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12】镜头定格
再见爱人Au
纬钧 南北 九明(有先导哟)
避雷,有娃ooc预警
开篇有个小请求呀,因为我直接写了综艺画面,希望大家可以像在追综一样发表一下“弹幕”吧,大家一起追综✪ω✪
完结啦~~
……
“幸福的时候会流眼泪吗?”
……
09:38
“hi”蒲熠星的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上,距离他们那一段奇妙的旅程,已然过了一年的时光
他微笑的对着镜头,就像当初小云朵玩弄镜头的样子“好久不见啊”
他微微地退开身,终于见到他身后的全景,地板上满是纸盒,里面装着一叠又一叠的东西,书,玩具,各种各样的盒子
...
再见爱人Au
纬钧 南北 九明(有先导哟)
避雷,有娃ooc预警
开篇有个小请求呀,因为我直接写了综艺画面,希望大家可以像在追综一样发表一下“弹幕”吧,大家一起追综✪ω✪
完结啦~~
……
“幸福的时候会流眼泪吗?”
……
09:38
“hi”蒲熠星的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上,距离他们那一段奇妙的旅程,已然过了一年的时光
他微笑的对着镜头,就像当初小云朵玩弄镜头的样子“好久不见啊”
他微微地退开身,终于见到他身后的全景,地板上满是纸盒,里面装着一叠又一叠的东西,书,玩具,各种各样的盒子
“没错,如你们所见,我们要搬家啦”蒲熠星站在那里露出一脸臭屁的表情
拍摄的镜头转了转,好像在寻找另外两位主人公
蒲熠星一手摁住镜头“别找了,韬韬和小云朵还在睡呢”
镜头微微一顿,好似在问为什么
蒲熠星领着镜头一步步走向屋内,房间内的窗户还是拉着,昏暗得几乎看不见人影
或许是因为家里有几只捣蛋大猫的原因,初夏空调便已经在整日的运作
床铺上,郭文韬睡得很香,头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云朵紧紧抓着他的领口,好似有些不安的正在往他的怀里钻
蒲熠星看到女儿皱紧了眉头,慌忙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爹地在”
郭文韬听到动静微微睁开眼,正好看到女儿皱紧的小脸,连忙坐起身来,摸摸她的小脑袋“做噩梦了吗?”
云朵还是紧皱着眉头,没有要醒的意思,只是在被蒲熠星抱到怀里的那一刻安静了下来,另一只手又紧紧抓着郭文韬的衣服,慢慢的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郭文韬伸手摸她的脑袋,体温很正常,并没有要发热,这一年时间里,云朵已经很少有做噩梦的时候了
或许是因为他和蒲熠星现在都陪在云朵的身边,肉眼可见的云朵也胖了些,身体健康了很多,长高了不少,只是依旧比同龄的小孩要瘦弱一些
郭文韬知道不能着急,小宝贝每天乖乖的吃饭锻炼,已经很努力了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可能是云朵太过早慧,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郭文韬的体检单
有时常陷入梦魇之中,害怕爸爸真的会离她而去,郭文韬自然乐意女儿一直粘着自己,只是一直这样的害怕,更让他心疼
好在经过他和蒲熠星不懈的开导,小姑娘其实已经很少会做这样的梦了,只是有些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感到害怕
这只是一种情绪而已。郭文韬和蒲熠星并不觉得这需要被回避
郭文韬刚从梦里醒来,疲倦的靠在蒲熠星的肩头,软乎乎的和他咬耳朵“你今天精神倒是好呀~”
蒲熠星轻声笑了笑“当然了,毕竟我家韬韬对我这么好呢”
郭文韬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不正经”
蒲熠星把女儿团回被窝里,把有些犯懒的郭文韬扯了出来“有没有很累?”
郭文韬摇头,伸手轻拍着女儿的头“昨天那么晚了,你什么时候把她抱过来的?”
蒲熠星环住郭文韬,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脖颈“怕你想云朵,睡前就把她抱过来了”
郭文韬用一根手指撑住蒲熠星的额头,低头在他的脸颊上轻吻,柔声细语道:“对我这么好呀~”
蒲熠星用力收紧扣在郭文韬腰上的手“别招我……”
郭文韬笑起来,拍拍蒲熠星的脸,用力的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蒲喷喷,早上好!”
蒲熠星的脸被郭文韬捏住,他也只能含糊不清的说道:“郭聒聒,早上好!”
镜头好像是看不下去他们这么腻歪,一下甩到地上
褐色的地板,慢慢旋转,对上窗外的一棵大树,枝叶茂盛,翠绿慵然是夏天的味道
11:21
一张和周峻纬酷似的脸出现在镜头,周玉谦长开了太多,时间明明也只过去了一年
他身上像齐思钧那样温润的气质已然消失,原先被稚嫩盖过的冷厉,如今越发的清晰,偏偏那双狐狸眼更添一抹艳色
齐安姝一把推开他的头“你这什么眼神,看镜头这么凶干嘛?”他哥哥越大越爱装
那张脸上再也绷不住表情“齐安姝,我是你哥,尊重点!”
“就早五分钟”齐安姝完全不care他,领着镜头就去客厅“Daddy,我成功把它开机啦!”
周峻纬忙着炒菜,空出一只手给女儿点了个大拇指
周玉谦在她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明明是我开的……”
齐思钧刚从2楼下来,看到自家儿子的嘀嘀咕咕,上去随意揉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棒!”
齐安姝有些不服的凑到齐思钧身边期待的看他“爸爸,我呢?”
齐安姝从小就一直和周峻纬很像,现在更不用说了,跟他哥哥不一样,身上是一点找不出齐思钧的影子来,当然除了她这个和齐思钧像到不行的性格
齐思钧哪里抵挡得住她这样的小眼神,捏捏自家女儿的脸“小姝也最棒了”
周峻纬把菜放到客厅的餐桌上,结下围裙,招呼着他们吃饭
“别去闹你们爸爸,快吃饭!”
“啧,齐安姝给我洗手去”周峻纬拍掉女儿蠢蠢欲动的手
“知道了”齐安姝高高兴兴的跑到洗手间去,周玉谦已经洗好手,坐在餐桌边安静的等待开饭
齐思钧被女儿的声音吵得有点“耳鸣”,他和无奈的周峻纬对上眼神“这大嗓门……”
其实可以不用遗传得这么到位的
齐思钧拉开椅子,偏头直接倒在周峻纬的肩上,他刚跑完两场晚会,累到不行,这次假期他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
周峻纬伸手揽住他,给他轻轻按着肩膀和腰“晚上要不要泡个澡?”
齐思钧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嗯……”
周玉谦非常懂得看脸色的,低下了头,乖乖吃他的饭,顺便摁下洗完手回来正目光灼灼的齐安姝的脑袋
齐安姝吃痛,恨恨的盯向她哥:可恶,居然敢打扰我看戏
周玉谦丝毫不在意,甚至用眼神挑衅她:你要是敢继续的话,就算被爹地揍了的话,我也不在意呢
眼见两小只又要闹起来,周峻纬一眼扫过去,成功把他们封印住,变成两只小鹌鹑
齐思钧享受着来自周峻纬的投喂,精神上太累了,没有注意到餐桌上诡异的氛围
午饭后,碗筷被留给两个捣蛋鬼,周峻纬扶着齐思钧回了房间
齐思钧实在是太累了,周峻纬随意拿起毛巾帮他擦脸,柔声地哄“乖,我们先洗脸好不好呀”
齐思钧懵懵的点头,整个人几乎已经栽倒到周峻纬的怀里了
周峻纬帮他洗漱好,把人抱到床上“睡吧”
齐思钧笑着眯起眼看他“周先生,没有忘记什么吗?”
周峻纬失笑地摇摇头,都累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调戏他,低头轻轻蹭蹭齐思钧的唇“今日份吻,齐先生,可以睡觉了”
齐思钧满意的点了点头,拍拍他身边的枕头
“齐大王现在想要陪睡”
“好的,大王”
周峻纬做出一副“妖妃”的模样,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齐思钧立马滚到他的怀里双手抱住他,呼吸很快平稳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峻纬不是很困,手轻拍着齐思钧的后背,盯着这个人的睡颜,好像怎么看都不够
他轻吻上齐思钧的额头,奇妙的满足感包裹着一整颗心,这是他的小狐狸
渐渐的,两股呼吸声都平稳下来,交织在一起,落入甜蜜的梦里
17:14
邵明明正在卸妆,身上还穿着婚礼的西装,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原来办婚礼这么累,他双眼发直,只是在机械性的重复动作
唐九洲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从早上5点半开始到现在,婚礼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体力活吧
两位新人的脸上丝毫不见喜色,只有一股上班上累的苦涩感
很快,有人送来晚饭,他们也只是草草的垫了下肚子,剩下的时间当然要用来干大事了
唐九洲帅气的从床下搬上一个巨大的盒子,邵明明双眼发亮,拿出珍藏已久的钥匙
两个人眼里已经不见刚才的疲色“开始吧!”
……
“慢点”
“哦哦哦,那,这样?”
“还行,我看得清了”
“明明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发财了?”唐九洲手上拿着几个红包,脸上止不住的笑
邵明明也没好到哪里去,眼里现在还放着光手上数钞票的动作,没有停过“办个婚礼是真赚呐”
“唐九洲”邵明明突然叫他
唐九洲突然被叫大名心下,不由得发紧“怎,怎么了”
“咱俩再离一次吧”邵明明双眼亮晶晶的看他
“啊?”唐九洲一头雾水
邵明明迫不及待的从床的那头爬过来“就是咱们俩再离一次,然后就能再收一次分子线,你说怎么样”
唐九洲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话,满脑子都是刚才邵明明的样子
他们都已经洗漱完了,身上挂着都是红色浴袍,邵明明刚才那个动作无疑是让唐九洲看了个遍
邵明明见他没有回答“好像是有点缺德哈,算了吧”
唐九洲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搂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轻轻扯开浴袍的带子
“干嘛!”邵明明拉住他的手
“洞房”唐九洲整个人已经压了过来
“那钱怎么办?”邵明明觉得他有点太突然了
“明天再数,钱不会跑的”
“……嗯,你相机关了没?”邵明明用力拍唐九州的肩
“……好了”唐九洲一伸手,摁掉照相机的开关
镜头陷入一片漆黑
下一秒,镜头有被对准一竖强烈的光
齐思钧的声音在镜头的背后传来“好久不见啊”
郭文韬走到他的身旁,两个人玩闹似的,打了招呼,云朵早就快快的松开爸爸的手,冲到哥哥姐姐们的面前
蒲熠星也和周峻纬隔空打个招呼,他们这次约好了,要见面,一是庆祝乔迁之喜,二是祝福某些人的新婚之乐
只不过某些人正在度蜜月
“你们聚餐为什么不带我们啊?”
“就是啊,小齐哥,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的”
“谁叫你们手脚那么快,现在已经在海岛上了”
“不要呀”
“唐九洲,别瞎叫,我们要吃饭了,拜拜”周峻纬无情的扣下手机镜头
郭文韬还在犹豫要不要下筷“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鸭?”
齐思钧无所谓的,拍拍他的肩膀“管他们俩呢,吃!”
蒲熠星忙着给郭文韬和云朵夹菜,周峻纬则是忙着收拾两个小家伙,让他们别乱动
齐思钧则满心满眼都是他刚下去的毛肚,齐安姝蠢蠢欲动的手已经爬上了云朵的头发,这已经是她想换的第五个的发型了,云朵妹妹太乖了
糟糟的场面却让人感到心软,或许是志同道合的魅力
镜头慢慢模糊,像是记忆的碎片,又像是老旧的录像带,美好的让人感到幸福的事物,好像总是这样,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流泪
爱很难成为我们生活的一切,可它总是丝丝缕缕贯穿着我们生命里的每一刻
矛盾争吵,不舍得不松手,执拗痛苦,我们总是在用很别扭的方式和对方说我爱你
可是其实我想窗外树因风而轻轻地摇摆,阳光落在树叶上,斑斑点点,我要做的或许只是牵住你的手
你其实早就比我更加的明白,我眼底深沉的爱
很荣幸有各位一起见证这一段旅程,很庆幸,他们依旧在爱,没有躲避,没有放弃,我想这已经是爱最好的样子
本次回访已经结束,他们很幸福
我看着他们幸福的笑,也感到了幸福
那各位观众们,有在生活中找到那一份确信,那一份幸福吗?
如果还没有的话,不如听听风,望望云,它或许就藏在你回眸的那一刻
end.
有番外哒,和先导一样会拆分,写一些我其实已经构思好了但是我发现好像有点放不太进来的一些片段
这篇文章走到现在对我来讲,意义也是非常的重大的,可能会有后记?
大家不要嫌我啰嗦就好了(*/∇\*)
五一快乐鸭づ♡ど
恋人未满
竹马竹马 窗户纸文学
校园小品 架空
Summary:再靠近一点点,就和你牵手。
郭文韬最近很不对劲。
蒲熠星在他又一次自习一下课就偷溜出门时揪住了他校服衬衫脆弱的后脖领子,把人拎回面前,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地霸占了他的座位,仰头盘回道:“跑什么呢你?”
“吃饭啊,你不去吗?”郭文韬像个被政教处主任抓到现形的刺头儿,还装作无辜,朝他吧嗒吧嗒眨眼睛。可惜蒲熠星叫他哄骗过太多回,跌了太多跟头,吃了太多苦头,早练就了不为美色所惑的铁石心肠,无动于衷自顾自恼怒道:“那我呢?”
“不是说好的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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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再靠近一点点,就和你牵手。
郭文韬最近很不对劲。
蒲熠星在他又一次自习一下课就偷溜出门时揪住了他校服衬衫脆弱的后脖领子,把人拎回面前,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地霸占了他的座位,仰头盘回道:“跑什么呢你?”
“吃饭啊,你不去吗?”郭文韬像个被政教处主任抓到现形的刺头儿,还装作无辜,朝他吧嗒吧嗒眨眼睛。可惜蒲熠星叫他哄骗过太多回,跌了太多跟头,吃了太多苦头,早练就了不为美色所惑的铁石心肠,无动于衷自顾自恼怒道:“那我呢?”
“不是说好的一起吃饭?这礼拜你都跑哪儿去了?一天三顿,你说你有没有一次不是踩着打铃的点儿回的教室?”
吼了一通,非但没能缓解一星半点他的愤怒,反而打着摆子令他火冒三丈,“你把我当什么了?”
“哎呀哎呀,”郭文韬扭扭捏捏含糊其辞,“不方便嘛……”
蒲熠星一看他这幅死样子就知道准没好事,没好气地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后腰,“你能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不能知道?”
万万没想到的是郭文韬像只受惊的麻雀,在他掌心弹出几丈远,小声惊呼,埋怨地望向他,“干嘛啊!”
“什么?”蒲熠星愕然,愣愣看着自己的手。没长着刺啊,他躲什么?”
“我干嘛了?”随即他想到什么,一脸惊悚地起身,额头往郭文韬脑门上一怼,“他妈的,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对象了?”
郭文韬嘴里“哎”了声,颔首逃避他的视线,“你别这样呀…”
这话已是十分有九分的不对,然而下一句才是真正的平地起惊雷——只见他眼底晃过一大片温和的涟漪,傻瓜般笑道:“还没成对象呢。”
蒲熠星眼珠子镶进脑仁里转了几转,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从小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学校出了名的高岭之花郭文韬郭同学,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这人还特别不识好歹,竟然对他的示好毫无反应。
等等……重点错了吧?
意识到问题的蒲熠星顿时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似乎是想干脆戳歪校草大人高挺的鼻梁,“你你……你!”
显然他蹦不出任何值得一听的语句,嚣张气焰燃到一半被浇了一瓶子冰水,蔫蔫巴巴地熄下去。郭文韬内心无波无澜,心安理得地搅浑水,“哎呀走吧走吧,我们去吃饭,再晚排不上了。”
于是死机的蒲同学就样欲言又止地被他推去了食堂。
好吧……郭文韬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死骗子,势必不会让他区区一个人就挡了自己的路。所以蒲熠星只是眨了下眼,原本围在他身边同他虚虚搭着手掌心的郭文韬便再次就地失踪。他只能自说自话地恼羞成怒,不断嘀咕着“妈的”、“操”以及“不在乎我”一众怎么组合都听不懂的零碎词汇,引得路人好奇地侧目而视,生怕他是闯进学校来闹事的精神病患者,纷纷为他让路。他踏着一条众人分开的小路,大步流星,踩出了去打群架的气势。
实际上他确实是想打架的。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怂货弱鸡,压根就只有被按在地上揍的份儿,只好徒劳地攥着拳头,把筷子摔得直作响。
直到晃晃悠悠回了教室,蒲熠星也没见到郭文韬哪片衣角的影子。
蒲熠星勾着脖子坐回座上,咬牙切齿地盘算要怎么收拾郭文韬。擅自抛弃他好多次,有了情况不第一时间报备,数罪并罚,至少得让他供出那个神秘女孩儿的身份吧?他实在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他这位打小无欲无求的竹马勾成这蠢样儿,兄弟也不要了。
又忍不住恼火他的薄情寡义,见色忘友,骂几句算轻的,就是打死也不为过。
预备铃响到第三声,郭文韬果然准时出现在后门边,闲庭信步,不紧不慢,好个大爷模样。
蒲熠星皮笑肉不笑地轻声问候,“回来啦?”
郭文韬腿一抬坐回他旁边,像没听出他阴恻恻的语气有什么怪异之处,欣然应道:“是啊。”
“吃饭?”
他理所当然地看蒲熠星一眼,“不然呢?”
“郭文韬你说清楚,有什么人值得你丢下我去找的?”蒲熠星嘴皮子动得很快,头埋了又埋,小心翼翼不被老师抓住他俩在后排窃窃私语。
郭文韬似是被他问烦了,不轻不重横过去一记眼刀,口中所言却是丝毫不留情面。
“你是我谁啊蒲熠星,凭什么告诉你?”
蒲熠星让他追得狗急跳墙,压低了被怒气烧哑的嗓音,“你他妈把我当什么呢?凭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想,”郭文韬慢条斯理坐直身子,轻轻飘飘地绽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你打听那么清楚想干什么?”
“你喜欢我啊蒲熠星?”
蒲熠星叫他这一下呛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咳了个石破惊天,差点吐血,连忙为自己开脱,“我是直的!”
“那就别问,”郭文韬探出右手食指,轻柔地摁在他唇上,“你会知道的。”
提审郭文韬,失败。探长本人被嫌犯气得半死不活,得靠在椅背上吸氧呢。
蒲熠星认识郭文韬十七年,算是头回知道他还有吃软不吃硬的臭毛病。
思来想去,他决定采取两面夹击的战略,一来观察观察素日里和郭文韬走得比较近的女孩刺探敌情,二来软磨硬泡,趁他不备套出关键线索。
……至于为什么是敌情,他也没想明白。
套话和打太极都是蒲熠星极为熟稔的,想当年他全身上下就一张嘴厉害堪称惹事的典范,求爷爷告奶奶扯来郭文韬替他格挡,却怎么都舍不得他受伤,在他落于下风时唯唯诺诺冲出去挨打,事后对自己一身伤大言不惭,说谎没个边界,今儿是爬树掏鸟窝摔的,明儿是下雨地滑碰的,总之一切都有理由。和隔壁院里安静温沉的郭文韬比起来俨然一只化了人形却暂未开智的猴子,为此没少被他妈拿鸡毛掸子指着臭骂,“你怎么不能学学人家?”
那是你不知道,蒲熠星无奈心道,他能把我揍成重伤住院。
第一步,他另辟蹊径,去找了郭文韬除他之外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
女孩子嘛,大约是对感情更加敏锐一点的。
“同学,”他端着餐盘,鬼鬼祟祟坐到她左边,“你认识郭文韬吗?”
女孩儿叫他吓了个激灵,颤巍巍点了点头。
其实她是知道蒲熠星的,毕竟校草发小,长得也不赖。她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和郭文韬一起吃饭。
“有什么事吗?”她有些心神不宁。
蒲熠星装作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也没什么……”话音一转,他放轻了音量,做贼似的,“你有听说郭文韬最近和哪个女生走得比较近吗?”
女生?女孩儿面色复杂地看着他,想问,“和他走得最近的不是只有你一个吗?”
蒲熠星看出来她没印象,善解人意道:“没有也没事儿,你们是不太熟吧?”
没料到她倒是真仔细想了一想,迟疑着,“我听我男朋友说郭文韬好像是有个喜欢的人来着,不过那人好像不知道这事。”
还是暗恋?
蒲熠星立刻更好奇了。得是个什么品种的天仙,才配得郭大校草的暗恋啊?
琢磨半天,像一口气卡在喉管半空不上不下,他怎么也不明白越蹿越高的、快糊通他全身的躁意从何而来,说到底郭文韬想恋爱这件事,只会象征性干涉他们旁若无人的过度亲密关系,但他私心及此,好像掺杂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究竟是什么?
被随意扔下的愤愤不平,一句调侃就能砸得他诚惶诚恐,肆意弥蔓的不安和患得患失,无处不是昭示着不可名状的怪异心理。
他是不是应该替郭文韬开心?
但显然他一点也不开心,甚至隐秘地期待这个故事无疾而终的结局。
他这是怎么了?
心事重重地闪进后门,郭文韬歪着身子趴在桌上,脑袋搁在蒲熠星那边高耸的书堆。
蒲熠星一点儿不客气地拍他发顶,他侧过脸,困倦地半眯着眼睛,含糊问了一声,“怎么回来这么迟?”
他这话简直没有道理。先前不打铃不回班的又是谁?蒲熠星仰头看表,离上课还有十三分钟,没和郭文韬一起,他吃饭的速度都快了好多。
哎呀呀,会不会不消化?他脑子纠成纷乱的一团麻绳,根根缠绕,繁琐至极。在这间除他抽空瞄了眼郭文韬的神情,搭配他刚刚那黏糊糊的语气,自动给这一幕换了个场景——下班打开公寓门,郭文韬半伏在沙发里打盹儿,被他的动静惊醒,惺忪扬起眼皮,轻轻柔柔,语气暧昧的抱怨,“怎么才回来呀?”
咬字之软,身段之韧,幻梦之真实可辨,让他在难耐酷暑的骄阳透过窗子燎上他右半边身体时实实在在打了个寒噤。
这样的郭文韬,最终会给谁看见?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啊!
没得到他的回应,郭文韬索性头一偏,不偏不倚滚在他小臂上,烫红的耳尖紧紧贴着微突的静脉血管,蒲熠星听见鼓膜轻微的爆响,在他脑中炸出一整片天穹的炫色烟火。
他心跳极乱,欲盖弥章地撑住头,试图遮掩气息的忙乱,“哪儿迟了?”
郭文韬呼吸平缓,睫毛轻颤,倒在他身上,已睡着了。
这也很奇怪。也许是因为他不怎么闹腾,郭文韬总是有丰沛的精力,几乎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疲态。上一次看见郭文韬困成这样,还是初二黏在一块儿写物理压轴题,题没读完他困得东倒西歪,直接栽进了蒲熠星怀里,他记得他那时心无旁骛捞起他肩膀,挨着他自己的,脑袋也垂到一处。
从小只要有郭文韬在他总是睡得格外好,腿缠着腿,臂箍着臂,脸蹭着脸,蒲熠星总是率先醒来,盯着郭文韬沉静的眉眼发呆。人叫他盯得也不自在,缓缓抻开眼睑眨几下,轻轻地慢慢地对他道一声早。
那时候郭文韬的睫毛振得像一只蝴蝶,蒲熠星想,上个冬天他尚且这样抱着他。下一个冬天呢,还有没有机会?
蒲熠星揽过郭文韬,侧过点儿上身让他倚得舒服些。郭文韬惯是觉浅的,靠着他倒安定了。好一道摆弄也没弄醒他。几乎是他低头鼻尖就碰得到他眉心的距离,使蒲熠星也不由后仰些,拉远了滚烫的鼻息。
郭文韬身上太热了,像发了烧,连带着他胸口也灼得疼起来。像是有藤蔓于此间泣血而生,刺破了乌泱泱的心跳。
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血气又自肺腑上翻,他故作镇定,拨开层层血管一窥其真容,却每每未果。他像个苦苦寻医的痨病鬼,不愿错失丝缕希望,步履蹒跚,饥寒交迫,视火种如唯一救星,就你不知道焰火也会烧坏他单薄褴褛的衣衫一般。
什么时候才会找到真相?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飞蛾扑火,心甘情愿。或许他的确宁愿一探那不可言明的龌龊心绪,哪怕就此粉身碎骨、化为灰烬,也在所不惜。
好烫。郭文韬好烫,蒲熠星的心脏也好烫。
蒲熠星大概是不大懂感情的。他从未字郭文韬守得死紧,守得疏远了身边所有女孩儿,却仿佛做着年复一年的无用功,但郭文韬的桃花并不曾因此就断下去。总有很多小女孩子围着郭文韬转,而他也是用漂亮壳子包裹着一只格外顽劣的灵魂,对她们一视同仁,对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笑脸相向,只有蒲熠星知道他实在是烦透了这般日子。
蒲熠星和郭文韬在彼此那儿自然是与众不同、绝无仅有的。他们见识过对方年幼时做的蠢事,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学会写的第一个词就是对方的名字。蒲熠星见过郭文韬回视莞尔的惊鸿一瞥,也见过郭文韬崩溃大哭的狼狈不堪。郭文韬见过蒲熠星少时说梦的意气风发,也见过蒲熠星被鸡毛掸子撵得满院跑的惊慌失措。他们太早、太早就出现在彼此生命里,早到超越了一切距离,纯粹地在自己的人生里添上对方的姓名。他们早已不是某种一言以蔽的简单关系,叫一个人的名字会有两个人抬头,一时分不清对谁的名讳更为敏感。
蒲熠星身上很有一种少不更事的天真无知,却也达不到那个程度,也能隐隐约约察觉,他得知那个消息以来的所有反应都不合理。
娃娃亲——蒲熠星想起八九岁听大人们开的玩笑,说他俩出生以前两家人便提前订好了娃娃亲,无休止地逗小孩儿,让郭文韬长大了嫁他作老婆。明明是最为低级世俗的玩笑,郭文韬却总是生气,追着他打。
如今一晃十载,似乎一语成谶。
完了。蒲熠星悲壮地看了一看郭文韬,枕在他胸膛显出无忧无虑的脸庞,迟钝地想,郭文韬,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他终于抹清水蒙蒙的雾气,看明了自己的真心。那些敲着他脉搏使他动弹不得的郁结也一并解开,原来都是他内心的侥幸和优越感作崇,同时不停担心和郭文韬的擦肩而过。
那么,被郭文韬喜欢而不自知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藏在一言一行中的炙烈真情,郭文韬又是否曾觉出过特味滋味?
无论如何,蒲熠星有些自负地想,郭文韬不会让我输的。
午休结束,上课铃嘹亮地戳破了每一个白日梦,郭文韬悠悠转醒。他一转头就看见蒲熠星近在咫尺的唇瓣,视线向上梭巡,他不安分地皱了皱眉,鼻翼被歪下来的眼镜框压出了痕迹。
“蒲熠星,”他轻声唤他,捏他的腮肉,“快醒,要上课啦。”
他很快睁开眼,极不自然扫向他,目光却游移躲闪,一触即离。
郭文韬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但他等得太久了。
是时候了。
第一节是语文,盛夏午后听老师寡淡无味地反复那些晦涩难懂的古文还是太磨人心志了,在蒲熠星打第三个哈欠垂下头去昏昏欲睡时,拖堂已久的老教师适才大发慈悲,放他们下课。
接着是体育课,差不多就是放风。蒲熠星瘫在位上,缺觉的心脏叠上刺目的日光让他愈加头昏脑涨。郭文韬神神秘秘地凑上来,“喂,蒲熠星。”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蒲熠星哀戚地对上他视线,有气无力道:“不知道。”
“那爱呢?”郭文韬追问道。
爱?听起来像个不折不扣的伪命题,蒲熠星想到前不久读的故事,里面主角说,“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噢,”他听见郭文韬低低地说,“那你把手伸出来吧。”
郭文韬的指尖先是碰到了他左手的第一个关节,再是第二个、辗转到手心,拂过掌纹,像一阵春风,一场小雨。
最后郭文韬的手圈住了他的手腕,蒲熠星惘然抬头对上他唇角漫开的清浅笑意。
“可是我舍不得收回去。”
是爱。
“我喜欢你。”
虽然没有十指相扣,但掌心温度升腾,烫得蒲熠星哑口无言。
原来如此……
被郭文韬喜欢的人,就是后知后觉爱而何为的他自己,蒲熠星。
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做对方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郭文韬。”他郑重地叫着眼前人的姓名,烙进血流和梦境的三个字。
“我喜欢你。”
end.
好喜欢竹马竹马这种作为对方唯一的感觉……
33,一款自我功略机器猫^^
11,一款放长线钓大鱼的心机小猫^^
男高萌!要一直喜欢着彼此呀我们3311
南北|恨你 11
非常阴间
长篇背德
“我恨你”
四散的流云,旋转的木马,他走过一圈又一圈,漫数自己的人生百事,蒲熠星抬起头,彩色的气球被放飞,他看着,伸手去抓那根白色的线。
“小星,今天上学开心吗?”他的书包被卸下,母亲的手揉揉他的脸颊,不开心,他小气地将这句话吞下去。“快来吃饭吧。”暖黄的灯光落下,爸爸端着菜走出来。“小星!”爸爸冲过来将他高高举过头顶,他在空中飞行,幻想做过大飞行家。
“孩子还在,你跟孩子说这个嘛!”爸爸将他的耳朵捂住,他看着他,父亲皱着眉,担忧地抱住他小小的身躯。母亲流眼泪,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家里,一片狼藉了。...
非常阴间
长篇背德
“我恨你”
四散的流云,旋转的木马,他走过一圈又一圈,漫数自己的人生百事,蒲熠星抬起头,彩色的气球被放飞,他看着,伸手去抓那根白色的线。
“小星,今天上学开心吗?”他的书包被卸下,母亲的手揉揉他的脸颊,不开心,他小气地将这句话吞下去。“快来吃饭吧。”暖黄的灯光落下,爸爸端着菜走出来。“小星!”爸爸冲过来将他高高举过头顶,他在空中飞行,幻想做过大飞行家。
“孩子还在,你跟孩子说这个嘛!”爸爸将他的耳朵捂住,他看着他,父亲皱着眉,担忧地抱住他小小的身躯。母亲流眼泪,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家里,一片狼藉了。
“蒲熠星,就是他啊。”人群如潮水般避开,他走到教室最后一排,拿起漫画书,想做大英雄。老师点到他,面带无奈,他走上讲台,将过程写完。落笔的瞬间,老师惊讶地看着他,他捻着粉笔末,手上的茧又厚了,老师问他叫什么名字。
“蒲熠星!”女生满脸通红的递给他情书,哥们揽住他的肩,流水的爱从他身边掠过,他还是想做大飞行家。芈十四扑进他怀里,美国的机场灯火通明,飞机轰鸣,他闭上眼睛。
“蒲熠星!”老板将策划书甩到他脚底下,他捡起来,楼道内很黑,他默默吃完早已冷掉的炒面。芈十四来接他回家,问他过得好吗,他垂下手,牵住她的手。
“蒲熠星!”郭文韬满脸担忧地看着他,满天的风雪,郭文韬穿着很厚的羽绒服,头上都是雪,他的手捂住他的手,好暖和。他忍不住颤抖,忍不住眼泪流,郭文韬将他抱进怀里,他的下巴搁着郭文韬的肩,闻得到风雪的味道。他的眼泪一直流。
蒲熠星卡上最后一个卡扣,婴儿车终于装好,他拨弄那个小飞机,飞机呼啦呼啦转。芈十四在清衣服,问他是不是得再买个衣柜。
门铃响起,芈十四头也不抬地说买的东西到了,叫他去拿一下。蒲熠星站起身,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他推开门,郭文韬站在他家门前。
郭文韬扬起手机,地图中的红点赫然醒目,他往前走一步,蒲熠星死死地将他推了出去。墙壁震动,灰尘掉了一地,蒲熠星重重地将郭文韬压在了墙上。
“你干什么!”蒲熠星压着嗓子怒吼道。
郭文韬松垮地任他压着,楼梯间黑暗一片,只有零星的月光撒下来,落到他们脚边。郭文韬看着蒲熠星,挨得太近,芈十四身上的香水味就飘过来,郭文韬一哂:“我说了,我想见你。”
蒲熠星眉头紧皱:“我说了叫你回去!”
“蒲熠星,”郭文韬挑了下眉毛,他仰头靠近蒲熠星“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我想见你,管你是跟你老婆做爱还是你老婆生小孩,我想见你,天打雷劈我也要见!”声音字字惊雷,蒲熠星手下意识一松,郭文韬将他的衣领攥回来,楼道昏暗,肉贴肉挨着,发烫,发热,心脏被震得止不住地跳。闪电轰鸣,蒲熠星在惊惧中看见郭文韬发狠的眼睛。
“蒲熠星,我说了,我要跟你在一起。你逃不脱,挣不开,你结婚也好,当丈夫也罢,你怂得像个胆小鬼一样缩在芈十四身后,都无所谓了。”郭文韬的声音低得细密,犹如细针,字字脚脚,在人心脏上扎血。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郭文韬轻轻吻了下蒲熠星几乎苍白,干褶的嘴唇,然后仰头靠在灰白的墙壁上,睨着人“蒲熠星,你听明白了吗?”
蒲熠星感觉自己近乎失语,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郭文韬,他的鼻,他的眼,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在狂风乱卷中竭尽全力地站定:“如果我不同意呢?郭文韬,感情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
“蒲熠星,”郭文韬直截了当地打断他“过往是我对不起你,可你扪心自问,”他声音放得低了,大腿慢慢摩擦,蒲熠星立即就想拉开距离。郭文韬手指用力一拽,蒲熠星就被迫煎熬地感受那滋味。
“你真的离得开我吗?”郭文韬眼睛眯起来“你跟她做的时候,脑袋里想着谁,嗯?你说你道德多高尚,怎么?我当别人老公的时候也没看你不过来啊。”
蒲熠星脑袋不停地往下渗汗,他压着嗓子道:“郭文韬,你快放开我!”
“说,你离得开我吗?”郭文韬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蒲熠星几乎是要崩溃,他的脸颊泛上薄红,腿一直在抖,他躬下腰,几乎是把字吐出来:“郭文韬,这是在我家!”
“对啊,”郭文韬靠近他“蒲熠星,爽吗?”
蒲熠星身子顿时止不住地颤抖,他喘着粗气,眼皮打颤,汗水滑过他的眼睛:“你,你真的疯了!”
郭文韬靠过来,蒲熠星浑身滚烫,他脚下发软,郭文韬入侵他的一寸一寸,蒲熠星闭眼,他的灵魂被抽干。郭文韬换着气,问他:“蒲熠星,喜欢吗?”
蒲熠星颤抖着,他在沉默中惊惧,在尖叫中沉迷,目眩神晕,他摇着头,几乎是要泪流满面:“郭文韬,你别这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郭文韬终于停下来,他气喘吁吁,他们在黑暗中身体交融:“蒲熠星,承认自己有那么难吗?”
眼泪滑过,蒲熠星在一片水雾中看见郭文韬的眼睛,他还是颤抖,瑟缩,郭文韬就轻轻吻上他的额头。灵魂惊颤,他在烈焰中焚身,在黑暗中死亡。
他脱力地要晕倒,嘴巴张了又张,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郭文韬,我......”
“蒲熠星,你们在干什么?”
蒲熠星几乎是立即地退开,然后向下一望。芈十四撑着腰,摸着肚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下意识地就想说什么:“我......”
郭文韬突然感觉如释重负,他将头轻轻抵在蒲熠星的后背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再没有支援,还是有这点英勇。”
全文完结。
【南北】我想见你
Summary:我们不要在这里,跟我回到27岁,在光明村的小路上,学院小屋的秋千下,不要被命运找到。
郭文韬今天录完密神,心里有点难受,他翻了翻以前的照片,有很多双人照片。
然后他去翻了微博,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只凭他又争又抢。
他给蒲熠星打了电话:“我想见你。”...
Summary:我们不要在这里,跟我回到27岁,在光明村的小路上,学院小屋的秋千下,不要被命运找到。
郭文韬今天录完密神,心里有点难受,他翻了翻以前的照片,有很多双人照片。
然后他去翻了微博,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只凭他又争又抢。
他给蒲熠星打了电话:“我想见你。”
“我在上海。”
“我现在就要见你。”
“郭文韬,你发什么神经?”
“你为什么不来?你丢我一个人吗?”
“结局定了,韬韬,韬韬,七周年快乐,祝你幸福。”
我不要。
我们不要在这里,跟我回到27岁,在光明村的小路上,学院小屋的秋千下,不要被命运找到。
【南北】蒲熠星×郭文韬
*全文10k+,*私设大家都在一个大学,*ooc慎入,*破镜重圆,不喜勿喷,勿上升🚫
“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所以我甘愿主动。”
“郭文韬,我爱你。”
“文韬,你们明天是有篮球赛吗?我能去看吗?”刚打探完消息的蒲熠星放下手机凑到郭文韬面前。
“来呗,来给我加油。”郭文韬放下手里的《货币金融学》,“诶,你怎么知道我明天有比赛的?我没和你说啊。”
“咳,黄子说他要去看石凯比赛,你和石凯不是一个队的嘛。”
郭文韬盯着看他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看书,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二天蒲熠星早早就到了,在观众席看到了两个老熟人。
“呦,小何黄子,来这么早啊!...
*全文10k+,*私设大家都在一个大学,*ooc慎入,*破镜重圆,不喜勿喷,勿上升🚫
“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所以我甘愿主动。”
“郭文韬,我爱你。”
“文韬,你们明天是有篮球赛吗?我能去看吗?”刚打探完消息的蒲熠星放下手机凑到郭文韬面前。
“来呗,来给我加油。”郭文韬放下手里的《货币金融学》,“诶,你怎么知道我明天有比赛的?我没和你说啊。”
“咳,黄子说他要去看石凯比赛,你和石凯不是一个队的嘛。”
郭文韬盯着看他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看书,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二天蒲熠星早早就到了,在观众席看到了两个老熟人。
“呦,小何黄子,来这么早啊!来看恩齐和凯凯的吧。”
“可不是嘛,你是来看文韬的吧~”何运晨满脸笑意地看着蒲熠星。
“哦~原来是来看文韬的呀~”黄子弘凡也在旁边起哄。
“干什么干什么,不能有人来看我啊。”郭文韬刚和曹恩齐石凯商量完战术就看见两个人在这调侃蒲熠星。
“这就护上了?”石凯走过来坐到黄子弘凡旁边,自然的拿起黄子弘凡刚喝过的水喝了一口,转头对黄子弘凡说:“一会儿我们绝对碾压对方,你就瞧好吧。”
郭文韬的脸微微泛红,“哪有……”
曹恩齐也坐到何运晨旁边,刚要拿起自己的水,何运晨就笑眯眯的把自己的水递了过去。曹恩齐瞬间耳朵通红,但还是接过去了。
比赛开始,三个人的战术起了效果,打了对方队伍一个措手不及。
“凯凯加油!凯凯超棒!”黄子弘凡在观众席上超大声的给自己男朋友加油。
就这一声给石凯吓了一跳,出手的球投歪了,砸到篮板上。
“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立马老实,在观众席上不敢说话,只留下一个蜂蜜小狗笑。
中场休息,上半场比分为32:21。
石凯一下来就朝黄子弘凡过去,“我zen服了!你喊啥啊!不然就35:21了!”
“错了错了,凯凯我错了~”黄子弘凡抱住石凯撒娇,“凯凯~原谅我吧~”
石凯拿他没有办法,最终还是心软了,“行了行了,下半场不许这样了。”
“好嘛……”
“小何你看到没有!有8个球都是我投进的!”曹恩齐跑过来和何运晨炫耀自己的战绩。
“曹宝超棒!”何运晨边说边拿毛巾给曹恩齐擦汗。
“韬韬。”蒲熠星把水递给郭文韬。
文韬接过水喝了一口,“刚才没有手感……好几个都没投进去。”
“没事,下半场一定没问题!”蒲熠星拍了拍郭文韬的肩膀,“加油!”
下半场开始,三个人配合默契,势如破竹。最终以56:41的比分赢得了比赛。
“看见了吗!哥们就是这么厉害!”
“文韬太厉害了,在设计战术这方面没人比得过文韬!刚才那些战术都是文韬出的主意。”
“没有没有,不如man哥。”文韬笑笑。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阿蒲,你觉得我打的怎么样?”
“很棒!你刚才最后那个三分球超帅!是叫三分球对吧?”
“嗯。”文韬拿了瓶水喝了一口。
“那个文韬,这个是我的水……”蒲熠星愣愣地说。
“啊?那个……那我一会儿再给你买一瓶吧?”郭文韬脸有些红。
“没事没事。”蒲熠星拿过水,把毛巾递给郭文韬,“擦擦汗,中午想吃什么?我们俩单独出去吃 ,不带他们。”
“那我们去吃火锅吧? ”
“好。”
两个人等锅开时,蒲熠星先开了口:“文韬,我参加的那个街舞社团,明天下午有个比赛,你有时间吗?”
郭文韬看了看蒲熠星的样子,故意逗他:“em……好像没有时间诶。”
“哦……好吧。”蒲熠星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
郭文韬笑了笑,把肉放进锅里,“先吃饭。”
“嗯,你也吃,多吃点,你太瘦了。”
回去之后,蒲熠星一直翻来覆去到凌晨一点,还是睡不着。
“韬韬……”他看着对面的郭文韬小声嘟囔。
“怎么了?”郭文韬睁开眼睛,“睡不着吗?盯着我这么久。”
偷看被发现的蒲熠星有些慌乱地把眼神移开,“嗯,被我吵醒了吗?”
郭文韬没有说话,下了床。
“文韬?”蒲熠星坐起来看着他。
“走,带你去个地方。”郭文韬披上外套,拿起吉他。
蒲熠星赶忙跟了上去。
两个人来到学校的湖边。
蒲熠星站在湖边感受着风,郭文韬坐在台阶上。
悦耳的吉他声响起,蒲熠星回头看向正在弹吉他的郭文韬。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第一张照片,不太敢亲密的……”
郭文韬温柔而低沉的声线让蒲熠星陷了进去。
一曲毕,两人的视线重合,不知名的情愫开始在心里肆意生长。
“阿蒲。”
“嗯?”
“你困了吗?”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有点,你困了?我们回去吧。”蒲熠星凑近蹲下看着郭文韬。
“嗯。”看着蒲熠星突然凑近的脸,郭文韬耳尖有些泛红。
但这点粉红色被淹没在无尽的黑夜中。
第二天,蒲熠星在后台无聊的翻着手机,快到他比赛的时候,突然来了一条信息。
“好好比赛,加油!”是郭文韬发过来的。
蒲熠星看着那条信息笑了笑。
行吧,虽然没有时间来,但是有这条消息也够了。
“有请下一位选手,蒲熠星同学。”
蒲熠星从后台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在观众席上坐着的郭文韬,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郭文韬看到了他的小表情笑了笑,用嘴型和蒲熠星说:“加油!”还不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音乐响起,台上的蒲熠星游刃有余的舞动着,台下的郭文韬静静的注视着他,嘴角噙着笑。
表演结束,蒲熠星回到后台就给郭文韬发信息:“你不是说有事情嘛,怎么来了?”
“逗你的,想给你一个惊喜。”郭文韬秒回。
“都开始逗我了?”
“不行?”
“行行行~一会儿有惊喜给你,猜猜看?”
“除了给我过生日,还有什么?”
“惊喜嘛,一会儿就知道啦!”
“今天的比赛到这里就结束了,现在统计一下结果……获得第一名的是……”主持人念着最后的发言,“蒲熠星!”
台下的郭文韬随着人群热烈地鼓掌。
“请蒲熠星同学上台领奖!”
蒲熠星走上台,泰然自若的说着获奖感言。
结束后,蒲熠星带着郭文韬来到他在校外租的一个小屋子里,房间已经被布置好了,桌子上是一个蛋糕盒,旁边还有好多礼物盒。
蒲熠星打开蛋糕盒子,蛋糕中间是一个小猫和小立耳兔的玩偶。
郭文韬看着小猫玩偶笑了笑,“好可爱的小猫。”
蒲熠星插上蜡烛,装作随口一问,“那我和它谁可爱?”
郭文韬看着他装作不在意却又暗戳戳期待的样子笑了笑说:“你可爱,你最可爱。”
蒲熠星听了郭文韬的话,嘴角疯狂上扬,压都压不住。
“好啦,许愿吧。”
郭文韬闭上眼睛许愿,房间里突然出现好几个脑袋,静悄悄地走到郭文韬旁边。
而蒲熠星在郭文韬睁眼之前默默给他比了个心。
郭文韬睁开眼,看着满屋子的人,愣在原地,“你们……你们是从哪出来的?”
“我们刚才藏起来了,想给你个惊喜。”齐思钧走到郭文韬旁边。
郭文韬看着这些人,又看了看蒲熠星,觉得鼻子有些酸。
“我没想过人会来这么齐。”
“我知道你想热热闹闹的,就把大家都叫过来了。”蒲熠星看着郭文韬。
“来来来,先吹蜡烛吧!”石凯cue流程。
文韬吹灭了他22岁的蜡烛。
“好啦!我们来切蛋糕吧!”郭文韬拿起刀给大家分蛋糕。
不知道是不是爱让人偏心,蒲熠星的那块蛋糕比其他人都大一点。
邵明明从背包里翻出相机,“来来来,我们照张相吧!”
“好啊好啊。”唐九洲帮邵明明架好相机,“就放这吧。”
邵明明按下定时拍照的按钮,“快快快!5秒!”
“咔嚓!”美好的一刻被定格在照片上。
是中间的郭文韬和在他旁边为他戴皇冠帽子的蒲熠星。
是站在郭文韬旁边的齐思钧和在齐思钧后边的周峻纬。
是端着蛋糕耍帅的石凯和要吃石凯蛋糕的黄子弘凡。
是在角落里偷偷说悄悄话的何运晨和曹恩齐。
是为了赶上时间扑到唐九洲怀里的邵明明。
第二天蒲熠星去上课了,石凯约郭文韬和齐思钧去KTV。
郭文韬知道蒲熠星在上课,就没给他发信息告诉他。
KTV里的光线很暗,郭文韬把手机调成静音。
“韬,你吃果盘吗?我点个果盘吧!”齐思钧拿着手机,“凯凯点歌吧。”
“点一个吧。”郭文韬看向石凯,“man哥不在,man哥在就唱《下个路口见了》。”
站在点歌机旁边的石凯表示:“没事,他不在也能唱,录下来给他发过去。”
“这个贱是一定要犯的是吧。”齐思钧点完果盘抬头看着石凯。
“那可不咋的。”石凯说着手已经点上了。
“鹅鹅鹅。”郭文韬笑了两下,拿起果盘里的西瓜咬了一口在那儿嚼嚼嚼。
三个人在KTV玩嗨了,以至于蒲熠星下课回来看着空的宿舍一脸懵,“他下午不是没课吗?”蒲熠星把特意给郭文韬带回来的胡萝卜放到桌子上。
“打个电话问问……”
蒲熠星举着手机等了半天,到电话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听。
蒲熠星疑惑的又打了好几遍,结果是一样的。
都这么晚了,难道去图书馆了?蒲熠星这么想。
蒲熠星是谁啊,行动力max,立马就去了图书馆。
在里面找了一圈,最后也没看见郭文韬的身影。
“?人去哪了?他平时不是就在宿舍看看书吗?”蒲熠星有点着急,给黄子弘凡打了个电话,“喂,你知道文韬去哪了吗?”
“啊?和小齐还有凯凯出去了。”
蒲熠星皱了皱眉,“行,我知道了。”
郭文韬回到宿舍已经晚上八点了,屋子里没开灯,只留着一盏台灯,蒲熠星坐在一边看着他, 来自蒲熠星的压迫感让他莫名有些心虚。
“阿蒲……”
“吃饭了吗?”
没有想象中的怒火,扑面而来的是关心。
“吃完了,我和石凯小齐出去了,抱歉没告诉你。”
“嗯,我知道。”蒲熠星站起来走近郭文韬,“可是我还没吃,怎么办?”
“你……在等我吗?”
蒲熠星看着郭文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怕自己开口就是质问。
尽管他很想问郭文韬为什么不接电话,想问他出去和自己说一声就那么难吗?但他没有合适的身份。
黄子弘凡可以问石凯,周峻纬也可以问齐思钧,而他对郭文韬来讲又算什么呢?
他平时嘴里总嚷嚷着要改变世界,可现在却没有改变和郭文韬关系的勇气,最终只能说出一句:“下次和我说一声,联系不上你我挺着急的。”
“是我的问题,下次一定提前跟你说。” 郭文韬牵起蒲熠星的手,“走吧,去吃饭,这顿我请,补偿你。”
“好。”
转眼就到了学期末。
“明天要交毕业论文了,你写完了吗?”郭文韬整理着桌子上的资料。
“写完了写完了,明天肯定能交,放心吧。”
蒲熠星关上电脑,看着郭文韬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事……”
郭文韬看出蒲熠星不想说便没再问。
“文韬,我们能单独再拍一张照片吗?”拍毕业照那天,蒲熠星来到郭文韬身边。
“当然可以。”
蒲熠星搂住郭文韬看着镜头,郭文韬偏头看着他。
“3、2、1,好了。”
照片上的蒲熠星笑的灿烂,郭文韬看着他,带着满眼的爱意。
放假前一天晚上,凌晨四点半,蒲熠星起来,看着对面床上熟睡的郭文韬,脸上不自觉扬起了一抹笑容,但想到即将分开,那一抹笑又变成了苦笑。
他来到郭文韬床前,“韬韬……”他晚上睡前给郭文韬的牛奶里放了褪黑素。
他想触摸郭文韬的脸,但又害怕弄醒他。
犹豫了很久,蒲熠星最终还是轻轻吻了一下郭文韬的脸。
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到郭文韬脸上,蒲熠星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他慌乱的抹了把脸,又拿纸把郭文韬脸上的泪水擦掉。
“韬韬……对不起,我要出国了,我没能反抗过我父母……”蒲熠星的声音带着哽咽,“之前说好和你一起找工作,一起在一个城市的约定,可能实现不了了。”
“韬韬,我喜欢你,很喜欢,我本来想和你表白的,但我要出国了,也许一年两年,也许不回来了。”
“我没办法让你一直等着一个……一个不知归期的人,你会有璀璨的人生,没必要因为我耽误。”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不告而别是不是正确的选择。”蒲熠星吸了吸鼻子,“但我只能这么做。”
他盯着郭文韬,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韬韬,我爱你。”
这是蒲熠星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飞机上,蒲熠星闭上眼睛倚着靠背,脑海里全是郭文韬的模样。
“阿蒲,你以后想参加什么工作啊?”
“就金融行业吧,可能风投?”
“那我们一起好不好?”
“好啊。”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机窗撒在蒲熠星身上。
蒲熠星举起手机随手拍了张照片。
下飞机后就发了条朋友圈。
配文:迎接我不太好的新生。
只屏蔽了郭文韬一个人。
蒲熠星在底下留了一条评论:别告诉文韬。 然后难得主动的给周峻纬打了个电话。
“喂,您好?”
“周峻纬,是我,蒲熠星,你先别说话,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吧,你去哪了?”
“我出国了,没争过他们。”
周峻纬知道蒲熠星父母想让蒲熠星去留学,“那文韬怎么办?你有想过他吗?”
“是我对不起他。”
“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这是你新手机号?”
“嗯,你多帮我注意一下韬韬,他有什么事你告诉我。”
“你真行……我知道了。”
但不会有人知道,蒲熠星走后郭文韬的眼角同样流下了一滴泪。
蒲熠星走后,郭文韬还是像以前一样,就算是齐思钧也看不出来郭文韬的半点悲伤。
齐思钧很是担心郭文韬,“韬哥,阿蒲他……你不伤心吗?”
郭文韬顿了顿,摇头,“没什么可伤心的。”
他总是这么说。
郭文韬进入了金融行业,就像当初和蒲熠星约定的那样。
但因为工作压力过大,长时间久坐导致身体负担过重,患上了强直性脊柱炎。
“文韬!”齐思钧接到郭文韬的电话就往郭文韬家里赶。
“小齐……”郭文韬在沙发上僵直着背动不了。
“你再忍一下,我刚叫了救护车,应该马上就到了。”齐思钧来到郭文韬身边查看情况。
“好疼……”郭文韬小声嘟囔着,不知道是说给谁的。
至少齐思钧没听见。
之后郭文韬就光荣地住院了,齐思钧经常会来医院照顾他,即使有时候没空也会让周峻纬过来。
“韬,今天怎么样?”周峻纬提着齐思钧做的饭进来。
“还是老样子,没事,不是说过两天有个针,打了就能抑制吗,不用担心。”
周峻纬看着郭文韬,说老实话,有的时候他真的很佩服郭文韬,“你就是不想让我们担心才这么说的,有多疼也就你自己知道。”
郭文韬笑了笑没反驳,想了想还是说:“别和蒲熠星说。”
“这么大的事你不打算和他说?你……”周峻纬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我都知道,他因为父母的原因出国了,但以他的为人是不会和这边断了的,最有可能和他联系上的,只有你了。”
周峻纬看着郭文韬沉默了许久,最后笑了,“不愧是你啊文韬,什么都知道。”
“答应我,别告诉他,我不想让他担心。”
“……好。”
郭文韬住了一个月的院,打了针后也好多了。
“韬哥,出院手续办完了,我们走吧,峻纬,帮忙拿着东西。”
“嗯,走吧。”
回到家的文韬看着冷清的房子,叹了口气,心里空落落的,他想,他还是不适应没有蒲熠星的生活。
五年后。
“韬,在想阿蒲?”周峻纬走过来。
“嗯。”
“也许你可以养只猫陪着你。”
“我也想啊,但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哪有闲钱养它。”
“也是。”
郭文韬环视了一下,“小齐呢?接凯凯恩齐他们去了?”
“嗯,不过九洲不知道能不能来,明明有点忙,可能来不了了吧。"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了动静。
“韬韬,我们来啦!”石凯进来坐到郭文韬身边,紧跟其后的黄子弘凡把果篮放到茶几上,“水果来了!”另一只手把一袋子胡萝卜也放到桌子上,“胡萝卜也有, 管够!”
“诶诶诶,怎么还抢着献礼呢?”何运晨和曹恩齐也进来。
“就是,我们也有!坚果大礼包!文韬你爱了吗?!”曹恩齐把一个大箱子提到茶几旁边。
“爱了爱了。”郭文韬笑着说。
“别关门!小齐!”唐九洲狂跑加上大嗓门,终于让准备关门齐思钧动作停下来。
“呀,你也来了。”
“不只是我,还有明……”
“唐九洲!过来拿东西!”邵明明站在车后背箱旁边。
“哦哦,来了。”唐九洲一手提着一箱牛奶一手提着一箱酸奶。
这架势倒是有点像……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给人送礼怎么能没有奶呢!”唐九洲两箱奶也放在茶几旁边。
郭文韬看着满屋子的人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曹对着镜子整理发型,还夸了一句:“曹恩齐,帅!”
“?”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曹恩齐身上了。
“?”曹恩齐从镜子里看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回头,“怎么了……?”
“没事,帅帅帅!”何运晨给曹恩齐竖了个大拇指。
“诶……”曹恩齐默默挪到何运晨身后,“怎么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啊……”
“哥们你那么大声,想不注意都很难吧!”和齐思钧在厨房忙活的石凯为大家发声了。
“没有很大声吧……”
“没有,不过就是……”唐九洲学着曹恩齐刚才的动作,“曹思齐,帅!!!”
大家哄堂大笑。
“什么意思……”
郭文韬看着他们打斗吵闹,感觉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要是阿蒲还在就好了……”离得最近的周峻纬听见了,同时有条信息过来。
“我回国了。”来自那个男人——蒲熠星。
“地址,我去接你。”消息发过去之后,周峻纬去厨房和齐思钧说了这个事。
“先别和文韬说,我先去接阿蒲过来。”
“好,去吧。”
机场,周峻纬见到了蒲熠星,他和五年前不一样了,更成熟稳重了。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回来见韬韬啊。”蒲熠星笑着说。
周峻纬叹了口气,“你……算了,走吧。”
“我们去哪?”
“去见你的韬韬。”
到了郭文韬家门口,蒲熠星看着面前的二层房子,明明只有五年,他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周峻纬打开门让蒲熠星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一群人,和坐在沙发上的郭文韬。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人这么齐?”蒲熠星小惊讶了一下,然后变得正式,“我回来了。”是看着还在惊讶中的郭文韬说的。
郭文韬冲过去抱住了蒲熠星,“阿蒲……你回来了……”
郭文韬紧紧地抱着蒲熠星,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只能抱到蒲熠星的虚影,一触碰就化成泡沫消散了。
但眼前这个,是温热的,是不会消散的,是真实的。
蒲熠星……你终于回来了。
“文韬……”蒲熠星被他冲过来吓了一跳,手慢慢回抱住他,轻轻顺着他的背,“我回来了。”
“阿蒲……我好想你。”
“我也是,好想你。”
两个人拥抱了好一会儿,郭文韬才发现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再一看厨房,五个脑袋扒在门口,里面三个人忍受着拥挤在做饭,也是多亏了他家的厨房大。
郭文韬笑了一下,“出来出来,都挤在里面人家怎么做饭啊。”
“哎,刚才发生了什么啊?”何运晨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哎呀阿蒲你回来了?好兄弟抱一下!”黄子弘凡抱了一下蒲熠星然后尴尬离场。
“哎呀蒲熠星终于回来了。”邵明明走过来。
“可不是嘛,五年了,舍得回来了?”唐九洲在旁边打趣。
“嗐,人家这不是赶着回来见文韬的嘛~”曹恩齐一语道破真相。
“来来来,把餐桌让开,吃饭了吃饭了,叙旧什么的一会儿再说。”周峻纬端着盘沙拉放在餐桌上,“吃饭!”
石凯过来放下菜,拉开C位的两把椅子,“来,二位,坐吧。”
郭文韬笑了笑拉着蒲熠星坐下,“行,那就不客气了。”
“在你自己家客气啥。”齐思钧把碗筷拿过来。
“也是。”
“这是你家?” 蒲熠星还想再装一下。
“嗯,峻纬没告诉你?”
“没……”蒲熠星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有联系?”
“你以为你能瞒过我吗?”
这倒是,没有什么能瞒过郭文韬。
“吃饭吧,我还没尝过小齐和凯凯的手艺呢。”蒲熠星夹了一块糖醋小排放到嘴里,“嗯~好吃!”
“那当然,老齐的手艺当然好。”周峻纬在旁边边给齐思钧夹菜边说。
“阿蒲阿蒲,这个是我做的,你尝尝。”石凯指着一盘子鸡翅一脸求夸。
蒲熠星夹了一个,开始无脑夸:“嗯,好吃,我们凯凯竟然会做饭了,还这么好吃,不错不错。”
“是吧。”被夸了的石凯满意的继续吃饭。
“你们可是有口福了,凯凯一般不下厨房的,我都很少吃!要不是今天上文韬这来,我都不舍得让他下厨!”
石凯笑了笑,“吃饭吃饭。”
“话说今天人来得挺齐啊,咋还带这么多东西?”蒲熠星指了指堆满了茶几附近堆满了的东西。
“哎兄弟们聚一下,寻思占了人家的场地总得带点啥来嘛!”黄子弘凡笑着说。
“我啥都没带……”
“没有,你带了行李。”周峻纬在旁边接话。
郭文韬笑了笑,“这是打算住这了是吧?”
“可以吗?”蒲熠星看着郭文韬。
“可以啊,住这吧。”
“阿蒲,你人回来了才是最好的大礼。”齐思钧在旁边说。
“好。”蒲熠星看着郭文韬笑了笑。
“诶文韬,你看蒲熠星回来了什么感觉?还有九洲今天也过来了。”邵明明看着郭文韬。
“开心,还有你更开心。”
“好感动啊……”邵明明看着郭文韬,“我就知道为了文韬换班来吃饭是值得的。”
“那我们算什么呢?”何运晨装作不满意。
“我们是陪衬,我们都是文韬的陪衬。”曹恩齐边吃边说。
“没有没有!我是看大家都在,想大家了才来的!”邵明明紧急公关。
“诶,但我说真的,他平时都很少和我出来吃饭,我叫他出来他都不换班的,可忙了。” 唐九洲笑着和大家抱怨起来。
“我没有,哪有不和你出去,唐九洲你不要添乱!”
“哈哈哈我错了!”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韬韬,我们走啦!黄子下午还有工作就不多待了。”石凯拉着黄子弘凡走了。
“你走吗?还是在这再待会儿?”邵明明问坐在沙发上的唐九洲。
“走吧走吧,我送你回公司。”
“走走走,我们也走了,不打扰你们了哈。”何运晨拉起曹恩齐。
“小……大别胜新欢嘛,走吧。”
周峻纬看了一眼时间,“走吗老齐?”
“等一下,我和韬哥说句话。”齐思钧把郭文韬拉进房间关上门,看得门外的蒲熠星一头雾水。
“怎么了?”
“你打算一直瞒着阿蒲你这个病?他之前没回来不说就不说了,他现在已经回国了,你……”
“我还没想好,先瞒着吧,过过再说。”
“嗯,你和阿蒲什么时候捅破这层窗户纸说开了啊?”
“我有想过,再等等吧,找个合适的时机。”
齐思钧点了点头,“那你还是要多拉伸,别总坐着,反正不上班了,就别让自己这么累了。”
“好,知道了。”郭文韬听着齐思钧絮絮叨叨的说着关于他的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小齐。”郭文韬打断齐思钧。
“怎么了?”
“你对我真好。”
齐思钧笑了,“不对你好对谁好?”
“对峻纬好。”郭文韬笑着说。
“行了行了,别打趣我了,那我们走了昂,照顾好自己。”
“嗯。”
偌大的房子里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个人。
“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好,我来帮你吧。”
两个人简单整理了一下房间,“好了,那个是卫生间,我的房间在楼上,你是不是还没去过二楼,我带你去看看?”
“好。”
楼梯旁的墙上挂着郭文韬许多照片,有和大家一起照的,有自己一个人照的,还有……和蒲熠星照的。
是毕业时的那张。
蒲熠星站住,手轻轻抚摸上照片里郭文韬的侧脸。
察觉到人没跟上来的郭文韬回过头就看到他的动作。
“我一直留着。”不只照片,还有有关你的一切。
蒲熠星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继续跟着郭文韬往上走。
“这是我的房间。”郭文韬指了一下二楼最靠楼梯的一个房间。
房间门开着,蒲熠星往里看了看。
“想看进去看呗。”
得到主人允许的蒲熠星光明正大的走进屋里,一进门就被房间里的大飘窗吸引了注意力。
“从这看外面很漂亮哦。”
“嗯,晚上在这可以看到日落。”
“真的啊,那还挺好的。”
蒲熠星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刚想出门,突然余光注意到床头柜上的一本书。
“《文化苦旅》?”
“哦,这是小齐的书。”
“小齐的书?那为什么……”
“他有时候会来我这住。”
“你们睡一张床?”蒲熠星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对啊……怎么了?”郭文韬被蒲熠星问的都不自信了。
怎么了?好闺蜜睡一张床不是很正常嘛?
“那……那zou峻纬呢?……不会你们仨睡一张床上吧?”
“?你什么脑回路啊?想什么呢?峻纬怎么可能和我们一起住,一般小齐如果在我这睡的话他最多住楼下。”
“?”zou峻纬ze个瓜皮!以后别想再来韬韬家!
郭文韬笑了笑,指着拐角的房间说:“那个是书房。”
书房有一个占满了整面墙的大书架,书架上都是各种和金融有关的书和郭文韬各式各样的奖项。
郭文韬先走到书桌前,不动声色的把桌上的相框扣下去。
但蒲熠星还是注意到了,他看了看那个被扣下的相框没有说话。
晚上郭文韬洗澡的时候,蒲熠星偷偷溜进书房想看那个相框里的照片。
但原来摆着相框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了。
蒲熠星正疑惑着,郭文韬过来了。
“阿蒲,怎么了?”
“没……没事”做坏事被发现的蒲熠星非常心虚。
郭文韬知道蒲熠星想找那个相框,所以他提前把相框收起来了, “那早点睡吧。”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告诉蒲熠星。
“……好。”
夜里,蒲熠星想着那个相框越想越精神。
“他不会有别的喜欢的人了吧?zou峻纬ze瓜皮!怎么sen么都不告诉我!”
“应该不会吧,韬韬是爱我的……但万一我离开了这么多年……”
就这么想着,天就亮了。
第二天,蒲熠星顶着个大黑眼圆出来给郭文韬吓了一跳。
“你这是……一宿没睡?怎么了?睡的不习惯吗?要不今天睡我房间?”
“嗯……嗯?”蒲熠星抬头看着郭文韬。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房间里有飘窗,我可以睡飘窗,在那睡也挺舒服的。”
“好。”蒲熠星看着郭文韬,“文韬。”
“怎么了?”郭文韬有些不知所措的紧张,毕竟蒲熠星很少这么正式。
“你有喜欢的人吗?”蒲熠星憋了一整晚实在憋不住了。
“啊?”郭文韬没想到蒲熠星会问这个问题,他看着蒲熠星,“有。”
蒲熠星天都塌了,怎么办,他的韬韬有喜欢的人了……
郭文韬看着蒲熠星小嘴一瘪,咋的?出国五年这么迟钝了吗?想不到是他自己吗?
“韬韬……你……”
“我喜欢的人是你。”
蒲熠星被郭文韬突然的表白整懵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蒲熠星,我爱你。”郭文韬看着蒲熠星的眼睛。
蒲熠星看着郭文韬眼睛里的自己,愣愣的站着。
郭文韬抱住蒲熠星,“现在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了?小猫怎么变得这么迟钝了。”
“韬韬……”蒲熠星也抱住郭文韬,“我还以为你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怎么会呢,我爱的一直是你。”
“嗯……那那个相框是怎么回事?你还瞒着我什么了?”
郭文韬抿了抿唇,把相框拿给蒲熠星看。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蒲熠星看着熟悉的衣服和背包。
“这是……我?”蒲熠星不敢置信的看了又看,照片上的背景,是他每天上课回家的那条路……
“我去找过你。”也不止一次。
蒲熠星还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你又看了看照片。
“那个瓜皮没和我嗦……我不知道……”
“我没告诉他,他们不知道。”
“你真的是……瞒过了所有人。”蒲熠星从震惊中缓过来,“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的?”
“峻纬给我发过你在那边的照片,背后的建筑物就是很好的坐标。”
“文韬啊文韬……你真是……”
蒲熠星看着郭文韬,“韬韬……我能亲你吗?”
郭文韬脸颊有些红,“不要问……”然后主动的吻上蒲熠星。
蒲熠星惊讶于郭文韬今天的主动。
两个人拥吻了好一会儿蒲熠星才舍得放开郭文韬。
“韬韬,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蒲熠星坏笑着看着郭文韬。
“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所以我甘愿主动。”
晚上,两个人躺到床上,“回国了,想好要干什么了吗?”
“我想创业。”
郭文韬想了一下,“也不是不行,我陪你。”
“那你现在的工作怎么办?”
“我没在上班。”
“嗯?”
“不喜欢,辞了。”
但蒲熠星不知道的是,郭文韬是因为没办法再像以前样工作了才辞职的。
“哦……这样啊。”
早上醒来的郭文韬,看着旁边躺着的蒲熠星,忍不住亲了亲蒲熠星的唇。
蒲熠星感受到郭文韬的动作笑了笑,搂着郭文韬的手紧了紧,“别动韬韬,再睡会儿。”
“好。” 郭文韬果真没有再动。
蒲熠星再醒的时候看着在自己怀里的郭文韬, 突然有些感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睡一张床,拥抱你,亲吻你。”
“韬韬,我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好久。”
蒲熠星真的开创了自己的公司,中间郭文韬也帮了不少忙。
但强大的工作量让郭文韬感觉又回到了上班的时候,最近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脊椎在慢慢变僵硬……
算了,今天再熬一个晚上,明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最终,郭文韬还是没能撑过这个晚上,他强直复发了,在凌晨两点的书房。
像之前病发一样,动不了,整个腰背都很痛,痛得郭文韬说不出话。
他想,终于瞒不住蒲熠星了。
蒲熠星半夜醒来发现本该在他怀里的郭文韬不见了,去书房一看,就发现郭文韬强直犯了僵直的晕在那。
“韬韬!”蒲熠星慌了,连打120的手都在颤抖。
郭文韬又住院了。
他醒来时,蒲熠星正一脸凝重地坐在床边。
“阿蒲。”
“韬韬!”蒲熠星回过神,面带惊喜,“韬韬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蒲熠星本来想生气的,想质问郭文韬为什么这么大事不告诉他,但看到郭文韬这个样子,他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郭文韬摇头,“不疼了,就是感觉还有点僵……过两天就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让那个瓜皮和大家瞒着我?如果不是这次突然发病,难道你要瞒我一辈子吗?”
“我不想让你担心……”
“现在我就不担心吗!韬韬。”蒲熠星牵着郭文韬的手,“你是我决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我不希望你什么都瞒着我,我不想关于你的任何事都要从别人嘴里得知,我不想……不想不被你信任着。”
“我没有不信任你阿蒲。”郭文韬看着蒲熠星,“就像你不告而别一个人去国外一样,我不想让你担心。”
突然提起这个事,郭文韬突然就想说开了,他顿了顿又问:“阿蒲,如果我那天喝了那杯牛奶,是不是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蒲熠星惊讶的看着郭文韬,“那天我说的……你都听见了?那我亲你……”
“我知道。”
“我……”
“阿蒲。”郭文韬打断蒲熠星“以后你也不要瞒着我了好吗?”
“好,不瞒了,再也不瞒着你了。”蒲熠星看着郭文韬。
原来我不知道的这么多吗……
蒲熠星吻上郭文韬,眼泪滑落到郭文韬的脸上,和好像和当年的两个人重叠了,只不过这次吻的是唇,而他的韬韬……
“别哭。”郭文韬轻轻拭去蒲熠星眼角的泪水。
在为他拭去泪水。
蒲熠星突然想到多年前大家在一起玩游戏时,齐思钧说:“韬哥要是真想瞒一件事,那是谁也不可能知道的。”
但想想,也是他自己太过愚钝,明明这么多次的暗示,自己却一次都没发现。
是从他回国后很少喝的咖啡和饮科,是跑步不能跑很久,是作息也很规律……
而这样的郭文韬,因为自己要创业而开始熬夜。
蒲熠星心里充满了愧疚。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他想:韬韬,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多到这辈子怎么爱你都不够,所以能不能允许我永远地爱你,不止这辈子。
“郭文韬,我爱你。”
【南北】抓住了,就不放了
*私设同校同班同寝室
*高中时期
---
宿舍的灯早就熄了,文韬蹑手蹑脚地踩着梯子爬上床,木质床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下意识看了眼对面床铺——周峻纬的呼吸均匀绵长,显然已经睡熟。
手指碰到冰凉的床栏时,腕间突然传来一丝暖意。文韬低头,借着窗外月光看向那条红绳,平安扣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晃动,像一颗小小的心脏。
十分钟前,天台的风把蒲熠星的刘海吹得乱七八糟。他抓着文韬的手腕说"别动",指尖却抖得比文韬还厉害。那条红绳绕了三圈才系好,蒲熠星的拇指一直按着他的脉搏,说这样就能测出他有没有撒谎。
"你什么时候买的?"文韬记得自己当时声音发紧。
"...
*私设同校同班同寝室
*高中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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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灯早就熄了,文韬蹑手蹑脚地踩着梯子爬上床,木质床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下意识看了眼对面床铺——周峻纬的呼吸均匀绵长,显然已经睡熟。
手指碰到冰凉的床栏时,腕间突然传来一丝暖意。文韬低头,借着窗外月光看向那条红绳,平安扣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晃动,像一颗小小的心脏。
十分钟前,天台的风把蒲熠星的刘海吹得乱七八糟。他抓着文韬的手腕说"别动",指尖却抖得比文韬还厉害。那条红绳绕了三圈才系好,蒲熠星的拇指一直按着他的脉搏,说这样就能测出他有没有撒谎。
"你什么时候买的?"文韬记得自己当时声音发紧。
"上周。"蒲熠星凑近时带着薄荷牙膏的气息,"平安扣是我奶奶给的,说要给重要的人。"
现在文韬躺在枕头上,满脑子都是蒲熠星说"重要的人"时闪烁的眼神。他小心地翻了个身,突然听见对面床铺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蒲熠星也还没睡。
他们床铺之间只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文韬能清晰地听见蒲熠星调整呼吸的节奏。上铺的空间逼仄,稍微一动就会碰到墙壁,此刻却让人觉得安全又隐秘。
"文韬。"蒲熠星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文韬没应声,但把脸往那边转了转。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从床栏间隙伸过来,准确无误地捏住了他的耳垂。文韬浑身一僵,感觉蒲熠星的指尖在他耳廓上画了个圈,最后停在那颗小小的耳骨上轻轻捻动。
"你心跳声好大。"蒲熠星压低声音说,拇指摩挲着那块柔软的皮肤。
文韬抓住床单,腕间的红绳蹭过被面。他想说"别闹",开口却变成一声轻喘——蒲熠星突然用指甲刮了下他的耳后,那是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敏感点。
"你怎么…"文韬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初中体育课你躲太阳,"蒲熠星的手指变本加厉地揉捏那块软肉,"自己挠耳朵的时候缩了一下。"
文韬羞恼地去抓他的手,反而被扣住五指。蒲熠星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红绳的流苏垂下来,在两人交握的指间轻轻摇晃。
"阿蒲。"文韬突然喊他。
"嗯?"
"你生日其实是下个月。"
黑暗中传来蒲熠星的笑声,床架跟着轻轻震动。他松开文韬的耳朵,手指却顺着下颌线滑到脖颈,最后停在锁骨处点了点。
"所以这是提前给我的生日礼物?"文韬抓住他乱动的手。
蒲熠星突然用力一拽,文韬猝不及防往前倾,额头差点撞上床栏。他们现在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蒲熠星的鼻尖蹭过他的脸颊,停在毫厘之处。
"这是利息。"蒲熠星说。
文韬屏住呼吸,腕间的红绳不知何时缠上了蒲熠星的小指。他想起小时候玩翻花绳,蒲熠星总能把简单的直线变成复杂的蛛网,最后缠住他的手指说"抓住了"。
楼下突然传来宿管的手电光,两人同时僵住。光束从窗帘缝隙扫过,在蒲熠星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文韬发现他的睫毛在颤抖,原来这个游刃有余的家伙也会紧张。
等光线移开,蒲熠星已经退回到安全距离,只有手指还勾着红绳的尾端。
"睡吧。"他说着要抽手。
文韬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学着对方的样子,在蒲熠星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满意地感觉到掌下的身体猛地绷紧,原来蒲熠星的耳朵也这么敏感。
"利息的利息。"文韬小声说,迅速翻身用被子裹住自己。
身后传来蒲熠星压抑的笑声和床架的轻响。文韬把脸埋进枕头里,腕间的红绳贴着脉搏,一下一下,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对面床铺的齐思钧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两人立刻静止不动。等呼吸声重新变得平稳,文韬感觉蒲熠星的手指又悄悄探过来,这次只是很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腕,然后勾住红绳,像是一个无声的晚安。
文韬在黑暗中勾起嘴角,终于放任自己坠入梦乡。朦胧间似乎听见蒲熠星说了句什么,但他已经听不清了,只有腕间的红绳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温度。
---
蒲熠星在黑暗中睁着眼,指尖还残留着文韬耳垂的温度。
他其实没想这么做的——至少没打算今晚就做。但天台上文韬低头看红绳时睫毛颤动的样子,让他脑子一热就把人拽了过去。现在想想,系绳子时自己的手抖得那么明显,文韬肯定发现了。
对面床铺传来轻微的翻身声。蒲熠星悄悄勾起缠在指间的红绳尾端,丝绸般的触感让他想起文韬手腕内侧的皮肤。
真奇怪,明明从小玩到大,现在碰一下却像做贼。初中时他们还能勾肩搭背地吃同一根冰棍,现在连递个橡皮都会心跳加速。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平安扣,冰凉的玉石早被捂热。奶奶给的时候说"要拴住最珍贵的东西",他当时还笑老人家迷信。现在却像个守着宝藏的龙,连月光照在文韬腕间的红绳上都觉得刺眼。
"抓住了,就不放了。"
这句话轻得刚出口就散在夜色里。蒲熠星自己都愣了下,随即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太肉麻了,明天要是被文韬知道,肯定又要被笑。
但手指却诚实地把红绳又绕紧一圈。
(完)
---
【南北】露腰武器,猫上钩了
*私设预警
*竟有如此甜美的lp,蒲熠星何德何能!
---
文韬哼着小曲儿推开家门,手里抱着一个快递盒,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他特意挑了蒲熠星不在家的时间下单这件衣服,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快到了,这件衣服可是他精心挑选的"秘密武器"。
"我回来了——"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才想起蒲熠星今天有工作,应该还没回来。文韬松了口气,把快递盒放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黑色布料从包装袋里滑出来,触感柔软丝滑,他捏着衣角轻轻摩挲,想象着蒲熠星看到自己穿上的表情,耳尖悄悄红了。
"韬韬?"熟悉的声音突...
*私设预警
*竟有如此甜美的lp,蒲熠星何德何能!
---
文韬哼着小曲儿推开家门,手里抱着一个快递盒,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他特意挑了蒲熠星不在家的时间下单这件衣服,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快到了,这件衣服可是他精心挑选的"秘密武器"。
"我回来了——"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才想起蒲熠星今天有工作,应该还没回来。文韬松了口气,把快递盒放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黑色布料从包装袋里滑出来,触感柔软丝滑,他捏着衣角轻轻摩挲,想象着蒲熠星看到自己穿上的表情,耳尖悄悄红了。
"韬韬?"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吓得文韬差点把衣服扔出去。
蒲熠星站在玄关处换鞋,领带已经松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他挑眉看着文韬手忙脚乱地把什么东西往身后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藏什么呢?这么神秘。"
"没、没什么!"文韬把衣服团成一团背在身后,心跳加速,"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工作提前结束了。"蒲熠星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混合着一丝外面的阳光味道,"给我看看,买了什么好东西?"
文韬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沙发扶手:"就是...就是件普通衣服。"
"哦?"蒲熠星眯起眼睛,突然伸手去够文韬背后的东西,"那让我看看有多普通。"
文韬灵活地转身想逃,却被蒲熠星一把搂住腰拉进怀里。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呼吸喷在耳畔,让他浑身一颤。
"跑什么?"蒲熠星的声音低沉带笑,手指在他腰间轻轻摩挲,"我们韬韬有秘密了?"
文韬耳根发烫,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好认命地把衣服递过去:"就...买了件新衣服,想换给你看。"
蒲熠星接过那件黑色衣物,展开一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一件看似普通的黑色短袖,但腰两侧却是精心设计的镂空,刚好能露出穿着者的腰线。配套的是一条高腰休闲裤,裤腰设计独特,前部是正常的系带款式,但后腰处却是半透明的薄纱材质,若隐若现地能看见皮肤。
"哇哦,"蒲熠星吹了声口哨,眼神变得危险,"我们韬韬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文韬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伸手想抢回衣服:"不给你看了!"
蒲熠星却把衣服举高,另一只手牢牢扣住文韬的腰:"别啊,不是说换给我看吗?"他低头在文韬耳边轻语,呼吸灼热,"现在就去换,我想看。"
文韬红着脸抢过衣服,逃也似地冲进卧室:"你、你在外面等着!"
蒲熠星靠在门框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文韬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带着明显的慌乱。
蒲熠星故意拧了拧门把手,发现被锁上了,假装委屈地叹气:"韬韬防我跟防贼似的。"
卧室里,文韬站在穿衣镜前,深吸一口气才脱下身上的T恤。空调的凉意让他皮肤泛起细小的疙瘩,他小心翼翼地穿上那件黑色短袖。布料贴合肌肤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尤其是腰侧镂空处,凉风直接拂过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暴露感。
接着他解开牛仔裤,换上那条配套的高腰裤。裤子的面料比想象中柔软,高腰设计刚好卡在他最细的腰身处,前部的系带可以调节松紧,而后腰的薄纱材质让他有些不适应——那里几乎完全透明,只有一层轻纱覆盖。他转身对着镜子看,后腰的曲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与上衣两侧的镂空相呼应,将他纤细的腰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门外传来蒲熠星的敲门声:"韬韬,好了没?我要破门而入了。"
"马上!"文韬慌乱地应道,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才鼓起勇气走向门口。
手搭在门把手上时,他突然犹豫了。真的要穿成这样出去吗?蒲熠星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太...太放荡了?文韬咬着下唇,心跳如擂鼓。
"韬韬?"蒲熠星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吓得文韬一哆嗦——这家伙居然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我、我马上出来。"文韬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蒲熠星正弯腰贴在门上的姿势让他差点跌倒,但当他直起身看到文韬的装扮时,所有调侃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的目光从文韬泛红的脸颊一路下滑,在看到那截露出的纤腰和后腰处若隐若现的薄纱时,眼神彻底暗了下来。
"怎么样..."文韬紧张地捏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好看吗?"
蒲熠星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伸手抚上文韬裸露的腰侧。温热的手掌贴上冰凉皮肤的瞬间,文韬轻轻颤了一下。
"冷?"蒲熠星低声问,拇指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文韬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蒲熠星的触碰像带着电流,让他浑身发软。
蒲熠星向前一步,将文韬逼退回卧室里,顺手带上了门。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文韬的腰,手指沿着镂空的边缘游走,像是在丈量这块暴露区域的大小。然后他的手滑到后方,隔着那层薄纱抚摸文韬的后腰。
"特意买的?"他声音沙哑,另一只手抚上文韬的后颈,将他拉近。
文韬点点头,不敢直视蒲熠星灼热的目光:"纪、纪念日礼物..."
蒲熠星轻笑一声,低头吻上文韬的耳垂:"提前拆礼物了?"
文韬缩了缩脖子,蒲熠星的唇却追了上来,从耳垂一路吻到颈侧,最后停在锁骨上方轻轻吮吸。文韬腿一软,不得不抓住蒲熠星的肩膀保持平衡。
"阿蒲..."他小声抗议,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蒲熠星终于抬起头,双手捧住文韬的脸,认真端详:"我老婆真好看。"
文韬脸更红了,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小猫。蒲熠星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鼻尖,然后是嘴唇,轻得像羽毛拂过。
"不过,"蒲熠星突然正色道,手指捏了捏文韬腰侧的软肉,"这件衣服只能在家穿给我看。"
文韬眨了眨眼:"为什么?"
"为什么?"蒲熠星挑眉,手指威胁性地在镂空处游走,又滑到后腰的薄纱上,"不想让别人看见。"
文韬噗嗤笑出声:"你吃醋啊?"
"非常。"蒲熠星坦然承认,低头又亲了亲文韬的嘴角,"所以答应我,嗯?"
文韬故意歪头思考了一会儿,看着蒲熠星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才笑着点头:"好吧,只穿给你看。"
蒲熠星满意地笑了,手却不安分地从文韬上衣下摆探进去,直接抚摸那截细腰:"既然都穿上了...不如多做点只能在家做的事?"
文韬惊呼一声,被蒲熠星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黑色上衣在挣扎中卷起,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肤,而后腰的薄纱在床单上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蒲熠星的眼神更加深沉了。
"等等,"文韬用手抵住蒲熠星的胸膛,红着脸小声说,"快递盒里...还有配套的..."
蒲熠星的动作顿住了,随即露出一个让文韬心跳漏拍的笑容:"看来我老婆今天准备充分啊。"
他起身去客厅拿快递盒,文韬趁机抓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睛。蒲熠星回来时看到这场景,忍不住笑出声:"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穿这么性感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谁勾引你了!"文韬从被子里闷声反驳。
蒲熠星单膝跪上床,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好好好,是我被韬韬的美色所惑,情不自禁。"他在文韬发顶亲了亲,"那么,现在能让我看看还有什么配套的吗,老婆大人?"
文韬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飞快地抢过一个小盒子又缩回去:"你转过去,我要..."
蒲熠星假装叹气:"刚才看都看过了..."但在文韬羞恼的目光下,还是配合地转过身。
当文韬小声说"好了"时,蒲熠星转身看到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文韬跪坐在床上,上身是那件镂空短袖,下身的高腰裤完美展现了他的腰线,而最要命的是,他脖子上多了一条黑色皮质choker,中间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吊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纪念日快乐,提前的。"文韬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choker上的吊坠。
蒲熠星喉结滚动,伸手握住文韬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自制力,宝宝。"
他低头吻上文韬戴着choker的脖颈,手指在那截细腰上流连忘返。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这件精心挑选的套装最终如文韬所愿,成为了他们结婚纪念日最难忘的开端。
---
南北|恨你 10
非常阴间
长篇背德
“我恨你”
临走的时候蒲熠星坐在车上,晚上的树叶湿漉,蒲熠星靠在椅背上,他精疲力竭,如同垂下水滴的昙花。郭文韬看着他,声音放得很低:“蒲熠星,周六的时候我有空,见一面吧。”
蒲熠星没答话,没拒绝也没同意。郭文韬最受不了他这样,往年好的蜜里调油的时候,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想念蒲熠星,不得不见,这才是真正的不得不见。
他缩回手,车窗自动上抬:“那,拜拜...”
车窗被止住,只剩一条缝隙,郭文韬往里看去,蒲熠星的脸晦暗不明:“郭文韬,别做这种事情。”
...
非常阴间
长篇背德
“我恨你”
临走的时候蒲熠星坐在车上,晚上的树叶湿漉,蒲熠星靠在椅背上,他精疲力竭,如同垂下水滴的昙花。郭文韬看着他,声音放得很低:“蒲熠星,周六的时候我有空,见一面吧。”
蒲熠星没答话,没拒绝也没同意。郭文韬最受不了他这样,往年好的蜜里调油的时候,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想念蒲熠星,不得不见,这才是真正的不得不见。
他缩回手,车窗自动上抬:“那,拜拜...”
车窗被止住,只剩一条缝隙,郭文韬往里看去,蒲熠星的脸晦暗不明:“郭文韬,别做这种事情。”
郭文韬的心下顿时发潮,鼻酸涌上,感情走到今时今日,连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忍着哽咽,将心揉碎了掰给他看:“蒲熠星,我去哪儿都见不到你,全国那么大,我找不到你。”
蒲熠星垂下眼,思绪百转千过,郭文韬寸步难行。
“来了又能干什么呢?郭文韬,”蒲熠星轻声念他的名字“人生何处不相逢。”
车窗被彻底关上,车子发动,郭文韬站在原地,烧成路灯中的一根芯。他被劈成两半,却仍抽出一半事不关己地想着,蒲熠星,你还是动摇了。
雨夜湿润,蒲熠星,你的心有软化一点吗?
医院人来人往,蒲熠星握着单子,芈十四头靠在他肩上,如今肚子已经显怀,深更半夜,芈十四总说腰痛。蒲熠星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性子,他半夜翻箱倒柜找褥子来垫的时候,觉得人话还是不要说得太过绝对。
号叫到了,他们走过瓷砖冰冷的长廊,芈十四躺到床上去,医生边持仪器边看着屏幕,这是蒲熠星第一次看见,那真是自己的孩子。个头小小的,还分不清手和脚。他的手与芈十四十指相扣,心脏的鼓动,蒲熠星觉得一片温热。
他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心好像被这个孩子捂化了,酥酥麻麻的,他的手摸上芈十四的肚子,他与他的孩子仅隔着一层皮肤。
他是即将老去的灵魂,孩子是吐着芽的新生。
芈十四握住他的手,蒲熠星没有抽走。
回家路过商场,蒲熠星打着方向盘,突然开口:“要不要去逛逛,”芈十四眼中的惊喜还没露出来,他垂下眼,像是羞赫般“孩子来了,早晚得布置...”
“你也是,最近辛苦了。”芈十四简直要喜极而泣,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激动地点点头。
母婴店琳琅满目,物品繁多,芈十四拿了好多件小孩衣服,蒲熠星笑她挑花眼了。芈十四抚摸着,满眼止不住地喜欢,就是好看嘛,你摸摸,比咱们的衣料都舒服。
蒲熠星就摸上去,他揉了揉也笑道,真的是。
走着走着,蒲熠星突然停下脚步,在一个婴儿车前蹲下,婴儿车是纯木制的,上面是会旋转的吊顶,有草莓,云朵,棒棒糖,还有小飞机。他手指一动,玩具就叮当旋转起来,像风铃。
叮咚叮咚,像是棉花糖编织的梦。
“老公,你很喜欢吗?那买回去呗。”芈十四的声音响起,蒲熠星如梦初醒。他捻着那个小飞机,眼神眷念,是很温柔。
“我会是个好父亲吗?”他喃喃自语道。
“一定会的。”芈十四将头靠在他肩上,“到时候我们自己布置孩子的房间,要买婴儿床,还要刷壁纸,我刚刚看那边有好多小玩具,小木马,小火车,芭比娃娃,等孩子生下来,一定会很可爱的...”
“随你还是随我呢?”
“不知道,但肯定很好看...”
“嗯...”
蒲熠星拿起手机,屏幕上躺着一条消息,往上翻,郭文韬给他发了无数条消息。你在哪儿?我到上海了?能不能见一面?我没吃饭,腰好痛,我很想你...
曾经蒲熠星说尽好话都不能从郭文韬嘴巴里撬一句软话,他这人脸皮薄,总是不肯说什么好听的话,蒲熠星还记得有次春节下大雪,他在酒店发烧,给郭文韬发消息撒娇,郭文韬不理他。凌晨他被敲门声惊醒,不耐烦地去开门,打开门,郭文韬披霜带露地站在他面前,问他来干嘛,他别扭地说来出差。
郭文韬,你放着你一家子团圆美满的宴会不去吃,深更半夜跑三千多公里来我这儿出差?蒲熠星没忍住眼眶一红,伸手将他抱住。走廊昏暗,郭文韬不好意思地想要挣脱。
“你干嘛啊,这还在外面。”
蒲熠星皱巴皱巴眼泪掉下来:“郭文韬,你傻不傻。”
怀里的人安静下来,过了好半天,声音都被捂热了:“你...发烧了,我...担心你。”
“蒲熠星,你总是让我担心,”郭文韬顿了顿,将头埋在蒲熠星的肩上,声音闷闷的“真的很讨厌。”
“是是是,我太讨厌了,”蒲熠星闭着眼,在这个雪夜,好好地抱住郭文韬。
这个人,性格闷,又别扭,一点都不好,可他没办法,他好爱好爱他。
我跟老婆逛商场,你回去吧。蒲熠星打完字将手机一甩,震在车座上。芈十四推开车门坐下,声音轻快道,回家吧老公。
嗯。他将方向盘打出,车子滑进上海繁华的车流,夜晚的风灌进车内,他淡淡地想。
郭文韬,原来结婚就是这种感觉吗。
“最残忍的一刻,静静看你走。”
等着。
在Cruch家洗澡低血糖晕倒了怎么办啊!
小学生文笔
一发完
郭文韬睁眼的时候看见的是白白的天花板,旁边还有一只冲他叫的瓜裟。
要死了。
郭文韬自暴自弃地拿起枕头盖在自己脸上试图把自己捂死。
“……你要想自杀的话,拿我的枕头当作案工具,不太好吧。”
郭文韬缓慢地把枕头拿开看他:“那个……我,我衣服……”
“我穿的。”
哈哈……
郭文韬是在隔壁邻居家醒来的。
准确地说,是一见钟情的邻居家。
半年前对面人家来人,搬家的声响大的要命。虽然说是休息日,但是郭文韬前一天晚上刚卡着时间完成了一个报告发给领导,半条命已经没了,就指着休息日好好补觉,结果...
小学生文笔
一发完
郭文韬睁眼的时候看见的是白白的天花板,旁边还有一只冲他叫的瓜裟。
要死了。
郭文韬自暴自弃地拿起枕头盖在自己脸上试图把自己捂死。
“……你要想自杀的话,拿我的枕头当作案工具,不太好吧。”
郭文韬缓慢地把枕头拿开看他:“那个……我,我衣服……”
“我穿的。”
哈哈……
郭文韬是在隔壁邻居家醒来的。
准确地说,是一见钟情的邻居家。
半年前对面人家来人,搬家的声响大的要命。虽然说是休息日,但是郭文韬前一天晚上刚卡着时间完成了一个报告发给领导,半条命已经没了,就指着休息日好好补觉,结果还没到中午就被吵起来了。
郭文韬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长得惊为天人的西装男坐在一个大箱子上面玩手机。
不过似乎是在处理工作,因为下一秒郭文韬就看见西装男在给什么人发语音说什么准备好周一的招标。
“?你好?吵到你了吗?”
“……没,没有。”郭文韬木讷地摆摆手,“我是……听见动静,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不用了,可能确实吵到你了,抱歉。”
说罢,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先吃点甜食吧,起码对心情好。”
郭文韬低头接过,才发觉自己穿着睡裤,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大概是顶着一头鸡窝头,加之前一天又熬了一天的夜,现在应该憔悴的要命。说是没有被打扰到,鬼都不信。
可能真的是刚醒,脑子还不大清醒,加之又被眼前的男人帅了一大跳,郭文韬脑子一抽,做了个深呼吸,上前两步把西装男面前的一个箱子抬起来:“我真的可以帮忙,我力气很大的!你看!”
“……是,是挺大的。”
郭文韬含羞带怯地又慢慢放下:“那,那我帮你吧。”
西装男咽了咽口水,神色复杂地望向他:“你,干什么的啊?”
“金融社畜。”
西装男听闻挑了挑眉,继续靠在箱子上面:“金融啊,我也一样。”
“那还挺巧的。”郭文韬说罢,继续把刚才那个箱子抬起来往里走,没走两步,脆弱的纸箱就直接破裂,掉出一个白色石膏像,还摔出点儿粉。
“我不是故意的!”
西装男快步走来,只是伸手去看了他的手,确认没有伤到,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这……这个……”
“这个石膏像是我朋友送我的,说是乔迁之礼,本来就是整我的。而且就蹭了点儿下来,没有摔坏,没关系。”
郭文韬总算知道为什么他刚才把这个箱子搬起来的时候西装男会这么震惊了。
不过抬眼看向西装男,郭文韬的呼吸一滞。
嗯,很帅。
近距离看,更帅。
郭文韬瞬间觉得自己一见钟情了。
“你完了郭文韬。”
“我知道……可是他真的很帅,超帅。”
齐思钧眯眼看他:“多帅?”
“……很帅。”
“……像你这种理科生,不会描述可以不用描述。”
郭文韬伸手拿了个苹果开啃:“说真的,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见长那么好看的人。尤其他还穿西装。我以前一直觉得西装就是统一的社畜服,但是穿他身上就感觉加了层光一样。”
齐思钧翻白眼:“so?你能不能让我见见你那个很帅的邻居?”
“……我们也,没有很熟。就上礼拜他搬家,我跟他说了两句话就再没聊过了。”
“啧,那机会是得争取来的。你可以找他帮忙啊。比如换灯泡,比如水管坏了,比如什么东西拿不动。我当初就这样把峻纬骗到手的。”
郭文韬撇嘴:“可是……我当时脑子一抽,上去就把他那个石膏像搬起来了。我当时还想,什么玩意儿能那么重呢。”
齐思钧:带不动。
巧的是对面邻居主动过来敲门,问他有没有醋。
齐思钧瞬间燃起八卦之心,快步走到门口顺手搭上郭文韬的肩膀。
嘶……还不错。
“你好,我叫齐思钧,是文韬朋友。”
“你好,蒲熠星。”
郭文韬给了齐思钧一个肘击,冲蒲熠星一笑:“你等会儿我,我去给你拿。”
郭文韬火速冲进厨房拿了瓶全新的醋,飞奔回来递给蒲熠星:“你的醋。”
“你闪电侠啊?”
郭文韬无视齐思钧,笑脸盈盈地把醋塞进蒲熠星手里:“给你。”
“谢谢。”
等蒲熠星走进对面房子关上门,郭文韬扬起下巴:“怎么样,帅不帅?!”
“没我老公帅。”
“你眼神有问题!”
齐思钧靠在门框上,伸手拍拍他的肩:“吃点儿好的吧。”
“他很帅的好不好!”
和蒲熠星从关系不熟的邻居变成关系很熟的邻居的过程很奇妙。
郭文韬家里遭贼了。
那天回家一开门,郭文韬又把门关上了。
做好心理准备,郭文韬再次开门,小心翼翼地越过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奔卧室查看重要财物。
还好重要财物藏的深,又上了锁,没什么大的损失,郭文韬第一时间报案,并且清算损失物品。
等待警察叔叔来的期间,郭文韬望向大门。
他应该……没事儿吧。
郭文韬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敲了两下门,里面没动静。
但据这段时间观察,这个点儿蒲熠星不可能不在家。
郭文韬思索半天,还是抬手输了蒲熠星的生日开了门进去,同样的一片狼藉,郭文韬如同进自己家一样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就看见蒲熠星整个人倒在沙发上面,不知道到底是睡着的还是晕着。
“蒲熠星!”
郭文韬快步走过去,轻摇了摇蒲熠星的胳膊:“蒲熠星?你没事儿吧?你这,报警了没啊?”
“……我发烧。本来在里头睡觉,睡一半听见外边有动静,就出来看一眼,但是不太能站得住脚,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没事儿,我已经报警了,你坐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郭文韬倒了水出来,蒲熠星整个人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上面,有点像瓜蛋。
瓜蛋?
郭文韬幻视一周:“你家猫呢?”
“怕它们乱跑,睡之前给他们关禁闭了。”
那就好。
郭文韬半坐在沙发上,让蒲熠星靠着自己的肩膀。
“谢谢。”
“没事,你很冷吗?”
“有点儿。”
郭文韬脑子一热,伸手把蒲熠星抱在怀里,只不过蒲熠星虽然缩成小小的一团,但实际上还是挺大一只的,郭文韬最多只能双手碰到蒲熠星双手的胳膊肘。
……有点奇怪。
就这样抱了蒲熠星十多分钟,警察才赶到。因为是邻居,基本可以鉴定为同一人作案,警察来了解情况的时候郭文韬都抱着蒲熠星没撒手。临了警察要撤队的时候,为首的警察挠挠脑袋,说了句现在小情侣真有钱,非要在一个地方租两套房子。
郭文韬莫名觉得怀里的人温度又高了些。
蒲熠星发烧那几天,郭文韬都是住蒲熠星家里头,给他做饭冲药,有天蒲熠星朋友急吼吼地冲进来,看见郭文韬给蒲熠星喂粥,在原地怔了几秒,向他们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又退出去了。
后来蒲熠星病好请郭文韬吃饭,郭文韬又见到他朋友,才知道当时他朋友误会他们两个人偷偷摸摸在一起没公布。
郭文韬歪头看他:“正常人不是都应该暴跳如雷,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为什么你还冲我们鞠一躬?”
“……他是我老板,我怕他扣我奖金。”
老板……
郭文韬此前只和蒲熠星是点头之交,无意间碰到过一回蒲熠星的猫离家出走,才第二次进了蒲熠星的家门,唠了两句嗑又回去了,说实在的,他对蒲熠星真的算不上了解。
“你还是老板呐?”
“怎么了,想跳槽?”
郭文韬转转眼珠:“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我要是跳槽的话,你总得给我一个好职位吧?”
蒲熠星轻笑:“我们公司拒绝走后门。”
哼。
郭文韬不满地戳了戳碗里的那块茄子,被蒲熠星握住了手:“别戳了,戳烂了。”
蒲熠星的手比他大一些,可以一整个儿地包住自己的手。
郭文韬有个关系不错的表姐,之前也是陪表姐看过偶像剧的。他不理解为什么男女主在没有确认关系的时候有一点点肢体接触表姐就很激动。
现在郭文韬明白了。
暧昧得要命。
自那以后蒲熠星就不再是单纯的邻居了,不管有没有理由,他都可以去敲蒲熠星的门。甚至蒲熠星已经默许了郭文韬直接进家门,有回在郭文韬进来撸猫的时候带着郭文韬去录了指纹,说这样进来方便些。
齐思钧知道这件事以后朝他扔了一根胡萝卜。
“你俩都这样了,你都登堂入室了。他家都有你的专属拖鞋了!还没在一起,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
“……他应该,行的吧。”
齐思钧震惊:“你验过他了?!”
“什么呀。”
“你们俩都已经……”
“没有!”郭文韬气呼呼地打断齐思钧的猜想,“你少跟峻纬待,以前你多好一人,自从跟峻纬在一起了,满脑子废料。”
齐思钧挑眉:“开过荤了,就不爱吃素的了。”
“那我不敢跟他表白嘛。”
“算了,不表白就不表白吧。你不先表白也是件好事。跟他耗着,他总会忍不住的。”
“他真的喜欢我吗?”
齐思钧无语:“那不然呢?前天吃饭,他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
“……真的呀?”
“行,撇开这些不谈,来,你照照镜子。”
郭文韬一脸不明所以地凑上去,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怎么了?”
“只要审美没跑偏,总会对你有点想法的。”
郭文韬做出一个偶像剧女主酒后和男主躺在一起的动作:“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滚。”
倒在蒲熠星家这件事真的算是非常倒霉了。
那天郭文韬通宵加班,周六早上六点才回家,整个人已经疲惫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脑子里面除了睡觉还是睡觉。不过鉴于郭文韬的洁癖,上床前是一定要洗澡的。
郭文韬浑浑噩噩地进了浴室,洗到一半直接停水了。
给物业打了电话,倒是没有拖欠水费,大概是水管的问题,只是郭文韬完全没有精力等师傅过来修,权衡利弊之下郭文韬选择去骚扰对门。
蒲熠星在周末的早上是完全看不见人的,郭文韬的选择是直接进入。刚进门瓜鸹乐就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裤脚,郭文韬俯下身子,撸了两下猫,径直走进蒲熠星的卧室。
蒲熠星还睡着,整个人趴在床上面,活像旁边的瓜蛋。郭文韬蹲下来,伸手去摸他的鼻尖。
“你干什么?”
“借你家浴室用一下,我家花洒不出水。”
蒲熠星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脑袋往枕头里蹭了蹭:“大早上的你洗什么澡啊?”
“加班到现在没睡,刚准备洗个澡睡的,结果就这样了。”
“那你可以直接去啊。”
“好歹要借你家浴室,我总得跟你说一声吧。”
蒲熠星突然看着他笑了:“我们俩现在这样,你觉得合适吗?”
?
哪里不合适?
“你去吧,我再眯会儿。”
郭文韬带着满肚子疑问出了蒲熠星的卧室,后知后觉才发现蹲在蒲熠星的床边问他自己能不能在他家洗个澡有多暧昧。
要完。
郭文韬回房间带了睡衣和一些基础的洗护用品,直奔蒲熠星的浴室。
进去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刚洗完就两眼一闭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郭文韬看到的就是蒲熠星卧室的天花板。
此刻,蒲熠星就倚在门框边,戴着金丝眼镜,头发似乎有刻意的打理,但浑身上下总透露着些许随性。
“……你这儿,还有什么别的趁手的自杀工具没?”
蒲熠星挑眉:“很抱歉,我身心健康,没什么自杀的必要。起来吃点东西,不然一会儿又晕了。”
郭文韬掀开被子,跟着蒲熠星去了餐桌。一大桌子,全是他爱吃的。
“蒲老板请客吗?”
“你能给我报销?也不是不行。这样,我算一算,水电费,餐费,误工费……”
“误什么工了?今天周末。”
蒲熠星给他盛了碗鸡汤:“老板和员工的区别就是,老板得随时为甲方待命。但是员工只会被老板揪回来加班。”
蒲熠星把旁边的瓜鸹乐抱回星球杯:“怎么熬了一个通宵,而且还一点东西都不吃?”
“就,他们周末要出差,就等着我这份报告。”
“报告你写,出差不带你?”
“……公司机密,别问。”
蒲熠星很铁不成钢地往他碗里丢了一片胡萝卜。
“你……都看见了?”
蒲熠星动作一顿,转头看他:“嗯,从上到下,一清二楚。”
“那你,我……”
“怎么了?打算以身相许了?”
end.
求红心,求蓝色,求评论!
不是……我们院粉是在渡劫吗……
要干嘛呀要干嘛呀😭😭😭😭
我都快不敢看大眼仔了……
小道消息还说up可能不会上🥭了……
我每天累死累活就等着院人的综艺续命……
果然搞群像的这辈子算是完了……
而且四月对我一点都不好啊一点都不好!
先是没抢到小黄的演唱会,又是上山实训,第一天都把裤子鞋子都淋湿了,后面又早起拉练了三天……(这跟军训有什么区别!)
关键是我出发前箱子炸了!炸开了!我后面都是抱着箱子走的!😭😭😭😭
五月对我好一点……
谢谢五月……
(要期末了,因为实训的关系回学校还要补课,可能没啥时间更新,但是没有关系!我会努力!)
祝大家天天开心!
【南北】下次也要在镜子上画爱心
*私设勿上真人
*今天两人都软软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卧室,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蒲熠星先醒了,他眨了眨眼,发现文韬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手臂环着他的腰,腿压着他的膝盖,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他肩窝里,呼吸均匀绵长。
蒲熠星忍不住笑了,轻轻戳了戳文韬软乎乎的脸颊:"韬韬,你是把我当人形抱枕了吗?"
"嗯......"文韬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还把脸往蒲熠星颈窝里埋得更深,像只撒娇的猫,"再睡五分钟......"
蒲熠星被他这副模样可爱得心都化了,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
*私设勿上真人
*今天两人都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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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卧室,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蒲熠星先醒了,他眨了眨眼,发现文韬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手臂环着他的腰,腿压着他的膝盖,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他肩窝里,呼吸均匀绵长。
蒲熠星忍不住笑了,轻轻戳了戳文韬软乎乎的脸颊:"韬韬,你是把我当人形抱枕了吗?"
"嗯......"文韬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还把脸往蒲熠星颈窝里埋得更深,像只撒娇的猫,"再睡五分钟......"
蒲熠星被他这副模样可爱得心都化了,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哎呀,可是某人昨天不是说今天有重要早会吗?现在都——"他故意拖长音调,"七点四十啦!"
"什么?!"文韬猛地睁开眼,一下子弹起来,头发乱蓬蓬的像只炸毛的小狮子。他慌张地抓起床头的手机,却发现屏幕显示才七点十分。
"蒲!熠!星!"文韬气鼓鼓地抓起枕头就往蒲熠星身上砸,脸颊因为刚睡醒还泛着粉红,"你又骗我!"
蒲熠星大笑着接住枕头,趁机一把将文韬拉回怀里,在他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早安吻!谁让你抱着我不放的?郭先生这么黏人,传出去可怎么办呀?"
文韬被他逗得耳朵都红了,挣扎着要起来:"谁黏人了!明明是你半夜总抢我被子......"
"是吗?"蒲熠星坏笑着突然翻身把文韬压在身下,手指轻轻挠他腰侧的痒痒肉,"那昨晚是谁睡着了还往我怀里钻的?嗯?"
"啊!别闹......"文韬瞬间破功,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边扭着身子躲一边求饶,"阿蒲我错了......哈哈哈......快停下......"
两人在床上闹成一团,直到文韬的手机闹钟真的响了才消停。文韬气喘吁吁地推开蒲熠星,头发更乱了,睡衣领口也被扯得歪歪扭扭,露出半边锁骨。
"都怪你......"文韬瞪了蒲熠星一眼,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因为泛红的脸颊显得格外可爱,"我都没时间做早餐了。"
蒲熠星跳下床,做了个夸张的绅士礼:"今天就让蒲大厨为您服务!想吃什么?爱心煎蛋?魔法吐司?还是——"
"都要。"文韬赤着脚走过来,从背后抱住蒲熠星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声音软乎乎的,"还要加一杯阿蒲特调拿铁。"
蒲熠星转身捏了捏他的鼻尖:"遵命,小馋猫。"
---
厨房里,蒲熠星系着印有卡通猫咪的围裙(文韬送的生日礼物),一边哼着歌一边煎蛋。文韬洗漱完靠在门框上看他,忍不住笑出声:"你唱的什么啊?"
"《爱如潮水》啊!"蒲熠星理直气壮地回答,手里的锅铲还跟着节奏挥舞,"不好听吗?"
文韬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好听,就是调子跑到外太空去了。"
"那韬韬唱给我听?"蒲熠星关火转身,用鼻尖蹭了蹭文韬的。
文韬害羞地别过脸:"不要......我唱歌也不好听......"
"谁说的!"蒲熠星夸张地瞪大眼睛,"我们家韬韬唱歌最好听了!上次在KTV——"
"闭嘴!"文韬急忙捂住他的嘴,耳朵红得要滴血,"不许提那次!"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文韬喝多了抱着麦克风唱了整整半小时《绿光》,最后还摔进了蒲熠星怀里)
早餐桌上,文韬小口喝着咖啡,突然说:"阿蒲,我今晚可能要加班......"
蒲熠星正在往吐司上涂果酱,闻言抬头:"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不用......"文韬用叉子戳着煎蛋,声音越来越小,"就是......你能不能......"
"嗯?"蒲熠星凑近。
"......给我送晚饭?"文韬说完就低下头,耳尖通红,"公司食堂太难吃了......"
蒲熠星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原来郭大分析师是想我啦?"
"才不是!"文韬恼羞成怒地踢了他一脚,"是食堂太难吃!"
"好好好~"蒲熠星举手投降,眼睛却弯成了月牙,"那我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再煲个汤,好不好?"
文韬眼睛一下子亮了,又强装镇定地点头:"......嗯。"
蒲熠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家韬韬怎么这么可爱啊~"
---
晚上七点,蒲熠星提着保温盒站在文韬公司楼下。他特意换了件文韬最喜欢的浅蓝色衬衫,还喷了点香水。
文韬小跑着出来,看到蒲熠星时眼睛一亮,又故作严肃地对同事说:"我家人来接我了,先走了。"
等走到蒲熠星面前,他立刻像变了个人,一把抱住蒲熠星的胳膊:"等很久了吗?"
"不久,"蒲熠星晃了晃保温盒,"猜猜我还带了什么?"
文韬好奇地凑近,蒲熠星突然从背后变出一支玫瑰花:"锵锵!路边看到的,像不像我们韬韬一样好看?"
文韬接过花,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幼稚......"却小心翼翼地把花放进了西装口袋。
他们在公司附近的小公园里吃了晚餐。文韬饿坏了,吃得两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蒲熠星一边给他盛汤一边唠叨:"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文韬咽下食物,突然说:"阿蒲,我们周末去看电影吧?新上了部悬疑片。"
"哟,大忙人终于有空陪我了?"蒲熠星调侃道。
文韬用脚尖轻轻踢他:"去不去嘛......"
"去去去,"蒲熠星举手投降,"韬韬约我,刀山火海都去!"
回家的路上,文韬主动牵起蒲熠星的手。夜色中,他们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
---
浴室里,文韬洗完澡,看着被水雾覆盖的镜子,突然心血来潮,用手指画了个小小的爱心。他想象着蒲熠星看到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果然,当蒲熠星洗澡时发现这个惊喜,立刻在旁边补了个更大的爱心,还画了个箭头指向文韬的那个,写上"韬韬的~"。
文韬躺在床上,听到浴室里传来蒲熠星五音不全的歌声:"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他忍不住把脸埋进枕头里笑。这个活宝,怎么这么可爱啊......
蒲熠星蹦上床时,头发还滴着水。文韬皱眉拿起毛巾:"怎么又不擦干?"却还是温柔地帮他擦拭。
"因为知道韬韬会帮我擦啊。"蒲熠星笑嘻嘻地凑近,突然把文韬扑倒在床上,"抓住一只可爱桃!"
文韬被他压得喘不过气,笑着推他:"重死了......"
蒲熠星却突然安静下来,认真地看着文韬的眼睛:"韬韬,我今天特别想你。"
文韬的心突然软成一团,他伸手环住蒲熠星的脖子,轻声说:"......我也是。"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无名指上的对戒闪闪发亮。
南北|恨你 9
非常阴间
长篇背德
“我恨你”
“那你为什么又要来呢?蒲熠星。”郭文韬感觉眼泪胀得眼睛都酸痛,他看着蒲熠星,面薄骨立的一个人,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削骨割肉都能熬,可蒲熠星一句话,他的心就酸涨。
“蒲熠星,”他哽咽地念他的名字,攥着蒲熠星衣领的手都在颤抖“为什么想结婚了,还要来呢?”
“为什么你总是放不下我呢?”郭文韬的眼泪流下来,“我是个成年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可你为什么,总是来做我的大英雄...”
“蒲熠星,你当我的心是死的吗?”感情痛彻心扉过,他抵在蒲熠星的肩上,眼泪浸透衣领。
...
非常阴间
长篇背德
“我恨你”
“那你为什么又要来呢?蒲熠星。”郭文韬感觉眼泪胀得眼睛都酸痛,他看着蒲熠星,面薄骨立的一个人,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削骨割肉都能熬,可蒲熠星一句话,他的心就酸涨。
“蒲熠星,”他哽咽地念他的名字,攥着蒲熠星衣领的手都在颤抖“为什么想结婚了,还要来呢?”
“为什么你总是放不下我呢?”郭文韬的眼泪流下来,“我是个成年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可你为什么,总是来做我的大英雄...”
“蒲熠星,你当我的心是死的吗?”感情痛彻心扉过,他抵在蒲熠星的肩上,眼泪浸透衣领。
“郭文韬,你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吗。”蒲熠星的声音很凉,郭文韬被凉水浇透“你要的东西于你重越千钧,可于我不过是鸿毛一片,你要,我就给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非要说得话,”蒲熠星笑了下“反正也是我贱不是,感情好的时候昏了头了,芈十四说什么也是铁了心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别人说什么死同性恋我都想着去你妈的,分了手了咱俩就是清白一条身,到时候谈什么恋爱别人都管不着。”
杜鹃花在风中摇曳,蒲熠星带着轻笑说:“我当时还想,郭文韬,你有强直,这没关系,不做娱乐圈了我去给别人打工挣钱,到时候赚的钱少了也没关系,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养你一辈子。”
郭文韬听完,心如刀割也不过如此,他咬着嘴唇,开蚌取珠:“当时,当时,”郭文韬紧紧地闭上眼,汗如雨下,话是照妖镜,他无处遁形“当时,我实在是,”嘴唇都渗出血来。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终于取出混着血泪的珍珠“我们当时太年轻了,是,我们相爱了,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不了解我的家庭,不了解我,”他颤抖着,终于在此刻剖开心脏,交付信任。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蒲熠星,”他看着蒲熠星,眼睛早已是哀鸿一片“你说你从小被人孤立所以现在割舍不下粉丝,说我从小众星捧月。蒲熠星,你当真了解我吗?了解我的童年是怎样过来的,了解我的父母是怎样对我的吗?他们用他们的婚姻绑架我,我是什么?摆在我面前的又是什么样的路!”
他死死地攥住蒲熠星的衣领,把他压在墙上,声音凶狠,珍珠终于擦出亮白的光洁!“你说我们像,那你就该了解!你蒲熠星经历的,你蒲熠星拥有什么样的父母,你蒲熠星走过什么样的路,我郭文韬,一样也没少走!”
“我当时是懦弱,我被吓傻了跑去结婚,我问你还想分手吗?你不也没回我吗?你有本事就当时分了来找我啊!装什么可怜样,你以为你又有多情深似海!”他们四目相对,郭文韬提剑逼人“是,我是花了这么多年才想明白,是比你晚了,但我敢直接跟李炎梦离婚,跟我父母出柜,任他们发疯撒泼,眼泪成河,我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我不把这话告诉你,我不给你压力,我离婚了,戒指早他妈扔到下水道里去了,你呢,蒲熠星。”郭文韬眯起眼睛,鲜血涌出蒲熠星的喉管“你从以前到现在,其实从来就不敢跟芈十四分手吧。”
蒲熠星的眼睛猛缩,还未等他反抗,就被郭文韬压死在墙壁上,手腕收紧,郭文韬钳死他的骨头!
“我知道你,你是不爱芈十四,你没把她当人,你有什么脸说我对李炎梦怎么样,我至少把李炎梦当人,你跟芈十四的关系,你更是高高在上的冷漠。”词锋直似霜刃利,蒲熠星脊背透凉。
“但没办法,芈十四察觉到了我俩,如果你分手,芈十四当天就能把我俩挂上热搜头版头条,我是没关系,你知道的,是强直逼着我进娱乐圈的,但你呢?”郭文韬的声音放缓“蒲熠星,你根本不想改变世界对吧,你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听你的,尽管你也不过是酒囊饭袋,半瓢子水晃荡。”
“我说对了吗?”
两个人神情俱裂,靠得呼吸缠绕,心却有万丈沟壑,无尺深渊。他们相识那么久,却在此刻终于发现,彼此竟是素昧平生。感情刀劈斧削,终是破开情窍,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所以呢,郭文韬,”蒲熠星靠在剥落的墙壁上,他风尘仆仆,辗转千里,嗓子暗哑地问道“你干嘛要为了我这样的人离婚呢?”
杜鹃花齐头摔地,阴影笼罩住他的脸,他的声音低,很像是细雨:“郭文韬,你是爱我还是怨我呢?”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我,你就不会过这样的人生。你在娱乐圈志向难抒,家庭里两面难做,郭文韬,午夜百转千回的时候,你就从没有怨过我吗?”
“你说得对,我年轻时心比天高说要改变世界,可如今呢?我大千世界万丈红尘里滚过一遭,我蒲熠星没那个能力,我就是个半吊子。你抓着我不放,到底是爱我,还是为了自己曾经对我的期待呢?”
是啊,他蒲熠星是想做郭文韬的大英雄,可他就是个假霸王,可怜郭文韬一腔情深似海,断送长江头。
暴雨轰隆挟着水汽砸进屋檐,水漫透墙壁,一路下侵到蒲熠星的喉间,舌间。他盯着那块蔓延的水迹,芈十四收起衣服,问他不是没有工作了吗?母亲将衣服叠好,也劝道,十四的父母快来了,你有什么事也且等等。
他脚步一顿,门把手温热,阴天漫布,风雨欲倒,他怎么回复的?雨丝打湿郭文韬的眼睛,他人那么瘦,最近睡不好吗?
蒲熠星精疲力尽地闭上眼,血色翻涌浪花:“郭文韬,我来,不是想说这些的。”
雨水将郭文韬的心浇的透湿,他眼眶一热,眼泪摇坠,溅在杜鹃花的花瓣上。雨水滂沱,整个世界湿漉漉,纵使他此刻与蒲熠星之间隔着一整个长江,流水不绝,海浪涛涛,他也终于,缓慢地,抱住了蒲熠星。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各有各的天地,依然相互凌迟”
确实写得太慢了,抱歉。
【南北】脉搏与颈窝的间距
*私设xql暧昧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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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厅的灯光炽热刺眼,连续三个小时的录制让蒲熠星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松了松领口,目光不自觉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文韬正站在舞台另一侧和工作人员核对台本,浅蓝色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阿蒲,最后一段需要补录。"执行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
蒲熠星点点头,走向指定位置时经过文韬身边,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对方的手腕内侧。文韬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没事。"蒲熠星低声说,却在转身时悄悄圈住文韬的手腕捏了一下。那处的皮肤微凉,脉搏却跳得很快。
补录结束后,蒲熠星终于能松口气。长时间的集...
*私设xql暧昧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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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厅的灯光炽热刺眼,连续三个小时的录制让蒲熠星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松了松领口,目光不自觉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文韬正站在舞台另一侧和工作人员核对台本,浅蓝色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阿蒲,最后一段需要补录。"执行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
蒲熠星点点头,走向指定位置时经过文韬身边,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对方的手腕内侧。文韬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没事。"蒲熠星低声说,却在转身时悄悄圈住文韬的手腕捏了一下。那处的皮肤微凉,脉搏却跳得很快。
补录结束后,蒲熠星终于能松口气。长时间的集中注意力和高强度互动消耗了他太多精力,此刻后知后觉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靠在后台的立柱上闭目养神,连文韬走近都没察觉。
"这么累?"文韬的声音带着笑意,同时一瓶冰水贴上蒲熠星的脸颊。
蒲熠星睁开眼,看到文韬近在咫尺的脸。录制时的发胶有些脱落,几缕碎发垂在他光洁的额前,在演播厅变幻的彩光下显得格外柔软。他接过水瓶时故意让指尖在文韬手背上多停留了两秒。
"那个解密环节太费脑子了。"蒲熠星拧开瓶盖灌了大半瓶,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水珠顺着下颌滑落,文韬的目光追着那滴水,直到它消失在衣领里。
工作人员突然推着道具车经过,文韬下意识抓住蒲熠星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这边带。等嘈杂声远去,他们才发现彼此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蒲熠星的目光落在文韬脸颊上那颗淡褐色的痣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要不要去休息室?"文韬先退开半步,手指却还勾着蒲熠星的袖扣。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蒲熠星关上门就瘫进沙发,仰头靠着椅背长舒一口气。文韬坐在他旁边拆了包湿巾,抽出一张递过去:"擦擦脸?"
蒲熠星没接,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滑下去,脑袋一歪抵在了文韬的颈窝处。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次。文韬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抬手揉了揉蒲熠星的后脑勺。
"像只累坏的猫。"文韬心想。
文韬的指尖穿过他微硬的发丝,轻轻刮过头皮。蒲熠星的头发带着发胶的硬度,但发根处已经恢复了柔软,摸起来有种奇妙的触感。
蒲熠星闭着眼睛哼了一声,鼻尖蹭到文韬锁骨处的衣料。文韬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气,混着极淡的茉莉味,莫名让人安心。他感觉到文韬的手指从发顶滑到后颈,在那里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酸胀的肌肉顿时松解开来。
"这里也疼?"文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胸腔的震动贴着蒲熠星的额角。
"嗯..."蒲熠星含混地应着,趁机又往文韬怀里钻了钻。这个角度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比平时快些,但节奏稳定有力。
文韬的手掌整个包住他的后颈,拇指在耳后那块敏感的皮肤上打着圈按摩。蒲熠星舒服得几乎要发出呼噜声,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文韬的衣摆。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待着,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蒲熠星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却见文韬突然凑近,替他摘掉了粘在睫毛上的一根白色纤维。"睫毛真长。"文韬小声嘀咕,指尖不小心扫过他的眼睑,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走吧,庆功宴要迟到了。"文韬站起身,却朝蒲熠星伸出手。
蒲熠星抓住那只手借力站起来,却故意没用劲,整个人朝文韬倒去。文韬稳稳接住他,无奈地笑了:"别闹。"但手却顺着蒲熠星的手臂滑下去,在腕骨处轻轻一捏——这是他们最近养成的小习惯,像某种心照不宣的密语。
庆功宴上,他们被安排在对角线的位置。蒲熠星隔着推杯换盏的人群,看到文韬被灌了两杯酒后耳尖泛红的样子。当文韬第三次偷瞄过来时,蒲熠星借口去洗手间,在走廊拐角处守株待兔。
果然不到五分钟,文韬就装作接电话跟了出来。蒲熠星一把将他拉进消防通道,在昏暗的绿色应急灯下,文韬的眼睛亮得惊人。
"头疼?"文韬抬手要摸他的额头。
蒲熠星却直接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将脸埋进他的肩窝:"嗯。"其实并不那么疼,但他喜欢文韬为他担心的样子,喜欢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只映出他一个人的慌乱。
文韬的手如预期般抚上他的后脑勺,指尖插入发丝轻轻抓挠。这个动作比任何解酒药都有效,蒲熠星满足地叹了口气,呼吸喷在文韬敞开的领口处。
"阿蒲..."文韬的声音有些哑,"我们该回去了。"
蒲熠星直起身时故意放慢动作,嘴唇几乎擦过文韬的耳垂。他看到文韬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心里涌起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回包厢前,文韬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拇指在他跳动的脉搏上停留了三秒——这是他们最近发明的计时方式,比任何语言都直白。
当夜风吹散酒气,他们并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蒲熠星的手几次碰到文韬的,终于在某个转角处被牢牢握住。文韬的手比他小一点,掌心有常年握笔的薄茧,此刻正微微发烫。
"明天没有工作。"文韬突然说。
蒲熠星捏了捏他的手:"所以?"
"所以..."文韬停下脚步,在路灯下仰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要不要来我房间看部电影?"
蒲熠星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用额头抵住文韬的,在极近的距离里望进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睛:"只看电影?"
文韬笑了,呼吸带着清酒的味道:"那要看你表现。"说完却主动凑近,鼻尖蹭过蒲熠星的脸颊,像猫科动物确认气味般亲昵。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融成一个,蒲熠星想,或许有些默契根本不需要说破。就像他总会找到文韬的颈窝,而文韬永远会伸手揉乱他的头发——这比任何承诺都真实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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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酒渍的八年温差|南北
「重逢 • 吃醋 • 小甜饼」
-伦敦飞往杭州的航班落地,对于爱的一千零一个疑问有了答案。
“杭州今天有没有下雨。”
远在伦敦工作的蒲熠星总会打开天气预报划到杭州的那一栏。杭州天气好不好,他,好不好。
出神的片刻,手机传来一条关于出差的讯息。出差的地点却是陌生又些许熟悉的杭州,陌生的是城市,熟悉的是朝思暮想的人。眼神瞟到这次的合作方,是熟悉的那三个字...
“郭,文,韬。”
一贯讨厌出差的蒲熠星心中却多了一分雀跃,离别的梅雨季在他心中泛起的潮湿消散在了重逢的将来。那晚他匆匆收拾行李,往行李箱多塞了几...
「重逢 • 吃醋 • 小甜饼」
-伦敦飞往杭州的航班落地,对于爱的一千零一个疑问有了答案。
“杭州今天有没有下雨。”
远在伦敦工作的蒲熠星总会打开天气预报划到杭州的那一栏。杭州天气好不好,他,好不好。
出神的片刻,手机传来一条关于出差的讯息。出差的地点却是陌生又些许熟悉的杭州,陌生的是城市,熟悉的是朝思暮想的人。眼神瞟到这次的合作方,是熟悉的那三个字...
“郭,文,韬。”
一贯讨厌出差的蒲熠星心中却多了一分雀跃,离别的梅雨季在他心中泛起的潮湿消散在了重逢的将来。那晚他匆匆收拾行李,往行李箱多塞了几件他爱的西装。
春至夏的余音,是我奔向你的脚步。
飞机上的蒲熠星思绪成一团杂乱无章的细线,不知如今已怎样的关系相见,当初毕业的离别匆然,抓不住那稍纵即逝的青春。到嘴边的喜欢都还未说出口。少年青春最热烈的一页,盛夏中最猛烈的心跳声,如偷偷在他的课本中写下的心事一般消逝在那一句“毕业快乐”之中,8年里,痛苦在遗憾中肆意蔓延。
落地杭州的航班,是关于爱的答案的追寻。看到郭文韬名字的那刻涌上的情绪是蒲熠星唯一的不解。是对那段时光的执念,是固执,还是,爱。一切的答案大约在又遇见他的那天才变得清晰。
“他,还喜欢我吗。他,爱过我吗。他...还记得我吗。”
-其实我很讨厌“普通朋友”这种称谓,想成为你身边那个谁。
“人都是会变的,蒲熠星你在想sen么。”蒲熠星揉了揉自己疼得不行的太阳穴。随着手机铃声的响声,蒲熠星的头疼得更剧烈了。
“好久不见,你到了吗,我来接你。”
蒲熠星在聊天框删删减减,斟酌着拒绝的话语。
“我到了,你在哪。”
蒲熠星猛地环顾四周,不禁咽下了口水,找寻的眼神却又不停歇。霎时,一只温热的手轻拍着他的肩。
“好久不见。”文韬笑眼弯弯,还似从前般那样可爱。
“一路上累了吧,我朋友新开了家餐吧我请你尝尝吧。”文韬自然接过蒲熠星手中的行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前孤僻的文韬,也改变了从前的模样,变得开朗了。此刻的蒲熠星却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暮色漫入餐厅时,文韬的袖口沾了滴青梅酒。他身旁的朋友周谨递过纸巾帮他擦掉,动作熟稔得刺眼。蒲熠星垂首切着牛排,刀叉碰在盘子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餐厅暖黄的灯光在文韬发梢镀了层柔光,邻座穿浅灰卫衣的男生忽然探过身,指尖轻轻叩了叩他手背
"韬韬,你袖口沾的是我调的新酒?"
周谨的尾音带着稔熟的亲昵,像早春溪水漫过鹅卵石般自然。
“早说这梅子酒要配冰杯才不挂杯,这么久每次喝酒都沾到袖子自己还不知道。”
蒲熠星手中的刀叉在瓷盘上划出细响,牛排上的黑椒汁正沿着切口缓缓渗开,像他此刻翻涌却理不清的情绪。蒲熠星都不知道文韬手边的茉莉花茶何时变成了高脚杯,更不知他喝酒总是沾到袖子。蒲熠星总是爱吃没有理由的闷醋,唉,大抵是因为爱。
-谁不爱过不存在,不明不白不分好歹,都为了爱爱爱。
八年前在教室后排,他也曾这样看着文韬低头解数学题,阳光从百叶窗缝隙里漏进来,在对方睫毛上织出细碎的金网——那时他连递橡皮都要在课桌下反复攥紧手指,生怕体温烫到对方。
"哪有!"
文韬笑着推开对方的手,手腕翻转时露出内侧淡青的旧疤,
"当年在实验室打翻酒精灯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这话让蒲熠星心口骤然发紧,那个疤是大二冬天,他替自己去拿落在教室的笔记时被门框刮伤的,当时文韬只是淡淡说"小伤",却在医务室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涂碘伏。此刻那只手正被另一个人笑着触碰,指节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酒渍。
侍应生又送来第三杯冰水时,蒲熠星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给自己灌了半瓶酒水。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桌布上洇出深浅不一的圆斑,像他此刻混沌的思绪。文韬和周谨还在说着什么,偶尔传来低低的笑声,尾音缠绕在一起,像缠绕在枝头的牵牛花,而他是站在花影外的局外人。
"阿蒲?"文韬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带着一丝疑惑。蒲熠星猛地抬头,撞进对方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泛红的耳尖和紊乱的呼吸。周谨不知何时去了吧台,只剩他们两人坐在逐渐空寂的餐厅里,吊灯的光在文韬颈间的银链上碎成星子,晃得他喉头发紧。
"我......去趟洗手间。"
蒲熠星仓促起身,撞得餐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镜子里的人眼神涣散,唇角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酱汁,像这场饭局上最大的笑柄。他狠狠掬了把冷水泼在脸上,指腹蹭过唇畔时忽然想起,刚才周谨给文韬擦手时,指尖几乎要碰到对方手腕的脉搏——那里是不是也像当年一样,跳动着温热的、令人贪恋的温度。
-让全部回忆藏在心底 泛起涟漪。
再回到座位时,周谨正往文韬手机里塞着什么
"新调的特饮配方,记得带阿蒲来试。"
手掌虚虚护着手机屏幕,像在展示什么秘密。蒲熠星突然想起,大学时自己总把文韬的课表抄在笔记本扉页,连对方喜欢坐第三排靠窗的位置都记得分毫不差,却从来没勇气说出口。此刻这股酸涩混着酒精冲上喉头,让他几乎想摔碎面前的高脚杯。
深夜的街道飘着细不可闻的雨,文韬坚持要送他回酒店。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对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偶尔有摩托车驶过,引擎声刺破静谧。蒲熠星忽然停住脚步,从便利店冰柜里抽出三罐啤酒,拉环开启的"啵"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阿蒲你喝大半瓶还没喝够啊,快放下..."
文韬对蒲熠星半杯倒的酒量再清楚不过,刚说出口的话被灌酒的咕嘟声打断,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到下颌,在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蒲熠星仰头喝完第二罐,忽然抓住对方的手腕,指尖触到那道淡青的疤
"你以前......都不让别人碰这里的。"
声音混着夜风,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心跳。
文韬的瞳孔骤然收缩,手腕下意识想抽回,却被握得更紧。便利店的荧光灯在蒲熠星发梢镀了层冷光,眼下泛着薄红,像只受伤却仍竖起尖刺的小兽。他忽然想起刚才在餐厅,对方切牛排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模样,像极了八年前在图书馆,自己多看了眼邻座学长时,蒲熠星捏皱草稿纸的样子。
"周谨他......"
蒲熠星忽然松开手,啤酒罐在地上滚出闷响,
"他知道你不吃香菜,知道你调莫吉托要加两勺青柠汁,知道你手腕的疤怎么来的......"
喉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每个字都带着水汽,
"可我知道你数学草稿纸永远从最后一页往前写,知道你晨跑时总把耳机线绕三圈,知道你......"
知道你看我时,眼睛会像浸了蜂蜜般发亮。
-每当我喝醉时候头脑短了路 断了片,却还记得你的一切。
文韬忽然伸手按住他发颤的肩膀,指腹隔着衬衫布料传来灼热的温度。便利店的门铃突然响起,晚归的上班族撑着伞走过,伞尖滴落的水珠在两人脚边溅成细碎的光斑。蒲熠星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混着若有若无的梅子酒香,忽然想起那年梅雨季,他们挤在教室后排躲雨,文韬的校服蹭过他手背时,也是这样令人心慌的温度。
"阿蒲,"
文韬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什么,指尖慢慢滑到他手腕,扣住跳动的脉搏,
"周谨是我实验室的搭档,就像......"
他忽然停顿,耳尖在路灯下泛起可疑的红,
"就像你当年总帮我占座时,我也会偷偷帮你记笔记一样。"
夜风掀起蒲熠星额前的碎发,他忽然看清文韬手机锁屏——是张泛黄的草稿纸照片,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函数图,角落用极小的字写着
"蒲熠星今天穿了浅蓝色衬衫,像把天空穿在了身上。"
那是大二那年他借走的笔记,原来对方一直都知道。
便利店的冷光下,两人的影子渐渐靠近,直到鼻尖几乎相触。蒲熠星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当年在教室后排,文韬忽然转头对他笑时那样。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却比不上文韬此刻在他耳边的低语
"其实......我调的新酒,最想让你尝。"
雨滴终于落下来,打在便利店的玻璃上沙沙作响。蒲熠星忽然抓住文韬的手,将对方指尖按在自己唇上,尝到残留的梅子酒甜味
"这次......别再让我猜了。"
话音未落,就被带着雪松气息的拥抱裹住,头顶传来闷闷的笑声
"笨蛋,我等这句话,等了八年。"
雨声渐密,便利店的暖光里,两个影子终于不再分开。蒲熠星听见文韬指尖划过自己手机屏幕的声响,锁屏照片换成了刚才在餐厅偷拍的他——切牛排时微微蹙起的眉,唇角沾着的一点酱汁,像被小心收藏的珍宝。原来有些心事,从来都不是秘密,只是需要一场带着酒香的夜风,让所有的犹豫与醋意,都化作落在对方肩头上的,最温柔的告白。
【南北】宝宝 ...别哭
*私设两人已公开
*背景是两位都还没离职的时候
---
蒲熠星推开家门时,屋内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打开玄关的灯,看了眼腕表——凌晨一点十五分。这个时间,文韬应该早就休息了。他轻手轻脚地脱下外套挂好,换上拖鞋,尽量不发出声响。
然而当他走进客厅,却看到书房门缝下透出一线光亮。
蒲熠星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走到书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没有回应。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文韬趴在电脑前睡着了,屏幕还亮着,是一份密密麻麻的策划案。桌上散落着几罐已经空了的能量饮料,文韬的脸在显示器的冷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韬韬?"蒲熠星轻声唤道,同时伸手轻...
*私设两人已公开
*背景是两位都还没离职的时候
---
蒲熠星推开家门时,屋内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打开玄关的灯,看了眼腕表——凌晨一点十五分。这个时间,文韬应该早就休息了。他轻手轻脚地脱下外套挂好,换上拖鞋,尽量不发出声响。
然而当他走进客厅,却看到书房门缝下透出一线光亮。
蒲熠星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走到书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没有回应。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文韬趴在电脑前睡着了,屏幕还亮着,是一份密密麻麻的策划案。桌上散落着几罐已经空了的能量饮料,文韬的脸在显示器的冷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韬韬?"蒲熠星轻声唤道,同时伸手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
文韬猛地惊醒,条件反射地坐直身体,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就已经摸上了鼠标。"几点了?我还有个方案要改完..."
"一点二十了。"蒲熠星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你上次住院时医生说的话都忘了吗?不能熬夜,不能过度劳累,更不能喝这么多刺激性饮料。"
文韬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转头看向蒲熠星,嘴角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阿蒲,你回来啦。我马上就弄完,你先去休息吧。"
蒲熠星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文韬电脑旁的日程表上——未来两周几乎每天都被红笔圈出,标注着"录制"、"会议"、"策划"等字样。
"这是什么?"蒲熠星指着日程表,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压抑的怒意。
文韬下意识地想合上日程本,但已经来不及了。"就是...一些工作安排。"
"一些?"蒲熠星拿起日程本,快速翻看着,"韬韬,这上面至少有五个不同的项目,还有三个外景录制。你上周才从医院出来!医生明确说过你需要至少一个月的静养!"
文韬伸手想拿回日程本,但蒲熠星抬高了手臂。"阿蒲,别这样。这些都是早就签好的合约,我不能违约。"
"那你的身体呢?"蒲熠星的声音提高了,"上次录《密室》时你差点晕倒,送到医院时体温39度,医生说你是过度劳累导致免疫力下降!这才过了几天?你就又开始不要命地工作?"
文韬站起身,试图安抚明显激动起来的蒲熠星:"我这次会注意的,真的。而且这些工作大部分是在室内,强度没那么大。"
"室内?"蒲熠星指着其中一页,"这是什么?'户外挑战赛录制,需下水'?韬韬,现在是十二月!"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文韬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阿蒲,我理解你的担心,但这是我的工作,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蒲熠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讽刺,"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文韬的脸色变了,他抿紧嘴唇:"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
"我不是怪你,我是担心你!"蒲熠星放下日程本,双手按在桌面上,"韬韬,我们结婚的时候说过什么?要互相照顾,要珍惜彼此。你现在这样是在珍惜自己吗?"
"我正是在珍惜我们的未来!"文韬突然提高了声音,"这些工作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我需要为我们的将来考虑!"
蒲熠星愣住了,他没想到文韬会这样反驳。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电脑风扇的嗡嗡声在书房里回响。
"我们的将来不需要你用健康去换。"蒲熠星最终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的收入足够支撑我们两个人,你不需要这么拼命。"
文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这不是钱的问题,阿蒲。这是我的事业,我的价值。我不能因为和你结婚就放弃这些。"
"我没有让你放弃事业!"蒲熠星感到一阵挫败,"我只是希望你合理安排,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再——"
"我已经恢复了!"文韬打断他,"你不能总是把我当成需要照顾的病人!"
蒲熠星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韬韬,我们别吵了。已经很晚了,我们都累了。明天再谈好吗?"
"不,我们现在就说清楚。"文韬却不肯让步,"阿蒲,你总是这样,一觉得我可能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困难,就想把我保护起来。但我不是你的责任,我是你的伴侣,平等的伴侣。"
"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平等的!"蒲熠星感到一阵委屈,"但这不代表我看到你伤害自己时要袖手旁观!"
"我没有伤害自己!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文韬的声音开始发抖,"你根本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蒲熠星追问。
文韬突然沉默了,他的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片刻后,他转身快步走出了书房。
"韬韬!"蒲熠星叫了一声,但文韬已经进了卧室,门被轻轻但坚决地关上了。
蒲熠星站在原地,感到一阵无力。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桌上那些空饮料罐和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他知道文韬的倔强,也明白他对工作的认真,但更清楚他的身体确实还没完全恢复。
他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试图理清思绪。争吵从来不是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两人一向以理性和沟通著称。但这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文韬的反应不仅仅是关于工作,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不安。
十分钟后,蒲熠星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他站在卧室门前,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他试着转动门把手——没锁。蒲熠星推开门,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文韬背对着门坐在床上。
蒲熠星轻轻走到床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他在床边坐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蒲熠星伸出手,轻轻搭在文韬的肩膀上。他能感觉到文韬的身体微微僵硬,但没有推开他。
"喝水吗?"蒲熠星轻声问。
文韬摇了摇头,仍然背对着他。
蒲熠星叹了口气,俯身从背后抱住了文韬,将头抵在他的肩窝里。文韬的身体起初还是僵硬的,但渐渐地,蒲熠星感觉到他在自己怀里放松了一点。
"我不是要控制你..."蒲熠星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平时少见的柔软,"我只是...太害怕了。上次在医院看到你那么虚弱的样子,我的心都要碎了。"
文韬没有回应,但蒲熠星感觉到他的呼吸节奏变了。
"我知道你很强,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要坚强。"蒲熠星继续轻声说着,嘴唇几乎贴在文韬的耳边,"但即使是超人也有需要休息的时候,对不对?"
依然没有回答,但蒲熠星注意到文韬的肩膀微微颤抖。
"我们吵架了,但这不代表我不爱你了。"蒲熠星收紧手臂,把文韬抱得更紧些,"我可能表达方式不对,但我的出发点只是...我太在乎你了,韬韬。"
就在这时,蒲熠星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环抱着文韬的手上。他心头一紧,轻轻将文韬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在昏暗的灯光下,文韬的眼睛里噙满泪水,睫毛已经被打湿,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到蒲熠星关切的眼神,他似乎更加委屈了,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宝宝..."蒲熠星心疼地唤道,用拇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别哭..."
文韬抽泣了一下,声音断断续续:"我...我不是...故意要..."
"我知道,我知道。"蒲熠星将他搂进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摇晃着身体,"是我太凶了,我错了。"
文韬把脸埋在蒲熠星胸前,声音闷闷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你怎么会是负担?"蒲熠星亲吻他的发顶,"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但你总是...要为我操心..."文韬抬起头,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我不想这样...我想能照顾好自己...也能帮到你..."
蒲熠星感到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终于明白了文韬这段时间拼命工作的原因——不是单纯的事业心,而是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韬韬,听着。"蒲熠星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婚姻不是交易,不需要你付出什么来'换取'我的爱和照顾。我爱你,所以自然而然地想照顾你,就像你也一直在照顾我一样。"
文韬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可是...上次住院...花了那么多钱...还耽误了你工作..."
"那些都不重要。"蒲熠星坚定地说,"重要的是你健康平安。钱可以再赚,工作可以再找,但你只有一个。"
文韬终于崩溃般地哭出声来,长久以来积压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决堤了。蒲熠星只是紧紧抱着他,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拍着他的肩膀,像安抚受惊的孩子。
过了好一会儿,文韬的抽泣渐渐平息。蒲熠星拿过床头的水杯,递到他嘴边:"喝点水,好吗?"
文韬顺从地喝了几口,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看起来既脆弱又可爱。蒲熠星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鼻尖,换来文韬一个小小的微笑。
"好点了吗?"蒲熠星柔声问。
文韬点点头,声音还有些哑:"嗯...对不起,我反应过度了。"
"我也是。"蒲熠星承认,"我应该用更好的方式表达我的担心。"
两人相视一笑,紧张的气氛终于消散。蒲熠星脱掉外套,钻进被窝把文韬搂进怀里。文韬疲惫地靠在他胸前,眼睛半闭着。
"关于工作..."蒲熠星小心翼翼地开口。
文韬轻轻叹了口气:"我会重新安排的...推掉一些确实太累的,只保留必要的。"
蒲熠星吻了吻他的额头:"谢谢。我不是要干涉你的工作,只是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个平衡点。"
"我知道。"文韬往他怀里蹭了蹭,"其实...我也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如果我不够努力,不够优秀..."文韬的声音越来越小,"你会...不那么爱我了..."
蒲熠星震惊地看着怀里的爱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从未想过文韬会有这样的不安。
"韬韬..."他捧起文韬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成就或者收入。即使你明天决定辞职在家,我对你的爱也不会减少一分一毫。"
文韬的眼睛又湿润了,但这次是感动的泪水。他主动凑上去吻了吻蒲熠星的嘴唇:"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蒲熠星回以更深的吻,然后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我们约定好不好?"蒲熠星轻声说,"以后有什么担心和害怕,都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文韬点点头:"嗯,约定。你也是,不要总是自己扛着。"
"好。"蒲熠星微笑,"现在,睡觉吧。明天是周末,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文韬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蒲熠星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心中满是爱意和怜惜。
他知道,未来他们可能还会有分歧和争吵,但只要保持这样的沟通和理解,没有什么困难是他们不能一起克服的。
窗外,冬夜的寒风依旧呼啸,但卧室里温暖如春。两颗心在黑暗中紧紧相依,跳动着相同的节奏——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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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无题
*背德背德背德,介意慎入
*现背,蒲郭,时间线有私设
*全文 1.7w ,纯属虚构
Summary :
我曾经企图触碰永远,却忘了早已没有明天。
01.
蒲熠星喜欢下雨天。
天空是蓝灰的色调,蒙蒙的像发呆时的脑海。雾气打在眼睫,柔软又安静。雨滴敲击窗棂的时候,不用戴耳机。
蒲熠星遇见郭文韬的时候,只有23岁。
他坐在忙碌一片的化妆间。窗外的雨在朦胧的玻璃上留下零碎的痕迹,他看着化妆桌上堆叠的粉饼发呆,直到门突然被人推开。
男生的眼睛像雨后潮湿又起雾的湖面,模糊地映出他自...
*背德背德背德,介意慎入
*现背,蒲郭,时间线有私设
*全文 1.7w ,纯属虚构
Summary :
我曾经企图触碰永远,却忘了早已没有明天。
01.
蒲熠星喜欢下雨天。
天空是蓝灰的色调,蒙蒙的像发呆时的脑海。雾气打在眼睫,柔软又安静。雨滴敲击窗棂的时候,不用戴耳机。
蒲熠星遇见郭文韬的时候,只有23岁。
他坐在忙碌一片的化妆间。窗外的雨在朦胧的玻璃上留下零碎的痕迹,他看着化妆桌上堆叠的粉饼发呆,直到门突然被人推开。
男生的眼睛像雨后潮湿又起雾的湖面,模糊地映出他自己的影子。
神使鬼差的,蒲熠星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混乱的背景音中显得如此微弱而紧张。
他说,你好。
男生听见了。他转过眼来,眸子弯起勾出一个极淡的笑,礼貌又疏离。
他也说,你好。
蒲熠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搭话得如此主动。或许是下着雨的世界如此孤单,他需要在这忙碌又浑浊的一隅找到一个依靠。
录制结束,雨依旧没停。
蒲熠星拎着伞走出去,看见倚在门口玩手机的人百无聊赖,像是没有带伞。
他踌躇了好久,还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像一只试探的猫。
他说,要不,一起走吧?
那人犹豫了一下像要拒绝,却见蒲熠星已抢先一步撑满了伞,便也没再表示。
蒲熠星的伞不大,刚好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忽略不计。雨声在光滑的伞面被无限放大,蒲熠星却依旧感受到安静。
好像一把伞将他们与世隔绝,构成一隅独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
蒲熠星知道男生的名字叫郭文韬。
郭,文,韬。
蒲熠星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傻乐,从床的这边滚到那边,再滚回来。最后他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笑起来,简直是莫名其妙。
只是郭文韬还是太腼腆,即使并着肩也不太讲话。蒲熠星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他也只是弯着笑眼安静地听。到了目的地说了声谢谢,依旧客气又疏离。
蒲熠星抱着枕头呆呆地想。
再尝试和他聊三次天,我们有机会成为好朋友。
他们真的成为了好朋友。
究竟伊始于哪个契机,蒲熠星早已记不大清。他只记得他们从《三体》聊到宿命论,后来又在名学重逢。
在陌生的环境里,熟悉的灵魂更易彼此相吸。
于是“郭文韬”这个名字不再遥远到难以企及,它就躺在蒲熠星微信界面的置顶,离指尖仅仅咫尺距离。
在化妆间的时候总是无聊,蒲熠星就和郭文韬扯东扯西。
他总是喜欢问郭文韬喜欢什么,什么食物,什么颜色,什么品种的猫。
郭文韬总是很认真地想,然后很认真地回答。比如喜欢茼蒿,喜欢蓝色,喜欢英短。
蒲熠星感谢自己的好记性,一点一点的,全部记下来。
有一次郭文韬问他,喜欢晴天还是雨天?
蒲熠星想到张万森,他想说“喜欢有你在的每一天”,怕人觉得油嘴滑舌,到了嘴边又改掉,老老实实地说喜欢雨天。
你喜欢下雨啊,还挺特别的。
郭文韬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漂亮的月牙。
于是蒲熠星也跟着笑。他总是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简直是莫名其妙。
02.
录制名学的时候,蒲熠星每天给郭文韬带一枝花。
有时候是包装精美的红玫瑰,有时候是圆润清丽的香水百合,有一次甚至是一朵很大的野花,是淡淡的紫色。
蒲熠星的脸上明晃着骄傲,说这可是起了大早去摘的,还有晨露的味道呢。
郭文韬也都收下,弯着熟悉的笑眼说谢谢。
兄弟们也总是明着起哄,叫嚷着你们不会谈了吧谈了吧?蒲熠星佯怒,作势要打,好弟弟们作鸟兽散。
可所有人都知道只是玩笑话,当事人却偏偏当了真。
蒲熠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郭文韬。
他只是清晰地记得每一份悸动。游戏里唯一会心慈手软的对象,吃饭时“不太一样的开心”,又或者机场门口的保姆车上,密闭的空间里如鼓的心跳。
他只知道郭文韬和他的所有朋友都不一样。
可至于不一样在哪里,他还是不知道。
“韬韬,你说,什么是爱呢?”
蒲熠星趴在名学小屋的天台上吹冷风,明明冻得瑟瑟发抖却仍固执地说要看星星。
郭文韬不恼也不走,只是立在一边陪着。
于是蒲熠星转头问郭文韬这个问题,状似漫不经心。
“爱就是想要和一个人永远在一起。”
这是蒲熠星第一次从郭文韬的口中听到永远。
现实主义的人总是理性,从不轻易许诺,好像总是置身事外,总是礼貌又疏离。就好像一辈子太长,变数太多,永远难以企及。
蒲熠星转头去看他。郭文韬看着远处星辰遥遥,眸子里闪烁着光亮。
“比如……”
郭文韬转过眼来,对上蒲熠星的目光。
面前人的身后是漫天无尽的夜幕,银河发源于此,承载满捧星辉向前涌流,恰似那人眼底泛开的笑意,藏着宇宙的明媚与温柔。
比如什么?
郭文韬最终也没有说。
蒲熠星没问,却止不住开心。他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开心,但他在那个夜晚失了眠,依旧抱着枕头傻乐,辗转到浑身是汗,又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夜空发呆。
年轻的理想主义者意气风发,捧着全部的心力与世界斡旋,妄图改变世间,得到想要的一切。
直到后来有一天,蒲熠星第一次见到了李炎梦。
录制的最后一天,兄弟几个嚷嚷着聚餐,喝得都有些多。
酒精作用下几个人的嗓门都有点高,可李炎梦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时候,蒲熠星依旧感受到房间的空气滞了一瞬。
李炎梦很漂亮,也很礼貌。她脸上的笑容是扩大的,客气的,疏离的,遥远又拒人千里,和之前的郭文韬一模一样。
郭文韬并没有醉,他站起来告辞,跟着李炎梦要走。
蒲熠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郭文韬的目光好像在他身上轻落地点了一下,又迅速挪开。
他的胃里突然有了翻江倒海的冲动。
他努力抑制着,扯着笑容和大家一起叫“佳佳姐”,与他们告别。直到两个人并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蒲熠星再也忍不住起身,苍白着脸夺门而出。
他走出饭店门透气,看见不远处的郭文韬和李炎梦正要上车。
李炎梦的手上拿着一枝花,是一小丛蓝色的满天星。
这是今天蒲熠星给郭文韬的花。
蒲熠星愣愣地站在原地。
郭文韬背对着他,他看不见郭文韬的表情。但他看到李炎梦在笑,眼睛亮亮的,在昏暗一片的灯色下如此耀眼又夺目。
他们上了车,汽车驶入无边的黑暗,没有一丝停留。
蒲熠星仍然站在原地。
巨大的莫名的疼痛压倒了他。他似支持不住一般蹲下,在浑浊又窒闭的黑暗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溺水的人再也抓不到浮木。
可他到底在难过什么呢。
他早该知道有这一天的,李炎梦的存在并不陌生。
只是他好像一直在逃避,就好像李炎梦不出现,他就可以一直躲在乌托邦里,紧紧揣着自己不甚明晰的心。
那天蒲熠星搜索了郭文韬和李炎梦的故事。
一对郎才女貌的玉人,高校相识又相恋,水到渠成,终成眷属。照片里的郭文韬笑得很开心,漂亮的眼睛弯起来,明媚又耀眼。
蒲熠星突然好想知道,郭文韬在他身边的时候,是不是也笑得这么开心。
但他却没有打开相册的勇气。
他怕得到答案,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
他熄灭了手机屏幕。
窗外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拉得好长,像绵长的时光。窗帘没有拉开,房间一片昏沉。
他缩在椅子上,渺小又孤独。
蒲熠星的眼尾发烫,溺水的感觉再度冒出,死死攥上他的喉管。
他却无力挣扎。
03.
蒲熠星和芈十四的遇见很早,很简单也很仓促。
蒲熠星觉得刚开始的芈十四跟他很像。浪漫又天真的,爱而不得便歇斯底里,在某些事上出人意料的偏执。
芈十四每天给他送花。女孩子扎着马尾辫,圆框眼镜衬得明眸善睐,怀里的一大捧花浮着浓密的艳色,混杂着鱼鲠似的香水味。
蒲熠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神使鬼差地答应。在旁人看来仿佛顺理成章,蒲熠星却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是芈十四与他先前相似的行为触动了他深埋的情绪,又或许在同病相怜的里藏着吊桥效应的情感。
他甚至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感到遗憾。
极淡的怅然被他很好地藏进眼底,于是面前的女孩笑意扩大,眼眸弯起来,同样像明媚的月牙。
蒲熠星的心底泛起冒了头的罪恶感。
他突然又后悔,却再也于事无补。
名学对于蒲熠星而言更像乌托邦。
他甚至希望这就是他的生活,坚实的房梁下理想主义的种子能够蓬勃生长。
摄像机一开,无论是芈十四还是李炎梦都迅疾地退出脑海,他能安然地站在郭文韬身边,能肆无忌惮地去看那人漂亮的侧颜。
盖同一床毯子,穿同一件衣服,在同一支队伍并肩作战……甚至在德国心脏病里他欲盖弥彰地游戏,只是为了触碰那人的手。
冒了芽的罪恶感后知后觉地长成参天大树。
他明明不该喜欢郭文韬,他却控制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永远站在那人身边。
在名学的世界里他能埋葬若有若无的罪恶,但当录制结束,他的现实生活的一切在一瞬间将他吞没,乌托邦碎裂砸灭阳光,他看见芈十四朝他走过来,手臂上还挂着他的外套。
有一天蒲熠星打开手机,微信界面的置顶却不再是熟悉的头像。芈十四的名字出现在最顶上,头像是一只圆圆眼睛的猫。
蒲熠星的心里竟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嫌恶感。
他把手机丢到一边,转头去看芈十四。
“你动我手机了?”
芈十四抬眼看他。逆着光,蒲熠星并不能看清芈十四的眼睛。
面前的女孩明明笑着,语气又轻又软,像甜到发腻的糖,蒲熠星却莫名感受到凉意。
芈十四笑着说,对呀,蒲熠星,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熟悉的翻江倒海的感觉再度袭来。
蒲熠星冲进厕所开始呕吐。
一扇门之外,芈十四拍打门板的声音急切而刺耳,她尖声叫着,说蒲熠星你没事吧快开开门啊。
这就是爱吗。
蒲熠星吐到没了力气,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
门外的拍打和尖叫没有停止,蒲熠星却不想打开这扇门。
他一点一点把自己蜷起来,像窒闭进一个安全的壳里。
蒲熠星约郭文韬出来喝酒。
他挑了一家偏僻的清吧,坐在流转的华灯下等郭文韬来。
郭文韬来了,罕见地迟到了十五分钟。
蒲熠星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抢先道歉,说有些事耽误。
他在蒲熠星的对面坐下,笑意如常,蒲熠星却觉得遥不可及。
蒲熠星喝了口酒,润了润艰涩的喉管。他想和郭文韬聊聊芈十四,诉说对于她无止尽的控制欲的难以忍受。
可他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他还是说了,磕磕绊绊,语无伦次。
他越说声音越小,好像这些事情是如此不值得在意,如此正常而不堪一击。
郭文韬始终是好整以暇的表情。
蒲熠星最终提前结束了打了很久的腹稿。他端起玻璃杯来猛灌了一大口,像是被击溃后的手足无措。
郭文韬开始安慰他。
他的句子很流畅,平滑地从他的嘴里吐出,倒是比蒲熠星更像打过腹稿。他说这很正常,谁都要经历这个阶段,凡事都要有个过程……
最后郭文韬看着他,眼底是无波无澜的平静。
他说,蒲熠星,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般配。
蒲熠星的大脑被这个词狠狠击中,有什么碎裂又坍塌,扬起的尘沙抹得他的世界一片模糊。
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双熟悉的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的手机亮起,提示信息。
蒲熠星顺手解锁,微信界面就这样明晃晃地摊在桌面上。
芈十四的头像在置顶的位置亮起红点。
蒲熠星想藏,却早已来不及。郭文韬瞟了眼便笑起来,说不是挺恩爱的嘛微信还是置顶呢。
蒲熠星刚想说什么,郭文韬却起了身,歉疚似的向他挥了挥手机,说佳佳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蒲熠星听到自己的声音冲口而出,在寂静的环境里却是如此微渺。
“郭文韬,我……”
其实我一直妄图靠近的人是你,我的微信置顶是你,我力图窒闭的一切是你,我的乌托邦也是你。
我的全世界都是你,因为我喜欢你。
郭文韬停住脚步,回头。
他的眼睛藏在有些昏沉的光影里,显得如此遥远而难以企及。
他的声音好轻,却像重石狠狠压住了蒲熠星已经快要说出口的全部想法。
他说,蒲熠星,别胡思乱想了。
蒲熠星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郭文韬淹没进人海,再也没有回头。
后来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喝了很多很多杯酒。再后来酒精把眼前的世界熏得一片模糊,耳边回荡着巨大的轰鸣,朦胧之中他看见有一个人朝他走来,立在他的身前。
蒲熠星有些费力地仰起头。
是芈十四。
女孩垂着眼看他,眸子里的情绪看不明晰。她的嘴唇一开一合,好像在说话。
但蒲熠星什么都听不见。
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芈十四好像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后退。她甚至上前一步,想去扶住摇晃的人。
蒲熠星抱住了她。
蒲熠星听见自己的心跳。缓慢,沉重,疲惫而不安。
他的头在芈十四的肩上,他能闻到芈十四头发的味道,是一种侵略性极强的艳香,刺激得感官无限放大。
他感受到溺水般的窒息。
耳边持续的轰鸣声开始减弱了,寂静却依旧刺耳。
他听到芈十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依旧是甜而腻的,好像在笑。
她说,蒲熠星,我爱你啊。
蒲熠星听到自己很低地“嗯”了一声。
可是到底在回答谁,他自己也不知道。
蒲熠星自暴自弃般地闭上眼睛。他想,他真他妈是个烂人。
04.
蒲熠星开始故意躲着郭文韬。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不知源起的恐惧。他畏惧看到郭文韬,或者郭文韬身边的李炎梦。有时候他感觉郭文韬的眼睛像一把极其锋利的手术刀,把他所有阴鸷而疯狂的想法剖析得鲜血淋漓,在惨白的灯色下无处遁逃。
好像所有人都很幸福,无论是郭文韬,李炎梦还是芈十四。只有蒲熠星夹在中间,夹在疯狂而遥远的理想与虚构美满的现实之间,困在怯懦又忿闷的囹圄。
反正搭伙过日子,跟谁过不都一样。
堆积的岁月久了变得又厚又沉,把理想、浪漫与思念压得粉身碎骨,只剩下模糊难辨的遗憾与不甘。
芈十四却开始没有安全感。蒲熠星不明白她偏执的源起,毕竟他已经开始学会安然地呆在她身边。
无论是在玩手机,看电视,洗衣服甚至在工作,在隔了一长段的静默之后,芈十四的声音总会在死气沉沉的空气里炸响,甜而软的,重复着执拗与不甘。
她总是问,蒲熠星,你爱我吗。
蒲熠星刚开始还会犹豫或者思考,再后来他的“当然”回答得干脆又快速。
只是他总是会想起已经有些遥远的过去,某天晚上的星空耀眼得像那个人的眼睛,他第一次从那个人的口中听到永远。
芈十四每一次执拗般的询问,都在一遍又一遍揭开蒲熠星力图埋葬的情感,那些见不得光的疯狂又阴湿的没有结果的爱。
蒲熠星总会在这些时候想起郭文韬。
这句干脆又果断的“当然”,那些永远在一起的虚幻又真实的承诺,那些反复的甜腻的情话,这些蒲熠星的全部,本应属于另一个人。
那个蒲熠星永远无法企及的人。
那个秋夜凉得很早,风又尖又利地,将萧瑟在玻璃上划开。
明明入了夜却还是睡不着,蒲熠星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阳台上去点燃一根烟。
路灯还没灭,昏沉的影里猩红的火花一闪,点燃几粒孤寂。今天的星空很美,宇宙蕴藏的璀璨只露冰山一角,在青黑的天野里安静地闪烁。
蒲熠星垂下眼。
他沉默地看着寥寥的行人穿梭于偌大的光影,看着烟雾蒸腾模糊世界。
直到他与一双眼睛不期而遇。
那个人斜倚在路灯下,昏黄的灯色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温柔又安静。
不知道他已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到底仰了多久的头,才与蒲熠星的视线相遇。
蒲熠星愣愣地看着他,直到烟烧到指尖,他才堪堪回神。
他回身,像疯了似的往楼下跑。
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直到那双眼睛变得近在咫尺,就像无数堆叠的曾经那样。
郭文韬。
郭,文,韬。
蒲熠星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凉风里砸得又急又快,震耳欲聋。
他伸手,把攥在手里的外套披在那人身上。
蒲熠星感受到指尖颤抖,喉头又艰又涩。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在凉薄的风里燃烧带着颤意的炽烈。
他说,天凉了,别感冒。
郭文韬安静地看着他。他身后的星辰光芒万丈,银河奔涌,宛若时光。
郭文韬笑起来,眼眸弯弯,像漂亮的月牙。
他说,好。
那个带着凉意的秋夜,他们并肩在小区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他们聊了好多好多,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像他们依旧维持着稔熟的默契。
蒲熠星心里死了好久的理想主义好像蠢蠢欲动,将要破土而出。
“你来找我……佳佳姐知道吗?”
他听到自己在问。
郭文韬顿了一下。
“她不知道。”
蒲熠星的心脏停顿了一秒。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恨意。
果然,见不得光的感情就应该永远埋在黑暗里,乌托邦永远只是乌托邦,肥皂泡也最终会碎在阳光下。他能和郭文韬聊到天南地北天光大亮,能踩着路灯下影子把细碎的夜晚拉得很长,但太阳终究会升起,就像郭文韬终究不属于蒲熠星。
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蒲熠星心底的劣根在疯狂生长。他转头强硬地抵上郭文韬的眼睛,恶劣地一字一顿。
偷,情。
郭文韬笑了一下。
蒲熠星高涨的恶劣的期待在一瞬间被浇得灰飞烟灭。
他没有看到任何被激起的水花。郭文韬的神色无波无澜,平静得就像听了一个老套的笑话。
蒲熠星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无力感。
就像虽然过去了这么久,蒲熠星却突然发现他好像从未真正走入过郭文韬的内心。
那颗冷静又理性的心啊,有没有哪怕一分一秒,在为他而跳动?
蒲熠星回家时天已破晓,天空泛起鱼肚白,染上逐渐变浓的青釉。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准备偷偷溜上床再囫囵一觉,却发现在昏沉晨光里芈十四披散着头发,呆坐在床上。
听到开门声,她转过头来。
她的声音很轻。蒲熠星,你去哪里了?
蒲熠星抿了抿唇。他背过身去脱外套,尽力让声音显得冷静而平和。
“有个朋友心情不好,我陪他走了两圈。”
他把外套仍在椅背上,上了床,把头蒙进被子里。
他感受到芈十四依旧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有一只手伸过来猛地扯他的被子。蒲熠星拽得紧,那只手没能把被子掀开。
芈十四顿了一下。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又刺耳。
“是不是郭文韬?”
被子蒙住的世界一片黑暗。芈十四的声音扎穿棉絮,直直地刺入鼓膜,偏执又不甘。
“你们不会……”
蒲熠星感到莫名其妙的烦躁。
罪恶而不甘的念头刺得脑海隐隐作痛,冰凉又阵痛的现实更加深了苦楚。
他翻了个身,重又闭上眼睛。
他不想解释,芈十四爱怎么想怎么想。
05.
郭文韬向蒲熠星靠近了,自从那个薄凉却滚烫的秋夜。
蒲熠星的外套郭文韬没有还,蒲熠星也没有去要。有时候他看见郭文韬穿着自己的外套,甚至有隐隐的快感。
他感受到罪恶感的减轻,这种曾令他辗转难眠的情绪被更多的恶劣般的趣味所替代。他插着兜冷眼站在一边,看郭文韬和李炎梦讲话,身上穿着他的外套。
郭文韬开始出现在主动的位置。就好像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反过来了,蒲熠星成为了那个冷眼旁观、遥不可及的人。
郭文韬就像从前的蒲熠星一样靠近他,无论是在游戏里还是在生活中,他弯着月牙似的笑眼,明媚得与记忆里一模一样。
蒲熠星却感受到痛苦。
他有时候偷偷看CP粉剪辑的视频,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重新翻看着他们的从前,那些风光大葬与金玉良缘。
她们说郭文韬与蒲熠星互为对方的例外,说他们的一眼万年,说那些深蓝天空下底色鲜亮的藏不住的喜欢。
郭文韬有没有喜欢过他呢?
这个猜测在蒲熠星的心里很重地敲击了一下。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他们就活该相互纠缠,活该直堕深渊。
郭文韬再一次来找蒲熠星的那天,窗外结了很重的霜。天气已是颇冷,冰凉透骨的空气一层一层浓浓地糊在天空下,显出冬日的苍白。
那天蒲熠星回来得晚,手机耗尽了电量变成一块冰凉的废铁。
郭文韬蜷在蒲熠星家楼下的长椅上,在漆黑到彻底的凉夜里显得如此孤独而迷茫,让蒲熠星差点以为看走了眼。
蒲熠星走近。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你怎么了?”
蒲熠星静默地立了一会,俯身,想去碰那人的肩膀。
可明明低垂着头的人却像看得见一般,抬手攥住了蒲熠星的指尖。
蒲熠星怔在原地。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蜷了蜷指尖,却被郭文韬攥得更紧。
郭文韬抬起眼来。漂亮的眼睛红着,带着深不见底的情绪。
郭文韬从未向他展露过这样的一面,失神的无措的痛苦的。在蒲熠星的记忆里,郭文韬永远都是棋先一步,运筹帷幄,谈笑自如。
蒲熠星的心底居然泛起一丝欣喜。
他立在原地不动,任凭郭文韬抓着自己的手。
直到郭文韬开了口,声音极轻的,消散在凝霜的冷风里。
他说,我和李炎梦吵架了。
蒲熠星愣住。半晌,他甩开郭文韬的手,后退了一步。
李炎梦,又是李炎梦。蒲熠星几乎要恨起郭文韬来。凭什么郭文韬的所有情绪,他蒲熠星见过的没见过的每一面,都要牵扯在别人的身上?凭什么他蒲熠星就只能乞怜似的跟在郭文韬身后,被那些零碎的施舍一样的情绪牵着走?
蒲熠星别开脸。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又克制。
他听见自己说,走吧,送你回家。
到郭文韬家楼下已是凌晨。
蒲熠星踌躇了很久要不要给李炎梦打个电话,却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郭文韬的手机,只能认命般费劲把人架到楼上,打开门发现一片漆黑时还是怔了一瞬。
原来李炎梦没在家。看来吵得挺厉害。
蒲熠星把人扔沙发上,开了灯烧水。一点点玻璃杯的脆响与热水壶的蒸腾声便把偌大的房子填得很满,驱散了一些霜冻的寒意。
蒲熠星拎着杯子几步跨回沙发边。
郭文韬不知道有没有清醒,仰着头看他,勾着唇笑。
看郭文韬笑蒲熠星又没了脾气,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
郭文韬。
蒲熠星像在自言自语。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总是因为你失眠。我数着雨滴的声音胡思乱想,我在想要是没有李炎梦没有芈十四,要是这一切都不是现在这样,我们会不会幸福。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下雨吗,因为第一次遇见你是下雨天,你就像一场大雨淹没我的一切。你明明不应该这么让我刻骨铭心,但我就是有病,再也放不下你。
郭文韬,我明明有一万个理由说我不能爱你不该爱你,可是我却一个都说不出来。
郭文韬窝在蒲熠星身边,呼吸声很轻。蒲熠星自己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没有逻辑的话,偏头去看他有没有睡着。
于是他撞见了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安静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蒲熠星怔了怔,有些慌乱地挪开目光。
可是郭文韬抬手拽住他的衣领,逼他转回脸来。
郭文韬吻上他的唇。
窗外开始下雨了。雨滴在窗玻璃上留下零碎的痕迹,蒲熠星却什么都听不到。
他脑中的所有理智在这个瞬间炸成碎片。
他只看得见那双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眼睛,漂亮的,复杂的,深不见底的。
蒲熠星居然有一种郭文韬很清醒的错觉。
蒲熠星的手摁在身下人的锁骨上,从碎了一地的理智中勉强捞回一丝。
“李炎梦……”
郭文韬还是看着他。
他只说了一句话。
“她今晚不回来。”
雨越来越大了,带着疯猛的劲撞上玻璃。客厅里只亮了一盏灯,杯子滚到一边,衣服散落满地。
蒲熠星觉得自己像坐在颠簸的船上。他清晰地看到船底在进水,却甘愿随着逐渐沉没的船沉沦进无边黑暗。
一直到最后,蒲熠星的心里只剩了悲凉。
他清楚地知道这样的破戒只能也只会存在一次。他的爱见不得光,只能在夜深人静里疯狂生长。
等郭文韬清醒,他会想什么呢。
蒲熠星不知道。
幻想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实现,蒲熠星却没有想象中报复的快感。
郭文韬也被你拉下水了,蒲熠星。
他终于陪你一起腐烂了,你怎么不开心呢?
蒲熠星俯身去寻那人的唇。他们交换绵长的吻,蒲熠星却唇齿冰凉。凉薄的液体横亘在两人中间,不知道是谁的眼泪,苦涩地落了满脸。
蒲熠星的疯劲像被泼了盆冷水,熄灭得无声无息。
对不起,郭文韬。
对不起。
06.
那个夜晚的疯狂就像早春的霜一样融化得干净又彻底。
蒲熠星不知道郭文韬的遗忘是断片还是故意。他守着他们惯有的默契绝口不提,即使那些挣扎在记忆深处的痛苦在每一个霜化的深夜让他辗转难眠。
郭文韬还是像从前那般冲他笑,眉眼弯弯似明媚的月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芈十四回家越来越早了。
蒲熠星每天回家打开门,都能看见她坐在沙发上,要么看书要么逗猫,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干,只是对着墙上的钟发呆。
她几点钟下的班?蒲熠星也从没问过。
他总是沉默地掠过芈十四身边,走进房间,脱力般地倒在床上。
有一天芈十四叫住他,说,蒲熠星,我辞职了。
蒲熠星愣了愣,“嗯”一声。
沙发上的女人披散着长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蒲熠星,你会养我的吧?
蒲熠星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承认他早就打好了分手的腹稿,但他一直都没说出口。毕竟最先答应的人是他,最该负责任的人是他,而最该说对不起的人也是他。
芈十四像一根藤蔓一样一点一点缠绕他收紧他,蒲熠星感到窒息般的束缚,却放任每一个可以说分开的机会流逝。
蒲熠星不知道自己是心太软还是人太烂。
只是芈十四的爱太重了,压得蒲熠星喘不上气,却让他一遍又一遍想起当年那个满腔浪漫的自己。
他又很低地“嗯”了一声。
芈十四笑了,眼睛亮亮的。
她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芈十四整天地呆在家里。她好像变得很快乐,也不再哭了。
蒲熠星有时候不知道是可怜她还是羡慕她。她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虚幻又幸福。
后来有一天蒲熠星回到家,发现芈十四做了一桌子的菜。她坐在桌边,眼睛亮亮地等他。
蒲熠星觉得奇怪,立在桌边等她的下文。
芈十四看着他笑,声音充满了期待。
她说,蒲熠星,我们结婚好不好。
这么突然?蒲熠星拉开椅子坐下,问她。他没太当回事,毕竟芈十四的想法横冲直撞,想一出是一出。
芈十四笑着说,郭文韬和李炎梦不是要结婚了嘛,我们也差不多了吧。
蒲熠星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你不会不知道吧?
芈十四还是笑着。她的目光钉在蒲熠星的脸上,像探究,又怀疑。
蒲熠星的胃里久违地出现了翻江倒海的冲动。
他推开椅子,冲进厕所,甩上门。
他的胃里空空的,什么都吐不出来,但恶心的感觉将他支得高高的,像悬在空中的浮尘。
蒲熠星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双眼通红,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芈十四的脚步声停在厕所门口。
她没有试图打开门锁,没有拍打和尖叫。
她只是站在那里,隔着一扇门板,沉默地立在原地。
蒲熠星听到她的声音。明明很轻,却直直地刺入耳膜,冷漠又尖利。
她说,蒲熠星,你别装了。
你早该知道的。
蒲熠星没想到自己是最晚知道的人。
郭文韬好像告诉了所有人,却独独漏过了他。
他打开他们的对话框,空白的背景很刺眼,对话也仅是寥寥。
蒲熠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郭文韬为什么不告诉他?他逃避郭文韬的理由是喜欢,那郭文韬呢,也是喜欢吗?
蒲熠星最终还是拿到了婚礼的请帖。
大红的封皮上有祥云的纹样,满是艳俗的喜气。蒲熠星站在客厅里拆开,红白的格间并排地署着郭文韬和李炎梦的名字。
蒲熠星没来由地感到难过。
他捏着那张轻而薄的纸,在逐渐昏沉的客厅里呆立在原地。
芈十四好像很高兴,在房间里挑着出席婚礼的礼服,又嚷又叫。
请帖是李炎梦给芈十四的,说让他们两个一定要去。
蒲熠星只觉得悲凉。
郭文韬,到底是为什么,你到这种时候还不肯面对我。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呢,是你也在觉得遗憾,还是你怕我看到你们牵手拥抱亲吻,承诺爱的誓言呢?
郭文韬,我确实早该知道的。
我早该放下你的。
07.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蒲熠星开车转到郭文韬家楼下。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郭文韬家楼下熄了火,车子在一片漆黑的凉夜里灭了灯,黑黢黢地隐蔽在树荫底。
蒲熠星把座位放低,看着郭文韬家的方向。
那个窗口的灯亮着,在凉薄的夜色里显得暖融融的。
蒲熠星点了一根烟。他的眼睛又酸又胀。
他猛地吸了一口,却被刺鼻的烟气呛到咳嗽,咳得眼泪把面前的世界染得一片模糊。
直到有个人敲响了车窗玻璃。
蒲熠星降下车窗,直直地撞上那双漂亮的眼睛。
他怔住。
郭文韬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们长久地对视着沉默,久到蒲熠星开始庆幸夜色凉薄,藏住他就快要忍不住的眼泪。
最后郭文韬先开了口。
他挪开目光,视线轻落地飘到别处。
他没有问蒲熠星为什么会出现,也没有问是不是来找他,就像这些问题本就多说无益,答案已清楚明晰。
他只是说,上去坐坐吧。
蒲熠星没有拒绝。对郭文韬,他就从未说出过拒绝的话。
郭文韬家里的灯都亮着,红色的喜字贴了每一面墙,像涌流的拥挤的血液,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淹没蒲熠星的头顶。
他感到没来由的窒息。
他转头去寻郭文韬的眼睛,却发现他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像在走神。
李炎梦坐在沙发上。
闻声她转过头,看见蒲熠星,她的脸上泛起漂亮的笑来。她的声音很热情,俨然已是女主人的样子。
她说,蒲熠星来啦,你们聊,我去泡茶。
蒲熠星又转头去看郭文韬。
郭文韬没看李炎梦。他拽了下蒲熠星的袖子,不知道是在对李炎梦还是蒲熠星说,我们去阳台。
蒲熠星蜷了下指尖。他感觉被郭文韬触碰过的衣料温热起来,在一片冰凉里显得很舒服。
蒲熠星看见李炎梦的手抬起又放下,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却依旧没有开口。
她重又坐回沙发上,还是笑吟吟的,客气又疏离。
蒲熠星没来由地想到芈十四。他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
夜色凉薄,远处的楼房亮着几丛灯光,再远处是遥远的银河,奔流着数不尽的星辉与梦想。
蒲熠星趴在栏杆上,又点上一支烟。
猩红的火光一闪,白烟腾起,淹没进黑暗里。
郭文韬沉默地站在他的身侧,也不动,只是看着他。
蒲熠星想起好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名学小屋的天台也和今天一样冷。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妄图改变世界的少年,理想主义的光芒高悬在他的天空,他希冀着爱的人也同样爱他。
蒲熠星扯了下唇角。
他说,郭文韬,恭喜啊。
郭文韬没有回答。他依旧沉默,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年轻的蒲熠星认真地思考过,什么是爱。
当时的他勇敢又浪漫,他觉得每天送出的鲜花是爱,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是爱,牵手拥抱亲吻是爱,陪伴一个人到暮色四合满鬓银霜也是爱。
现在的蒲熠星重新想起了这个问题。
在好多年的岁月里,他爱的人一点一点让他明白,爱是刻骨铭心辗转难眠,是明明滚烫却干涸的眼泪,是一遍又一遍尽数吞下的苦痛,是明明想要靠近,却始终遥不可及的无奈。
就像现在,郭文韬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是谁的错。
或许爱本身就是错。
蒲熠星感受到自己的眼泪,比夜风更凉薄地粘在脸上。
他不知道郭文韬有没有看到。他希望郭文韬没有看到。
身侧的人动了一下。
郭文韬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是不是蒲熠星的错觉,是如此的疲惫与茫然。
他说,给我一支烟吧。
李炎梦不喜欢烟味。蒲熠星停了一会,还是摸出了烟盒。又是一粒猩红的火苗,簇簇地在冷风里燃起。
他们安静地站着,不远也不近,不疏离也不亲密。
把我的外套还给我吧。
蒲熠星说。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着,于是猛烈地咳嗽一阵。
郭文韬好像愣在原地,直到四周再次恢复寂静也没有动作。
蒲熠星也没催。他看着指尖的烟雾腾腾而上,勾勒出弯曲的图案,像是在等待一个并不期待的答案。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蒲熠星就快要忘记了,郭文韬才开了口。
他说,对不起。
蒲熠星拼命抑制的情绪一瞬间汹涌而出。
他猛地回头,钉住那双熟悉的眼睛。
他想大声叫嚷,想歇斯底里,想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失声——
但他愣住了。
郭文韬的眼尾通红。
溺水的窒息感再次淹没蒲熠星的头顶。
整个屋子红艳的喜字与面前人通红的眼尾成了最荒谬的悖论,一下又一下把蒲熠星的情绪砸得破碎一地,鲜血淋漓。
你别哭。
蒲熠星有些笨拙地伸手,想去抹身前人的眼泪,犹豫好久却还是垂下。
到底什么才是爱呢。
郭文韬最后还是把外套还给了蒲熠星。
李炎梦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们,看着郭文韬从衣柜里拿出那件外套,递到蒲熠星手上。
她带着笑问,蒲熠星,今天这么冷吗?
本来就是我的。
蒲熠星没看她,但他感觉到空气一滞,就像李炎梦的笑一瞬间停在脸上。
蒲熠星没再说话。他出了门,郭文韬也没有送。他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垂着眉眼,怔怔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出什么神。
李炎梦倒是跟过来。
她笑着说,蒲熠星,你明天要和十四一起来哦。
电梯“叮”的一声,银白色的空间洞开。
蒲熠星回头。
李炎梦的眼睛盯着他,笑意虚浮在瞳色表面,客气的亲热下深不见底,像藏着许多复杂的难以看清的东西。
蒲熠星笑了。他说谢谢,我一定会来的。
李炎梦的话终究还是错了,今天的夜晚带着很深的凉意。
蒲熠星拎着外套走出单元楼的大门,风迎面而来,刺得身上的罩衫更显单薄。
蒲熠星犹豫了一下。
他扬手,把外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他往前走,没有回头。
08.
蒲熠星和芈十四一起走进宴会厅。
来往的人显得拥挤,空气嘈杂喧闹,迎面而来的热气腾腾而上。鲜花与气球装点着整条走廊,红色的双喜贴了满墙。
蒲熠星身上的西服并没有很合身。他有些别扭地扯了一下。
身边的芈十四倒是打扮得很漂亮。她东张西望,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缕发丝垂在肩侧,随着她的动作若有若无地拂过蒲熠星的手臂,依旧是艳俗的香。
郭文韬和李炎梦就站在门口,挂着笑容迎接来往的宾客。郭文韬的西装倒是很合身,衬得人长身如玉,清润又漂亮。
李炎梦眼尖,带着笑招呼他们。
芈十四递上红封,笑着夸佳佳今天真漂亮。李炎梦去拉她的手,亲切又热情。
蒲熠星立在一边。
他看着郭文韬。郭文韬却不看他,他的脸转向另一侧,目光不知飘在何处。
蒲熠星的心底一阵疼痛。
他也别过脸去,盯着脚下的地板。
他们就这样静默着,最终也没有说一句话。
婚礼的场景和蒲熠星预想的差不多。
高而璀璨的水晶灯下舞台铺着红毯,两侧放着漂亮的鲜花,气球团着撞着,高高地悬浮在空中。
蒲熠星坐在椅子里。西装外套有些长,布料堪堪覆过半个手掌,摩擦着温热的温度。
每个人都笑着。这的确是一场极好的婚礼,蒲熠星挑不出毛病。
郭文韬站在台上,离他不远的地方。灯光团聚在他的周围,耀色下衬得人白皙又漂亮。
他的手中捧着一束花,正视前方的眼睛里带着隐约的笑意,像在满怀欣喜地期待他的新娘。
于是对面的大门洞开,李炎梦朝他走来。
她依旧美丽,洁白的长纱拖到地上,眸子里温柔的笑意随着裙摆潋滟,在空气里染进幸福的影子。
真是郎才女貌,金玉良缘。蒲熠星听见有人低叹。
鼓点渐息,台上的人终于并肩而立。
郭文韬的脸侧向李炎梦,于是蒲熠星不能看见郭文韬的神情。
只是他的目光触到那人无名指上的婚戒,灯色下反射的白光刺目,扎得他竟心底一疼。
这个戒指是什么时候戴上的呢。
蒲熠星不知道。他从未注意过,又或者是故意在逃避。
恶心的感觉又从胃里涌上来,张牙舞爪地扼住神经。
台上的司仪举着话筒,声音被扩大得高亢又嘹亮,含着喜庆的笑意。
“郭先生,你愿意娶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我愿意。”
郭文韬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犹豫。
蒲熠星站起身。
芈十四有些惊愕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也没理。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扯得他眼尾通红。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司仪的声音还在响,伴随着话筒的电流声刺耳又难听。
“有什么要对你的新娘说的吗?”
蒲熠星的手摁在门上,顿了一下。
郭文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缓慢而坚定,像在陈述一个早在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爱你。”
宴会厅的卫生间很大,高吊顶的灯色惨白而凌厉。
蒲熠星把水龙头打开,流水声划破死寂,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瓷砖冰冷刺得指尖生疼。
他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早已褪去了青涩,眼里的光亮被击溃到零碎一地,疲惫又不堪。
恶心的感觉一阵又一阵地泛上来,扯得喉管生疼。可他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到浑身无力,咳到眼尾发酸,指节泛白。
他颤抖地摸出手机。
微信置顶的头像依旧是最初那个,即使被芈十四或乞怜或强迫或歇斯底里地改掉很多次,他依旧会偷偷改回来。那个头像永远都在最顶上,即使聊天记录一片空白,即使他们早已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蒲熠星伸手,想把那个头像往左滑掉,好让他再也不要出现。
只是明明屏幕光滑,指尖却仿佛被坠上千钧,难以移动分毫。
蒲熠星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淹没进水龙头不停息的流水里,砸开瓷砖上的流光。
郭文韬,我明明扔掉了外套,明明说服了自己来参加你的婚礼,明明已经学会了缄默的假装,明明已经触碰到了放弃。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还是放不下你。
蒲熠星不知道自己在卫生间呆了多久。他几近脱力一般倚靠着墙,任由冰凉沿着脊柱向上窜。
直到他听到了脚步声,最后停在了他的身前。
于是他抬头。
郭文韬站在他的身前。
他垂着眼,安静地看着他。
蒲熠星。郭文韬叫他的名字。你没事吧。
蒲熠星好想看看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从始至终好像沉浸在幻想中的只有他,就像从前的他一厢情愿地认为郭文韬未完的“比如”是他,就像现在的他依旧在奢望能得到一个不可能的拥抱。
而郭文韬永远像现在这样,站得不远也不近,像他的爱一样难以企及。
我没事。蒲熠星听到自己说。
他别开脸去。他不想让郭文韬看见他的眼泪,那些为他而落的不甘与迷惘。
郭文韬的声音好轻,快要湮灭进空气。
他说,你要好好的。
蒲熠星的心防再一次溃不成军。
好像过了这么多年,他才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要站在郭文韬身边,想要那些甜到发腻的誓言,想要人人称羡的金玉良缘,想要相濡以沫的岁岁又年年。
他想要听郭文韬说我爱你。
后来蒲熠星真的听到了,却已是在他的婚礼。
其实这句话应该是蒲熠星来说的,应该是他送出祝福,然后站在原地看着郭文韬渐行渐远。
可是他做不到。
他想听的想说的远不止这些,可是他连新婚快乐都说不出口,挣扎了半天也只有一句恭喜。
他穿着并不合身的西装,成了郭文韬完美婚礼上唯一的不完美,就像那个雨天郭文韬的出现,成了蒲熠星这辈子唯一的错轨。
蒲熠星突然觉得他的偏执已经不重要了。郭文韬到底有没有爱过他,早已不重要了。这些都已无法改变,就像已经说出口的“我爱你”,被戒指困踬的人,终已是覆水难收。
蒲熠星垂下眼。
他笑着说,新郎怎么跑这里来了?
郭文韬愣了愣。他沉默了一会,说,仪式都结束了。
蒲熠星往后靠了靠。
他脱力般地,很长地叹了口气。
他说,是啊,都结束了。
09.
日子依旧向前奔涌,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蒲熠星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他的角色。好像日子过得久了,他也分不清对芈十四的感情了。他应尽的责任早已压垮了一切,对爱,或对希望。
可是他不再挣扎,只是安然地缩在他应该在的地方,不再试图去打碎窒闭的壳。
堆叠的岁月压塌了乌托邦,灰尘扬起,湮灭了理想主义向往的爱。
蒲熠星有时候还会刷到郭文韬和李炎梦的消息。他们是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视频里他们的笑容都温柔而明亮。
聚餐时李炎梦也会来,坐在郭文韬身边,蒲熠星会和朋友们一起起哄,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李炎梦的发丝拂过郭文韬的手臂,郭文韬偏过头去听她说话,两个人一起笑起来,像他们的生活一样宁静又美好。
蒲熠星觉得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从前那些辗转难眠痛苦难抑刻骨铭心的到底是不是爱。那些曾经又厚又沉的感情好像被堆叠的日子打磨得极薄,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有个人说过,爱就是想要和一个人永远在一起。
蒲熠星想和郭文韬永远在一起吗?
蒲熠星好像记不清了。
后来有一天,有个朋友好事般地凑近,笑着问,哎蒲熠星,你当时是真的喜欢郭文韬吧?
蒲熠星怔了怔。
那些曾经的日子在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遥远的陌生的,看上去有几分像爱。
他笑了笑,说,没有啊,别胡思乱想。
蒲熠星独自走在路上,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
他的心里突然很重地疼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对话,还是别的什么,蒲熠星没有细想。
毕竟疼痛就这样转瞬即逝,淹没进绵长的岁月,再也看不明晰。
他看到路边有一枝花。
不知道是谁就这样扔在地上,花瓣浸了尘土,蔫蔫地垂着。
蒲熠星安静地看了一会。
他往前走,再也没有回头。
.End
作者有话说:
太罪恶了。
(磕头)
南北|恨你 8
非常阴间
长篇背德
“我恨你”
郭文韬握着茶杯的手没有动,他弯着腰,看着面前的被灯打得瓦亮的瓷砖,直到面前的男人将茶杯搁在茶几上,坐吧,他听见男人这样说。
茶杯放在桌子上,他感觉汗水淌过他的发梢。父母坐在一旁,被阴影打得很暗。他张嘴,李炎梦低下了头。
李炎梦的父亲端坐在椅子上,郭文韬把事情讲完,李炎梦的母亲端来水果,哈密瓜切开放在盘子上,瓤刮得很干净。他终于开口,声音如山:“当初结婚,你非要去国外办婚礼,我问梦梦,她说你是不希望亲人们舟车劳顿,回国后父母在一块拜个堂,心意在心里。”
...
非常阴间
长篇背德
“我恨你”
郭文韬握着茶杯的手没有动,他弯着腰,看着面前的被灯打得瓦亮的瓷砖,直到面前的男人将茶杯搁在茶几上,坐吧,他听见男人这样说。
茶杯放在桌子上,他感觉汗水淌过他的发梢。父母坐在一旁,被阴影打得很暗。他张嘴,李炎梦低下了头。
李炎梦的父亲端坐在椅子上,郭文韬把事情讲完,李炎梦的母亲端来水果,哈密瓜切开放在盘子上,瓤刮得很干净。他终于开口,声音如山:“当初结婚,你非要去国外办婚礼,我问梦梦,她说你是不希望亲人们舟车劳顿,回国后父母在一块拜个堂,心意在心里。”
“当时我看着婚礼视频,我心想我的确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想法了,但梦梦开心就好,如今离婚,你总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当初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结婚吗?郭文韬的眼神偏了偏,那还真不是为了什么。当初名学4开播,他与蒲熠星暗度陈仓,农家小院里凉风阵阵,他坐在藤椅上摇摇晃晃,蒲熠星靠他很近,他一抬眼,蒲熠星就低下去。
他的眉,他的眼,蒲熠星的灵魂在他面前低头。
他手一动,蒲熠星的衣袖就擦过。节目录完回到酒店,他收拾完行李要走,灯光昏暗,蒲熠星攥住他的手臂,他停下,蒲熠星跟他说,我要分手了。
惊雷劈过,郭文韬的耳边轰隆隆作响,他满脸惊惧。蒲熠星执拗地攥住他,力用得很大,很可怜。
郭文韬回来就跟李炎梦领了证,证发出去以后,名学五他行为照旧,蒲熠星痛不欲生。蒲熠星还是没忍住过来帮他,他看向他,蒲熠星就猛地松开手。灵魂惊颤,蒲熠星坠向不可名状的深渊。
他隔岸观火,李炎梦问他几点回家吃饭。灯光温暖,汗水淋漓,李炎梦气喘吁吁地问他什么时候要孩子,他停下,在一片黑暗里,他莫名想到蒲熠星,那么可怜,离了他仿佛就活不下去了。
他说婚礼之后再说,李炎梦亲吻他,他们就沉入爱欲的狂河。蒲熠星不跟他发消息,朋友聚会上,蒲熠星离他很远,吃完饭出门还下着雨,他问蒲熠星最近过得怎么样,蒲熠星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上了车,雨水飞溅,脏了他的裤腿。
他突然觉得还是不要在国内办婚礼了,他舍不得看蒲熠星这个样子。婚礼是在一个巨大的城堡里,李炎梦穿着婚纱在月光下跳舞,他却兴致阑珊,打开微信,他问蒲熠星,还想分手吗?
消息石沉大海。走过婚礼的草坪时,他拉着李炎梦的手,步步鲜花,李炎梦笑着跟他交换戒指。他不知道他跟李炎梦的感情什么时候出现了问题,大概是很久之前,他不知道李炎梦知不知道,但李炎梦很满意这场婚礼。
手机振动,蒲熠星还是没有传来消息,他将手机放下,在婚礼上亲吻他的新娘。
他没有为了什么结婚,他想,他的婚恋观异常纯粹。那个坐在闭塞房间里沉默的小孩,终于用婚姻抓住了点什么,热腾腾的心脏,鲜血淋漓地碎裂在他手中。
他收下了。
郭文韬好整以暇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做官,威严了一辈子,可是他也老了,所以郭文韬回答他:“离婚是因为感情,但结婚,是因为我爱她。”
男人眯着眼睛,将他浑身上下扫了一遍,满屋落针可闻,他沉着声音又问:“真是因为感情?”
郭文韬正想答,忽然感觉一只手覆上了他,他抬头,李炎梦看向她的父亲:“当初结婚的时候没想过感情会淡,但这事我们也努力过,实在是没办法了,”她顿了顿“八年时光,总不能耗到两看相厌的程度吧。”
男人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才又端起茶杯,茶水已经凉了:“这事你们年轻人自己觉得没遗憾就行,做父母的总不能拦着你。”
手指抽走,郭文韬把滚烫的茶水倒上:“那还是得过父母这关。”
饭吃得噎人,郭文韬借口到楼梯间透气,他吸了口烟,才感觉活过来。
“我是怕我自己丢面子。”李炎梦走了过来。
郭文韬偏身,给她让出地来,“我知道。”他回道。
李炎梦将他的烟拿出来,也抽了根点上,指尖明灭,她是很动人的美人。“其实我早就不爱你了,”郭文韬看了她一眼,李炎梦还在说着。
“刚开始是真的很喜欢,郭文韬,你那时候很出挑,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很适合做伴侣,”李炎梦一笑,烟灰就掉在地上“但后来,不喜欢了,那种感情很空洞你懂吗?你实在不是个好的爱人。”
“我越靠近你,越这样觉得,进娱乐圈之后,你很美,但我知道,你的感情贫瘠地像四方格,父母占了一格,你自己占了一格,剩下的不是我,那里你自己也进不去。”李炎梦抖抖烟灰,风吹过她的头发,“我跟你结婚,没别的,有钱的男人谁不想嫁,你没感情关我屁事。”
“但离婚,不全是你一个人做主。”李炎梦看向郭文韬,她的眼睛明亮,杜鹃花开了又开“跟你这样的男人过,我不想受罪一辈子。”
郭文韬停了一会儿,将烟伸出去:“祝你幸福。”
李炎梦将烟一碰,白色的烟灰就烧了一地:“祝你倒霉一辈子。”
郭文韬转过身,脚下是开了一盆又一盆的杜鹃花,他又拿起一根抽,以前看父亲抽烟的时候总觉得可耻,后来自己也变成这样的大人。他拿起手机,刚想发点什么。
楼梯震动,郭文韬回头,蒲熠星气喘吁吁地站在下一层,他撑着膝盖,眼睛都睁不开,他说:“郭文韬,你真tm来这儿给你老丈人出柜来了。”
郭文韬手指一颤,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下发潮,他一步步走下去,将蒲熠星拉起来,他下巴轻轻一抬。蒲熠星不躲不避,他看着他。
“郭文韬,我想结婚了。”
郭文韬就停下来了。
“难再有发展”
等着。
【蒲郭】延时热恋(1)
*先婚后爱
*ABO设定 蒲郭AO
*富二代游戏主播蒲x社会精英高武力值韬
*一个白切黑和黑切白的故事
*莫得剧情,纯粹小甜饼
*ooc预警 圈地自萌勿上升
算是@浅味甜豆 的点梗
———————————————————————————
01.
蒲熠星是被掐着后脖颈摁上婚车的,彼时他刚被人从酒吧里挖出来,外套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身上的高定衬衫过了一夜也皱皱巴巴的,不看脸的话活脱脱一个风流二世祖败家子。
看脸的话就是个长得帅的风流二世祖。
这位长得帅的风流二世祖上车之前还不忘冲陪他喝了一晚上的好哥哥们比个中指:“说好的好哥哥呢...
*先婚后爱
*ABO设定 蒲郭AO
*富二代游戏主播蒲x社会精英高武力值韬
*一个白切黑和黑切白的故事
*莫得剧情,纯粹小甜饼
*ooc预警 圈地自萌勿上升
算是@浅味甜豆 的点梗
———————————————————————————
01.
蒲熠星是被掐着后脖颈摁上婚车的,彼时他刚被人从酒吧里挖出来,外套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身上的高定衬衫过了一夜也皱皱巴巴的,不看脸的话活脱脱一个风流二世祖败家子。
看脸的话就是个长得帅的风流二世祖。
这位长得帅的风流二世祖上车之前还不忘冲陪他喝了一晚上的好哥哥们比个中指:“说好的好哥哥呢,给周峻纬通风报信这是人干的事?”
“害呀你看你这话说的,”这几人喝了一晚上的酒,到现在只有蒲熠星的好大哥——JY一人还算清醒,他左手提着刘小怂,右手拉着少帮主,“这不,今天你不是结婚吗,好弟弟的大事我们肯定要给你记着啊!”
蒲熠星:……
他不提结婚这事倒还好,一提蒲熠星就觉得自己宿醉的脑袋又隐隐作痛起来,索性不去理外面几个阴阳怪气的人,伸手把车门拽上后就一头栽在了车后座上。
周峻纬坐在副驾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边嘱咐司机往婚礼场地开,一边招呼后面的造型师先给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毕竟结婚的日子穿成这样去婚礼现场实在是不像话。
虽然宿醉迟到已经很不像话了。
蒲熠星闭着眼睛任由造型师在自己身上脸上折腾,在心里叹了从昨晚到今天的第108口气。
作为本市赫赫有名的蒲家的少爷,又是个Alpha,蒲熠星是万万没想到商业联姻这种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的父母一向开明,也没有逼着他继承家业的打算,即便是他毕业后放着偌大的家产不继承,跑去做游戏主播,二老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偏偏就是结婚这件事,两位跟魔怔了似的,不管蒲熠星怎么反对怎么不乐意,都坚决不松口……
想到这,蒲熠星忍不住叹了第109口气,这次是出了声的。
“你不至于吧,”周峻纬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来,“你的联姻对象和你家境相当,名校毕业,年轻有为,长得好看还是个Omega,你作为一个Alpha,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和Omega打交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蒲熠星嘟囔道,“而且,我到现在就和他见过一面……”
说到这,他歪头回想了一下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去拍结婚照的尴尬场景,忍不住补充:“虽然他——郭文韬,长的是挺好看的,但是架不住他太不好聊天了,这结婚以后住在一起我不得无聊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有这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先想想待会儿到现场怎么解释吧,”周峻纬面无表情的说,“结婚当天迟到,你现在在郭文韬心里的印象一定差到了极点。”
不得不说周峻纬不愧是学心理的,对人的心里活动把握的分毫不差。
蒲熠星现在郭文韬心里的好感值确实已经降到最低了,不仅没有好感,甚至连这个婚都不想结了。
与蒲熠星日常打游戏直播,和兄弟一起出去喝酒拉满的丰富生活不同,郭文韬是个十分保守的人。从小到大他都是其他人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考上名牌大学,然后再按照安排进入公司实习,一步一步地往上升。
他的人生几乎可以说是能一眼看到头的,毕业后接管公司,到了适婚年龄结婚生子,然后延续父母那一代的生活。
但是这个安排好的人生在他分化那天遭受了动摇,在那之前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能分化成一个Alpha,包括他自己,因为郭文韬此人虽然长的很好看,但不论是从体格还是心理上来看都是个Alpha,还是无数Omega的梦中情A的那种,抱着这样的想法,虽然他迟迟没有分化,大家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然而就是这么的不在意,郭文韬就在这不在意之中,分化成了一个Omega。
对于这件事原本他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但是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麻烦却让他不得不着手寻找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
现在的社会虽然已经是高度文明的社会,但是大众对于Omega的偏见仍然存在,具体就表现在自他的分化结果传出去之后,很快就有几家公司取消了和他所管理的公司的合作,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看他分化成Omega之后就起了别的心思的Alpha,郭文韬每天从早忙到晚,还得应付各种各样的骚扰,整个人不厌其烦。
郭文韬的父母自然是见不得儿子每天累成这样,思来想去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找个素质良好的Alpha赶紧结婚,不仅可以稳定军心,还可以替郭文韬挡掉那些有的没的的骚扰。
与此同时,蒲熠星的父母原本在儿子当了游戏主播之后就有些担忧,生怕蒲熠星哪天就给他们带了个目的不纯的Omega回来,蒲郭两家又算是世交,因此在听说郭文韬分化成Omega之后,双方父母一拍即合,当场就拍板了他们俩的婚事。
两家做事都是雷厉风行的风格,拍板之后就着手准备了起来,忙到最后两位要结婚的正主意外的成了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人。
不同于蒲熠星的抗拒,郭文韬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左右不过是一个合约结婚的事情,利益相关,就算不是蒲熠星也会是其他人,相比之下,不论家境学历还是相貌都和他相当的蒲熠星还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以上都是结婚之前郭文韬的看法,蒲熠星结婚前天晚上去酒吧包夜喝酒这件事也没藏着掖着,郭文韬自然也是知道的,在不知道多少次掏出手机查看消息之后,郭文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对于这桩婚事产生了些许后悔的心情——这个蒲熠星,是不是太不靠谱了一点?
蒲熠星并不知道他已经被未来的伴侣打上了不靠谱的标签,他们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婚礼现场,一下车他就被推着去做了造型,然后又被推着上了红毯,酒还没醒完全,整个人有些昏沉的走完了全程,还没等他彻底消化完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件事,就已经被和郭文韬一起打包送到了婚房。
双方父母显然是很放心他们俩的样子,把人丢下后就一踩油门走了,徒留他和郭文韬两个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太尴尬了这也,蒲熠星心想,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郭文韬的情况,对方却是意外的冷静,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就率先走了进去。
这房子是郭文韬托他的发小齐思钧帮忙找的,两层的小别墅,位置环境都很好。他把自己的一些行李放到地上,转身把另外一把钥匙放到了尚还在发愣的蒲熠星手上:“这是房子的钥匙,你我各一把,备用钥匙放在鞋柜里。”他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自己的行李往楼上走去,“房子一共两层,配置都差不多,听说你是游戏主播,一楼还给你配了一个专门用来直播的房间,以后的话,你住一楼,我住二楼,没问题吧?”
“啊…啊好的。”他这几句话说完,蒲熠星也不知道该怎么接,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看他没有什么意见,郭文韬点点头:“本来还有一些事情要说清楚的,但是感觉你今天这个状态大概不适合坐下来聊这些,所以改天再说吧。”
他话说完,也没再管蒲熠星的反应,拎起自己的东西就上楼了。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郭文韬上楼之后就听不见什么动静了,蒲熠星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客厅了茫然了一会儿,察觉到自己现在对于结婚这件事仍旧不能很好的消化,干脆也就不想了,收好钥匙就开始参观这个他未来的家。郭文韬提前替他们划分好了区域,蒲熠星也乐得清静,自己一个人在一楼溜溜达达,还挺自在。
一楼除了主卧和书房之外还有一个关着门的房间,蒲熠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起来这大概就是郭文韬说的专门给他用来直播的房间,推开门走进去,看着里面的一堆高级配置的电脑设备,饶是蒲熠星也忍不住感叹,不愧是能在这个年纪接管自己家公司的人,人情世故这方面做得简直是无可挑剔。
想到这他又想起了刚刚郭文韬同他讲话时的不冷不热的态度,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于他昨天晚上出去喝酒今天早上又迟到这件事,郭文韬大概是不高兴的。
蒲熠星本身并不是什么热衷于给别人找不高兴的人,跑出去和兄弟们喝酒不过是为了宣泄一下自己的不满,冷静下来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多少让郭文韬有些难堪,他不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既然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妥,那么去给对方道个歉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
他走出房间,顺着楼梯抬头看上去,郭文韬从上去之后就没了声音,想到对方现在大概不是很想看到他,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放,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
反正总归都住一起了,早晚会有机会的不是吗?
正当蒲熠星开始认真思考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和郭文韬和谐共处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周峻纬打来的。
蒲熠星一手摆弄着挂在墙上的装饰品一手接起了电话:“喂,什么事?”
“看看你的情况如何啊,”周峻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怎么样,有和文韬说些什么吗?”
“别提了……”蒲熠星叹了一口气,把刚刚郭文韬说的话一五一十的给他复述了一遍。
“那不挺好的吗,反正你也不是很乐意,他估计也不太乐意,你们俩这样互相不干涉不该是正合你意吗?”
“话是这么说,”蒲熠星伸手揉了揉鼻子,“但他这个态度总让我觉得哪里不得劲。”
“少爷你可真难伺候,”周峻纬在那头讽刺道,“你想想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好事,郭文韬还肯和你讲话都算他脾气好的了。”
这件事蒲熠星自知理亏,也就没有反驳:“我会找时间和他道歉的。”
“诶不对啊蒲熠星,”周峻纬听着听着咂摸出点不对劲来,“你蒲少平常多豪橫一人啊,要有人这种语气跟你说话,你能不给他甩脸子?怎么到郭文韬这就怂了呢?”
“你不懂,”蒲熠星沉默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开口说到,“既然已经结婚了,那他就算是我的Omega,不管我俩之间有没有感情,他在我这都有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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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蒲郭】旧情人(一)
*又名《故作冷静蒲熠星和一身破绽郭文韬的极限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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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蒲熠星突然想起高中语文课上老师提到的“近乡情怯”,留着过肩卷发的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这四个字,带着一丝笑意娓娓道来,但蒲熠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藏在眉宇间的情绪。时隔多年,他站在包间外,切身体会了这四个字。
一墙之隔,里面有他几年未见的好友,包厢内的音乐混着鼓点震得门都微微晃动,他的右手搭在冰凉的把手上,没一会儿掌心竟捂出了一层薄汗。
在纽约候机时,他和石凯确认对方生日会的时间和地点,粗略估算了下回程时间,他应该只能赶上最晚的那一场活动,石凯回他:“没关系,休息好了就来。”
手机不小...
*又名《故作冷静蒲熠星和一身破绽郭文韬的极限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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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蒲熠星突然想起高中语文课上老师提到的“近乡情怯”,留着过肩卷发的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这四个字,带着一丝笑意娓娓道来,但蒲熠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藏在眉宇间的情绪。时隔多年,他站在包间外,切身体会了这四个字。
一墙之隔,里面有他几年未见的好友,包厢内的音乐混着鼓点震得门都微微晃动,他的右手搭在冰凉的把手上,没一会儿掌心竟捂出了一层薄汗。
在纽约候机时,他和石凯确认对方生日会的时间和地点,粗略估算了下回程时间,他应该只能赶上最晚的那一场活动,石凯回他:“没关系,休息好了就来。”
手机不小心被他摁息屏,正准备解锁,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弹出在锁屏界面。
“对了阿蒲……”
那串省略号看得他眉头不自觉一跳,屏幕自动解锁,新的白色气泡跳出来。
“文韬也来。”
他右手握着手机,拇指指腹无意识摩挲过虎口的皮肤。
石凯大概是久不见他的消息,不着边际地补充了一句,你是不是快登机了,注意安全啊。
他顺水推舟回复,好。
路过的服务生已经来回经过了两次,看见这位客人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疑惑地走上前:“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蒲熠星回头礼貌地说没事,谢谢你。服务生脸上带着一些怀疑,再三确认他真的不需要帮助才离开。
他盯着右手,深吸一口气,又浅浅呼出来,循环往复几次,正准备开门。
“啊——阿蒲!”声音从背后传来,唐九洲走出洗手间,声音有些犹豫,看到他转身后立刻转为兴奋,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紧紧抱住他。
肢体倒是比情绪先调动起来,蒲熠星一向不喜亲密接触,这一刻竟也笑了,用力拍了拍唐九洲的背。唐九洲念叨着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然后勾过他的肩膀推开门。
“看看这是谁!”
石凯实在是太有仪式感也太喜欢热闹的人,包厢比他想象中要大很多,背景墙上歪歪扭扭贴着“HAPPY BIRTHDAY”字样的气球,彩射灯的光线毫无规律地照在里面那群坐得歪七扭八的人脸上,进门的那一瞬间蒲熠星下意识闭上眼睛,才按下去的情绪猛地又在心脏爆发,指尖竟微微发麻。
唐九洲话音刚落,几乎是同时,包厢内爆发出欢呼声,熟悉的老朋友们蜂拥上前,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沙发,坐着几个人,面目生疏。
“这是哪位爷终于肯回国了啊!”邵明明问。
“这不是我们蒲熠星大少爷吗!”火树答。
一唱一和跟演戏似的,蒲熠星还没来得及还嘴,石凯已经冲到他面前,搂住他的左胳膊边哭边喊“呜阿蒲你终于回来了”,顺便踩了他一脚。
“蒲啊,我的蒲!”齐思钧夸张地抱着他右胳膊,踩了他另外一只鞋。
蒲熠星没忍住:“这鞋是我新买的!”
“你怎么邵里邵气的。”唐九洲乐了,在他背上拍了拍。
邵明明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呢唐九洲!”
蒲熠星看见站在外围的曹恩齐和何运晨,何运晨笑得很开心,说回来了好,终于回来了。
一群人围着又吵又闹,音响里放着一首鼓点躁动的摇滚乐,蒲熠星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缺氧了,周峻纬注意到他的表情,一脸无奈地把他解救出来,一群人又咋咋呼呼地推着他往吧台那边走。
他从包里拿出包装好的礼盒递给石凯,石凯十分感动地拆开礼物,送了他今天第二个熊抱,然后毫不客气地斟满一杯酒递给他,中气十足:“来,喝一杯!”
吧台桌上已经空了好些瓶子,他看围观群众一副你必须喝的表情,主要见到老朋友们也实在高兴,他干脆利落地接过,喉结滚动了几下,亮了亮杯底。
“我蒲哥就是上道!”石凯一拍大腿,又扯着嗓子介绍了一遍刚才坐沙发上的几个人,说大家都是在同一个剧团工作的朋友,他连说了好几个“你好我叫蒲熠星”,最后终于得以在沙发上喘气,脑子嗡嗡响,名字和脸基本对不上,只记得名字最长的那个男生叫黄子弘凡,念起来有些拗口,对方特别热情地握着他的手说你叫我黄子就行。
他感觉到背心微微出汗,脱了外套往沙发角走,打算把衣服丢过去。
“阿蒲,这边这边。”唐九洲坐在吧台附近的沙发上,朝他招手,旁边坐着火树和刚认识的那群人里的女孩子,他放下衣服后顺从地坐过去。
“……我们上周玩了个密室,其中有个房间也是KTV。”火树手里握着一串手机挂链,“每个人必须轮流上去跳舞,跳到120秒才能出去,只允许一秒误差。”
“提示,手机被收了。”唐九洲在旁边补充。
“你们用手表呀。”短发女生说。
“手表也被收了。”火树说,“当然,我们最后还是出去了,猜猜看,怎么数到120秒。”
“直接数的?”另一个长头发的女生问。
“肯定不行呀!”短发女孩拍了下同伴,“直接数误差太多了。”
唐九洲一脸“快来问我”的迫不及待逗笑了蒲熠星。
“你知道吗?”长发的女孩听到他的笑声转过头小声问他。
他刚想说话,唐九洲急了:“不行,禁止场外援助。”
“那你们再提示下。”短发女生说。
火树非常配合地提供了一个思路:“密西西比读秒法,念一遍‘密西西比’刚好是一秒。”
两个女孩立马尝试起来,一个拿手机计时,另一个念密西西比,倒计时30秒结束,密西西比也刚好念了三十遍。
“哇你们好厉害。”
“但是,”唐九洲话锋一转,“这个方法失败了。”
蒲熠星终于看不下去他们卖关子的样子,伸手拿过火树挂在食指上的手机挂链。
“单摆周期,”他取下挂链上其他的装饰,只留下一条绳子和挂坠,“绳子看作摆线,摆长不变,单摆的时间周期固定。”
他想喊短发女生帮他拿下挂件,却半天没想起对方的名字,那女孩倒也大方,说你叫我菁菁就行,又指了指旁边的长发女生说这是景微。
“菁菁你来拿这个挂件。”他又转头对景微说,“麻烦你再念30次密西西比,可以吗?”
景微红着脸说好。
“我数到一,你就把手松开,景微开始念密西西比,火老师数一下啊?”
火树点头,唐九洲十分自觉地掏出手机:“我计时。”
三十声密西西比念完,菁菁说挂件摆了21次,手机上正好显示30秒。
“挂件摆动21个周期刚好30秒,也就是说,120秒需要84个周期,可以先按摆动80次来算。”他从菁菁手里接过还在摆动的挂件,“但考虑到他们当时每个人必须上台跳舞,挂件得换人拿,中间应该会产生几秒误差。”
“但原理是这么个理。”他轻轻甩了下绳子,悬空的兔子被捏在手心,“没说错吧,火老师?”
火树收起挂件:“完全正确。”
唐九洲哇哇叫出声,说可以啊蒲熠星!你是不是提前预习了!
他摸了下鼻子,低头轻笑。
这一下倒是熟络了起来,火树提议玩阿瓦隆,把在另一边围观麻将的曹恩齐和齐思钧喊过来凑人头。
蒲熠星一直不太喜欢扮演类语言游戏,他不想骗人,也疲于分辨他人言语中的真话与谎言,大学时玩狼人杀,每局结束无论输赢都会带来持久的疲惫,刚想拒绝,菁菁已经把牌发在了他面前。
“总之就是这样。”火树解释完规则,“输了的阵营真心话大冒险二选一,来吧?”
他转头看向麻将桌,那边四个人坐得满满当当,远远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杠”,只好认命地翻开牌。
很好,刺客。
大约是在美国待久了,他习惯了西方人那一套直来直去的行事风格,第一局就败阵下来,齐思钧笑嘻嘻地让他选出梅林。
唐九洲和菁菁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看着对面阵营那几根老油条,随手指了下火树。
“蒲熠星!接受正义的制裁吧!”火树拿出手机,点开真心话大冒险的小程序,恭敬地摆在他面前。
“我现在加入蓝方还来得及吗。”他痛苦地闭上眼。
“来不及了,抽吧。”
“……”
尽管制裁也即将降临在唐九洲身上,但此时此刻什么都不如看蒲熠星吃瘪好玩,唐九洲拿过手机:“来,微微,你帮他抽。”
景微侧过身小声询问他的意见,他说真心话吧。女孩子点了一张牌,看了眼屏幕,脸蹭的一下更红了。
唐九洲非常不客气地拿过手机。
“请听题!”唐九洲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完了。
“蒲熠星,请详细描述最后一次接吻的时间地点和经过!”
石凯在唱着一首难度极大的歌,正飙着高音突然收了声,唐九洲笑得一脸灿烂,嘴里念叨着哎石凯你这唱功不行……话还没说完就变了脸,愣愣地看着门口。蒲熠星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光影绰绰,他一眼看见站在包厢门前的郭文韬。
石凯迅速放下话筒起身:“文韬你终于来了。”
郭文韬对着石凯笑了下:“不好意思啊,今天加班。”
邵明明往吧台走,说郭文韬赶紧过来喝酒,怎么迟到这么久的。
刚才那一瞬间的不自然仿佛只是错觉,景微眨眨眼,她身边的这群人随后也和那个名叫文韬的人打了招呼。
除了坐她旁边的蒲熠星。
从郭文韬进门开始,蒲熠星除了最开始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就一直在把玩手里的阿瓦隆卡牌,没什么表情,脸庞被光影切割,另一半藏在阴影底下。
景微看着郭文韬在吧台推辞了半天,说开了车实在没法喝,曹恩齐起身说我去看看,然后推着那人另外一边走:“走走走,过去看他们打麻将。”
菁菁有些好奇:“那是谁啊?”
“啊?”唐九洲看起来还有些懵,“噢,郭文韬。”
“你们一个学校的?”
“对。”
“他是做什么的啊?”
“嗐,搞金融的。”唐九洲坐回沙发上,“阿蒲,快点,你的问题还没回答呢!”
菁菁看上去已经对蒲熠星的回答不太感兴趣,眼神一直落在郭文韬那边。
“那他也在这边上班吗?”
齐思钧“嗯”了一声:“要不换个问题,还有女孩子在呢。”
“那怎么行,愿赌服输啊。”火树说。
菁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收回视线不再追问:“换吧换吧,第一轮呢,对蒲哥温柔点。”
唐九洲重新点开抽卡主界面,把手机递给景微。
景微正要接过,菁菁想起什么似的,看着蒲熠星:“哎蒲哥,你不是本科也读金融的吗?你认识他吗?”
齐思钧和唐九洲同时带上了痛苦面具,他瞧见了,莫名想笑。这把悬而未决的断头刀,终于被人割了绳子,干净利落地斩断了他脑后紧绷的神经。
嗯,他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杯中的液体反射着顶光,荡出斑斓的涟漪。
“以前,挺熟的。”
是那种白天在图书馆看书,晚上在校外的小吃街偷偷牵手,最后总是滚到一张床上的那种熟悉。
后来变成一个出国留学,一个在国内工作,删除彼此的联系方式,几年无话的不熟悉。
他以前的男朋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