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盾冬】繁星与繁花 23(星际ABO半原作/复4盾+黑盾x冬)
章二十三
但这样敬畏的情绪过后,巴基心里那个安静良久的角落又挤压出怪声,他明白自己嫉妒,是如此真切而强烈地嫉妒着眼前的女战士,他还记得史蒂夫八年前站在英烈馆之外落下的那滴泪,布鲁克林覆灭后他几乎不曾见对方哭过,那滴泪落在石砖上,却给他的心尖砸出了一个坑洞。他在那一天才恍惚明白对方之于史蒂夫的意义,但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正在卑鄙地庆幸佩吉·卡特什么都未曾知晓便已战死,以此免除了许多他并不想目睹的事实。
只是八年过去,物与事,事与人全都有改变,巴基心有余悸地回过神来,却发现佩吉在盯着自己的右手手指看。
他近乎慌张地蜷缩了一下关节,但佩吉已经...
章二十三
但这样敬畏的情绪过后,巴基心里那个安静良久的角落又挤压出怪声,他明白自己嫉妒,是如此真切而强烈地嫉妒着眼前的女战士,他还记得史蒂夫八年前站在英烈馆之外落下的那滴泪,布鲁克林覆灭后他几乎不曾见对方哭过,那滴泪落在石砖上,却给他的心尖砸出了一个坑洞。他在那一天才恍惚明白对方之于史蒂夫的意义,但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正在卑鄙地庆幸佩吉·卡特什么都未曾知晓便已战死,以此免除了许多他并不想目睹的事实。
只是八年过去,物与事,事与人全都有改变,巴基心有余悸地回过神来,却发现佩吉在盯着自己的右手手指看。
他近乎慌张地蜷缩了一下关节,但佩吉已经挪开了目光。
“你认为他们谈判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她向星空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
“我不知道。”巴基摇头,“但海德拉想要停战的意愿还是比较强烈的,他们人口很稀少,连年战争损耗极大,从我接触——”
“你接触?”佩吉敏锐地打断了他,“你能接触到某个海德拉人?”
“罗杰斯上将……”巴基尴尬地说,“被入侵之后,与我有过、有过交谈。”交谈这个词说的含糊,但也能够概括此前他经历的那段荒谬日子,只是更直接更亲密的细节他无法言喻,更不愿意向任何人坦白。
佩吉沉默了片刻:“他怎么说?”
巴基想了想,还是诚实地将史蒂夫与自己所说的关于海德拉和神盾星际战争的真实情况和盘托出。
“他说的是真的?”佩吉听完,脸上也有震动,“真正在‘侵略’的,一直是……我们?”
“我认为是的。”巴基笃定地回答,他被接入海德拉信息网络之后突然看明白了许多事情,再加上上次史蒂夫意识中与那个海德拉人的争执,更令巴基信服了他此前描述的事实。
“我得回首都去。”佩吉重新站直,她的神色恢复如常,“事情既然如此,我更不能坐视不理。”
巴基见她转身向甲板跑去,也急忙跟在她后面,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没有问:“我们能想办法帮助那些被入侵意识的人类吗?”
佩吉顿了一步,她有些悲哀地回望巴基:“没有,这种精神EMP很难触发,他们几乎只能靠自己。”
巴基失落地停在原地,佩吉还想要再说什么,她身后的漆黑星空突然迸发出了一阵耀眼的亮光,像是恒星在他们的眼前爆炸又像是整个宇宙被反白一般,巴基猛地抬起头来,他的眼前一片失明一般的雪色。
“天呐。”佩吉瞪视着什么都无法看到的双眼,她惊诧地低喃出声。
巴基立刻蹲了下来紧紧用手掌捂住耳朵,而佩吉合上了面甲,三秒钟之后,爆炸的巨响传到了他们的鼓膜里,作为参与战争超过十年的两个战士而言,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个无法逆转的结果发生了,谈判已经失败,神盾先开火了。巴基不相信他们不知道这艘母舰上还有大量的无辜同族,但他们还是决定将他们连同敌人全部剿灭,这不是神盾第一次做这样的决定,但巴基确是第一次如此深切地体会到了史蒂夫当初对自己描述事实时的刻骨怨愤。
“俘虏。”巴基无法置信地说,“这艘船舰上还有一万多俘虏,首都不管他们都死活吗?”
“先走!”佩吉一把拉起巴基,她想了想,又从战甲的侧面拔出一柄匕首塞进巴基手中,巴基低头一看,那柄匕首通体漆黑刀刃银白笔直,正在诚实而冷漠地折射着自己的面庞。
太空中像是烟花似的绽放出无数的火团,悬停在一号母舰附近的几艘神盾做战舰开始布下弹雨,一号母舰自身的防护屏障也已经打开,警铃四处大作。
巴基瞠目望着不断炸裂在屏障之外的炮火,他原本以为和解停战的机会是很大的,但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他不知道海德拉究竟与神盾交涉了什么,只是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双方都被惹急了。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回首都去,海德拉人说得对,不能再打仗了,不能再死人了!”佩吉的声音从面甲之下模糊却坚定地传来,“一号母舰的屏障面对这样猛烈的攻击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但我们还有机会,要把事情说清楚!”
巴基并没有多少自信,他看着佩吉单手拉下悬梯爬进机舱,正跟着她也攀了两级时意识中突然出现了沉寂良久的信息:
北侧舰尾有不明个体劫持了飞行器。
“快走!我们被发现了!”巴基立刻对佩吉大喊,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最后一根悬梯的支架,然而下一秒距离他手指上方还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就被激光弹烧断,他顿时失去平衡,直直朝着地面掉落,而佩吉猛地跪下伸出手来,一把将他的手臂拉住。
被蛮力制动几乎肩膀脱臼巴基骇然回头,史蒂夫·罗杰斯正站在他身后,他握着一柄激光枪,脸上是巴基从未见过的,近乎暴虐的愤怒表情。
“你们都是一样的,”他快步走了过来,这一次他只有一个人,阴沉地对巴基说,“愚昧,狂妄,不可教化!”
巴基被佩吉拽进机舱里,史蒂夫的动作比所有人类都要快,他靠着几乎被完全烧毁的悬梯一借力也钻了进来。巴基恐惧地望着他,而佩吉将他挡在身后,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史蒂夫的瞳孔闪过一丝红光,随即他的表情变了,平举激光枪瞄准高达三米的金属战甲:“你是谁?你不是海德拉人?”
“我不是。”佩吉回答,她的面甲再度打开,露出了那张光芒照射下愈发白的面孔,“但你应当认得我。”
史蒂夫的眼睛恢复了原本碧蓝的颜色,他停顿了极短的一刹那,又突然笑了:“你真的还活着。”
巴基的心脏顿时沉入了脚底,他看着那两个相视的人,虽然事态如此他不该考虑那么多细枝末节,但他还是感知到了痛苦,就好像有那只有力的手在他脊背后面狠狠推了一把,令他从悬崖上掉落入深渊中。
“这很让你意外?”但佩吉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她极其冷漠地说。
“能骗过那么多人,你真的很了不起。”史蒂夫也说,他们两个人的语气都有些怪异,巴基茫然听到这里,才明白佩吉所说的那句“你应当认得我”,并不是对人类的史蒂夫说的。
佩吉轻轻叹气:“我不想叙旧,但你要明白现在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巴基,“我和他都是,我们要回首都行星去。”
史蒂夫犹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一号母舰的屏障随时可能被攻破,我们比你更想要那些人类活着。”巴基隔空指了指甲板上的俘虏,他的语气很诚恳,“你要相信我们。”
“所以你们的办法是什么?”史蒂夫冷笑了一声,从这个笑里巴基能听得出他仍然为此前的谈判失败而感到怒不可遏,“冲进首都,冲进你们的最高政府对着那些十分钟前告诉我们‘绝不后撤’的愚蠢人类振臂高呼‘不要打了’?”
巴基与佩吉都沉默了片刻,舷窗之外爆炸声不绝于耳。
“我会告诉他们,海德拉人能够精神入侵的事实。”佩吉突然轻声说,“我可以提供过去八年间我的记忆突触体以供他们相信这句话。”
“没用的。”但这一次表示反对的却是巴基,他语气很急迫,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学会了用海德拉人的思维方式去考虑问题,他发现自己可以看得更透彻,更深远,“提取你的完整记忆时间太久了,而且你这样说,只会带来恐惧,恐惧滋生猜忌,会令人类政府对海德拉的进攻变本加厉。”
“那我们也要一试。”佩吉固执地说,她脱掉战甲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曾经健康的身体如今看来有些形销骨立,但下巴微抬脊梁仍然笔直。她钻进驾驶舱按动了几个键将飞行器发动,巴基没有阻拦她,而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史蒂夫也没有动,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激光枪也收回到枪带中,他靠着墙壁,抱起自己的双手来。
飞行器从母舰背面腾空而起,他们绕过正在酣战的那部分空间直冲着母星系而去。
——tbc
巴基的匕首,出自《美国队长2:冬日战士》:
【盾冬】Inner Beast 兽性之心 05
兽化人AU,狮子x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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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史蒂夫躺在检查台上,表情冷硬得仿佛旁边的水泥墙。
实验室里除了史蒂夫还有两人,一个戴眼镜的男性,胸口名牌上写着布鲁斯·班纳。另一个则是一名年轻的亚裔女性,她没带名牌,但巴基依稀记得她姓赵。
他们一左一右站在史蒂夫身边,赵博士负责往他身上贴传感器,额头、太阳穴、脸颊、心脏、腹部,每个传感器上头都连着一条电路,史蒂夫看起来像被好几只章鱼牢牢压着,又像卧在蛛网中间,身上遍布密密麻麻的蛛丝...
兽化人AU,狮子x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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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史蒂夫躺在检查台上,表情冷硬得仿佛旁边的水泥墙。
实验室里除了史蒂夫还有两人,一个戴眼镜的男性,胸口名牌上写着布鲁斯·班纳。另一个则是一名年轻的亚裔女性,她没带名牌,但巴基依稀记得她姓赵。
他们一左一右站在史蒂夫身边,赵博士负责往他身上贴传感器,额头、太阳穴、脸颊、心脏、腹部,每个传感器上头都连着一条电路,史蒂夫看起来像被好几只章鱼牢牢压着,又像卧在蛛网中间,身上遍布密密麻麻的蛛丝。而班纳则背对着他们敲打键盘,控制台在他掌下发出滴滴声,屏幕亮起,一切准备就绪。
史蒂夫的肩膀下意识绷紧了,但脸上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他大概想表现得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但那是不可能的,巴基也躺过同样的检查台,他知道那有多难熬。
疼痛随之而至。
屏幕上滚出大量读数,指示灯由绿变黄,又变成橙色。史蒂夫咬牙忍耐,那被压抑住的痛呼即便是一墙之隔的巴基也能清晰听到。突然,史蒂夫上半身猛地弹跳一下,仿佛有电流经过,一声嘶哑的狮吼溢出他的胸腔。他的眼眶眦裂开来,金黄的虹膜衬着针尖大小的瞳孔。下一秒,他从检查台上飞跃而起,空气里全是导线断成两截的噼啪声,他愤怒地吼叫着,目标直指赵博士。
“停下!快停下!”
控制台瞬间关闭,史蒂夫向后一趔趄,摔倒了。赵博士看起来被吓出一身冷汗,但她还是飞快上前拔下了传感器。班纳立刻用一个长针管给史蒂夫注射了什么东西,大概是镇静剂一类的。几声粗重的呻吟之后,史蒂夫的肩膀松弛了,他慢慢恢复成人类模样。
“不能给我打更多这玩意儿吗?”这是他勉强挤出来的第一句话。
班纳和赵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不能,”班纳说,“九头蛇把狮子的DNA直接注入了细胞核里,就像某种超级病毒,我们正试着用一种试验型类固醇把那部分隔离出去,而镇定剂……会干扰它的效果。”
“那么就把我铐起来。”
班纳和赵再次面面相觑。
“快点,”史蒂夫不耐烦地催促,“我的手、脚、颈部,神盾局有禁锢犯人的电击束带,再叫几个保安进来,带上电棍。我不是玻璃做的,我自己清楚这一点。”
二十分钟后,史蒂夫再次被固定到检查台上。按下按钮之前,班纳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他点点头,牙关咬紧,视线扫过屋内,却冷不丁看见了玻璃窗外的巴基。
两人对望一秒。
巴基迅速抽离了视线。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巴基无意识抿了一口热咖啡,然后嘶嘶哈哈抽起了气。动静惊扰了屋子另一头的弗瑞,对方瞥他一眼,面不改色地问,“烫到了?”
巴基放下杯子,“我经常忘了这个。”忘了动物的舌头有多么怕烫。
弗瑞继续拧着眉看屏幕,巴基站起来,随便翻了翻桌子上的报告。不久前,就在他和史蒂夫还躲在山上的时候,九头蛇在伊利诺斯搞了一场袭击。复仇者的主要成员都赶去了那里,弗瑞本也该去的,可他放心不下留在这里史蒂夫,用他的话说,他不希望自己前脚刚走,然后“那个操蛋又莽撞的混账就头也不回地冲进九头蛇基地和他们搞你死我活那一套”。
巴基走到弗瑞旁边,越过他的肩看向屏幕。在不太清晰的雪花状图像中,他看到一头愤怒的狮子在疯狂撕咬拘束带,过了一会儿,他又变回人类模样,颓然往地上一倒。三个白大褂扶他坐到检查台上,班纳博士上前说着些什么,史蒂夫点点头,即便是这样模糊的图像,巴基也能看见他疲惫的表情和凹陷的眼窝。
“第几种方案了?”他低头问弗瑞。
“六,”弗瑞目光深沉,“班纳和赵已经绞尽脑汁。但令我焦虑的是他本人,一周了,整整一周他就不肯离开那间屋子,现在我觉得我是个罪人,因为我他妈在折磨美国队长。”
“……你应该和他谈谈。”
“是啊,谈谈,也就谈了一百万次吧,”弗瑞转身,巴基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紧绷的不悦,“他非要我们把他变回原状。”
巴基怀着最后一丝侥幸,“真有那么固执?”
“就是那么固执,”弗瑞抱起双臂,“如果谁能说动狗娘养的美国队长我就给他发个荣誉奖牌。”
巴基疲惫地揉揉眼睛,想说点什么,但又无从说起。他猛然转身,端起剩下的咖啡倒进水槽里,一边涮杯子一边把自己的腹部抵在台面上,压紧,直至疼痛。他很焦躁,显而易见的焦躁,因为他内心深处大概知道史蒂夫那样做的理由,这里面牵扯到了一大堆烂摊子,而他……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说出来。
过了很久,他听到弗瑞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你的烦恼都写在脸上吧。”
巴基哼了一声。
“我想说——”
“我知道,”巴基转过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让我去找他,因为我是资产一号,他是二号,我们是这操蛋的世界上唯一有共同语言的两个倒霉兽化人。”
他把杯子扔进水槽,胡乱在裤子上抹去指尖的水渍,“不管做多少努力他已经变不回人类了,他绝对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清楚这点,”说着,他不自觉地绞紧桌台边缘,“他只是在借此惩罚自己而已。”
弗瑞稍稍侧头,“怎么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巴基赌气似的嘟囔,“他在非自愿的情况下伤了人,他有负罪感,而他高尚得天使一样的内心容忍不了这个,就这样。”
“是吗?”弗瑞翻起眼睛打量他,“你们独自相处还不到一周。”而你对他的了解好像你已经认识他多年一样。
巴基不答话。
“他伤了谁?”
巴基还是不答话。
“我手头正好有些特别的数据,”弗瑞眯起眼,表情有些微妙,“有关史蒂夫的荷尔蒙水平——原话怎么说来着?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很高,比一般雄狮高得多。”
巴基肩膀一颤。
“和你有关吗?”
巴基的内脏狠狠绞在一起,他的嘴唇微微有些发抖,虽没吭声,但答案已经写在了脸上。
弗瑞审视他片刻,退让般抬起了手,“别一副我要一枪毙了你的样子,”他撇了撇嘴,“我说过我对你在九头蛇的事情不计前嫌,你现在算是我的部下,我看上去像是那种禁止办公室恋情的老板吗?”
巴基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细的线,好长一段时间以后,他才勉为其难地哼了声,“好吧。”
但他很快又补充说,“我不会去找他的。”
弗瑞皱起眉。
“我们现在不适合见面,”经过那些恶心的告白,他确定史蒂夫一见他就会愤怒地让他滚出去,“还有,你弄错了,根本没有什么办公室恋情,都是意外而已。他是受害者,我才是一直以来不停把事情搞砸的那个。”
弗瑞目光锐利,里头写满了不赞同。
“总之……”巴基扭开头,一股违心的浪潮在他的脑海中翻涌,它说你想的,你想见史蒂夫,可他不能再对这些见鬼的渴望听之任之了,“给我安排别的任务吧,长官。”
短暂的静默。
弗瑞最终叹了口气,抬起掌根揉了揉眉心,“行吧,我会再考虑的。但这事解决以后我要给你介绍一个治疗师。”
巴基紧张地绷紧。
“治疗师而已,上帝,你以为是什么?”弗瑞哭笑不得,“我知道九头蛇的员工福利不包括这些,你得快点习惯,我们还有带薪假期呢。”
巴基勉强弯了弯嘴角。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弗瑞彻底断了让巴基去当说客的念想。但巴基也不是彻底闲下来了,作为基地里仅有的两个兽化人之一,他不得不给班纳和赵提供参考样本。就算实验室用不着他了,他还得去帮弗瑞干活,或者去训练室和沙袋一起消磨大半天时光。
本来,像他这样的叛逃者应该受到监视才对。但弗瑞对他还算纵容,允许他在基地内自由走动,没有刻意安排人盯着他,甚至允许他在得到批准的情况下到外面溜达。当然,巴基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这些日子里他生活就是宿舍——外勤——训练三点一线,经过实验室时,他偶尔会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悄悄看上一眼,但大多数时候他都闷头经过,强迫自己把史蒂夫这个名字挤出脑海。
第四天的时候,他听到班纳低声告诉弗瑞: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但史蒂夫的兽化注定不可逆转。
第五天的时候,史蒂夫走出实验室,把自己锁到了地下三层的牢房里。他说,在自己能控制好那头野兽之前,他情愿一辈子待在这里。没人拦得住他,美国队长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弗瑞被迫同意他的要求,当时巴基就站在后面,史蒂夫抬起眼来,这回他又看了巴基,而且足足看了五秒。
巴基读不懂他的目光。
再往后,他们就没有实质性的见面了。某天他揣着一条新线索回来找弗瑞,发现对方办公桌上的屏幕又接上了史蒂夫的监控。“你看起来像整日盯着婴儿监视器的父母,”巴基边说边把硬盘放在桌上,“他在干什么,画画?”
确实,史蒂夫居然在画画。他的牢房被改造过了,搬进了床和扶手椅,还有杂志架,总的来说像个宾馆。“他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弗瑞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在忍受漫长的偏头痛,“从纽约总部运来的特种防爆训练舱已经安装完毕了,我正计划哄他进去试一试。”
巴基苦涩地微笑,“他还是不肯出来吗?”
弗瑞叹息。
巴基转而盯着屏幕,“他会好的,”他说,“连我这样的都能自己熬过来,要知道,九头蛇可没给我这么好的待遇。”
“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进去试试。”
“不了,我和我的另一部分相处得很好,”巴基故作轻松地耸肩,“当时我也没得选,接受雪豹DNA的共有二十二个人,只有我活下来了。”
弗瑞皱眉看着他,“说到这个,”他挥了挥手,在两人面前调出一张全息地图,“有个任务要给你。”
“什么?”
他指着地图上一个瓢虫似的红点,“这是一间仓库,所属机构是一家名为‘以太’的生物制药厂,但据我所知这地方是九头蛇的皮包公司之一。我们的卫星发现这里进出的卡车有些不正常,现场侦察小组还找到了可疑血清,虽然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但很有可能是九头蛇用来进行兽化试验的材料之一。”
巴基挑眉,“让我猜猜,你要我去炸了这个地方?”
“我要你去破坏他们的实验设备,偷走样本,当然,实在不行就毁了那个地方——注意这里,”他放大了全息影像的右下方,“没有监控,看守只有一队。路线已经帮你规划好了,单独行动,没有后援,如何?”
“可以,”巴基回答。他太熟悉这些工作了,一想到自己又能重回岗位,他心中立刻涌起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什么时候出发?”
弗瑞瞟了一眼时钟,“你还有三个小时准备。拿着,”他丢给巴基一张临时ID卡,“装备在地下三层,尽管挑去吧。”
巴基直奔地下,走到一半他才想起史蒂夫的牢房就在附近,他难免要从对方面前经过。这没什么的,他安慰自己。现在他们是完全无关的两个人了,但是万一——万一他们必须谈谈的话,他该怎么说呢?
他开始思索,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带入一个场景,一个没有兽化人,没有九头蛇,可以拿来类比的场景——对,假设他们只是两个普通平民,假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酒后乱【】性一类的,这样如何呢?
A.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我们可以试着从朋友做起。”——不行,他说不出口。
B. “噢,抱歉,我就是那种做【】爱的时候会胡言乱语的人。”——太大言不惭了,扯淡吧。
C. “那只是个意外,我们都忘了它比较好。”——也许可以,也许?
可是能忘掉吗?他的脑海里又开始涌现画面:汗水、咆哮、紧贴的肌肤、又粘又稠的白色液体……妈的,他像被烫到似的瑟缩了一下,电梯抵达楼层的滴滴声又差点让他跳起来,他快步出去,心绪纷乱,找到洗手间以后他迅速躲进最里头的隔间并碰的一声用脑袋抵住门。他要死了,如果有人捡到他的尸体,大概会发现他死于发烧一样的脸红高热,当然还有焦虑。
他想咬尾巴。
不行,不能咬尾巴。你还是先给自己降降温吧。对,巴恩斯,洗把脸冷静一下。
他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接下来的任务上,努力去思索潜入路线,战术布局,枪械的触感,还有用牙咬向咽喉时那种血液在口腔里爆开的感觉。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罢工的肺叶终于开始工作,他扭开洗脸池边的水龙头,把冰凉的水浇在脸上。
天啊,好多了。
回到现实,他去挑装备,聆听工作人员的介绍,拉开一面柜子观看里面琳琅满目的武器。十分钟后,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冷静了,他们走到隔壁房间,神盾局的员工从支架上取下一件黑色连体衣递给他,是他最喜欢那种轻便设计,而且内置了好多个藏武器的口袋。
“专门为你准备的,”工作人员说,“肩膀上的按钮可以帮你快速穿脱。”
他走向试衣间,迅速把制服套在身上,简直完美,他再也不用担心从雪豹变回人以后还要花很长时间找衣服了。他对着镜子打量一番,这套衣服还给他留了一条放尾巴的开口,在后腰位置,用拉链开关,乍看上去有些诡异的色【】情,但他相信对方的出发点是好的……吧。
至少这真的很方便。
而且他需要那条尾巴,能帮他保持平衡,在他做一些特技动作的时候保证他不会摔死——比如从高处一跃而下拧断某人脖子的时候。
呃。
他自暴自弃般拉开那条拉链,吸了口气,放出了自己的尾巴。这条毛茸茸的蓬松巨物现在开心地翘了起来,巴基拽着它转身看了看,顺势还捋了捋上头的绒毛。
也还行吧。
之后的事情就正常多了,他挑了一把带消声器的马格南,还有一把匕首,对单人任务来说这样已经足够了。一般他也用不上枪,除非是一些需要远距离暗杀的场合。倒是那把匕首他很中意,拿在手上把玩了很长时间,抛起、接住、握紧、比划,重量和材质都足够致命,他随手将它掷出去,正中训练假人眉心。
他咧嘴一笑。
这种肾上腺素奔涌的感觉一直包裹着他,让他能暂时忘却了那些在脑子里萦绕不休的乌烟瘴气。一小时后,他离开武器库,转了个弯,朝电梯的方向走去,中途有两个特工和他擦肩而过,他们都认识他,其中一个还向他点头致意。他挤出微笑,目光平稳落向他们后方——
史蒂夫的牢房。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其他人都走远了,没人注意到他的异状。透明房门虚掩着,史蒂夫不在里面,但他能闻到他的气味,那股熟悉的气味让兽化人过分敏锐的鼻腔一阵阵刺痛起来,他扭开视线,艰难地迈出一步,试图绕过这里离开。
拜托你控制住自己,拜托了。
他迈了第二步,第三步……然后退了三步,手落在门上,大脑一片空白。这就像个诱饵,有人在里头放了捕鼠夹,又放了一块奶酪,巴基唯一能做的就是走进去,把门关上,宣告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御工事功亏一篑。
你只是进来看看,他提醒自己。只是看看。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桌子、沙发、扶手椅、床,还有一间袖珍得不行的盥洗室。毕竟是牢房,他想。在靠墙的地方,三条结实的锁链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其中两条应该是固定脚腕的,另一条粗一点的固定腰部。再看向床铺,上头的拘束装置不久前才使用过,巴基清楚地记得九头蛇以前也有这玩意儿,本身是给重度精神病患准备的。史蒂夫就带着这个睡觉吗?
他喉结滚动,隐隐感到愤怒,又不知道该把矛头对准谁。
视线移向桌子,他看到了史蒂夫的素描本,一个见鬼的念头迅速跳进了他的脑海中,他的心跳骤然加快,走过去,犹豫不决地伸出手。
他能看吗?
不能,肯定不能。他吸进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手在和大脑搏斗,一边是纯粹的渴望,一边是岌岌可危的理智。最终,渴望占了上风,他的手指摸到素描本光滑的封面,猛地抽搐一下,他翻开了它。
里头没有画。
里头只有密密麻麻的文字,乱糟糟地堆在一起仿佛街头肮脏的涂鸦。巴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他可能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咬住下唇,硬着头皮往下看。
自杀,可行方案:
A,剃须刀。
B,溺死。
C,实验失败导致的意外死亡。
责任。
责任,责任。
逃避可耻!
想做的事:
复仇!!
独自生活,躲起来
旅行(会被看到)
告诉父母
留下来,当小白鼠
找到活下去的动力——九头蛇,神盾局,责任,美国队长(死了),快乐,活着的快乐
快乐?
画画,拳击,狗,养狗(你可能会吃了它),养一只蜥蜴(不吃蜥蜴),和朋友见面(也许不能),泡澡,躺在沙发上看Netflix。
死亡很疼的——巴基
看见自己的名字,巴基抽了口凉气。
再翻过一页,他的名字出现的越来越多,令他惊慌——
巴基,詹姆斯·巴恩斯,他让我叫他巴基。可爱的昵称。来自一头小鹿?
28-30岁?前黑帮,前九头蛇特工,兽化人,雪豹。
男性,雌性
旁边是一张巴基的正脸速写,还有一只画得很潦草的雪豹。
绿色眼睛
嘴唇很好看
向他道歉,请求原谅?
又翻过一页,出现了更多和巴基有关的速写,他腹部的肌肉,他肩膀的形状,他耳朵竖在头顶上的样子,他闭眼蜷成一团,尾巴缠在身上。
有一行小得几乎看不清的文字:
那些话
是真的吗?
“巴基?”
他猛地丢下素描本,下意识回头,史蒂夫就站在门口望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对方说。
巴基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对方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看起来比巴基前几周见到他时好了一些,没那么颓唐了,他甚至朝巴基露出了一个还算友好的笑容,“你看到那个了?”
巴基僵硬地点了点头。
对方耸耸肩,迈步走过来,错身而过时巴基紧张地缩了一下脖子,但对方什么都没做,他绕过巴基走向扶手椅,弯腰,捡起地上的镣铐扣在脚腕上。
咔哒。
他们头顶的白炽灯散发出明亮的光,一只飞蛾在周围打转,翅膀嗡嗡响个不停。史蒂夫开始固定另一边的镣铐,锁扣终于咬合在一起的时候,清晰的金属碰撞声让巴基的牙根隐隐发酸。等所有工序完成,史蒂夫终于慢吞吞地站起来,锁链随着他的移动叮当作响,他接了两杯水,视线扫过巴基的脸。
“没什么别的能招待你。”他说。
巴基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我……我不是来做客的。”
对方放下杯子,眨了眨眼,表情无法解读。
“我很抱歉……我碰了你的东西,”巴基说着,强压下转身逃跑的冲动,“我不是有意的。”
史蒂夫看向他,眉心有一道明显的沟壑。
“我也很抱歉,之前做了些不该做的……”巴基说着,一开始理直气壮,但随着史蒂夫表情的变化他也慢慢变得没底气了。他看着史蒂夫拧起眉头,看着他绷紧肩膀,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蠢,真的,很可悲,为什么事情就头也不回地走到这种地步了呢。
他深吸口气,“对不起我不会再说胡话了而且我保证再也不会靠近你一步——”
“巴基,”史蒂夫站了起来,他脸上有种……奇怪的愠怒,但好像又不太对,“听着,那件事情我也有错——”
“别再提了。”巴基打断他。
静默。
史蒂夫凝视他许久,“多久了?”对方疲惫地叹了口气,声音似乎温和了一些,“你对我……那个想法,多久了?”
巴基咬紧牙关,“没多久。”
傻子都能听出他说的是谎话。
“我不明白,”史蒂夫看起来是真的很疑惑,“为什么?”他用一根手指指着他自己,“我的意思是……我们甚至没有见过。”
“我们见过,”巴基说,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那不重要。”
史蒂夫愣了愣,随后他恍然大悟一般轻呼出声,“那只雪豹?”
巴基点头。
“所以你……”对方咕哝着,“我……”
巴基转开目光,“我觉得我该走了。”
史蒂夫似乎有些乱了分寸,他迈前一步,“巴基,”锁链叮当作响,他急切地走近,差点伸手拽住他胳膊,“我们谈谈,好吗?”
“没什么可谈的。”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抱歉,”史蒂夫给了他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呃,我们总归——不能放着不管,如果你觉得现在不合适,那么,也许换个时间……”
真奇怪,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巴基认识的那个史蒂夫罗杰斯了。
“真的有那种时候吗?”巴基反驳。
史蒂夫慢慢沉下脸,“我只想告诉你,”他的声音又轻了一些,“有些事情和你想象中不一样。”
他低垂着眼睛,“对不起,巴基。”
静默。
巴基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他有了些荒唐的念头,让他完全无法相信的荒唐念头。史蒂夫和他说话了,史蒂夫没有让他滚。他咬住两腮,凌乱地呼吸,低头注视着地板。有那么一两秒,周围只剩换气扇发出的嘶嘶声,直到潮湿的空气涌上来,直到他再一次看到延伸到墙壁后头的锁链,他突然意识到史蒂夫现在还毫无尊严地站在牢房里,脚上套着镣铐,而对方就这么看着自己,好像一只伤痕累累的笼中困兽一样。
他的鼻腔瞬间泛起一股酸涩,“史蒂夫,”他打破寂静,对方立刻望过来,“我又重新考虑了一下,也许……我们是该聊聊。”
他感到喉咙发紧,强烈怀疑自己说不下去了,但史蒂夫的蓝眼睛一直注视着他,迫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下次,下次我想和你在外面——我是说,在阳光下谈话。”
这一瞬间,史蒂夫呆呆地眨了眨眼。很快,大量的情绪涌入他的眼底,巴基不敢细看,他咬着牙,冷酷地转身,右手放在门把上。
“我会帮你痛揍九头蛇的。”
说完,他就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TBC
虽然和正文无关,但我想发一张豹豹来配合上章的吐舌头狮hhh
一个叫史蒂夫的男人决定把自己掰直(1)
史蒂夫·罗杰斯,二十八岁,是一个恋爱经验为零的社畜,到目前为止只和自己的右手发生过关系。
而最近,他决心要改变。他决定在三十岁前把自己掰直,然后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没错,史蒂夫是个gay,是个弯到可以绕地球三圈的gay中gay。但他日常都装的像个钢铁直男一样直。因为他暗恋着他的同居室友——巴基·巴恩斯,那位家里富得流油,还拥有“布鲁克林一枝花”头衔的直男靓仔。
他们同居三年了,史蒂夫也暗恋他三年了,可惜一点基情的火花都没有擦出来。史蒂夫天天看着巴基在ins里发他和女孩们的亲密合照,感到心灰意冷。最惨的是,巴基每晚回来还要和他分享今天约会的女...
史蒂夫·罗杰斯,二十八岁,是一个恋爱经验为零的社畜,到目前为止只和自己的右手发生过关系。
而最近,他决心要改变。他决定在三十岁前把自己掰直,然后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没错,史蒂夫是个gay,是个弯到可以绕地球三圈的gay中gay。但他日常都装的像个钢铁直男一样直。因为他暗恋着他的同居室友——巴基·巴恩斯,那位家里富得流油,还拥有“布鲁克林一枝花”头衔的直男靓仔。
他们同居三年了,史蒂夫也暗恋他三年了,可惜一点基情的火花都没有擦出来。史蒂夫天天看着巴基在ins里发他和女孩们的亲密合照,感到心灰意冷。最惨的是,巴基每晚回来还要和他分享今天约会的女孩是如何的火辣。而可怜的史蒂夫还要假装自己很感兴趣,并且强行配合着开些黄腔。
史蒂夫一直是个佛系男孩,上学的时候埋头学习,出来社会埋头工作,也从没认真思考过自己朦胧的性取向。
三年前,他曾经有过一段落魄的日子。没有工作,租的房子又到期了,在他穷困潦倒、流落街头的时候,他突然捡到了一张从天而降的合租广告。就这样,他遇到了巴基·巴恩斯。 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gay。再接下来就是日久生情、无法自拔了。
爱上直男苦啊...史蒂夫这么想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苦酒入喉心作痛,史蒂夫觉得人间不值得。
于是,他看着手机上搜索出来的某医院的官网页面,决定明天就去看看。
一点碎碎念
这里和旧账号 薄荷籽 是同一个人(不是盗图的哈哈哈)
因为一些不可抗的力量(不可说)旧账号消失惹,于是准备一点一点搬到这个新家来。断断续续会有盾冬旧图重发,如有打扰非常抱歉!(土下座)
以后这个号就是从头——到尾——都是盾冬相关了❤想想也不是一件坏事情ww
大嘎都是天使吗我枯了!!!!我哭的好大声!!!!!超级爱你们呜呜呜!!!!
关于旧账号(极其突然消失)的一点感想,算是留给自己的纪念。
薄荷籽 那个号申请了670多天,不是第一个号,但是是用的最久的号了。产出只在那里发布过,其他平台用的很少很少而且从来不发图。
个人比较fo,发粮吃粮都是开心就好。失去的粉丝和热度倒不是很要紧,能被大家...
这里和旧账号 薄荷籽 是同一个人(不是盗图的哈哈哈)
因为一些不可抗的力量(不可说)旧账号消失惹,于是准备一点一点搬到这个新家来。断断续续会有盾冬旧图重发,如有打扰非常抱歉!(土下座)
以后这个号就是从头——到尾——都是盾冬相关了❤想想也不是一件坏事情ww
大嘎都是天使吗我枯了!!!!我哭的好大声!!!!!超级爱你们呜呜呜!!!!
关于旧账号(极其突然消失)的一点感想,算是留给自己的纪念。
薄荷籽 那个号申请了670多天,不是第一个号,但是是用的最久的号了。产出只在那里发布过,其他平台用的很少很少而且从来不发图。
个人比较fo,发粮吃粮都是开心就好。失去的粉丝和热度倒不是很要紧,能被大家喜欢本身就是我莫大的荣幸,这些都是是圈里的大家赏赐给我的,只要大家还在一个圈子里一起玩耍一起嗑粮和以前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且在旧号认识了好多好多特别甜特别温暖的太太们,旧号消失之后大家都有在鼓励和帮助我,真的超级开心!!
…真的心疼的是之前那个号里特别有爱的评论和我点过红心心收藏下来的太太们特别优秀的作品,想到就心绞痛…还有一些仅自己可见的日常碎碎念也…惋惜也没办法惹!只能在这里重新开始了(*꒦ິ⌓꒦ີ)!!
特别感谢一直以来大家给予我的温暖,有好心的太太来劝我不要因为这件事退坑——坑!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退的!我对盾冬和对这个圈子的爱和执着是不会被任何外在因素影响的!!
那么以上~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看,总之谢谢您看到这里❤
——2019.5.24 薄荷籽
(无关整理或同人)发点个人感悟
首先说明,这是个完全个人(普通同好)管理的号,不代表其他任何人或同人圈本身,只是有点话憋了很久很想说,看着不爽的取关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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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感慨的原因是,我曾经是个很讨厌LOF买热度这个行为的人,因为在做整理的时候不可避免会浏览到TAG下所有的帖子,经常会看到有同好说自己的作品没有受到足够的关注,所以我觉得买热度是对这些认真写作的同好的打击。
大概半年前我有发现 @-程sjlzwd(三宝) 太太为自己的所有同人文都买了数百的热度,当时用个人看文点赞的账号沟通了作者,并且提供了相关证据,但作者完全无意承认或道歉,调侃“你太认真了”,我只得到了对方轻率的回应和反复回避、转移话题的态度,当时...
首先说明,这是个完全个人(普通同好)管理的号,不代表其他任何人或同人圈本身,只是有点话憋了很久很想说,看着不爽的取关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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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感慨的原因是,我曾经是个很讨厌LOF买热度这个行为的人,因为在做整理的时候不可避免会浏览到TAG下所有的帖子,经常会看到有同好说自己的作品没有受到足够的关注,所以我觉得买热度是对这些认真写作的同好的打击。
大概半年前我有发现 @-程sjlzwd(三宝) 太太为自己的所有同人文都买了数百的热度,当时用个人看文点赞的账号沟通了作者,并且提供了相关证据,但作者完全无意承认或道歉,调侃“你太认真了”,我只得到了对方轻率的回应和反复回避、转移话题的态度,当时令我感到相当愤懑。时隔半年,我换用这个整理号私信沟通作者的时候,终于尘埃落定,收到了对方的私信承认和道歉(作者现在应该没有再买了)。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确实是我“太认真”,太在意网络这个虚拟世界了。于买热度的人而言,他(她)或许在现实生活中情绪压抑,才需要在网络世界中找到寄托,寻求认同感和满足感;于其他作者而言,其实也不一定真的很在意网络上的事;对我而言,要求对方停止买热度,无论结果如何,都只能令双方心情都不愉快,自己却什么都没得到。
其实现在极偶尔还是会发现有人在TAG下买热度,尽管我还是不喜欢买热度的行为,不过我是不会再要求对方怎样了,因为不值得为了这个事搞得心情不畅,影响到自己的现实生活。
由此,我也反思自己,去年是不是太过沉迷于网络同人圈,把原本应该在现实学习工作中的太多时间给了虚拟世界,如果我当时能更努力学习的话,是不是求职时能找到更理想的工作,有更好的出路……所以这里也用亲身经历告诉同好,特别是还未成年的同好,同时也警醒自己,可以娱乐,但现实生活永远重要得多。只要你不打算(或正在)从事跟写作、绘画或视频相关的工作,同人圈的一切都无法对你的现实生活带来任何利益。是你玩娱乐,不是娱乐玩你。人生要靠现实中的不懈努力成就,不要让娱乐吞噬掉你的未来。
离高考也没几天了,如果有今年高考的同好,个人建议立刻关闭LOFTER和其他娱乐APP和网站,专心备考。高考对很多人而言都是直接关乎未来的一场大战,娱乐的重要性相比而言简直微乎其微,不要因为娱乐影响到备考心态,造成遗憾。衷心祝愿考试成功!
【盾冬】你离开的那几秒钟(18)接复联4
Summary:你离开的那几秒钟,是你的一生,却也是我巴基•巴恩斯的一生。现在,我要move on了——巴基终于放弃对史蒂夫的暗恋并开始在出任务的间隙不断约会,直到有一天,史蒂夫发现他的约会对象竟然是……
巴基原本以为,这最后的三天,他们会在无休止的性爱中度过,或许还会伴随着泪水、痛苦与争吵。
但实际上并没有。
这三天中的大部分时候,巴基和史蒂夫都如同这世界上任何一对其他的普通情侣一样,认真地、用力地生活。他们相拥着起床,给彼此早安吻,一起做早餐,出门散步,谈天说地,赖在沙发上选一部电影依偎在一起观看,然后在“性趣”降临时,热烈地消耗掉他们的套套和润滑油。...
Summary:你离开的那几秒钟,是你的一生,却也是我巴基•巴恩斯的一生。现在,我要move on了——巴基终于放弃对史蒂夫的暗恋并开始在出任务的间隙不断约会,直到有一天,史蒂夫发现他的约会对象竟然是……
巴基原本以为,这最后的三天,他们会在无休止的性爱中度过,或许还会伴随着泪水、痛苦与争吵。
但实际上并没有。
这三天中的大部分时候,巴基和史蒂夫都如同这世界上任何一对其他的普通情侣一样,认真地、用力地生活。他们相拥着起床,给彼此早安吻,一起做早餐,出门散步,谈天说地,赖在沙发上选一部电影依偎在一起观看,然后在“性趣”降临时,热烈地消耗掉他们的套套和润滑油。
每一天都过得平凡温暖,这样的日子甚至使他们产生了错觉,就好像这样的每一天都会无尽地延续下去,就好像他们并不会在三天后失去这一切。
但史蒂夫会在每天下午例行哄巴基午睡,然后独自出门两三个小时。巴基没有追问史蒂夫到底出去做了些什么,史蒂夫拥有隐私权,而且弗瑞几乎是随时都在监控他的行踪,以确保这位穿越者不会做出任何危险的事。
直到第三天的上午,史蒂夫催着巴基起了个大早。
“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吗?”巴基眨着眼睛看他,伪装自己并没有在睁开眼睛之后便马上意识到,这是他们能拥有彼此的最后一个白天。
时间就在今夜。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史蒂夫就将踏上那台时光机,永远离开他,回到2012年。
“我们去约会吧。”史蒂夫拥着他的腰轻轻摇晃,“我想给你一个最好的约会。”
“你给我的一切都已经是最好的了。”
“可今天一定会更好!”
他像讨糖吃的小孩子一样双眼中充满渴望,熠熠生辉,于是巴基纵容地微笑:“好,那今天就由你做主。”
有点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史蒂夫又带着巴基来到了康尼岛。
“看来你是真的很爱这里。”巴基调侃,“而我曾经竟然以为你会恨这里,因为这里的绝大多数玩法对你来说不太友好。”
“那得是八九十年前的我了,我现在可早就不那样了!”史蒂夫拍着自己雄壮的胸肌说道。
他们开始投入地游玩,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复刻小时候的自己。
两个二三十岁的超级英雄就这样与一群小孩子们挤在一起排队,等着体验一个又一个新老项目。他们还买了康尼岛上传统的热狗和冰激凌当午餐,在狼吞虎咽地吃完午餐后,巴基又跑去射击摊位前跃跃欲试。
“拜托,放过靶子吧。”史蒂夫将他生拉硬拽走。
“为什么?”巴基抗议,“我可以为你也赢一只小熊,省得你老念叨着吃多多的醋!”
“别欺负摊主了好吗,以你现在的技术,你想让人家破产吗?”
史蒂夫拽着巴基去了海洋馆,因为那里适合“热恋中的情侣”。
于是时间在欣赏海洋生物,和强迫海洋生物欣赏他们的亲热中悄然渡过。巴基一直在假装自己没有意识到太阳正在不断西斜这件事,但他的心脏却随着太阳的偏斜而越来越沉。
终于,史蒂夫目的明确地将他拽到海洋馆边缘。这里能看到那架呼啸的过山车,那里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项目,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今天你再也没有理由拒绝和我一起坐这玩意了吧?”史蒂夫指着过山车,两眼冒光。
巴基只好笑着点头应许:“真是拿你没办法。”
于是在下下下列过山车抵达站台时,他们如愿以偿地抢到了第一排。
“嗨,哥们儿,还记得我吗?”史蒂夫傻乎乎地拍了拍车头,对它打招呼,“我曾吐在你身上,希望你别记恨我。”
巴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如果我是它,那我现在就把你甩出去,但它还是它吗——我的意思是,已经过去一个世纪了啊,史蒂夫,康尼岛都翻修过多少次了。”
“可神奇的就是,它仍然还是它……就像我们仍然还是我们。”史蒂夫的目光变得温情脉脉,他看向巴基,“我特意研究过来着,这真的有点难以置信,可是至今为止,康尼岛使用的木质过山车,仍然还是1927年造的那列。”
巴基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的确,不像其他游乐园的那些现代过山车一样拥有减震系统,康尼岛的这整座过山车仍然是由木头和钢钉组成的,固执地为玩家们传递与一百年前同等惊险的刺激与震撼。
“天呐……”巴基也感慨起来,“终于遇到和咱们差不多老的家伙了。”
过山车缓缓开启了。首先便是一个愈来愈快的陡直下坡,然后是不疾不徐地爬坡,紧跟着旋转,下坠,再重新攀登……整列过山车上的人都或欢快或惊恐地尖叫起来。座位很小,史蒂夫和巴基紧挨着彼此,竭力将双手伸向在他们的视线中不停翻转的天空。
耳边的疾风将巴基的长发扬起,在他们到达整座轨道的顶点,并即将迎来一个恐怖又漫长的坠落时,巴基忍不住看向身旁的史蒂夫。
而史蒂夫也心有灵犀地看向他。
史蒂夫忽然用力抓住了他的手。
坠落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疾风刮擦着他们的耳朵咆哮着,但巴基仍然听到了史蒂夫近在咫尺、竭尽全力的叫喊声。
“巴基,别害怕!”他对他大吼,蓝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我抓住你啦!”
人群在后方的座位上尖叫起来,他们的泪水被半空中的风从眼角吹散。史蒂夫用力抓住巴基的手,两个人一同从天空降落。
康尼岛的过山车,就像史蒂夫与巴基漫长的一生,历经数次心脏跃到嗓子眼的跌宕转折,并伴随着无数人的掌声与尖叫声,他们终于还是握着彼此的手平安到达终点。
“还想再玩一次吗?”从过山车站台走出来时,史蒂夫询问。
“不了吧……看看后面那些排队的孩子们吧,别和他们抢夺乐趣了好不好,你都快一百岁了。”巴基笑着,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但史蒂夫没有允许他这样做。
“别想逃走,巴基!”他牢牢抓住巴基的手,“让我牵着你……其实我八十多年前就想这么做了。”
“别骗人了,谁不知道你那时候比电线杆还直。”
“是真的……”史蒂夫回头,看了看那列过山车,“只是那时候,我还不够明白自己。”
时值黄昏,他们再次手拉手踏上木栈道,并找到上次那张能看到海岸线的长椅,一同坐下来。
夕阳悬挂在海岸线上,海风轻柔地吹拂他们的发丝,一切都平静美好。
“那时候我还太年轻。”史蒂夫看着天与海交接的地方,悠然说道,“我是说小时候的那次,我们一起坐过山车,当时我心脏跳得厉害,所以下来就吐了。”
巴基轻笑一声,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好了,美国队长,你刚才勇敢的没有呕吐,你可以为洗刷自己的耻辱了。”
“可是……我想说的重点,并不是呕吐这件事。”史蒂夫把玩着巴基纤长的手指,慢慢说道,“实际上,那是不正常的,巴基。虽然身体不够好,但我从来都不是个懦夫,也不恐高,坐过山车并不足以令我满脸通红,手心发汗,心跳如擂,浑身发抖……”
“所以呢?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那天其实是病了吗?”
“那不是病,但和生病差不过——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一同坐了过山车,从云端跌入地面再重新攀登上去,那是十来岁的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最接近生死的事。而那是我与你一起经历的,当时只有你在我身边。你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嘿,史蒂薇,加把劲,这没什么好怕的……于是我便一直以为,当时我心脏跳得那么快,只是因为害怕坐过山车罢了。就像我一直以为自己记得多多,只是因为你为她买小熊的钱导致我们没吃饱而已。”
巴基从他肩膀上扬起脸看他:“难道不是吗?”
“或许并不是。”史蒂夫摇摇头,略微挪开身体,以便自己能正视巴基的脸,“你难道就没想过吗?或许我在坐过山车时心跳加速,在你买小熊后一直念叨多多的事,只是因为……因为我爱上了陪我坐过山车的那个人,而且一直吃多多的醋。”
巴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现在才是在欺骗自己。”他叹了一口气,摸向史蒂夫的脸,对他轻轻摇头,“你太想弥补我的单相思了,所以才让自己在过去的蛛丝马迹中寻找早就爱上我的可能性。但你真的不必这么做……史蒂夫,我说过,有你陪伴的这段日子虽然短暂,但我已经心满意足,不会再奢求更多了。”
史蒂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蓝眼睛中仿佛有一簇火苗被熊熊点燃:“可感情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巴基。感情如同海底静悄悄休眠的火山,明明内里熔岩滚滚,但在被‘唤醒’之前,海面永远是风平浪静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真的希望你去奢望!”
他有些激动地抓住了巴基的手腕,而巴基脑子里一片混乱,看起来十分挣扎犹豫。
史蒂夫继续蛊惑他:“如果我没有不小心穿越到这里,没有从另一个角度感受到过你对史蒂夫·罗杰斯的爱,那么我的感情恐怕也不会被如此炽热地唤醒……我想,他应该也是一样的吧,只是他爱不够了解自己罢了。”
巴基终于皱起眉头。
“你这是想说服我去相信,你对我的感情一直存在,而不仅仅只是因为这几天突如其来的刺激?你到底想做什么,史蒂夫?”
“你愿意相信我吗?”史蒂夫真挚地望着他,“只有我自己最了解自己,而他就是我,巴基……如果我深切地知道自己爱你,那么他也一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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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门缝里塞着一封信——”山姆一边嚷着,一边从门缝中抽出信封,阅读上面的文字。
“哇哦,‘史蒂夫·罗杰斯亲启。’”他扭头看向史蒂夫,摇晃手中的信封,“是给你的。什么玩意还塞门缝里不敢直接见人,难道是哪个女孩子的情书?”
史蒂夫接过信封,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笔迹……”他指着信封,询问山姆,“你不觉得眼熟吗?”
山姆这才认真地重新看了看信封上的字。
“哦操!”他忽然发出一声不雅的尖叫。
史蒂夫并没有顾得上责备山姆的脏话,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封信吸引住了。
“竟然是我自己的笔迹,我得看看这是谁在捣鬼。”他一边说着,一边当着山姆的面将信封拆开。
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用他自己的笔迹,清清楚楚写在开头的第一行字——“给未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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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我们来这里时,你曾告诉过我,那里就是end of the line.”史蒂夫指向天海交接的位置——夕阳如几天前一样,将海岸线镀上了一层金光,美好又浪漫,“那或许那是一条有魔法的线。”
巴基望向那条海平线——的确,那条end of the line美得如梦似幻,只是夕阳即将落下,这美好的魔法即将如灰姑娘的盛装般消失。
“魔法快要结束了,史蒂夫……”巴基轻叹了一声,垂下睫毛,嘴角牵起勉强的笑容,“别再……别再撩拨我了。你我都明白,再过几个小时,当夜色彻底降临,我们终将迎来——”
“不!”史蒂夫忽然突兀地站了起来,并对巴基做出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向他单膝下跪。
“史蒂夫!”巴基惊叫一声,马上试图将他扶起来,“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但史蒂夫仍然坚定地单膝跪在他面前,大声地、坚决地回答:“我知道。”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方形天鹅绒盒子,并将那盒子向巴基高高举起,执着又充满渴望地望着他:“答应我吧!”
巴基浑身颤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本能地摇着头:“不,史蒂夫,我不能——”
“答应我!”史蒂夫激烈地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拒绝,他望着巴基,睫毛颤抖,晶莹的泪水在蓝眼睛中打转,“求你,答应我……巴基,这是我在2023年最后的愿望了!”
巴基手足无措。
他该答应他吗?当然不。史蒂夫是一个傻瓜,而现在,他试图拉着巴基与他一起犯傻。
可如果这只是一个梦呢?
自从眼前这个2012年的史蒂夫从天而降后,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有期限有时效性的梦。巴基当然明白,几小时后,他就必须残忍地回归现实,将史蒂夫送走,重新过上失恋的日子。可现在不是还没到梦境结束的那一刻吗?为何他就不能暂且放任自己继续沉浸在这美好幻梦中,至少在彻底醒过来之前,将整个美梦有始有终的做完,为自己获得一个哪怕是梦境中的happy ending?
巴基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鼓起或许是一生中最大的勇气,对史蒂夫结结巴巴说道:“好……好吧,我答应你。”
史蒂夫的泪水滚过嘴角。但他终于笑了起来,然后打开了那枚天鹅绒小方盒子。
方才的勇气在一瞬间泄了个干净,巴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都停滞了。
那盒子里装的并不是他理所当然认为的求婚戒指——那是一枚婚戒……而最关键的是,那枚婚戒与史蒂夫·罗杰斯从时光机上下来后,左手上忽然多出来的金戒指一模一样。
“你疯了吗?”巴基的目光凝固在那枚金戒指上,拼命摇头,接连后退了好几步,“不,我不能……我绝不能接受这个……”
可史蒂夫用力抓住了他,并向他抬起自己的左手。
“实际上,我已经没时间求婚了。巴基,我只能就当成我们已经……”他边哭边笑,泪水不断从腮边滚落,左手无名指上那枚与盒子里一模一样的金戒指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下散发着幽幽金光。
“你刚才已经答应了,巴基,你明明已经答应了……”
他拉过巴基的振金左手,为他脱下平时为了遮挡金属义肢而惯常戴着的手套。
巴基浑身都在发抖,一直试图将手抽回去。可史蒂夫用上了四倍的力量,不容拒绝地将他的手牢牢抓住,然后缓缓那枚金戒指套上巴基的无名指。
“这几天我跑了很多地方,特意找人做的。”史蒂夫轻轻摩挲巴基那根被戴上了金戒指的振金手指,然后在上面徐徐落下一个温柔的吻,“能完美吸附在金属上,无法被轻易摘掉——是的,这绝对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巴基盯着那枚金色婚戒,心脏仿佛被利刃劈成了两半,一半在喜悦的巅峰狂欢,一半却绝望地跌入深渊。
“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能……”他低声啜泣,不知所措,语无伦次,“我怎么能戴着这个,史蒂夫,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想向我承诺这个……可是,这就像是我偷来的一样,我从佩吉那里偷来的,我不能戴着这个,我没有权利拥有这个……”
巴基再也忍不住了,任由泪水疯狂涌出眼眶。他咬着嘴唇痛哭:“如果他看到怎么办?他会怎么想,而我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史蒂夫手上的那枚戒指并不是我和他的,他明明就属于另外一个人……”
“不!我不信!我从头到尾都无法相信这件事!”史蒂夫站起来,坚定地抓住巴基的肩膀,“听我说,巴基,你得相信我——他就是我,他怎么可能会想要别人?等我走了……等我走了,你就去跟他表白吧,求你了!你们可以重新开始,他爱你,他绝对爱着你……拜托,给未来的我们一个机会好吗?我马上就要离开2023年了,请别让我走得这么不甘心……我根本就无法忍受自己的未来里会没有你!”
巴基盯着那双蓝眼睛,那里面写满了真挚的祈求,和热烈深刻的感情。
巴基从来就没办法拒绝这双蓝眼睛的恳求。一贯都是这样,巴基能为这双蓝眼睛的主人做任何事——他曾为他死去,也曾为他坚持着苟活下来……而现在,他也会为了他,接受这个不可能的可能。
“好吧,我会去试试,不管行不行……”终于,巴基艰难地向那双蓝眼睛承诺,“你走以后,我会去找他表白。”
“噢,巴克……”史蒂夫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站在康尼岛海边的木栈道上拥抱,额头相抵,十指紧扣,呼吸交融。
“快要日落了,史蒂夫……”巴基低声提醒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脏随着这句话而一点点破碎。
“我对你说过那句话吗?”史蒂夫忽然问道,“那句‘I'm 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
“后来的你说过。”巴基挂着泪痕的唇角微微上扬,“在2014年的某一天,你会重新遇到我。那时候的我根本就不记得你是谁,我会把你揍得鼻青脸肿……但你很狡猾,用这句话拯救了你自己。”
“那肯定不是出于狡猾,因为那是我的真心话。”史蒂夫低头,一点点吻掉他的泪水,轻轻摩擦他的唇角。然后他们一同看向天边的海岸线。
天色越来越暗了,终于,夕阳绽放出最后一抹光辉,将他们相拥的影子篆刻在那抹发光的“end of the line”中间,然后便沉沉坠入海底。
黑暗接管大地,身后的康尼岛游乐园中亮起五彩灯光。
“你看,我也信守了诺言。”史蒂夫将巴基的发丝拢到耳后,一遍遍亲吻他,“是我陪你到最后……”
“别难过,史蒂夫……”巴基试图安慰他,却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他自己的心脏也在破碎流血。
他只能用自己颤抖的嘴唇一遍遍回应史蒂夫的吻:“安心地回去吧,你会重新遇到我,我还等着你拯救呢……等到2014年,去对那时候的我说出那句承诺吧,你会陪我到最后。”
史蒂夫喉头不断吞咽,用力将泪水吞下肚。
“听着,巴基,或许这只是暂时的分开……”他望着巴基通红的双眼,抚摸他的长发,哽咽道:“但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相信我,我们会共同奔赴一个更美好、更长久的地方。”
“你安排了什么?听起来像是你准备跟我私奔……”巴基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好吧,你打算带我去哪儿?”
史蒂夫将他紧紧拥在怀中,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去未来。”
✪♡★♡✪♡★♡✪♡★♡✪♡★♡✪
“给未来的自己,
你好,史蒂夫·罗杰斯,或许你很惊讶,但我的确是另一个你。
我来自于2012 年——对,你前不久才去过的那一年。在那里,我们揍了彼此,但我还是得感谢你,因为你向我透露了一个天大的、幸福的秘密:“巴基还活着。”
由于时空管理条例的种种约束,恕我无法直接告知你,到底你的这句话引发了一些什么事。但我仍然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
巴基喝咖啡喜欢加三倍的奶和糖,那是在1944 年之前。其实现在他的口味早就变了,只加一倍的奶,不加糖。但他仍然会接过你为他泡的那杯过于甜腻的咖啡,因为那是你泡的,仅此而已。
喜欢吃披萨的是你和我,不是他。他表现出喜欢吃那玩意,是因为他喜欢看着我们吃,就像他小时候喜欢看着你我吃下他省下来的早餐面包和牛奶。
苏芮公主的药物和物理治疗或许能使他的头痛好转,但实际上,我发现了一件更简单、也更有效的办法——精神疗法。巴基更需要的是你,史蒂夫·罗杰斯。如果他头疼,你可以尝试吻他,吻哪里都可以,那绝对会让他变得更好,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别骗我你不吃山姆的醋,我知道你肯定会吃醋——因为我也吃。但只有一丁点,不会影响到我们和山姆的友情,或许。
如果巴基在睡梦中惊叫着醒来——拜托,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杜绝这件事的发生呢?什么,你不知道怎么杜绝吗?让我来告诉你——陪他一起睡觉,拥抱他,让他知道你就在他身边,那么他就总是能安然入眠,并且根本不会半途惊醒。
巴基总是对你说谎,总是不表达,那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表达,也并不是因为他想伪装坚强。实际上,那是因为他想隐瞒另一件事,一件早已发生的、而你我却总是忽略掉的事——
巴基爱你,他早就爱上你了。
你离开的那几秒钟,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人人都认为你和佩吉已经喜结连理,但我完全无法相信这个。因为我知道你爱着谁,从十六岁就开始了。因为我就是你。
或许你的这份情感还没被唤醒,又或许已经被唤醒,但你还不敢表达出来。无论如何,请给未来的我们一个机会吧——如果你和我一样,无法去想象一个没有巴基的未来。
史蒂夫·罗杰斯,胸口有星星的人从不会是懦夫,你的未来就是我的未来,请正视自己的内心,勇敢地告诉巴基你深藏于心的感情。
告诉他,你爱他。
告诉他,我们都爱他。
——来自于过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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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队长V9#008.九头蛇追随一位和史蒂夫·罗杰斯有相同容貌的领导者征服了美国.
美国队长回来了, 九头蛇宣告失败. 但是新的威胁--一个代号强权精英, 由亚力克莎和她复活的丈夫亚历山大·卢金率领的组织出现了.
亚历克莎的人似乎已经将爪牙渗透到了各个地方. 包括美国政府部门…而史蒂夫怀疑莎伦·卡特的上司,霹雳罗斯根据强权精英的命令将莎伦送进了埋伏.
但他在罗斯突然出人意料的死亡之前无法证实这些, 而且由于他们最近关系紧张, 所有的嫌疑落到了史蒂夫头上.
他选择自首, 并被送进了一个关押超级罪犯的私人监狱“斗犬...
#美国队长V9#008.九头蛇追随一位和史蒂夫·罗杰斯有相同容貌的领导者征服了美国.
美国队长回来了, 九头蛇宣告失败. 但是新的威胁--一个代号强权精英, 由亚力克莎和她复活的丈夫亚历山大·卢金率领的组织出现了.
亚历克莎的人似乎已经将爪牙渗透到了各个地方. 包括美国政府部门…而史蒂夫怀疑莎伦·卡特的上司,霹雳罗斯根据强权精英的命令将莎伦送进了埋伏.
但他在罗斯突然出人意料的死亡之前无法证实这些, 而且由于他们最近关系紧张, 所有的嫌疑落到了史蒂夫头上.
他选择自首, 并被送进了一个关押超级罪犯的私人监狱“斗犬舍”,这个监狱由总统特赦的沃尔夫冈·冯·斯特拉克男爵管理,而他似乎也加入了强权精英.
翻译: @白狐平卉
校对: @whitewolf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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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你离开的那几秒钟(14)接复联4
Summary:你离开的那几秒钟,是你的一生,却也是我巴基·巴恩斯的一生。现在,我要move on了——巴基终于放弃对史蒂夫的暗恋并开始在出任务的间隙不断约会,直到有一天,史蒂夫发现他的约会对象竟然是……
尼克·弗瑞在做“琼斯教授叛变案”的例行任务总结,来了几组神盾局其他小分队的成员,一脸崇拜地旁听。
史蒂夫与格兰特十分积极地坐在了最前排,而巴基与山姆则十分不积极地坐在了最后两排。
弗瑞对任务过程本身语焉不详,只说是高度机密,大家还没有权限知道具体情况。于是任务总结的重点就变成了从琼斯教授的叛变谈起,扩展到研究全...
Summary:你离开的那几秒钟,是你的一生,却也是我巴基·巴恩斯的一生。现在,我要move on了——巴基终于放弃对史蒂夫的暗恋并开始在出任务的间隙不断约会,直到有一天,史蒂夫发现他的约会对象竟然是……
尼克·弗瑞在做“琼斯教授叛变案”的例行任务总结,来了几组神盾局其他小分队的成员,一脸崇拜地旁听。
史蒂夫与格兰特十分积极地坐在了最前排,而巴基与山姆则十分不积极地坐在了最后两排。
弗瑞对任务过程本身语焉不详,只说是高度机密,大家还没有权限知道具体情况。于是任务总结的重点就变成了从琼斯教授的叛变谈起,扩展到研究全世界各地到底还有多少九头蛇在蠢蠢欲动。
倒数第一排的山姆趁弗瑞滔滔不绝时猛踹倒数第二排的巴基的椅子。
巴基正在百无聊赖地在右手指尖灵活旋转一支钢笔,山姆无耻的偷袭令钢笔掉到了地上,笔帽分离。
“你干什么!”巴基瞪他,“翅膀又痒痒了?”
“不行了,憋不住了,我太好奇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山姆冲他挤眉弄眼,语速飞快,“这些天以来,唯一比‘巴基·巴恩斯找了个男朋友’更能令我惊掉大牙的新闻,就是‘巴基·巴恩斯的男朋友其实是另一个史蒂夫·罗杰斯’了。”
“靠!”巴基警惕地看了一眼坐在最前排专心致志做记录的史蒂夫和格兰特,这才扭头看向山姆,“别他妈胡说八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他是另一个史蒂夫了,那你就该明白,他根本不是什么‘男朋友’,我们这么说只是为了保护他的真实身份不被史蒂夫本人知道!”
“唉,真没意思。”山姆虚情假意地叹了口气,然后从地上捡起那支钢笔,递还给巴基,“我还以为你真的跟那个史蒂夫有一腿呢!本来我还想佩服你一下,毕竟一般人可做不到一边和这个史蒂夫约会上床谈恋爱,一边和那个史蒂夫保持着面不改色的兄弟情——”
“我没那么变态!”巴基咬牙切齿地接过钢笔,“而且他们俩实际上就是同一个人,山姆,这个是直男,那个也肯定是,我疯了才会跟他们谈恋爱,不管是哪一个!”
“理论上讲是这样,可是呢……”山姆的目光看向格兰特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是那个2012年来的‘小年轻’真的太肉麻了,就算是装的吧,可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宝贝儿,我可以枕着你的腿吗?’”
“嘎嘣”一声,巴基徒手将钢笔掰成两段,深蓝色的墨水如鲜血般流淌在木质桌面上。
“闭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山姆,“不然你就是这支笔。”
山姆马上闭上了嘴巴。
冗长的任务总结终于结束了,巴基和山姆率先出门,但他们都没走,而是站在楼道里等人。
不一会儿,格兰特匆匆从追了出来。当一眼就看到双手插兜靠在走廊墙边的巴基时,他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走了。”他向他走过来。
“没有,我在等你。”巴基看着他,站直,将身体的重心离开墙壁,“我有话想跟你说。”
“正巧,我也有话跟你说!”格兰特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
山姆冲两人翻了个白眼,向会议室内探头探脑,喊:“队长,你还不走吗?”
史蒂夫的声音传来:“抱歉,我有点事想跟弗瑞单独谈谈。”
“好吧,那我自己去吃午饭了。”山姆看着巴基和格兰特并肩离去的背影,嘟囔道,“虽然春天是恋爱的季节,但老子一点也不孤独。”
等到会议室中的旁人都陆续离开后,史蒂夫站在了尼克·弗瑞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罗杰·格兰特到底是谁?”
弗瑞眨了眨眼睛:“我记得我介绍过他了。”
“他的格斗动作几乎和我一模一样。”
“你和巴基的格斗动作也很像。”
史蒂夫的音调略微抬高:“那是因为在少年时期,就是巴基教会我的拳击!我们俩当然是一个路数,可是格兰特——”
弗瑞轻飘飘打断他:“哦对了,他有说过他是你的粉丝吗?”
“说过。”史蒂夫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倒是更像是巴基的粉丝。”
弗瑞笑了笑:“怎么,难道你会因为他不是你的粉丝而吃巴基的醋吗?所以这就是一个粉丝把偶像追到手的故事——这是一段佳话啊。”
“这并不可笑,弗瑞。”史蒂夫十分严肃地说道,“你不觉得他有点可疑吗?你注意过他看巴基的眼神吗,我认为他有点……怎么说呢,不太正常。”
弗瑞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哦?你觉得他哪里不正常?”
“我也说不清,但总觉得他似乎对巴基有所图谋……而且,他到底是怎么把我们从琼斯制造的死局中救出来的?弗瑞,容我阴谋论一下,你查过他的底细吗?他与九头蛇有没有牵连?”
弗瑞看起来像是在努力憋笑。
“拜托,他?九头蛇?不可能,队长,这真的不可能。”他摇摇头,“九头蛇害死过他最好的朋友,他对九头蛇的憎恨不比你少。”
史蒂夫闻言微微失神。
片刻后,他叹了一口气:“好吧,或许是我判断失误了。那么就请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突破那个死局的?”
弗瑞沉默几秒后,摊摊手:“好吧,罗杰·格兰特的秘密超能力之一,就是他具有万能血。”
“万能血?还能有这种鬼事?”
“浣熊都能开口说话了,队长!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弗瑞掀起眼罩,庄严宣布,“我以我失去的这只眼睛起誓——如果我说的是假话,那么这只眼睛的牺牲就毫无意义。”
史蒂夫终于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这番说辞。
“陪我去康尼岛玩玩吧!”一出神盾局大楼,罗杰·格兰特就对巴基提出要求。
“这正好与我想对你说的事有关。”巴基抱起胳膊,无奈地看着“格兰特”,“我认为我们不应该继续这段伪装的、荒谬的情侣关系了。现在山姆也知道你的身份了,这简直太别扭了,两个史蒂夫,一边是朋友一边是情侣,再这样装下去,我都要精神分裂了!所以,抱歉,不能和你去康尼岛‘约会’了。”
“那就别当这是约会!”格兰特急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在这个世界的负责人吧?陪我去康尼岛逛逛吧,你就当成是工作也可以。”
“可你为什么想去那里?”
“我想念那里的热狗了——一百年了,我想回味一下总可以吧?”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巴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于是巴基只好妥协:“……好吧。”
时隔八十年的故地重游令史蒂夫亢奋不已,一进入康尼岛后,他便立刻将脸上的电子面具撤销了。
“我得让这里的老建筑们认得我,它们也算是咱们如今仅存不多的老朋友了。”他解释,然后看向不远处那座宏伟的娱乐设施。
与一百年前相比,康尼岛乐园当然变化很大。但总有一些设施哪怕在经历过二战的洗礼后,也仍然被保留了下来——比如这座曾经令16岁的史蒂夫·罗杰斯呕吐的木质过山车。
史蒂夫看起来跃跃欲试:“要去坐一下吗?”
“Hell no.”巴基摇摇头,无情地拒绝,“我可不想再看你吐我一身了。”
“我肯定不会再吐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对,我就是指八十年前那次。”
巴基看起来玩兴不高,史蒂夫也就没再继续叫嚷。他们在康尼岛闲逛,安静地吃他们再也不会因囊中羞涩而需要分而食之的热狗,并看着那些现年十几岁的孩子们在娱乐设施上吱哇乱叫。
傍晚时分,史蒂夫陪巴基一同走上海边的木栈道。
夕阳将余晖撒在古老的木栈道上,他们并肩在长椅上坐下,看着大西洋沉默的海岸线。
“你现在怎么这么老气横秋,巴基。”史蒂夫悠闲地伸展两条长腿,“你以前在这里可比我玩得欢快多了。”
“我们都一百岁了,兄弟。”巴基笑了笑,“就算按生理年龄算,我也三四十岁了,不比你,年轻小伙子。”
“以前你可不喜欢坐在这里发呆打发时间……现在这样倒是令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我们是两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世纪。”
“其实你穿越过来的那天,他的确就是个老头子。”巴基低沉地说道。
“他”被突兀地带进了话题。巴基并没有准备解释“他”是谁,但显然,史蒂夫也并不需要解释。
“虽然他并没有维持那个老头子的状态多久,但那几天,我其实想了很多很多事。”巴基继续说道,“我甚至想过,等再过几年,他是不是就该连走都走不动了?他的牙齿会一颗颗掉光吗,视力会逐渐衰退吗,记忆会一点点消失吗?到那时候,我必须得推着他的轮椅来这里逛逛,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一百年前的康尼岛。”
“他当然会记得。那时候要省吃俭用打工多久才能来潇洒一次啊……那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了。”史蒂夫怅然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巴基,“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办——啊,你该不会是想把那个可怜的失忆老头儿直接推下海吧?你可真狠心啊,巴恩斯中士。”
“天呐,怎么会呢?你这是诽谤,美国队长!”巴基用力捶了他一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用力揉揉眼睛,将泪光抹掉,手指伸向前方:“你看到那条发光的海岸线了吗?”
那是夕阳释放出的最后的温柔,将整条海岸线染上金红色的光芒。
“我会指着那条发光的海岸线,告诉他,你看,史蒂夫,到头来还是我比较信守诺言吧?那里就是世界尽头,end of the line,是我陪你到了最后。”
但身边这位年轻的史蒂夫显然并没有听话地去看那条线。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巴基,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让自己年轻回来了,并且看起来短期内都不会比我老到哪儿去。”巴基露出温柔的微笑,转头回看史蒂夫,“于是这个计划就失去了意义——你懂我的意思吗?”
史蒂夫固执地回答:“不,我不想懂。”
夕阳终于沉入海底,天色彻底暗下去,整个城市都亮起了各色灯光,海边的康尼岛上更是如梦似幻。
“工作日结束了吗,老板?”巴基打趣问道,“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史蒂夫抓住他的手,将他从长椅上生拉硬拽起来:“最后加个班吧,巴基,我想去坐摩天轮。”
“你今天怎么这么幼稚。”
“因为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像是变回了十六岁的少年。”
于是巴基又败给了他。
摩天轮的座舱缓缓升起,城市的绚烂夜景逐渐呈现在眼前。
座舱的私密感将两个人与世界屏蔽开来,史蒂夫在酝酿许久后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巴基,我今天其实是想跟你说——”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史蒂夫。”巴基从夜景收回目光,看向史蒂夫,深深叹了口气,“我懂你的意思。自从被你发现我对他的感情之后,你就对我格外热情……可我说过,我最不需要的感情就是怜悯——尤其不需要你的。”
“……不,你误会了。”史蒂夫急切地辩解,“这才不是什么怜悯!我是真的想多找机会和你待在一起……这样在我回去之后,在再次找到你之前,至少我还有这段回忆可以拥有。”
“那我就必须得冷酷无情地告诉你了——为了不影响历史时间线,你回去的时候,是会被删除这段记忆的。”
史蒂夫愣住了。
“噢……这,这有点残忍……”他低落地缩回座椅上,“太残忍了,我并不想忘记你。”
“可你从来就没忘记过我,史蒂夫。”巴基安慰道,“倒是我真的忘记过你。而且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也看到了,未来的我们还是住在一起,我们还是像亲人一样对待彼此,你应该放心的。”
“不,别骗我了,巴克。”史蒂夫沮丧地摇摇头,“我感受到了,你和他之间就像是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隔阂,那令你们再也找不回曾经的亲密。可我不想我们的未来变成这样,我不甘心!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佩吉·卡特吗?”
“你这话题有点危险,伙计。”巴基的目光逐渐冷下来,“你应该明白我有多不喜欢这个话题吧?”
“可这才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史蒂夫恳求地看着他,“有些话我必须得对你说清楚。”
巴基微微低头,将大半张脸藏在长发里,将眼睛藏在深刻的眉骨阴影之下。
“我不想说,是因为我嫉妒。”他在黑暗中缓缓说道,“但其实我根本就没资格嫉妒。史蒂夫,你明白这个吗?其实我从没奢望过他会对我有所回应。我拼命告诉自己,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小时候,我愿意倾尽自己的全部去交换他从数次病危中活过来的机会,而现在,我依然也愿意倾尽自己的全部,去交换能让他拥有普通人生活的幸福。只是……人类的情感总是不太听理智的劝。我愿意他获得幸福,可这不代表,我可以看着他拥吻别人,而内心毫无波澜。”
这番话令史蒂夫看起来非常难过。
“我真的难以想象,未来的我有任何理由回去和佩吉结婚。”他艰难地说道,“那段没能开花结果的感情对我而言的确很美,我也总会记得,我还欠她一支舞。可那并不是我宁可穿越到过去,强行让自己留在佩吉人生中的理由。我和佩吉都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和过去的她结婚,这无论是对于我自己还是对于佩吉·卡特来说,都是太过自私的选择。”
“你还没有经历2012年之后的事,史蒂夫。”巴基耐心地说道,“或许是未来的命运对你而言太过反复无常,你失去了太多,所以才逐渐萌生出对稳定家庭的渴慕。这份渴慕对于现如今的你来说可能不太容易理解,但我理解你的选择,你需求一个家庭,而佩吉则是你的感情归属对象。”
“可我不那样觉得……”史蒂夫缓缓说道。
远方的霓虹灯光将史蒂夫的蓝眼睛映照得闪闪发亮,巴基忽然心脏狂跳——他从史蒂夫此刻看他的眼神中,领悟了他的打算。
“我早就拥有一个稳定家人了。”果然,史蒂夫热切地盯着他,无比真挚地说道,“我的感情也从未漂泊过,它早有归属。”
“不,不,你别说了。”巴基慌乱地看向座舱别处,回避他专注的目光,“我不想听下去了,你也需要冷静。”
“巴基!”史蒂夫大声说道,“你这是逃避!你明明就懂我的意思!”
巴基忍不住扶住自己的额头,企图用手背抵挡史蒂夫灼热的视线,脑子里混乱一片。
他气喘吁吁,结结巴巴:“你不能这样,史蒂夫,你,你可能是疯了……不,我明白了,你,你刚刚破冰而出,对这个世界的孤独感令你产生了错觉,你……你只是需要我,然后你误会了自己的感情。你需要我是因为我是唯一联结你过去的人,你得想明白这一点,因为这不是爱情,这他妈根本就不——”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史蒂夫向前挪了挪,用力抓住巴基的肩膀,“我或许曾经愚钝过,但事到如今,当我们经历过一次那样漫长的生离死别后,我不会再分不清对你的感情!”
巴基拿开了自己的手。他双眼通红,脸色苍白,语速匆匆:“我知道你有多爱我,你可以为我去死,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也看到了,未来的你也同样愿意为我去死,但那不代表他对我的感情是爱情!”
他顿了顿,才继续哑声说道:“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史蒂夫·罗杰斯?爱情是丑陋欲望的集合——是占有欲,是羞怯与嫉妒,是想要拥抱、亲吻和更多的冲动!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一个与你一样拥有胡子、喉结和其他玩意的男人,你爱我,但那根本就不是爱情,你不会对我的身体产生欲望,那只会令你觉得恶心!”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史蒂夫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们的座舱终于升到顶点,因为史蒂夫粗暴的动作,座舱在空中如荡秋千般危险地摇晃起来。
巴基抓住栏杆稳定身形,呵斥他:“史蒂夫·罗杰斯,你发什么疯!”
“我他妈确实是疯了,因为我嫉妒了——我嫉妒得发疯!”史蒂夫的眼中满是激动之色,“就在那个涅苏西斯克镇,就在我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抬起你的下巴想要吻你的时候——”
“他没想吻我!”
而史蒂夫无视了巴基的辩解:“你根本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巴基……我多么想就那样冲过去,把他推开,告诉他,嘿,滚开,你这个已婚男人,别他妈再碰巴基,他是我的!”
巴基颤抖着,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他妈在耍我是不是?你他妈明知道他就是你自己!”
“所以你爱我。”史蒂夫俯低身体,抓住巴基的座椅靠背,将巴基圈在自己与椅背之间,“你爱他,而他就是我。所以你爱的就是我。”
巴基感觉自己的心脏快炸裂开来,无数种情感交织融汇在一起,令他的灵魂震荡颤抖,理智摇摇欲坠。
“对,而正因为你就是他,那么你就更得记住你未来的选择……”他盯着史蒂夫近在咫尺的蓝眼睛,用强硬的语气伪装自己此刻的懦弱,“他并不爱我,他选择了佩吉·卡特!”
“我根本不相信,那肯定不是我的未来。”史蒂夫的气势却远比他坚定得多,“我的未来是你,巴基·巴恩斯!过去是你,未来是你——我只会选择你。”
理智化作齑粉,心墙轰然倒塌。
太累了,巴基心想,这真的太累了,他已经坚持了太久太久。
“你会让我变成罪人的,史蒂夫·罗杰斯。”他大口喘息,史蒂夫所带来的压迫感令他几乎透不过来气,“你明知自己会戴上与别人誓约的戒指,却还要这样折磨我……你真他妈是个混蛋啊……”
但史蒂夫只是温柔地蛊惑他:“闭上眼睛,巴基。”
他服从了,如同他服从过的来自于史蒂夫·罗杰斯的千百次命令那样。
有“砰砰”的烟花声炸裂在半空中,在离他们很近的位置。巴基知道,这是康尼岛晚上传统的烟花表演。
紧跟着,他感受到史蒂夫的吻,先是落在他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尖。
史蒂夫笨拙生涩、却小心翼翼地亲吻巴基,正如巴基在八十年前的康尼岛游玩时就曾偷偷梦想过的那样。
最后,当那个吻终于落在他的嘴唇上时,逐渐变得浓重,蛮横,充满欲望。
就像这份本不该产生的爱情所带来的罪恶感,正重重碾过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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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看门狗(连载77)—军火商与雇佣兵(全文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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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本篇完结第七十七章
正文:
三个孩子的教育出了岔子,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James在吃午饭的时候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餐前面包上。他把小麦粉烤制的圆形餐包撕开,大口咀嚼,想象它是仇人再用水吞下。在罗杰斯家族关怀备至的目视下生生吞了整整一小筐。
Steve喝汤时也没有拦他,如果这样就能堵上James唠叨不停的漂亮的嘴,他不介意再给他吃一筐。反正小麦粉多得是,可让James老实点儿的法子真不多。
现在他正躺在老宅子的露天横椅上,身后就是一整排半弧形的法式梧桐。当然James自己是认不清这些植物的,他唯一能辨识的可能就只有风滚草。重新回到梦一般的生活不难,毕竟Steve会一一教会他。
James从法式梧桐的树干看到围了一圈儿的栏杆,很难不把注意力放到草坪那头的游泳池上。原先池子里蓄满澄亮的水,但他对枪发誓自己从心底就讨厌水,也可以说是恐水。毕竟他的噩梦每十个就有九个是在水里。
这个凶悍的小美人鱼他并不想当。
好在现在池子空了,Steve生怕这条不长眼的鱼在水里淹死,连池底湖水蓝的瓷砖片都被擦干了。这倒成了Odin家宠物门的嬉闹场所,看五只大猫在里面扑来扑去可比游泳有趣儿多了。
James的拳头发痒,还穿着作战服呢,军用短靴的鞋带处有两排牢固的黑色金属,几只大蚂蚁大着胆子爬了上去。他耷拉下的右腿轻轻触地,充满力度感的优美线条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但实际上James正撑得直不起腰,系鞋带都困难。一小筐面包再加几杯水就足以撑满胃部,他连别的菜什么味道都没来得及尝就被自己撑顶了,一直顶到嗓子眼儿。当Scott和Sam狠狠嘲笑他的时候他只能用眼刀捅他们,一点儿都不想发出声音。
撑得有点儿过。
Steve先生倒是没笑他,仿佛他早料到会有这样一幕。James坚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这个男人料不到的,也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所以当罗杰斯家族的哑光黑色轿车集体打火时James连问都没问,只能撑得像一条快要产卵的胖胖的美人鱼躺着挺尸,目送。
并不是日子难捱,只是……James直到现在都认定自己才是那个有资格、有能力近身保护Steve的人。他的四肢早被训练成磨损的零件,出手刚硬,是一把不知松懈的枪。武器不应该养在家里,而是该随身佩戴在身上。
Luger刚刚被Loki理了一次头发,再也不用扎个小揪揪,棕色刘海清清爽爽地扫过眉毛。他是三个孩子里最有学习天赋的那个,但却不是最机灵的。他和妹妹都学会用刀叉了,再不用像James一样用饿了三天的速度进食。Colt就坐着不动,望着空荡荡的餐盘只要拽拽哥哥的衣服,就会有好吃的送到他嘴巴边上。
对这个小鬼James看得心知肚明,他的鬼点子比自己见过的死人还多。说Colt是西西里岛人养大的都不足为奇了。
“原来你在这儿。你怎么了,Winter?”Luger抱着最机灵的那个过来,在这栋宅子里只有他与Loly得到Steve特许,可以叫James在索马里用的名字。
“在等Steve先生。来,还是把他给我吧。”
James一把将Colt接过来,颠了几下,坐实了自己的猜想。这孩子沉了许多呢。“你是不是该自己走走了?嗯?”在得到脑袋摇成探针的答复之后James又说:“是腿没力气还是怎么着?我明明见你跑得巨他妈飞快。”
但他装出来的棱角被Colt用奶声奶气的“dada”化解了。也许他没了父母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安全感,James搂紧他时这样确定。
“你们还不多玩玩儿?等Steve先生送你们去上课就没时间闲逛了吧。”
Luger用小树枝在地上划拉字母,头也没抬。“我们能不去吗?能不能帮我们求求情?”
“妈的不行。”James的嘴唇嗫嚅一下,眼神闪躲,“我是想你们不去,可识字太重要了。我吃过的亏你还没看明白吗?谁不去我就把他轻轻地揍进墙里。”
“帮我们求求他也不行吗?”Colt一下把脸转了过来,小手指试图擦干净James的黑眼圈。他到现在都不相信这不是画的,长期睡眠不足加上戴面罩,那两个乌青的下凹好似蜡笔涂抹过。
“不行……你们听话,况且我永远不会为谁冲Steve先生说不行,你们也不行。这件事都给我记在脑子里,Steve先生的脑子又性感又聪明,他说什么都没错。我们只要好好听着就……”
“Winter!你们在这儿呢!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们。看!”Loly卷起来的发辫像两个法式牛角包,Scott不仅枪法了得,编辫子的戏法也不比女士少。特别是他为Loly还学会了网购,当一辆白色eBay小皮卡战战兢兢停靠在罗杰斯府邸的对面时,谁也猜不到Scott到底给小姑娘买了多少条裙子。
当然,送货司机看上去紧张得要命,催人取货的喇叭都不敢摁了。
“这是什么?”James用手沾了下Loly的掌心,把灰色粉末放于鼻下闻了又闻,“火药?这他妈哪儿来的?”
“我从Scott叔叔给买的皮箱里拿的,有一整箱,一根一根包在小棍子里。”
“Fuck!Fuck!Fuck!Scott送你炸弹吗?他怎么这么歹毒啊!简直不要脸!”James拉着Loly的手往回走,虽说这三个孩子生于炮火,可成年之前他也不想让他们碰易燃物。
“他居然给你玩儿这些?他脑子里进狗屎了吗!你是怎么把火药取出来的?”
“你教的啊。”Loly把手心的渣滓吹飞,“你亲手教我怎么埋跳雷,还教我怎么拆,难道你忘了?”
James被唾液噎了一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啊?有吗?哦……学得可真不错。”当他带着小不点儿站回喷成镭射色的金属小箱时,那些裹着独角兽图案的细棍告诉James一切都太大惊小怪了。
“所以这是……这是烟花?”
很显然小女孩儿并不明白。“什么是烟花?”
“就是……带颜色的地对空小榴弹?可以上天炸开的那种,但死不了人。我陪Steve先生看电视的时候见过一次,新年那晚美国有个大厂子就会放烟花,比爆炸漂亮多了。”
James在肚子里搜刮一番,只能形容到这步了。可孩童的好奇心并不知道满足。他们一个个围了上来,三双从没见过烟花的大眼睛像小兔子看到了胡萝卜,央求着James去放一次。
“就一次好吗?我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dada,我比他还小所以没见过。”
“现在估计不行,这玩意儿要天黑才看得清。”James被推搡到直接坐下来,看着手里一把烟花棒发愁。他们都很懂事,在索马里几乎没向他提过要求,除了讲点儿故事。使命感让James母爱凛然,他也不想自己连孩子的第一个小愿望都满足不了。
他现在有点儿了解Steve先生提过的知更鸟了,这种既要面对分离又让希望落空的感觉太他妈难受了。他真想当个万能的知更鸟,哪怕只能瞎他妈扑棱扑棱翅膀。
“白天看不见,要很大的烟花才行。等Steve先生回来天就黑了,这一箱我都放。”
Loly用拆跳雷的手法撅断了打火线的保险丝,将一根烟火棒的火药粉磕了出来。“那我们把这些放在一起,做个很大的地对空烟花再放?”
做个很大的烟花?James真开心孩子的脑袋比自己灵通,这个愿望他远可以满足。“来吧,不就是做个巨他妈大的烟花吗?我玩儿火药的时候估计Scott还他妈在学编辫子呢。”
“看见了?这玩意儿叫发光剂,里面大多有金属粉,索马里通常用铝粉和铁粉。但我不确定这里都掺些什么,美国佬的东西太复杂了。”James把拆出来的火药粉倒进一个盛满湿泥的家庭装啤酒桶里,再埋上一层湿泥。如此反复,小心地埋进铁丝,再卡住、扎紧,只剩一条电话线一般细的引线。
“要是想加强杀伤力就藏些钢珠进去,最多有好几百颗,炸开就比小刀片儿还锋利……妈的我教你们这些做什么!”他自问自答着,在三双眼睛的期待下完成了一个加大码的大号地对空烟花棒。
“好了吗?快好了吗?”Colt不停地问。
Luger从草坪捉了一只小瓢虫给他。“别催Winter,好了的时候他会说。”
“现在差不多了,把你藏的火儿给我。”James将手向后一伸,小女孩儿就从洋装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塞给了James。
“点火之后我们就赶紧跑,我也没弄过这东西,可能会有一个很漂亮的大烟花炸上天。但你们必须提前撤退,躲到安全区域再匍匐趴下,护好后颈。”James指了指远处的斜坡,让Loly带Colt先过去,留下Luger帮他扶着引线。
“真的会很漂亮吗?”他有点儿怀疑地问James。
“呃……大概会吧,电视里那个挺漂亮,像白磷弹。”James迅速打着火苗,看着引线被彻底点燃之后拉起小手飞奔。引线是白色的,化作一条吐着火红信子的小蛇,滋滋地冒着白烟。
James卧倒后伸直了胳膊,像知更鸟的翅膀,把三个小脑袋护得严严实实。四双从未见过真正烟火表演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期待着最想见到的画面赶快来临。
引线燃尽,在草坪留下一条燃尽的余烬。也就一秒种功夫,一个超级耀眼的火球伴随巨响出现了,就好似全世界的磷粉都滋啦啦点着了。这个白昼般的火球升空不到五码就二次爆炸了,混有金属粉末的闪光剂像一条甩毛的狮子狗,闪亮如水滴,以爆炸点为圆心、二十码为半径散开。
还烧着火。
来不及等孩子的欢呼落下James就想扯着头皮尖叫了。他打了那么多仗也只是无能为力看着可燃物大批量地落到罗杰斯家族的室外车库上。
在整个穹顶被烧到只剩金属骨架之前,James意识到自己捅了个巨他妈大的篓子。他真能耐,玩儿个火就顺手把Steve先生的车库点了。
哦操,现在他决定在罗杰斯家族回来之前,带着小崽子们撒丫子跑路。
有时Steve真希望James变成鲜美多汁的小羊排,那他就能茹毛饮血般将他生吞入腹,而不是气到牙根痒痒。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院子里的门卫说听到一声爆炸,以为是偷袭或者暗杀。不到十分钟就灭了火,封锁了院门。James应该就趁着这时候跑了。”
“有没有可能是Zemo的人搞事?”Sam对Natasha的话提出异议,“Clint的线人发现Zemo的人在拉拢势力,但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东佬,目标不明确就行动对他没意义。”
“不会是他。爆炸物分析出结果了吗?”Steve抱着一个小号的罗杰斯,趴在他肩头昏昏欲睡,“不会是外人,仇家可不会只烧我一个车库。只有那个不走脑子的小笨蛋才这么不长眼睛。”
“小笨蛋?”Scott冲在摇篮里啃手指头的Cop直吐舌头,逗得婴儿咯咯直乐,“听听,你爸爸就这么形容你妈这个小笨蛋?你妈单挑一车人的时候可他妈一点儿都不笨。”
“是我考虑不周,当务之急是把人找回来。”Steve坐回沙发,一言不发。James意气风发甩匕首的样子倒是历历在目。那时候他刚来没多久,锋芒怎么都收不住,出言不逊却毫不掩饰对Steve的崇拜和尊敬。
“你卖命为我效力,想要点儿什么?”就在James养腕骨的那段时期,Steve每天都看着他自己咬开染血的绷带换药,就好像那条胳膊不是自己的。他漫不经心地问他,精于商道更知道交易和利益才真实。
James靠在墙上,领带系得乱七八糟,达成一个结,狡黠和自信的亮光同时出现在脸上。“真给吗?那给我来个妞儿吧?最好要胸大的,比您的还大。”
听动静怀里的小孩儿是睡醒了,Steve把他放在膝上,放松脸部肌肉,尽量不把自己的紧张传染给孩子。他看了育儿书籍,小孩子对家长的情绪灵敏得不得了。
“宝贝,醒了吗?”他把小身子扶稳,“能告诉papa,你的dada是不是带着哥哥姐姐溜出去玩儿了?”
Colt晕晕乎乎地醒来,一个趔趄差点儿翻下去。他似乎已经被James瞎他妈带歪了,一见着Steve就把眼睛笑成小月牙。“……dada不带我,嫌我跑得慢,他什么时候回来?”
看来是了,Steve难辞其咎,朝身边的各位点头致歉。
Clint来得正好。“找到了。刚刚他开机了,移动速度并不快,我们追踪到了位置。”
“我去找他。”Steve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千辛万苦从索马里把人拎回来,怎么就突然跑了?还学会卷着孩子跑了?一定是Wade在索马里教坏他的。
James其实知道一开机就会暴露位置。他也没蠢到烧个车库就跑。只不过根深蒂固的习惯怕是这辈子改不了,闯了祸第一反应就先跑。除了这个,他更想再带小孩儿出来转转。James一直想当个开了挂、会发光的家长,波士顿那么大,他根本没来得及带他们玩儿。
一想到三张小脸即将远离,时间也差不多了,James才把手机打开,用生疏的技术拍了无数张照片。
唉,要不是Colt太小了,也真应该带出来。James打着水漂,特别肯定自己两手拎三个没什么问题。左腕断过也没问题。
Steve的车早就停在路边了。James带着两个孩子在查尔斯河边玩得尽兴,两个小家伙有模有样地学着翻跟头、打水漂、用手指吹口哨,满身泥巴。让他想不到的是James居然愿意拍照了,他一向讨厌镜头,对准相机就僵了。
这让Steve脸上挂不住了。James可没有一次拍过他,也没有几张合影。
Loly摘了不少蒲公英花,端着裙角盛起来,两条腿滚得全是土。她和Luger累了就直接坐地上歇着。没过一会儿,一个扎满蒲公英的小花环就做出来了。
Steve哼着一笑,Bucky最讨厌别人把他女性化,自己是了解他的。他看Loly和他说了点儿什么,那个危险的性感杀手就蹲了下来,闭着眼睛,任由他们把他打扮成小仙女,如同接受选美桂冠。
不得不承认那个装饰和James很配,Steve把车窗摇下仔细远眺。他们正在给James辫头发,冷白肤色的衬托下当真有那么点儿仙鹿奇缘的意思。
“差不多了,不早了,把他们带回来吧。”Steve立刻说道。辫什么头发,他是个男人,还嫌他不够漂亮吗?打扮成花孔雀还想着开屏不成?一向严谨的Steve现在后悔了,真应该调查他是不是睡过大半个索马里。
现在James也后悔了。
“喂喂喂,宝贝儿。”他大敞着领口蹲在地毯上,向两个小人儿求助,口气一改往常,“帮、帮我写一下吧。”
“Steve说帮你写就再多写100遍。”
“别他妈这么无情,你们还不知道我的能耐吗?让我写检讨书是不是太过分了?他真他妈过分是不是?”
Luger和Loly只学了基本句式和词汇,写几句认错的话还是可以的。Steve那两支价格不菲的钢笔被握得有模有样,写出来的单词歪歪扭扭,比同龄孩子差上不少。
“这他妈算什么……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Steve先生明知道我写不出来。”James泄了气,自暴自弃起来。不管是挨顿打还是挨顿操都比这强太多了。
“都写完了吗?”Steve用背顶开门,举着两杯热牛奶。罗杰斯家族向来赏罚分明,但他从Loki送来的带孩子教材中得知罚过之后要给小家伙儿顺毛。
和James一样,顺毛眯眼逆毛就炸。
“我写完了,我妹妹还差一点儿……”Luger着急得直给Loly打气,“笔尖会戳破纸的……最后记得签上自己的名字,好样儿的。”
Steve把孩子的检讨书捡起来,仔细过目,相当于签了好大一笔生意。他无意挑刺,只不过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重视。
“写得很不错。最近波士顿不太平,外面有个阴险的大混蛋,所以如果没有Scott叔叔陪着就先不要出去。”
Loly看了眼正在生闷气的James:“Winter陪着也不行吗?”
Steve摸着她的软发,眼里一片温柔:“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当然不行,最重要的是要走正门,翻墙是错误的行为。”
“为什么只有他不行?”Luger担忧起来。
“因为我脑袋上顶着个招牌,上面写着罗杰斯家族的仇人都往这儿开火。”James堵着气说了一句话,眼皮抬了一下,又看着面前的白纸不吭声了。
“这件事我会和你们讲清楚的,现在该去睡觉了。”Steve故意不接话,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孩子们脸上,“睡之前可以去找Scott叔叔要小礼物。”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转脸就把James忘个干净。“真的吗?什么小礼物?”
Steve看了眼James的脸色,强压住心头怒火。“是烟花,真正的烟花。”
小家伙儿当然高兴,欢呼雀跃一番。Loly甚至垫着脚给了Steve一个拥抱。当他们离开后屋内瞬间冷了下来,只能听到钟摆声。直到窗外的烟花炸开都没人说话,声音如同陷入粘稠的沼泽。
James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是真正生气了。真真正正的。可他也有一肚子邪火,大不了动手干一架。
Steve看他那副样子也不想说话,拳头捏了又捏。他气自己总是对这个人手软,又气他不知道轻重的无所谓。
“下午到底怎么回事儿?说说吧。”Steve的存在感朝James渗透过去,终究忍不住先开口,他知道这个人的脾气,不给个台阶下,James就能站在房顶上永不吭气。
“就带孩子们出去走走。”James抿着嘴巴,把脸侧了过去。
“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个。你对我有不满?”Steve的心脏仿佛被咬下一大块,“先起来,地上太凉了。”
“我对您没有不满,Steve先生。就是闷坏了……我还是坐在地上吧,这点儿温度够我暖和的。”
“你觉得我做得不对?你从前说话没这么不坦诚,Bucky。”Steve的语气有些吓人了,猛地走过去,蹲在James面前。James的肩膀抵着墙一颤,鼓着脸不去正视,钢笔攥得越来越紧。
“我对您永远都没有秘密,今天只是……”
“只是什么?”Steve用手掌托住James后脑的位置,将人撞在墙上,“你猜Zemo要想对付我会首先找谁下手?我今天……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接到电话,家里不知道被谁炸了,你和孩子失踪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James的脸压在Steve投下的阴影里,他难耐地靠着墙站起来,试图挣脱钳制。从未在Steve面前出现过的怒气像临近喷发的火山云,在James的眉毛间、鼻梁上汇集。
他扼住Steve的一只手腕,虎口卡在腕表上,眼神像一根钉子扎进对方眼底。“真的……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出去转转,难道这也不行吗,Steve先生?”
焦虑发作后的紧张让Steve的血流速度加快,他甚至怀疑那些挟带了肾上腺素的暴力因子朝着他的脑垂体一路飞驰,顺着红血丝深入到眼球后方。
“现在想跟我动手了吗?”
James的动作带着掩盖不住的攻击欲望,将Steve白色衬衫的领口拧得紧绷干皱,再用一点儿力气那些线就要全部崩断。
“好啊,我他妈要揍您该死的左脸!”
Steve紧盯着那双饱满不满的冷眼,不以为然地说:“能揍到算你有种,揍不到别他妈哭鼻子!”
在第二次试图从Steve手腕下挣脱失败后,James终于率先开局,扣紧指骨朝正前方挥出一拳。
动作之快令Steve来不及闪避,鼻尖蹭着James的怒火而过,隐隐发酸。这像一场无需多言的角斗,危险的火种本就一触即发。在侧头闪避的瞬间Steve立即还以重击,板着James的手肘将他折于肋下。
但他没想到James下手毫不留情,拧过手腕拉低高度,硬生生撞上James的肩头,鼻梁瞬间酸胀得烫了起来。
“爪子锋利多了,Bucky。”
“别他妈叫我Bucky!”
Steve捂住口鼻,哑然失笑,他的Bucky本就不好惹,在吃人不留骨头的血地又多活过一年,动起手来自然比从前凶猛骇人,令人胆寒。他必须调动全身,实打实地投入这场纯粹的决杀。
不同的是Steve的拳头避开了要害,即使击中了James的身体,沉闷的钝响也不足以打出内出血。但这是他首次在James面前撕下生意人的面具,面具下是同样暴戾的灵魂。他面前的James早已退化为兽,突然扣住了他的肩,朝着玻璃钟摆的方向骤然推进。
一个人在疯狂发泄,一个人要征服。
Steve挥臂挡开,扣住James钳制自己的手腕。James只感觉强势的力道压住了腕骨,精明得收腕脱力,绝不再硬拼。
“操,您难道还以为这招有用吗?”说话间James完全披上了佣兵的影子,同一招他绝不可能再摔跟头。
Steve抬起右腿踢弯James的膝盖,抓住时机勾住他的左踝,将重心偏移的人拉近身体,顺势擒住他的双腕,生生扣在了腰后。
“有没有用也不是你说了算!”
他全力一击,James小腹吃痛,两人一起摔到地上。触地如同电击,James的拳头已不占优势,放肆的双手被锁得死死的,唯有两条长腿还能动弹。伴着一声闷哼,坚硬的膝盖骨也击中了Steve的下腹部。
力道松懈之后James翻身还击,又是一轮争夺压制的翻滚。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快要窒息却互不服输,如同争先将对方的血肉咀嚼下咽。
“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亲手宰了我啊!”James用尽最后的力气,突然发力,脑袋猛然磕向后方,结结实实砸在Steve的鼻梁上。鲜红的血液滴到James后颈的皮肤上,Steve被刺激到微妙地停滞一秒。
“好啊!”他抓起James的长发,不轻不重地朝地毯上撞去。
一阵头晕目眩的反胃,James知道自己有点儿晕了。他的额头火辣辣得疼,头皮揪扯着,不得不昂起下巴。短暂迷糊过后他逐渐找回了思考能力。
“……Steve先生?”他喘了口气,预估眉骨会磕出什么样的淤青,“这他妈……我……我有点儿晕……”回答他的是一阵异常坚定的动静,Steve在身后拉扯自己的皮带。于是James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别……Steve先生,我晕,要吐了。”他的左手撑在地毯上,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暴行。
“老实别动!我现在也没心情操你。”Steve的声音固执又急切。
James放下心来,现在自己要是被顶上几百回绝对会把胃吐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裤子还穿得好好的,心里又凉了大半。
难道真生气了?他闯那么多祸也不见Steve先生真动手揍他啊?真他妈冤啊!
“您、您不会真舍得宰了我吧?”他抓着地毯,焦急地等待回复。来势汹汹的手掌掀开了James的长发,蛮横地咬了一口。
“Fuck!”James疼得脊椎骨一紧,“别咬,真要宰了我?您轻点儿……我晕,真的,还疼……”
Steve应声松开牙齿,舔了舔蔓延在James皮肤上的细小伤痕。
“现在知道错了没有?”
该死的性感大脑,James暗自骂道,怎么对这些屁事儿抓住不放?他抽抽鼻子,琢磨着下一次偷袭的时机。
“先说好,我只错在不该动手。”
他突然意识脊椎骨被瞬间拉直了,顺着下巴伸得笔挺。一条平滑的皮带从喉结滑过,还带着Steve的体温,如同绳索缓缓收紧,直到和他勃颈上的弧度完美地贴合。
“您……您他妈要勒死我?您还是给我一枪吧。”这一瞬间James不得不害怕了,左手不甘心地勾住皮带扣,紧韧又柔软的皮质想要融进他的皮肤里似的。
Steve压住James右手手背,固执地控制起他的手指,直到牢牢抓住掉在地上的钢笔。
“不会写字是不是?我亲自教你写。”
James发出明显的抗议声,最起码他知道自己不会被勒死了。“Fuck!我不写!我没做错!是您不让我跟着!”
Steve覆在他身上,捏着他的指骨,毫不理睬他的抗议。慢慢的,纸面被写上单词,用Steve的笔迹、James的手指写出来的。
“您这个混蛋!狗屎!我……我他妈为您挡子弹,断了一只手照样卖命,就今天跑出去一次,我还给您操……您操了我那么多次,一次也不给钱……现在连一根烟都不给了!小气鬼!”
单词越写越多。
“这他妈不算!不写!我为您连命都不要了……还送死去救Scott,凭什么被扔在家里!我又没跑远……还特意带着手机,怕您找不到……放开!我不干了!我他妈要揍您的脸!”
一行又一行的句子仿佛扎在肉里。
“您不能……咳……我他妈聋了一只耳朵为了哪个混蛋……我不写!还想让我生小罗杰斯?没戏了……别说我生不出来,我他妈变性了也不生!一个也不生!你就他妈是个臭流氓!”
Steve仍旧一言不发。
“不写了,写了也看不懂,我他妈又不识字……轻点儿,您别勒这么紧,我晕……好了好了,不写了。”
Steve笑出一个越来越大的弧度。“你刚才不还嚷着让我宰了你吗?”
“别杀我,我可以为您杀掉任何人,真的……您给我留一口气,我真不还手了。让我喘一口气。”
“这套对我可没用,你一定想着怎么偷袭我呢。”Steve已经写到了James的签名,画出好几个漂亮的弧线。
“我们算打平,我就不计较了。您给我留条命,真的……我还能打,不会拖后腿……不写了,我晕,留我这条命给您挡颗子弹好不好?手断了我还能用枪,我还有点儿用处。”
“写完了,Bucky。”Steve把钢笔一扔,含住了他的耳垂,像吃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美餐。
“去你妈的!没完!”James委屈地咬住地毯,柔然的羊毛刺激着他的上颚,“滚吧!今天夜里我就逃走!撬保险柜!”
“我不让你走,你哪儿都不能去。”Steve这才把他翻过来,想赶紧亲亲James的嘴唇,没想到这个小混蛋真咬了一嘴羊毛,于是只好耐着性子,一根一根地从小祖宗的嘴里挑出来。
就当是自己亲生的,都是自己惯的,活他妈该,Steve开始给自己洗脑。
“疼疼疼……别碰我!我晕,都要疼死了……您他妈就是个疯子。”James骂一句就吐一下口水,故意忽略Steve脸上被自己磕成紫色的山根。
“哪儿疼了?再说是你非要跟我动手的。”
“脑袋疼,腿疼,脖子也疼,我他妈被揍得浑身疼!”
“我才是被揍到浑身疼的那个好吗?”Steve指了指鼻梁,“鼻子还差点儿被你磕断了。”
James扯着脖子反对:“那这他妈是什么意思!您要勒死我?”
“项圈。”Steve调了下松紧,语气直白,“我本想为你订制一个,但看上去来不及了。”
James怔愣了一下。“什么项圈?”在他发现Steve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之前又想了起来,兴奋贴着他的皮肤一直爬到另个人身上。
“长度还有些问题,再调试就好。如果你不喜欢还可以重新……”
“喜欢喜欢!”James推开Steve的手,以防下一秒被抢回去,“这他妈比性高潮还爽,我现在是您的了,对吗?”
“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宣布你完全是我的,我有义务保护你,照顾你,并且有权利在适当的时候教训你。我拥有你所有的忠诚和服从,还有乱七八糟的狗一样的臭脾气。”
James长长地吸了口气。“操,真爽,再说一遍?我是您的了,全部都是了?”
Steve摸着他额头上那块红肿,暗自庆幸自己还知道分寸。“全部。所以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必须回答,我承诺给你答复。”
时间在他们中间分秒流过。
“……Steve先生,您知道蛾子吗?”James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它们其实特别没脑子,有一丁点儿亮光就冲上去。我和您不一样,您是大人物,脑子也好使。我这些年只学会当一件顺手的武器,我还能站在您身后的时候就开心坏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我插手,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傻逼蛾子,他妈的怎么也追不上那点儿亮光了。”
Steve眉头紧皱,消化着James的胡言乱语。“我没有丢下你,只不过Zemo一定在找我的弱点,我也同样在找他的。”
“您把弱点戴在身上才最安全不是?更何况我还能防身。下午我只想给小姑娘放个烟火看看,他们要走了。可我这双手做炸弹太熟练了,炸了您的草,还烧了车库。但真他妈壮观啊,值得拍一张!”
“谁告诉你说他们要走了?你这几天脑子里就在琢磨这个?”
“您说的。”James的脖子向后一梗,“您说要送他们去上课,可我还没教到暗杀呢。”
Steve捏住James的脸蛋,狠狠拧了一把,留下一个红扑扑的痕迹。“是要去上课,但考虑到他们的情况,也许参加SSAT之前都要在家学习。Tony说Jarvis愿意帮忙,这样文学和数学课程就能跟上不少。你那个叫Peter的小朋友也很聪明,说起话来像贪吃蛇似的。”
“Peter……对,他脑子好使,还会写字。”James激动到脑袋一抬,挤出一个双下巴,“所以我们达成协议了?您休想甩掉我。”
“除非你答应这些。”Steve把纸条贴着他的鼻子晃了晃。
“这什么?”James瞟了一眼,“嗯,全他妈不认识。我头晕。”
“这上面是说……我本人,在以后的行动中,绝对会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Steve逐字逐句地读给他听,用温柔的语调说坚定的词语,“只有Steve先生有权利使我疼痛,没他的允许,受伤如同违背命令,所以我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自己。James Bucky Barnes亲笔。”
James眨眨眼,本能地想要反驳。“……这些字母比我见过的死人还多,不是我写的。”
“就是你写的。刚才写的。”
“您使诈!”
“对,就是使诈。”Steve深表同情,吃准了James的精神弱点,“我就是个混蛋,是个无赖。你对我是完全服从的吗?”
James吞咽了一下,十分艰难。“是的,Steve先生。”
“除我以外,任何外人都没有权利伤害你?连疼痛都要经过我的允许?”
“是。”James向上挺了挺腰,“Steve先生。”
“所以保护自己是第一任务?愿意么?”
“好吧,就按您的吩咐,我愿意。”
“你的臣服会得到我的奖赏,Bucky。从现在开始你与我一同出入,违背命令要接受惩罚,老实在家呆着吧。”
“妈的!操!”James攥紧双拳,又赶紧在Steve的唇上轻啄一口,“好吧,我觉得自己上了一个巨他妈大的当……但似乎又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Steve忍住笑意,果然对付James就要直来直去。“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James身上一阵骚动。“有一个!”
“什么问题?”
“SSAT是他妈什么意思?是什么组织吗?”
顿时Steve的后脑勺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阵头疼。头疼过后又一阵酸涩,脸上有股热乎乎的粘稠感。果然被磕得不轻,鼻子又流血了。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十分愉快。融洽的家庭氛围甚至让Steve开始沾沾自喜。他的鼻子挂了彩,伤口横在鼻梁上,令人忍俊不禁。所有人都知道敢动Steve的家伙是谁,没人多嘴,Scott则直接告诉孩子——这是你们那两个脑袋有病的父亲的情趣,别担心,小宝贝儿。
在Odin家族的建议下,Steve决定带家人暂时远离枪弹,来一次货真价实的家庭旅行。而目的地只有他和机长知道。他希望这是一个棒透了的惊喜,尽管鼻子上的创口贴额外逗趣。
“我出手有这么重吗?”James额头上顶着一块挫伤,认真地扣紧安全带。
“挺重的。”Steve板着一张冷脸,“但我们的小姑娘给我贴了创口贴,这是不是说明她对我没那么害怕了?”
Scott就坐在后座,电脑摊开在腿上:“但Loly说她永远最喜欢Scott叔叔,所以你没戏了,老哥。”
“如果你在给小姑娘买裙子能否顾及一下男孩儿?我的三个儿子也需要新衣服。”Steve把枕头直接扔在Scott身上,差点儿把电脑打翻了。
“我在看芭比娃娃,虽然我知道仿真枪可能更适合她,但小姑娘总要有几个娃娃,摆在屋里做做样子就行。”Scott不抬眼皮,敲着键盘,“再说男孩儿要他妈什么衣服?男孩儿不用穿衣服,光着就行了,女孩子才要买买买。”
Sam算准了两兄弟要吵架,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戴着外挂型的耳机补眠。几车的人就这样吵吵闹闹上了飞机,获得起飞许可之后才安静。当他再睁眼,机舱只剩窃窃私语的声音。
“在想什么?”Steve看到James都开始啃手指头了。
“在想您到底有多少钱?这他妈可是飞机啊。”James说的是实话,他们的第一次交谈就是在私人飞机里,Steve给了他一顿饱饭,然后差点儿捏断了他的骨头。
“美利坚比索马里富裕得多,私人飞机有几十万架,私人停机场也有好几万个,还不算上自家跑道的那种。怎么突然问这个?”
“Fuck……美国佬真有钱啊。我觉得像做梦,算算养孩子要多少钱,万一把您吃穷了就见鬼了。”
“暂时还不会。”Steve笑笑,把手从James嘴里拔出来,“昨天我跟Tony聊了聊,他说Peter那孩子很聪明,两人打算搞些小发明用在生意上。还有你那个一张嘴就要操别人的朋友也恢复得不错。”
“Wade?要是他每一句脏话都实现,他操过的人比我见过的死人还多。但我和他确实是一起长大的,大约从12岁开始就吃住在一起。那家伙浑身都是戏,以前我们互相殴打对方。”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大概……”James找了个婉转的形容词,“大概就是互相捅对方一刀。可Wade也有本事,他是第一个搞到花花公子杂志的人,我记得那天营地都要开锅了。”
“是吗?这么说他可真是个人物。”
“可不是。我第一次找姑娘还是跟他一起呢……但最后好像是我给的钱,妈的。”
Steve的困意全无,扭过身子,语气如同问天气如何一样。“说说,刺激吗?”
“呃……是太早之前的事了,我大概17岁的时候就跟人上床了。”James侃侃而谈,“那您……您呢?”
Steve公式化地点点头。“大概也差不多吧。你那时候有几个相好的?还是睡了大半个索马里?”
“怎么可能!我他妈又不是种马!佣兵还是要留着体力打仗的。相好的……是有一些,但老实讲,有时候我付了钱,进了房间却只想倒在床上睡一觉。打仗太残酷了,死里逃生的感觉也不怎么样,但姑娘们还是挺好的……摸上去,也挺舒服?有一回我只是睡了会儿,伤口的血就沾得床单上全是,还是她和皮条客替我说情,因为……”说到这儿,James突然揶揄起来,眼睛闪过模棱两可的慌张,“您懂的吧,打了姑娘的话要加钱。”
“我觉得自己不懂。”Steve已经脑出他和姑娘调情的视频片段了,“毕竟我没有你那么多相好的。”
“不会吧?”James夸张地问,“您这张脸任谁看了都会想被摁着操的。有几个?”
“绝对不超过5个。”
James感觉自己跳进了火坑,这个数字远远低于自己想象。更他妈远低于自己。
“哦,不错。”他喘了口气,“我也差不多。”
“差不多就是差很多的意思,你可真了不得啊。”
一双超长的腿翘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搭在Steve座位的靠背上。Loki戴着零压力的丝绸眼罩,松松垮垮的衬衫仿佛酒醉过后,一副西西里岛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模样。
“让他们闭嘴,哥哥。”他占着三人座位的一大半,捅了几下旁边坐姿笔直的Thor,“要是不闭嘴就替我把他们扔进西西里岛的海吧,我要困死了。”
Loki确实要困死了,他可没有早起的习惯。不知道Thor如何办到的,总之后来确实没人讲话了,飞机平稳着陆的时候他才醒。
“到了?”他掀起眼罩,确保脸上没留下什么压痕,“这是哪儿?千万别告诉我这是旧金山,如果是我马上跳机。”
“不是,这不是旧金山。”James双手扣紧舷窗,几乎要把额头撞出去,“这他妈是……”
“科罗拉多大峡谷的北缘。”Steve指着那片纹理清晰的地层断面说。
James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下飞机的,也许跌跌撞撞还绊了一下。循谷延伸的山风比他想象中猛多了,一点儿都不温柔。
不一样,同样是廖无人烟的山面断层却和索马里的戈壁完全不一样。红色的岩石完全是被风吹开的,被河流冲开的。蜿蜒的河道哪怕干涸也在岩石上留下了痕迹,留下矿物质的橘红色的光。
总之James想不出什么词了,他无法形容。
“我说过我们会一起来,但还是晚了一年多。还好现在是淡季,光明天使区的停机坪还有位置。旺季的时候就占得满满的。”
“淡季?”James站在停机坪的阳台上,突然打了个哆嗦,“您的飞机停一晚上要多少钱?”
“这些都不用你管,给我好好看风景吧。”Steve像拧螺母一样,把James的脑袋拧过去。
这是他一直想来的地方,大概是因为James始终不肯相信,同样是一片沙漠,世界的另一端就与索马里差距迥然。无论是空气中的干燥还是细沙河岸都是熟悉的,James曾在沙漠里受训,即便扔进峡谷尽头也能活着走出来。
“我还以为……您说带我来只是说说。”
“当然不。你还说想在峡谷里和我做爱。”
“……好像是说过,但这里比我想象中还要惊人,Steve先生,我现在双腿发软,大概是想给大峡谷跪下了。”
“那就等你站稳之后再做,我们有的是时间。”
“太棒了!”James兴奋地大吼大叫,整张脸开始发烫,半个身子探出去,又一秒缩回来,“哦操!真他妈高……”他的快乐像一头野生瞪羚羊,在大峡谷弯曲陡峭的崖壁上翻腾跳跃。
一个自由的灵魂。
横跨了前半生的记忆漫无目的地袭来,黑暗又无声。
“您说的那个叫Zemo的人,等我们回去就解决他吧。”他突然转过头,话题急转,身体向前倾,“您给我的东西太多了,不在乎再多给一点儿吧?”
Steve低语着,下巴放在他的肩头。“其实我不太想把你牵扯进来,但……我也想过收手不干,可世界并不是我说了算。”说完闭上了眼睛。
James的肩膀跟着大幅度的起伏,胸腔被灌进了太多难以承受的深情。就如同他知道自己有一只耳朵的鼓膜在振动着,然而连一丝风声都捉不到。
“我是您说了算的,别担心。让我替您干掉他,我想要替您杀人的权利。您只要继续做好生意上的面子就可以了,血腥的勾当通通交给我。”夕阳反射的红色在James眼睛里闪烁着,“我本身就一身鲜血,更不在乎什么。我比狗还要忠诚。”
光线落在Steve的头发上像闪闪发光的金色碎片。“其实我也满手罪恶,也许还不如你。”
“您是光,您做什么都没错。如果有人反对那就是他错了,如果世界反对那他妈就是世界错了。”James的脸忽地翻转过去,和Steve的嘴唇贴在一起。
“你跟着我会很危险,Bucky。”Steve笑着说。
James也笑了。“我他妈什么时候不危险?我爱您爱到巴不得为您死一次。”
他们的手掌像两条暧昧的水流,相互交缠,把命运缠绕成一个死结。“我拒绝你死在我之前的任何决定,你的命是我的。”
“所以同意我替您干点儿什么了?”
Steve那张善于谈判的嘴唇终于被撬开了。他点头。“好吧,但今后的局面或许危险重重,拔掉他需要个大计划。他不傻,我也不傻。”
“能再多给我一些吗?看我多乖啊。”James卷下领口,露出一条箍住喉结的项圈。用皮带改造的项圈。
“你在和我谈条件吗?”Steve伸手握住那段平滑的脖颈,突然有种想轻轻勒紧它的微妙冲动。
James在舒适的痛楚中咬紧嘴唇,还笑了出来。“您知道吗……我能活到现在就是这样,有时候贪婪,咬死目标不松口。您给了我这么多,我还想再要一些。”
“要什么?我给你。”
“要我的枪。”James的声线颤抖起来,“别告诉我您没带着。”
Steve从腰带抽出那把COP357,看难以驯服的小兽把它塞进口袋里。
“还要我的刀。”又沾到武器的感觉太他妈棒了,James在Steve的掌控下跃跃欲试。
那把James最爱的匕首又回到他的手里,Steve将它戴在身上,就总能想起两人首次交锋的瞬间。
“还要我的……我的烟。”James是最甜蜜的陷阱,他假装挂在Steve身上东闻西嗅,手却滑进了风衣,顺着贴合肌肉的衬衫摸索而下,修长又灵活的手指转了个圈儿就将烟盒勾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烟?”Steve咬着他的鼻子直笑,这绝对是能要他命的弱点。
“我猜的。”James挑起眉毛和嘴角,磕出一根送进Steve嘴里,自己也叼住一根,“不抽烟我就要死了,有火儿吗?”
Steve滑开打火机,回味起久违的烟草味。James推开了他的手,眼神锁定在一处,歪着脖子:“帅哥,借个火儿。”
手攥住Steve的风衣衣领,距离拉近。直到烟头对接到一起,红色的火星随着他们吞吐闪灭,一个火种变成了两个。
“Fuck……太他妈爽了……”James深深吸入一口,朝天空吐出一个烟圈。他踮着脚尖勾住Steve的脖子,指间滚烫。
“我真的很贪婪,这些既然是您给我了,就别想再收回去。我的枪,我的刀,我的烟,我想保护的人,包括我的小沙发,一切,我都要。”
Steve的发力来得气势汹汹,仿佛要将James一个踉跄抓进身体里。“只有一点,别当着孩子们的面,我给你烟的时候才能抽。同意吗?”
James闭上眼睛把烟扔在地上。粗糙燥热的烟气重新笼罩了他,像一股强大的光亮。烟草过肺,他的鼻子在Steve唇边等着,狠狠地吸Steve呼出来的白色的烟,直到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白色的烟草气一股脑儿地滑进鼻腔,冲进身体。
这是经过Steve先生肺部的,James闭嘴,要把它们全部溶进肺泡。
“嗬……”一个交换氧气的吻结束,James爽得头皮发麻,指尖发抖,“这他妈跟吸了粉儿似的……真想说一万次谢谢。”
令人满足的眩晕同样出现在Steve的大脑里。于是他们又来了一次,难舍难分,没有浪费任何一口。“虽然我知道答案,但还是要再问一次。Bucky,回去之后,准备好和我一起干翻波士顿了吗?”
“当然。别扔下我,我陪您。”
“陪着谁?”
“您。”
“我是谁?”
“Steve先生。”
“叫我名字,要全部的名字。”
James觉得身体又徘徊在昏迷边缘了。“Steve,Steve Rogers。真他妈好听。”
“再来一次?”一口接着一口的烟被送进另一个男人的嘴里,肺里,身体里。直到融为一体。
“Steve Rogers,我觉得……我爱死您了。”
“我也是,Bucky。”
夕阳不愿落下,因为他们的日子还有很长。枪声会再来,但冗长的黑夜一旦结束,美丽的光就到了,连一处阴影都不放过。
——————全 文 完——————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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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完一篇,谢谢从去年就开始追文的小可爱,全文三十八万五千字,希望大家喜欢。如果哪篇的链接出现问题,请大家务必留言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改好。
本文严谨来算应该是全员ooc,嗯,黑化文。艾玛,我觉得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但是又说不出来,无法形容。
如果有一直潜水的朋友,我只有个小小心愿,给完结章点个赞吧~~~~点赞点赞切克闹,毕竟这是我最爱的一篇,真的很爱James啊哈哈哈,想捏他脸。
最后的最后,Steve先生和他的小王八蛋的故事暂时就落幕了,反正他们一定很幸福。一定很幸福。谢谢。
下个故事再见。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或许我还能忍受黑暗
可如今,太阳把我的寂寞
照耀得更加荒凉。
【盾冬】你离开的那几秒钟(10)接复联4
Summary:你离开的那几秒钟,是你的一生,却也是我巴基·巴恩斯的一生。现在,我要move on了——巴基终于放弃对史蒂夫的暗恋并开始在出任务的间隙不断约会,直到有一天,史蒂夫发现他的约会对象竟然是……
前任美国队长准备对新加入队伍的成员“流浪者”进行能力测试。
说是能力测试,其实测试方法非常简单粗暴——流浪者可以从他们现有的三名成员中选择一个,然后打一架。
罗杰·格兰特站在训练场上,饶有兴致地对三位成员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和谁交手比较合适。
“我来。”巴基觉得这活儿义不容辞,他脱掉皮夹克,露...
Summary:你离开的那几秒钟,是你的一生,却也是我巴基·巴恩斯的一生。现在,我要move on了——巴基终于放弃对史蒂夫的暗恋并开始在出任务的间隙不断约会,直到有一天,史蒂夫发现他的约会对象竟然是……
前任美国队长准备对新加入队伍的成员“流浪者”进行能力测试。
说是能力测试,其实测试方法非常简单粗暴——流浪者可以从他们现有的三名成员中选择一个,然后打一架。
罗杰·格兰特站在训练场上,饶有兴致地对三位成员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和谁交手比较合适。
“我来。”巴基觉得这活儿义不容辞,他脱掉皮夹克,露出闪闪发光的金属胳膊,“我和他打。”
“噢噢,这可不行。”山姆尖着嗓子说道,“你放水怎么办?”
巴基冷笑:“怎么会?我当年打史蒂夫都没放水。”
“那还不是因为你失忆了!而且,如果你没放水的话,我在河边找到的估计就是美国队长的尸体了。”山姆有理有据地分析道,“更何况,史蒂夫只是你的朋友,这位格兰特先生可是你的男朋友呢,万一你舍不得下手……”
巴基将金属拳头的页片攥得咔咔作响。他本想继续反驳,却忽然意识到,“格兰特”正在好奇地偷听他们的对话。
巴基当然不想让这个来自于2012年的史蒂夫知悉他们2014年才会发生的事,于是只好忍气吞声地瞪着山姆:“那你去跟他打?”
“我打就我打,我——”
就在这时,史蒂夫忽然上前一步:“我来吧。”
格兰特满意地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山姆急道:“可是队长,你自从手术后还没恢复训练——”
“正好练手。”史蒂夫三两下脱掉上衣,露出被白背心紧紧包裹的结实肉体,雄赳赳气昂昂走上训练场。
“我总觉得怪怪的……”山姆看着史蒂夫和格兰特各自拉开架势的身影,忍不住对巴基嘟囔,“说实话,如果看不清脸的话,我都有点分不出来他们俩谁是谁……这身材也太像了吧!”
“还好吧……”巴基只好敷衍他,“身高体型什么的,凑巧罢了。”
山姆忽然怪笑了几声:“那回头一起出任务要是遇到黑灯瞎火的时候,你可别抱错人啊!”
“舌头不想要了可以告诉我。”巴基恶狠狠威胁他,“我帮你割掉,不额外收费。”
“你这几天可真凶。”
“你自找的。”
两人幼稚的斗嘴间,史蒂夫和格兰特已经肉搏起来。他们的动作都迅捷有力,出招套路也非常相似,一时之间打得难舍难分,吸引了不少训练场外的其他神盾局员工的围观。
这令山姆咋舌:“没想到这个流浪者这么厉害,竟然能和队长打个五五开?他到底多大了?”
巴基心不在焉地回答:“唔,二十六七吧。”
“这么年轻?”山姆暧昧地看向巴基,“没想到啊,巴基·巴恩斯,原来你偏好嫩草?是因为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体力好吗?”
巴基面无表情地看向山姆那张开起玩笑来毫无底线、眉飞色舞的脸:“鸟人,我又想揍你了。”
“你哪天不想揍我?”
“今天格外想。”
忽然,从场外看热闹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和叫好声。巴基和山姆赶紧看向训练场内,只见史蒂夫与格兰特一同沉重地摔倒在地上,但史蒂夫已经成功从背后勒住了格兰特的脖子。
“你输了,流浪者。”史蒂夫在格兰特耳边说道,“但功夫相当不错,是我低估你了。不过你的套路为什么和我这么像?
格兰特被死死勒着脖子,艰难地说道:“因为我是美国队长的粉丝。”
史蒂夫信以为真:“难怪你——”
就在这时,格兰特忽然惊呼一声:“糟糕,有人袭击巴基!”
史蒂夫一下子分了神,不由自主松开钳制格兰特的双手,目光在场外人群中焦急地搜索巴基的身影。
格兰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马上用手肘大力顶向史蒂夫的鼻子,史蒂夫被撞得眼前金星乱冒,闷哼一声,捂着鼻子滚到一边。
格兰特摸着脖子站起来,然后揉了揉手腕:“你输了,美国队长。”
史蒂夫已经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鼻子里汩汩流出鲜血,山姆和巴基跑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没事,没有大碍。”史蒂夫捂着鼻子仰头止血,“鼻骨没断,血一会就能止住了。”
格兰特向他伸出右手:“认可我了吗,队长?”
“欢迎加入我们。你很强,纵使最后不使诈,我也非常认可你。”史蒂夫诚恳地回答,腾出右手与他握了握,然后向场外走去。
史蒂夫与山姆走得稍远些后,巴基才对“格兰特”低声抱怨:“你竟然使诈?你怎么能这样对付你自己?”
“巴基,这不公平!”史蒂夫冲他眨眨眼睛,“你是不知道他穿越的时候是怎么诈我的。”
“可是你和你自己有什么好计较的,他就是你。”
“是啊,就因为他就是我,所以我才能完全洞悉他的弱点,打败他也轻而易举。”
“弱点?你是指什么?”
史蒂夫认真地盯着巴基的脸,然后摇摇头:“没什么。”
“喂!巴基!罗杰!”山姆冲他们挥手,大喊,“为庆祝新队员加入,一起去吃披萨吗?”
巴基实在不想多惹麻烦,当机立断地拒绝:“不了,我们——”
“好啊!”史蒂夫却抢在他之前对山姆挥手示意,“我们这就过去!”
巴基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这是做什么,耍我吗?”
史蒂夫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拜托,巴基,我只是想借机多了解一下未来的自己罢了——我对他真的很好奇。”
“操你的,史蒂夫·罗杰斯,你真是个大麻烦!”巴基无奈地低声咒骂,然后匆匆走向山姆和另一个史蒂夫。
史蒂夫不以为意,马上追过去,与他并肩前行。
他们又坐在了最喜爱的那家披萨店里。气氛还算不错,只除了分披萨时,史蒂夫和“流浪者”因为口味过于一致而同时叉住了最后一片意大利辣肉肠披萨。
巴基捏着眉心翻白眼,山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瞪着两个金发大个子,咕噜噜转来转去。最终,较为年长的那个松开了餐叉。
“你吃吧。你是新来的,应该让给你。而且我们住得离这边很近,随时都能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罗杰·格兰特有些得意地将最后那片披萨叉进自己的盘子吃了起来。
巴基不停地给自己灌咖啡,并由衷希望“格兰特”快点吃完,希望两个史蒂夫之间不要再发生更多的对话,然后他好赶紧逃离现场。
但史蒂夫放下餐叉后,擦了擦嘴唇,忽然正襟危坐。
完了,巴基心想,这显然就是他“准备谈一谈”的前奏。
果然,史蒂夫盯着格兰特开了口:“说起来……格兰特,你和巴基是怎么认识的?”
“史蒂夫!”巴基马上抗议,“这不是欢迎新人的聚餐吗?我们或许不该讨论队员的私事——”
“没关系。”格兰特终于搞定了最后一口披萨,然后也擦了擦嘴唇,一本正经地坐直了上半身,轻松直面前任美国队长审视的目光,“谈谈无妨,私事能增进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对今后任务中的配合有助益。”
两个金发大个子盯着彼此的目光似乎能在空气中摩擦出激烈火花。
山姆忍不住偷偷对巴基做口型:“我有一种奇异的错觉——他们俩才是真正的美国队长,老子什么都不是。”
巴基用口型回复他:“他们俩都是白痴。”
“实际上地球恢复正常还没几天。”史蒂夫说,“我甚至都不知道巴基是什么时候出去和你约会的,因为我记得他这几天除了出过一次任务之外,都一直和我……我们在一起。”
“但爱情从不以时间长短论输赢。”格兰特回答,“我对巴基是……呃……一见钟情。对,没错,一见钟情。”
史蒂夫忍不住看了巴基一眼。
“好吧,我能理解。”他说,“巴基的确外貌出色,但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吗?恕我直言,格兰特先生,你似乎颇为年轻,巴基的经历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也沉重得多。我不希望你只是肤浅地被他的外表所吸引,然后在了解真相后,又很快找借口离开他。”
“你不希望?请问罗杰斯先生是站在什么立场上‘不希望’的呢?难道是因为如果以后我们分手,会影响队伍内部的团结稳定吗?”
山姆对巴基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夸张地比口型:“我,想,逃,跑。”
巴基:“我,比,你,更,想。”
“当然不是!”史蒂夫的声音不由自主抬高了一些,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重新压下声音,平复情绪,“巴基是我的挚友,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如家人一般关心他,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仅此而已。”
“那么我也是。”格兰特冷静地凝视史蒂夫的眼睛,“我发誓,我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我对他的感情厚度与你一般无二。”
史蒂夫叹了口气:“我也很想相信你,格兰特。我当然希望巴基能够获得幸福和真爱,可你才认识他几天?我们的感情厚度是不可能相比的。”
“几天?让我算算——或许是三天?”格兰特轻笑一声,但马上收敛笑意,“可我总觉得我们就像是已经认识一百年了——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或许我上辈子就认识巴基了。”
史蒂夫目光下坠,有些失神地望向已经一片狼藉的餐桌。
“那么,或许吧……”他低声说道,“我不太理解你的感受,但可能那是因为我还不够了解爱情。”
从餐厅里出来后,格兰特表示希望巴基跟他一起回家。
“不行,S…罗杰。”巴基果断拒绝,“今晚不行。”
格兰特的蓝眼睛中流露出明显的失望神色,但他没多说什么,转身孤孤单单地离开了。
到家后,巴基试图把自己孤身一人关在房间里。但史蒂夫很快便叩了叩他的门,然后自行打开。
“我还是想和你谈谈。”他靠在门口,看着懒洋洋躺在床上的巴基说道。
巴基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用手背遮住眼睛,抱怨道:“老天,真人你都见到了,你到底还想知道些什么?”
史蒂夫走过来,坐在巴基床沿,轻轻牵起他遮住眼睛的手放到一边。
“就谈谈罗杰·格兰特吧。”他直视巴基的绿眼睛,令他的目光无法逃避,“我觉得他没你说的那么糟糕。虽然他的年龄应该比我们都小很多——我是指哪怕是生理年龄——但我仍然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巴基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在床单上平视史蒂夫。
“凭什么?”他问,“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你才跟他聊了几句?”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他很熟悉。”史蒂夫诚实地回答,“他看起来不是那种会玩弄感情的人,巴克,如果你真的想要展开一段感情的话……或许你可以试着对格兰特认真点。
巴基直勾勾地看着史蒂夫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此时此刻,这张脸上写满了真诚与关爱。
巴基知道,史蒂夫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地为他好。可史蒂夫越是这样,就越令巴基心中翻搅起百般滋味。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吗?”巴基凝视着史蒂夫的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跟他结婚吗?”
史蒂夫愣了愣,然后用力握住巴基的双手:“结婚?不,怎么可能那么快。我的意思是……或许你可以把他列为可以认真考虑的人选看看。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当然要找到最对的那个人,才能——”
巴基缓缓低头,看着史蒂夫此刻覆盖在他手上的那双温暖的手。
那枚戒指在史蒂夫的无名指上散发着幽幽金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巴基,史蒂夫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找到了他口中那个“最对的人”。
“当然,你说得对,结婚当然是要找到最对的那个人。”巴基点点头,将双手从史蒂夫手中抽出来,然后站起身来披上外套。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找那个对的人。”巴基扭头,用力对他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然后拧开大门,走入黑暗。
随着巴基的离去,大门被一阵风般带上了。史蒂夫盯着那扇门,忽然觉得浑身乏力,心里空落落,像是全身上下的能量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逐渐抽干。
“怎么回事,冬日美人又出去了?”山姆刚好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史蒂夫不太对劲的样子,有些纳闷地问道。
“山姆……”史蒂夫非常缓慢地转过身来,用一双有些失神的蓝眼睛看向他,“不知为何,我觉得我正在失去他。”
巴基在夜风中走着,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去哪里。
虽然他其实有两个地方可以去,但每个地方都存在一个他并不想见到的史蒂夫,所以他变得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最后,他走到一家gay吧门口。
巴基在那家gay吧对街的黑暗中驻足了很长时间。虽然是晚上,但对面门庭若市、熙熙攘攘,长街如一条分界线,泾渭分明地将对面的热闹与这边的落寞隔离开来。巴基静静伫立,思考自己该不该干脆就这么迈过去。
或许迈过去,他也就彻底解脱了。在那边,他可以让自己掩藏了数十年的心情完全释放,或许那才是一个彻底的新生。
巴基咬咬牙,才向前迈了一步,就被人大力拽住胳膊向后拉扯。
巴基恼火地回头,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罗杰·格兰特那张假脸。
“你跟踪我?”他瞪着他。
“所以,你真的是同性恋。”史蒂夫顶着他那张电子假脸说道,“而你从没跟我说过这个,巴基。这么多年了,从没。”
“因为那是犯法的,史蒂夫!”巴基咬牙切齿地回答,“在咱们那个年代,如果我说出来,搞不好我会连累别人和我一起上军事法庭!”
史蒂夫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手指摸向脸侧,不知道操作了什么,解除掉自己的面具伪装。
“所以,你爱的那个人也是107步兵团的,是我们的战友,对吗?”他在夜风中温柔地看着巴基,“他是谁,我认识吗?”
对街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倒影在史蒂夫那双深沉的蓝眼睛中,巴基盯着他的眼睛,却没作任何回答。
史蒂夫又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他现在还活着吗?”
“他活得很好。”
史蒂夫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又问道:“那你告诉过他你爱他吗?这个时代不是已经没有那些后顾之忧了吗?”
巴基轻轻摇头,苦笑:“他是直男,史蒂夫,他拥有幸福的一生。没必要表白,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爱一个人不应该强求得到回应,我知道自己爱他,这就足够了。”
史蒂夫望着他的眼神变得忧伤起来,那眼神令巴基简直无法承受。
他错开目光,狼狈地推了史蒂夫一把:“喂,别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最不需要的感情就是同情与怜悯,因为我已经决定彻底忘掉他了。”
史蒂夫被他推得身形轻晃,但很快便稳住。他抓住巴基的手臂,将他慢慢地、一点点地拉进自己的怀中,拥抱住,然后将下巴习惯性地垫在他的肩膀上,呢喃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巴基原以为自己会非常抗拒史蒂夫的拥抱,无论是来自于哪一个史蒂夫。
但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平静如水,甚至开始学会享受这个拥抱所带来的温度与力量。
他伏在史蒂夫肩头,慢慢闭上眼睛,小声说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史蒂夫。你是个傻瓜。”
“对,我的确是傻瓜。”史蒂夫轻笑一声,抚摸着怀中人的后背,“可是,巴克,虽然天生的性取向不是那个人的错……但我一想到那个人竟然让你这么伤心,让你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我就很想揍他一顿。”
巴基忍不住发出闷笑,心中暗想:怎么这么巧呢,你下午刚刚揍过他一顿了。
“我甚至有点嫉妒他,巴基。”史蒂夫继续说道。
而这句话令巴基几乎心脏骤停。
“你说什么?”他僵在史蒂夫的怀抱中,“你为什么要嫉妒他?”
“……我也说不清。我不知道。”史蒂夫感慨地回答,然后慢慢收拢手臂,将巴基搂抱得更紧,紧得他们之间容不下一丝空隙,“只是……如果你这样深切地爱过一人,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难过。”
巴基用力把脸藏进史蒂夫的脖子里。
很快,滴滴热泪顺着史蒂夫脖颈的曲线下淌,慢慢流向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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