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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

敲下这三个字时，我忍不住长长出了一口气。

第一次完整地写完长篇，于我而言，总有些不同。

这个故事算不上精彩，不够吸引人，也不够曲折跌宕，没有什么太过吸引人的特质，但说实话，在写的过程中，虽然纠结痛苦占大多数，但也有许多很美丽的时刻。

写这个故事的这几个月，我过的并不是太顺利。有些东西被推翻，有些人离开，但还好，这个故事一直是我心底里一根清晰的线。想起他们在伦敦同看一场雪，在经历重要的人离开时抛开前尘紧紧相拥，想到他们在偏远的地方喝着啤酒散步，在家里互诉衷肠表明心意，总觉得有些奇妙，也好像真的陪伴着他们，在自我拉扯里从一个深秋走到了另一个深秋。

谢谢你愿意读到这里。

感谢每一位读完这个故事的人，你们在这个故事里投掷的时间让这个故事本身更加完整。

感谢阿昏，虽然她大概率不会看到这段文字，但感谢她数次将我拉扯出情绪的深渊，让这个故事的走向不至于走向不可控的地方。

感谢故事里出现的每一个人，祝他们好。

感谢马嘉祺和丁程鑫，是他们让故事里的爱有所依据。

特别鸣谢@酉星 ，她曾经在评论中概括这个故事为“爱的人正斟酌说爱”，是我觉得对这个故事最好的注解。

写完了，想说的都在故事里。最后，祝相爱的人真心相爱，孤单者一往无前。注意幸福！

在评论区留下对这个故事的感受/印象深刻的情节/喜欢的语句或选段，随机抽选一位赠送实体书一本。

ps：大概还有三个番外

整点包养文学玩玩

41绪×30川

今年话剧团入了一批新演员，其中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烫了一头时髦的卷发，笑容明艳又大方。你不必等她自我介绍，因为周围的人总是很热络地叫着“小林”或是“林小姐”，像是呼唤自己的亲姐妹。她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上佳，下班后钻进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像是一只夜莺飞回城堡。

可她的举止谈吐却没有富人家孩子的样子，大家纷纷猜测她有个“干爹”，不然也不会那么自在逍遥。可谁也不敢大声议论，据说林小姐背后的人很有势力，没人愿意因为口舌丧失一份宝贵的工作。

白川是剧目的总负责人，负责灯光舞美，负责调度人员，负责台词彩排，当然也负责林小姐。他进团6年，是年轻一代中最努力，最有能力的人。林小姐是块烫手山芋，中年演员不愿意蹚浑水，老演员更不愿晚节不保，因此林小姐就被分给了白川。白川对此没有异议，他想背后是谁不重要，不妨碍日常排练，不影响舞台效果就没问题。索性林小姐的表现还不错，有科班的影子，没给大家拖后腿。

这份庆幸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林小姐起先还会找理由，有时候说自己母亲千里迢迢来剧团，她得请假配她；有时候说她身体实在不舒服，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飘在天上的风；有时候说她脚受伤了，打了一层厚厚的石膏，医生嘱咐不能下地。到后来，林小姐连蹩脚的理由也不找了，白川打电话问她，她就回以轻飘飘的两个字“有事”。偏偏她还是个有点戏份的角色，她不在的这些天，B角勤勤恳恳排练，和大家磨合得越来越好。白川看那个小姑娘不容易，就把B角提了A角。

第二天，剧团领导就把白川叫过去谈话，说林小姐必须是A角，白川神色不变：“没有A角不参加排练，而且B角那个姑娘很认真，我相信她不会让…”“小白，”领导叹了口气，“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小林那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是第一年了，至于另一个姑娘，就下一次吧。”白川说下一次下一次，总是下一次，剧团放着认真的演员不要，为什么要养一个公主。领导面色一沉，“小白，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说完就低头喝水，催白川结束话题，也催白川接受命运。

白川不愿妥协，他虽然已经不是那个怀揣着沉甸甸梦想的男大学生了，可他答应过B角，就得把事情做好。

白川进门的时候，林小姐正在粘眼睫毛，她从镜子里看到了白川，但没主动开口。白川在心里叹了口气，“林小姐，我是来道歉的，没有和你商量换角的事情，实在非常抱歉。”林小姐手上动作没停，她像个真正的王室贵族，“白老师知道就好。”说着，她最后一次在镜子前整理仪容，满怀期待地奔赴今晚的约会。

林小姐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她看到白川动也不动，站在门前，像是一块石碑。“白老师，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白川说B角非常适合这个角色，她外形比较普通，更贴合人物，而且她和大家伙一起参与了每一次排练，对人物的内心变化非常熟悉，台词也更具感染力。林小姐现在加入排练的话，可能会跟不上大家都脚步，到时候会非常吃力。

白川说得诚恳，林小姐黑着脸听着，突然，她笑了：“白老师，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跟我又是什么关系，我才不在乎这个角色怎样，也不在乎这出表演怎样，只要我出演，台下一定会坐满人。我可以确信，因为我有这个去到。这不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吗？你负责的项目很成功，剧院很成功，剧团也很成功，你何苦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女孩跟我争呢？”

“这是不一样的，林小姐，这是不一样的。”白川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可他飞快地否定了林小姐，并且还有继续为B角说话的意思。

这回轮到林小姐叹气了：“白老师，如果我是你，就会识相一点。你好不容易考进来，就靠着剧团吃饭，也没有别的长处，要是丢了工作就只能去饭店洗碗了。我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好人洗碗，不过要是你硬要去洗碗，我也不拦着。”她话里话外净是威胁，白川看她口气如此，想必是靠山和口气一样硬。可他还是不服气，还想叮嘱几句，让林小姐别再缺席今后的排练。

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林小姐哎呀一声，说都怪你，我约会要迟到了。她对白川做了个口型，随后提高声音，“进来吧。”门外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长得很魁梧，像是个保镖。林小姐见了他，像是见到了靠山，像一只轻快的小蝴蝶一样飞到他身边。白川背对着他们，他无意窥探别的都私生活。

林小姐有意要在白川面前炫耀一下，她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再见，白老师，我要走了！”白川不想在“干爹”面前给她难看，便转过身做礼貌的告别。谁知两人皆是一愣，这会儿功夫，林小姐已经走了好几步，她见身后没人，不满地瞪了那男人一眼，让他快点跟上。那男人应了一声，看林小姐往前走了，又转头对白川恭敬地点点头，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所做的那样。

白川还记得老王叫自己“白先生”，他像是叫未来的男主人，后来白川才知道老王叫谁都是那个样子，他的态度和方绪的态度无关。白川曾那样热切地期盼过老王的到来，也曾冷眼看着老王，而这一切都不会改变老王的语气，因为他是方爸爸派给方绪的司机。这个扎根方圆市的家族有能力聘用一个永远礼貌且恭敬的司机。

白川心如乱麻，老王在就说明方绪在，就说明林小姐的金主是方绪。白川第一反应是快点离开，虽说老王已经上来了，方绪不可能会为了林小姐亲自跑一趟，但白川要杜绝一切可能。

冷静一点，白川对自己说，什么也没发生，现在绕到楼梯口下去，方绪不可能走楼梯，他不会看到你。白川刚过完30岁生日不久，他已经是个独立编排过许多话剧，和不少知名演员合作过的成熟演员了。他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大四学生，这里也没有什么要包养他金主老板。

只要白川跑得够快，一切都不会发生。快一点，再快一点，步距拉开，步频提高，把这些糟心事忘了，把方绪的样子忘了，把自己送出去的真心也忘了。白川想要马上到排练室，想要快点缩回熟悉的地方，又想这条路永远也跑不到尽头才好，这样他就不必费心思考停下来要做什么。

白川在剧团跑腿一年，最擅长跑，而且是效率最大化的跑。

白川跑回了排练室，门虚掩着，大家在激烈讨论林小姐的金主到底是谁。又说钱老板的，说他是煤老板，最喜欢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有说金先生的，他爱好附庸风雅，要找个人同他聊聊风花雪月。还有说陈老板的，陈老板局内，但总爱在外面找刺激。白川站在外面一直没进去，他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手下那帮小孩。

“你们有没有想过，金主可能姓方？”不知道谁提了一嘴，大家都沉默了。这是一种充满哀伤的沉默，之前的猜想只不过是猜想，那些老板大多有钱有闲，而方绪不一样，方绪有钱有闲还有大把大把的人脉和资源。如果说方圆市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那么方家就是粗壮的树干，普通人就是树叶上一只小小的蚍蜉。如果是方绪，那么谁都不能改变结果，林小姐就是躺在床上睡大觉也是A角。

在一片死寂中，白川推门而入，大家一拥而上围住他，殷切的眼神像是要把白川看化了。B角的小姑娘，压抑着希望，也压抑着焦虑，她是那样相信白川，相信自己的付出会得到回报。白川突然说不出话了，他在来的路上打了一路腹稿，一面还要应付脑海中时不时窜出的有关方绪的回忆。他的语塞就是最明了的答案，大家都明白了。

泪水一瞬间充上她的眼眶，B角的姑娘强扯出一个笑，说是自己还不够好。白川拍拍她的肩膀，说以后还有机会的。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如果没有方绪，大家机会均等，而方绪出现在哪里，机会就落在谁头上。有小道消息称，方圆市出来的不是知名演员都是方绪捧出来的。

车上的林小姐不知道排练室的光景，她正快乐地和方绪分享一天的见闻。如果世界上评选最佳金主，那方绪一定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有钱人是不会老的，方绪一直是那个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样子，珠宝、箱包，只要他喜欢你，只要你想要，都能成为仓库里堆灰的藏品。

方绪有过无数任“女朋友”，无论方绪本人怎么看，她们都称自己为“方绪的女朋友”。但世界上暂时还没有属于方绪的方太太，上一个方太太还是方绪他亲妈。谁不想嫁入豪门，把美貌边做今生无忧的保障呢？男孩、女孩都爱方绪，方绪照单全收，感兴趣地就做朋友，不感兴趣了就换一个。某一任女朋友曾说不愿意付出爱的人是得不到爱人的。但帅气多斤的方老板走得太快，完全不在乎身后的人说了什么。

方绪有钱且需要爱，别人却钱且拥有爱，于是交易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方绪不会在这种过家家式的爱情游戏上真正爱上谁，但他的演技比任何人都好，就比如此时，他温柔地看着林小姐，时不时做一两句精妙的评价。

“我真的很不喜欢他，明明也才三十岁，却老气横秋的，我爸都不这样跟我讲话，偏偏大家都很喜欢他。”方绪说是吗，他怎么了。得到方绪的应允，林小姐大大方方告状：“我只是没去几次排练而已，他就要把我换了，你说他坏不坏？”方绪顺势把她搂在怀里，顺着话头说“真坏”。

前排老王突然咳嗽一声，方绪眨眨眼，问林小姐怎么摆平这件事的。“这还不简单，我去跟领导透露一下我超级无敌厉害的男朋友，事情就解决了。”

林小姐这一手先斩后奏极为漂亮，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必劳烦方绪出手，可林小姐未得许可之时就大肆打着方绪的旗号做事，这就是方绪最厌恶的，他不喜欢被任何人代表。林小姐就是为了试探自己是否是方绪的“特殊”，她耍耍小性子，躲在方绪身后扮老虎，不就是想看方绪会不会因此生气。如果一切照旧，那么就证明她在方绪心里的地位。

方绪配合地笑起来，“万一他也一个超级无敌厉害的男朋友呢？”林小姐下意识地回答：“怎么会有人比你还厉害，再说他那个样子，有人看得上吗？”

方绪发出一阵真心实意却不合时宜的笑声，林小姐有些尴尬，她虽然一直明里暗里在恭维方绪，但方绪始终没有切实地笑过，怎么讲白川坏话的时候方绪反而笑了。林小姐摸不准方绪，但她自诩聪明绝顶，能够掌握天下所有男人的心，于是她试着继续评论几句白川的外貌，好让方绪的快乐延长一些。

其实白川长相清秀，只是在一众争奇斗艳的演员堆里显得寡淡，可林小姐有意挖苦，于是白川就成了一个“外貌毫无优势，又硬又倔又不懂变通的老顽固”。林小姐越想越生气，“大家还叫他白老师，我看他就是当老师当上瘾了。”她抱怨着，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方绪，希望他能给予更多积极反应。方老板好似看不懂美人的言外之意，他顾左右而言他，“是吗，我也认识这样的人，刚好也姓白。”

林小姐说那可真巧，方绪感叹了一句，“是啊，真巧。”

方绪把准备的礼物给林小姐，这是一条光彩夺目的项链，林小姐惊喜极了，张口就要吐露爱语。“别急，”方绪微微摇头，示意林小姐不要说话，“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林小姐说当然，我爱你，我从未停止爱你。方绪不置可否，还是那样笑着。

到达目的地后，老王为方绪开门，方绪貌似苦恼地问了一句：“我的品味就那么差吗？”这话没头没脑，可能是说找林小姐那样刻薄愚蠢但美丽的姑娘没品位，也可能是说找白川那样无趣死板的“老顽固”没品位。不过无论是哪个，都不是老王可以表态的。“先生，你喜欢的就是最好的。”这话逗乐了方绪，他脸上虚伪的、淡淡的疑惑消失了，“我也这么觉得。”

什么好的坏的美的丑的，只有方绪认定的才是最好的，和其他人无关。

林小姐见方绪和老王在说些什么，娇滴滴地叫了一声方绪，“今天晚上不是属于我的吗？”方绪笑着迎上去，问林小姐平时几点钟上班。林小姐下意识报了真实时间，她没必要和方绪撒谎，再说万一方绪想给她惊喜怎么办，她还得再撒一个谎。

“八点半，真是辛苦啊。正好老王刚刚跟我说，他很喜欢话剧，一直想为这份事业做些什么，不如就叫他顺路带你去吧。”他说着商量的话，可语气却不容置喙。林小姐脸都白了几分，如果老王天天来接她，那她就得天天早起。不等她拒绝，方绪先一步走向餐厅，林小姐只好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咽，反正A角还是她，她去排练室睡觉也行。

第二天，林小姐准时踏入排练室，大伙儿的眼神中写满了惊讶，还是白川第一个上前欢迎林小姐。林小姐脸上写满了被迫起床的痛苦还有对白川的恶意，她刚搭上方绪不久，方绪对她百依百顺。老王怎么可能爱看话剧，可方绪金口玉言，他一锤子定音，让事情定性，林小姐就得天天起床上班。

白川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林小姐身上，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心里，他把他俩做了个比较。林小姐是正统意义上的美女，美而灵秀，是造物主的佳作。但她的脾气实在算不上好，吃不了苦，又爱摆架子，像是一直讨要主人宠爱的猫。他想了想，觉得方绪从前遇见的大多也都是这样的人，只有他白川一个，软硬不吃，不懂服软，也不会撒娇，感觉不是养了一只小宠物，而是养了个亲爹。

其实作为一个过来人，白川应当劝劝林小姐，他想说方绪只不过是玩玩而已，林小姐千万不要动心。可林小姐昨天的话却在耳畔响起，白川现在确实没有身份说任何话，难道要他舍下这张脸，说我也曾经是方绪的“小男友”吗？

林小姐不能冲老王撒气，更不能冲方绪撒气，但是对于白川，她有无穷无尽的公主脾气。无论白川说什么，林小姐都会不阴不阳地说几句，其他人看不下去，要为白川说话，但白川摆摆手，示意他很好。“林小姐，我们出去说说？”林小姐正愁找不到地方撒火，她在众人面前还端着一点，若是单独面对白川，那就可以好好说一顿了。

“林小姐，我承认你很漂亮，也很有灵气，但作为一个演员，自身本领才是最重要的。方，方老板他有一天会喜欢别的小姑娘，你还是要为自己做常远打算，不要想这些云里雾里的东西。”说到方绪的时候，白川顿了一下，他还是不太习惯提起这两个字。

林小姐细长的眉毛一挑，说大家伙还真是好眼力，连方绪都猜出来了。“白老师，你也太小看人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搭上方绪这班车的。我难道是图他爱我？白老师，你不会还活在梦里吧，他能给的远比爱我要多，以后什么人不能爱我呢，可方绪就只有一个。”

说来也奇怪，做惯了老师的白川第一反应不是反驳林小姐扭曲的价值观，而是责怪林小姐为什么不爱方绪。

“白川，这次是你运气好，但是你听好了，我每天来上班不意味着我就跟大家一起排练。你要是有什么让我不顺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林小姐走了，高跟鞋踩得咚咚响，一步一步都像是敲在白川心上。

你看，娇媚可爱的林小姐受了委屈有方先生，而相貌平平的白老师却只能自己消化。白川做不出告状这件事，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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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点狗血东西

如果有人的话继续写，没人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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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突然好多人啊，本来想咕了，现在准备开始写，谢谢大家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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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见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