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蝌蚪

立海全国大赛很生气啊!为什么要安排masa单打???28双打绝对没问题,他俩不是适合单打的,仁王还是对不二…这不是摆明了XF要青学赢??关东大赛的双打都赢了,全国大赛双打杰克和丸井输了,我个人觉得他俩实力绝对不比大石菊丸差,杰克的体力,丸井的网前技术,重点在于对面的同调?谁来写个文,我就不信立海大不会同调??气死了!!!还有那个真田!!XF就是要安排亲儿子比别人厉害,输了的都还要去教151网球??还觉得这是正面对决?对决nmd!

立海全国大赛很生气啊!为什么要安排masa单打???28双打绝对没问题,他俩不是适合单打的,仁王还是对不二…这不是摆明了XF要青学赢??关东大赛的双打都赢了,全国大赛双打杰克和丸井输了,我个人觉得他俩实力绝对不比大石菊丸差,杰克的体力,丸井的网前技术,重点在于对面的同调?谁来写个文,我就不信立海大不会同调??气死了!!!还有那个真田!!XF就是要安排亲儿子比别人厉害,输了的都还要去教151网球??还觉得这是正面对决?对决nmd!


兰因

解乐

快乐二字何解

菱格窗里 蝉声绕上了枝头月亮;

海盐方糖掉入冰镇汽水里滋滋作响;

霞光灼灼下悄悄折一枝人影幢幢;

风月情浓的音乐厅里大提琴余音绕梁

一解心头白月光拳拳盛意

二解坚决而果敢声声铿锵

三解可自得其乐生生不息


快乐的协奏有无数个曲调

是神也偏爱的赞歌


/以前的语文作业,拿来放这啦


快乐二字何解

菱格窗里 蝉声绕上了枝头月亮;

海盐方糖掉入冰镇汽水里滋滋作响;

霞光灼灼下悄悄折一枝人影幢幢;

风月情浓的音乐厅里大提琴余音绕梁

一解心头白月光拳拳盛意

二解坚决而果敢声声铿锵

三解可自得其乐生生不息


快乐的协奏有无数个曲调

是神也偏爱的赞歌




/以前的语文作业,拿来放这啦




兰因

沈丁花开十八载

执笔/沈见淮

/梗源自解知@沉香解_ 


“你这是过失犯罪。”


十八岁,他春风得意。


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纪,他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家境优越,家庭美满,成绩优异,长得也不错,篮球打得也好,甚是吸引一众情窦初开,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们。


你说这样的小孩大概此生无憾了吧?日子如鱼得水,谁不羡慕呢。


邢远却不这么觉得,别人说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的苦恼很普通很一般,不过就是每天放学回到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应该说是亲人,邢远唯一的不好就是性格颇有些内向,慢热型的,和保姆说不了几句话。人际方面,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而导致了被误认为“高冷”“生人勿近”。但是...

执笔/沈见淮

/梗源自解知@沉香解_ 


“你这是过失犯罪。”



十八岁,他春风得意。


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纪,他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家境优越,家庭美满,成绩优异,长得也不错,篮球打得也好,甚是吸引一众情窦初开,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们。


你说这样的小孩大概此生无憾了吧?日子如鱼得水,谁不羡慕呢。


邢远却不这么觉得,别人说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的苦恼很普通很一般,不过就是每天放学回到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应该说是亲人,邢远唯一的不好就是性格颇有些内向,慢热型的,和保姆说不了几句话。人际方面,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而导致了被误认为“高冷”“生人勿近”。但是他也有很多朋友,相处久了就是温温和和的性子,有时候还有点皮。


一个人骑车上学一个人骑车放学,有时候会去坐公交来打发时间顺便给自己放个假。


“父母”就像是他生命里的一块空白,血肉相连却又形同陌路,就像没有一点感情。维系关系的不过是每个月定时到款的消息在电子屏上弹出,以及“新年快乐”“对不起”这样平常的词汇。


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孤独。


直到他爸死了,他的日子好像才有了家的味道,有了波澜。


殡仪馆内一片死寂,哪些人是真心实意地悲伤呢。邢母泪流干了似的,平时光亮的皮肤瞬间变得憔悴,没有一丝血色。那张温柔的面具被粗暴地撕扯下来,她像一个停止工作的机器,一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就那么站着,看着,能把什么看穿似的。


邢远没有太多的悲伤,其实这一切对他来说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公司被内鬼阴了然后破了产,自己得搬出那个大房子而已。


其实,真的无所谓。


他内心还隐隐地有一丝侥幸,这样他每天可以见到他妈妈,和妈妈一起住,过平凡人的小日子,可以穷且幸福。


他看着那张黑白的遗像,却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堵在心口,一下又一下地想迸发出来,在躯体内东敲西打,迫切寻找一个出口。


“嗒。”


邢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流泪了,或许是被悲伤的气氛感染了。

总之不会是难过。

这方安静的空间内挤压着各种情绪,搅拌翻滚着,像要可以蒸发出什么来。


后来,公司被收购,邢母变卖了所有家产,为了供邢远高三顺利毕业,和邢远被迫住进了那灰暗简陋的筒子楼。


水泥色的墙,连廊,楼层与楼层之间是各色的衣服与床单,鲜艳的颜色让人恍惚,还能看见木制门的赭石色,喧闹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每天有大妈大姐吆五喝六,凑一起嗑瓜子聊闲话,谁家生了娃谁家买了电脑,造谣也跟家常似的,比如谁家丢了东西谁谁谁偷的,专挑软柿子的捏。挤眉弄眼冷嘲热讽,估计都要闲出病了,一群纸老虎,装是真的装,怂也是真的怂。


这不巧,刚搬来的邢远母子二人,就是那俩软柿子,邢远虽说年轻力盛,但耐不住邢母劝

,什么邻里关系要和睦,不要动手不要招惹。邢远有什么办法,现在生活拮据,他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地方,简陋了一点倒也能忍受,他也不想他妈妈太辛苦。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学校里邢远日子照过,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朋友之间照样打闹欢笑。

“诶,你知道隔壁那个柳佳莹吗?”周浩挤了挤邢远的胳膊,双手插在裤兜里,见他没反应,他转过身面对着邢远倒着走,耐着性子解释“就那个校花,我听人说她喜欢你来着。”

邢远这下明白了,合着他兄弟都当起月老来了,“不认识。”关我屁事那四字还是被邢远硬生生憋回去了。

“得,我就知道你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放弃了似的转回来,又凑过去,“你是不是性冷淡啊?哥都没见你喜欢过哪个女生。”

于是,周浩遭遇了邢远的一顿暴打。

“行行行,哥你性狂热行了吧!”

周浩在他去食堂的路上遭遇了第二顿暴打。

用邢远的话来说,他就是欠揍。



“嗡嗡。”

讲台上的电话在振动。

“喂?”老师习惯性地拿起看了一眼,便马上接起了电话。

“嗯,我是。”

“好的,我告诉他,嗯,辛苦了。”

“邢远,你跟我出来一趟。”他招了招手示意邢远。

老师拉他到门口,小声地和他交代着,好似那不敢惊动猎物的猎人。

“刚才公安局来电话,说…你妈妈进局子了,让你过去一趟。”老师顿了顿,“不要太有压力,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快去吧,现在四点,尽早回来。”


老师拍了拍他的肩,他点了点头随即跑了出去。


到公安局的时候他看到的场面足以用震惊来形容。


他妈妈蓬头垢面,默默地低着头,出了神似的盯着地板看,几个楼里眼熟的大妈也是一样狼狈不堪,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他头发整齐,眉眼生的好,皮肤也白,鼻梁……邢远马上收回了那些莫名的“评价鉴赏”,上衣有被大力扯过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劝架报警的,不是坏人就对了。


“哟,这不臭婊子那个儿子吗,来了啊?来看看你那个妈给我打成什么样了,哎哟疼死我了”其中一个长舌妇看见了邢远,便阴阳怪气地开口,皱着眉头,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双手交叉放着胸前。


“阿远啊”邢母闻声站了起来,活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又低下头去,又悄悄抬起头想揣测邢远的内心想法。


警察走过来和他交代了几句,和他猜的八九不离十。


邢远走过去,拉着他妈坐下,“她们说我什么了?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发觉有些肉麻,随即换了个说法。

“你怎么会和她们打起来”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刚才警察已经告诉他了。“我想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阿远。”邢母抓着他的手,像是觅到了避风港。“我们回家吧。”


“不行,我要把事情搞清楚。”邢远平时冷冷淡淡的,但他有他的坚毅与固执,有他的勇敢与原则,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内心深处的那点光热是不能被熄灭的。他对世界有自己的认知,自己的判断,他想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留住身边的每一个人,可以不用去担心离别。

回过神后,他轻声问,“她们说我什么了?”


他妈似乎不肯说,邢远抬头用疑惑且询问的眼神望了望那个男生,那个男生也感觉到了似的开口,“我只听到一点,她们说你是你妈和别的男人生的,有妈没……爹”


邢远愣了一下,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和那些说她妈没了这个男人还有下个男人的话一样,令人恼火但都会被妈妈制止。


看来,妈妈这回也傻了。


一旁看了这出苦情戏的碎嘴大妈们又开始了嘴炮攻击,“我们哪有说什么啊,说的不过都是实话而已,她自己跟疯狗一样扑上来”那几个疯婆子在那自说自话,邢远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哦哟凶什么啊?真是年轻哦小伙子”


“警局里面不要乱讲话!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要吵给我出去。刚才那一通教育当耳旁风是不是!”


那几个女的翻了翻白眼,嘴巴向上努了努,悻悻地闭了嘴。


“你们私了一下得了折腾那么久,笔录也做了,过来签下字就好了。”警察也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能就这么算了”邢远开口,“警察,她们要给我妈道歉,她们这是造谣。”


“你们双方都互相道歉然后就这样,可以吗?”

邢远心有不甘,要给那样的人道歉真是让人恶心。可当下他也找不出话反驳。


“《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者,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这点警察应该更清楚吧?”那个男生插着兜走过来,“我觉得就这样不太公平,警察你看这位阿姨一个人,那边有好几个大妈,你看这位阿姨比她们几个惨多了,而且也是那几个大妈先造谣的,您看是不是得重新……”

没等他说完,那警察便了然,“行,那这样吧,你们给她道个歉,再赔点给人家医药费。你妈呢动手了就是动手了,写个保证书好了。”


这么一折腾,已经是夜里了。那几个女的听到什么刑法什么有期徒刑就被吓到了,赔了点钱道了歉就灰溜溜的走了。邢远和那个男生,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邢母写完保证书。


“谢谢你。”邢远先打破了沉默

“没关系,别客气。她们老这样欺负人,下回不会了,但是你们还是提防着点。下次让你妈不要那么冲动了,下次可能就不是这样了……”那个男生和他唠叨了一大堆,这不要那不要,这注意那注意,人心险恶世态炎凉。

邢远噗嗤一声笑了,“你很烦啊。”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笑了,对一个陌生人。虽然是帮过他的陌生人。

那个男生也刚反应过来他蹦出来这样一句话。那个男生有点尴尬,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啊,对不起啊,那个,我这个人确实有点啰嗦,但我平时不这样的,算了算了说多了也没用,我这人……”

“你叫什么名字?”

再次被打断的男生下意识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徐扬。”

“我叫邢远,邢是开加右耳,远是遥远的远。”

“嗯,我知道。”你搬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徐扬思索了一会儿,“徐是徐徐升起的徐,扬是扬帆的扬。所以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嗯,你帮了我。不过,我怎么没在学校见过你?”邢远腹诽,这样好看的男生在我们学校早和他一样火了。

“我辍学了。”


……


“对不起”邢远感到抱歉 似的垂眸正好对着徐扬的上衣,觉得有些尴尬只好低头看自己的手指。


“没事儿,别这样。我早就习惯了,其实打工还能更早体验生活呢。哈…哈哈”后面几声哈明显漏了馅,笑得极其尴尬,邢远以为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不小心,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徐扬内心os:艹,又被可爱到了。


“那…那个刑法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我瞎说的。”徐扬低了低声音不想被看出自己的异样,他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奇怪。如果邢远不在,他应该会扇自己几个巴掌,想什么呢你!你啥时候变弯了?!他才十八岁!


旁边的邢远:这还能瞎说?当着警察的面?


邢远狐疑得看了他一眼,徐扬又忍不住露出了自己的笑容,笑意盈盈的眼里装满了真诚,少年的狡黠与成年的世故,融合地极为恰当。


算了,不管了。邢远抬手看了看手表。快八点了。


“八点了,你要不先回家吧,你父母会担心你的。”

“他们才不管我,我妈和刚才那些女的啊嗓门一样大,性子一样辣,你可别招惹。我爸嘛都听我妈的,没啥主……”


他还要开口的时候邢母出来了。


邢远回到家发现原来徐扬就住自己家对门,内心不知怎的多了一丝欢喜,有人一起聊聊天其实也不算无聊。


后来,他们经常能碰面,一来二去便熟络了。



徐扬,大邢远五岁,父母都在工厂上班,女方霸道泼辣,男方懦弱。基本没有空管徐扬。他的吃喝拉撒和学习,除了每个月给他一点现金。这遭遇和邢远简直如出一辙。但是他没那么内向,他在人际关系方面处理地非常恰当,该近一步退一步的东西,都可以很好的把握。为人还是沉稳的。


他出生在筒子楼,没有贵人命,他是在泥潭里挣扎着,打着滚长大,可以说他打架打到大,上了学读了书才没那么多戾气,才开始安安心心学习,看了点书。


后来他爸病了,他家把钱都拿来治病了,徐扬只好辍了学开始打工做家教帮人看店,学会了人情世故。


他深谙这世界的肮脏,丑陋,就像那墙壁上的一张张广告和一个个漆喷的电话号码交错在一起,灰尘结成蛛网,网住了那一点点希望。


他多想逃离这个大染缸。


俩个少年的相遇,无疑是点亮彼此生命的一束光。他们都有了一个交心的朋友,在这个破败灰暗的筒子楼里,用自己的方式,拼命地向前跑,他们互相约定要一起走出去,去更远的地方,更远的未来。



-2014年8月29,今天妈妈为我去了趟局子,虽然很揪心很烦人,但是我遇到了徐扬,他人不错。



-10月13日,之前国庆长假好好地看了一点我之前囤的书,感觉挺不错。放假还和浩子一起去看了电影,我还发现徐哥在做家教,他原来也是个学霸,刑法什么的不是他瞎编的,徐哥说我还在长身体每天都要喝奶,虽然有点烦,但今天我还是喝了一杯牛奶。



那是一个秋日周末,天空高了又高,日子凉了又凉,晚风吹进连廊悠忽而散漫。徐扬刚刚做完家教回来,走进这暗暗的楼里。

“徐哥,你去干嘛了。”邢远在黑暗中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猜测应该是刚刚回家的徐扬,他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徐扬从口袋里掏钥匙,边回头笑着看着扒着门的邢远,“我刚做完家教回来,怎么了?”

邢远跟只兔子似的眼睛发光,“那你能教我题目吗?我不会写。”

“可以啊,但是我水平有限哈。不要说我这老师不称职。”

“才不会。”邢远说罢,便跑回房里拿了书和笔就跟着徐扬跑了过去。

徐扬穿的单薄,只有一件白色的t恤,而邢远已穿上了长袖卫衣,过来的时候还捎上了他那宽大的校服外套。

“徐哥,你不冷吗?这天气要转凉了你还是多穿点吧,要不我这件给你?我这外套挺大的。”邢远漫不经心地说着,脱下自己的鞋子,恭恭敬敬地摆整齐,他没有太拘束,毕竟家里除了他俩也没人了。

“不冷,我体质好,外套你自己留着吧。话说你现在多高了?”徐扬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邢远还愣是思考了好一会儿,“180不到吧。怎么了?”

“没事,男孩子长高点好,多喝牛奶什么的打打篮球有助于长高。”说完他喝了一口刚刚倒好的水。

“你是在说我矮吗?”邢远一个眼刀杀过去。

“没啊。”徐扬放下杯子,抬头对上了那个目光,慌忙说道,“哈哈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你知道的。我们小远最高了,以后会比我还高。嗯嗯。”语罢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邢远也不是计较的人,坐下来开始好好听讲了。

听到一半回想起“我们小远”这个称呼,竟然直接红了脸。




-10月25日,今天期中考结束了,成绩还行级5 。考完徐哥来接的我,他还夸了我,不过怎么听都不像祝福,大概是自恋过度的表现吧。




徐扬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邢远,又高又帅的那个准是他没错。他还推着一辆自行车。

徐扬就在原地等着,知道邢远也看见了他。他们向对方走去。

“考得怎么样?”俩人边走边唠嗑。

“还行。”

“还行到底是怎么样?我这老师教的挺好吧,别给丢脸。快给个准话。”

“级五”

“唉,现在的小孩越来越谦虚了。我真是有点自愧不如啊,老了老了。”

“你说什么呢你,谁小孩啊?”邢远瞪了他一眼。

徐扬嗅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求生欲使他脱口而出,“我我我,我小孩。你呢是宇宙无敌超级棒的……”徐扬故意拖长尾音,“小孩!”




-11月6日,今天我看到妈妈抽烟了,她以前不这样的。



  打开门,沙发上一个女人正在吞云吐雾,邢远极其受不了这种味道,呛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妈,你怎么在吸烟。”

邢母像是刚意识到邢远回了家,如梦方醒似的说,“啊…那个,我马上掐了。你快去写作业吧。”

邢母散着凌乱的头发,眼妆有些花了,鲜艳的口红让人看着刺眼,红与黑,一瞬间让人混淆。她已经彻底没了当年的影子。

邢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回到了房间。

她太累了?她去干嘛了?她到底怎么了?压力太大?邢远想得脑袋都大了。叹息了一声便作罢。由人不由己罢了。哪有那么多因为所以,虽然但是,只有趋利避害,适者生存。



-11月9日,今天我去徐哥家里写作业了,他爸妈都不在家,他真的什么都会,会解题目会做饭还会修空调。



“咚咚”敲门声响起。

门立即被打开。

“你怎么都不问问是谁?”邢远习惯性地开口

“反正你又不是大灰狼,我也不是小白兔。而且最重要的是除了你还会有谁?”徐扬一手拿过邢远手里的作业,一手接过他的外套随意地放在沙发上。

邢远穿好拖鞋就过来了。

“你冷吗?”

“还好。”

“我感觉空调好像坏了,我去看看,你先写,不会再问我。”

于是,徐扬又拿出了一箱子工具在空调旁边捯饬

-11月15日,今天下了晚自习回到家妈妈喝的烂醉,我突然觉得很,无力…

-11月26日,天气越来越冷了,家里空调总是一抽一抽的,昨天徐哥过来帮我们修了一下好多了。我妈还留他在家吃了顿饭,一个劲拿我和徐哥比,徐哥他确实是好,我确实比不上嘛。

“来,小徐多吃一点。”邢母热情地往徐扬碗里夹菜 ,“你第一次来我们家,没什么好招待你,谢谢你把空调修好了啊。”

“没事不客气,都是小事,菜很好吃,阿姨。我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菜。”

“害,别这么见外,我知道你和阿远关系好的很。好好吃好好吃,昂。”邢母一边招呼徐扬,一边对着邢远,“你看看人家,会修空调人嘴还甜。”

徐扬说的其实都是真心话。

“对对对,看到了。我不会修空调嘴也不甜。徐哥天下第一好。”邢远也往徐扬那里夹了点菜,“多吃,长高。”

徐扬笑了笑。

嘿,学会报复了。

“好。”



-12月15日,今天期末体测了。我得了满分,徐哥说我太欺负人了,文武双全,不给人活路,徐哥又在打趣我,明明他才是那个人,我反驳他,他也没有说什么。真是奇怪。



-12月26日,快要期末考了,要收收心好好准备考试!徐哥说我一定会考好的。嗯,一定会的,以前我都没有那么紧张。徐哥1月2日生日,我还没想好送什么呢。



-2015年1月4日,考完感觉还行,正常发挥等成绩吧。今天徐哥也来接我了,感觉他变帅了一点,这次他竟然还吸引了一堆小女生去找他要QQ,男大不中留啊,他也有这样一天。后来徐哥带我去吃了酸菜鱼,味道真的很赞。




人群中的徐扬有些慌张尴尬,头一回不会讲话了。一堆小女生不害臊地问,“qq多少?”“叫什么名字?”

邢远在远处看着这滑稽的场景,户口排查?

“邢远!”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邢远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不禁疑惑。

“你认识我?”

“嗯,我还喜欢你。”那女生倒也不扭扭捏捏,“我叫柳佳莹…考得怎么样?”

“还行。”邢远了然,不想再与她多交谈,打算交代一下就去找徐扬,“我先走了。”

语罢就小跑把人群里的徐扬拉出来,撂下两字:“走了。”

两个少年一起走在回家路上,走在夕阳余晖下。

柳佳莹尴尬地愣在原地,随即露出一抹笑容。

后来徐扬带他去吃了酸菜鱼 。

“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吧。”

“考得不好?不会吧?等下…你怎么了。”徐扬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他使劲回想刚才自己有做什么惹怒他,好像没有啊。

“没怎么,就是感觉哥哥…。”

 徐扬吃进去的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他赶紧抓了张餐巾纸。

哥哥和徐哥明明就差一个字,怎么那么…得劲?这小孩还逗我?

邢远抬眼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哥哥大了不中留了。”

“咳咳。”徐扬快速地嚼了嚼,清了清嗓子,“我没有,冤枉啊,弟弟。”

“嗯哼,我信。”邢远也不看他,就这样淡淡说着。




-1月18日,过年了。今年没有收到爸爸的短信。



烟花在空中迅速绽放,星子一点一点落下。炮竹声一声要响过一声似的,在漆黑的夜空炸出一道光亮来,漫天的绚烂。

邢远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像往年一样等待零点到来,等到父母定时的祝福。电子屏一会儿亮起一会儿熄灭,可是迟迟没有等到消息。

23:55,算了,睡了吧。



-1月19日,昨晚徐哥给我发了短信,今早我才看到,有点点感动。我们今天去雪地里玩了,打雪仗堆雪人什么的都没什么稀奇,可总感觉是不一样的。



邢远在吵闹声中惊醒,往年他好像没体会过这样的热闹。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一条短信赫然映在其上,“新年快乐,小远。”

他飞速地打开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了响声,“新年快乐,徐哥。”

他又飞快地发了一条,“出来玩吗?外面下雪了。”

“好,我等你。”

后来,俩人在雪地里滚成了熊猫似的。衣服上都沾了白花花的雪。就像两个没长大的小孩,在无所顾虑地笑着,玩乐着。假装长大了,假装都还在。

天地间一片雪白,如千里尺素铺展开来,俩个墨点悄然落下,雪说,这是火烧焦的痕迹。



……



-4月16日,以前我不相信徐哥说的话,现在我信了。谣言传播的比什么都快。

-4月26日,妈妈打了我,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她让我离徐扬远一点。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很好的朋友,为什么要我们去证明谣言,信口胡诌的事谁不能干?

-5月3日,我退学了。

-5月5日,妈妈去求校长了,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如今为什么沦落成这个样子。

-5月10日,徐哥他爸妈和我妈吵起来了。我知道徐哥也很难过很无奈,他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地在我做的好时摸摸我的头发,不听话时挠我痒痒,他也不能边教我解题边给我扇风,不会来修我家的空调,也不能和我一起听歌,不能给我做西瓜汁,不能给我煮长寿面给我唱生日快乐歌,不能带我去游乐园玩,去看电影去逛公园,为什么,要误解,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因为谣言而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啊,为什么他人的说辞总是能影响我那么深,他们为什么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为什么我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公平公正都去哪里了,我的解释太过苍白了吗?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徐哥,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好难过,难过得好像有点想你了。

-6月3日,妈妈走了。服毒自杀。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了

-6月22日,明天就是我生日了。徐哥会来看我吗。他之前也会偷偷来看我,会偷偷给我发消息,告诉我他还在。徐哥,我知道你会一直在的,明天记得送我生日礼物,给我唱生日快乐歌,再送我一束花吧。

……

徐扬把这本日记看了又看,指腹不断摸索着书页,无声的在夜里哭泣。月色都像说好似的照亮他一方,予他光亮和清醒。


心脏一下又一下地绞痛,像是有一根钢椎扎了进去,就卡在那里,血流不出,活该被活活疼死。又像是一根极其细长的针不知轻重的扎进去拔出来反反复复,留下一个个细密的小孔。


“江边的风很冷,江也很冷。”徐扬喃喃语,“你很冷吧,我也好冷…”


大自然不会因为一个物种的好坏去毁灭它,有的人却能判定一类人不该存在。这真是可笑至极。

人本来就是情感的矛盾体,有些东西不用说出口就了然,有些东西不付出代价永远不会明白。人总是趋于安乐,习惯于逃避。不谙于感情的选择逃避,不善于表达的永远遗憾。你说这让人解脱,这令人难过,其实你什么也不懂。


痴情的人最可怜,会因为情而忘乎所以,忘了自己忘了身份忘了天气忘了时间。好像世界只剩下心尖上一个人独放灿烂,可是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悲喜存亡而停,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前进,你中彩票了和你暴毙了都和它没关系,地球大爆炸都不会影响它。可正是这么一点悲,那么一点喜,将生活变得生动,生死也让生命格外珍贵,格外令人珍惜。人活一世,草生一春,少年死在18岁。

……


2014年,邢远是gay的消息传遍校园网站,有人po上他和徐扬的照片。始作俑者是一名男生,他喜欢柳佳莹,柳佳莹喜欢邢远,这又是偶像剧里的烂套路,却真实地上演。


他开始被孤立,被恶作剧,尽管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把戏,把书藏在杂物柜,黑板上用粉笔写着邢远是txl。纵使他告诉老师报警也无济于事,小地方的警察总是漫不经心的处理着案子。哪有空啊。


流言,蜚语。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邢远怎么解释也没用,他更不知道怎么和徐扬说。后来筒子楼里的大妈开始唧唧喳喳指指点点,邢母和徐扬也就知道了些。后来邢母教训了邢远,邢远却是个硬骨头,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错。邢母罚他禁闭一个星期。谁知道刚出来他就去退了学,邢母只好拉下脸跪着去求校长,于事无补,谁都不愿意。


后来邢母服毒自杀死了,邢远就像断线风筝,任徐扬怎么抓怎么拉,他都飘飘荡荡的向更远处飞。飞啊飞啊,然后掉落到了江里,江面波澜微起随即荡漾开再归于平静。


曾经心里点着光的少年,渐渐迷失在烟火中。他曾经很喜欢梁实秋的一句话,心里的火永远不能灭,哪怕别人只能看到烟。可现在他自己连烟都不看到。他的坚毅与固执,一步一步破碎瓦解。一个在深海里生活几乎要长出腮的人,突然找到了他的氧气,他拼命的想要上岸,可是一个又一个浪头无情得,扑向他,吞没他。


曾经天真的少年想变得强大,强大到不用担心离别,终究是把鲁莽愚蠢当成了一腔孤勇。他幻想拖住太阳,哪知他的心只是借了别人的光。他还十八岁,他只有十八岁。


现实一点一点慢慢指引他,收敛起利剑,用肮脏换取月光,等他纵身一跃。

永久落网。


……

徐扬慢慢地,回应着日记上的话。

“我人确实不错,不然怎么能喜欢你那么久。”

“刑法我哪敢乱编,这么夸我,我都要不要意思了。”

“我哪有…”

“唉。”

“我什么都会,却不会让你喜欢我。”

“小远不要难过了…”

“你比得上,你永远比得上。”

“我那时是觉得你可爱才愣住了啥都没说,你个傻子。”

“我们小远,真的很好啊。”

“你送的手链和书我一直很喜欢。”

“竟然不来帮我?还看我笑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新年快乐,小远。”

“还有我。我还在。”

……

“对不起,小远。”如果我能早点发现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能保护好你

“对不起…对不起,你快回来好不好…”如果我能早点发现我喜欢你

“小远。”如果我能来看你,如果我能拦住你

“我好想你。”


他靠在墓碑旁边,夏日里这碑还是一样的冰凉,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冰凉的触感从后背,手臂慢慢蔓延开来,最后到心脏。他手脚冰凉,原本他相信,只要心里有光,就有希望,就能发一分热,火不是经久不熄的。但此刻他只觉得冷。冷到心脏被冻住了,无法再跳动。


他双腿就这样伸展开,坐得随意。


一片安静。


“小远,我给你带了花。”他看着放在墓碑上的花,极力压抑着情绪,“我想给你玫瑰花的,怕你说我。我换成了沈丁花,你不知道它的花语吧,我问了店员,她说这花花语是‘永远’。我想亲手给你,告诉你,我想永远和你一起。可是如今只能送给你白菊花了。你真坏啊,都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你以后,也要每天喝牛奶,到了冬天衣服就穿多一点。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多笑一笑……”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


“邢远,你这是过失犯罪。”


他又默默地把条文在心里念了一遍,应当预见自己的行为可能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因为疏忽大意而没有预见,或者已经预见而轻信能够避免,以致发生这种结果的,是过失犯罪。


周围都是清一色的坟,浓浓夜色里一个人影在坟前突然痛哭。


格外的惊悚。格外的悲凉。


可悲的是,邢远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爱徐扬,也不知道徐扬爱自己,徐扬知道自己爱邢远,可是他不知道邢远也爱自己。


相爱相不知,相互欺瞒。


想念就像房檐上滴下的水,静悄悄的,但滴在心头,也足以润湿那里了。水里有谎言也有情话,却足够淹没他们。


但是好在,他们相爱。在时光的刻度里,他们也曾彼此追赶,哪怕时光背着他们成就了一切因果。


幸好,少年永远是少年。







兰因

/失真

 “因为未来有无限种可能啊”


希望、活力、青春、未来交织成网,轻轻地笼住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梦想,兜住一个个易碎的心思。


但是他们好像是无坚不摧的,抑或是冷酷的,不近人情的,杀人不眨眼的。

但是你知道,没有人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再好的演技也掩盖不了他们身上的光。

他们有保护自己的坚甲,也有内心深处不愿透露的柔软。

他们,互相救赎。


故事的结局总是美好,美好到心向往之,美好到我一读再读,一品再品。直到心里充满了希望,身体也充满了力量。


然后报以极大的期望,鼓足了...

       

 “因为未来有无限种可能啊”


希望、活力、青春、未来交织成网,轻轻地笼住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梦想,兜住一个个易碎的心思。


但是他们好像是无坚不摧的,抑或是冷酷的,不近人情的,杀人不眨眼的。

但是你知道,没有人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再好的演技也掩盖不了他们身上的光。

他们有保护自己的坚甲,也有内心深处不愿透露的柔软。

他们,互相救赎。

 

故事的结局总是美好,美好到心向往之,美好到我一读再读,一品再品。直到心里充满了希望,身体也充满了力量。


然后报以极大的期望,鼓足了勇气似的。


然后再次,陷入现实,陷入挣不开的、密密麻麻的网。


然后悄悄地告诉自己,“因为未来有无限种可能啊”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