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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山灯火

【重阳老头乐 8:00】【兆衢】百年歌(三)下

上一棒 @千山   

下一棒 @日暮江湖相忘远 


这个要和前文一起看,连起来才是重阳篇。

设定:年轻的兆衢二人除魔之时不慎跌落异境,被一个怪人拘在其中不得脱身,白天要按照怪人的要求换衣服,晚上则要把衣服脱下……

  


两下里缱绻渐生,却未急于为欢。兆悠把那白袍掀起……

……

一朵垂丝的银菊抚在颊边,衢玄子轻叹道:“天亦爱此花。”

如此好花好夜,怎不是造物的钟情?

兆悠咬住那枝花,噙在口中,对他一笑,眉目洒脱,泠泠欲飞。衢玄子也去噙那花,又不免同他亲在一处。情切之时,两人俱是心折魂消,宛若天地间山水烟云俱不足道...

上一棒 @千山   

下一棒 @日暮江湖相忘远 


这个要和前文一起看,连起来才是重阳篇。

设定:年轻的兆衢二人除魔之时不慎跌落异境,被一个怪人拘在其中不得脱身,白天要按照怪人的要求换衣服,晚上则要把衣服脱下……

  


两下里缱绻渐生,却未急于为欢。兆悠把那白袍掀起……

……

一朵垂丝的银菊抚在颊边,衢玄子轻叹道:“天亦爱此花。”

如此好花好夜,怎不是造物的钟情?

兆悠咬住那枝花,噙在口中,对他一笑,眉目洒脱,泠泠欲飞。衢玄子也去噙那花,又不免同他亲在一处。情切之时,两人俱是心折魂消,宛若天地间山水烟云俱不足道,唯有此心长在,与繁花同辉映,与秋水共澄明。



斋斋摸图

  两大掌门提前开吃中秋月饼

  两大掌门提前开吃中秋月饼

墨九离

【兆衢】天为一人春

我流

角色人物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一些帅而不自知文学


“怎么样!师父今天帅气不!”


兆悠夸张的摆着pose撩着头发在弟子面前显眼。


“帅帅帅……”藏海从逍遥宗堆积如山的卷宗里抬起头敷衍了一句。


兆悠没管徒弟什么语气,听完乐呵呵的御剑衡阳宗去了。


换了新衣服,兆悠难得没有一进屋就没正形的瘫倒,正襟危坐了十分钟,他家老衢多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气馁的歪倒在榻上嗑瓜子,思考怎么打扮打扮才能让老衢眼前一亮,然后眼里只有自己再也移不开。


兆悠年轻时候一直觉得自己超帅,认识老衢之前,自家门派里喜欢自己的师弟师妹数不胜数,每天都能在打坐的蒲团上捡到几...

我流

角色人物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一些帅而不自知文学


“怎么样!师父今天帅气不!”


兆悠夸张的摆着pose撩着头发在弟子面前显眼。


“帅帅帅……”藏海从逍遥宗堆积如山的卷宗里抬起头敷衍了一句。


兆悠没管徒弟什么语气,听完乐呵呵的御剑衡阳宗去了。


换了新衣服,兆悠难得没有一进屋就没正形的瘫倒,正襟危坐了十分钟,他家老衢多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气馁的歪倒在榻上嗑瓜子,思考怎么打扮打扮才能让老衢眼前一亮,然后眼里只有自己再也移不开。


兆悠年轻时候一直觉得自己超帅,认识老衢之前,自家门派里喜欢自己的师弟师妹数不胜数,每天都能在打坐的蒲团上捡到几支花,后来下山历练,凡间男男女女也多半会多看自己一眼,所以兆悠从小就对自己长相相当有自信。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再也没有追求者了呢,想不起来了,反正自从遇到老衢,自己也就不太关注别人的目光了,满心满眼的就希望老衢也能跟以前那些人一样多看自己几眼。


但是一转眼,几百年都过去了,自己都已经从翩翩少年变成老头子了,自从参加完岑浩然儿子的满月宴,兆悠突然开始反省自己,岑浩然那个长相都已经有儿子了,自己长这么帅,怎么这些年连点风流债都没有!!


兆悠把一大半都归功在自己对老衢专一上,但剩下那一小半,难道真的因为自己年老色衰了??


兆悠起身,到旁边桌上放的镜子前仔细看。


桃花眼也还是桃花眼啊,眉毛该英气也还英气着呢,鼻梁也没塌,笑起来还是如沐春风啊……


等等!!怎么眼角有皱纹了!!这这这眼袋怎么也有了!!


兆悠回头偷瞄依然低头安静画着符的衢玄子,为啥老衢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苏苏端着果盘走进来,兆悠暗戳戳的朝她招手,苏苏疑惑的走过去,就听兆悠小小声的问。


“苏苏啊,你说兆悠伯伯帅不帅?”


苏苏脸腾的一下红了,埋怨着“兆悠伯伯你怎么为老不尊!”就跑出去了。


兆悠一脸问号,我咋就为老不尊了?


衢玄子偷偷挑起唇角,暗暗笑兆悠的举动,肩膀有点疼,不能被兆悠看出来自己受伤,暗暗运行灵力疏通了一下血脉,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画符。


兆悠坐在湖边钓鱼,一只水妖悄咪咪的从水中浮上来,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偷看他。


水妖还没多大妖气,估计长不成大妖,兆悠一道灵气打进水妖额头,稍微帮助它可以修成正道,那水妖愣了一下,悄悄退回水里。


一连几天,兆悠都在这边钓鱼,那水妖就每天远远的看着,今天终于是壮着胆子游过来。


“怎么了小妖精,不抓紧时间好好修炼,天天趴在湖边晒太阳?”兆悠调笑。


“………仙长……您长得真好看……”那小妖红着脸说。


兆悠如果有尾巴,那现在肯定是已经甩出残影了,在质疑自己年老色衰多天之后,终于又是找回了点自信。


“那是当然~”


“……可否……追随仙长…”小妖精弱弱的问。


“那你可得好好修炼,等你能修成人形就来逍遥宗,本仙长带你走上正道!”


水妖默默退回去,估计是修炼去了,兆悠这边又钓了一会,也收杆离开了。


“我跟你说啊,老衢!!”兆悠兴冲冲跑进衡阳宗。


“今天有个小水妖,夸我好看来着~”兆悠仰着脑袋一脸骄傲。


“哦?你去除妖了?”衢玄子终于舍得抬头看他一眼。


“没有没有,我去山下的湖边钓鱼,湖里有个小水妖,我看它刚修出灵智,就帮了他一把,助他修炼,好人有好报啊,它今天说我长得好看来着~”


衢玄子不动声色喝了口茶“怎么?长泽山的鱼不够你钓了?”


“听说那湖里能钓到蓝色的小鱼,我想着肯定好玩,这不是想钓来拿给你看看。”兆悠解释。


衢玄子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伸手也给兆悠倒了茶,俩人开开心心下了一下午的棋。


第二天


“老衢老衢!!你看我钓到蓝色的小鱼啦!!”兆悠兴冲冲的跑进来,衢玄子正在擦剑,闻声抬头看过去,兆悠抱着个青花鱼缸,献宝一样捧到衢玄子面前。


“哦?还真让你钓到了?”衢玄子伸头过来看。


“你看你看,蓝白相间,好不好看?”


像我吧……这句兆悠没敢说出口。


衢玄子笑着放下剑,接过了鱼缸,小心翼翼放在了房间最显眼的架子上。


“唉?老衢啊,你怎么一大早就开始擦剑了?要出去除魔?”兆悠顺手抄起衢玄子的剑帮他擦。


“哦…没有,只是闲来无事,保养一下。”衢玄子逗着小鱼随口答应。


“我跟你说啊,那湖里的小水妖估计是被我的教导打动了,今天都没到沙滩上晒太阳,估计是闭关修炼去了,你说要是这世界上的妖魔都这么好教化那该多好!”


衢玄子回过头来对他笑笑,兆悠看的差点呆住了,怎么老衢能长得这么好看呢,嗯……自己这些年没有桃花运一定是因为都被老衢挡住了,以后可得给老衢护好了,别被别人抢了去。


“对了兆悠,我新酿的酒好了,放在厨房,你要喝就自己去拿。”


兆悠听闻一秒都没耽误,剑一丢撒着欢就跑了出去。


衢玄子走过来,捡起剑,笑容渐渐消失,一挥手,桌脚下半块带血的鱼鳞消失了。


衢玄子视角


我有一个朋友,或许该叫他我的爱人,虽然他一直没有对我承认这层身份,但总有一天,我会是他的唯一……


他长得真好看,几百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里就只剩这一个念头,我得让他只能被我欣赏,所以那些用花痴的眼神看着他的人,我要让他们再也没法看……


今天他换了新衣服,真英气,仿佛回到当初擂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每看他一眼,心就要悸动一次,有些等不及了啊……他怎么还没有爱上我呢……


已经很久没有杀过这种妖怪了,这种没有杀气的妖怪,这种贪恋兆悠美色的妖怪……


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吧……毕竟,我杀过那么多无辜的人……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们……觊觎我的兆悠………

墨九离

【崔季】谁会不喜欢小猫咪呢2

  我流

  

  角色人物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ps:请不要照着老崔的方式养猫)

  

  2

  “哪来的。”卓医生面无表情的问。

  

  “呃……捡的……”崔总答的有些心虚,毕竟严格来说应该是绑架来的。

  

  卓医生怀疑的看了崔总一眼,低头检查得生猫猫,查着查着发现了不对劲,抬头又看了一眼崔总,抱起猫就要往里间走。

  

  “唉?唉?我的猫……”崔总想要拦,被卓医生看了一眼,只能悻悻的摸鼻子。

  

  旁边的万医生出来解释,说小猫需要更全面的检查,一会就抱出来,这才让崔总又安心的坐回凳子上。

  

  卓耀抱着得生猫猫进了里面隔音......

  我流

  

  角色人物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ps:请不要照着老崔的方式养猫)

  

  2

  “哪来的。”卓医生面无表情的问。

  

  “呃……捡的……”崔总答的有些心虚,毕竟严格来说应该是绑架来的。

  

  卓医生怀疑的看了崔总一眼,低头检查得生猫猫,查着查着发现了不对劲,抬头又看了一眼崔总,抱起猫就要往里间走。

  

  “唉?唉?我的猫……”崔总想要拦,被卓医生看了一眼,只能悻悻的摸鼻子。

  

  旁边的万医生出来解释,说小猫需要更全面的检查,一会就抱出来,这才让崔总又安心的坐回凳子上。

  

  卓耀抱着得生猫猫进了里面隔音很好的休息间,给脏兮兮的得生猫猫包的严严实实放在床上,手指发出淡淡的绿光,点上得生猫猫的头。

  

  “哪来的。”一模一样的问题,这次问的得生猫猫。

  

  得生猫猫很惊讶,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听懂人类说话。

  

  “喵喵喵??”得生又开心又疑惑。

  

  “别喵喵了,你现在能说人话。”卓耀面无表情十分淡定。

  

  “啊?我…我…我可以…可以说人人话??”得生被自己惊到。

  

  “哪里跑出来的小猫妖,说说吧。”

  

  “我我我不知道,我只只记得我被前一个主人装进袋子里,再出出来的时候就不认得回家的路了。”得生说话渐渐利索,但语气却越来越弱下去。

  

  “再之前呢?”

  

  “啊?再之前??再之前我和好几只小猫咪一起生活在前主人家里啊……”

  

  “没有更早的记忆了??”

  

  “没没有了……哦对了,和我生活在一起的猫猫都是黄色的,就我是白色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前主人才把我扔掉啊……”得生猫猫懵懵懂懂的。

  

  卓耀扶额,这到底哪里跑出来的小猫妖,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没看好!!

  

  “你是妖怪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知道吗,我为你开了灵智,你现在可以听懂人类的语言,在找到你家之前,你就先跟刚刚带你来那个人类生活,那人我们观察了很久了,应该是不会虐待你的,你也忍住了,千万别一不小心变身了,会吓死人类的。”

  

  得生猫猫不太明白什么妖怪不妖怪的,但听这个能给自己开灵智的人说的话,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吩咐完,卓耀给得生猫猫抱回前厅,崔总赶紧迎上来问情况。

  

  “没什么大问题,这还是个崽子,也就三个多月,一会给洗干净,打个针,包一下腿,你就可以带回去了。”卓医生面无表情的说。

  

  崔总开心的不得了,围着卓医生转来转去看他给小猫洗澡,不知道的绝对以为这是哈士奇成精。

  

  洗干净的得生猫猫白白净净漂亮的不得了,被按住打针也就只叫了两声,倒是被掰开嘴喂药的时候给崔总心疼坏了。

  

  “这这这!!这样它不难受吗??”

  

  “小猫都是这么喂药的,对了喂药器一会给你拿几个,回去还得喂三天。”

  

  “………”崔总心疼,崔总舍不得,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哄着吃或者把药拌到猫粮里。

  

  等全都弄完,已经要天黑了,崔总早上中午都没吃饭,这会肚子非常响亮的发出一声咕噜声……

  

  卓医生瞥了崔总一眼,给得生猫猫带上伊丽莎白圈。

  

  “行了,抱走吧,记得来换药,门口交钱。”

  

  崔总小心翼翼把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得生猫猫抱起来,刚刚已经犹豫了半天要不要买个笼子,但又觉得委屈了小猫,最后买了个手提猫包,把一起买的东西都塞进包里,开开心心抱起猫。

  

  “猫包是用来装猫的,你都用来装什么??”卓医生大惑不解。

  

  崔总嘿嘿笑着只说得生猫猫带着伊丽莎白圈不方便,就抱着挺好的,幸好得生猫猫是猫妖,不然换个普通猫还不得出门就跑没影。

  

  得生猫猫刚刚已经被卓医生投喂过,此时听到崔总肚子叫,有些可怜这个没吃饭的人类,伸头在崔总手背上舔了一下安慰他,崔总突然感觉到带着倒刺的舌头刮过自己手背,兴奋的全身汗毛都要立起来,如果不是在大街上,恐怕就要来一段抽风舞。

  

  低头想在小猫咪头上狠狠啵一个,被项圈挡住,最后在人家背上蹭了半天。

  

  回到家,完全没顾上喂自己,崔总给得生猫猫放在床上就把东西都掏出来摆好,除了猫砂盆放在卫生间,其他东西都摆在了卧室,就跟他家没别的房间了一样。

  

  趴床上跟得生猫猫絮叨“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啦,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要是想出去玩就告诉我,我会带你出去,你可别自己乱跑知道吗,外面的野猫们可凶了~”

  

  前面几句得生猫猫很感动,后面几句给得生猫猫听的不敢动……

  

  发完洋春,崔总终于想起再不喂自己恐怕就要饿死,恋恋不舍的去了厨房,要不是怕厨房里危险物品太多,恐怕都得抱着得生猫猫一起过来。

  

  得生猫猫从床上跳下来,一条前腿被包成棒槌没法借力,一瘸一瘸的跳出卧室门,旁边一个房间传出香味,银渐层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哼着跑调的歌。

  

  得生猫猫一点一点挪过去,沿途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甚至有些冷清,到了那个房间门口坐下,仰着头看着银渐层围着围裙在火上面烧东西,得生猫猫知道那个很危险,很小的时候在前主人家里,有个小伙伴不小心闯进那个可以烧火的地方,打碎了什么东西,被前主人用拖鞋抽,叫的可凄惨了,所以得生猫猫只敢蹲在门口看。

  

  银渐层可真高,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像一座山一样,想起他用大手托着自己稳稳的,得生猫猫心里有点小开心,同时又有些害怕,这么好的主人要是那天也像前主人一样把自己丢掉了,那自己一定会超级超级难过的。

  

  “喵~”得生叫了一声,崔总回头就看见得生猫猫乖巧的坐在门口,项圈像朵喇叭花,可爱的不行,把洗好的锅放回原处,一手端着蛋炒饭一手抓起猫走到餐桌边上,把得生猫猫放在桌子上,崔总一遍撸猫一边享受晚饭。

  

  得生猫猫坐在崔总手边,小心翼翼伸过头去动了动鼻子,真香!

  

  崔总被逗笑,得生猫猫赶紧转过头假装没做过,崔总看着猫猫想吃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的更大声,想了想卓医生好像没交代不能给猫吃人类的东西,于是夹了一小块鸡蛋放在桌子上,示意得生猫猫。

  

  得生猫猫转过头,看到崔总放了一块在桌子上很是惊喜,慢慢凑过去……被项圈挡住了……!

  

  得生猫猫郁闷,得生猫猫想哭……

  

  那块炒蛋突然就到了嘴边,得生猫猫愣了一下,是崔总夹起来放到了它合适的位置,得生猫猫惊喜不已,一口咬在嘴里,很香,真的很香!得生猫猫开心的对着崔总叫。

  

  “好吃吗?”

  “喵~”

  “真的?”

  “喵~”

  

  一人一猫开开心心分完了一盘蛋炒饭,亏得得生猫猫是个猫妖,不然明天估计又要去卓医生那走一趟。

  

  入夜,崔总怕自己的大体格子半夜把得生猫猫压死了,满心不舍的把得生猫猫放进猫窝里盖好小被子,才回到床上入睡。

  

  得生夜间视力非常好,半夜偷偷爬起来,企图跳上银渐层的床,结果前爪受伤,跳了几次都没能如愿,给自己但是折腾的够呛,好在崔总福至心灵一个呼噜给自己憋醒了,才发现得生猫猫的惨状,心疼的给抱起来放在枕头上摸摸,摸着摸着又睡着了。

  

  得生猫猫往前蹭了蹭,帖在崔总脸上,感受着崔总炙热的呼吸吹在毛毛上,睡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编织梦话

[南北纬]半点心 6

*南北py,小周已婚

*没有好人坏人,只有情人爱人


6

周一,郭文韬收到一封邮件。是麦杰周四前来对接的人员名单。

他眼光掠过最上方的周峻纬,草草浏览,忽然在最下方一个名字上停住。

……不是吧?

这个姓氏并不常见,而且这名字念起来……

郭文韬抿了抿嘴唇,给蒲熠星发消息:你妹妹找到工作了吗?


蒲熠星直到中午才回复。

蒲熠星:上午在开车。又要出差,这次可能更久

蒲熠星:早找到了,但她说公司保密,等实习通过了再告诉我

蒲熠星:怎么了?

郭文韬捏着手机看了一会儿。

该问还是得问。

郭文韬:你妹妹知道我吗?

蒲熠星似乎有点意外,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又消失。...

*南北py,小周已婚

*没有好人坏人,只有情人爱人


6

周一,郭文韬收到一封邮件。是麦杰周四前来对接的人员名单。

他眼光掠过最上方的周峻纬,草草浏览,忽然在最下方一个名字上停住。

……不是吧?

这个姓氏并不常见,而且这名字念起来……

郭文韬抿了抿嘴唇,给蒲熠星发消息:你妹妹找到工作了吗?

 

蒲熠星直到中午才回复。

蒲熠星:上午在开车。又要出差,这次可能更久

蒲熠星:早找到了,但她说公司保密,等实习通过了再告诉我

蒲熠星:怎么了?

郭文韬捏着手机看了一会儿。

该问还是得问。

郭文韬:你妹妹知道我吗?

蒲熠星似乎有点意外,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又消失。

最后他回:哪种意义上的知道?

郭文韬:有哪些意义上的知道?

蒲熠星那头又好一会儿才回过来。

蒲熠星:她知道我有个通过撒老师认识的朋友,跟我关系不错,周末会一起出去玩儿。名字我不确定有没有提过,但按理说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其余应该没有了。

蒲熠星:怎么了?

蒲熠星:她不会是去你们光华了吧?

郭文韬:没有

郭文韬:但是她在麦杰的合作人员名单里

蒲熠星:???

郭文韬:你们兄妹俩名字还挺有意思的

蒲熠星:能通电话吗

郭文韬:稍等

他端起没怎么动过的餐盘,还到回收处,回到办公室。

打过去没两秒蒲熠星就接起来了。

“你确定是她吗?她也就半个月前找到的工作,怎么会这么快就外派她参与合作?”

“蒲艺馨?”

“怎么?”

“我说你妹妹。她是叫这个名字吗?”

“……”

蒲熠星那头顿了好一阵,最后低声骂了句操。

“别着急,”郭文韬声音冷静,“我们俩的事情她知道多少?你们俩关系怎么样?你家里对你取向什么态度?”

蒲熠星沉默片刻,深呼一口气,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清楚,我应该在她来之前把你的东西收起来了,但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翻到过。上大学前她和我关系很近,现在也还算不错。我家里不知道。”

又问:“麦杰什么时候去你们那里?”

“周四上午十点,周五也会来。”

“我在那之前尽可能确定下她知不知道。”

“你怎么确定?”

“……没想好。”

“那就先别做什么。”

郭文韬思忖片刻,说:“最坏的可能也就是她知道我们的事。但即便这样,她做的不是第三方审计,也没有什么好避嫌的。如果她认出我来,当着双方同事的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反应。除非她主动和我打招呼,不然我都当作不知道她吧。”

“……应该不会。”蒲熠星轻呼一口气:“抱歉文韬,我应该提前了解这些事提醒你的。”

“没关系,”郭文韬说,“要不是你们名字这么像,我确实也不会知道她。不难演。”

蒲熠星再次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穿越电流。

郭文韬换了个轻快的口气。

“说起来,你们名字念起来一模一样,家里怎么叫你们啊?星星?馨馨?四川话分前后鼻音吗?”

蒲熠星笑了一声:“不分。叫我叫大名,叫她叫馨馨。”

“那不是很吓人?小时候家里叫我大名我就紧张。”

“习惯了也就还好。”

蒲熠星顿了顿:“你还有事的吧?先去忙吧。对了,吃午饭了吗?”

“吃了。”

“真吃了?”

“我骗你干嘛呀?”

“算了,反正你骗我我也发现不了。要按时吃饭啊。”

“嗯,你也是。”

“那拜拜。”

“拜拜。”

 

周四是阴天。

十点,麦杰团队准时来到光华。

会议上麦杰的主讲人是周峻纬。郭文韬有心留意了一下,在一旁操作电脑的竟然就是照片上见过的女孩儿。

果然已经染回了黑发。戴着规矩的眼镜,手脚麻利,看上去利落而冷静。

作为新人,表现不错。

“……这次我们将组成一个年轻而有活力的团队,用更新锐的视角来策划和实施……”

郭文韬挑挑眉,不置可否。

 

会议过后,上司叫住郭文韬。

“这次麦杰的人你怎么看?”

“从上到下,都很年轻。”

“确实。”上司蹙眉:“周峻纬的能力我已经了解了,他不是问题。但他们整个团队的人年纪也太小了,有一两个才刚毕业,经验上肯定是不足的。主负责人年轻,应该配经验丰富的参与人员才对,麦杰那边怎么会这么安排?”

郭文韬垂眼:“也许正是因为他年轻,而且在公司资历也浅。”

“你是说……”

郭文韬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上司叹气:“原以为麦杰外资比例大,这种事会少一点……那文韬,这次合作就辛苦你多费心了。但如果麦杰那边的人真的不行,不用硬抗,我去和他们交涉。Steve也是,周峻纬叫不动人,他不会帮衬一下的吗?”

郭文韬笑:“我知道了。不过周峻纬选的人,应该也不会差,我看今天会上那几个都挺机灵的。”

上司拍拍他的肩:“去吧。”

 

午餐间隙,周峻纬来找郭文韬。

“文韬,之前说的那顿饭还算数吗?”

“当然,”郭文韬说,“不过,我的手艺也差不多就是我们食堂的水平。”

“那也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你做的肯定不一样。”周俊伟说:“下周要一起去见甲方,这周末得加班跟进度了,可能没什么时间。下周末可以吗?”

郭文韬点头:“我们这边也一样。下周末我目前还没有安排,有变动我再告诉你。”

“好啊。”周峻纬笑。

“对了……”

郭文韬想起和上司谈到的人员问题,犹豫片刻,还是不好直接问出口。

“怎么?”

“……你刚回国工作没多久,有些流程如果不熟悉或者不方便,可以来找我。这次合作公司给我的权限很高,要是有你们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可以及时来沟通。”

周峻纬眨了一下眼:“这是文韬出于私交给我的特权吗?还是……”

“是。”

郭文韬说。

周峻纬一下顿住。

“当然,这也是在为合作考虑,”郭文韬补充,“明贞是很大方的甲方,打款也很迅速,就是要求经常很麻烦。我们双方沟通流畅,也能提高项目效率。”

“……”

周峻纬笑了笑:“如果所有合作伙伴都像文韬这样,那我们法务部可以裁掉一半了。”

“别,还是给他们留个饭碗,”郭文韬也笑,“我这样的,确实比较难得。”

“我会珍惜的。”

郭文韬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之后的进展还算顺利。周峻纬带来的人虽然略缺经验,但处理反应都很快,团队沟通上也很迅速。即便是经验最浅的员工,不熟悉的地方也一点就透。

蒲艺馨也一直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态度专业。

但郭文韬始终隐隐不安。

偶尔瞥见窗外始终阴沉的天色,总觉得山雨欲来。

 

周五依然是阴天。

上午工作进行了大半,到午餐前,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收尾工作。

午休时间,郭文韬到茶水间接水。

“郭组长好。”

郭文韬眉心一跳。

他转过身:“小蒲,我记对了吗?”

来人微笑了一下:“是的。”

郭文韬注意到她垂下的手指下意识刮蹭着手心,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不动声色:“来倒水的吗?咖啡胶囊用完了,可能要过一会儿才送过来。茶包就在那边,杯子都是干净的。”

“嗯……也不完全是。”

蒲艺馨扶了扶眼镜,动作和那个人如出一辙。

“我是想问……”

她顿了顿,似乎在下定什么决心。

“或许,郭组长认识我哥哥吗?”

郭文韬端着水杯,一时间没有说话。

也没能注意到茶水间门缝透过的光,忽然暗了下来。


迷津

【名学/思洲】晚安全世界 (短篇完)

**AU,80年代,有些许年龄操作

**脑洞属于@呆傻痴苶,搬砖属于我

**一个生贺,1w字预警,注意时间莫过站😏

==========================

晚安全世界


01、


那年齐思钧还在M城里混社会。

这地方当过几朝古都,千百年刀光剑影的气韵流淌在大街小巷。

齐思钧日常一身黑衣,裤兜里揣一根甩棍,早上挨着摊子收租,晚上跟兄弟们找对家切磋武艺。

平常人叫他大哥,回过头其实是2字头都没到的帮派小弟,拼命且没钱,草木飘摇,伤的像条狗的时候就坐在巷子口抽烟,等疼劲儿过去了,再咬牙切齿的回去。

天涯孤客,少年拔刀,风里雨里都是一颗当...

**AU,80年代,有些许年龄操作

**脑洞属于@呆傻痴苶,搬砖属于我

**一个生贺,1w字预警,注意时间莫过站😏

==========================

晚安全世界

 

01、

 

那年齐思钧还在M城里混社会。

这地方当过几朝古都,千百年刀光剑影的气韵流淌在大街小巷。

齐思钧日常一身黑衣,裤兜里揣一根甩棍,早上挨着摊子收租,晚上跟兄弟们找对家切磋武艺。

平常人叫他大哥,回过头其实是2字头都没到的帮派小弟,拼命且没钱,草木飘摇,伤的像条狗的时候就坐在巷子口抽烟,等疼劲儿过去了,再咬牙切齿的回去。

天涯孤客,少年拔刀,风里雨里都是一颗当野爹的心。

 

而他捡到唐九洲就是在20岁生日当天。

那天几个兄弟难得聚上喝一杯,好巧不巧就遇上到KTV闹事的,不是自己地盘但就这么让人气不顺,几个人一合计,先打再说。

完事儿后,齐思钧负责后门清场子消灭证据,他插着裤兜溜达两圈,直觉告诉他哪儿不对劲,等溜达第三圈的时候就从一个大木箱子背后拎出来一小孩儿。

大概12、3的年纪,穿着很旧的条纹运动服,裤腿袖口都脱了线,被他这么一提就吓呆了,看着脑子很不好的样子。

 

齐思钧把他放到台阶上,自己点了根烟看着,小孩儿抱着膝盖也不敢动,直愣愣看着他脸。

什么名字,在这儿干什么,刚才看见了啥?

齐思钧问了一串,他面上凶狠倒也没打算怎么着这孩子,这么大点人能知道啥啊,吓吓得了。

 

我叫唐九洲,小孩儿吸吸鼻子乖乖答,也是他运气不好,想在避风的地方睡一会儿,突然就遇上了打群架,不是没见过,只是没被那么仔细的搜出来过。

齐思钧点点头,撂下两句狠话就要走,没想到小孩儿伸手拽了他裤腿。

哥哥,有吃的嘛……

溜圆的眼睛期盼着,可怜又无辜,跟路边被扔的小狗似得。

齐思钧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打了声招呼,径自提溜了孩子回家。

 

厨房里还剩着昨天的菜,齐思钧一锅乱炖了,又煮半斤面条,搅吧搅吧上桌。

算你今天运气好,哥生日高兴,管你一顿饭,吃完就给我滚蛋。

小孩儿是真饿,囫囵往嘴里塞面,整的齐思钧都不好意思跟他抢,自己反而掂量着锅里的余量来吃。

 

你吃慢点。

原先还当是唐九洲噎着了,细细一看是在掉眼泪,齐思钧揪着他衣领抬头,面色不善。

咋的,不好吃嫌弃呢?

唐九洲一边擦眼泪一边打嗝,冲过去就拦腰抱着齐思钧,奈何人还没到小齐半腰,是拿头拦的腰。

好吃好吃,可是我吃不下了。

齐思钧莫名其妙,你吃不下我还能吃呢,你嚎什么。

小孩儿下意识的抱着桌腿,齐思钧明白了,也不当回事,萍水相逢的温情,扔出门三天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但唐九洲长得讨喜,这么可怜兮兮的齐思钧也不想处理的太急,伸手一摸,见他身上又湿又冷的。

再多管你一顿澡吧。

齐思钧提溜着孩子又往浴室去了。

 

等都收拾干净了,齐思钧给唐九洲换了自己前两年穿的背心,洗的发白了,倒也干干净净。

唐九洲就这么松松垮垮的穿着背心,回到餐桌边坐着。

齐思钧环顾四周,这个胶囊一样的房间,挤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之后啥也不剩,一个月还得交800房租,挺憋屈的。

他又看唐九洲,看着看着心里起疑,回房间翻半天,找出一张自己初中的集体照,搁唐九洲脸边上比较一会儿,又回屋往家里打电话去了。

结局当然是挨了自己老娘一顿骂,悻悻又回来,撑着膝盖跟唐九洲面对面看。

要不是年纪不对,我都怕你是来跟我演孽债的。

 

唐九洲坐椅子上跟他对视,脑袋不由自主的往下点,齐思钧就摁他脑袋玩儿。

屋外突然打雷下了雨,唐九洲吓一哆嗦,齐思钧叹口气,抱着他在床上安置好,自己也收拾了躺外侧。

半夜里,唐九洲睡得紧紧贴着他后背。

齐思钧醒了醒,见没什么动静,又闭上眼继续睡。

 

02、

黑道谋生的路辛苦又危险,齐思钧几次想把唐九洲送走都被他赖了下来,抱着大腿能嚎啕大哭两小时。齐思钧堂堂几条街都闻风丧胆的知名打手,这个时候也只好挠头皮,还怪心疼的。

 

事情这么一拖二拖,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齐思钧每天回去都发现家里收拾的很干净,衣服洗了,地也扫了。

这栋楼建的有些年头,老旧的很,哪里砖裂了,哪里管道锈了都是正常的。齐思钧有天回家看见厨房里缺角的砖被一张广告纸贴得仔细的时候,他真的心软了。

 

于是唐九洲一住就住了两个多月,齐思钧有天回来的早,楼里一个阿姨跟他打招呼,笑眯眯地。

齐思钧挺惊讶,楼里人大多知道他职业,为了避免麻烦,平素很少和他打交道。

小齐啊,你儿子真可爱真懂礼貌,读几年级啦?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儿子已经那么大了。

阿姨问的随意,但齐思钧一拍脑袋,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转身回家拿了银行卡下楼,取了好几张一百塞兜里。

 

你在哪儿上学的?快开学了你怎么不说?齐思钧坐在椅子上逼问,对面唐九洲低着头,就是抿嘴不说话。

齐思钧只好放柔了语气,说我不是赶你走,但你得去念书。

唐九洲眨眨眼,说不去了,以后我跟着你混。

齐思钧听的冒火,又不敢出手,怕一巴掌下去就真脑残了。

他掏出那几张一百的拍在桌上,豪横的挥手让唐九洲拿去。

去念,这点钱哥出得起。

唐九洲看着桌上的钱,眼睛红红抱着齐思钧的胳膊蹭,他头发细软,毛茸茸的可人心。

齐思钧摸着他头发想,便宜儿子就便宜儿子吧,咱也不亏。

然后他听见唐九洲带着鼻音喊他,妈。

不打真不行。

 

都说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但钱终究是钱,少一文,英雄好汉都得憋死。

 

这一阵子,齐思钧愈发努力,凭着出手狠在圈子里小有名气,老大于是让他跟前跟后当个保镖,很多人都羡慕他,毕竟地位上去了,齐思钧也高兴,因为钱也会相应的多起来。

在大哥的身边不像以前的小打小闹,一点纰漏都不能出,齐思钧心细敢干,上升的非常稳,苦和累他都忍得,危险一肩扛,背后的嫉妒和暗箭也都吞在肚子里。

实力够,拳头硬,他知道他该得的,他总要出头的。

 

但是晚上12点之后的场子他能推就推了,别人问起来就说家里孩子小,不回去担心。

兄弟们笑话他哪儿来的私生子这么宝贝,齐思钧一抬手,集体噤声。

其实他不担心唐九洲会干什么,而是唐九洲总担心他,只要他没回去,无论多晚唐九洲都会等着。如果还受点伤,唐九洲要哭不哭坐在床边给他上药的样子,本来不疼都给看疼了。

 

M城多雨,到了雨季哪里都是霉味,齐思钧这天带队赢的很艰难,对面人数比他们多一半,手段也阴,齐思钧和几个兄弟凭着一口怒气,硬是扛到了支援到达,反过来把对方打的血流成河。

时间早过了12点,齐思钧交代了几句冒着雨往回赶,快到家的时候,就着地上的水坑洗了洗手上的血污。

视线里不知谁家的窗户没关严,露出窗帘一角,齐思钧扯过来擦了擦手和脸,觉得没问题了才往家里走。

 

唐九洲果然老样子乖乖坐在桌上写作业等他,听见开门声笑着回头。

你回来啦,外面冷不冷?

说完又趿拉着拖鞋跑去厨房热饭菜。

昏暗的灯光下,他穿着一件干干净净的暖黄毛衣,是这个泥泞世界里的唯一亮色。

齐思钧笑着摇摇头,他说一点不冷,下了点小雨。

 

03、

唐九洲读书读的很用功,感天谢地的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不仅升了精英班,而且还一直名列前茅,每每他拿回去成绩单和排名表,齐思钧都显得很高兴。

一起生活了快大半年,唐九洲也不再那么小心翼翼,渐渐恢复了本来的开朗可爱。但他心底总还有那么一点儿怕,怕哪一天不得不要离开,也怕齐思钧身上的伤变多。

可他没什么能做的,只能尽量做好他自己。

 

那天他放学早,回去正看见齐思钧半弯着腰蹲在洗碗池前洗头,他几步蹦过去喊,妈你怎么在这儿洗啊。

齐思钧手一抖,泡沫就糊了眼睛,他一边拿水冲,一边伸手去撩唐九洲。

唐九洲也不躲,笑嘻嘻的捋了袖子过去说我帮你洗。

齐思钧嗯了声,撑着膝盖蹲低些方便他够着。

唐九洲贴着他,微踮着脚仔细地揉泡沫,细细绵绵的在发丝里揉搓,有几簇头发有点打结,还有点黏。唐九洲心里明白,这该是血迹,也明白了为什么齐思钧这会儿专门在家洗个头,是他回来早了。

 

他洗的很仔细,齐思钧开口说差不多了,指指边上的热水瓶和凉水水瓢说给他冲干净,又说先给他拿条毛巾过来。

唐九洲一溜跑去拿毛巾,回来之后等齐思钧毛巾捂好了眼,哗的举起水瓢浇了下去,倒的瞬间,他一激灵,完了。

齐思钧饶是身经百战,也被这一瓢冷水浇的嚎了一声,他扔了毛巾,满房间的逮逃跑的唐九洲。

唐九洲缩墙角里抱脑袋,喊着妈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齐思钧充耳不闻,按着他到水池前,也是半瓢凉水下去,倒完了擦擦说,让你见见这条街最狠的妈,长长脑子。

 

齐思钧从打手稳步上升为黑西装的骨干后周围的桃花也渐渐多了。

彼时正是帮派影视红遍街头的年代,齐思钧这样的说是侠义少女们的梦中情人也不为过。

也有特别漂亮时尚的姑娘抛给他橄榄枝,漂亮到约会的时候齐思钧不知道手脚怎么放,姑娘看着他笑,齐思钧觉得够尴尬的了,可惜更尴尬的还在后面。

 

唐九洲放学路过这个咖啡厅,在窗户外偏头看了他们一会儿,推门进来了。他朝着姑娘笑的乖巧,然后礼貌的一鞠躬,你就是我未来的后妈嘛,你好,我叫九洲。

姑娘勃然色变,痛骂了齐思钧一顿,泼了咖啡走人。

齐思钧盯着唐九洲,九洲低头道歉,说是自己的错,是他不懂事。

齐思钧见他这样一向发不出火来,想想不过是一次约会失败,罢了。他拉着唐九洲回家,路上教育他,以后再看见这种场景,自己早点回家就得了。

 

唐九洲拉着他手,有点不高兴,但是究竟不高兴点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憋闷的一团。

几个星期后,齐思钧又出去约会了一次,他特意提前告诉了唐九洲,让他乖乖在家,自己不会回去的太晚。

唐九洲没有再去捣乱,他闷头吃饭,心里越想越气,又越想越怕,他真的很害怕离开齐思钧,又嫉妒的想齐思钧要把温柔分给其他人了。他委屈极了,他想我明明最喜欢你,你也应该最喜欢我呀,为什么你不是呢。

气着气着,他抱着勺子就蹲下了。

 

一回生二回熟,齐思钧的这次约会还算顺利,聊得两厢愉悦。

他高高兴兴开门回家,意外没听见唐九洲来应门,他喊了两声九洲,终于听见一声细细的回答。

齐思钧听着不对,踢了鞋冲到里面一看,唐九洲捂着肚子在床上缩成一团,疼得脸色发白浑身冷汗。

齐思钧一下懵了,心跳瞬飙180,他想抱起唐九洲去医院,但是一挪动唐九洲就哇哇叫,哼唧着说你别动了,我躺一会就好。

没办法,齐思钧只能先给他喂了胃药,自己坐在边上看着,不停伸手去试唐九洲的身上的温度。

 

好在隔不久药效就上来了,唐九洲脸色渐渐恢复,冷汗也止住了。

齐思钧心有余悸,确认了好几遍唐九洲今晚吃了什么东西。

唐九洲躺在床上,撒娇地扯扯他衣服说,妈,我想吃你煮的面。

 

没过两天,齐思钧约会的事也黄了,要挣钱要顾儿子,哪头都操不完的心,感情生活那是没空充实了。

 

04、

 少年人光阴快,一年起码十厘米,唐九洲身高窜的飞快,很快和齐思钧也差不多了,两人的衣服也开始穿的混乱,有时候早起匆忙,随手一捞,穿到哪件都一样。

唐九洲的衣服没什么特别,齐思钧的外套却很社会,有烟的味道,铁锈味、油漆味,或者一点血腥味。

少年人坐在窗户前,拉起衣袖闻闻,午后教室里一片昏昏欲睡,他还在听讲,仅仅脑子里有些许走神,他想小齐哥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光是这么想想,就笑了。

唐九洲放任自己的思维想下去,他的颈侧线条,他的蝴蝶骨,他的手臂……

 

那天晚上唐九洲就莫名有点躁动,他蜷腿贴着齐思钧背后,鼻尖围绕着那些味道,睡的迷迷糊糊。

 

他又回到了最初那个KTV的后门,他坐在木箱上,齐思钧咬着烟看他,背着路灯的光,影子都印在他身上。他不再是那个小男孩儿,他是唐九洲,他笑嘻嘻地撒娇喊小齐哥,然后大着胆子伸手拿走了齐思钧的烟,送上自己的唇舌,双手在背后抓紧了衣领,绷直的脚背,扣紧对方腰身的双腿。齐思钧贴紧他,托着他的腰,一下一下把他钉在墙壁上摩擦,让他又是抽噎又是呻吟。

 

唐九洲是被齐思钧从梦里拍醒的,睁眼就看见春梦里的人在面前,唐九洲吓得大叫一声。

齐思钧看着他好笑,在被子上拍了一掌说,嚎什么,起来洗裤衩去。

唐九洲满脸通红去浴室,一边搓着裤子一边哭,他想我是不是有病啊,我还有救嘛,我要先我妈而去了可怎么办。

齐思钧在房间里乐呵呵点烟,他想我的便宜儿子在稳步成长中,可喜可贺。

 

这个梦让唐九洲陷入了迷茫,他有时候盯着齐思钧的背影发呆,那些幻想里永远都是他的脸,他们如此亲密,唐九洲不断地自我怀疑,精英班小状元一路跌到了十名开外。

 

唐九洲的异常齐思钧都看在眼里,他也挺头疼,他没什么正确引导早恋的教育经验,左思右想的直到搜出了被藏的排名表。

转天他找了帮派里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司机大叔询问,司机大叔本来怕他,见齐思钧听得一脸认真,也渐渐打开话匣子,说的齐思钧心惊肉跳,好像下一秒唐九洲就要误入歧途。

 

那天晚上齐思钧等唐九洲睡着了,半夜抱着座机蹲在厕所里给他们班主任打电话。

 

班主任一说话就是个春风化雨的人,这个时间接电话也不发脾气,听说是唐九洲的家人,连连夸奖起孩子来,说一直没在家长会上见到,但九洲都跟他汇报过,说单亲家庭,为了照顾他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这种情况学校都会体谅的,反而安慰齐思钧不要有什么负担,他已经是很负责的家长了。

 

齐思钧握着话筒听了不少唐九洲往学校编的瞎话,一出破碎家庭的教育片,脑残志坚。

等他放下听筒一抬头,唐九洲睡眼惺忪,赤着脚站在门口,低头说我知道错了,小齐哥你别生气,你别替我操心。

齐思钧走过去把他揽在怀里,抱了抱说快回去睡觉。

 

回到床上两人一时也睡不着,唐九洲握着他的手腕,齐思钧就面对面躺着听他说话,唐九洲凑过来,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的锁骨。

齐思钧对唐九洲说,年少的爱情很珍贵,好好的爱,也好好的对自己。

唐九洲连连点头,他说妈我得好好念,我要去上北京的大学。

齐思钧笑了,我到底爹还是妈,你们王老师嘴里,我不是你那个身残志坚的鳏居老爹么。

唐九洲嘻嘻哈哈求饶,齐思钧按着他,让他别瞎闹赶紧睡觉。

 

旧窗帘遮不住明月,齐思钧仰躺在床上,他想的很平静,喜欢就喜欢了,没什么大不了,但九洲这孩子迟早要高飞,迟早要见到更多的人更大的世界,一个M城,一个齐思钧,没必要困住他。

 

已经足够了,齐思钧抱住熟睡的唐九洲圈在怀里,他这几年的奋力拼搏,血和刀上讨生活,如果没有唐九洲一直在身边给他慰藉,他的生活也许会更混蛋更疲惫,能顽强的走到今天,是因为他每晚回家,都明白自己被谁期待着。

 

05、

唐九洲高二那年的暑假,他们终于搬离了那栋老旧的公寓,齐思钧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混街头的小打手,如今道上的人看见他得叫一声齐哥。

 

这次搬家也是唐九洲第一次见到蒲熠星。

齐思钧介绍说这是他发小,后来去海外留学多年不见,如今又回归祖国怀抱,还屈尊来帮自己的忙。

蒲熠星左右看看唐九洲,咂嘴,搂着齐思钧说你儿子可真像你啊,来叫叔叔。

齐思钧笑着骂他,说你怎么什么便宜都占呢,缺不缺德。

唐九洲看着蒲熠星搂人的手特别不爽,岔开话题问蒲熠星来帮什么忙,自己也要帮忙。

齐思钧推开他脑门说,你边儿去,好好看书,这些事儿你不掺和。

 

唐九洲瘪着嘴瞪蒲熠星。

蒲熠星也是玲珑人,圆了个场说小齐要开公司,自己是学金融的,正好替他做做初期。

M城这两年借着改革的风,各种建设向雨后春笋的冒起,地价番了好几倍,带着小齐他们的大佬,也想在里面分一杯羹。

一个壳子公司要一个有点脑子还信得过的人,大佬挑来想去,把这差事给了齐思钧。

齐思钧把这事看成一个大机会,他也搂着蒲熠星的背,说阿蒲你就是我的及时雨。

 

唐九洲悻悻然,他确实没什么可帮忙的,他想快一点再快一点的追上齐思钧的脚步,可是怎么也追不上,齐思钧永远都更早一步保护着他。

 

这次和以前不一样,看着蒲熠星跟齐思钧同进同出,熬夜吃着泡面对资料,唐九洲嫉妒的要命,齐思钧身边有那么多人,蒲熠星第一次让他有强烈的危机感。

 

他早起的时候看见蒲熠星枕着齐思钧的大腿睡在沙发上,齐思钧资料盖着脸,手垂在蒲熠星肚子上。

唐九洲气的要吐,刷牙的时候手一滑把杯子给摔碎了,齐思钧半梦半醒走到门口看他,打着哈欠说你别动,别割了手,一会儿我来。

 

唐九洲在背后问妈你早上吃什么?

齐思钧摆摆手,说别管了,我再睡会儿跟阿蒲直接去公司。

 

唐九洲说行,背着书包扭头出门了,他埋头做习题,吃了几斤醋就做几斤的练习册。他说不就是大学生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明年我也是。

也许早一两年的他还会迷惑,自己对齐思钧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相依为命的依赖,或者害怕失去的自私,但是他被这汹涌的醋海一泡,心里跟明镜一样亮起来,是喜欢是爱,是想贴上自己名字的占有欲。

 

齐思钧在忙碌之余也会突然想起来,好像这阵子对唐九洲的关心少了点,但实在分身无术。

他们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之前各种小争抢输赢各半,现在又在一个公开竞标的大单子里跟他们杠上了。

操盘的好像是个蒲熠星的熟人,对他的路子熟悉的很,把阿蒲也逼得见天头疼。

 

有手下的小弟建议说,不如我们做掉他,蒲熠星急了,张口就是滚。

小弟也是社会人,跟蒲熠星不是一路,刚瞪起了眼,齐思钧摆摆手让他下去,他也只好卖这个面子。

蒲熠星放下资料认真看齐思钧,他说小齐,你有没有想过上岸,我既然帮了就最好能做到底。

齐思钧沉默,他说这事儿不好办,我现在还不是最终能做主的人。

蒲熠星摇头,继续劝导他,先办起来再说,时代要变的,只要赚得了钱没人跟钱过不去。

齐思钧点点头,他承认蒲熠星说的有道理。

再说了,你儿子不是眼巴巴的担心你,你真舍得一辈子让他怕着?蒲熠星笑得贼兮兮。

齐思钧也笑了,他说成吧,咱们偷偷上岸。

 

他们想要的项目最后成功抢了下来,因为竞标当天,另一方的郭文韬压根没有出现。

齐思钧挺高兴,拉着蒲熠星回家庆功,但是蒲熠星好像兴致不太高。

 

真是没想到,不战而屈人之兵,齐思钧摊在沙发里感叹。

蒲熠星抽完一根烟又点一根,半晌后对齐思钧说,其实这件事是有原因的,我跟他睡了……

齐思钧一个暴起,操起沙发边的棒球棍,他说卑鄙无耻,郭文韬还敢动你?我拆了他。

蒲熠星张嘴茫然看了看他,低头扶扶眼镜说,不是,你别慌,我睡的他。

齐思钧哦了一声,然后火气更大了,球棍指着蒲熠星说你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

蒲熠星按下齐思钧的球棍无奈道,他也没不肯啊,我们能床上解决有什么不好。

齐思钧还想开口,背后的门打开了,是唐九洲下学回家。

齐思钧看看时钟说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先回你屋,我跟阿蒲说点事儿。

 

唐九洲怔怔的看着齐思钧,脑子里嗡嗡想着蒲熠星那句我们能床上解决,他咬住唇,瞪了蒲熠星一眼,砰的把书包扔在地上,黑着脸回屋去了。书包里还放着他的录取通知书,今天是放榜的日子,他真的要去北京读大学了,本以为是无尽的雀跃,但心底更多的茫然无措和暴躁淹没了他。

 

一个两个的都让人来气,齐思钧看着唐九洲的背影叹息,坐回沙发上给自己灌了杯酒下火,继续逼问蒲熠星人没不乐意,你在这低落些什么。

也没什么,蒲熠星最后说道,他说这次之后,咱们就两清了。

我不想跟他两清,也不想不睡,在想之后怎么办呢。

齐思钧翻白眼,骂一句你真的是卑鄙无耻。

 

这天最后齐思钧、蒲熠星带着唐九洲一起上酒吧去了,一来庆祝唐九洲成功考上,二来给蒲熠星借酒浇愁。

 

反正都成年人了,喝吧,齐思钧手一挥,哪个都懒得管。

他坐在两人中间,注意力放舞台表演上,蒲熠星习惯这些,喝着酒还靠着齐思钧窃窃私语评头论足。

 

唐九洲坐在另一边,一杯喝完又喝一杯,立马自己姓唐还是姓九都不知道了。看着对面的蒲熠星,啪的抬手把桌上的果盘掀了,冲他喊好看什么好看,你懂个屁。

蒲熠星愣了,看看唐九洲又看齐思钧。齐思钧也懵,看着唐九洲皱紧了眉。

怎么着?说话啊。唐九洲不依不饶。

蒲熠星笑了,摇摇头拿过外套站起来,说今天是我认栽,哪里都讨嫌,小齐你们玩,我先走了。

 

唐九洲盯着他背影,觉得自己打了个大胜仗,等回头看见齐思钧脸色被镇住了。

齐思钧也站起来,冷着声说,唐九洲,立刻出去道歉。

唐九洲有点发抖,他从小到大跟齐思钧生活,其实从没见过这个人动怒,更没受过这种威压。

我……我不去。唐九洲怯声抵抗。

齐思钧朝他挑了挑眉,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

唐九洲眼泪都要下来了,转头冲出去,喊着我去,我TM这就去。

 

酒吧外,蒲熠星站在路口点了根烟,一回头就见唐九洲擦着眼泪跑出来,看见自己就恶狠狠的朝他跑。

莫搞老子噻,蒲熠星默默后退一步。

 

唐九洲不是来打人的,他停在蒲熠星面前,握紧了拳头,一副大人模样的喊,你是不是想当我后爹?我告诉你!思钧……思钧他不喜欢你!

这是唐九洲第一次叫齐思钧的名字,说出口的瞬间仿佛浑身战栗,又爽得很。

 

蒲熠星瞠目结舌,想说齐思钧怎么会喜欢你这种瓜皮孩子,但是看见跟在后面走过来的齐思钧之后,识趣的把话憋了回去。

他叼着刚点的烟,掉转头,拔腿就逃。

 

齐思钧走到唐九洲背后,慢慢顺着拍他还在战栗的背脊。

唐九洲不敢回头看他,好像把这么多年的勇气都汇聚到这一刻来用,他颤抖着说,思钧,我爱你。

齐思钧从背后把唐九洲圈进怀里,用体温安抚少年的颤动,他温柔的说,九洲你马上就会去更大更广阔的世界,会遇见更多形形色色的人,我不想让你失去那些机会。

 

唐九洲抬起头要辩解。

齐思钧却伸手轻轻掩住了他的嘴。

 

06、

这个最漫长的暑假,唐九洲过的不太安稳,等到了八月末,终究是要提上行囊去北京了。

 

齐思钧花了整一个月的收入给他买了个诺基亚,外加一打充值卡。又到火车站送孩子,烤鸡啤酒买了一大袋,很酷的从窗口递进去,插着口袋嘱咐他钱不够了就打电话回家要,别想什么勤工俭学。

 

你爹现在也是公司总经理了,齐思钧叼着烟,挑着眉豪横。

唐九洲嗯嗯嗯的答应着,笑得青春明亮,临开车了,突然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在齐思钧脸颊边上亲亲,说好的妈我到了就给你电话。

 

齐思钧在风里目送列车开远,回家打开门,空荡荡的房间,才突然一秒情绪崩溃。

他连着三天晚上操着甩棍带兄弟巡街,从南走到北,从西走到东,走到第四天M城的夜晚静悄悄,谁都不出门。

自以为想得透彻,结果只是自欺欺人,蒲熠星看齐思钧这暴走的第一个星期,摇头发出感叹,儿子搞小妈,天经地义哈。

齐思钧拿着电击器追出他三条马路。

 

离别戒断期过得很漫长,齐思钧总放心不下,一天给唐九洲打8个电话,等人接起来了也没什么事,就问钱还够不够花。

唐九洲又怎能不懂,电话里笑得鹅鹅鹅鹅的。

齐思钧夹着听筒,听见他这样笑才觉得踏实。

 

偶尔也有唐九洲上着课接不了电话的时候,齐总的手下都明白这个时间点绝对不能去触老大霉头。

宁愿三五成群集体躲在楼道里抽烟,有新来的问这是什么规矩,几个老兄弟摇头叹气,听说小少爷是个狠角色,敢不接老大电话。

新来的闻言瑟瑟,赞扬到不愧是齐总的儿子。

 

秋风中送别,冬去又春来。

齐思钧后来也放松了一些,只在每天吃晚饭的时候给唐九洲电话,听他说些一天到晚学校里的屁事。

他自己名下的公司也陆续接了几个正途的工程,蒲熠星替他搞定了一些资质,财报也做的好看,渐渐就上了岸。时代真的变了,带他的老大年岁亦老去,反过来夸齐思钧有前瞻有眼光,让他好好经营公司,多多赚钱才是正途。

 

齐思钧的黑西装最终变成了衣橱里的很多高级灰西装,还戴上了金丝边眼镜。他把这些也都分享给唐九洲,他想这样一来,九洲在外面也能不必挂念。

 

公司的事情很忙,齐思钧前天晚上还听唐九洲说要考试,转头就连轴转的开会、评标、又开会,愣是没想起来寒假要到了。

 

那天下午他又跟几个组窝在办公室听报告开会,秘书敲了敲门进来说,齐总,您儿子在楼下。

齐思钧闻言,槽了一声,外套一拿头也不回,散会。

 

公司门外,唐九洲背着双肩包,大羽绒服里穿着白色的套头毛衣,一双圆圆的眼镜架在鼻梁,青春洋溢又风尘仆仆。

他笑着说,齐思钧,我放假回来啦。

 

一句直呼其名,匆匆下楼的齐总心态又崩了,他摇摇头,说唐九洲,讲点别的。

唐九洲怔了怔,看着眼前衬衫袖口半挽,眼神要揍人的商界菁英,咽了咽口水,把心一横又说,思钧我爱你。

齐思钧笑了,他朝唐九洲走过去,按着他肩膀,直视着双眼,他回答道,九洲我爱你。

唐九洲抬手握住搭在肩膀上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当天晚上,齐思钧就让唐九洲见识了一下梦境和现实的差距。

唐九洲一开始黏黏糊糊的缠,他真狠起来的时候又尖叫着妈你慢点!

齐思钧低头看他的模样,说我之前干过那么多混蛋事都不觉得什么,你这一声能把我叫进地狱。

唐九洲喘着气说,来啊来啊。

齐思钧乐了,架着他腿说,不急,咱们先成个仙。

仙山九曲十八弯,一峰更比一峰高。

南天门外顽强的少年人愣是被拆十八块儿了还要挣扎着抬头,在昏睡前向自己的爱人索吻,低低咕哝一声。

晚安全世界。

 

 

—Fin—



**题外话,最近有点忙了,500度那篇南北固定在周五周更吧,那个太短了贴也没意思,回见。


迷津

【名学全员】错乱时期的爱情 13

13

蒲熠星擦着头发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周峻纬在讲电话,拿着他的手机。

他等人说完,走过去从周峻纬手里抽回手机,问怎么解的锁。

周峻纬把手机递给他,笑眯眯炫耀,郭文韬生日嘛,我上来第一把就猜对了,他密码是你生日我见过。


蒲熠星叹气,说来话长,谁没有中二过呢,结为同党不能歃血为盟就交换密码,多少年了也懒得换,这事儿简直道不明白。

周峻纬盘腿坐在床上,一副等着听八卦的样子,蒲熠星不理他,看了看通话记录,是齐思钧。


我们走这么亲近,郭文韬感觉一点也不介意,你俩真有意思。周峻纬问的试探。

我要是跟你说,是我叫他消停一点,我想真的跟你试试,你信不信?蒲熠星几乎是...

13

蒲熠星擦着头发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周峻纬在讲电话,拿着他的手机。

他等人说完,走过去从周峻纬手里抽回手机,问怎么解的锁。

周峻纬把手机递给他,笑眯眯炫耀,郭文韬生日嘛,我上来第一把就猜对了,他密码是你生日我见过。

 

蒲熠星叹气,说来话长,谁没有中二过呢,结为同党不能歃血为盟就交换密码,多少年了也懒得换,这事儿简直道不明白。

周峻纬盘腿坐在床上,一副等着听八卦的样子,蒲熠星不理他,看了看通话记录,是齐思钧。

 

我们走这么亲近,郭文韬感觉一点也不介意,你俩真有意思。周峻纬问的试探。

我要是跟你说,是我叫他消停一点,我想真的跟你试试,你信不信?蒲熠星几乎是瞬间就想透了,他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上,面对面看着周峻纬。

 

周峻纬笑得拍床,恳求地说,阿蒲你行行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蒲熠星看他一会儿,也一骨碌爬上床去坐周峻纬边上,说这个事情从你第一天出现就可以说起了……

 

最初对周峻纬有兴趣的确实是郭文韬,那个时候蒲熠星还觉得很麻烦,他不喜欢身边有太多的人往来,太吵,但是郭文韬说周峻纬这个人不能错过,这样的人值得有些纠葛。

蒲熠星不置可否,但郭文韬是个很擅长策划事件的人,交给他,必要的时候配合就可以,这样乐享其成的事情没有必要拒绝吧。

想呆在聚光灯下就不可以没有故事,反正也不是第一回这么干,没什么心理包袱,不过周峻纬是他第一次遇见的想要跟他们抢故事主导权的人。

 

他跟周峻纬的剧情,从开始假意玩些针锋相对,到发现真得有点东西才能赢,最后又比拼到有一秒气急败坏的破功。

刚上头的时候气不过,但回头还挺想跟你真有点纠葛。

 

周峻纬下巴支在手肘上听的认真,蒲熠星哂然,跟你讲这么明白,文韬知道了撕了我哈。

不怕,我们二打一,周峻纬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腹肌。蒲熠星无奈伸手把他衣服拉好,继续说,派对那天你故意当着我跟文韬走的时候,我想了想,是挺酸的。

 

周峻纬笑得有点得逞的意思。

 

我更多喜欢你一点,不是比别人,是比你喜欢我多。蒲熠星掐点看着周峻纬祭出一击,他说的很平淡,扶了扶眼镜,现在明白故事主导权已经在你手里了么。

 

本来我以为在,现在你又拿回去了。周峻纬还是微笑的模样,然后擦了擦手起身,他说我需要一点点时间熟悉新规则,今天先回去了。

 

蒲熠星点点头,又说,既然今天已经对你这么坦白,我再多透露一点信息,如果你的目标是齐思钧,恐怕郭文韬要和你上演另外一场情敌的故事,挺带劲的。

 

周峻纬摇头,说蒲熠星你真的太坏了,你现在开诚布公,站在比所有人都亮的地方动手了是嘛?

蒲熠星挂着他肩膀送到门口,这是阳谋,跟你用套路得多累人呢,重要的是过程,开头是因为什么开的,我们可以不用太计较。

 

凭什么啊,周峻纬搡他。

凭我坦白从宽,蒲熠星耸肩,我今天就是一条坦荡荡的瓜皮。

明天找你吃饭,别溜。周峻纬走去对面宿舍,背对着朝他摆摆手,看得见弯起的眼角。

 

蒲熠星目送他,然后回头看了眼空荡荡宿舍,掏出手机给邵明明电话,没人接。

他回手一个微信发给了唐九洲,【赶紧让邵明明回来,不用气了,清场了。】

还没迈步,手机连续震动。

【咋了哥?】

【明明没来啊?】

【他又气啥了,这么容易生气呢?】

【哥你没生气吧?】

【你等一下,我来你这儿啊。】

 

蒲熠星眼花,觉得有点来不及看,微妙的这一晚胜九子败一子之感涌上心头。

对面的宿舍门开了,唐九洲探头出来,背后挂着大帽子的睡衣,三步两步跑到他面前,越过他,进了宿舍。

 

蒲熠星看他一屁股坐床铺上,双手开始哒哒哒地发消息,嘴上还念叨着,咋回事啊哥,给我讲讲啊讲讲啊。

房间里好像突然塞进来3个人一样拥挤。

 

蒲熠星按住自己的手,打人犯法,不值当。真的。

 

—TBC—

** 为了不鸽 缩水摸鱼 _(:з」∠)_

**那个谁,你的南纬

迷津

【名学全员】错乱时期的爱情 11.12

11、

邵明明没想到蒲熠星会真的和周峻纬在一起。

当他推门回宿舍看见周峻纬肆无忌惮带着猫耳耳机躺蒲熠星床上看漫画,两人外套在书桌上扔成一堆的时候,险些惊讶地控制不住表情。

想想上回唐九洲来他们宿舍吃了个外卖被蒲熠星按着扫地的场景,这会儿可算得上是纵容了。


邵明明明显的啧了一声,你们俩闹归闹,东西可别扔我床上。

周峻纬脱下耳机朝他笑,说不如换宿舍,九洲不正好在么。


邵明明笑了,你们那宿舍又不是双人的,你把你王哥置于何处呢,要换你叫蒲熠星上你那儿去。

周峻纬哦了一声又躺回去了,邵明明转而去看蒲熠星。

我过去那和郭文韬一墙之隔哈?蒲熠星无辜发问。


周峻纬闻言大笑,邵明明...

11、

邵明明没想到蒲熠星会真的和周峻纬在一起。

当他推门回宿舍看见周峻纬肆无忌惮带着猫耳耳机躺蒲熠星床上看漫画,两人外套在书桌上扔成一堆的时候,险些惊讶地控制不住表情。

想想上回唐九洲来他们宿舍吃了个外卖被蒲熠星按着扫地的场景,这会儿可算得上是纵容了。


邵明明明显的啧了一声,你们俩闹归闹,东西可别扔我床上。

周峻纬脱下耳机朝他笑,说不如换宿舍,九洲不正好在么。


邵明明笑了,你们那宿舍又不是双人的,你把你王哥置于何处呢,要换你叫蒲熠星上你那儿去。

周峻纬哦了一声又躺回去了,邵明明转而去看蒲熠星。

我过去那和郭文韬一墙之隔哈?蒲熠星无辜发问。


周峻纬闻言大笑,邵明明感觉跟他们再说两句得心梗,骂了两句你们可真太乱,拿了东西又出门去。


出了门他就给郭文韬打电话,噼里啪啦一阵吐槽后问,你们这搞什么开放式婚姻呢,你放任下去你可淘汰了啊。


电话那头郭文韬笑了好一会儿了,听他这么问才说,不会的,我和阿蒲之间彼此都比较自由。


铁打的南北流水的情人,你们可真会玩。邵明明不齿道,心里又有些隐秘的骚动,如果蒲熠星暂时走开,郭文韬的玩伴又会找上谁呢。


郭文韬在那头轻轻叹了口气,他说你把我看成什么样了,即使再想玩,我对阿蒲总有分寸,他想安定一阵子也挺好的。


他说的诚恳又有点委屈,邵明明有一瞬间相信他了,他夹着电话问郭文韬在哪儿,要不出来玩。

郭文韬微微停顿了一下,告诉他老地方见。

邵明明很好奇在这几秒钟里,郭文韬想了些什么,又因为什么迟疑。


live house,明与暗泾渭分明,音乐操纵摇摆的人群。

邵明明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托腮看舞台上的乐队演出,等了一会儿郭文韬也来了,在他旁边坐下。


你不带九洲过来?

邵明明听见郭文韬这么问的时候毫不顾忌地翻了个白眼,说你跟我装什么无辜呢,你这人真没意思。


他细眼打量郭文韬,黑色的衬衫,一架金丝的眼镜搁在鼻梁,带出几分玩世不恭的倜傥,确实漂亮。邵明明笑了笑,拿桌上的酒喝,说今天咱们来点刺激的,躺下一个才算完。


郭文韬摇头表示不玩,开口又带了唐九洲。

邵明明坐起身一点看他,右手食指勾住了他的衣领,凑近了低声说,郭文韬,要不是咱们也有点交情,我早就撕你了。


撕,怎么撕,或许两种形式他都想。

邵明明记得入学最早认识的时候郭文韬并不熟悉这些花哨玩意儿,但他主动靠拢,然后他们就成了朋友,郭文韬学的很快,适应得也很好,那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事让他更炙手可热。


指尖刮过纽扣,邵明明几乎贴在郭文韬的耳边说话,他装作抱怨的语气,蒲熠星还有想停的时候,我在你这儿也就是个流水,现在我不找你,你还记得找我?


你喝什么假酒了。郭文韬没听懂一般笑得斯文,还冲他歪头。

装模作样,邵明明靠回沙发。

我不喜欢太危险又没多大好处的感情游戏,郭文韬斜靠在沙发的另一边,邵明明便伸了条腿横挂他膝盖上。


你今天怎么回事?郭文韬皱眉。

看见蒲熠星和周峻纬一起,会有想要你的念头不是挺正常。邵明明懒得再绕圈子,直言道破。

郭文韬笑得愉悦,挪揄他一个有夫之妇不如收了神通。


呆晚点吧。邵明明点点头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我明天早上有课,郭文韬看了眼手表,摇头。

怎么,今晚是你和蒲熠星的结婚周年还是和齐思钧的卧谈例会?邵明明嘲讽道。


都不是,郭文韬笑了起来,邵明明熟悉这种笑容,胜负心强的人,只要一直激下去…

郭文韬也凑头到他耳边又低又轻的说,是我们俩偷情第一天纪念日。

遗漏一拍心跳。

靠,邵明明暗骂了声,他伸手捏住郭文韬的下巴,仰头吻了过去。

黑暗里诱惑的滋味,等刺激吻痛舌尖,他松开了手。


12点刚刚敲过,郭文韬整了整衬衫,起身穿过大厅离开。


12、

齐思钧把写完的草稿整了整,拨了两次文韬的电话都是关机,他想了想给蒲熠星发了条微信,问他知不知道文韬跑哪儿去了。


没想到蒲熠星回了电话过来,接起来却是周峻纬的声音,他说郭文韬应该跟邵明明出去了,明明晚上回来了一趟,被他们气走后也还没回呢。


他们上哪儿了?齐思钧下意识细问一句。

对面周峻纬轻笑,没说,不过连小齐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儿玩么。

我知道,姐妹蹦迪了。齐思钧平淡答了句,切断了电话。


其实不必这么冷淡,齐思钧承认那天周峻纬在楼梯上扯着领带冲他笑的画面有那么一点儿激怒他。他总是温柔无害是因为他选择这么做,但他也不接受挑衅。

他拿起外套出门。


喧闹的音乐在脚下,白色的光束偶尔扫过眼前。

齐思钧站在live house二楼的栏杆旁,视线落在一侧角落的沙发上,看那里耳鬓厮磨亲昵交谈的两个人。


有人走过来朝他搭话,齐思钧笑着摆手,拒绝亦是如沫春风。


他就这样好整以暇的端着饮料杯边喝边看着楼下的人。直到郭文韬起身走了,齐思钧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收回视线。


他没有跟着赶回去,按惯例郭文韬这个时间不会回宿舍,而是去琴房,然后在明天早上给自己打个电话,让帮忙带一份早饭,就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礼貌。


他知道郭文韬贪玩,也知道他几乎把剩余的全部认真留给自己。郭文韬不是会违背本性的人,但他也很管得住,不越界,无对错。

音乐越来越闹,人群尖叫,齐思钧举杯喝完了饮料,他知道今天这一份好奇,已是他在越界。


邵明明抬了抬头,齐思钧后退一步,在被发现前转身离开。


—TBC—

**恢复日更,明天见 【握拳

迷津

【名学全员】错乱时期的爱情 8-10

8、

有时候你会发现那些特别理智的人并不如你所想的喜欢俯瞰喧闹,相反,他们喜欢身处热闹的人群中央。

他们和你玩着爱信不信的游戏,引导你说出一个逻辑自洽的故事,却连是与否都吝于回答。


周峻纬靠在吧台边等一杯饮料,笑着和周围的人说一两句话,视线却漂移在蒲熠星和郭文韬身上。他们两人坐的并不近,却巧妙的成了一个中心带的两端,一个两极磁场的闭环。如果你站在郭文韬身边,很难不去注意在另一端恣意跟人玩游戏的蒲熠星,同样在蒲熠星身边的人,也很难忽略视线里那个被簇拥着腼腆微笑的郭文韬。


巧合?还是计算,有多少人能把最盲目的情感,当做精确的课题来解析。周峻纬饶有兴趣的揣摩,虽然现在很多人眼里,他已...

8、

有时候你会发现那些特别理智的人并不如你所想的喜欢俯瞰喧闹,相反,他们喜欢身处热闹的人群中央。

他们和你玩着爱信不信的游戏,引导你说出一个逻辑自洽的故事,却连是与否都吝于回答。


周峻纬靠在吧台边等一杯饮料,笑着和周围的人说一两句话,视线却漂移在蒲熠星和郭文韬身上。他们两人坐的并不近,却巧妙的成了一个中心带的两端,一个两极磁场的闭环。如果你站在郭文韬身边,很难不去注意在另一端恣意跟人玩游戏的蒲熠星,同样在蒲熠星身边的人,也很难忽略视线里那个被簇拥着腼腆微笑的郭文韬。


巧合?还是计算,有多少人能把最盲目的情感,当做精确的课题来解析。周峻纬饶有兴趣的揣摩,虽然现在很多人眼里,他已介入了南北之间,但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局外人。

一个人的寻找,两个人的游戏,三个人的黑暗森林。谁规定谁来主导故事的走向?


从巧遇到一起合奏,只用了一个星期能和他伯牙子期的郭文韬是故意,但周峻纬甚至觉得他有点真诚,真诚地邀请,所以他在小树林里招惹蒲熠星也是故意。


他握着杯子朝郭文韬走去,很多人转而看着他了,他穿过人群在沙发上揽过郭文韬的肩膀,微微抬眼,看见蒲熠星似不经意扫过的目光。


漂亮的酒杯泡沫刺激着胜负的悸动,周峻纬轻凑在郭文韬脸旁,贴着同一个话筒唱,谁若吻我,我吻你,就是没有对不起。

郭文韬笑着往后让,却又直视着他的眼睛,周峻纬从里面看见了直白的愉悦和兴趣。

 

9、

齐思钧来的比其他人都晚些,学校里大大小小的晚会、节目大多都是他主持,日常的忙碌,众人已然习惯。


他四处看了眼没发现郭文韬,倒是蒲熠星坐在沙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指导唐九洲跟别人玩游戏,他也走过去坐下。


文韬呢?齐思钧又扫了眼,看蒲熠星,小周也不在?

蒲熠星一脸不了解不清楚,刚才那俩还在一堆人里瞎唱歌,一眨眼的怎么不见了。


齐思钧笑得眯眼,直说蒲熠星你们俩还有心么,新来的小周同学是帅了那么点儿,你们俩就这么轮着抢?


蒲熠星否认,说自己才是被那两个人拖着走,还要替拒绝人的小齐贡献自己的床铺一下午。


齐思钧哭笑不得,我出去吃一顿饭你们怎么谁都知道?

蒲熠星指着唐九洲。


唐九洲挨了一脑瓜崩回头还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是蒲熠星干得。


齐思钧乐了,看蒲熠星跟他吐槽,我就说我什么都没干,没人信我啊。


闲聊着有人搭上他的肩膀,手指微扣,问他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蒲熠星又欺负九洲呢,齐思钧抬手握住肩上的手腕笑,那里温度有些偏高,是谁也扣紧过或许不用猜。


但仍不由自主对身边这个人露出温柔笑容,齐思钧弯着眉眼看郭文韬,他的视线里,不远处还有个小小背景。


周峻纬站在二楼的扶梯旁,外套搭在臂弯,松散着领带,轻轻歪头朝他笑了一下。

齐思钧手指轻轻摩挲郭文韬的手腕,回了个礼貌客气的微笑。


10、

周峻纬和郭文韬离开人群的时候蒲熠星其实看见了,他撇撇嘴角,只要不是在众人面前搞得他也要表现,他没兴趣管,他宁愿窝在沙发里犯懒。


他一直觉得郭文韬的玩心比他重一些,但是看起来却比自己乖巧,这一点真的是自己吃亏。

是无话不说的老友,他倒也不曾对郭文韬的做法有过微词或指正,一个聪明漂亮的人,倘若纯白良善,恐怕反损些颜色。


蒲熠星也偶尔一边分析一边欣赏他,斯文的、欺骗的、认真的或者撒娇的,人前人后,五光十色,郭文韬毫不介意成为很多人的幻象,甚至还给他们的幻想多丰富几种人设。


蒲熠星有次跟他开玩笑,把对他的不同印象排序,然后给斯文败类打了个最高分,郭文韬表示感谢,说阿蒲原来你对我评价那么高。


唯独齐思钧是个例外,对这个美好的人人喜爱的齐思钧,郭文韬一直恪守妥帖室友的准则,从不把他搅和进自己的一些感情局里。

当然自己也不行,且防着呢,如果哪天他想去追小齐,恐怕势必要和郭文韬再干一架。


蒲熠星甚至会猜测,郭文韬四处游走却没有太出格,齐思钧也是原因之一。

所以他在看见齐思钧进来的时候,暗中给郭文韬去了个电话,无需拨通,只一声轻轻的提醒,适可而止。


没说几句话,郭文韬和齐思钧相偕走开了。


蒲熠星站起身朝楼梯口走过去,抱臂看着周峻纬。

周峻纬抿着唇看他,倒像是挨了什么训似的委屈。


在文韬面前演势均力敌,到我这里就耍赖皮,你可真会玩啊周峻纬。

因为你更喜欢我一点啊。周峻纬凑到他边上来笑得自信满满有点儿欠揍。


蒲熠星抬手按着他的脑门推开他,摇头,倒也不算错哈。

周峻纬笑起来,推着他的背说再去喝一杯,蒲熠星看他,其实有一点觉得真的不玩了也不错。


—TBC—

迷津

【名学全员】错乱时期的爱情 4-7

4、

夜里晴朗,齐思钧在回宿舍的路上顺道逗了会儿猫,手里提着两大盒子夜宵。

一进门他就看见郭文韬趴在书桌前,心无旁骛,关上窗户那些谈论他的风云都与他无关。


他过去噼里啪啦一阵放东西,郭文韬就趴在桌子上嘟囔,以为他今天不回来了。

我买的炸猪排怎么给醋包,齐思钧拉开包装袋问,郭文韬也不说话,挤过来拿自己的那份。


隔壁什么东西!齐思钧捏起嗓子指着墙壁骂,先闹了你又去找蒲熠星,你们俩不是真散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郭文韬被逗笑着摇头,没有这种事,你别欺负小周。

认识才几天就小周了?齐思钧朝着他挑眉。


炸猪排里真的没有醋包,他们谁也不会真的呷醋。

吃完夜宵,齐思钧凑着桌前和...

4、

夜里晴朗,齐思钧在回宿舍的路上顺道逗了会儿猫,手里提着两大盒子夜宵。

一进门他就看见郭文韬趴在书桌前,心无旁骛,关上窗户那些谈论他的风云都与他无关。


他过去噼里啪啦一阵放东西,郭文韬就趴在桌子上嘟囔,以为他今天不回来了。

我买的炸猪排怎么给醋包,齐思钧拉开包装袋问,郭文韬也不说话,挤过来拿自己的那份。


隔壁什么东西!齐思钧捏起嗓子指着墙壁骂,先闹了你又去找蒲熠星,你们俩不是真散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郭文韬被逗笑着摇头,没有这种事,你别欺负小周。

认识才几天就小周了?齐思钧朝着他挑眉。


炸猪排里真的没有醋包,他们谁也不会真的呷醋。

吃完夜宵,齐思钧凑着桌前和文韬一起看片儿,郭文韬嫌挤,到最后两人一起趴床上看,亏得民乐系的宿舍不是上下铺,地方腾挪的开。


片子算不上有趣,看着看着就累了,他歪过头枕着边上的胳膊看,郭文韬弯起嘴角说我们再看五分钟就睡。

齐思钧不答他,他真的困了,他会在这五分钟里就睡着,等对方无奈地盖上电脑,跟他一起躺下这张床。


追光是一件孤独的事,一个人在烈日里骑着单车飞驰,顶着窒息的空气,却没有明确的路,所有人都看着你说,这怎么可能呢?别傻了。

但他遇见一个人,在他开玩笑一般说起的时候,不以为意的告诉他,既然去做了就肯定能做到,相信你自己就够了。


他在烈日途中经过了一片树荫,他很喜欢。

 

5、

齐思钧睡得很熟,眼底有些疲惫痕迹,郭文韬不想惊醒他,偏头到另一边去刷手机。


他微信的对话栏里蒲熠星被置了顶,最近一条消息是两天前。

郭文韬又点进了对话,那天他一早就看见了论坛的小树林帖子,调侃着去问蒲熠星是不是对小周动真心了。


不熟,你还嫌不够乱?蒲熠星答的没好气。


太熟的不行,不熟的也不行,莫非有什么东西是刚刚好的?

郭文韬失笑,又回复他我们俩总有人要先遇到爱,难道你还等手拉手一起双人约会,能让你意料之外的人可不多。


没有哈,咱俩还情比金坚。


比警告还管用,郭文韬立刻收手不聊了,他一向对自己老友这种谋定后动的消极态度不以为然,哪怕自己在他手里狠输过几次。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掩盖自己的好胜心,鸡毛蒜皮都一定要争高下,郭文韬喜欢先手,要是抢不到先机,他脑子里匆匆算过结局就会放弃,免得浪费时间。

蒲熠星不一样,他从不在乎开局,但你有任何的失误出现,都会被他扼住咽喉,事后想想要怄得半死。


先手未必稳赢,挂机才是真理,很多次之后,郭文韬表示自己认同了好友的理论,但没说自己要改。

先出手的应该是我,郭文韬第一眼看见周峻纬的时候就这么想着。

 

6、

爱,它卡住了门。

唐九洲憋着小心思想在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找个浪漫地方,给邵明明弹一首他喜欢的曲子,逗他开开心。

结果等他已经练完了,邵明明突然来跟他商量,想在那天办个party大家一起聚聚。


唐九洲有点儿小失落,好在热闹他也喜欢,怎么样他都高兴。

想来他们俩就是在热热闹闹里凑做了堆,架没少吵,见面都得先气三回。但他也真记得自从他们俩一起之后,再没人跟他斗气,一方面是他可可爱爱,另一方面是邵明明曾经把捉弄他的人骂得嗷嗷哭。


唐九洲事后知道还挺不好意思,说明明你干嘛呢,我真要生气的话早糊回去了,你还怕我挨欺负呢?

邵明明那会儿正拿着睫毛膏刷刷,闻言拿眼角轻轻扫他一眼,我明总的人谁敢动。

唐九洲笑的扑在床上打滚,满房间的鹅鹅鹅鹅。


派对那天实在来了很多人,蒲熠星文韬还有周峻纬三个人结伴一起来的时候,唐九洲看见好几个人都拿了手机拍照,明天的论坛肯定又很热闹。


他之前都不知道原来邵明明人缘那么好,大家都听他调侃笑骂或者听他一两句差遣,偌大个场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凑过去搂着邵明明一通表扬,邵明明拍拍他,那你要什么时候才上去给我弹琴?

哦哦哦!你知道啊?唐九洲有点儿惊讶,惊讶完又高兴的膨胀,一首曲子弹得人陶醉,弹得大家尖叫加口哨。


爱情,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玩意,却让你这么高兴。

唐九洲被劝了几回酒,来了劲儿,拍着桌上的骰盅拉住周峻纬,非要跟对方来两局吹牛。

有人说可以啊唐九洲,胆子肥了嘛。


他歪头看,发现是蒲熠星,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拉着对方手腕说哥你就坐这儿吧,我要是输了你给我报仇。

蒲熠星一脸好笑坐下了,唐九洲就气定神闲,朝着周峻纬喊三个三。


喧闹里,周峻纬蜷起食指在他脸上轻刮了一下,他说我不信,唐九洲你说谎了。

两个盅怎么会连三个三也没呢,唐九洲很气,看着周峻纬又开始有点怂。


不是来两把么,还有一把。

我替他来吧。蒲熠星把唐九洲往卡座里挪了挪,自己拿起骰盅。

唐九洲坐在两人中间,想了想托着下巴贴着蒲熠星看对面,周峻纬也看着他笑,他觉得有点发毛。

你是要替臭弟弟出头,还是要继续跟我争?

都可以,有什么区别。

你要是为了臭弟弟,我倒可以让让你。

唐九洲觉得自己听着话却什么也没听懂,总之这场面也就一句话吧,我哥特carry。

 

7、

邵明明什么世面没见过。

就是没见过郭文韬发疯,他用极不着调的方法,把一句歌词唱了二十几遍,唱得全场子的人都一起疯了,纷纷拿手机录像。

他笑着坐过去说郭文韬今天是我的场子,你怎么这么吵。

郭文韬不以为意跟他碰杯,气氛到了,一不小心,下次我还你个。


三言两语就定好了下一回,邵明明会替他记着,他挺喜欢郭文韬,喜欢他的聪明冷静,也喜欢他的伪装和腹黑,那些都是他最欣赏的东西。

他偶尔也会想学,但他的身边人是唐九洲,吵吵闹闹,没有脑袋。


回去的路上,唐九洲不知道在哪儿喝高兴了,又跟他开玩笑,说一晚上就尽看见他跟文韬凑一块儿,是不是该变心了。

邵明明张嘴骂他,骂完搂着他腰推到路边不知哪辆倒霉车的引擎盖上,低头就亲,亲完他说唐九洲你是我的,你敢变心就等着死吧。


他看唐九洲唬得愣愣的,连着摇头说不敢不敢,又还在笑。

莫名那么高兴,谁能舍得。


—TBC—


**感觉逐渐要向混乱黑暗滑去,开始afraid 【手动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