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vikout】月亮草
*代朋友发
*ooc预警,per第一视角暗恋、多妹
*有问题请私信,不要吵架
01
我来到中国是在20年末的转会期,scout哥为这次的EDG引进外援牵线搭桥,带着我乘上韩国飞上海的飞机。
我的前东家是GRF,在lck有点著名的万年亚军,被如日中天的faker和skt稳稳压一头。
那是一段很快乐很美好的时光,虽然我们没有冠军,并不富有,也只被很小一部分人喜欢着。
离开GRF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毕竟从我进入lck的那一刻起,viper这个ID就牢牢和GRF绑在了一起,我也...
*代朋友发
*ooc预警,per第一视角暗恋、多妹
*有问题请私信,不要吵架
01
我来到中国是在20年末的转会期,scout哥为这次的EDG引进外援牵线搭桥,带着我乘上韩国飞上海的飞机。
我的前东家是GRF,在lck有点著名的万年亚军,被如日中天的faker和skt稳稳压一头。
那是一段很快乐很美好的时光,虽然我们没有冠军,并不富有,也只被很小一部分人喜欢着。
离开GRF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毕竟从我进入lck的那一刻起,viper这个ID就牢牢和GRF绑在了一起,我也没有想过要在转会期离开,因为那里有我的队友,我们说好要拿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冠军。
但分离就在某一个不太平静的一天降临。
俱乐部发生不愉快的事情,看似和睦的队伍一下子出现了裂缝,所有人之间的关系都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我没有选择战队的立场,也在人生中第一次登上了法庭。
这是后来想起也会觉得很奇怪的经历。
队伍的成绩迎来了转折点,难以聚齐的心思使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孙施尤和郑智勋先后离开,李承勇和我则是选择留在队伍里,搭配新的队员,继续比赛的下一个篇章。
真的很难。
我所剩下的属于GRF的记忆,除了快乐,就是无尽的保级赛,我们游走在生死边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神的镰刀会落下,带走最后的属于GRF的灵魂。
Tarzan和我的兄弟情一下子突飞猛进起来,我们在一起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闷在训练室里上分。
没人知道明天和降级哪一个先到来。
首尔的四点半,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辉煌的灯火,比起后来我所待在的上海看起来更像是一座不夜城。
我们保级失败了。
比保级失败更难过的是,俱乐部解散。
这算不上突然,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早有预料,我和tarzan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各自远去。
我去往韩华当ad,这段时间还算是比较好的日子,起码不用一直为降级赛担忧。
但好像还是在输,一把一把的输,输到人都变得麻木。
02
20年的转会期里,消息满天飞,队伍有传闻购入新的ad,我也看见崭新的面孔来到基地试训。可我还是日复一日坐在训练室里打排位,rank上分。
这是我仅仅能做的事情。
很多人明里暗里试探我的行踪,想知道我的去处,但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离开还是留下,新的一年在lpl还是lck,选择看起来很多,我又觉得没什么可以选。
也是在这个时候scout哥和阿布找到了我。
阿布后来经常会说,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觉得我像是一个大学生,我勉强理解为夸赞。
scout,一个在lck很有名,但又没那么有名的ID。
我对这个很早就前往lpl打比赛的前辈并没有很多了解,但在一些公开的视频里不难看出是一个话不多为人可靠实力强劲的选手。
谈话开始前我以为他会是吉祥物的存在,作为筹码来加大这次谈判的胜算。
但事实并非如此,他才是这次谈话的主力军。
scout哥表情很冷,眼睛狭长,说话的语调也是很平,看不出什么起伏。
他平静告诉我签约成功后加入的俱乐部将会是什么样子,并透露给我新加入的上单。
却只着重说了两个ID,一个是meiko,另一个是clear love。
一个将会是我亲密无间的下路队友,一个将是我交付全部信任的教练监督。
我对这两个ID并不陌生,当然也不算熟悉。
scout说韩语说的很别扭,甚至会忍不住蹦出一些中文来,我看着他皱皱眉头然后继续为我勾勒未来的蓝图。
从他的话语中不难描绘出一个meiko的形象,很可靠的队长,优秀的队友,很好的朋友,超高天赋的选手。
scout哥不像是会对别人给予很多赞美词的人,但他在那一场谈话中关于meiko形象的描述却让我对这个未来的辅助产生很多很多的好奇来,这比在那些录像中见过的形象来的更加具体且鲜活美丽。
那时的我不知道,为什么scout哥能说出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但我依旧接过了这份对我来说依旧有点大的合同,并对即将到来的崭新的EDG生活充满期待。
还有新的辅助选手meiko。
合同解除与签订的流程走得很快,我和scout哥坐上了飞机落地上海,然后前往隔离点隔离。
在这期间,我有和未来的下路组伙伴一起打过几把游戏。
出乎我意料的好,我们之间的配合很默契,他能跟得上我的每一次行动和想法,为此,我们杀穿了下路很多次,在还没有彻底磨合好的时候就豪取11连胜。
好像新的赛区新的俱乐部新的队友,注定会带来一些别的东西。
03
到了基地,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田野,他很白,很瘦,站着和scout差不多高。在我意识到自己该和未来的下路队友打招呼的时候,田野已经被scout哥推搡着进了训练室。
哥的话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语调也变得轻松,他们两交谈的语速有点快,而我的中文水平仅限于游戏中的词汇,并不能听懂。
努力练习很久的“meiko你好”并没有在第一次见面派上用场,后来也没有再适合说这句话的场合。
我几乎要忘记在见面之前,坐在车上不断小声念叨那句中文的紧张和话没说出口的遗憾了。
直到在hle被新队友迎接的时候,听见他们不太自然的打招呼,我才想起来,好像我和田野的故事并没有一个开头。
相应的,也缺少一个很圆满的结尾。
04
田野的韩语好像不错,但他并不爱说。
每次遇见了我听不懂的话都会让都让哥给我翻译,但哥只会用中文重复一遍,然后才在叫声中开始说韩语。
他翻译地过于简陋,以至于中文水平还停留在简单打招呼的我,有时候根本无法听懂那些被scout哥二次加工过的词汇。
我只能一次又一次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知道接下来田野会用韩语来和我解释,即使这中间要经过一段我听不懂的他和scout的斗嘴。
田野说韩语很好听,有点黏糊,像是被烤得软糯的年糕。
不过他对用韩语交谈兴致缺缺,比起他用不那么熟悉的语言来和我说话,我的中文会让他感到更高兴一点。
这也是在我的中文可以熟练应对游戏内的交流后,仍然认真学中文的原因之一。
05
田野是六月六号生日,我在韩网论坛上面闲逛,从外网的粉丝发言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在礼节里,田野是前辈,送生日礼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当然,作为好朋友送礼物也很重要,毕竟田野是我来到lpl交到的最好的一个朋友。
我向炫君询问了田野的喜好,再加上我平常对他的观察,最后费力地在中国的购物软件里买到了我想送的礼物。
在基地门口一堆中文备注的快递里找到我的那一个,还要不被发现,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我很完美地完成了,感谢中文书和我的中文老师田野。
06
那个费很大劲才买来的礼物并没有送出去,甚至一直陪我到美国,然后在八强结尾的遗憾里被我带去hle,摆在hle的宿舍里当作摆件。
舍友问我:“你喜欢奥特曼吗?”
那个礼物是奥特曼,田野很喜欢。
我在他的好奇中撒了谎:“是的,那个迪迦是我最喜欢的。”
舍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可那是赛文。”
在这种尴尬下我的第一想法是:哦莫,你为什么和田野一样喜欢奥特曼?
然后才是对黄色购物软件店家的生气:明明说好了好的是迪迦!差评,必须差评!
07
大脑的防御机制刻意地让我忘记通过楼梯走道去往田野宿舍看见的场景。
我也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但事实是,当“暴雨的天气”和“楼梯拐角”这两个词叠加在一起,我就会想起scout和田野在那里的拥抱和牵手。
那些被我忽略掉的细节一幕一幕浮现出脑海里,比如scout一边不带上的耳机,两个人经常外出的小聚,特殊一直都有,只是我没发现。
我把手上那一份生日礼物塞进口袋里,悄悄离开拐角,犹豫到最后,还是把塞进衣柜的最深处。
在那一份礼物被重重衣物掩盖的瞬间,我感到无法呼吸的难过,心脏涌上一股一股酸涩,很难受,以至于我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只能蹲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好像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溺死。
微信群不合时宜地传来信息,田野在群里讨要生日红包,所有人平等地发了两百块,很小的数目,甚至抵不上两顿外卖的钱。
我不会承认,输入支付密码的那一瞬间我的手在颤抖,我没有特殊化,只是从大流,却还是怀揣着小心思,在“生日快乐”后多加了一个兔子的表情,没敢加别的话语。
这就是我为数不多的勇气。
田野开始发表情包一个一个道谢。
却只at了顶着他照片做头像的scout,说两百块不够,他们又开始在群里斗嘴,最后田野如愿拿到了一个大金额的转账。
我没有再看之后的聊天记录。
那真的是除掉输了比赛之后,很糟糕的一天。
我看向窗外,暴雨倾盆。
08
第二天我在阳台看见了一盆死掉的月亮草,阿布送的,曾经在小小的陶土盆里生长得很茁壮,却一夜之间被雨水灌死了,我想到之前总是忘记给它浇水。
月亮草的死亡就像是某种特殊的宣告。
我才明白,不适合的时间,不适合的分量,即使正确,也无法带来好的结果。
09
收到红包和祝福的田野在第二天的外卖夜车活动里变得更加大方。
“来来来,到贤,想吃什么,今天请客啊。”他笑着把手机递过来。
我愣住,还是接过了手机,还没来得及告诉田野,scout已经把周围好吃的口味全都给我列了一个清单,我完全有能力自己点外卖。
李炫君开始嚷嚷:“怎么又是到贤先啊!你这是jian se wang yi!”
莫?我没有听懂后面的几个字,也许是什么中国的成语。
田野用更大的声音,嘴回去:
“李炫君闭嘴好吧,你这也要抢?”
scout卷着头发看他们吵,笑眯眯等手机传到他那去。
我低下头,熟练下单。
的确,从我来到edg起,外卖好像都是田野请客,我先点,scout哥大概率在最后。
我那时以为的特殊是真的,不过给的不是我。
我又把手机递给了芙兰朵和杰杰,最后scout并没有接,而是双手枕在脑后,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让田野给他点。
田野问:“你吃什么啊?”
“什么什么啊?”scout开始用手指绕头发。
田野开始笑了,又问了一遍:“你要什么?”
得到的回答依旧是“什么什么?”
这下田野不跟他绕圈子了,直接下了单。
我被他们两的“什么”给绕晕了,又觉得他们两之间的气氛真的很黏糊。
最后scout得到了牛约堡,而我则因为误触到了特辣,看着面前的外卖纠结得不知道如何下嘴。
田野一面嘲笑我的窘迫,又问我要不要重新点一份,这个时候应该还来得及。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开始唱歌,田野听见先是愣住,然后笑得更大声了,我怀疑隔壁的nice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他大方地拿出一把新筷子问我要不要分掉他的一半馄饨,scout哥则是快速用韩语说了一句话。
我欣然接受田野的邀请,滑着椅子到他旁边,捧着盒盖吃掉了馄饨。
在韩语开口那一瞬间被举起的是scout没咬过的牛约堡,我也听清了他的话,问我要不要。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很适合做一名演员,也许没打比赛我会成为忠武路的男一号吗?
10
后来我知道了炫君嘴里的那个词那是“见色忘义”,是他用来调侃我和田野关系的,大概的意思是见到了喜欢的人就会忘记朋友。
不过这中间隔的时间太久远了,我根本想不起来当时田野的表情是什么,我唯一能确认的,那不是害羞。
11
我与田野,与EDG的故事在22年末的转会期结束,就像是离开GRF一样,我离开了EDG回到了hle,在签约之前,我和scout哥在谈合同的那家咖啡厅见了一面。
依旧是两杯冰美式,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边没有阿布,我们也不再是两个拿不到s冠的倒霉蛋。
我思考了很久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scout哥表情依旧冷冷的,和田野在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他问找他有什么事情。
我用了很多话来寒暄,阿布说这样会更委婉一点,他当时也是这么对我做的。
然后我发现哥的表情看起来更冷了一点,我才想起来他很讨厌lck式的前后辈关系,在他的表情彻底变臭之前,我急忙开口,说得没头没尾:
“哥不要和田野一起打到一千场吗?”
好奇怪的语气,我在替田野生气什么。
scout哥依旧是用懒懒的眼神看我,语调平静不起波澜。
“不知道。”
“哥要去哪里?”我又问他,这个转会期最后的决定是什么。
他依旧是说:“不知道。”
我突然感觉挫败,就像我很像得到的喜欢在他那里并不值得高兴,我忍不住为田野不平:“但田野很喜欢哥。”
李汭燦原本懒洋洋的神色终于换了一点点,看起来多了点笑意,像是一只餍足的狐狸,我感觉甚至能看见他身后不停摇的尾巴。
“我也是。”
别的他就没再说,我也终于在他的平静里意识到一些东西,没有再问。
那就是我和scout在韩国见的最后一面,哥最后把那杯冰美式的钱转账给我,用的是中国的微信。
等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天他的平静究竟是什么意思,scout回了lpl,是lng,而不是我一开始以为的EDG。
我没有问他原因,但我知道改变自己曾经的决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12
我去了hle,队伍很早就开始训练,我在基地直播,偶尔会不自觉往旁边看,然后在队友疑惑的眼神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头转过去。
这其实是以前偷偷看田野打游戏时落下的坏毛病,我决定要改。
只可惜成效不太多,辅助选手终于在有一天郑重地问我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如果没有为什么要一直看他的rank打得好不好。
莫?这真的是个大误会。
我只能对他说抱歉,并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
13
即使是职业选手,也不能每一次都很幸运地玩到自己喜欢的位置的。
我在补位时鬼使神差选了悠米,当时的阵容并没有很适合一只猫的存在,以至于队友已经开始发问号。
但我只是等待着猫咪的立画出现在游戏加载界面。
我又想起了田野操纵着魔法猫咪蹦蹦跳跳向我过来,挂在我身上,在耳边大喊保到贤,保到贤的样子。
田野声音总是很大,很清亮,我莫名其妙开始怀念有他的声音当游戏背景音的日子,这总能使我变得更加安心。
我偶尔会看田野的直播,他依旧能照顾好每个队员,我对新ad并不熟悉,只是从和杰杰的游戏聊天里那个人是从二队调上来的,据说在次级联赛里很厉害。
那以后的语音也会从“保到贤”变成新ad的名字吗?
我感觉到有点不适应,并悄悄决定要在lpl开赛后看一看赛后语音,一定要每期都看的那种!
只是后来队伍的磨合出了问题,我又开始迎来失败,总是很难赢下来,复盘、训练赛和rank占据了我的大多数时间,只能在睡觉前夕看一看EDG微博发的视频。
好吧,这实在对我来说,有点长了,我总是在看到一半就睡着,根本来不及去观察田野怎么喊的新ad。
但我在梦里听见他喊的是“保到贤”“保到贤”。
也许这就够了。
14
我时常纠结于对田野的形容,他像太阳,又像月亮,有时候又像星星。
但我最后决定要把田野比做月亮,他的光芒没有太阳那么刺眼,就像辅助位总是很难收到更多的关注,即使他很优秀很强大。
但我是他的ad,这些我全部都知道。
我无比同意scout哥对于他的描述,在新的队伍里被问起那个ID叫meiko的选手时,我也会倾尽我所有的能力去形容他有多好。
舍友问我:“为什么辅助那么好,你还会离开呢?毕竟辅助是除了勇气之外,ad的第八件装备啊。”
“即使是efls,也不可以摘下月亮的吧。”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买错的生日礼物上。
15
他不是我的月亮,但有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我的身上。
【多妹】绝对笔直
李汭燦(Scout)x 田野(Meiko)
恶搞向短打,5k+
OOC是肯定的
上 李汭燦觉得自己是个直男
李汭燦对天发誓,自己真的是个直男。
第一次当众说出这话的时候,李汭燦十分理直气壮相当大义凛然。
彼时他刚来EDG没多久,和同龄的田野整天就知道打打闹闹搂搂抱抱,没过多久就被队里的一群前辈开起玩笑,坏笑着说他和田野整天“搞gay的”。
李汭燦闻言那叫一个愀然变色,田野是他的好朋友好伙伴,怎么可以随意诋毁田野的性取向。无奈幼小的李汭燦中文不好还嘴笨,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证...
李汭燦(Scout)x 田野(Meiko)
恶搞向短打,5k+
OOC是肯定的
上 李汭燦觉得自己是个直男
李汭燦对天发誓,自己真的是个直男。
第一次当众说出这话的时候,李汭燦十分理直气壮相当大义凛然。
彼时他刚来EDG没多久,和同龄的田野整天就知道打打闹闹搂搂抱抱,没过多久就被队里的一群前辈开起玩笑,坏笑着说他和田野整天“搞gay的”。
李汭燦闻言那叫一个愀然变色,田野是他的好朋友好伙伴,怎么可以随意诋毁田野的性取向。无奈幼小的李汭燦中文不好还嘴笨,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证明他和田野的清白。
还是田野先大笑着反驳“我是直男啊。”
于是李汭燦郑重地宣誓“我也是。”
他们在众人的簇拥中看向彼此,像一对在亲朋好友面前许下承诺的新人。
——只可惜李汭燦和田野许下的是直男宣言。
那汪澄澈的眼神下,是十八岁的直男小李纯净的心灵和笔直的性向。
前辈们胡言乱语惯了,难得听到小男孩这么认真的解释,顿时哄笑起来,李汭燦在笑声中隐约听到了有人说了句“就是直男才搞gay啊,你们两还小不懂。”
那时的李汭燦只是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却也对这陌生的知识油然而生一股敬畏。那时他还没学到“为老不尊”这种成语词汇,更没想过自己后来的几年会把“我李汭燦是直男”这句话当做人生信条。
可是他和田野整天一块游戏一块吃饭、一块玩耍一块睡觉,到底怎么做才能不gay呢?
白天勾肩搭背,晚上分享棉被,这不是正常的好朋友都会做的事嘛。可是李汭燦回想起那一声声“你和田野真的在搞gay”的玩笑声,又觉得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善于反省、寻求改正本来是李汭燦的良好品质,却不慎被引导到了错误的方向上。误入歧途的李汭燦好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还是他自己一步一步笔直地走进去的。他既不愿放弃和田野的亲密关系,也不想被人说成是gay。
妈的,做直男真难。
陷入苦恼的韩国人偷偷说了句脏话,连忙四下看了看,还好田野没在附近。田野要是听到又要说他没素质了。
挺奇怪的,田野明明和他同是98年出生的,细究起来他还比田野大上三个月,可田野却总爱对他管这管那指手画脚。李汭燦悄悄叹了口气,又偷偷笑了起来。其实在异国他乡能有田野作伴,是他长到这么大最幸运的事。
唉,要做一个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的直男,真的好难。
他和田野明明就是好兄弟,却总是被队里队外的人开玩笑,李汭燦指天发誓发得有些烦了,干脆直接在某次采访中公开回答自己和田野的关系:“一直都是朋友啊。”
李汭燦说完心里甚至还有些得意,他话都这么直白地放出来了,应该不会再有人随随便便乱开他和田野的玩笑了吧。
他只想毫无心理负担地再和田野像最开始那样亲密无间,做彼此最重要的搭档、最要好的玩伴。李汭燦不想因为别人乱七八糟的玩笑话让田野觉得尴尬,影响他们原本正常的朋友关系。
“只是朋友啊。”
可是田野不知道在哪儿看到采访,忽然搬出这话怼他的时候,李汭燦却觉得心里有点堵堵的,像不小心塞进了一大团什么东西,怪难受的。“朋友”两个字明明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可是由田野来下这个定义的时候,李汭燦却有些不爽。
他想看到大笑着软绵绵的田野,而不是这样板着脸硬邦邦的田野。
李汭燦不得其解不知其意,既想让田野开心起来,又想缓解自己心中的郁结。
他笨拙地去拉田野手臂,田野不为所动。
他转而去捏田野脖子,田野还是气鼓鼓的。
李汭燦于是去挠田野肚子,田野总算败下阵来,不再假装严肃,讨饶似的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汭燦一直观察着田野的表情,等冰霜消融。于是田野笑起来那一刻李汭燦恰好看到他的脸上生出了浅浅的酒窝,弧度很好看。李汭燦搓了搓手指,没敢轻易戳过去。心脏却莫名其妙地怦怦乱跳了几下。
终于不堵了,李汭燦如释重负。
纠结的李汭燦也曾经试图复盘。
前提是,他是一个直男。
问题一:田野是李汭燦见过最可爱的男孩子。
这是一个相当客观的评价,李汭燦补充道。很多人都曾经这么说过,而他只是其中一个。
问题二:看到田野他就会很开心,看到田野笑起来他会更开心。
因为田野是他最好的朋友,李汭燦补充道。好朋友一起玩,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嘛。
结论是,他是一个直男。
有回玩真心话大冒险,运气不佳的李汭燦输了,他被问到的问题是:从在场的人中选一个人做女朋友的话会选谁。
李汭燦狭长的眼睛从左往右扫了180°,在场的诸位——全都是男的。
“这怎么选?”李汭燦问。
“随便选啊。”众人回答。
那他当然是选旁边的田野啊,李汭燦用手戳了戳田野,又一脸正色地收回来。
有田野选田野,没田野就耍赖不选,也是李汭燦的人生信条之一,李汭燦选得理所当然心安理得。
架不住其他人又笑闹起来,一个两个都在说,我就说李汭燦和田野在搞gay吧。
李汭燦闻言又想拍案而起,再次当众宣誓直男之身。
田野倒是比他冷静,一只手使劲摁住他肩膀不让他站起来,另一手伸出食指堵住李汭燦的嘴,啐道:“没事,让他们笑,真无聊这些人。”
田野的手指有点凉,可是好软。
李汭燦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变热了。
田野收回手,李汭燦调整了下坐姿,不太对劲啊。
然后李汭燦仿佛唐僧到了女儿国似的,一个劲儿念经: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接着又抬头看了眼唇红齿白的田野,继续小声念经:田野也是田野也是田野也是。
田野只觉得李汭燦像个神经。
李汭燦在睡前和自己摊牌,他想他是喜欢田野的,他已经可以坦白承认这一点。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准确地形容这种喜欢的程度,就是比朋友之间的喜欢更多一点,也可能再多一点。但毕竟他们是比朋友关系更好的好朋友,是最好的朋友。
这并不影响他是个直男。
每天睡前,李汭燦会告诉自己,你绝对是一个笔直的直男,然后甜甜地睡去。
这样隔天睡醒他又是一个全新的直男了。
李汭燦跟自我洗脑相依为命很多年。
后来那些前辈们一个一个离开了队伍,李汭燦和田野并肩走过青春,成了队里最大的一双老人。
队里自然没人敢再当面开田队长和李队霸的搞基玩笑。
李汭燦也就很久没再对天发誓自己真的是个直男,他几乎要忘了这个重要人设了。
可是某天他偶然看到几张EDG官博发的花絮照片,本来只是想看自己拍得帅不帅,田野拍得傻不傻的。
他越看越觉得这几张照片很有些奇怪。
为什么,他的视线总是无一例外地看向田野所在的位置?甚至有时候还笑得像个不要钱的傻子似的?
这摄影师成分有问题啊,怎么乱抓拍,是不是田野粉丝啊,就只想着把田野拍好看,不顾其他队员死活。李汭燦抓着自己的头发,实在愤愤不平。
一旦开始注意这种事,李汭燦就没法再忽略掉心底越来越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多不同平台的照片和视频表明,不是他们摄影师的成分有问题,是他李汭燦的眼睛有问题。它们总是不听使唤,总会偷偷盯着田野看。
李汭燦也总算明白过来,从看到照片起就一直缠绕着他的奇怪感觉名为做贼心虚,毕竟偷看也是一种偷。
他只能暗自希望别人的眼睛不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他实在害怕自己再被当众质问到发出直男之誓的时候,声音会不自觉地颤抖。
李汭燦深呼吸,攥紧拳头告诉自己要坚定信念。他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直男之路是如此道阻且长。
敌人竟是我自己。
下 田野觉得李汭燦是个煞笔
李汭燦是田野有生之年见过最大的煞笔,没有之一。
如果市面上真有本书叫《直男的自我修养》,田野毫不怀疑抠门无比的李汭燦会花重金买两本回来,并且送他一本以示他们情深似海的兄弟情谊。
李汭燦一天到晚自欺欺人也就罢了,还总试图给田野洗脑。看着李汭燦一脸坚毅又充满信任的眼神,有时候就连田野自己都要相信自己的确是个直男了。
田野觉得自己比同龄的男孩早熟一些。
是的,那个所谓的同龄男孩就是李汭燦。
要不是李汭燦那个弱智一天到晚在他面前传教似的宣传所谓的直男之道,田野也不至于从叛逆到理解再到接受,直接用多倍快进的方式完成了性向转变这一重大的人生课题。
怎么不算一记反向大招呢?
田野察觉到有人进了训练室站到他身后,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随手从收藏的网页中打开了一个“多妹cp向视频剪辑”,点击播放。
修长的食指狠狠地单击鼠标左键,像是要借此击碎某个直男易碎的玻璃心。
李汭燦卷着头发宾至如归地站在田野的椅背后面,仿佛这不到半平米的空间才是他在这间训练室里的专属座位。为了身体力行证明自己是个铁臂直男,也为了维持两位队伍老大哥的正面形象,他已经很久没和田野一起挤在椅子上不分你我密不可分地坐着了。
李汭燦还是第一次看这种cp向视频剪辑,初看标题时并不明白是什么内容。他不理解田野为什么突然点开这个奇怪的视频,而不是他们常看的有关游戏操作的视频。
李汭燦低头看向田野毛茸茸的发顶,还是从善如流地看起了视频。
李汭燦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视频里交替出现着李汭燦和田野,再然后是李汭燦和田野一起出现的画面,几乎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李汭燦忽而有种隐秘的向往,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和田野之间本来就没有其他人。
李汭燦盯着看了一会儿,慢慢注意到这个奇怪的视频里总是在放大他看向田野的眼神,放慢他和田野之间的肢体动作。
李汭燦的嘴唇有些颤抖,嗫嚅道:“什么嘛……”
李汭燦慌了。
然后有人像被隔空点穴似的,僵硬地停住了卷发的动作,因为李汭燦忽然意识到……他的头发……是弯的。
他甚至没能开口说出那句伴随自己好几年的招牌台词,李汭燦落荒而逃。
田野没等到木鱼脑袋开窍,他恨不得敲开那个榆木脑袋。
苍天可鉴,李汭燦的确从那个精彩的视频中学到东西了。
——他学会躲着田野,一个人默默地做直男。
很坚强,田野评价。
但田队长是绝对不会轻易服输的。
愈挫愈勇、屡败屡战的精神刻在他的骨血里,他会继续寻找时机,发起下一次进攻。
田野趁着其他人出去把李汭燦堵在房间里的时候觉得自己像是旧社会里逼良为娼的恶霸。
“你最近怎么回事?”田野拉着李汭燦并排坐到床边,然后质问道。
“没怎么啊。”李汭燦应付地答着,屁股悄悄往旁边挪了一点,不可以坐得太近。
“很久没跟我说话了,李汭燦。”田野使出必杀技,坐过去又逼近李汭燦,手里捏住他脖子,嘴里恶狠狠道,“是不是要跟我绝交啊?”
“不是,田野。牙疼,最近。”李汭燦慌忙找着借口,忽然真觉得有些牙疼,连忙用手捂住。
“牙疼吗?”田野的语气转为关切,一手拿开李汭燦捂脸的手,原本捏住脖子的那只手改为搂住他的肩膀,忽然凑过去在李汭燦脸上亲了一下,“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
仿佛一只蝴蝶轻轻落在他的脸上,又匆匆飞走。
蝴蝶还在扇着翅膀,李汭燦却连眼睛都忘了怎么眨,更忘了心脏要怎么跳。
李汭燦瞬间被封印住,突如其来的牙疼就这么跟他的灵魂一起出了窍了。
几秒后,他捂着脸憋笑得像个煞笔,又几秒后,他瞪大眼睛仿佛有些惊慌失措,再几秒后,李汭燦似乎终于琢磨明白下定决心要英勇就义似的,努嘴朝田野的脸颊用力地亲了回来。
田野的脸被挤出一个比酒窝大得多的坑。
李汭燦说他管这叫好兄弟间的礼尚往来。
李汭燦亲得那叫一个豪气干云义薄云天,田野真心怀疑互亲脸颊是不是取代了歃血为盟成为21世纪最流行的结拜方式。
田野忽然笑了,被煞笔气笑的。
那天以后,李汭燦好像真的成功说服了自己。
他变了。
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他会很自然地拉起田野的手。他管这叫“兄弟如手足”。
下雨或天冷的时候,他会把田野圈在怀里,为他遮风挡雨。他管这叫“兄弟抱一下”。
——变得更煞笔了。
田野几乎要觉得这世间所有的兄弟本该如此。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疯。
李汭燦手贱抢田野酸奶的时候,田野忽然想嘴贱一下。
他盯着李汭燦看了将近十秒,看得李汭燦原本锐利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
田野趁机凑上去,抢李汭燦嘴里的酸奶。
学弟的学是学以致用的学,李汭燦有样学样,一人份的酸奶于是喝了个两人饱。
趁着李汭燦还在回味酸奶的甜味,田野像奥特曼一样举起右手,抢答道:“这叫‘好兄弟同甘共苦’”。
后两个字说的是他们初出茅庐出师未捷的倒霉的舌头。
田野和李汭燦一起探索着新形势下98兄弟情的可持续发展。
双方围绕“直男”这一关键词,从线上发展到线下,由上海辐射到江浙沪地区,开展了近八年的“自欺欺人”,成果喜人、收获颇丰。
我们仍未知道这项艰苦卓绝的研究还将持续多久,但李汭燦和田野必将继续努力,在绝对笔直的道路上开创更加精彩的未来。
某天夜里,李汭燦被噩梦惊醒,惊魂未定地对旁边同样醒来的田野抱怨道:“太可怕了田野,我刚才梦见,我不是直男了。”
李汭燦应该是真的吓到了,小声说了句“我明明是直男的”,说完立刻抱紧身旁的田野寻求认同,就差埋头哇哇大哭了。
田野望着李汭燦无辜又委屈的样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一边说着:“别怕,只是噩梦。”
“我们俩都还是直男。”田野咬牙切齿道。
李汭燦总算放下心来,像只小动物似的在田野颈间舒服地蹭了蹭,继续安心地睡过去了。
田野转头看向垃圾桶里撕开的小小方形塑料袋,揉了揉老腰,翻了个比天花板还白的大白眼。
田野认输了。
煞笔就煞笔吧,看在他是李汭燦的份上,凑合过呗。
END
【多妹】过敏
🐰众所不周知的过敏原因&公开恋爱关系的前因后果
很短1k8 日常向,微量per枪
众所周知,田野皮肤很好,至少看上去很好。白皙,细腻,在一水的竞人中,白得排得上名号,羡煞一众女粉。
但皮肤太白也有坏处,再细小的痕迹也会被放大,暴露在众人眼前,然而他又是一个身上很容易出现痕迹的人,对此,田野的解释是:过敏。
隔三差五就会出现点痕迹,最开始大家并不接受这个解释,明凯和阿布不止一次旁敲侧击询问情况,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田野愣是没有一点破绽。一开始阿布也会疑惑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这种时不时红一块皮肤的症......
🐰众所不周知的过敏原因&公开恋爱关系的前因后果
很短1k8 日常向,微量per枪
众所周知,田野皮肤很好,至少看上去很好。白皙,细腻,在一水的竞人中,白得排得上名号,羡煞一众女粉。
但皮肤太白也有坏处,再细小的痕迹也会被放大,暴露在众人眼前,然而他又是一个身上很容易出现痕迹的人,对此,田野的解释是:过敏。
隔三差五就会出现点痕迹,最开始大家并不接受这个解释,明凯和阿布不止一次旁敲侧击询问情况,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田野愣是没有一点破绽。一开始阿布也会疑惑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这种时不时红一块皮肤的症状,得找到过敏原才能治标又治本啊,可惜,什么都排除了一遍,就是没找到,田野自己开玩笑说,大概是对某些人过敏吧。
赵礼杰第一个接话:“肯定不是我。”
“我对韩服第一不过敏,你是吗?”
“那我还是去做过敏原吧。”
阿布在旁边笑得高音还转了好几个调:“赵礼杰,能不能有点志气?韩服第一不是有手就行?”
“别造谣啊,主播没说过这种话。”赵礼杰顿了顿,不自觉自信微笑,“不过将来我肯定不是过敏原。”
李炫君rank间隙抽空拱了句火:“就是就是。”
全程吃瓜的朴到贤跟也着笑了两声。
只有李汭燦,没什么反应,点开韩服排名看了眼。
自己离韩服第一差了还有两三百分。
赵礼杰察觉到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位EDG的爷过分安静,偏头看过去,发现这位哥颈侧也红了一块。
“你这怎么也红了?”赵礼杰指了指自己脖子对应的地方,李汭燦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有点刺痛。
“过敏吧。”李汭燦随口挪用了田野的借口。
阿布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狐疑地问了句:“你俩都过敏了?”
李汭燦: “传染的。”
田野: “想笑,第一次听说过敏还能传染的啊?”
夹在中间的朴到贤莫名感觉气氛诡异,看了看左边的中单又看了眼右边的辅助,最后无奈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不说话。隔了一个座的小打野却没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傻呵呵地问了句:“不对啊,你们又不在一个宿舍,又不住一起,为什么会传染?”
李炫君抢答: “窜寝啊,你一个人肯定体会不了这种宿舍文化,谁叫你没有舍友。”
田野点头附和:“对的,今天我就奖励你一个舍友。”
赵礼杰:“谁?”
田野:“我。”
赵礼杰:“我可以拒绝吗?”
田野:“你觉得呢?”
“队长都发话了还能不听的,赵礼杰?”
——李炫君道。
“田野你这是霸凌。”
——还是李炫君说的。
晚上下班田野率先回了宿舍,在赵礼杰隔壁床安了窝。赵礼杰跟着大部队一起往回走,刚到门口想进去,却被李汭燦抢了先,眼睁睁看着自己房门拍在脸上。
小赵不明所以,小赵还委屈,扯着嗓子拍门喊道:“干什么啊?!这是我的房间啊!”
隔壁房间的李炫君听这声音太过撕心裂肺,决定收留小孩一晚,从门口探出头来朝他招了招手:“你来睡我床。大人的事你少管。”
“我睡你床你睡哪啊?田野让你睡他床?”
“我去楼上找到贤。”
“为什么不是我去楼上找到贤啊?”
“mibugi能让你睡他床?”
“那他就让你睡啊?”
“你不懂,”李炫君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大人的事你少管。”
一个宿舍两张床,一张李汭燦,一张朴到贤,他又没说要睡mibugi床。
田野见进来的是李汭燦,不太意外,翻了个身继续窝着玩手机。
李汭燦一屁股在田野床边坐下,开始往床上挤。
“滚啊。”田野伸脚去踹,却被李汭燦勾住膝盖,把他带到自己身边。
“对不起嘛宝贝~”
“你是狗吗?说了一万次别咬别咬,你还是要咬,很疼啊!”
“可是你也咬我了啊~”李汭燦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相同位置的红色痕迹,上面隐隐约约还留着几颗牙印。
“是你先咬我的。”
“所以我们扯平了嘛。”
“我是来跟你算这个的吗?我的意思是叫你下次不要咬了。”
李汭燦继续装无辜,凑到田野脖子上的痕迹跟前, “是这里吗?”
“吹吹~”
“别吹了,”田野被李汭燦的吐息弄得有点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把自己气笑了,只好作罢,和李汭燦并排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下次真别搞这种,这次差点兜不住。”
“兜不住就公开,没什么的。”
“你居然舍得公开了?”
“为什么舍不得?”
“你不是不想公开吗?”田野惊讶地看着身边的人,“我以为…”
“我一直都无所谓啊。”
田野愣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早知道就直接谈了,我们居然偷偷摸摸了这么久。”
田野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又想到了什么,拿手肘戳了戳李汭燦,“他们知道之后肯定要狠狠敲你一顿的。”
李汭燦:“没关系,我有田老板~田老板请吃饭。”
田野: “我不请,大不了把李炫君也拖下水,叫到贤请。”
田野: “可以叫金星宇订餐厅,他选的餐厅一般都不错。”
田野多少有点言出法随在身上的,刚cue了金星宇,金星宇就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我叫队医买了过敏药,吃点。@twilight、@March”
twilight:不用了,不是过敏。
gimseong:?
twilight:被狗咬了一口
March: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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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今日造谣(1/1)任务完成
一个由田野容易过敏发散来的小脑洞,写得有些仓促潦草,无脑甜别较真,大家看着乐一乐就行啦~
【98|多妹】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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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汭燦觉得田野,优点是单纯,缺点是单纯。
好比如,从前有一回他健身回来。健身卡是别人随手给他的。
额头还流着汗,头发湿哒哒。田野在楼上碰到他了。
“去干嘛了,流这么多汗。不会去跑步了吧,不会吧?!”
“不是汗,下雨了外面,被淋到的。”
“啊?下雨了吗?”
“是啊。”
李汭燦手卷头发,笑嘻嘻逗田野一下。
怎么会有人这么好骗啊,说什么都信。李汭燦无数次感慨。
说没下雨就认为是外卖软件出错,说吃十只鸡腿的时候也认真反驳。李汭燦自得意满地想,田野好像对他有一种毫无根据的信赖。直播时预备把ID偷改成“我是甜甜野”的那次,粉丝已经在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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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汭燦觉得田野,优点是单纯,缺点是单纯。
好比如,从前有一回他健身回来。健身卡是别人随手给他的。
额头还流着汗,头发湿哒哒。田野在楼上碰到他了。
“去干嘛了,流这么多汗。不会去跑步了吧,不会吧?!”
“不是汗,下雨了外面,被淋到的。”
“啊?下雨了吗?”
“是啊。”
李汭燦手卷头发,笑嘻嘻逗田野一下。
怎么会有人这么好骗啊,说什么都信。李汭燦无数次感慨。
说没下雨就认为是外卖软件出错,说吃十只鸡腿的时候也认真反驳。李汭燦自得意满地想,田野好像对他有一种毫无根据的信赖。直播时预备把ID偷改成“我是甜甜野”的那次,粉丝已经在弹幕里把他出卖了,田野还在和他们辩驳。
相比于单纯的田野,李汭燦觉得自己算有些心思。
但那只是一些小心思,不是坏心思,并且也只对田野这样。
只是想要和田野一起实现一些心愿。
而田野不设防的单纯既让他觉得可爱,有时候又让他生气。
除夕前一天,明明已经约好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在训练室刚坐下,就听到田野在接外卖电话。
李汭燦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以为要出去吃饭,他才从床上下来,结果又不去。田野在旁边跟他解释,说是队里有人不去。
“那我们两个去啊。”
“晚一点去。”
笨笨的,田野。
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怎么就不能接收到他的小心思呢。
“饿着呢。”
“那家店开到三点呢。”
扮可怜,田野也不同情他。
“你捞面直接放着。”
“不能浪费啊。”
折中的建议还不被采纳。
“快快快。”
“你不早点起来,早点起来你让他去我们就去了。”
“哼哼。”
“哼哼什么哼哼。”
耍赖这招也不起作用。
李汭燦有点心烦意乱。好像被忽略了,我。
下棋心情会好点。和田野一起玩游戏会暂时忘记自己刚被放鸽子的事实,李汭燦只能这样强行安慰自己。
过了两个小时,田野开始喊饿。
“有点饿了,十点冲吗?”
“很饱。”
哼哼,终于轮到他驳斥的回合了吧。
但是田野听他那样子回答,转头就去问旁边的AD。
干嘛!干嘛忽略他。
好气好气好气。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李汭燦不想再聊吃饭的事了。只好漫不经心问其他人,“哎皎月点什么?”
田野开始不依不饶地喊饿,“什么时候吃饭啊,我真的饿了。”
其实他并不想说话,但嘴比心快,“不对劲了。”
田野见他搭话,顺势兴冲冲问他。
“饿了吗?”
“没有,一点都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虽然人已经气饱一半了。
田野很快又把他晾在一旁。
唉,没想到今晚不是吃饭,而是吃瘪。
“去吗,李汭燦?go!”
这已经是田野第三次把话题递给他。李汭燦想想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爽约。
“一点半。”
让他等那么久,那就小小惩罚一下,让田野也体会挨饿等人的感受。
“走啦~”
撒娇没用。
“最后一把,然后十二点去吃饭,怎么样?”
“一点半。”
怎么可能一点半。不过随口一说,想要拐弯抹角用这种方式让田野猜出他在生气。
气还没消呢。
田野转身对AD说,“十二点我们去,不管他。”
威胁也无济于事。反正吃瘪吃醋也能让人吃饱。
“带你一把上钻石好吧。”
“下播了。”
“还在线,不播也能玩啊。”
田野给他放的第一个台阶——缓兵之计。
“十二点再鸽我,我自己要去了。”
田野给他放的第二个台阶——欲擒故纵。
“怎么可能鸽啊。我是不可能鸽的人。”
他也是给两个台阶就下的人。
俱乐部一行人打车到了海底捞。落座时李汭燦微弱地叹了一口气。想和田野吃顿饭最后还是变成了集体聚餐。拿着手机无精打采地等汤底水开。第一轮放下去的食物滚熟后,田野往他碗里夹了两片肥牛和土豆片,“快快快,不是还饿着吗,再不吃就没了。”
那是在他们两个之间一点有别于其他人的亲昵。是田野表达愧疚的方式,也是他想要的慰藉。所以田野把头凑过来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原谅了几遍。
自从去年年底回到上海以后,由于队里来了新人,新的人际关系的建立似乎压缩了专属他和田野两个人的空间。比赛和训练稳步顺利。但平时休息的时候就会偶尔想起这件事,想起似乎很久没有和田野两个人单独出去活动。春节本来是难得的机会。因为疫情,大家都留在上海的基地。这是他在中国过的第一个春节。但集体活动安排得满当。
火锅一直吃到除夕的凌晨两点。回到基地,其他人陆陆续续回宿舍休息。田野扬言云顶之弈要在今晚上钻石,要李汭燦陪他一起下棋。两个人就在训练室打了整宿。打到田野熬不住,说刚好可以回去躺一两个小时然后起床收拾东西搬宿舍。头脑微微发胀,双眼疲惫,走出训练室的时候田野顺手把灯关掉。李汭燦站在一旁,就像过去很多个通宵的日子一样。李汭燦不太经常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但和田野在一起时就会情不自禁地翻涌出一些情绪,一些岁月流逝之后保存下来的珍贵情谊。踏着幽亮的清晨走回去,一楼大厅的灯常年开着,旧宿舍楼道里的感应灯也在他们的脚步声中骤然亮起。他们就是这样一路时而幽暗时而明亮地走过来,直到抵达。
接下去几天的活动仍然和大部队一起,吃饭、看电影、玩密室。假期结束,又开始进入紧张的赛训日程。常规赛一路连胜,直到首败给IG,后面又输掉两场。结果不算太坏,还是以常规赛第二进入季后赛,比起上个赛季已经好了很多。季后赛以3:0成功复仇TES后,大家都信心满满。没想到会接连以两个2:3憾负对手。连续输掉两个BO5之后,李汭燦以为从前那些晦涩艰辛的日子再度返来,从田野的眼神也读到同样的情绪。但只是因为失利相似,本质上2021年和前两年并不一样。回到基地之后,大家围在一起讲夏季赛目标,他便更加如此确定。
然后便是休赛期。运营部同事策划了密室活动。李汭燦和田野基本不玩恐怖类游戏。但大家都在配合运营的工作,没人拒绝。
游戏还没开始,田野就已经害怕。李汭燦嘴上说怕,其实心里早已做好既来之则安之的准备,况且还有其他人一起。春节期间玩过微恐密室,体验还行。一进入密室,情况又和他想得不同。密室最有趣的部分就在于找线索和解谜。但一个游戏积极主动的总是固定那么两三个,指挥几乎落在胆子最大的王一帆身上。大部分时间这个游戏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方面是被随时出现的拿着道具的小丑吓得够呛,另一方面是因为无时无刻不在一旁干扰他的田野。
密室光线虽然昏暗,但也足够他看到某个人。田野害怕得龟缩在别人身后,一会是到贤一会是明凯。李汭燦被这样子的田野搞得有点心烦意乱。但是看到他吓得一下子钻进自己的怀里,手足无措的样子,也只能在心里叹口气,然后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胳膊内侧,给他一两句安慰,让他平复心情。田野被吓得连连后退时,他就在身后,虽然很在意田野挂在别人身上的样子,但也只是沉默地伸出手挡在身后,防止他撞到墙。
做单人任务的时候被小丑吓得不轻。回到队伍时仍然惊魂未定。用韩文讲一遍,然后又用中文讲一遍,觉得这一定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恐怖的东西。李汭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讲给谁听。只是觉得这个游戏有点无趣。一切都和他想得不太一样。但人被吓过一跳之后反倒放松一些。
游戏快要结束了,在会议室,田野说,以后再也不玩恐怖密室。
后来在成都参加线下活动,结束之后,他还是连哄带骗地把田野带去。因为玩不了恐怖的就只能玩解谜类密室。田野是从云南的家里过来的。成都的工作结束后,就想顺便去逛逛。他们以前来成都都是来打比赛,没有多余时间逗留。这次是休赛期,心情不一样。田野先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看他没回复,又在群里问了一句,有没有人想出去逛一下。大家都只想在酒店休息,没有人要出去。只有李汭燦延迟地回了一句,去哪。两个人开始在群里讨论。看他们提到密室,炫君丢下一句,人菜瘾大,就没再说话。
李汭燦退出去私聊田野。经过他再三保证,好说歹说,田野才同意去密室。地点由田野敲定,兰桂坊的某先生密室。离下榻的酒店不远,而且连带着春熙路一带很繁华的商圈。密室结束后可以顺便去吃点好吃的。
这一家密室的布景比他们在上海的要精致。全程只需要找道具、拼接线索,一关接一关。游戏进度由他掌控,没有吓人的NPC,连田野也靠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活跃地做任务。不像前两次,或多或少有些狼狈。出来以后,两个人心情大好。去春熙路逛了一圈。田野提到去年(其实是年初)来成都参加全明星,都没有时间出去走走。
“不是教练嘛你,又不打比赛,干嘛不出去?”
“你又不在。”
那时他刚隔离结束,回基地还没待两天,田野就飞到成都了。
走到糕点店时,被门口的熊猫和麻将装饰吸引,和田野在门店处嘀咕了几句。
他看到门口橱柜摆放的麻将糕,“真的假的,能吃的吗?”
田野食指指到橱窗,摇头晃脑,“成都特产,网红麻将糕。”
麻将糕外形新奇有趣,田野兴致冲冲买了一份让他带回去,然后回了云南。
回到上海后,李汭燦把麻将糕带回自己宿舍。一开始放在宿舍的桌子。到贤看到了,便问他,“这是什么?”
“吃的,糕点之类的东西。”
“有点奇怪。”
“这是某个人给我的,不能和你分享了。”
“啊~有点可惜。”
后来他就把它放到床头的柜子里。每次看到就想,会不会放坏了。为了能储存久一点,他甚至连包装都不敢拆开。大约过了一个星期,终于按捺不住,微信上给田野发消息。
——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过几天吧
10号到
他盘算田野回上海的时间。每晚睡前看几眼,确定糕点没有腐坏。某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次成都的双人出行算延迟地实现了春节期间想和田野单独出去吃饭的愿望。思念迭出,必须承认,他确实在睹物思人。
田野终于回来。回基地的第一天还没想起,第二天晚上,在他提醒下,才想到自己在他那放了一盒麻将糕。
“你那个麻将放哪了?”
“放我宿舍了。”
“为什么不拿过来,一起吃啊,吃独食吗?好像还是我付的钱。”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吃独食。想吃独食就不会等你回来。但不想把糕点带到训练室,假装大方地和所有人分享。
“是我付的。”
“然后咧。”
“所以要给我吃啊。”
没有不给你吃。只是想两个人一起吃。
好巧不巧,田野回上海之后,嗓子开始不舒服。那晚,他邀请他去宿舍,田野看了一眼,说嗓子有点难受,暂时不想吃上火的东西。
“不会趁我病,自己偷偷吃吧?”
“怎么可能。”
麻将糕就又搁置了几天。李汭燦宽慰自己,这样也好,这样就能多留几天,毕竟是他们在成都约会的纪念品。
田野清汤寡水地喝了几天粥,嗓子渐渐好起来。晚上结束了rank,从训练室回宿舍休息前,先拐到他的房间。坐在床沿,和他讲起自己前两天去洗牙。
“拔牙痛不痛,李汭燦。”
“还行,打了麻药就还行。”
“前两天去洗牙,牙有点酸酸的。”
“坏掉了。”
“有可能要根管。”
“要每天刷牙。”
“有啊,我每天都刷。”
“吃完东西就要刷......”
“跟韩国人一样?”
“才能健康。”
“我是以前就坏了。”
“所以才更需要。”
“好不了了已经~”
“那你还吃吗?那个糕。”
“吃啊。”
“牙齿没问题吗?”
“平时不痛。”
李汭燦终于有机会拆开麻将糕。和田野一起倚着墙横躺在自己的床上。第一口下去,觉得有点粘牙。其实他不太喜欢吃这些东西,只是这份糕点比较特别。两个人每次吃一两块,陆陆续续吃了一个星期才吃完。
那些时候,到贤通常还在训练室打最后一两盘rank。他便获得了一些和田野单独相处的时间。
两个人开着空调,在被窝里躺下来,一盒糕点放在被子上面。
田野被此情此景逗笑,“幸亏你没跟明凯住一起,不然他就要骂我们了。”
明凯洁癖太严重,房间里的东西总是叠得整整齐齐,也不爱让他们进去。
两个人无所事事地聊天。聊在抖音上看到的小技巧或者下棋的新套路,聊田野放假在云南遇到的新鲜事,聊rank中碰到的猪队友、训练赛做得不好的地方,也聊到了失利的春季赛。彼此都沉默了一下。其实他们都想去冰岛,那个对他们而言遥远陌生但新奇的国度。
田野顿了顿,“夏季赛加油。”
李汭燦也是这么想,“要更努力了我们,拿更好的成绩。”
他们这么说,也这么做。
夏季赛和春季赛有点相似,也是一路连胜,然后输掉几场。但他们终于赢下好几年没赢过的IG。季后赛经历一些挫折,在败者组浮沉,最后在银龙杯重铸之际时隔四年再度捧杯。
他们还是去了冰岛。
原定在中国举行的全球总决赛,因为疫情临时改去冰岛。
两个人都很兴奋。今年的愿望似乎正在一个一个地实现。还差几步就能实现最后一个。
世界赛不总顺利。但还是有惊无险地打满三场BO5。每一个第五局,李汭燦都会想起夏季决赛,田野走到自己身旁说的那句,“还差一把”。
是的,还差一把。
他就是带着那样的心态去打第五局。
然后都赢下来了。
夺冠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就握在手中。唯一和以前梦里不同的是,冰岛的场馆小,并且没有现场观众。少了一些声势浩大的欢呼和金色的彩带喷花。
好在,还是和田野一起夺冠了。
感谢很多人,也感谢田野和他一起坚持到现在。
当晚在冰岛以一顿潦草简略的火锅举行了庆功宴。
庆功宴结束以后,回到酒店房间。李汭燦坐在床边,看到桌子上摆着的FMVP奖杯。行程紧张,官方一早就买好了第二天飞回中国的票。小金在群里嘱咐他们收拾行李。他拍了张奖杯的照片,点开群聊,准备发送图片之前,担心别人会以为他在炫耀,心里觉得不妥。退出聊天界面,眼睛瞥到田野头像,行云流水地打开聊天框,给田野发了过去。田野回得快,给他发了一个表情。
——fmvp不会今晚要搂着奖杯睡觉吧
——🙃
——这奖杯怎么看起来有点塑料
——没有吧
😭
——我要过去看一下
——不给你看
🙈
田野没有立即回复,过了一会才发过来消息。
——快点,我现在就在门口
房门被敲响一下。
李汭燦打开门,让田野进去。
田野径自走到房间里面,“你东西收拾了没啊?”
“没呢。”
“不会回来就一直盯着奖杯看吧。”
田野拿起奖杯,在手里掂掂。顺势坐到床上。
“这奖杯是不是跟之前的不太一样。”
“不知道。”
因为往年那时候他通常已经休假,别人的总决赛也会关注,但总是在胜方预备推平对手基地前退出直播。从不看别人的捧杯画面和夺冠感言,也从来不知道别人的fmvp奖杯长什么样。
拖出行李箱,开始准备收拾东西。
田野把奖杯放回去,又退到床边,上半身躺在床上。
“回去是不是该请吃饭了?”
“可以啊。”
“吃什么都行吗李总?”
“你想吃什么?日料吗?”
“还没想好,到时再说。”
“那就回去再说吧。”
田野盯着天花板出神。李汭燦听不到田野的声音,回过头去看一眼。
“怎么又在发呆啊?”
“可惜明天就要回去了,都还没在冰岛好好玩一下。”
“以后可以自己来啊。”
“自己来吗?我肯定要找人陪我一起的。”
“找谁?”
“找......找明凯吧,他还没来过的。”
“明凯应该要和那个......那个她一起来吧。”
“哈哈,确实,我总不能那么不懂事。”
田野笑一笑,又停下来发呆。李汭燦看他不再说下去,继续收拾东西。
有那么几十秒的时间,田野像是不在房间里一样。
然后又突然伸出脚,戳了戳他的背。
“什么都要我说啊,FMVP不能陪一下吗,耍大牌是吧?”
李汭燦眼睛嘴巴同时笑,“什么啊~”,转过身继续说,“什么时候没有陪了?”
陪你去韩国拍摄,陪你在美国街头闲逛,陪你通宵下棋,陪你熬夜上分,陪你剪头发、逛街、看电影、玩密室、去便利店买东西,陪你搭过几次飞机、坐过几班高铁、乘过几趟巴士,陪你把上海的梧桐熬黄又染绿。
陪你,从我们的十八岁到二十三岁。
“陪你的,反正不止一次。”
反正不止一次。反正还有下一次。反正我们就是这样一起长大的。
一起去过那么多个国家和城市,中国、美国、韩国、冰岛,上海、北京、广州、深圳、珠海、长沙、成都、西安、武汉、台北、杭州、苏州、天津、青岛、大连、旧金山、芝加哥、首尔、釜山、雷克雅未克。一起经历一万经济二十滴血被翻盘、世界赛八强十六强、突破队史无缘季后赛,一起创造联赛连胜纪录、决赛让二追三、双人出场第一胜场第一、世界赛夺冠。一起因失败痛苦难眠,为胜利欢欣雀跃。一起辗转几个训练室,目睹几次新装潢。吃过一盒饭,睡过一张床。旧队友离去退役,连明凯也转型教练又复出。隔壁的蛇队很早就搬走,后来又迎来芙兰朵。小七生过几只猫咪,Nice也变黄变老。2018年永不缺席世界赛的绝响,三年后化作我们是冠军的怒吼。虹桥天地到正大广场地铁约50分钟,中国到冰岛直线距离是7777公里。上海的季风从马戏城拂过灵石路的宇宙电竞中心。
日头陈腐,又耀人眼目。
二十四岁估计也是这样——
山海共睹,悲喜同频。昨天如此,明日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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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句:修我戈矛,与君偕行。昨日如此,明日依然。
取自赛高在98(也是🦊)出场500场的文案
【多妹】十指扣,不回头
/爱你不止两三天。/
全私设❗️
就要竹马,就要竹马
该禁的都禁🈲👊
写个校园甜饼try one try🌹
————————————————————
1.
暑假末尾,热气未退。
田野拎着塑料袋,啃着一支雪糕匆匆走进网吧。...
/爱你不止两三天。/
全私设❗️
就要竹马,就要竹马
该禁的都禁🈲👊
写个校园甜饼try one try🌹
————————————————————
1.
暑假末尾,热气未退。
田野拎着塑料袋,啃着一支雪糕匆匆走进网吧。
“李炫君,雪糕自己拿!”
“哇喔,你终于回来了,爸比马上就来!”
踢踢踏踏地踩着拖鞋,李炫君极速冲刺掏了一根粉色包装的草莓味雪糕就立刻转身往回跑,成功赶在进入游戏的最后两秒点下确认按钮。
同时起身的赵礼杰刚刚迈出两步就被这阵灵活的旋风惊到,乖乖地让出一条畅通的路,顺便叉着腰旁观了整个过程。
嗯,炫君玩的好极限。
“赵礼杰,再不回来只能我帮你点了,你准备玩什么?给你选个……德莱文怎么样。”
“都可以,随意,我什么不会玩啊。”
精挑细选才拿了一根水蜜桃,赵礼杰嘴角一挑,在几个人的哄笑声里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然后被李汭燦一拳打在肚子上。
“你干嘛?!”
“这我的,你为什么拿啊?”
“这上面又没写你名字……”
到手的雪糕突然飞走了,年轻的小伙子初识人间险恶,只好捂着肚子小声碎碎念,这次直接把整个塑料袋都拎了过来,拿走菠萝味,又服务周到地把最后的蓝莓递给了全程沉默的朴到贤。
突出一个心地善良、宽容大度。
看得李炫君直呼不忍心,于是他清了清嗓子。
“虽然确实没写李汭燦的名字,但是懂的都懂啊,看看是谁买的,又是谁喜欢桃子,里面的套路太多,我不明说。”
“赵礼杰,我建议你细品一下,细品。”
“嚯,什么机密还要我细品。”
“真的假的。”
“品什么啊,不知道在说什么。”
“都闭嘴啊,这我付的钱,再讲就马上给哥转钱。”
四个人安静如鸡。
很好,游戏环境重回正常。
今天这五个人聚在网吧完全是因为学校的WIFI网速实在感人,临时凑起来的队伍没来得及磨合太久,却出乎意料地进了八强,想摆烂的想法被逐渐摁死在垃圾桶里,大家都想更进一步。
其实主要是为了冠军奖金。
五所学校联合组织的大学生英雄联盟赛也能拉到不小的赞助,八强就有奖,四强就五千,半决赛一万,冠军直接两万五。
报名的最低段位要求卡死在钻二,段位以下的钻石仔们对着墙面上的宣传海报扼腕叹息。
路过时听到动静的李炫君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却被海报上大红加粗的奖金数额一把拽住脚步。
这比赛,不赢不是中国人。
室友里拉来一对,学弟里扯来两位,五人队伍正式集齐,校外一家地方较为隐秘的网吧就是他们的训练基地。
队名:EDG。
全名:EDward Gaming
没办法,给他们打折网费热情帮忙的网吧老板就叫爱德华,是个沉迷英雄联盟的中年男性,日常希望五个人谁都行可以带着他上上分,为了玩游戏花了不少钱。
直到某一天赵礼杰突发奇想,用百度识图搜索了一下网吧里使用的电脑主机。
一台四万。
键鼠呢?
加起来一万五。
一瞬间打游戏的背都挺直了不少,深深反思自己用力按键盘的时候损伤了多少人民币。
顺便深刻地意识到原来这位老板除了神秘之外还有一个突出特点。
是真nm有钱。
而李炫君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却是恍然大悟。
完全无死角的监控设备,时不时在门口转悠的彪形大汉,高科技的大门,每一个设备都做了完善的防盗装置,连网吧用户都是熟人推荐制。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这家网吧的安全设施大多是脱裤子放屁。
现在他只想狠狠摇醒这位老板,大声告诉他。
你tm开的不是俱乐部,只是tmd一家网吧。
总之,五个人在频繁的练习里快速熟络,众所周知,年轻的男孩子们交起朋友来实在简单。
“你玩哪路?”
“我卢锡安贼溜!”
两句话,一把游戏,十五分钟足矣。
如今的五个人已经度过了“兄弟你好”的尴尬期,经过了“称父道儿”的升级期,顺利达到“卧槽男同”的终极友好阶段。
但是在李炫君看来,这样的描述并不只是关系好的夸张说法,而是真的有。
比如,那位叫田野的,和那位叫李汭燦的。
磕cp不少的人自认一双慧眼,他觉得这俩之间绝对有什么猫腻,但是他不好说。
直到一个暑假过完,几个人从线上五排重回线下,从八月初的语音连麦里发现端倪开始,他心里一直萦绕的直觉也越来越浓。
我草,这俩狗比好像真的在一起了。
2.
田野第一次见李汭燦,是在初二开学的时候。
初高中一体的重点中学一直有着对外交流活动,从来不缺前来交换学习的外国朋友。
初一的时候田野班上就交换来了一位韩国人,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他真的会以为那位兄弟的本体就是羊驼精。
恰逢“草泥马”流行的时代,大街小巷都被科普了一通羊驼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的物种,没想到在众人瞩目的情况下这位名叫金赫奎的同学居然也能对羊驼这个外号接受良好,脾气确实不错。
两个人成为同桌后关系也很好。
韩国人中文堪忧但他却不知不觉学会了零星的韩语,同时靠着超强的理解能力也能顺利对话,只是交换学习也就一年时间,金赫奎很快就回到了原来的学校。
紧接着,是转学到田野班上的另一个韩国人。
李汭燦。
不同于交换学习,这位朋友直接跨越国家,仿佛铁了心要在中国读个十年半载。
因为田野一年一年看着他完全融入了中国的生活,从饮食到习惯,从语言到文字。
没错,他就是田野的下一任同桌。
从初二到高三同桌五年,又共读一个大学,共住一个宿舍。
至今,是他们认识的第七年。
明明一开始只是因为学了点韩语并且和上一任韩国同桌相处愉快的田野,被班主任认为最适合接待新同学。
没想到这一接待就是七年,不仅把人接待进了自己家里,还把自己接待给了对方家人。
两个人眼看着关系越来越亲密,说不定就能成为一辈子的好兄弟。
却在某一天,很突然的。
出现了单独相处只能沉默的尴尬情景。
这是为什么呢。
田野心知肚明。
恰逢暑假。
幸福的大学生只会在空调房里虚度人生,可怜人则是被父母要求踏上了做家教的打工旅程。
说的就是田野。
好在让自己忙起来就可以暂时逃避人际交往的复杂问题,他匆忙告知了李汭燦自己接下来会忙于家教的事情,只收到了一句简单的回复。
“好,一切顺利。”
没有哪怕多一点点的疑问和关心。
有的时候,田野其实很讨厌李汭燦过于优异的中文水平。
这会让他频繁陷入摇摆不定的疑问里。
就比如这句话。
又比如以前的很多话。
他究竟明不明白中文里所谓的未尽之意。
明不明白什么是含蓄,什么是委婉,什么是点到为止,什么是客气而已。
揣测,试探,推翻,揣测。
疲惫。
他甚至希望李汭燦根本不怎么会中文,以至于在使用的时候只好用刚学会的、最简单的语句,组成想要表达的情绪和含义。
直白到透明。
就像中学的几年里,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明白韩国人到底在想什么。
而不是靠他一个人在这场猜谜游戏里费尽心力。
李汭燦却能坐享其成。
既然你不说,那就都不说吧。
家教的地方相隔甚远,田野每天都得早起赶地铁。
但他昨晚被李炫君拉着打游戏,一不小心就到了凌晨三点,第二天只能强行起床,吃个早饭能连打五个哈欠。
等到返校的时候必要这个人请吃饭。
担心自己一睡不醒,田野只好忽视空空的座位,握着扶手打瞌睡,好在车厢人很少,偶尔没站稳也不会撞到别人。
只是没想到脑海里刚刚飘过这样的念头立马就撞上了一个,陡然惊醒,田野瞬间站直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我不是……”
“李汭燦?!”
如果不是手臂上还有点碰撞之后的疼痛,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又是沉默。
田野下意识皱起眉打算置之不理,却被一双手握住肩膀强行推到座位旁边。
“睡吧,到了叫你。”
两双眼睛直直对视,再次沉默。
“行吧。”
果然还是他先开口。
地铁座椅的靠背相当短,田野睡着片刻就会醒来,闭着眼睛忍不住后仰想要放松低垂太久的后颈。
半梦半醒间,他被一双手扶着头靠到一个肩膀上。
这个肩膀很宽。
好吧,这次又放过你好了。
田野终于安心睡着。
3.
很早,李汭燦就发现了自己不对劲的地方。
时常出现在视野里的几颗黑痣,白得发光的一截后颈,忍不住想要上手的柔软头发,记得清清楚楚的喜好憎恶,无比了解的生活过往。
甚至在高二的某一天放学后,他打完篮球满身大汗地回到教室准备一起回家,却看到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田野并没有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站在窗边。
听到他进来的声音,转头看过来。
眼睛很亮,笑得很好看。
“李汭燦,你打球好帅啊。”
那扇窗看出去正好是他刚刚在的那个球场。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震耳,他很久都说不出只言片语的回复,只能笑起来,大概笑得很僵硬,田野一下被逗笑。
可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瞬间充斥整个大脑。
想占领那双眼睛的全部。
于是此后,只要有可能,他都在那个球场打球。
打了整整一年半。
这是什么心情呢。
李汭燦并不明白,却刻意放纵生长。
高考前一个月。
刚下晚自习,两个人坐在主席台边缘安静地看着操场上的同学们一圈一圈地奔跑冲刺,企图用速度逼走压力。
学校特意为这样的自发的运动环节设置了不少明亮的大灯,其中两个刚好就在主席台的一左一右。
因此,即使在黑夜里,李汭燦一转头也能从熟悉的角度看见田野的侧脸。
正如同桌的这五年,每一天,每一天的注视。
“十八了,田野。”
“啊,怎么了,十八就十八啊,你还想永远十七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肯定不是啊。”
“那你想说什么啊。”
“我也十八了。”
“我知道啊,按照韩国的计算,你都十九了好吧。”
“不是,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啊,别搁这儿讲谜语啊李汭燦,要说赶快说啊。”
田野向后仰倒,双手后转撑住地面,一边答着话一边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隐约能看见一点云朵的轮廓。
夜风稍凉。
他的话被风裹着轻飘,带着柔和的埋怨,不像疾言厉色的发脾气,只是试探一样的,用了点力气,敲在人的心口,就敲一下,似在鼓励着、催促着,想敲开一扇门。
“父母……希望我回国。”
被狠刺了一下,学了一天的脑子瞬间清醒。
田野猛地转头看过去,对上李汭燦的眼睛。
操场的灯实在明亮过了头,旁边的人居然有些逆光的模糊,看不清神情。
“这灯好亮,看得我眼睛疼。”
沉默很久。
头发被风吹着打在额头上。
他只是低声插了一句不着边际的抱怨。
又沉默了一会儿,想说点什么,却突然被一只手遮住了眼睛。
“那就别看。”
很突然的。
就有一股浓烈的难过从脊背攀上后颈,酸麻的感觉让他有些坐立不安,却只能强行忍住,等待喉头鼻腔的涩意能压下些许。
暖热的体温在凉意里醒目,催生眼里的潮湿。
“那我不看。”
“李汭燦。”
“嗯。”
“你手不累吗?”
“一点。”
“累也别放。”
“好。”
两个人相隔最远的时候,就是高考后李汭燦回国的那一个星期。
田野蹲在家里根本不想出门,又被满心的烦躁挤压了全部的考试结束的喜悦。
只好每天守着电脑打游戏,啃指甲,打游戏,啃指甲。
等到李汭燦的账号“叮”的一下由暗转亮,他就能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噼里啪啦敲字打招呼的时候也只会拼命压下想要询问的冲动欲望,绝口不提还会不会回中国的事情。
“March hiong.”
“Meiko Meiko.”
March是李汭燦的游戏ID,Meiko是田野的账号名。
很奇怪。
这样的话用真实的名字来讲其实完全说不出口,却能在跨越国家、相距千里的时候,在虚拟的ID上尽情表达想念这种微妙的情绪。
游戏打得相当顺利,两个人认识这么久早就有了十足的默契,只是再强的爹也带不动两个挂机一个只会喊“都给我上”的离谱队友。
而且全部七把游戏里把把都有新奇葩。
今日不宜电子竞技。
田野恨不得今早起床就应该把奶奶那本老黄历从柜子最里面翻出来看看日期。
真的烦。
两个人连着麦沉默。
“田野。”
“啊?”
“下周去机场一趟吧。”
“嗯?干嘛?”
“我回来了。”
电脑屏幕上那只可爱的猫咪突然停在了自家野区,一动不动足足三分钟,旁边的AD队友只能一个人殴打红buff,顺便连点五个问号。
中路突然传来请求支援的游戏语音。
他眼看着刚刚还扮木乃伊的辅助突然原地诈尸,头都没回,蹦蹦跳跳地就去了中路。
nmd,狗情侣。
不管公屏上的队友到底在喷什么,田野眼疾手快就先闭了麦。
在那三分钟里,他先是手舞足蹈地重捶自己的靠椅扶手,又忍不住开始疯狂抖腿,嘴里哼着耳熟能详的《PPAP》的曲调,又企图用手挡住无法控制的笑容,整个人都快扭成了麻花。
他甚至笑出了声。
直到中路求援,他一秒端坐,操纵着小猫咪火速赶往中路,和那里的佐伊一起优雅转圈圈。
全中国的人都不会比他更高兴。
田野弯着眼睛在公屏打下五个字。
“闭嘴等哥c。”
清了清嗓子,重新开了麦,在对方的轻笑声里终于憋出一句话。
“回来要请哥吃饭啊。”
4.
其实田野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
毕竟从小读的都是重点学校,一路顺利上了大学,亲戚朋友见了都夸,更何况自己还临时做了回老师也没有误人子弟。
李汭燦那天为什么会在地铁上。
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
于是三天后他主动拉着李炫君双排,从下午一路奋战到凌晨四点。
第二天一早直接困成狗。
仍然站在扶手旁打瞌睡,随着地铁到站的停靠和启动脚步踉踉跄跄。
还没走两个站,就有人靠了过来。
他挣扎着揉了揉眼睛,还没抬头就先看见了一件熟悉的绿色T恤。
哟,又是你。
顺势坐上地铁座位,再一次靠在宽阔的肩膀上,田野一声不吭地装睡,脑子却清醒得不得了。
或许是李炫君报的信,或许是看见了他深夜鏖战的战绩,即使两个人住在一个小区里也不可能偶遇到这种程度。
肯定是故意的。
被我抓到了。
李汭燦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空座位,看了看黑漆漆的隧道墙面,又看了看一直在播放广告的电子屏幕,终究还是忍不住偏过头。
靠的很近,他甚至能闻到田野头发上残留的洗发露的味道。
大概是一大早就洗了头,明明昨晚睡得这么晚还能有时间洗头,也不知道和李炫君双排怎么就能这么好玩。
他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却觉得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越来越不受控制。
田野的手就垂落在十公分以外。
握吗?
他抿唇,耳根发热。
这都不A上去的?
不握不是韩国人。
十指相扣。
李汭燦突然笑起来。
扣上去紧贴的那一秒,田野忍不住抖了一下,睫毛颤得明晃晃。
啊,原来是装睡啊。
被我抓到了。
田野家教刚结束就立刻打开微信狂戳李炫君。
原来第一次是李炫君半夜斗志昂扬,找了一通好友发战绩炫耀,其中就有李汭燦。
[芙兰朵:你睡了没?]
[李汭燦:没。]
[芙兰朵:啊?你怎么知道我和田野今晚上了王者。]
[芙兰朵:图片.jpg]
第二次确实是李汭燦自己发现的。
自从那天在地铁上目睹了田野的危险操作,就忍不住在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一打开手机就开始就查他的游戏战绩。
他从一开始就问清楚了田野家教的事情,所在的地址,上课的时间,来回的路线。
也知道田野总是掐点出门的习惯。
在他眼里,做这样的准备已经是理所当然。
就像有的人送别人上出租车会拍下车牌号,有的人在别人转头聊天的时候会帮忙遮住杯口,不论是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所有的行为都在一遍一遍地述说着最直白的关心。
反正田野不用他说也能看见这些。
虽然这个心软的人总是会后知后觉地气恼他一句话都不说明白。
似乎是时候了?
李汭燦靠在窗台的栏杆上,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条来自田野的微信。
[你在哪儿呢,给哥出来!]
看来是时候了。
5.
有人说,竹马总是打不过天降。
李汭燦出门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这句话。
被李炫君这个磕cp的人荼毒太久,总是会记住一些奇奇怪怪的台词。
一向喜欢磕天降cp的追星人某一天也在为别人的爱情疯狂“卧槽”,却突然转头看向正在安静看书的李汭燦。
宿舍只有他们俩,田野出门上选修,还有一个早就转了院搬走,看到李汭燦一动不动还在看书,李炫君扶了扶眼镜,笑嘻嘻地晃了晃腿,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断言。
“mibugi,如果说世界上只能有一对竹马能在天降遍地的世界里万夫莫开,那肯定就是你和田野!”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只当笑话的一番矫情巴拉的台词此刻却能回忆得一字不差。
李汭燦正在快速下楼,走出楼栋的门口,田野就站不远处。
万夫莫开。
他几乎以为自己真的手持剑柄,一步一步斩断所有的犹豫和胆怯。
阳光总是会在扬起的心情上再添一道彩虹,心跳加速,以至于脚步也开始加快。
他跑了起来。
两个人只隔两步远。
“李汭燦。”
“嗯。”
“你跑得不累吗?”
“一点。”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
田野逐渐收敛笑意,认真地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那张熟悉的面孔,就像在弥补当年因为逆光没有看清楚的一切细节。
“李汭燦,说话啊,别当哑巴。”
这句话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
李汭燦快速向前两步,抱住那个渴望了不知道有多久的人。
“好喜欢你。”
脱口而出,像是早已在心底酝酿过千百遍。
“田野。”
“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愿意吗?”
好久不见的直白。
六年多的过往尽数闪过。
田野瞬间被拉回初中刚认识不久时那个内敛又直接、谨慎又大胆的同桌。
下课之后小同桌突然长叹一口气,侧趴在桌面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眼神专注,笑得好开心。
“田野,我很喜欢你。”
眼眶逐渐湿润,田野抬起双手回抱这个很早就突入心里的人。
“好啊,当然好啦。”
“我也很喜欢你。”
那时的田野也顺势趴了下来,和同桌对视,在嘈杂的课间里一字一句说得比任何一首熟练背诵的诗句都要顺理成章。
6.
英雄联盟的比赛结束了,五个人真的夺了冠。
赵礼杰举着分量不算轻的银质奖杯对着摄影师快乐地摆pose,朴到贤在一旁跃跃欲试。
李炫君口嫌体正直地参与合照,田野也被他拉进镜头里,结果一个拉一个,最后摄影师大手一挥,大家其乐融融地拍了一张大合照。
第一届五校联合比赛圆满落幕。
庆功宴当然不能少,五个成年人自觉够资格碰酒,豪气地点了两箱啤酒,却连半箱都没喝完。
李炫君嫌弃没奶茶好喝,赵礼杰酒量最浅老早就趴桌上睡死过去,朴到贤倒是很清醒,很清醒地睁着眼开始默默数羊。
李汭燦抿了一口后就没怎么喝,一直在关注尝试吹瓶始终未果的田野,视线太明显,李炫君成心想忽视都昧不过这良心。
“你俩这是……”
“在一起了?”
“嗯。”
倒吸一口气。
“我艹,nb啊。”
“什么nb,谁nb,我吗?”
赵礼杰突然惊醒,站起来一拍胸口。
“从今天开始,我,本校第一打野,人称嘉文四世,谁支持,谁反对!”
朴到贤已经数到117只羊却被这声大吼打断,脑子空白一瞬,数到哪儿瞬间就忘了,一下陷入抓自己头发的无能狂怒里,嘴瘪得比月亮还弯。
田野放下酒瓶就开始接话怼人,赵礼杰不甘示弱,两个人就是小学鸡吵架,愣是把还在惊讶中的李炫君吵得脑仁疼。
“牛哇牛哇,我就说嘛,嘿嘿。”
他端起装了橙汁的杯子,也不管李汭燦要不要举杯,自顾自地碰了一下。
“老子以后居然能磕真人cp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发出猖狂笑声的磕cp人从短暂的震惊里脱离出来直接开始狂喜,一边干饭一边想象未来磕一手糖的美好生活。
以至于李炫君明明没怎么喝,看着也跟醉了一样。
包厢里乱成一团,李汭燦眯着眼睛笑起来。
处理醉鬼是最麻烦的事情。
两个学弟的宿舍只有李炫君清楚,也为了那俩的二人世界,只好独自艰难地扶着赵礼杰,雪上加霜的身高差和不受控制的长手长腿让他一度想要暴躁骂人,更何况一旁还有一个虽然安静乖巧却非要他牵着手才会往前走的朴到贤。
老子不气,不然气坏的是自己。
李汭燦背着田野走进夜晚的墨色里,颈侧是温暖而湿润的呼吸。
他曾经背过一次田野。
在高中的时候。
体育课自由活动,草皮上有人在踢足球。
很倒霉,不小心飞远的足球以极重的力道精准砸中了跑道上的田野,膝盖当场淤青,擦破流血。
李汭燦第一个赶到旁边,一把背起他,一步一步快而稳地走向医务室。
那时他的颈侧也有着这样的呼吸。
不同的是,那时的田野一边疼得抽气一边叽叽喳喳地吐槽自己的坏运气。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数自己被球砸过多少次,数着数着自己都能笑起来。
而现在,背上的人已经彻底睡着了。
李汭燦走得很慢。
觉得这样走下去,也能走一辈子。
7.
第二天醉酒的两个人都知道了他俩在一起的事情。
五个人正在游戏里连麦下棋,朴到贤率先开口,开口惊人。
“所以,嫂子?”
田野秒炸。
“我靠,叫哥懂不懂?别搁这儿乱叫!”
四个人同时大笑。
最后喜提第五六七八。
这大概就是天道好轮回吧。
田野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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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有精神!
只要我勤劳产出肯定就不会有人还记得我好像还有什么系列根本还没写完嗯一定是这样的嗯嗯嗯嗯(bushi)
甜饼甜饼,妈妈的宝!(错乱)
艰难复健中🌹
嗷,差点忘了说,彩蛋是一点高中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