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以及ESE
我终于稍微补了点觉能写点感想了。
首先感谢豆浆太太帮我搞票!疫情后第一次出国门献给光哥了。
ES这个剧,首先它不是音乐剧,是舞台剧。我本人是剧场粉,音乐剧话剧舞剧都会看,音乐剧看得多一些,ES在我看来属于舞台剧中的show剧,里面的歌舞更多的是满足show的作用,情节歌并不多,这是从根本上不同于音乐剧的做法。musical是靠歌(主要是歌,舞相对较少)推动情节,show的主旨则是歌舞的呈现,从这个角度来看,不可以用音乐剧的标准去评价它。
光哥本人,生唱能力大约在我这里差不多是average的音乐剧演员水平,属于爱豆中很厉害但毕竟……我是听JOJ,Jeremy Secomb、乌豆...
我终于稍微补了点觉能写点感想了。
首先感谢豆浆太太帮我搞票!疫情后第一次出国门献给光哥了。
ES这个剧,首先它不是音乐剧,是舞台剧。我本人是剧场粉,音乐剧话剧舞剧都会看,音乐剧看得多一些,ES在我看来属于舞台剧中的show剧,里面的歌舞更多的是满足show的作用,情节歌并不多,这是从根本上不同于音乐剧的做法。musical是靠歌(主要是歌,舞相对较少)推动情节,show的主旨则是歌舞的呈现,从这个角度来看,不可以用音乐剧的标准去评价它。
光哥本人,生唱能力大约在我这里差不多是average的音乐剧演员水平,属于爱豆中很厉害但毕竟……我是听JOJ,Jeremy Secomb、乌豆、Maya生唱的。但同样的也不能要求JOJ去跳Solitary对吧。光哥如果站桩唱歌一点问题没有,跳起来因为动得比较剧烈,就会容易有气不匀,飘掉的可能。
ES整部剧,讲的就是一个show的故事,剧中剧也是show剧,主线是KOICHI作为show主演的成功与死亡。光哥在一开始做这部剧的时候野心很大,又想保持杰尼斯show剧传统,又想加入更多音乐剧的情节化元素,所以用莎剧、吵架歌等方式来插入文本内容,同时通过把show推到极致的方式,完成整个下半场的视觉奇观。
是的我用的词是视觉奇观。magnificent。你进入剧场,期待看到的是什么,光哥就给你什么,美得无与伦比,是力量和控制的巅峰,在伴随着明知消亡的结局时,看最后的演出那种生命力的震撼就更强烈。这确实是堂本光一个人的show,燃烧生命的演出。我在二阶前排看梯飞整个人无法呼吸,觉得他随时都会倒下,吃力到快要撑不下去,眼神都涣散了一样,但还是跳起来,用尽力气飞起来,一步一步,被托着飞到观众面前,做出欢迎光临的手势。卧槽,真的震撼到不行。本篇是真的太消耗人了。2个多小时光哥除了吵架歌能站一站,rival独白那7、8分钟能休息一下,剩下全在高强度地活动,杀阵里光哥被我发现还悄悄被人接应喝了口水。想想1900多场这么演下来……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莎剧作为核心段非常棒,但整体文戏是偏弱的,情节歌偏少,绝大部分故事情节推动全靠吵架和对白,虽然整个故事情节在一大堆没啥逻辑的歌舞里还串起来了……只能说确实牛。再说一遍,作为show剧ES无可挑剔。舞台调度很成熟,现场看灯光、舞美……这个也太厉害了。任何一个音乐剧都没办法达到show剧的这种水平,光哥是用做演唱会的方式做剧场,作为制作人是天才级的水准,顶尖的能力水平。呈现的视觉奇观——solitary、杀阵、highup、mugen,你光哥绝对核心绝对闪耀,舞台之王,一个大写的帅。
但是如果仅仅停留在show剧可能就跟Oshow一样,看个好看就完了,光哥的野心还是往更具情节属性的音乐剧方向去的。他的情节设置本身就是个沉重的故事,生与死,没有比这更大,再加上艺术追求,很巧妙地把show串联了起来,让这个故事比普通show剧多了更多重量。为数不多的几首情节歌非常有音乐剧腔调,男女重唱、轮唱、多重唱,是很classic的音乐剧做法,编排得很妙,但还是偏少了点。他做Dream Boy用了更多音乐剧手法,是不是作为ES没用上的憾事。
我其实是抱着祛魅的心去的。所以一直在心里挑刺,唱劈了啊,这段是不是没必要啊,这歌有点不太好听啊,状态是不是不佳啊……但看完全场,夜之海到大樱,身边的樱花姨在擦眼泪,我也心碎。这不是说一句光哥辛苦了谢谢光哥就能释怀的感情。这是一个非常pro的艺术家,用自己的专业能力,用尽全力讲述一个生于舞台死于舞台的故事,它并不完美,但它是一个了不起的,甚至可以用伟大来形容的故事。ES代表的是25岁时的堂本光一,那种心比天高,自负于自己的才能,想要突破窠臼,超越自我,想要飞起来的卓绝气势,这种气势真的很难得。再经过二十余年的打磨,用尽一切逼迫自己去再现这种气势,逐渐变成映射他人生的生命之作。向死而生。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我为能亲眼目睹这样的作品而感到幸福。
ESE的话,从剧本来说我觉得它比ES更合理,毕竟光哥写的时候都40了,合理性肯定比25岁时的作品更强些,那些人生感悟也更有回味。虽然是reprise,但在已知ES情节的情况下,它故事更圆一点,加的情节歌也更合理,但它是不能单独拿出来看的,直接看ese会有种不看原作看同人的错觉……故事好吗?不错的,人物是真的这样吗?无从得知是否ooc。二创的原罪了。
出来的时候抓着豆浆太太说,虽然我觉得他唱劈了好几句,虽然吧,我能挑一堆刺,虽然吧,……但是你哥还是你哥。
又有点想让ES常演不衰,但一方面又意识到,这部剧确实已经对他负担太重了。持续不断地死在舞台上,总觉得会真的有一天突然死在舞台上。ES的魅力绝大部分在于51本人燃烧生命的演出,一旦去掉这些,魅力尽减。所以也无法持续。51有时候给我感觉就是这样完全不会去想未来,此刻尽力燃烧就好。也太日本了……还是去演旺卡吧,和孩子们一起快乐地唱歌,唱It's must be believed to be seen, 眼见为实。
一点查理和巧克力工厂的background:
虽然现在宣传都挂德普的名,但音乐剧版还是音乐剧版啦。13年西区上映,Marc Shaiman的曲,他最有名是写了《发胶》,词作也是他的老搭档,发胶的词作ScottWittman。Marc写曲还可以,毕竟也是拿过六次Grammy提名,三次Tony提名,也获过两次奖的。西区版首卡是萨姆·门德斯导演的(我很爱他!这位大神导的电影就不说了,他导的戏剧也超强,10年之后有这部、李尔王、摆渡人、和18年巨牛无比的雷曼兄弟,顺便一说这部真的绝,强推),13年当时破了西区周票房记录,到现在也是最高记录没被破过,也拿了两个劳伦斯奥利弗奖(妆造和灯光)...
一点查理和巧克力工厂的background:
虽然现在宣传都挂德普的名,但音乐剧版还是音乐剧版啦。13年西区上映,Marc Shaiman的曲,他最有名是写了《发胶》,词作也是他的老搭档,发胶的词作ScottWittman。Marc写曲还可以,毕竟也是拿过六次Grammy提名,三次Tony提名,也获过两次奖的。西区版首卡是萨姆·门德斯导演的(我很爱他!这位大神导的电影就不说了,他导的戏剧也超强,10年之后有这部、李尔王、摆渡人、和18年巨牛无比的雷曼兄弟,顺便一说这部真的绝,强推),13年当时破了西区周票房记录,到现在也是最高记录没被破过,也拿了两个劳伦斯奥利弗奖(妆造和灯光)。但当时这部其实有些争议,觉得太圆滑了不够动人啥的,而且咱有一说一,它的歌放在音乐剧里确实不能称之为一流。首版Wonka是Douglas Hudge,第二版是Alex Jenning,常看英剧的都会觉得是老面孔了。
17年这部剧搬去了宽街,导演换成了Jack O Brien(他主要是导戏剧,也是个大导,托尼提了七次拿了三次,作品包括发胶和钢琴课),情节也改了一点,把Wonka给更突出了,歌曲方面加上了电影版里的一些歌。宽街版主要为人诟病的是四个儿童群演给改成大人来演,有点点奇怪……值得一提的是宽街原卡wonka是Chris Borle,他是Legally Blonde的原卡男主,也拿过两次托尼,很擅长演gay哈哈哈,他和昆西合演的《天使在美国》非常非常感人,演Wonka拿过戏剧工会奖的杰出演技提名。B站上完整的tl是他的那版查理和巧克力工厂,可以看看。
这部在美国演得挺受欢迎的,宽街结束后国内巡了两次,后来澳大利亚和英国又复排了,在世界各地也有陆续在排。网易云上有西区原卡Douglas Hudger和宽街原卡Chris Borle的专辑,歌差别还挺大的,不知道日版会更接近于哪一版。如果说这部是Johnny在世就在准备的话,那应该是看了西区那版准备的吧。
歌来说的话,我个人比较喜欢西区版,Veruca's Nutcracker Sweet这首我很爱,很cult,但宽街版改得好短……Douglas有种坏坏的沧桑感非常带感,Chris比较正的musical男主范。《Pure Imagination》和《Vidiots》都挺经典的。总之这部剧ip很不错,不知道东宝能不能好好搞了。以及亮点不是Wonka是童星们来着,千万别搞Jr们就行。
51新舞台的妆造是很典型的日式二次元里“怪绅士”的造型,大概是造型师理解的wonka,不明白怎么改三次元嘲的人就这么多了。日式的“怪绅士”和英国、美国的“怪绅士”风格不太一样,这种紫绿配色也是很经典的反派配色,不知道日版会不会往邪恶一点的地方走hhh。
周末来看点可爱小猫猫。
我一直觉得我不算理性脑,甚至称得上超级感性,但这周以来发现比我emo的人多多多多了。咋说呢,持续摇摆不定的怀疑、沉湎在受伤里、反复于创伤的ptsd还有抱怨,都是非常浪费自己的内耗,无论信不信真脱不脱粉(当然如果脱粉可能根本也看不到我说啥)。事实就是there is nothing we can do。这种无能为力感是最让人痛苦也是很多人最难面对的。
网络媒体上,输出情绪是太容易的事,情绪的传染性也远大于观点的传染性,因为更直白、更直接作用到神经。粉丝圈里因为信息茧房的关系更明显。粉丝们凝聚为蜂巢一样,方便信息传递,同...
周末来看点可爱小猫猫。
我一直觉得我不算理性脑,甚至称得上超级感性,但这周以来发现比我emo的人多多多多了。咋说呢,持续摇摆不定的怀疑、沉湎在受伤里、反复于创伤的ptsd还有抱怨,都是非常浪费自己的内耗,无论信不信真脱不脱粉(当然如果脱粉可能根本也看不到我说啥)。事实就是there is nothing we can do。这种无能为力感是最让人痛苦也是很多人最难面对的。
网络媒体上,输出情绪是太容易的事,情绪的传染性也远大于观点的传染性,因为更直白、更直接作用到神经。粉丝圈里因为信息茧房的关系更明显。粉丝们凝聚为蜂巢一样,方便信息传递,同时用各种“门槛”、“约定的暗语”天然形成对外的半私密空间,这意味着震荡也会反复在空间内回荡,会比普通意义的社会事件更影响身在其中的人。如今粉圈的分崩离析不可挽回,多少还是会伤感,但每个账号背后最重要的还是活在现世的人。
说回内耗,内耗从结果上看可能是人生最没意义的几件事之一。在我看来属于自控力失调的一种症状,也很容易导向焦虑和抑郁。解决内耗的方式,也不局限于这件事啦,只是分享我自己的一点心得:
1,放下完美主义(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很多事放在人生里稍微长远一点看都不是什么大事,尤其和人际关系有关的更是如此。出现问题比起追责先想着接下来怎么办,这基本就能化解一半了;
2,远离引起焦虑的信息源,减少过度关注自己(舔伤口上瘾很危险),减少过度在意别人想法。专注眼前需要解决的问题,思考解决方案,就事论事,避免太多主观干扰。我们是社群动物,不可能不被彼此影响,但别人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的身心健康时我觉得就有必要重新审视关系了。现实点说,我们对世界和他人都没有那么重要。避免交浅言深,这个是血泪经验,能杜绝绝大多数因人际引起的内耗;
3,行动起来。做点需要规划和时间管理的事。给自己列计划是最容易让人振奋的,学习和工作,有太多事需要做了。内耗只会让你闲着并且陷入拖延症。我自己常用方法是每天电脑上贴一张便利贴,只列当前最重要要完成的五件事,完成后就换一张。除此之外总有没来得及看的书没空看的电影想学的技术,再不济出去跑步看看天空,春天到了,花开草绿。
最后祝大家都开心!
[KK]0.018秒
KT架空,一回完
J社51 x E社24
- 呐呐,tsuyoshi,知道吗?一瞬是多少时间?
- 嗯?
- “一瞬”是说多少时间,你知道吗?
- “啪!” 这样。
- 不是啦! 是说具体的时间,比如1秒之类的
- …… ?#-/&%… 0.3秒?
- 不不不,是0.018秒哦!想不到吧!
- 唉?~~ 骗人的吧~~
……
- 所以“一瞬间体温升高”就是0.018秒里体温就升高了哦!
……...
KT架空,一回完
J社51 x E社24
- 呐呐,tsuyoshi,知道吗?一瞬是多少时间?
- 嗯?
- “一瞬”是说多少时间,你知道吗?
- “啪!” 这样。
- 不是啦! 是说具体的时间,比如1秒之类的
- …… ?#-/&%… 0.3秒?
- 不不不,是0.018秒哦!想不到吧!
- 唉?~~ 骗人的吧~~
……
- 所以“一瞬间体温升高”就是0.018秒里体温就升高了哦!
……
- 好烦哦 让我睡啦~~
(a)mbitions
新闻铺天盖地的时候堂本刚想这个人果然是说到做到啊:
日本首个入驻百老汇的舞台剧。
堂本光一座长/主演。
纽约限定公演,一个月共8场。
不多,但是意义非凡。每周有一场甚至争取到了周日夜。
提早了两天收到了公式群发邮件。他后来一直在那个官方群发list里的,预告捷报都收讫。
海报上座长站在布鲁克林大桥前,侧脸一如既往凛冽坚毅,字体血淋淋的。
还是觉得那个人某种程度上真厉害啊。
很久没有联系,他惯性地想,是巧合奥:百老汇是整个J社的梦想,社长把它托付给了光一。
可难免又想到那个时候精疲力尽的两个人躺在床上却都舍不得睡,闭着眼睛强打精神说胡话。
他对他说有什么了不起很多地方都是合法。你喜欢沙漠里还是可以看到海的山上之类?再骗上拓郎桑,高见泽桑他们,就说去夏威夷。音乐哪里都可以做,我们那么有钱,yoshiki前辈他们不是也在那边吗,就这么定了吧?嗯?
他笑着说你是傻瓜吗我们护照不一样。唉等等还是也可以,算了算了谁知道…
偷偷睁眼看光一嘴角的笑意。明明知道是因为刚才舒服到了,但心里也不是没有开始盘算真有那天是不是该穿西装帅过相方,不过倒是得租一辆对方最钟意的红色复古跑车。
只是天光之下洗漱过后也不会再提。就像十几年间闪过的无数疯狂的念头一样。
实现的他心怀感恩,未尽的除了放置也别无他法。
一起退休吧
一起去吃路边摊吧
一起去北欧吧
一起租个录音棚吧
一起写歌吧
一起买艘船吧
一起开家餐馆吧
那就公开吧…
多少真心实意最后他能说的只有扣酱拜拜。
他能说的只有回见。
(b)efore
两个堂本都未成年入行。
还没有大红大紫的时候只能在公共区域候场。
堂本光一与其说发呆不如说支撑着别让自己睡过去。边上其他事务所的少年没头没尾地从口袋掏出一颗梅子糖,明明不认识却递过来,说只剩一颗了,给你吧。
堂本光一既不擅长陌生的示好也不爱吃梅子。但等三个小时百无聊赖就撕开了那颗糖,又酸又咸又甜。边上的人憋了一会笑出来,说:很好吃吧!
他皱着眉:什么啊口水一下子全~都~出来了,真糟糕。
倒数声中迎来了新的一年,边上的少年站起身说:到我了,拜拜,新年快乐。他回,辛苦了,新年快乐。用舌头舔了舔上颚,嘴巴里梅子味好像还没有散去。他还没来得及说今天还是我生日还有谢谢你。
电视台事务所什么的就这么几个,意识到其实常常碰到。知道也是堂本的时候觉得神奇,渐渐哈拉几句。熟了以后一起候场堂本刚会拿出掌机问他要不要玩。“居然会带着这么多东西”对着他一堆零碎的包感叹。
他是伴舞,对方是和声,有时候会去弹弹吉他。
然后有一天又在医务室碰到。
舞台剧主役缺席彩排,他顶上去辅助站位,却在吊威亚时发生意外。落地的时候没有站稳撑了一下,肩膀脱臼了。
接了回去坐在凳子上冰敷,比起疼痛更多的是懊恼好不容易的机会。
突然房间里被搀扶进来一个人,很糟糕的样子。经纪人和医生熟练地安排他躺下,找出牛皮纸袋罩住他的半张脸。
空间里气氛紧绷,只有纸袋收缩的声音,没人说话或者安慰。
他先看到那个人手腕上零零碎碎的手链,目光向上扫到闭着眼的长睫毛才意识到是堂本刚。
过了一会大人散开继续忙碌,医务室里气氛凝结,还有两个人都算不上浅的呼吸。
“会去医院吗?”床上的人突然开口。
“不会,你呢?”
“不会。都这样的。”
这行以带病坚持为荣,如果有谁脱队只会被视为麻烦,转过身奚落的语言刺耳无比。
突然福至心灵,意识到对方或许是想去医院的,于是说:"很难受吧," 开了口又觉得无用极了,怎么会不难受呢,于是补充道:"还难受的话告诉我怎么做。"
“能躺过来吗?”
“唉??”
那边就沉默了。
堂本光一看着侧身在床上的人,本来觉得同龄同姓堂本刚比自己元气开朗不止两三分,于是嘴里的梅子味又浓厚起来,弄的他发酸。
单人床很挤,但他们都太瘦了。
他看着对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很湿润,说你睡一会吧。
被叫醒时候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像做了一场梦。又不好问什么,轻飘飘又讪讪往回走。彩排还有剩下来1/3,他咬紧牙继续上场。
不知道又隔了多久。那段时间的记忆总是错乱,堂本刚好像一直都在却又好像一直都碰不到。
第一次去面试电视剧的时候已经听说男二基本敲定是另一个新人堂本。
经纪人语重心长地说,E社堂本刚有印象吧,你们要好好相处。
但他知道的,前辈木村桑和E社工藤桑的恋情被拍到,两家事务所的老狐狸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转头让没有荧幕经验的自己去见了编剧。
开机仪式上寒暄之后又过了两天才是第一场影棚里的对手戏。
讲戏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自己和堂本刚比起来糟透了。舞台剧出身的他略显过头的动作和表情让导演纠正了好几次。第一次面对面和那个人工作,原来对方严肃机灵,脸上每一块表情都恰到好处。
他有点不甘心又有点羡慕,说不上来,原来不只是擅长音乐啊,但是我也不差的好不好。
正式开拍终究是稍微好一点,才过了三场已经是下午了。
冷掉的盒饭软趴趴的海苔让人沮丧。堂本刚走过来给他一瓶热饮,说光一桑辛苦了,是合作呢。
他说叫我光一就好,刚君。
收到第二部共演剧本时堂本光一也渐渐从周围言语里猜出了十有八九。
大红大紫的木村桑恋情一旦曝光,两社和同一个风投签的对赌都得完蛋。
以防财大气粗的风投买下八卦,也防着对方背刺而开始合作,于是破釜沉舟首度联手后的决策就是炒作一个新IP——
二社抽两个高不成低不就档期很空的同姓新人赌一把文化热点。
他开始觉得这也太不靠谱了,但马上就发现自己远远不如老狐狸们。
他和堂本刚的cp火的一塌糊涂。他们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自己却察觉不到,只是隐约地觉得不紧张了更默契了更了解如何互补了,但也一直暗暗较劲——不想输给刚。
不久人气窜到峰值,不是在排练就是在取材。工作连轴转,休息都在赶场路上,娱乐打闹都是因为节目。
现在每次谈起那段过往,他都笑笑说太忙了啊记忆都缺失了。
实际上恍惚浮现的都是堂本刚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睡脸,还有他胃痛堂本刚焦灼的眼神。有时候小巴没人,他会拍拍刚的脸让他去最后一排躺下睡。那个人都是摇摇头,还是贴在自己身上。然后也就伴随着彼此呼吸的节奏马上睡晕过去。
经纪人也提点过他——其实刚君这孩子看上去八面玲珑其实心里敏感,毕竟要合作,你别太生硬,多照顾人家一点。
更重要的是——对方状态不好更是你表现的机会。知道吗,多说一点话,装装傻抢镜,机灵一点。
但他发现刚低气压的时候自己更多的是不安。哪怕装傻也是看到刚笑了才放下心。
总是想起那时候的医务室,想试着捕捉刚的临界点。是工作强度太大?睡眠不足?AD太严格?想念家人?盒饭不好吃?
等到粉丝都写信吐槽自己录节目不看嘉宾只看刚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本来就不擅长这种事。
那刚呢?他意识到他看着的刚总是把好吃的东西递到他的面前,也会把很臭的东西塞到他鼻子下面,或者一脸理所应当地跟他说:我可是在说话呢你要看着我的呀!
一年后两边公司开始顺水推舟,堂本光一和堂本刚都有了独立的番组和企划。
他一次用身体知道了什么叫分身乏术,开始觉得世界不过是不断变幻布景的舞台,只有他和刚站在中间:
他不记得今天是几月几号星期几,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差不多的摄影棚和用几天就拆掉的片场,
澳洲和鸟取的沙漠没有区别,
夏威夷和冲绳的海滩也大同小异,
富士山上或者是三千英尺的高空,
工作人员不管熟悉和陌生的脸庞他都需要信任。
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镜头前被调动,一终了马上断电。那些虚妄而真实的喜怒哀乐只有刚是和他同步的,他们证明着彼此的存在。
追灯照得他刺眼,周围一片漆黑他转头能看见的只有刚。
(c)ough
说起来最开始是半真半假的开玩笑,不知道是哪个清晨,从哪个酒店房间里醒来。
困得不行,但是太年轻了,唯独一处是精神的。
赖在床上的含糊地说你不知道吧,用别人的手和自己的感觉不一样。
刚拿枕头砸他,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不信?敢不敢试试看?
触碰到的瞬间,还有自己头一次无法忍耐的快速抵达让自己困惑慌张,也是一手粘腻抬头对上瞳孔深深浅浅的对方。
身体和大脑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开始做例行公事的时候想着刚的脸,看到对方露在外面的哪怕是手背和手指也忍不住想触碰。
这种事都是无师自通的。
如何不着痕迹地交换房卡,或者那个番收录候场时间足够在乐屋的浴室里快速纠缠。
分开活动的时候联系少一点,但再碰到两个人连说想念都要放到筋疲力尽以后。
他当然知道这样有点不对劲的。但他又想那是刚应该是可以的吧,是他和刚唉。
他们都说他们是全日本是最有默契的双人组,有人都说想看他们手拉手死在舞台上被点了成千上万个赞。
两边的事务所不是不知道的,第一次出现共用经纪人的时候露馅的。但就像一条绳上的蚂蚱,两位年轻偶像不同领域天赋异禀如日中天,好好摆平皆大欢喜才是正经事。跨社cp的合作共赢前无古人,怎么才能赚二三四倍的名声利益才是重点。
合约签了五年又续了三年,最终因为E社高层变动不再继续,无可厚非但算不上愉快。
粉丝心碎,他们开了告别演唱会,三个小时的演出没有收录成dvd,草草地剪成了30分钟或者3分钟的SP。
他们是提前几个月知道的,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刚缩在被子里说,我真的太难受了。光一。我好没用啊。
他听得心碎,嗡着鼻子搂住刚却只能说,还可以见面的。偶像本来就局限,这样你可以更专心做音乐。也好的,不是坏事。等我们变成前辈大物就自由了。
他也心虚,讲出来更像是安慰自己。他们从16岁开始不知自由是何物。
过渡期刚先出了自选辑,一个人站在舞台中间唱:
让爱在悲歌中 永不褪色。
事务所的高层找他去会所喝酒。
也是偶像出生的前辈,关系一直还可以。喝的差不多了断续开始讲一点不是合作关系了,再有什么对你对他都不好,现在网络太发达了之类的。
他吞下烈酒,眼观鼻鼻观口。一边觉得前辈小看他,一边松一口气还好被这样形式地敲打一下。
然后突然:
“说起来,其实从去年初吧,上面大人就和刚君联系过,想挖他过来。”
唉?
“后来又联系过一次。刚君都拒绝了。”
唉????
“本来不应该让小光你知道的,但是我看着你长大,所以擅自说出来了。”
“你也别太当真,毕竟谈的具体条件我也不清楚”云云。
后来的他没太听进去了,下意识地恩恩啊啊我懂我明白您放心。
酒精窜上全身的神经,觉得从脊背开始燥热。
他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刚是那种对于琐事分享欲极高,但越大的决定越不愿开口解释一句的人。
也知道这行聚散离合由不得自己,但唯独这次忍不住想:
为什么你不愿意呢?
如果我劝你你会答应吗?
为什么拒绝的人是你却还要唱那么难过的歌呢?
忘记喝了多少,差点跑去找刚。
艰难地回到家,用仅存的理智在书房里翻出某张从录像带又刻成dvd的盘——
最早最早时候的采访,那时刚经验比他多,嗯嗯啊啊地说我们正在交往然后挽住他的手。
他下意识地躲避。
结束了刚说抱歉奥光一别介意。
漆黑的房间里偌大的屏幕亮的刺眼,他看着电视里青涩闪烁的自己只觉得扭曲丑陋。
再后来刚只会说,牵着喜欢的人在外面散步这种事我一次都没有过。如果哪天可以的话会哭吧。
梦里好像是第一次去巴黎的时候。半夜里两个人偷跑出来,又困又兴奋。街上人散的差不多了,小酒馆里出来一群人,其中两个又高又瘦的金发帅哥在路灯下浅吻,不是朋友那种。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看到他们脸上是桀骜又暧昧的表情,其中一个毫不掩饰地向他们眨眼。
梦里的他第一次有了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回头却发现没有刚身影。
醒来头痛欲裂,记不得是不是真的有过这件事。
(d)estiny
百老汇公演大动干戈,J社中层以上要去一半不止。
新闻里吉田拓郎说,我都退休了光一君还来邀我,本以为是观摩想着他还有挺有良心,没想到第二天通告表就过来了!你小子演艺圈的坏脑筋倒是学了不少~话说只有我们这些个老头子,刚和筱原都不去像什么样子!
高见泽也在边上,说可能光一这小子找我们衬托他的帅气吧。
堂本光一笑盈盈,
哪里哪里,我跟前辈比路人多了,去排练还被门口保安盘问奥。都是我这边日期敲定得太迟了,刚桑筱原桑工作早就排满了真是发展得太好了呀,正好让我专心招待拓郎桑高见泽桑。
对方一边说你小子是说我们过气了是吧!一边作势往意气风发的座上大人头上敲。
整个很有效果,没等新闻正番发布网上就炸开了锅。
大家又怎么会放过他。
堂本刚在看到台本前早就心里有数。
谈笑间主持人问,嘛虽然刚桑和光一桑现在不是组合的关系,但二位都是彼此演艺生涯中搭档时间最长的伙伴,所以对光一桑的海外演出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呢?
他笑着和一号摄影机挥手:“恭喜光一桑梦想成真~ ”
(e)ndless
堂本光一是真的不喜欢出门更何况是长途飞行,才进机舱已经打了两个喷嚏。
坐定换了拖鞋翻出降噪耳机放空的时候突然惊心,抬头看到空姐正礼貌地挨个问贵客们要不要加新款特供枕头。洁癖的他也接了一个,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就抱在怀中。
起飞的时候他戴上眼罩,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是薰衣草的气味。
这么久过去了航空公司的贴心服务终于真的到了这种程度啊。
马不停蹄地在曼哈顿忙碌起来。堂本光一拽着红绸摇曳在雕刻着天使的柱栏之间,优雅轻盈熠熠生辉如天神降临。掌声雷动,画面传回日本,美不胜收
纽约公演强度不如本土,事务所的大人们把其他事情安排地稳稳妥妥,所有事情按部就班也算顺利。
演出过半的某天晚上,难得聚齐的演出人员小分队去法拉盛聚餐,所有人心情都很好。
包厢里他坐在圆桌的一边和要好的伴舞喝酒。另一桌那边突然骚动起来,有女孩子捂着嘴轻声叫起来,手机被传来传去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对。
怎么了怎么了?
地震了……
东京湾……宫城……
他脊背发凉。
有伙伴冲出店门口打电话,也有人坐在座位上颤抖哭泣。
他让所有人都先出去,自己在最后检查有没有人遗漏东西。
刷卡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手抖得厉害。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赶紧打电话给父母还有姐姐。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联系上了姐姐,连同家里的小狗都很安全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另一种不安如风暴般陡然涌起。
他感到心率突然飙升,连整个胸腔都在颤抖。
划了半天才点出了那个再也没有按下去过的名字:
嘟——嘟——
国际长途刺耳的盲音让人心烦意乱。
打了两三个都没有接通,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会的不会的,你要冷静。
切换成line,终于在点开无数次又默默退出的空白的对话框里输:
-没事吧?
……
-看到回我
……
……
-什么时候都可以 看到回我
……
(f)tr
被拆掉组合的第一年至少还维持着那种关系。来不及多愁善感,像被卸下的齿轮转眼装上了另一个轴承也就那么被带着转。
好不容易把刚叫来自己那里,做到了没有力气一起在浴缸里赖到水凉了才出来。浴室里雾气还没有散,刚给他吹头发,软软的小腹抵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E社挖我我会来的。”他知道不该说的。几个月了才又碰到,他不该做破坏气氛的那个人,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想抓住点什么。
“你们社长会哭的~”
关掉吹风机,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他的头,好像埋怨任性的小孩,其实是在回避。
“不相信吗?”
“别说大话。”
“我认真的。”
……
“那一起退休吧。”刚突然说。
“…… 啊?”
“所以说别说大话。”
……
年末在总台跨年节目遇到。之前的彩排和发布会没有照面,分别被问了差不多的问题:
他说:和刚君在歌会上还是一组嘛,也算再继续合作
刚说:是各种各样的缘分才促成的过去的今天的光一桑和我的,时机到了就会开启新的契机。
直播开场被分在舞台的最两端。他混在人群里,主持人说话的时候才不掩饰地向另一端望。
收录终了,退场时离新一年还有十几分钟。他赖在乐屋,门口大开。路过的前辈后辈来打招呼,他兴致颇高地回应,又绕回后台慰问忙碌的工作人员,被塞了啤酒在大家的倒数声中迎来新年。
过了一会儿经纪人来催促离开,终究没找到那个人的身影和一句生日快乐。
当然的吧。
酸涩在口中漫开。
穿越荧光璀璨的六本木回到空荡荡的家里,衣柜里三分之二衣架都还是刚买的。
去年开始这批就停产了,新的样式大小颜色都差了一点。经纪人买回来的时候他一边想姑且用着,一边想刚肯定要嘟着嘴埋怨起来的。
还不知道这方面有点偏执的刚是怎么办的,大概是全部都换掉吧,赌气又耐心地做着大工程。
没忍住给刚打视频。
没有接。
等了等又打了一个。
被挂断。
- ?
- 在忙?
- 什么事?
- 就想看看你
- 你也来这套?
- 我生日了
- 我知道
不依不饶再打过去,还是被挂断。
气不打一处来,手臂都向后蓄力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为什么?
-这样是没有未来的
但是……
但是还有后面的简单的几个字,打了删删了打,过去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他被取消资格了。
刚转身,划出一道天堑。
(i) love u
大人们联系他,说接他们的几辆车已经在路上,无论如何稳住在场的人不要让任何人离开或者出意外。
他挂掉电话,开口发现声音都在抖,像第一次参加直播。
“大家都先不要急,地震会影响信号塔,现在首先就是冷静下来。”也像在安慰自己。
姑且说了几句以后喊大家围过来,张开手臂去抱了抱身边的屋良,然后是米花,一个又一个。奇迹般地所有人都稳定了下来,女孩子们手拉手靠在彼此肩膀上,男生们在一起抽烟。手机上直播还在继续,也有人双手合十祈祷。
来接的车子到了,他看着大家一个个上车,再三确认人数。
一路上和大人商讨一下场谢幕要加关系地震的简单发言。一个个地给朋友伙伴前辈们信息和电话,在间歇里不停地点进去那个对话框看,都没有回复。
回到酒店他给伙伴们深深鞠躬,说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更要彼此信任支持,大家保重,如果想找人说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米花屋良交换眼神,光一桑才是那个最紧绷吧。
断续和家人联系,妈妈姐姐反而倒安慰起他来,反而更加心乱如麻。
洗漱出来看到手机上的未接,心脏一瞬间跳的更快,也顾不了赶紧回拨过去,手心冒汗觉得手机都滑。
“……”
“没事吧?没事吧tsuyoshi.”
“光一”
“没事了没事了”
“好可怕,你知道吗,比跳伞还可怕”
……
“喂?喂?光一?”
“……”他按下静音键,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作
“光一?”
“嗯。”他把可以发出的声音尽可能地压缩。他不知道多久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了,但停不下来了,哽咽和呜咽夹杂在一起,他滑坐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别哭呀 ”从不知道多远的距离传来的声音,反而让他哽咽地更加厉害
“抱歉…”
“笨蛋吗”以及不掩饰的哭腔把他环绕住。他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放松。头发还没有干,水搭在脸上都觉得清爽。
那天晚上再也没有人能打通过堂本光一的电话。
大人还有经纪人埋怨,他后来只说这种时间当然和大切之人在联系啊,而且房间电话我也有接
在日出之前睡过去。
刚的声音不管隔了几年还是如最初一样没有芥蒂,他说睡吧光一,和小健到姐姐家了,没事的。小狗在边上识趣地叫了几声。
他听到姐姐在边上问:谁啊,还在打
-是光一。
一周后,堂本刚增设赈灾演出,将收入所得捐赠给灾后重建。
发布会上,很没来由地说:
地震的时候很紧张,但又一瞬间觉得还好光一桑没有在日本飞呢~
照相机咔嚓咔嚓,明明拍的是电视机那边的刚,他却觉得海风吹得眼睛湿润。
-
————
————————
本来只是定个大纲的,忍不住开始写了…
[KK]九条命
猫猫碰瓷,猫猫撒娇,一发完。发了几小时又被屏蔽,又改又发了
(a)
最近堂本刚总是困惑为什么烘干机过滤盒子里总有浅黄色的绒毛。软软的一坨,又有点好摸。他的男朋友把他搂在怀里蹭,说可能春天了毛絮比较多。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朋友压到身下,堵住嘴撩起衣服。
浓情时后颈被咬的厉害也感觉不到痛,结束了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的找可以看到的角度:“最近你也太精神了吧……这个地方穿什么都遮不住的哎!”
男朋友贴住他说,春天了嘛~
家附近有一些野猫,没有急事的话堂本刚总会停下来逗逗。瘦瘦小小的橘猫经常在下班出了车站的第一个拐角遇到,揣着手蹲在墙根上。
“你...
猫猫碰瓷,猫猫撒娇,一发完。发了几小时又被屏蔽,又改又发了
(a)
最近堂本刚总是困惑为什么烘干机过滤盒子里总有浅黄色的绒毛。软软的一坨,又有点好摸。他的男朋友把他搂在怀里蹭,说可能春天了毛絮比较多。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朋友压到身下,堵住嘴撩起衣服。
浓情时后颈被咬的厉害也感觉不到痛,结束了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的找可以看到的角度:“最近你也太精神了吧……这个地方穿什么都遮不住的哎!”
男朋友贴住他说,春天了嘛~
家附近有一些野猫,没有急事的话堂本刚总会停下来逗逗。瘦瘦小小的橘猫经常在下班出了车站的第一个拐角遇到,揣着手蹲在墙根上。
“你好像在孵蛋哦。”笑着伸手去摸猫的下巴,猫也不动,眯起眼睛在喉咙里呼噜呼噜。
“今天晚上睡前会想起你的哦。”
(b)
他和男朋友在初雪的居酒屋里相遇。边上吃秋刀鱼的人指着他裤子上别着的小小胸针:“啊,古代鱼。”
“啊,你知道endlicheri。”
对方骄傲地扬扬头:“我很懂鱼。”
他知道自己不胜酒力。晕晕乎乎间感到被搬到床上,柔软让人觉得安全的触感。
醒来时候身边蜷着另外一个人,没有穿衣服的。他几乎跳起来但自己却什么都穿得好好的,有点头痛地想:我不是喝醉了吗?我对人家做了那种这种事?我是这样的吗?
男人醒来看出他纠结又困惑,眯着眼睛说:你不记得了吗?是你主动的,还一直摸我哦。
(c)
他的男朋友意外地很不受动物欢迎。
他喜欢动物,但太忙了没有时间养,每次在街上他蹲下来和小狗打招呼,小狗十有八九会对着身后的男朋友龇牙。不用说是猫了,平时熟悉会蹭他裤脚的野猫,只要和男朋友在一起,不是炸毛就是后退溜走。
他埋怨地看了光一一眼:怎么有你这种人哦,怎么回事。
光一满不在乎:哼,谁要和他们玩。
想起来车站前的橘猫,说还有一只是最亲人的,基本都在我下班时才会出现。
光一在心里说,笨蛋人类。
(d)
去看电影,动画片讲行侠仗义的猫骑士。
散场时光一若有所思:“如果猫会讲话其实蛮恐怖的吧?”
堂本刚很认真地接:“猫的话还是要小心,现在这个社会讲不好呢。”
“会觉得很恶心吧,那么可爱的猫开口了却是个大叔。”
就笑出来:“光一小声点,被猫听到又要被讨厌了。”
(e)
有一天下班回家,堂本刚打开洗手间的门发现居然有一只橘猫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定睛一看竟然就是车站前的那只。
小小的身体软软地瘫在那里。
堂本刚把它抱起来又放下,发现毛茸茸的小胸脯一起一伏地很稳定稍微放了一点心下来。才想起更应该奇怪的是这只猫为什么在这里。
他把猫抱在怀里带到了附近的宠物医院,抽血又检查一切正常。
医生百思不得其解:“奇怪是不是应激了?但也不像啊。”又想了想,“这么大的公猫还没有绝育,可能对身体不太好的哦。”
宠物医院临时住院的份额满了,最后买了猫粮猫砂还被配了一点补剂甚至被教了皮下注射,说明天猫还没有醒来再带来看。
拎着一大堆东西抱着猫回家。心想还好讨厌小动物又洁癖的男朋友还没有回来。
在沙发上铺上尿垫,把小猫放在上面,盖上小毯子,才有时间把下班从便利店买的东西放进冰箱。
再转身,手上拿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太过惊讶到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
沙发上躺着的分明是他男朋友。
不知道愣了多久,头脑一片空白中掀起毯子,给宠物用的尿垫还压在光一身下。男朋友全身赤裸,他瞥到器官更觉得刺眼混乱。但看着他皱着眉头明显不太舒服的样子,又心软地拿出了大人用的毯子。
堂本光一睁开眼觉得全身都不对劲,远远地看到堂本刚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盯着自己忽然意识到什么。
沙哑地张开嘴,“tsuyoshi——”
沉默茫然的面容没有回应,他低下头:
“果然很恶心对吧。”
没有回应。
堂本刚越沉默他越无措,他不想听到人类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他咬了咬牙又变成猫,跳下沙发,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用头抵了抵堂本刚的膝盖,转身走向阳台。
“哐”。
落地窗被关上了。
堂本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红着眼眶:
“不准走。”
(f)
堂本光一开始不叫堂本光一。在他还是一只小猫的时候,下雨的冬天被一个上幼稚园的小男孩带回家里。
小男孩家里本来就有狗,还不叫光一的光一挥出爪子给小狗鼻尖上添了三道血痕。
男孩的妈妈把它赶了出去,但小男孩一直哭。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滚下泪珠,不发出一点声音拒绝吃饭隔着玻璃窗看他,他蹲在屋檐下第一次感觉到难过。
男孩的妈妈终于妥协。他可以在院子里活动。屋檐下多了软软的小垫子。
小男孩说,你黄黄的就叫你扣酱。他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记住了这两个音节。被呼唤就下意识地向音源处跑。
春天到的了时候天气已经不再下雨,还是扣酱的堂本光一长成了一只漂亮的小公猫,粗粗的尾巴白白的脚掌在周围很有名。
有年长的狸花猫天天对他挑衅:你其实是家猫吧,从来没有自己抓过鸟吧,也没有去边上县里的小河喝过水吧。
他有点气不过。于是开始自己去抓鸟。第一次抓到松鼠的时候他想着我果然是附近最厉害的猫。他走了很长的路拖着毛茸茸的尸体回小院子想给小男孩看看,换来的是惊呼和眼泪。小男孩说扣酱你怎么这样,委屈地和隔着玻璃落泪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有点低落地想,笨蛋人类。
然后就和那些野猫劝他的一样,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院子。
——————
他也终于去了边上县市,然后越走越远。渐渐听懂很多人类的话,也开始学会摆架子——他已经是活了好几次的猫了。
第三条命的时候,他开始会逗其他初世为猫的猫:你就是家猫吧!爪子都被剪掉了,那边的三花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第六条命的时候他把一条追着一个小男孩的柴犬打跑了,迎接第七条命的时候想我果然是附近最厉害的猫。
然后终于,他想,是最后一次做猫了。
但没想到就碰到了这种事。
没有人知道有的猫为什么能分化成人就像没有人知道猫为什么有九条命。
猫就要迎接猫的命运,人类理解不了,大部分的猫也理解不了。
他也理解不了。甚至还是大量地以猫的形态生活着。能变成人的第一个冬天他意识到了无论是猫还是人冬天都是糟透了。
能变成人的第二个冬天还没到的时候,他碰到一个围着围巾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身上有说不出的好气味。还是小猫时候才不吝啬的呼噜呼噜差点不自觉的冒出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理解不了,想如果变成人是不是能搞明白。
(g)
堂本刚把落地窗落了锁,说:“你变回去。”
猫坐在地上,尾巴盘在脚边,一动不动。
蹲下来红眼睛盯着他:“你是光一吧。”伸手摸猫的下巴:“光一永远这样也可以的。”
猫盘着的尾巴尖轻轻动了动。
吸吸鼻子:“但会把你带去绝育的。”
猫尖尖的耳朵向后收缩,瞳孔徒然放大,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变回了人的样子。
笨蛋人类!!!堂本光一想。
回房间找衣服穿上。回客厅的时候堂本刚还挡在落地窗前。
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是猫的事情刚知道了会怎么样。
刚是很有主见的人。
刚对他的出现接受得坦然,会让渡出空间应对他时而的冷淡,而在他粘人的时候表现出更甚的需求。
但是刚对他的纵容与依恋下充满了强悍的自我主张,他知道的。刚就算理解也会纠正他言语中的笨拙表述,就算他否认也会坚持他工作上遇到不顺利。
刚总在他难以捉摸的地方不依不饶。
于是他转身走向大门。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后脑勺。吃痛地停下,低头一看是桌子上的眼镜盒。
所有对人类的困惑不解都突然涌上来,他也没想到自己控制不住转身冲过去揪住刚的衣领:你发什么神经!
堂本刚红着眼睛一把抹开对方的手紧接着就是一拳直直地往他脸上去,他被揍的趔趄了几步。
倒不是躲不开,只是刚的拳头像慢动作一样落下来的时候,他动物的本能没有捕获到任何危险相关的气息,只有哀伤。
他摸着脸回头看刚,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有眼泪砸在地板上。
他慌了神。想起了看过的为数不多的人类的眼泪。最初的记忆里他还是一只小猫,那时他不理解人类眼眶中涌出的水珠是何物,但空气中弥漫的哀伤和今天一样。
他突然意识到,刚让他明白了他一直坚守自己是猫的这件事其实不堪一击。
他认为人类的给予和关切都是有条件的,但是刚不是。他觉得猫是独立冷淡的,但是和刚在一起他连爪子裂开了都想告诉他。和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想:还好有这双手可以拥抱他,还好我是人类可以亲吻他。
他想起刚刚打算离开的时候其实心如鼓擂的自己,他已经没法再像猫一样只要转身就是远离不悦。他站在那里进退不得,看不见的耳朵低垂下来。
“你怎么能觉得我会觉得恶心。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刚哽咽开口。
他屈服于作为人类的动物性,走过去抱住刚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不想人类再继续哀伤。
于是正坐着承认自己是猫但不知道为什么能变成人这件事,再解释昏过去可能只是因为新换的清新剂柠檬味太强烈。他的本能让他对刚喜欢摆弄的各种熏香有点苦手。跪坐让他双腿别扭而发麻,但是心里却格外舒畅。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双手抱胸点头质问最后一个问题,其实已经又要笑出来。什么嘛,原来是很脆弱的小猫。
“唉我怎么说?很平常地在说烘干机里有绒毛是因为我其实是猫,换季在掉毛吗?我也很为难的啊!”
“就是因为你不告诉我才有这么多事!”
“哈?” 所以问题不在于我是猫这件事?
“都是你的错!”
“是。”
(h)
堂本光一沉默地对着堂本刚带回来的“礼物”。
是项圈。
事情还要从前一天说起。
他的男朋友兴致勃勃地说带回来礼物,拆开一看——
项圈。宠物用。粉色的,上面还吊着一只小爪子。
男朋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他脸都黑了也当没看到。
“光一~~~~~ 快点啦~~~~”
是让他快点变成猫的样子。
他从来都是一只野猫,甚至变成人的时候都讨厌穿衣服,永远选最简单的款式,在家里全裸走来走去。项圈这个选项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可能。”
“唉~~猫都有的呀。”
“那是狗。”
“但猫也可以”男朋友一脸无辜地指着包装上的“通用”。
就那么僵持在那里,终于想到了理由:
“项圈这么小,我戴上如果要变回人不就窒息了?谋杀情夫啊!”
堂本刚被他逗得乱笑,环上他的脖子撒娇:“不这样别人怎么知道你是我的猫嘛。”刚说完就被自己的猫压到身下,虎牙往脖子上的白嫩皮肤啃:“那让大家知道你有猫不就行了。”
第二天出现的新项圈明显比昨天的大了一圈。黑色的,散发着皮革的味道。人类用。
堂本光一脸更黑了:
“哪里弄来的?”
“呐,这个的话,如果光一变成猫完全没有问题。”对上男朋友天真烂漫的脸。
“不可能。”
堂本刚很严肃地把他推倒在沙发上,跨上去骑在他身上凑近说:“猫乖乖地才有奖励哦。”
突然就发觉人类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365天发情。
最喜欢咬后颈的人今天一直一直用的正面,从头到尾都在沙发上反复冲击。人被光一的双手困住,乱七八糟的时候也没法往后躲,脱力往下滑反而被架住触碰到更深的地方。
《《《《《XDD 发布了一个下午又被通知屏蔽了,这样看行不行》》》》》
绝望崩溃地只能呜咽地说不要了不要了。
光一凑到他耳边:主人,是奖励啊
(i)
堂本刚走出车站,在第一个拐角碰到瘦瘦小小的橘猫揣着手蹲在墙根上。他伸手去摸摸他的下巴,猫抬起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回家吧。”
猫站起来,弓起背伸懒腰,然后跳进了他卫衣的帽子里,头靠在刚的肩膀上。
堂本刚一路走一路扭着身子笑:“不要舔啦!很刺!!”
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脖子上戴着粉色的项圈,猫爪吊坠的背面刻着“Ko Chan”。
他眯着眼,想着还好人类没有九条命。
《END》
图片应该来自莲火太太
——————————
开始是为了摸倒数第二个部分,关于一定要说自己是m的扣酱
如果有配乐的话就是冈崎律子的水果篮子吧TAT
【KK】表里不一(上)
情人节贺文
ABO 有私设 双A KT!
“老实人”x 浪子
很OOC
勉强算个职场文
--------------------
1.
“所以说,情人节放假这种事,真不知道算是福利还是折磨,”茶水间里,小林正捧着杯咖啡跟其他同事抱怨,“难道我司百分之90的单身率还不足以说明情况吗?放这一帮单身狗出门,看那些情侣们恩恩爱爱,一着急信息素暴走,搞出什么社会新闻,那还得了?”
“你就作吧,有假放不就好了?”另一个同事摇头,“也没非让你上街啊!你完全可以自觉给情侣们腾出空间,回家独自黯然神伤嘛!”
“...
情人节贺文
ABO 有私设 双A KT!
“老实人”x 浪子
很OOC
勉强算个职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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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所以说,情人节放假这种事,真不知道算是福利还是折磨,”茶水间里,小林正捧着杯咖啡跟其他同事抱怨,“难道我司百分之90的单身率还不足以说明情况吗?放这一帮单身狗出门,看那些情侣们恩恩爱爱,一着急信息素暴走,搞出什么社会新闻,那还得了?”
“你就作吧,有假放不就好了?”另一个同事摇头,“也没非让你上街啊!你完全可以自觉给情侣们腾出空间,回家独自黯然神伤嘛!”
“更惨了好吧!工作我好歹有钱拿…一个人回家简直惨绝人寰。再这么下去,我得自己咬我自己的脖子不可了!”
“…除非小林酱安了假牙,否则可做不到哦。”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众人一惊,齐齐扭头,看见一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突然放假没什么安排的话,要不要大家一起去吃饭?”
“堂本部长!”“堂本亲!”“吱哟碰!”“刚桑!”“您回来啦!”“出差怎么样啊!”
刚从北九州出差归来的堂本刚部长还带着一身寒气,受到了下属们热切的欢迎,甚至还有几只没大没小的手激动地往他肩膀上拍。他一边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一边拿了自己的茶杯去接茶,“回来了回来了,真的好累,”他声音鼻音偏重,黏糊糊的带着沙哑,连灌了一整杯热茶才停,看着大家热切的眼神,湿润的眼睛一眨巴,“ 整个过程,那是非常的辛苦非常的不容易…但,”他话音一转,“幸不辱命!大家上半年的奖金有着落了!”
茶水间爆发出欢呼声。
作为大型重工制造业公司的销售部门,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今年他们期望最大的单子的客户公司,上个月出了点内部矛盾,连带这笔生死攸关的订单也差点夭折。原本负责的几个员工资历较浅处理不了,堂本刚当机立断,放下手中的活亲自带人南下,历经两周才解决了这件事。
因为牵扯到客户公司的内部斗争,他们在这中间遇到了很多狗血事件,离奇到讲起来像什么三流小说,传回部门所有人都啧啧称奇。而其中最精彩的莫过于堂本刚的英勇事迹—和对方谈判期间,他们团队被客户公司其中一个派系找来的一群罔顾法律,在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的低阶Alpha混混纠缠,千钧一发之际,是堂本刚部长及时赶到,天神降世一般释放了自己的S级Alpha信息素威压,使得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低阶Alpha当场晕厥,现场乌七八糟的呛人味道被一扫而空。信息素趋向平稳后,堂本刚才走上前去,英雄般拯救了当时已经濒临精神崩溃的几个Beta和Omega员工。
当今社会为了性别的平等,一般不提倡公开公民的第二性别,公司要处理员工信息时虽然会存留信息以备不测,但都属于不对外的个人隐私。因此在此之前,没人料到堂本刚居然是个Alpha。当然,大家不是对这位工作能力强同时人很亲切,尤其长的非常好看的领导的第二性别没有猜测,但很明显所有人都猜错了。也是,会和女员工一起开水曜日甜品交流会,爱好是烤面包和点心还会用蕾丝小碎花袋子装好分给大家吃,私服总是五颜六色甚至还有漂亮的小裙子,看人时眼睛一眨一眨睫毛长到像是用了增长液的堂本刚部长,除了Omega简直不能想象是其他性别…
结果居然是A,还是S级别的强A。
只能说是人不可貌相。
部门大部分员工都和堂本刚共事有一段时间了,如果说大家以前对他是尊重中带着怜爱,现在就是仰慕中带着畏惧。毕竟S级真的很强,且真的很少见。
果然,大家先是按照以前的习惯热切而充满疼爱地和他寒暄了一会,结果过了几分钟才意识到了什么,对啊!他们现在没大没小,动手动脚的,是个S级别的Alpha啊!刚刚还挺留在堂本刚肩膀上的几只手突然都顿住了,颤抖了一会,一齐缩了回去。茶水间热切的氛围也霎时冷却了下来,堂本刚看着他们突然开始畏手畏脚,目光躲闪的样子,简直是哭笑不得,“什么嘛,before after的差距也不至于这么大吧!”
没人敢说话,大家的眼神都怯生生的,堂本刚叹口气,“小林酱?”小林下意识立正,“堂本桑您吩咐!”
“真是的,你以前不都叫我堂本亲的嘛!我们友谊破裂啦?”堂本刚噘了噘嘴,声音软软的,毫无S级强A的气势,“说好性别平等,怎么,你们歧视Alpha呀?”
众人还是一副惴惴的样子,害怕中,多少还有点被背叛的感觉。
堂本刚叹口气,“这么突然吓到大家是我不对啦…但我的性格大家也知道啊,做那种霸气邪魅狷狂的Alpha,真的太太太消耗卡路里了。”他生无可恋地抱怨,“这次一下子透支了帅气,我整个人都虚了!我觉得我要瘦五斤…”
小林忍不住笑了一声。
“笑屁,”堂本刚翻白眼,“经此一事我决定了,大家以后出勤必须携带防A喷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部门报销!不要再给我强制减肥的机会了!”
全场爆笑,现场又恢复了欢乐。
堂本刚又宣布了自己情人节会请大家在朋友开的店吃饭,仅限单身的小伙伴来一起抱团取暖,大家笑嘻嘻地答应。看到大部分人已经松弛下来,他放了心准备离开,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补充,“大家知道是没什么,但是和公司其他部门的同事还是不要说我第二性别的事了哦!毕竟都是非公开信息,麻烦大家啦!”做了个拜托的手势,还飞了个wink,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大家被可爱到连连点头,直到他离开,茶水间的众人才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现在知道了堂本刚部长是Alpha,可他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么关键的信息,现场怎么也没有传来相关情报!
除了堂本刚,当时受到影响的几个同事都被他放了假回家休息了,想问都没有对象。小林眼睛一转,给在家修养的Omega同事发消息,“话说,堂本部长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对方却没在休息,很快就回信息了,原来因为堂本刚随身携带了以防万一的抑制剂和调节分泌的中成药,大家都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是堂本刚不放心才让他们回家休息的。结果信息里却在和小林装傻,“啊?你说哪个堂本部长?”
小林打字飞快,“还能有哪个?我会问你隔壁那个堂本信息素的味道嘛?当然是我们堂本刚部长!”
对方纠结了一会才回信,“...我知道是知道,但堂本刚部长让我保密的。不好意思,我不能说。”
小林呆住了,想着不会是什么特别冲特别难闻的味道吧?但一般来说,人信息素的气味不会和本人气质有太大差别啊!
到底什么味道啊…小林心里猫抓一样,好奇的不得了。
2.
堂本刚告别了自己的属下,去了自己的专属办公室换了身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半天仪容,从行李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清了清嗓子,练习一会准备说的话。
“光一君,你好,好久不见。我去九州出差了,这是我带回来的手信,还请你收下。”好像太僵硬了,“光一君,呀吼!好久不见!我出差回来给你带了礼物!”又好像有点轻浮…“光一君,这是礼物,给你的你就收下,不收我就生气了!”不行,这也未免太霸总了…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虽然不像Beta和Omega的下属一样那么容易狼狈,但脸色还是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态…同时面对好几个低阶Alpha,饶是S级别也还是很有压力。
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他有些沮丧地想着,状态不好,万一影响到光一君对自己的印象怎么办?
光一君,是隔壁部门的部长,是个大美人Omega。
堂本刚对他最近有点在意。可能不是有点,毕竟堂本光一让他突破了自己给自己设下的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即不去招惹工作场所的人。他看到他,就忘了那些原则和底线了。
当然,自己是Omega这种隐私,堂本光一是不会主动说的。没错,光一君也姓堂本,这就是堂本刚觉得最有命运的地方了,毕竟全日本姓堂本的人,比S级Alpha的总数还要少一点,而他们居然可以进到同一家公司工作;更别说堂本光一刚好比他大一百天!(正好,比自己大一点,让人有安全感)总之,他们之间真的很有缘分!
堂本刚是非常标准的颜控。买东西的时候就重视外观大于性能,在与人交际这方面更加极端:过往交游的对象都是外表非常美丽的人,集邮一样能出本厚实的美人册。当然,性格人品,彼此灵魂的契合程度也很重要,可人有时候如果什么都想要,就容易什么都得不到。他对完美不敢有所期待,因此他会在光鲜的美丽中流连,却不会强求一颗真诚的心。
但这种带着些许悲观的游戏人生在遇到堂本光一后就显得无以为继了:因为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他真的那么美的同时,也那么好。
堂本刚第一次见到堂本光一是社内一次例行会议上,那时堂本光一刚刚调到东京总部,对一切还不适应。堂本刚才结束了和客户的会面下楼开会,正是头昏脑涨之时,远远看到一个轮廓精致的人正襟危坐在会议室窗边,身周被阳光打上一圈金色,像一尊庄肃的美人灯。人立刻清醒了。鬼使神差地从助手那里拿了会议资料,自告奋勇地要发。到了美人灯那里,堂本光一,像吓到了一样猛地抬头看他。楼宇间泄露下的丝缕日光,把那双狭长的眼瞳打成琥珀色,像一块融化的焦糖。明明那么冷峻的面孔,眼神却那么纯真漂亮…堂本刚一下就被击中了。
后来听人事的冈田说,之所以会调来关东,是因为堂本光一在关西拒绝了一个有权有势的高层Alpha的追求,宁折不弯,被迫东调。堂本刚的心就更软了…他总忍不住经过一下隔壁部门,隔着一重重格子间去看那个蓬松的发顶;又或者观察那个人在食堂坐的位置,每次想办法坐到能看到他的地方,和他拿一样的食物,虽然大概率是生姜烧...美人真的很坚强,即使是Omega每个月最不容易的特殊时期,也从来没有见他请过生理假,总是坚守在工作岗位。这么一个美丽,坚强的Omega,居然工作也做的很好!虽然是平调,来了没多久就已经收获了上司的信任,堂本刚有一次开会还被木村总部长说,“有时候你要学学光一的思路!”
木村本来是想激将堂本刚在业绩上更加发愤图强,没想到刚听了后只知道呵呵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把木村给气坏了。
当然对于堂本刚来说,光一君的可爱之处不止如此,经过几次相处他还发现,光一君虽然很能干,但私下又有点天然呆。刚来的时候还不熟悉周边,出去便利店买午餐就回不来了,堂本刚出去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就在直线距离三百米处一脸警惕地徘徊着。又比如有一次紧急会议,堂本光一没剃胡子穿着运动服就来了,结果没能通过公司门厅人脸识别,被保安卡住怎么都不肯放行,一脸委屈地在原地打转,看到他下去时,一副得救了的表情…
回忆起来都觉得可爱死了。
想要守护他,堂本刚想,想要守护这个美丽的,坚强的,有时器用,有时又不那么器用的Omega。这对他来说是非常新鲜的冲动。
可惜至今为止他会的所有招数从来都是为了得到那些美丽的身体,他不关心那些流水一般的皮囊下的灵魂和心脏,像不操心遥不可及的明天和无法挽回的昨日。可这次想要的却还有那颗同样美丽的珍贵的心。他不知道奉上什么才可与之相配。
他觉得自己像退化回了刚分化时,刚喜欢上隔壁班的一个普通的Beta时,青春期的荷尔蒙无休止地支配着他,但他从这之中小心剥离出那一份纯粹的喜欢。那么不安,那么郑重。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练习,“光一君,这是我专门给你带的博多的明太子...”
门被推开了,堂本光一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他手还保持着向门的方向递出去的动作,一时寂静。
“什么?”堂本光一说,直直走了过来,“是给我的吗?谢谢!”
堂本刚怔怔地看着他从自己的手中拿过那个小盒子,脸都红透了。
啊啊啊啊真是,真是丢死人了!
3.
好不容易才做足了心理建设,告诉自己练习送礼物这种事肯定是没有被对方这种天然呆发现的,努力端着一张平和冷静的表情和堂本光一寒暄,“...是出差的手信,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光一部长务必收下。光一部长来有什么事吗?”
“哦,”好在光一君并没有多问,他只是把小盒子认真折好,妥帖地放进了口袋,又让刚觉得心动,才抬头看他,眼神认真,“是之前的工作交接。你走得比较急,我临时受木村总部长的嘱托,临时接手了你的一部分工作。现在你回来了,就交还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口令牌和权限认证担当铭牌,“这段时间新增的个案我都整理好了,一会邮箱发给你。”
堂本刚接过那个还带着堂本光一体温的口令牌,心里有点奇异的满足,又觉得失落,原来美人找自己只是为了工作。
但有工作找自己也是好事啊!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来自己办公室,他立刻调整了表情,“光一君,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本来没想的,可看见光一干净的眼神,欲念又超过了理智。那些趁手的手段不自觉就溜了出来。他情不自禁放软了声音,句尾带上了一点奇妙的上翘,手自然地越过桌子,握住了那只递过口令牌的手,从前这招他总是百试不爽,“之后如果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我还可以找光一君帮忙吗?”手指在那掌心状似不经意地划过。
堂本光一表面没什么反应,堂本刚却看到了他变红的耳尖。
他心里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欣赏着光一君的无措。
“可,可以。”光一磕绊了一下,“有事情尽管说...对了,那个,额,堂本刚部长,那个,关于情人节...”
恰逢此时,办公室门第二次被猛的推开了,向来没大没小的堂本刚的下属们一脸兴奋地挤了进来,“吱呦碰你刚才说的情人节要去的餐厅是在哪...”就看见了自己家部长正紧紧拉着人家隔壁堂本部长的手,而隔壁部长脸色通红,正尴尬地要把手抽出来。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再待下去恐有灭口风险,又争前恐后地要退出去,堂本刚压抑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露了凶相,“能不能稳重点!进来要敲门都不知道吗?”
一帮兔崽子已经蹿出去了,堂本刚又气又无奈,转头看堂本光一,刚才的那一丝奇妙的气氛已经没了,光一君恢复了平静的面色,如同堂本刚一直以来看到的一样。
“真抱歉。光一君想说什么来着?情人节?”堂本刚心里很失望,还是努力想把话题接上。
“哦,没什么。刚桑的团队氛围很好。情人节,刚桑的部门要聚餐吗?”
“好什么啊,我经常觉得因为他们,我更年期要提前。”堂本刚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奈的笑容,“确实有聚餐的打算,也是因为大家最近太忙了,想犒劳一下大家。”
“嗯,”光一君点头,“确实。我是想说,我们部门情人节也要搞聚会,如果可以,两个部门是不是能一起?”他不太肯定地问到,面容带着真实的困扰,“我刚才听到他们说餐厅的事,说实话,情人节餐厅确实很难订,不知道...”
“可以,当然可以!”堂本刚打了个激灵,眼睛一亮,“当然没问题!光一君那边要去多少人?”
“啊,这个,”堂本光一倒是愣了下,“...还没统计出来,我回去再确认一下。”
“不急不急,”堂本刚笑眯眯的,“那边是朋友开的店,当天我们可以包场,所以人多也不要紧!”又顺势“友好地”捏住了光一君的手,心里一边唾弃自己真是A改不了动手动脚,一边笑着问,“光一君喜欢吃什么?我让他们提前准备。”
“也没什么,”光一君脸又红了,“不吃的东西倒是很多...”
“茄子?还有什么,内脏?红豆馅?”
“刚君怎么知道?”
“我和光一君心有灵犀嘛!”
他们一来一回敲定了这次跨部门聚餐,光一君临走时,刚还硬约了光一君情人节前的周末一起去试菜。虽然只是一次部门聚餐,完全没有大张旗鼓的必要,但他还是软硬兼施说服光一君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一旦柔软下来就没办法拒绝别人这一点也很可爱。
堂本刚心里很亢奋,又隐隐觉得自己不太磊落。光一君这么容易害羞...他心里回想起那个藏在棕色头发里发红的耳朵尖。一定感情经历很少,像白纸一样单纯。这样的纯粹要染上自己的颜色,让人又兴奋又觉得罪恶。光一皮肤的质感仿佛还停留在手上,一点点干燥,一点点暖和。他捻着指尖发呆,直到下班都什么都没做。
等到九州一行的人都回到工作岗位,距离情人节已经不到一周。大家挨个来办公室和刚道谢,眼中都带着憧憬的光亮,甚至有两个Omega女下属看他时眼睛发怔,脸带红晕,信息素都隐隐不稳。他统一用“保护下属是领导的职责”这样公式化的托词应付过去,当做没发现对方的失落,等人离开后开窗通风,把气味和恼人的情绪一同放逐。他知道暴露自己的第二性别就是会有这样的麻烦。就像是Omega天生就对Alpha无法抵抗,Alpha也很难不被Omega仰慕的目光所捆绑。但他需要光一崇拜自己吗?他不缺乏崇拜。如果光一崇拜他自己当然开心,但好像这也不是必须的。
和光一君约好的日子也迫在眉睫,刚还是头一次这么犹疑。他纠结着是如往常一样,把约会搞得光鲜亮丽,袒露自己的美丽,卖弄自己的学识,展露自己的教养,用所有表象去织就幻梦,还是尝试着去打动光一—用他并无信心的,自己的核心。
前者他无往不利…而后者,他无法可想。
结果真的到了那天还是退缩了。还是打扮了自己,穿了精致复杂的长裙,戴了闪亮的首饰;还是安排了很精彩的流程,在朋友不大的店里安排了各种零碎的小惊喜;甚至为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后续的夜生活也找了绝妙的场地。在饭店布置时,朋友一边帮忙一边问他,这次是什么难啃的骨头吗?这么用心。他默不作声。
他所能给予光一的,远不及他想从光一身上得到的多。他在这一刻意识到了。
结果没能试菜成功,刚没等到光一,在原地等着,过了半小时才接道光一的短信,说对不起但没办法去了,遇到一点紧急的事。
刚心里一慌,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那头光一的声音透着疲惫,说自己没事,是狗狗,突然不舒服,现在带着狗狗在挂急诊。
4.
刚一路飙车去了宠物医院。
进去时还是收到了很多注目,在一群因为爱宠的身体焦急的饲主之中,穿的这么精致复杂的人不太常见。他披着一堆打量的目光,在角落找到那个发呆的人,“怎么样,光一,”他轻轻拍那个人的肩膀,“pan酱还好吗?”
“啊,”光一恍惚了一下,站起来,“刚君,你来了。现在...还不清楚,医生说是吃了不好的东西,现在在处理...闹不好可能需要洗胃。”
刚倒抽一口气,“她吃了什么?”
“都是我不好...”光一君脸色很难看,“她误食了巧克力。”
刚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说些什么,张了半天嘴,话语仍然苍白,“会没事的,她知道爸爸在等她,肯定会没事的。”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揽过光一的头,放在自己的脖颈上,“你别自责...”
光一没有反抗,甚至算是乖顺,头埋在他脖颈,呼吸贴着他脉搏。两人沉默地依偎在一起。
一会听到叫号,说请吉娃娃Pan的主人到诊疗室。
光一立刻就冲过去,医生把他们请进了诊疗室。
“她是怎么误食的?”医生翻着检测报告问。
“是,”光一犹豫了一下,“是我在厨房,在从头开始做巧克力...她没吃到可可果或者可可粉这类含危险成分多的,是搅拌牛奶巧克力溶液用的硅胶勺不小心掉在地上,她听到动静就凑过来舔了一下。当时没事,结果过了几个小时她开始呕吐,我才判断出她吃进去了。”
“幸好,幸好量不多,”医生松了口气,“而且因为你做的是糖和奶油更多的牛奶巧克力,她摄入剂量很有限。”医生低头写了几句,“我给你开药,你照着说明吃,这几天她应该会上吐下泻一阵子,不出意外第三天就会好转。你要注意观察,下次不能这么粗心了。”
光一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好,”他用力点头,“我会的。”
直到走出医院,堂本刚都保持着沉默,上了他的车, 光一怀里抱着恹恹的小狗,扭过头来说抱歉,“对不起,毁约了,刚君的朋友也应该不开心吧,肯定已经准备好了菜...”
“没什么,”刚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浅浅摇头,强扯起嘴角,“反正我都吃过,不会有太难吃的,情人节当天光一君带人来尝就好。Pan酱没事就是万幸。”
光一的头垂的更低了,“都是我不好。没把她照顾好,还爽约了。难得刚君这么用心。”他视线短暂掠过了刚华丽的衣服。
刚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自己安排的一系列“活动”,竟然觉得有些羞惭。他摆摆手示意不介意,把光一送回了家。
直到光一下车,他看着黑夜中光一带着光亮的眸子,张了张口,仍然什么都没能问出口。
但他一路都在想,在想如果问了,光一会给他什么回答。比如医生说的,糖和奶油更多的牛奶巧克力,是做给我的吗?
是又怎样呢。这样的真诚是他能回报的吗?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想到前段时间曾在例行会议的休息时间里,随口说自己不喜欢情人节会送来的大量的巧克力。
“说是亲手制作,也不过是把市贩的巧克力溶了再固定而已,哪里有一点真心呢?”
后辈拍着桌子让他不要揭穿,他只是笑着满不在意地说,反正我不会吃。
…真傲慢,好像自己真的配一颗会为自己亲手从头做巧克力的真心似的。
光一那时候也在...他在做什么来着?他听到了吗?
如果光一是为了他做的...
那漂亮的,纯粹的心,如果就在他面前,他如果正捏着那颗心脏的跳动...
这是他万分渴求的,可如果真是这样,如果他竟真的拥有...却好像突然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他躲了光一一阵。
临近情人节,过往的很多持身不正留下的后遗症通通找上门来,有人还只是克制地短信联系他,问他最近有没有空要不要出来喝一杯,还有人甚至堵到他住所去纠缠,被他叫了保安请出去。如果往常他不太会推拒,只要对方不沉迷,他就不会把话说绝,有时候顺势而为多流连一阵子也并不罕见。告别时总是克制的。可是人的感情并非能收放自如的东西,许多人对他,都是不知不觉过了界,样貌叫人厌恶起来。他从猫眼看着那个年轻男孩被保安拖走,不甘的声音还响在走廊里,“刚桑,刚桑,我,我是真的喜欢你...”那面孔仍然美丽,虽然此时显得狰狞。
他仍然知道那是美的,那面孔是他非常容易喜欢上的类型,但此刻却让他感觉到一种无机质的冰冷。他捻捻指尖,想到光一皮肤的触感。一点点干燥,一点点暖和。他想到光一的眼神,想到光一把头放在他脖颈上的重量,想到光一泛红的面孔和指尖。
当晚他度过了极少数的需要用抑制剂的夜晚。
上班时再见到光一就有点难熬,他戴了抑制贴,恹恹地躲在办公室里,没去开会,也没去参与外面很热闹的两个部门关于聚餐的讨论。他在那之中看到了光一的身影,只是个背影都让他心惊肉跳。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明明请生理假就好,也不是没有Alpha请。
真实的心动原来是这么叫人痛苦的东西,超过了忍耐欲求的痛苦,这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痛苦。
这算是对他从前对那些灵魂不管不顾的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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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了没写完,估计发出去也过了情人节了...
很希望知道大家的观感,很久没密集写过东西,如果能有评论我会非常开心!
总之情人节快乐!
【KK】如果你也听说(中)
25周年贺文 不真的RPS 信他俩别信我
魔幻心灵感应绝赞失灵中
对不起说好很快就会更下的我是人间之屑)
25周年快乐!反正今年721之前都是25周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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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刚变得普通起来,和其他人一样。光一本来就不擅长猜想别人的想法,从前因为作弊才可以了解刚,刚的声音消失后,他的世界就被按下了静音。他无法再从刚的表情中找到任何破绽,因为刚本来就非常擅长。
但他知道一切不会结束,他们还太年轻,是棋子,随时会被拿去牺牲。疯狂的追随掺杂着大量的水分,被给予的爱都是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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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刚变得普通起来,和其他人一样。光一本来就不擅长猜想别人的想法,从前因为作弊才可以了解刚,刚的声音消失后,他的世界就被按下了静音。他无法再从刚的表情中找到任何破绽,因为刚本来就非常擅长。
但他知道一切不会结束,他们还太年轻,是棋子,随时会被拿去牺牲。疯狂的追随掺杂着大量的水分,被给予的爱都是有条件的,他们只能透支自己去支付这份代价,却没有获得决定自己要做的事的权力。但他也因此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我来成为这个人,他想。我来成为能够说不的那个人。成为强大到让刚可以毫无保留去依靠的人。
我来成为让你可以不用在乎别人目光的底气,年轻的他在心中发誓,你什么都不用怕。
他很快得到初任座长的机会,虽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可以演好。工作人员和关系人都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老手,表面不会透露,内心都对他充满质疑。他太年轻了,又太有名,最年轻的座长是个噱头,名气如同泡沫般华而不实,经不起剧场真枪实弹的打磨,无法换来他们全心的配合。他看在眼里,什么也没有说,因为知道语言没有意义,如果做不到,再说多少漂亮话也还是做不到。
他没有去急于经营人际关系,没用座长的身份去笼络共演者,没有如同经纪人建议的那样,买昂贵的慰问品换取工作人员的善意和理解。他不屑去做个“好人”,只把全部的精力和时间,用在重复不断的练习上。状态会骗人,恭维也会骗人,只有练习不会背叛。只要做就一定会有所回报,他太清楚这一点。
他日复一日地打磨自己,像觉察不到疲惫。台词,声乐,舞蹈,杀阵,杂技。有时彩排后浑身青紫,他也只是抖着手沉默地换好运动衫离开,第二天仍然第一个到彩排场地。被他所触动,工作人员的态度也逐渐松动。他零星收到了一些有用的建议,也有人居高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期待,但他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喜。他知道这是只看成果的世界,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能放松。他将自己的生活压缩到极致,每天只有最低限度的睡眠和为了维生摄取的没滋味的食物,寡淡到叫人发疯,但他好像都觉察不到这些。两点一线,周而复始,他保持着稳定持续的卡在极限的高强度训练。因为太过于克己,有共演的人悄悄叫他机器人。也有人说他性格差,面相凶,不好相处。他都知道,但懒得去澄清和证明什么。他好像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待他,只是要一个结果。对自己严苛,对别人也严苛,对演出的要求高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导致那时跟着他的后辈怕他至今。人人都对那时期的堂本光一有自己的解读,但从始至终,他没有去尝试争取过任何人的理解和共鸣。
很久以后,当他不再像年轻时那么冷肃和棱角分明后,偶尔会去反思从前。似乎在刚的声音消失之后,他的感情也被剥离走一块似的。那些生动的,鲜活的部分,在拉开和刚的距离后,就自觉地成熟起来,坚硬起来,把他变成不折不扣的结果为导向的实用主义者。在众多道路中,他毫不犹豫地选最有效率的一条,希求在最短时间达到最大的成果。牺牲式的严于律己给了身边人许多的压力,但他对此没什么所谓,他的眼中并没有旁人。
在一切被快速催熟的务实,沉着,坚硬里,刚是他的浪漫。他只有在想起刚的时候才会有心情看看月亮。那光芒悬在城市明亮夜空的边缘,显得虚幻而不真实,忽远忽近,像刚在他心头的影子。刚在干嘛呢,今天有开心一点吗?除此以外的大多数夜晚,对他来说都乏味可陈,只是时间本身而已。
那之后,舞台的演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获得了成功,人们开始意识到堂本光一不是在闹着玩,他真的有这个实力可以坐上这个位置。在这个不属于“偶像”的世界里,他可以凭借自己切实拥有的实力占据一席之地。他的意见变得重要了一点,人们开始适当征求他的想法,他也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去决定一些事。他已经成长得够快,但他仍然觉得不足够。
人的需求是无限膨胀的,在有了喘息的空间后,就会着手去追求更大的自由。还是不足够,还是有所局限。他在堆叠的疲惫中冷静地规划着自己。几年内要达到开售日完售,几年内要自己做导演和编剧,几年内要真正收获业界的认可。到什么程度,他才能成为让刚完全放心的存在?才能去告诉刚,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呢?
什么时候才能再也没有人能让我们感到不自由?什么时候才能再也没有人能让我们做我们不喜欢的事呢?
最年轻的座长认真地苦恼着。他尚且不知人永远难以获得真正的自由,在那时他仍然相信,这是否能实现取决于他的努力程度。他不知道自由的那一天、那个时代,什么时候会到来。他只知道他不想再承受没有能保护好刚的悔恨。对此他内心有所觉悟,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付出。在那之前,我只能藏好我的心,他假装他尚未察觉一切,迎着未卜的前路,孤注一掷地投身。
多年之后,他有了曾经梦想过的一切:是单独座长,也是导演作曲编剧;连续主演次数创下记录,拿到国内国外的许许多多奖项;没人能忽略他的意见,在他的领域里,已经很少有人可以质疑他的决定--但他却仍然觉得满是桎梏,局促不堪。他知道自己不再像从前自己以为的那样一无所有了,可回想起曾以为只能舍弃一切去赌那一缕天光的过往,又突然觉得当时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道尽涂穷。其实还有很多的方法,放慢一点脚步也没什么不好,后来的他看着那个旧时光里背负起一个不太可能的理想的自己,这样想过。那样他就能更好地看清刚的样子了。他错过了许多。
彼时的刚并不知道光一擅自背负起了什么。和光一的联系被切断后,唯一需要解释的人就不存在了,他放任自流,破罐子破摔地过了一阵,连理由都懒得去想。等发现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在意光一之外的人的想法后,更加顺理成章地一天天阴沉下去。对什么工作都兴致缺缺,被说得烦了就直接找借口推掉,经常整天待在家里,窗帘从早拉到晚,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他放弃了给别人造梦,放弃了去精疲力竭地维持一个完美的自我。这叫他感觉久违的轻松。
弹吉他到指头出血,写满纸阴郁而疯狂的旋律再毁掉,尝试着抽烟并沉迷,也试着独自在外流连到深夜,在被事务所警告的边缘挑衅,像个自由的影子。许多不同立场的人希望他振作起来,可名声和利益不足以激励他,责任和道德也无法再捆绑他。他自我封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逐渐成为一座孤岛。偶尔抬头,冷眼看着身边的人似乎都在前进,只有他好像凝固在原地。光一也不再被迫地非得拉着他一起向前了。
除了很偶尔的团体活动,他极少和光一产生联系。出于对光一决定的尊重,在一起工作时,他也不再总是和光一待在一起。渐渐的,他和光一不再像从前一样,被当做一个人格去考虑。人们会分开谈论他们。那阵子他总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光一的消息,大部分都是好的,以旁观者的视角,他真心为光一觉得高兴。觉得切断这样的联系,归根结底对光一是件好事。
而被抛下了的他太累了,做不了被期待的闪闪发光的工作。如果不真的觉得有趣就没有力气笑出来,他失去了去讨好别人的余裕,但人们却不需要除此之外的东西。当他尝试着说出真心话,然后发现没有人在听自己讲话。人们会怕。那些自己以为必须不能辜负的崇拜和爱,原来只是对方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幻想。他非他。那些他自己都谨慎于表露的真实并不被人期待,很多人即使听到了也捂着耳朵当做没有听到。唯一的被动听众消失后,他的嘶喊在别人眼中只是静默的抽象画。
你们爱着的到底是什么呢?在无人回应的静默中,他这样想。
不甘心,越是被消音越是想喊出来。为什么偶像就不行?为什么堂本刚就不行?语言行不通就用音乐,没有人理解就再唱一遍,装作听不见,就让你不能再故作平静为止。他放弃了粉饰,扯掉了偶像的华袍,把那些自己曾经拒绝承认的伤口和残破,凝练成音符。每一次创作都像是刮骨疗毒,他被迫直面自己的全部,好的或者坏的。他写了许多的歌,把真心掰开了揉碎了掺进去,拼命想传达出去。但不是人人都能接受。有许多人离开,他们中很多人没有再回来。他为此痛苦,迷茫,自我怀疑,漫无目的做了许多尝试,有些只是反过来让自己受伤的胡乱挥拳,在无数次的空振后,他终于可以坦然地承认,自己不过是凡人。自己脆弱,自己力有穷尽。自己无法争取所有人的理解,自己无法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有些事终究是他做不到的。也或许并不是他应该去承担的。
在荒芜的二十代开端,一切都匆忙奔流而逝,身周的光景一帧一帧飞速变化,但他反而有了难得的时间,去驻足进行长足地反思。他想到了自己来时的路:短暂地被偶像所吸引,主要是被光一所吸引,稀里糊涂进入了这个世界。仔细想他其实并不擅长面对人群和相机,不擅长接受庞大,盲目,过界的爱,不擅长去变得圆滑让自己不再受伤。他被要求着去挑战极限,全力去实现并非自己的梦想,戴着大人交代给他的假面,可却期待着别人完全的理解。
他可曾真诚过吗?
如果向前看,他的退路已经铺好。他和光一的形象不再密不可分。光一的舞台风生水起,一票难求,光一或许没有那么需要他了。他想走应该随时可以走,他可以让出这个让自己狼狈的舞台。他能感觉到人们仿佛已经洞察了结局,正冷漠地静等他落寞离场。等待下一个玩偶,下一个棋子的出现。
像是修正一个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被犯下的错误一样。
但如此又怎样呢?他想着。爱哭又如何呢?敏感又纤细又如何呢?无法做到和光同尘是一种错吗?不能毫无愧疚地撒谎就是不成熟吗?因为胆怯,就应该理所应当地交出舞台吗?
温柔就应该被伤害吗?并非主流就必须愧疚于自己的与众不同吗?像他这样的人,就必须要自觉压低自己的声音吗?
就非得,要把世界让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还有光一。
和光一相遇,会是错吗?
明明那一刻,他们比谁都知道,他们触碰到了命运本身。
他不擅长这一切,他想,光一就擅长吗?
他想到他们一同走过的许多个瞬间,这些微小的东西串联起来,牵引他到达今天。
不。他想。我就是要唱下去。
因为总有一些爱是真实的。
我不想再撒谎了。
一个人抱着吉他,如同战士,他以从未有过的赤诚和即使没人应和也没关系的觉悟,燃尽自己一般地,一遍遍去歌唱痛苦与生命,真实与爱。他说我们不要再说谎了,他说我们要好好相爱,他说世界上太多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去喜欢的人。但即便如此他也要战斗。是脆弱的,敏感的,不器用的,但没关系,我们同样可以高歌。嘶喊,歌唱,直面疼痛,体察生命,像树一样从伤口之上长出新的枝条,在撕裂的抽痛后获得新生。一遍又一遍,一年复一年。那呐喊从微小到坚定,如同野草席卷荒原。狰狞,不羁,疯狂;但又倔强,鲜活,生机勃勃。
在光一消失的观众席,孤独的灵魂在此栖身。人们终于愿意停下脚步,去尝试听懂他,去认真看看属于堂本刚的世界。他们意识到,他不同于许多人。他不否认疼痛,不会站在岸上,只是轻飘飘地说一句加油。因为他亲历,所以他懂得。所以那些伤口觉得自己被承认。然后曾经风雨中飘摇的稚嫩枝条,变得树一样茁壮,枝繁叶茂,甚至能为精疲力竭的旅人遮风挡雨。
时光如风,缱绻着拂过,然后离开。杂音被溶解,疼痛被侵蚀,点点滴滴,在荒芜的废墟之上,他渐渐汇集起巨大的爱和温柔,在其中洗练自己的心。这是漫长的,但也仿佛是一瞬之间。某一刻起,他原谅了一切。包括自己。包括光一。
重建自己是很私人的,他专注于此时,很少去主动感受光一。流金似水的时光经过他,也经过光一,他们彼此都在成长。他很偶尔会抬头,与光一相视,只是很短的一瞬,然后各自错开目光。再也听不到光一的声音。除了演唱会的mc,工作的商讨,他没有再和光一有别的私下交流。但他却奇妙地并不觉得不安。
很难去描述这种感觉…难以捉摸,很难用语言形容,但你知道就是存在。沉默的温柔像水一样,静静地流经他。因为太轻柔,有时候甚至像是一个错觉。光一什么都没说过,但他好像就是能知道。
在他打碎自我重塑内核的过程中,他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打扰。有什么东西,为他挡住了那些陌生的恶意,为他留出了足够长的缓冲期,让他在兵荒马乱的一切中保有奢侈的安全,能充分地休息和疏导。他甚至好像能感到那种无声的意念,像是在说不急,再慢点也没关系。
这种缓慢换来的是他内核的稳定。与此同时到来的是情绪的稳定,工作的稳定。他可以诚实地,没有负罪感地去拒绝一项自己不想做的工作时,也不会再为无端的恶意和无知的揣度而烦忧。他获得了并非只有光一在五米之内才能拥有的安全感,这是来自于自己的。但他也明白如果不是光一,如果没有光一,他不能获得这种安全。
为什么呢?他看着那个始终和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的人。不是不想要听到吗?
你关心我,对吗?
但他听不到了,他不能知道光一平静的面容下是什么了,他也问不出口。他当然知道光一是个很好的人,光一当然会关心他,因为他们是搭档啊,光一关心他,他也关心光一,就算听不到彼此,这一点也不会改变。可这也不是必须的,因为他知道光一也可以很冷淡,光一冷淡起来很吓人,光一原本不至于做这么多的,收录时遇到难缠的嘉宾时他看着那个自然地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想着,你本来不必做这些的。
但下场后光一还是老样子,不会和他多交流什么,眼神也很淡,浅浅地掠过他,那些近乎温柔的瞬间像是刚的错觉。
刚陷入茫然的期待,又时常觉得自己在犯蠢。是,因为尽管拼命想保有自己的纯粹,防御的本能也已经不可逆转地被唤醒。他已经是大人了,他悲哀又庆幸,他说服自己接受了现实:人皆有障壁。因此就不会对被全盘接受和无私的温柔存有期待。正是因为知道理解有多么困难,所以在立场、身份、地位、环境等诸多不稳定的因素薛定谔地达到一个脆弱的平衡时,他能得到吉光片羽一般短暂的共鸣,这已经是他对他的演艺所抱有的最乐观的期待。和无辜的观众一样,光一也不应该背负这样的责任。
他深知他已经没办法做到像十几岁时那样,毫无保留地期待光一会全盘接受自己的一切,会对自己无条件地温柔了,他很明白这种欲念本质是一种天真的奢求。可如果真的告诉他你不能这样去期待,又叫他难过。
像是能毫无保留听到对方的心声这种犯规一般的超能力一样,或许会全盘接受他的光一,会从始至终温柔的光一也类似于空狐一般的存在。或者是神迹,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像是假的。
刚陷入迷茫,为自己的揣测而不安,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为此焦虑。很奇怪,反而是作弊一样的心心相通消失后,光一的样子在他的心中发生了变化。从前的光一有时像姐姐,有时像朋友,一起玩耍,聊天,像其他同龄的男孩子一样,与小准和冈田没有太本质的不同。只是因为工作,客观上离他更近,且因为能听到心声,所以是他有自信全盘了解的人而已。是光一,但也仅仅是光一,虽然是很帅,但同时也龟毛,讲究,脾气差。他们确实互相陪伴,但也不少吵嘴赌气。他知道光一的好,但也知道光一的烦,那家伙虽然的确是个好人,但绝对找不到女朋友的,他不止一次这么说过。
但无法被窥探之后,光一在飞速变化,一天一天让他觉得陌生。光一在变成“男人”,离那个他熟知的有点傻傻的光一越来越远,那种从前多少有些稚拙的部分已经消失,像不出世的名刀铸成出鞘,那么锋锐,那么迷人。那种带有侵略性的美丽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神性,光芒足以把人割伤。刚会在深夜不自觉打开电视,看电视上新闻报知的录画。媒体并不专业的镜头,从并不完美的角度拍向光一,盛大的布景前,他穿璀璨的戏服,在耀眼的聚光灯下舞着。明明还有那么多舞者在他身后,为什么都像是模糊了身影一般呢?那大瓦数的灯光和珠光宝气的衣服也全都变得暗淡无光,只能看到他,只有他在舞动,优雅的,骄矜的。那舞姿是热的,可面容却是冷的,过激的美丽却带着无法被侵犯的凛然,指尖雪白,在空中暂停,甚至连颤抖都没有,腰身在光影的映照下划出令人心惊的弧线,旋转时像要入木三分地刻进刚的视网膜中。
这是光一,他想,这是我的相方。刚咬着嘴唇,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看着光一带着那种他陌生的锋芒,像宝石,像星星,像银色的刀尖或是子弹,给他光芒也想要把他杀死。他情不自禁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传来真实的疼痛,钝痛之中,特写里光一的一滴汗水像流星一闪而过,掠过那鲜明的面庞和眼瞳,坠进演出服中,像那滴光一的泪水一样沉重,他怔怔地看着,心中泛起无法抵御的,让他惶恐不安的丧失感。他的星星在下坠,无法控制地呼啸而去,心痛和心动从没有如此强烈地同时出现。我应该关掉电视,他几乎陷入恐慌,不想看了,他想着,好像隐隐觉得现在还来得及,可目光还是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身影,然后他看到光一的眼神看向镜头,只是轻轻的,漫不经心地一撇。那睫毛沾着汗水,黑的更加淋漓,深邃,然后那细长的,琥珀色的眼睛掠过他,像收敛矜持地随意对空挥出一刀。那瞬间时间好像静止,空气都是安静的。花仍是花,草仍是草,天地好像没有任何改变,武士已经离去,但他已经被那一刀贯穿。
他在黑暗中呆呆地坐了很久。
我完了,他想。
深夜里,堂本刚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捂着脸,绝望地哭出来,泪水顺着指缝流出。
神啊,请宽恕我,他想。
我爱上光一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能?为什么偏偏是光一,为什么偏偏是我?他觉得万分荒谬。为什么偏偏要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接受了自己,命运就要再一次让他知道自己的无能和鄙陋吗?
这是同性恋,他们是同个组合的,他们是队友,是,是朋友,他们是不可以,他们是不可以的。
可光一那么好,光一那么好。
光一偏偏那么的好。
他发现自己所有的自我阻隔都是无意义的,他甚至无法算清到底是哪个瞬间他喜欢上堂本光一,从无数次在他的心里一遍遍安慰他的时候吗?从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犹豫许久也只是什么都没说的时候吗?从那滴他至今回想起都让他心痛的泪水开始吗?怎么到处都是光一,他的青春,他的生命,他的,爱,怎么到处都是光一?
这晚他久违地惊恐发作,那他以为不会再找上门的痛苦大张旗鼓地席卷重来,过呼吸犯了,他头晕目眩,几近濒死,他自虐一般地没有去找塑料袋,激烈地喘息,感受关节的麻木和肺部的疼痛,直到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干呕,但什么都没吃只是呕出酸腐的胃液。他抬起头,镜子里的他难堪极了,让他想找什么东西把那东西砸碎。他觉得自己所有修炼都白费了,原来只要这么简单就能轻易把他击溃。
平复后他一夜没睡,后半夜都在抽烟,直到最后一盒也空了,天快亮时他找到了手机里以为不会联系的电话,发了一封mail出去。
“抱歉,这个时间打扰你。想问你,之前你的邀请还作数吗?”
发出去他就有点后悔,但mail发出去就没办法撤回,他寄希望对方已经忘了他或者已经删掉了他的电话,但出人意料地对方马上回了消息。
“刚君?好久不见。作数的,您今天有时间吗?”
迟疑了很久,他还是发了“有。”
对方没有多久就传来了mail,约他几点在哪里见面。
出门时他还在迟疑。
对方是半年前加入他音乐工作团队的人,是长得很帅,穿衣有品的贝斯手。他那时正是刚开始学贝斯的时期,两个人自然很有话聊。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私下也会聊一些关于音乐的话题。很庆幸对方是比较有分寸的人,不会因为他偶像的身份对他有什么偏见,非常绅士也非常礼貌,面对他的提问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同时也不会探听和过分关注他的生活和工作,让刚觉得久违的窝心。两个人还单独出去吃过几次饭,最后一次结束后,刚被带到对方熟悉的乐器行,挑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把贝斯,对方送了他一个据说很有历史的小效果器,他问价格对方也没说,只说刚君喜欢就好。
到这里为止刚都还很开心,觉得自己难得有音乐人朋友,对方又是这么温柔这么渊博的人,回去的路上刚上了他的车,兴奋地聊了很多自己对音乐的想法,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会给出让人想继续聊下去的有趣回答。刚很开心,可等红灯时,对方不经意地试图牵住刚的手。
被牵住的时候刚浑身一僵,下意识就快速地把手抽了出来,结果对方才是惊讶的那一个,他说嗯?怎么?刚君原来不是这边的吗?
这边...刚那时只觉得惊恐,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去解释。对方看着他像兔子一样,眼睛都吓红了,紧紧靠着车门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缩回了手。然后把他送回了家,一路都再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到刚家附近他停了车,说抱歉,没想到,因为看刚的气质,总以为是我们这边的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走眼,真是对不起。
刚还在害怕,只是紧绷地看着他。
对方苦笑,说对不起嘛,可刚君实在太可爱了,我都误会了。所以刚君,如果不喜欢,下次就别这么可爱了。可惜我之后还准备了很精彩的活动,看来是不会用上了。
最后对方说,还是觉得我眼光不可能那么差,刚君可能还是有这方面的潜力,总之如果刚君有一天反悔的话,我的邀约任何时候都作数哦。
不是我自负,对方说,刚君可以喜欢的男人中我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原来是有的吗?可以喜欢的男人和不可以喜欢的男人。
刚站在对方说的路边,想起对方说过的话。
那之后他音乐方面的工作很忙,死线很多,每天都在学习和输出,忙到没空去仔细考虑,隐隐觉得荒谬,又隐隐觉得可惜,觉得自己失去了可能的朋友。关于什么这边和那边,他却还没来得及仔细想,现在想来,竟是如此的让人悲伤又精准的预言。
他拉高了口罩,觉得自己又要哭出来了。
幸好对方很快就来了,这么早的清晨也来了,这么的温柔,车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来,说刚君,上车。
他觉得很难过,很抱歉,乖顺地坐上去,但腿都在打颤。
怎么了?对方启动了车,怎么像是被什么人甩了似的。
是啊,不就是被甩了吗?还没开始就知道注定不可能的恋情,注定没有结果的痛苦的思慕,注定是错误的背德的,不应该开始更遑论结局的爱,这不就是被甩了吗。
对方看到他灰败的脸色,什么都没说,发动了车子。
然后一整天他们什么都没做,几乎都在都内的道路上穿行。经过三轩茶屋时,对方下车买了土耳其卷饼和热的麦汁回来给他,说是早餐。他默不作声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吃,对方什么都没问,只是这样漫无目的地带着他驶过一个又一个地方。直到天色重新昏暗,对方车子没油,去都郊的加油站加油,然后对方说走吧,我送你回家。一整天,对方什么都没问。
再次到刚的楼下,刚却没有下车,他颤抖着声音,说对不起,但你可不可以试着吻我?
他看到对方眼神里的诧异,然后对方慢慢凑过来,呼吸打在他鼻梁上。他闭上了眼睛,怕的睫毛都在抖,要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才不至于立刻逃跑,但良久,对方的嘴唇只是轻轻蹭过他的鼻尖。
“你都没准备好呢。”良久,对方退回去,用很宽和的眼神看他,甚至有些怜悯,“接吻,还是要和你喜欢的人做吧。”
他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连道歉,跑下了车。
明明是这么好的人,对方明明也是这么好的男人,但他却彻底绝望了。即使和这么好的人在一起,他还是一刻不停地,疯狂地,想着光一。
怎么办光一,他想,我可能不是你不行。
这可能是比喜欢上男人,还要让人绝望数百倍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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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虽然还没写repo但年末年始连看4场控真的太tm的爽了嘿嘿嘿我还三场arena嘿嘿嘿(我就是说出来炫耀一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