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红弦俱乐部,作者深谙当你要讲述一个爱情故事,你就不能讲述一个爱情故事。
你可以讲述一个赛博朋克的世界观,世界观下的反乌托邦革命、自由意志、超级AI。
你可以谈论一个脑神经黑客,他的叛逆之魂,他的共情能力强到被人们称为可以操控感情的酒保男朋友。他们在一个正常的赛博雨夜捡到一个几近损坏的阿卡拉机器人,他们把她修好,他们和她讨论要不要阻止suicide, rape, racism or sexism等诸如此类的社会问题。在红弦的操控下,他们的回答几乎可以说是深明大义又极度双标:不要阻止人类去痛苦,这是通往共情的唯一途径,而和平是永恒的深眠……
最后当...
关于红弦俱乐部,作者深谙当你要讲述一个爱情故事,你就不能讲述一个爱情故事。
你可以讲述一个赛博朋克的世界观,世界观下的反乌托邦革命、自由意志、超级AI。
你可以谈论一个脑神经黑客,他的叛逆之魂,他的共情能力强到被人们称为可以操控感情的酒保男朋友。他们在一个正常的赛博雨夜捡到一个几近损坏的阿卡拉机器人,他们把她修好,他们和她讨论要不要阻止suicide, rape, racism or sexism等诸如此类的社会问题。在红弦的操控下,他们的回答几乎可以说是深明大义又极度双标:不要阻止人类去痛苦,这是通往共情的唯一途径,而和平是永恒的深眠……
最后当你发现这一切都可能是某个xxxx的阴谋,当然这太像神经漫游者了,但谁在乎呢,黑客被抛下高楼了,他没有多少时间来选择是告知世界要毁灭的真相还是临死之前对男朋友说几句我爱你。
当然是我爱你,这还是他妈的爱情故事,你费了一番功夫,世界还是要毁灭了,但这故事中的所有人类和宇宙都无关紧要,因为我爱你。I love you. I love you, Donovan, I love you so fucking much.
瑞瓦肖没有桃花源
避雷预警:本文是《极乐迪斯科》的综合杂谈,含有且不限于重大剧透、对金曷城警官的彩虹屁以及主角金的cp脑发言等等,请确定可以接受后再点开。本文有部分内容首发于微博(微博ID的末字为“斩”),如果您已在微博上看到过类似内容,请注意并非抄袭而是自己搬运自己,隔壁限流太过分了也只能搬过来10小时30阅读真是受够了。转载请随意,注明作者出处就好(虽然我觉得大概没人会转……)
惯例,先贴官图防剧透
[图片]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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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快完结的时候,看到小岛上盛开的铃兰——伊苏林迪百合,我脑中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一个词:桃花源记。
鬼知道这是24项检定中的哪一项塞给我......
避雷预警:本文是《极乐迪斯科》的综合杂谈,含有且不限于重大剧透、对金曷城警官的彩虹屁以及主角金的cp脑发言等等,请确定可以接受后再点开。本文有部分内容首发于微博(微博ID的末字为“斩”),如果您已在微博上看到过类似内容,请注意并非抄袭而是自己搬运自己,隔壁限流太过分了也只能搬过来10小时30阅读真是受够了。转载请随意,注明作者出处就好(虽然我觉得大概没人会转……)
惯例,先贴官图防剧透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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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快完结的时候,看到小岛上盛开的铃兰——伊苏林迪百合,我脑中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一个词:桃花源记。
鬼知道这是24项检定中的哪一项塞给我的,博学多闻?天人感应?(残留在遥远的遥远的迪斯科岁月中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但总之我甚至默默地背诵起来: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我当然知道,事实远非如此。年复一年,如积雪般开遍小岛的铃兰并没有引领任何人前往避世的乐土,也遮不住老兵望向马丁内斯的视线。哪来的不知有汉,无论魏晋。马丁内斯的点滴改变,都被他烙在眼里,然后诅咒、愤恨、伺机复仇。
铃兰也救不回老兵的神志。在游戏外,我们的世界中,铃兰确乎代表一种美好生活的愿景——在婚礼中常用于新娘的捧花。那么身处开满铃兰的小岛,难道不该期许满满的幸福?但在曾经的瑞瓦肖,它却默默陪伴一对又一对的情侣走向死别。而在如今的瑞瓦肖,它枯萎着绽放在卡拉洁的阳台上,在被吹上天际之前,挣扎着想要抚慰另一场露水姻缘中的死别。无论有多少铃兰,都无法在瑞瓦肖打开通往桃花源的入口,老兵也好,主角也好,全都无处可逃。无论逃到哪里,*现实*都张着虚空的大口,随时准备将他们吞噬。
不该是这样的,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一定有什么弄错了——
但是究竟错的是什么?
我想这个疑问也许是《极乐迪斯科》全体玩家心底共同的迷惘,也是制作组倾力想要传达的东西之一。如果玩家生活的环境和平且有序,比如我自己——一周目很有可能会迷失和徘徊在马丁内斯破败的街头。战争已经过去了40年,但留下的创伤却完全裸露在外,甚至没有人在意它们从未被填平的事实。子弹坑、炮弹坑、木栅板草草叠起的桥,朽烂的武器仓库、被炮火削去四五层楼却依旧还有租客的公寓……。
而相比这些过去时的伤疤,最可怕的还是现在时的毒。在我个人并不漫长但也绝不算短的人生历程中,至多也只与它们打过三次照面,而且是遇到疑似high的路人而不是亲自接触——但在游戏中,所有人包括主角自己、包括十一二岁的少年坤诺,谈论这东西就像是谈论吃饭喝水一样漫不经心,如果将食髓知味点得很高,主角甚至会表现得对各种物质垂涎三尺。生活在强力禁O的现实之中,回望游戏的时候,这是令我最为胆战心惊的一点,联想到制作组创造的这个世界有着确凿无疑的原型,我也禁不住去思考,与真正的战地相比,看起来起码“不至于那么坏”的街景表象之下,到底隐藏着何等绝望又黑暗的深渊?
而真正的战地又是什么样子呢……游戏中的被害人莱利做雇佣兵时有过一段轶事:他带着小队遇到了一对落单的情侣,于是杀死了男孩,将女孩侮辱一周后致死。这当然是令人发指的罪行,但是在雇佣兵审判的时候,他的队友们说:莱利是个好人。他总与当地人打成一片。如果是他也许就放过你们了。如果换另一个人那只会指挥大炮四处乱轰。依据调查结果,并出于安抚他们的目的,甚至连主角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说:他是个好人,大家都很喜欢他。是的,犯下这样罪行的人,在战争中,是“好人”。现实的地狱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头。
当你向路人询问,瑞瓦肖为什么会这样时,他们要么漠不关心,要么发展出一套似是而非的独特理论,但也会异口同声地告诉你——
瑞瓦肖曾是世界的中心。
瑞瓦肖是伊苏林迪王冠上最美丽的宝石。
*宝石*该是这幅样子吗?到底谁该为这凄惨的现实负责?朊病毒?马佐夫?大革命?道德委员会?野松公司?码头工会?或者是各种各样的理论和主义?你站在理论的十字路口,马丁内斯的色彩在周围扭曲出一个旋涡。制作组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们只是呈现这个客观世界,抛给你一个个可能,然后又以一种近乎残酷的幽默将它们贬得一文不值,但在贬损的背后又有着某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执著。游戏中有些人与你同样迷茫,有些人高谈阔论美好的期望,劝诱你拥抱一些东西,丢弃另一些东西,仿佛照着他们给定的路线走,就能寻到真正的桃花源。可是你也能明确地嗅出来,他们的背后都隐藏着些什么,若是轻信,前方便绝不可能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未来。不,倒不如说你其实信不信都无所谓,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警探,来一片破败的三不管地区解决一桩凶杀案,即使有心,又能出什么力呢?
而且你还是个把自己喝到失忆的失格警探。即使已经开了三周目,当主角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还是有种想扔手柄的冲动。
卖家秀:虽然是个胡子大叔但还有点魅力?
买家秀:呕……
很显然,原因无他,在我玩过的所有游戏中,哈里开场这幅糟糕的模样如果排第二,那大概没有其他主角能排第一。等硬着头皮捡起衣服来穿上,又发现衬衫上沾着黄黄的污渍,外裤上粘着尿液和O斑……
噫————————————!
你TM知道我身为处女座压抑本能有多辛苦吗哈里!!!更离谱的是这裤子居然还能加同舟共济!换不掉!淦兄怪啊你们RCM都好这一口吗!
如果没有擦拭镜子,主角的头像就是一团模糊的色块宛如腐尸,而等看到那具真正的腐尸,你会发现连它都更像人类一些。在接触到马丁内斯那一团糟的现实之前,我就已经想逃走了。然而57分局的金·曷城警官把你堵了个正着,任你装疯卖傻打滚撒泼,这个死心眼的家伙不仅不为所动,还认定了你做他的搭档,从此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他不干涉你,对你的丑态也不做什么评价,但是——这又是一个未解之谜——为什么大部分玩家即使下定决心扮演个烂人,最后在他身边仍然会老老实实改邪归正呢?
对于曷城警官,我就算拿出毕生功力来吹彩虹屁,也还是会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游戏媒体之类给出的最离谱的彩虹屁包括“best human being”和“break out hero”,我对此毫无异议。他的人格魅力就是有这么强大,强大到混沌如哈里——如我们这些藏着坏心思的玩家也被治理得服服帖帖。要说他做了什么……刚一见面就同舟共济感应到“这个人会豁出性命来救你”的角色可真不多。仅仅认识了一天,他就拿出自己珍藏的汽车轮毂盖,送到当铺去为主角换旅社的住宿费和赔偿费——尽管嘴上说着这轮毂盖没用,可事实上主角能嗅得到他身上像是汽修工的味道,他不知花了多少工夫在这车上,也根本不让主角开自己的爱车,这轮毂盖的得来也许甚至轻微违反了他的自律原则,它们就是有这样的魅力——然后他为了主角,将它们交了出去。同样是这辆车,当主角晕倒时,而且是无论何时何地晕倒他都会赶来,将主角扶到驾驶座上,喂主角喝水,水溅到真皮座椅上他看都不看一眼,心里记挂的只有你的安危,乃至于我干脆把事件道具收着当成曷城警官召唤器以防万一比如bug;当你受了枪伤,他也只顾着帮你止血,自己却差点(或检定失败导致真的)被人从背后偷袭,这样的人,谁忍心让他失望呢?如果他被偷袭得手倒在你身上,冰凉的夹克,温热的血,还有眼镜落在路面上的声音,世界仿佛都随着这一声轻响而陷入绝望的静止。我甚至会不无阴暗地想:这也许是游戏里唯一一次拥抱他的机会,奈何主角不争气,晕得有点快。其实偷袭失败他还是会因为开枪倒你身上的啦,只是偷袭成功的描述真的很美味
他的能力也毋庸置疑,这个人有着铁一般的意志,为了卧底任务可以把自己练成弹球之王,哪怕伴随而来的是再也不想看到弹球的创伤。在和主角四处询问证人时,他总是会提出恰到好处的建议,将自己放在不显眼却能及时支持上的位置,但在面对挑衅时又能毫不客气地回击,不仅仅是面对那个司机,如果看英文原文他和艾弗拉特之间的交锋,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甚至可以用险恶来形容。曷城警官真的是一身正气(奈何旁边有个被抓了软肋的哈里),让油滑的艾弗拉特直言自己很不喜欢他,在对话中也尽量排除他的存在,还用十分拙劣的手段试图分化他和哈里,很明显是感受到了他的威胁——而艾弗拉特甚至是他们两兄弟里相对好些的那个。即使他愿意放曷城警官一马,那个一直藏在幕后根本没有露面的埃德加绝对是个更大的boss。而这也成为我对续作(如果存在的话)最为担心的部分,艾弗拉特兄弟感受到了威胁,于是those things just happen……曷城警官成为他们下手的目标。我希望不要。绝对不要。
至于艾弗拉特……他与野松公司的代表乔伊斯是很有趣的对比。人们常评价《极乐迪斯科》是制作组送给康米主义的一曲挽歌,但在这一作里,艾弗拉特代表着码头工会却腐败得无可救药,杀人贩O无恶不作,尽管为了避免曷城警官被偷袭,我只能选择让主角配合他以便找回失枪,但看着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听着那种油腻的腔调,简直每分每秒都令人作呕,也每分每秒都想为把他往死里怼的曷城警官起立鼓掌。相反的,代表着资本的乔伊斯反而让人觉得不那么讨厌——我甚至有些喜欢她。她当然并不比艾弗拉特好对付,在想要利用你这一点上他们并无差别,但至少她没有那么卑劣,对你发出的那些关于*世界*的疑问也是知无不言,非常耐心而亲切,甚至对你的“急性脑病”表现出了几分真诚的关心。在雇佣兵审判发生后,野松公司意外地暂时没有派更多兵力来升级冲突,主角推断(而我也相信)其中很可能有她的斡旋。更重要的是,在她的官腔背后有一团兀自燃烧的良知和忿怒。她从来没有原谅过掠夺瑞瓦肖的联盟,她有底线,有学识,聪明到完全可以自保,自嘲“只有在此时此地我才是个爱国者”,却仍有可能在某一天为了心中的火焰而选择自我毁灭。
与艾弗拉特相对的另一帮人是哈迪兄弟,尤其是为首的提图斯以及律师伊丽莎白。如果说艾弗拉特已经无可救药,那么提图斯他们就是码头工人们新生的希望。现在的他们还堪称稚嫩,一个卡拉洁就玩得他们团团转,更不用说对上艾弗拉特那种老狐狸,但在他们身上,我确实看到了某种……或许可以称之为朴素的阶级情感(?一样的东西。伊丽莎白很显然也正在背叛艾弗拉特的期望,她融入当地社区,和工人们站在一起。他们团结,他们有公民的自觉和责任感,自发地维护本地治安,他们正在觉醒和成长。
顺便也说一说剪辑版新增的全语音。给上百万字的文本全部配音怎么听都是个极可怕的主意,但制作组们硬是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出色,这份沉甸甸的诚意,单凭这一点我也要吹爆他们!
2024年4月1日追加:
没想到会有更新这篇旧文的一天,也没想到更新它会是这种原因……Jullian疑似是个会对粉丝进行xsr的惯犯,如果有新看到这篇文章的同好,请务必小心。
老金很好,但不必把滤镜追加到背后的CV身上,CV只是提供声音的人,并不天然共享角色的任何美好之处。
然后继续彩虹屁,曷城警官的声音真的太好听了,轻柔淡漠得好像很超然,但是会让你觉得既镇定又贴心,润物细无声地渗进你心里,偶尔还会用这种语气一本正经地搞笑或者说一些有点可怕的话,总之就是本来就已经很可怕的魅力又翻了至少三倍(什么
看了点他的配音演员Jullian Champenois的访谈也很有趣,原文:
frenchstranding.fr/disco-elysium-interview-of-jullian-champenois-kim-katsuragis-voice-actor
几个有趣的点:
在做配音工作之前,他是个歌手,现在也仍然在写歌。他似乎是比利时人,但讲的是法语(法语是比利时的官方语言之一),也会讲流利的英语、西班牙语和中文,在中国住过3年(!),甚至还会写中文歌(!!!)
制作组为了给曷城警官找合适的配音花了4年(事实证明这4年值得一切),配音时特地要求他用带着法国口音的英语。他自己的个性其实更接近哈里而不是曷城警官,但确实也有比较内敛的另一面。
最好玩的一个问题:
作为一个比利时人在架空世界用英语配亚洲血统的角色,这背景文化混合有点厉害,你是如何应对的?
答:我在国外住过5年,能流利地讲好几种语言。我曾经就是那个身处亚洲的比利时人。当我阅读剧本、对话和金的背景生平时,我在自己和他的生活之间找到了若干相似之处,能够在配音时利用好这些优势真的令人兴奋。
Jullian的个人网站(能听到他唱歌!第一首的前奏差点幻听成甩葱歌23333):
jullianstudio.com
从知道制作组特地要求曷城警官带法国口音的时候,我就开始猜测,在语音方面,制作组很可能玩了个类似于叙诡的花招——主角从游戏开头到走出褴褛飞旋旅店,可接触的人物有四个:卡拉洁、加尔特、莉娜、曷城警官。其中卡拉洁是美式发音,加尔特和莉娜接近标准英音,而曷城警官却是一口带有较为浓重的法国口音的英语。其他三人和主角都是典型的白人长相,而曷城警官肤色偏黑,五官特征也不大一样(说真的那立绘实在不大像黄种人,黑肤厚唇,虽说有些霓虹人确实是这样的长相,但我一开始是以为他有棕色人种的血统),这里会非常容易就先入为主认定他是个外来新移民,直到出了旅店发现地名路牌几乎都是法语,路人聊天不时蹦出几个法语词,不难猜出这里风土人情的原型与法国不无关系,到跟那个司机聊天时最终确认,其实看似外来者的曷城警官才是土生土长的瑞瓦肖人,然后意识到那口法国风味浓厚的英语便是最佳注脚。惊喜不惊喜,讽刺不讽刺?
至于法国玩家会怎么看……根据一些奇怪的小道消息,法国人只要能说法语就绝不会说英语,所以我猜测他们听见这口英语,也大概率不会把他当成自己人……总之只是猜测而已随便听听就好
在怼艾弗拉特的时候,曷城警官原本就淡漠的声音变得三倍冷淡(x,而艾弗拉特油腻圆滑的声音也带上了怒意,配音演员显然在令人讨厌方面也做得非常出色……而另一把让人印象深刻的声音属于乔伊斯,如果我没听错,她的语音是字正腔圆非常标准的RP英音,在被各种各样的口音和脏字和装神弄鬼的爬虫脑荼毒过之后,听到她开口说话的一瞬间,我甚至有种“天啦终于遇到了能正常沟通的文明世界的文明人!”这样得救了的轻松感,也许是因为这层光环,我对她的好感也水涨船高?然后坐在艾弗拉特集装箱门口的老好人利奥听起来像是苏格兰或爱尔兰口音的样子,他说他来自Iraesh,看起来像是Irish的变体?虽然我是真不知道爱尔兰人跟山羊有什么过节……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最好听的声音除了曷城警官之外就属于天人感应的瑞瓦肖之神!!!不是通常脑内的男声而是清澈的女声,听到最好的机会是在教堂跳舞的时候那个天人感应的检定,似乎也有其他机会零星出现,但真的太推荐通过检定听一听了!顺便说句伤心事,我第一次拉金跳舞的时候检定失败然后把他气走了……杀了我也不会讲那种词啊哈里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说到教堂……我对这个世界的宗教体系还挺感兴趣的,不过目前已知情报太少了sigh……虽然偶尔主角他们会冒出来一句Oh God,但God在他们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一切宗教相关都在讲述德洛莉丝,我甚至都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一个具体的神……尤其是像肺发光这样的,放基督教里那叫奇迹,显圣,结果反而把保镖吓得以为她不是人,这宗教真的算是宗教吗……无罪者这个制度倒是可以确认的,德洛莉丝大概只是最出名的一个,但我每次看着她的教堂都觉得自己在看孔庙……这玩意的本质真的更接近孔庙啊,与其说是敬拜神、对神的信仰,倒不如说是对某种主义、某种法条的支持=L=
另外一点关于二手店老板鸟巢罗伊的细节:罗伊参与了放射性废料的清理工作并因此而患病。如果你自己观察投在他店里背墙上的灯光,会发现它与放射性的警告标志非常相似。静态图可能看不太清楚,可以去游戏里观察动图,总之就是黄色的三个光圈,有些类似于三叶草。
然后再聊聊关于翻译的问题,我现在开始三周目了,尝试啃全英文 。
不得不说生词是真的多,毕竟我对哲学社会学经济学等等的专有名词是一窍不通,别说英文,就算直接把中文塞到鼻子底下我也大概率像在看天书,再加上游戏是个架空世界附带一堆生造词,那叫一个混乱……不过直接看原文的好处就是免去了翻译的失真和失误,而且游戏自带按L一键切换语言就更方便了,遇到生词直接切换中文,大部分时候可以省去翻字典的工夫,少部分时候甚至能直接揪出翻译错误。错误其实还不少,我大概应该笔记一下然后直接反映给轻语工作室的,不过事到如今也懒得记,就随便写写印象比较深的3个:
打开手册的夹层时(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干嘛要把夹层翻译成隔间),翻译整个把意思搞反了,说夹层是透水材料做的,就是为了透水毁掉里面的东西,正常人大概看到这里都会觉得十分之费解。事实上一开始那个词Permeables明显是脆弱易透水资料的总称,那个夹层就是为了妥当保存这些东西而设计的,事实也是如此,主角的手册被塞进马桶冲过,洁厕灵洗过,一周没清理旁边还挂着具腐尸的垃圾箱里泡过,夹层里的东西仍完好无损,没有沾染任何污渍和臭气,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杏子味。在所有的肮脏混乱中翻滚过却依旧保有的美好,这大概是主角能想到的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去存放那点不愿放手的旧爱残痕。
曷城警官的“轮圈”,原文是hubcaps,比较确切的翻译是“轮毂盖”,指的是盖在车轮中心的轮毂结构外面的盖子,起一定的保护和装饰作用,而“轮圈”通常指的是车轮中支撑橡胶胎的那部分金属结构,二者完全不同。此外曷城警官描述它们的来由时提到“联盟官员的儿子……and high”,这里的high显然指的是磕嗨而不是高官,形容官职的时候通常不会说high official,仅仅以低于规定的速度驾驶也不至于会需要定罪和收缴证物。
在取得马佐夫社会经济学的前置思维过程中,主角会扪心自问“你是否甘愿对抗所有人?对抗物质法则?”,这里物质法则的代表是并列的“atom”、“charm”和“spin”,第一个词毫无疑义地翻译为了原子,但后两个却变成了“魔法”和“地球自转”,事实上“charm”在这里很有可能指的是charm quark即粲夸克,而spin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不可能是地球自转,很简单,他们生活的世界压根都不是地球,那个世界的爱称是Elysium也就是游戏标题里的“极乐世界”,他们的确有行星的概念,却发现自己生存的地方甚至不是一颗完整的行星,而是一块冕状的东西(姑且可以认为是一片弧面,也许是行星碎裂的残余),在这样的概念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地球自转”。这里的spin大概率和atom同样,指的是原子层面的自旋。对抗原子、对抗粲夸克、对抗自旋,三个词并列强调主角必须孤身一人对抗构成物质世界的——物理学的根基中的根基,去完成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下就带出了强烈的悲壮感。尽管这悲壮感瞬间就被fire squads打碎得一干二净——fire squads也不是什么纵火小队,尽管它所指的东西差不多糟糕:那是集体行刑队。
还有几个更小的地方,比如和乔伊斯说到瑞瓦肖的变迁,她指出现在这是瑞瓦肖的第三个“化身”,看起来十分意味不明。这里的原文是incarnation,当然,直译确实是化身,但它还有另一重含义,在“reincarnation(轮回)”的语义下,它指的是一次转世轮回,如今这个瑞瓦肖显然应该是第三个“轮回”,前两个分别是王权时期及大革命时期。另一个具体位置我记不太清了,应该是第一天阳台总结的时候,曷城警官说这里的人不喜欢他们,用了“Inland”这个词单独成句,与加姆洛克等地呼应,这里的Inland的翻译很奇怪(但我不记得了),大概是什么地球的其他地域之类的?总之就是很莫名,明明技能点Inland Empire就叫内陆帝国,为什么这里反而要乱改呢?警官的意思很显然就是与内陆地区如加姆洛克相比,沿海的马丁内斯并不欢迎他们啊。
最后放飞自我写点主角+曷城警官cp的暴论!
其实我一开始真的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直到知道了曷城警官是gay之后一切都改变了(捂脸
最初还是挺犹豫要不要磕这俩的,毕竟主角爱前女友爱得发疯直接把自己折腾失忆,再加上许多十分之直男的言行,我很难相信他能弯(跪 另一方面就是我不想将曷城警官对主角的关心归结于私人感情而不是专业素养,一旦动机被归于私心,这个角色的魅力将大打折扣,尽管我从不怀疑于公于私他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然后我就被官方推了一把……你们情人节发的这啥图啊!OK官逼同死,同欣然赴死!!!
二三周目就开始慢慢磕慢慢挖这俩的JQ,别说这么一看简直满地都是啊?!磕到饱……连路人的阴阳怪气都是糖!(你够了 坤诺会骂你俩是基佬吗,然后我十分开心地回答对啊没错(x,那个渣司机也会说你俩倒是天生一对(couple,对就是cp的那个couple),我(脑内):呃,谢谢夸奖?←这人没救了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非常恶趣味地把主角扒了个光,结果曷城警官竟然完全不为所动?!就在我十分失望的时候,平心定气凉凉地来了一句:如果*他*没提裤子的事,那就没人会了。穿上吧,不然受伤的只有你自己……(我:十分受伤.jpg
还有哈里你为什么会去闻曷城警官的肩背啊?!又是喜欢你的须后水又是汽修工的,啧啧……
还有骗来老人家的三明治(主角你没有心x),作飞机状在他嘴边划来划去,这调戏得……就算是一开始我啥也不知道都觉得暧昧过头了啦!
遇到抽烟男的时候主角会说觉得很*喜欢*夜景啊,他很*特别*啊、*喜欢*跟他说话啊什么的,然后曷城警官会先酸溜溜“你开始*喜欢*东西了?”,然后看到主角迷惑的样子就憋笑也不点破,啊简直了你俩就差一层窗户纸了吧,憋,就嗯憋……
然后扒小混混夹克那边,翻译其实挺奇怪的,那个“弱水三千只取一尿饮”的原文是Piss F****t,这里的F****t大约是Faggot,其实是用于辱骂同性恋的一个词,相当冒犯的那种,它在中世纪指的是(法国)用于火刑的木柴,后来引申为该被烧死的人,其中也包括了同性恋,含义相当恶毒,游戏文本里f**k满天飞但到了这个词就要消音,足以证实它的威力。而曷城警官身为gay居然主动选择了这件辱骂他的夹克(虽然并不肯穿),我想应该也是一种蔑视与反抗吧,总之就是蛮想看他俩穿这对兄弟夹克的23333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觉得在提到朵拉的时候,似乎总会隐约出现曷城警官的对位。之前没意识到,现在三周目刚开始没多久所以也没好好整理,但真的有点这种感觉……最明显的当然是看信晕倒和小岛做梦,看信的时候你失去了信,没有东西可以抓住的时候曷城警官来了;小岛做梦的时候你想去找曷城警官,却找到了朵拉。朵拉有杏子口味的口香糖,而曷城警官有松林气息的须后水;一个最为意想不到的对位是——朵拉(或德洛莉丝)也许喜欢无头FALN骑士小雕像,而曷城警官也表示,他*曾经*对于弗兰考格斯骑兵小雕像十分上心。原典的德洛莉丝不知道喜欢的是哪一种,但弗兰考格斯骑兵本身即是无罪女王德洛莉丝麾下的骑兵(如果有的话)对位——这种骑兵加尔特在解释篱笆门上的大洞时提到过,它们隶属于某代无罪之王弗兰考格罗。
所以……或许这世界终究还是有一丝希望。
怀揣洁白的铃兰,与那小小的、游戏中本不可能买到的弗兰考格斯骑兵,你踏出崭新的一步,衷心期望在这混账的极乐世界中再一次邂逅桃花源。
Volcano
Nero × V
DMC5原作向,时间线有改动。V≠Vergil前提。
-
“走这边。”
V跟在Nero身后,爬上最后几级楼梯,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来到的是一栋建筑物的楼顶,站在楼顶往下俯瞰可以看到空荡荡的人行道,还有路边各种无处停放的私家车,说不上是什么好看的风景,更多的是一片死气沉沉。这不足为奇,因为考虑到这是个特殊的时期,活着的人早就逃离了红墓市。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这里很安静,是个适合读书的地方;周围的建筑物遮蔽了日光,在这里也不怕受到太阳的直射。
“大城市的好处就在于,当你累了想要休息的时候,总能找到一个好地方。”Nero赶先一步,上前把楼顶...
Nero × V
DMC5原作向,时间线有改动。V≠Vergil前提。
-
“走这边。”
V跟在Nero身后,爬上最后几级楼梯,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来到的是一栋建筑物的楼顶,站在楼顶往下俯瞰可以看到空荡荡的人行道,还有路边各种无处停放的私家车,说不上是什么好看的风景,更多的是一片死气沉沉。这不足为奇,因为考虑到这是个特殊的时期,活着的人早就逃离了红墓市。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这里很安静,是个适合读书的地方;周围的建筑物遮蔽了日光,在这里也不怕受到太阳的直射。
“大城市的好处就在于,当你累了想要休息的时候,总能找到一个好地方。”Nero赶先一步,上前把楼顶地上成堆的碎玻璃踢到一边。别告诉别人。他又补充了一句。
V还在调整呼吸,小腿也有些发酸。不到5分钟的路程,几乎是耗尽了他的体力。话虽如此,这栋楼倒没有多高,不是那种动辄就得搭乘电梯的高层建筑。让他感到不解又羡慕的是,Nero的活力似乎是无穷尽的,他在激烈的战斗后又连跑带跳地爬了4、5层的楼梯,依然没表现出一丝疲倦。
楼顶的平台上有一处小台阶,没有护栏,他们席地而坐。坐在楼顶可以看见远处的Qliphoth,在这里,风很大。V屈着腿坐在水泥台阶上,倾身揉了揉脚腕。在先前的战斗中,一只恶魔从身后偷袭了V,当他正准备闪避它的攻击时,却没能及时召唤回远处的Shadow,脚下一滑,幸而Nero从身后伸手紧握住V的胳膊,说:“小心四周。”
现在,脚腕处的皮肤有点发红。他查看着脚腕的肿胀程度,再一次体会到这一副身体的脆弱。
“怎么了?”过了半晌V转过头,对上Nero的眼神。
“我想Nico的车里应该还有些药膏,”Nero挠挠脖子,表情有点局促,“还有,Griffon偷吃了冰箱里的小蛋糕,她很生气。”
“这我知道。给我说些我不知道的事吧。”他哼哼道。
“这有点难到我了。”Nero摸摸下巴。
“你的意思是?”
“你好像懂得挺多。至少关于Qliphoth之类的你都懂。”Nero说。
“这不是事实。”V坦白。
“我想不出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你可以试试。”
“你不知道的事……”他用力地想了又想,接着说,“你知道,车上的那个保险箱,里面装的不是什么钻石黄金。是Nico写给不知哪个偶像的蹩脚情书,还有她的宝贝设计图。”他说这话时故意把语调放得很慢,让它听起来像是松林里的诱饵,等着V去反驳。
“好吧,是你赢了。”V表情毫无波澜地说。
“你知道吗——每当你放弃得太快,我就感觉自己蠢爆了。”Nero撇撇嘴。
——我知道。V在内心泛起微笑。但V只是勾勾嘴角,转过头眯起眼,感受着脸上轻抚过的风,意思是不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未来。”Nero突然说。
“抱歉?”
“未来。你总不能知道未来吧。”
“我以为游戏已经结束了。”
“可我就是想知道。”Nero用衣角擦了擦湛蓝玫瑰表面,又抬头看着V,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这样问。“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离市中心不远了。再晚点,我们就能回到一个月前的那个鬼地方,然后痛扁那个叫Urizen的家伙。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发展,不是吗?那这之后呢,你有预想过吗?”
Nero热切地望着他。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问题筹谋已久。
V想了一下,说:“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确不知道。”
Nero的肩膀耷拉了下来,见此他只好又补充道:“‘活着’对你来说,也许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并且理所当然,但对我来说不是。我能做到的,只有专注目前。”
“你不可能就只想着拯救世界。你没想过接下来的事情?比如说,明天去哪,后天呢?”
“我说过了,我没有资格去对明天抱有期待……人类的力量,的确是太弱小了。”
说到人类这个词的时候,果不其然地Nero皱起了眉,V无视了他的欲言又止,抬手用杖尖指向远方,那里没有什么遥远的地平线,只有盘踞在红墓市中心的巨树。
“Qliphoth的生长速度快得难以想象,与其谈论明天,不如看看眼前。”
“这我已经听说过了。我在意的是你的想法。”Nero烦躁地说。
“我……没有想过。现实不允许我有其他设想。”
他们又督了一眼那些疯长的树根,从衣服上掰下一小块凝固的血迹,互相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总而言之,我会一直在城市里,直到最后一滴魔力消耗殆尽为止。……这只是个假设。”V说。
一个最坏的假设。他也不去费力解释身上的魔力从何而来、为什么需要魔力,还有关于Griffon、Shadow它们的存在。如果他们——如果Nero又失败了,他就会孤独地迎来最无意义的死。坦白说,Nero的乖戾嚣张、特立独行有时会令他头疼,但至少他相信——他希望——他祈求,这种年轻的特权会给他多带来一分力量。只要多一分力量,他就能坚持多一秒。他对自己说。
“魔力消耗殆尽?这我倒是从没听说过。”Nero说。
“毕竟我也从没听说过有和你一样的人,受伤过后还能活蹦乱跳,更不需要考虑力量的消耗与储备。”V眯起眼睛说,同时想起他们初次面对Urizen之后的情景。
“我觉得这样挺好。“Nero耸耸肩。
V知道Nero只是不服输。事实上年轻的恶魔猎人正在改变,他在学会控制和收敛。起码在V的面前是这样的。
“……那么,魔力耗尽以后会怎样?”他问。
“会死。”V简洁地回答。
Nero陷入了沉默。他交换了一下双臂摆放的姿势,不确定该讲些什么。
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V不是故意要提起沉重的话题。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仅此而已。
过了有好一会儿,Nero才说:“至少你还活得好好的。等你真的死了,我就让孩子们把你带到大海边,把你的骨灰撒到海里。”
“你有孩子?”V有些疑惑了。
“是孤儿院的小孩啦。”Nero解释道。“我没跟你说过那时在佛图纳,我们还在照料孤儿院的小孩?——不对,我想说什么来着?对了,骨灰。”
“什,”V皱起眉头刚想发问,对方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过我听说骨灰盒还挺贵的,干脆就像电影里面那样装到咖啡罐里……”
“你不是认真的。”V说。
“我得交代孩子们说,你们要小心翼翼地拿好Uncle V的遗骨,千万别打喷嚏。看你这幅样子,烧干了也不会剩多少灰……嗯,你应该多吃点……”
“等一等,”V忍不住抬手打断Nero。
他有点庆幸他的使魔们不在。因为Griffon一定会笑得满地打滚。如果它做得到的话。
一开始,他觉得这只是另一个小玩笑,之后这个小玩笑便开始有些脱离道理,也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神经紧绷住了。因为按照“他”的实际年龄,被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称作为叔叔,的确没有太大的毛病。又或者是,Nero已经看穿了他的秘密——这也许是某种试探、暗示。不管怎么说,“Uncle V”这个称呼听起来实在太怪了。
“——我还以为他们会叫我……先生,之类的。至少不会叫我叔叔。”他假装平静地说。
“不对,等你老了,不就成叔叔了吗?”Nero迅速地回答,“呃,或者爷爷怎么样?”
这出乎他的意料。
下意识地,V嗤笑了出声。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到底他是在笑Nero所说的话,还是被自己逗笑了。他突然因自己的反应过度而感到难为情,又仿佛是自己的无知被揭穿了。同时,他不为人知地、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对噢。
确实,V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人类的年龄会随时间增长,会不可避免地变老,被孩童们称呼为长辈,这是理所当然的,自然又合理。他没有质疑过自己是否也算是其中之一,更不会妄图跟他们一样。
他想起有某个难得无所事事的下午,两人在Nico的车上有过这么一场对话——
“我想念Kebab的味道了。在城市里总能吃得到,可惜现在这些店都关门大吉了。”Nero说。
“Kebab是什么?”V从书中抬起头。
“就是土耳其烤肉啊。烤熟的肉夹在面包里,还有番茄片、生菜叶,配上酱汁。你没吃过?”Nero怪异地看着V。
“没吃过。没兴趣。”V兴致缺缺地把注意力转回到诗句上。人们总是可以在食物上玩出花样,还爱给它们起各式名字,汉堡、热狗、三文治、土耳其烤肉,这对他来说都没区别。
“那你的人生可少了百分之12的乐趣。”Nero打趣道。
当时他扳扳手指,想说,“百分之12,那也没有很多。”可是他却没能说出口,这才发现,是多还是少、是漫长还是短暂,这些概念,他还没来得及弄清。
但他知道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
比起这个,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是啊,他才反应过来)——“对噢”——这短短一句话的遣词和语气,听起来居然不太像他自己,尽管他只是在心里面随口一说,并没有真正地发出声。他想抱怨说自己受到了太多的影响,无奈他却不知道该责怪谁。最后,他只好付之一笑,并且把所有失态的原因,都归咎于再度面临Urizen之前的迫切和不安。
他悄悄地将视线转向一边,观察身旁的青年,心想对方是否已经察觉出他的异常。
“……Auntie Nico……Uncle Nero,噁,听起来真别扭。”
他还在自言自语,把玩着湛蓝玫瑰,一边延续之前的玩笑。
V放了心。当然,Nero不会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再给一百万个理由,一百万次的机会,他也不会将V和Urizen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他还以为V是在拯救世界呢。他心底突然涌起一阵难过,忍不住要自嘲:他不是这样的伟人,他也做不到。他只是个早该消逝的执拗的弱者,来自冥冥;他可以对他人伸出援手,但他无法触及到他们的命运,他只能救他自己。
随后他又想,把遗骨撒到无际的海洋里,这个主意听起来非常的……浪漫。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更不可能会有人对他说;没有人对他说:你再害怕一点也没关系的;没有谁会做出承诺,哪怕只是半开的玩笑,说将会以海风埋葬他的遗骨。从出生起,他一直担惊受怕,恐惧死亡,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这句牵扯到“死亡”的话语,竟然染上了幸福的颜色。
于是他决定不再去想。因为即便偷尝过幸福的滋味,世界也不会变得更美好,只会使人深陷于求之不得而又不可自拔的无望当中。
“该走了,Qliphoth和Urizen可不会等到人类变老。”他木然地说。然后用胳膊夹住诗集,借助手杖支撑起身体,蹒跚着迈出步伐。
他自顾自地走了两步,四周没有动静。接着,年轻猎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所以,你的确是个人类。”Nero说。
罗马凉鞋的鞋底悬在了地面上方。他转身望着他。
Nero站在阴影里,同样也在望着他。他看到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明亮的蓝色火焰。他听说过蓝色是温暖的颜色,这确实是真的。
“过来吧,我扶你下楼。”Nero像是好不容易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有趣的是,他没有伸出手来,反倒是张开了双臂。
“……”
“你腿不疼了吗?”
“……我只是在想,人类在这种时刻,应该会怎样做?”他回答。
离红墓市中心不远的楼房顶部,城市的混凝土阻断了光线,而他站在这里,感觉像是站在烈日中央。在这里,在高处,他可以听见风本身的声音,同时风也带来了其它声音:马丁靴走路时沉闷的声音、金属磕上水泥地时清脆的反响、帆布和皮质的窸窣声,朗读诗节时的韵律、战斗后某句不经心的问候、路过面包车时听到的某支熟悉的旋律、白日的嘈杂、入夜后篝火的噼啪声、冰箱里压缩机的嗡嗡声、羽翼拍打和毛皮磨蹭声……它们被风卷起,越过隔离一切的鸿沟,浸没分隔一切的间隙,向他的身|体|深|处跃动,它们虽然是无形的,但在这种平静的喧嚣之中,所有的须臾和永恒都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晚点的时候,两人将会爬上巨树的顶端,再次与魔王大战一场。而他知道,不论结果如何,早在Qliphoth的第一颗种子落入土壤时,对他已经意味着结束。但至少现在,他来到了这里,他在这里;他还能呼吸、还会难过,至少他还能被如同闪电般的真实拥抱着,能够……活着。
可是风什么也不知道,它总是在不停地搬运着、传递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它不仅传递声音,还会搬运肢体之间的恒温、烈焰下的残余。
它以它的方式,为他带来对明天的希望,所以他拥有了“现在”。唯一且足够。他试着想象了一下佛图纳的海,开始有点期待那里的音色了。
***
-后话-
“告诉我我不知道的事。不许作弊。”
“观测海底火山的最佳范围是在环太平洋火山带(Ring of Fire),那里有超过世界上半数的海底火山,大多数是活性的。”
“……”
“一般来说,海底火山非常温和,它们只会在海洋深处悄悄喷发——因压力产生的岩浆会使海水沸腾,几分钟之后,热水浮上海面,在水面形成无数细小的泡沫——很浪漫,不是么?”
“……”
“你输了。回家吧。”
“V,你还没吃完呢!”
“我太不爱吃那……玩意。”
“太浪费了,带回去给Shadow它们吧。”
“……烈焰从8000米的海底喷涌而出,岩浆与海水在大洋中脊上方形成爆炸,当它的火光照亮海平面的那天,便是它的将死而不死于恶死之日。*”
“啊?”
“没什么。”
“等等,我现在可以直接抱着你飞了。这样还比较快。你要我抱你吗?”
“……不了,看看沿途的风景也挺好的。”
-
* “当你见到克利斯朵夫的面容之日,便是你将死而不死于恶死之日。” 罗曼罗兰《约翰·克利斯朵夫》傅雷译
拥抱着仅此一日的、闪电般的真实而幸存下来。茨木则子《岁月》
突然想看小年轻在天台谈恋爱。起因是上周末和朋友在市区的无人楼顶摸了两小时的鱼(。
写不出两人之间的青春感和那种对“瞬间”的意犹未尽。我太菜了。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