸上挂着泪翻了他个白眼,说操你妈傻逼戴士,你TM哪只狗眼看出来我不喜欢他?
后来的事算不上理所当然,一次莫名其妙的深夜偶遇,一场有迹可循的节目邀约,两次约酒,刘小怂心机的吞了解酒药,抱着醉的不知今夕何夕的大猫上了车,这人最近瘦了能有十斤,圈在怀里像抱着一缕风,刘小怂想起蒲熠星原来满满胶原蛋白的小圆脸,又想起蒲熠星前一阵遭过的人身攻击,叹了口气。
说着不在意,到底还是会受伤,会难过的吧?
他拨弄拨弄蒲熠星的额发,沾染了酒精的声音是他自己都听不出来的宠溺,“来,喷喷,叫哥哥。”
“哥……”蒲熠星迷迷糊糊的让人钓了声哥走,倒也不自知,循着本能调整了一下角度,再度陷入安睡。刘小怂傻乐半天,拽过蒲熠星的手,也不管人家还能不能听到,自我感动的碎碎念,“你别听网上那些乱码七糟的玩意,你就喷他们,别给他们好脸子,你喷不过就找哥哥来,哥哥帮你喷!你放心,你叫我一声哥,哥哥我护你一辈子!”
刘小怂看不见的地方,蒲熠星嘴角勾起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哥,你说的,一辈子。
有人愿他称王
“蒲熠星吧,蒲熠星不适合被骗,他就不该被骗,他不适合走那种越被骗越火的人设,他就该特别帅的去骗别人,他就该在这个领域称王。”
Lyingman首录在2012年,彼年戴士还是个颇为出色的英雄联盟的主播和解说,25岁,第一次接触狼人杀。
名学狼人杀特辑录制在2019年,彼年蒲熠星还是个刚刚放弃高薪工作准备安心搞自己事业的电影博主,25岁,第一次接触狼人杀。
所以说,有时候吧,缘分这个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
有人说,戴士照顾蒲熠星是为了利益,戴士嗤笑一声,觉得自己没有反驳这种傻逼言论的必要。
开玩笑,坐拥好多好多房子的戴国庆戴士还用靠照顾一个小年轻来给自己创造盈利?
所以我为什么要那么照顾蒲熠星呢?戴士思考半天,发现自己可能是在蒲熠星身上见到了那个年轻的自己。
那个运筹帷幄,满腔热血,却也不世故够单纯的自己。
他们俩的初遇是在第一季密室大逃脱,蒲熠星是奔着挂机去的,跟蒲熠星目的基本一致的戴士一眼就能看出来,然而蒲熠星身上自带的光芒明显跟他的初衷相反,于是他变成了那个在密室里总是冲在最前面的人,那个困得睁不开眼睛也能创造无数高光的人,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密室坦克……
戴士拥住推开了门却在瞬间被害怕的队友们挤到他怀里的蒲熠星,发现这人在颤抖。
“害怕?”戴士声音很轻,蒲熠星勉强稳住身形,倚在戴士怀里。
“有点。”
总能在jump scare面前照顾到所有队友的大男孩沉吟片刻,在年长者柔软的纵容中承认了自己的软弱。
哦,原来他也会害怕,他也需要安慰与拥抱。
戴士顿时一阵心疼,于蒲熠星对于节目组要求的顺从与在他们面前的故作成熟,抱着蒲熠星的手紧了又紧,恨不得给怀里的软白团子一记暴栗,他心说分明就是一小破孩,成天端个架子把自己搞得什么似的,有意思吗?
他希望看到蒲熠星慌乱的样子,他希望看到这人学会依赖他人的样子,却又觉得哪里违和。
后来他明白哪里违和了。
蒲熠星慌乱的结束发言,全场人笑得直颤,包括戴士。
连“假如我是个好人”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看样子我们光辉无比的南大校草战神之神是就此堕落了。
戴士并不觉得蒲熠星的发言有多好笑,他笑的不是发言,而是这个人,这个摆着高高的架子,愿意让自己无比可靠的人。
也是那一天,他心说毁了,头一遭看人看错了,这人不该慌乱,不该依靠他人。
那是那个更年轻的他啊,那是他找到了自己年轻时样子的少年啊。
他怎么能适合被骗出丑呢?
他只适合称王。
戴士打定了这个在当时看来烂到没边的决定,强行把对狼人杀几乎留下阴影的蒲熠星拉去了京城大师赛。
理由冠冕堂皇,自费的,人和钱注定只能有一个够,所以拉你免费资源来撑个场子。
他没想到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都能骗到蒲熠星去买了一箱的狼人杀工具书,一页一页的读,按蒲熠星自己阴阳怪气的话,高考复习都没当时那么认真。
然后?开玩笑,我戴士还不是想让谁拿名次谁拿名次?
他带起了蒲熠星,拉着刘小怂一起带,刘小怂悄咪咪拉着他说蒲熠星这孩子又傻又中二,可千万护着点,别让他挨了网络的枪子,戴士嗤笑一声,应承的说了一句害,怂哥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哪用啊?戴士远比刘小怂看的通透,蒲熠星是谁啊?他是凡人吗?哪能在乎那个。
那些入不了他的眼,他有他的温柔,也有他的不屑。
他说,蒲熠星的事随便拿出来一件,都能让你们粉丝哭,他编花篮编惯了,此话几分真几分假没人知道,其实全是真没有假,戴士自己知道。
他当然心疼,他怎么能不心疼。
可蒲熠星撑着早早打好的水晶壳子,一步一步艰难的,顽强的奔着光冲,那与其给他挡他自己都看不上眼的苍蝇蚊子,戴士更愿意做那个把他推向光的人。
不过嘛,话是这么说……
但你不能对什么都不屑啊蒲熠星你这个一根筋的傻孩子!别跟钱过不去啊!戴士终究忍不住对着蒲熠星的背影恶狠狠的无声吐槽:骗人骗人不会,狗点礼物还能不会?蒲熠星你能不能不这么实诚啊?
“其实是会骗人的,但是篇幅不能太长啊,会结巴的嘛。”戴士以为自己骂的隐蔽,结果蒲熠星满脸无辜的一回头,倒给他吓一大跳,“你看我骗峻纬九洲他们骗得多顺手?”
“嗨呦我们九洲峻纬挨你骗那是心甘情愿,那叫什么?那叫明目张胆的偏爱!怎么喷喷还拿这说事呢?”戴士笑骂一句,阴阳怪气的听的蒲熠星直想笑。
然后一根筋的傻孩子彻底学坏了。
可喜可贺。
godlie录制过半,戴士看着对着他疯狂输出盘逻辑的人,勾了勾唇角。
他其实是没想到蒲熠星会选择走一般新人都不爱走的逻辑流,毕竟狼人杀这个东西,正反正那么多层逻辑,怎么盘都有道理,表水流状态流远比逻辑流好上手多了。
当时他劝蒲熠星从表水混子练起,蒲熠星只推推眼镜,说狼人杀确实已经演变成经验游戏了,但它的本质,它的初衷,还是一个逻辑游戏。
我们要尊重这个游戏。
你尊重游戏,我尊重你——天经地义。
戴士看看发言结束,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求表扬的人,给出了一个满意而欣慰的笑。
同理,你该称王,那我送你称王——
天经地义。
他仍愿持一身少年骨
踏遍人世间荆棘路
不畏途中假假又真真谩嗟荣辱
敢以孤影只身搏朝暮
有人说他初心已改另有贪图
有人嘲他自磨棱角熟稔人情世故
有人肆无忌惮不过欺他温柔入骨
他仍笑颜相迎每张冷淡面目
他仍夜半深思何方冷暖谁人疾苦
他仍鲜衣怒马愿这世界温暖如初
我愿他
少年不识险恶处
握紧手中残烛
朝着天光奔赴
等他身披晨曦
说一声
谢有你相顾
只填了一小半的词,实在是编不出来了,孩子太垃圾大家轻点喷轻点喷(∗ᵒ̶̶̷̀ω˂̶́∗)੭₎₎̊₊♡
于是又到了最愉快的寒雨瞎分析时刻(哈哈哈我终于可以开心的话痨啦!)
蒲熠星,我真的是在一站到底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被吸引了。
第一期的时候还没有深入了解,我只是拜服于他的才华,知识面,以及沉稳内敛的性格,直到六连庄封神,我才发现,其实这哥们还挺中二的嘛!
如此年轻的我,很想要去改变这个世界。
多轻狂,多恣意,多鲜衣怒马的少年气息。
漂亮话谁都会说,谁年少时还没梦见过为了自己心中的桃花源学着孙行者在这世间大闹一场啊?
蒲熠星正是那个梦。
多年前,他为了这个梦放弃40万年薪的工作出国研读金融学,多年后,他依然能为此放下稳定的工作,选择去做一个更有宣传能力与影响力的人。
他要的从来不是安稳平凡的过一辈子,他想当英雄。
那他是不是英雄呢?
蹭蹭我自己曾经一篇文的热度哈(什么鬼
你看,就连老天都知道,他就是该当英雄的命。
他拯救了明侦老观众们对于助理的态度,凭着自己的本事让本来不可能逃过一劫的节目组,助理团,乃至明侦第四季获得新生;他拯救那些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与情绪不稳定想要自杀的粉丝沟通交流,挽回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宣扬他的正义,深入了解后作出自己的判断,不盲从,也绝不沉默,正如他在蜜桃如月小姐一案的案后分析中所说,他愿意从捍卫正义走向执行正义,他愿意为了心中的正义打开盒子,也愿意走的更远。
时至今日,他依然在拯救,他在拯救走向下坡路的狼人杀,他“带姿进组”,不怕被喷菜,去参加专业性娱乐性并存的godlie,为了狼人杀被再次接纳尽着自己能尽的全部努力。
他发现他做的不是自己想做的事,那便推翻重来,哪怕那正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他觉得不是他想要的,那就扔了。
何等的正直,何等的勇气,何等的才干,何等的魄力。
他如何能不是个英雄呢?
似柔却韧,正直为骨,果断当魄,温柔作魂。
他一直都是他啊,他一生轻狂放肆,却甚至不曾心疼历尽人情冷暖的自己,而我写出这篇文章,也不过是作为旁观者,心疼那个连心疼自己都不会的他罢了。
那么,最后要感谢看到这里的你吖!O(≧▽≦)O
比心心~
溜啦溜啦|ω・)و ̑̑༉
【蒲熠星中心】温柔底色
-蒲熠星中心,带一点刑侦设定,纯粹就想宠宠我崽
-一发完,全文8000+,如果反响好可能有后续?
01
齐思钧第二次意识到蒲熠星的不可或缺,是他在宿舍厨房里煲汤的时候。第一次是五天前他们追踪的线人住处爆炸的瞬间,而爆炸声响起的一分钟前他眼睁睁看着蒲熠星冲进了那里。
他回忆不起来自己当时的心情了,爆炸的光火在夜空下亮起的时候他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身边的队友将他扑倒在地,而他的声音穿过扑面而来的火花与灰尘,只发出了一句嘶哑的“星星!”
锅里的胡萝卜块在奶白的汤里漂浮起来,随着沸腾的水花转圈圈,齐思钧把切片的蘑菇加下去,又放...
-蒲熠星中心,带一点刑侦设定,纯粹就想宠宠我崽
-一发完,全文8000+,如果反响好可能有后续?
01
齐思钧第二次意识到蒲熠星的不可或缺,是他在宿舍厨房里煲汤的时候。第一次是五天前他们追踪的线人住处爆炸的瞬间,而爆炸声响起的一分钟前他眼睁睁看着蒲熠星冲进了那里。
他回忆不起来自己当时的心情了,爆炸的光火在夜空下亮起的时候他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身边的队友将他扑倒在地,而他的声音穿过扑面而来的火花与灰尘,只发出了一句嘶哑的“星星!”
锅里的胡萝卜块在奶白的汤里漂浮起来,随着沸腾的水花转圈圈,齐思钧把切片的蘑菇加下去,又放了点盐调味,他有些忐忑地想蒲熠星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口味,今天是他从加护病房转出来的第三天,医生说可以吃一些清淡的流食,但是星星的家乡是蜀中,口味大概比较重......
齐思钧忍不住地胡思乱想,昨天在医院陪着蒲熠星的是周峻纬,前天是郭文韬,而三天前蒲熠星做手术和被推进加护病房之后的那一段时间应该是重案四组最慌乱的时分。但他们手头的案子远没有结束,突如其来的爆炸切断了所有线索,嫌犯却仍在潜逃,他们甚至不能等候在蒲熠星的手术室外。警局里打来的电话一波又一波,铃声响了一阵又一阵,最后还是郭文韬让他们先回警局,他自己一人守在医院里。
他说:“我怕,如果星星知道了没有人等着他,会不愿意醒。”
重案四组平日里冷静缜密的副组长那一刻的神情温柔得让人想哭,他抬头望向亮起红灯的手术室,仿佛这样便能透过冷冰冰的玻璃和大门望见里面那个人。也不会有人知道郭文韬是如何在医院空空荡荡的长廊里度过这个夜晚,他佝偻着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任由M市呼啸而过的夜风将他的四肢躯壳吹得冰凉。直到手术室的红灯灭下,医生对着迎上前去的他说“手术成功”的一刹那,郭文韬才感觉自己脉搏中的血液又开始重新流动。
蒲熠星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一天,是郭文韬在医院。他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蒲熠星还没有醒来,病房里的窗帘拉了一半,上午晴朗的阳光照进屋里,将蒲熠星的脸照得轮廓分明。郭文韬走过去在病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的人默默发呆,他小心翼翼地握住蒲熠星的手。大概是还在输液的缘故蒲熠星的手指很凉,平日里就白的肤色带上病态之后显得更加透明,几乎能看得见皮肤下青紫的血管。郭文韬感受着手下脉搏微微的跳动,一颗心才猛然落到实处,那些紧迫的案件、狡猾的罪犯、暴虐的恶行在此刻统统离他远去,仿佛满心满眼里只容得下这么一个人。
他还活着,他还在我身边。
郭文韬在这三天里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追捕线人的那天,他没有轻视敌方,提议去那栋房子来个瓮中捉鳖,蒲熠星是不是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又或者他在那天抓住了蒲熠星的手,不让他孤军一人跑进房间,是不是......
手心里传来的痒意打断了郭文韬的思绪,蒲熠星已经睁开了眼睛,被他握在手中的手指轻轻动了动,郭文韬连忙关切地看向他:“星星,你醒了?怎么样?”
蒲熠星弯了弯嘴角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侧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摆着的温水,郭文韬这才后知后觉地端起水杯,用棉签蘸了兑好的蜂蜜水,轻轻抵在蒲熠星的唇上。
温热的水分滋润了干涩的喉咙,嗓子里的刺痛消退下去,蒲熠星略微恢复了精神,声音却仍然沙哑:“韬韬,老钱怎么样了?”
老钱就是他们这次追踪的线人。
郭文韬低头没答话,可蒲熠星已经知道了结局:“是、是不是没救过来?”
“抱歉,星星,他的伤势太重了......”
“我知道,我知道,”蒲熠星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习惯性地握住了郭文韬的手,“韬韬,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
“我......”郭文韬抬起头来看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映出蒲熠星苍白的一张脸,“星星,我......”
“不是你的错,”蒲熠星定定地看着他,即使看上去像一件精致又脆弱的白瓷,眼神中却透露出令人心安的光彩,“放弃追踪嫌疑人的车辆转道去老钱家是我作为组长做出的决定,这不是你的错。”
郭文韬胸膛中翻涌的自责和愧疚在一瞬间平息下来,每次都是这样,他想,自己也好,组里的其他人也好,无论做错了什么,蒲熠星总会用这样包容而宽和的态度,卸下别人的负担,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肩头。所以也不怪那些人对他总有或多或少的妄想,他们看惯了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因而才会这么贪恋一抹温柔阳光。
医生听到病房的铃声匆匆赶来,好在炸弹离蒲熠星进入别墅的位置还有些距离,他只受到了爆炸余波的冲击,尽管如此,伤势并不容乐观,除了肋骨间已被取出的炸弹碎片,小腿和上臂的骨裂也很严重。医生简单检查过,告诉他还得在医院里待上一个月才能出院。
“要一个月那么久吗?”蒲熠星皱眉抱怨道,失去了镜片之后他看不太清楚眼前,可这样倒是显出他瞳仁清亮,眸光潋滟,再加上眉目间懵懵懂懂的神色,看上去像个被娇纵惯了的少年人。医生笑了笑,把笔放回上衣口袋里:“小朋友,一个月已经是最短期限了,你要是不满意,也可以住两个月的。”
蒲熠星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谢谢医生,一个月就够了。”
医生失笑地离开了病房,蒲熠星满心懊恼,竟然也没注意到医生的错误称呼,郭文韬帮他把床调高些许,让他能略微坐起来一点,拍拍他的脑袋,笑着安慰道:“星星小朋友,你还是听医生的吧。”
“韬韬,你变了,你不爱我了。”因为手上还在输液,蒲熠星没办法动用武力,只好怨念地念叨了一句。郭文韬摸摸他气鼓鼓的脸颊,站起来帮他调慢了点滴的速度。
他起身时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出去,医院的庭院里一树红梅开了,有三两枝娇娇妍妍地探进窗内,南风过境,候鸟渐归,郭文韬想,只要这个人还在自己身旁,世间便没有什么事可后悔。
02
医院的人如流水般来了又走,蒲熠星的病房里却仍然安静,周峻纬坐在病床边削苹果,谁也想不到平日里稳重冷静的心理专家使得一手好刀法,薄薄的刀片划过苹果的表皮,将外面一层轻而易举地削下,红色的果皮一点一点增长,垂到地上。
“峻纬?”
蒲熠星从沉睡中醒来,因为药物的缘故他总是嗜睡,但也没有想到这一觉睡到日月轮换,连眼前人都换了一个。
“阿蒲,你醒了。”周峻纬用小刀切下一块果肉,送到蒲熠星的唇边,“吃苹果吗?”
蒲熠星低头咬住苹果,酸甜而微凉的口感让他的困意消散了一些,他嚼了两口,突然皱眉对周峻纬说:“好酸。”
“酸吗?”周峻纬切了一块送进自己嘴里,是正常的酸甜口味,他抬起头来,“我怎么没觉得......”
看见蒲熠星脸上促狭笑意的一刻周峻纬猛然明白过来,拍拍脑门想自己还真是关心则乱,连这样粗略的骗术都没能识出。蒲熠星得意地弯起唇角:“俊纬,你这个心理学专业毕业的,怎么没发现我在骗你?”
周峻纬又喂给他一块苹果,嘴角一如既往地扬起,语气却带上两分认真:“可是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专业知识,在看见你的一瞬间,都从脑海里消失了吗?”
他伸手揉了一把脸皮快要跟苹果一个颜色的蒲熠星,煞有其事地补充:“如果有一门专业叫做‘蒲熠星’的话,那我还挺想上的。”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蒲熠星慌慌张张打掉周峻纬在自己脑袋上作乱的手,向被子里缩了缩。周峻纬怀念了一下手底下细细软软的触感,但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乖乖地坐在床边,将手中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碟中。
“阿蒲,不吃苹果吗?”周峻纬将切好的一碟苹果递到蒲熠星面前,蒲熠星扭过头去:“吃什么苹果,我想吃橘子。”
周峻纬知道这是蒲熠星为了刚才的事在跟他闹别扭,笑着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碟子放下,转头从果篮里拿出一只黄澄澄的橘子:“好,阿蒲说要吃什么就吃什么。”
周峻纬皮相生得好,身姿也端正挺拔,这些蒲熠星都是知道的,他也常在平日里调侃周峻纬怎么没去娱乐圈发展,但确实没想到周公子剥个橘子也能好看成这样。他半靠着床头柜,在窗外照进来的一席阳光里,慢条斯理地剥着手里的橘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映着手中圆滚滚的水果,精致的侧脸被阳光拉成一张剪影,透出一点慵懒又古正的风情,看上去连发丝都显得考究。
蒲熠星想,这样一个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来到警局,去做这些与他的外表极不相符的事呢?他总觉得周峻纬像一瓶名贵优雅的红酒,神秘而清洌,太多蒲熠星尚未知晓的东西造就了这样一个人,而一旦他起了好奇心去探寻,便会踏入流沙,越陷越深。
“阿蒲,橘子。”
嘴里突然被塞了一瓣甜甜的橘子,蒲熠星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的人,周峻纬眉眼弯弯:“在想什么?不是说要吃橘子吗?”
“我在想,你有时候或许可以更坦诚一些。”蒲熠星歪着脑袋看他。
周峻纬扬眉:“比如说?”
“比如说你可以不用顾虑心理学的特殊性,大胆地把自己的意见说出口,”蒲熠星从他手里拿过一瓣橘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比如说,你不喜欢剥橘子。”
周峻纬一愣,看着眼前人狡黠的如同偷了腥的猫儿一样的神色,低头咬住了蒲熠星手里的橘子果肉。
“你说得没错,我是不喜欢剥橘子,”他看着蒲熠星,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像是从留声机里流淌出来的大提琴乐章,“可是我愿意。”
“因为你喜欢。”他在心里偷偷补充一句,到底没有说出口。蒲熠星靠在床上安静地看着他,那人温柔的目光,窗外金黄的太阳,还有酸酸甜甜的橘子,让周峻纬想起温暖干燥、银杏叶落满阶的秋天。
他想蒲熠星确乎是一个像极了秋天的人,那些不动声色的包容和迁就,已经成为习惯的小心提醒,许许多多案件前缜密而清醒的判断,像是一季温柔的秋天,一点一点浸润了他的生活,直到这个人走出自己视线的那一刻,才发现理智早已沉了底。
自古春日胜秋朝,而我只愿与秋共老。
03
炉子上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胡萝卜已经炖得软烂,蘑菇的香气与奶油浓汤搅合在一起传来,齐思钧用勺子盛了一点试试味道,随即关好了火,把汤羹装进保温桶里。他出门的时候是早上七点一刻,走过500米长街转过两站地铁,就到了蒲熠星所在的医院。七点三十五分的时候他在医院的楼梯上遇见周峻纬,那人看样子像是熬了一夜没睡,神情憔悴,精神却莫名地好。周峻纬跟他打了招呼,简单寒暄几句,便从他身边走过,行至一半又突然转过身来。
“老齐!”
齐思钧回头看他:“什么?”
“撒局和何老师说今天要来看阿蒲,让我跟你说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齐思钧答应下来,继续提着汤往楼上走去。撒贝宁和何炅要来是意料之中,如果不是这个案子实在棘手,齐思钧想大概这两个人会像郭文韬一样在手术室外等上一夜。蒲熠星受到撒贝宁青睐是在市局里众所周知的事,奇怪的是没有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蒲熠星可以跟白敬亭没大没小,可以毫无顾忌地偷吃鸥姐的小零食,也可以在张若昀解剖的时候大大咧咧闯进门去,每个人都明晃晃地偏爱他,纵容他,尽管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会扯着母亲的袖口、躲在大人身后怕生的小孩子了。
他的家和他的父母在一次公务中双双牺牲,而后M市市局就成了他的家。
齐思钧把汤从保温桶中盛出来,微微晾凉之后舀了一勺喂到蒲熠星唇边,蒲熠星来不及反对,只好乖乖地张嘴喝下。
“怎么样,好喝吗?”
蒲熠星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呀齐思钧!”
齐思钧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又给他喂去第二勺汤:“好了星星,别跟我贫,张嘴。”
蒲熠星抬起他没打点滴的左手想接过勺子,他并不习惯这样依赖他人的照顾:“小齐,我自己来吧。”
齐思钧避开他的手,眼神中满是不赞同:“你还打着点滴呢,听话。”
每当齐思钧露出这样的神色蒲熠星就知道他是认真的,只好无奈地投降:“好吧好吧。”
他低头喝了第二勺汤,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又不是残废了,干嘛把我当小孩子啊。”
“星星——”
“小齐,我错了。”蒲熠星自觉失言,反应过来立刻态度良好地认错。齐思钧看他那副模样恨铁不成钢地赏了他一个脑瓜绷:“伤成这样了还嫌不够啊?非得进icu才高兴吗?”
“那我都认错了嘛。”话是这么说,可蒲熠星脸上哪有一点认错的表情,倒是让齐思钧看出了满满的恃宠而骄,他对着这样的蒲熠星实在生不起气,认命地再喂了一勺汤过去:“张嘴!”
蒲熠星笑眯眯地咬住勺子,眼角眉梢跳动的得意让齐思钧看得也忍不住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在阳光下漂浮的泡沫,在风中漫无目的地飞行,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颗小星星,从此便在那颗星球上安营扎寨,停驻下来。
这个人没事,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蒲熠星刚做完手术,不能吃太多东西,所以喝完一碗汤,任凭他再怎么撒娇打滚齐思钧也铁石心肠地收起了碗。两个人正你来我往地过招,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人一齐抬头看去,走进来的却是何炅和撒贝宁。
“小蒲儿!”撒贝宁看见病床上气色还算不错的小徒弟,略微放下心来。
“师父,何老师!”蒲熠星眼睛一亮,差点想直接起身。齐思钧顾虑着他手上的点滴按住他,自己迎上前去,接过这两个人带来的东西:“撒局,何老师。”
“小齐也在这儿啊。”何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撒局,何老师,您俩坐。”齐思钧把病房里的椅子搬到床前,“您俩先陪着星星,我去泡茶。”
撒贝宁点点头,看着齐思钧走出了病房,转头坐在蒲熠星床前。蒲熠星挑了两个苹果递到撒贝宁和何炅的手里:“师父,何老师,你们怎么来了?吃个苹果?”
撒贝宁看他那不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着,你都伤成这样了我不来,等你进太平间了我才来啊?”
“撒撒!”何炅拉了拉他的袖子,这话实在说得太重了些。
蒲熠星愣了愣,讷讷地把手上的苹果放回果篮里,低头红了眼圈。何炅连忙踢了一脚撒贝宁,撒贝宁何尝不懊恼,蒲熠星父母牺牲之后就是他一手把蒲熠星带大的,早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这次也实在是被蒲熠星受伤的消息吓着了,偏偏又不能立刻赶过来。撒贝宁看见他哭也心疼:“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经说,哭什么?”
蒲熠星侧过脸去,声音渐渐沙哑:“你们来看我,我高兴还不行嘛!”
“欸呦喂,星星别哭啊,你一哭不说你师父,我看了也心疼。不哭了啊。”何炅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眼泪,蒲熠星眨了眨眼睛,用袖子胡乱擦了两把:“何老师我没事,我就是,就是高兴。”
“行了行了你也别倔了,也不知道谁前两天成天念叨着要来看星星,”何炅拉了一把站在一旁的撒贝宁,毫不留情地揭了人家老底,“来了又跟人怄气,星星还受着伤呢!”
“师父。”蒲熠星小声地唤他,“我错了。”
撒贝宁还没开口,出去倒水的齐思钧去而复返,没头没尾地听了这么一句,推开门就回答:“错哪了?说来我听听。”
病房里的三个人都没忍住笑了,齐思钧看着眼前这三个人奇怪的气氛,也把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走上前去给给何炅和撒贝宁倒茶,轮到蒲熠星的时候却递了一把药片。
“星星,你该吃药了。”齐思钧兑好了温水,把蒲熠星每天要吃的几种药都倒到他手心上,“医生说你刚做完手术,最忌讳的就是伤心难过了,一定要保持好的情绪。”
蒲熠星会意地接过水杯,故作恍然地道:“噢噢,是的,我得吃药。”
撒贝宁哪里没看出来这两个在作戏给他看,不过到底舍不得养了这么多年的小徒弟,缓和了脸色,虽然说出来的话依然没好气:“哦什么哦,还不快吃。”
“好的师父。”蒲熠星笑得弯起眼睛,仰头把一大把各式各样的药片都吞了下去。撒贝宁反倒又担心起来:“怎么得吃这么多药啊?医生到底怎么说?到底有没有事儿?”
“没事,没事,撒局,”齐思钧安抚道,“这些都是常规要开的,吃过这几天就好了,医生说星星的伤势不算特别重,不过要住几周院才能好全。”
这个时候齐思钧说话比蒲熠星说话管用多了,撒贝宁听了放下心来:“没事就好,不管住多久院,能好起来就行。”
何炅和撒贝宁是抽时间来的医院,市局里事情一大堆,两人没待多久又要回去。临走前撒贝宁还对齐思钧三令五申不许把案情透露给蒲熠星,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小徒弟了,天知道他会不会做出逃出医院回警局的事来。
齐思钧满口答应,送两人出了医院,才又转身回去。看见医院门口的花店新到了一批菖蒲花,不由自主地买了一束。如果草木有灵的话,也请保佑他的星星能在这个春天,快快地好起来吧。
04
这次的案件虽然棘手,不过因为蒲熠星受伤而被激怒的重案四组很快反应过来,加之一组那群老狐狸出手,短暂的空白期之后他们很快找到了新的线索,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布置下去,让重案四组的组员们得以松一口气。
唐九洲和邵明明窝在四组的办公室里跟蒲熠星视频聊天,当然他们已经被撒贝宁严令不许跟蒲熠星透露案情,即使这样这两个小的也总有说不完的话可以跟蒲熠星叽叽喳喳。因为怕他们两个毛手毛脚照顾不好蒲熠星,反倒打扰蒲熠星养病,因此郭文韬一行人没让他们俩去医院,再加上前段时间任务繁重,唐九洲和邵明明可算是被压榨惨了。
“蒲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啊?”邵明明啃着一袋吐司,凑到平板前问道。
郭文韬正推着他出去晒晒太阳,蒲熠星回道:“应该还有一个星期吧?”他仰头看了看身后的郭文韬,郭文韬帮他把肩上的大衣往上拢了拢:“是一个星期又两天。”
“那也就是还有九天咯?”唐九洲从邵明明手里抢了一片吐司一起啃,抱怨道,“怎么还有那么久?阿蒲你快回来吧!”
邵明明也跟着起哄:“是啊阿蒲,你快点回来吧。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可被是指使得团团转,我要告他们压榨劳工!”
“就是就是!我要告他们压榨童工!”
邵明明冷笑一声:“唐九猪,您今年贵庚啊?还童工,要点脸好吗?”
两个人很快闹成一团,蒲熠星在屏幕后轻轻咳了两声,笑道:“我回来也不能阻止他们压榨你们啊,我自己都被他们压榨,救不了救不了。”
“真的是,哥,我跟你说,前几天他们要我和邵明明看完近十年来的涉嫌毒品交易的卷宗,”唐九洲吐起苦水,“十年啊!将近两千份!我跟邵明明两个人看也是要每个人看一千多份!我眼睛都瞎了,看了三天三夜才整理完。”
“我熬夜熬得皮肤都变差了!”
“你哪有熬夜!不是都我熬的夜吗?”唐九洲推开邵明明的脸,“哥你别听他的,我前几天半夜勤勤恳恳看卷宗,然后有一份编号好像不太对,我就想说找邵明明商量一下,结果你知道怎么?”
“怎么了?”
“邵明明这个人趴在键盘上睡着了!我想应该只有一天晚上是这样吧,第二天晚上我再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是睡着了,睡得那叫一个香啊!还流口——”
邵明明跳起来捂住他的嘴:“唐九洲你不许说!”
唐九洲奋力挣扎:“我就要说!邵明明睡觉流口水!”
“唐九洲!”恼羞成怒的邵明明抓起一个抱枕就扔过去,唐九洲一边逃一边还不忘跟屏幕那头的蒲熠星喊:“哥你看他!邵明明欺压同事啦!”
蒲熠星听着那边传来的嬉闹声,耸耸肩切断了视频通话,郭文韬弯腰问道:“怎么不聊了?”
“他俩太吵,耳朵受不了。”蒲熠星笑着摇摇头,“不过看那么多卷宗也真是为难他们两个了,怎么,这案子跟之前的毒品走私案有关系吗?”
即使没有任何消息来源,仅凭寥寥数语蒲熠星也抓住了关键,不得不说有些人的敏锐度是天生来的。郭文韬暗自感叹,答道:“星星,别想着从我这套话,撒局说了不能跟你透露案情。”
蒲熠星“哼”了一声,声音还显得有些委屈:“我不就随便问问嘛,你这么防着我干什么。”
郭文韬捏捏他的脸,因为受伤而迅速瘦削下去的脸颊又在养病的这段时日里逐渐圆润了一点,郭文韬笑笑:“装可怜也没用。”
“不近人情啊郭文韬!”
“不近人情有什么,我还不近女色呢。”郭文韬小声回了一句,蒲熠星没听清,仰着头问他:“韬韬你说什么?”
郭文韬拍拍他的肩:“没什么,你就安心养病吧星星,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蒲熠星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要秃。
尽管蒲熠星在医院的病房里待得快要长蘑菇,可惜这一次所有人都倒戈站在了他的对立面,硬是押着他在医院里待满了整整一个月。出院的那天蒲熠星简直想点一首“农奴翻身把歌唱”,不过他也没敢太得意,毕竟他的主治医生在签单子前还跟齐思钧交待了许多注意事项,他可不想回到市局之后被当成M市保护动物对待。郭文韬和周峻纬都在病房里给他收拾东西,唐九洲和邵明明还在医院对面的小吃街上,说是为了庆祝他的出院要把整条街上的小吃都买下来。蒲熠星无所事事,趴在医院走廊的窗台上看风景,院子里有认识他的医生护士走过,还会跟他招手。
这一个月来蒲熠星几乎把医院上下都混熟了,他原本也不爱出去走动,又不是话多活泼的类型,架不住长了一张又乖又显小的脸,医生护士们知道他是为了救人而受伤的警察,态度就越发温和起来,几个年纪大的医生总喜欢在查房的时候跟他聊上几句,差点儿没让蒲熠星再认几个爹回去。刚刚护士长从他身边经过,还给他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蒲熠星拆了一颗咬进嘴里,浓郁的奶香慢慢化开。他靠着窗晒太阳,早春的阳光并不强烈,照耀着初生的嫩芽与花朵,还有城市里川流不息的人群,给大地涂上一层温柔的底色。蒲熠星在二月的阳光里靠进臂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收拾好东西从病房里出来的周峻纬和郭文韬放轻了脚步,走出主任医生办公室的齐思钧拿着长长的注意事项清单,静静地停在蒲熠星身边,嬉笑着满载而归唐九洲和邵明明也不自觉噤了声,时间缓慢又平稳地流淌过去。
空气中远远传来早樱的香气。
二月已至。
——————————FIN————————
#关于文章的标题
其实我还想了蛮久要不要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我崽的,因为我发现这个词明面上可能更适合小齐哥一点?不过我后来想其实我崽也是那种很戳心的温柔派,队友遇到难题的时候星星绝对不会推脱,不需要他的时候就很乖地呆在队伍里。就像标题说的一样,星星在整个队伍中就像是一幅画的底色,队伍呈现出来的面貌和风格很大程度上都与他有关 。jojo不说了,有星星在的时候就是绝对信任;周公子也是,而且周公子和星星似乎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信任和默契,两个人之间的一来一往也很好磕,我想这两个人应该是很懂对方的;最后韬总更不用说了,但是我发现韬总在节目里似乎很容易因为一场游戏没做到最好而表现出沮丧,我想星星应该会是一直支持他、信赖他的人;至于小齐,小齐怎么说呢,他也真的很护犊子,会注意到星星有时候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强大那么百毒不侵的,这种致命的温柔最可怕也最好磕了
唠叨了这么多,其实为什么磕all蒲呢,是因为我发现我崽,挂机的时候是小可爱,不挂机的时候是大佬,这种反差萌和少年气真是百年难遇
其实最后想卑微求问,有没有同好姐妹一起磕,一个人单机实在太苦了T^T
【蒲熠星中心】陨星(下)
新粉报道,还请各位学分多多指教。
阅前须知:
全员主蒲熠星,蒲all蒲无差,其余友情向,半现实向
背景框架是无限流形式,部分设定参考《全球高考》
第一次尝试写无限流,可能有不太严谨的地方,如有错误还望指出
注:蒲熠星为1号玩家,全系统共七个副本,休息室开放有时间
全文共4万+,因为太长分成了上下篇,上篇麻烦大家点头像
人物属于他们自己,ooc归我
刀子预警,雷者勿入
最后感谢好友@今衣辰 的大力支持和倾情改稿
若以上都可,正文如下:
——你见过星星陨落的样子吗?
接上文——
06.
只可惜光亮处等着他...
新粉报道,还请各位学分多多指教。
阅前须知:
全员主蒲熠星,蒲all蒲无差,其余友情向,半现实向
背景框架是无限流形式,部分设定参考《全球高考》
第一次尝试写无限流,可能有不太严谨的地方,如有错误还望指出
注:蒲熠星为1号玩家,全系统共七个副本,休息室开放有时间
全文共4万+,因为太长分成了上下篇,上篇麻烦大家点头像
人物属于他们自己,ooc归我
刀子预警,雷者勿入
最后感谢好友@今衣辰 的大力支持和倾情改稿
若以上都可,正文如下:
——你见过星星陨落的样子吗?
接上文——
06.
只可惜光亮处等着他们的并不是出口,而是一队守卫,郭文韬一拳挥过去后,混战立马打响。
周峻纬、石凯两人合力把一个黑衣人掼倒,唐九洲一脚踹在另一个妄图偷袭的人腰上,邵明明抄起不知为何出现在墙边的扫把就往黑衣人身上扫。
“阿蒲你先别出来!”齐思钧朝身后喊了句就加入了战场。
战况打得正激烈,一阵白烟袅袅升起,一开始大家并没有察觉道异常,后来是齐思钧率先反应过来,惊恐地叫道:“这是迷烟,大家快捂住鼻子!”
他提醒地太晚,几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感到了阵阵眩晕,下一秒就相继晕倒在地。
齐思钧收敛了惊恐的神色,恢复了面无表情,将手里的金属制烟杆丢在地上,走上前对几个黑衣人说:“谢谢,麻烦你们演这出戏,还让你们受了伤,真不好意思。”
黑衣人的领头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朝地上呸了口血沫,笑着摇摇头:“无妨,蒲哥早交代过了,就是您这烟要是早点放就更好了。”
齐思钧扬了下嘴角,没搭他的话,只说:“你们动作轻点。”
“是,一根毛都不许掉,您放心吧。”黑衣人领头招呼着手下将人扛起来,推开一扇暗门,下了楼。
齐思钧跟在众人身后,下楼前,他回头朝漆黑的通道望了一眼。
蒲熠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空旷的水泥地上,铺了一条很大却有些旧的薄被,黑衣人把昏迷的人一个一个放到被子上,转头对齐思钧说:“那我们先走了。”
“嗯。”
“哦对了。”黑衣人的头领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跑回来,把两样东西塞进了齐思钧手里,“小齐先生,看到那边的那个缆车了吗?蒲哥说了,要是他输了,你们也能搭那个缆车出去,因为那条缆车是个bug,它有一部分没有被系统囊括,所以它在三分之二处会穿过系统通向现实世界。”
“你们一定能成功出去的,祝你们好运。”黑衣人领头说完后转身跑了。
齐思钧愣愣地目送黑衣人远去,这才低下头看被塞进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张组队卡和一枚五角星勋章,五角星的背面刻着蒲熠星三个字。
如果齐思钧没记错的话,这是蒲熠星在第一个副本赢得的道具。当时蒲熠星说这个东西就是个装饰,中看不中用,唐九洲还嘲笑他拼死拼活赢了个废品。之后也再没见蒲熠星拿出来过,久而久之他们都忘了蒲熠星还有这么一个道具。
直到刚刚,齐思钧才知道这枚五角星勋章的真正用处——直接通关任何形式任何一场游戏。
五角星勋章是蒲熠星的个人道具,其他人是无法使用的,但有了组队卡就不一样了。组队卡的功能是可以任意组队,所以他们六个人可以组成一队记在蒲熠星名下,这样一来整支队伍即蒲熠星本人,既可实现道具共享。
除此之外,组队卡还有一个功能,就是队伍所做的所有事都会记在“持卡者”头上,只有当持卡者解散队伍或者队伍全员死亡,组队卡才失效。也就是说一旦使用了组队卡,“蒲熠星”这个名字就有七条命,哪怕蒲熠星不回来,他们也能代表“蒲熠星”本人,依然可以使用勋章通关。
齐思钧死死握着这枚五角星勋章,紧咬下唇,强硬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最后仰头呼了口气,将勋章和卡放进自己的口袋。
然后齐思钧走上前,叫醒昏迷的几人,替他们解开了捆着手脚的绳子。
“峻纬、文韬醒醒!”
“九洲、石凯、明明!”
“你们怎么样,都有没有事?”
“我们这是怎么了?”邵明明扶着脑袋问。
“我们中了迷烟,然后就被带到这儿来了。”齐思钧解释。
几人缓了几秒,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老齐,蒲熠星呢?”郭文韬爬起身问,“他不是跟在你后面的吗?”
“我不知道,我醒来就没看到他。”齐思钧把适当的惊慌和担心演绎地炉火纯青。
“他不会还在那栋楼里吧?”石凯惊讶地说。
“老齐我记得你没让他出来,那很可能他躲过了这一劫,还在通道里……”周峻纬提出猜测,话还没说完,就听唐九洲用一种低沉的语气对齐思钧说,“我晕过去之前看到了,迷烟是齐思钧放的,他手里当时拿着一个金属制的烟杆,烟是从那儿飘出来的。”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齐思钧。
“你一定知道蒲熠星在哪儿对不对?”唐九洲盯着他问。
周峻纬和郭文韬二人在他这句话问出口的几秒内就想通了所有的一切。
“蒲熠星早就不见了对不对,你那句话是喊给我们听的。”郭文韬的语气非常冷淡。
“老齐,阿蒲是你放走的吧?”周峻纬皱着眉说。
“怪不得你之前坚持要让蒲熠星和你走最后,就是方便让他走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唐九洲情绪激动地问。
面对众人质疑的齐思钧低下头,自嘲般地一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看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蒲熠星现在在哪儿?”
“他走了右路,现在应该快到控制中心了吧。”齐思钧收敛了笑容,神情冷漠。
周峻纬难以置信地怔在那儿,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是不是都出了问题。齐思钧难道不知道去控制中心意味着什么吗?他怎么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轻描淡写的样子?
“你明知道他要去送死,你不拦他?!”
“我拦啊,我怎么没拦啊?我拦得住吗?!”齐思钧的情绪也不太好,语气格外地冲。
时间倒退到昨天晚上。后半夜是齐思钧守夜,因为实在是太困就没忍住打了个盹,醒来时就看到门口蒲熠星的背影。齐思钧起初以为蒲熠星又被噩梦惊醒了,连忙追出去想看看他的状态,却意外地看到蒲熠星正在和一个人一边向远处走去一边说着什么。他觉得奇怪,又怕打草惊蛇就没有声张,只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结果他就听到了蒲熠星和那个人的计划。蒲熠星打算把他们引到左路后让那人把他们迷晕送他们出去,自己则走右路去控制中心。
“蒲熠星!”
齐思钧气昏了头,想也没想就冲到蒲熠星面前质问他:“你又想干什么?”
“小齐?!”蒲熠星显然也很惊讶,“你听到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了,你们走左路,我走右路去控制中心。”
“你去干什么?”
蒲熠星舔了舔嘴唇,话语里都隐隐透露出疯狂的意味:“我要去摧毁系统。”
“你想都别想!”齐思钧拽着他的胳膊骂道,像是怕他现在就会跑了一样,“我不会让你去的,文韬峻纬九洲他们都不会让你去的。”
以温柔出名的齐思钧,还真的是很难得看到他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恰恰是最温柔,考虑最周全的齐思钧会成为他最好的帮手。
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蒲熠星可能都得考虑换个计划,唯有齐思钧不用,蒲熠星有把握说服他。
“小齐,你先冷静听我说。”蒲熠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些安抚的意味,“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们走到现在有多难,现在就差临门一脚我们就能出去了你明白吗?你不希望这么多天大家的努力功亏一篑吧。”
“既然都只剩临门一脚了,为什么不能大家一起努力通关呢?之前的每一个副本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
“小齐,这次和之前的副本都不一样,我们已经通过副本了,但我们并没有回到现实世界,我们依然在系统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它不允许我们再去冒险了,所以一定要走最保险的那条路,而只有左路是最保险的。”
齐思钧在他的话语里渐渐冷静下来,但还是万般不解:“你早就知道左边是生路,那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蒲熠星沉默了几秒,给出了答案:“左边的确是条生路,可生路上的最后一道生门需要有人去开启。”
“你……”齐思钧看向蒲熠星,终于懂了他话里的含义,一时间细思极恐,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缄默了片刻才呢喃出一句话:“非你不可吗?”
蒲熠星注视着他,神情和语气都严肃起来:“齐思钧,你要明白,生路要有人走,生门要有人开,我们必须兵分两路,没得选择,少了任何一环,我们都将全军覆没。这个风险注定要有人担,而且这个人要足够熟悉系统,要能为其他人拖延时间搏出生路的同时把控全局,要有把握有能力把损失降到最低,除了我,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齐思钧的大脑疯狂转动,他想搜刮出足够有力的理由去反驳蒲熠星,但当他在脑海里把每个人每种情况都筛选了一遍之后,不得不承认蒲熠星的计划确实是最完美的计划。
到最后他只得无力又无奈地说:“还真没有……”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同意蒲熠星的提议,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蒲熠星没有给他机会。
“你不要想着让谁跟我一起,峻纬不行,文韬也不行。一来摧毁系统这件事风险太高收益太小,不值得这么多人去冒险,二来就算他们去了也不能帮到我什么,三来万一左路遇上什么突发情况还需要他们两个来主持大局……”
蒲熠星知道齐思钧足够周到又足够理智,是绝对不会让周峻纬或郭文韬去送死的,在各方权衡下,齐思钧一定会选择风险最小收益最高的方案。所以蒲熠星敢把利弊清清楚楚地告诉他,逼得他别无选择。
峻纬不行,文韬不行。那我呢?我可不可以陪你一起,至少这条路上,你不会走得这么孤单。
齐思钧苦涩地想。
“小齐,我需要你帮我。我需要你帮我把他们往左路上引,并在必要时刻拦住他们,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哦。”蒲熠星笑着说,“当然你要是非要告诉其他人我也拦不住你,只是我不确定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我们还出不出得去。”
齐思钧心头一震,暗自感慨蒲熠星不愧是谈判好手,先是缓和语气向你提出邀请,装作信任你的模样让人难以拒绝,接下来又好似妥协般不给你压力,却是在警告你一定要想清楚,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让你迫不得已只能跟着他的思维走。
“呵。”齐思钧轻笑了声。
他现在除了答应已经别无他法,就算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他们拦住了蒲熠星不让他去又能怎样呢,到最后还是只有两条路,要么有人去冒险,要么大家一起死。无论怎么选都是痛苦,他们已经够痛苦了,那又何必说出口让他们再痛苦一些呢。
蒲熠星啊蒲熠星,你真是好狠的心。
“好,我答应你,替你瞒着,我也会帮你尽力拦住他们。”齐思钧说,“但是你要明白这件事终究会兜不住的,他们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当他们知晓真相后会怎么选,这个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足够了,谢啦老齐。”
“你也得答应我,千万要小心,一定活着回来。不然的话,他们饶不了我的,指不定哪天就把我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了。”齐思钧笑笑。
蒲熠星也笑了:“怎么可能,他们不会的,谁舍得跟你齐妈动手啊,要骂肯定也是先骂我。”
“好啦,时候不早了,赶紧先回去吧,要是被其他人发现就完蛋了。”
昏暗的灯光洒在蒲熠星肩头,将他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明明只是缓步向前走着,齐思钧看着他的背影,却觉得自己快跟不上他了。
“阿蒲。”
“嗯?”蒲熠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怎么了?”
齐思钧两步冲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有些哽咽道:“我知道我很过分,但算我求你,求你答应我,不要……不要丢下我们好不好?”
蒲熠星抬起一只手回抱了他,温柔地笑笑:“Yes,sir.”
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抬起手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07.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一旦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谁改变得了?谁拦得住?”齐思钧一改往日的温和,语气变得非常强硬,“他把他自己和你们所有人放在同一杆天平的两侧,你让我怎么选?周峻纬,你告诉我怎么选?把他拉回来,让你或者文韬去冒险吗?”
“合着他之前说什么全靠我们了都是屁话,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我们不能想一个两全的方案吗?”周峻纬面色阴沉,巨大的落差感导致他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对,“最后一步了,他还要骗我,他还是要一个人去逞强,到现在了他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现在到底是他不相信你还是你不相信他?!”齐思钧倒是没想到周峻纬的情绪波动这么大,现在想来只能归咎于蒲熠星在这十五天里给他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周峻纬,我现在怀疑你的心态出现了严重问题,麻烦你用你的专业知识给自己做一个全面的心理评估。然后冷静下来再和我讨论这件事。现在的方案就是两全的方案,你觉得如果有更好的方法的话他会去冒这个险吗?”
周峻纬瞳孔一震,捏了捏鼻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苦笑一声:“我早该想到的……”
他早该想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早该想到蒲熠星另有谋划才会那么坚定地支持他们的决定;他早该想到,蒲熠星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是把什么都计算好了。
“我去找他。”郭文韬丢下一句话就想跑,被齐思钧一把拽住,“先不说你去哪儿找他?就算你找到他了又能怎么样?”
“我做不到让他一个人去冒险。”郭文韬说。
“韬,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他的意思吗?”齐思钧目光灼灼,“还是说你已经决定弃自己的性命不顾,弃我们的性命不顾了?”
齐思钧说着又把视线扫了一圈其他人,道:“或者,你们都不打算领蒲熠星的情,都不感激他做出的最好的决定,都疯了不要命了是吗?那对不起,我感激他,我还想活。”
齐思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组队卡和那枚五角星勋章:“这是他留给我们的东西,他赢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他输了,我们还能通过这个回去。”他把五角星塞进了郭文韬手里,“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不拦你们了,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就两个选择,要么把这枚五角星扔了踩碎,要么拿着五角星跟我去那边的缆车。”
郭文韬凝视着躺在手心的五角星,那只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五角星勋章罢了,可上面的蒲熠星三个字的分量重到他几乎握不住。这颗五角星意味着他的全部心意和另一条命,他把自己的心和命都交给他们了,他小心翼翼捧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踩碎它呢?
郭文韬的眼尾都红了,瞪着“蒲熠星”三个字就像是瞪着他本人一样,骂了句:“混蛋。”
闻言齐思钧蓦然笑了:“真没想到韬韬你是第一个骂他的人,实不相瞒我早就想骂他了,自己说的傻子才会走右路,我看他就是个傻子。”
“不止是傻子,还是个骗子。”周峻纬咬着牙说。
“说骗子都不够格,他蒲熠星就是个疯子!”唐九洲的怨气不比这三人少,骂起他哥来毫不心软,话都狠毒了许多。
“到时候请你们务必当着他的面全骂一遍,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呢。”邵明明指了指大家,拍了拍手说。
“我早说了不要信他不要信他,他这个人阴险狡诈得很!”石凯大声囔囔着,犹如一只炸了毛的大型犬,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满,可表情却又是那么地难过。
“行了,骂也骂够了,走吧,去缆车那儿等他。”
他们走了没多久,就见四面八方所有带屏幕的建筑物上的大屏同时亮了起来,大屏上显示出一扇门、一张铁桌和一把椅子。三十秒后,刚刚被每个人都问候了一遍的主角蒲熠星出现在了大屏上。
在齐思钧的帮助下,蒲熠星于通道拐角处成功脱身,他一边握着手机听着大部队的动向,一边迅速朝控制中心跑去。直到听到几人决定去缆车处等他才真正放下心,切断了通讯,解开几道门锁,进入了整个系统的核心处——控制中心。
“你果然来了。”一个机械性的男声响起,是系统的声音。
“我来的应该不算晚吧。”蒲熠星语气熟稔,随意地像是进了自己家门,自顾自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
“时间刚好,蒲熠星先生。”系统彬彬有礼,像是一个绅士,“只是我原以为来我这做客的人不止你一个,你的同伴们呢。”
“我的同伴?”蒲熠星抬眼看向正上方,给系统认定了一个位置,冷淡地说,“不是都被你除名了吗?”
系统卡顿了三秒钟,故作和善地说:“蒲熠星先生,我想你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你的同伴在外面活得好好的,我怎么会把他们除名呢?”
“所以说,镜子迷宫里的场景还是幻境是吗?只是基于我内心深处的恐惧捏造出来的一个幻境,再加上游戏上的一些小设计令我深信不疑,以此来掣肘我折磨我好让我痛苦?”蒲熠星的语调没有什么波澜,语气也没有什么温度,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那恭喜你成功了,我的确很痛苦,痛彻心扉,苦不堪言。”
“不不不,让你感到痛苦我很抱歉,但你要知道我的本意并不是让你感到痛苦,我是想帮你。”
“帮我?”
“是,帮你。”
“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好意。”
“你太客气了。只是我想不明白,你帮了你的同伴那么多次,救了他们那么多回,怎么到头来你的同伴还要让你只身涉险呢?”
系统的声调听不出什么感情,言语间却满是赤裸裸的挑拨离间的意味。
蒲熠星轻笑了声,翘着二郎腿摊开了手,颇为得意地说:“因为我牛逼呗。”
“我多牛逼啊,如果非要有个英雄出来拯救世界,那必须是我啊。”
众人抬头注视着大屏幕里的蒲熠星,百感交集。
换做平时蒲熠星说这种话,大家一定会觉得他中二病又犯了,但此时此刻,他们必须得承认。
虽其无盔无甲,无枪无矛,
但单凭一身桀骜,一腔热血,
他亦做到了所向披靡,盖世无双。
郭文韬有那么一刻是替他开心的,因为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做了一回可以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但开心过后涌上心头的却是无尽的担忧。
英雄二字往往伴随着悲情色彩,古今中外被冠以“英雄”二字的人物,下场大多都好不到哪儿去,或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或苟延残喘声名狼藉。可无论哪一种,都不该是蒲熠星的结局。
所以,他不希望他做英雄。
“依蒲熠星先生的意思是,你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而我是试图毁灭世界的大反派?”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非但没有想要毁灭世界的意思,甚至是为了帮助世界进步呀,你不觉得在经历七个副本的历练后存活下来的都是强者吗?这本就该是个优胜劣汰的世界,只可惜你们的原世界实在是太过安逸,导致有太多人变成了百无一用的废物,而我不过是帮你们一把,替你们清理掉那些只会抢占资源的废物,让你们更早实现人类进化罢了。”
蒲熠星眸色微沉,带着些许戾气反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放那些通关的人回到现实世界呢?他们不是你承认的强者吗?”
“他们还差了点。”系统先是有些轻蔑地说,随即又恢复古井无波的语气,“我承认的强者——蒲熠星,只有你。实不相瞒,从你踏进游乐园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最符合条件的人,从头到尾所有的考验、测试、观察都是针对你一个人的。知道你为什么是1号玩家吗?因为是你触发了这场大型游戏,你的同伴和那些无辜的人们都是被你拖下水的。”
“不对,系统在骗他。”周峻纬出声解释,“这场游戏不可能是针对他一个人来的,这对系统来说根本不值得,他是1号玩家,无非是因为游戏开启时,他是离入口最近的一个人,被第一个录入了系统。系统这么说是想让他觉得一切事情因他而起,让他产生自责内疚的情绪,从而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啊?那阿蒲他岂不是很危险?”石凯很是焦虑地问,“他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那个什么PTSD发作啊?”
“不会。”郭文韬答。
石凯一愣,扭头去看郭文韬,郭文韬的视线始终都在大屏幕上,并没有看他一眼的打算。
齐思钧察觉到他的视线,向他解释道:“凯,你要相信阿蒲。”
“我没有不相信他。”石凯小声嘟囔,“我只是担心……”
石凯嘴上囔着再也不相信蒲熠星了,但对蒲熠星的话从来不疑有他。他和唐九洲邵明明一样,对蒲熠星充满崇拜和敬佩,但他又和他们不一样,他从不把蒲熠星当哥哥。
他始终觉得蒲熠星不过是比他们大几岁,甚至不是他们之中年纪最长的那个,有什么义务处处护着他们宠着他们呢,分明他也只是个受伤了会痛;难过了会生气;被冤枉了会委屈;失误了会自责的人,分明他也该是那个被照顾被保护的角色。
这些天来,他很努力地想要给予蒲熠星这样的感觉,但可惜的是,他没做到。
毕竟连周峻纬和郭文韬都没能完全做到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呢。石凯自嘲地想。
人与人先天上的差距,是后来无论怎么努力都弥补不上的。
什么时候能换我替你排忧解难,而不是你为我保驾护航呢?
石凯仰头看向大屏幕,手紧紧拽着裤角,叹了口气。
08.
蒲熠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冷笑道:“你还真是抬举我。”他双手撑在铁桌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眯了眯眼睛说,“可是你不觉得你刚刚的话自相矛盾了吗?”
“既然你说这场游戏存在的意义是淘汰废物,实现人类进化,而你控制着所有游戏,游戏的结果代表你的选择,那么现在活下来的那些人不就是你所承认的强者吗?可你又说,你从头到尾只承认我一个人为强者,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所有人淘汰留我一个呢?你存在的意义何在?究竟哪个才是你的意志?如果你只承认我一个人为强者,那是不是意味着你自己也是个废物,需要自我清理呢?”
“……”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语病罢了,而且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不是吗,只要他们通过我的最后一个考验,就是我承认的强者,我将送他们回到现实世界。”系统冷冰冰地说。
“最后一个考验?”
随着蒲熠星略带疑惑的语音落下,控制台上的数盏红灯和监控视频同时亮起。
“启动清扫模式。”
没有给人反应时间,铺天盖地的炮火倾泄而下,有不少人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当场死亡。
短短一分钟,除控制中心大楼外整个系统内硝烟四起、尸横遍野、一片狼藉。
蒲熠星猛地站起身,双手抓着桌子的边缘,目光飞快地掠过五十块视频监控,搜寻着郭文韬周峻纬等人的影子。
但是没有,哪都没有。
变故来得太突然,之前的话一语成谶,这令原本心态平和的蒲熠星瞬间变了气场,整个人隐隐透露出乖戾阴鸷的意味。
“你请我来,只是为了欣赏这么一出好戏吗?”
“我说了这只是给他们的最后一个考验。”
以郭文韬周峻纬齐思钧三人的应变和控场能力,不至于躲不过第一波轰炸,监控里没看到很有可能是躲起来了。
蒲熠星念及此,渐渐冷静下来,抱着胳膊问:“那么,我的最后一个考验呢?难道不该来一场强者对决么?”
“强者对决?蒲熠星先生,我真是欣赏你身上这股劲儿。”系统似乎是被他的态度取悦了,心情颇好地说,“既然如此,我便陪你玩最后一场游戏。”
系统启动攻击模式的前一秒,郭文韬强大的危机意识让他瞬间做出了反应提醒大家找掩体躲好,这才使得众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就遭到攻击。
爆炸声一声接一声地响起,由远及近,渐渐逼近了他们的所在地。
“这也太突然了吧!”石凯被吓了一大跳,蹲在地上抱怨。
“文韬现在怎么办?!”邵明明捂着耳朵缩在角落冲郭文韬喊道。
“这个地方再过一会儿就要塌了,我们得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郭文韬一边安抚身旁的石凯,一边朝明明伸出手喊,“明明你和九洲先过来,那边太危险了!”
“好!”邵明明应了,起身抱着脑袋就想冲被唐九洲拽了回去。“明明你躲在我后面走。”唐九洲拆了块铁板下来挡在二人身前,趁着攻势稍弱的时候,一举跑向郭文韬。
接到九洲明明后,郭文韬扭头去问右后方的周峻纬和齐思钧:“峻纬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们没事,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地下车库,我们去那里躲一会儿!”周峻纬回应郭文韬,又对齐思钧说,“老齐你先过去,我在这里接应他们。”
“行,我先去探探路。”齐思钧应下,拍了拍周峻纬的肩膀,弓着腰朝地下车库路口跑去。
“好,我们马上过来!”
十五天的游戏之旅使得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提高不少,六人身形灵活地躲开炮弹,顺利在地下车库路口集合。
令人意外地是,他们进入到地下车库,远远地就看到了另一批人。郭文韬和周峻纬二人瞬间提高警惕,拦着其余几人,试探性地看着对面。
“是之前的黑衣人。”郭文韬低声说,整个人已经处于一个戒备状态。
好在这种眼神交锋没有持续多久,对面的一个青年出声打破了对峙的场面:“小齐先生!”
几人下意识看向齐思钧,齐思钧笑了一下对大家说:“别担心,是盟友。”说着径自朝那人走去,几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盟友,我们哪来的盟友?”石凯困惑地问。
“你蒲哥的人。”齐思钧丢过去一句。
“哈?我哥还有人?”唐九洲一脸惊讶。
“之前就是他们把你们带出那栋大楼的。”
“我蒲哥哥可真牛逼啊!”邵明明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
“小齐先生。”蒋励几步小跑上前,“你们不是应该去缆车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轰炸来得太突然,没来得及。”齐思钧解释了句。
“哦哦,这样,那看来只能过会儿再去了。”
蒋励带着六人来到大部队,互相介绍了一番。
“你叫蒋励对吧?你是怎么认识蒲熠星的?”周峻纬好奇地问。
“哦,那是第一个副本游乐园的事儿了,当时我们参加了同一场游戏,蒲哥救了我。之后我们就一直保持联系,哦,主要是我单方面抱他大腿。”蒋励挠了挠头说。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郭文韬提出关键性问题。
“我们查探到这个地下车库里有个武器库,我们正商量着要去那儿拿些武器看能不能跟系统来个对轰。”蒋励一改刚刚小迷弟的形象,认真严肃起来,“总不能让蒲哥一个人替我们冲吧,我们要助他一臂之力。”
他话音刚落,就听旁边一个抱着笔记本的小男孩惊呼:“蒋励!情况有点不妙,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星星哥哥他……”
“他怎么了?!”唐九洲问。
“你们自己看吧!”小男孩手速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一个全息影像投射在半空。
“玩了这么多游戏了,最后一场游戏让我来定怎么样?”蒲熠星提议。
系统没有想到蒲熠星会主动提议,但还是说:“当然可以,这是强者的权利。”
蒲熠星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说:“快问快答如何?”
“快问快答,想用你最擅长的游戏打败我么,《一站到底》六连庄庄主战神之神?”
“那必须得选我最擅长的游戏了,还是说,全能的系统大人害怕了?”蒲熠星挑衅道。
“呵呵,当然不,游戏越刺激我越喜欢。我只是在替你担心啊,毕竟我可不是你们人类,我的知识储备量比你们大多了。这万一要是输了,你蒲神的名号可就不保了。”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你只需要告诉我接受还是拒绝就够了。”
“有意思,我接受。”
“好,先定规则和条件。”
“没问题。”
“第一、双方不得撒谎,所答必须为真理。”
“第二、问题必须是该世界范畴内合理的问题。”
“第三、回答时间限定一分钟,一分钟内回答错误或未答出均为失败,需接受惩罚。”
“第四、每方只得问七个问题,十四个回合游戏结束,答对问题多者胜利。”
“既然是问答,那总该有惩罚才好玩是不是?”系统说。
“我赢,你关闭一个攻击点。”
蒲熠星看着控制台两边的七个玻璃箱里的电闸说。玻璃是防弹玻璃,还需要密码验证,所以只有系统自身才能关闭内部的七个攻击点。
“我赢,你承受我一次攻击。当然,游戏结束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系统机械性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意。
“可以。”蒲熠星毫不犹豫。
“为了公平起见,我现在关闭清扫模式,给你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十分钟后我将再次开启清扫模式。”
于此,系统的真正意图昭然若揭。
“他疯了吧?系统的攻击他怎么受得住啊?!”
地下车库炸开了锅,一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郭文韬安静地站着,意外的冷静。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
这个游戏从来没有通关的方式,他们所有人的最终下场都是一个死。
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蒲熠星却不信,他要用自己的命为他们搏一条生路出来。
哪怕是之前看到了他们的死亡,哪怕是现在九死一生的结局,蒲熠星自始至终,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丝生的希望。
郭文韬突然发现,蒲熠星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他自己会怎么死。他无法想象那个场景,可不代表蒲熠星不知道,也许蒲熠星在迷宫里早已目睹了自己的死亡场景,才会这么毅然决然奋不顾身。
以系统的恶趣味,有什么比反复观看自己的死亡更折磨人呢。
早知死亡,仍向死而生。
这大概就是蒲熠星与众不同的魄力。
能说出“在有限的生命里无限地爱你”的蒲熠星,太会了。
而这一次,他选择用这种方式去诠释他无尽的温柔和爱意。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蒲熠星,就像没有人不向往光明。
郭文韬总算明白,为什么明知会是个不好的结局,却还要去拼尽全力。因为在爱的人面前,一切风险都不值一提。
他的耳边又回响起蒲熠星的那句话:“勇敢一点吧。”
于是在此刻,郭文韬和蒲熠星的想法终于达成一致。
一旦做出决定,无论结局是什么,郭文韬都将全力以赴。
“武器库在哪儿?”郭文韬打定主意走向蒋励问。
“就在这后方五十米的那扇门里,我们刚刚已经把守卫基本解决了,正准备进去你们就来了。”蒋励回答。
郭文韬点点头,又问:“你们有地图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有。”一个女生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质地图递给他。
郭文韬接过地图,蹲下来在地上展开,周峻纬齐思钧等人连忙围上去。
“总共七个攻击点,呈六边形分布,为A、B、C、D、E、F、G,离我们最近的这个炮塔应该是中心炮塔G,在六边形中心,最大,有五十米长、二十米宽、三十米高,其余六个每个炮塔大概二十米长、十米宽、二十五米高。炮塔分为五层,每一层有不同的功能,第三层是上下四层的连接处,也是最容易攻破的一层,只要我们摧毁第三层,就能摧毁整座炮塔。”郭文韬拿着笔一边在地图上圈圈画画,一边对众人讲解,“所以我们要集中所有武力兵力去攻击每座塔的第三层,这样能大大提升效率。”
“居然是这样吗?这也太厉害了吧,文韬先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蒋励带着些崇拜地说。
“我之前专门有留意过这个炮塔的构造。”郭文韬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我们现在人手不够。”
“你们能不能做到全系统广播?或者说联系到所有的幸存玩家?”周峻纬当即明白郭文韬的意思,看向拿着笔记本的小男孩。
“系统广播只有控制中心才能使用,但是我应该可以通过信号干扰入侵每个人的游戏ID设备里给他们发消息。”小男孩紧紧盯着屏幕,快速地敲击着键盘调出各种各样的页面。
“好。”周峻纬走到他身旁,“你帮我发送一段话给所有玩家。”
“好,你说。”
周峻纬目光温和地看着全息屏幕上的蒲熠星,缓缓开了口。
鼓动人心的事放心交给周峻纬这个心理学专业的人去做,郭文韬齐思钧二人争分夺秒地商讨策略。
“我不确定摧毁中心炮塔后其余炮塔会不会停止运作,但中心炮塔一定是最重要也最难攻下的。”郭文韬说。
“我觉得不会,炮塔之间应该是独立的。”齐思钧接话。
“总之我们这些人不用想了,肯定是攻击这座塔的,就是怎么样效率最高的问题。”唐九洲推了推眼镜说。
“外面火力覆盖这么猛,我们就这样上是不行的,我刚刚过去看了眼,里面有很多辆装甲车,我们可以开装甲车去,车里武器足够,这样也降低风险。”石凯走回几人身边弯腰说。
“无论如何,我们要比蒲熠星快,倒计时已经开始了,留给我们的只有二十四分钟的时间。”郭文韬盖章定论。
“恐怕二十四分钟都没有,万一他们答题速度快呢?”齐思钧摇头,面色担忧。
“那更要快,趁他们准备的十分钟,赶紧去武器库!”
十分钟能做什么呢?
十分钟足够他们准备好武器坐上车来到中心炮塔前。
十分钟也足够将周峻纬的话发送到每个玩家的手上。
十分钟足以让所有人做出一个选择。
“各位玩家,你们好,不用害怕,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幸存者。”
“你们中很多人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通关了游戏副本却依然没有回到现实世界,甚至被炮火打的措不及防。”
“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感到绝望,想要就此放弃?”
“不要害怕,不要放弃,因为即使此时此刻,也还有人在为大家都能活着出去而努力。”
“你们不用知道我是谁,但你们一定要抬头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大屏幕,你们一定要知道屏幕中那个戴着眼镜,皮肤白皙,有着一口川普的男孩子是谁。”
“就在刚刚,他还和系统打赌,企图用自己最擅长的游戏为我们关闭尽可能多的炮塔。”
“而代价很有可能是他的命。”
“他叫蒲熠星,是我们最最重要的人,我们不想让他一个人送命,我们想在外面陪他一起拼。”
“我的手里有张组队卡,相信你们知道组队卡的使用方式,我会向所有人发送组队邀请,不论你是谁,只要你同意,就会被拉进队伍,队长就是蒲熠星。”
“这件事听起来好像有点疯狂,但系统是可以摧毁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
“所以,我想请求你们加入我们帮助我们,如果你们愿意,如果你们想再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找到离你们最近的武器库洗劫它,然后轰掉最近的炮塔,记得要轰第三层。”
“最后,欢迎大家陪他一起冒险。”
09.
“蒲哥说的没错。”驾驶座上的蒋励突然出声,“他之前和我说他有一群出类拔萃的同伴,每一个都很厉害。我当时还不信,现在一看,大神的朋友果然都是大神,不是我们凡人能比的。”
“然而事实是,到最后还是要靠你们。”郭文韬出人意料地接了茬。
蒋励一愣,听出了郭文韬的话外之音,是想让他不要妄自菲薄,这一点跟蒲熠星还真像。他笑了笑:“还是有区别的,你们加入后我就更有信心了,我们一定能赢。”
“嗯。”
郭文韬拎起手边的一个火箭炮,扛到肩头,带了些狂傲的笑意。
“大家加油,我们一起轰了这破系统!”
三、二、一。
仿佛是约定好的默契,在十分钟的最后一分钟,七个炮塔同时响起接连不断的轰炸声。
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一时间系统内部天昏地暗,唯有高楼大厦上的屏幕还亮着光。
“警报!警报!玩家开始反抗!启动清扫模式!”
“清扫模式启动。”
系统并没有理会响起的警报声,只问:“想好了?”
“来吧。”蒲熠星扫了一眼监控屏幕,随意地站在铁桌旁,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摆出一贯答题的姿势。
系统:“你先。”
“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你确定这是你的第一个问题?”
“Of course,简单吧。”
“名字是指人或者产品、物体的名称,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其实无非是一个称呼,我没有具体的名字,但你完全可以用代号称呼我,0034965720。”
“这怎么记得住哇?连个名字都没有这么惨的吗?”蒲熠星夸张地说,“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甄提莫吧。”
“Timo它做错了什么?”
齐思钧扛着一把加特林探出头开枪的同时替Timo打抱不平。
“蒲熠星连Timo都得罪了,他完了呀!”
邵明明拉开手榴弹的拉环,就朝炮塔扔过去。
系统:“别以为我不知道Timo是一条狗的名字。”
蒲熠星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此言差矣,首先我说的中文,甄提莫先生,再者全世界叫Timo的这么多,你怎么知道就是条狗呢,就算真是条狗,狗难道不是我们人类最好的朋友吗?我这是在表达对你的尊敬。”
“……”
“真狗,这都想得到。”
郭文韬噗呲笑出了声,显然是有被爽到,手上轰大炮的速度、力度和精度都提升了很多。
“阿蒲就是鬼点子多,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平平无奇的诡辩小能手。”
周峻纬同样扛着火箭炮配合着郭文韬,两人一左一右成为全场的主力输出担当。
系统:“轮到我了,第一个问题,山间别墅副本里和唐九洲长得一模一样的NPC叫什么名字?”
“哇靠这么狗的吗?我们当时谁都没问过那个冒牌货叫什么名字吧?”
石凯趴在车顶架着榴弹机枪不停地扫射,子弹无一例外打在炮塔上,密集的火力为身旁的唐九洲做了很好的掩护。
“我只知道他姓万。”唐九洲咬牙发射了一发“标枪”反坦克导弹,隐隐有些担心。
时间已过去二十秒,蒲熠星仍然没有开口,系统颇为得意:“怎么,不会连第一道题都答不上来吧。”
下一秒就听蒲熠星冷冷地说:“我不同意你口中NPC的说法,他有思想,有名字,他叫万鹏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有思想,有名字,他叫万鹏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站在别墅顶层天台边缘,望着远处屏幕的男人,闻言毫无预兆地泪流满面。
拂过的清风激得他浑身一颤,他低头望了望脚下的丛林山路,颇有些后怕地跳下围栏,落地的瞬间双腿软而无力,他扑通跪在地上,靠着墙忍无可忍地放声大哭起来。
他有名字,他叫万鹏飞。
“希望你能尊重你的每一个同伴,没有他们,你根本无法正常运转。”蒲熠星落落穆穆地劝了句,才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如果你参加赛跑,追过最后一名,你是第几名?”
“这问题太简单了吧,追过最后一名,不就是最后一名吗?”蒋励脱口而出。
副驾驶的小男孩看白痴的眼神看向他,还顺带翻了个白眼:“我实在不懂星星哥哥当初是怎么会想收你当小弟拖他后退的。专心开你的车吧!侧面45°损毁程度已达76%,再轰四下!”
系统:“你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如果我是最后一名,我怎么追过我自己?如果我不是最后一名,我怎么追过最后一名?”
蒲熠星:“笨呐,倒着跑呗!”
系统:“……这不符合赛跑的规则和逻辑,不能算你赢。”
蒲熠星惋惜地摇摇头,一副没骗到人的样子:“没想到兄台你还会脑筋急转弯,失策失策。”
系统:“第二个问题,末日赞歌副本里病毒的解药是什么?”
蒲熠星神情一滞,垂下眸,舌尖都泛起了苦涩,那是他最不愿回想的一段经历。
末日赞歌是最后一个副本,也是所有副本中最难的一个。他千防万防,还是让郭文韬染上了丧尸病毒,郭文韬的两条胳膊已经完完全全尸化了,很快就要蔓延至全身。他们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
郭文韬甚至想像他曾经看到的那样开枪自杀,被周峻纬和齐思钧硬生生拦下来了,捆得严严实实地锁在房间里。
至于他,整个人疯了一样,带着炸弹单枪匹马冲进了实验室挟持了所有的研究人员逼他们交出解药。
然而解药并没有完成,他们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风信子也许能解开丧尸病毒。
可谁都知道风信子是有毒植物,他怎么敢直接拿去给韬韬。
于是蒲熠星抓起实验桌上放着的丧尸病毒样本,不顾研究人员的阻止,毫不犹豫给自己扎了一针。
幸得上天眷顾,知道他郭文韬命不该绝,让他成功试出了解药。
之后,他们用风信子为药引,成功研制出解药,借着风和蒲公英,将解药带到天涯海角。
过去的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眼下。
蒲熠星用了五秒钟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恢复泰然自若的样子:“风信子。第三个问题,宇宙里有外星人吗?”
“有。”系统回答的很快。
蒲熠星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所以你是外星人造的?”
系统:“这算是第四个问题吗?”
蒲熠星摸了摸鼻子道:“不是,这纯属我个人好奇。”
系统:“满足你的好奇心。我不是外星人造的,我是一千五百年后的人类造出来的。至于目的我想你应该明白,就是为了未来地球不被其他星人占领,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
谁知蒲熠星听完非但不赞同还冷哼了声:“呵,为了人类更好而杀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所以说,现在的人类怎么会懂得未来一千五百年后的智慧呢?”系统懒洋洋地来了句,“第三个问题,你知道埃及金字塔是怎么建造的吗?”
这TM的地球上就没人知道好吗?
蒲熠星在心里骂了句。
他问了一个世界未解之谜,系统就用另一个世界未解之谜还他,够狠。
“实在抱歉,你问的这个问题超出我们地球人的范畴了呢,甄提莫先生。”蒲熠星愤愤不平地说。
“那真不好意思,一千五百年后这个难题已经解决了,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你需要接受惩罚,蒲熠星先生。”
系统话音刚落,蒲熠星就感到四肢和脸颊一凉,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一阵阵刺痛。
蒲熠星低头一看,发现系统在他的胳膊和双腿上各划了一刀,其锋利程度直接将他的衣裤撕开了四个口子,鲜红的血液缓缓从各个口子里淌出来。
身上的伤其实不算明显,也不差这四道,最扎眼的无非是他右脸颊上一道口子,伤口不长也不深,但刚好割破了皮。
血顺着脸颊滑落,于下颚交汇,最后滴落在地板上。
其实不怎么疼,远没有之前在副本里受的伤来得要疼。
但那一道血痕被过分白皙的皮肤衬得格外的红,红地让人心惊。
蒲熠星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从容不迫地问:“惩罚结束了吗?结束了我问第四个问题。”
“第四个问题,你知道白马王子为什么想要和白雪公主离婚吗?”
系统:“因为白雪公主不再年轻漂亮,白马王子不爱她了。”
蒲熠星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错。”
“也是,机器怎么能理解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呢?白马王子没有不爱她,正是因为白雪公主太漂亮,有太多人想要她的命,白马王子为了保护她,才在白雪公主的饭菜里下药让她变得不再那么漂亮,甚至向她提出了离婚,在他铲除所有暗中势力,确保没有人能再害白雪公主后,他会用更盛大的婚礼将她迎娶回家。”
这个答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当初他被周峻纬坑了一把,说什么只有他有女装经验也只有他的肤色最像白雪公主,结果他被所有人推出去假扮成恢复容貌的白雪公主进入了他们的寝宫,去刺探白马王子,这才从白马王子口中得知了真相。
外界都以为白马是喜新厌旧、为了上位不折手段的坏男人,只有蒲熠星知道,白马爱白雪爱得有多深。
他不过是假扮了一次白雪公主,结果被白马整个副本追杀,差点没命。
蒲熠星敲了敲桌子,道:“请关闭一个炮塔。”
三秒钟后,蒲熠星看到右手边第一个玻璃箱里的电闸落下,监控屏幕上七块屏幕里的火力肉眼可见地小了下来。
他终于成功关闭了一个炮塔。
巍峨的城堡中,一对恩爱夫妻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墙上挂着的电视机,正是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
“你说5720真的有拿我们当同伴吗?”恢复容颜的白雪靠在白马的肩头问,“把我们困在这里,一遍又一遍演绎虐心的剧情。”
白马缄默。
“其实我很感谢蒲熠星,如果没有他,我会恨你一辈子。”白雪仰头看向白马说。
“我也感谢他。”白马开口,“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会永远失去我的雪儿。”
“我们帮帮他吧,你的白马大军应该轻轻松松就能摧毁一座炮塔吧。说实话,我想造反很久了。”
“好,都听你的。”白马侧过脸吻了吻白雪的额头,“我这就去通知其他人,既然要造反,干嘛不来个大点儿的呢。”
至此,除了所有幸存玩家,系统内被称为“NPC”的所有生物也加入了摧毁系统的行列。
“警报!警报!NPC开始造反!请求立刻启动二级清扫模式!”控制中心的警报红灯亮起,刺耳的警报声连绵不绝。
蒲熠星倒是没想到连“NPC”们都开始造反了,这大大提升了他们获胜的概率。可见这系统是真的不受欢迎,真不知道未来的人是怎么想的。
“说好的强者对决,你不会被外面那些人所干扰吧,还是说你觉得他们威胁到你了?你怕了?”
这次系统显然有些意外,卡顿了有半分钟才将那句“启动二级清扫模式”换成“忽视”。
“一帮废物而已,不足为患。第四个问题,为什么竖中指代表骂人?”
“嗯?”蒲熠星有些不可置信,没料到系统居然会问一个这么有意思的问题。他本来已经做好接下来一直回答不上的准备了,结果刚好撞上他的猎奇知识点。
果然是被影响了吧。
“‘竖中指’最早出现在英法百年战争末期。英国弓箭手让法军损失惨重,法军发誓在击败英军后,将英军弓箭手拉弓的中指斩断。但结果法军惨败。在法军撤退时,英军弓箭手纷纷伸出右手中指,炫耀他们依然存在的中指。随后这一侮辱性的手势迅速在西方国家走红,流传至今。”蒲熠星一边解释,一边伸出手朝它竖起了中指。
巧合的是,在蒲熠星竖起中指对系统发起嘲讽时,控制中心大楼外东南方向两千米出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E炮塔成功被摧毁。
“真的不懂为什么你需要知道这个知识,知道了有什么用吗?你又没有手。”蒲熠星拖着下巴,装作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系统:“……”
谢谢,有被气到。
“第五个问题,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系统:“你在想我会怎么回答你在想什么。”
蒲熠星摇摇头,笑了笑:“很可惜不对,我明明就是在想你怎么实现一个更新升级,快再关闭一个炮塔。”
系统:“你耍赖,这种问题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蒲熠星大吃一惊:“诶?你难道没有储备微表情分析和心理知识吗?怎么人家学心理的都猜得到,你个一千五百年后的超高新智能产物还猜不到?不会吧?连周峻纬都不如,这么没用的吗?”
周峻纬开炮的手一顿,躲开飞来的子弹,抽了抽嘴角:“请某位姓蒲叫骗子的人不要妖魔化心理学,也不要妖魔化周峻纬,谢谢。”
系统无言以对,只得再关闭一个炮塔。
如果说刚刚的两个问题算是意外,那么接下来的三个问题,它绝对不会再给蒲熠星可乘之机。
“第五个问题,这是一个选择题,只要你做出选择即可。现在外面有三千个NPC和四千个玩家,你选择一方,我就可以让我的火力点只攻击另一方,怎么样?”
“此题没有真理,是无效问题,不能算数。”蒲熠星瞪着它,心生戾气。
系统不紧不慢:“你的选择即是真理。”
蒲熠星捏紧拳头,整个人僵直地站着。
这其实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NPC本身就是系统的一部分,他们不像玩家一样一旦死亡就无法起死回生,只要系统还在他们就会复生,他们中的很多人他并不了解也不认识,甚至有不少曾经还害惨了玩家。他其实没必要犹豫的。
倒计时的滴滴声在蒲熠星耳边回荡,他的大脑高速飞转着,却始终得不出一个答案。
系统的这一出离间计玩得相当好,料准了他选与不选总会伤害到一部分人,所以其实无论他答不答都无所谓,问出这个问题就足够了。
最后的五秒钟,蒲熠星蠕动了嘴唇,说出三个字:“我不选。”
“既然你不选,那你就代替他们受惩罚吧。”
风刃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迅速包裹住他周身。
一刀、两刀、三刀……
蒲熠星的肩膀、手臂、腹部、腰侧、后背出现大量长短不一的割伤,新伤叠着旧伤,不一会儿就伤痕累累。最深的一道在脚腕上,深可见骨,疼得蒲熠星几乎站不住。
风刃持续了半分钟,每一刀都够疼,可又每一刀都精准地避开了要害,算准了力道,让蒲熠星不至于流血而亡。
与此同时,控制中心外的每一个人的胳膊都毫无征兆的一疼。炮火停了十秒,十秒后,火力成倍覆盖了回去。
半分钟后,C炮塔和F炮塔同时坍塌。
系统大概万万没有想到,所谓的离间计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让NPC和玩家们更加团结一致,效率呈几何式提升。
蒲熠星撑着桌子让自己保持站立的姿势,头发已被汗液浸湿,半天直不起身,余光瞥了眼监控屏,微不可闻地笑了声。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粗喘了几口气,慢慢直起身子:“第六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希望你能给我个解答。如果你更新升级意味着你战胜了自己,那么你自己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呢?或者说更新升级后的你还是不是你呢?”
“……嗞嗞嗞。”系统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自己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就像你的第二个问题里我是最后一名,我怎么追过最后一名一样,就像你的左手打不过右手。”
“反驳!请你认真审题并适度发挥联想,我们人类有一句话叫‘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既然你说自己战胜不了自己,那么人类如何实现进化?文明如何进步?而且我问你的是你战胜了自己,你自己是胜了还是败了。”
“……嗞嗞嗞。”
最后半分钟,系统找出了合理的解释。
“这其实是个语病,它保留了空间维度,却忽略了时间维度,准确的说应该是现在的我战胜了以前的我,所以现在的我是胜者,以前的我是败者。在空间上两者同一,但在时间上两者不同一,而世界是一个四维空间,因此也不能将更新升级的我和之前的我混为一谈。”
蒲熠星鼓了鼓掌,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系统:“第六个问题,为什么人类闭着眼不能走一条直线?”
说来也巧,这个问题蒲熠星之前就有了解过,还和唐九洲他们实验过,但事实就是蒙上眼睛无论如何都走不了直线,而这个问题至今都没有科学的解释,让他们一阵可惜。
蒲熠星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不可能回答得上来。
然而系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信息紊乱的缘故,亦或是料定了他肯定答不上来,这次没等一分钟倒计时结束就直接开启了惩罚模式。
郭文韬的心脏猝然停拍一秒,一枚流弹擦着他的肩头而过,他的肩膀登时鲜血淋漓。可肩膀上的疼痛根本比不上刚刚那一会儿的心悸。
“文韬!”其他人在喊他,可他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仰头去看一眼屏幕。
太过密集的火力打得他根本无法抬头,他只瞥到了一眼。
只是一眼而已,郭文韬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停止流淌了。
他猩红着双目,紧咬下唇,稳住有些颤抖的双手,一炮接一炮地朝着G炮塔轰。
好痛啊,蒲熠星,真的好痛啊。
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而来,蒲熠星骤不及防,整个人被击飞三米远,带翻身后的椅子,狠狠撞在墙壁上,然后又重重跌落在地,眼镜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剧烈的撞击导致蒲熠星五脏六腑都狠狠一震,两根肋骨应声断裂,痛得蒲熠星两眼一黑,趴在地上呕出一大口血。
钻心刺骨的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一遍又一遍撕扯着他的脑神经。蒲熠星小幅度甩了甩头想让眼神恢复清明,结果又呕了一口血。
不行,最后一步了,你不可以在这里倒下,不可以,那么多人还在等着你,绝对不可以……
蒲熠星用胳膊撑起上半身,仅仅是这个动作就痛得他浑身颤抖。他闭上双眼,三秒后再度睁开,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往前爬。
每一步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每一步他只能前进二十厘米,而就是用这样的速度,蒲熠星慢慢爬回了铁桌旁,然后抓着桌角撑着自己一点一点起身。
直到蒲熠星重新站立在铁桌前,这个动作花了整整五分钟,像极了一只倔强的蜗牛。唯一的不同是,蜗牛爬行后会留下白色的涎线,而他的身后,是一条赤红的蜿蜒至墙边的血路。
与此同时,D炮塔坍塌。
系统对此表示非常意外:“真没想到你还站得起来。”
“还没完呢。”蒲熠星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舔了舔嘴唇道,“最后一个问题,我把你彻底摧毁最简单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人类制造出来的东西,肯定有一个方法能关闭它。
如果系统说了方法,蒲熠星将直接关闭系统。
如果系统不说,他将关闭最后一座G炮塔,那么玩家算是通过了最后一个考验,系统承诺将送所有人出去,亦或者当系统关闭最后一个防御措施时,所有火力调转将在顷刻间汇聚至它本身,不出片刻系统将被暴力摧毁。
警报声和刺耳的“嗞嗞”声交替这疯狂响起。
“最简单最快摧毁我的方法是……嗞嗞嗞……输入……嗞嗞……口令……口令是……嗞嗞嗞……”
对于真理的唯一性和肯定性使得系统不得不说实话,但求生欲望却干扰它不让它说出实话。如此循环往复,矛盾和复杂信息的导致系统处理器过载,控制中心上的按钮时开时关,直接导致整个控制中心废掉,开始冒烟。
“关闭G炮塔……嗞嗞……”
“既然由我开始,便有我结束吧。”
蒲熠星扬起嘴角。
“Game Over.”
随着系统的下令,G炮塔被关停,激烈的枪炮声渐渐减弱至停止。系统内陷入一阵寂静,人们茫然四顾,企图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们……成功了吗?”
“……应该是成功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许多人与自己的同伴或爱人紧紧相拥喜极而泣,这场胜利来得太不容易,他们每个人都值得为此欢呼呐喊。
而在大多数人为了自己的幸存而激动和哭泣时,有一部分人第一时间抬起头伸手挥散烟雾去看大屏幕里那个人的情况。
蒲熠星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水晶,这枚水晶是之前在第六个副本时他们一起发现的,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这枚水晶的真正用途,只是猜测它有什么重要作用,于是交给了蒲熠星保管。
他是在最后一个副本快结束时才知道,这枚水晶就是系统的内核。
蒲熠星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它的两端,举至头顶45°,水晶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不要试图揣摩人性这种东西,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它下一秒折射出来的是善还是恶。”
“而我见过极黑的恶,仍然愿意相信有极美的善。”
“也不要试图考验人的能力限度在哪里,每一个人都有无限的可能。”
“没有人是废物,他们每一个人,生来便有意义。”
“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资格去嘲笑他们,更没有资格去剥夺他人的生命。”
“所以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只要你违背自然法则和人性道德,你注定会被打败。”
蒲熠星说完后轻轻一捏手中的水晶,原本坚如磐石的水晶此刻轻而易举化成了齑粉。
蒲熠星眼神锐利地看向前方,吐出两个字:“绝杀——”
10.
“嗞嗞……内核遭到外界损坏……嗞嗞……启动自毁系统……”
“倒计时……嗞……一分钟……”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蒲熠星紧绷的背部泄了力,像是终于发现众人在看他似的,一步步缓缓走到镜头前。
他定定注视着一个点,目光异常地缱绻深情,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动了动嘴唇。
“不要……”郭文韬脑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极度的害怕和恐慌攀上他的心脏。他丢下火箭炮,拔腿就朝开始晃动的控制中心大楼跑,“不要——”
他听见他说,
“Farewell ,my love.”
然后他切断了屏幕。
没有人比郭文韬更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而放在此时此刻,对他的杀伤力则更大。郭文韬心痛得几欲滴血。
蒲熠星在说:再见了,我爱的山川和人间。
“不要!”
可就算他再怎么跑,他也阻止不了系统自毁,他也到不了他的身边。
“砰——”前方传来一声巨响。
郭文韬眼睁睁的看着控制中心大楼轰然倒塌。
“蒲熠星——!!!”
11.
你见过星星陨落的样子吗?
是流星划过天际,在生命的尽头将自己燃烧殆尽,迸发出最最璀璨耀眼的光芒。
你若侥幸看到一眼,便会发现,它美得令人惊艳,惊艳到余生都难以忘怀。
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12.
控制中心大楼的坍塌太过于轰动,吓得众人久久回不了神,直到看到几个年轻的男孩子疯狂冲过去的身影,他们才意识到那个叫蒲熠星的家伙可能被埋在大楼下面了。
郭文韬几步跳上废墟的中心,就扑跪在地徒手开始挖石块,用力的搬开一块块石块往外扔,一边挖一边喊着蒲熠星的名字。
周峻纬赶到的时候看到郭文韬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他的双手早已血迹斑斑,却还是执着又倔强地翻开每一个石块,翻不动的就直接暴力的砸碎。
他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郭文韬的心情周峻纬再理解不过了,所以他没有上前阻止,只是红着眼告诉后来赶到的人“大家分开找”。他头脑清晰的安排了五个人的搜寻范围,看似理智地去了属于自己的地方,还找了个工具去翻石块提高效率。可当他翻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那人的影子时,终究忍无可忍的一拳砸在地上。
他学过那么多专业理论知识,可从来没有一条告诉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齐思钧以为自己做好准备了,他以为他可以保持一个沉稳冷血的状态,他以为无论是何种结局他都能平静地接受了。但当大楼坍塌的时候,他发现他做不到。他骨子里本就不是个冷血的人,要他如何能接受这个结果,何况这个结果还是他一手促成的。
齐思钧竭力克制着翻涌而来的自责和后悔,在心里苦苦哀求。
蒲熠星,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
可你呢,你答应我的呢?
自从认识蒲熠星以来,唐九洲就没有想过失去蒲熠星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所以在进入系统和蒲熠星汇合后,他就在心里默默地说,哪怕他死都不能让蒲熠星死在他前面。他一定会崩溃的。
唐九洲总在想蒲熠星这么厉害怎么会死呢?你看他连系统都敢单挑,有什么东西能难倒他吗?不会的。
可当这件事真真切切发生在他眼前时,他连哭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敢哭,也不能哭。
他怕他一哭,他哥就真的不要他了。
石凯和蒋励两个人年轻力壮,速度又快,两人通力合作很快就清空了一片地方。但可惜并没有找到蒲熠星。两个人皱着脸,看上去马上就快要哭出来了,可下一秒又是气势汹汹地在顶嘴。
“蒲哥肯定不会死的对不对?”蒋励问道。
“废话怎么这么多啊你?那可是你蒲哥。”石凯怼了回去,“赶紧找人啊!”
邵明明眼泪汪汪,整个人泣不成声。他力气又小,很多石块他都翻不开。尝试了几次无果后,他狠狠抽泣了一声,随后擦掉眼泪爬到高处带着哭腔喊道:“能不能帮忙找找人?求求你们了,求求大家帮我们找一找他……算我求求你们了,各位哥哥姐姐,找人不耽误你们回去的时间的……”
随着控制中心大楼的坍塌,系统的壁垒也一寸寸的碎裂,一闪大门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通往现实世界的道路。
他们有许多人已经踏上了这条道路,可当听见邵明明的呼喊时又都停住了。
邵明明的哀求声太让人动容,几个年轻男孩子徒手挖废墟的举动太让人心疼。
他们中有人开始往回走。
一个女生拉住了她男朋友的胳膊说:“那个男生救了我们的命,我们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好,我们回去帮忙找他。”
女生拉着她男朋友的手跑到邵明明面前,朝他招手:“喂,他是叫蒲熠星吗?”
越来越多的人折返加入到找人的队伍,邵明明热泪盈眶,双手做喇叭状朝大家喊:“对!他叫蒲熠星!!”
是普天之上的熠熠星光。
于是乎,整个空间都回荡着呼喊蒲熠星的声音。无论是否与之相识,但这一刻,每个人的愿望都是找到他。
蒲熠星,你一定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对不对?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蒲熠星,你别躲了,快点出来好不好?
蒲熠星,大家都在找你,都在等着你一起出去。
蒲熠星,你到底在哪儿?
蒲熠星,你答应过我的……
蒲熠星,……
蒲熠星,……
蒲熠星,我在喊你啊,你听到了吗?
郭文韬在喊他,他听见了,韬韬,韬韬在喊他。
这一念头拉回蒲熠星快要消失的意识,他张了张嘴想回应,就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咳咳。”黏稠的液体不停从他嘴角涌出。
蒲熠星的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黑暗,唯有一小道缝隙透进一点亮光。
记忆一点点回溯,蒲熠星想起在爆炸发生前的最后十秒钟,他利用铁桌在墙角给自己打造了一个三角形空间并整个人抓着桌子缩在里面,这才逃过一劫,没有直接被炸死。
那挡在自己面前的应该就是那张铁桌。
神智恢复清明后,蒲熠星就听见了好多人在喊他的名字,可他根本无法开口回应。
韬韬怎么样了?
峻纬还好吗?
小齐是不是在怨我?
九洲和明明会不会哭了?
石凯有人看着吗?
……
系统彻底摧毁了吗?
大家是不是都能出去了?
……
果然,我还是不放心啊。
你们和人间皆绝色,我哪里舍得。
蒲熠星尝试着抬起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引起全身锥心刺骨的疼痛,当他把双手放到桌面时已经满头是汗。他先是试探性的推了下发现桌子纹丝不动时就立刻反应过来桌子被卡住了。
蒲熠星缓了半分钟,吸进的每一口气都像是吞了一把刀片,不停地搅着他的五脏六腑,可他不得不大口呼吸以保证不会缺氧。
他积攒了五成的力气,双手同时使力,这才终于把桌子推开了一些距离。可还是不够他出去,他只得调转方向再试一次。
如此往复了五六次,压着铁桌的石块才滚落下去,铁桌也被掀翻在一旁,蒲熠星终于爬了出去。
石块滚落和铁桌掀翻的声音在整个嘈杂的空间听起来是那么微不足道,小小的动静根本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郭文韬非常突然地停住了,像是拥有心电感应似的站起身往前方跑了好几步跳下废墟,远远就看见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正一瘸一拐地朝他走来。
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他朝他狂奔而去。
郭文韬看着蒲熠星扯了扯嘴角,轻轻地笑了下,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听清,就见蒲熠星再也支撑不住地整个人往后栽倒。
“蒲熠星!”
郭文韬几乎是飞扑过去,膝盖重重跪在地上,伸长手臂接住了蒲熠星。
蒲熠星浑身上下都是血,郭文韬已经看不出他到底受了多少伤了。
“蒲熠星……”郭文韬小声叫他,希望蒲熠星睁眼看他一眼。
可惜蒲熠星彻底失去了意识,无论他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郭文韬颤抖地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在他的食指感知到那小小的气流时,眼眶里的水汽蓦然凝结成泪珠飞速下坠,落在蒲熠星的脸上。
“傻瓜……”
郭文韬将蒲熠星搂得更紧了些,闭着眼睛颤着唇去吻他的额,然后他尝到了他自己的苦涩的泪。
“文韬你找到他了吗?!”
“找到了,我带他过去,你们去出口等我们!”
郭文韬回应完,低下头笑了下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家,回家。”
郭文韬的胳膊穿过蒲熠星的脖颈和膝弯,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处,将其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抱着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出口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人们抬头仰望时发现这不再是系统中的黑夜,一片漆黑只有惨淡的月光,这是现实世界才有的美丽景色。
这一次的夜幕,闪烁着满天繁星。
这些星星为他们指明了回家的方向。
13.
你见过星星陨落的样子吗?
Stars never fall.
Star's gonna glow forever.
——————————End——————————
PS:如有疑问欢迎在评论区提出
爱的魔力转圈圈03+04
◆!!!!黑化囡囡 超级脏乱差 脏乱差 脏乱差 脏乱差!!!
!!All南ABO非常OOC!!
设定:总裁嘉、偶像洛、医生磊、少爷光X总裁南
(下次再也不写完整版只写大纲文我太难产了)
(大概是周日 还有一更 等我 )
○我是一个矫情逼 写啥都矫情○
◆我喜欢狗血淋头(越来越狗血我天) 所有的都是剧情别当真。
●都是老梗 不知道谁用过
▶第一次写文 各种求放过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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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囡囡 超级脏乱差 脏乱差 脏乱差 脏乱差!!!
!!All南ABO非常OOC!!
设定:总裁嘉、偶像洛、医生磊、少爷光X总裁南
(下次再也不写完整版只写大纲文我太难产了)
(大概是周日 还有一更 等我 )
○我是一个矫情逼 写啥都矫情○
◆我喜欢狗血淋头(越来越狗血我天) 所有的都是剧情别当真。
●都是老梗 不知道谁用过
▶第一次写文 各种求放过
03
一觉起来已经是大中午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唤醒了周震南的身体,周震南下意识的一只手遮着眼睛,另一只手顺着床沿去摸自己的手机,却意外的碰翻了床头的玻璃杯。玻璃杯掉落破碎的声音有些刺耳,周震南捂住耳朵等了一会,翻过身去看,地上是一滩倒出的牛奶,混合着玻璃渣子,中央的碎片上还有一张被打湿的粉红色便签
——何洛洛留的?
周震南皱了皱眉,还是忍着难以言喻的酸痛下床捡起了便签,上面的字被牛奶模糊了,索性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南南,我今天要去中心酒吧见制作人,看你没醒就先走啦,牛奶喝掉才能长高,记得有事打我电话13**3*6***0。南南,记得**。哪哪都能勉勉强强看清楚,又模模糊糊看不清。周震南也不知道什么心情,不笑也没生气,把便签摊平在窗前的圆桌上,又找了个玻璃杯压住,便转头去洗漱了。
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他被自己有些浮肿的脸吓了一跳,再往下看,是一些难以言说的痕迹,浅浅的粉红色,看得出来肇事者犯罪时的小心翼翼,但个数却多而密集,似是比恋人更缠绵。周震南抚摸着这些痕迹,昨夜的疯狂浮现在眼前,脑子里却闪过赵磊的身体。
几年前他和焉栩嘉还是未分化的大一新生,学校里的宿舍只提供了AO两大类的澡堂,他们这种小孩和bate哪都可以进。焉栩嘉从小被当做alpha养着,没有例外的选择了A澡堂。周震南不一样,他天生个子小巧又不太爱长肌肉,看着瘦,其实肚子上还是囤了点小肉,他父母励志要他当A,但是说出去也没人信,他难免有些自卑,所以他既不愿意和那些人高马大的Alpha一起洗澡,也不愿意进Omega的澡堂。于是他就掐着A澡堂里所有人都洗完的时间段去洗。一开始焉栩嘉会约着他一起去,周震南就用写论文应付他,时间久了,焉栩嘉也不叫他了,他也就放心的当最后一个洗澡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有一天周震南刚冲完身上的泡沫,抹掉眼睛上的水一抬头,焉栩嘉和赵磊竟然裸着上身站在他身前,头发汗淋淋的,像是刚打过球赶来洗澡。赵磊很白,周震南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了他锁骨上突兀的红色齿痕,他那时尚不知那是什么,只是直觉眼前俩人有暧昧,他呆愣住连自己还赤身裸体的站在俩人面前都忘了,直到焉栩嘉走过来说:“震南?你这水都凉了怎么洗!”他才回过神来。赵磊在原地冲他暧昧的笑,状似无意的抬手挡住了那道红痕,阻断了周震南的视线。仿佛被对方从外到里都看透,周震南连忙用浴巾裹住身体,又匆忙的端起脸盆低着头说:“没事我已经洗完了,还有课,先走了。”
焉栩嘉还没反应过来,他都已经走到浴室门口了。
只听见赵磊悠悠的说,
“焉栩嘉,你咬的可真用力,我这都红了。”
周震南没敢再听下去,也再没去过学校的澡堂。周震南不知道他少听一句就错过了真相,其实不过是焉栩嘉不久前分化为了alpha,经历了一段得谁咬谁的狂化阶段,赵磊负责看着他的时候不负众望的被咬了口。
但即使误会如此,周震南本来也从没想过和焉栩嘉以外的人做i。
只是本来而已,他侧过头去观察了下腺体上齿痕,汹涌的快意取代了回忆的不乐,他只后悔没在何洛洛衣服遮不住的地方多咬上几口,好让他在大屏幕上告诉所有人,焉栩嘉的未婚夫被刚认识一天的陌生人cao了,而赵磊的小情人也会抵挡不住他的诱惑。
肮脏又痛快。
但是他不敢,他拿起新的抑制贴封住了齿痕。如果焉栩嘉说爱他,也许他会连这段记忆都封印。
洗漱完,刚好看到赵政豪昨天发给他的电话号码,周震南想着赵政豪小助理也是辛苦多年攒下来点积蓄,还是不要动他的卡住酒店烧钱的好。按着电话号码打过去沟通了一下,不是本人接的,好像是个女秘书,说她家少爷交代过了,那个房子他不常去,让他放心住,地址随后就发到了周震南的手机上。周震南拎起行李箱走到门口,想起外套挂在窗边椅背上,又折身去拿,窗前桌子上的玻璃杯反射粉红色的光,他拿起外套,推开玻璃杯,晒干的便签可见度又高了些,电话号码还是看不清,但是
——“南南,记得想我。”结尾写道。
周震南把它折叠成一小块放进外套口袋。
04
赵政豪朋友的安排的住处是栋小别墅,什么都好,只是这地方未免太偏,从市中心出来,车费就花了200多,要不是赵政豪准备的周全,周震南拿出钱包的那一瞬间看到里面有现金才得救。根据女秘书发过来的消息,除了主卧这位小少爷偶尔会来住,其他地方他都可以用,周震南先挑了间黑白冷色调的房间,收拾了都有一会了,又觉得凉飕飕的,浑身冒冷汗,一个人住怪可怕的,于是又换了主卧旁边橘粉色调的房间,确实不够man,但是周震南更怕一个人见鬼。
地方太偏了,山好水好空气好,就是送外卖的不乐意来,周震南只好去附近的超市里买菜。其实他也不太会做菜,但是他想着生活所迫,要走出舒适圈,甚至买了些炸蚕蛹打算当小零嘴,最终搬家里挺多东西,照着记忆里焉家管家的布置方式把原本空荡荡的冰箱塞了个满。只不过当天晚上尝试过后,周震南明白了原来有些舒适圈也不必走出,他庆幸自己买的零食多于菜,呼啦呼啦的吃起了泡面——周震南觉得泡面宇宙第一好吃,但是他忘记买香肠,吃泡面变得好无聊,屋子真的好大,自己真的好小,他有些后悔没带着赵政豪小助理一起逃跑。
情绪低落,腺体作痛,周震南忽然意识到这是离开了何洛洛的生理反应,Omega发情期离标记自己的alpha越远,Alpha信息素的压制效力损耗的越快。以前焉栩嘉会定时给他临时标记,周震南没感受过离开自己的Alpha是怎样的折磨。不想离家出走第二天就被折磨死,还是得靠何洛洛,周震南想起何洛洛说要去中心酒吧,打算去那里碰碰运气。
只是运气确实不太好,隔天周震南就发烧病倒,信息素四处乱窜。被急救车扛到医院,联系Alpha无果的情况下,教育一通安排了住院。等周震南赶往中心酒吧已经是两天后了,医生给他打了过多的抑制剂,何洛洛的气味几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