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轩】我“婆娘”最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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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 主动出击
街角的地下室鱼龙混杂,台面散落一地的扑克牌和彩带,震耳欲聋的音乐盖住了来往嘈杂的脚步声。
这是城市喜爱rap人群的聚集地,一个有音乐,有打骂,也有烟酒脏话的地方。
吉他和架子鼓都不是很贵重的款,话筒音质有点闷,杂音在这空旷场地无限放大,众人呼唤尖叫声快要刺破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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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 主动出击
街角的地下室鱼龙混杂,台面散落一地的扑克牌和彩带,震耳欲聋的音乐盖住了来往嘈杂的脚步声。
这是城市喜爱rap人群的聚集地,一个有音乐,有打骂,也有烟酒脏话的地方。
吉他和架子鼓都不是很贵重的款,话筒音质有点闷,杂音在这空旷场地无限放大,众人呼唤尖叫声快要刺破耳膜。
今天有一次小组对决,说是心平气和的友谊赛,拿上话筒时却演变成了针锋相对的互黑吐槽。
染着一头黄毛的叫虎子,以前是当地出了名的混混,爱穿些花里胡哨的花衬衫,脖子上戴着假货大金链子,打了一排的耳洞只为钉入五颜六色的耳环。
他将话筒在手中打了个转,身体随音乐激情摇摆,忽而一脚踩上音响,压低的嗓音连着吐出几个diss的词汇。
很脏,脏得场下欢呼一片。
对方是个小有名气的小rapper,没上过大舞台却也拥有少数的粉丝群体,他当然不甘示弱,鼓点声到达高潮,他猛地一把扯掉身上的项链,往观众席抬手扔去。
“我你,你只能在我面前张嘴**…”
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就是地下rapper最爱的歌词,没有大舞台的约束,没有观众席老少的目光,他们可以尽情的挥霍情感,愤世嫉俗,抱怨一切。
有真性情,也有黑心肠。
双方唱得热火朝天,廉价的灯光照射在每一个观众的脸上,有同样喜爱的同行,有追随到此的粉丝,女网红穿着小吊带,手中摇晃着冒着气泡的啤酒。
烟酒气味混杂,音乐灯光靡乱。
严浩翔站在台阶上,手中点燃的香烟缭绕漫过袖口,他垂眼看着下方环场互相说唱diss的俩人,指尖弹了把烟灰,粉尘在空中散落。
“这词可真拉跨。”
无声冷笑,严浩翔眸光冰冷,他虽然也爱借助歌词表达心中愤恨,可生平最看不惯贬低女人与戏耍女人的rapper。
“真**是垃圾。”
一句脏话泄出,严浩翔转过身去不再看,身旁的人早已经别过了目光,此时才淡淡投在严浩翔身上。
“你婆娘呢?今天没来?”
说的是方言,重庆话,婆娘俩字连在一起黏糊糊的,刘耀文嘴角起了笑,他抬脚踢开滚落到跟前的酒瓶子。
严浩翔转头看他,心情不算很积极的耸了耸肩。
“没空,他今天要上课。”
严浩翔对象是他自己追的,重点高中重点班的好学生,长得又好看,两颗小兔牙笑起来比棉花糖还要甜。
说来也怪,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有的牵扯,只知道严浩翔悄无声息将严肃歌词换成了明里暗里的小情话。
“行了,霖霖要下课了,我去接他了。”
严浩翔不习惯说重庆话,只觉得方言有些许拗口,但也总爱拿腔拿调的,用说唱的方式朝刘耀文打着响指。
“我有婆娘你没得~哦嚯单身狗。”
…
刘耀文也不是没有人追,准确来说追他的人能填满整个地下室,出众长相又有身高加持,rap更是唱来几个经纪人想要签约。
但不管是谁他都不同意,说签约无聊,对谈恋爱无感,天生爱自由的人不会被规矩束缚,不会被情感圈住热爱的脚步。
“老子又不稀罕。”
他朝严浩翔离去的背影慢悠悠吐出一句话,耳旁叫嚣的音乐终于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雷动的掌声尖叫。
刘耀文和大多数rapper 不同,他不喜欢穿风格迥异的服装,不喜欢鲜艳多彩的颜色,不喜欢琳琅满目的装饰和首饰。
风格出奇的单调。
“不约咯,下午有演出。”
他朝走上前来约酒的朋友摆手,嘴里慢条斯理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独特气质在一众rapper中显著突出。
个高,肩宽,黑色工装套装,宽松版型的裤腿显得双腿修长。
他两手插在兜里,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得低低,看不清双眼,只能看见凛冽骨感的下巴,流畅又锐利。
再往下,青筋突兀的脖颈处,喉结随吞咽口水的动作上下滑动,鬓角微长,肩膀内扣,下颚绷直如利剑。
周身彰显的气质清冷又孤傲,黑色敛了戾气,却放大了震慑气场。
刘耀文越过人群,在一众迷妹粉丝炙热的眼光中快步走出了地下室,他戴上耳机,隔绝车水马龙的喇叭声响。
他下午有演出,就在地下室,团队自行组织的小型说唱演唱会。
而现在,他只想回家睡一觉。
…
刘耀文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演出前两个小时便到达了舞台现场,他开始调试设备,调试话筒,连灯光都查看得周全。
“没问题吧文哥?”
大伙儿都爱叫他文哥,不为别的,就为他属实比别人更优秀的说唱功底。
“嗯。”
设备没问题,倒是人还没到齐,刘耀文轻皱眉头,手机滑到与严浩翔的聊天页面。
wen:“来没得?”
yan:“来咯来咯,在接我宝贝。”
手指一顿删除了继续回复的消息,刘耀文沉默着关闭了手机屏幕,他对这兄弟无话可说,谈了对象后重心都偏移了。
妥妥的恋爱脑。
一瓶矿泉水几口喝了大半,几滴水珠从嘴角顺着下颚滑落,刘耀文抬手擦去,指尖湿润一片,他润润嗓子,手机提示音在口袋里响起。
yan:“到门口了。”
嘈杂脚步声伴随人群走动钻入耳膜,一瞬间空旷的场地变得热闹起来,观众进场了,没有井然有序,只欢呼雀跃着往前涌动。
刘耀文站在舞台边缘抬头,在熙熙攘攘的入群中,他一眼看见随众人而入的严浩翔,他手里牵着的人也熟悉,是贺峻霖,他的对象,刘耀文见过。
只是…贺峻霖身侧的身影,很陌生,刘耀文不认识。
喝水的动作停住,刘耀文忽而眯起眼,他习惯性打量陌生人。
中规中矩的校服,胸口的徽章是重点实验班的,蓝白相间的色调很干净单一,连领子都是对称的外翻,小白鞋一尘不染。
太纯,太嫩,与这乌烟瘴气,烟酒杂乱的场所格格不入。
一双乌黑的眼珠此刻正慌乱无措的转动着,白皙小脸涨得通红,黑发下的杏眼怯生生的,又亮又圆,两根青葱小指紧紧的拽着贺峻霖的袖子,脚步挪动着随人群向前。
一看就是从来没有踏足过这种场所,被音乐声和人群叫唤声吓着了胆。
像只小羔羊,误打误撞跌入了猎人布置好的陷阱。
刘耀文懂了,恍然大悟,这是兄弟对象的朋友。
严浩翔牵着人直接进入了后台,不算很大的地方,一个房间的大小,他弯腰从地上的箱子里拿出了两瓶水,一瓶拧开瓶盖给了贺峻霖,另一瓶,递到了小羔羊跟前。
“给你介绍一下。”
看着紧随其后站在门口的刘耀文,严浩翔摆摆手让他过来,手臂顺其自然的搭上了他的肩膀,目光在他与小羔羊之间打转。
“这是宋亚轩,我宝贝的好朋友,这是…”
介绍刘耀文的话语戛然而止,一道轻飘飘的声音突兀打断。
“我知道,你是刘耀文,我同学都很喜欢你…”
他说话了,声音如本人那般干净纯洁,不参杂任何杂质的,不会羞怯的吞吞吐吐,也不会太过自来熟的热情畅聊,只礼貌的笑笑,双手放在跟前,如同三好学生领奖时严谨的模样。
鸭舌帽下的眸光暗了暗,刘耀文微抬头,让视线足以直视前方。
那张脸太过清纯靓丽,皮肤好得没有一丝瑕疵,近距离的打量也寻不到丁点毛孔,长睫是浓密漆黑的,唇峰都是恰到好处的上翘。
若说贺峻霖的桃花眼是艳丽勾人的,那他就是与生俱来的纯,没有心思,人畜无害的柔软治愈。
在地下室形形色色的人看多了,烟酒脏话渲染的场所太过肮脏,刘耀文明明知道了他的名字,却始终觉得异常陌生。
他们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美好得太过不可思议。
“愣着干啥呢,准备准备啊。”
胳膊肘被严浩翔用力碰了碰,刘耀文忽而回神,他迟缓的点点头,转移的目光却看到小羔羊拘谨的抓紧了书包的带子。
宋亚轩宋亚轩,刘耀文默念着,如背歌词那般记住了他的名字。
…
场子热起来了,没有座椅的观众席水泄不通,这个夜晚小小的地下室聚集了整座城市所有热爱说唱的观众。
有职高逃课出来的少年,有下了班连西装都没来得及换的打工人,有一件外套就价值不菲的富二代,也有骑着电动车靠在一旁的外卖员。
形形色色,各有不同,他们奔赴忙碌工作,却还想来一睹当初的梦想。
说唱是自由的,起码是对于灵魂而言。
准备开场时躁起的音乐鼓点震动,电吉他穿透力似要震起洒落地面的扑克牌,彩带随着火焰喷洒,响彻云霄的尖叫欢呼声让温度骤然热了几十倍。
严浩翔站在踏上舞台的台阶上,灯光聚集的地方,他眯眼看清被安排在中心位置的贺峻霖和宋亚轩。
忽而反手,他与刘耀文碰了个拳。
“走吧。”
喷射的火焰过后,浓烟弥漫,地上四散的彩带都有被灼烧的痕迹,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白雾中骤亮又熄灭,音乐声戛然而止,突兀的寂静过后,规律的鼓点将场子推向了高潮。
观众的欢呼声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耳膜被敲击般,忍受度到达了极限。
电吉他弦一出一顿,演出正式开始。
严浩翔与刘耀文太过于耀眼,一红一黑的着装打扮强烈冲击着视觉,低音炮与烟嗓的组合压迫着神经跳动。
女生的尖叫此起彼伏,似要盖过二人热火朝天的演唱声。
这是首由二人原创的说唱曲,为自我理想却不甘现状的表达,歌词犀利又直白,不乏愤俗脏话。
刘耀文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将他整个笼罩,透过压低的帽檐,他一眼锁定那站在人海中,手里还抱着课本的宋亚轩。
他始终不知所措,与贺峻霖贴得近,肩膀与脊背不停的被兴奋的观众碰撞。
明明是人海中的冰山一角,渺小得快要被淹没,可那声声呐喊却无法抹掉他的样子,刘耀文看不清,只觉浪潮都退散,礁石重现海岸。
淹没不了,这人潮汹涌澎湃,仿佛快要将他高高举起。
刘耀文拿起话筒,那句到嘴的歌曲“fuck you”主动消了音。
他没有唱出来,是在舞台上第一次沉默。
那张脸被霓虹灯照得模糊不清,斑驳色彩印上蓝白校服,他手中的英语单词表被折叠放在胸前,那双眸子融了水,荡起潋滟清泉。
纯,干净美好得不该出现在这形色差异的人群之中。
不该被这场所沾染,不该听入他烂俗不堪的脏话。
严浩翔一愣,为那突然少掉的歌词,他侧头去询问,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自己望向贺峻霖时的眼神。
原来不是失误,是心有所想。
…
演出很顺利,场子炸得很热,严浩翔与刘耀文只有一首,进入后台时汗已把后衣浸湿。
贺峻霖早早来到了这里等待,始终不变的先给了严浩翔一个拥抱。
刘耀文识趣的转过身,乌泱泱的人群跟前,宋亚轩就静静站在此处。
多年好友的默契让严浩翔瞬间知晓,他牵过贺峻霖的手将他圈在自己身侧,明明是对着刘耀文说话,眼神却在犹豫不决的二人间打转。
“我要带霖霖去吃点东西,那个…亚轩就交给你了。”
聒噪的音乐声没能掩盖严浩翔说的话,一字一句刺进了耳膜,成人之美是优秀美德,贺峻霖是个聪明人,与严浩翔相视一眼后勾嘴笑笑。
肩膀突然被用力的一拍,刘耀文侧头,看见擦肩而过的严浩翔朝自己挑了挑眉,无需多言,他明白他的想法。
谁说恋爱无趣的,这不就栽了嘛。
…
晚八点的天已经全黑,刚入秋的天气不冷不热,恰到好处的微风让人的心情都舒适,丝丝痒痒抚过脸颊时,还能嗅到清甜的栀子花香。
可这个天气没有栀子花,有的只是身旁人衣袖领口散发的香气。
“我送你回家吧。”
刘耀文微垂眼,看着跟前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印有碎花图案的,伴随淡淡的香。
他递到刘耀文手中,暗示他快淌落鼻梁的水珠。
“先擦擦汗吧。”
抬手接过,柔软的触感很干燥,刘耀文听话的,摊开去擦拭脸上还未干的汗渍。
“你刚刚很帅。”
由衷的赞美,宋亚轩很是真诚,杏眼圆润泛光,水汪汪的银河当中,刘耀文似乎看出了崇拜。
他抿抿双唇,漆黑瞳孔聚焦,宋亚轩只轻松一句话便再次抨击了他的心脏。
刘耀文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没救了。
夜晚的行人很少,几步一盏的路灯光线昏暗,秋风吹动树叶时有沙沙沙的响声。
都说秋天是浪漫的,是深情的,是暧昧的。
空气中腾起烤红薯和糖炒栗子的味道,刘耀文给宋亚轩各买了一份。
他捧在手中,自顾自的剥着壳,刘耀文低头看着他将第一个栗子送进了嘴里,红唇一张一合,泛起晶莹剔透的水渍。
宋亚轩又认真的剥了一颗,这一次,他抬手送到了刘耀文的嘴边。
“很甜,你试试看。”
鬼使神差的,刘耀文似被牵走了魂,他愣愣的张嘴,任凭冰凉的柔软指尖轻触到他的下唇。
很凉,却似一股火灼烧了全身。
无药可救那就放弃治疗。
刘耀文第一次庆幸修建的人行道有那么长,他放慢了脚步与宋亚轩并肩同行,宽大的掌心间还替他接满了一手的板栗壳。
“原来…有人照顾是这种感觉。”
宋亚轩咽完最后一颗栗子,他接过刘耀文递来的纸巾,又埋头自顾自的拆开烤红薯的袋子,两手一用力,一分为二。
“给你一半!”
他笑着,眉眼弯弯,呼出的气息带着板栗的清甜。
刘耀文接过,脑海中却还在想着他上一句话,幸好没有思考太久,宋亚轩给了他答案。
“贺儿说,谈恋爱很幸福,会有人照顾。”
他吃了口红薯,后续的话模糊不清的,刘耀文只听了个大概,还想着了解他后续的话,宋亚轩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到啦,我家就在前面。”
路灯倒影处,他侧过身来和刘耀文说话,嘴里的烤红薯咽下去了,声音清晰明了,一句一句字正腔圆。
“我其实也想找个能照顾我的男朋友…”
秋风渐起,落叶萧萧,今晚的月亮很圆,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喧嚣。
“想要长得高长得帅的,唱歌还好听的。”
宋亚轩说完自顾自的咯咯笑,声音比摇铃还要悦耳,他转身往小区里走,长长的倒影回过头,朝刘耀文摆了摆手。
路灯斑驳游离,长年不息,落叶被脚尖踩碎,空气中弥漫开香烟的气味。
许久许久,冷清的树底下,听闻刘耀文一声低笑,燃尽的香烟被弹开。
“艹。”
…
刘耀文和宋亚轩互加了联系方式,却没有人主动发出第一条消息。
刘耀文经不住兄弟们的再三邀请,他只身来到了酒桌,这是团队每次演出后的必备团建活动。
“咋了文哥,今晚心情不好?”
大伙发现了刘耀文的异常,总是心不在焉,连喝酒都开始神游。
“没。”
摇头否认,刘耀文不想做多解释,他不参与吵闹的酒桌游戏,只坐着角落,眼神时不时瞥向放在腿上的手机。
酒过三巡,他终于收到了宋亚轩的第一条消息。
song:“睡不着,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起身推开跟前递上来的啤酒,刘耀文大步离开这吵闹的包间,他来到门口,寻一个安静的,足以听清说话的地方。
他给宋亚轩拨打了视频电话,不出五秒,那边接通了。
他似乎开了盏小台灯,光线没有太暗,却不会亮得刺眼,此刻正侧躺在被窝里,只露出小小一张脸面对着屏幕。
“现在还会害怕吗?”
刘耀文声音放轻,生怕稍大声响便会惊扰了宋亚轩的睡眠。
他摇摇头,藏在被子下的嘴角看不清弧度,但弯起的眉眼让刘耀文知道,他在笑。
“好,那我们就打着视频,你乖乖睡觉。”
这一招对于击退宋亚轩的恐惧来说似乎很管用,他点点头,听话的将头埋进枕被间,耳旁是刘耀文听筒里传来的细微风声。
宋亚轩忽而睁眼,潋滟双眸直直的,似要透过屏幕,将刘耀文的心脏捧出占为己有。
“我们…可以试试看吗?”
“我是说,我们能不能谈个恋爱?”
激烈的心跳震动在这静谧的环境夜晚无限回响,刘耀文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全数击溃。
他心甘情愿将心脏奉上。
“你先好好睡觉,睡醒了再说。”
刘耀文觉得,爱你不能隔着屏幕说。
…
他重新回到了酒桌,将声音调成了静音,以防这边热闹的声响会将熟睡的宋亚轩吵醒。
“哟文哥,心情变化得挺快啊,这会儿咋笑得那么开心?”
大伙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刘耀文身上,这次他没有躲避,只慢条斯理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刚好众人的聊天话题谈到了彼此的对象,七嘴八舌的,恋爱的人满面春光。
“我对象特别粘人,又好看。”
“我媳妇才是,简直就是极品。”
“我女朋友也是啊!身材嘎嘎好。”
……
看似无法参与这个话题,大伙儿早已习惯将刘耀文列入了单身狗的行列。
刘耀文只笑而不语,眼神温柔的,缓慢看向静静放在腿上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中,那张恬静熟睡的脸。
长睫浓密,鼻头小巧,嘴角连熟睡都有弯起的弧度,红唇紧抿着,随均匀呼吸轻微张合。
很甜,很纯,像精致漂亮的小洋娃娃。
刘耀文挪不开眼,只慢吞吞的抛出了一句绝杀。
“我婆娘才最乖。”
END.
彩蛋可解锁超甜小番外~!!
(一定要看!!!很长很长的恋爱日常,看酷盖变耙耳朵~)
【亓清】下一场初雪
*含私设 勿上升
*初恋破镜重圆
*不算什么文学
00.
好想简亓。
01.
三月出头,气温还没有太大的变化,阳光好时倒是隐约能感觉到季节在缓慢过渡。
高二分班后的第一个学期,简亓无聊的看向窗外,发现走廊上站着一个清清瘦瘦的少年,后脑的头发有些长,软软的搭在后颈上。
“程以清同学因为一些原因高一没有在我们学校就读,现在转了回来,以后和大家就是同学了,下来之后你们相...
*含私设 勿上升
*初恋破镜重圆
*不算什么文学
00.
好想简亓。
01.
三月出头,气温还没有太大的变化,阳光好时倒是隐约能感觉到季节在缓慢过渡。
高二分班后的第一个学期,简亓无聊的看向窗外,发现走廊上站着一个清清瘦瘦的少年,后脑的头发有些长,软软的搭在后颈上。
“程以清同学因为一些原因高一没有在我们学校就读,现在转了回来,以后和大家就是同学了,下来之后你们相互熟悉一下。”
讲台上老师让新同学介绍自己,虽然不太必要,但还是走了个过场。简亓的同桌是一个男生,不大来上课,听说前阵子逃课去上网回家的路上把腿摔骨折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待着。
“别去最后一排,你就先坐简亓旁边那个空位吧。”
程以清顺着老师点头的方向看过去,倒数第二排,好像也没有差很多。而简亓就这样拥有了一个上课认真做笔记,下课埋头睡觉的“新同桌”。
“简亓,去食堂要怎么走啊?”
快下课的时候程以清戳了戳他,简亓回头发现人侧趴在课桌上,书本整整齐齐摞在旁边。
“班长没有带你去吗?”
“没有,班长被叫去开会了。”
简亓看了眼没做完的题,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程以清,末了还是说道“走吧”。
一下课教学楼里的人就涌着开始往外走,他们被挤在楼梯上,要不是简亓眼疾手快抓住了人的后衣领,程以清怕不是要这样摔到一楼去。
“每次吃饭人都这么多吗?”
简亓皱眉,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因为拿着出门证所以他一般不赶食堂饭,都是等教室里差不多没人的时候才出去随便买点东西吃。
程以清跑去充饭卡,一充就是好几百,简亓在一旁看着想说什么但又没说。
“其实也不用一下充那么多,丢了不好找。”
程以清好像也意识到了,不过小小的在意了一下后就忘掉了这件事,为了感谢简亓带他来食堂热情的想要请他一起吃饭,简亓还没来得及说“不用”就被人拉了进去。
简亓端着两份鸡排饭在人群中穿梭,感觉有点儿傻,刚想皱眉就看到程以清探着脑袋在后排桌子向他招手。
行吧,关照新同学。
下午上课时程以清听的异常认真,简亓偶尔走神发现这人总是坐的板板正正的盯着黑板,书上的笔记也写的很全。大概是察觉到简亓在看他,程以清默默把书推过去一些,以为他是落下了什么没写。
“我不抄,你摆好看吧。”
程以清瞄了眼他干净的课本,只有寥寥几笔横线勾着重点,有些犯愁。
中午吃过饭后他去办公室找老师办住宿,班主任语重心长的安慰了他许多,最后又明里暗里希望他能在文科方面帮一下简亓,毕竟一条腿总是跑不快嘛。
想到这儿程以清就有些犯难,他们现在也不算太熟,要是强迫人家写还以为他疯了呢。
“这个,很重要的,你写一下吧。”程以清突然小声开口道。
简亓大概也没想到,挑了挑眉坐好问他,“哪个?”
程以清指给他看,后来的一节课只要程以清碰他胳膊,简亓就顺着看过去照着写。其实写了点儿什么他只看了个七七八八,主要程以清太乖了,喊他名字自动拉了长音一样,尾字发音还像“茄”。
“圆姐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监督我学习?”
“没有,老师让我们互帮互助。”
程以清睁眼说瞎话,实际上在办公室李圆圆对于简亓的文科成绩可以说得上是“吐槽”,大概是因为她自己教语文的缘故,对于简亓这种作文写完都没人家写一半得分高的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简亓刚想说“不用听”就看到程以清在补住宿申请表,年龄那一栏比他们这一届整整小了两岁。
“你这个?”
程以清顺着他看的方向反应过来,跟着解释道,“我上学早,后来家里出了些事情转学的时候跳了一级。”
程以清想了下又补充道,“不过就只是跳了个二年级而已。”
简亓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回了一句“也挺厉害”。
02.
走读生小晚自习之后就能回家了,简亓单肩挎着书包和走廊路过的隔壁班同学打招呼,回头看到程以清趴着写作业就顺嘴问了一句,知道他是饿成这样又觉得好笑。
“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送回来点儿。”
程以清看了眼表又摇了摇头,“不用,都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写完也要回宿舍啦。”
简亓又看了他两眼,点点头走了。
住宿生留下要上的晚自习其实就是用来写写作业,毕竟宿舍熄灯早,总不能让学生们回去后打着手电筒写没写完的题。
程以清看书看的正出神,没注意到有人从后门进来,直到简亓把袋子放到他旁边。
很轻的动作没有惊动教室里其他正在写作业的同学,程以清看了一眼发现全都是零食,于是迅速将手合起朝他晃了晃,像个小狗表情包似的。
简亓笑了笑刚准备走就被人拉住,程以清从包里拿出手机让他加下微信。午休的时候他看到简亓在打游戏,还有点惊讶他怎么都不挡一下。
回宿舍后程以清给他转了账,顺便附带一句语音,“谢谢你呀简亓。”
又是长长的尾巴音。
简亓听完语音后将手机扔到一边去擦头发,过了一会儿还是又捞起来回了一句“不客气”。
其实李圆圆不止拜托了程以清“帮忙”,那天下午她还找到了简亓。在模糊掉一些原因与家庭背景的情况下,简亓大概了解到新同桌的情况,是个小可怜儿。
李圆圆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让他不准这么说,简亓面上应了两声,心里还是这么想。
多关照就多关照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程以清去的晚,双人间宿舍里没有多余的空位,所以他一个人住一间没有舍友,倒是也轻松。简亓没有收他的转账,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我要去写个东西。”
“日记?”
“……才不是。”
程以清回完就不理他了,因为简亓说的其实也差不多。
都是因为林韵,她总觉得自己平时工作忙有时候可能会忽略程以清,所以从初中起就让他把每天发生的事写下来,哪怕一段也好,等有空了她都会看一遍。
真是的,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写啊。
话虽这么说,程以清还是乖乖开了头,“我的新同桌叫简亓,他人很好还给我买零食,就是说话有点冷漠……”
另一边,简亓摸着鼻子打了两个喷嚏。
又过了几周高三的毕业晚会要选一些节目,想凑热闹的早就跟着去音乐老师那儿报名了,程以清不想,他只想简亓快点回来,把他的奶茶带回来。
“刚才班长喊你上才艺。”
“不去。都转来多久了还班长班长的,记不住人家名字。”
程以清点点头就当作是回应他的话,捧着奶茶又喝了一大口,吸管都咬扁了。简亓站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准备出去前狠狠揉了把他的头发,程以清快要烦死了,手脚并用把人推了出去。
听他们说简亓钢琴弹的特别好,程以清之前也在校刊栏上看到过简亓弹琴的照片。这次听说是班里搞了歌唱节目想请他伴奏,简亓不太想参加,毕竟唱歌那对同学“地下恋”很久了,他一电灯泡愣杵中间算怎么一回事儿。
“你答应了吗?”
回来时程以清眼睛亮亮的望着他,像是在期盼什么。
“答不答应的,你高兴什么?”
“我还没见过你弹琴呢。”
程以清趴回去埋在胳膊缝隙里看他,小声抱怨道,“我就见过你弹我脑瓜崩……”
简亓“嗯”了一声,已经转着笔在看题了。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答应。
03.
程以清周末不怎么回去,反正一个人在哪儿也一样,不过住校生放假可以去外面吃饭到也不算太惨。
他在心里惦记着等会儿出去吃什么,下课铃一响就提着书包准备往外跑,结果被简亓抓住后领一把拎了回来。
“你干嘛啊!我要饿死了简亓,我好饿,你快点放开我!”
“跟我去排练。”简亓抬起眼皮懒懒瞥他,“不是你说要看的吗?”
“我到时候看你节目就好了呀,排练我去干嘛?”
“谁管你。”
程以清气的都不知道该骂什么了,但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学校琴房里那架老古董弹出来有些走音,程以清能看出简亓嫌弃的很,心里莫名舒服了一些,谁叫你不让我出去吃饭!
大概是都想趁着放假前多练练,这会儿排练室正热闹着,程以清抱着两人的书包坐在后排的桌子上,手里抓着简亓不知道从哪儿给他找的巧克力,摸着外包装软塌塌的,感觉里面有些化了。
“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啊?”
简亓也不知道,说是来看弹琴其实光看了一小时的脑袋,程以清已经有点困了,周围的声音开始变得嘈杂,他把书包放到腿边蹭过去靠在简亓肩上。
看人没反应程以清干脆连胳膊也搭上去,就这样从后面环抱着人蔫蔫的打哈欠。
“每天都这么困,真不知道你晚上是不是去埋地雷了。”
程以清哼哼两声想回怼他,但是这样趴在人肩膀上实在太舒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暂时不和他计较。
简亓微微侧头只看到程以清长长的睫毛紧闭着,呼吸也逐渐平缓,感觉过不了多久就要睡熟了一样。
就这样又站了几分钟身边的声音依旧吵闹,简亓有些烦了,他想带程以清去吃饭。
“我先走了,周日下午再来练。”
程以清从桌子上跳下来时还有些迷糊,简亓一手拿着他们两个人的书包一手抓着程以清的胳膊,带着他越过人群往门口走。
“新同学不上节目怎么也来了?”
“不知道,好像是简亓带来的,跟养了个小孩儿似的。”
“我看着倒挺像咱俩……”还在等排练的同学看着两人的背影随口说道。
程以清被拉着往外走,还没搞清楚状况,“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你不是要吃饭吗?”
“都九点了还吃什么啊。”
简亓觉得好笑,“九点你不饿了还是怎么?”
好吧,也有道理。程以清不说话了默默跟着他走,两人绕到学校旁边的小吃街,都这个点儿了各摊位前还是有不少人排队,程以清来回躲闪着路边窜出的流浪猫,简亓也跟着被他拽的左右倒。
自己就跟小猫似的,还怕小猫。
“请你喝。”
吃饭时简亓拎着瓶巧克力牛奶走进来,程以清拉着长调说“旁边有奶茶啊”。
“有怎么了,你下午不是喝过了吗,今天不准喝了。”
程以清用怪里怪气的声音学他说话,结果被简亓弹了个脑瓜崩,乖乖捧着牛奶坐到旁边开始大口扒饭吃。
回去时程以清总觉得耳朵热热的,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什么,等回了宿舍才发现胳膊上也泛着大片的红,靠,什么时候过敏的呀。
简亓回去后才看见消息,皱眉去搜了一下,心想这也太娇气了,可打字的手却下意识回复道,“需要吃什么药?我明天去看看。”
程以清给了他一个药名,又专门打来电话道谢,喊“简亓”时听着都快睡着了,被简亓冷漠的评价了一句“没心没肺”。
不过晚了,好像已经睡着了,等又过了一会儿简亓才挂掉电话。第二天程以清醒来对着二十几分钟的通话记录挠头,他怎么不记得昨晚说了这么久?
为了方便学生进校,一般放假时只要穿着校服就可以进来。不过简亓平时经常出去吃饭保安认识他,所以他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一身黑倒是挺好找。
一中宿舍楼盖的很气派,听说之前有一富二代心血来潮要住校,家里给投资翻修的,房间都变两人间了。
简亓把药和饭一起放桌上,程以清拖着椅子挪过去,药被撇到了一边,眼里只剩下干拌馄饨和小笼包。
简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了一会儿他红肿的手背,末了还是将药膏拆开,程以清倒是蛮自觉的就把胳膊递了过去。
“这怎么,涂一点儿还是涂一片儿啊?”
“说明书上应该有吧。”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突然拱过来,把正在看用前须知的人吓了一跳,“你知道什么,就知道吃。”
程以清莫名被训了一句,咬着筷子转过去不理他了。
04.
转眼就快到晚会表演的时间,程以清也转来有一阵子了,不过还是和班上的人不很熟,和简亓倒是熟的有些过分。
这次高三毕业晚会正好和校庆放到了一起,校领导格外重视,下午彩排最后一遍时所有人都要穿演出服,五颜六色的衣服看的程以清眼花,只有简亓穿了件白衬衫搭黑色西装裤,立在人堆里特别好找。
“你饿不饿啊?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大家都等在走廊上,简亓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同学,忍住了想弹人脑瓜的手,只说了句“不用”。
程以清哦了一声偏头才看到那两人,这才想起来不止简亓一个人没吃饭,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们呢?有没有想吃的?”
“没有没有。”
程以清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他陪简亓站了一会儿就回去上课了,不过与其说站着还不如说在人身上靠了一会儿。
演出后要放小长假,自习前老师就留好了作业,大概是知道这会儿大家的心思都飘在晚会上,所以下午也没讲什么新内容,简亓回来时看见人趴在桌上睡的正香。
睡梦中程以清有种被人丢进水里难以呼吸的感觉,睁眼才发现是简亓两根手指夹住了他的鼻子。
“扰人清梦,烦你……”
简亓挑眉,“人家都搬椅子往外走了你还睡呢,我不叫你晚会都结束了。”
程以清坐起来看了身边一眼,发现还真是。
“看看,和人家都不说话,搞得别人也不好意思来叫你。”
“哦,是吗?”程以清倒是无所谓这些。
晚上的演出很顺利,程以清上周专门回去拿了相机说要拍照,林韵高兴的不得了,还问他要不要买台新的。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简亓弹琴,尽管节目主要是歌唱,但程以清的目光自始至终没从后面的钢琴上挪开过。
简亓也注意到了,虽然看着呆呆的,但是又可爱又好玩的感觉。
一直到十点晚会才结束,大家陆陆续续回教室后就开始收拾东西,有利落的看节目前就把书包整好了,回来放下椅子拿上东西就往外冲。
等简亓差不多弄好时才发现程以清不见了,书包也不在桌洞里,他问了问周边的人结果都没看到。
“他应该自己先走了吧,不然平时不是都跟你吗?”
旁边的女生也接了一句,“嗳,好像还真是。这都过去多久了,我居然和新同学一句话都没说过。”
简亓皱眉,这还是个课代表呢,怎么也没说过话。
他拿起书包准备往外走时才发现程以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在后门处,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了。
手里还提着便利店袋子。
简亓迅速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好像也没说什么,但总有种背地里讲人坏话被抓包的心虚感。
05.
来不及多想简亓一路跟着人走到了宿舍楼,程以清看着也不像是在生气,就是抿着唇不搭理他,一个人在前面走的飞快,简亓赶在他关门前一起进了宿舍。
“闹什么脾气。”
“没。”
程以清把书包扔到旁边的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简亓没让他走,一手抵墙一手撑着桌沿把人困了起来,大概是刚才闹出的动静太大,这会儿程以清倒是安静下来,背手低着头跟罚站似的。
“他们没别的意思……”
“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烦?”程以清突然出言打断他,“就是,哪怕在心里有一刻这样想过。”
简亓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很肯定的说“没有”。
他确实没有,很多时候他烦的都是某件事情或某个环境,反倒是程以清占据了他前所未有的耐心。
看人又不说话简亓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把包随手丢到了一边,又往前靠近些和程以清站的更近。
之前他也这样抱过程以清,像抱小孩儿似的架着胳膊提起来。
程以清比他小两岁还在飞快长身体,整天又蹦又跳想快点超过他,这也就导致尽管每顿饭都吃饱饱的,可人还是清瘦的很。
之前因为这事儿程以清还和他生气了一个下午,因为觉得被这样抱起来面子上很挂不住。
但今天却没说什么,只是抬起胳膊慢慢圈住了他,像是知道简亓在哄他一样。
“为什么在意这个?”简亓嗓子有点儿痒,声音也低得很。
程以清感觉脑子是糊的,搂紧了只说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下来吧。”
简亓说完作势就要松手,吓的人又攀紧了些,慌乱中含糊不清说了句“喜欢你”。简亓听到后把人往上颠了颠抱好,但嘴上还是故意训道,“好好说,乱七八糟说了句什么。”
程以清小声反驳他,“我含着糖,没有不好好说。”
行吧。
简亓没再要求别的,循着人快埋起来的脸亲了一下,跟耍流氓似的,见程以清愣怔的看向他末了才说一句“我先喜欢的”。
这有什么好争的啊。程以清不懂。
简亓勾过来一旁的椅子抱着人坐下,他穿的是自己的衣服,里面还套着那件衬衫。程以清低头看着衣服上的扣子走神,感觉两人挨的好近,简亓稍微抬下头就能亲到他。
“在哪儿吃的糖?”
“去给你买东西的时候老板送的……”
找不开零了。话刚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很浓的橘子味硬糖,被人含化只剩一层薄薄的外衣,几乎就是简亓打开牙关吻进去的一瞬间,里面的夹心就溢了出来,有点儿酸,不是很普遍的夹心水果糖味道。
程以清被亲的晕晕乎乎时想,如果不是查寝的时间就快要到了,总感觉会这样没完没了的吻下去。
分开时一道极细的银丝从两人唇间消失,程以清耳朵烫的和那晚过敏一样,简亓又凑过去啄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将手从人身后的衣服抽出。
“走了,明天带你去玩儿。”
程以清动了动搭在他后颈上的手指,小声问道,“玩儿什么?”
“你想什么?带你去欢乐谷。”
程以清“哦”了一声,感觉自己心思太歪了,不过他还不知道简亓比他更歪。
“海洋主题乐园,住一晚吗?”
“好啊。”
隔天一大早他们就去排队了,程以清懒懒的挂在人胳膊上看预览图,发现都是家长带着小朋友去住的,别过头不搭理他了。
小长假欢乐谷里热闹得很,一上午光是走路都用了不少力气,中午程以清对于吃饭也要大排长队这件事感到愤怒,不过还好定了房间,他们可以在外面随便买点东西带回去吃。
原以为这个点儿没什么人回酒店呢,程以清晃悠着袋子趴在人背上,结果一开电梯门一波人在门口等着,出电梯时简亓就在笑,直到进了房间也没停。
“下次还搞幺蛾子吗,还不好好走路吗?”
程以清快要累死了,难得硬气了一把,被人捏着脸也坚决的说“不”!
“别睡,下午还有很多项目要玩儿。”
程以清躺在床上已经不吱声了,简亓走过去想给他把被子往下拉一拉,把脸露出来,结果刚弯腰就被人手脚一收用被子拢住了。
“抓到了!”
程以清使劲蹭了蹭他的脸,不太好意思说想要接吻,但简亓看出来了,故意要亲不亲的勾他,就这么来回几次终于把人惹急了,直接咬了上来。
当腰间又贴上熟悉的触感,程以清突然想到昨晚林韵的话。
大概是看人回家后太过高兴,放假第一天又准备跑去欢乐谷玩,所以猜出个七七八八,。
林韵在电话中略带“威胁”的提醒道,“你也长大了,有喜欢的人很正常,两个人一起学习偶尔拉个小手就够了,多的不要想。”
程以清乖乖应下说都没有,是和我同桌一起去的,挂掉电话后觉得自己也不算撒谎,毕竟简亓确实没拉过他的手。
丫表白前就把他抱起来亲脸了。
虽然简亓嘴上说着不准他睡觉,但实际上还是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把程以清叫起来。刚醒就非要去坐什么云霄飞车,下来魂儿都甩飞了,看着傻乎乎的跟在人后面。
06.
晚上回酒店后简亓困的一直打哈欠,程以清倒是白天睡饱了这会儿精神的很。
“自己去玩儿。”
房间里没开灯,几乎占了大半面墙的鱼缸泛着幽幽蓝光,程以清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小鱼群游来游去,转头发现简亓还没睡,一只手垫在后脑上靠坐着看他。
两人闹到很晚才躺下,程以清被他逗得脸发烫,悄悄把衣领拉高了一些,盖住接吻时被他吮出的痕迹。
这假放的神清气爽,周一去学校后程以清听课更积极了,书包上的企鹅挂件是简亓在纪念品店买给他的,圆圆胖胖的一个,看着像小朋友的玩具。
“小亓鹅……”
“瞎写什么呢?”
简亓随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程以清抱着头嚷嚷道,“你凭什么老弹我,你给我弹坏了怎么办,我还要好好学习报效祖国呢!”
嚯,爱国情怀都扯出来了。
简亓又勾着他的椅子腿把人拉过来给揉了揉,顺便哄道“这么聪明弹两下也不会傻的”。
“你放屁,就知道油嘴滑舌!”
为了表达诚意,简亓允许他书包上挂着的那个企鹅玩偶叫“小亓鹅”。
高考结束后高一高二也即将迎来期末,程以清校服里面已经套上了半袖,没想到后来下了两天雨气温骤降,又给冻感冒了。
当晚回宿舍后简亓撩起他的半袖掐了半天,腰侧都被捏红了,程以清揉了揉屁股感觉也很疼,麻木的想好像有一半被捏的没有知觉了。
还有简亓之前那个骨折的同桌回来了,程以清莫名很讨厌他,因为这人总是阴阳怪气的,还一副看不惯简亓的模样。
“你们之前闹过矛盾吗?”
“没。”
简亓把餐盘里的糖醋里脊夹过去几块,催促程以清快点儿吃饭,别操心别的。
没想到刚说完没两天就出事儿了。
简亓去领之前晚会发的奖品,回来就发现大家都聚在一起,而围着的地方正好是他座位那里,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来不及多想就把手上的本子扔到了一边。
刚才还好好的人这会儿脸上却挂了彩,程以清想和他说什么但周围站着的同学实在太多,他还没想好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简亓知道打架原因后脸黑的跟什么似的,程以清回来后小声喊疼都没搭理。
程以清也很委屈,我和他打架怎么就招惹你了,你凭什么不理我啊,还给我冷脸看。
晚自习后程以清一个人去便利店买创可贴,上楼时越想越憋屈就和老师请了假先回宿舍了。
简亓买饭回来一直等到大晚上课都不见程以清人影,问了几个同学才知道应该是回宿舍了,也没多想就从后门溜了出来。
程以清感冒还没好透,动了动手感觉浪费掉大半的体力,再加上心情糟糕,这会儿正埋在被子里出神。
听到敲门声时把他给吓了一跳,后来简亓的声音传来又让人安心下来。虽然很想硬气点儿不搭理他,但听着外面慢慢没了声音,程以清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门。
简亓动作倒是挺迅速。
温热的饭被随手放在桌上,程以清嘴硬说不要,就要赶他走,简亓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不过也只是站在楼梯间等了一会儿,刚才进去时他顺便把手机也留在了桌上,估摸着差不多了又折回去。
程以清靠坐在床上,看他回来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攥着的手机递过去。
简亓单腿撑着床沿去接,拿到后往旁边一扔就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程以清的手很凉,紧紧贴在简亓的后颈上,没过一会儿他就觉得怀里的人好像在哽咽,微微分开时刚好看到泪水从眼角溢出。
程以清被抱到腿上去坐着,垂眼时能看到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他就只是坐着,也不吭声也不擦眼泪,好像一个人在消化着莫大的委屈。
“你要跟我说什么?”
“对不起。”简亓抱紧他挨过去亲了亲程以清的脸。
别扭是下午闹的,眼泪是晚上掉的,人是刚刚哄好的。
了解过打架原因后周之衡当场就被家长带走了,程以清也得写检讨,尽管清瘦的少年站在余晖下连后脑勺都写着不服,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周之衡说他是简亓的跟班,说他像那群人一样趋炎附势,说他只是想跟着沾点儿好处,程以清都无所谓。
但他开始说简亓他爸是个人渣,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说请你们吃饭的钱都不一定干净时,程以清已经狠狠拽住了他的领子。
简亓挑眉,凑过去逗他,“打架的时候那么帅,不理你就这样?”
“我哪样了,再说你凭什么不理我!”
“给人出头不是这样出的宝贝儿,没必要因为这种人记过。”
简亓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嘲般说道,“不过我家里的事儿他也没说错。”
“前两年,我爸公司出了点儿问题。那时候家里人都在想办法,没想到他背着我们去借贷,后面还不上又挪用了公款,进去之后我和我妈一直都没去看过他。”
即使他们现在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总是忘不了那时周遭对他们家的指指点点,就仿佛做错的是什么都不知情却被留下来背锅的人一般。
程以清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道,“没关系。我不听他们说的,我只听你的。”
好像这个年纪的喜欢就是有勇气说出“世界颠倒我也偏向你”这样的话,不切实际的像是在做梦,却有着说不出的坦然与赤诚。
07.
时间在期末前飞速转动起来,考完试后的下午程以清叼着碎碎冰等简亓从考场出来。
两个月的假期早就蒙蔽了大家的双眼,全然忘记了成堆的作业。
“我们去哪儿啊?”程以清用手挡着阳光,有点睁不开眼。
“先回家。衣服不换书包也不放,你想去哪儿?”
“去你家呗。”
程以清对天发誓,他就是纯纯口嗨一句,没成想简亓拉着他就去打车,愣是把他塞进了出租车里。
下车后程以清站在门口不肯进去,抱着栅栏门试图和他讲道理,“不行啊,我要是进去被阿姨打断腿怎么办,你想要一个瘸腿的对象吗?”
“哪儿有那么夸张,再说我妈又不在家。”
“那更不能进啊,羊入虎口你没听说过吗,平时在宿舍你就欺负我……”
好在别墅周围都是独栋的小院,程以清说这些也没人能听到。简亓耐着性子哄了一会儿,后来发现没用干脆就这么把人抱了起来。
“你是流氓吗?”程以清大惊,慌乱中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嗯。”
流氓把他抵到门上,抽出一只手开指纹锁。
程以清就这样被抱上了楼,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好奇的看着家中的装修布置,没注意到简亓放下他后又顺手锁上了房门。
半小时后程以清穿着简亓的衣服趴在床上,说什么都不肯抬头。他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羞愧而死,肯定是因为简亓害的。
“至于吗?”
“至于,非常至于!”
哪有面对面看着别人换衣服的,再说了又不是他非要来的,凭什么不换就不能待。
简亓自顾自笑也不管他,往旁边一躺找起了电影,程以清别扭了一会儿就忘了,又颠颠的拱过去跟着他一起看。
简亓从身后搂住他,下巴垫在人头顶上给程以清讲前面演了什么。
“我几点回去?”
“说的要来,来了又想走?”
程以清抓过来手机准备打电话,顺便解释道,“不是,留下的话我得提前和我姐说一声。”
简亓想问他怎么是和姐姐说,但看电话已经通了也就没开口。程以清这会儿看着可乖了,说话也温声细语的,一点儿都不像平时和他闹脾气的时候。
仓促挂掉电话后喘息声肆意蔓延,程以清想拨开衣服里随意游走的那只手,但简亓总是知道碰哪里他会安静下来。
“我就说不能来……”
程以清被压着小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没过多久就哆哆嗦嗦的转过身去要抱,简亓熟练的将人提溜起来往浴室走去。
第一次在宿舍弄的时候就是抱着的。
程以清不愿意背过身去,没了依靠的小狗紧紧贴在他身上,让人很难拒绝。后来简亓都是抽几张纸垫着,弄完一半擦衣服一半擦手。
程以清有点儿崩溃了,尤其是一想到这还是在简亓家里,气的想咬人。
“怎么了?”
“烦你,特别烦!”
简亓挑了挑眉,伺候你还看我哪哪儿都不顺眼,干脆起身把人放到了洗漱台上。
程以清的裤子早就不知道被扔在了哪儿,现在坐在冰凉的台面上刺激的直抖,要哭不哭的和简亓认错这才被重新抱起来。
就这性格,又磨人又可爱。简亓啄了口程以清的脸,没想到怀里的人紧接着一抖,趴着不动了。
后来程以清也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简亓有一下没一下捋着他的背,半梦半醒间似乎看到一张快要模糊的脸,而相同的是那种被爱的感觉。
简亓不知道已经睡着的人怎么突然哼哼起来,但看着又不像是做噩梦,反倒有种很伤心的感觉。
隔天吃饭时他随口问了一句,“昨晚梦到什么了?看着要哭了。”
程以清叼着包子一脸迷茫,“我怎么不记得……”
话说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程以清埋头喝粥,吸溜了两口后咬着碗沿沉默了许久,小声道,“梦到我妈了。”
“小时候生病睡不着她也那样顺我的背,后来长大一点重组了家庭,就跟着我姐一起了。”
简亓愣了一下,没太理清其中的关系,“那,妈妈呢?”
“他们科考发生了意外,我姐的爸爸也在那次活动里。”
那年程以清还是个刚开始学字母认单词的小屁孩儿,林韵顶着巨大的悲痛读完了研究生,而后便开始操持家里零零碎碎的一切事物。
那时的小程以清只知道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却还并不清楚林韵为此失去了什么。她的人生似乎也因为他的出现而被掰碎了一小半,又重新糅合起来。
“ 不过,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不要那样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了,我姐很厉害的,就是平时比较忙。”
简亓点点头又觉得喉咙发紧,默默给程以清夹过去几个烧卖。
当时李圆圆虽然含蓄表达了程以清的家庭背景,但还是模糊掉太多,远远要超出简亓的心理准备。
他犹豫着还想凑过去抱抱人,但程以清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说的,吃完早饭后就挪到了沙发上,叽里咕噜滚到有太阳的地方躺。
简亓走过去半蹲下,捧着他的脸说道,“宝贝儿阳光自信又貌美,姐姐教的好。”
“我自己长得也好!”
“对对对。”
08.
林韵好不容易抽出几天时间打算带程以清出去玩儿几天,没想到回去后小崽子压根不在家。
“你又疯上去哪儿了?”
耳机里的声音险些把他吼倒,程以清当然不敢说他这几天其实都没回去,不过还好今天出来了。
程以清捂着嘴将手机朝两边比划了一下,大家都低着头在看书工作,图书馆里安安静静的,林韵这才放心下来挂掉视频打字道,“中午记得回来吃饭,给你做糖醋排骨。”
简亓无意间瞥了眼他的手机,觉得偷看人家聊天不太好,但下一秒程以清就拉着他的袖子把手机递了过来,小声和他说道,“今天我得回家。”
简亓忍不住想笑,多大点事儿啊,搞得就像还得他批准似的。
“回呗,回去给我打视频。”
程以清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他们坐在角落里,没人看到程以清的一条腿还搭在简亓腿上,他今天穿了短裤,刚才说话时简亓摩挲着在捏他的腿根。
林韵准备做饭前看到程以清的相机电池还在充电,就顺手给安了回去。
“前段时间好像说什么晚会……”
林韵往前调看见的都是些风景照,程以清初中时就喜欢拍这些,直到日期闪进五月,镜头里开始出现身影,男孩弹琴时的照片一连数十张划过。
林韵看着,慢慢皱起了眉。
后面的照片里又是欢乐谷又是海洋馆,甚至还有两人的合照。程以清懒洋洋的靠在人怀里玩手机,照片像是不太熟练相机的人拍的,大概只是拍着玩儿,一闪而过的侧脸与弹琴的那个男生相仿。
林韵看完后握着相机在沙发上坐了好久,厨房里已经绰完水的排骨还泡在锅里没来得及捞出。
简亓回去后看给程以清发的消息一条也没回,心想这小破孩儿看见姐姐就什么都忘了。
不过简亓也能理解,所以一直等到傍晚才给人打电话,没想到对面马上就挂了,他又打了两遍都是同样的结果。
“才刚回家就看我不顺眼?”
“不接算了,我出去吃饭了。”
简亓发完就扔下手机去换衣服,回来后看到还是没有回复,心里烦躁,但还是站在玄关处耐着性子哄了人半天。
软的硬的都说了,最后也只能留一句要逗不逗的话,“这事儿挺严重,我不会再打给你了,但你要叫声哥我可以再考虑一下。”
谢晴岚开门时就发现他这不正经儿子靠着鞋柜不知道在干嘛,姿势摆的倒是挺帅,换鞋时随口揶揄道,“肚子里装不下二两墨倒是装的了一身逼。”
简亓无奈道,“妈,不是说好文明家庭吗?这儿烦着呢。”
“你烦什么,像你这种人不是应该整天无忧无虑睁眼闭眼哈哈乐吗?”
谢晴岚说完自己先笑起来,打了个电话喊阿姨过来做饭,也不管简亓是不是要出去吃。
屏幕那头,程以清坐在漆黑的房间里看着一长串的消息,无措的流着眼泪。
在此之前不论程以清犯多大的错,林韵都没有这样生气过,说话时甚至都带着些颤抖。
“从我找工作开始,一直都是我去哪儿就把你接到哪儿生活,为的是不分开不留你一个人。这两年公司稳定下来,我因为你不用跟着我到处跑而高兴的时候,你又是被谁定在了这儿?”
林韵疲惫的语气让程以清突然感到害怕,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又什么都没有了,孤身一人站在空白里。
“这两天我会去给你办手续,你长大了,懂得开始肯定也懂得结束……”
程以清愣住了。
他之前那么努力的听课考试,就是想把成绩拿给林韵看,告诉她自己不要出国,可所有事情仿佛一瞬之间就全部颠倒过来。
上午还在紧紧拥抱的人,让他怎么舍得现在开口说分开。
整整两天的杳无音信让简亓坐立难安,没有任何人能联系到程以清,他甚至借了朋友的账号聊天都没用。分别的预感太过强烈,烦躁的让他站在路边打车却想不到一个能去的地方。
程以清好像在用沉默的方式向他道别,可简亓想不通原因,他只记得那天中午分开前程以清吃了甜筒,亲他的时候凉凉的,带着股奶油味儿。
操。
几天的逃避躲不过两张轻飘飘的机票,其实要出国也不用走这么早,但事出突然林韵得过去给他看房子办理学校。
在机场候机时程以清低着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林韵看了一眼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
大颗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程以清写一点就用手擦一下。
“简亓,我没出什么事儿,你别担心。开学后少吃外面的饭,别不写笔记,不好听的话也别听。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有些事情我现在没办法处理,对不起简亓,你生我的气骂我都行,但是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希望你也曾这样想过。”
“对不起。”
程以清点完发送就关上了手机。
这几天过的浑浑噩噩,夜里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难以呼吸,林韵干脆拿走了他的手机和电脑。
他知道简亓后来也给他发了很多条消息,可程以清不敢回。
他总觉得自己自私过头,林韵为了他付出大半的青春,可他跟着朝前跑,又会离开原本依偎着的简亓。
程以清想要给自己找些身不由己的借口,让这场分别看起来没那么干脆结果,可翻来覆去还是觉得没有,一个都没有。
世界没有颠倒,是我先逃跑了。
简亓再打过去电话时对面已经关机了,他难得有些迷茫,想知道自己这算是被分手吗,可程以清明明确确说了没有不喜欢他,那这又算什么呢?
过了很久对面才传来一条回复。
“如果你说这些的意思是以后都不会再联系了,那就这样吧。”
爱丁堡的夏天没有那么炎热,程以清下飞机时用来擦眼泪的薄外套依旧是简亓的。
09.
在国外读书的第三年,林韵也要结婚了。
对方是位法国人,因为常年研究天文学总是带着种直男思维,不太会拐弯抹角,第一次见到林韵就夸人家漂亮还跑了两个街口送花。
程以清并不反感与这位幽默憨厚的大叔成为一家人,只是偶尔看着热闹的邻居们来开家庭聚会,心里总像是缺了一角似的在往里灌风。
后来他也没能联系上简亓,那一刻程以清突然很后悔没早点听简亓的话,多和同学们熟悉一些,至少不会相隔万里却连一个惦念的方式都找不到。
其实这两年里程以清也悄悄回过很多次国,他跑回原来的高中找到以前的任课老师,想知道简亓考去了哪儿。
但得到的却是高三开学后简亓就转走的消息,听说是被家里安排到了一所重点高中。
程以清听完却莫名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简亓现在大概也很好吧。
可能也记不清他了。
程以清的手机刚到国外时就被偷了,林韵给他买了两部新的,让他随便换着用。可程以清还是打不起精神,手机里有太多东西,还有为数不多简亓的语音。
那段时间整个人都很差劲,身体也松松垮垮的经常生病,发烧时又想起之前简亓捋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那种被人扎扎实实抱着的感觉真好,好到他可能永远都忘不掉。
林韵订婚那天晚上,两人送走了客人又坐在沙发上聊天,不知不觉中都喝了不少酒。
也是在柔和的灯光下,程以清才发现原来林韵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林韵也在打量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以清已经要高出她许多,远不像几年前站在她身后一句话都不和外人说的模样。
“我知道,你这两年回去过不止一次。你是我弟,不是我养的小狗,我圈不住你,所以我假装看不到。”
程以清愣了一下点点头,没说话。他安静的听着,到后面也不清楚都讲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两人抱在一起呜呜咽咽的哭。
林韵向他道歉,尽管这两年她说过很多遍。
“姐不好,总把你当小孩儿看,怕你有什么不愿意跟我说还让你写日记。”
“那天说好的要给你做排骨,但也不知道怎么就去看了相机……”
其实那时候她不是受不了程以清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她只是突然觉得带了这么多年的小孩儿一下子长大了,她好像要抓不住了,抓不住就意味着保护不了。
程以清都明白,所以他从没有埋怨过林韵,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辜负了两方的心意还顾不全所有。
“回去吧……”
林韵拍了拍他的头,程以清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道,“回哪儿?”
“你说呢?”
程以清想了想,其实他没有想回的地方,他只是想再见一面简亓,哪怕是偷偷的,远远的看一眼。
程以清赶在考完试的第二天坐飞机回了国,落地时已经是晚上。他不知道国内有没有放假,所以只能再跑回学校和老师要了毕业后的同学群。
得知简亓就在这里读金融时,程以清忘记了累,拉着行李箱找到辗转好几个人才问到的地址。
简亓在学校周围租了房子,小区不算大,程以清站在楼下抬头环视了一周,呆呆的想简亓会住在哪一层。
简亓从小区大门进来时,手里还提着在便利店随便买的晚餐,看见有人漫无目的的在楼下晃,还以为又是哪家情侣吵架在求和。
可直到走到路灯下,他才认出那人。
就跟做梦时看到的一样。
“你,怎么在这儿?”
程以清转头看到简亓一身黑色大衣,好像比之前更高了,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直直注视着他。
“我,我路过……就进来看看。”
好蹩脚的理由。
简亓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可看到程以清慌乱的和他告别想要离开时,还是下意识挽留道,“要不上去坐坐吧。”
五分钟后,程以清乖乖坐在沙发上喝水。
简亓刚才推他的箱子时就觉得很轻,似乎不像装满的分量。程以清一点儿都没变,就是总喜欢偷瞄他,还以为自己看不见。
“刚到?酒店找好了吗?”
程以清准备点头,但想了想还是说“没有”。
“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啊?我是不是耽误你休息了,要不我先走吧。”
程以清又抿了口水,拉过来箱子就准备穿外套。
简亓原本不想多说什么,但现在是冬天,大晚上的附近酒店也不好找,程以清刚才在楼下不知道站了多久,这会儿鼻尖耳朵都红红的,明显就是冻着了。
总之稀奇古怪的理由找了一大堆。
“要不今晚就先住这儿吧,明天再找。”
程以清手上挎着外套转头去看他,一看就是好久。简亓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那么心软,他暗暗想。
说实话,简亓也不知道和当时一声不吭就离开的小对象再见面,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和程以清隔着一面墙睡在两个房间,甚至自嘲的想可能明天程以清就又不见了。这样突然出现,扰乱别人的生活后再离开的作风,简亓才不会惯着。
第二天原本想了一晚上斥责的话,都在看到程以清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时忘的一干二净。
程以清好像也没打算要走,吃完饭就回房间看电脑了,衣服和包都挂在外面,要不是早课快迟到了简亓恨不得在沙发上坐一整天。
寒风吹的人瑟瑟发抖,路上简亓才想起忘了戴围巾,可刚才准备拿时看到程以清的包又愣住了。
那时给人买的企鹅挂件还好好的挂在拉链上,虽然看着已经旧了许多,但干干净净的像是洗过很多次一样。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你今天怎么回事儿……”
下课后朋友约着他一起去吃饭,简亓却摆了摆手说要回去。
家里很安静,简亓没看到早上出门时门口挂着的包,以为人已经走了,没忍住爆了句粗。
程以清听到声音后突然从房间里探出个小脑袋,“嗨,简亓,你怎么了?”
“……”
嗨个屁。
晚饭是程以清做的,他之前和林韵学了好久,切菜时简亓靠在门口看他,程以清邀功似的问道,“我勤快吧?”
简亓好像笑了下,但是没说话就走了。
10.
之后的几天两人保持着这样微妙的关系,简亓不开口,程以清也当意识不到。
直到那天,简亓回来时听到程以清在打电话,对面的男生讲的是英文,大概是因为电脑视频的缘故,声音不算太小,其中也不乏一些亲昵的称呼。
程以清从房间出来后就感觉气氛不太对,简亓冷着脸坐在沙发上。
“你怎……”
“程以清,我一直没问你回来的原因,就像我没敢问你当时为什么要走。”
简亓隐约间能感受到那是一道选择题,而程以清填的答案不是他。
“你突然消失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来,我们装傻了这么多天,你真的没有一句想和我说的吗?”
“那我问你,这两年算什么,我们冷战的时间?”
“在不在一起,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好像对你来说也没那么重要,所以我是可有可无的人吗?”
突然间的发难让程以清大脑一片空白,简亓问的每一个问题都不是他想说的答案。但刻薄的话太过伤人,让他只能下意识摇头,却不知该从何解释。
两人相对无言,直到程以清回房间拿出一个笔记本放在桌上。
牛皮封面上的皮扣早就因为本子的厚度而无法再系上,简亓不知道那里面写了些什么,但似乎贴了很多东西,花花绿绿的纸边就露在外面。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像是辩解。”
程以清低头把本子轻轻推过去,“这是,这两年我断断续续写的,你要是不想看就直接扔掉吧。这段时间打扰你了,明早起来我就走。”
程以清回房间了,背身看不清楚表情。
简亓有些烦躁的看着本子,拿起放下却不敢翻开。他知道,要原谅程以清就像朝着大海要水一样简单,可是太轻易的原谅会让他觉得其实这段关系也没那么重要。
那些咄咄逼人的话说出口时,他也在不安。
本子开始记录的日期是那年暑假末尾,大概确实有太多话想要说给他听,所以第一篇就足足写了五页之多。
行间曾被打湿的痕迹已经让简亓想到,程以清是怎样写完的这一篇。
在本子里简亓知道了完整的前因后果,他开始后悔如果当时把那张拍虚的照片删掉,是不是就能减缓程以清离开他的时间。
笔记本里的每一页都是程以清一个人的碎碎念,像是日记又像是写给他的信,偶尔还会额外贴些照片和纸条。
其实就是普通的景点照,照片里程以清换过几个包,但相同的都是那只企鹅挂件,拍照时他也总是下意识握着。
笔记零零散散,一直记到今年,每一篇的结尾都是“好想简亓”。
简亓看完已经是夜里,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心里酸涩的厉害,又想起程以清那时候总是很乖很听话的模样。
十七八岁心高气傲,要的是全部,如果当时程以清真的老老实实都和他说了,兴许今天再见面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触动。
简亓知道,凭一个本子带过两年的分别太过荒唐,但他也没忘,其实在程以清回来以前,他就已经在心里预演了一万次原谅的话。
凌晨两点,程以清靠坐在床头听到门外有动静,简亓看到他还没睡时也愣了一下,又瞥见墙侧靠着整理好的行李箱。
“你看了吗?”
“嗯。”
程以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也搞不懂简亓的态度,莫名又有点儿委屈。
“我不是……在跟你装可怜卖惨。”
“这两年我真的回来过好多次,但不知道能去哪儿找你,你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删了,后来我的手机也丢了,新手机里没有一点关于你的东西。”
简亓知道,本子里都写了。
程以清说着也没注意到声音慢慢变了个调儿,“我知道你现在开始新的生活了,说不定有好感的人,或者有人也喜欢你。”
“那我跟在后面排队还不行吗,我这么想你,还想着要是真的见不到了那个本子我就记一辈子……”
简亓感觉心里原本塌下去的一角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彻底软化。
“你凭什么污蔑我把你当成可有可无的人?”
程以清抬头时眼里亮晶晶的,看着倔得很,和当时打完架在宿舍里和他闹别扭一样,一副“我做的不对所有人都能骂,但就你不能说”的委屈样。
简亓走近些,快挨到床边时叹了口气,“还新生活,也不知道是谁有新生活,今晚和人家视频的时候好得很。”
“那不是。”
“为什么?”
说话间简亓已经把人抱了起来,程以清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像是害怕被丢下一样,忍着泪小声道“撞号了”。
简亓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个。
小狗舔人见过吗,程以清接吻就老好干这事儿,总是要简亓紧紧捏着后颈才能好好亲一会儿。
本来晚饭没吃就饿得慌,简亓又逗他,程以清扯好裤子想起来煮点儿东西,但又被拦腰抱回去。
简亓像以前一样从后面搂着他,垫着人的脑袋看程以清点外卖,叽里呱啦点了一堆,简亓问他能吃完吗,程以清说开心,吃不完就醒了再吃。
简亓答应他,等期末考完试就去度假山庄玩儿,程以清才不管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只要两个人一起就好。
“不过,有人冬天去吗?”
“不知道。自己家开的,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简亓凑过去蹭他,程以清热的有点儿喘不上气来,迷迷糊糊间又听到他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我的,好像没什么是我的。我只有简亓,简亓是我的。
11.
今年过年程以清是留在这边过的。
林韵要去度蜜月正好回去也没人,所以简亓干脆就把他拐回了自己家。
想当初简亓以为自己被分手那会儿,实在想不通就讲给了谢晴岚,没想到还挨了一顿嘲,之后留下个把柄在人手里,闲的没事儿就提两句。
“妈,都快过年了你不回来在哪儿呢,还有不是说不抽烟了吗?”
谢晴岚把打火机放到一边,接下来要说的话简亓都快背下来了,“你连你那小男友都管不住还想管我,对吧,是要说这个吧?”
谢晴岚又笑起来,说咱们母子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谁和你一点通。人现在就在家坐着呢,你看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定桌……”
程以清隐约听到电话那头爆了句粗。
“阿姨什么反应啊,应该不会有事吧?”
简亓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背,“没事儿,到时候她要是打你你就往我背后躲,我扛揍。”
程以清整个人都有点僵了,看成功把人吓到简亓才笑起来,“逗你的,她才不在意这些。”
谢晴岚风风火火这么多年,只觉得嫁给简凌东是一个错,给他公司又是另外一个错,除此以外再没觉得有什么是一定不行的。
程以清嘴甜,见面后没聊多久就夸的谢晴岚撸起袖子要教人家包饺子。
简亓还没说半上午吃什么饺子,就听到两人不知道在厨房聊什么,笑的他背后一阵儿发凉,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妈,别包了,等会儿阿姨就过来做饭了。”
简亓说着把两人从厨房推出来,“走走走,都到客厅去聊。”
程以清今天高兴,脸都红扑扑的,比刚从国外回来那会儿看着更有精神。
吃完饭后简亓拉他上楼睡午觉,程以清也睡不着,宽松的线衣里多了一只“作恶”的手。
其实简亓一直想不通程以清为什么这么白,尤其是在阳光下露出的腰肢被照的白皙动人,凑过去意思意思吻了两下就是重重的一口咬。
程以清跪坐起来,干脆将衣服盖下去挡住搂着他的人,红着脸眼不见为净。
年后林韵旅游时拍的照片都发了过来,程以清一张一张看着,他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好像空瘪的心开始慢慢被填满。
简亓就在他身边看电视,他们现在在度假山庄里,三面环绕着望不到头的高山,天气预报估计今晚会有降雪,而此时此刻程以清有感抬头,发现已经有飘落的小雪花。
“简亓。”
程以清埋进他怀里,喊他名字也黏黏糊糊的。简亓最受不了他这样,感觉一喊下一秒要星星要月亮都想买。
“我错了。我发誓从今往后有什么都和你说,绝对不会再消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你要是愿意的话那两年的空白就当作翻篇儿。”
“不愿意呢?”
“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我一直在,我会努力填起来的。”
简亓静静看着他,末了才轻声道,“愿意也得填。”
“好!”
雪越下越大,最后远处的山也变成了雾蒙蒙的一片。程以清依靠在他怀里安静的看着窗外,壁炉里的火时不时发出一点声响,简亓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句话。
我这一辈子,不求几个十年,只求他在的几个瞬间。
12.
入春后的三月,也是分别的开始。
程以清显然对于“异国恋”有着极大的不安,而时差又让他们没办法频繁聊天。
刚回去上学的前几个月两人总是因为大大小小的事闹别扭,程以清那段时间很累,但又不敢和简亓说,怕他觉得是自己不想坚持。
周五程以清没什么课,但就是等不到简亓的消息,给人打电话也不接,“哥哥”喊了不下数十遍。那明明是简亓自己说的,只要喊哥就考虑理他,虽然程以清都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骗子,耍人玩儿。
程以清从教室出来后看到走廊尽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但也没多想就准备下楼,结果那人突然开口喊他的名字。
程以清简直不敢相信。
他拉着简亓的手不放,就好像一个人在这边咽了多大的苦一样,直到回公寓后才好些。
简亓抱着他,又把程以清之前吵架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不是说不见就不见,我来了你也不见吗?”
程以清摇了摇头,圈在他腰上的手收的更紧些。
想念和距离让人变得患得患失,让人产生猜疑,而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你来找我,或者我去见你。
“让我看看在飞机上的时候我们宝贝儿都发了些什么给我。”
程以清反应过来想去抢他的手机,但简亓举起来他又抢不着。真是的,长这么高多讨厌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之前不是总叫吗?”
“你放屁……”
程以清刚想说我什么时候叫过,但转念又想到简亓抱着他弄的时候,好像确实开口有什么就喊什么。
简亓借着小长假陪他在这边待了两天,虽然真的很短,程以清也真的很舍不得,可是也足够支撑他捱到放假回去了。
临走前那晚程以清被人吮的直抖,晕晕乎乎的解释道,“没有人追我,不用这样……”
简亓笑了笑说不是,他就是想咬。
大四时程以清请假回国做毕业设计,他没有要继续留下来的意思,所以临走前朋友们给他开了欢送会,也是那晚他才知道原来曾经的邻居hunt有过好感他的时候。
hunt向他解释道,只是一点好感,很快就没有了,因为你的男朋友太凶了。他很高,看起来很不好惹,我给你们送完披萨后的第二天就看到你“伤痕累累”的从房间里出来送他离开。
怪不得呢。
一想到这儿程以清都赶不上害羞了,他只想明天快点飞奔到机场,立马投入祖国的怀抱。
当然,还有简亓的。
不过就是“见面礼”让人有些吃不消。当晚程以清软塌塌的被人抱起,就像被掏空了的布娃娃,还没走到浴室门口就听到人仰起脖子又喊了出来。
“有句名言说得好,天冷多操心爱的人。”
程以清攀着他的肩膀,感觉泡在水里有种莫名的失重感,但简亓那玩意儿又把他钉的死死的,迷迷糊糊半天才开始反应他刚才说的话。
天冷多操心,爱的人。
天冷多操,心爱的人。
去你大爷的名言。
程以清用最后一点力气在他颈侧狠狠咬了一口,简亓笑起来,连带着肩膀都在颤动。
是不用再分开的夜晚,所以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买嘛,落地窗。”
简亓买了,不过没有安在客厅。
程以清感觉自己要被他搞得羞耻心无下限了,还好家里楼层够高,不然真是让人说不出口。
落地窗安了小半年,只有下雪的时候程以清会觉得其实还不错。简亓在摆弄新买的投影仪,程以清不关心那些,他只是牵着简亓的手捣乱。
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很快就停了,雪花大片落下,不用多久外面就覆上了白茫茫的一片。
又是一年初雪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如果非要说,那就是看到时还是想要感慨一句“真的好爱你”。
END.
【文轩】持证开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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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假日的科室异常忙碌,来往嘈杂脚步声秩序全无,挂有卡通人物玩偶的儿童诊断室哭声不断,阵阵刺入耳膜。
护士挥着手,累得嗓音都虚弱许多,她指挥着挂号排队,对讲机的电量都随忙碌逐渐变少。
记不清过了多久,透入玻璃窗的太阳消散,窗外晃动的树影愈发剧烈,傍晚的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芒印上翻开的诊断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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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假日的科室异常忙碌,来往嘈杂脚步声秩序全无,挂有卡通人物玩偶的儿童诊断室哭声不断,阵阵刺入耳膜。
护士挥着手,累得嗓音都虚弱许多,她指挥着挂号排队,对讲机的电量都随忙碌逐渐变少。
记不清过了多久,透入玻璃窗的太阳消散,窗外晃动的树影愈发剧烈,傍晚的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芒印上翻开的诊断单。
病人走了大半,科室的医生护士也到了下班时间,匆忙往返跑了许久的双腿有点发酸,连嗓子都是前所未有的干涩。
“宋医生还不走吗?”
小护士摇摇头,目光紧锁着电脑屏幕,指尖敲击着键盘录入资料信息。
“还有一个病人。”
楼层大半的灯光已经按灭,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了楼梯口,弯弯绕绕的光晕斑驳游离,绿叶的倒影在晕圈中旋转跳跃。
长时间被暖阳照射的沙发还有余热,那浅白茶几的一角沾染了残阳,迎客处养起的郁金香仿佛嗅到了春日的气息,花瓣如飘扬的裙摆,踩着高跟鞋翩翩起舞。
“谢谢宋医生。”
病人的道谢含糊不清,嘴里咬着棉花阻挡了舌头的运动,他捂着脸,起身时不忘朝一旁倚桌而立的男人道谢。
“回去后多用淡盐水漱口,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
温柔嗓音低声带笑,被口罩挡住的脸庞看不清表情,可依稀低垂温润的眉眼极尽耐心,额骨突兀,眼尾回收柔和。
脾气很好,连脱掉医用手套的动作都斯文隽逸。
病人点点头,拎起一旁的包推门,离开时还不忘再次弯腰道谢。
“不客气,慢走。”
被拉开的窗帘没有遮挡,让那夕阳肆意的如花盛放,一缕光晕恰好落在了宋亚轩的肩头,腾飞的蝴蝶寻到花蕊般,荡开耀眼光芒。
连那长及腿间的白大褂,都沾染上了暖热绵柔的温度。
男人身形修长,白衣下是宽松休闲的黑色阔裤腿,他洗净手,脱下的白大褂消毒后放进了衣柜。
“宋医生还不走吗?”
护士从门外探了个头,亮起的星星眼从看见宋亚轩长相时便仿佛有了生命。
谁能抵挡事业有成,温柔又儒雅的男人呢,杏眼温熠,棱角分明,锐利的下巴颚骨硬朗英气,可偏偏眸光里的缱绻柔情消散了高岭之花的遥不可及。
又如月光遥远,又似玫瑰触手可及。
“马上了,你们先走吧。”
宋亚轩笑笑,轻抬手与护士告别,偌大的诊室一瞬悄然无声,那透入室内的暖光也被傍晚刮起的晚风吹散。
拉开上锁的抽屉,宋亚轩目光稍凝,垂下的眉眼看向那静静躺在角落,每日都会被放入又取出的绒布盒子。
他挑指打开,心无波澜起伏,平静看着那枚,尺寸合适镶有碎钻的戒指。
冰凉的触感与指尖温热格格不入,小小的圈口却似有千斤重,宋亚轩静默两秒,还是应付似的,将它戴入象征着结婚的无名指。
无人知晓科室年轻有为的宋医生其实已经结婚,与仅仅见过几面,父母满意,牵线联姻的男人。
入春后的夜晚不冷,只是风吹得发丝有些许凌乱,被阳光宠幸了一下午的路面没有了冬季里爱下雨的潮湿。
宋亚轩不会开车,却很庆幸的,他的丈夫很体贴,每日都会安排专车接送。
舒适的后座椅仿佛是为他特意准备的,能伸展手脚,连窗外转瞬即逝的夜景都仿佛能驱散一天的疲劳。
若是…能与他有多点话题,那下班回家的路上,便会少很多烦恼了。
车子弯弯绕绕驶入僻静的,风景优美的别墅区,自从结婚后,宋亚轩便听从了父母的话,从自己小小的公寓楼搬到了刘耀文的房子里。
他礼貌朝司机道谢,用指纹打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屋内只有一盏小小的落地灯照明,宋亚轩抬手打开顶灯,偌大的客厅瞬间被光亮笼罩,可哪怕光线再亮,空旷无人的格局还是一样冷清。
自从搬进来后,宋亚轩细心给这冷色调的家布置了温暖的东西,昏黄的壁炉,米白色的地毯,连飘窗垂地的纱帘,都被重新安上了浅色的内衬。
挤了一泵花茶香的洗手液,宋亚轩冲掉双手清淡的消毒水气味,他拉开冰箱,从中拿出来几样他总会事先准备好的食材。
两份意面,两份牛排。
哪怕刚结婚不久,宋亚轩也习惯给他名义上的丈夫做好晚餐。
因为他也很给面子,婚后总会回家吃饭,哪怕工作到再晚,也会将宋亚轩准备好的餐食加热后吃净。
起锅倒入油,看着它滋滋冒泡,放入牛排时有些许的手忙脚乱,与操着手术刀行云流水的作风大相径庭。
宋亚轩其实不怎么会做饭,只会弄一下勉强能填饱肚子的简餐。
而他的双手太过于金贵,只适合握着他擅长的医疗器械。
将煮好的意面盖在牛排旁边,宋亚轩挤了点酱,他闻着牛排散发出的香气,再一次满意的扬唇笑笑。
餐盘刚端上桌,门口的指纹开锁声相差无几的响起。
宋亚轩回头,与刚从公司回到家的男人四目相对。
他今天走得早,在宋亚轩还未起床时便离开了家,所以对于他今日的穿扮宋亚轩觉得有些许陌生,凝眸直视了好一会儿。
不得不说,这个被同样胁迫联姻的丈夫,长得确实是个极品。
肩宽腿长,身形高大,黑色西装搭配浅灰领带清冷又出奇的融合,肩头披着的长款风衣垂到膝盖,勾勒出修长的双腿。
他就站立在玄关处,抬手解开束缚的袖口纽扣,腕间的银白色手表环住突兀明显的骨骼。
看清宋亚轩,他微抬头,浓眉忽的轻挑,肩颈青筋喉结随动作上下滑动。
拉椅子的手倏然一顿,宋亚轩只觉不自在的手脚发麻,他清清嗓,匆忙转移了目光。
“来吃饭吧。”
“好。”
刘耀文应得很快,那件风衣从肩膀取下扔上了沙发,他换上棉鞋,同样挤了一泵花茶香的洗手液。
宋亚轩瞥见了,他的无名指,戴着另一枚,刻有俩人名字缩写的结婚戒指。
不知怎的,宋亚轩转头的动作略显僵硬,脑海里始终回放着方才,刘耀文洗手时小心翼翼绕过戒指的动作。
生怕将它脱落。
一股热流莫名其妙的涌向脊背,宋亚轩摆好刀叉,那牛排意面还冒着腾腾热气,表面的滋滋油烟涌出金黄色的小气泡。
二人座椅离得很近,宋亚轩低头,感受到身旁入座的人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
“今天工作累吗?”
餐桌话题是宋亚轩始料未及的,送入口中的牛排才嚼了几口,他突然一顿,半晌儿咽下后才接着回答。
“还好,就是下午的时候有点饿。”
他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聊,只能用叉子转移注意力般搅着盘中的意面。
“住得还习惯吗?”
袖口间传来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宋亚轩吸吸鼻子,恍惚间突然记不清是哪日领了证,只依稀记得他住进这栋房子,也快一个月了。
“可以的。”
他和刘耀文其实没有分房睡,目地是为了应付父母突然间的来访检查,只是那双人床太过宽敞,中间如同产生了鸿沟,井水不犯河水的睡眠倒也算是安稳。
将餐盘放入洗碗机,宋亚轩擦净手,前几日买回的花束新长出了些许绿叶,他捧到桌前修剪,消耗了半小时的时间。
回到房间时,浴室散出的白雾是湿润的,带着水蒸气撞入宋亚轩的瞳孔,还未散去的热气点高了体温。
深色的沙发上,刚洗完澡的男人慵懒靠着,指尖点燃的香烟星点火光,在不算很明亮的背光处若隐若现。
宋亚轩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看见他半湿的黑发分散,一滴水珠突然淌上高挺的鼻梁,那冷冽下颚随吸吐动作绷直。
刘耀文微启唇,一口白雾吐出,漫过黑色的浴袍领口。
他似乎还有工作,骨节分明的长指翻动放于腿间的合同。
宋亚轩放轻了动作,扯过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方才的热气还聚集着,给这初春夜晚增添了丝丝暖意。
他转身面对洗漱台,还被雾气蒙盖的镜面模糊不清,只是那大理石的平面被冲洗得一尘不染。
宋亚轩的杯子不知何时被放满了热水,那挤了牙膏的牙刷正静静的横在一侧。
连浴缸里都是放好的热水,沐浴露放到了抬手可及的高度。
捂在胸口的换洗衣服烘出了热,宋亚轩愣了许久,他忽而想起男人仰头抽烟的模样,疏离又克制,可曾想他会在背地里弯腰细心的替他放满泡澡的热水。
宋亚轩一瞬明白了一句老话,母亲看中的人,大概率都不会差。
全身融入那舒适的热水中,四肢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宋亚轩的疲惫被一扫而空,混沌大脑在雾气弥漫中逐渐清醒。
他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事。
想起他与刘耀文的第一次见面,生疏又别扭,想起领证的那天,男人第一次牵起了他的手,想起在刘家众人举杯庆祝的时候,他轻轻的将自己护在身后…
想起他始终如一的耐心,连自己原先冷漠的要求分房睡他也笑笑接受。
…
水温随时间变低,宋亚轩记不清泡了多久,他飞速摸完沐浴露起身,镜子上的水汽消散了一块儿,宋亚轩得已看清自己通红的脸。
推开门的瞬间,房间的温度一样的暖和,没有温差的变化让宋亚轩察觉不到一丝凉风,他下意识抬眼看向沙发。
刘耀文还坐在此处,工作似乎做完了,正抬手揉着眉心闭目养神。
宋亚轩默不作声,只静静坐到床边掀起被子躺进去,床头灯还未抬手按灭,身旁的位置突然往一侧凹陷。
刘耀文上床了。
按灯的手如触电般收回,偌大的房间一瞬间仅靠一盏小小的落地灯照明。
夜晚静谧,连彼此呼吸都清晰起伏,窗外摇曳而过的风声宋亚轩听不清了。
他只记得,刘耀文从后拥抱了他。
凹陷的床面力道向中间聚集,滚烫炙热的体温足以融化严寒的冰封十里,宽敞的胸膛是精壮的肌肉,很硬,安全感却裹着不安的心脏让它归于平静。
宋亚轩嗅到了,刘耀文身上清淡的烟草香,不刺鼻,出奇的好闻。
手臂从腰间穿过,实打实的拥抱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刘耀文的肩宽太厚实了,轻而易举便能将宋亚轩整个裹入他的怀抱。
热浪从脊背窜过全身,刘耀文感受到了,怀里的身躯不自觉一颤,他垂头,看着那张侧脸红得似要开出花来。
心跳对称着加快,扑通扑通的似要破膛而出,宋亚轩咽咽口水,下一秒的肩头便压上了重量。
刘耀文的下颚叩住了他的肩颈,往里一靠将头埋入了宋亚轩的锁骨处,温热气息均匀的,撩过他敏感细腻的脖颈肌肤。
太犯规了,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宋亚轩四肢发软,在诊断室内游刃有余操刀的宋医生一瞬间乱了阵脚。
低沉嗓音似要穿透宋亚轩的耳膜,牵着神经末梢共舞,那微起伏的胸膛在脊背规律运动,脑海开出了花,疯狂蔓延生长。
“晚安。”
他听到刘耀文快要熟睡时沉沉的低语,那句称呼将在平静海面掀起惊涛骇浪。
“老婆。”
…
又是忙碌的一天在九点半开始,患者源源不断,儿童诊断室日复一日响起了刺耳的哭声,护士忙碌奔走的身影穿梭在整个楼层。
主治医师的门被无数次推开又关闭,亮起的白炽灯伴随浓烈消毒水的味道久久不息,可任凭匆忙中如何杂乱,宋医生的治疗永远稳重且极具耐心。
“谢谢宋医生。”
上午的患者偏多,几乎排满了号,马不停蹄的治疗过后,终于能够迎来一个偏轻松的下午。
宋亚轩回到办公室休息,戴久的口罩终于摘下透了口气,他靠上转椅,办公室的门被护士从外轻轻敲响。
“宋医生,您的东西。”
抬眼诧异望去,宋亚轩忽而皱眉,他看着护士将手中的东西放上桌,甜牛奶的味道冲淡并不好闻的消毒水。
下午三点多,谁会给他送东西?
眉拧得愈发紧,宋亚轩抬手打开那带热的盒子,几个新鲜出炉的蛋挞色泽金黄,酥脆的表皮一碰便往外掉。
疑惑不解时,手机响起的消息提示解答了宋亚轩所有的困惑。
刘:“简单吃点吧,别再饿着肚子回去了。”
浓郁的甜牛奶冒着热气,宋亚轩似乎尝到了它的甜,软软的比棉花糖还要柔软,踩着轻飘飘的,心跳都跟着雀跃。
原来他昨天随口一提的一句话,已经被他记到了心里去。
今日的落日没有昨天的灿烂,余晖只些许透过门窗缝隙洒落,可如若觉得哪天的美,那刘耀文忽然的出现便是最佳答案。
下班打卡器运作后归于关机状态,宋亚轩穿好外套,走廊小跑的脚步声伴随护士的轻唤。
“宋医生,门口有人找。”
系扣子的动作一歪出了错,宋亚轩循声问。
“哪位?”
护士停在办公室门口,双唇抿起又微张,犹豫半天才吞吞吐吐说话。
“他说…是你的先生…”
裹上外套出门,长长的走廊尽头处,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不断吸引来往行人的注意力。
宋亚轩走上前,不可置信的左右打量了一番。
“你怎么来了?”
腰侧忽而被手掌托住,那长指一扣圈住了宋亚轩的腰,手臂仿佛形成了肌肉记忆,力道往里一环将宋亚轩拥入了风衣里侧。
“来接你下班。”
脸从他肩颈处抬起,宋亚轩知道此时的身后一定有数道目光灼灼的盯着此处,果不其然,他转头,便看见护士们敛在工作台后的双眸炸开了光。
手指顺着刘耀文的臂弯滑落,温柔的挽上了他的手腕,宋亚轩朝众人笑笑,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好听。
他毫不避讳的,甚至言语中都参杂了笑意的介绍。
“这是我老公,已经结婚了。”
…
如何回的家如何进的房间宋亚轩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刘耀文似乎喝了点酒,微醺的酒气带醉的扫过他的耳廓。
“老婆,让我亲亲…”
带有商量,带有恳求,那双上挑的眼水雾横生,低垂的眉尾收敛了戾气,燃起的是肉眼可见的欲望,熊熊燃烧的烈火。
宋亚轩险些也一起醉了,他撑着刘耀文的胸膛,感受他体温的升高,那把火似烧到了身上,贴近的唇是唯一降温的方法。
不会吻,鲁莽又青涩,前齿数次刮过软唇,磕破了,又爱怜的轻抚。
搅起的银丝从嘴角淌落,晶莹剔透的挂在下颚处,再被刘耀文忽烈忽缓的一一吻掉。
“老婆…摸//_摸。”
他开始得寸进尺,嗓音哑得发沉,那扣在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钻着宽松衣摆的空隙,溜进宠幸那嫩滑细腻的软骨。
一点,一按,处处生花,樱红色的,顺着蔓藤密密麻麻的生长。
“不许躲…”
他贴着滚烫耳垂说话,阻止宋亚轩往后逃离的举措。
“我可是持证上岗的。”
法定夫夫,合情合理,刘耀文说得理所当然,低沉的失笑是猎人抓到猎物的狡黠。
可他忽而话锋一转,反手锁住了房门,切断宋亚轩仅存的,唯一一条逃跑的道路。
得寸进尺变成了为所欲为。
那开满雪峰的花被一把火灼烧,平原峡谷都跟着颤抖不止…
“老婆,给我焯…”
END.
彩蛋可解锁超甜小番外~!!
(小涩涩~你们懂的~)
【文轩】以身试险
»全文4K+ 一发完
»稳重爹系×不服管教
»主动勾引 以牙还牙
几颗较大的草莓塞进嘴里顶住了腮帮子,软绵的奶油蹭了一脸也只胡乱用纸擦拭干净,甜腻的滋味来不及细细品尝便要即将宣告着结束。
偷吃就是如此不过瘾,生怕少了一口,生怕被发现抓住。
做贼心虚的盖好盖子,宋亚轩仔细比对了原先和现在的模样,确定只是少了几口并无太大变化后才勉强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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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勾引 以牙还牙
几颗较大的草莓塞进嘴里顶住了腮帮子,软绵的奶油蹭了一脸也只胡乱用纸擦拭干净,甜腻的滋味来不及细细品尝便要即将宣告着结束。
偷吃就是如此不过瘾,生怕少了一口,生怕被发现抓住。
做贼心虚的盖好盖子,宋亚轩仔细比对了原先和现在的模样,确定只是少了几口并无太大变化后才勉强放下心来。
他动作小心翼翼,唯恐蹭掉了一点奶油,连刀叉都认真谨慎的摆回了当初的位置。
偷吃过后当然要擦嘴,要嚼颗薄荷味的口香糖掩盖嘴巴里的气味。
宋亚轩脱下鞋子缩在沙发,追剧的平板电脑放在膝盖上,哪怕薄被遮挡也忍不住偷偷看向那落地冰箱里的奶油蛋糕。
指尖愤愤的按响了音量键,似乎这样能让神经忽略那又想偷吃一口的想法。
不能一次性吃太多甜食,是刘耀文给他定下的规矩。
大好几岁的男友哪里都好,唯独就是太实在,太爱操心,太爱管教。
可宋亚轩生性偏偏不服管教。
他忽而悠闲自在的晃起腿,为自己又一次成功的偷吃喜悦,也为终于吃到心心念念的蛋糕而心情愉悦。
追剧的时间过得快,进度条仿佛开启了两倍速,只播放了两集窗外的天便悄无声息的暗了下来,只残留了一丝光亮,看清阳台上摇摆不定的树影。
屏幕的光开始刺眼,宋亚轩这才缓过神来,他抬手打开了顶灯,为这繁华城市添了一盏灯火。
压得发麻的右脚翘起,宋亚轩拿起一旁的手机,页面空空如也,没有未读消息显示,他撇撇嘴,一掌合上电脑屏幕。
小气的男人,怎么现在还在生气。
算了,不与他斤斤计较,宋亚轩耸耸肩,灵光的杏眼一转是突然乍现的想法。
他点开置顶聊天,专门挑选了一个可爱无辜的表情。
song:“可以给我带杯奶茶吗?(可怜)”
宋亚轩抿抿唇,明知可能性不大,却又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可这一丝机会却比登天还不现实。
果不其然,刘耀文没多久便回了话。
wen:“你昨天才喝过。”
盯着手机屏幕许久愣是回复不出一个字,宋亚轩咬咬前齿,眉头紧锁着骂骂咧咧,仿佛手中冰冷的物体就是那个无情的男人。
可他不敢反驳,他生怕连这个星期的奶茶都被剥夺。
“小刘啊,有时候人不能管太多,特别是像你这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容易长皱纹,一不小心还会有啤酒肚,你又是当教授教书的,秃顶是迟早的事…”
语重心长的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了不知多少遍,直到把那诚恳语气练得炉火纯青,宋亚轩忍不住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镜中灿烂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
宋亚轩,相信自己,你能成功的!
花费许久的信心却在看见下班赶回的男人时全数殆尽。
玄关打开处灌进凉风,深色的大门后是漆黑无光的走廊,宋亚轩从里屋探出头,发觉一天未见的刘耀文此刻正站在门口。
他沉默着弯腰换鞋,风衣外套随动作往下摆动,夜幕降临的寒意沾染上他的肩头,让原本就气场淡漠的男人愈发疏离清冷。
似感受到偷看的目光,他抬了眼睑,一瞬间与宋亚轩四目相对。
深不见底的瞳孔是常年冷静且幽邃的色彩,没有起伏的情感,是作为教授沉稳持重的态度。
“嗨!欢迎回来。”
嘴角一瞬弯起圆润弧度,宋亚轩从房间里走出,他捕捉着男人的反应,发觉他眸色一如既往的深沉。
切,生气归生气嘛,不理人是怎么回事。
宋亚轩眨了眨眼,想关门的手又忽而停住,算了,本来就是自己的错误惹他生气的,再哄哄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自己大学毕业的学分和论文还得依靠他。
踩着小碎步靠近,宋亚轩笑容不止,刘耀文仿佛是他的向日葵,走到哪他的笑容便在哪浮现。
“我今天很乖哦,没有偷吃辣条和蛋糕,也没有喝酒哦…”
似无意触发了雷点,跟前脱大衣的男人倏而回头,他盯着不知何时贴到他后背的脸,正如做坏事认错的小猫撒娇贴贴。
噢!宋亚轩恍然大悟。
他不能提喝酒,这两个字是彼此之间一碰便会炸裂的词汇。
这也是刘耀文生气的真正原因。
…
宋亚轩不会喝酒,虽然不是一杯就醉,可绝对不允许超过一瓶,他喝多了会失去理智,并不是倒头就睡,甚至比发酒疯更加可怕。
在刘耀文严格的看管和把控下,宋亚轩从来没有将酒喝到过极限,直至昨晚的同学聚会,这种平衡毫无征兆的被打破。
刘耀文有课不能陪着一同前往,他抽出时间开车将宋亚轩送到了聚会的场所,路上曾不止一次的温柔叮嘱。
可以喝酒,但要适量,不能喝多。
本着开心的宋亚轩哪里听得进去,他装作乖巧的点头答应,转眼间便将刘耀文的嘱咐抛到了九霄云外。
关上车门时,刘耀文摆手将他唤了回去,轻柔的吻穿过车窗口印上了宋亚轩的嘴角,下巴被男人捏着亲吻。
“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头点得如同机器般快速,可脚踏入那朋友热情的聚会场所时脑袋却只留下了快乐。
熟人之间有聊不完的话题,从班上趣事到哪对小情侣的秘密,宋亚轩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面对好友一杯接上一杯倒满的酒也不懂拒绝。
音乐盖住了所有声响,激烈规律的鼓点敲击着脑神经敏感脆弱,宋亚轩开始眩晕了,伸手抓不住酒杯,他不知道这飘渺的重影中哪个才是实物。
他在一声声喝酒中迷失了理智。
宋亚轩和刘耀文是秘密恋爱,学院虽然都知晓二人,却从未捕捉到一丁点暧昧的蛛丝马迹。
长得漂亮的系花在酒精催化下终于大胆说出了自己对于刘教授的爱慕之情。
她架不住大伙突如其来的起哄,只能红着脸,扭捏的在众多八卦的目光中张开了那张滋润的红唇。
“我觉得刘教授很帅,人又很稳重…总之就是…各方面都很优秀。”
好不容易吞吞吐吐的说完,系花脸红得如春日绽放的玫瑰,如愿吃了一口大瓜的众人鼓掌喝彩,又一次将冒着白泡的酒倒满了杯子。
躺在沙发角落已昏昏沉沉的宋亚轩却突然坐起了身。
他没有理智思考,无法理解系花说了什么,他只模糊的听见——刘耀文哪里都好。
“放屁!”
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声响让大伙都愣住,齐刷刷的目光统一看向了宋亚轩,只见他晃着身子勉强靠稳,话都快要说不清楚。
一字一句却如雷贯耳。
“刘耀文坏得很!他力气好大,每次都很用力,弄得我好疼,有时候还不戴//-套,还…还…还咬我!还要我扮演小女仆……”
“可恶死了!这还不够!还要给我戴兔耳朵,让我哭着给他唱歌……”
“还要我叫他爸爸……”
……
刘耀文赶到聚会地点时,是晚上十点,本在学校开会的男人突然以要事为由匆忙离开了现场。
昂贵的迈巴赫豪横的停在了大门口,男人将车门摔得很响,阴沉的面容冷得周温都骤降,他大步往前走,残影如寒光,衣摆连晚风都抓不住。
在指定的包间里,刘耀文找到了宋亚轩。
他已经完全喝醉,瘫软的坐在沙发上,身躯似无骨般倒在一位男同学的怀里,嘴里含糊不清的,在刘耀文出现时突静的环境中却异常清晰。
凝固的空气连音乐都被关闭,只余宋亚轩不停歇的絮絮叨叨。
“刘耀文真的太可恶了,我不会再给他焯了呜呜呜,他要是三分钟该多好啊!偏偏每次都好几个小时,他就是缺心眼!”
“教授了不起啊!以后还不是会秃顶,等他老了要坐轮椅了,我就推着他去看我和别的老头跳广场舞…”
…
空气始终如一的死寂,无人敢搭话,无人敢离坐,倒是被宋亚轩抱住靠近的男生脸色比土灰还难看。
他欲哭无泪,被门口那道阴冷的目光险些吓破了胆,颤抖着手去拍宋亚轩,企图提醒,又企图甩开。
谁料却被抱得更紧。
场面发现了极速的变化,宋亚轩忽而改变了态度,嘴里的抱怨突然变成了腻歪的告白。
“可是我好爱刘耀文啊,虽然他管得多,像个老太婆一样婆婆妈妈的,但我还是好喜欢他呀…”
“怎么办,想和他结婚,想给他生孩子~”
红着的脸樱粉明艳,但宋亚轩已经完全看不清周围人的长相,他抱着男生不撒手,已然将他当成了刘耀文。
一个吻快要印上别人的脸庞…
头晕目眩间,宋亚轩倒入另一个怀抱,熟悉的气味席卷了鼻腔,是清冽的枯木香,刘耀文常年不换的沐浴露。
湿润的吻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刘耀文的薄唇上。
“失陪。”
沉稳的男人还保持着礼度,他朝众人点头,脱下的外套披上宋亚轩的肩膀,便在众人错愕且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拥着喝醉的人儿离开。
一路无言,一路沉默。
男人的怒火直到此刻也没消散。
…
宋亚轩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贴着刘耀文后背的脸缓缓的蹭了蹭。
“不要生气了嘛,我以后真的不喝酒了。”
不理人一天了,也该消消气了,宋亚轩撇撇嘴,抱着刘耀文腰间的手扣紧,胸膛去感受他炙热的后背温度。
服软相当于默认,宋亚轩又被定下了一条规矩。
不能喝酒。
自知错误也只能理亏,宋亚轩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在镜子前反复练习的那一套劝诫说辞也不敢再说出口。
他的乖巧终于换来了刘耀文的消火,男人转身去拥抱他,冷落了一天的亲吻似要将宋亚轩的双唇咬破。
他贴着宋亚轩的鼻尖说话,无奈的叹息沉沉一声化解。
“你乖乖的,不能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不愉快的小插曲到此结束,宋亚轩被抱上沙发,脚上的鞋子被刘耀文贴心取下,那张舒适的薄毯盖上他的双腿。
刘耀文要去做饭,转身时甩后的手却被宋亚轩一把牵住,他又恃宠而骄的提要求。
“可以吃一点蛋糕吗?”
意料之中,他又被拒绝了,理由无非就是他前段时间长了虫牙,医生叮嘱的不能吃太多甜食。
“那薯片呢?”
杏眼睁大得波光粼粼,拉着的手撒娇般晃了晃,宋亚轩歪着头,可怜无辜的模样让刘耀文毫无招架之力。
他敛了眸光,迫不得已做出了妥协。
“就一包。”
得到许可如同打了胜仗,宋亚轩从沙发上跳起,哼着小曲儿便翻箱倒柜的找起喜欢的薯片口味。
抽油烟机的声响不大,锅铲碰撞的声音让厨房有了烟火气息,刘耀文将鸡蛋打进碗里,锅内煮好的面条已经咕噜咕噜的冒泡。
他一回头,却在客厅寻不到了那个身影。
抱着薯片扑上床,宋亚轩盘起腿,他撕开包装袋子,又反手拿了个靠枕垫在腰后,这样比较舒适,适合追剧。
还未享受多久,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宋亚轩循着目光抬头,看见刘耀文的眉头微微紧皱。
“不能在床上吃东西。”
好吧,忘了你有洁癖,宋亚轩拢紧薯片袋子,不情不愿的滑下了床。
可恶啊!竟然又被定下了一条规矩。
为了避免再次惹这个老男人生气,宋亚轩学会了使用备忘录,他将刘耀文局限他做的事情做成了一个表格,整理的排列在页面中。
1.不能吃太多甜食。
2.不能喝酒。
3.不能在床上吃东西。
…
敲击键盘的力道越来越重,宋亚轩生性便不喜被管教,越束缚便越想打破,他如同青春期时的叛逆少年。
可这次眼神咕噜转动的,却不是反抗,而且以身试险…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深夜的月光被拉起的窗帘阻挡,漆黑无光的房间仅靠一盏床头灯照明,昏黄的色彩无故增添了暖情暧昧的氛围。
耳旁的流水声伴随缝隙中的白雾飘出,热气随时间逐渐笼罩了整个房间。
宋亚轩的耳廓开始发烫,并不是因为温度的过高,而是此刻正在做的难以羞耻的事…
他取出了冰箱里的蛋糕,被冷藏着丝丝的凉意,挑了一抹挂上指尖,那清甜的味道擦过嘴角,徒留点上精致白皙的肩颈皮肤。
凹陷匀称的锁骨似挺立的雪峰,雪白之上是更耀眼的白…
这白晕染着往四周蔓延,装点了青色的溪流,盖过了翘立的两树樱桃,被雪埋住的散发着成熟的果香,等待着被挖掘品尝。
雪峰之上…越来越白。
这白突兀的灼烧了男人的双眼,他站在飘出的热气之中,半干的发丝还淌着透明的水珠,抓着毛巾的手背腾起条条明显的青筋。
他眼睁睁看着,看着宋亚轩摇晃起高脚杯,杯中的红酒划出腥烈的残影,再由上至下的,浇灌起肥沃的土地和平原…
流向雪峰,向深处聚积…
宋亚轩笑着,眉头灵动轻挑,他直勾勾盯着男人愈发深沉的眸…
后续请戳隐藏结局!!
在这儿发了容易被屏~
END.
【文轩】掐着脖子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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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救赎 剧情反转
楼梯角落的厕所被上了锁,里面的墙体生锈且肮脏,破败的水管常年淌着污水,积成一滩浑浊的液体,成为蝇虫老鼠居住徘徊的老窝。
那锁也生了锈,一碰便掉落碎片的灰尘,它此刻正被人用尖刀挑着,奋力一脚便轻易将这禁锢踢开。
潮湿腥臭的气味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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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救赎 剧情反转
楼梯角落的厕所被上了锁,里面的墙体生锈且肮脏,破败的水管常年淌着污水,积成一滩浑浊的液体,成为蝇虫老鼠居住徘徊的老窝。
那锁也生了锈,一碰便掉落碎片的灰尘,它此刻正被人用尖刀挑着,奋力一脚便轻易将这禁锢踢开。
潮湿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催得众人几欲呕吐,纷纷打起了退堂鼓,可为首的少年毫不在意,哪怕纯白干净的鞋子踩过污水沾染了大片黝黑。
光洁无瑕的外皮下已然肮脏不堪。
他突然手一扬,被他抓在手中的男生随力道撞上摇摇欲坠的门板,震落隔间顶部的蜘蛛网,那盘成丝的恶心物体在空中飘飘摇摇的掉落,挂上男生的黑发及耳廓。
可他不敢动弹,哪怕害怕至极也不敢抬手去扯掉,泛红的眼角强忍着还未掉落的泪水。
比起成片的蜘蛛网,他更害怕跟前的这群人。
“哟,小嘴不是挺能讨好老师的嘛?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黎蒙嗤笑着,头高扬傲慢且轻蔑,他用纸巾擦着手,似乎触碰了什么让他反感无比的东西,那抹带着香薰的白在他指尖游走,刺眼又晃目。
一下灼烧了宋亚轩的瞳孔。
他默不作声,肩膀贴着发霉的墙壁,校服背部蹭上了青灰色的霉菌,母亲亲手擦洗得干净的帆布鞋又被弄脏了。
黎蒙猛然扔掉手中的纸巾,扬手奋力抓住了宋亚轩的耳朵,他咬牙切齿,推着那缩抖的头往墙上撞。
“你特么说话啊,哑巴了?”
蜘蛛网顺着精致的侧脸滑落,伴随着一滴毫不起眼的泪水。
宋亚轩蜷缩着肩膀,疼痛让他不敢抬头,怯懦的站在墙角,任凭黎蒙身后的跟班朝他一下又一下的砸来腐臭的垃圾。
“我让你说话!听到没有!”
黎蒙的五官扭曲着,手指揪着宋亚轩的胳膊一拧,立刻出现一个新的青紫伤疤,可他以往那密密麻麻的伤口还没能痊愈。
他的再次沉默彻底激怒了少年。
破旧的洗手池堵了一个,碰巧被用着塑料盆装着,那泡在里的污水泛着黑青,还依稀漂着苍蝇虫蚁腐烂的身体。
黎蒙猛然端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宋亚轩身上奋力一泼——
黑水在空中晕成了一朵乌云,尽数在校服及身后的墙壁绽放,泥水溅起如利刃扑上脸颊,从眼尾到嘴角深深浅浅的吞噬着原貌。
众人哄堂大笑,继续朝他扔着手中的废弃物,最终将垃圾桶当成足球那般,抬脚一踢砸上宋亚轩缩在膝盖间的后脑。
响动声吸引了课件休息的同学,他们源源不断的围观着,讨论着,嬉笑着,聚在门口肆意欣赏着。
却无人阻止,无人敢上前,无人伸出援手。
耳边的窃窃私语和失笑声似乎形成了吃人的漩涡,黎蒙扭曲狰狞的模样在眼前无限放大,他的讽刺和嘲笑像梦魇般,久久折磨了宋亚轩整整两年。
从他高一进入这所开始,从他成绩优异成为老师重点关注开始。
黑暗笼罩了宋亚轩整个上学时期,他试过举报,可这几个施暴者也仅仅只是被停学了几天,回来后更是对宋亚轩展开了报复性的霸凌。
他无能为力,他不敢告诉每天都辛苦工作的母亲,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经历过痛苦,再哭着自我拯救。
污水浸湿了宋亚轩的校服外套,臭气熏天的液体引来蚊虫环绕,黎蒙洗净双手,用脚重重踹上宋亚轩的膝盖。
“哟哟哟,又哭了,就是用这幅恶心模样去讨好老师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指指点点,笑着用手机记录下了这“精彩”的一幕。
他们自认为他们无罪。
双手紧紧环抱着缩着的腿,湿透的寒意从脊背席卷了全身,胸口的剧烈起伏让呼吸都痛不欲生。
宋亚轩恐惧的抖动着肩膀,他清楚现实不是电视剧,他无法漂亮的反击,也不会遇到将他带出困境的救世主。
拍照的嬉笑间,一道嗓音穿透重围人群。
“喂。”
众人回头,在挤满学生的走廊尽头,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你推我攘的飞速跑开。
厕所内的几人亦是好奇,他们停了砸垃圾的动作,看着陆续走进的几人。
一样的校服,只是断掉了拉链,内衬的黑色卫衣搭了条银白项链,那张脸很凌冽,眯起的双眸冷漠看着跟前的一切。
他指尖夹着一根烟,漆黑的眼珠在碎发遮盖下迟缓的转移至墙角缩着的身影。
黎蒙突然改变了面貌,无辜的大眼俨然成为了清纯无害的小绵羊,他软着尾音喊,身体更是娇弱得扭动腰肢。
“文哥,你怎么来了?”
被唤的男生相貌出众,高大的身形与隔板平齐,他淡然的收回快被黎蒙攀上的手臂,打火机的光亮在没有灯的小小空间尤为刺眼。
“滚出去,我要抽烟。”
黎蒙哪里忍受得了被拒绝,他不满的跺了跺脚,还企图亲密的拉上来人要点烟的手。
狠厉的目光带着凉意刺过,黎蒙被那眼神惊得猛然失了魂,他艰难的勾勾嘴皮子笑笑,一股子怒火转身发泄到了宋亚轩的身上。
他再次重重踹了宋亚轩一脚,方才还人畜无害的模样再次扭曲。
“我们走。”
施暴者由黎蒙的离开而渐渐远去,嘈杂的脚步声过后是破损屋顶滴落的积水。
滴答…滴答…
宋亚轩终于有了动静,他迟缓的捡掉头顶的垃圾,再慢慢拨开缠绕在鞋面的蜘蛛网,那污水顺着他的动作从T恤里流过…
一件带着清淡烟草味的校服,突然被丢到了宋亚轩的怀中。
“穿这个吧。”
宋亚轩怯怯抬头,来人正在看他,深邃漆黑的瞳孔依旧冷漠寻常。
小心翼翼的将校服挂在手臂,宋亚轩声音如蝇小,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进入厕所隔间,颤抖的双手慢吞吞脱下湿透的衣物。
一包干燥的纸巾从缝隙中递进。
“擦干了再穿。”
他的校服大了一个号,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肩头却也勉强合身,春夏的季节穿得薄点也不算太冷,宋亚轩扯扯衣摆,脚步犹豫着踩下隔间。
“谢谢你…”
他没有对上那双眼眸的勇气,只能低着头自顾自的紧盯着脚尖。
香烟的气味在鼻腔处蔓延,来人的黑色卫衣很好看,却在靠前一步时沾染了宋亚轩换下校服的污水。
“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他的嗓音很低缓,懒懒的从喉咙里溢出,明明是没有感情的语气,却充斥着让耳膜都颤抖的魅力。
“高二三班…宋亚轩。”
他没有多做停留,上课预备铃准时响起,宋亚轩感激的朝他弯着腰,记住了他拿在手中把玩的学生牌。
高三一班,刘耀文。
“谢谢!校服明天我洗干净了拿给你。”
飞速逃离的身影生怕慢了一秒便会迟到,还好宋亚轩跑得快,在老师进入教室的前几秒冲到了座位。
只是他干净的校服再次引起了黎蒙等人的注意。
一小跟班停止了折纸飞机的动作,他低头凑到黎蒙耳边。
“黎哥,他校服不是湿了吗?难道……这是文哥的?”
说出的话毫不掩饰的煽风点火,跟班看着黎蒙的手奋力的拽紧了书,似乎下一秒便会狠狠的撕扯下来。
黎蒙喜欢刘耀文,这是全校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刘耀文似乎只爱打架,纨绔子弟是老师不会着重管的对象,却也往往容易成为校园中男生女生的倾慕者。
这其中就包括了黎蒙,他深信凭借自己的相貌和家世足以轻轻松松的拿下刘耀文,可他似乎遇到了绊脚石,连送出的牛奶都被刘耀文反手扔进了垃圾桶。
而这次他也完全确信了,宋亚轩身上穿着的校服,就是刘耀文的。
刀子在笔记本上划出道道痕迹,黎蒙的眉眼扭曲着,在清纯好看的五官上显得尤为可怖。
“宋亚轩,讨好老师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勾引刘耀文!”
他俨然把本子当成了宋亚轩,势必要他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时间,可还未待黎蒙起身,比他更快一步的人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众人惊呼,窃窃私语,倾慕者更是惊讶得瞳孔放大,为那意料之外突然出现的身影。
“刘耀文哎!他在等谁啊?”
吃瓜群众按耐不住心中的八卦之魂,纷纷开始激情讨论,倒是跟班们一脚踹了桌子让他们立马安静。
“还能等谁,肯定是我们黎哥啊。”
黎蒙窃喜,换上的甜美笑容清纯又柔和,他在众人羡慕且惊讶的目光中起身,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那及万众目光的身影。
可那身影看的明显不是他的方向。
刘耀文与他擦肩而过,仿佛只当黎蒙是阵多余的空气,他在大伙儿震惊的视线中停在了宋亚轩的位置上——
那手指,按住了宋亚轩头顶翘起的呆毛。
“去吃饭啊。”
他似乎心情大好,微弯腰与宋亚轩的目光对视,一瓶进口的纯牛奶从他卫衣的口袋里拿出,放到了宋亚轩的桌上。
“我请你喝牛奶,很贵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喝,你陪我一起吃个饭……”
语毕,他像是寻求商量吧,凛冽的俊容有了笑意,薄唇扬起露出整齐的白牙。
“行不行啊?小漂亮。”
众人轰的一下炸开了锅,身后黎蒙的脸黑得可怖,他暗暗捏紧了拳头,指关节已隐隐泛白。
耳旁看热闹的声响越来越大,窗户外趴着的学生愈发的多,宋亚轩突然产生了怯意,他无助的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被黎蒙欺辱时众人围住嗤笑的场景。
他猛然抱起了自我,双手紧紧环在胸前,那头垂得低低,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宋亚轩桌上的笔记本随着他的动作被忽而翻开,那干净的白纸之上,被用黑笔写下了一个又一个辱骂的外号。
“双面人”,“绿茶”,“白莲花”,“傻子”……
一个个刺眼的字体是明晃晃的嘲笑。
刘耀文突然拉起了宋亚轩的手,他将他往教室门口带,路过黎蒙时将那挡路的椅子往他跟前踹,那本笔记本,被刘耀文扬手扔到了黎蒙脸上。
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惊慌失措的脸,刘耀文倏然冷笑,他半眯眼压制着厌恶。
“你在这自我介绍呢?”
看热闹的人群惊掉了下巴,眼睁睁看着宋亚轩被刘耀文牵着手带走,而愣在原地的黎蒙怒火中烧,嚎叫着一把撕碎了被扔到眼前的笔记本。
宋亚轩没有被带到食堂,而是被刘耀文带到了校外小巷子里的面馆。
一碗冒着油渍闻着便好吃的牛肉面被热情的老板端到了宋亚轩跟前,刘耀文似乎是这家店的常客了,老板深知他的口味。
“来了哈,你的这碗加辣加香菜,还有小男友的这碗,第一次来,我给他加了双倍牛肉!”
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宋亚轩明显一愣,他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盯着那汤汁出了神。
出乎意料的,刘耀文没有解释,他只是拿起醋瓶,往宋亚轩的这碗里倒了些许。
“这家店的面很不错,加了醋会更好吃,你快试试看。”
宋亚轩点点头,筷子夹起便往嘴里送,他嚼了几口吞咽进肚子,咬着筷子尖发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身上还穿着刘耀文的校服,男生爱抽烟,沾染上的烟草味始终挥之不去。
吃面的头从碗里抬起,刘耀文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他皱皱眉,黑发随摇头向左右分散着,被热气熏蒸的硬朗额骨蒙上薄薄的汗珠。
“不知道。”
他似乎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又低头夹了一大筷子的面。
忽而他问,双眸却紧盯着桌上的酱油瓶。
“你呢,为什么没想过反击?”
筷子上的牛肉送到嘴边又重新被放回了碗里,宋亚轩开始沉默着,许久才迟缓吐了沉闷胸口的呼吸,勾勾唇声音小小。
“反击过了…没有用。”
他似乎在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又似乎这些伤痛已然成为了寻常。
“我妈妈很辛苦,每天只能靠打些零工来养活我和弟弟,我不想让她担心,况且,我们都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巷子口的风吹得急,那缓慢嗓音融进了风里,刘耀文往宋亚轩碗里添了几块牛肉,出声打断他的话语。
“先吃吧,一会儿凉了。”
…
粉碎一地的纸张值日生忘了打扫,那些刺眼麻木的辱骂被四分五裂的摧毁,午后的暖阳很大,透过教室的窗户洒向了课桌。
宋亚轩慢慢走进教室,他的出场吸引了所有同学的注意,他们一如既往的窃窃私语,可却少了看热闹时的讽刺和挑衅。
黎蒙照样恨得发狠,眼神似乎要将宋亚轩硬生生撕碎。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噢,宋亚轩突然想起来,是这一次,黎蒙没有直接上前动手,没有再将他拖进肮脏漆黑的厕所里。
他走到座位上坐下,紧张得捏住了衣摆,悬着的心还未彻底放下,令他恐惧惊心的气息从身后逼近。
黎蒙的双腿抵上宋亚轩的课桌,抱着的双手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照样不怀好意的笑着,伸手拿起宋亚轩的语文课本翻阅。
“以为自己攀上刘耀文就了不起了?你觉得他会喜欢你这种天天和垃圾污水一起睡觉的人吗?”
砰——
一颗篮球,准确无误的,从后击中了黎蒙的肩膀,他猝不及防,力道将他差点推翻,黎蒙踉跄了几下,狼狈的站稳,准备回头破口大骂时,高大的身影带着死亡气息压迫得黎蒙呼吸一滞。
刘耀文弯腰牵起宋亚轩的手,变着戏法的,几颗水果味软糖放到了他的掌心,再抬头时,锐利眼眸如寒刀割破黎蒙的强装镇定。
“你要是再用你的脏手碰他…”
篮球砰砰砰的弹跳又回到了刘耀文的脚边,他抬脚挑起抱回手中,重新扬起朝着黎蒙的脸准备发力。
尖叫声响起抱头躲避,可那即将飞出的篮球却还在刘耀文手中,他自顾自的用指尖挑逗着宋亚轩的下巴,转身随扔出的篮球离开了教室。
“我就把它砍下来喂狗。”
…
有了刘耀文的袒护,宋亚轩的日子确实过得舒坦了许多,黎蒙照样看不惯他,却也只能咬咬牙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可宋亚轩永远走不出这些阴影,他害怕看到黎蒙的脸,哪怕只是远远的碰见也会惊恐得双腿发软。
那些黑暗的过去注定成为他无法抹去的记忆,宋亚轩依旧不敢抬头走路,不敢直视外人的双眼,连上厕所听到碰撞声也会下意识的躲避。
他的生活,似乎真的被黎蒙摧毁了。
…
刘耀文每天都会来接他上下学,饮料会变着口味买,软糖也会挑他爱吃的橘子味。
巷子里的面馆老板记住了宋亚轩,每次都会热情的招呼着,用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油渍,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耀文小男友来了啊,先坐哈,面一会儿就好!”
宋亚轩开始学会了吃辣,哪怕每次都辣得鼻嘴通红,他开始失眠,开始在日记本里写下关于刘耀文的故事…
“马上他就要上大学了。”
宋亚轩忽而舍不得,并不是怕失去这个庇护,他怕分开的俩人再难见到。
黎蒙突然不来上学了。
同学们都说不出原因,连和他形影不离的跟班都无法知晓一二,倒是班主任耐不住压力告诉大学,黎蒙出国留学了。
可渐渐在学生中传出的小道消息还是让事情的原委慢慢浮出水面…
黎蒙被qf了,对方是个社会上的混混,不学无术且奇丑无比,生得漂亮高傲的黎蒙哪受得了这种打击,自知没脸见人便随父母搬居去了国外。
宋亚轩恍惚了许久许久,唏嘘,错愕,他垂头看着崭新的笔记本,那段灰暗阴霾的时光,彻底成为了过去……
…
书包压在肩上很沉,宋亚轩隔出一段分轻了重量,他有点魂不守舍,弯弯绕绕进入胡同时险些撞上了墙面。
上完晚自习的天快要黑了,老旧的路灯比寻常的更昏黄,宋亚轩踢开脚边的石块,石子咕噜噜的滚到了不远处的鞋面前。
“小漂亮?”
熟悉的嗓音比风轻,深沉的染上了轻飘飘的醉意。
宋亚轩猛然抬头。
刘耀文喝了酒,人却是清醒的,他今天穿了件冲锋衣,被风吹散的发丝露出英气光洁的额头。
“你怎么在这?”
说不出具体缘由,宋亚轩也只是想抄近路回家,他同样为这碰巧感到震惊,再回神时,他被刘耀文拉到青石台阶上坐下。
俩人像是在烦躁课程中出逃的少年,气喘吁吁的奔向楼顶最后一抹夕阳,那碰撞的冰汽水洒出气泡,宋亚轩嗅到了,刘耀文的那瓶是柠檬味。
“该怎么感谢你呢?”
易拉罐环试遍了每一根手指,最终完美匹配在无名指,宋亚轩转着它等待回答,口中的呛人气泡在喉咙里化开。
“真要感谢我?”
少年仰头一口喝完汽水,再扬手标准的投篮动作将空瓶投入远处的垃圾桶。
酒气被淡化了许多。
刘耀文盯着那双明亮眼眸,笑时渡出酒精交杂的气息。
“那…谈个恋爱?”
行人稀少的街道,穿堂风依旧很大的巷子口,常来的面馆已经关门,宋亚轩被刘耀文按在拐角处接吻。
他亲得好凶,扣得好猛,指节虎口处抵住宋亚轩的后腰,他无法动弹,想逃避的后脑被死死按住。
五指出现在宋亚轩的脖子,几乎快要窒息,这吻才伴随沉重呼吸停下。
他喜欢掐着脖子接吻,又狠又用力。
宋亚轩受不住了,齿尖使坏的咬破刘耀文的舌头,甜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听着少年吃疼的闷哼半声。
得逞的小计谋过后宋亚轩撒腿就跑,身后追上前来的身影伸手便拉住宋亚轩飘起的书包带子。
“嚯,该偷袭我。”
长臂一揽将宋亚轩重新捞回怀抱,刘耀文肆意揉乱宋亚轩的发丝,那指尖捏着白皙脸蛋不停的变化着形状。
“不过没事,谁让小爷爱你呢~”
…
最后的橘红残阳坠落枝头,支离破碎的不堪往事如烟消散,明天的黎明又是新的开始,少年的未来终将美好璀璨。
END.
番外可解锁小番外~
(剧情有大反转!!一定要看完!!!)
【祺鑫】日结男友
*含私设 勿上升
*金主×小财迷
*不算什么文学
00.
笨蛋,要钱还是要人都应该先找我啊!
01.
时光倒回到一周前,距离两人相识还有一小时零六分钟。
丁程鑫也不知道在他抱着包挤过酒吧人群,准备穿过走廊包厢离开时会被人突然拦下,“你开个价,和我进去站一下,就当帮忙。”
还有这种好事?
“两万。”
“...
*含私设 勿上升
*金主×小财迷
*不算什么文学
00.
笨蛋,要钱还是要人都应该先找我啊!
01.
时光倒回到一周前,距离两人相识还有一小时零六分钟。
丁程鑫也不知道在他抱着包挤过酒吧人群,准备穿过走廊包厢离开时会被人突然拦下,“你开个价,和我进去站一下,就当帮忙。”
还有这种好事?
“两万。”
“行。”
丁程鑫也傻眼了,没想到对方答应的如此痛快,刚说了个名字就被拉进了包厢。霎时间里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七八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丁程鑫,宽松的白半袖搭着浅色牛仔裤和高帮帆布鞋,斜挎着的包也再普通不过,眉眼好看到让人摸不透年龄,他站在那儿都显得与这里还有他们这些人格格不入。
马嘉祺神色淡然,揽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丁程鑫正犹豫要不要自我介绍,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调笑道,“看不上我们介绍的,自己找了个未成年?”
马嘉祺面上更冷了些,还没来得及开口丁程鑫已经先他一步回答道,“没啊,我都二十三了,叔眼神不太好啊。”
三十多岁被喊叔的人,“……”
包厢里鸦雀无声,只有马嘉祺一个人被逗得笑出了声。
这里光线不好,太暗,丁程鑫又有点轻微近视,他也是好心帮忙不想让人家误会了以为是带着小孩儿做坏事,看马嘉祺笑他还有点发懵,凑过去着急又小声的解释“我真成年了”。
马嘉祺点头,抬手时好像轻轻捋了下他的后颈,丁程鑫觉得有点痒下意识抖了抖,看他把外套挎在胳膊上打算离开的样子。
临走前有人站起来客套,马嘉祺一一点头,最后扬了扬下巴,“走了,和那叔叔说再见。”
丁程鑫含糊不清说了一句就被带出了包厢。
出去后马嘉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转头发现丁程鑫怀里的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抬手指了一下结果包被人抱的更紧了。
“干嘛?”
“不重吗?拉链都开了。”
丁程鑫低头看看还真是,又赶紧拉好。想了想还是和马嘉祺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啊,这钱特别重要,我有点不放心。”
马嘉祺看着他没说话,丁程鑫被盯的紧张了又抽出一只手戳他,问他“干嘛干嘛”。临上车前马嘉祺才开口,问他缺钱吗,丁程鑫抱着包一秒都没犹豫的点头,“钱哪有不缺的时候,只是以前比较缺,现在严重缺。”
马嘉祺挑了挑眉,递给他一张名片,“他们都见过你了,我也不好再换人。”
“你要买我啊?”
车上的司机和助理不约而同直直看向了前方,“……”
“也不是不行。”
“……”气氛更加令人沉默。
“我说的是假扮你那小对象。”
“我说的也是这个。”
丁程鑫“哦”了一声又看了看手上的名片,“我回去再想想吧,到时候联系你。”
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再见面时丁程鑫跟着助理去到马嘉祺的办公室,先预支了三十万的“工资”。他真的有很急的事情需要用钱,路上攥着那张银行卡手心里冒的全是冷汗,等付完才舒了口气,卡里的余额又回到两天前的数字。
马嘉祺找上他简直就是烧钱,哪有人日薪一千,丁程鑫站在镜子前发呆,“我哪儿值这么多钱啊。”
02.
新房子甲醛味道似乎还没散尽,人嘛做戏也讲究做全套,丁程鑫得先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开了一下午窗散味儿,晚上吃饭的时候感觉已经闻不到什么了,他也就没当回事直接去睡觉了。
十一点多马嘉祺处理完工作才想起来,询问过助理后得知确实是新房子,想来想去还是开车去了佳苑。
家里没开灯估计人早就睡了,进门时会闻到一点味道,但不是很重,马嘉祺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把人叫了起来。丁程鑫晕晕乎乎被喊醒想哀嚎但又不敢,所以只能皱着眉用手戳他。
“你也没说要上夜班啊……”
这份钱这么难挣吗?
马嘉祺看他眯着眼睛摸索着下床,压下微微上扬的嘴角不让人听出话里的笑意,“随便套个外套走就行。”
“我还穿着睡衣呢。”
“我知道。”
丁程鑫也不多问了,穿好袜子拿着衣服往门口走,在车上的时候抱着马嘉祺随手放在副驾上的文件呼呼大睡。马嘉祺开车把人带到了自己的住处,丁程鑫小声嘟囔怎么还要换地方睡觉,马嘉祺淡淡开口“怕你中毒”。
我去你的。
“你真贴心。”丁程鑫笑了一下,没睁眼睛但露出了自己的小白牙。
“去睡觉吧。”
其实丁程鑫并不清楚自己到了哪儿,只是下意识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裹好,然后闭眼睡觉。所以对于隔天他睁眼为什么会看到另一个人这件事,心灵上难免会受到些震撼。
“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的房间。”
“那我去别的。”
“不行。”
“……行。”
你家你说了算。
大家都穿着衣服和和气气睡个觉而已,丁程鑫也不是什么很计较这些的人。看他没有要起的意思可自己又实在饿了,丁程鑫只能轻轻戳一戳马嘉祺放在枕边的手,没想到被人一把抓住。
“怎么老戳人,习惯不好。”
丁程鑫“哦”了一声,但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我以前跟着我阿婆住,她耳朵不好,有事情我得戳一下她才能反应过来和我说话。”
马嘉祺不知道在想什么松开他的手坐起来,丢下句“那还是接着戳吧”就去洗漱了,丁程鑫躺着伸了个懒腰,心里夸他真是善解人意。
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回正儿八经在家吃早饭,丁程鑫有些得意的向他展示自己刚刚包好的三明治,“说一句啊,我这完全是被你冰箱里那点儿东西给限制发挥了。”
马嘉祺愣了下而后又把助理电话给他,示意他需要什么直接说就好。九点的会议如果再不出门估计要推迟了,丁程鑫眼巴巴的看向他,最后马嘉祺出门时手上还是拿了块三明治。
下午丁程鑫被带去商场,试了一堆衣服又热又累,后来坐在沙发上不干了,马嘉祺只好去买了几个圣代给他。
“要这么多衣服干嘛?”丁程鑫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半袖,挺新的啊。
“应付不同的场合。”
好吧。丁程鑫抿了口圣代,转头发现马嘉祺在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又挖了一勺递给他,“给你。”
一时间店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马嘉祺挨过去淡定吃下。
丁程鑫就请了一天的假,他在迎春巷的一家面包店工作,这次店长被分去总店,照理说丁程鑫应该就要升职了,可是马嘉祺偏要他这个时候转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还说什么一样让他当店长。
“那能一样吗?我丁程鑫干什么不是堂堂正正靠自己,我要你给我走后门啊,我才不稀罕呢!”
马嘉祺有些头疼,换了个腿继续半蹲着和躲在衣柜里的人打商量,“你先出来,里面多挤啊,不难受吗?”
“不挤,其实还挺宽的,比我家衣柜大……”委屈的同时还不忘回一句。
马嘉祺看着衣柜开的那条小缝想叹气。吃晚饭时刚和人说完这事儿就炸了毛,嗖的一下跑回房间,马嘉祺进去没看见人影都傻眼了,后知后觉丁程鑫大概是躲进了衣柜里,他蹲了将近快半小时都没把人哄出来。
“我再给你加奖金成吗?”
衣柜里没动静,就在他打算换一招时突然听见一句小声的“多少啊”。
“你要是去,待一周就是一万,待两周就两万。”
“行。”
“……”
丁程鑫打开衣柜门从里面出来,大概是因为闷热所以脸和耳朵都有些红,但眼睛亮亮的问他说话算话吗,马嘉祺点点头坐到地上第一次有种“挫败感”。
03.
睡觉时大概是因为还有些生气所以丁程鑫背对着他,只留给人一个圆圆的后脑勺,马嘉祺盯着看了一会儿没忍住抬手去捏他的脖颈,丁程鑫觉得痒只好缩着往前躲,结果腿又被勾住。
“过来。”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为了工资和奖金丁程鑫能屈能伸迅速转身靠了过去。本来马嘉祺也不干什么,但丁程鑫大概是误会了,所以主动抱住了他,他搂回去把人揽的更紧,才发现其实丁程鑫腰身很瘦,胳膊肘抵在他心口硌的生疼。
因为是左耳更贴近马嘉祺那边,所以丁程鑫没太听清那句带有调侃意味的“小对象”。
现在两人上下班差不多是同一个地点,丁程鑫早上得跟着一块早起坐车过去,偶尔下班还会买点店里当天卖不完的甜品上楼送给马嘉祺。他之前没学过什么拉花泡咖啡之类的,马嘉祺陪着他练了一会儿最后放弃了,摆摆手说,“慢慢来,没弄好的就打包送上来给各部门分分。”
起初大家很开心,后来大家都说对咖啡“过敏”。
今天有正事,马嘉祺回家后没看见人,熟练的走到卧室门口处无奈道,“丁程鑫,我说什么了?”
“你说别在衣柜里吃东西。”衣柜门推开冒出颗圆脑袋。
“还有呢?”
“还有什么?”丁程鑫想不起来。
“还有你不要总是去衣柜里……”
马嘉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丁程鑫这么热衷于躲进衣柜,但他好像明白这件事情短期内是不会被改变的,所以他去定制衣柜,说要大到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在里面能伸展手脚的程度。
装修师傅觉得他有病,且可疑。
“出来换衣服,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只吃饭?”
“当然不可能。”
马嘉祺摸了下他的脸,顺便抹掉他嘴角的面包渣,“等会儿厉害点。别天天对着外人蔫了吧唧,回来跟我窝里横。”
“好啊好啊。”
今天吃饭的场合相对来说比较正式,丁程鑫也看清了上次被他喊叔的人的“真面目”,但他不打算改口,怪只能怪他留的胡子太老气吧。
“姐姐们好,叔也好。”
马明晏不满的“啧”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就被站在对面的马嘉祺冷眼瞪了回去。一顿饭除了丁程鑫吃的开心,马明晏叫来的那几个女生为了服帖的衣服不变形压根儿没吃几口,马嘉祺也没怎么动筷子,今天本来就是要谈事情的,带人无非是面子上做的好看些,让场面看起来没那么“剑拔弩张”。
“照大哥的话来说,你拿不下的项目我还不能拿了?”
“能是能,但是年轻人太急功近利,未必是件好事。”
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马嘉祺不是听不出,马明晏摆架子装长辈教训他,无非就是仗着他还得喊一声“大哥”,觉得公司现在还不算是他的,最后不论怎样两人都不会闹的太难看。
丁程鑫咬着筷子突然说想点菜了,马嘉祺的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看他小声和服务员报了道菜名,还疑惑是什么,没过一会儿服务员就端上来一小盅汤。
“麻烦送到对面。”
马明晏皱眉,“这什么?”
丁程鑫没说话,但是往他周边看了一圈,“人参红枣羊肉汤,知道叔之前没尝过,特意点的。”
“你怎么知道……”
马明宴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操,他要说他喝过岂不是证明他自己也觉得虚,之前补过?
“看看我的好弟弟,养了个什么伶牙俐齿的在身边,半分亏都吃不着。”马明晏冷哼道。
马嘉祺黑了脸,刚想起身就被丁程鑫拦住,推过来一小碗剥好的虾仁,眼神示意他快吃。动筷子之前马嘉祺朝对面的人笑了笑,行,丫今天算是这碗虾救了你的命。
马明晏被他这一笑搞的后背发毛,下意识端起汤喝了几口,本就不大的汤碗一下见了底。丁程鑫想笑,这下好了,不管虚不虚都肯定是补过头了。
04.
“回家睡觉。”
丁程鑫打着哈欠上了车,这会儿倒是安安静静靠在马嘉祺身边,睡意朦胧间感觉旁边的人夹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回去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问才合适。
关灯后房间里黑漆漆的,丁程鑫眯着眼睛咕哝了一句“你偷亲我”,马嘉祺自然的掀开被子躺下,“没偷亲,直接亲的。”
丁程鑫不“装死”了,从被子里一咕噜爬起来趴到他枕边,“那你再亲一下呗,我刚才没感觉到。”
话音刚落丁程鑫的后颈就被人按住带着往下压,马嘉祺仰头亲了亲他的脸又吮了下他的唇。 丁程鑫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他只是觉得温热的唇贴在脸上酥酥麻麻的,很舒服,至于接吻好像只是时不时扫过不小心碰到了一样。
“这里,亲吗?”
马嘉祺用拇指摩挲过他的唇,好像真的在轻声询问他的意见。
丁程鑫“嗯”了一声,其实当时又累又困,被亲的很舒服根本不知道答应了点什么。他感觉马嘉祺好像咬了下他的舌尖,但也有可能只是碰到了牙齿,总之丁程鑫乖乖趴着和他亲了好久,直到吻贴近左侧脸颊和耳朵时,丁程鑫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僵了一下。
“怎么了?”
丁程鑫躺回去但又不想离他太远,所以往前凑了凑,“我之前被砸到过一下,当时没有很在意后来去医院治好了,但是左耳听到的声音会小一些。”
“像我现在说话声音这么小。”
其实丁程鑫一直都不太想提起,他支支吾吾的问马嘉祺有影响吗,其实心里也没底,一下子空落落的显得人特别无措。
马嘉祺抱紧他躺好,“没有,一点儿都没。所以耳朵不能亲吗?”
丁程鑫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也不是不能,只是不习惯。后来马嘉祺亲了亲他的耳廓,丁程鑫觉得还好,除了衣服里摩挲他后背的手一直在乱动,没什么太多的不适应。
最近马嘉祺特别忙,两人经常连面都见不上,丁程鑫待在咖啡厅的第二个月主动打去了电话,说这周往后不要奖金了。电话里能感觉到马嘉祺很累但依旧在逗他,说是不是怕他没钱,丁程鑫没说什么,其实他就是想找个理由听听马嘉祺的声音。
马明晏最近不知道又想做些什么,公司股份之前已经分好了,按比例马嘉祺得到的最少,但董事会支持他的人最多,再加上之前父亲转移了自己全部股份到他名下,现在他在公司也已经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听电话里讲马明晏正在家闹呢,大伯也是铁了心,大概是看出他这个孩子压根儿不是什么做老板的料,所以一直没有松口答应转让股份。
“改天提点东西,上门看看老人家。”
马嘉祺正和助理说着,眼神一瞥发现门外有个晃动的人影。
等里面的人出来后丁程鑫才跑进去,他今天休息中午吃过饭后又打包出来一些,其实他也不确定马嘉祺吃过了没有,但是最近确实见的太少,他总要来确认一下人有没有事,还能不能给自己 发“工资”啊。
“你不是喜欢吃牛排吗,我专门学的。”
马嘉祺坐过去挑眉笑了笑,“专门,为了我学的?”
丁程鑫摸了摸耳朵没吭声,假装看天看地。马嘉祺靠在沙发上拉着他的手腕摩挲,没有着急动筷子,看起来真的很累似乎也没怎么休息,丁程鑫原本只是挨过去给他揉眉心,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抱到了腿上去坐。
马嘉祺搂着他的腰低声说“亲亲我”。
丁程鑫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哪儿下口,只好先亲亲他的脸和额头,马嘉祺微微皱眉摸了下刚被亲过的地方,有点粘的慌,“吃糖了?”
“啊?我来的路上吃了几颗……”
柠檬味的。马嘉祺已经尝到了。
后来丁程鑫几乎趴在他身上,原本好好塞在裤腰里的半袖也被拽出来一些。起初他觉得这样摸摸碰碰不好,但是马嘉祺好像干什么都先说“有奖金”,丁程鑫也就默认了自己是因为这样才允许他做这些事的。
但有时候也不免感慨,照这样下去马嘉祺摸他摸的都快要破产了。
当然马嘉祺之前也不这样,他没怎么和一个人走的这么近过,也从来没觉得他这么喜欢和一个人肢体接触,怕把人吓到只好事事都搬“奖金”来说,还好丁程鑫比较吃这一套。
05.
不知道在办公室黏糊了多久,马嘉祺下午还有项目要谈,但这会儿搂着人躺在沙发上又实在不想起来。丁程鑫嘴唇泛着不太正常的粉红,他后来被啃了,脖子上吻的到处都是痕迹,这会儿正窝在马嘉祺怀里打哈欠。
“你还没吃饭呢。”
“等晚上再吃。”
“今晚回来吗?”
“你要是想我我就回去。”
丁程鑫摆摆手坐起来,把扯出来的半袖慢慢塞好,背着包头也不回的潇洒走了。
马明晏在家吃了顿瘪,来公司想对马嘉祺挑几句刺儿发发脾气,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丁程鑫出来了,再进去发现不管说啥马嘉祺这小子心情都好的有点不太正常,不知道的还当他来报什么喜事了。
干他大爷,这两口子就没一个是好的。
丁程鑫下午回去后把家收拾了一遍,这都过去多久了,佳苑那边的房子肯定能住人了,但马嘉祺闭口不提这事儿,丁程鑫只能主动说把行李拿回来,谁让他当时穿着件睡衣就被带过来住了。
傍晚丁程鑫突然接到电话,说然然走了。知道消息时然然爸妈已经接上阿婆一起回了老家,孩子这两年因为治病在外面待了太久,肯定是想家的,得送回去。
丁程鑫脑袋一片空白在桌前坐了好久,遗憾与谁的道别都没来得及。
阿婆与他非亲非故是奶奶那一辈的老邻居,那年他才六岁,家里混乱一片也没人管他,阿婆干脆就把他带在身边一起生活,当时去看耳朵老人家不甘心还想再挂专家号,但被丁程鑫阻止了。阿婆的外孙女,他也当亲妹妹来看。
后来上大学他就开始打工了,然然也是在那时候病的,八九岁的小女孩躺在病床上清瘦的不成样子,尽管丁程鑫已经把除去学费外所有的积蓄都填补进去,可对于高昂的治疗费用来说依旧像是平静的湖面落下一颗石子,无声无息。
今年小女孩病情恶化,他拿到那三十万后马上去交了治疗费用,阿婆握着他的手坐在医院走廊上,没有问他钱从哪里来,只是叮嘱他工作也要记得好好吃饭按时休息,进了三伏天不要贪凉。
丁程鑫的记忆就截止在这儿,后来他一直没有再听说需要交费,还以为是那三十万撑住了,没想到最后是小孩没撑住。
马嘉祺接到电话就火急火燎赶了回去。
丁程鑫很少再躲进衣柜里了,但空出的那半边马嘉祺也一直没再放衣服。丁程鑫靠在柜门上疲惫的想,人与人的关系如果仅靠爱去衔接多半要被说成坚不可摧真诚热烈,可实际上那也是最脆弱易碎,犹如露水的存在。
然然拥有他们的爱,可这不能阻隔她与所有人关系的延续,只停留在这个夏天。
马嘉祺打开衣柜门里面直直摔出来一个小球,他把蜷着的丁程鑫抱出来,轻轻揉他的小腿和胳膊以免发麻。
当时接到电话,丁程鑫大概是没忘他下午说的,哽了半天才小声问了一句“我想你,你现在能回来吗”。他听出不对劲便一边询问一边让人去开车,丁程鑫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只是叹了口气就挂掉了电话。
那晚马嘉祺也知道了为什么即使有了钱,丁程鑫的生活状态还是没有改变。尽全力后的无力感伴随丁程鑫度过了这个星期,如果不是还要上班,他大概要在家闷个几天。
马嘉祺似乎也没那么忙了,这几天还有闲工夫在家看他做菜,丁程鑫表情一言难尽,“你不是要破产了吧,那我可不跟你。”
“你多好养啊,破产我也养得起。”
丁程鑫把手里的围裙朝他扔过去,骂骂咧咧回卧室看电视了,没过一会儿身后就抱过来一个人又是吻他指尖,又是咬他后颈。
破招儿,但是哄人还行。
马明晏自从知道丁程鑫就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上班,时不时就要过去找点儿不痛快,以此来达到扰乱马嘉祺的效果。丁程鑫只当看不见他,不过他也发现这叔是真好忽悠,你激他说“吃不了就别点那么多”,他能给你把菜单全点一遍。
“这么坑人家能行吗?”蛋糕师有些担忧。
“没事儿,他人傻钱多还总和我对象杠着来,不坑他坑谁啊。”
“……你们店员工说人坏话都面对面说的吗?”
丁程鑫微微一笑,“那边取餐。”
马明晏惹了一肚子不痛快,转身打算要走却突然看见了什么,逗乐似的指给他看,“我弟好像要谈恋爱了。”
丁程鑫顺着看过去,街对面的法式餐厅靠窗位置正坐着马嘉祺和一位女生,丁程鑫点点头没什么反应,转身去给咖啡拉花。马明晏看他这样觉得更没劲,干脆付完钱走了。
那天,店里的“拉花小能手”做坏了五杯咖啡。
06.
下班后马嘉祺去开车,黑色库里南的车盖上盘腿坐着一个人,也不知道丁程鑫是怎么上去的,他走过去架着他的胳膊把人抱下来,丁程鑫绷着脸一路上都没和他说话。
回家后他去洗手,出来就看见丁程鑫衣服也没换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张银行卡。
“你后来打的钱我一分都没花,全在卡里,还你。我知道我们现在不是在谈恋爱,所以我也不能干涉你什么,但是看你和别人约会我还是难受,这可能是我的问题吧。”
马嘉祺愣住,约会?什么约会?
丁程鑫捏了捏衣角又小声说道,“我知道,我家庭背景普通,喜欢躲衣柜还有一点爱钱,我左耳听到的声音也小一些,但这都和我过去的生活有关,我改不了。”
“我这个人哪哪都不好,除了关心你为你学做菜给你送饭陪你加班等你下班,让你亲让你抱说了不要但还是默许你摸我以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马嘉祺刚想抱着人哄哄,听到后面又隐约觉得哪儿不太对。
“你还想做什么啊宝宝,你能做的都这么多了。”
丁程鑫失落的摇摇头,“可我不能和你约会。”
“……”
到底是什么约会!
“你今天下午不是在对面的法餐厅吃过饭了吗?好吃吗,比我做的好吃吧,那我以后不做了,你天天去那儿吃吧。”
丁程鑫把卡塞到他手里,叹了口气起身要走,结果又被一把拉回来。马嘉祺抱着人躺下,丁程鑫抬腿还想反抗但被人夹住压了下去,气不过正好张口咬到他的喉结。
马嘉祺安静等人咬完才开口,“下午才不是约会,那最多就是吃顿饭各自回家应付差事。况且人家有男朋友了,只不过好像是美国的,家里还不同意。”
丁程鑫不觉得自己冤枉他,“那你可以先和我说一下啊,你就坐在街对面靠窗的地方,店里那么多人都知道你是我对象,他们都看到了。”
“我不重要,所以你觉得不用和我讲,那你现在抱着我干什么?”
马嘉祺一下子被噎的哑口无言,“不是,咱俩怎么没谈恋爱,你怎么就不重要了,我整天都这样了你以为我把你当洋娃娃看呢,不是亲就是抱的。”
“你张口闭口都说是奖金,我哪知道啊?”
“我不是怕吓到你吗?”
破理由,不过有这份心也还行。
“其实我之前说你破产了我就不跟你了,是假的。不过你既然没破产还要当老板了,那银行卡还我。”
马嘉祺逗他,“你亲我一下我放你去拿。”
丁程鑫还真趴起来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感觉没够又舔了下他的唇。
哎,好乖啊,我的。马嘉祺枕着胳膊没忍住笑了笑。
九月后马嘉祺就正式接手公司了,大伯将股份转让书托人给他送来,现在在公司里他占股百分之七十,拥有绝对控股权。
马明晏还是老样子,今天推门进来大喊大叫说他下楼买面包,丁程鑫不给他好脸色看,还和他拍桌子叫板。
马嘉祺翻着文件连头都没抬一下,“他拍一下怎么了?他那么小那么乖一个,平时也就摆摆蛋糕给咖啡拉个花,连脏话都不说,喊两句就吓到你了?”
马明晏被他噎的怀疑人生,咱俩说的是同一个人吗?他坑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样呢,一想到那个是伶牙俐齿,这个又护犊子,马明晏把门摔得震天响走了。
晚点马嘉祺也下去了一趟,已经快下班了店里没什么人,丁程鑫朝他摆摆手,等进了储物间人才放松下来挨着蹭他的脸,手下意识勾着他的指尖摩挲,等马嘉祺主动抱他。
“今天又和马明晏对着干了?”
丁程鑫有些不满,“他先说我们店里面包酸的,我让他闲的没事就去找个班上。”
马明晏现在不主事,公司也没给他安排什么职位,马嘉祺平时懒得管他甚至还留着他的办公室,反正也没什么用,想来丁程鑫大概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马嘉祺点点头没打算多说什么,他本来也不是下来教训人的。昨晚做狠了,知道丁程鑫今天容易累,这会儿一个劲往他身上靠估计是有点站不动了。
马嘉祺侧头嗅他的颈窝,甜品店里待久了偶尔会觉得丁程鑫身上也有烘培面包时特有的香味,会让人心情很好。
“他怎么还和你告状啊……”
马嘉祺学他拖长的语气,“那你也来和我告状啊,我肯定只听你的。”
丁程鑫心想他才没那么闲。又亲了一会儿两人才从里面出来,临走前马嘉祺买了块蛋糕,等丁程鑫端出来后人已经走了,说是买给他的,半小时后来接他下班。
哎,真好啊,还是巧克力蛋糕呢。
07.
今年刚入冬的时候,丁程鑫晃着脚躺在马嘉祺腿上看电影,接到消息说明年春季店长就是他。
丁程鑫骄傲的坐起来高举起手机给他看,“看看,我丁程鑫干什么不是堂堂正正靠自己!包括拿下你!”
马嘉祺笑着说“是是是”。
我拥有这世界上最让人心软的恋人,我真切的感到幸运,他在遇到我之前的成长经历没有使他的性格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或许他有着自我防护的习惯,但他永远真诚待人,也从不吝啬给予我最热烈而完整的爱。
我也不需要他在这份爱里冲锋陷阵做一名勇士,他只要开心的做着喜欢的事,然后想想我,再惦记惦记卡里的钱就足够了。
丁程鑫觉得自己幸运,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日结男友”,马嘉祺也觉得,疲惫厌倦的生活里丁程鑫是上天送来的一份“专属蛋糕”。
END.
【文轩】和主人造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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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气黑猫×单纯人类
»猫化成人
从夏入秋的时间很漫长,绿叶渐黄,风一吹又飘落,延伸看不到尽头的路旁铺了一层金黄,小孩儿嬉闹着,牵着父母的手也抬脚去踩飘下却还未落地的树叶。
宋亚轩刚下班,朝九晚五的生活不算太累,可高峰期挤地铁的拥挤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突然发觉他饿了,摸摸没有揣糖的口袋,该出现在渐起凉风的烤红薯香气勾住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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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化成人
从夏入秋的时间很漫长,绿叶渐黄,风一吹又飘落,延伸看不到尽头的路旁铺了一层金黄,小孩儿嬉闹着,牵着父母的手也抬脚去踩飘下却还未落地的树叶。
宋亚轩刚下班,朝九晚五的生活不算太累,可高峰期挤地铁的拥挤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突然发觉他饿了,摸摸没有揣糖的口袋,该出现在渐起凉风的烤红薯香气勾住了他的目光。
一老爷爷吆喝着,烤炉之上是热气腾腾的红薯,皮已被烤得略皱,星点火光燎散在空中,漫开一股甜锈气味。
宋亚轩想起,自己好像许久没吃过烤红薯了,上一次应该是在去年冬天。
“爷爷,帮我挑个甜一点吧!”
他抽了张钞票,目不转睛盯着马上就属于他的红薯装进了塑料袋。
小区在僻静地带,延伸很长的绿植旁是淅淅流水的人工喷泉,弯弯绕绕间又拐入建立在小湖上的凉亭。
凉亭旁有个便利店,宋亚轩这几天总爱在这买火腿肠。
老板是个和蔼的阿姨,微胖的身材略显幸福富态,她抖抖手腕上玉手镯,嘴唇是一抹艳丽的红。
“又买来喂猫啦?”
宋亚轩点点头,揣起放入了口袋。
记不清是哪天起了,小区里忽然出现了几只流浪猫,蜷缩在凉亭的角落,静静看着流水中游动的小鱼。
只可惜,它们捞不着,胆子小到人一靠近便飞速跑开。
宋亚轩也是从那天起,会蹲在人少路过的过道,扬扬手中的火腿肠,耐心且温柔的轻唤着试探又不敢轻易靠近的小猫咪。
经过时间磨合,小猫终于放下了戒备,在宋亚轩投喂的第三天,迈开活跃四肢飞奔而来。
“慢点吃。”
轻抚着小猫的头,宋亚轩细心将火腿肠掰成小小几段,他分放均匀的推到两只小猫面前。
“给你们买的猫粮和罐头明天就到啦!”
小猫听不懂,只顾埋头吃了眼前的美味,毛发黄白的品种让宋亚轩猜测,这应该是两只小橘猫。
潺潺流水间,一声低沉用力的猫叫激得宋亚轩脊背发麻。
几乎是紧接着一秒,跟前品尝美味的小猫受惊般飞速逃离,全身炸起的毛是恐惧震慑而来的胆怯。
宋亚轩寻着声音回头,在凉亭高高的房檐之上,他寻到了那道影子。
一只黑猫,全身毛发深暗,墨绿色瞳孔清冷深邃,它健硕,四肢偏长,立于凉亭顶部也无惧威武。
宋亚轩倏然想起了,《妖猫转》那部电影里的,足以迷惑人心,霍乱人间的黑猫。
他咽咽口水扬起笑容,如招呼其他小猫那般摆摆手。
“这儿还有火腿肠,你要吃吗?”
黑猫无动于衷,只身形矫健的越过一根房梁,动作迅速到划出一道漆黑残影,落定时四肢用力,长尾抬起微勾。
它始终高高在上,仿佛宋亚轩才是眼中被人观赏,怜悯的可怜生物。
“不吃吗…那我没有粮了…”
宋亚轩很害怕它的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阴沉的双眸,色调不算明艳,绿色本就神秘,兴许是有光亮照射,他的瞳孔急剧收缩,锐利又幽邃。
它还是看都未看火腿肠一眼,尖锐的脸型不似家养猫那般圆润可爱。
那直勾勾目光,盯着宋亚轩手里提拎着的烤红薯。
“你想吃这个吗?”
宋亚轩发觉到了,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眼睛,还不忘将烤红薯举起,生怕它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
宋亚轩觉得,自己一定是精神错乱了,又或许是下班挤地铁的拥挤让自己头脑都空白浑浊,双眼出现了幻觉。
他竟然看到,那只黑猫,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宋亚轩始终忘不了它发出的那道叫声,如魔音回荡,在废墟地狱死亡召唤般。
他匆匆放下烤红薯,脊背的发麻还未消散,手脚又软得险些一个踉跄。
那道目光,紧盯离去的背影,瞳孔聚焦成了一条线,随即又恢复成有魔力的绿。
吓着他了?
矫健身形一个跳跃,黑猫踩上凉亭的座椅,再腾空而起,稳当落于地面。
它咬住袋子,叼走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
猫科动物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嗅觉灵敏,能通过记住的气味寻到来源,再展示液体身形的优点,轻松进入熟悉的气味地。
宋亚轩怎么也不会想到,黑猫会找上门来。
他只是出门扔个垃圾,幸好走廊有光亮,不然他一定会被楼梯口消防柜上的深黑身形吓坏。
宋亚轩又看到了那双幽绿色的眼睛,鬼使神差的,他似乎被某种力量所控制,抬手推开了房门。
“你要进去吗?”
黑猫似乎听得懂人话,抬脚一越落于地面,又勾起长尾,雄壮身姿昂首着,径直走进里屋。
不像被收留的,倒像是主人养着的猫。
宋亚轩叹了口气,想起老一辈人常说,黑猫入家会有好运,他思索几秒关上了门。
但愿如此。
黑猫似乎是自来熟,不像寻常小猫那般胆小,来到完全陌生的新环境也不躲,竟昂首挺胸的跨步巡视起来。
踩过柔软地毯,又跃上真皮沙发,后腿用力轻松跳上空调顶部,家里最高的位置,它站着幻视一周,才放心回到地面,窝在躺椅上开始睡觉。
一连贯的动作看得宋亚轩发愣,他迟疑了许久,才拿出手机下单了猫咪用品。
东西送来得很快,宋亚轩将猫粮装入小碗,又在新的猫砂盆里倒满了猫砂,还拆了一根逗猫棒,铃铛声让闭眼休息的黑猫迟缓睁开双眸。
它不感兴趣,只觉聒噪,绿色瞳孔中的不耐烦比人的眼神还要易懂。
宋亚轩耸耸肩,拉过逗猫棒放回了原位。
“抱歉…你睡吧。”
黑猫很安静,比垂暮老人还爱发懒,它只窝在躺椅上养神,落日余晖从窗台洒落,金黄的,印得它毛发都渡了一层金边。
宋亚轩不打扰它,打开电脑准备完成余下的工作,刚打开一个空白文档,他忽而发觉少了些什么。
对,是茶,宋亚轩最爱喝的花茶。
茶包悬挂在杯沿,宋亚轩冲入开水,厨房的玻璃门上划过一道身影,他回头,那闭目养神的黑猫不知何时来到了书桌旁。
宋亚轩重新回到电脑前,却错愕发现——
那空白的文档屏幕上,径直出现了三个字。
刘耀文。
像是人名,宋亚轩愣了一瞬,才呆呆转头看向立在桌角的黑猫,他问,觉得不可置信。
“这是你的名字吗?”
这一次他没有看错,也没有电视剧中狗血的人格分裂行为,宋亚轩清楚的看到,那只黑猫,竟像人类一般,再次点了点头。
靠!宋亚轩从椅子上弹起,一瞬与他有了两米的距离。
“你是不是变异了!?还是说…”
他忽而又凑近黑猫,无所畏惧的光明正大观察。
“你是个妖怪?”
许久的沉默让宋亚轩拍了拍脑袋,他恍然大悟。
“啊对,你不会说话,但是听得懂我说话!”
不知哪根筋突然搭错了,宋亚轩一把搂过黑猫,天旋地转间,他将刘耀文死死按在怀里,托起他的头就以标准的吸猫方法狠狠亲了一口。
“我的小耀文真是只天才猫猫~”
宋亚轩似乎找到了乐子,他在认真工作间,还不忘敲敲桌面吸引一旁黑猫的注意。
“咳咳,我的小耀文,不许睡觉啦!”
等等,他怎么从一只猫的眼神里…竟然看到了嫌弃??
“喂喂喂小耀文,你可以帮我把拖鞋叼过来不?”
宋亚轩靠着椅背晃起双脚,花茶冒起白烟,他抬手挥散,看着那漆黑身影不情不愿的走向鞋柜,不是叼,是当成玩具那般,悠哉悠哉的推过来。
不出意料,他又被宋亚轩抱起狠狠吸了一口。
刘耀文无奈,绿眸闪了闪,抬起前爪擦去脸上残留的口水渍。
“小耀文~我可是你的主人!”
语毕,宋亚轩托起刘耀文的头,指尖学着在视频上刷到过的撸猫手法,轻轻挠着他的下巴。
“全天下最好看的主人!”
还挺自恋,不过…确实挺好看的。
刘耀文这次没有否认,瞳孔睁得大,绿色双眸像黑夜迷雾若隐若现的陷阱。
他重新跳回沙发,寻着那凹陷的地方躺下,俨然把这处当成了睡觉的窝。
可宋亚轩似乎玩心才刚起,他一个扑身将自己甩上沙发,手臂一揽硬生生将刘耀文搂进怀里,上半身一靠,将他压在身下。
碗里的水和粮丝毫没少,宋亚轩白皙指尖逗弄着黑猫的鼻头。
“小耀文为什么不吃饭啊?”
刘耀文嗅到了,这末端透着粉的指尖,是清甜的花香味,似晕染了露珠的淡,比他穿梭在花海中沾上的气味更加好闻。
鬼使神差,他伸了舌头,寻着那清甜花香,微痒倒刺舔过宋亚轩的指关节。
“哎呦小耀文!好痒~”
他笑了,匆忙缩回手,咯咯的清脆笑声比他不小心跳过窗台惊扰的铃铛还要悦耳。
刘耀文收起尾巴,承受着宋亚轩将他翻来覆去的揉摸,那带着熏香的吻从脸颊移向头顶,烘出的气味比暖阳照耀的花蕊还要撩人。
好香,好软,他的舌头也会是甜甜的吗?
绿眸暗了暗,隐在背光下的瞳孔聚焦收缩,刘耀文抬了前爪,若有若无去触碰紧贴着他的胸膛。
嗯,很想试试。
他揉得累了,趴在沙发上笑意渐深,手却还不满意的勾着尾巴把玩,宋亚轩靠上垫子,发觉怀里的黑猫转了个身,换成舒适的位置。
只一瞬间,宋亚轩惊呼出声——
他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就在刘耀文转过身去的那刹那。
跟前的圆球又大又圆,结实的,饱满的,挂在一起如同大号的铃铛。
“哇!小耀文,你的蛋蛋好大呀~!”
“……”
他双眸忽的放出了光,竟径直抬头,指尖一弯,对准那圆润啪嗒一弹…
圆球随之颤动不止。
刘耀文:……
他乐此不疲,还想着继续逗玩,可刘耀文却不肯了,后腿一蹬,踩着沙发靠背跃起,矫健身姿垮上落地灯的的顶部。
宋亚轩笑得眉眼弯弯,捣蛋的坏心思一下窜上头脑,他托着脸大笑,嘚瑟的晃动起身体。
“对不起嘛小耀文~”
他故作可怜的认错,在黑猫回过头的瞬间,又张开双手,如小坏蛋般张牙舞爪着朝刘耀文靠近。
“看看_j,看看_j!”
刘耀文跳得快,以支撑借力,黑影闪过,跑入了房间。
宋亚轩撇撇嘴,泄气的扯了毛巾,紧随着刘耀文的步伐进了房间。
他要洗澡,独居的生活让他没有关门的习惯,可今天家里的来了个不速之客…宋亚轩思索两秒,最终还是不打算关门。
它只是只小猫咪,他能看懂什么。
卫衣反手从头顶脱下,擦过的位置展现白皙皮肤,宋亚轩抬手开水,腾腾白烟混着热水漫过腰线,突兀骨骼…
转身挤沐浴露的瞬间,他看见蹲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身影。
绿眸不眨一下,热气将他的毛发都浸湿些许,他的幽深目光,径直看向……
宋亚轩下意识捂住,浴室门被他飞速关闭。
“你在看什么啊小耀文!!”
深夜的宋亚轩做了梦,一个奇特的梦,他全身发软,轻飘飘的下坠,强烈失重感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接住。
他看见一个人影,穿着一身黑衣,容貌在模糊间若隐若现,宋亚轩捕捉不清楚,只能看见他凌冽的下颚和高挺的眉骨。
这人靠近,衣领上银白色的拉链弄得宋亚轩皮肤发凉,他笑着说没事,低头亲吻宋亚轩时,头顶黑发中竖立的猫耳异常眼熟。
再惊醒时,脊背都是热汗,宋亚轩闷得呼吸急促,发烫脸颊如着了火,他在紧盖的被窝中挪动身体,手忽而触到一柔软物体。
刘耀文不知何时钻进了被窝,正躺在宋亚轩身旁闭目养神,可是…
他的爪子…好像…
宋亚轩又想起了那个梦,梦境与现实一瞬交杂,他耳廓都开始发热,喃喃着,声音如蝇细小。
“你这个小流氓…爪子在碰哪里啊…”
…
有猫的生活日益习惯,宋亚轩下班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摸摸迎在鞋柜上的身影。
刘耀文还是不喜欢玩逗猫棒,倒是个深沉的性格,平日里就爱晒晒太阳,闭目养神,还默默承受着宋亚轩搂进怀里的狂亲。
他总爱用指尖卷着刘耀文的尾巴玩,浅色衣服的袖口擦过尖尖的耳朵。
主人主人,我是你的主人,宋亚轩总爱这样称呼自己。
他还是会反复做着奇怪的梦,梦里的那张脸依旧看不清,但渐渐有了些许轮廓,浓眉,挺鼻,薄唇微扬,嗓音低缓。
宋亚轩记不得在哪见过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这是他与刘耀文居住在一起的第七天。
今日的阳光似乎偷了懒,到了晌午才逐渐透进窗台,紧闭的窗帘不知被谁挑开,丝绸如波浪随风翻滚。
宋亚轩在床铺间苏醒,身旁是一如既往的凹陷,他习惯用手去寻那毛茸茸的身体,可温热的触感却似摸到了人的皮肤。
人……
宋亚轩猛然清醒,震惊侧头间,他与身旁的面容近在咫尺。
黑发,浓眉,薄唇,还有那对竖立的猫耳朵。
宋亚轩终于看清了梦里的那张脸。
他也醒了,薄唇轻挑,隽逸面容线条比黄金比例的艺术品还要完美。
“早安,主人。”
…
迭机的大脑比老旧播放机还要迟缓,电流从全身冲上颅顶,宋亚轩似一头扎进了无力的棉花里,久久无法清醒。
他收养的黑猫变成人了!
这是宋亚轩不敢相信却又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你……!”
他几乎一秒从床上弹起,盖着的被子随力道往下滑,目光所及处,黑色身影修长精壮,宽松的衣服突显厚实肩骨。
宋亚轩语无伦次,嘴皮颤抖了好几下也憋不住一个字。
“主人…”
低沉嗓音比梦里的还要撩人,真实的让四肢都为之发软。
刘耀文收起长腿,身体一歪投入宋亚轩的怀抱,双臂从他腰侧穿过,大掌去抚摸他匀称的腰窝。
他爱怜的轻抚,下巴轻磕上宋亚轩的锁骨处,猫耳带着微软的毛挠过宋亚轩的下颚。
“抱抱我,想以前那样摸摸头…”
宋亚轩觉得,他一定是被鬼迷心窍了。
他愣愣的抬手,搂上刘耀文微动的肩膀,那长腿一转,实打实将宋亚轩圈在怀中。
变成人的刘耀文太大只了,不像是猫,倒像是匹被驯化的狼,浅浅呼吸着,暖流洒上宋亚轩僵直的颈侧。
他对宋亚轩的一切都好奇,比如那对着他说话时,会散发清甜气息的唇。
他尝到了,手臂用力将宋亚轩托起放上自己的双腿,婴儿抱的姿势禁锢着他无骨的身体。
幸好,化成人后的舌头没有倒刺,不然得弄疼他软软的主人了…
猫猫好奇的本性暴露无疑,刘耀文也是如此。
他敛了敛绿眸,想起那日在浴室看见的那抹粉红…
他要开始研究了。
研究和主人能不能造出一个小人类。
END.
彩蛋可解锁超甜小番外~!!
(有小涩涩!!看过的就不用看啦)
【文轩】约定婚期
先婚后爱|双总裁|商业联姻
私设|含ABO|3.2k|睡前甜饼
“两年一到,立马离婚”
“一言为定”
01.
听说宋家和刘家预备联姻,对于两家公司而言这是何等的大事,也自然而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议论重点。
这说的好听一些是为了两个公司的之后的前途着想,可感情这回事怎么可以勉强呢,如果相互之间不喜欢难道也要凑合着过一辈子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已经把自己代入到了那个倒霉的角色里。
而角色本人正端着水杯倚在墙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面又烦又乱说不来什么情绪。
父母之命不可违,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做那个他们口中的倒霉蛋了...
先婚后爱|双总裁|商业联姻
私设|含ABO|3.2k|睡前甜饼
“两年一到,立马离婚”
“一言为定”
01.
听说宋家和刘家预备联姻,对于两家公司而言这是何等的大事,也自然而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议论重点。
这说的好听一些是为了两个公司的之后的前途着想,可感情这回事怎么可以勉强呢,如果相互之间不喜欢难道也要凑合着过一辈子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已经把自己代入到了那个倒霉的角色里。
而角色本人正端着水杯倚在墙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面又烦又乱说不来什么情绪。
父母之命不可违,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做那个他们口中的倒霉蛋了。
约定好的地址躺在收件箱里翻了又翻,宋亚轩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去见这个联姻对象。
又是老妈好几次的催促过后才决定去见面,到了目的地宋亚轩走进去眼神扫了一圈,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坐在最里面的男人就是他要见的人。
刘耀文感受到有脚步声靠近抬头与他对视,他的直觉也在告诉他,面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联姻对象。
这也算另一种默契了。
宋亚轩拉开椅子坐下一点不拐弯抹角直接挑重点“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我们做个约定如何?”
刘耀文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他倒是很感兴趣对方有什么要求和条件。
“两年,也就是说婚约只有两年,两年之后我们就离婚,还有婚后不要打扰对方各过各的。”
刘耀文看起来也很满意他的这个决定,都不需要自己想办法眼睛也不眨的点点头“好”
02.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站在民政局门口都有些惆怅,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宋亚轩轻轻叹了口气被刘耀文捕捉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宋亚轩猜到那里面是什么“这个也需要吗?”
刘耀文打开盒子取出戒指递给他“戴上吧,爸妈那边没法解释。”
转念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到时候又要被爸妈唠叨想想就头疼,接过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还蛮好看。
“我还要去公司,用不用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快去忙吧。”
手上多了东西总是不太习惯,右手举过头顶阳光透过指缝有些刺眼,不过相比起来那枚戒指更刺眼。
从此以后自己有了一个新的身份,虽说有了两年约定的保障可还是避免不了住在一起,而且就算是两个互不认识的陌生人经过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也会产生不一样的情感吧。
宋亚轩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总是这样喜欢胡思乱想,但是这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心思敏感的人生来就是这样,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很烦。
回了家宋亚轩只觉得哪里都空空荡荡,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回房间睡觉了。
他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刘耀文了,怎么说怎么做,还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两年可不可以过的快一些啊,拜托。
03.
两个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一个月。
父母担心他们两个人相处不好专门把他们叫回家一趟想找两人谈谈心。
装也要装出来,两人坐在餐桌前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偏偏二老又一个接一个的问问题,两人都没心思吃饭了,全心投入回答问题就怕不小心露馅。
刘母见两人还算恩爱盯着眼前的饭菜又抛出一个问题“耀文,亚轩平时喜欢吃什么菜啊,我多买一些。”
这个问题成功把刘耀文难住了,张了张嘴最后往嘴里塞了一口饭,惨遭刘父的一个大白眼。
宋亚轩一看连忙救场“妈,我不挑食的,您做的都好吃。”
刘母成功被取悦到饭也不吃了拉着宋亚轩说个不停。
“努努力,现在每天在家闲的很,希望明年你们俩能让我忙一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肯定不能装不懂,两人只好附和的点点头。
宋亚轩先一步回了卧室,刘耀文则被拉去谈话。
“你在干嘛呢?”
宋亚轩闻声回头,接过水杯道了声谢“在看相册,你小时候还挺可爱。”
刘耀文关好门也顺势坐在他旁边“那个,我妈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啦,但是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儿只有一张床,怎么睡啊?”
“一起睡呗,放心我不碰你。”
夜很静,两颗心却不平静,紧紧靠在一起仿佛可以听见心跳,宋亚轩有点认床翻来覆去也没有困意,连带着刘耀文也睡不着。
实在是太困可碍于身边的人,偷偷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出来,本来只想着试一试却意外的发现宋亚轩那边安静下来。
困意消失是在宋亚轩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滚到刘耀文怀里开始的,昨晚记不清是多久睡着的,好像有一股特别让人心安的气味包裹着自己。
感受到他的动作刘耀文也醒过来,接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揽过人的腰滑到小腹捏了捏“你还有小肚子啊。”
气鼓鼓的拍来那只作恶的手“别摸我,你这是耍流氓。”
“那你报警啊。”
“……”
合约好像少了一条,不能动手动脚!
04.
这次回家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变得不像之前那么生疏了,可宋亚轩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一直持续到发觉自己发\\\情期提前。
刘耀文回到家就被满屋子牛奶味包围,腻的他发慌,猜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跑到卧室门口却发现门被反锁住“你还好吗?来把门打开。”
“我没事…”
临时想起自己在各个房间都准备了备用钥匙,手抖的钥匙孔都戳不进去。
打开门宋亚轩已经坐了起来,脸颊红扑扑的浑身软绵绵的坐不住,刘耀文两步并一步坐在床边扶住他“怎么这么烫啊?”
宋亚轩的呼吸变得愈发沉重起来,扒开他的手要脱离他的怀抱却被死死箍在怀里“你放开我,你一来我就更难受了。”
刘耀文握着他的手轻声商量,他虽然没怎么接触过Omega,但他知道Omega在发\\\情期是很脆弱的,只能哄着来“你乖一点,我给你个临时\\\标记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宋亚轩太渴望了,自己的Alpha正贴心的抱着自己安慰,他根本无法抗拒,可是脑海里却全部都是那个两年约定。
“你还是帮我去买抑制剂吧,家里没有了。”
“宋亚轩!你烧糊涂了?”没忍住还是把人吼了一通,吼完又要细声细语的哄,他刘耀文这辈子算是栽给他了。
重新哄了好一会才乖乖答应,后颈的皮肤脆弱又敏感,看他难受的不行刘耀文也没有犹豫,标记的过程很快,宋亚轩也睡得十分安稳,渐渐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宋亚轩就觉得后脖颈胀胀的,一摸疼的直咧嘴跑去卫生间照了眼镜子记忆才被拼凑起来,原来自己是被临时\\\标记了。
像往常一样下楼准备早餐,却看见厨房里忙碌的刘耀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你怎么没去公司?”
刘耀文端着杯热牛奶走出来“真巧,我刚热好你就醒了。”
感受到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脸上,宋亚轩放下筷子看向他“你怎么不吃饭,老看我干嘛?”
“以后有事别瞒着我。”
“嗯。”
宋亚轩觉得,自己当初提出的约定也要亲手打破了。
05.
刘耀文这几天忙工作忙着照顾宋亚轩,早上到了公司才发现今天要签字的合约落在家里,只好给宋亚轩打电话帮忙送过来。
打完电话又开始后悔,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后悔都来不及,又重新拨通了宋亚轩的电话,那边很安静“怎么了,是不是很急,再等等我马上就到了。”
“不是不是,我是担心你,你别挂电话到楼下我好下去接你。”
宋亚轩闷闷的笑了笑“好。”
刚下了车还没缓过神就被人抱了个满怀“你快别抱我了,工作要紧。”
“工作哪有你重要,其实我刚刚打完电话就后悔了。”
宋亚轩笑着把合同塞给他推他进公司“你太夸张了,我哪有那么脆弱,快去快去晚上等你吃饭。”
“不行,你跟我一起上去。”
“啊?我去干嘛呀,给你加油吗?”
“也不是不行。”
回到家两个人齐齐瘫在沙发上,刘耀文扯扯领带一脸不爽,宋亚轩倒了杯水递给他“好了别生气了,和那种人置气多不划算。”
“眼睛都要长在你身上了,还让你专门跑了一趟,什么货色。”
“别气了…欸!”
腰上多了一双手天旋地转间自己坐在了刘耀文腿上,两人一起住了这么久都没有过这么亲密的动作,惹得宋亚轩一阵害羞,手指攥紧了他的领子低着头不敢看他“你要干嘛?”
刘耀文轻啄了下他的脸蛋“不提他了,谈谈我们的事吧。”
“什么事啊?”
“关于那个两年约定…你有什么想法吗?”
宋亚轩还沉浸在害羞里面对他的问题有些懵
小小声的回答他“说好的,两年后就离婚。”
腰间的手又开始乱动起来,暧昧的气氛也显的刘耀文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不对,重新说。”
“我们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呀。”
一阵一阵的奶香味撩拨着刘耀文的每一寸神经,不费劲的把人抱起来“还是不对,我们重新商量一下。”
“那在这儿商量就可以了。”
“我觉得去床\\\上商量效果更好一些。”
END.
隐藏结局【生个宝宝】👀
喜欢请三连♥
多多多多多多多多评论🤝
【文轩】初恋情结
*破镜重圆/初恋
*腹黑不要脸×暴躁小辣椒
*8k/一发完
*文笔不好
*私设多/请勿上升
00
“跑回来干嘛?”
“老子回来////税你。”
01
天空轰隆隆,乌云聚起还没过十分钟,城南边开始啪嗒啪嗒落雨。
宋亚轩坐在室内戴着耳麦调音,手上握着幕后机器往前一推。“镜头切给三号,三二一,来。”
一抬头无数的屏幕放大在眼前,每个画面各不相同,执行导演戴了个口罩在一旁附耳交流,招招手叫新来的实习生过来。 ...
*破镜重圆/初恋
*腹黑不要脸×暴躁小辣椒
*8k/一发完
*文笔不好
*私设多/请勿上升
00
“跑回来干嘛?”
“老子回来////税你。”
01
天空轰隆隆,乌云聚起还没过十分钟,城南边开始啪嗒啪嗒落雨。
宋亚轩坐在室内戴着耳麦调音,手上握着幕后机器往前一推。“镜头切给三号,三二一,来。”
一抬头无数的屏幕放大在眼前,每个画面各不相同,执行导演戴了个口罩在一旁附耳交流,招招手叫新来的实习生过来。
小林抱着个厚重文件夹有点紧张地等了一会儿,宋亚轩说了没两句点点头,看着她又问。“三十四号女士还说什么了?”
小林赶紧说。“没,就说航班对不上,彩排没法赶到了。”
下午四点之后演播厅被清场,此时后台更是零零散散,宋亚轩工作的时候习惯带着那副金边眼镜,两只手放在桌上一推,借力往后瞧了一眼,门口有人进门,鞋子底下湿湿的踩下去留了水渍,还没开口感叹就被宋亚轩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人赶紧低着头往旁边走了。
《只因有你》执行导演跟宋亚轩是大学时的同学,关系大概也仅限于同学,站在一边交代了两句才想起来这位不好伺候的主儿还有个洁癖的旧毛病。
纪承收拾了东西要下班,挥挥手问宋亚轩是不是腰疼,那人愣了一下,神色怪异地咳了两声后摇摇头。
新开播的节目自从官宣以来一点水花都没激起,这几年各种题材的综艺玩得开出花来,婆媳,夫妻,父母子女,就连备孕生孩子都被搬上荧幕。
作为一档平平无奇的相亲栏目,他俩一起筹备的这个,无论是热度,新颖,还是颜值、受众,都是中规中矩绝对比不上的程度。
宋亚轩脑子也没抽,主要是节目策划当初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只是执行起来遇到太多麻烦,广告没拉上,报名选手一眼望去毫无特点,就连主持人也因为档期的原因没法请到原定的,奔波了几天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了个刚毕业的播音主持大学生,但好在台风还不错,也不至于怯场。
第一期节目录制前还有彩排,嘉宾资料必须保密,宋亚轩一周前才发现邮箱里孤零零躺着个报名信息,他当时还纳闷,自己联系方式明明打在了最底层,这位女士不仅没线下也没电话报名,偏偏选中了他来投资料。
要知道宋亚轩最烦私人时间被工作打扰,当初加上邮箱也只是走个过场,大部分嘉宾筛选都是另外一个部门在负责。
不过宋亚轩还是认真审核了一下,海归女性,今年刚过完二十九岁生日,为了给三十岁的自己一个惊喜。
当天晚上电脑桌前宋亚轩还被逗笑了一下,从选手的自我简介不难看出,这是个有趣的女人。
后来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选手正式变嘉宾,本来的三十三位变为三十四位,而嘉倩女士彩排前一天却没赶过来,宋亚轩知道消息后也没办法,现在改动已经来不及,只能期望第一期节目能够录制顺利。
按理说宜城不该总下雨,从宋亚轩有记忆以来这儿就没经历过这样长的雨季,暗沉沉的把人都搞得压抑不少,他今天出门太过于仓促,一天忙下来连镜子也没照,坐在后台督促调整是常态,只是都快下班了,宋亚轩才想起来挪开腰间放着的那只手,捂住太久,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看出端倪。
纪承问出来的时候宋亚轩还愣着,有些慌乱,结果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他把左手握成拳挡在嘴边,又咳了一声。“你怎么看出来的?”
纪承脸上变化万千,这才想起来调侃他,有些暧昧不清地往宋亚轩身上看了一眼,留下一句“你猜啊”,转身头也不回就走了。
宋亚轩无语了一会儿,留下来对完最后几分钟的台本确认无误才坐下开始思考怎么回家。
外面还在下雨,宋亚轩拿公文包顶着雨走到公交站台才开始后悔没听老妈的话存点钱买辆车。
司机按了好几下喇叭,车门蛄蛹两下终于关上了,小林骑着小电驴也停在他面前,冒着雨喊。“宋PD,我载你一程吧。”
宋亚轩觉得自己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再三推辞还是尴尬地上了车,因为姿势太怪异又变成了他载着小林,小姑娘知道他对人有洁癖连衣角都不敢拽。
宋亚轩尬笑两声在心里想,这他妈还有个屁的高冷形象,全毁了。
风在刮,雨在下,一直等到下了车,宋亚轩如释重负地道谢,抬脚就要往前走,站在一边犹豫了一路的小实习生才怯生生地开口。
“宋老师,要不我给你推荐一个遮瑕的牌子吧,保证好评率百分百。”
宋亚轩:“?”
小林言辞恳切,上前一步,宋亚轩这才看见小姑娘的刘海都被打湿,贴在脸上突然有点滑稽。
他有点不忍心。“早点回去吧,天太冷了,喝个姜汤泡个脚什么的,还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林满脸纠结还是决定委婉一点。“您今天一直在揉腰……然后,其实……其实还有更加明显的。”
宋亚轩脑袋轰的一声。“什么?”
“宋老师,你脸上,有草莓印啊……”
宋亚轩:…… ?
02
身上有些湿答答,公寓门打开的一瞬间,宋亚轩小心翼翼在卧室客厅看了一眼,竟然没人,四周一片寂静。
身上还是酸痛,尤其是腰间,受不了脏乱的人还是决定丢开东西先洗个澡,淋浴在头顶哗啦啦往下,热雾将浴室充斥了个遍,他低下头查看了一回,红着脸差点站不住。
该死的刘耀文,掐得留了淤青。
昨天晚上实在太荒唐,荒唐到如今想起来还是不可思议,早上从被窝里醒来结果腿软下不了床,一直到看见身边那张帅脸宋亚轩才开始拍脑门开始无止境地后悔。
“刘耀文是谁?”
上班路上头一次差点迟到,宋亚轩打电话给纪承,他朋友不多,仅剩的一个无心之失,开口问出的问题让他哑口无言。
怎么解释,刘耀文是谁?
宋亚轩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强装镇定地回了一句。“初恋。”
本本分分地念书,却因为高二那年认识了刘耀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宋亚轩从内向变得暴躁外加喜怒无常,追根究底都是因为刘耀文。
那家伙,谁跟他在一块儿待久了都会被传染。
宋亚轩洗完澡习惯裹着睡袍,站在镜子边上看着侧脸下巴那处已经变淡变暗的红色印记,一言难尽地想办法遮一下,却又突然停住了动作。
他一个人住,今天又不出门,也没什么好遮的。
有点像是自我催眠,宋亚轩心里不停想着,刘耀文发疯也只有一晚上,这么晚了都没回来,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
他本来就定居在禾城,突然跑回来,一夜之间,翻云覆雨,宋亚轩搞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照常洗衣服,扫地,拖地,解冻,洗菜,然后背着身在厨房高台子上放首舒缓的歌曲,慢慢悠悠开了灶火。
宋亚轩一直都把工作与生活分得很清楚,上班的时候即使气到飙血压,下了班依旧可以哼着小曲儿给自己做饭,但这几天脑子里总突然冒出三十四号女士的那张脸来。
保养得真好,快三十岁的人就像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留学回来还没有一点架子,只是那人打电话来解释原因的时候一口一个亚轩把人都给搞懵了,后台操控室里一阵沉默,最后只有小林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位女士可能有点自来熟吧。”
小林,嘶,勾起了宋亚轩一些不太好的记忆,丢人丢到实习生那儿去了。
身后有人敲门,准确来说应该是拍门,可能是拍了几下才想起来怕宋亚轩不高兴,又停下了,改按门铃。
宋亚轩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打开门,刘耀文就站在自己面前,身上沾了点水,不多,应该是没带伞导致的。
一看见这人,宋亚轩后腰就开始隐隐酸痛,太狠了,妈的,现在想起来还满是嗓子哑掉的后怕。
他沉默了一会儿,也没理那人,转身回去接着做自己的牛排,厨艺不算好,勉勉强强能够过活。
十多分钟后,后背突然抱上来一个人,宋亚轩僵住了身体,还没来得及回头质问什么,刘耀文已经把脑袋搁在他颈窝里发狠咬了一口。
宋亚轩猛地推开他,一脸震惊地抹了一把锁骨上的口水,开口就骂。“你有病吧刘耀文!”
真是有病,越骂还越高兴,刘耀文一下子笑了,上前几步不容置疑地搂住宋亚轩的腰问他。“你怎么回来的?”
宋亚轩不理,他又说。“我去接你,结果迷路了。”
一只手开始慢慢地顺着围裙下摆游离着,宋亚轩一把抓住刘耀文的手,咬牙切齿。“你到底跑回来干嘛的?”
“呼”刘耀文吹了口绵长的热气靠近宋亚轩,彻底将人隔绝在胸膛与抽烟机之间,一只手揽着腰,另一只手放在他头顶保证不会磕到脑袋。
刘耀文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要亲不亲地磨了一会儿宋亚轩的耳垂,不出两秒立刻蹿红。
他眯着眼睛笑。
“老子回来/////税你。”
03
刘耀文也是后来才知道,口嗨的后果就是被揪着耳朵扔到客厅里睡了一晚上的沙发,连被子都没有的那种。
凄凄惨惨戚戚。
半夜宋亚轩出来喝水,还是心软,给他盖了个毯子,结果被装睡的人一把搂进怀里揩了一把油。
宋亚轩气得脸红,下狠劲掐了一把刘耀文手臂,对方嘶地一声,手上还是摸来摸去地作乱。
呼吸急促,咬紧牙关,最后宋亚轩又一次狼狈地逃了回去,后半夜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几天事情很多,他尽量早出晚归,节目筹备要确定万无一失,去上班之前还很尴尬地吃了份刘耀文买回来的早餐。
在操控室里咬着手指甲发呆,这样的情况前所未有,宋亚轩被提醒了好几句才如梦初醒,点点头说嘉宾们表现不错,可以先回去了。
纪承在一旁皱着眉头。“可是他们才刚来。”
宋亚轩揉一揉脑袋,被人一把推出门。“自己去吹风,清醒一下。”
他倚着栏杆,两只手臂屈起手肘放在上面,竟然被生活影响了工作,看来刘耀文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
读高中的时候就经常被他影响,上课,休息,做操,午休,宋亚轩那时候就清楚,他对刘耀文抱有一份什么样的感情。
那个时候社会舆论还不够包容,当然不敢说出口,他们待在一块儿的画面任谁都会认为是好兄弟,见了面就互掐,一块逃课去网吧打比赛的好兄弟。
宋亚轩不会打游戏,刘耀文也没好到哪儿去,两个人被举报了个彻底,然后勾肩搭背买了瓶啤酒大摇大摆地回家去。
他是高一开学两个月才转学来的,莫名其妙跟刘耀文做了朋友,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活泼起来,更通俗一点讲是变得更吵了。
高中三年,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宋亚轩后来每次做操,数到踢腿运动的第四个大拍子,眼睛被汗水黏到睁不开,随手抹了一把偷看,刘耀文又在跟隔壁班花打打闹闹。
同龄的男生青春期总有些难以言喻的龌龊想法,班会活动看电影,结果窗帘拉上几个脑袋凑在一起爆发出起哄声,宋亚轩被拉着看了一眼,丝毫不感兴趣。
只是那时候刘耀文把胳膊搭在自己身上,手里习惯性不安分地乱捏,夸张地大笑说你们也太无聊了吧。
宋亚轩看得出来,刘耀文对女生没有什么兴趣。
但他又不确定,会不会一直没有兴趣。
宋亚轩想着,反正是没有出路的,见不了天日的感情,能够一直见到面,当好兄弟似乎也不错。
但这样的转机来得猝不及防。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那天他们班上聚餐,结束之后几个要好的男生一块儿去大排档烤肉喝酒,每个人都醉得不清,糊里糊涂玩了一把大的。
真心话大冒险,宋亚轩想着坑别人一把,没想到到头来栽进去的是自己,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喝了老妈煮的醒酒汤还被骂得狗血淋头。
本来不记得了,起码宋亚轩是这样,早上狂奔到了教室还在跟刘耀文笑着说话,只是对方神情有些不自然。
一直到唯一一个清醒着的当事人走到门口突然冲他俩喊了一声,你俩今天交往第一天诶。
宋亚轩记得当时,他的脖子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动作转向那位同学,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全班都在深夜得到了消息,一些女生按耐不住兴奋,写着作业也转过身来好意地提醒宋亚轩。
“你们俩昨天大冒险,直接谈恋爱了。”
宋亚轩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五雷轰顶的滋味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很尴尬地把手从刘耀文肩上抽离,然后提心吊胆地问了一句。“他们开玩笑的吧?”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哈哈哈,哈哈……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但是刘耀文没有像预想中那样附和他,反而变得有些认真,提起宋亚轩的书包往座位上走,坐下了才看着他的眼睛说。“真的。”
“你现在,是我男朋友。”
高中生活最后的两个月,除了试卷还是试卷,后来好像没人再提起这回事儿,大家又重新趴在桌上埋头苦干起来,争一个前途,争一个未来。
就连刘耀文,也只有那一次提出了男朋友这回事,再后来就闭口不谈,宋亚轩记得,一直到毕业后没了联系,他们俩短暂的甚至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恋爱的那段时间里,最大的尺度是掰手腕时的握手,连十指紧扣都不曾有。
高中的时候教导主任抓得很严,周一的升旗仪式每一次都会通报几对情侣,全是男孩女孩,每当这时宋亚轩总站在另一条队伍的斜后方偷偷看着刘耀文的侧脸。
太阳很大,高出一点的男孩碰巧把阳光全部挡住,影子稳稳落在宋亚轩身上,一片浅显的阴凉。
有的时候他们走在一起,刘耀文帮他提书包,连搭肩膀都不太自然,迎面走来主任,宋亚轩突然脑残地想,要是老师能一脸生气地指着他俩吼一声。“你们两个,干嘛呢!早恋是不是!”
他或许能够开心那么一点点。
可是即使连牵手都没有,只是模模糊糊一段被所有起哄者遗忘了的往事,宋亚轩犹豫之后还是下意识想说,初恋,那是他的初恋。
天空还在歪歪斜斜地落雨,广电对面是一片高楼大厦,宋亚轩眨眨眼睛不确定又看了一眼,刘耀文确实从车上撑了伞下来在冲他招手。
“你下来。”他听见他笑着说。
宋亚轩下了楼过马路,隔着漫长的几十秒红灯跟刘耀文对望,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大概是四点半,离下班还有一会儿。
刘耀文把伞递给他,刚烤好的面包还发着馥郁的香气,宋亚轩低下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牌子,八零九零,竟然是当年学校那条街的面包。
这里是城南,宜城一中在城北,宋亚轩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揉开一块放进嘴里嚼了两口,糊的。
“这不会是你做的吧?”宋亚轩迟疑着开口。
刘耀文点点头,顺着腰间一拉理所应当地把人揽了半边身子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揉着。
“我去那家店学的。”刘耀文笑了一下,又有点不好意思。“谁他妈料到竟然糊了。”
小雨淅淅沥沥,一只大手隔着布料慢慢往下揉着,宋亚轩开口的时候那人还有点心虚,刘耀文微微低头看他,头发软软的。“嗯?”
“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回来?”宋亚轩没制止那人的流氓行径,只是把手搭了上去阻断动作,抬起那张脸蛋,他真的想知道。
刘耀文低下头靠近了磨一磨宋亚轩的鼻尖。
“你给我发了消息,所以我就回来了。”
“宋亚轩,我在等,我等到了。”
04
从刘耀文到宜城的那天起,城南足足下了半个多月的雨,大到倾盆,小到淅淅沥沥,节目顺利播出,宋亚轩每天都有人接送,被人问起只能支支吾吾搪塞过去。
偶尔撞见了也不知该怎么介绍,宋亚轩硬着头皮,只说这是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刘耀文不乐意了,很危险地眯起眼睛来,宋亚轩不敢对视。
高中的时候,他俩要好,后来还谈了一段要死不活的恋爱,尽管双方都嘴硬着不提,但宋亚轩不得不承认,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里依旧只能装下一个人。
事后他找出消息来看,发现只是某一天午休的时候睡着不小心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只是一个句号,小到连自己都没发现。
刘耀文就因为这么一条没有任何有用讯息的短信,从禾城自驾游,横跨大半个省市找到了他。
说实话,宋亚轩怀疑这人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他就记得那天雨很大,门铃响得急,宋亚轩刚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开门就被紧紧地抱住,刘耀文身上有酒气,不由分说就吻他。
怎么说宋亚轩也是一米八几的男人,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就要推他,结果刘耀文有备而来,直接近了他的身先将两只细细的手腕控制住,踉跄着反锁了门,把人扛起来就往卧室里走。
宋亚轩脑子一团浆糊,一点都不配合,只是震惊着问他。“你干嘛啊……”
“刘耀文你从哪儿找来的……”
“你他妈饿狼扑食啊……唔……”
他被亲得往后仰,脑子缺氧,软绵绵,慢慢就放弃了反抗,甚至主动伸手揽上了那人的脖子。
很荒唐,但却酣畅淋漓的一个夜晚。
以至于后来宋亚轩想起来都觉得后怕,痛感也来得迟钝猛烈。
节目开播当天,网上果然是一片幸灾乐祸之声,嘉宾没有亮点,节目流程没有看点,反倒是三十四号的嘉倩女士,凭借出色的外貌条件与反差萌,喜提“笨蛋美人”的称号,后期宣传多借助她的势力,剪辑给各大营销号进行正面调侃,人气拉动了一整个节目。
《只因有你》作为许久不见的一档相亲题材节目,其实忠实受众也有,只是不多,零零散散也中规中矩,宋亚轩每天一坐就是一整天,目不转睛地盯着各个部门运行,时不时发个火骂上两句。
乱得团团转,没过几天他的太阳穴都突突地乱跳,手指着屏幕气得咬后槽牙。“错了错了!这个流程是怎么对的,音响师,音乐换掉!快点的!”
为了这么个节目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结果网上风评掰正还没过几天又出了问题,某个男嘉宾突然耍脾气不来了。
宋亚轩上门两次都没用,那人家里有点小钱,趾高气扬赶他出来,说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了呗,违约金咱又不是赔不起。
他坐在楼道边上忍不住想要抽烟,看了半天结果小林在下一层眼睛滴溜溜看着自己,只好咳了一声作罢。
宋亚轩累,实在太累了,预想中的流程也没法一一进行,结果暂停录制的第二天,刘耀文一路被纪承放进演播厅找他。
“你来干什么?”
“参赛。”
宋亚轩被噎住,拉着刘耀文在自己面前看了一圈突然发现这是个好主意,反倒责怪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结果被人推进楼梯间里托着大腿抱起来还要往上边揉,刘耀文跟个痞子似的蛊惑他。
“再来一次,我就帮你的忙去参赛,好不好。”
死变态,宋亚轩心里骂了两声,忍不住泄露出一点声音,赶紧捂住嘴巴,脑袋埋得很深很深,妥协之后小声地说,回家,回家吧。
他也实在预料不到,念书那会儿虽然吊儿郎当但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的某人,现在却接个吻都能让自己轻飘飘直冲云霄。
宋亚轩被吻得晕乎乎,锁骨深处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阴暗的楼梯间空空作响,底下随时有可能有人经过。
刘耀文捏他,哄着说不怕。
宋亚轩竟然真被他牵着鼻子走。
最新加入的男嘉宾编号为四,补上退出的那一个,效果天翻地覆,网上关注度来得猝不及防,节目录制过半程,宋亚轩冷眼看着登上热搜之位。
刘耀文报名信息表上写着恋爱经历只有一段,那个时候他俩呼吸不稳地对坐在办公室里,连那只笔都是宋亚轩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眼神对上都会慌得要命。
这感觉太他妈刺激了,比上学时候看情侣在讲台底下亲嘴发出啵儿的声音还要惊心动魄。
恋爱经历:一 。
宋亚轩看了又看,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他当然希望刘耀文不是在耍他玩,当然希望,被自己所认可的初恋,也是对方口中的。
一个没开口问,一个没多加解释,空气稀薄,宋亚轩突然感觉对面的人像头狼,虎视眈眈,就算是笑着,眼神也像有勾子似的。
勾得他口干舌燥,脸红心跳。
参赛的这段时间刘耀文依旧住在他家里,毫不避讳地一起上下班,只是出格的事频率变得少了,最多突然靠近了左右磨一磨宋亚轩的鼻子。
这段时间最突出的事,是刘耀文跟嘉倩的cp感。
两个人竟然认识,在节目中明里暗里地互动,眼光太高,待了一轮又一轮也没牵手成功,结果被偷拍了一张亲密合照传到网上去掀起一波不小的浪潮。
宋亚轩来上班,就连纪承都开心,搓着手兴奋地说这下收视率有保障了。
他看着大屏幕上两个人快要笑烂了的脸,突如其来觉得委屈得要命。
死渣男,明明前一天晚上还扣住他的手往床单上狠命地压着,连一点喘气的机会都没给。
刘耀文,渣男,宋亚轩愤愤地一口咬在面包上,又羞又气。
节目后半段出奇顺利,很快不舍收官,宋亚轩打开微博翻了翻,那人甚至富有感情地写了个五百字的小作文,一下子更觉得生气,下了班直接打车回去,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刘耀文。
晚上自己做了晚饭,吃着吃着刘耀文拿了筷子伸过来要夹,宋亚轩使劲敲得大声,没好气。
“要吃自己煮啊。”
后来吃饱喝足又被人推到墙上抵着,刘耀文凑得很近,左看看右看看,亲了一口下结论。“吃醋了宋亚轩。”
“谁他妈爱吃你的醋。”
“你呀,哎呀可爱死了。”
刘耀文等不及就往里探,把人逗得流眼泪还在笑,稳不住呼吸,抓着宋亚轩的手感受,结果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你真是有病刘耀文,这东西都能随时随地带着。”
“我不光有病,我还不要脸呢,要不要试试。”
刘耀文坏笑着冲他脖颈里吹热气,很暧昧地把人圈住。
“买了好多呢。”
“笨蛋笨蛋笨蛋。”
宋亚轩哼哼两声不动了,汗水把头发都给打湿,被人捞着坐起来面对面,迷迷糊糊之间被刘耀文舒服伺候着,还听见他说了一句。
“宝贝怎么还是那么笨啊。”
“笨笨的,更喜欢了。”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才慢慢醒过来,刘耀文嘴里含着温水给他渡过来,宋亚轩捧着手机刷微博,这才注意到那条热搜和嘉倩发来的微信消息。
#嘉倩是刘耀文小姨 #
#刘耀文 澄清 #
宋亚轩一下子尴尬得要死,蒙在被子里再也没脸见人。
原来是他小姨,竟然是他小姨,那么年轻的小姨。
刘耀文凑进被子里亲一亲他的嘴角,大笑了几声。“轩轩好笨,轩轩八十分。”
宋亚轩抬起头来瞪他,床单已经被换过了,还是忍不住害臊,支支吾吾问刘耀文。“我是你的什么人?”
“初恋,宋亚轩是我初恋。”
他有点不好意思,嘴上却不服输。
“手都没牵过,算哪门子初恋啊刘耀文儿。”
“那就从牵手开始?”
刘耀文把人牵住,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轻飘飘,两只大手又不老实了。
“你好幼稚。”
“你屁股好翘。”
“……妈///的刘耀文你找抽是吧。”
————————
有彩蛋
【爱上失忆的死对头】
*温柔腹黑模特文^前顽劣后乖巧钓系富二代轩
*对头变情人/失忆梗/同居梗/6k甜文
*送给全世界最可爱的@在上幼儿园 生日快乐!
*红心蓝手评论都是爱
01
多年之后,刘耀文没想到曾经风靡全校的宋亚轩会落魄成这个样子,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见,仅眉眼间残存了几分当年的影子,容貌并无变化,可整个人的气质不一样了,如果说十七岁的宋亚轩是矜贵而又顽劣的,那么现在的他身上全无当初的影子。
刘耀文坐在酒吧的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单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难免会被占到点便宜,宋亚轩却只是抿紧了下唇,脸上的笑容都没怎么...
*温柔腹黑模特文^前顽劣后乖巧钓系富二代轩
*对头变情人/失忆梗/同居梗/6k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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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多年之后,刘耀文没想到曾经风靡全校的宋亚轩会落魄成这个样子,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见,仅眉眼间残存了几分当年的影子,容貌并无变化,可整个人的气质不一样了,如果说十七岁的宋亚轩是矜贵而又顽劣的,那么现在的他身上全无当初的影子。
刘耀文坐在酒吧的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单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难免会被占到点便宜,宋亚轩却只是抿紧了下唇,脸上的笑容都没怎么变。
要换做从前,有人敢这么对他,怕是早就被揍上两拳了。
刘耀文觉得吃惊又好奇,便和朋友说要让那个男生送点酒过来,朋友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好这一口,把人给招呼过来了。
宋亚轩很快走到他们面前,端了几瓶酒过来,轻轻放在桌子上,他似乎是看见了刘耀文,但依旧是处变不惊的模样,刘耀文心中越发奇怪,他认识的宋亚轩明明不是这个样子,多年前他们一见面就不对付,现在宋亚轩潦倒至此,见了他却没什么反应。
“宋亚轩,”他开口念出一个久违的名字,“不认得我了吗?”
宋亚轩转身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看向他时眼里盛满了隐约的不解:“这位先生,您认识我?”
行啊,装不熟谁不会?刘耀文勾了勾嘴角,摇摇头,指了一下他身前的工作牌。
“不认识。”
02
刘耀文回去之后想了好几天,宋亚轩是不是有个同名同姓、一摸一样的兄弟,酒吧里那位哪哪都不像那个顽劣的小富二代,难不成是他家破产了?见了昔日的对头,不好意思相认?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老天爷将宋亚轩主动送到了他的身边。
是在一天夜里,刘耀文工作完回家,在路上恰巧捡到了宋亚轩,此刻的宋亚轩堪称狼狈,一身酒吧工作服乱糟糟的,他见了刘耀文便扑上来要抱住他的腿,抬起脸委屈又可怜地看着他说:“先生,你能不能带我回家?他们把我赶出来了……我没有地方可去。”
刘耀文的眼皮跳了跳,企图挣开他的束缚:“你想跟一个陌生人回家?”
看你这回怎么装。
“不、不是……那天是我撒了谎。”宋亚轩的睫毛微ch//an,一双漂亮含情的眼眸盯着他,“其实我对你有一点印象。”刘耀文挑眉看他,像是在说看你怎么编下去。
“几个月前我经历了一场交通事故,醒来后已经在医院里,然后发现自己失忆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我试图联系我的家人,却被告知他们在这场事故中……走了。
刘耀文听得皱起眉头,他一时有些没法分辨宋亚轩这些话的真假,但看他痛苦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
半信半疑间,刘耀文叹了口气,还是心软的把人带回了家。他家一向只有一个人住着,所以显得有几分冷清,他将人在客房安置好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灯一关,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难以静下心来。
辗转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去看一看客房里的人,他记得宋亚轩以前可娇贵,有洁癖,还有点小脾气,就算他真的失忆了,这些小毛病不知道还会不会在。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多虑了,客房里亮着一盏小夜灯,昏暗的灯光笼罩着那一小块地方,宋亚轩闭着眼,睡颜被衬的宁静而又柔和,褪去了张牙舞爪的顽劣,此时的宋亚轩更像是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
刘耀文依着门框看了两秒,走上前轻轻帮他掖好了被子。
“晚安。”
03
刘耀文发现宋亚轩自从住进他家以后,还真有点抱大腿的趋势,不仅包下了做饭洗碗,甚至还想要取代家政阿姨的地位。刘耀文最初几天见他做家务跟见了鬼一样,拉着宋亚轩问他失忆还会把脑子摔坏吗?
宋亚轩无意中被损了也不在意,笑容明媚:“我是想帮你做点什么,总不能白吃白喝占你便宜吧?”宋亚轩又笑了一下,开玩笑说,“那种待遇,应该只有父母和恋人才会拥有吧。”
刘耀文挑了挑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嗓音低沉而带着点笑意:“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恋人关系呢?”
宋亚轩愣了一下,随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表情让人忍不住发笑,而刘耀文也确实没忍住,迎着他的目光摆摆手:“我们以前是同学。”
还是互不对付的同学关系。
这一点刘耀文吞了回去,没说出口,他倒是很好奇,若是宋亚轩真的是失忆了,等他想起现在发生的一切,会是什么表情。
昔日的天之骄子一朝落魄跌入泥沼,还被曾经不对付的人捡回了家里。
“哦,怪不得我见你第一眼jiujuede面熟。”宋亚轩点点头,明显是认同了他的话。
刘耀文把他手里的工具拿走,面色不太自然地说:“以后这些事情不用你来,有家政阿姨,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我朋友那边缺人,你可以去试试。”
“什么工作?”
“模特。”
宋亚轩的形体和长相确实能吃这一口饭,如果他面试能过的话,起码要有个稳定的工作。
“行。”
宋亚轩的眼睛亮了亮,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眼神澄澈,其实还蛮可爱的,只不过高中那会,宋亚轩对他的笑意里都捎带着点挑/衅或调侃的意味,让刘耀文看了就拳头痒痒。
04
宋亚轩受伤后留下的后遗症除了失忆还有就是时不时的头疼,到了晚上还容易噩梦连连。从前在酒吧打工住的是四人宿舍,人多口杂,难受了也只能自己忍着。现在搬进刘耀文家里,虽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却让他生出几分“恃宠而骄”的意味来。
头疼时他就跑到刘耀文的房间,抱着个枕头无需多说什么,刘耀文看他面色不对劲,把人拉近了听见说:“我头好痛……”刘耀文便让他盖好被子躺下,颇为娴熟地给人按揉头部,宋亚轩被疼痛折磨了好一阵子,紧闭双眼时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大脑里好像有个小钻头锲而不舍地往里钻着,可不时会闪现一些昔日的记忆。
宋亚轩努力地去捕获它们,却只收获了零星几个片段。
他其实并不喜欢空白的记忆,好像生命里被人挖去了一块,显得不完整了,头部的一双手按揉着穴位,使他混沌的思维有了些许的清明。
很快,恼人的疼痛退去,他开始能看到一些熟悉的画面,听到一些模糊的声音。
“这一切本就不属于你,现在,只是让一切回到原来的轨道。”
“宋亚轩,我在这个家里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再见。”
随后便是碰撞在一起的巨响和满眼的狼/籍,宋亚轩一下子惊醒过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掉了不少眼泪,他胡乱抹了抹,多上身后刘耀文的眼神,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半个身子倚在他的身上,连忙往旁边挪了挪。
“怎么了?”刘耀文给他递过来几张纸巾,“别哭。”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他如此温柔,或许是这些时日的相处让他放下了戒备心,开始慢慢对宋亚轩改观了吧。
看见他流泪,刘耀文心底的一根弦被莫名触动,一时间有了心疼的感觉。
他摇摇头,不知道这个小祖宗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
“想起什么了?”刘耀文看他脸色不好,便知道这一觉并不安稳。
“梦到了出事那天……还有一个很熟悉的人在说些什么。”
宋亚轩皱着眉头,神色间有几分痛苦,刘耀文又凑过来帮他揉了揉,“没关系,不必勉强自己,慢慢来吧。”
宋亚轩依恋地凑近了些,把脸抵在他身前,含糊地嗯了一声,这个姿势看上去就像他整个人被刘耀文松松地搂在了怀里,平添了几分q//i//n密感。
“过两天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面试。”
“好。”
这一夜他躺在刘耀文怀里,一夜好眠。再也没做什么梦,恍惚间,他察觉到仿佛有人给他掖了一下被子,动作极尽温柔。
他想,刘耀文这人真的很值得被喜欢。
05
周五,宋亚轩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了套新衣服,把头发抓得蓬松,本就十分俊俏的脸更添了几分朝气,他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又转过身冲刘耀文扬了扬下巴:“怎么样,还挺不错吧?”
刘耀文笑了笑,点头道:“挺好的。”
宋亚轩就该像小孔雀一样自信满满的,就算是在“开屏”,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从前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垂下眸子,伸手帮宋亚轩整了整着衣服领子,对面的人乖得很,一声不吭,好像把整个人都放心地交付于他,刘耀文有时候真怀疑宋亚轩是不是脑子也有点傻了,他这么乖,真是让人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风流轮流转,几年过去,刘耀文居然对昔日最合不来的人动了心。
他倒是有些担心,担心宋亚轩恢复之后还会选择留在自己身边吗?他会不会后悔在自己家住了这几个月?他会讨厌自己吗?
刘耀文本来十分雀跃的心情生生被憋出几分苦涩来,他摸了摸宋亚轩的头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动却不可言。
发生在宋亚轩身上的事故,刘耀文也派人去调查了,不出所料,事故确非寻常,而是有人蓄意为之,他还没查到幕后之人,不过许多线索皆已浮出水面。
“走吧?”
“嗯。”刘耀文拍了拍他肩头,语气温和,“别太紧张。”
“嗯,不紧张。”
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到了面试地点,宋亚轩被问了几个问题才慢慢放松下来,然后那人又让他去试了几套衣服,试下来效果不错,宋亚轩对上面试官含笑的眸子,心中底气足了几分。
“你这次带来的人还行。”好友给刘耀文翻看那几张照片,“你以前从不介绍人来的,这次怎么……”
“……”刘耀文被他梗了一下,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挺合适的,正好没工作,我就带他来试试看。”
“你俩很熟?”
刘耀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压下上扬的嘴角,扔下一句:“住在一起的关系。”
好友被晾在原地,结结实实地愣了几秒,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他是不是被狗粮撒了一脸?刘耀文这家伙……脱单了?
不对,他好兄弟什么时候变弯了?!他不经意扫到一边挨在一起的两人,神色有几分难以言喻地转过了头。
06
顺利的面试给宋亚轩的生活添了几分亮色,当晚两人便出去吃了顿好的,宋亚轩喝了点酒,没上脸,但耳朵泛着红,眼神有些不清明,刘耀文几乎是半搂着把人带回家。迷糊之中,宋亚轩感觉似乎有人把他轻轻放进被子里,用沾水的毛巾给他擦了擦,他身上酒气不重,其实宋亚轩并没有喝多少,只是一向沾酒不多,所以易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这一场醉酒倒是牵连出不少脑海深处的记忆,宋亚轩昏昏沉沉的,想起了不少往事。
包括他出事之前发生的事,遇见的人。
还有他本可以幸福美满的家庭。
一切悲剧的源头,是他的好“弟弟”。准确的来说是他的表弟,宋家的私生子。
在宋亚轩的印象中,表弟被领进宋家时才五六岁,天真单纯,慢慢长大之后又变得沉默寡言,仿佛一个透明人,家中其他人待他不算太好,宋亚轩却一直把他当作弟弟一样,时不时照顾他一下,可谁知人心易变,当初的天真稚子不再,留下的是贪心而又狠心的宋敏深。
那一日,宋亚轩载着父母打算来一趟自驾游,刚出省没多久,便发生那一场事故,宋亚轩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一向沉默而乖顺的表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本来是没有机会知晓这一切的,但他表弟忍气吞声太久,一朝得逞便压不住狐狸尾巴,宋亚轩在病房时他来过一次,也是那一次的机会,让宋亚轩在半清醒半迷糊之际听见了些许真相。
“文哥……”刘耀文愣了一下,揽在他身侧的手突然顿住,刘耀文比宋亚轩大不了多少,但这是宋亚轩第一次喊他名字带了声哥,像在服软,又像是在撒娇。
刘耀文的心底又软又酥,一时也不知怎么回他,正想把手拿回来,宋亚轩闷哼一声,抓着他的手顺势往人怀里挤了挤,刘耀文的耳朵蹭一下就升了温,被抓着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
“别动,睡觉。”
07
第二天酒醒过后,宋亚轩还有几分头痛,记忆倒是恢复差不多了,他一睁眼便看见刘耀文那张熟悉帅气的脸,不由自主联想到这些时日的经历……被昔日的斯对头捡回家,宋亚轩竟然不觉得丢脸,还有点庆幸?刘耀文待他温柔体贴,虽然刚开始有一点点冷漠,倒也正常,毕竟自己上高中那会也没怎么给过他好脸色看。
可他现在看刘耀文,似乎没了其他复杂情感,只有细水长流的情愫在心底蔓延开来……
“你醒了?”刘耀文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头疼吗?”
宋亚轩又想起自己昨晚喊着头疼往他怀里钻的情形,后知后觉地害羞了起来,支支吾吾道:“不、不疼了。”
“那我先起,你想睡就再躺一会吧。”
“那我也起了吧。”
一个上午过去,刘耀文隐隐约约察觉到身边这人不大对劲,像是整个人突然“冷”下来,又时不时表现出依赖他的样子。
刘耀文迟疑了一下,一个念头浮上脑海:宋亚轩他该不会是恢复记忆了吧?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那边宋亚轩就主动过来坦白了,可以看得出,他并不是个藏得住事情的人。
“刘耀文,你怎么把这个放我房间里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它,睡觉都不愿意撒手的吗?”
刘耀文垂眸看向宋亚轩手里的小型玩偶,叹了口气,问:“你……恢复记忆了?”
宋亚轩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露馅了,马甲还没披上就被人揭开,他只好点点头嗯了一声:“昨天想起来的。”
“那……你要走了吗?”刘耀文握紧的手藏在背后,又无力松开,是啊,就算宋亚轩要走,他又能用什么理由挽回他呢?
留不住。
宋亚轩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几分落寞,心中忽然开阔了许多,这些时日的相处,刘耀文估计也对他动了点真感情,不然此刻怎会不舍至此?他走上前,笑着搭上刘耀文的肩膀,开玩笑说:“你很想让我走?”
刘耀文抬眼,摇了摇头。
“可我现在一无所有,你还愿意收留我吗?”
刘耀文迎上他的目光,毫不迟疑地回答:“你还有我。”
“如果你想查清楚真相,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他的语气坚定而缓慢,仿佛在那个瞬间,已经“一无所有”的宋亚轩又重新拥有了许多,他抬手轻轻拥住了对方:“好。”
无论前方有多少潜伏的危机等待着,只要他们两个人并肩,便没有不可跨越的山海。
08
宋亚轩的记忆慢慢恢复了完全,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日子里,两人也查明了真相,收集到了不少证据。
一个犯下错误的人,即使有再多“隐情”,也无法掩盖他害了几条无辜生//命的事实。
布局到收网漫漫三个多月,宋亚轩一直忙的脚不沾地,如果不是刘耀文帮衬着,安抚他的情绪,他可能也坚持不到迎接曙光的那一天吧。
宋亚轩q//i//n手把表弟送了进去,分别时最后一眼,他从弟弟眼中读懂了一种情绪:羡慕。
极致的羡慕,以至于心生妒/忌,走到今天这一步。
处理完一切,宋亚轩走出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在看到来者时又扬起嘴角,眼中的明媚笑意不加掩饰。
是他的小男朋友来接人回家了。
“听说最近有家火锅店开业,要不今晚搓一顿?”
宋亚轩拉开门,坐上副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先回趟家,我得拿点东西。”
刘耀文借着后视镜瞟了人好几眼,终于按//耐不住似的趁着还没启动,侧过身子在宋亚轩脸上//啵//了一下。
“嗯?”
宋亚轩上扬的小尾音闹得刘耀文更难静下心来,他迅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通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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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为我处心积虑接近你是为了什么,我仇人的儿子。
1
多年前,宋亚轩的父亲担任海关人员一职,在一次寻常不过的检查中,他意外发现货船上的货物有问题。
那晚,没等后援的人赶到,船上连同宋亚轩父亲在内的五名人员皆被枪杀,而那时宋亚轩正在倚岸所建的员工休息室里写作业。
枪声之大让年幼的宋亚轩受到惊吓,他躲到桌底下瑟瑟发抖,一连六声,他听得真真切切。
他惊恐万分,可他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他等了好久才等到和父亲穿着一样制服的叔叔打开那扇门。
叔叔把他抱起来,他察觉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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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为我处心积虑接近你是为了什么,我仇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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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宋亚轩的父亲担任海关人员一职,在一次寻常不过的检查中,他意外发现货船上的货物有问题。
那晚,没等后援的人赶到,船上连同宋亚轩父亲在内的五名人员皆被枪杀,而那时宋亚轩正在倚岸所建的员工休息室里写作业。
枪声之大让年幼的宋亚轩受到惊吓,他躲到桌底下瑟瑟发抖,一连六声,他听得真真切切。
他惊恐万分,可他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他等了好久才等到和父亲穿着一样制服的叔叔打开那扇门。
叔叔把他抱起来,他察觉到对方的眼眶是湿润的,望向他时带着浓浓的心疼。
那瞬间,宋亚轩的内心翻涌起不好的念头,和外面连绵不绝的潮汐一般,铺天盖地。
宋亚轩最后一次见父亲,是在殡仪馆里,血渍被清理干净,换上了那身笔挺利落的工作服。
他趴在水晶棺材外,捏紧了拳头,眼睛死死盯着他父亲身上的两处枪口,一枪射穿手掌,另一枪则是擦过颈部动脉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原来他那晚听到的第六声枪声,是子弹再次打在他爸身上。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要报仇,要狠狠地报。
2
宋亚轩从此生活在没有父亲的阴影下,同学们嘲笑他没爸爸,他妈妈也因思念成疾,在宋亚轩上高中时病逝。
他没上大学,而是拿着那笔赔偿金去学着如何打扮自己。他先天条件很好,在学校时就是公认的校草。
看着镜中那张妩媚娇俏的白净脸蛋,宋亚轩明白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报仇资本。
通过他爸以前的同事,他知道当年杀他父亲的黑帮老大在两年前被暗杀,现在继位帮派的是他唯一的儿子。
听闻这人做事心狠手辣,十六岁那年横扫了一条街,自后风声鹊起,名声大振。他的做事风格和他爸很像,甚至为达目的更加残忍。
宋亚轩深知要接近这样的角色并不容易,所以他混进了娱乐圈的基层,摸打滚爬,任劳任怨,一步步从山脚攀上山顶,终于成为了现在人尽皆知,无人不晓的大明星宋亚轩。
黑白两道的人宋亚轩都结识了不少,多年来他一直在思考,怎么报仇才能最解他心头之恨。
可惜,他的想法因为仇人被杀而落空,不过父债子偿,也未尝不可,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世上没有亲人,便了无挂念。宋亚轩不惧死,横竖烂命一条,所以他很豁得出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刘耀文是一类人,都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们其实也很可怜,一个因父亲被杀而家破人亡,一个则因父亲从小耳濡目染造就出这样的性格。
罪魁祸首都是刘父,他死了,留下的烂摊子却继续腐烂发臭,祸害下一代。
3
宋亚轩参加了一个有刘耀文在的饭局,他精心打扮了一番,一出场便惊艳了所有人。
但他偏偏正眼都不看刘耀文,迈着婀娜的步姿走到与刘耀文有竞争关系的对手身旁,宋亚轩使尽浑身解数向他献媚。
这明摆着是不给刘耀文面子,刘耀文的手下差点没忍住教训宋亚轩,被刘耀文平淡地拦下,深不可测的眼底看不到光,他面色如常看着桌对面的两人你侬我侬,不怒反笑,轻晃着红酒杯,他若有所思。
宋亚轩怎么进来的,他不知道,但既然不是受他邀请,那十有八九就是对方带来撑场子的。
可有趣的是,对方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刘耀文这般讨好甚是满意,一直笑不拢嘴,还不停给宋亚轩喂菜灌酒。
酒过三巡,该聊正事,接收到暗示,宋亚轩找了个借口离开,包间也在顷刻间清空,只剩两个帮派的老大。
“宋先生,我家老大想请你上车一叙。”来者是跟在刘耀文身侧的手下。
宋亚轩莞尔,慢条斯理抽了张纸擦干手上的水分,他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慵懒发问:“倘若我不想去呢?”
那人似是没想到区区一个明星竟会如此嚣张,怔愣了一下,抬眼就看到宋亚轩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黑社会都不善言辞,更习惯直接动手。宋亚轩都做好了自己会把对方惹怒,皮肉遭一点罪的准备,结果举在半空的手没有落下,而是被一个高大无情的男人拦住。
“出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清冷低沉的嗓音极具威慑力,前一秒那个还想耀武扬威的手下迅速退下。
洗手间只剩他和刘耀文在,宋亚轩不慌不忙把纸巾捏成团转身丢进垃圾篓里,手臂刚抬起,刘耀文就挡住他的视线,将他壁咚在洗手台前。
宋亚轩见状轻笑了声,后腰顺势抵上台沿,他曲起一条腿,用膝盖撞了撞刘耀文的大腿,“没想到刘总这么迫不及待。”
“别装了,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刘耀文不为所动,依旧沉着眸子凝视宋亚轩。
“目的?”宋亚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掩着嘴笑了起来,“仰慕你算目的吗?”
“为什么要混进今晚的饭局。”这句话是质问,刘耀文对宋亚轩假惺惺的笑脸生厌。
“刘总的生意难道没谈成吗?”他可是帮他把对方哄得开开心心。
刘耀文沉默,因为宋亚轩把他的领带从西装里抽出来把玩在手里,嫩白细长的手指夹着他纯黑色印暗纹的领带,白与黑的碰撞,总容易引人遐思。
“谈成了。”刘耀文不动声色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宋亚轩笑容更深,带着些许肆无忌惮地拉紧他的领带,使他不得不弯下腰去靠近他。
“那不就行了。”宋亚轩等两人的距离近得快要亲上才轻轻开口,尾音动听,呼出来的气息扑面而来,是香的。
“你是想借此让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宋亚轩说是,那他下一秒就要当头给他泼一盆冷水。
“不是啊。”宋亚轩说得轻巧,媚眼如丝,比方才在饭局上还要灵动迷人。
“我就是想创造一个机会。”宋亚轩说一半藏一半,果不其然引起了刘耀文的兴趣。
“你说清楚点。”刘耀文冷言冷语,面不改色。
宋亚轩不着急开口,而是向前搂住刘耀文的腰身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处,听他最真实的心跳声。
“人家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咚的一下心脏猛地撞击胸腔,掷地有声,刘耀文脊背僵直,拳头在暗处捏紧。
“带我走吧,让我好好伺候你。”
4
刘家的别墅防卫森严,如果刘耀文不允许,一只蚊子都不可能误入此地。
但宋亚轩不费吹灰之力进来了,而且是堂而皇之走的正门。
客人惯例要被搜身,看看有没有随身携带刀枪铁棒等危险物品。别墅的保镖尽忠职守,饶是看着他们老大牵着宋亚轩的手,心里没底,可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去了。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凡进入者都要搜身,很快的,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保镖微低着头,谦卑有礼。
宋亚轩不想为难无辜的人,只是他要让刘耀文对他放下戒备,不起疑心,“你真的要别人来摸我吗?”
不用搜身,改用摸,话里头的意味一下子就天翻地覆,保镖把头埋得更低,生怕刘耀文怪罪于他。
刘耀文捏着宋亚轩的下巴,嘴角勾起,他收紧揽在他腰间的手臂,迫使人贴近自己,“我亲自来。”
刘耀文的手掌宽大干燥,手指多处有握枪留下的厚茧,接触到后颈,腰侧,脚踝等薄嫩敏感的地方,宋亚轩都会适时瑟缩一下,讨刘耀文欢心。
刘耀文站起来,宋亚轩抱住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身前蹭,“怎么样,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
“就你鬼马精灵。”刘耀文横抱起宋亚轩,后者配合地惊呼一声抱紧他的脖子装出受惊状,“吓死我了。”声音带颤,听着心悦。
“原来你这么胆小吗?”刘耀文那双锐利的眸子罕见地收起锋芒,露出冰凉的柔情。
他从未遇到过像宋亚轩这般有趣的人,像是一本故事书,翻开每一页都是一个惊喜,也永远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更大的惊喜等着自己。
“心都被你勾走了,胆能大到哪里。”情话张口就来,也就一时鬼迷心窍的刘耀文毫无察觉,快走两步踢开主卧的门,他把宋亚轩放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宋亚轩的上目线撩人心弦,自下而上看着刘耀文,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直接来吗?不喝点酒?”宋亚轩把手臂搭在刘耀文肩上,衣服因躺下的姿势而走位,锁骨半露。
“好,你想喝我就陪你喝。”刘耀文起身去拿酒,临走前捧着宋亚轩的脸吻得热烈。
唇面泛着晶莹透亮的水光,宋亚轩撑着床面坐起来,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掰开衣服上的挂饰,倒出白色粉末握在掌心。
这不是毒药,只是搭配宋亚轩脖子上的催情剂使用,会加速让人四肢无力,心脏像被蚂蚁啃食。
方才,他已经成功让刘耀文吻他的脖子,现在只需完成最后一步,刘耀文就能被他彻底掌握,对他唯命是从。
可他忘了刘耀文的城府有多深。
即使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刘耀文也安装了好几个针孔摄像头,所以宋亚轩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眼底暴露,无处遁形。
刘耀文没有即刻拆穿宋亚轩,他倒是想知道宋亚轩对他究竟是何目的。他拿着红酒折返,斟满两杯,他故意用换衣服的借口走进浴室给宋亚轩机会对他下药。
他顺着宋亚轩的心意喝了一口,余光捕捉到那人逐渐上扬的嘴角,刘耀文忽的一下扣住他的后脑勺把嘴里的酒渡过去给他。
这酒宋亚轩自知喝不得,刘耀文亲完他的脖子也有和他接吻,所以他的口腔里也残留着催情剂。
他呜呜挣扎着,猩红的液体大量从他嘴角溢出来,顺着往下淌,把他白皙的皮肤染得迷乱。
刘耀文不容他挣扎,捏着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大嘴,他把玻璃杯中剩余的酒液都粗暴地灌进去。
宋亚轩呛了好几口,两种药物一旦融合,即刻就会在体内产生效应。
须臾间,他浑身发烫,手脚蜷缩,蚀骨焚烧的痛感让他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近乎要将其撕碎。
“说!到底是谁派你的。”刘耀文把手中的玻璃杯往旁边砸,破碎声凄厉,却不让宋亚轩受惊半分。
“呵,原来你也知道有很多人想来取你狗命。”宋亚轩轻蔑地笑着,身体却不自觉在发抖。
宋亚轩对他的敌意在笑声中展开,刘耀文皱着眉头问:“我和你之前见过吗?”
“也许吧,我杀父仇人的儿子。”
“你是……宋亚轩!?”刘耀文不敢相信地抓住他的手臂逼问。
“怎么,你还记着你每位仇家的名字。”宋亚轩不屑地看着他,眼神宁死不屈。
“西海边的月圆之夜,我救过一个男孩。”
当年溺水的人,正是宋亚轩。
那时年纪尚小的刘耀文随父亲去西海历练,提前勘测地形和海关的布防。
但那会儿刘耀文玩心还很重,平时又没机会见海,一个人偷偷溜到海边,未曾想碰到意外落水的宋亚轩,他想都没想就跳下去把人救了上来。
然后没过多久,就有几个打着手电筒的大人朝他们这边跑来,嘴里喊着“宋亚轩”这三个字。
刘耀文碍于身份不方便久留,把宋亚轩放平在沙滩上,他蹑手蹑脚悄悄离开,躲在树后看着他们把小男孩带走,才安心回到大部队里。
毫无疑问,他私自出逃还浑身湿透的样子惹得刘父雷霆震怒,把他吊起来打了一顿,皮开肉绽,疼得他一个星期下不来床。
再次出现在西海,是刘父把宋父击杀的那天晚上。
刘父真正出任务都不会带上他儿子,但刘耀文心系溺水的宋亚轩,就想着跟过去看一眼,结果就被他目睹了这一幕。
这是他第一次直视刘父杀人。
他不顾一切救起了宋亚轩,而他父亲却亲手杀死了宋亚轩的父亲,何其讽刺。
眼泪从宋亚轩的眼角滑落,他看着刘耀文那张锋利阴鸷的脸,笑得花枝乱颤。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个救命恩人,在他心里,那是他的白月光。他不知那人的姓名和相貌,心房的门却始终只为他一人而开。
可真是太好笑了,他的白月光居然是他仇人的儿子。
宋亚轩深受药物的折磨,未经多时就彻底脱力倒在床上。目光正对墙边那扇窗户,银白的月亮悬挂在枝头上,那般皎洁耀眼。
他喃喃地开口,声音虚弱,“你猜……我现在还恨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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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小珍珠
ABO 乌龙茶A×茉莉花O 包办婚姻
提前给@在上幼儿园 老师的生贺
7k+一发完 有接吻小彩蛋
00
刘耀文在八岁那年圈养了一颗小珍珠。
01
“你今天为什么又不等我。”
刘耀文拉开车门的时候宋亚轩已经坐在车座的另一边等候多时,贝雷帽乖乖得压住今天早翘起来的发丝,微微扬起的脸上还附着一层几乎快要消失不见的脸颊肉,像甜点外边包的一层薄薄糯米皮。
杏眼瞪大了更加圆,十分生气的表情,鼓得像个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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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为什么又不等我。”
刘耀文拉开车门的时候宋亚轩已经坐在车座的另一边等候多时,贝雷帽乖乖得压住今天早翘起来的发丝,微微扬起的脸上还附着一层几乎快要消失不见的脸颊肉,像甜点外边包的一层薄薄糯米皮。
杏眼瞪大了更加圆,十分生气的表情,鼓得像个河豚,刘耀文上车关门,放下书包把拉链拉开,是宋亚轩一直想吃但一直没时间买的糖,用油纸包着,现在递到了宋亚轩面前。
“给你买糖去了。”
刘耀文深知宋亚轩知道自己发错脾气后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够他把自己搞蔫掉,挑了一颗糖抖抖糖粉塞进了宋亚轩嘴里。
“我的错,下次一定跟你说,行不行?”
被给了好大一个台阶的宋亚轩被哄得浑身舒坦,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茉莉花味,腮帮子被糖块撑得鼓鼓,圆圆眼睛彼时弯起弧度,用力地点了点头。
驾驶座的司机对于宋家的两个孩子一个负责闹一个负责哄的日常见怪不怪,专心致志开车。
刘耀文并不是宋家人,他是在六岁那年在孤儿院被宋家收养的。
那时他只有六岁,是整个孤儿院最沉默的孩子,虽然是Alpha气味却是平和的乌龙茶味,不会对着来看孩子的人扬起笑脸,不会说一些讨人喜欢的话,甚至是不合群的。
他以为他要在孤儿院待到长大,直到宋亚轩来了。
宋亚轩和他年纪相仿,甚至比他还长了几个月,行事作风却一点不像哥哥。
那天,年纪尚小的刘耀文拿了一些后厨的吃的给孤儿院里的大福。
大福是一只体态浑圆的橘猫,前些日子才产崽,整个孤儿院和刘耀文最亲的就只有大福了,对于大福的小崽刘耀文也是爱屋及乌。
刘耀文蹲在草丛边上看大福吃东西,一窝三个小猫崽毛绒绒地窝在一起,发出细软脆弱的喵声,刘耀文小心翼翼抬起指尖摸了摸其中一只的脑袋。
温热的,鲜活的,扑通扑通的小生命。
刘耀文很开心,脸上多了平时难以寻见的笑意。
“汪汪汪!”
温情静谧的时刻并未维持太久被一阵狂吠狗叫打破,刘耀文抬眼,从远处跑来一个小男孩,发丝一颠一颠,长得很可爱,此时被后面的恶狗追脸都跑红了,没哭倒是很坚强。
一人一狗跑过来的方向直指大福的窝,刘耀文皱了皱眉头,不让小猫被波及他慢慢离开草丛边,往前阻止,被小男孩当成了救星,一下子钻到刘耀文身后。
身后的衣服被紧紧地抓住,刘耀文能隐约感觉到他的紧张害怕和微微的颤抖,边上草丛里的小猫也急需他拯救,刘耀文轻轻把衣服从小男孩手里拉出来,和那双猫瞳似的大眼睛对视,不自觉安抚了一句:
“你先松手,我把它赶走。”
那人闻言听话乖乖松了手,刘耀文转身捡起路边上的石头,朝那只呼哧着粗气的狗砸过去,躲避不及的狗被块头不算小的石子砸中,结实挨了一下,哀叫一声,见刘耀文冷着脸不好惹,彼时还耀武扬威的狗现在夹着尾巴跑走了。
“谢谢你,我叫宋亚轩,你叫什么呀?”
小宋亚轩抬头,圆圆的眼睛馒头一样的脸颊肉,因为刘耀文把他从狗嘴下救出来顺带赶跑了狗这件事心里已经给刘耀文拼命往上加分,眼睛里好像冒着崇拜的小星星。
“我叫刘耀文。”
刘耀文待在孤儿院里几乎没人对着他这么笑,眼睛眯起来像一弯小月亮,原来真的有人笑起来是甜的。
对着那样一张笑脸,刘耀文说话不自觉轻声细语。
02
刘耀文被院长带进院长办公室,收到了宋父的钱做事也麻利些,一路上叮嘱刘耀文一定要好好表现,宋家是难得的好人家。
恰巧刚进门就听见宋亚轩闹脾气:“我不要他们,我要刘耀文。”
宋家家族企业在二十年前就挤进全国百强,因为工作上的事忙,而宋亚轩分化成了Omega,宋父宋母已经没有精力再生一个孩子,于是斟酌了一年决定去孤儿院领养一个给宝贝儿子作玩伴。
说得好听一些是玩伴,说的直接一些是用钱换一个好控制的童养夫。
与其把他们的宝贝儿子日后交给别人,不如交给他们知根知底的,树大招风钱多招贼,觊觎宋家的人不在少数,宋父白手起家的家底随意交给外人不放心。
寻根探底说不上是更爱宋亚轩还是更爱自己的钱。
见到闹脾气的宋亚轩,刘耀文心底里没有太大波澜,安安静静地跟在校长后面,他对自己被领养的概率有自知之明,前车之鉴让他对自己最后什么结局并不关心。
倒是宋亚轩见到刘耀文来了乖乖收了摆烂摊的样子,三两步跑上前去,又是那双大眼睛,真挚又认真地看着刘耀文,像抖耳朵的小猫,隐隐约约散发着可爱光波:
“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啊?”
他们今天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也许小朋友之间的好感来得总是不讲道理直白简单,没有什么弯弯绕绕。
“好。”
那天,刘耀文听见自己这么说。
因为常年待在孤儿院,刘耀文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情商极高,人也很聪明。
在宋父将他喊进书房让他好好和宋亚轩相处,平时多让着宋亚轩,保护他的小儿子,刘耀文就隐隐觉得眼前这位笑意不达眼底的男人不是会收养孤儿的慈善家,况且他刘耀文是个充满不定数的Alpha。
宋父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他的猜想:
“以后宋亚轩就交给你照顾了,宋家不放心外来人,想给亚轩找个以后结婚的人,他生在宋家,又是omega,愿意不愿意其实也是次要的,也是他肩上的担子,耀文你懂吗?”
刘耀文看着宋父,那张有些威严的脸平时面对宋亚轩总是慈祥又柔和,他不明白究竟是多自私自大的人才能一手包办了宋亚轩的未来,完全不顾宋亚轩自己的想法。
用爱伪装的自私,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但他并没有资格和立场去指责宋父,他只是宋家户口本上的最后一页,充其量是提前买给宋亚轩以后的Alpha伴侣。
“我知道了。”
刘耀文吐字如落珠,语气冷淡,敛下眉眼,平时并没有呼吸控制的乌龙茶味溢了出来,瘦削的肩胛笔挺,承着自己和宋亚轩的未来。
03
“我们会分房睡吗?”
学校生理课上,穿着白大褂的卫生保健老师详尽科普了A和O之间的区别以及怎么保护自己的措施,并且他们在明年会彻底分班,A归A,O归O,彻底阻隔掉A和O直接天生对彼此的吸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AO发情很棘手,天雷勾地火,人没法违背生理本能。高中生就搞出人命不论是在道德上还是法律上都不被允许。
宋亚轩上课喜欢打瞌睡,因为宋父动用了关系的缘故,高一刚进校刘耀文和宋亚轩就在一个班里,正正好好做了同桌。
宋亚轩每次睡醒起来脸上的印子都睡红一块,刘耀文就把自己的外套给他垫着,久而久之成习惯。
睡得迷迷糊糊脑子里剩下老师强调的“青春期的AO一定要保持距离”,宋亚轩十分自然地拿刘耀文和自己类比,他们两个一个A一个O,从刘耀文来到他们家那天起,他们俩就是一直一个房间睡的。
宋亚轩小时候胆子特别小,一个人睡害怕,便和刘耀文躺一张床,现在强行让他们两个分开,宋亚轩非常不习惯。
“不会的。”
刚睡醒的宋亚轩还在冒瞌睡泡,台上的老师还在举例子,刘耀文把自己被压皱了的外套拿下来,捏了捏宋亚轩的后颈帮他醒醒神,捏到了Omega的抑制贴,从家里出门到现在已经三个多小时,要换一块了。
刘耀文闻见了宋亚轩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被安抚到的宋亚轩点了点头,感受到刘耀文的动作也和他想到一处去:“待会帮我换一块。”
刘耀文的抽屉里除了课本,常年备着宋亚轩的东西,除了Omega的抑制贴还有草莓牛奶,一些零碎奇怪的小玩意,大多是宋亚轩买甜品送的赠品。
“换什么图案?”
“小猫!”
宋亚轩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猫瞳一样的大眼睛亮亮的。
小猫贴小猫,嗯。
刘耀文微微点了点头。
宋亚轩和刘耀文身段抽条成少年,两个人优越的相貌早在幼儿时期就能够窥见一斑,年级一路上升,身后的爱慕者也越来越多。
样貌如此优越的两个人从小到大一直同进同出,仿佛两块蒸笼里的糍粑紧紧黏在一起,第二性别又是恰巧的一A一O,周围许多人自觉把他们归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模范青梅竹马。
成年以后会结婚的那种。
当然宋亚轩并没有想到那么长远,他只知道当下他很喜欢刘耀文,和小时候玩伴区别开的、是Omega对Alpha青春期的悸动。
最喜欢刘耀文了。
望着刘耀文认真听课的侧脸,宋亚轩揣着自己的私心,把他的样子在脑海里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04
体育课Alpha和Omega本身就是分开来上的,二者体质不一样,适应的训练与运动量也不一样。
“待会上完课在楼梯口等我,一起回家。”
刘耀文摁平宋亚轩后颈抑制贴上最后一个褶皱,小猫花纹盖在omega最脆弱的地方,又稍微盖了一点Alpha的信息素上去,直到一点茉莉花的清甜味都闻不见。
乌龙茶味太浓,宋亚轩皱了皱鼻子躲开刘耀文手下的动作,把饭卡乖乖放进口袋里,点头回了一句好。
今天出奇的乖,也没提什么娇气的要求,刘耀文便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待会体育课要进行的长跑上。
以至于下课被同班同学喊去医务室看宋亚轩,整个人都有点不在状况。
“你来啦!”
刘耀文略显焦急的步伐踏进医务室便慢了下来,医务室的病床上宋亚轩翘着一只脚晃悠,姿态悠闲,脱下鞋袜可以清晰看见脚踝处的红肿。
“怎么弄的?”
刘耀文率先检查了一下宋亚轩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确认没事后才好整以暇问这位对自己身上的伤毫不在意的小少爷。
“下楼梯没注意......”
虽然刘耀文平时对宋亚轩惯得很,真正面无表情原本直线条偏多的脸更显锋利,有些不近人情的凶,宋亚轩自知理亏积极认错:“下次不会了。”
从小到大那副装无辜的表情总是信手拈来,刘耀文拿他没办法,语气重一点到最后总是会被宋亚轩一脸“你怎么这么凶啊”的委屈表情打败,最后形势反转换成他哄不乐的宋亚轩。
“可以背背吗?”
宋亚轩朝他伸手,眉眼柔和,确实很会卖乖。
所以我从来不舍得拒绝他。
刘耀文蹲下身,感受到宋亚轩趴在他背上的重量和温度,像背起塞满水汽、蝴蝶和茉莉花的云朵,Alpha的体型优势让他可以毫不费力驮起他的整个世界。
宋父得知宋亚轩受伤,找来家庭医生又嘘寒问暖好几次,把宋亚轩的伤势处理妥当,看着宋亚轩休息下去,转头就把刘耀文喊进了书房。
从小到大,但凡是宋亚轩受伤,刘耀文总是会被宋父责问。
没有保护好宋亚轩是他的过失,宋父强硬地把两个孩子绑在一起,好在刘耀文并没有对宋亚轩生出不满或是厌烦的情绪。
宋亚轩是被捧着养大的,被爱包围,性格坚定又温柔,像一块蓬松却不脆弱的小面包,丝毫没有宋父身上资本家的高高在上,热腾腾地义无反顾冲进刘耀文的怀里。
他带来的热度够烫化刘耀文原本冷硬的心脏,在孤儿院的那么多年,他孤僻冷漠,在遇到宋亚轩之后,他的心里破天荒地产生了在乎与牵挂,生出强烈的归属感。
无法欺骗自己的,想要把宋亚轩用羽翼保护得密不透风,在他那双澄澈漂亮的眉眼下无处遁形的喜欢和保护欲。
“爸爸责备你了吗?”
刘耀文躺上床,身边本以为早已熟睡的宋亚轩在鸭绒被里掉了个个儿,像一颗在水里扑腾的小水饺,往前贴贴挨住刘耀文,淡淡的茉莉花味随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我自己弄的,不怪你的,现在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等刘耀文回答,宋亚轩补了一句,迫切证明似的在被窝里动了动脚,被刘耀文轻轻摁住,和那双亮晶晶的猫瞳对视良久,侧身将不太安分的宋亚轩拉进了怀里。
“下次小心一点好吗?”
宋亚轩的脸颊贴着刘耀文的胸膛,刘耀文声带振动胸腔的嗡鸣让他无比清晰地将刘耀文的一字一句传递进耳蜗,敲打着鼓膜,度过变声期的Alpha声音低沉磁性,糅杂无可奈何的叹息,温柔地不像话。
他好像被一片海水包裹住,卷入无名漩涡,心脏在深海里沉浮。
他在心疼我吗?
感受到Alpha此时的不容拒绝,乌龙茶味比平时更重,刘耀文俊朗帅气的眉眼越发锋利,眉眼之间属于Alpha性感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浓重。
他这样要人怎么拒绝啊,根本没办法好不好。
宋亚轩觉得这真是一场不公平的谈判,刘耀文单方面提出条约。
但他输得甘心情愿。
05
宋亚轩住在周围人给他搭建的象牙塔,枕着刘耀文为他编织的童话,骑士铠甲将他保护得再好,也不乏有人费尽心思地想要毁掉高塔里最珍贵的水晶。
“喂,宋亚轩,刘耀文是你们家的童养媳吧?”
公共厕所的洗手池坏了一个,锁不住水,滴答滴答地落在瓷砖上,形成一小滩积水,诡异的安静被水滴声敲打地更加让人喘不过气。
眼前的omega宋亚轩并不认识,身上浓到发腻的脂粉气闻得宋亚轩头晕,只看得见他那双大眼睛里的鄙夷嫌恶毫不掩饰,后面跟着的几个侮辱性词汇让宋亚轩捏紧拳头。
“不是的,他不是。”
刘耀文对宋亚轩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宽阔的肩膀和让人安全感满满的胸膛,不是任何一株依附别人生长的菟丝花。
但是他确实是宋父花钱买下来的,只是明显上对外宣布的收养。
所以他们两个人所处的位置一开始就并不是对等的。
这对刘耀文来说公平吗?
“你有没有想过刘耀文根本就不喜欢你啊?他对你这么好是因为他只有这个选择,他但凡对你不好你爸爸会怎么对他?你怎么还不放过他啊,他不是非你一个Omega不可。”
这位陌生omega说话毫不留情,刺得宋亚轩心脏一阵钝疼,他想反驳,张口却吐不出字句。
好像刘耀文的一生被强硬地绑定了宋亚轩一个人,他确实毫无选择,他会有其他喜欢的omega吗?会有一天为了他爱的人支起反骨逃离自私的宋家吗?
在这样的前提下,刘耀文做得任何他为之心软、心动和欢喜的事,如果被打上了不得已的标签,宋亚轩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刘耀文同样喜欢他。
“现在年级里基本上都知道啦,你说刘耀文会不会听到啊?他又会怎么想?”
对啊,刘耀文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样?
破罐子破摔和他摊牌吗,还是若无其事地当做无事发生。
刘耀文会难受的吧,他明明没做错什么。
宋亚轩不再理会这位耀武扬威的omega,抬脚逃离这片残忍的寂静,他想要去说明白,他不希望刘耀文遭受任何困扰。
他拾起被打碎的梦,赤脚踩着玻璃碎,要去保护他的守护神。
宋亚轩踏进教室,角落里窃窃私语,甚至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觉得不够,毫不掩饰放大了声音:
“刘耀文,你就是宋家的童养媳吧,平时有什么好拽的啊我说?”
刘耀文在座位上写东西,宽阔的肩膀笔挺,仿佛是听不见这些如同老鼠般的叽喳声,毫不理会,只是写着自己的东西。
“不是的!”
宋亚轩反驳得很大声,和平时温柔的形象不一样,像是被攥着耳朵逼急了的兔子。
宋亚轩的声音让刘耀文笔下的动作顿了顿,那张迷倒了全校Omega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恰巧放学铃打响,刘耀文从容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顺带帮宋亚轩拿上书包,自始至终视周围人为空气。
“走吧,回家。”
刘耀文用空下来的另一只手牵住宋亚轩的手,宋亚轩动了动唇瓣,望了一眼教室里面那群人,有看热闹的,冷眼旁观的,置身事外的。
最后还是抬脚跟着刘耀文走了。
对于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宋亚轩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他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刘耀文的心情,斟酌措辞不知道怎么开口,刘耀文先打破了沉默:
“他们说的那些话,我不在乎,你不用为他们置气。”
两人贴合得严丝合缝的手掌传递着彼此体温的秘密,宋亚轩望着刘耀文的侧脸失神片刻,下午那位Omega的话不受控制在脑海响起。
他不在乎是因为,他也不在意我吗?
血淋淋的真相宋亚轩没勇气直面,陷进自我挣扎的沼泽,他在对待刘耀文事上总是变得很胆小。
刘耀文发现宋亚轩最近变得很反常。
以前的日子总是每天没什么烦恼,开心毫无负担地朝他撒娇,而他全盘接受。
最近他的小珍珠总是心事重重,上课也不打瞌睡了,平时什么小事都要和他分享的闹腾劲儿也熄了火,甚至晚上自己去了客房睡。
实在是很不正常。
在他接到老师的交代,和隔壁班那位语文课代表兼班花omega交接过语文公开课的事宜回来以后,宋亚轩就更加反常,甚至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了。
“宋亚轩,你到底怎么了?”
在回家以后,宋亚轩第四次因为心不在焉直直撞上刘耀文的后背,被刘耀文转身捏住了后颈抓住,像捏住一只猫的软肋。
刘耀文在那双上目线攻击下十分有原则地选择不放过。
“没怎么呀。”
宋亚轩摇了摇头,想要挣脱刘耀文的桎梏,显然在Alpha的绝对制服面前,omega的力气只是挠痒痒。
刘耀文渐渐凑近宋亚轩,乌龙茶味的信息素让宋亚轩快要站不住,溺毙在那双幽深的瞳孔,捏住了刘耀文的衣服布料,刘耀文在离宋亚轩鼻尖不足两厘米的距离停下。
“可是你突然冷落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耀文原本富有攻击力的眉眼竟然被软化得带了点可怜的色彩,给了宋亚轩一种新婚丈夫冷落妻子的奇异既视感。
“我没有。”
宋亚轩否认得十分心虚,避开刘耀文直白的眼神,被刘耀文捏着下颌转过来,毫不留情的揭穿:“你撒谎的时候信息素会变得很浓很浓。”
如梦初醒闻见了空气里浓到粘稠的茉莉花味,宋亚轩好像被猫尾巴背叛了的猫,十分生气又没法反驳,和刘耀文僵着,说什么也不松口。
在这种事情上出乎意料地坚持和执着。
最后还是刘耀文先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宋亚轩,你不用患得患失,从小到大安全感我满打满塞给你,在我喜欢你这件事情上,自信一点好不好?”
“对自己自信一点,对我也自信一点。”
刘耀文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周围的风向变动他心知肚明,因而刘耀文轻而易举地推测出宋亚轩闷闷不乐的原因和班级里的风言风语有关系。
他也不知道宋亚轩对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不自信,在发觉之前宋亚轩已经率先举白旗认输了。
让他不知道对这个笨蛋说什么好。
宋亚轩以为自己等的是死亡宣判,可是上帝宣布他获得新生。
蚌壳里的小珍珠抖掉身上粘着的沙粒和湿咸海水,又变得洁白无瑕,萦绕着温润的光辉。
他搂住刘耀文的脖颈,雀跃得像只小麻雀,前几天的蔫了吧唧完全消失不见:
“我好开心!”
刘耀文轻轻搂住了他的小珍珠,亲了亲他的耳廓:
“所以不是我只能选择你,是我只想选择你。”
“我主观下毫无条件偏向你一个人。”
END
彩蛋别忘解锁哟,第一次接吻的笨蛋情侣~
【文轩】酒心巧克力
大学生(20)X 总裁(28)
年龄差|4K 睡前故事
0
乖乖,这可是你主动的,别后悔。
1
宋亚轩是阴差阳错住进了刘耀文的对门,按理说高级公寓的租金一个月都很贵,但偏巧这一层的两户房子都是刘耀文名下。他不图钱,只要求租户是个安静且单身的人。
做生意的人大多讲究风水和运势,刘耀文也是听大师说房子不住人对他的财运有阻碍,这才想起来把他对门的房子租出去。
宋亚轩来得巧,刘耀文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走进店里。
他的大学就在这附近,觉得宿舍人挤人,室友又太闹腾,这才想着在周边租一个小房子方便自己学习。
他的预算不多,所以人也没什么底...
大学生(20)X 总裁(28)
年龄差|4K 睡前故事
0
乖乖,这可是你主动的,别后悔。
1
宋亚轩是阴差阳错住进了刘耀文的对门,按理说高级公寓的租金一个月都很贵,但偏巧这一层的两户房子都是刘耀文名下。他不图钱,只要求租户是个安静且单身的人。
做生意的人大多讲究风水和运势,刘耀文也是听大师说房子不住人对他的财运有阻碍,这才想起来把他对门的房子租出去。
宋亚轩来得巧,刘耀文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走进店里。
他的大学就在这附近,觉得宿舍人挤人,室友又太闹腾,这才想着在周边租一个小房子方便自己学习。
他的预算不多,所以人也没什么底气,怯生生地滴溜着眼珠子打量墙上的价格单,从头看到尾,捏紧了自己的衣角,有点不知所措。
“帅哥,你是要买房子还是租房子呢?”中介热情地迎上来,笑容灿烂。
“我……”墙上租金最低的那套房子其实也有点超出他的预算,他第一次了解这些,看着门面大就进来了,殊不知这是这一片地区专供有钱人买卖的地产公司。
中介还在殷勤地看着他,转眼的功夫就倒来一杯水塞进他手里,这下想走都不行了。
宋亚轩认命地跟着中介坐下,不安地双手握着那个纸杯,静静听着中介给他介绍,期间偶尔也回答一两句话。
等了解完宋亚轩的基本信息,中介会心一笑,合上文件夹,他叫来同事把另一套房的资料拿过来。
“帅哥,你一个人住还是和女朋友一起?”
宋亚轩在喝水,牙齿咬着纸杯的杯沿,听见这话,猛地呛了一下,放下水杯开始剧烈咳嗽。
他不仅没有女朋友,而且他还对女生没兴趣。不过这些话他当然没有说出口,只是缓下来后面色红润地朝中介摇了摇头。
“那就好办了!”中介的双眼像装了灯泡似的,一下子就触发了开关。
“我这里刚好有套房,价格方面完全让您满意,而且可以步行直达您的学校。”说完,中介兴冲冲地把房屋介绍给宋亚轩看。
确实不错,而且家具齐全,拎包就可以入住。可是这么好的一套房子,怎么租得这么便宜呢?
宋亚轩的防骗课堂没白上,他把文件推回去,质疑道:“房子好是好,但看这装修就很贵,怎么租金这么便宜?”
“屋主不差钱啊,是个年轻有为的总裁呢,住对门,说不定你们之后熟络一下,他还能提携你进他公司。”
“那他不差钱为什么还要租房子?”宋亚轩目光落在眼前的图片上,显然有些动心。
“有钱人的想法哪是我等平民能猜到的,帅哥你要是不喜欢这套,我可就让给别人了。对门住着总裁,那帮想钓金龟的女生可是喜欢得很。”中介作势把文件夹收走。
“谁说我不要了,我现在就签名付款。”宋亚轩把文件夹抢回来,动作迅速地翻到最后一页,而后潇洒签下自己的大名。
眼见佣金落入自己的口袋,中介脸都快笑烂了,“好嘞,我这就带您过去看房子。”
宋亚轩之前住宿舍,行李并不多,中介陪他回了一趟学校,拿完所有东西再步行至他新租的那套房。
确实很近,出校门过条马路,进入一个小区,往里走三分钟就到底下。
中介拿出刘耀文放下的钥匙给他开门,果不其然,屋内宽敞又整洁,和照片上所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宋亚轩满意极了,送走中介后关上门欢呼,整个人纵身飞跃到客厅那张看起来就很软的沙发上。鼻腔里回荡着淡淡的皮质香,是那种高级的味道。
这下可真让他捡到宝了。
2
不知不觉,宋亚轩趴在沙发上睡到日落西山,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一小截下来,他表情愉悦,美梦像连环炮一样一个接着一个。
吵醒他的是一阵门铃声,不算太刺耳,但宋亚轩还是从睡梦中抽身。屋内光线昏暗,他揉了揉睡眼,缓了几秒,才摸黑去开门。
门被宋亚轩迷迷糊糊地拉开,只见他还处于懵逼的状态,歪着身子倚在门框上,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睡觉。”眼前的男孩长相幼态,皮肤泛着自然的红晕,兴许是还没睡够,倦态未消,刘耀文不自觉把声音放轻。
嗯?这人是谁,怎么嗓音听起来这么悦耳?
宋亚轩艰难地撑开一条缝抬头看他,西装革履,这是宋亚轩看到的第一幕,再然后,是笔挺的下巴,两片唇抿在一起。
宋亚轩混沌的思绪突然在此刻变得灵光,这可不就是中介口中那个年轻有为的总裁吗?
宋亚轩慌忙地低下头整理自己睡乱的头发,错过了刘耀文那双水光潋滟,对他带着关切的桃花眼。
“没、没事,这个点我也要起来吃饭的。”宋亚轩的眼神始终向下,徘徊在刘耀文被擦得锃亮的皮鞋和自己卡通袜子上。
“我这儿刚好有客户送的阳澄湖大闸蟹,要不要一起来吃点?”刘耀文边说边把手里的箱子往上提。
大概是怕宋亚轩拒绝,他又补了一句,“这么多,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浪费了多可惜。”
“那好吧。”宋亚轩觉得对方不仅这么好心低价租他房子,而且还主动邀请他共进晚餐,再推辞下去就显得他没有礼貌了。
“不过你等我一下,我去把我的拖鞋找出来。”
刘耀文闻言往下看,嘴角不自觉弯起,“两步路的距离,我抱你过去就好,不用找拖鞋了。”
“啊?”宋亚轩呆呆站在原地,然后就被刘耀文单手抱了起来。腾空的双腿没有落脚点,宋亚轩怕自己摔下去,手臂自然而然缠上刘耀文的脖子。
刘耀文莞尔,开口提醒宋亚轩把他家的房门关上,然后才转过身走向对门。他家的房门稍高级一点,不用钥匙,是面部识别。
刘耀文把那箱大闸蟹随手放在玄关处的柜面上,然后踩掉自己的皮鞋,双手抱着宋亚轩往屋内走。
这间屋子的布局和宋亚轩租的那间很像,但这里的面积更大,沙发是矜贵低调的琥珀色,茶几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泛着水晶的亮度。
宋亚轩被刘耀文很轻地放在沙发上,没穿鞋子的双脚轻飘飘的,宋亚轩撑着沙发边缘晃动自己的腿,也许是觉得有趣,他脸上浮现出幼稚的笑意。
“你怎么这么可爱?”刘耀文离开了一小会儿,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双崭新的拖鞋。
宋亚轩循着声音抬起头,不料头顶碰上刘耀文贴下来的手掌。这一记突如其来的摸头杀让宋亚轩忘记了呼吸,脸咻的一下变红。
刘耀文观察着宋亚轩的表情变化,眼底的喜欢完全藏不住。他轻柔地抚摸着宋亚轩的脑袋,掌心传来的触感让他感到久违的悸动。
他在宋亚轩面前蹲下,单膝跪地,明明手里拿着的是一双浅蓝色的拖鞋,却莫名给人一种他是在求婚时的优雅。
果然,有钱人连气质都超群脱俗。
3
刘耀文把家里的零食都拿出来招待宋亚轩,怕他无聊,还开了电视给他解闷。
“那你坐在这里看电视,我去做饭了噢。”对着宋亚轩,刘耀文的语气不自觉平添了几分宠溺。
宋亚轩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嘴里嚼着颗巧克力,含糊且敷衍地应着:“好~你去吧。”
桌上的零食大多是外国进口,包装袋上全写着英文。宋亚轩不太能完全看懂,只能按着图案的标识挑自己喜欢的来吃。
他是不折不扣的甜食控,尤其喜欢吃巧克力,所以摆在正中间那盒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巧克力以绝对的优势吸引着宋亚轩的目光。
他伏低身子,把那盒巧克力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期间还不忘往厨房方向偷瞄刘耀文在干嘛。
这款巧克力很特别,甜而不腻,中间还有流心。表皮是脆的,牙齿咬下去能接触到绵软的巧克力层,再咬深点,流心会从裂缝中溢出来,融化在宋亚轩的舌尖上。
这味道让宋亚轩上瘾,他变着花样吃,时而把一整个巧克力塞进嘴里,时而咬开一个小口嘬里面的流心。
他形容不出来流心的滋味是什么,只觉得他过去二十年里都没尝过。
酒精悄无声息侵蚀他的意识,等到刘耀文把大闸蟹清理干净放上蒸锅,出来就看到满脸绯色的宋亚轩正抱着所剩无几的盒子冲他傻笑。
他快步走过去把盒子拿起来看,才知道这是俄罗斯客户送他的传统酒心巧克力,夹层放的全是烈酒。
更让刘耀文懊悔的是,这盒酒心巧克力是混合口味,这也就意味着每一颗的流心都对应不同的高度数酒。
白兰地,威士忌,朗姆酒……别说是宋亚轩了,饶是他吃这么多,都难保是否还清醒着。
“你也尝尝,这巧克力,绝顶好吃。”宋亚轩醉醺醺地说话,葱白的手指剥开手里那颗巧克力,献宝似的递给刘耀文。
刘耀文犹豫地看着他,宋亚轩急了,跌跌撞撞撑着沙发站起来,醉眼朦胧地把巧克力塞到他嘴边,娇憨地命令着:“快尝尝,好吃的。”
嘴唇贴着巧克力,鼻息间尽是巧克力的甜味。刘耀文象征性地咬了一口,没料到流心竟然这么多,顺着宋亚轩的拇指往下流,眼看就要滑向腕骨处时,宋亚轩眯着眼睛伸舌舔掉了。
嘶……刘耀文的理智就快要被宋亚轩的纯欲行为搞疯,他克制地捏紧拳头,唯有这样才能提醒自己,对方只是个二十岁的大学生。
“差点浪费了呢。”宋亚轩的眉头皱在一起,声音闷闷的,不过这样的情绪转瞬即逝,他很快眨着亮亮的眼睛重新看向刘耀文,“还好我机智。”
救命……
宋亚轩的牙尖还有巧克力的一点褐色,刘耀文紧了紧眉头,试探性地伸出手用指腹蹭掉。
“哎,这里还有一点巧克力!”宋亚轩的眼睛简直像巧克力雷达,刘耀文还没来得及说不,宋亚轩就把他的那根手指当成是棒棒糖。
全完了,这谁顶得住。
4
刘耀文饭也顾不上吃,去给宋亚轩熬醒酒汤。宋亚轩半梦半醒,活像个大型挂件,刘耀文走到哪他跟到哪,宽阔的肩膀长着芽芽,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地去拱他的颈窝。
刘耀文全程捏着拳头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想把身后人扑倒的欲望。
可醉酒的宋亚轩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谈,眼前就只有衣装整齐的刘耀文。
他嘿嘿笑着,去脱刘耀文的西装外套,又扯松他的领带,笑得人畜无害,实则眼里的不怀好意早已溢于言表。
也是,他从看到刘耀文一身西装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好感。他想扒开碍事的衣服看刘耀文有没有他喜欢的腹肌,他想借酒行凶掩饰自己的流氓行为。
他一把抱住刘耀文,头靠在他的锁骨处,整个人软乎乎的,说话也奶声奶气,“我还想吃巧克力。”
“大闸蟹应该好了。”刘耀文生硬地岔开话题,语不着调。
“不吃大闸蟹。”宋亚轩圈住刘耀文的腰摇头,两具身体挨得近,热腾腾的酒气停在周围久久不散。
说完,他低下头,左手隔着薄薄的衬衫贴在刘耀文的腹部上,他用手指顺着肌肉轮廓临摹,笑意渐浓。
“吃你可以吗?”
*赠礼解锁隐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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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楼拐角的最里教室,位置偏僻,不同于其他的厚重铝门,连把手都是锃亮的电子感应设备。
这是学校顶级配置的音乐教室,在隔音墙的外围,总有个人等在门口。
少年个子很高,入秋了也还是穿着简约的卫衣,仿佛乍起的微凉寒风丝毫不会影响他自身的温度。
门被打开,学生涌出,女生一如往常的会朝男生的方向多看几眼,却被身旁的另一个女生一把扭过头。
“看什么看!名草有主了!”
待人走了大半,那个穿了浅白薄毛衣的身影才随着人群挪出。
他笑着,借着突然空旷了许多的走廊,小跑了几步,刹住在男生跟前。
“阿文,你今天怎么那么早。”
接过他臂弯里的书籍,刘耀文扬扬刘海,大掌去寻宋亚轩缩进袖口的小手。
“哪天来接宝贝,我不是最勤快的?”
他的掌心很热,比宋亚轩还要大一圈的骨骼能轻易将他的手掌裹入掌心,安全感缠缠绵绵的将宋亚轩融化。
眨眨眼睛,细想他说的话也在理,宋亚轩勾勾手指头,能清晰的感受到刘耀文掌心的纹路。
“等一下。”
刘耀文唤他,为了宋亚轩特地放缓的脚步在楼梯口停住。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宋亚轩摸不着头脑,他抬眼看他,圆润的眼角疑惑间像只无害的小猫,看得刘耀文心痒。
手臂忽然用力,将人拖进怀里,刘耀文垂眸,盯着那天生红嫩的唇色。
“亲一个。”
惊讶间还不忘慌忙扫视跟前身后的人群,再回头时呜咽间被他堵上了唇。
手指拽着刘耀文肩头的衣服,薄薄的衣料起了褶皱,宋亚轩能触碰到他突兀的肩胛骨,小臂还径直倚在他胸膛之上。
半晌,刘耀文才松开这熟透的水蜜桃,看着那通红的耳廓,他环住不盈一握的小腰,气息痒痒的从宋亚轩侧脸扫过。
“宝贝…”
“看来还是体育生肺活量比较好呀。”
宋亚轩依稀记得,刚在一起的那天,是刘耀文表的白,少年青涩纯情,说话都支支吾吾,眼神飘向四周,唯独不敢直视宋亚轩的双眼。
“你说,音乐生气息足还是体育生气息足?”
这是表白成功后刘耀文的第一个问题。
突然认真的思索起来,初吻却在恍惚间被纯情小狗夺走。
他似乎很懂,连齿尖都没磕磕碰碰,一顿绵长的剥夺,倒是宋亚轩先败下阵来,他呼吸急促,觉得脑子都空白。
什么纯情小狗!都是骗人的!
一吻完毕,他还不急着离开,双唇贴着宋亚轩的双唇说话,一张一合间银丝都勾起。
“没关系宝贝,多亲几次,肺活量就练出来了…”
红着耳廓将脸埋在他颈窝,听着身后穿过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宋亚轩这才迟缓抬起头,抬眼去打量他的纯情小狗。
不得不说,刘耀文是真的帅气,轮廓分明,骨线立体,眉眼英气深邃,具有攻击性的长相却在宋亚轩面前总能将双眼化成一滩温柔的清水。
而在未相识之前,宋亚轩也多多少少听过了些关于校篮球队队长的显赫战绩。
他的男朋友,好像真的很优秀。
入秋的走道没有烈阳暴晒,舒适的温度让行人脚步都不自觉放缓,宋亚轩撑着刘耀文的手臂,抬脚踢踢那掉落几片的树叶。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秋天。”
闻声侧头,轻轻在掌中捏捏他的指尖,宋亚轩的多愁善感刘耀文一直都知道,他抬手,借着高挺的个子,不费力的折下一片金黄的树叶。
他夹进宋亚轩的书本内侧,将它铺平整理。
“一个约定。”
“什么?”
刘耀文摇摇书本,俯身凑到宋亚轩耳边说话。
“以后的每一个秋天…”
“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凉风又起,吹乱了头发,皮肤受寒降了点温度,宋亚轩的心却在灼灼燃烧。
那就一言为定。
俩人的寝室隔了一栋楼,宋亚轩在里侧,每次刘耀文都会将人送到楼下,哪怕是在一个区域里。
走上长长的台阶,落叶被阿姨扫到了一边,二人吃完饭后时间算是晚了些,学生稀少,校园遁入安静。
“你明天是有个篮球比赛吗?”
宋亚轩突然想起,侧头询问。
轻点下头,二人在寝室楼下停住脚步,刘耀文摸索着,从卫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猫咪模样的小型暖手器。
他牵起宋亚轩的双手,掌心替他挡住凉风,那个小小的物品就这样径直塞入宋亚轩的手中。
“宝贝的双手是用来弹钢琴的,可不能冻着了。”
刘耀文确实是个优质男友,起码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轩轩。”
宋亚轩站在楼梯口,闻言转身,傍晚的寝室灯都亮起,点点星光落入刘耀文的眼眸,他眼底一片斑驳,荡起涟漪。
“小笨蛋记性那么差?”
他迈前一步,黑色瞳孔愈发浓墨。
“又忘了亲//亲你的男朋友。”
脚尖一跃从台阶跳下地面,扬起的袖子都还保留着春日栀子花的香,宋亚轩白皙的手指贴上刘耀文的下颚,清甜的吻如细雨浇灌田野般,眷恋感依依不舍,难以分开。
他轻吐气,眨着好看的双眸,歪头朝着刘耀文笑。
“晚安,我的纯情小狗。”
“晚安。”
刘耀文将人搂入怀,光洁的下巴摩擦着宋亚轩扬起的肩颈线。
“我的小主人。”
一觉好梦,直至日上枝头,今天是入秋后难得的好天气,丝丝暖阳透过窗台洒落,宋亚轩掖掖被子,翻身时瞅见自己的课桌上放着豆浆油条。
室友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手中打游戏的手却没停,他抽空说了个话。
“醒了?你男朋友刚刚来给你送早餐了,看你还在睡觉,就没叫你。”
他按动鼠标的声音很响,却还不忘吸吸鼻子后调侃。
“你这男朋友是真的好,夏天的西瓜橙汁,现在的热牛奶和豆浆,一样没落下。”
缓缓伸个懒腰,宋亚轩从暖和的被子里坐起身,临床的室友却突然从床尾伸出手,一件羊羔毛外套披上宋亚轩的肩头。
“你对象特地叮嘱的,让我们叫你穿好衣服,说你体质不太好,换季时候容易感冒。”
他笑得灿烂,双手从床架旁抱了一堆零食。
“为此还给整个寝室都送了奶茶和吃的。”
揉揉还惺忪的双眼,一包薯片被扔进室友的怀,宋亚轩翻身下床,忍着笑意回怼。
“那你就赶紧吃吧,这还堵不住你的嘴。”
快速洗漱完吃了早餐,甜丝丝的豆浆还留有温热,宋亚轩看了看时间,拉拉链的手一顿,他思索两秒,还是翻找起衣柜,换了套简约的运动装。
少年身形很好,腿长腰细,皮肤白皙却不显幼态,倒真青春阳光,活力得养眼。
他匆忙换鞋,出门前还不忘带上两瓶水。
一路弯弯绕绕小跑到室内篮球场,场内已经做好了比赛前的所有准备,控制场地的条幅拉得很长,围了整整一个圆场。
宋亚轩无法,刚想绕大圈进入,休息区的门突然被打开,刘耀文闪身而出。
他换好了球服,熟悉的24号,腕带是宋亚轩送的,黑色底,白色的song图案。
刘耀文靠近,径直拉起条幅,牵过宋亚轩的手就将人往里带。
休息室里是正在做热身运动的球员,见到宋亚轩,都匆忙将衣服套好,八卦样儿的看着队长将宋亚轩往更衣间里牵。
门刚上锁,天旋地转间,宋亚轩被抵上高高的衣柜。
木质的衣柜很凉,刘耀文还贴心的用手掌隔开宋亚轩的后背。
他轻轻吐气,光线不亮的密闭空间骤然升温,微抬手指去轻弹宋亚轩颈间的银白拉链。
“宝贝今天真好看。”
“不…”
刘耀文凑近了点,鼻尖去触碰宋亚轩的唇峰。
“准确来说,宝贝哪天都好看。”
今日的第一个吻又让宋亚轩晕头转向。
许久,终于得到呼吸缓解的宋亚轩使上了劲儿,他推了一把刘耀文的肩膀,秀眉恼羞的轻皱。
“赶紧去准备吧!要比赛了!”
满面春风的回到队伍,不出意料刘耀文被队友调侃,他们撞撞刘耀文的胳膊,眼神却瞥向已在前排观众席入座的宋亚轩。
“哎,你说你个体育生…”
“是怎么能找到个这么好看的音乐生?”
刘耀文不作答,只低头整理着腕带。
比赛随着一声哨响开始,观众席热烈的掌声伴随着女生的尖叫,宋亚轩回头环顾,他心中明了,其实大多数女生都不懂篮球,只是奔着刘耀文来的。
宋亚轩会心笑笑,拽紧手中的水。
刘耀文在篮球场上无疑是个王者,游刃有余的运球传球,身体一跃,标准的三分球准确无误的投入球框。
现场又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尖叫。
他全场奔跑,少年跳跃的身影吸引着宋亚轩所有的目光。
比赛大比分获胜,球员依次与前排观众互动,宋亚轩照做,扬着笑脸与迎面而来的胜利者们击掌。
刘耀文在最后,移到宋亚轩跟前时却猛然收回手,他俯身,在无数双眼睛之下,虔诚的,温柔的,在宋亚轩额上留下浅浅一吻。
耳旁突高的音量淹没在宋亚轩软绵绵的爱意之中。
“拿奖了开心吗?”
看着他仰头喝水,宋亚轩扯了几张纸,替刘耀文擦拭着脖子上淌下的汗。
“还行…”
他咧嘴笑,热汗积在鼻尖,被浸湿的发丝被他往后撩开,露出额头的男生更显荷尔蒙炸裂。
“还行?不应该很开心吗?”
刘耀文喝完一瓶水,空瓶子被他反手扔进垃圾桶,终于空出双手的人迫不及待的将宋亚轩搂进怀中,他贴着他的耳边私语。
“你同意了我的表白之后,没有任何一件事,能让我比这更开心。”
抬头去整理他的鬓角,宋亚轩余光从桌上的奖杯上移回。
“那…我亲爱的小狗,我也给你颁个奖吧。”
闻声轻抬眼睑,晶亮的双眸藏入期许,刘耀文勾勾嘴角,笑容弧度越来越大。
“什么?”
温暖的指尖先是轻擦他的耳廓,接着顺势往下,整个掌心轻捧着刘耀文的脸。
宋亚轩微启双唇,身躯向前,一个湿热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刘耀文的薄唇。
“最佳男友奖。”
爱我最温柔体贴的小狗,最纯情专一的小狗,最爱我的小狗。
END.
彩蛋解锁超甜小番外~
番外一定要看!一定要看!相信我!
《玻璃苦茶》
《玻璃苦茶》
文/晚了
|沉稳宠人总裁A×心软坚韧苦茶味O
|带球跑|契约情人|追妻火葬场|甜|8k+完
*
Alpha的易感期就在最近几天。
贺峻霖捣鼓着手里的奶油裱花袋,和蛋糕胚上的奶油作斗争,甜腻的奶油味蔓延在整个空间,浓郁的甜味也盖不住Alpha檀木味的清冽。奶白色的半固体蹭到贺峻霖的手背上,他来不及擦掉,只是专心致志地将最后一个角落填满。
客厅里传来急促地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严浩翔身上溢出来的信息素的味道,木制调的檀木香瞬间包裹住贺峻霖。贺峻霖拿着刚成型的蛋糕盒子,他转过身想拿个金属叉给严浩翔尝...
《玻璃苦茶》
文/晚了
|沉稳宠人总裁A×心软坚韧苦茶味O
|带球跑|契约情人|追妻火葬场|甜|8k+完
*
Alpha的易感期就在最近几天。
贺峻霖捣鼓着手里的奶油裱花袋,和蛋糕胚上的奶油作斗争,甜腻的奶油味蔓延在整个空间,浓郁的甜味也盖不住Alpha檀木味的清冽。奶白色的半固体蹭到贺峻霖的手背上,他来不及擦掉,只是专心致志地将最后一个角落填满。
客厅里传来急促地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严浩翔身上溢出来的信息素的味道,木制调的檀木香瞬间包裹住贺峻霖。贺峻霖拿着刚成型的蛋糕盒子,他转过身想拿个金属叉给严浩翔尝尝味道,谁知下一秒腰肢就被缠住,整个人扑进了温热的怀抱中。
“严浩翔,你怎么了…”
回答贺峻霖的是严浩翔沉重的呼吸。Alpha的信息素越来越浓,严浩翔的脑袋埋进贺峻霖的肩窝中,他的大手附上贺峻霖的后脖颈,连着发尾那层薄薄的肌肤,顺毛似的抚摸着。热气全数喷洒在贺峻霖后颈的软肉上,痒意从Omega最敏感的地方爬过全身。
贺峻霖在家里没有贴信息素阻隔贴的习惯,淡淡的苦茶香被檀木味勾了出来,丝丝嵌入空气的缝隙中。贺峻霖不喜欢自己的味道,别家的Omega信息素都是甜的,或者是利口的酒味,只有他是苦涩的,丝毫没有茶的清甜,只有苦茶特有的麦香。
“等一下,我蛋糕还没放冰箱,我手上的奶油还没弄掉。”
一阵兵荒马乱。贺峻霖对这样的严浩翔陌生又熟悉,他知道是Alpha的易感期到了,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往日在严浩翔的特殊时期来临的时候,贺峻霖都会提前洗好澡,打好抑制剂,擦点偏甜的香乳再乖乖地先暖了被窝等待严浩翔。
从没有想这一次一样这么毫无防备,贺峻霖拖延着时间,慢吞吞地将蛋糕的盒子盖好放入冰箱里,试图和严浩翔这个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Alpha讲道理。严浩翔显然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他拦着贺峻霖的手臂紧了紧,低头贴上贺峻霖的红唇,柔软的唇瓣被吸允了一下。
严浩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他只是急切又热烈地从贺峻霖身上汲取温度和味道。微妙的热意涌上贺峻霖的大脑,他只觉得后颈开始发烫,Alpha的信息素霸道又不讲理,若不是严浩翔撑着他,他觉得自己双腿发软的就要滑下去。
Omega的信息素清冷,苦茶的醇香很好的安抚着严浩翔心中的燥热。严浩翔的头发疼发晕,他的耐心快被磨没,拽过企图逃走的贺峻霖。贺峻霖挣扎着要拿纸巾去擦掉自己手上的奶油。
“别乱动。”严浩翔的声音闷闷的,还有些沙哑。贺峻霖不知所措地仰头看了眼严浩翔,Alpha微微皱眉,似乎是不满贺峻霖的分心。在贺峻霖出神的片刻,严浩翔抬起贺峻霖的手,低头舔舐去了贺峻霖手背上的奶油。舌尖是温热柔软的,酥麻的感觉让贺峻霖的手指间都发颤。
张力太强了,信息素还在悄无声息的作祟。贺峻霖盯着手上的水渍,心脏扑通狂跳,严浩翔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手背。怀里的Omega终于停止了挣扎,乖乖地站在原地,严浩翔满意地舔了舔嘴角,奶油的甜腻充盈口腔。
他俯下身将贺峻霖腾空抱起,贺峻霖修长的腿生涩地缠绕在严浩翔的腰侧。Alpha的本性在将人贴近的瞬间暴露,严浩翔迫切地亲住贺峻霖的唇瓣,舌尖撬开贝齿,要把热气都融入贺峻霖的呼吸才好。
贺峻霖被亲的不着南北,脑袋晕乎乎地只知道迎合。双手搭在严浩翔的肩膀上,指间隔着布料抠进肌肤。小心翼翼地将苦茶味的信息素完全释放出来,信息素也和主人一样试探性地靠近Alpha,直到被严浩翔照单全收。
这种时候贺峻霖会格外的听话,严浩翔抱着贺峻霖走进卧室,他只有在此刻深刻地觉得自己是被严浩翔需要的。贺峻霖跟了严浩翔快一年半,不算金丝雀,但说是金屋藏娇也不过分,两人的相处方式更像是情人。
当时严浩翔被检查出来有信息素应激症,到Alpha全身都发疼的程度。严家就在那段时间找到了贺峻霖,只因他和严浩翔的信息素契合程度超过百分之九十,是极少的高匹配。贺峻霖的信息素能间接性地治愈严浩翔的症状。
刚开始接收契约只是简单的信息素治疗,但在严浩翔的易感期到来后,一切都变了味。贺峻霖天性纯情善良,轻而易举地对严浩翔动了心,他抗拒不了关于严浩翔的任何事。直到两人顺理成章地亲到一起,变成了契约情人。
贺峻霖的眼眸实在清澈,严浩翔热的耳廓发热,他注视着贺峻霖的神情,收敛几分自己的戾气。易感期的严浩翔比往常都要黏人,他会更喜欢和贺峻霖缠绵贴在一起,感受每一寸温度的相贴,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体温,都让贺峻霖觉得要灼烧起来。
亲的一下比一下深入,严浩翔敏锐地发现周围的信息素浓度微妙了起来。Omega的苦茶味就像被滚烫的热水浸泡过后,烧去了苦味,回味的甘甜散发了出来。所有人都觉得苦茶的味道苦涩生硬,只有严浩翔知道,当玻璃杯里的苦茶被不停的高温浸泡,品尝起来的茶味会有浓郁的香甜。
就像贺峻霖一样,越来越甜。可如今的形式却有些不可控制,严浩翔看着眼下面色潮红的贺峻霖,Alpha的檀木香太强烈,竟然勾出贺峻霖的假性发情,他的额头也出着隐忍的薄汗。是贺峻霖先一步攥紧严浩翔的衣领,哑着嗓子询问。
“严浩翔,你真的需要我吗?”
“需要。”
在两人心照不宣的生活中,严浩翔何尝没有对贺峻霖动心。可惜他从小长大的环境太过压抑和沉闷,没人教他该如何表达爱意,所以严浩翔只会将错就错地拿着这份契约当做是对贺峻霖的承诺,让人顺理成章地待在自己身边。
贺峻霖心甘情愿奉献全部的自己,却没人能看清他内心的退缩和脆弱。想和贺峻霖结婚,这个念头在严浩翔的脑袋里一闪而过,并且如同燃烧的火焰,开始滋滋冒着火星。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严浩翔在心里纠结了片刻,所有的想法都无法轻易说出口,最后就磕磕跘跘地憋出这一句话。贺峻霖的眼眸含着生理盐水,他点点头表示默许。严浩翔只会让两人完全契合,随即低头,咬破贺峻霖后颈的软肉。双重的刺激让贺峻霖失神地小声尖叫。
他被严浩翔完全标记了。
*
贺峻霖从那以后总有一种两人开始谈恋爱的错觉。虽然严浩翔不说,但贺峻霖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贴心。发情期严浩翔也不允许贺峻霖乱打抑制剂,在自己去医院检查应激症的时候,也会带着贺峻霖检查。后两个月的发情期严浩翔都是陪着贺峻霖过的,像一只大猫将贺峻霖里里外外都舔顺。
最近严浩翔的公司接了个很大的项目,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贺峻霖,贺峻霖也很乖地待在家里。但两人之间就好像隔着一层屏障,没人戳破却摇摇欲坠。严浩翔也怕贺峻霖无聊,说如果想可以随时来公司找他一起吃饭。
贺峻霖走严大总裁的后门从专属电梯里直达严浩翔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严浩翔应该在里侧的休息室里休息,贺峻霖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后颈的隔离贴,空间里还留有Alpha檀木香的味道,贺峻霖小幅度地笑了笑,小脾气和胆子都被严浩翔养大了些,他干脆坐到办公桌前的皮椅上。
深黑色的桌子上摆放着堆叠起来的文件,贺峻霖撑着下巴本想发会呆,眼神却瞟到了牛皮文件袋上打印的白纸黑字。解除契约四个明晃晃的大字被加深,贺峻霖这会是真的有些神游了,他记得严家一向严谨,当时答应治疗严浩翔的应激症时也签了一份约定,和严浩翔解约,贺峻霖的心猛地一紧,突然疼的喘不过气来。
内侧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一条缝,严浩翔一边走动一边打着电话,他的手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头说这话。贺峻霖的耳边突然传来不大的声音,是他最熟悉的声音。
“现在Y公司是我在管,严家的联姻我明白,但这个项目还没有签下来,僵持不下就是你们的选择?”
严家联姻。贺峻霖的眼眸快速眨了眨,眼睫毛颤抖着,他无法一下子接受乌托邦被打破,现实席卷的如此残酷。严浩翔还在讲着什么,贺峻霖却只接收到了这几个字,怪不得要和自己解约。贺峻霖的指间拨开挡在正中间的牛皮袋,盯着面前的稿子片刻。
是了,严浩翔凭什么会和自己一直在一起。他们两人不过是被Alpha和Omega的高度匹配信息素捆绑在一起,只要严浩翔的应激症状况好转,或是贺家找到了更适合严浩翔的Omega,那他贺峻霖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贺峻霖一个人生活久了,遇到过生活给予的大大小小的阻碍。却从来没有事情能与这件事情比拟,喜欢一个人确实会让人的骨子都低到尘埃里。悲伤到极点的人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剩下内心无尽的恍惚和痛苦,心脏像被一双大手用力揉捏,酸楚收缩着,如鲠在喉。
解约然后联姻,如果这是严浩翔的计划和选择,那成全便是贺峻霖最后存在的意义。严浩翔那边的电话好像快吵到结束,贺峻霖慌乱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匆匆拿起笔在合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再将这页纸小心翼翼地压在最底下,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办公室。
等严浩翔彻底挂断电话,关上休息室的门走进办公室。他快速地捕捉到空气中残留的苦茶的味道,但是太过似有若无,严浩翔轻笑一声可能是太想贺峻霖了。下午还有两个会议,严浩翔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走出办公室,秘书跟在身边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公事公办地把资料递给严浩翔。
虽然贺峻霖和严浩翔住了这么久,但真正收拾起东西他才发现,没有什么是能久留的。从和严浩翔在A市的家里,贺峻霖只带走了一个行李箱,背着黑色的双肩包,他自己的家在Z市,离中心医院不远。平常被严浩翔宠坏了,身边都没有备用的抑制剂,他到家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医院配备几支。
“…我怀孕了?”
“是的贺先生,这段时间可以开始准备孕期需要的…”
贺峻霖拿着报告单坐在诊室里,医院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闻得贺峻霖有些头晕。他听着医生在耳边说着怀孕的注意事项,握着单子的手在微微颤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偏偏在他准备放下严浩翔,努力让自己拜托他的时候,告诉他这个消息。
那颗麻木的心猛地跳动起来,如果严浩翔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留下这个宝宝。贺峻霖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他离开的时候做的很绝对,让任何和严浩翔有关的人都找不到他,贺峻霖的眼眸有些泛红,他不能否认他对严浩翔的爱。也许这会是他对严浩翔最后的念想。
他一个人也可以的,把宝宝养大。贺峻霖配的抑制剂也换了型号,还拿了许多孕期需要的药贴。离开了严浩翔的贺峻霖失去了生气,安静的像个瓷娃娃,眼神里却倔强又坚韧。贺峻霖是脆弱的,像玻璃一样硬碰就碎,苦茶味的Omega将自己封闭在玻璃杯中,不再让人靠近。
孕期的Omega会比平常都要黏着Alpha,偶尔还会迎来Omega的发情热。贺峻霖沉着脸缩在床角,后颈的软肉热的厉害,全身却颤抖着出着冷汗,他甚至都没有带上能留住严浩翔味道的东西。
贺峻霖不敢乱用抑制剂,他怕副作用伤到什么。他看到那份合约都没有哭,自己离开严浩翔的这几天也绷着神经,直到今天晚上才彻底崩溃。煎熬的不只是内心,更是身体上的,在家里的时候严浩翔的檀木香总是会温温柔柔地安抚自己。现在贺峻霖才明白,自己再怎么假装坚强,也熬不住想严浩翔。
一想到严浩翔以后会对联姻的人也那么好,贺峻霖的泪水终究还是从眼角滑落。以后那个人和严浩翔也有了孩子的话,严浩翔是不是会很开心,会抱着他哄着宠着,哪像自己这般狼狈痛苦,连Alpha的信息素都成了一种奢求。
到最后哭累了,贺峻霖拼命压抑着哭嗝,哭的眼尾都红红的,他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严浩翔说需要他,不过是需要一个治疗应激症的Omega罢了,贺峻霖给自己洗着脑,苦茶的信息素浓郁又沉闷,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半个钟头才逼着自己睡着。
贺峻霖花一个礼拜的时间布置家里,买了很多用品。严浩翔就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找人,他是从会议结束后才发现不对劲的,因为贺峻霖没有像平常一样给自己发消息,他只当贺峻霖睡了午觉,可等晚上下班的时候秘书才告诉他,家里的Omega来过,等严浩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回到家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A市和Z市离的不远,但严浩翔还是动用了大量的人脉。他推了三个项目会议,按照地址找到贺峻霖的家。其实严浩翔比担心更多的情绪是生气,他整理文件的时候看到了贺峻霖签在契约角落的名字,隐约猜到了贺峻霖匆忙离开的原因。
从成结标记贺峻霖开始,严浩翔就想好了要怎么负责。先把那无厘头的契约解除,让贺峻霖不再受严家的管控,再和他正式谈恋爱然后结婚,如果贺峻霖想先结婚也可以,怎么样都随他。可贺峻霖却先一步意会错误,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叩响房门的时候严浩翔的手指焦急地拍打着门框。贺峻霖正在研究新甜品做法,他偷偷尝了一口咸奶油的味道,边走边询问。还没等他走到玄关,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严浩翔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谁啊?”
“贺峻霖,开门。”
心跳的节奏断了一拍,贺峻霖下意识地乖乖开门,等两人的视线对上,贺峻霖才后悔自己习惯性的举动。他们的契约已经解除了,那么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严浩翔这样找上门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贺峻霖隐藏起内心的心酸,脸上却露出看不出破绽的表情。
“严总,您有什么事吗?”
“那份契约不是你想的那样。贺儿,本来是想和你解除这份关系后…”
“严总不必解释,我也没有多在意。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我们现在也没有关系的。以后我会过好自己的日子,你为了严家也找个门当户对的Omega好好生活。”
不等严浩翔把话说完,贺峻霖就飞快的打断,他不想从严浩翔的口中亲自听到他断绝两人的关系。不要把他心中最后一份念想打得粉碎,贺峻霖甚至用手控制着门板的缝隙,不让严浩翔进入家门。但贺峻霖明显感受到,他说要这段话后严浩翔气场的变化,Alpha周围的气压猛地下沉。
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Alpha檀木味的信息素了,贺峻霖知道严浩翔在用信息素压制自己,却不知在孕期的Omega只会需要比平常更加浓烈的信息素,贺峻霖的后颈软肉感受到自己的Alpha就在附近,疯狂地叫嚣了起来。
严浩翔轻而易举地推开大门,大步踏进门槛将门落锁。贺峻霖的双手无助地撑在鞋柜上,苦茶的味道溢了出来,在空中散开,和檀木的沉香纠缠。严浩翔欺身靠近贺峻霖,用手臂将贺峻霖圈在自己的怀里,他不知道贺峻霖在闹什么脾气,但只要不要再从自己身边离开,他都愿意哄。
“谁要和你结束这段关系了。”
“…契约也解除了,严家也要联姻的,我们现在不结束,难道我要一直当你的应激症需要物品,缠着你吗?!”
贺峻霖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了,他不愿意做严浩翔事业上爱情上的绊脚石,但他也不允许自己这样的没有骨气,这样的为了单向的喜欢作践自己。严浩翔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从最初的不解和恼怒,到现在的心疼和苦涩,他抬起手用指腹抹去贺峻霖眼尾的泪水。
严浩翔想起秘书说的话,看来那天和家里的人打电话理论时被贺峻霖听去了,小家伙着急否定自己又喜欢胡思乱想,才赶紧及时止损远离了他。贺峻霖好像瘦了一些,在家里养着的时候,Omega的皮肤都是奶白,脸颊糯糯的软肉掐起来手感舒适,如今连脸上的肉都看不到了。
Alpha就这样站在面前不说话,檀木味的信息素不再具有压迫性,而且细腻温柔的撬开贺峻霖的骨髓倾灌进去。严浩翔不管贺峻霖怎么说,他先一步将人搂入怀中,扣着贺峻霖的腰肢不让人乱跑。
“贺儿,我和你解除这段契约,是想和你结婚。你能不能听我先说完,严家安排的联姻与我无关,威胁不到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贺峻霖的神经忽的一下蹦断了,他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严浩翔的打击,就像是准备迎接鞭打,换来的是温柔的抚摸。这种莫名甜蜜的落差感,却让贺峻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委屈涌了上来。只有在感受到被宠爱的时候,才有委屈的底气,因为知道自己是有人哄的。
“那你说需要我,说我很重要,不是因为我的信息素可以治疗你的应激症吗?”
像是急于知道答案,贺峻霖的双手用力攀上严浩翔的肩膀,因为过于想抹去心底的不安,贺峻霖的喉咙里甚至发出了细小的如同呓语般的单音节。严浩翔的大手抚上贺峻霖的后脑勺,他的手指修长,指腹贴住贺峻霖耳廓边薄薄的一层肌肤,轻柔地摸了两下,贺峻霖的耳朵迅速变红。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
——所以以后不要乱跑了,我真的很担心。”
严浩翔叹了一口气,他笨拙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贺峻霖相信,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老婆就要跑走了。严浩翔俯下身,将脸埋入贺峻霖的侧脖颈,用唇瓣轻轻蹭着贺峻霖后颈的软肉,他能闻到茶味的清香,以及隐藏在苦味中的甘甜。
怀里的人突然开始颤抖,严浩翔知道贺峻霖的胡思乱想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委屈,他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用来安慰贺峻霖,孕期的Omega终于得到了Alpha的抚慰,苦茶的味道又被浸泡,在炙热温度的反复灼烧下,甜味一点点泄露了出来。
贺峻霖内心就像酥饼一样,麻麻地掉着饼干碎。他可以顺理成章地拥抱住严浩翔,木讷的人缓了很久才意识到严浩翔刚刚变相的求婚。他说要和自己结婚!贺峻霖眨了眨眼眸,想到了肚子里的宝宝,喉咙突然发酸发紧。
“如果你和别人联姻了,你也会带他去医院陪他度过发情期,过节的时候也会给他送花吗?”
贺峻霖的声音充满着哭腔,他不是个爱哭的人,但在严浩翔面前无论怎么忍,眼眸都会有控制不住的酸楚感。
没想到贺峻霖会想这么远,严浩翔像以前那样抱起贺峻霖,走了两步坐到了沙发上,他让贺峻霖坐在自己腿上,他的大腿动了两下,让贺峻霖滑向自己,两人亲密地抱在一起。严浩翔只是重重捏了一把贺峻霖的脸颊。
“看来我还不够宠你。”
严浩翔知道贺峻霖已经服软,他按着贺峻霖的后脖颈,仰头虔诚又温柔地贴住贺峻霖的嘴角,慢慢地舔过贺峻霖的舌尖,还像吸允果冻般嘬了一下。
惊地贺峻霖全身通了电,任由严浩翔掐着自己的腰亲自己。孕期的Omega被怎么触碰都是不够的,贺峻霖只是被严浩翔捏捏耳垂都舒服地能眯起眼睛,何况是像此刻将檀木味都融入自己的气息中。贺峻霖越被哄越觉得委屈,严浩翔就会用翻倍的耐心去继续哄他。
“贺儿是我不事先告诉你,如果你现在还不想原谅我,那你先就待在这里,我每天都来找你。”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想和你回去结婚。”
严浩翔的心紧了紧,嗓子莫名地有些痒,Alpha的檀木味包裹着贺峻霖,熏的他脸颊红红的。贺峻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他真的不想待在这个没有严浩翔的家里,那种在夜晚无助的痛苦和思念,轻轻松松将贺峻霖压垮。
Omega是要用来宠的,严浩翔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他会用实际行动来弥补这几个礼拜贺峻的失落,严浩翔的身体前倾,将贺峻霖缓缓压到沙发上,唇瓣又要再次靠近,贺峻霖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抵住严浩翔的胸膛。
“那我以后怀孕了,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我开心还来不及。”
贺峻霖满意地得到严浩翔的答案,他微微撑起身子,双臂缠绕住严浩翔的脖颈。这下轮到严浩翔愣在原地,他低下头看向贺峻霖,感动欣喜和自责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因为他听到贺峻霖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嗯,那你轻一点,别压到宝宝。”
end.
作者有话说:周末小甜饼到达 记得签收
这篇断断续续写的很用心 也很久没写出这么满意的一篇小甜文了 希望有多一点的小朋友能看到吧
喜欢就点个赞和推荐吧 也给我点写文更文的动力吧 谢谢宝贝们!
再在赠礼的彩蛋附送贺儿孕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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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错在我 请勿上升小孩
【文轩】接吻狂魔
肆无忌惮黏人攻 X 没有原则宠溺轩
双偶像|甜宠|4K 睡前故事
0
别弄,摄像机拍着呢。
1
自从宋亚轩答应和刘耀文在一起,那人就开始变得无法无天,不分场合地黏着他。
他们是同一个偶像团队的成员,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整个青春期都是和对方度过的,以至于那时四处逃窜的惊人想法都实践在彼此身上。
例如夜里抱在一起睡觉,又或是缱绻地搂着接吻。
一开始,他们只是在关了灯的房间里慢慢贴近,像两只无家可归的小兽蜷在一起取暖。
可随着青春期的躁动和他们愈发成熟的身体,他们心底有一道声音在呐喊,他们想从对方那里索取更多,尤其是刘耀文。...
肆无忌惮黏人攻 X 没有原则宠溺轩
双偶像|甜宠|4K 睡前故事
0
别弄,摄像机拍着呢。
1
自从宋亚轩答应和刘耀文在一起,那人就开始变得无法无天,不分场合地黏着他。
他们是同一个偶像团队的成员,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整个青春期都是和对方度过的,以至于那时四处逃窜的惊人想法都实践在彼此身上。
例如夜里抱在一起睡觉,又或是缱绻地搂着接吻。
一开始,他们只是在关了灯的房间里慢慢贴近,像两只无家可归的小兽蜷在一起取暖。
可随着青春期的躁动和他们愈发成熟的身体,他们心底有一道声音在呐喊,他们想从对方那里索取更多,尤其是刘耀文。
他对宋亚轩的占有欲从很早的时候就初见端倪,那时他才刚一米六出头,五官没有长开,脸也还肉嘟嘟的。
别人捏他的脸,他可以忍。但如果别人把魔爪伸向宋亚轩,那他是第一个不乐意的。他会暗自生闷气,故意不搭理宋亚轩。
奇怪的是,宋亚轩总和他心意相通,大抵是一天二十三小时,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待在一起的缘故,宋亚轩永远是第一个察觉到刘耀文情绪不对的人。
“喂,怎么又不理我呀?”宋亚轩凑到刘耀文面前,那人拿小猪佩奇和他画三八线,气鼓鼓地坐在床头抱着膝盖。
“你走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刘耀文故意撇过头,反话说出口的瞬间忽然觉得有些后悔,但面对面交谈又不存在两分钟内撤回。
他只能默默祈祷宋亚轩不要这么容易被他劝退,不然他真的会难过一整个晚上的。
“哎呀,就因为我刚才和别人玩没跟你说话?”宋亚轩耐着性子,跪坐在刘耀文身侧。
刘耀文抿着嘴,像头倔驴,无论宋亚轩说什么,他都不再开口。
宋亚轩当然不知道刘耀文沉默是怕自己说多错多,所以只能使出大招,用手指头戳他的腰玩。
刘耀文最怕痒,不一会儿就破功,冰山化成汪洋,他把宋亚轩反扑在床上,擒着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
“还生气吗?”宋亚轩极其自然地把手臂缠上刘耀文的肩颈,后者明显愣住,大气都不敢出,怔怔看着眼睛亮亮的宋亚轩。
“我……”刘耀文蠕动了下嘴唇,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宋亚轩用手指抵住,“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噢,我已经哄了你很久了。”
刘耀文垂下眼睫,无意识地亲了一下宋亚轩的指头,他顺势俯下身,把头埋进宋亚轩的肩窝,牢牢把人儿抱住。
“下次别人摸你的时候,你能不能躲开,我不喜欢你对我和对别人是一样的。”刘耀文的鼻音很重,呼出来的气息很烫。
不知是哪一段频率的呼吸触动了宋亚轩的神经,他拍了拍刘耀文的背,示意他抬起头。
“怎么了?”刘耀文的眼里含着水汽,无辜的目光中泛着一丝不解。
“这样,可以了吗?”
这句话中间停顿的三秒,宋亚轩用自己的嘴唇碰了碰刘耀文的,蜻蜓点水般,很轻,很快。
“专属于我的吻吗?”刘耀文的睫毛微颤,眸子里的雾气逐渐散开,露出尖锐耀眼的光芒。
“嗯,专属于你的吻。”
2
接吻是件会上瘾的事,而在学会接吻之前,两个一米六出头的奶团子就只会嘴唇贴着嘴唇轻轻地碰。
有时刘耀文也会贴着蛮长一段时间,但宋亚轩会红着脸推开他,说自己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真正学会接吻那年,是刘耀文刚上高一。
还记得那天艳阳高照,刘耀文身上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春气息,他一下车就飞奔进琴房找宋亚轩,迫不及待。
宋亚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静吓到,转头就看到满头大汗的刘耀文出现在他眼前,双肩上的书包甚至没来得及放下,但刘耀文大口喘着气看他,眼神直勾勾的。
“今天去学校碰上什么稀奇事了?”天还亮着,宋亚轩没往那方面想,只当是刘耀文分享欲爆棚。
“碰上了别人在小树林亲嘴,算稀奇事吗?”现在的刘耀文基本褪去了儿童时期的婴儿肥,棱角分明,眉眼也捎上了英气。
碍于偶像的身份,经纪人时常对他们耳提面命,提醒他们做事要谨言慎行,循规蹈矩。
然而就是因为这不厌其烦的唠叨和嘱咐,使得青春期该有的叛逆全被扼杀在摇篮里。
可惜,刘耀文骨子里的反动因子没死绝,他就像一头没被完全驯服的狼,性子野着,只是学会看人下菜碟,在大家面前收起自己的利齿,只展示温顺乖巧的那一面。
唯独对着宋亚轩,他丝毫不想掩饰最真实的自己。他也会像这个年纪的普通男孩一样,说些直白但又不难听的荤话逗宋亚轩。
“你们学校……这么开放的吗?”宋亚轩挑起了一边眉毛,表情有些惊讶。
“还好,我去篮球场的时候抄近道去小树林才发现的,他们藏得还算隐秘。”刘耀文一边解释着,一边解开自己白色衬衫的领口。
宋亚轩兴趣不大,噢了一声,打算转回身继续练琴。刘耀文在他身旁坐下,横跨那张板正的钢琴凳,正面对着宋亚轩的侧脸。
“你别练琴嘛,我想给你表演我今天新学的招。”刘耀文说话的时候,双手撑在钢琴凳上,乌黑的眼睛圆溜溜的,仿佛还有两只狗狗耳竖在头顶。
“好~那开始你的表演,我认真看。”宋亚轩闻言扭头看他,他以为刘耀文口中的新招指的是篮球,但没想到刘耀文没从钢琴凳上下去,反而还往他那边靠。
“你不是说表演吗?”宋亚轩闻到了刘耀文身上的香气,是被太阳晒过的洗衣粉味道。
“是啊,但我需要你的配合。”眼看刘耀文的俊脸就要撞进自己的眼底,宋亚轩下意识往后仰。
刘耀文进来的时候没锁门,万一被队友或是其他人看到,会很尴尬的。
“别躲,我不喜欢你躲我。”刘耀文霸道地把宋亚轩拦腰带到自己身前,像是有意惩罚他似的,把自己鼻尖上的汗珠,一点一点蹭到宋亚轩的脸颊。
宋亚轩不敢动了,他害怕刘耀文难过。
他眯着眼强忍着脸上这股痒意,没过多久,萦绕在面前的热气消失了,没等他把眼睛睁开,一股不容反驳的力道就强势堵住了他的嘴。
宋亚轩没反应过来,但刘耀文已经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从来没试过吻得如此激烈,以至于宋亚轩迷糊得飘飘然,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飞往自由的天空,他脚踩白云,触感绵软又飘渺。
万幸,直到他们吻得快要窒息,琴房外也没有人经过。
刘耀文慢慢松开宋亚轩,眼眸中的深情依旧。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接吻的滋味,好棒。
3
刘耀文迷恋上了接吻,遭殃的自然是宋亚轩的嘴唇。
帮团队补妆的工作人员发现,宋亚轩和刘耀文的口红掉得很快。
而且奇怪的是,有时他俩的口红还会沾到牙齿上,一般化妆师都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这着实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耀文和宋亚轩在一起这件事,在团里其实不算是秘密,毕竟纸包不住火,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总有意外被撞见的时候。
不过现在的年轻人思想不像旧社会那般古板,况且彼此间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情同手足,能够内部消化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只是这样让刘耀文变得更加猖狂,偏偏宋亚轩还是个有求必应的人,刘耀文提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会由着他。
例如,他们刚到休息室,工作人前脚刚离开,刘耀文后脚就拉住宋亚轩的手腕,眼睛扫了两眼敞开着门的换衣间,宋亚轩立马会意。
他在心里盘算的是,他现在满足了刘耀文,那待会儿等他们妆发完,刘耀文不至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缠着他讨吻。
望着他们手牵手的背影,队友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而后不约而同点开视频软件调大音量给他们打掩护。
换衣间的隔音一般,乱七八糟的视频声直钻进耳里,其实这比安静更让宋亚轩感到羞耻,因为这意味着大家都知道他和刘耀文进来是做什么。
刘耀文的吻技一天比一天好,和一个帅哥接吻,宋亚轩就只有闭着眼睛享受的份。
他很快忘却了前不久的那点羞涩情绪,反而被刘耀文带动了内心的情火,克制又积极地回应刘耀文。
待会儿还要上舞台,队长看了眼时间,等到了十分钟的时候才起身去敲门。
一门之隔,里面狭小的空间挤着一对相拥的恋人,外面宽敞的地方却坐着几只等着看戏的单身狗。
门开了,宋亚轩面色红润,刘耀文神清气爽,队长压下嘴角的笑意,小声提醒道:“手别牵着了,摄像机架在角落了。”
刘耀文闻声打量了一圈,果真发现了沙发旁的摄像机。这应该是他们进来后才被工作人员搬进来的,刘耀文在带宋亚轩进换衣间前没发现。
刘耀文不舍地把手揣回自己的裤兜里,垂着脑袋跟在宋亚轩的身后回到沙发上继续坐着。
他还是挨着宋亚轩坐下的,队长恨铁不成钢地给宋亚轩虚来了一拳,压低声线说:“亚轩,你就不能管管刘耀文吗,被拍到又要挨训了。”
“你听到没,摄像机拍着呢。”宋亚轩用手肘捅了捅刘耀文贴近的侧腰,把队长的话照搬。
“拍着就拍着嘛,我又没干嘛,才亲了那么一小会儿,现在贴贴都不可以吗?”刘耀文说得理直气壮,宋亚轩倒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得没心没肺。
也就难为了队长,听见这话,差点两脚一伸晕过去。
4
半晌,休息室陆续进来了很多工作人员,帮他们妆发和换衣服。
待到一切准备妥当,会有助理给他们戴上领夹式无线麦方便收音。
助理是熟人,刘耀文看见宋亚轩的站位离他不远,又忍不住撒娇,“我有点儿紧张,怎么办……”
宋亚轩望了眼专心给刘耀文整理衣角的助理,才抬起眼皮,“给自己两巴掌?”
助理噗嗤一声笑了,刘耀文的嘴瘪起来,表情都垮成泥石流,“不嘛,我需要你爱的抱抱。”
“大哥,收敛点。”有其他人在,宋亚轩理智在线。
刘耀文见宋亚轩认真了,不敢再继续造次,乖乖和他保持距离,走到离他最远的地方闷头拉筋。
好不容易结束了表演,大家都精疲力尽,唯独刘耀文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路蹦蹦跳跳。
“轩轩~我们顺利表演完了。”刘耀文拉住宋亚轩走到队伍的末端,趁机和他咬耳朵。
宋亚轩斜睨他一眼,气还没匀顺,刘耀文又贼兮兮地续道:“我想亲你。”
宋亚轩白了他一眼,就差抡起拳头给他来一下。
刘耀文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全然没注意宋亚轩的反应,还在自顾自地说话:“你不觉得身边都是人而我们偷偷相爱的感觉很刺激吗?”
宋亚轩抬头瞟了眼工作人员躲闪的眼神,气笑了,无奈地扶额,开口提醒:“傻子,麦还没关。”
*赠礼解锁隐藏结局~
*《柴说晚安》的三篇未公开分别是一篇伪骨科,一篇小妈,一篇4-19~预售倒计时两周啦
「文轩」舔舔伤疤
#纯属私设 请勿上升#
#抗拒亲密接触孤僻复读生×高人气篮球队热门球手 一见钟情追人文学#
#关于救赎 拒绝对儿童一切不良行为#
00.
也有人不会躲避你,因为总有人会包容你的所有,为你舔舔伤疤。
01.
“学习成绩那么好,还复读?”
“听说去年高考是因为发烧才没参加的,去年也是拔尖的,说不定没那么多意外一本大学也能挑一挑呢。”几个人围在看着学校刚刚出来的月考成绩单,传说中的复读生...
#纯属私设 请勿上升#
#抗拒亲密接触孤僻复读生×高人气篮球队热门球手 一见钟情追人文学#
#关于救赎 拒绝对儿童一切不良行为#
00.
也有人不会躲避你,因为总有人会包容你的所有,为你舔舔伤疤。
01.
“学习成绩那么好,还复读?”
“听说去年高考是因为发烧才没参加的,去年也是拔尖的,说不定没那么多意外一本大学也能挑一挑呢。”几个人围在看着学校刚刚出来的月考成绩单,传说中的复读生宋亚轩还是雷打不动的坐在年级第一的高位上,那几个人咋舌也只不过是单单感叹,而正主路过只是看都不看一眼。
他不是特别喜欢和同学们聚在一堆看成绩这些事,更何况他根本没有要好的朋友,自己独来独往惯了就有点讨厌这种人潮密集的地方,让他不由自主全身上下都开始紧张起来。他很羡慕那些能手挽手肩搭肩的好朋友,而他对于那样的举动是明里暗里禁止的。
是他自己的原因,但不完全是他的原因。
宋亚轩给老师送东西的时候路过篮球场,只看到里里外外围了几圈的人,宋亚轩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刺眼的阳光下怎么还有人有看球的性质,而且那些连绵不断的尖叫声吵的他脑子疼,但没想到让他真正脑子疼的事情来了。
失控的篮球以一种想不到的速度往宋亚轩的方向飞过来,一阵尖叫声让宋亚轩转过头来,嘭,正中脑门。宋亚轩一下子没抵住往后退几步本子撒了一地,只感到头晕脑胀还有点想要吐的感觉,只听到一个迅速往这个方向走来的步伐吸引人的注意力。
“你没事吧?”
宋亚轩满脑子只有痛没有劲回应他,而那人则是轻轻撩起他厚重的刘海摸了摸额头上的淤青,宋亚轩浑身开始颤抖,下意识更后退了一点,迅速抬起眸像是对着刘耀文有一番警告意味。刘耀文对于宋亚轩的眼神震慑住,太漂亮的眸子了,为什么要用那么厚重的刘海挡住,更何况他的五官轮廓实在是天作之合。
妈的,心在动,鹿在撞,他完了。
刘耀文下意识懵了,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学校里这么好人物,只不过那人看到刘耀文明目张胆的盯着的眼神下意识低下了,然后开始整理散落满地的作业本,宋亚轩站起来慢慢一本本捡起来,后来才发现刘耀文已经捡了一小叠本子递给他,宋亚轩顺理成章的拿过来说了声谢谢。
“别啊,是我对不起你,要不要我带你去医务室啊同学?”
“不用了……”
宋亚轩说完便捧着作业低着头直接走开了,刘耀文还想追上去又被旁边被晾着的队友拉回来,问他一天到晚干什么。“我砸到人了,不道歉哪来的诚意啊,给人留下个坏印象怎么办。”
“你不知道他是谁啊?”
“不知道啊,没听过啊。”
“大名鼎鼎的霸占年级第一的复读生宋亚轩,听说他好像不太喜欢和别人讲话,孤僻的很嘞。”那人嘴空提了一嘴,刘耀文还没继续问下去就被球场上的同学叫住,让他们别耽搁继续打。刘耀文也没办法只能把篮球一抛给别的队友。
02.
“被球砸到了,这么不小心。”
医务室的校医看着宋亚轩额头上的淤青难免有点心疼,宋亚轩自从上了高中一直是她很关注的一个小孩,或许他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所以更加惹人心疼。他的经历并不是什么令人羡慕,想要的,甚至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
他的单亲母亲一次谈的对象差点猥///亵他,要不是在他母亲发现后直接把那人告了,宋亚轩的症状也不只是现在抵抗亲密接触那么简单,校医已经习以为常,递给了他一瓶药酒让他自己好好擦拭额头上的淤青。宋亚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看到刘耀文那张脸就会有点奇妙的感觉。
但是他不能认定那是什么,更何况他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怪人,别人那么认为,他自己也那么认为,只要有人碰他他就会浑身发抖甚至不舒服,在别人忙于恋爱的年纪他连交朋友都是一种困难,他并不奢求什么,他只是想要一个朋友都很困难。
“你这种情况呢,没什么解药,要是要说说,其他的案例不过都是找了个对象治好了,你要不也试一试?”
“姐姐…姐你别…别乱说,我…我…我能找谁啊……
“结什么巴呀?跟你举个例子而已,别介意,但是确实是有用的,如果有喜欢的不妨也试一试。”宋亚轩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在想自己喜欢的人应该长什么样,在想自己如果有喜欢的人会不会也喜欢他,但是宋亚轩脑海里模糊的脸没有一个标准的模样。宋亚轩整个人有点恍惚,浅浅笑了笑就要走了。
“眼睛那么漂亮干嘛用刘海挡住啊,挡住了多少桃花啊。”
03.
学校里的大众男神好像在追那个孤僻复读生,到底是个什么追法宋亚轩更知道不过了,那人只不过是一下课就趴桌子上,或者是跟在他身后,虽然没有一丁点越界的行为但是宋亚轩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没接受过追求,就想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你你…你能不能不要那样看我……”
“哪样看你?”
“就…就是…是现在这样!”宋亚轩下意识低下头,他不知道自己结巴的毛病怎么这么严重,之前最多害羞的时候结巴,难道他看刘耀文的每一眼都会害羞,他还真不信这邪,但是他没那个胆子明目张胆的看着刘耀文和他对峙,那家伙的眼神有种莫名其妙的挑逗意味,搞得他心头乱。
“啊?那怎么办,我不看你有没有什么报酬。”
“这这也要报酬? ”
“能不能把你送给我。”宋亚轩听到这话脸立刻通红,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嘴巴还叨叨着刘耀文是个大流氓,而且就算骂他声音也是软软的还有点结巴。刘耀文捧着脸笑嘻嘻的看着被他调戏而导致反应巨大的宋亚轩觉得自己很是优秀,殊不知宋亚轩觉得自己要不是不能亲密接触,连碰都不能碰就一拳头挥到刘耀文脸上去的。
“你…你怎么么就知道道占我便宜……”
“你太可爱了,怎么说话都容易结巴呀。”
宋亚轩本来红起的脸蛋听到这里瞬间没了气色,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结巴而步入现在这种两难的地步的。他承认他对刘耀文说的那些话不是没有一丁点动容,实话实说他并不是很讨厌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但是他讨厌的是自己,讨厌自己的特殊讨厌自己的经历。
“怎么又不理我了呀?”
“我很脏,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04.
所有人都觉得宋亚轩这人很阴晴不定,害羞起来的样子很可爱,但是有些时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到了什么让他突然敏感起来的话一下子疏远。刘耀文不相信他原本就是这样的,要不然就是有其他的原因,什么是他的痛点,刘耀文一直琢磨却无法琢磨出其中有什么道理可循。
宋亚轩好像对他存有好奇,但是处处警惕像是个受了伤的小朋友,警惕着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害怕自己再因为同样的事情中伤。刘耀文是在无意中发现宋亚轩和他是一个小区的,学校的晚自习上的很晚,每天回家成群结队的后面总没有宋亚轩的身影,他像是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形只影单。只有刘耀文会跟他一起回家,尽管会面对一些爱答不理,他也不在意。
他觉得宋亚轩并不怪,而他是世界上开的最纯粹的一朵茉莉花,只不过没有人寻觅得他美的奥秘罢了,不能一锤定音。与其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敲,刘耀文还是觉得顺其自然等宋亚轩敞开心扉的好。
宋亚轩乖乖的坐在班里刷题,白皙纤细的手握着笔杆时不时又皱皱眉,而前桌的人正在讨论着最近的新闻。“你有没有听过XX小区里,有一个男的猥///亵了一个小男孩啊。”
“啊?还有这码子事,真是吓人,现在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宋亚轩手中的笔突然停下来,恍惚中又想起来一些惊悚的回忆,他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不停的吞咽口水想要自己冷静下来,虽然是未遂但是他还记得年岁尚小的自己被扒//光衣服哭着喊着,而那男人脸上猥琐的表情他忘不掉,就算事到如今他还是害怕,感觉浑身发麻。没有人察觉到宋亚轩神色的不对劲,只听到宋亚轩啪一下把比放下,红着眼睛快步走往医务室方向了。
“咋回事啊?”
“谁知道呢…他不经常这样,别管了,我们聊我们的。”
“姐姐,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坏人很多啊,怎么没有人去阻止他们…”
“这个世界有些事是命,你现在要保护自己,才有能力保护好别人。你要多看看善良的人,那你也会成为那样的人,相信我,这个世界是有光的。”校医姐姐想要伸出去默默他头的手又瞬间收回来,她突然想起来宋亚轩不能亲密接触,只是淡淡的一笑带过。”
“听说最近有个男生追你啊,你和他说了吗?听别人说你们好像关系还蛮好的。”
“我不知道,我想可能我也有点喜欢他,但是我真的值得喜欢吗,有权利喜欢别人吗。”
“你不要否认自己,无论是你的脸蛋还是个人魅力不都是你的加分项吗?”校医姐姐笑着对他看,隔空着给他来个拍空气的姿势,但让宋亚轩突然间又开始反省自己,他好像一直被自己束缚住,像是一直被自己所谓过去所禁锢,他害怕,所以百般把自己锁在牢笼中一动不动。
但他深刻意识到这些不是他想要解脱就能解脱的,或许这种病唯一的药引,就是找到一个喜欢的人来减缓压力,学会信任。
不言而喻中宋亚轩不敢说自己一点都没有动心,他甚至有些时候听到刘耀文撩他的话都会耳尖红的像是被煮熟了般滚烫,他不明白这是否就是美名其曰的爱恋,他只觉得这种一个人沉甸甸在心里的滋味很奇妙,像是心尖被什么东西羁绊般,他喜欢这般滋味,却不敢去贪恋。
“但我觉得他的喜欢不真实,或许,他不会喜欢真正的我。”
05.
宋亚轩最近有种被尾随的感觉,这几天躲刘耀文躲的比较勤,所以导致天天一个人回家,每天后面都感觉有人跟着他,他本身的体质让他感到不安,而且最近小区里不好的消息一点都不少,他心底还是害怕的,他又不能找谁帮助。
他被盯上是他后知后觉的,直到他看到后面那人的脸才知道什么叫绝望,那是之前想要猥///亵他那个男人的脸,他浑身发抖快步想要回家,结果没想到被后面那人发现反而跟得更紧了,他惶恐的眼神和局促的呼吸好像都被限制住了,他脑海里不仅仅是害怕而且是想要逃离的紧迫感。但那男人就是洪水猛兽,三两下追上来抓住他的手腕。
黑夜里宋亚轩的眸里的绝望却格外明显,那人猥琐的笑容和语气感叹说宋亚轩好久不见有出落的漂亮几分,而宋亚轩出于心理和生理反应的死命挣脱,却发现那男人的手抓的太牢,他感觉浑身发软,他濒临深渊却渴望光芒,但是这无边黑暗让他找不到那飘茫的光芒。
“我求求你了,放开我,放过我。”
“要不是你当年把我送进去,害我现在工作丢了对象也丢了,你给*一顿不是理所应当。”
“你有病吧!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你给我留下的还不够吗,就算我最后求你了,放过我…”那男人步步紧逼,宋亚轩浑身发颤都挣脱不了,他的校服本来单薄更何况没人看到红着眼尾的清纯男高不动点歪心思,那男人刚好想要往他脖子上啃,却重重挨了一拳。
“刘耀文……?”
“宝贝,你叫我的名字终于不结巴了…放心,这个人我来解决。”刘耀文横冲直撞的把人摁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打,而宋亚轩浑身发抖缩在墙角大声呼吸着,刚刚那男人已经被打的意识不清的,却口口声声说要让宋亚轩付出代价。宋亚轩不知道自己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明明受害者从始至终都是他,却一直被纠缠。
“我报警了,你别怕。”
“刘耀文……我求求你抱抱我吧……别让我挣脱,你抱抱我……”
宋亚轩只感觉突然眼泪快要禁不住,红着眼眶向刘耀文要着拥抱,他软软的缩在刘耀文怀里,满脑子却没有一丝半点挣扎,他觉得刘耀文的怀里意外的温暖。他想要永远在刘耀文怀里索取着那份温暖,而远方的警笛声渐渐接近,来到了现场,而他们一个个都被带到了警局。
警察要把他们分开做笔录,没想到宋亚轩的情绪过分激动一定要和刘耀文在一起,那种依恋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怕那种感觉等会就会消失。警察看到宋亚轩情绪不稳定也只能妥协。
“麻烦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复述一下刚才的场景。”
“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回家,然后他跟着我,然后缠着我,拉着我手…要我……和他做一些不干净的事情……我怕我就想跑,但是我挣脱不开他。” 宋亚轩说出来意外冷静,只不过眼神里还有没有消化过来的惆怅,审讯的警官找旁边的警官调查一下刚刚抓来那男人的案底。
“有案底,坐过牢,也是因为猥///亵……”宋亚轩顺道说出来,眼神里的坚毅和确信真实,而不过一会刚刚出去的警官带着那男人的案底来,和宋亚轩复述的几乎一样。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他盯上的人,也是我。”
刘耀文那刻是愣住的,他下一秒看向宋亚轩,而宋亚轩的眼底只有绝望的回忆和六神无主,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宋亚轩一直对于那些东西那么抵触了,如果没有经历,又何必那么在意。
刘耀文隔天找到了校医姐姐那里,校医姐姐看到是刘耀文已经摸到了几分脉络,不出所料,就是问关于宋亚轩的过往的。“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不介怀?”
“这是他的人生,我无法撰写,但是我喜欢他,我想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好起来,让他感觉到我的爱。”
“嗯…小宋眼缘还不错,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他的故事很颠簸,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能够帮到他,而不是因此嘲讽他。”刘耀文摇摇头说他不会的,校医姐姐则是双手撑在病床上说着“小宋是个好孩子,可惜命苦。他爸妈离婚的很早,她妈当年谈了个男朋友。”
“就是差点猥///亵他的那个人,那时候他就不爱说话了,而且对于亲密接触无论是谁,都会抗拒。”
刘耀文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宋亚轩昨晚让他抱抱他,而且除了刚开始颤了颤后面越抱越紧,搞得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都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我昨晚抱他了,他没跑。”
“嗯?你说什么……!这么多年,终于有起色了,他在高中这四年一直都没有气色,如果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啊姐姐,你说清楚。”
“我的意思是,你就是他的解药。”
06.
刘耀文这几天天天把宋亚轩锁在身边让他和自己一起回家,宋亚轩不知道刘耀文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边。宋亚轩不知道刘耀文到底要干什么,而天天耳边都是刘耀文的喜欢搞得宋亚轩浑身发烫,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宋亚轩有一个皱皱眉对着他说,他有没有事一天到晚说什么喜欢。
“能不能让我帮你舔舔伤疤,从此往后我做你的骑士,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骄傲的少年为卑微不自信的男孩舔舔伤疤,庇护他的未来永远美好灿烂。
许多年后宋亚轩问刘耀文为什么要保护他,刘耀文则是吻了吻痊愈后的宋亚轩说,因为我爱你。
爱是世间百态,爱是解救危难的解药,他很幸运,遇到了值得爱的人与被爱的权利。
END
我们确实很幸运,但不代表没有人在负重前行。
【文轩】毕业悸
#乖痞撩拨技能满点文×不对外暗恋苦恼轩
#6.3k+ 一发完
#有私设 文笔渣 勿上升
01
每次穿过九班门外走廊,宋亚轩总会佯装不经意的将目光投向教室最后排靠窗男生,但由于座位太靠近后门,好几次都没法借随意一瞥的动作看一眼想见的人。
“轩啊,你是对楼下有什么执念吗,为啥每回都要多跑几步路来这头上厕所啊。”
殷俞杰虽然不理解这番无用功但还是乐意陪宋亚轩溜达,毕竟高三年级压力实在太大,一天天陷在连课间都没人愿意从书本里抬头的氛围属实憋闷。
一班位于勤慎楼三楼最东侧,九班则在勤慎楼二...
#乖痞撩拨技能满点文×不对外暗恋苦恼轩
#6.3k+ 一发完
#有私设 文笔渣 勿上升
01
每次穿过九班门外走廊,宋亚轩总会佯装不经意的将目光投向教室最后排靠窗男生,但由于座位太靠近后门,好几次都没法借随意一瞥的动作看一眼想见的人。
“轩啊,你是对楼下有什么执念吗,为啥每回都要多跑几步路来这头上厕所啊。”
殷俞杰虽然不理解这番无用功但还是乐意陪宋亚轩溜达,毕竟高三年级压力实在太大,一天天陷在连课间都没人愿意从书本里抬头的氛围属实憋闷。
一班位于勤慎楼三楼最东侧,九班则在勤慎楼二楼最西侧,一东一西分布在最两头,除了偶尔遇上团体活动外几乎没有别的交流。
走到距离九班后门还有几米远的地方时,宋亚轩便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往常熙熙攘攘挤着一堆人的走廊今天空荡荡的,窗沿推开半扇,使得原本就处于阴凉面的教室显的更为沉闷。
晃晃悠悠走到廊外中前段,宋亚轩借回头望的小动作用余光瞟向那个熟悉的位置,刘耀文曲起腿倚靠在课桌旁,正把玩着篮球和同桌聊天。
尽管只有张谈笑间嘻嘻然的侧颜,宋亚轩还是忍不住慢下来多瞧了他好几次。
有预感般,刘耀文偏头望向窗外的时候,恰好和宋亚轩对上视线,但交集只短暂存在了一瞬就被后者先一步躲开,回头后的脚步匆匆忙忙的,还差点被卫生间门口凸起的瓷边绊个趔趄。
殷俞杰眼看着宋亚轩耳后浮起抹淡粉,红晕由浅及深紧随其来,不由抻着头上下打量,“喂,你怎么啦?脸红成这样?”
“热的。”
“热?”殷俞杰疑惑的敞了敞领口,只觉得今年四月虽然比往时多几分暖闷,但也没到出门逛一圈就发汗的季节。
宋亚轩心神不宁的,弓着背站在洗手台前卯足劲往脸上泼冷水,水滴顺着侧颊滑落至下颌,沁肤凉意渐渐安抚下宋亚轩悸动不已的心跳。
刚刚,好像对视上了。
如果没躲开的话,是不是能鼓起勇气冲他打个招呼,但宋亚轩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唐突,毕竟人和人之间并不是我认识你你就一定认识我的对等关系。
再等等吧,总有机会说上话的。
宋亚轩总把这番说辞当作自己停滞不前的借口,然而一等再等,转眼又是四季一年。
回班级的路上,宋亚轩刻意压低视线没再往刘耀文方向瞟,目光略过门框窗沿,游离着靠望向外阳台上放着的几株绿植来分散注意力。
直到走过九班后门殷俞杰才拱了拱宋亚轩肩膀冲身后教室使了个眼神,“还记得万伟峰吗,就上学期罗哥有事,替罗哥来咱班代课的地理老师。”
是个很有个人风格的老师,虽然凶巴巴的但教学质量非常高,宋亚轩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又见殷俞杰凑近几步小声嘀咕,“我听说啊,老万在他自己班里抓早恋呢。”
“抓早恋?这怎么抓啊?”
高中三年谈恋爱其实一点也不奇怪,每个班里都有几对关系暧昧的,区别就在于有没有捅破恋爱这层窗户纸。
同学之间知道了无非是借着某些契机起起哄而已,在不影响成绩的前提下,见过班主任私下教育学生的,堂而皇之在班里抓早恋的属实没见过。
“昨天放学以后老万把九班一个不落全留堂了,发了几张白纸让他们写出班里哪几对在谈恋爱,谁先写完谁先走人,不记名投票。”
说一半,殷俞杰还煞有其事的抖了抖全身鸡皮疙瘩,“听说留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爆出来五对,班里班外都有。”
怪不得今天九班的整体气氛和平时相比明显压抑不少,连课间打闹的人都没见几个,但相比较了解事情原委,宋亚轩更好奇九班谈恋爱的都有谁。
或者说,他更想知道刘耀文在不在这份名单里。
“刘耀文?”殷俞杰对宋亚轩突然提到刘耀文有些好奇,篮球场上碰到过几回,球技是公认的不错,人长得帅再加上有运动天赋加持,也算在高中部小有名气。
“想跟刘耀文谈恋爱的肯定不在少数,你不打篮球不知道,场子里头但凡有他,来看球的女生都比平时多一倍,但我倒是没听说过他跟谁走的近。”
02
隔天一早,宋亚轩就被安排去校门口值岗。
说白了就是抓迟到学生,时间跨度从七点五十至八点二十,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能借机躲掉枯燥乏味的早读。
宋亚轩百无聊赖的站在岗亭外发呆,手头捏着薄薄一打记录条,学校位于市区支干道路上,斜对角还有所幼儿园,八点多正是小朋友们陆陆续续被家长送来的时间,街边咿咿呀呀好不热闹。
保安大叔到了点得去校内出勤巡逻,偌大的校门外只留了自己一个人,连个聊天的话伴都没有,宋亚轩扒在岗亭窗边,愣会神看会电子钟,分针转的比上课都慢。
宋亚轩对着脚边小石头碾了又碾,‘嘎嘣’一声,石头寻了个空隙借力往前弹出好几步远,刚巧砸在来人的膝盖上。
视线顺着熟悉的校裤往上移,校服外套被打成结系在腰间,来人一手提着三四个装着早餐的塑料袋,另一只手还抓着黑色斜挎包的半边背带。
宋亚轩低头衔住笔盖往外一拔,习惯性拦在来人面前递上纸和笔示意人自觉点签扣分记录单,守半天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倒霉蛋,可不能轻易放过。
耳边传来阵浅浅溢出声的轻笑,宋亚轩全当幻听,抬眸时才猛然发现自己拦下的不是别人,而是刘耀文。
看了眼宋亚轩手臂上环着的值勤袖章,刘耀文了然,买早餐的时候多等了会,刚出店门就听见学校晨铃狂响,反正迟都迟了,刘耀文干脆坐店里喝了碗豆浆再来。
三年同校,却是第一次有正视刘耀文的机会,宋亚轩紧紧将笔帽攥在手心,恍惚间竟因为突如其来的对视而冒出身细汗。
靠频繁眨眼缓解紧张的小动作被刘耀文看在眼里,直到腾出手打了个响指才堪堪将宋亚轩飘离在外的思绪拉回。
“宋亚轩……?”
宋亚轩身形肉眼可见一顿,懵懵懂懂的听刘耀文又叫了一遍才缓过神,而从刘耀文口中听见自己名字是宋亚轩不曾奢望过的惊喜。
03
第一次将‘宋亚轩’三个字和本人对上号是在学校公示的省级数学竞赛榜单上,第一名向来比第二名更具存在感,以至于刘耀文只随意瞥过一眼便将红底二寸照内身着白衬衫的宋亚轩印在了脑海里。
因为在贴挂着的多组普通证件照中,他笑的格外好看,有股与生俱来的张扬与自信,但其实,照片远远不及本人清秀灵动的十分之一。
或许宋亚轩并没有意识到这一事实,也并不知道每当他佯装无意路过九班门口时总能引起班里小部分略显激动的窃窃私语。
刘耀文把碍手的早饭托宋亚轩拿着,随手接过签字笔,不仅没有将被扣平时分的忐忑,反而打着趣自嘲,“这下完咯,又得麻烦老万请我去办公室喝茶。”
刘耀文顺势捞过宋亚轩左手托在手心,丝毫不客气的在记录单上潇洒签下大名,一笔一划留下的痕迹衬得宋亚轩掌心酥麻。
刘耀文近在咫尺,近到似乎再靠近一步就能让鼻尖与发丝有所勾连,宋亚轩任由左手摊在刘耀文掌间,连带着呼吸都小心起来。
“迟……迟到扣零点五分……午休纪律部会把通知单送到你班里的。”宋亚轩出于习惯例行告知,刘耀文则毫不在意的应了声,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迟到被记名。
“你吃早饭了没?”
没头没脑抛来的新话题让宋亚轩有些发懵,但还是老老实实摇了摇头,“没有。”
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虽然被家里人念叨过好几次但依旧没想着改。
话音还未落地,刘耀文就把手头剩下两个小塑料袋也一并塞进宋亚轩手里,“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把这些都吃了,鸡蛋不许剩下。”
偶然在食堂遇见的那次,宋亚轩正埋头专心致志把番茄炒蛋里的鸡蛋往外挑。
指尖沉甸甸挂着好几袋早饭,包子捧在手里热乎的甚至有些发烫,近距离面对面才发现宋亚轩比想象中更瘦,即使隔着校服都能看到领边微微凸起的锁骨痕迹。
当心底生起抹名为‘喜欢’的情愫时,连带着周边一切都被蒙上层令人心动的滤镜,直到今天宋亚轩才知道,原来刘耀文笑起来时桃花眼会伴着眼尾的微微下挂而拢成抹弧形。
喜欢刘耀文的那张明细表上,又被宋亚轩悄悄添上一笔。
刘耀文双手插袋走出几步远又忍不住回头,只见宋亚轩木楞楞站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模样傻的可爱。
签有刘耀文大名的迟到记录单被宋亚轩沿着中缝撕下,在没有人看见的小角落里对折后偷偷塞进校服口袋。
当天午休,高三九班也并没有收到来自纪律部投送的扣分通知条。
04
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每天都在更新,黑板擦擦去的不仅仅是数字,更是为五十七天后高考冲刺铺垫的过往每一步。
课桌上堆到忘不见头顶的教材试卷,抽屉里收集着一大把替换后舍不得丢的空笔芯,熟悉的知识点被老师变着法往大脑塞,重点班背负的期待值与压力值自始至终成正比。
再次见到刘耀文是在十七号上午,学校统一安排高三毕业班拍摄集体毕业照。
站架安搭在刻有校训的石碑旁,最前面放着排供老师入座的靠椅,五百多号人陆陆续续站定在周围,放眼望去清一色白底蓝边校服,大概也都乖乖珍惜这最后一次集体穿校服的机会。
即使挤闹再熙攘,喋喋声再冗杂,宋亚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跟在九班最末尾的刘耀文。
不止这一次,而是在这之前的每一次,宋亚轩都觉得刘耀文就像小说里被作者用言辞倾注而成的男主角,即使站在阳光下一动不动也依旧是人群中最不可忽视的那一个。
暗恋像枚载满酸橙果肉和蜜酿黄桃的果冻,入口冰凉,只有留存在齿间的酸甜叫嚣着青涩与柔软。
九班男生被摄影师安排着走上倒数第二级站架,刘耀文站定在中心偏靠右的位置,百无聊赖的等着剩下几个班级一点点填充满整座站架。
打闹间余光瞥见个熟悉的身影正抬腿往台阶上走,双手背在身后,等身边同学站稳后才小心翼翼跟着往里挪。
刘耀文觉得,宋亚轩大概就是老师和家长口中成绩优异到无所不能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好乖,乖到连刘海都打理的刚好压在眉间,让人找不到能判他逾矩的点。
跨上第三级站架,摄影师还在挥着扩音喇叭安排各班男生进场,宋亚轩抻着头往左后方看了眼,又不死心的朝右边张望,殷俞杰见状脑袋也不由跟着转了好几圈,“找谁呢?”
“没什么,随便看看。”
人好多,找不到刘耀文。
两人之间隔了整整一排,但这并不妨碍刘耀文将宋亚轩左右张望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明明教室在三楼却要佯装过路人来二层卫生间洗手。
明明驻足在篮球场外看完了整场比赛却从来没有在结束时把怀里揣了一路的运动饮料送出手。
明明会分心找寻自己却总在对视前一秒避开视线。
刘耀文自诩精敏,一次勉强可以认定是偶然,次数一多就难免被捕捉到些情难自己的马脚,显然,十七八岁的年纪,谁都不擅长掩藏心底汹涌澎湃的爱意。
05
如果要问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的刘耀文,宋亚轩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概是高二那年某个烦热聒噪的午夏,刘耀文指尖顶着篮球从宋亚轩身边走过,一场球赛酣畅淋漓,蒸发了被高温扼住脖颈的不耐。
宝蓝色绒质发带遮挂着氲湿成绺状的利落短发,额角流淌滑落的细汗在下巴处汇集滴落,短袖白白净净的,外套照旧爱打成结拴在腰间。
那天的阳光很刺眼,气温很高,拂面而来的微风熏的人耳根发烫,茉莉花盛开在操场旁一处矮丛间,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让本不起眼的一次擦肩而过变得念念不忘。
那天明明很普通,却因为刘耀文的出现又变的不那么普通。
06
为期仅有一年的暗恋,在快门声响起那刻被定格。
所有人四散而下等在一旁拍班级毕业照,殷俞杰拽住宋亚轩袖子将人揽在身前自拍,“来来来,再过一个多月咱就要毕业了,多拍几张,给毕业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的我留个念想。”
学校禁止学生携带电子设备,大概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不想扫兴,见校长和教导主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伙索性放开了胆子找人合影。
来找宋亚轩拍照的同班同学不在少数,偶有个别生面孔凑上前求合影也被宋亚轩欣然应允,在镜头前一遍遍保持微笑的练习,是在思考该用什么理由向刘耀文讨一张合影。
拇指摩挲着搁在口袋里的手机,宋亚轩犹豫了很久都没攒足勇气走向刘耀文,他就站在距离自己十米远的地方,和一群男生嬉笑推搡着窝在一起拍合照。
如果和初恋拥有的唯一一张合照是囊括了几百号人的团体照的话,未免太遗憾了些。
暗自斗争的那几分钟里,宋亚轩全然没察觉到刘耀文正揣着笑踱步到他身边。
刘耀文将手机递给殷俞杰,转而冲宋亚轩歪了歪脑袋,“可以跟全校第一合张照吗?高考那天我想把照片随身带着,或许能蹭到些好运。”
“可……可以啊。”宋亚轩选择遵从本心,噙着笑连连点头。
肩膀被人熟络搭靠着揽到胸前,全身感官细胞都在触碰的一瞬间汇集到肩侧那只手上。
这张合照,是刘耀文郑重戳上独属于他的火漆印后赠予宋亚轩的。
殷俞杰一连拍了好多张,将手机交还给刘耀文的时候却迟迟没见两人分开,宋亚轩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半僵的姿态,相比较刘耀文那副亲和坦然的模样,宋亚轩就显得不自在很多。
见宋亚轩一直盯着自己手机看,刘耀文动起了使坏的小心思,果不其然,刚准备把手机放回口袋就被宋亚轩着急敛住袖口,“那个……能把照片发我一份吗……?”
眼里闪烁着带有几分请求的眸光,只一眼便让刘耀文心窝软成一滩。
明明就那么想要合照,可但凡自己没特意多留个心眼,怕是到集合结束都等不来宋亚轩的主动开口。
“想要的话,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状似不经意的把宋亚轩带离人群,两人肩并肩沿着操场跑道外圈慢悠悠晃,“这几天作业很多吗?”
“嗯。”宋亚轩垂着脑袋,兀自踢搡着脚边一块不知道哪里丢来的鹅卵石,“模拟考成绩不太理想,各科老师都把任务加量了,时间不太够用。”
“怪不得……”
刘耀文这番话问的让人摸不清重点,宋亚轩思考片刻才忍不住问出口,“怪不得什么?”
“我每天下课都在走廊待着数叶子,叶子都快被我薅没了也没遇见你一次。”刘耀文故作惋惜的泄出声轻叹,“宋亚轩,你好像总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来。”
大脑像被安了枚定时炸弹,‘轰’一声炸断了所有能传递思考的神经元,原来自以为谨慎的路过早就被刘耀文抓住了偷看的小把柄。
窗户纸被细针扎出个小洞,成了输送暧昧的唯一通道。
原来刘耀文都知道,知道自己从教学楼最东面跑到最西面的小心思,知道篮球场外踌躇不定的挣扎,也知道目光躲闪背后蕴涵着的不可言说。
有时候总觉得,暗恋也跟其他事物一样免不掉两面性,既希望对方能知晓自己心意,又害怕这份名不正言不顺的情感的结局并不如自己想象般美好。
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吧,宋亚轩沉浸在小世界里暗自窃喜着,得有多幸运才能在这辈子换来份刚刚好的爱情。
宋亚轩喜欢刘耀文,而刘耀文也刚好中意宋亚轩。
07
漫步时手肘的每一次触碰都像被猫爪在心口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很软很贴,还带着几分不敢更进一步的试探。
宋亚轩快走几步回过身,倒退着面向刘耀文,指尖撵住校服一角反复揉拧,“二楼和三楼之间只有二十四级台阶,下次想见我的话,换你来一班找我,好不好。”
笑意在眼尾与嘴角肆意蔓延,刘耀文欣然应下,顺带着连平时再嫌弃不过的校服在此刻都变得顺眼很多。
毕竟,这是我跟你的第一套情侣装。
08
和煦微风裹挟着盎然春意钻进校园每一个角落,勾起衣角,扬起发丝,也萌动了彼位少年私自禁锢在左心房的爱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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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蔫坏小狗
^白切黑蔫坏小狗文 x 颜控轩
^9k/一吻定情/同居故事
“小狗很坏,但小狗很可爱。”
宋亚轩第一次遇见刘耀文是在酒吧。
那一次他被朋友骗去参加同学聚会,好几年没见的高中同学如今也大学毕业了,各个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宋亚轩不喜欢这样,因为卡座的五六个人里,只有他穿的是牛仔裤白卫衣。
太清纯了,五个人中头发梳得最亮的那一位眼神在他脸上游走过一圈,最后吐了句听不出意味的话,宋亚轩抬眼瞧过去,下一秒便和他对上视线,那人露骨的眼神像蛇信子爬过脊背一样留下一阵恶寒。
宋亚轩没忍住颤了颤,他侧过头问身旁的朋友...
^白切黑蔫坏小狗文 x 颜控轩
^9k/一吻定情/同居故事
“小狗很坏,但小狗很可爱。”
宋亚轩第一次遇见刘耀文是在酒吧。
那一次他被朋友骗去参加同学聚会,好几年没见的高中同学如今也大学毕业了,各个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宋亚轩不喜欢这样,因为卡座的五六个人里,只有他穿的是牛仔裤白卫衣。
太清纯了,五个人中头发梳得最亮的那一位眼神在他脸上游走过一圈,最后吐了句听不出意味的话,宋亚轩抬眼瞧过去,下一秒便和他对上视线,那人露骨的眼神像蛇信子爬过脊背一样留下一阵恶寒。
宋亚轩没忍住颤了颤,他侧过头问身旁的朋友:
“我还有点事,可不可以先离开。”
朋友的嘴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对面的人便先一步开了口:
“刚来一会一杯酒都没喝就要走,是不是不给我们面子啊。”
宋亚轩抬起头神色淡然地和对面的人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伸手拿起桌上被倒满的一杯褐色烈酒,仰头一杯下肚,下一秒,他便把杯子磕在桌上站起身对身边的几个人说:
“酒我喝了,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没人再拦他。
宋亚轩一边甩甩头试图让脸上刚刚升起的温度消散一些,另一边还要尽可能地把路走成直线,倔强的不像话,等他离卡座有些远了,才发现自己走到了驻唱台下,酒吧太大,四面的布置都差不多,一不小心就会迷了路。
宋亚轩停住脚步左右望了两圈试图回忆起刚刚进来时走的路线,可不巧的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宋亚轩看着身旁来往的年轻男女们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他平日里滴酒不沾,是因为他一杯就醉并且晕的极快,一旦酒精上了头,就会出现说话颠三倒四,东南西北方向不分等一系列的问题。
可没想到这些症状会出现的这么快。
宋亚轩咽了咽口水试图压下嗓中火辣辣的烧灼感。
他站在原地有些进退两难。
是冒着醉倒在大街上的风险问路离开,还是回到卡座里等他们一起走。
宋亚轩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在他迟疑着准备掉头回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温热的手拉住了他冰凉的手腕。
他被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到,下意识地抬手想要甩开,却被禁锢的死死的。
那一瞬间,宋亚轩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贩卖器官的组织盯上了,就在他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一秒钟里,握住他手腕的那人突然凑近,等靠近他耳边了才轻声问:
“你后面有个男人在看你,你是等他过来还是跟我出去。”
宋亚轩转头朝身后望去,不远处吧台前果真有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正端着酒杯朝他笑,那笑容看得他心乱如麻,慌乱中又转过头来,宋亚轩的大脑宕机,十几秒钟前的紧张感还未散去又被身后那人吓到,让他急需一根救命稻草来拉他上岸。
明知眼前的人也不可信,可嘴巴还是快脑子一步,宋亚轩抬起头,眼神有点迷离地对着眼前距离他只有二十公分的男人开口:
“带我走。”
滴酒倒的宋亚轩在灌下一满杯的高度数洋酒后早已思绪不清,他不明白一句“带我走”在本就鱼龙混杂的酒吧里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到自己被人拉着手腕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那片是非之地。
早上的阳光不算厚重,从窗户外投射进来是懒洋洋的温热,宋亚轩正对着窗户被刺的有些眼疼,他翻了个身想要躲掉阳光,没成想还没躺平半边身子就悬空了,眼看着就要跌下床去,宋亚轩猛地惊醒,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以借力的东西。
扑通一声。
重物落地砸得闷响,宋亚轩还没感觉到任何疼痛,身下就传来一声闷哼,这一动静告诉他,他压到一个人了。
宋亚轩撑着一旁的地板支起身和身下的人型肉垫对上视线,这一看,就呆愣了好久。
宋亚轩第一反应是身下的这个男人他不认识,第二反应是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符合他作为颜控的一切标准。
他还在呆呆的看着,身下的人也没喊停,只是有些玩味地看着他,过了两分钟后宋亚轩总算意识到这样的姿势有多糟糕,他撑着地起身后坐在床边沉默了几分钟,努力地回想昨晚喝下那杯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结果不尽如人意。
他断片了,脑子里还能想起的最后一幕是他抬起头对着眼前模糊到看不清脸的陌生人说“带我走”。
然后他就在这了。
宋亚轩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无法确定自己酒精上头后有没有做出些奇怪的举动,犹豫再三后他还是小心地问出了口:
“我只要一喝酒就会断片,昨天晚上,我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此刻还坐在地上的男生后仰着和他对上视线,像是在探求宋亚轩酒后失忆的真实性,片刻后他收回了脸上还挂着的笑意,无缝衔接上一个略带失落的表情后往前贴了贴抱住自己的膝盖诘问道:
“你昨天晚上亲了我,说要对我负责,怎么一醒来就不认了呢。”
这一套动作下来,简直行云流水,把宋亚轩的绝情控诉得恰到好处。
宋亚轩哑然,他看着面前还坐在地上没起身的男生,有点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于是他再一次出口想要确认一遍:
“你确定我亲了你吗。”
面前上一秒还如同落水小狗一般的男生立刻仰起头,眼里带着光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点头向他保证:
“嘴对嘴的那种。”
好吧,反正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不是都任由对方说。
男生告诉他,自己叫刘耀文,今年高三毕业,录取通知书已经拿到,是本地的大学,十五岁的时候成了孤儿,半工半读地过完了高中,租的房子昨天刚到期续不上费了,被房东赶了出来,昨晚去酒吧是为了找工作。
多完整的一套说辞,宋亚轩简直挑不出一点漏洞。
他叹口气问:
“我亲了你,然后你想我怎么负责。”
刘耀文拉着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
“给我一个住的地方。”
宋亚轩一愣,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是单纯想找个住的地方吗,还是要谈恋爱同居的那一种。
他有些不确定,
“你是要和我谈恋爱吗。”
刘耀文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这下反倒轮到他呆住了。
像是仔细的思索一番后他才给了宋亚轩答案: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就谈恋爱。”
宋亚轩有些不高兴了,这话说的,好像是他一厢情愿一样,他冷哼一声从站起身来仰着下巴对着刘耀文说:
“谁想和你谈恋爱,你别想多了,我提前把话说清楚了,我家很小,你不一定住的习惯,哪天你待不下去了,或者赚够了房租钱,提前给我打声招呼就能搬出去了。”
刘耀文思忖一下,大概觉得自己还不算亏,于是爽快地说了成交。
宋亚轩说家里不大原来不是客套话,刘耀文跟在他身后进了家门左右看了一圈心里粗略地算了一下,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卧室,标准的独居室,大概五十平方不到。
他也不嫌弃,把自己纯黑色的二十寸小行李箱推到墙角后就自顾自地坐下了,反倒是宋亚轩站在沙发前,有些无奈地对他讲:
“真没看出来你适应能力这么强啊,这么快就当自己家了。”
任谁听都能察觉出其中的讽刺意味,可刘耀文偏偏不上这个当,他抬起头眨巴两下眼露出一个极具蛊惑性地笑容对宋亚轩说:
“是啊,哥,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小他四岁,叫他哥也没什么毛病,宋亚轩被他的笑晃到眼,呆愣了几秒钟才后知后觉地收回自己痴痴的视线,像是恼羞成怒般转身朝房间走去,边走还边撂下一句“谁理你啊”。
家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宋亚轩开始有些发愁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他刚刚失业,昨天朋友约他去酒吧用的理由还是帮忙找工作,现在好了,工作没找到,家里还来了个大麻烦。
他掰着手指算了算,距离大一新生开学也就两个月不到了,等刘耀文开学了,就该搬到学校里去了,到时候他们大概就没什么瓜葛了吧。
这么一想,宋亚轩心里的负担又轻了些,可转念想到刘耀文的那张脸,心里又有点难以察觉的失落。
长得这么帅,以后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他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大堆,最后在考虑完往后五年的人生蓝图时才翻了个身进入浅眠,梦里他在河边洗手,河里有个全身湿漉的落水小狗,他洗完手起身刚想转身离开,身后的小狗突然发出了人的声音,用类似控诉地口吻对他讲“你亲了我不打算负责吗”。
他怎么会亲一只小狗。
宋亚轩惊醒,猛的起身后泛起一阵晕眩感,他撑着床侧缓了半天后才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他睡了三个多小时。
不知道刘耀文有没有吃饭。
宋亚轩起身下床拉开房门,在走出门的一瞬间和缩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抱着膝盖坐在看电视的刘耀文对上视线。
现在已经不早了,太阳早就落山,天边只留下沉沉的一片黑,客厅没开灯,屋子从玄关处一直暗到客厅里,好像整个世界都是失色的,暗淡到遮盖了一切,唯独电视屏上泛着的一点淡光和刘耀文望过来时亮亮的眼睛像是带着希望的。
好像小狗。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笑到,等笑完两声了觉得心情也好了不少,他走过去,落坐在刘耀文身旁的沙发上,佯装淡定地把视线投向电视屏。
十几秒后他才后知后觉地问:
“日剧?”
刘耀文点点头也没看他,自顾自地解释道:
“《一吻定情》。”
许是联想到什么别的事,宋亚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急促地咳嗽两声,下一秒刘耀文便朝他望来,露出一点狡黠的笑,装作无辜地明知故问:
“你是想到了和我接吻吗。”
宋亚轩看着他坏坏地表情心里偷骂了他一句“蔫坏小狗”。
刘耀文一直睡在沙发上从没叫过不舒服,宋亚轩不在家的时候就自己下碗清汤面再打个鸡蛋,大半个月下来宋亚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动提出来要不要一起去买点东西,刘耀文欣然答应,于是在刘耀文搬进来的第六天,他们俩一起出去逛了一趟,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并肩走过超市和菜市场,买了三大提的东西,塞满了双开门的冰箱以及玻璃茶几抽屉,等他们俩吃完宋亚轩做的两菜一汤后才开口对他讲:
“那天那个酒吧老板给我打电话了,他叫我明天开始去上班。”
宋亚轩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但还是顺口接了一句:
“当酒保?”
“不是,当驻唱。”
那可比酒保的门槛要高,宋亚轩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最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洗碗,他想装作不在意,但等他清干净最后一个盘子后还是没忍住抬头问他:
“你唱歌很好听吗。”
刘耀文点点头又摇头,回他:
“还算能听。”
那就是好听了。
宋亚轩点点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总感觉心里有些发闷,合租的室友在搬到一起时还要调查个彻底,他却连刘耀文擅长什么都不知道,说白了,他们俩连室友都算不上。
他把碗装回柜子里又冲了冲手想要回房间,等他的肩膀擦过刘耀文的肩时,手腕又突然被人攥住,他被冷水冲凉的手腕上覆盖住一圈热温,把他带回到几天前酒吧的那个夜晚,那个模糊、混沌到不切实际的短暂狂欢的人群中央,两幅画面重合在当下,宋亚轩的心上盘旋萦绕起一股厚重的安全感,像是突然回忆起那晚刘耀文是如何把他牵离那个光怪陆离的是非之地。
他转过身来和身旁的刘耀文对视,两秒钟没到就立刻心软。
“怎么了。”
“明晚我第一次驻唱,有点紧张,邀请你去给我加油,你愿意吗。”
宋亚轩失笑,思索片刻后才轻轻地点头说好啊。
如果可以的话,宋亚轩是万不想再去一次那家酒吧的,可无奈刘耀文的工作刚好在那,好在这一次他不用喝酒了,宋亚轩想,等刘耀文这几天适应了,他就不去了,这么想完,他又在心里夸赞了自己一番。
真是菩萨心肠。
夜场快开始了,刘耀文六点开始唱歌,现在已经去后台换衣服了,宋亚轩在前台点了杯零度数的柠檬水后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卡座坐下了,从他坐的这个方向望去,刚好能看到驻唱台上站着的人。
穿着吊了两串链的纯黑长裤和打洞牛仔褂的刘耀文额前的发被定型喷雾喷成四六分右半边的头发上还染了一点红,宋亚轩猜测他用的是一次性染发剂,不得不承认的是,失落小狗因为这一点颜色变得有些迷人,特别是在当下的场景里。
台上的刘耀文在调整好立麦高度又试好话筒和鼓后在目光所见范围内望了一圈最终锁定了他,他张着嘴朝宋亚轩动了一个夸张的口型,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宋亚轩第一遍没听懂,于是自己又张了张嘴回想着他的嘴形默念了两遍,最后念到那两个人快要嚼碎在肚里了,他才后知后觉的听懂。
刘耀文说的是“等他”。
等他唱歌,还是等他回家。
宋亚轩失笑,低头抿了口柠檬水,等那酸意化去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时,他才发觉自己心里有种莫名的甜蜜。
是因为刘耀文吗,还是单纯因为那两个字,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又过了几分钟,酒吧里震耳欲聋的DJ打碟声突然小了下去,一旁舞池里年轻男女们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朝驻唱台上聚光灯打下的那一点望去,下一秒种,电子鼓连上音响,敲出了一声响。
整个酒吧的客人视线全都集中在同一处,在聚光灯下发着光的刘耀文身上。
一小段鼓声结束,刘耀文凑到麦前开口,
什么声音 正在回想
什么温度 还在我肩膀
是郭顶《飞行器的执行周期》里的一首歌,宋亚轩在脑中搜索了片刻后锁定了歌名。
《把你的外套留在深巷》。
宋亚轩还在想着刘耀文为什么会喜欢听这首歌,下一秒他便唱到了那句:
回来 你快来爱我
在我 身上躺下
宋亚轩的思绪被这两句歌词撩到飘忽,脑子里闪过两个场景,第一个是他们初识那晚他靠近刘耀文轻说的“带我走”,第二个场景是第二天醒来时刘耀文为他当了人型肉垫。
明明没什么关联,他却有些不可控制地脸红,好像从遇见那天起,刘耀文说得任何一句话,做得任何一件事都会让他想入非非,人家也许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多半是他自作多情了。
宋亚轩的情绪又低了下来,他两三口喝掉了大半杯柠檬水,觉得嗓子有些发苦,台上的声音像是被他自动屏蔽掉,他听不见刘耀文唱歌了。
没过一会,突然有人在他对面坐下,宋亚轩抬起头来,和对方露骨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一个人喝酒?”
宋亚轩不想理,站起身来端着还剩半杯的柠檬水刚想离开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他用力甩了一下没挣开才转过头来问:
“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想和你交个朋友,算不算事。”
宋亚轩没有被人这么纠缠过,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只能随口编了个理由:
“不用了,我不喜欢男人。”
那个看起来快有三十多岁的男人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回他:
“开什么玩笑,不喜欢男人来什么gay吧,直男找乐子吗。”
这下轮到宋亚轩愣了,原来这里是gay吧,怪不得这里客人的男女比例是七比三,他的思绪又飘到九霄云外去,下一秒钟手腕处传来的刺痛便把他拉了回来。
他扭了扭手腕从那人的禁锢中逃了出来,等他们拉开一点距离了,宋亚轩才看见自己的手腕处泛起了一阵红,他怒骂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病,我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你。”
他气疯了,大脑还没作出判断就已经举起手指着驻唱台的方向对面前这个男人讲 :
“台上的那个是我男朋友,麻烦你回去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和他到底差了多少。”
他还想骂人,一串子没出口的脏话在嘴边酝酿了几秒后还没脱口,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便被人温温柔柔地握住。
宋亚轩愣住了,面前搭讪的男人趁着他没反应过来的空档慌忙离开了,以他位半径的一米内只剩下他和刘耀文两个人,原来台上的歌在他从卡座上起身的那一秒里就停了,刘耀文轻轻握住他被人攥到发热的纤细手腕,似爱抚般地摩挲了片刻后低声吐出了一句话:
“宋亚轩,都红了。”
刚刚只是手腕红,现在脸和耳朵也跟着红了,宋亚轩轻轻地抽回手想要缓解尴尬气氛,等他把手中剩下的半杯柠檬水递过去的那一秒钟才想起这是他喝过的,可刘耀文丝毫不介意,他伸手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后把杯子磕在卡座桌面上。
他把脖子上套着的一串项链取下来放在桌上后伸手牵住宋亚轩和他讲:
“我们回家吧。”
宋亚轩点点头任由自己被他拉着,就在他们快要跨出酒吧门的那一瞬间他又突然想起了正事:
“我们就这样走了,你的工作怎么办。”
“不唱了,明天跟老板辞职。”
“那怎么可以,”宋亚轩停住脚步拉了他一下心里有些不悦,“你不可以把工作当儿戏的。”
他们俩已经出了门,站在门口给要进去的客人让了让路,刘耀文拉着他的手快走了两步,等走到巷子口处了,宋亚轩才甩开他的手。
刘耀文没说话,宋亚轩也没说话,过了有一会刘耀文才开口:
“那你回家,我现在回去。”
宋亚轩心里有些发堵,心上被一股不知名的低气压环绕住,他有些艰难地开口:
“你让我来陪你的,刘耀文,我来听你唱歌,推掉了五点四十的一个面试。”
刘耀文没说话了,靠着身后的墙有一会才讲话。
他说宋亚轩,如果你那天碰到的不是我,是不是也会叫别人带你走。
最后收场的很难看,他把刘耀文撇在巷口处独自打车回家了,一路上情绪都很低,伤心泛滥到老天都看不下去,司机师傅伸手开了雨刷器还不忘抱怨道,怎么雨下得这么突然。
宋亚轩靠着车窗没说话,等在小区门口下了车也慢慢往回走,快一点只需要五分钟的路程他走了十来分钟,等到家的时候已经全身湿透了,他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等出来了吹干头发回到房间拉开衣柜看到自己好心分给刘耀文的一半柜子时,心里好不容易平复的怒火又重燃了起来。
他幼稚地把刘耀文的衣服扯了下来统统丢到沙发上,等丢完后心里还是堵的慌,他回到房间给最亲近的朋友拨了电话,简单地说了这一个星期以来发生的事,朋友在电话那头笑了声然后问他:
“宋亚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一个为情所困的高中生。”
宋亚轩急着反驳,朋友连忙叫停,尝试给他讲道理:
“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你说你不喜欢他,那你为什么要因为他的一句话生气,你不高兴,无非是觉得他误会了你。”
宋亚轩想了想,觉得朋友说的话有点道理,他有些犹豫了,可还是不肯相信地补上一句:
“可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我们明明才认识一个星期不到,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喜欢他。”
朋友啊了一声感慨道:
“时间的确短了些,可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充足的理由和时间的,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好的理由去爱上一个人。”
宋亚轩挂了电话后又开始胡思乱想,脑子里不断地闪过刘耀文失落的表情。
像恹恹的小狗。
他翻个身试图压下心里的那点不忍,在自我斗争了几十分钟后决定给自己、也给刘耀文一个台阶下,如果他明天今晚肯道歉的话,那么他就不计前嫌了。
宋亚轩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他在满足中沉沉睡去,等到第二天醒来时他的心情又重新跌入谷底。
因为刘耀文一整晚都没有回家。
宋亚轩哽了口气发誓自己再也不理刘耀文了,他把刘耀文的衣服统统塞进行李箱里想着哪天他回来了就把行李箱连同他这个人一起丢出家门,胡乱想象了一通后他的气消了不少,可心里却有种无法忽略的空洞感。
他又要一个人住了。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他各个地方面试,行程安排的满满的倒也不觉得难过,后来真找到工作了,每天工作八小时,晚上五点回到家后,又是无尽的寂寞。
刘耀文的行李箱仍旧被他放在墙角,没去动过也没真的丢出去,宋亚轩坐在刘耀文最喜欢坐的沙发前的那块地毯上掰着手指算,原来刘耀文已经九天没回来了,他是去拯救别人了吗。
宋亚轩越想心里越难受,最后晚饭都吃不下了,拉着行李箱就往酒吧跑。
他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如果刘耀文没辞职的话大概他正在台上唱歌,宋亚轩推门的手顿住了,又开始犹豫,他应该进去吗,还是就这样算了,反正他和刘耀文也没多么刻骨铭心。
或许及时止损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宋亚轩慢慢收回手,低头看了眼塞满刘耀文夏天短袖的行李箱,片刻不舍后还是松开了手。
就在他把行李箱拖到巷口后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他转过身去,发现是个有些眼熟的人。
那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生笑着对他说:
“我是这里面的酒保,我认识你,但估计你记不得我了,你是来找文哥的吗,他就在里面,要不要我带你进去。”
宋亚轩刚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他点点头在心里说服自己,就远远看一眼,当作告别了。
他跟着酒保进了门,被他带到离驻唱台很近的一个卡座里坐着,没过一会酒保端来一杯柠檬水有些抱歉地对他说:
“文哥已经上台了,这时候不太好跟他说,要不你先坐一会,他一会就下台了。”
宋亚轩点点头跟他说没事,等酒保离开了,他才有时间好好听刘耀文唱歌。
这次他唱的还是郭顶的歌。
不过是《水星记》。
宋亚轩想,原来刘耀文唱情歌的时候也是温柔的,原来他不穿牛仔褂不喷染发剂也是好看的,原来他不光会打架子鼓还会弹吉他。
原来台上和台下的距离有这么远。
宋亚轩的心被冰镇的柠檬水给贴凉了,他松开握住杯子的手,拇指和食指满满靠近后贴在左眼前,比到视线里只剩他一人了,心里又开始酸胀发痛,他收回手,站起身来刚想离开,台上话筒连接音响传出的歌声戛然而止,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自己便落进了一个强势的怀抱里,一阵眩晕后他被刘耀文护着头抵在卡座连接处的冰凉玻璃面上,一个热烈的吻发狠地落了下来,刘耀文的牙齿磕到他的唇上,留下一阵密切的疼痛。
宋亚轩没拒绝,他接受了这个吻。
酒吧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俩身上,一阵沉默后爆发了一阵异常热闹的起哄声,宋亚轩快喘不上气了,才轻轻推开刘耀文,又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
第一次接吻就这么兴师动众,宋亚轩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他靠近刘耀文耳边轻轻地念了一句“带我走”。
和初见时一样,带我走,带我离开酒吧,离开一切的杂乱和这欢呼雀跃的是非之地,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四十八平米的小房也好,酒吧外的小巷也好,只要是跟你一起。
刘耀文说好,然后整个酒吧的人目光都跟随着他们俩,看他们步履匆匆地赶一场私奔般的恋爱。
出了酒吧门,外面一片清净,刘耀文拉着他走到那晚争吵时的巷子口,在宋亚轩还在愣神的时间里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去,护着他的头,又把他压在灰色的墙壁上。
夜色很暗,巷子很深,吻很重,一切浓情蜜意在皎洁的月光下都无处遁形,宋亚轩被他咬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后笑着在唇齿间问他:
“刘耀文,你是不是小狗啊,那么会装乖,又那么坏,咬人的时候还疼。”
刘耀文不理他的玩笑话,只是更重地吻下去,几秒钟后宋亚轩感觉全身都在冒汗,他侧着脸躲过刘耀文的吻,用商量的口气跟他讲:
“不亲了好不好,我有点热。”
分别了九天思念来得异常凶猛,刘耀文才不管宋亚轩热不热,他身上拉下宋亚轩今天出门时套上的一件薄外套,等外套从肩上落下的时候宋亚轩才反应过来,连忙裹紧了衣服伸手捂住刘耀文的嘴。
“刘耀文,不准耍流氓啊。”
刘耀文知道他误会了,又觉得他防备的样子实在可爱,他伸手握住宋亚轩的手腕吻了吻他的掌心有些口齿不清地讲了一句话,宋亚轩没听清,于是抽回手要他再讲一遍。
刘耀文笑了,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
“宋亚轩,给深巷留一件外套。”
那晚回去后刘耀文拥有了躺在宋亚轩床上的权力,两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整夜,宋亚轩问他知不知道那里是个gay吧,刘耀文说知道啊,简直不能更清楚了,因为那家酒吧是我开的。
宋亚轩猛地从床上坐起,有些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骗了自己那么久,刘耀文把手背在脑后枕着笑答他,其实不算久,也就一个月不到而已。
对啊,他们也只认识了二十九天,宋亚轩被他转移话题后重新躺下,有些郁闷地问,我们这算不算闪恋啊。
刘耀文摇摇头说不算。
他说宋亚轩,人体的基本代谢周期是二十八天,从小到大无论我喜欢什么都不会超过二十八天,好像这么多年了,只有你是个例外,二十九天不短,宋亚轩,每个人的爱情都是积攒运气得来的,只不过我的运气要比他们好一点,我花了最短的时间,遇到了最好的爱人。
宋亚轩被他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打的有些失措,心上萦绕的一阵甜蜜还没来得及散去转眼想到刚刚被转移的话题后又恢复了清醒。
他侧过头和近在咫尺的刘耀文对上视线,他问:
“你还没有好好和我解释酒吧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爸妈车祸去世的,那一年责任方赔了我不少钱,今年年初我拿着那钱开了这家酒吧,除了这件事外,我告诉你的其他事都是真的,宋亚轩,我的确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大学,可我本来没想继续去读了,在遇到你之前,我打算拿着个高中学籍当一个普通的酒吧老板过完这一生的,直到那一天,我坐在角落卡座里看见了站在人群中无措的你,那时候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不该过的这么无趣。”
“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看到你的那一秒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靠近你。”
“宋亚轩,我靠近了,谢谢你愿意跟我走。”
宋亚轩的眼眶有些发热,他侧过身蜷着膝盖和刘耀文面对面,他问刘耀文:
“你说你要当驻唱,是为了唱郭顶给我听吗。”
“是。”
“你带我去宾馆的那晚,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亲你对不对。”
“对。”
宋亚轩突然笑了,笑到鼻尖都有些酸涩。
他说刘耀文,只有小狗才会骗人,刘耀文点点头说小狗还会边哭边笑,宋亚轩把手背盖在眼上倔强道:我没有哭。
刘耀文说是,你不是小狗我是小狗。
宋亚轩慢慢贴近亲了亲他的嘴角,他说刘耀文,小狗很坏,但小狗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