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烂柯棋缘“相遇即是“缘””1
《陆吾篇》
我想写的不是那种按顺序观影,是那些遇计缘的有缘人得到了什么缘法,之前看到过一个写这个观影的@起点第一嬷法师(努力日更),但是写了两张就没写了,写的是没有计缘的世界,观影有计缘的世界,我也是写这种的,不过他写的是一批次一批次出现,我写的是所有和计缘有缘的人一起出现,所有人的时间线都不同,观影那些人遇到计缘后的发展,还有高光时刻
本文正常观影无任何拉郎行为
小白文,崩人设,ooc预警
无cp
主持人说的话〖〗
观影的字
正文
这里是一坐山谷,一面山崖光滑如镜上面就显示着这样一句话
〖欢迎来到观影空间〗
与之相对的是另一面山崖下面是一些与酒楼相仿的建筑,还...
《陆吾篇》
我想写的不是那种按顺序观影,是那些遇计缘的有缘人得到了什么缘法,之前看到过一个写这个观影的@起点第一嬷法师(努力日更),但是写了两张就没写了,写的是没有计缘的世界,观影有计缘的世界,我也是写这种的,不过他写的是一批次一批次出现,我写的是所有和计缘有缘的人一起出现,所有人的时间线都不同,观影那些人遇到计缘后的发展,还有高光时刻
本文正常观影无任何拉郎行为
小白文,崩人设,ooc预警
无cp
主持人说的话〖〗
观影的字
正文
这里是一坐山谷,一面山崖光滑如镜上面就显示着这样一句话
〖欢迎来到观影空间〗
与之相对的是另一面山崖下面是一些与酒楼相仿的建筑,还有一些小院。
而在山谷中间的却是一些桌椅,还有蒲团上面倒了一些人,这些人的不远处却是有一颗如华盖般大的枣树。
枣树枝丫轻摆,青黄枣花时有落下,树上挂了两幅卷轴一大一小,大的那幅是画,画上是一只雄壮威武的异兽,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长有一只大角,四肢粗壮四爪锐利如钩,尾短身粗,口大牙长。
小的那幅却是字帖,虽然字帖不大,但其上百余字却展现百态,宛如游龙翩若惊鸿,有杀机凌厉也有高山流水,都有不同的展现,每一道笔画都蕴含锋锐,而整体结合起来却有种连贯一体的感觉,好似百十个明明静止的字在一起舞动。
树下有一石桌石凳,石桌上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咚 咚 咚”随着三声钟响,倒在地上的那些人都醒了过来。
趴在桌子上醒来的小尹青抬头看见爹爹就在旁边,一睁眼醒来发现环境陌生的害怕心情就静了下来。
小尹青叫道“爹爹!”
“青儿别怕”尹兆先摸了摸小尹青的头安抚道,接着尹兆先转头看了看四周,见桌子旁边还坐着一位,玉面黑发,身形修长,着一身带着些许黑色云纹的淡黄宽袖长衫,斯文俊秀的年轻人,其旁边还趴着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
“在下尹兆先是名夫子,敢问公子贵姓”尹兆先说着朝着年轻男子的方向拱了拱手。
黄衫男子朝着尹兆先的方向看了一眼“陆山君”接着就转头观察四周环境。
尹兆先见陆山君不怎么热情也不在意,也跟着观察四周的环境。
随着山谷中的人接二连三的醒来,四周也嘈杂起来。
“娘亲!”应若璃醒来抬头就看见娘亲正坐在对面。
“娘亲……这两百多年来,你过得怎么样?”应若璃沉声着说完这句,脚下则略显忐忑的接近龙母。
“娘亲”坐在旁边的应丰也跟着叫了一声。
“你们倒是真的长大了……你们过得怎么样?”
应若璃心中一喜,会关心自己和兄长,说明并非真正绝情,赶紧走近几步想伸手抓住龙母的手,后者下意识避了一下,但龙女不管不顾直接抱住了自己母亲。【这里有一段是原文里面的】
这一下,龙母双手摆在身侧起也不是落也不是,最终也抱住了应若璃,应丰则是走过来将两人都抱住显得很是温馨,而在旁边坐着的老龙应宏就显得有点尴尬了,想过去又碍于面子。
“咳,丰儿你在这里守着妹妹和你娘,我去旁边看一下什么情况”说着老龙就朝着旁边的黄龙君他们走了过去。
“丰儿别管你爹过来和娘说说你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龙母哪能不知道,老龙就是好面子,也懒得管他。接着继续问起一双儿女这些年的情况,至于这里的情况,自然有老龙操心
“怎么样?什么情况?”应宏走到黄龙君青龙君共龙君他们聚在一起的地方问道。
“城隍阴司,山神土地,仙府仙山,佛修妖修,朝堂江湖,还有我们四海蛟龙,也不知道是谁本事这么大,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我们这些人都聚在一起”青尤青龙君表情有些凝重的说道。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咚”所有人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山谷内那面光滑如镜的巨大崖壁上显现出几行字
〖“欢迎来到观影空间”〗
〖“以下是此地的规则,请遵守”〗
〖“此地禁止打斗”〗
〖“此地时间流速正常”〗
〖“此地可共情”〗
〖“没观影完,不可离开此地”〗
〖“此地是你们救世的唯一机会,请抓紧机缘”〗
〖“观影结束后,不可向没在此地观影人员透露观影空间”〗
〖“观影结束后,如有人选择不救世本空间将收回在此地所有记忆”〗
〖“请谨记以上规则不得违反”〗
〖“现在是提问时间一盏茶后将开始观影”〗
“救世是什么意思?”尹兆先看到救世二字,忍不住问出了声
〖“因为你们来自不同的时间段,我就说个具体时间 ,大贞XX年往后六十年左右,这个世界将迎来末日”〗
〖“邪星现黑荒,天域裂,大地崩,十境起荒古,日轮啼鸣散天阳,日中生日,月中有月,日啼鸣而月昂声”〗
〖“云洲南垂之地,有古仙沉眠人世,每逢甲子之变,为僧、为道、为民、为权、为贵……似是能绕开天道,即便死后魂魄也不散,反而能重活一世,只是那终究是凡人而不是古仙,他或许会苏醒,或许永远不会醒,若此仙临凡,劫数中可添三分生机”〗
〖因为本该苏醒的古仙没有苏醒,没有他的制约布局和后手这个世界将迎来毁灭〗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观看这位古仙的布局和后手,以此来迎接末日,至于你们能在其中学到什么,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既然说是这位古仙没有苏醒,我们不能去唤醒他吗”天机阁的长须翁说道,天机阁擅占卜一道对末日有些了解,一直在寻找古仙,只是没想到他没有苏醒
仲平休一直守在无量山,派徒弟出去寻找古仙就是防止世界被毁灭,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离开无量山就听到有关古仙世界末日的消息
〖“你们出去后可以去寻找,但我不能保证你们能找到,如果没有找到,那还是由你们来应对末日”〗
“时间流逝正常和共情是什么意思”
〖“时间流速正常,就是你们在这里时间流速正常,在外面时间静止,共情就是观影时,观影画面如果出现你们,你们可以与观影人物共情,来提升感悟,提升修为”〗
“旁边这棵枣树是什么情况”
〖“在观影中你们会知道的”〗
〖“现在观影开始”〗
《陆吾篇》
只见涯壁的镜面一阵波动浮现出这样一段对话
“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亦没有踏入山神庙,为何你要帮他们?”
“正因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那书生伥鬼前来我并没有理会,但张士林此人心性纯良,我饮得其一碗热水,算承其小恩,不会任由他这么去死。”
“我虽从未与你照面,却知晓你来此一月里日益死气深重,为何此时却生机勃勃?”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说来可笑,当初我自知时日无多,不过在此等死而已,不成想却另有所悟向死而生。”
“先生,先生对我的修行如何看待?”
“我在这牛奎山修行百余载无法无依,如今绞尽各法不得再进,先生可愿,可愿指点一二,陆山君感激不尽!”
“敢问陆山君,修行至今食人几何?”
“不敢欺瞒先生,陆山君修行至今久不得进,不得已以人进补,食人,已五十有三…但我食人如同人食鸟兽,亦不存滥杀之念,饱腹不食,白日不扰我者不食,只食青壮不食老幼病残!”
“陆山君倒是好魄力,换妖而处怕是会欺言几人而已,倒是没让我看轻了你!”
“人乃万物灵长,或许有的妖认为食人最为滋补,陆山君以为如何?”
“先生所问在下苦思良久,我陆山君自诞生灵智以来久居牛奎山,少见其他妖类,不知他们想法,与我而言,诚然食人却是滋补,但先生此问令我顿觉不妥,还请先生教我!”
“常言道人乃万物之灵,草木禽兽之精为人所吸引,但人也是世间情绪最复杂的生灵,怨愤因果纠缠不休,妖物久食人易成瘾,以为滋补修行却早已戾气缠身,久之精进有余突破不能,日积月累更是性情凶戾灵性蒙蔽,直至疯狂……此,自取灭亡之道也。”
“先生,可有,可有补救之法?”
“计某听陆山君之前所言,食人如同人食鸟兽,不存滥杀之念,饱腹不食,白日不食,老幼病残不食,在妖中已是难能可贵,呵呵呵,说不得当初陆山君没动我这烂乞丐也是承了这份情!”
“不敢不敢!先生高人,陆山君不敢冒犯!”
“补救之法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绝非一句不食人而已,但究其根本道理并不深奥,修行如做人,身正心正道正,此为根本。”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此前你问我所悟为何,此后你问我如何补救,皆是此理也……陆山君,你与计某缘分不浅,今日,说的已经够多了!”
“陆山君得先生指点之恩,没齿难忘!”
“看来这位计先生就是那位古仙了”仲平休说道
“这是在牛奎山,可是我没有和这位计先生相遇过,看来变数就在这里了”陆山君看着崖壁上的对话,也反思着自己的修行
这时崖壁一阵水光波动先前的字消失不见随之浮现出一幅画面,有人声传来
夜晚的星空下,宁安县外的道路上有一只赤狐拖着蓬松的大尾巴在飞速狂奔,一路直向牛奎山,一刻多钟就到达山脚下,灵活地窜入山林中。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牛奎山老林深处的一个山壁洞穴中,传出一阵猛烈的虎啸。
“嗷吼……”
洞穴外的落叶枯枝纷纷被内部吹出的风扫开。
赤狐战战兢兢的贴着洞壁不敢动弹,身上的毛发在刚刚一阵虎啸中好像直面狂风般被拉扯得笔直。
黑暗中一双绿油油的虎目放出摄人心魄的幽光。
“你说,计先生回来了!?”
“嗯嗯嗯!”
赤狐赶忙点头应声。
“砰…砰…砰…砰……”
陆山君庞大的虎躯在洞穴中来过走动,脚下所垫的松软干草被踩出一阵阵响声,显示出一种激动和淡淡的急躁。
“计先生回来,计先生回来了!他会不会来见见我,我该不该去见见先生!”
“砰…砰…砰…砰……”
猛虎沉重的身体踩在洞穴地面就像是踩在胡云的心头一样,陆山君不问话他就只敢安静的趴在洞穴边上。
实际上现在胡云心里感到了一种古怪有趣感,牛奎山中最恐怖的陆山君这会的样子可从来没见过。
猛虎扭头摆尾的,嘴里不断嘀咕。
“不行不行,我是猛虎精,块头又如此大,这么下山还不把人给吓死,城隍土地之流也不会放我过去……”
突然猛虎转头盯着赤狐,令正隐晦偷笑的胡云一下毛都要竖起来了,以为自己偷笑被发现了。
“计先生是今天才回来的吧?先生有没有提到我?说没说会来看看我?”
“呃…那个……”
胡云急得心脏狂跳,计先生好像没有提到山君啊,更别说来看他了,可这会要是说得话让陆山君失望,会被吃掉的吧?
“那个…计先生应该是昨晚回来的,大枣树昨晚就开花了…然后我今晚去小阁院中,计先生好像早就知道我要去,还同意我来告知山君他回来了…”
“然后呢?”
一张猛虎大脸已经凑近赤狐不到两尺,令后者哆嗦着咽了口口水。
‘没然后了呀……’
“哦哦哦,都,都怪我都怪我,才炼化横骨口齿不够灵活,看到计先生紧张得说不出话,听到让我回山告知山君,就,就急不可耐的跳出了小院,现在想来他应该还有话要说的,都怪我太紧张了……”
“你…吼……”
猛虎一急躁就又是咆哮一声,但吼声后面却并无多少怒意,反而激动的身子也有些缓和下来。
“哎……先生怕是没有提到我……”
这稍显没落的声音才落下,早已靠在洞穴外的计缘就些忍不住笑了,当年令他望而生畏的猛虎精陆山君还有这一面。
“多年未见,陆山君别来无恙啊?”
计缘的声音传入洞穴,令内部的胡云和陆山君皆是一愣,随后就是一阵强烈的惊喜,前者惊多一些,后者喜多一些。
刷~
一道庞大的黑影越出洞穴,在月色下显现一只比寻常老虎大两倍的吊睛猛虎。猛虎跃出洞穴外就看到了靠在山壁上的计缘,顿时并拢后肢支撑前躯离开地面,前肢左掌压右掌,将爪子隐藏在肉垫中,没有长袖就以虎毛覆盖爪面,举爪加额而拜。
“学生陆山君,拜见先生!”
在平民百姓日常生活中行礼虽然也有作揖,可其实都简化了,而陆山君明明是一只大猛虎,但从躬身角度到行礼姿态,都是最为标准的长揖礼,一般只在书院学生见夫子或者弟子见恩师时才如此郑重。
计缘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日常礼仪什么的了解的不够清楚,当年分别前在山神庙外就受了这陆山君差不多的一礼,现在也只好接受了。
“山君快快请起,计某没教过你什么,受之有愧啊!”
“先生当年指点恩同再造,怎能言没教过什么,如今我修行时有精进,灵台更愈发清澈通明,先生便是看不上我这虎妖,此礼与我而言却不能省。”
猛虎拜完不忘齐眉收爪,整个礼节一丝不苟。
计缘口上劝着猛虎精,但身子却没动,站在那里受了这一礼,也是令陆山君心中窃喜。
“好,既然如此,今日我又兴致尚可,就给你讲讲妖类修行之精要,洞里的小狐狸也出来吧!”
反正这两年和老龙也谈过几次,肚里的存货还是足的。
应若璃看着崖壁上的画面,看向应宏说道“爹认识这位计先生”
“应该是这位古仙醒来后会与我认识,现在不认识”应宏也看着涯壁上的画面,回答女儿的问题
“这位古仙愿意教导妖修?”陆山君看着涯壁上的画面有点呆愣又有点激动,没有传承的妖修,修行很是艰难,如今有人教导修行,更是眼睛都不敢眨,紧紧盯着涯壁上的画面,生怕错过此等机缘
陆山君一双虎目幽光大盛,心中窃喜在这一刻化为狂喜,他明白这句话的意义,重若千钧。
至于跳出洞穴的赤狐,心中还在纠结着自己叫“胡云”,却没胆子去纠正计缘的。
胡云跳出洞穴,一条大尾巴在背后展开甩动,他得看出陆山君那抑制不住的喜意,却还不太理解那是为什么。
计缘看了赤狐一眼又看看这只体格庞大的吊睛猛虎。
“走吧,找个合适的地方,你这洞穴太昏暗了,洞外树丛也太茂密,还是不够敞亮。”
计缘足底一点,整个人形同缩地一般朝前跃去,猛虎和赤狐则连忙跟上,并有山风相随。
陆山君在快步跳跃着跟随计缘离开时,还回头望了望自己的洞穴,隐藏在林中阴影下的黑色洞窟,即便有星月之光照射下来,透过茂密树干也只剩下斑驳。
‘先生是以洞窟代我心境?离昏暗之穴,而心怀敞亮!’
刚才计缘那简单的几句话,却令陆山君灵台放清,一身虎毛都好似有灵光透出,一种‘计先生就是前来为我领路’的感觉在猛虎精心中滋生。
走在前头的计缘都有感侧目,他不清楚陆山君心中所想,只是觉得这猛虎精果然资质非凡,在妖类中绝对能算得上出类拔萃,至少比后面那只赤狐强多了。
计缘并非漫无目的的在山中走,来时就在天上看到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在山中穿行一刻多钟就到达了那里。
那是一块椭圆形的山石,大约三丈见方,横卧在一处周围树木零星的山脊上,好似一块大号的鹅卵石。
走到大石前,计缘轻轻一跃就跳到上面,其后猛虎和赤狐也相继跟上。
月色正好,星光正盛,在这人迹罕至的牛奎山深山老林之中,巨石被照射得如月色般皎白。
一人一虎一狐在巨石上坐下。
这在胡云看来并没有觉得什么,但给予陆山君的则是心中产生一种神圣的仪式感,皎白月台,与师同坐,聆听教诲。
计缘多少也有些回应陆山君那份恭敬的意思,这猛虎精处处以最严谨礼节相待,难得的是那份可鉴的诚心,在见到自己后气相变化也越发清明。
“你等都是山中动物开窍生智,胡云初涉修行之机,虽有灵韵尚不知修行之艰,山君自炼化横骨后百余载艰辛,算上虎生成长至此蹉跎近两百载,已算是知晓求道之苦。”
计缘坐姿并不正,单手斜撑身体,右手到头顶将墨玉簪子拔开,一头长发如瀑随风而荡,在月光中镀上一层荧光。
举手将墨色玉簪至于月光下,苍目、玉簪、明月三者连成一线,隐约间,能见当初那粗胚的墨玉簪已经透着流光。
“近朱者赤,近道者灵!妖类也好,人族也罢,修行修仙谓何?”
这一刻计缘道蕴深长,侧目的视线令陆山君和胡云不敢直视。
“山君你痴长胡云一些岁月,你来说说看。”
“是!”
猛虎精紧张至极,甚至都有种冒虚汗的感觉,四爪肉垫上已经渗出汗水。
“回先生的话,我以为修行是为超脱,是为长生,所欲所想皆可获得,不为灾愁不为神伤,心之所向皆可安宁!”
“好,说得很好!”
计缘这声赞叹诚心实意,仅仅接触几次,但这一只老虎精带给他的惊喜却不少,若之前那弟子礼算是意外,现在却真的有那分意思了。
胡云听着陆山君的话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不就是为所欲为嘛,你最大你最凶,有什么嘛,计先生干嘛夸他!’
尹兆先看了之前的画面也明白了对妖修而言,这意味着什么,看着与画面上露出一辙的小红狐狸提醒它到“小狐狸认真看着上面的画面”
“吱吱吱”小狐狸叫了几声,端坐在桌子的一角,抬头认真看着崖壁上的画面,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摇。
小尹青看着前面桌子上的红色大尾巴一摇一摇,想伸手去摸却又被尹兆先拦住只能放弃抬头看着崖壁上的画面
陆山君看着画面中的小狐狸,又看看眼前桌子上的小狐狸,心里想到‘想来画面中这只小狐狸与我关系匪浅’,
见画面中马上开始讲道,陆山君也不敢走神仔细听着
不过在看到计缘斜眼望来,立刻端正狐躯学着猛虎一样一丝不苟。
计缘笑了一声,将玉簪防止在身旁,他很少将自己长发披散下来,以前觉得那样太女性化,可现在却也觉得其实没什么。
身形散漫心不散,心之所向皆可安宁,陆山君的话在计缘耳中也有自己的理解,何尝不是计缘也受教了呢。
严格来说,这次才是算是计缘第一次郑重传授修行精要,所思所想细致入微,便是起讲的引子也不会随便。
计缘看了一眼严谨认真的猛虎和尽量学着认真的赤狐,口中悠然吟起此界并无的篇章。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计缘随后吟诵之言,去除了原文中关于《齐谐》的论述,只精简其中精神。
“......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师祖他上面说的和小三好像”周纤看着画面中的讲道,想起了宗门里的吞天兽小三
“嗯,我巍眉宗的吞天兽,确实算是有一些鲲的血脉,”江雪凌回答这小辈的问题,也认真看着画面上的讲道
长长一篇文吟完,胡云愁眉不展,陆山君时而惊愕时而苦思,实在想不通又怕错过,很多地方只能强记强背,最后两句前一句还在震撼后一句又神奇的归于平静。
计缘直接略过了赤狐的反应,看着陆山君问道。
“作何感想?”
这次猛虎精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苦苦思索细细回忆,半晌才犹豫着同计缘对视。
“先生,您方才所吟之道,可有名字?”
计缘面露笑容。
“此篇名曰《逍遥游》!”
皎白月台上,陆山君虎躯一震,再次曲起虎身郑重朝着计缘一拜。
没有说答案,计缘也没有追问,有一种独特的韵律好似使得双方明白对方之意,这种感觉很神奇,却很愉快。
计缘再看看一旁疑惑不解的胡云,也是微笑着摇摇头,到底道行和心性都还是差远了。
“妖修者,采天地灵气炼形塑身,生妖气,化灵韵,诞神通,求道行,以期,近日月之理孕身内乾坤,皆认为妖修以力为先,既羡且妒人身之好……殊不知叩心之道不限族类,修心之机诞于平常……”
计缘徐徐道来,陆山君恨不得现在就变出一个小本本来速记,又不敢分心哪怕一丝一毫。
只觉得计先生今晚所受句句是大道,用计缘上辈子的话就是干货满满。
相较于寻常妖物的修行,计缘更注重灵台清明心境淬炼,也注重合天地人之阴阳道德。
妖为什么是“妖”,为何常常同邪魔归类一处?所诞心性、所修之法、所行之事促成了如今的界定。
“炼身修妖躯,炼心修灵明,身心澄清孕法自身,妖道亦可为仙道也!”
这一句话落下,天空明月已经被乌云遮蔽,坐下山石也不再是皎白月台,计缘也就顺势停了下来。
“轰隆隆……”
隐晦的雷声在云中响起,计缘知晓那是一丝天人交感,此处“人”可通“妖”。
在陆山君化形前,每每有关键突破的契机,就会很容易引来类似“交感”,气机越是深重,就越容易真的引雷霆会劈下来。
之前胡云炼化横骨其实也差不多,只是胡云本身妖气微末至极,又处于枣树树荫遮蔽之下,天空阴云也就打了几声不算响的雷便没什么事了。
当然也会有例外,比如本身就在雷阵雨雷暴天气,妖物还特意跑空旷位置突破,那估计会化身特大号嘲讽牌避雷针,天雷还不忘死里劈。
“好了,是缘也是法,有始也有末,就到这里吧!”
计缘停歇了许久才说这一句话,将沉入心境中的陆山君和苦思苦记中的胡云都惊醒。
“呵呵,虽然可能性并不大,但计某人也在这石台上,万一要是引雷劈落,多不合适啊!”
先生的这句玩笑话令猛虎和赤狐都下意识看看天上,明月星空都已经被阴云遮蔽。
计缘将台上墨玉簪拿起,用手捋了捋髻发,随手有横插回发髻中,然后站起身来。
“好生修行好自为之,非执掌逍遥之时……”
说到这,计缘话音顿了一下,才看向陆山君。
“不准随意宣扬我是你师父。”
说话这句话,计缘足下一点,脚下弥漫淡淡云雾,整个人以霞举而去。
陆山君整个庞大的虎躯僵硬在山石上,眼神中呈现愣神、呆滞、不可置信等情绪,随后化为无尽狂喜。
仓皇间猛虎起身,冲着天空远去身影连连跪叩行礼。
“弟子谨遵师命!吼~~~~”
猛虎咆哮惊山林,山野中无穷动物被惊醒,山脊上狂风大作,无数飞鸟从林间飞起盘旋,但陆山君实在抑制不住心中激动。
“吼~~~~吼~~~~~”
一阵阵虎啸声从背后山中传来,驾云而去的计缘也是不由再次会心一笑,随后云飘远去落于宁安。
陆山君道行虽然还不算太高,但在计缘棋路中的定位并不低,不好直接给出那种太过接近正统的仙兽修行之法,这反而会影响那份难得的妖修灵性,也容易影响妖路黑子正统。
毕竟棋路中山君的定位就是落子于妖族,以前对于山君成为大妖的潜力抱有三成信心,那么今夜过后就是七成。
今晚月台上,计缘也讲解的够用心够细致了,就如同陆山君那么相信他一样,计缘也同样相信这只非凡的猛虎。
这一夜,牛奎山深处虎啸不断,这一片山林飞鸟纷纷外逃,嗯,胡云也跟着一起逃了,这状态下,他更不敢待在陆山君身边了。
赤狐唯一比陆山君强的就是能够跑下牛奎山窜到宁安县城里头去,反正那里现在比山里还舒坦,胡云一晚都不想待,直接连夜跑了。
直到天近黎明,心中喜悦依然不减的猛虎精这才消停下来,此刻陆山君灵台清明,计缘所讲的每一句话都清晰无比。
师尊昨晚虽然并无直接给出什么修行妙法,却将自己化形路上乃至之后修行路途上的重要关隘都点透了,最关键的是指明了真正的“大道”方向,这份沉重的期待感已经非常明显。
‘师尊对我抱以厚望,我必会闯出自己的道,当我能以计缘之徒自居之刻,也定不会辱没他老人家的名声!’
带着这种信念,陆山君没有再回自己原本的那个洞穴,而是跳跃而出奔向山中他处。
那个洞穴已经不适合再居住静修了,他要换一个更加敞亮的位置,而且新位置也得离这块山石近一些。
陆山君已经决定明月高挂的时日都来此月台修行,从听道之夜开始,这块山石对他而言已经拥有非一般的意义。
但经过这一夜共同听道,虽然师尊应该并未承认那狐狸为弟子,可到底有这份情面在,让陆山君对赤狐产生一种亲近感。
只是那狐狸还是太过无知,身在福中不知福,陆山君决定以后有机会也要鞭策一下这小狐狸,省得浪费这份道缘。
胡云早已经回到了宁安县,睡在了尹青边上。
在陆山君起了要鞭策赤狐的念头的时候,胡云忽然一阵颤抖着毛发立起,惊醒过来慌张的四处看看,发现自己在尹家卧室内才大大松了口气。
刚才胡云做梦梦见自己还在牛奎山虎窟之中,陆山君正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咆哮。
崖壁上的画面渐渐暗了下来
“爹爹,看来我以后和胡云是朋友”小尹青看着画面上小狐狸跑进他的房间睡在他旁边,高兴的和尹兆先说,看着桌面上的小狐狸,伸手就想和它打招呼。
旁边一桌的应宏看着这边的一幕出声阻拦道“小朋友别打扰他们”
尹兆先听言也连忙拦住小尹青伸出去的手“青儿不得胡闹”见爹爹和旁边的大人都阻止自己小尹青也不敢乱动了。
“他们是在感悟,最好不要打扰”应宏和尹家父子二人解释了一句,看着他们旁边的陆山君和胡云,“想来是共情的原因,让他们能和画面中一样,听着计先生讲道有所感悟”
“没想到这位古仙竟然会收下这个妖修为弟子”
就这样先发出来,再不发我都怕你们说我挖坑不填了,就这样不写了。
真的好难写呀,原文还好,他们观影的反应真的好难,不知道怎么写才好,怎么反应才是正常的,怎么写他们的对话,写他们观影后的反应真的好难,想的我头都快秃了
第一篇就像这样后面还会写,但是会隔很久,因为真的好难,而且也上班没时间,只能一些空余的时间想一想
【联动观影】小神仙,连衣摆都是雪白不沾地的——时影
观影人员:大梦众、莲花楼众、云之羽众、少歌少白众
私设如山!
————正文开始————
[图片]
【“六合之间,四海之内,有仙洲名云荒,空桑,鲛人,冰族,世居于此”。
“七千年前,空桑琅玕一统云荒,却有破坏神虚遥,善激恶念,为己所用,可若神以看苍生涂炭为乐,又怎配世人供奉敬仰,凡人弑神,古未有之,那便从我时影开始”。】
“凡人...弑神?好大的口气,但也是好大的本事”。
众人前面看了不少神仙的故事,乍然来一个凡人弑神,可不就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全部注意。
“仙洲云荒,还有鲛人冰族,...
观影人员:大梦众、莲花楼众、云之羽众、少歌少白众
私设如山!
————正文开始————
【“六合之间,四海之内,有仙洲名云荒,空桑,鲛人,冰族,世居于此”。
“七千年前,空桑琅玕一统云荒,却有破坏神虚遥,善激恶念,为己所用,可若神以看苍生涂炭为乐,又怎配世人供奉敬仰,凡人弑神,古未有之,那便从我时影开始”。】
“凡人...弑神?好大的口气,但也是好大的本事”。
众人前面看了不少神仙的故事,乍然来一个凡人弑神,可不就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全部注意。
“仙洲云荒,还有鲛人冰族,那岂不是可以修炼的地方?”
“话说看了这么多次天幕,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世界背景讲出来的”。
“破坏神,那显然就是个坏蛋喽”。
【“这朵最美,送给世子殿下最合适”,红衣小姑娘费劲的想要够到树枝最顶端的那朵最雪白圣洁的花朵。
剑风一扫,花朵落在小姑娘手中。
“小公子,是你帮了我”。
“你说要把花送给世子殿下,你认识世子吗?”
“等我把这话送给他,不就认识了”。
“你要见他,为何?”
“ 身为赤族郡主,总该学些厉害的法术守护西荒吧,可父王总是不许,说我是个女孩子,但是世子殿下不一样,都说他是神灵泽世,如日月之盛,春华之茂,他肯定能懂我的心思”。】
“那位世子殿下就站在她面前呢吧”。
“神灵泽世先不说,但小小年纪的确就能看出他的不凡”,身为皇家之人,萧若风萧瑟是最能感受的,这位小世子风华初显,已经能窥见日后的龙章凤姿之态。
宫紫商:“你别说,你真别说,本小姐居然有一天也有会被一个小孩迷倒”。
【“这朵雪寒薇便是我给你的凭证,你可以带着它去找你的父王”。
“女孩子,也可以吗?”
“守国护家之事,岂分男女之别”。】
萧若风:“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便证明小世子日后定然是个贤明的君王”。
雷无桀:“原来皇位继承人是这种模样的呀,虽然他年纪小,但我觉得他好厉害,你看到他舞的剑了吗,也不简单呢”。
众人正夸夸天幕上的小世子呢,结果下一秒就看到皇帝宠妃不惜以自身性命陷害小世子。
“气死了!那个皇帝是没长脑子吗,他是君王,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信,还要杀自己的儿子”。
“或许那个皇帝早就忌惮自己儿子了,毕竟整个空桑王朝,大多推崇的是小世子,而不是他这个没什么用的皇帝”。
萧若风:“可惜,若是小世子继位,还能整顿这破败腐烂的王朝,帝王却亲手将这个希望给毁灭了”。
离仑:“亲生父亲要杀自己,以往推崇自己的转头就污蔑诋毁,这样的王朝还要它做什么,不如潜心修道,逍遥自在”。
【“空桑术法,浩如烟海”。
“学法者何为,上通神明之德,堪为万物立心,下法四时之道,以拯黎元危难,若无此心,勿入我门”。
“时影立誓,此生不做乐,不娶妻,不入尘世,终生侍奉神明”。
“吾登真境,无相无形,云荒万载,无绝,无虞!”
“若神,以看苍生涂炭为乐,那他又怎么配受世人供奉和敬仰,凡人弑神,古未有之,那便从我时影开始”。】
“哇!好厉害,这看的我都想学法术了,你看他就那么一比划一挥剑,这就是法术吗”,宫子羽看的两眼放光。
“你就算了吧,你怕是连人家时影说的话都不能理解”。
“看不起谁呢!”
“时影说的话就是很有道理啊,他也还未到二十及冠的年纪吧,就已经成为了术法第一人,当真是厉害,不过我师父李相夷也不差”,方多病夸奖的时候也还不忘记他师父。
李莲花一口茶水呛住,“那不能比,人家可是神灵泽世,李相夷就是个凡夫俗子”。
“你怎么老黑我师父呢,你是不是嫉妒”。
文潇:“学法者何为,以拯黎元为难,他虽是凡人身,却怀有救济天下苍生之心”。
宫紫商:“我能说,小时候的世子已经够好看了,长大后简直不要太好看吗,这真真是我想象中神仙该有的模样,那身姿那气度,连走起路来衣摆都是翩翩若仙的,他身上一定香香的”。
宫远徵嫌弃的离远了一点,“你不要那么变态好不好”,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们在,别丢脸啊喂!
【莲花楼观影体】百年前的众人观影李莲花6
第六章 戏说李莲花
众人看完了李相夷自创的那些绝学,对他的崇拜简直是到达了巅峰,这绝对是天命之子啊!
要是没有那些该死的人。
众人心里不约而同的的想到。
是啊,要是没有那些人。
或许他会一直是哪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也或许等他厌倦了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日子,他也会选择隐退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
他的身体是康健的,没有经历那些众叛亲离,没有那些刻骨铭心的背叛。
谁说人一定要经历磨难才能成长?
他可以在三十岁的时候看到路边的小鸟受伤,心生怜悯,用扬州慢为小鸟疗伤,那时候的他内里充盈,在放飞小鸟之后看着它展翅飞翔,他灵机一动,运起轻功,和小鸟儿一样略过树梢...
第六章 戏说李莲花
众人看完了李相夷自创的那些绝学,对他的崇拜简直是到达了巅峰,这绝对是天命之子啊!
要是没有那些该死的人。
众人心里不约而同的的想到。
是啊,要是没有那些人。
或许他会一直是哪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也或许等他厌倦了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日子,他也会选择隐退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
他的身体是康健的,没有经历那些众叛亲离,没有那些刻骨铭心的背叛。
谁说人一定要经历磨难才能成长?
他可以在三十岁的时候看到路边的小鸟受伤,心生怜悯,用扬州慢为小鸟疗伤,那时候的他内里充盈,在放飞小鸟之后看着它展翅飞翔,他灵机一动,运起轻功,和小鸟儿一样略过树梢,看着小鸟儿被他吓得飞走,他站在树枝上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树林,激起了一阵鸟鸣。
他也可以在路过小河边时看到里面畅游的小鱼,心念一动,飞到镇上买一把鱼竿,然后在河边坐一下午。
或者是听说扬州城内有一家成衣铺子,最近新出了几款衣裳,然后乔装打扮一番去买新衣服,结果还是被里面买衣服的女客认了出来,于是落荒而逃。
亦或是夜半惊梦,实在无聊,翻进了金鸳盟笛盟主的卧房,拉着人种了半宿的萝卜,代价是陪笛盟主打一架。
这凡是种种,只看他心意,只关乎他的心情,再无关其他。
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不允他一世顺心呢?
“大概是月有阴晴圆缺,此时古难全吧!”有人感叹道。
“大概是老天爷也嫉妒吧!”
“真是红颜薄命啊!”
“人心自古就是最难懂的。”
“看戏之人尚且如此不平,真不知道他本人到底是如何放下的。”
【戏说李莲花】
‘戏文说’
只见画面上出现的是说书人在台上说着说着那跌宕起伏的故事。
‘相逢难逃别离’
那本来一起查案的三个人,转眼间就变成了李莲花一个人,独自背着行囊离开。
十年前的故人,十年后再见,最后还是不得不分别。
‘姻缘断情难续。’
而和自己情投意合的未婚妻,到头来也是眼睁睁看着她另嫁他人。
‘殷勤多是假意。’
而原本十年不离身的刎颈剑,就连落水也紧紧握在手里的剑,那是师兄单孤刀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最后在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被他扔在了崖壁之上。
‘人心道不明。’
画面上出现的是曾经的故人,他们在之前的视频上看到了,曾经解散了四顾门的那些当事人。而他们都看着李莲花喝下了一碗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初听只当戏,再听已懂曲中意。’
刚开始还说着要锄强扶弱,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的少年,在江湖上走了一遭,打落了所有的傲骨和意气,成为了说书先生口中的人。
“真的是世事无常啊!”众心中感叹道。
“年少成名的李相夷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成为别人感叹的戏中人吧!”
“是啊,少年明明爱人在侧,高朋满座,自己又是天下第一,稳坐武林盟主的高位,是多少人羡慕追随的对象啊!”
“他明明就是出去打了一架,回来之后家没了,爱人也没了,兄弟更不必说了。”
“要是他没有中毒。”
“是啊,要是他没有中毒。”
【都说现在的离别是为了以后更美好的相遇】
画面上首先出现的是李莲花。
只是此时的李莲花手里拿着他们看不懂的黑色棍子装的东西。
而他的脸上是他们没有见过的开心,还有点软糯糯的感觉。
哦~不对劲,怎么能用这词形容一个男子呢?关键是这男子还是天下第一,就更不可能了。
幻觉,一定是他们的幻觉。
众人眨眨眼,继续看。
‘阿飞’
‘小宝。’
只听到上面的李莲花大声的叫着两人的名字,眼神里都是掩饰不了的开心。
然后众人就看到了,一白一红的两人从两旁走了上来,三个人一起大步朝前走来,身后就是莲花楼。
而后画面一转,只见上面出现的都是三人并肩走在一起的画面。
一活泼,一优雅,一霸气。
性格迥异的三人却是莫名的和谐。
他们好像一起走过了很多的地方,从破败的小城到深夜密林,再到热闹的街市,还有诡异的客栈,雅致的庭院,一幕幕都是三人的画面。
最后三人一起转身,只留下了背影。
“李莲花不是一个人。”
“是啊,他还有朋友。”
“好看,真好看。”有人看着上面李莲花转身之际那身后荡起的白色裙摆,美丽优雅,是真的好看啊!
“不愧是我们大熙的血脉啊,就是好。”
“我喜欢那套绿色的衣服,真是犹如湖中莲花仙子。”
“我家在扬州有一家成衣铺子,让他们多做点好看的衣服。”
“我回头就买一件。”
【莲花楼观影体】百年前众人观影【莲花楼】2
第二章 天下第一高手
随着青年笑容消失,画面暗了下来,众人心里都有点怅然若失,这么一个气质斐然的青年才俊相信见过的人都不会忘吧!
“我朝要是有这样一个人,该是幸运的。”有人感叹道。
“是啊,能和这么优秀的人做好友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培养的孩子啊!”
“我家中有一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管家理财更是不在话下,要是有机会。”有个大人打起了这个主意啊!
“我家幺儿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文采斐然,也能”
“不是,大人你?”
“性别不要卡的那么死啊!”
就在这时众人发现前面的空间又再一...
第二章 天下第一高手
随着青年笑容消失,画面暗了下来,众人心里都有点怅然若失,这么一个气质斐然的青年才俊相信见过的人都不会忘吧!
“我朝要是有这样一个人,该是幸运的。”有人感叹道。
“是啊,能和这么优秀的人做好友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培养的孩子啊!”
“我家中有一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管家理财更是不在话下,要是有机会。”有个大人打起了这个主意啊!
“我家幺儿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文采斐然,也能”
“不是,大人你?”
“性别不要卡的那么死啊!”
就在这时众人发现前面的空间又再一次亮了起来。众人又一次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就画面刚开始,音乐声从里面传了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大海,夜色浓稠,海面一片平静,但是看天上阴云密布,就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而远处的岸边也有火光闪现,显示了此时的不同寻常。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把剑,被一人握在手里,画面上只能看到剑柄,随后就是成群的马蹄,哒哒哒,打破了原本有点凝固的环境。
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了有一把剑跌落到了水里,随着剑跌落的还有个人影,一同跌落海底。
紧张的气氛在空间中蔓延开来,众人看到这里,都知道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打斗甚至可能是战乱。
然后就是一双冷厉的眼神,眼神中隐约还有杀气,这双眼睛很是熟悉,但又有点陌生,就是之前那少年的眼神,不同与之前的笑意弥漫,此时的少年眼中都是冷冽的杀意。
紧随其后的是一串佛珠掉在了地上,火光之后就是青年的样子,昏暗的烛火之下,青年双手合十,眉眼低垂,想一尊玉菩萨,端的是对众生的悲悯。
昏黄的烛光照耀在青年的脸上,温润如玉,突然他抬眸看了过来,不等众人反应,就见到他眼神锋利入刀锋,单手握着剑柄,眼神直射前方,如果说刚才的青年入悲悯众人的菩萨,那此时的青年就是一尊怒目的金刚。
就是一个抬眸,就让众人如坠冰窖,感觉下一秒那把剑就会直射众人而来,两幅画面交错这出现,然后就见他一手握住剑柄,一手食指与中指夹住剑身,剑身弯曲,然后随着青年的动作直射前方。
下一秒,就是少年拔剑的样子,手中出鞘的剑光打在了少年的眼睛上,照亮了他那双充满着冰冷杀意的眼神。随后少年周身全是剑锋。
“啊!”有那胆小的文臣此时已经被吓的惊叫出声。
“小心啊!”有人喊着,显然是不知不觉就被上面的人吸引了,全然忘了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那把掉落海里的剑是不是就是少年手里的这一把!”有人说道。
“那按照这么说,少年岂不是。”那人没有在说下去,看刚才的环境,少年是在海上打的,而且看样子还是单枪匹马一个人,而他的敌人少说也有几十人,先前又看到有一柄剑随人掉落在了海里,那是不是就是少年啊!
“应该没事,我们不是看到了,他之后好好的嘛。”有人乐观的想到。
“哎,会不会是他落海之后,被一个厉害的人救了,然后学了一身好本领,回来找敌人报仇,成为了天下第一的故事。”有那爱看话本子的人激动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傍边有人问道。
“这话本子里不都这么说的嘛?”哪人理所应当的道。
“耿爱卿啊。”就在两人说的起劲时就听到前面皇帝的声音,那爱看话本子的耿姓官员立马跪下请罪。
“陛下赎罪,微臣知错了。”跪得那叫一个丝滑啊!
“爱卿不必多礼,起来回话。”熙成帝也不为难他,而是转头问道:“你看的什么话本子,回头拿过来给朕看看。”
“啊!”
“怎么?不行嘛?”
“微臣遵旨。”那人后怕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不敢再多说话了。
然后众人就看到一身蓝色麻布衣衫的青年一掌拍在在了地上然后一下子站起了身,之后手中出现一把长剑,然后两三下就杀了周围围着的两人,然后飞身而起一剑朝着前面围着的人挥了出去,紧接着船上的少年也是一剑出去,对面的人直接被击杀,剑招赶紧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老莫啊,这个少年的武功和你比怎么样?”熙成帝问身边的大内总管道,这可是他皇宫第一高手,他的安全就是他负责的。
“陛下赎罪,此少年内力如何尚且还不清楚,只看剑势,当时是数一数二的,老奴不及。”
“竟是如此厉害吗?”熙成帝惊讶不已,要知道莫公公可是大内第一高手,要是连他都不敌,那。
“父皇不用担心,看这人做派应该也不是一个乱臣贼子。”芳玑王连忙开口道。
此时的宗亲王沉默的看着上面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画面继续,就看到画面出现了一白衣大侠,手中只拿着一根树枝,就把一群看着有点诡异的人打的落花流水,像极了秋风扫落叶。众人从那人的眼睛看的出来这就是那青年,众人再一次为他的武功感叹,只有萱公主看到那些诡异的人之后,脸色大变,因为她看的出来,那些人竟然是中了痋虫,而且还失败了,变成了这样不人不鬼的怪物。
她心里思索着,这里面显然有她南胤的事情,难道此人会是她们复国的障碍吗?
旁边的芳玑王看到爱人脸色大变,以为她是被这人吸引了,顿时对上面的人更加没有好感了,这还没有见面呢就这样,要是让阿宣看到了这人,那还有自己的地位吗?不行,绝对不能让阿宣看到这人。
众人心思各异的看着,就见上面青年那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般的武功,打的敌人是毫无还手之力啊!难得的是他在打斗的时候身姿依旧好看。飘逸灵动,气韵非凡,简直就是翩若惊魂,婉若游龙。
“哎,你说我现在练武还来的及吗?”有人看着上面青年的身姿简直是太帅了。
“就你?你能拿得起剑嘛你!”旁边的人开口就是暴击。
“你 你 你!”看把人给气的。
然后众人就看到了少年一身红衣和少女在桃花林里面练剑,情意绵绵剑。俊男美女,桃林练剑,唉呀妈呀,怎么这么好看呢!
然后就看到青年一身白色的寝衣坐着,眼神看上去有点空洞,而他的脸上是一只染了红色豆蔻的纤长白皙的手。
‘李相夷,你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画面中传来一个娇媚女子的声音,然后就看到那女子一身张扬的红衣,容貌娇媚,额前还有个红色的花钿。
“哇,这个少年原来叫李相夷啊!”
“这李相夷真是艳福不浅啊,之前和他练剑的那个女子已经够美了,结果这还有个这么娇媚的美女啊。”
“就是,这长得好看,武功还高,身边的美女自然不好啊!”
“阿姐!”宣公主在看到那少女的时候眼中更是闪过震惊还有怀念,刚才一闪而过的红衣少女和她阿姐长的可真像啊,这是她南胤的后人嘛?
这么说来这个男人就是阻碍她们复国最大的障碍。宣公主眼里闪过一抹杀意,谁也不能阻挡她们南胤的复国大业。
然后就是一段青年竹林舞剑的画面,简直是美啊,接下来众人也是见识到了这位名叫李相夷的风姿,不管是竹林舞剑,还是红绸舞剑,以及那一闪而过的篝火舞剑,简直都是绝美啊!
和敌人对打时的凌厉,自己独自舞剑时的风姿,有竹林舞剑的孤寂,苍茫,和人对敌时的游刃有余,屋顶红绸舞剑的张扬恣意,都看的众人心驰神往啊!
再加上上面恰到好处的音乐看的众人有点热血沸腾,恨不得心在就高歌一曲,或者耍一套剑法。
“陛下,此人老奴远不及也!”老莫全程看完上面李相夷的打斗,是自愧不如的,难怪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实至名归啊!
“哎,这么惊才绝艳的人怎么没有听过呢?是不是还没出生,要不然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有人道。
“有可能,也不知道老朽有生之年能不能有幸见此人一面。”
“他简直是太酷了,从今天开始我回去也要学剑!”有个刚入官场的少年道。
在场之人兴奋的讨论着,只有萱公主心情沉重,只因为她在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中看到这个李相夷和她们南胤的那个阿妹是敌人,而且她还不是这个李相夷的对手。
看来她出去之后要留言给后人,一定要留意这个叫李相夷的人,最好能在他未成长之前除掉他,否则必成大患。
【大梦观影体6】观影:终于迎来一场盛大的BE 神女声声泣血
天幕闪过一阵白光,一行字缓缓走过【终于迎来一场盛大的BE结局,神女声声泣血】
视频封面楼台亭阁间,文潇与赵远舟紧紧抱在一起,悲戚之意隐隐可见,那巨大的悲剧二字如血色艳红,透露着不详。
许肆惬意地躺在桃花树下,眉目微弯地看着标题,对着旁边的赵远舟调侃道,“马上演到你的死期了,有何感想啊?”
赵远舟笑了笑,潇洒拱手,“邀君共赏。”
旁边的小小纸人任劳任怨地抄写着秘籍。
裴思婧正坐在文潇旁边,她刚说明不想参与捉妖之事,天幕就出现了。文潇心思灵巧,劝...
天幕闪过一阵白光,一行字缓缓走过【终于迎来一场盛大的BE结局,神女声声泣血】
视频封面楼台亭阁间,文潇与赵远舟紧紧抱在一起,悲戚之意隐隐可见,那巨大的悲剧二字如血色艳红,透露着不详。
许肆惬意地躺在桃花树下,眉目微弯地看着标题,对着旁边的赵远舟调侃道,“马上演到你的死期了,有何感想啊?”
赵远舟笑了笑,潇洒拱手,“邀君共赏。”
旁边的小小纸人任劳任怨地抄写着秘籍。
裴思婧正坐在文潇旁边,她刚说明不想参与捉妖之事,天幕就出现了。文潇心思灵巧,劝解道,“何不看看天幕?或许你会改变想法,想必天幕上的你也并不想参与,为何又加入缉妖小队呢?”
裴思婧点点头,不再言语。心里波澜再起,或许天幕真的能有弟弟的篇幅。
另一边的白玖,他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年纪不大,颇有本事。卓翼宸刚让人送去令牌,打算看完这个视频自己走一趟去劝其加入。却没想到,白玖见到令牌,激动地直接答应。
{莹莹灯火前,青青水池边。
文潇枯坐在水池旁,身姿憔悴,听闻脚步声,转手擦去涌上喉口来的鲜血。
赵远舟身着黑衣走上前,衣服上黑色珠光点缀,面容姣好的脸上挂着些许担心,手上自然地把衣服披在水池边坐着的文潇身上,“夜深露重,水边寒气重,披件外衣吧。”
他坐在旁边,看着文潇嘴角的血迹,抬手轻轻擦了擦,宽慰道,“在我面前,不用逞能。”
“其实痛着痛着就习惯了,你一个大妖,心思这么细腻?”
“大妖生来不拘小节,但对你却是格外上心。”
文潇笑了笑。
赵远舟静静盯着文潇,“放心吧,范大人也算是我未来的爹,我还等着…”赵远舟抓住文潇的手,“找到范大人后,就可以?”
话音顿下,赵远舟心里苦涩万分,可以什么,可以向他提亲?可他要死了,独留文潇孤独地等不归人吗?
【大梦观影体4】观影:表面淡然 内里惨烈|赵远舟篇
天幕播完突然停止,缉妖司的大门被一个侍卫开启后,拔腿就跑。赵远舟看着那个慌里慌张的背影,嗤笑。
他抬脚就进,天幕已现,还废什么话,省了不少口舌。
院里也没有人埋伏了,反而躲得远远的。赵远舟身姿挺拔,闲庭信步,撑伞而过,两侧的瓦砾被雨水浸湿,屋檐下滴雨成线,远远便看见卓翼宸站在屋檐下等他。
卓翼宸眼神冰冷,没有什么好脸色。打什么打,又打不过。想到这,眼里升起怒气,暗恨自己,仇人近在眼前却打不过。
赵远舟嘴角轻轻勾起,“小卓大人,好久不见。”
“...
天幕播完突然停止,缉妖司的大门被一个侍卫开启后,拔腿就跑。赵远舟看着那个慌里慌张的背影,嗤笑。
他抬脚就进,天幕已现,还废什么话,省了不少口舌。
院里也没有人埋伏了,反而躲得远远的。赵远舟身姿挺拔,闲庭信步,撑伞而过,两侧的瓦砾被雨水浸湿,屋檐下滴雨成线,远远便看见卓翼宸站在屋檐下等他。
卓翼宸眼神冰冷,没有什么好脸色。打什么打,又打不过。想到这,眼里升起怒气,暗恨自己,仇人近在眼前却打不过。
赵远舟嘴角轻轻勾起,“小卓大人,好久不见。”
“我和你没什么可见的。”卓翼宸看着他,已将情绪收好,既然他能帮助缉妖司,既为同僚,他便不会杀他,但若有合适机会,他也不会放过。
更何况还有藏在暗处的黑面人的存在。
就在这时,赵远舟眼神一瞥,神色凝重地往后望去。
许肆身着白衣,衣衫边绣着若隐若现的花纹,眉目清冷,眼底的泪痣又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唇边带着笑意,“赵远舟,初次见面,久仰大名。”
赵远舟眼里划过不解,非人非妖非神?感觉不到任何妖力波动,却近在咫尺才发现。这人很强……思绪转瞬即逝,轻笑道,“你是?”
【大梦观影体1】观影:大妖怪和他养的小神女,最有宿命感的官配真的好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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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沅十三年,天都数日阴雨,人们慌乱躲雨,脚步匆匆。面馆老板正抱怨多雨时节,哀叹再下雨没法做生意,熟练地祈求停雨。
只听见一个戴着面纱斗笠的女子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真好。”
细雨中,缉妖司典藏官文潇走进面馆,自然地坐到女子旁边,折起伞,“老板,一碗素面,谢谢。”
只见文潇头戴笔簪,身着蓝衣,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旁边戴着斗笠的女子,不料那女子也在暗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老板热络地送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文潇看了...
(注:视频来源于B站up我想次奶酪,弹幕来自评论,部分来自抖音@极恶拉拉,感兴趣的宝宝们可以看看哟)
桢沅十三年,天都数日阴雨,人们慌乱躲雨,脚步匆匆。面馆老板正抱怨多雨时节,哀叹再下雨没法做生意,熟练地祈求停雨。
只听见一个戴着面纱斗笠的女子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真好。”
细雨中,缉妖司典藏官文潇走进面馆,自然地坐到女子旁边,折起伞,“老板,一碗素面,谢谢。”
只见文潇头戴笔簪,身着蓝衣,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旁边戴着斗笠的女子,不料那女子也在暗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老板热络地送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文潇看了眼色泽味好的素面,装作苦恼,顺手拿起桌上的糖罐举给女子,试探地问道:“劳烦妹妹,我不识字,请问这写的是盐还是糖啊?”
女子明明看着糖罐却说:“盐。”斗笠下的女子眼睛滴溜溜地转,她在得逞地偷笑。
文潇若有所思,“谢谢妹妹。”也不反驳,拿起糖罐就倒入面中。
这时天空一声惊雷,文潇抬眸望去,眼神满是讶然,天空中出现一块黑色的不明物质。
那东西直立于天空之下,明明下着雨却丝毫不见雨水滴落其中,仿佛雨水绕它而行,悬浮不落,四面八方都不影响观看。
匆忙行走的人们也闻声抬头看去,“这是什么?”
街巷人烟稀少,看着出现的天幕,传闻中恶贯满盈的大妖朱厌皮肤苍白,鬼魅般的人儿,正撑着流珠伞,停在了缉妖司门口。
那伞边还坠着红色玛瑙珠似的小坠子,摇摇晃晃,好看的紧。
伞面沿上移开,他缓缓抬眼,了无意趣的眼里划过兴味。手上则掐诀精准飞向了天幕,只见天幕纹丝不动,只是屏幕上荡起淡淡的涟漪,随后一圈圈消散。有点意思。
文潇看着黑黑的天幕,心想:“这东西是只有天都能见,还是所有地方都看得到呢?风雨欲来,不知是善是恶?”
讹兽心里莫名觉得不详,眼神一闪打算趁大家都看天幕的时候悄悄溜掉,见状的文潇抿唇笑,“妹妹生的如此娇俏,何不摘下斗笠?”又随手一指,“妹妹可否拿一双筷子给我呗?”
讹兽掀开斗笠露出一张可爱俏皮的脸,她原打算走的,顺手拿给她就是。她从筷笼里抽出筷子,文潇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递过来的三支筷子。
文潇接过筷子反手把讹兽的手压倒在桌上,筷子掉落,讹兽反应过来立刻还击,另一只手震动筷子,筷子凌空朝文潇面门飞去。
文潇身形一闪,几番交手,讹兽不敌,想趁空要开溜,眼看文潇轻巧地手臂一绕就拉住了她,马上要制住讹兽。
天幕骤然变色,一阵刺眼的光芒令文潇情不自禁地闭了下眼,反而是背靠天幕的讹兽受光芒辐射较小,在众人闭眼中,转手弯折手臂,轻巧地越过木桌,逃出雨棚。
讹兽心惊胆战地躲到附近客栈悄悄看着天幕,脸上全是后怕和惊恐,“好险,刚看见她头上戴的笔簪,却骗我说不识字,幸好我反应快,也幸亏有这个亮的大方块,不然就惨了。”
文潇摇头,淡淡浅笑,“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天幕白光闪烁后,闪过一行字,笔划平正而不呆,齐整而不拘。工妙于点画,神韵于结体。
【大妖怪和他养的小神女,养成系纯爱!】
{画面流转,荒芜之地,昼夜难辩,遮天蔽日。满目疮痍中两道身影缓缓走在大荒山脉,异常坚定。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背着幼年期的文潇,衣衫拂过废水流石,裙摆浸湿,却毫不在意。他脸上戴着面具,看似寻常毫无花纹,但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文潇没见过面具下的面孔,也许俊美异常又或丑陋不堪,更不知道他的名字,那就叫他大妖吧。
他们走了好远好远,一个声音响起,“大妖,你要带我去哪里?”
“天都。”
他背着她,脚步不停,却不紧不慢地穿过辽阔大地,荒草丛丛,走向既定好的终点。
文潇有点不安也有些疑虑,她趴在他的背上,低声问道:“你不继续照顾我了吗?”
他身形一顿,停下脚步,按捺住翻涌上心头的情绪,许诺道:“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真的太好磕了)
(谁懂这个在大妖肩上歪歪头贴贴啊啊啊)
(仙品!为了小神女的生命,大妖再次从大荒迈向人间)
画面一转,大妖把文潇送到门口,语气坚定,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不知是告诉文潇还是告诉他自己。
怕她不信,伸出拳头,让她一碰。文潇看着大妖,从他的脸缓缓滑到手,眼里情绪复杂,不知信还是没信。}
(天呐,幼崽一直在等大妖来接她呀呜呜)
(怪你不守信用,其实是好想你)
(说什么初次见面,原来道是久别重逢)
(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面馆里的文潇再也不复温婉纯良的笑,反而带着些复杂。她看着天幕,怎么也没想到上面居然是她,更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不守信用的大妖。
这天幕何意?
与此同时,缉妖司门外的朱厌,视线落在天幕,眼里隐有笑意,嘴角却是冷笑,这鬼东西想干什么?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画面一转,出现一个俊美异常的男子,唇红似血,缓缓勾起嘴角,悠然开口:“我想要缉妖司里一个人,文潇小姐。”
话音未落,阴暗地牢里,烛火两三盏,文潇衣袂飘飘,快步走来。
地牢中,他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文潇的脚步声,等不及地要去寻她,抬起手指放于唇边,快步道:“梦。”
其他侍卫应声接连倒下,酣然入梦。远处牢笼里似还有个人被关在里面。
经过长长的潮湿的地牢内道,他快步离开,“护”字落下,原本攻击他的人转而持刀护他。
看见眼前的文潇,他轻声道,“梦。”碍事的人接连倒下入梦,除了文潇。
他手中变幻一束花,花瓣微微颤动,送与文潇。画面中,他与大妖戴着面具的脸来回闪现,似乎在暗示他就是大妖。
“见面礼。“
“喜欢吗?”
文潇怔怔地看着花,脑海又想起了当年那个大妖也是如此,捧着一束一模一样的花,只是当年那束白色小花,半束都染着鲜血,不再素丽,反而艳的她有些刺眼。
那时的她眼底落下一滴泪,摇摇欲坠,声音低的快要听不见,“花上为什么有血?”抬眼看他,眼里满是伤痕,“是不是师父的血?”
血,文潇脸色苍白,身子骤然软了,她差点跌了下去,朱厌扔掉花束,接住要倒地的文潇。
文潇看着朱厌搂着她的腰,而她手里怕摔而惯性抓着的朱厌的衣领,这姿势实在太暧昧,眼里闪过羞恼。
朱厌眼里闪过笑意,言语尽是挑逗,“凡人女子,如此主动,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
“我是妖。”
她眼神灵动,迅速闪过一些试探,理所当然地回答,“我知道,大妖,朱厌。”
随后文潇露出再探一探的意思,眼里渐渐蓄满泪水,垂眸又睁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她执着的问:“你看起来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朱厌眼里划过笑意,似是看穿,嘴角也轻轻笑了一下,调侃她,“如此老套,你是认真的吗?”
文潇眼底含泪,又顺势低目掩下,心里一涩,抬眼看他,嘴角微笑,“你好,我叫文潇。”
【咸鱼飞升阅读体】今天宋潜机又当爹了吗·五
时间线:卫平暴露身份,赌气离开千渠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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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是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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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开始继续观影~”
【宋潜机终于放下手里的宝贝土豆,回头看他。
“如果你四十岁、四百岁,我可能会劝你算了。但你才十四。所以你喜欢什么,就大声说。想要什么,就拼命争。
“犯了错就改,闯了祸就扛。不用顾忌任何人,更不用在意我。”
天大地大,少年最大。
孟河泽只要这辈子不做邪道之主,随便怎么折腾。
少年眼神亮起来,大声喊道:“我想参加登闻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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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是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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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开始继续观影~”
【宋潜机终于放下手里的宝贝土豆,回头看他。
“如果你四十岁、四百岁,我可能会劝你算了。但你才十四。所以你喜欢什么,就大声说。想要什么,就拼命争。
“犯了错就改,闯了祸就扛。不用顾忌任何人,更不用在意我。”
天大地大,少年最大。
孟河泽只要这辈子不做邪道之主,随便怎么折腾。
少年眼神亮起来,大声喊道:“我想参加登闻大会。”
“挺好。”
“我想拜一个最厉害的师父!”
“不错。”
“我想做大人物!”
“可以。”
孟河泽声音忽然低了:“我还想娶个漂亮道侣。被所有人羡慕,总比被所有人欺负好。”
“我不是你爹!”宋潜机摔土豆,“不用什么都告诉我!”
摔完还得赶紧捡回来。
宋潜机摸摸小嫩芽,心疼道:“没摔坏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师兄就是把孟河泽当儿子养了吧”
“哈哈哈哈哈”
【新翻的土地松软干净,被和煦阳光晒过,像一床蓬松棉被,散发着泥土特有清香。
他将发芽土豆削块,每块留几个芽眼,挖坑埋进土里。
春天是种土豆的好时候。
只要几场春雨,它们就能抽长出青翠叶子,开出淡紫小花。
好像现在的孟河泽,灰头土脸发白日梦。
但只要借他一阵东风,必能扶摇直上,一飞冲天。
宋师兄,我错了,你别生气。”孟河泽坐在轮椅上,看着宋潜机亲自拿铲子填土,更觉愧疚:
“等我伤好了,我替师兄种地!”
宋潜机一惊。
我本好心安慰你,你居然肖想我的地?
我就这一块巴掌大的菜园,被你种了,我种什么?!
“回医馆养伤吧。”宋潜机微笑,真诚劝退,“伤好之前,别来我这儿了。”
孟河泽感动地连连点头。】
“宋师兄还真是天大地大,种地最大哈哈哈哈”
【孟河泽神采飞扬,丝毫不见受伤痕迹,只能看出他个头蹿高些许,体魄更显结实:
“一共四大项,琴、棋、书画、表演赛。我仔细看过,我们报表演赛最好。宋师兄,我去替你报名吧。”
宋潜机:“我报书画。”
孟河泽大惊:“不行!”
……………
“没事。我就报书画。”
无论是弹完一整首曲子,还是下完一整盘棋,都太慢、太麻烦。只有书画的规则最简单,可以随便写两笔。
孟河泽忧心忡忡:“你会画符箓吗?”
宋潜机:“会一点。”】
“原来宋师兄报书画竟是因为这个,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师兄的会一点…我信了你的邪”
【“宋师兄,请等等!”
喊话的是一位外门弟子,声音嘹亮,好像有莫大勇气。
见宋潜机当真停步回头,又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小声打招呼:
“宋师兄,你好,我有点事,想麻烦……”
陈红烛火气上头,喝道:“有事就说,做甚吞吞吐吐!”
那弟子被她吓得一激灵,转身想跑,却不知想到什么,深吸一口气:
“我,我听说周师姐说,向师兄献上一袋种子,便能得师兄一句指教……”
宋潜机一怔,正想说没这回事。
孟河泽和他的朋友们帮自己收罗种子,有时遇到修炼疑难,自己便指点一句。
点到即止,没有传下道法,也没有多言。
只是顺手而为,比油瓶倒了扶起来还简单。
那弟子显然已经横了心、开了口,豁出去了,从袖中摸出一个储物袋:
“从前有冒犯师兄的地方,请师兄原谅。今献凤仙花种一袋,斗胆向师兄,求个指教!”
他说得坚定,心中却极忐忑。他刚报名了表演赛,也想求一线转机,挣个前程。
周小芸是不是耍我玩?
还是我穷疯了,才能把“献一袋灵石”,听成“献一袋种子”。
近些日子,与宋潜机来往的数位弟子,修为突飞猛进,实在让人眼馋。除去孟河泽本身天资过人,其他人本来都很普通。
外门弟子没有师父,靠自己悟性摸索、勤学苦练。内门不止垄断秘籍法器等资源,更垄断开悟诀窍,修炼经验。
外门弟子进授业堂、藏书楼,堂中长老必然态度冷淡,极不耐烦。
即使愿意开口,也喜欢故弄玄虚,留下两三句“真言”,要你回去慢慢参悟。
宋潜机“不”字刚出口,忽听“凤仙花种”四字。
轻咳一声,接道:“不是不行,你问吧。”
这是他还没收集的新种子,正适合种在门口。
那弟子不料如此容易,走近宋潜机身旁,激动得红光满面:“多谢师兄!”
陈红烛见状,嘴里嘟囔着他懂什么修炼,却走向一旁观赏梯田风光,以示避嫌。
“我体内灵气充沛,打坐运行时没有丝毫凝滞。”小弟子低声问,“我自觉炼气二层已十分圆满,为何迟迟不能突破三层?”
他还要再详细叙述,宋潜机看了他一眼,打断:“确实圆满。半月来,你灵气只在体内运行,从没消耗过?”
那弟子稍惊:“我随时准备突破,事事小心,不敢损耗。”
“灵气行于经脉,如水流行于田埂。你不用它,它就是一潭死水,怎会有生机?月圆则缺,水满则溢,你且将体内灵气挥霍一空,以新换旧,自然水到渠成。”
那弟子茫茫然呆怔片刻,忽目光一亮,长揖及地:“多谢师兄。”
“不客气。”
宋潜机接过储物袋,打开验货,见种子生机充沛,很是满意。】
“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让他们都信服你的吗”子夜文殊看了宋潜机一眼,“你之前跟我说过的,你情我愿才好。”
【“宋师兄。”那弟子低头,支支吾吾,“我以前,我……”
“你还有事?”
“……没有。”
宋潜机纳闷:“那你还不走?等我留你吃晚饭吗?”
孟河泽闻言跑出来,手里抄着大漏勺,作凶恶状:“谁要留下吃晚饭?我们没有多余的碗,也没有多余的饭!”
平时乐于助人、热心正直的孟师兄忽然变脸。
那弟子想起孟河泽外门考核时凶煞之态,仓皇后退,跌了一跤,一溜烟跑出院门。
孟河泽冷哼一声。
宋落的外号,就是这人最先取的。但宋潜机或许早已忘了。
“面好了吗?”宋潜机问。
“来了来了!”
一碗细面端上石桌。
浇淋过葱油,面条呈现诱人的酱色,香气四溢。
“宋师兄,你人太好,脾气太好,这些人都来占你便宜。”
孟河泽忽然闭口,双手攥紧衣摆。想起从前别人喊宋落,自己也跟着笑闹。
后来又得许多便宜,不过也是仗着宋潜机人好,自己与这些人有什么区别?真配称君子吗?
宋潜机没察觉对方情绪敏感变化,只低头吃面,含糊地说:“顺手。”他想,拿到种子的是我,这不是我占便宜吗?
这就是我占便宜啊!
外门弟子的修炼热情空前高涨,打工都更有精神了。
不知何时起,没人再喊“宋落”,只喊“宋师兄”。
并且这个称呼特指宋潜机一人,其他姓宋的外门弟子,自愿称师弟。
因为他们都知道,遇到疑难困惑,看不懂道书或功法,授业堂长老懒得搭理你,这时你只要提一袋好种子,就得到宋师兄的珍贵指点,倾情帮助。
你请他鉴宝,他决不贪恋你的宝物。
你的家传功法,不如他吃面重要。
林林总总,堪称“无私扶贫”。
虽然孟师兄凶神恶煞,但你只要得到答案就走,不多打扰,不吃他的面,他也不会为难你。
宋师兄这样厉害的人,偏偏报了书画,与其他打算参加表演赛的弟子没有利益冲突,反而为他们减少了竞争。
当一个人变得有用,他从前所有坏处都成了好处。
他孤僻独行,是面冷心热,不在乎人言。我们多有误解,实在不该。
他不辨美丑,是境界超脱,不耽于皮相。我们以貌取人,太过肤浅。
宋潜机成为外门最有威望,最受敬爱的人。
人们远远看到他,便会向他行礼。
宋潜机由衷感到快乐,因为手里种子越来越多,足够他下山后再种很多年。
至于别人对他的看法和评价,还不如他地里春葱发芽重要。】
“哎,你情我愿,能有多少门派能做到呢”
【任何一个人赶在饭点拜访宋院,都不会受到孟河泽的欢迎。
面条在锅里,滚水咕嘟嘟冒着白色热气,摘好的青菜在铜盆,还没下锅。
此时此刻,孟河泽看谁都长着一张缺醋少盐的蹭饭脸。
“青崖什么咸?有多咸?”他眉头一挑,“没听说过。”
三人不料他如此嚣张。若非做客别派,多有顾忌,这样身份低微、修为普通的小弟子,早被他们身边书童打破头了。
“竖子无礼!”
孟河泽闻言,眼神更冷,单手解开围裙,举步逼近。
“小孟。”
剑拔弩张之际,院内忽响起一道声音。
低回、清淡、有些含混。
堵在门口的少年听见这声唤,霎时收起锐利锋芒,转身迎回院内:“宋师兄,你睡醒了?面快出锅了。”
他的笑容开朗热情,像变了个人。
少年离开门口,三人才看见院内景象。
好一片怡红快绿,盎然春光。
紫藤花架下,置着一把躺椅、一张石桌。
说话的人身上沾满细碎的紫色花瓣,一边起身,一边用袖子掸衣袍。
很显然,他刚才就躺在花架下打盹。
原来这位才是宋潜机。
确实生得好皮相,但有那气势逼人的少年在先,这人显得懒怠、温和、没什么特别。
宋潜机等饭时睡着了。
不怪他犯春困,要怪就怪春风太温柔,暮色太昏黄,花香太醉人。
赵济恒送的躺椅太舒服,靠垫太软和,像小兽温暖的巢穴铺满蓬松干草。
前世他用打坐吐纳取代睡眠,即使疲累到极点,手边也一定有剑,并随时可以出剑。
哪怕后来住进山巅仙宫,寝殿设有最精密、最强大的阵法,他也认为睡眠浪费时间,且不安全。
梦境飘着紫藤花香,有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一片水土流失的荒漠。
他一日日辛勤耕耘,不畏寒暑。春去秋来,万顷荒地终变绿洲。
宋潜机沉迷种地不愿醒,隐约听到吵闹声,睁眼便见孟河泽单手解围裙,一副要跟人干架的阵势。
好梦破碎,他下意识皱眉,先喊了声小孟,定睛细看门边三位不速之客,又忍不住发笑:
“请进吧。”
原来青崖书院修二代圈今年流行各种绿色,幸好他们只喜欢摇扇子,不喜欢戴帽子。
三人跨进门槛,本欲挑剔宋潜机待客失礼,却见那人一脸笑容。
并非他们常见的谄笑、媚笑;也不是敌意明显的冷笑、阴笑。
笑得三人摸不着头脑。
敢来自告奋勇打前站,就已经做好被对方嚣张挑衅,或巴结讨饶的准备。
无论碰见哪一种,他们都有应对之策。
但绝不包括现在这种,宋潜机竟像遇见什么滑稽的事,发自内心觉得好笑,于是毫无顾忌地笑了。】
大家也纷纷笑起来,连子夜文殊都弯了弯嘴角,这个人啊,好像总是能让他开心一点。
【宋潜机刚在睡觉,没听见他们身份。不如再给一次机会,于是再次自报家门:
“青崖六贤之三拜会宋道友。他们二位是延水郡曾氏曾良骏、伏阳郡曹氏曹博学。我出身崇文郡詹氏,乃三真老祖之孙,铁笔道君之子,区区不才,詹登高是也。”
灶台边的孟河泽听见,心想这气息也太长了,不学个报菜名多可惜。】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吐槽太精准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求三人公开处刑心里阴影面积哈哈哈”
“本次观影到此结束!请大家按名称回到各自房间休息,明天继续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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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开始继续观影~”
【宋潜机思考时,小院里声音渐渐静下。
众人见他眉眼冷淡,好似无动于衷,不禁心往下沉。
“孟师兄用半条命,给你换来进内门的机会。你现在就这样事不关己吗?戒律堂说他私自修练别派功法,要按门规处置,将他逐下山去!”周小芸情绪激动。
宋潜机忽然抬眼:“你再说一遍。”
“不管如何审问,他都不回答……”
“最后四个字!”
“逐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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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开始继续观影~”
【宋潜机思考时,小院里声音渐渐静下。
众人见他眉眼冷淡,好似无动于衷,不禁心往下沉。
“孟师兄用半条命,给你换来进内门的机会。你现在就这样事不关己吗?戒律堂说他私自修练别派功法,要按门规处置,将他逐下山去!”周小芸情绪激动。
宋潜机忽然抬眼:“你再说一遍。”
“不管如何审问,他都不回答……”
“最后四个字!”
“逐下山去。”
宋潜机猛然起身,旧椅“哐当”一声倒地,摔得四分五裂。
下山!
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喂,你去哪?”周小芸忽觉面前一阵风掠过。
“戒律堂!”
众人慌忙追出院门,见漆黑夜幕下,宋潜机双袖生风,人影已远,只一道声音飘来:“你们准备接人吧。”
“宋落真有办法救孟师兄?”
“难道这人面冷心热。我们误会他了?”】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是我自作多情了”
孟河泽跟卫平呆久了也学会了这样说话,宋潜机只好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哈哈哈哈哈哈宋师兄为了下山也是拼了哈哈哈”
【只是宋潜机看一眼便皱起眉头。
妙烟怎会在此?
宋潜机看到妙烟的时候,妙烟也看到了他。
她第一反应觉得麻烦,如果那两位呆头呆脑的华微宗弟子突然大喊大叫,甚至激动地跌下桥去,自己总不能不救。
若她出手施救,可能引起更多麻烦。
然后她才看到两人身后的宋潜机。
那人披一件旧外袍,明显不属于这里,却神情自若。
他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惊艳、痴迷,第一反应居然是皱眉。
虽然很轻,但妙烟善于捕捉人脸的细微表情,这不是天生的直觉,是后天练出的本事。
他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一样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摆件。
其实妙烟很早就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看她。
比如那些紫云观的道士、红叶寺的和尚,即使自己与他们同处一室,也要做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姿态。
仿佛只有这样,才显得他们道心稳固、佛性超脱,不被一张美丽皮囊侵扰。
可那人既不是道士和尚,也没有高深修为。
十四五的模样,正该是少年躁动,最没定性的时候。
一个身份低微的外门弟子,为什么见她皱眉,又凭什么皱眉。
疑惑一起,让她心里有点微妙的不舒服。
但她面上笑容浅浅,似有似无,姿态依旧完美无瑕。
宋潜机的眉头很快舒展。
自己明日就要下山,开始崭新的人生。
妙烟就算来华微主峰埋一车火|药,也跟他没半点关系。
修真者讲究“财、侣、法、地”四宝。上辈子他已经拥巨额财富、风水宝地、本命法器,只差个道侣。
他想娶妙烟,恰好对方也乐意嫁他,便订下婚期。
死后才知,原来是他自作多情,误会一场。
不止妙烟,前世恩恩怨怨,他不是原谅了、忘记了,只是不想耽误这辈子,懒得再计较、再纠缠。
妙烟于他,已成烟波逝水,昨日黄花。
从这座逝水桥上擦肩而过,此生便不会再遇到。
以后你弹你的琴,我种我的地。
我们井水不犯神仙水。】
妙烟低下头试图掩下苦涩,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羡慕上一世的妙烟。
【“别看了。”宋潜机催促身前两人,“走吧。”
两个送信弟子回神,“啊”地惊叫出声,顿觉失礼于美人,面红耳赤,扭捏低头,磨磨唧唧。
宋潜机只好先行一步。
“站住!”
一声娇喝。
两个送信弟子心神一颤,抬头只见妙烟身后跳出一位红衣女子。
那女子腰别软鞭,柳眉飞扬,眼尾细长上挑,气势凌厉。
原来妙烟身形高挑,裙摆与臂纱飘扬,正好挡住她娇小身形。
前者穿蓝,后者穿红,一个像沉静的湖水,一个像燃烧的红莲。
送信弟子躬身行礼:“陈师姐。”
被她一瞪,立刻改口:“大小姐。”
宋潜机恍然,难怪面熟,原来是掌门虚云真人的独女,陈红烛。
如今华微宗还未有衰微之气,陈红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比人间公主尊贵,也比公主脾气大。
她冷冷打量宋潜机:“你就是刚才递字条给我爹的外门弟子?”
宋潜机:“是我。”
陈红烛轻哼一声:“不知你写的什么昏话,害仙子这一整夜的琴曲,都白弹了。”
她说着责怪,却瞥向妙烟仙子,眼里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妙烟神色不变:“明夜此时,我再来重弹。”
说罢翩然而去。
两个送信弟子满脸茫然,听不懂她们说什么。
宋潜机心知肚明,却只能装不懂。
原来妙烟是来给虚云那老头调息的。
也对,妙烟的师父望舒仙子,与虚云多年至交好友,妙烟本人也与华微宗颇有渊源。
妙烟修习“天音术”,乐声既可助阵杀伐、扰乱心神,也能安抚暴|动灵气,助人调理内息。
虚云突破化神失败后,境界不稳,又不愿让外人知晓,便深居简出,极少见客。
但登闻大会在即,各派齐聚华微宗,虚云表现得再低调,总要露面几次,才能免遭猜疑。
他想借天音术尽快调息,只得让女儿以思念闺中密友为由,请妙烟来华微宗做客。
今夜宋潜机一张字条,虚云心绪忽乱,使妙烟的天音术无功而返。
宋潜机理顺前因后面,忍不住用“怜爱傻子”的眼神看了眼陈红烛。】
“你!!”陈红烛气极,恨不得拿出鞭子来再抽几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此时系统发出提示:“请大家文明观影,如果不合理举动,将会予以干扰。”
【“你不用下山了!”
陈红烛得意的声音回荡耳畔,宋潜机顿觉天旋地转。
不,我们对“好消息”的定义不太一样。
他抱紧小包袱,艰涩地问:“为什么?”
昨晚他剧本写的丝丝入扣,演技真挚带飞全场,更有冼剑尘一道惊雷万里助阵!
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有心算无心,算的华微宗六人被他牵着鼻子遛。
一觉睡醒,忽然跟他说工夫全白费了。
这世道,还能讲理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宋师兄一脸懵b 的样子哈哈哈哈”
“表面镇定,内心已经开始骂 娘了哈哈哈哈哈”
“怎么不按剧本走呢哈哈哈哈”
【赵济恒跳开,仗着孟河泽打不到他:“你想砸就砸,想扔就扔。我明天还来送。虽然我现在住内门,来一趟有点麻烦……”
“谢谢。”
赵济恒像被雷劈了,猛然回头,只见宋潜机接住躺椅,一脸微笑。
“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宋潜机拖着躺椅,在石桌边找了个合适位置摆放,“挺舒服。”
有人白送,省了他去买,好事。
正适合干完地里的活,晚上瘫着吹风喝茶。】
“哈哈哈哈哈一拳打在棉花上,赵济恒估计气的够呛吧哈哈哈哈”
【那戒律堂弟子打量宋潜机:“那晚在逝水桥上,你们真的遇见了妙烟仙子?”
“妙烟仙子”四字一出,像某种咒术,宋院门口顿时变得安静。
无数双眼睛亮起来。
宋潜机笑容淡了些:“是。”
寝舍区炸开锅。呼喊声、吸气声迭起,震惊目光要将宋潜机射穿。
丘大成、徐看山享受着众人羡慕,兴奋地飘飘然:
“你快告诉他们,妙烟仙子有多美,简直美得不像真人!”
宋潜机想了想:“还行。”
跟上辈子比起来,现在的妙烟名望正盛,未经坎坷,眼里没有复杂谋算,眉间犹存一丝单纯稚气。
“就跟你们差不多吧。”宋潜机望着一群人期待眼神,补充道。
他觉得自己客观真诚,但其他人不这么想,仿佛听到某种笑话:
“哈?你说的什么话?”
“你说的是人话吗!”
“堂堂妙烟仙子,怎么可能‘还行’,怎么可能跟普通人‘差不多’?”
一群人说他们见了“假妙烟”,是对妙烟的侮辱,丘、徐二人据理力争,舌战群儒。
至于宋潜机,开始被人疯狂输出:
“妙烟仙子修习天音术,天赋极高,十四岁便筑基。
“她容貌无瑕,冰肌玉骨,飘然出尘,令人见之忘俗。
“她谱写的乐曲,篇篇金章,传唱整个修真界,你不会不知道吧?”
宋潜机:“哦。”
那人被他敷衍态度气得仰倒:“哦?我这说了半天,嘴都说破皮了,你就一个‘哦’?”
说着一把扯住他袖子:“你今天非得说清楚,妙烟仙子到底长什么样!”
宋潜机抬眼。
那人对上他冷漠眼神,忽然失语,下意识缩回手。
宋潜机起身,春风拂过颤巍巍的花枝,花瓣落了他满怀。
春天应是耕种的季节,种什么活什么。
他愿意在烂漫的春光里,认真地做全世界最无聊的事。
除了跟人聊妙烟。
因为妙烟没什么可聊的。
宋潜机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声嗤笑:
“红粉骷髅,妙你个头。”】
“哇啊啊啊啊名场面啊!!”
【朱红院门无情关上,铜环震荡。
门外众人目瞪口呆。 “宋师兄,你之前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哪句?”
“红粉骷髅,妙、妙……”后半句,他实在难以启齿,小声地喵喵叫着。
喵得宋潜机哈哈大笑,双手一抖,削坏了一根翠绿竹条。
孟河泽急了:“你为什么不喜欢妙烟仙子,她天下最美啊!”
宋潜机反问:“什么是美?”
孟河泽一时被问懵,惊讶地瞪着他。
宋潜机换了种问法:“你为什么会觉得妙烟美?”
“这还需要原因吗,初入修真界我们就知道。”
孟河泽本以为,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修炼要用灵石,妙烟之美也是一条基础常识,“她容貌无瑕,天赋高,通音律,善良温柔……”
“这些都是真的吗?”宋潜机刷刷地削着竹条,“你亲眼见过吗?你对她的了解,远不如了解周小芸多,为什么你不觉得周小芸天下最美?”
孟河泽怔怔道:“但大家都说她美。”
“因为有很多人追捧她、称赞她,所以你觉得她美?”宋潜机说,“那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别人的追捧,喜欢她的名声?”
“我不知道。这事真经不起琢磨,我快被你绕进去了!”
孟河泽苦恼地皱眉。
宋潜机的问题他无法回答什么是美?谁规定妙烟就是美?
我根本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符合我的审美?
孟河泽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忽然喊道:“不对,我根本没有审美!”
妙烟是上层修士的审美。这个世界,美丑都由他们说了算。
他心里泛起一点酸苦滋味,我们底层修士生活已经足够辛苦,天天给你们打工,怎么连“美”的标准,也要你们定规矩。
宋潜机将麻绳缠在竹条上,一根根绑紧:
“妙烟精通天音术,她境界虽高,却没有太强攻击性,听她琴音可以增益修为;她容貌美丽却善解人意,不会与你争执对错;她出身高贵却娴静温柔,看起来不关心乐曲之外的事……
“所以概括起来九个字:长得美、用处多、屁事少。”
孟河泽被这种说法惊呆:“所以他们也不是真的喜欢妙烟,只因为对自己有好处,才追捧妙烟。”
“越像妙烟的女修,越容易被人夸赞。”宋潜机埋头调整篱笆位置,平静道,“妙烟是一把衡量完美的标尺,一面寄托幻想的虚影,唯独不是一个真人。这对她不公平,但也是她自己选的。”
“我怎么觉得,你很了解她啊。”孟河泽喃喃自语。】
妙烟仍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他这番言论实在太过新奇,不知不觉中也给在场的人们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本次观影到此结束!请大家按名称回到各自房间休息,明天继续观影。”
【咸鱼飞升阅读体】今天宋潜机又当爹了吗·三
时间线:卫平暴露身份,赌气离开千渠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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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是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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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眼神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憧憬:
“师兄你说,那妙烟仙子会不会来?我多想亲眼见见修真界第一美人。不过就算她来了,我们这种外门弟子,也是见不到的吧。”
妙烟仙子。第一美人。
宋潜机表情瞬间僵硬。宋潜机重生后,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耳畔潇潇风雨声,变作一首琴曲...
时间线:卫平暴露身份,赌气离开千渠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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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是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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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眼神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憧憬:
“师兄你说,那妙烟仙子会不会来?我多想亲眼见见修真界第一美人。不过就算她来了,我们这种外门弟子,也是见不到的吧。”
妙烟仙子。第一美人。
宋潜机表情瞬间僵硬。宋潜机重生后,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耳畔潇潇风雨声,变作一首琴曲。记忆里的抚琴女子忽而抬眼,盈盈一笑。
宋潜机欲往大陆尽头,以不死泉救擎天树,临行前一夜,妙烟说想看看他的剑。
他不想扫了准道侣的兴,轻缓拔剑出鞘:“当心伤了你。”
月照绮窗,长剑映月,一泓秋水,满殿寒光。
妙烟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捧着,唇边梨涡浅浅:“孤光,果然不凡……呀!”
森冷剑气外溢,刺破细嫩指尖,殷红血滴溅落白玉砖石,似雪地红梅绽开。
凄厉剑鸣声同时响起。
眼前景物扭曲。
燎原烈火燃烧,硝烟冲天,秃鹫盘旋。
一道人影剑尖指地,走出杀场。他满身血污,大袖猎猎。
妙烟竭力想看清来人面容,可是腥风血雨泼天,打疼她娇嫩脸颊,吹得她睁不开眼。
“小心。”是宋潜机的声音。
话音刚落,手指伤口瞬间愈合,幻像消散无踪。她仍在天上仙宫,享受清凉晚风与月华。
她终于看清了幻象里那人的面容。神清骨秀,很是俊美。
——宋潜机近在咫尺,一身月白锦袍,墨发流云般垂落,清清淡淡,如静影沉璧。
妙烟打了个寒战,反倒觉得提剑淌血海的,才是他真面目。
一柄剑要斩杀多少强者大能,才杀出那样恐怖的灵压,逼真的幻象。
“好凶的剑,跟你一样。”她竟然笑起来。
“我何曾对你凶过?”宋潜机略感冤枉。
“你对别人出剑时,我只在旁边看着,也会害怕。”
宋潜机淡淡道:“等你我合籍之后,夫妻一体,气运相连,世上再没有值得你畏惧之事。”
若非登临绝顶,生不出这等非凡自信。
因为他说得出,就是做得到。
妙烟却不满足,一双秋水剪瞳映着剑锋寒光,也被染上些许冷气:
“包括这柄剑么?”
宋潜机点点头:“孤光再凶煞,也是我的剑。”他笨拙、生疏地安慰准道侣,“你别怕。”
美人蛾眉轻蹙,幽幽道:“你我订婚事起仓促,我对你所知甚少,总怕不能让你事事满意。倘若我有一天,做了错事,你可会用此剑杀我?”
宋潜机想不通:“即使你犯了错,我作为你道侣,自然要替你担当,怎会打杀你?”
妙烟像被这句话刺激到,猛然抬眼,两行清泪涌出,声音颤抖,如紧绷至极的琴弦:
“如果我当真犯下弥天大错呢?如果我背叛你,欺骗你,害了你呢?你会不会对我出剑?”
她在心中嘶声呐喊。
就像你的强仇、宿敌那样,不论上天入地,总会死在孤光剑下。别说什么道侣情义,你是百战不死宋潜机,你这种人,娶我不过见色起意、彰显权力,怎么可能有半分真心?
你为何还装模作样,敢不敢露出真面目?!
宋潜机只静静望着她
轻轻掰开她柔嫩五指,拾回孤光。
长剑归鞘,悠悠一声轻鸣。
妙烟陡然回神,拭去泪水,勉强微笑:“失礼了。”
却听宋潜机叹气:“我不会杀你。我只是…会伤心。”
好没道理。
无可奈何的弱者才只会伤心,宋潜机乃当世第一强者,除了神剑,他还有百般神通,千种道法。
但他许下誓言:
“孤光剑,永不对你。”】
“哎…宋仙官终究是错付了…”
“造化弄人啊…”
【妙烟怔然。
良久,她重绽笑颜:“我再给你弹首曲子吧。”
宋潜机不记得那首曲子的名字,只记得曲调轻柔缠绵,恰似此刻将停未停的春雨。
倏忽,七弦琴断,月缺花飞。
铮铮琵琶声刺耳,金戈铁马,十面埋伏。
那女子怀抱琵琶,臂纱飘扬,立在漫天风雪中,黯然垂泪:
“潜机,对不起。”】
屏幕外,妙烟美丽的脸庞也淌下两行清泪,给她添了几分楚楚可怜来。
【对、对、对。
对不起个头,宋潜机心想,我是欠你一千万灵石还是怎么你了,值得你这样挖坑埋我?
我可有半点亏待你?
他再看孟河泽满目憧憬、嘴里念叨“娶妻当如妙烟仙”,一脸蠢相气的他牙酸胃疼:
“傻狗。狗脑子玩不过美人计,结道侣不如回家种地!”
孟河泽没听清,直径扑过来,半跪在他身前:
“师兄怎么了?可是伤口疼?渴还是饿了?冷不冷?是不是坐久了腿麻,我给你捶捶……”
跳跃的篝火照出少年紧张神色。
宋潜机忽然很难再生气,忍不住一声轻笑。
洞外,天光微明,春雨将歇,千山葱翠。
“年轻啊,年轻真好。”】
书圣眯起了眼:“年轻确实好啊,想当年我当多情子那会……“
【山门晨钟刚过三响,华微山外门广场上已聚集千名外门弟子
“人,我已经带来了!”
人声鼎沸的广场,因为赵济恒一声大喊陷入短暂寂静。
外门弟子一齐转头张望。
赵济恒沐浴着朝阳晨风与各色目光,顿觉自己干了件扭转乾坤的大事:
“请看——”
四位外门弟子,齐抬一顶朱红躺椅。
他们昂首挺胸,脚步稳健,自信走来。
孟河泽神色戒备,紧紧跟随在侧,做保护姿态。
软垫躺椅上,赫然瘫靠了一个人。
宋潜机一路穿过人海,排场招摇,仿佛游街示众。
广场鸦雀无声,众人齐齐张嘴,上千道震惊眼神,几乎将他射成筛子。
宋潜机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重生还要吃这种苦,这个世界讲不讲道理。】
赵执事再看一遍这个画面还是被气的心口疼:怎么自家侄子就蠢成这个样子?!
女修们则是被宋潜机吸引住:宋师兄躺在这上面真的好像娇俏的大小姐啊啊啊啊我可以!!
啊啊啊啊我可以!!
啊啊啊啊我可以!!
啊啊啊啊我可以!!
【“‘玉露回元丹’!谁说宋落命背,好运不是来了?”
孟河泽一样眼红。
玉瓶的光辉落在他眸中,像一点星火。
怒气烧得他双目泛红。
宋潜机为救他受伤,他却拿不出半颗好丹药。哪怕罪魁祸首假惺惺地施舍,他也只能隐忍不发,木桩般杵在一旁。
无能至此,枉为君子!
宋潜机抬起眼皮,环视周遭。
赵虞平好手段,如果他真的十五岁,早被巴掌加甜枣哄得找不到北了。
前世此时此地,他受尽唾骂,审问定罪挨鞭子一条龙送走。
这辈子他破罐破摔无欲无求,瘫着晒太阳,浑身暖洋洋。
紫府净瓶中“不死泉”生机焕然。周围一张张青涩稚嫩的脸,是他很久以前见过,却已记不清楚的。
宋潜机缓缓伸手,动作慢得周围人恨不得替他接灵丹。
他手指终于碰到玉瓶,却是向外推去:
“赵执事,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我想凭自己本事入内门。倘若因为骨龄错过好时机,那便是无缘仙途,怨不得旁人。”
出乎意料,广场忽然寂静。
宋潜机拒绝了?!除孟河泽外,没人想到。
“你有病啊?”赵济恒震惊,“你知道瓶子里是什么吗?十个你也买不起!”
这一幕惊人的熟悉。
不少人的记忆被唤醒,想起宋潜机初上山时,拒绝当亲传弟子的仆从。
那时自信骄傲,挺拔如松的少年,如今因受伤瘫靠在躺椅上,却依然不假思索,说出一样的话。
你以为三年不得志能把他傲气磨平了,只剩阴郁孤僻,可他骨子里还是骄傲。
他还是想凭自己本事。
他还是想要公平。
众人一念及此,心中百味杂陈。
平时再看不惯宋落,也说不出嘲讽话,最多酸溜溜嘟囔一句:
“这宋潜机倒是硬气。”】
“是啊,宋师兄一直以来都是个坚守本心的人啊”
【山道百转千回,草木深深。
宋潜机走得并不快,且每一步都走得认真。
他在赏景,看道旁苍翠的古槐,天上洁白的流云,枝头自由自在的燕子,还有风中颤颤,犹带露水的桃花。
外门弟子们看过千万遍,习以为常,视而不见。
宋潜机却眼神明亮,像第一次春游的孩子。
该赶的路,他上辈子已经赶到了尽头。
既然要换种方式生活,那也得换种方式走路。
赏景就是赏景,不必再以景物观想剑招,蕴养剑意。
春雀争鸣,春水潺潺,春光烂漫。
山道尽头,一片白墙灰瓦的屋舍跳脱而出,映入眼帘。
外门弟子的寝舍,自外远观,一般简陋。
走近才知内里乾坤,各不相同。
宋潜机住位置最偏僻、地势最低、排水采光最差那间。
每逢阴天下雨,水漫金山。小院内积水如湖,湖上飘满落叶,像打转的小船。
他从不收拾,更不在乎。一无闲心,二无闲时。
他一直用近乎自虐的生活方式逼迫自己专注修炼,尽早离开这里。
这曾是他的十五岁。
卑微,枯燥,单调,孤独。沉进泥水里。
坐井观天,奈何青天高远,伸长脖子踮起脚尖,也望不到山巅宫阙。
老旧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宋潜机一脚踩进水坑,笑着摇了摇头。
他挽起袖管,将衣袍下摆别进腰带,从墙角抄起一把秃扫帚,挽剑花般潇洒比划两下:
“干活!”
世上有潇洒的剑法,却没有潇洒的勤杂工。
清理落叶、扫除积水、上房补瓦……宋潜机动作生疏,却耐心细致,好像在做一生最重要的大事。
时间在瓦砾缝隙间悄然流逝,从日上三竿到日影西斜。
天色渐渐昏黑,倦鸦归巢。
起伏的远山笼罩在橘色暮光里,似要融化作连绵春水。
宋潜机右臂带伤,只左手灵活,虽然狼狈,但心境平和自在。
他有多么自在,人们看到他就有多么愤怒。
那六位弟子走进他小院时,宋潜机正拿着铲子翻土。
小院逼仄,瞬间被挤的满满当当。最后一人只能缩在门槛上,仍不放弃瞪视他。
他们像一窝气势汹汹、羽毛耸立的斗鸡。
“孟师兄打赢了!”领头的一位女弟子开口,语气冰冷,“他一个人,打了整整三百场。”
后来参选者并非打不过他。而是发自内心的敬服畏惧,被他不要命的打法震慑,不敢上场。
“哦。”宋潜机没回头,手上铲子也没停。
背后响起几句脏话,显然斗鸡们被他态度激怒。
“他受了很重的伤,此刻在外门医馆治疗,昏迷前还惦记着你,说要把这瓶灵药交给你。”
女弟子拿出先前赵虞平出手的灵丹。
宋潜机:“不必了。”
女弟子娇美的面容扭曲一瞬:“他为你打生打死,你连去看他一眼都不肯吗?难道你真的无情无义,一点都不担心他?他可是差点…没命了!”
话到最后,声音微颤,近乎更咽。
翻土的铲子停下,宋潜机仍摇头:“我不担心。”
孟河泽头铁命硬,上辈子坠崖死不了,统一邪道死不了,还能被一群外门弟子搞死?
担心这小子,不如担心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下山。
孟河泽总不可能跟他去种地,那自然没必要牵扯更多。
宋潜机不打算让对方继续误会,错把自己当兄弟。
在许多人看来,宋潜机与孟河泽本无交情。
忽然一夜之间能为对方出生入死,无疑是很古怪的。】
“师兄,你一开始竟然不打算把我当兄弟吗😭😭”孟河泽哭丧着脸委屈巴巴的说。
“那不是当时着急下山吗”,宋潜机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了啊,都过去多久了。”
【“周师妹,你误会了。”宋潜机平静道:“我也不想……”
“呸,假惺惺!”门槛上的人狠狠啐了一口,吐脏宋潜机刚才扫过的地,“你终于能进内门修仙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潜机脸色冷下。
提起这事,他就来气。
谁想进内门?谁想修仙?
我像那种对生活失去希望,对未来失去信心的人吗?!
“现在谁最想孟河泽死?”
宋潜机问。
叫骂声戛然而止,众人对上他深冷目光,不知为何心头一震。
周小芸皱眉:“你什么意思?”
“他坏了谁的好事,害谁丢了面子,谁就想他死。反正他重伤昏迷,身边无人看护,不论遇到什么危险,都毫无还手之力。”宋潜机声音变得轻缓,似带笑意,
“你们知道他用的什么药?喝的什么水?治他的医师姓什么?如果他伤势恶化死在医馆,正是合情合理的死法。”
周小芸遍体生寒,下意识退后。
“最想他死的人又不是我,你们都守在我这儿干什么?”
宋潜机上前两步:“等我留你们吃晚饭吗?”
“你、你这……”有人还想争论,被周小芸抬手制止,“算了,孟师兄安全要紧。”
一群人来势汹汹,去时匆匆。
院子重回冷清,只有几道色厉内荏的声音飘过院墙:
“你等着!”
宋潜机笑了笑,重新拿起铲子,低头干活。
哎,到底年纪小脸皮薄,骂人都词穷。】
“谁吐脏了师兄扫的地?!”
那个弟子默默隐藏自己,“看不见我 我不存在 看不见我 我不存在”
“原来进内门修仙是对生活失去希望的做法吗,是我们不配了……”
“本次观影到此结束!请大家按名称回到各自房间休息,明天继续观影。”
【咸鱼飞升阅读体】今天宋潜机又当爹了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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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是原文
今日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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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开始继续观影~”
【宋潜机站在光阴长河前,从震惊、到愤慨,再到默然无语。
他第一反应是,怎么自己死后十年,第一美人还是妙烟?
修真界的审美未免也太没进步了。
第二反应是,这个卫真钰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自己活着的时候,此人默默无闻。自己死后,此人声名乍起,万千气运凝于一身,出门必有宝藏掉落,他可以不要,天不会不掉。这厮哪叫“救世主”,...
时间线:卫平暴露身份,赌气离开千渠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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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是原文
今日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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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开始继续观影~”
【宋潜机站在光阴长河前,从震惊、到愤慨,再到默然无语。
他第一反应是,怎么自己死后十年,第一美人还是妙烟?
修真界的审美未免也太没进步了。
第二反应是,这个卫真钰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自己活着的时候,此人默默无闻。自己死后,此人声名乍起,万千气运凝于一身,出门必有宝藏掉落,他可以不要,天不会不掉。这厮哪叫“救世主”,该叫“捡漏王”吧。
宋潜机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旁白劝他:“文明点。世界只能有一个主角,其他芸芸众生,是来给他提供生命体验的,你是个好道具。”
宋潜机:“我折腾这辈子,到头来就是为了做个道具?”
旁白:“多少人想做道具,还轮不上呢!”
宋潜机平复怒气:“算了,不看了,万事已成空,速速送我投胎。”
旁白弱声道:“对不起,这个故事里,没有‘让谁投胎’这种设定,我做不到。既然你自己走不了,那咱俩搭伴凑合过吧。”
宋潜机甩袖大怒:“谁要跟你过!”
……
没多久,宋潜机就改口了。
他瘫在锦裘软榻上,磕着瓜子,吃着点心,使唤旁白:“再来点水果,葡萄荔枝樱桃,要冰镇的。”
没设定的事,旁白做不到。但“吃穿用度”皆有设定,旁白做来易如反掌。
除此外,有光阴长河里数不清的故事看,有旁白闲聊吹牛扯淡,再不用打打杀杀争名夺利,耗费心血算到头秃。
一旦接受这种设定,日子太好过了,让他飞升做神仙也不换。
看得多了,即使看到过去的自己,也像看别人的故事,不仅不心疼,还能毫不留情地嘲讽。
看到十三岁的“宋潜机”不愿交外门保护费,被打得像狗一样瘫在地上吐血。
“有病你。谁要你头铁硬刚,你有几个头啊?”
看到十四岁的“宋潜机”不识货,遭人骗去全副身家。
“傻缺你。真有捡漏好事能轮到你,就凭你脸比别人白啊?”
看到十五岁的“宋潜机”已经褪去蠢笨天真的模样,请同伴来悬崖边赏月谈心,表面谈笑风生,心中天人交战。
夜黑风高,万丈深渊,他咬牙向同伴后背伸出手,忍不住颤抖。
嗑瓜子的宋潜机大骂:“自作聪明!入内门名额内定了,少了他一个,也轮不到你。推了他一个,以后你麻烦无穷,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再回不了头了!”
他说得激动,下意识伸出手,想要阻拦。
指尖穿透画面,整条长河剧烈颤抖、无数破碎画面旋转,化为巨大漩涡,当头罩下。
宋潜机感到呼吸困难,天旋地转。
再睁开眼。软榻没了,瓜果没了,旁白没了。久违的晚风吹过他额发,他听见林海波涛声,闻到草木和泥土的味道。
“啊!!”同伴少年向崖底飞速坠落,凄厉惨叫着。
而他站在崖边,仍维持原本伸手推人的姿势、复杂纠结的表情。
这本是宋潜机漫漫仙途中,第一块踏脚石。
漫天星辰冷冷俯瞰着他,无底深渊凝视着他,看他从这里开始,踏上一条血火浇铸的不归路。
宋潜机悚然回神,惊惶四顾,仰天大骂:“淦!”】
“原来宋潜机这一世是重生的!怪不得修仙修的这么顺畅,怎么这么好命…”
“所以我们都是在一个故事里吗……”
“骂自己都能骂的这么激动,是个狠人”
【他向深渊纵身一跃。宋潜机极速下坠,耳畔狂风呼啸。他下意识动念,要召本命飞剑救人:“来!”
无事发生,坠崖少年惨叫声依旧。
原来最令人难受的,不是“穷途末路自爆”,是“乐极生悲重生”。
现在的“宋潜机”是华微宗外门弟子,修为低微、道行浅薄。
那柄召之即来、纵横天下的本命剑,要一百年后才出炉。
宋潜机咬牙,猛蹬崖壁借力,离弦箭般扑向坠崖少年。
长臂一伸,捞到对方一片衣袖。抢在衣料断裂前,一把握住少年手腕,几乎同时摸出怀中短匕,狠狠钉进山崖。
碎石迸溅,擦着他面庞飞过。
坠势顿止,惨叫骤停。耳根终于清静了。
那少年大口喘息,死死攥着宋潜机右腕。俩人衣装相似,华微宗统一派发的外门弟子服,无外乎粗布白袍、靛蓝束腰。此刻长袖灌满夜风,空中晃晃荡荡,活像两只吊死鬼。
两鬼重量,全压在宋潜机青筋暴起,紧抓短匕的左手。
圆月冷清,普照千峰,却照不透无底深渊。
此处山崖地脉特殊,天然抑制修士灵气运行,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山间兽吼如雷,崖底白雾升腾。十丈外岩壁上,一株葱郁古树横斜而出。
宋潜机低喝:“抓稳了!”
少年惶急,手心满是湿滑冷汗,胡言乱语地更咽:“我抓不住了,我不行,爹,娘,我对不起你们。”
“看见那颗树了吗,我数三声,把你荡过去。”
宋潜机低头,惨淡月光下,他对上一张苍白失血的面容。
十三四岁年纪,五官清秀稚气,满目绝望。
他一时间记不起对方名字。这第一块踏脚石,应是个无名之辈,加上时隔久远,自然印象模糊。
“宋潜机!”对方却先叫破他姓名,双眸赤红,“我孟河泽行事磊落,不曾害人,更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
宋潜机开始倒数:“三、二。”体内稀薄灵气被他尽数抽空,猛然发力,“一!”
名叫孟河泽的少年身形腾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啊!”
老树枝桠剧烈摇晃,落叶簌簌。
孟河泽四肢并用趴在树枝上,惊魂未定,崩溃大吼:
“你有病啊!说扔就扔,能不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你没扔准怎么办,我可差点死了!”
一回头,却见宋潜机右臂不自然垂落,以诡异角度扭曲着。
已然断了。
宋潜机满额冷汗,但表情平静,只微微抿嘴忍痛,明显早有预料。
孟河泽怔了怔,怒气稍散:“喂,你没事吧?”
今夜命悬一线大起大落,他脑子被晃得一团浆糊。
宋潜机为救他,竟毫不犹豫地自伤一臂。
这可是使剑的右臂。
外门弟子谁人不知,宋潜机勤勉练剑,寒暑春秋,风雨无阻,刻苦到变态的地步,只为通过考核,进入内门。
明早外门比试,今夜却断臂坠崖,无异于自毁前程、自断仙途。
宋潜机若右臂不伤,本可以凭匕首独自爬上去。不,宋潜机根本不用跳下来。
为什么?
难道他喜欢我,因不能与我“生同裘”,便求“死同穴”,打算先杀了我,再跳崖殉情,下手后幡然醒悟,又舍命救我?
可我不搞断袖啊。孟河泽心情复杂:“宋师兄,你还好吗?”
宋潜机如果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一定破口大骂,十几岁小孩的狗脑子没点正事,全是情情爱爱的废料!】
“噗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兄,你整天都在想什么!”纪辰大笑道。
“你懂什么?!”孟河泽红着脸甩开他的手,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宋潜机。
【但他暂时顾不上回答。不是因为疼痛,前世苦痛吃遍,这点小伤他还不放在眼里。
而是骇然。
就在刚才,他右臂脱臼时,发现这具身体虽然根基浅薄至极,连个轻身术也使不出,紫府内却光华隐现,竟似蕴养着一件厉害法器。
一道潺潺暖流从紫府渗出,悄悄滋养着他右臂经脉。这还是一件疗伤法器。
不应当,十五岁的宋潜机,甚至没摸过真正的法器。
他只有一柄低阶剑,从内门执事处买来,是亲传弟子铸剑剩下的废料所造,已花空他全部积蓄。
不是法器,自然不能炼化,无法收进体内紫府蕴养。宋潜机每日练完剑,立刻仔细擦拭,藏剑于匣,平时出门只带一把短匕防身,正是此刻钉入山岩那把。
一个“穷”字逼死人。剑若损伤,没钱修补重铸,外门考核拿什么打。
宋潜机小心翼翼的感知紫府,神识尚弱,勉强施展坐照自观之法,只见一道模糊白色轮廓,形似宝瓶。
是净瓶!
那件他亲手炼制,用来盛放不死泉的空间法器,可保灵气不散,流水不腐。
宋潜机微微颤抖,他看见了净瓶透射出的五彩蕴光。
瓶中物没人比他更熟悉——不死泉。他九死一生求得,引来举世追逐争夺,蕴藏无穷生机的天地至宝。
本该随他自爆消亡,如今仍静静悬浮在他紫府,焕发柔和光彩。
上辈子直到死,宋潜机也没发现不死泉有疗伤之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尝试探究不死泉的其他效用。
人们都怀疑他要将宝物据为己有,其实他默认那是“公物”,甚至不曾收入紫府,而是放在随身空间法器中。
宋潜机试着取出净瓶,神识却像被烈火灼烧般剧痛。宝物有灵压,类似大能身上的威压。他现在修为低微,神识孱弱,无法触碰这种级别的法器。
空有宝山,触不可及。
宋潜机并不着急,只长叹一声,感怀万千。】
“不死泉?!!怪不得!有这天地至宝,何愁飞升?”
【既然救世主由上天注定,人族命运轮不到我操心。不如去凡间寻个清静荒僻处,有了不死泉的无尽生机,任何死地荒山都能变世外桃源。
凡人平均寿数五十,我保养得法,活够九十,天地浩劫还有一百二十年才开始。天灾之前,四海太平,人间繁荣,我还有许多好日子。
一条崭新道路浮现眼前。路上没有血腥杀戮,只有一片良田、一群鸡鸭,一间大宅……
他抓着匕首吊在半空,被山间寒风吹得摇晃,模样狼狈。
心怀却极舒畅,好像一场大风吹走胸中块垒,才真正的重获新生。
这仙途谁爱修谁修。这天地谁爱撑谁撑。
今夜出得华微山,混入凡间做凡人,走犬斗鸡种田地,潇洒短命过一生。】
“额……”一片诡异的沉默。
“天地至宝就是让你这样用的?”蔺飞鸢恨不得揪着宋潜机耳朵骂道。
【 “一字不差,多谢师兄传道。”
宋潜机神色缓和,没想到这小子资质不错,一心二用也能过耳不忘。
看在一声多谢师兄,且孺子可教的份上,他决定救人救到底:
“你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谁都别见。等明早考核结束再露面。”
孟河泽大惊:“你想要我错过考核?你右臂负伤,我也缺席,入内门名额岂不是白送给姓赵的?我不甘心,难道你甘心?”
宋潜机想了想上辈子经历,顿觉万分头大:“赵济恒是内门赵执事的家族子侄。赵执事效力华微宗五十年,收拾几个外门弟子易如反掌,这次考核只走个过场,赵济恒算是内定了,明白吗?不然你以为咱俩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吊在这儿吹风?乘凉啊?”
前世他受人教唆,与赵执事交易,以为除掉孟河泽就能换取入门机会。
考核大会上,宋潜机推人落崖的影像被反复播放,公开处刑。
群情激奋,他受万众唾骂。死罪既定,当场领了三百打神鞭。
赵济恒顺利入选,还得到为同门伸张正义的美名。至于被推下深渊的孟河泽,没人真的关心他死活,更没人搜山收尸 。
宋潜机拼死越狱逃生,从此做了散修。
孟河泽不笨,一点就通:“赵济恒竟与赵执事有这层关系,怪不得。赵执事要你除掉我,你若不假意答应,他还会使别的手段。所以你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我们死了,等考核结束,我们就安全了。”他神色略尴尬,“宋师兄用心良苦,我还以为你对我……”
宋潜机不解:“我对你什么?”
“不,没什么!”孟河泽转移话题,“经此一事,我才真正认识宋师兄。师兄品行高洁,不屑与小人一伙同流合污。救我性命、传我功法,从前是我对你多有误解。”
“误会!”宋潜机赶忙打断,“绝非如此!你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行吗!”
凭孟河泽的资质,前世若坠崖未死,也该成一方人物罢。
他一时起了惜才之心,真诚劝告:
“仙途路远,莫太计较一时一地的得失。区区外门考核,错过何憾之有?下月初三,便是十年一度的登闻雅会,这次轮华微宗做东,外门弟子也能参与。你早做准备,养精蓄锐到那时,不愁没有出头的机会。”】
“原来修真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幸好当初跟着师兄来到了千渠…”
【该说的、能说的,他已经说完了,是时候假死脱身,下山种地了!
宋潜机踌躇满志,五指一松。
孟河泽听得感动,如此重要的消息,宋潜机毫无保留地分享,指点自己出路。甚至不为挟恩图报,说出“就当我上辈子欠你”这种瞎话。
他想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恶势力赵执事,感谢修二代赵师兄,让他在捧高踩低的外门,交到一个真正好朋友。
“好,就等登闻大会,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协力……”
话未说完,忽见宋潜机虚弱一笑,左手短匕滑脱,直直坠入深渊。
山崖树杈横斜,他一路撞断七八根,依然去势不减。
“宋师兄!”孟河泽笑容瞬间凝固,血色尽失。
少年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在深渊回荡:“不——”
宋潜机恨不得仰天大笑。
再见了小兔崽子!
再见了华微宗!
再…靠,他为什么跟我跳?!
年轻人能不能有点主见,跳崖也跟风?!
“宋师兄别怕。”孟河泽轻盈敏捷如燕子抄水,身似猿猱足不点地,一把拉过宋潜机,将人背在背上,“这次我救你!”
之前看无处落脚的陡峭绝壁,再看如履平地。
孟河泽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在极度危机时刻,潜能爆发,使出宋潜机刚才传授的轻身术。
夜色愈深,狂风愈大,虫鸣兽吼声不绝。
后半夜阴云涌动,遮蔽明月。
林海涛声阵阵。闷雷乍响,夜风吹来寒凉雨丝。
细雨中,一道黑影背负着另一人,起落间碎石坠落,尘埃阵阵。
宋潜机从震惊到无语。
大意了。
这是个还没被修真界毒打过的三好少年,道德责任感强的出奇。
前世除了剑法和炼器,宋潜机逃命、自愈的本事也是一流。但他现在不能使疗伤功法,只能交给紫府中不死泉慢慢修复伤处,否则恢复速度太快,惹孟河泽起疑,若教华微宗知晓,横生事端。
宋潜机既然没打算杀人灭口,那便不能露出破绽。
下山种地之事,只能再从长计议……】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纪辰这小子,出去以后一定得和他打一架!”孟河泽咬牙切齿。
“哈哈哈哈哈哈哈神tm跳崖也跟风哈哈哈哈哈”
“这家伙还是这么无赖”子夜文殊嘴角微微翘起,又很快被自己压了下去。
【宋潜机念道:“争、先?”
“我字‘争先’,未上华微宗修行时,家住天南洲青鹿郡,家里人叫我孟争先。”
孟河泽露出不好意思的羞涩笑容,对宋潜机掏心掏肺,“小时候我曾遇见一位佛修,说我有慧根能修行。这串灵玉念珠就是那位大师送的,许我以后去天门寺寻他。 可出家当和尚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偷跑来华微宗求仙缘。”
宋潜机盯着珠串出神:“天南洲,青鹿郡,姓孟,字争先,当和尚……”
好熟悉的物件,好熟悉的名字和来历。
他不由坐直了,重新打量孟河泽,少年身量未长成,脊背却挺拔如松。五官清秀干净,目光坚定,眉间仍存三分稚气。
忽灵光乍现,一道莫名寒意却窜上宋潜机后背,正直少年脸与另一张妖异面容重合。
他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是邪佛!”
孟河泽低头看了看:“我鞋什么?”
宋潜机犹不敢置信,喃喃自语:“你是孟争先。”
孟河泽就是孟争先。前世被我推下悬崖的第一块踏脚石,就是七十年后的修真界第一大魔头,邪道之主,欢喜禅孟争先。
宋潜机恨不得指天大骂。
好你个贼老天,我以为你把不死泉还给我,该是良心发现了?
原来憋了大招,在这儿等着我呢!
“爹娘取的字。算起来好久没回家看他们,等我入了内门,就衣锦还乡。”孟河泽赧然。
宋潜机:“你还有爹娘?你今年多大?”
“我十四啊。”孟河泽喜笑颜开:“宋师兄,你真逗。我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谁生来没爹娘?”
不,我不逗。宋潜机想,传闻孟争先十六岁亲眼见满门被屠,而走火入魔,坠入邪道。
现在还有两年,你还双亲俱在。
你上辈子修的功法名为“欢喜禅”,可你从没个欢喜模样。
一言不合就杀人,深沉冷酷不会笑,好像谁都欠你一千万灵石,还是一百年没还那种。
在邪修孟争先毫无底线的衬托下,散修宋潜机都显得品德高尚了。
要论死状,他比宋潜机更惨。宋潜机自爆虽痛,最起码干净利落,孟争先却受尽千刀万剐而死。
死后留下的传承,被主角卫真钰发现。救世主拿走法器遗产,却没有修炼一味图快的邪功,而是将功法改良,去芜存菁,使其变成真正的神功。
宋潜机心中升起一种“同是天涯工具人”的感叹。
他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失态了。”
没人生来就没爹娘,也没人生来就是邪魔。这一世,孟争先还叫孟河泽,他没有被人推下山崖,也没遭灭门劫难。
命运的恶意藏着苗头,一切灾祸还没发生。
孟河泽见他神色复杂,略一思索,诚恳道歉:“宋师兄,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孤儿。我出口伤人,实非君子所为。”
“呵呵。”宋潜机扯出一抹笑容,“没事。”
邪道之主跟他讲狗屁“君子道”,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邪…邪邪佛?!”孟河泽吓了一跳。“我父母…”
宋潜机安慰他道:“没事的,这一世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
【他想,我一个要去种地的人,拿你串佛珠作甚?
给土里蚯蚓超度么?
孟河泽只当他谦虚:“宋师兄,我们回去之后怎么办?只要让赵济恒得到入门名额,赵执事就能放过我们吗?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宋潜机心想,不错,知道脚踏实地,先解决眼前问题,没因为一件上等法器,就飘得找不着北。
他做散修独来独往、一意孤行惯了,很少征求别人意见。但既然现队友当过邪道大佬、混世魔王,他愿意把对方当个人用:
“你有什么想法?说来我听听。”
孟河泽:“我就想听宋师兄的!”
宋潜机噎了一下。
算了,十四岁的孟河泽,刚才挂在悬崖上哭的眼泪鼻涕糊满脸,还是先别当人用了。
宋潜机:“那就装吧。”
孟河泽麻利爬起来,梭巡山洞一圈:
“装什么?装多少?你歇着,我来装!”
宋潜机:“……”
装逼啊弟弟!
这点本事还用我教吗。
宋潜机轻咳两声:“装你背后有人。”
“别瞎我,这山洞怪渗的。”
孟河泽下意识回头看背后,拍拍胸口,“难道你想扯虎皮做大旗,引虎搏狼?可赵执事在执事堂一手遮天,他能怕谁?”】
“孟兄可真是有意思啊~”
孟河泽此时脸已经热的像块炭,“啊啊啊什么时候才能播完这些黑历史啊啊啊”
【“执事堂宛如铁桶,执事堂之外呢?”宋潜机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出三个交叠的圆圈,一上两下:
“这是执事堂,发布门派任务,主管人事。”
“这是戒律堂,定规矩,颁律令,开审堂。”
“这是执法堂,执行赏罚,也管门派安防。”
“三堂共理华微宗大小事务,有问题都可以直接向宗主禀报,三足鼎立,互相牵制。好事大家都想抢,黑锅大家都不想背。表面一团和气,其实谁也不服谁。”
宋潜机回忆自己少年时处境,淡淡道:
“赵虞平生性多思多疑,这次他谋算落空,一定不肯甘休,非要找出问题出在哪里,搞清楚为何我出尔反尔,脱离他的控制。”
孟河泽听得想鼓掌:“有理!”
宋潜机扔下树枝:“所以你不如将计就计,假装手里有他‘以权谋私,残害外门弟子’的证据,而且你背后有人支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你只要练好我教的功法,撑到登闻大会,就能离开外门,不再受他管制。”
这办法怂归怂,苟归苟,胜在省事稳妥,宋潜机想,孟河泽自己应付的来。
孟河泽却没注意到他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们’,以为宋潜机夸奖、信任自己,一把拍向对方右肩:
“就按师兄说的办。我一定不辜负师兄期望。”
“嘶——”宋潜机倒吸一口凉气。
冷静点,我对你没期望!
宋潜机摁住他手掌,“来搭把手,我先把这胳膊接上。扶这里,扶稳了。”
孟河泽愧疚难当:“我只顾着与你说话,忘了你还有伤。你要自己接骨?能行吗?我们去外门医馆吧,那里医修跟我很熟。我别的本事没有,只是人品正直,人缘上佳……”
宋潜机腹诽,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
手上使劲,骨头发出咔嚓脆响。
“帮我找点树枝,先搭个支架固定一下。”
孟河泽被他熟练手法震得目瞪口呆:“你……”
“嘘。”宋潜机表情微变,低声道:“有人来搜山了。”
孟河泽凝神细听。除去自然声响,他捕捉到极微弱的脚步呼吸、石块掉落声。
赵虞平手下走狗!】
“本次观影到此结束!请大家按名称回到各自房间休息,明天继续观影。”
咸鱼飞升阅读体⑥
从别的太太那里学到一个好方法,以后都这么干了:就是只写有梗的部分的观影体,没有梗我就不放出来了,大家知道他们看过了就行 。
【 第6章 狭路相逢
赵虞平:“宋潜机,孟河泽,二位可认得?”
没听说过!
外门弟子归你管,我认得个鬼!
两人心里同时大骂,面上却连连点头,做恍然大悟状:
“哦,原来是他们俩!”
“那的确是两颗好苗子!”】
赵虞平嘴角抽了抽,他寻思当时这俩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原来搁这儿骂他呢?
【 一场夜雨...
从别的太太那里学到一个好方法,以后都这么干了:就是只写有梗的部分的观影体,没有梗我就不放出来了,大家知道他们看过了就行 。
【 第6章 狭路相逢
赵虞平:“宋潜机,孟河泽,二位可认得?”
没听说过!
外门弟子归你管,我认得个鬼!
两人心里同时大骂,面上却连连点头,做恍然大悟状:
“哦,原来是他们俩!”
“那的确是两颗好苗子!”】
赵虞平嘴角抽了抽,他寻思当时这俩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原来搁这儿骂他呢?
【 一场夜雨,洗得今早春山更绿。
晨风微凉,白雾涌流如海潮,山道湿滑而崎岖。
孟河泽足不点地,背着宋潜机跳过每块青苔,如一只轻灵飞鸟,直向山谷深处掠去。
他们已经离开断山崖,抄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
宋潜机:“我伤在手臂,不是瘸了。”
孟河泽不好意思地笑笑:“宋师兄,你教我的轻身术,我还不熟悉,想顺便做一下负重练习。”
沙袋工具人宋潜机无语。】
“原来当时宋师兄是因为这个才坐轿子回来的!我还以为当时宋师兄拿乔呢。”一位有幸见识过当时场面小兄弟惊叹。
卫平听见这话不忍直视的别过了头:孟河泽唯宋潜机是命的德行原来就是在这个时候养成的。
【 “啊!”赵济恒跳起来,指着孟河泽鼻子:“好哇!你,你们果然没死!”
孟河泽冷声道:“托福,我命大。”
赵济恒心想,你俩不是一起跳崖了吗,跑这干什么?
孟河泽心想,你不是内定了吗,不去广场大展身手,跑这干什么?
赵济恒试探道:“宋潜机,你不去参加考核?”
宋潜机:“不去了,我受伤了,劳烦帮我们告个假。”
他神色淡定,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拜托同窗帮忙打饭。
赵济恒下意识点头说好,突然反应过来:“你胡说!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身后外门弟子不甘示弱,七嘴八舌叫嚷起来:
“因为你们俩考核推迟,耽误了赵师兄的登仙路,你担待得起吗?”
孟河泽厉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他自从学了宋潜机教的术法,又得了灵玉佛珠高等法器,底气十足。
冲冠一怒气势非凡,真把一群人震得向后退去。
但宋潜机对小孩互扯头花没兴趣,只对下山种地有兴趣。
他拍了拍孟河泽肩膀,示意少年冷静,温和道:
“赵师弟你看,我现在路都走不了,还要靠孟师弟背。可见我与内门无缘,这次就算了吧。”
赵济恒用见鬼的眼神盯着他。
宋潜机是谁?华微宗外门头号奋斗逼,名声响亮!
赵济恒更清楚,宋潜机为了这次能出头,不择手段到何种程度。
此时他越说不去,越像要准备一场阴谋诡计。
“你觉得我很蠢吗?”赵济恒冷笑:“身受重伤是吧?动不了是吧?我今天就是抬轿子,也给你抬上去!”
他猛然挥手,“来人!”
七八个外门弟子一拥而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纪辰笑的好大声。
“我还以为我没随宋师兄出来之前就已经很蠢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蠢的人啊!”
【 “人,我已经带来了!”
人声鼎沸的广场,因为赵济恒一声大喊陷入短暂寂静。
外门弟子一齐转头张望。
赵济恒沐浴着朝阳晨风与各色目光,顿觉自己干了件扭转乾坤的大事:
“请看——”
四位外门弟子,齐抬一顶朱红躺椅。
他们昂首挺胸,脚步稳健,自信走来。
孟河泽神色戒备,紧紧跟随在侧,做保护姿态。
软垫躺椅上,赫然瘫靠了一个人。
宋潜机一路穿过人海,排场招摇,仿佛游街示众。
广场鸦雀无声,众人齐齐张嘴,上千道震惊眼神,几乎将他射成筛子。
宋潜机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重生还要吃这种苦,这个世界讲不讲道理。】
众人看着认真吐槽的宋潜机,纷纷忍不住再次感叹:这家伙是怎么在拿着天下第一至宝,占尽先机,气运加身的情况下一脸平淡地在心里像这种咸鱼的事情啊!!!
宋潜机撇撇嘴:怪我喽。
“确实是吃苦。”冼剑尘笑了一声,下了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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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潜机连读四章,读的嘴都干了也没见旁白见停,心里怨气丛生,卫平见状不对赶紧给倒了杯茶,胳膊肘一怼旁边的孟河泽,用眼神跟他示意。
孟河泽会意,上前接过宋潜机手里的书,重新读了起来。
至于棋鬼书圣二人,看到自己看中的大徒弟在给自己看中的二徒弟毕恭毕敬的倒茶是多么羡慕嫉妒恨先按下不谈,毕竟卫平对他们从来没这么恭敬过。
【 第5章 七弦琴断 月缺花飞
宋潜机重生后,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耳畔潇潇风雨声,变作一首琴曲。记忆里的抚琴女子忽而抬眼,盈盈一笑。
宋潜机欲往大陆尽头,以不死泉救...
宋潜机连读四章,读的嘴都干了也没见旁白见停,心里怨气丛生,卫平见状不对赶紧给倒了杯茶,胳膊肘一怼旁边的孟河泽,用眼神跟他示意。
孟河泽会意,上前接过宋潜机手里的书,重新读了起来。
至于棋鬼书圣二人,看到自己看中的大徒弟在给自己看中的二徒弟毕恭毕敬的倒茶是多么羡慕嫉妒恨先按下不谈,毕竟卫平对他们从来没这么恭敬过。
【 第5章 七弦琴断 月缺花飞
宋潜机重生后,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耳畔潇潇风雨声,变作一首琴曲。记忆里的抚琴女子忽而抬眼,盈盈一笑。
宋潜机欲往大陆尽头,以不死泉救擎天树,临行前一夜,妙烟说想看看他的剑。
他不想扫了准道侣的兴,轻缓拔剑出鞘:“当心伤了你。”
月照绮窗,长剑映月,一泓秋水,满殿寒光。
妙烟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捧着,唇边梨涡浅浅:“孤光,果然不凡……呀!”
森冷剑气外溢,刺破细嫩指尖,殷红血滴溅落白玉砖石,似雪地红梅绽开。
凄厉剑鸣声同时响起。
眼前景物扭曲。
燎原烈火燃烧,硝烟冲天,秃鹫盘旋。
一道人影剑尖指地,走出杀场。他满身血污,大袖猎猎。
妙烟竭力想看清来人面容,可是腥风血雨泼天,打疼她娇嫩脸颊,吹得她睁不开眼。
“小心。”是宋潜机的声音。
话音刚落,手指伤口瞬间愈合,幻像消散无踪。她仍在天上仙宫,享受清凉晚风与月华。
她终于看清了幻象里那人的面容。神清骨秀,很是俊美。
——宋潜机近在咫尺,一身月白锦袍,墨发流云般垂落,清清淡淡,如静影沉璧。
妙烟打了个寒战,反倒觉得提剑淌血海的,才是他真面目。
一柄剑要斩杀多少强者大能,才杀出那样恐怖的灵压,逼真的幻象。
“好凶的剑,跟你一样。”她竟然笑起来。
“我何曾对你凶过?”宋潜机略感冤枉。
“你对别人出剑时,我只在旁边看着,也会害怕。”
宋潜机淡淡道:“等你我合籍之后,夫妻一体,气运相连,世上再没有值得你畏惧之事。”
若非登临绝顶,生不出这等非凡自信。
因为他说得出,就是做得到。
妙烟却不满足,一双秋水剪瞳映着剑锋寒光,也被染上些许冷气:
“包括这柄剑么?”
宋潜机点点头:“孤光再凶煞,也是我的剑。”他笨拙、生疏地安慰准道侣,“你别怕。”】
看到宋潜机这么哄妙烟众人皆是不可思议,眼神默默交汇,最后齐齐看向了宋潜机:红粉骷髅,去他妈的?
看懂了众人眼中的含义,宋潜机摸摸鼻子不为所动,哎呀呀,毕竟我可是受过情伤的人。
“原来宋兄还会哄人呀。”纪辰惊了,毕竟他从来没有被宋兄哄过。
【 美人蛾眉轻蹙,幽幽道:“你我订婚事起仓促,我对你所知甚少,总怕不能让你事事满意。倘若我有一天,做了错事,你可会用此剑杀我?”
宋潜机想不通:“即使你犯了错,我作为你道侣,自然要替你担当,怎会打杀你?”
妙烟像被这句话刺激到,猛然抬眼,两行清泪涌出,声音颤抖,如紧绷至极的琴弦:
“如果我当真犯下弥天大错呢?如果我背叛你,欺骗你,害了你呢?你会不会对我出剑?”
她在心中嘶声呐喊。
就像你的强仇、宿敌那样,不论上天入地,总会死在孤光剑下。别说什么道侣情义,你是百战不死宋潜机,你这种人,娶我不过见色起意、彰显权力,怎么可能有半分真心?
你为何还装模作样,敢不敢露出真面目?!
宋潜机只静静望着她,轻轻掰开她柔嫩五指,拾回孤光。
长剑归鞘,悠悠一声轻鸣。
妙烟陡然回神,拭去泪水,勉强微笑:“失礼了。”
却听宋潜机叹气:“我不会杀你。我只是…会伤心。”
好没道理。
无可奈何的弱者才只会伤心,宋潜机乃当世第一强者,除了神剑,他还有百般神通,千种道法。
但他许下誓言:
“孤光剑,永不对你。”
妙烟怔然。】
“只会伤心吗?”这是何等的英雄柔情,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动容。
众人看到前世宋潜机如此真心对待妙烟,再看他这辈子只知道种地的模样,只道他被伤透了心,从此封心锁爱了。
纪辰抹了一把眼泪,感动地对旁边的宋潜机投去同情的目光,然后被宋潜机“你有病吧?”的眼神给挡了回来。
呜呜呜,宋兄一定是在故作坚强!
纪辰默默收回视线,又抹了一把眼泪。
妙烟心绪翻涌,一时竟然觉得自己和书中的自己心情变成一样的凄凉,她明白,若是世界像上一世那样发展,自己肯定会再次踏上相同的道路。她看向旁边不肯分给自己一个眼神的宋潜机,苦笑。
看来,自己真的是失去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啊。
【 良久,她重绽笑颜:“我再给你弹首曲子吧。”
宋潜机不记得那首曲子的名字,只记得曲调轻柔缠绵,恰似此刻将停未停的春雨。
倏忽,七弦琴断,月缺花飞。
铮铮琵琶声刺耳,金戈铁马,十面埋伏。
那女子怀抱琵琶,臂纱飘扬,立在漫天风雪中,黯然垂泪:
“潜机,对不起。”
对、对、对。
对不起个头,宋潜机心想,我是欠你一千万灵石还是怎么你了,值得你这样挖坑埋我?
我可有半点亏待你?
他再看孟河泽满目憧憬、嘴里念叨“娶妻当如妙烟仙”,一脸蠢相气的他牙酸胃疼:
“傻狗。狗脑子玩不过美人计,结道侣不如回家种地!”】
居然对妙烟仙子无礼!
众人对宋潜机怒目而视,被蔺飞鸢的飞剑挡了回去,纷纷坐回座位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 孟河泽没听清,直径扑过来,半跪在他身前:
“师兄怎么了?可是伤口疼?渴还是饿了?冷不冷?是不是坐久了腿麻,我给你捶捶……”
跳跃的篝火照出少年紧张神色。
宋潜机忽然很难再生气,忍不住一声轻笑。
洞外,天光微明,春雨将歇,千山葱翠。
“年轻啊,年轻真好。”
他默默地想。】
哟,孟河泽这狗当的比我早这么多?
卫平挑眉。
【 “什么叫没人?他们两个炼气初期,一个十四、一个十五,加起来还不如你们零头大,真能长翅膀飞了?”
赵虞平面色阴沉,堂下一群执事战战兢兢。
平日跟随他左右的李执事站出来,硬着头皮解释:“或许他们手中有隐藏气息的法器。断山崖灵气隔绝,我们这边一些寻人手段不方便施展。”
赵虞平更加相信,宋、孟二人背后有人指使。否则区区外门弟子,何来如此大本事。
“宗门护山大阵没有动静,那俩兔崽子一定还在华微宗。既然没想跑,早晚要回来。回来就让他们死得明明白白!”他强压怒意,揉揉眉心,“速速通知济恒,今日宋、孟二人现身前,他不能出现!真出了什么事,也免得他惹上一身腥。”
赵虞平与赵济恒的亲戚关系,外门弟子不清楚,他的亲信执事们却心知肚明。
末尾一人应声,赶着去跑腿。
话到此处,忽听一声钟响。
山谷间群鸟被晨钟惊起,扑簌簌飞了满天。
执事们也像受惊的鸟群,瞪大眼睛望着赵虞平:
“时辰到了!”
“现在怎么办?考核推迟吗?”
赵虞平整了整衣冠,换上一副和蔼面色:“去广场。”
这一夜过得太快。
山门晨钟刚过三响,华微山外门广场上已聚集千名外门弟子,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为了一年一度的外门考核,许多弟子天不亮便来等候,从落雨等到雨停。
一群十几岁的少年人,还没磨出稳重心性,如此大规模的聚集一处,像一窝小鸡崽叽叽喳喳。
“今早谁见过孟河泽师兄,我一直找不到他,我还给他带了早饭。”
“赵济恒师兄也没来,莫非昨晚又下山喝酒,喝大了?”
“诶,那‘宋落’好像也没来。”
“‘宋落’做梦都想入内门,今年再考不上,就是‘宋三落’了!哈哈哈!”
哄笑接连响起,传遍广场。简简单单三个字,竟为数千人带来欢乐。】
“看来你这人缘真不怎么好啊,全是骂你的。”蔺飞鸢最爱嘴上挑人短处。
【 宋潜机确是外门名人,绰号宋落。
据说他刚上山时,有亲传女弟子看中他好容貌,想收他做随侍,签终身契约,却被他拒绝。他说不愿终生做人奴仆,要凭本事做内门弟子。
求仙途光靠本事,显然是做梦。
第一年,他得罪了收保护费的执事,买不到好功法,落选。
第二年,被人骗走全部身家,没灵石买功法,落选。
今年已是第三年,宋潜机终于买到一本像样的剑诀,不用再练剑法初探。】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倒霉了。”
“是啊是啊,这本书就是给我们寻开心的吧?”
【 好事的弟子们私下排出“宋、孟、赵”三位候选人。没想到,三人今早竟一同迟到了。
论人品,孟河泽正直爽朗,乐于助人不怕麻烦。
许多愚钝弟子迈入炼气门槛都是靠他无私指点,自然威望最高,呼声最响亮;
论财力,赵济恒出手阔绰,且不知有何背景门路,与执事们关系亲近,粗活累活永远轮不到他干。他平日不是修炼高等功法,就是呼朋引伴,溜去山下花楼,请客喝酒。
相比之下,宋潜机实在穷酸又孤僻。
他一心练剑,废寝忘食,总显得别人不够努力;
他独来独往,没有朋友,再如何优秀,也不会给旁人带来任何好处。
不少人看他不顺眼,偏偏他修为在外门弟子中鹤立鸡群,使些小绊子奈何不得,只能真心实意祝愿他再落一年。】
“这是祝愿还是诅咒啊?”有人吐槽。
“这就是为什么宋潜机前世能变成百战不死宋潜机吧?那么擅长得罪人,逃命的功夫练也练出来了。”
爬墙的边缘徘徊中,纠结这本以后还更不更了(叹息)
咸鱼飞升阅读体③
【 第3章 劝人修仙 祖坟搬迁
“宋师兄别怕。”孟河泽轻盈敏捷如燕子抄水,身似猿猱足不点地,一把拉过宋潜机,将人背在背上,“这次我救你!”
之前看无处落脚的陡峭绝壁,再看如履平地。
孟河泽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在极度危机时刻,潜能爆发,使出宋潜机刚才传授的轻身术。
夜色愈深,狂风愈大,虫鸣兽吼声不绝。
后半夜阴云涌动,遮蔽明月。
林海涛声阵阵。闷雷乍响,夜风吹来寒凉雨丝。
细雨中,一道黑影背负着另一人,起落间碎石坠落,尘埃阵阵。
宋潜机从震惊到无语。
大意了。
这是个还没被修真界毒打过的三好少年,道德责任感强的出奇。......
【 第3章 劝人修仙 祖坟搬迁
“宋师兄别怕。”孟河泽轻盈敏捷如燕子抄水,身似猿猱足不点地,一把拉过宋潜机,将人背在背上,“这次我救你!”
之前看无处落脚的陡峭绝壁,再看如履平地。
孟河泽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在极度危机时刻,潜能爆发,使出宋潜机刚才传授的轻身术。
夜色愈深,狂风愈大,虫鸣兽吼声不绝。
后半夜阴云涌动,遮蔽明月。
林海涛声阵阵。闷雷乍响,夜风吹来寒凉雨丝。
细雨中,一道黑影背负着另一人,起落间碎石坠落,尘埃阵阵。
宋潜机从震惊到无语。
大意了。
这是个还没被修真界毒打过的三好少年,道德责任感强的出奇。
前世除了剑法和炼器,宋潜机逃命、自愈的本事也是一流。但他现在不能使疗伤功法,只能交给紫府中不死泉慢慢修复伤处,否则恢复速度太快,惹孟河泽起疑,若教华微宗知晓,横生事端。
宋潜机既然没打算杀人灭口,那便不能露出破绽。
下山种地之事,只能再从长计议……
“现在崖上必定有赵执事的人把守,往下。”宋潜机道,“按我指的方向走。”
“好!”孟河泽全然信服。
夜雨潇潇,山壁湿滑难行,孟河泽脚步却很稳。
他冒着细雨,背宋潜机钻进山洞,摸出一张火符,照亮四周。
洞内尘埃蛛网遍布,却有碎骨和干草残留,应是山间野兽废弃的旧巢。
孟河泽勤快地点了篝火,清扫出干净空地,又堆出一个松软的草堆,让宋潜机倚靠休息。】
“原来是这样。”赵执事喃喃道,怪不得当日他派人遍寻山谷却找不到人,没想到两个人竟然是找了个山洞躲起来了吗?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给自己埋下无数隐患……
赵执事暗自筹谋着,他与宋潜机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必须早做谋划。
【 刚安顿妥当,他一拍脑门:“糟了。你的匕首忘了,我回去取!”
宋潜机懒洋洋瘫靠在草堆上,摆摆手:“不必了。已经卷刃,取出来也废了。”
“我找炼器师给你修!”
宋潜机纳闷:“你有灵石?”
“我,我……”孟河泽支支吾吾,沮丧窘迫。
宋潜机哈哈大笑:“不就是没钱嘛,不寒碜!”
外门弟子有一两件镶刻符文,勉强称得上“法器”的兵器,已是难得的宝贵身家。孟河泽想,宋师兄这一夜,使剑的右臂也伤了,防身的匕首也废了。太惨了。
他咬咬牙,怀里摸出一物,塞进宋潜机手中,郑重道:“宋师兄,这个送给你。你戴着吧,对你伤势有好处。”
入手光滑细腻,宋潜机低头看。
这里一串红灵玉手串,圈口缀着白流苏。十八颗珠子晶莹润泽,火光映照下,暗红光彩熠熠,珠内似有血丝流淌。
最中间两颗,分别刻着两个古字。
宋潜机念道:“争、先?”
“我字‘争先’,未上华微宗修行时,家住天南洲青鹿郡,家里人叫我孟争先。”
孟河泽露出不好意思的羞涩笑容,对宋潜机掏心掏肺,“小时候我曾遇见一位佛修,说我有慧根能修行。这串灵玉念珠就是那位大师送的,许我以后去天门寺寻他。可出家当和尚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偷跑来华微宗求仙缘。”
宋潜机盯着珠串出神:“天南洲,青鹿郡,姓孟,字争先,当和尚……”
好熟悉的物件,好熟悉的名字和来历。
他不由坐直了,重新打量孟河泽,少年身量未长成,脊背却挺拔如松。五官清秀干净,目光坚定,眉间仍存三分稚气。
忽灵光乍现,一道莫名寒意却窜上宋潜机后背,正直少年脸与另一张妖异面容重合。
他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是邪佛!”
孟河泽低头看了看:“我鞋什么?”
宋潜机犹不敢置信,喃喃自语:“你是孟争先。”
孟河泽就是孟争先。前世被我推下悬崖的第一块踏脚石,就是七十年后的修真界第一大魔头,邪道之主,欢喜禅孟争先。】
“邪佛孟争先?”众人回味着这个名号,听着书中对他的介绍,再看看他现在对宋潜机忠心耿耿的模样,皆是感觉十分违和。
“我为什么会变成邪佛?”孟河泽百思不得其解,以他的观念,即使是遭人背叛,顶多就是去找人寻仇,不可能就此堕入魔道,难不成是佛珠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宋潜机没法回答,满门皆灭这个回答对他来说太过残忍。
【 宋潜机恨不得指天大骂。
好你个贼老天,我以为你把不死泉还给我,该是良心发现了?
原来憋了大招,在这儿等着我呢!
“爹娘取的字。算起来好久没回家看他们,等我入了内门,就衣锦还乡。”孟河泽赧然。
宋潜机:“你还有爹娘?你今年多大?”
“我十四啊。”孟河泽喜笑颜开:“宋师兄,你真逗。我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谁生来没爹娘?”
不,我不逗。宋潜机想,传闻孟争先十六岁亲眼见满门被屠,而走火入魔,坠入邪道。
现在还有两年,你还双亲俱在。
你上辈子修的功法名为“欢喜禅”,可你从没个欢喜模样。
一言不合就杀人,深沉冷酷不会笑,好像谁都欠你一千万灵石,还是一百年没还那种。
在邪修孟争先毫无底线的衬托下,散修宋潜机都显得品德高尚了。
要论死状,他比宋潜机更惨。宋潜机自爆虽痛,最起码干净利落,孟争先却受尽千刀万剐而死。
死后留下的传承,被主角卫真钰发现。救世主拿走法器遗产,却没有修炼一味图快的邪功,而是将功法改良,去芜存菁,使其变成真正的神功。
宋潜机心中升起一种“同是天涯工具人”的感叹。
他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失态了。”】
宋潜机读着这一段心情十分复杂,毕竟任何一个人当中念出自己的所思所想,都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宋潜机自然也不例外。
卫平听“救世英雄”这几个字已经听的烦了,此刻看到自己真的走了这条路,心中有种无力的宿命感。
难道就只能这样吗?
棋鬼书生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卫平,可是每次宋潜机读到“卫真钰”所作所为的时候,卫平都有一瞬间的愣神,仿佛特别怕宋潜机发现什么一样,于是定睛一看:好嘛,这不是自己相中的徒弟一号吗?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徒弟一号在给徒弟二号当总管?
棋鬼书圣二人对视一眼。
这回不用争了,咱俩各一个,收谁都是赚到。
【 没人生来就没爹娘,也没人生来就是邪魔。这一世,孟争先还叫孟河泽,他没有被人推下山崖,也没遭灭门劫难。
命运的恶意藏着苗头,一切灾祸还没发生。
孟河泽见他神色复杂,略一思索,诚恳道歉:“宋师兄,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孤儿。我出口伤人,实非君子所为。”
“呵呵。”宋潜机扯出一抹笑容,“没事。”
邪道之主跟他讲狗屁“君子道”,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狗屁君子道?
这是宋潜机说出来的话?
众人表示对宋潜机有了新的认识。
尤其是孟纪卫蔺四个人:宋潜机不是一顿纯洁无瑕的小白花吗?他不是谦谦君子吗?!!
宋潜机读到这句话摸了摸鼻子,好久没有这么骂人了,这一世种土豆太过顺利,已经修身养性了,不过如果他知道这四个人心中所想,肯定会不以为意地反驳:自己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
【 宋潜机与孟河泽钻进山洞躲雨时,赵执事点了琉璃灯,坐在窗边煮茶。
无论是死敌还是好友,身处华微宗,就要听过同一场春雨。
夜雨起初淅淅沥沥,打在林间,如饥饿的群蚕啃噬桑叶,发出极细密沙沙声。
不多时雨势渐大,溪河涨水,瀑布轰鸣。大雨敲击千檐万瓦,时轻时重,如乐人击缶。
赵执事一边听雨,一边煮茶。
窗户半开,夜雨伴着凉风灌进来,吹得煮水风炉火芯飘摇。
隔着一重珍珠似的雨帘眺望,华微宗群山的黑色剪影溶在雨幕中,显得更高远、沉默。
执事堂位于半山腰,赵执事独享一座五层高楼。这是整个执事堂独一份的体面。
他坐在窗边低头,恰能俯瞰山谷间成群的低矮房舍。
那是外门弟子们的住所,灰瓦白墙任由风吹雨打,小窗里灯火黯淡,星星点点。
倏忽,两三只白鹤振翅而起,纵然冒雨飞行,一样姿态潇洒。
这些坐骑并非凡物,平日里有专人豢养照料,饥食朱果,喝饮灵泉,活得比外门弟子更有人样。
仙鹤扶摇直上,消失在山巅的重重宫阙间。
那是坐骑主人,内门弟子和长老大能们的居处,远在阴翳雨云之上,沐浴着漫天星光与月华,如瑶池仙宫,高不可攀。
高低总是相对的。
赵执事幼时入华微宗,家族前辈只告诫他一句话——“认清自己的位置”。
这道理,他深信不疑。
他出身天北洲、清安郡赵家,虽然只是某一旁支。
他在华微宗修炼,每月领取灵石灵丹,虽然只是管理外门杂务、服侍内门的执事。
但凭借这两点,他足以胜过凡间和修真界底层无数杂鱼。
山上掉下一颗石头,落在他头上,是一座擎天高山。
他吹一口气,砸在外门弟子身上,是一场狂风骤雨。
“赵执事。”
一位年轻执事走进来,立在五步远外,轻声唤他。
赵虞平垂眸看茶汤:“讲。”
“小人跟随宋潜机、孟河泽前去断山崖,果然不出您所料,物证已取。”
那人双手捧出一块白色玉璧,恭敬呈上。
赵虞平又吐出一个字:“放。”
环形玉璧亮起,光束投向半空,凝聚成影,依稀可辨认宋潜机与孟河泽面目。
赵虞平撩起眼皮瞧了一眼:“收。”
年轻执事怀揣留影璧,如身藏万金。难得接触这样贵重的法器,可惜只能用这一次。
他谄媚笑道:“那宋潜机推下孟河泽后,还骂了一个字,应该是脏字。我没敢录进来,怕污您耳朵。”
赵虞平身体后仰,满意微笑,终于不再只说单字:“哦,他后悔了。后悔有什么用?只要他走错第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年轻执事连忙拱手:“您英明。他跟着孟河泽跳下去了,的确是万劫不复!”
“哦,他跟着……什么?!”赵虞平猛地起身,神色骤变,“你说什么?!”
茶具打翻,净白衣袖被茶汤染污,名贵琉璃碎裂一地。】
咸鱼飞升阅读体②
不知道圈子太冷了还是我文笔不招人待见,就算为爱发电我也不想玩单机,这章再没什么热度以后我就不更了哈。
【 第2章 乐极生悲重生
宋潜机极速下坠,耳畔狂风呼啸。他下意识动念,要召本命飞剑救人:“来!”
无事发生,坠崖少年惨叫声依旧。
原来最令人难受的,不是“穷途末路自爆”,是“乐极生悲重生”。
现在的“宋潜机”是华微宗外门弟子,修为低微、道行浅薄。
那柄召之即来、纵横天下的本命剑,要一百年后才出炉。
宋潜机咬牙,猛蹬崖壁借力,离弦箭般扑向坠崖少年。
长臂一伸,捞到对方一片衣袖。抢在衣料断...
不知道圈子太冷了还是我文笔不招人待见,就算为爱发电我也不想玩单机,这章再没什么热度以后我就不更了哈。
【 第2章 乐极生悲重生
宋潜机极速下坠,耳畔狂风呼啸。他下意识动念,要召本命飞剑救人:“来!”
无事发生,坠崖少年惨叫声依旧。
原来最令人难受的,不是“穷途末路自爆”,是“乐极生悲重生”。
现在的“宋潜机”是华微宗外门弟子,修为低微、道行浅薄。
那柄召之即来、纵横天下的本命剑,要一百年后才出炉。
宋潜机咬牙,猛蹬崖壁借力,离弦箭般扑向坠崖少年。
长臂一伸,捞到对方一片衣袖。抢在衣料断裂前,一把握住少年手腕,几乎同时摸出怀中短匕,狠狠钉进山崖。
碎石迸溅,擦着他面庞飞过。
坠势顿止,惨叫骤停。耳根终于清静了。
那少年大口喘息,死死攥着宋潜机右腕。俩人衣装相似,华微宗统一派发的外门弟子服,无外乎粗布白袍、靛蓝束腰。此刻长袖灌满夜风,空中晃晃荡荡,活像两只吊死鬼。
两鬼重量,全压在宋潜机青筋暴起,紧抓短匕的左手。】
孟河泽看到二人千钧一发,又想起了那夜的惊险和宋师兄的付出,书中所述远不及当时的凶险程度,惊出一身冷汗。
卫平听到这里,拳头握紧,咬着后槽牙,良久,突然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宋兄果然仗义,我若是能被宋兄这么舍命相救,这辈子也值了。”
孟河泽就知道卫平这家伙吐不出来什么好话,猝不及防被茶了一句,冷笑一声立刻回击,“可惜你没这么好的运气。”
【 圆月冷清,普照千峰,却照不透无底深渊。
此处山崖地脉特殊,天然抑制修士灵气运行,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山间兽吼如雷,崖底白雾升腾。十丈外岩壁上,一株葱郁古树横斜而出。
宋潜机低喝:“抓稳了!”
少年惶急,手心满是湿滑冷汗,胡言乱语地哽咽:“我抓不住了,我不行,爹,娘,我对不起你们。”
“看见那颗树了吗,我数三声,把你荡过去。”
宋潜机低头,惨淡月光下,他对上一张苍白失血的面容。
十三四岁年纪,五官清秀稚气,满目绝望。
他一时间记不起对方名字。这第一块踏脚石,应是个无名之辈,加上时隔久远,自然印象模糊。
“宋潜机!”对方却先叫破他姓名,双眸赤红,“我孟河泽行事磊落,不曾害人,更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
宋潜机开始倒数:“三、二。”体内稀薄灵气被他尽数抽空,猛然发力,“一!”
名叫孟河泽的少年身形腾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啊!”
老树枝桠剧烈摇晃,落叶簌簌。
孟河泽四肢并用趴在树枝上,惊魂未定,崩溃大吼:
“你有病啊!说扔就扔,能不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你没扔准怎么办,我可差点死了!”】
纪星看到这里也不禁惊讶了一番,原来他的孟师兄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那么光彩耀人,也曾经会害怕会狼狈。
【 一回头,却见宋潜机右臂不自然垂落,以诡异角度扭曲着。
已然断了。
宋潜机满额冷汗,但表情平静,只微微抿嘴忍痛,明显早有预料。
孟河泽怔了怔,怒气稍散:“喂,你没事吧?”
今夜命悬一线大起大落,他脑子被晃得一团浆糊。
宋潜机为救他,竟毫不犹豫地自伤一臂。
这可是使剑的右臂。】
“宋兄,你果然仗义,我没看错你。”纪辰抹了一把泪。
【 外门弟子谁人不知,宋潜机勤勉练剑,寒暑春秋,风雨无阻,刻苦到变态的地步,只为通过考核,进入内门。
明早外门比试,今夜却断臂坠崖,无异于自毁前程、自断仙途。
宋潜机若右臂不伤,本可以凭匕首独自爬上去。不,宋潜机根本不用跳下来。
为什么?
难道他喜欢我,因不能与我“生同裘”,便求“死同穴”,打算先杀了我,再跳崖殉情,下手后幡然醒悟,又舍命救我?
可我不搞断袖啊。孟河泽心情复杂:“宋师兄,你还好吗?”】
“嗤——”旁边传来一阵绷不住的笑声,孟河泽大怒,看向旁边的蔺飞鸢,“闭嘴,你个不怀好意接近的刺客。”
“我是个刺客,可你家师兄给我端茶倒水捏肩捶背了足足数月,他可曾这么伺候过你?”蔺飞鸢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 宋潜机如果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一定破口大骂,十几岁小孩的狗脑子没点正事,全是情情爱爱的废料!
但他暂时顾不上回答。不是因为疼痛,前世苦痛吃遍,这点小伤他还不放在眼里。
而是骇然。
就在刚才,他右臂脱臼时,发现这具身体虽然根基浅薄至极,连个轻身术也使不出,紫府内却光华隐现,竟似蕴养着一件厉害法器。
一道潺潺暖流从紫府渗出,悄悄滋养着他右臂经脉。这还是一件疗伤法器。
不应当,十五岁的宋潜机,甚至没摸过真正的法器。
他只有一柄低阶剑,从内门执事处买来,是亲传弟子铸剑剩下的废料所造,已花空他全部积蓄。
不是法器,自然不能炼化,无法收进体内紫府蕴养。宋潜机每日练完剑,立刻仔细擦拭,藏剑于匣,平时出门只带一把短匕防身,正是此刻钉入山岩那把。
一个“穷”字逼死人。剑若损伤,没钱修补重铸,外门考核拿什么打。
宋潜机小心翼翼的感知紫府,神识尚弱,勉强施展坐照自观之法,只见一道模糊白色轮廓,形似宝瓶。
是净瓶!
那件他亲手炼制,用来盛放不死泉的空间法器,可保灵气不散,流水不腐。】
“什么?宋潜机竟然带着净瓶重生了?!”
众人皆震惊不已。
【 宋潜机微微颤抖,他看见了净瓶透射出的五彩蕴光。
瓶中物没人比他更熟悉——不死泉。他九死一生求得,引来举世追逐争夺,蕴藏无穷生机的天地至宝。
本该随他自爆消亡,如今仍静静悬浮在他紫府,焕发柔和光彩。
上辈子直到死,宋潜机也没发现不死泉有疗伤之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尝试探究不死泉的其他效用。
人们都怀疑他要将宝物据为己有,其实他默认那是“公物”,甚至不曾收入紫府,而是放在随身空间法器中。
宋潜机试着取出净瓶,神识却像被烈火灼烧般剧痛。宝物有灵压,类似大能身上的威压。他现在修为低微,神识孱弱,无法触碰这种级别的法器。
空有宝山,触不可及。
宋潜机并不着急,只长叹一声,感怀万千。
既然救世主由上天注定,人族命运轮不到我操心。不如去凡间寻个清静荒僻处,有了不死泉的无尽生机,任何死地荒山都能变世外桃源。
凡人平均寿数五十,我保养得法,活够九十,天地浩劫还有一百二十年才开始。天灾之前,四海太平,人间繁荣,我还有许多好日子。
一条崭新道路浮现眼前。路上没有血腥杀戮,只有一片良田、一群鸡鸭,一间大宅……】
众人从前听他说只想种地都以为他是在韬光养晦,广积粮,缓称王,谁曾想他居然真的是这么想的?一时都有些尴尬,皆道自己太会阴谋论了。
【 他抓着匕首吊在半空,被山间寒风吹得摇晃,模样狼狈。
心怀却极舒畅,好像一场大风吹走胸中块垒,才真正的重获新生。
这仙途谁爱修谁修。这天地谁爱撑谁撑。
今夜出得华微山,混入凡间做凡人,走犬斗鸡种田地,潇洒短命过一生。
“宋师兄,你说句话啊!”孟河泽锲而不舍地呼喊他。
“我没事。”宋潜机睁开眼,心情很好,“此处地脉特殊,山河走势恰成一道‘困龙锁’,你从前的灵气路径运行不通,我传你一套新的轻身术口诀,你仔细记好。学会了就能来去自如。”
“你为何杀我又救我,现在还教我功法?”孟河泽表情纠结。
宋潜机:“凝神静气,抱元守一。”
孟河泽不愿错失良机,盘膝枝上,端正打坐。初时半信半疑,越听越心惊,这显然不是一套普通口诀。精妙深奥,却深入浅出,不知宋潜机从何处得来。】
孟河泽听到这里笑了:是了,他的第一套轻身术就是宋师兄教的,宋师兄对他而言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宋潜机也跟着书中情节回忆起来,想到自己平凡种地的愿望因为自己这一个无意之举离自己越来越远,心痛的无法自拔。
【 外门弟子名为弟子,实际在门派中地位与杂役无不同。种灵田、喂灵兽、挖灵石矿、服侍内门弟子和执事,以此换取微薄灵石,购买功法修炼。门派除了最基础的吃穿,什么都不提供。
修真界的功法、灵石、宝地,被各大门派、世家牢牢把持,瓜分殆尽,底层的上升通道几乎断绝。
不愿意做杂役换资源没关系,少了一个你,还有数不清的凡人等着机会登仙途。
孟河泽心中滋味莫名,宋师兄这套精妙身法,必然是大费周折求得,为明早外门考核准备的“杀手锏”,现在竟对自己倾囊相授。
“都记下了?”宋潜机皱眉,不满对方走神。
“一字不差,多谢师兄传道。”
宋潜机神色缓和,没想到这小子资质不错,一心二用也能过耳不忘。
看在一声多谢师兄,且孺子可教的份上,他决定救人救到底:
“你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谁都别见。等明早考核结束再露面。”
孟河泽大惊:“你想要我错过考核?你右臂负伤,我也缺席,入内门名额岂不是白送给姓赵的?我不甘心,难道你甘心?”
宋潜机想了想上辈子经历,顿觉万分头大:“赵济恒是内门赵执事的家族子侄。赵执事效力华微宗五十年,收拾几个外门弟子易如反掌,这次考核只走个过场,赵济恒算是内定了,明白吗?不然你以为咱俩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吊在这儿吹风?乘凉啊?”
前世他受人教唆,与赵执事交易,以为除掉孟河泽就能换取入门机会。
考核大会上,宋潜机推人落崖的影像被反复播放,公开处刑。
群情激奋,他受万众唾骂。死罪既定,当场领了三百打神鞭。】
赵执事是吧?
蔺飞鸢摸了一把怀里的飞刀,眼中神色暗暗,你的命我预定了。
【 赵济恒顺利入选,还得到为同门伸张正义的美名。至于被推下深渊的孟河泽,没人真的关心他死活,更没人搜山收尸。
宋潜机拼死越狱逃生,从此做了散修。
孟河泽不笨,一点就通:“赵济恒竟与赵执事有这层关系,怪不得。赵执事要你除掉我,你若不假意答应,他还会使别的手段。所以你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我们死了,等考核结束,我们就安全了。”他神色略尴尬,“宋师兄用心良苦,我还以为你对我……”
宋潜机不解:“我对你什么?”
“不,没什么!”孟河泽转移话题,“经此一事,我才真正认识宋师兄。师兄品行高洁,不屑与小人一伙同流合污。救我性命、传我功法,从前是我对你多有误解。”
“误会!”宋潜机赶忙打断,“绝非如此!你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行吗!”】
“噗。”
在场不管是敌是友都没绷住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宋小子,当真促狭。”书生调侃道。
【 凭孟河泽的资质,前世若坠崖未死,也该成一方人物罢。
他一时起了惜才之心,真诚劝告:
“仙途路远,莫太计较一时一地的得失。区区外门考核,错过何憾之有?下月初三,便是十年一度的登闻雅会,这次轮华微宗做东,外门弟子也能参与。你早做准备,养精蓄锐到那时,不愁没有出头的机会。”
该说的、能说的,他已经说完了,是时候假死脱身,下山种地了!
宋潜机踌躇满志,五指一松。】
“宋师兄,你骗我!”孟河泽委屈巴巴地控诉。
“我当时以为你真的掉下去了,都快吓死了!”
宋潜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听见一样继续读。
【 孟河泽听得感动,如此重要的消息,宋潜机毫无保留地分享,指点自己出路。甚至不为挟恩图报,说出“就当我上辈子欠你”这种瞎话。
他想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恶势力赵执事,感谢修二代赵师兄,让他在捧高踩低的外门,交到一个真正好朋友。
“好,就等登闻大会,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协力……”
话未说完,忽见宋潜机虚弱一笑,左手短匕滑脱,直直坠入深渊。
山崖树杈横斜,他一路撞断七八根,依然去势不减。
“宋师兄!”孟河泽笑容瞬间凝固,血色尽失。
少年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在深渊回荡:“不——”
宋潜机恨不得仰天大笑。
再见了小兔崽子!
再见了华微宗!
再…靠,他为什么跟我跳?!
年轻人能不能有点主见,跳崖也跟风?! 】
“哈哈哈哈。”
众人皆捧腹大笑,世界上最好笑的事,莫不是看到别人事与愿违,不过几个反派笑了一会就不笑了:妈的,他不能成功种地了,我不就多了个敌人吗?
念及此事,他们沉下了脸。
笑个屁,你个倒霉蛋还好意思笑?
咸鱼飞升阅读体①
后劲太大了,我整个人处于emo中,想来想去只能搞个阅读体扒一扒宋潜机的马甲开心一下,顺便改写一下结局让我不那么悲
蔺飞鸢前一秒才跳下飞船,下一秒就眼睛一花出现在一个空间里,正待他以为强敌来袭,准备迎战的时候,对上了宋潜机的双眼。
宋潜机也很无语,他本来心里刚为蔺飞鸢的离去升起一点小伤感,结果转头又碰见了人。......
后劲太大了,我整个人处于emo中,想来想去只能搞个阅读体扒一扒宋潜机的马甲开心一下,顺便改写一下结局让我不那么悲
蔺飞鸢前一秒才跳下飞船,下一秒就眼睛一花出现在一个空间里,正待他以为强敌来袭,准备迎战的时候,对上了宋潜机的双眼。
宋潜机也很无语,他本来心里刚为蔺飞鸢的离去升起一点小伤感,结果转头又碰见了人。
幸好幸好,老子的眼泪还没流出来,不算丢人。
回头一看:哟呵,人还挺齐,小孟小纪在自己旁边自不必说,卫平此刻也是警戒状态,慢慢朝自己靠近,诸如妙烟陈红烛也在人群,华微山几个老头吹胡子瞪眼的也可以当看不见,但问题是,棋鬼书生怎么也在其列?
那旁边那个,不正是剑神?
宋潜机缩了缩身体把自己变得不起眼以免被他盯上,同时心里大骂:旁白,你又在搞什么鬼东西?
旁白本来准备稿子,骤然听到自己被骂也不敢回嘴,只得出声给大家解释情况。
“咳咳!大家稍安勿躁!”
“我给大家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天道的意思是,让大家读一本书,所以把大家聚集在一起。”
什么,原来我们聚集在这里是天道的意思?
云虚纪光赵无极几个人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他们就不用怕剑神和宋潜机发难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
旁白大声宣布。
“宋潜机读第一章,书在那边的桌子上!”
宋潜机叹了口气,认命上去,其他人依次落座,皆是好奇书中内容。
【 第1章 镜花水月 梦醒成空
大雪落时,宋潜机在逃命。
他御剑而行,穿过茫茫沙漠,翻过群山万壑,从大陆最东边的海洋,逃向最西边的雪原。
于是他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向雪原,像汹涌波涛奔腾,誓要淹没一座孤岛。
各式飞行法器,密密麻麻布满天空,各色法宝光晕交织,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光幔。
漫天纷纷白雪,竟被照得五彩斑斓。
这场追截围杀持续了三天,杀得天地不见本色,举目不见日月,堪称奇观。
宋潜机的血快流干了,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冷。
本命飞剑摇晃歪斜,终于不堪重负,折翼飞鸟般坠落,轰然溅起一阵雪尘。
宋潜机从雪地里爬起,一眼望去,天下地下,八方皆敌,包围圈向他飞速缩小。
好似世间万物都围着打转,转得他头晕眼花,视线模糊。
他抹去唇边血线,望天自嘲一笑:
“真来这么多人啊,又不是赶庙会,有必要吗?”】
宋潜机读到这里顿了一下,不由唏嘘,公开处刑的感觉并不好受,有损他只爱种土豆的人设。
云虚则是一喜,他还没弄清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只要宋潜机被人追杀他就乐见其成。
剑神斜了众人一眼,这样的场景描写勾勒出他一些久远的回忆,仿佛他也再次置身茫茫冰原一般。
【 同样问题,来杀他的人也问过。
“四大仙门通力合作,天罗地网,三天三夜,只为杀一个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天际最高的云船上,传达下行动发起者的意志:
“不过分,因为他是百战不死宋潜机。但凡给他一丝生机,他就能卷土重来。”
众修士一路追到筋疲力竭、怀疑人生,才明白这句话不假。
“宋潜机堂堂大能,怎会如此擅长遁术?!三天之内,咱们七次收阵不成,都被他杀破出口。”
“哈,你以为他生来就金尊玉贵?他本是散修泥腿子出身,要是不会逃命,早去投胎了!”
宋潜机以剑撑地,挺起脊背。他心中隐隐有种直觉,这次已是最后一次。
上天无处,入地无门。
穷途末路。】
“百战不死宋潜机?宋兄,你何时有了这么拉风的名号,你不一向是好种土豆宋潜机吗?”纪辰听到这里,好奇的问道。
卫平也心中一动,据他所知,宋潜机明明是个与世无争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孟河泽握住自己手中的剑,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师兄遇到这种情况。
【 风大雪急,天似囚笼,每个人的五官都看不清,每张脸的表情却如出一辙:
正义凛然,同仇敌忾。
为能参与大事,出一份力而自豪,又为即将见证一位大能陨落而激动。
宋潜机目光扫过一张张陌生或熟悉的面容,神色逐渐变得平静。
他问:“妙烟何在?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尔等不必去为难她。”】
“什么情况?他怎么莫名其妙的提起妙烟仙子?”
“哼,依我看,这书中所记就是未来之事,怕不是心中思慕妙烟好久又求之不得,才说出那句混账话!”
宋潜机听这句话心说你猜对了,这就是未来的事,不过同时也是上辈子的事。
【 没有人回答他。
宋潜机这样的人物,就算虎落平阳,谁知道还有什么死前一搏的厉害手段。
众修士心有忌惮,停在二十余丈外,不再上前,只隔着茫茫雪幕向他喊话,或劝告、或喝骂。
“交出净瓶,交出不死泉!”
“擎天树将死,此方世界已到存亡之际,莫再执迷不悟!”】
不死泉竟然落到宋潜机这贼人手里?众人眼中贪婪之意更浓,心里打起了盘算,不若等众人读完书,遂了天道的意思后,我就将其抢过来?
蔺飞鸢拔剑示警:若是想被天下第一杀手上穷碧落下黄泉地追杀,尽管来试!
“他不是个跟班吗?他妈的居然是蔺飞鸢?”卫湛阳喷出一口血,没怀疑他话的真实性,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派过去的杀手居然成了对方的助力,反过来对付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 纷乱之际,忽而一阵琵琶声响起,嘈嘈切切,如泣如诉,穿透风雪,压过人声,似仙宫天籁降凡尘。
曲声深远,隐蕴道法真意,众修士心神大震,闭口不言。
人声消寂,风声雪声也淡了,唯有琵琶乐音愈来愈激昂,愈来愈悲怆,直至震彻天地。
宋潜机微怔,喃喃道:“万军阵前曲一首。好个《霸王卸甲》,摧人心肝。”
他涣散目光倏忽一凝,穿过重重人群,射向曲声来处,低喝道:
“妙烟,你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宋潜机虽至末路,厉喝之间,仍是昔日睥睨天下、万夫莫敌的气势。
琵琶声似遇惊雷,戛然而止。
众修士如梦初醒。
“竟是妙烟仙子到了!”“仙子高义,要亲手了结此魔头!”
人群一阵骚动,向两边分开,露出一辆华贵车辇。
一位女子五指如兰,轻轻撩起纱幔。
妙烟怀抱琵琶下辇,莲步轻移,白裙与臂纱迎风舒展,如烟似雾。
很多人忘记身在战场,只痴迷的望着她。
宋潜机冷声道:“你也是来杀我的?”
妙烟杏眼一眨,泪水无声落下。
修真界第一美人,名不虚传。她永远这么美,一颦一笑仿佛都计算过最佳角度,没有瑕疵。
这滴泪也一样,沾湿纤长卷翘的睫毛,划过瓷白脸庞,砸在宋潜机心湖。
他的质问说不出了,浑身伤口本已麻木,忽然钻心地疼。
妙烟声音柔丽,微微哽咽:“潜机,对不起。”
众修士手中的法器光芒,在她身后漫漫铺展,像烧了一场火,又像一片晚霞。
宋潜机被剧痛折磨得精神恍惚,竟想起初见妙烟那日,也是个晚霞天。
他生于凡俗小镇,生来凡胎,童年时光清贫却快乐。
直到华微宗的修士来测灵根收徒,他才懵懂地离乡去国,与数千名孩童、少年挤在云船上,飞往未知的命运。
暮色四合时,天边飞来一簇红光,瞬间掠过云船上空,照得他们脸色通红。
有孩童惊惶大喊,天上着火了。来接引的师兄们却笑道:
“那是妙烟仙子乌金车的轨迹,传说她是修行界第一美人……你们太小,还不懂这些,以后若能亲眼见她一面,也不枉此生了。”
乌金车凌空划破云层,留下一道淡红色弧光,最终消失在天尽头,晚霞最浓处。
云船甲板上众人抬头,露出向往神色。
宋潜机也是抬头仰望者之一。
初探仙途,新世界的大幕在他眼前拉开,露出一道波澜壮阔,浓墨异彩的剪影。
腾云驾雾,日行千里,山河踩在脚下,哪个凡人不会头脑发热,心生万丈豪情?
原来世上还有比云船更高,更美的。第一美人。
他想,他再不要浑浑噩噩,生老病死一辈子。
做人当做修仙者,娶妻当娶妙烟仙!
千万人都曾这般幻想过。与其他白日梦少年不同的是,宋潜机真的做到了。】
“哼,我就说他喜欢妙烟仙子,还不肯承认!这下子真相大白了吧?”
妙烟闻言,薄纱下的唇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只是心情好了很多。
“妙烟仙子深明大义,定能除了这祸害!”
宋潜机听到自己被叫做祸害也没啥大反应,反而是卫平偷偷使了灵力,暗中教训了开口说话的那个人,表面上,他还是稳重的卫大总管。
棋鬼痛心疾首:你小子喜欢妙烟还不承认!速速拜入我们门下,几个妙烟都争着嫁给你!
【 他本是没用的假灵根,入内门不成,不肯下山,在外门打杂苦熬数年。后为争夺入内门名额,遭人设计被判死罪,他一路逃亡,做了散修。
散修无依无靠,谁都能来踩一脚,与敌狭路相逢,只能比谁手段多,比谁心更狠。
他六闯牢亡山,七杀血河谷,八探死海秘境,九死一生,才有了今日的通身修为。
风水轮流转,百年转瞬即逝,宋潜机百战不死,晋升化神大能。
对他下过追杀令的华微宗,由盛转衰,来求他谅解。
对他不假辞色的妙烟仙子,与他定下婚期,待他温柔小意。
各大门派宗主、长老们心里不屑他散修出身,面上却敬他怕他,争相招揽他做客卿。
地位、力量、财富、美人,命运不给他的,他自己抢来了。】
“这分明不是宋潜机的人生啊?”众人才发现不对起来。
【 宋潜机的人生终迎来高光时刻,但修仙界、乃至整个人族的命运却正好相反。
一场浩劫即将降临。
近一年间,天地灵气日渐枯竭,地震频发,山呼海啸,众修士深深惶恐。
大陆尽头,支撑天穹的“擎天巨树”生机将尽。若擎天树根系寸断,树冠枯死,则大陆龟裂,天穹倾塌。
宋潜机历尽艰辛,才刚登临绝顶,还没享受多久,世界就要玩完了?
这事他不答应。他要救世。
比他强的都还在闭关,比他弱的没本事出头。
于是他号召所有门派修士,放下宿怨,摒弃前嫌,共渡难关。
他翻遍上古典籍、重访上古秘境,寻求救世之法。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孤身探险死海深处,寻回一口生机强大的‘不死泉’,存入他亲手炼制的净瓶中。
这便是救活擎天树的最后希望,亦是人族命运的最后转机。
情况最坏的时,众人视宋潜机为救世主,唯他马首是瞻。】
擎天树要枯萎了,然后宋潜机是救世主?
众人只觉得自己听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嘴长的一个比一个大,有一位仁兄发出惨叫一声,原来是下巴脱臼了。
唯有书圣扶手称快:不愧是我选的徒儿啊!
【 一旦柳暗花明有了活路,各方势力各怀心思,人们又开始忌惮他,揣测他的动机。
流言不知何处而起,传闻宋潜机将用净瓶中不死泉,自创一方小世界,在其中做创世者、主宰者,不管此世死活。
“宋潜机仗着自己是散修,一贯独来独往,行事肆无忌惮,他怎会甘愿折损修为寻找不死泉,不图回报,只为救世?”
“不错,他本就是靠不择手段才有今日,我早就觉得他不怀好意,另有谋算。我们都被利用了,都是他的棋子。”
人心惶惶,从质疑到愤怒。
加上有心人添柴拱火,设局挑拨,便有了这场史无前例的追截围杀,整个修真界空前团结,喊出口号:
“杀宋潜机,夺不死泉,救世救己!”】
听到此处,众人惭愧的低下了头,不过还有几个人觉得宋潜机确实危险,杀他无可厚非。
【 宋潜机神经敏锐,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之前,已察觉些许苗头。
他闯死海伤势未愈,最好的选择是交出净瓶,既可以洗清自己,表明没有私心,又能卸下担子,闭关养伤。
但救世法宝无论交给谁,他都不相信。他只信自己。
他御剑奔行,杀破重围,要到大陆尽头的擎天树下,亲手完成这件事。
可惜功败垂成,被拦截在雪原,听了半首《霸王卸甲》。
妙烟见宋潜机沉思不语,深吸一口气,高声说给众人听:“只要你将净瓶交给我,我愿以道心起誓,保你性命无忧!今日谁再想杀你,就是与我为敌。”
“这话谁教你说的?”宋潜机望天,只见那些飞行法器依然高高在上,不由笑起来:“我的性命,何时用得着别人来保?”
伤口的热血已经凝固,再多不甘心、不平意都随风雪散去,他只觉得好笑。
真是一场笑话。
于是宋潜机仰天大笑,声音回荡震颤,远处四面山崖积雪簌簌落下。
“我一生机关算尽,人不信我,我不信人,走到今日这一步,皆是我咎由自取,谁也不怨……然救世之举,我问心无愧,此言敢鉴天地,不畏鬼神!”
他边笑边呕血,鲜血浸透衣袍,惨烈骇人。
他天生模样俊俏,此时脸色苍白,薄唇沾血,墨发玄袍猎猎飞扬,更有种冷厉肃杀、惊心动魄之美。
众修士不约而同避退数步,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憋闷,不愿、或不忍与他对视。
妙烟泪如泉涌,欲言又止。
宋潜机收了笑,神色变得温和。
“我以为有力量就能站在顶峰,有了不死泉就能救回擎天树,是我错了。渡过灾劫之法,不在神兵,不在修为。我今日事败,只败在人心。”
“我死后,天下必乱。我的道法传承藏在流亡途中,去寻找吧。乱世造英雄,愿终有一人,挽大厦于将倾,人心所向,当仁不让!”
妙烟面色忽变,忘记仪态,尖叫一声:“不!”
话音未落,轰然巨响惊天动地,刺目明光照亮半边天空。
宋潜机自爆身亡。】
宋潜机自爆了?
众人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英雄末路,在场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肃然起敬,佩服他的孤勇。
宋潜机的声音还在台上自顾自的念着,让众人更感迷幻。
【 他毕生修为化作一场瑞雪,降临大地,泽被苍生。
追杀三日夜,雪落也是三日夜。待天朗气清,天地间仿佛余音犹在——
“人心所向,当仁不让。”
***
宋潜机本以为死去万事空,然而剧痛之后,他仍感觉到自己意识存在。
漆黑,空无,没有边界和时间。这是死后世界,还是自己没死?
一道冰冷声音响起,电流般直击脑海:
“宋潜机枭雄一世,不得善终。他流亡途中,将丰厚遗产藏在茫茫雪海,成为卫真钰攀登仙途的第一步台阶。救世英雄卫真钰的征程,从此……”
宋潜机:“等等?”
那道冰冷声音顿了顿:“你能听到我说话?”
宋潜机:“……我不该听?”
声音磕磕绊绊:“好像,并不是很应该,第一次有人跟我对话。”
宋潜机到底见过许多大场面,强自镇定:“你便是天道?”
“不,我是旁白。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一个故事,我,就是故事旁白,你能理解吗?”】
原来我们竟然只是一个故事里的人物吗?
众人心里惊叹。
卫平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接着就听到了自己救世的消息,心里默念果然如此。
【 宋潜机沉默。
死去的工具人与看不见的旁白,相对无言。
宋潜机想,这“旁白”非人非物,应是某种精神存在,言语间类似旁观者视角,跟自己如今处境相似,那该如何试探……不对,我人都死了,再没什么可失去的,还怕什么。
他大咧咧问:“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就算是故事,我死了之后呢?”
旁白被他吓了一跳,小声嘀咕:“还是你自己看吧。”
无数微光亮起,细看是一幅幅熟悉又陌生的画面,汇聚成一道璀璨长河,在他面前奔涌而过。
宋潜机看到了无数个未来片段。
他活着的时候,人们不信他,等他真撂挑子不干了,死干净了,大家又念起他的好,打着为他报仇的旗号互相攻击。
底层修士与凡人苦不堪言,将他的遗言当做预言,等待一个“救世主”出现。
大难临头时,一位名叫卫真钰的修士挺身而出,找到宋潜机留下的传承,扭转乾坤,救活擎天树,结束人间浩劫,然后登高位,娶妙烟,享万民烟火供奉,白日飞升。
宋潜机站在光阴长河前,从震惊、到愤慨,再到默然无语。
他第一反应是,怎么自己死后十年,第一美人还是妙烟?
修真界的审美未免也太没进步了。
第二反应是,这个卫真钰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众人听到宋潜机吐槽妙烟,皆是磨拳霍霍,畏于天道之威不敢上前罢了。
之后又听到卫真钰的名字,纷纷转头看向卫家几个人:你家少爷呢?救世主啊,不错不错。
卫家自己清楚跟卫真钰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唯有打落门牙和血吞。
“等出了这里以后,不惜一切代价,和卫真钰搞好关系!”卫父对儿子说。
卫平看到自己做的一切,不由咂舌,没想到,自己竟然和宋潜机有这样的缘分吗?
【 自己活着的时候,此人默默无闻。自己死后,此人声名乍起,万千气运凝于一身,出门必有宝藏掉落,他可以不要,天不会不掉。这厮哪叫“救世主”,该叫“捡漏王”吧。
宋潜机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旁白劝他:“文明点。世界只能有一个主角,其他芸芸众生,是来给他提供生命体验的,你是个好道具。”
宋潜机:“我折腾这辈子,到头来就是为了做个道具?”
旁白:“多少人想做道具,还轮不上呢!”
宋潜机平复怒气:“算了,不看了,万事已成空,速速送我投胎。”
旁白弱声道:“对不起,这个故事里,没有‘让谁投胎’这种设定,我做不到。既然你自己走不了,那咱俩搭伴凑合过吧。”
宋潜机甩袖大怒:“谁要跟你过!”
……】
卫平见到宋潜机骂自己,更加小心翼翼决定以后要捂好马甲专心做自己的总管大人。
【 没多久,宋潜机就改口了。
他瘫在锦裘软榻上,磕着瓜子,吃着点心,使唤旁白:“再来点水果,葡萄荔枝樱桃,要冰镇的。”
没设定的事,旁白 他瘫在锦裘软榻上,磕着瓜子,吃着点心,使唤旁白:“再来点水果,葡萄荔枝樱桃,要冰镇的。”
没设定的事,旁白做不到。但“吃穿用度”皆有设定,旁白做来易如反掌。
除此外,有光阴长河里数不清的故事看,有旁白闲聊吹牛扯淡,再不用打打杀杀争名夺利,耗费心血算到头秃。
一旦接受这种设定,日子太好过了,让他飞升做神仙也不换。
看得多了,即使看到过去的自己,也像看别人的故事,不仅不心疼,还能毫不留情地嘲讽。
看到十三岁的“宋潜机”不愿交外门保护费,被打得像狗一样瘫在地上吐血。
“有病你。谁要你头铁硬刚,你有几个头啊?”
看到十四岁的“宋潜机”不识货,遭人骗去全副身家。
“傻缺你。真有捡漏好事能轮到你,就凭你脸比别人白啊?”
看到十五岁的“宋潜机”已经褪去蠢笨天真的模样,请同伴来悬崖边赏月谈心,表面谈笑风生,心中天人交战。
夜黑风高,万丈深渊,他咬牙向同伴后背伸出手,忍不住颤抖。
嗑瓜子的宋潜机大骂:“自作聪明!入内门名额内定了,少了他一个,也轮不到你。推了他一个,以后你麻烦无穷,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再回不了头了!”
他说得激动,下意识伸出手,想要阻拦。
指尖穿透画面,整条长河剧烈颤抖、无数破碎画面旋转,化为巨大漩涡,当头罩下。
宋潜机感到呼吸困难,天旋地转。
再睁开眼。软榻没了,瓜果没了,旁白没了。久违的晚风吹过他额发,他听见林海波涛声,闻到草木和泥土的味道。
“啊!!”同伴少年向崖底飞速坠落,凄厉惨叫着。
而他站在崖边,仍维持原本伸手推人的姿势、复杂纠结的表情。
这本是宋潜机漫漫仙途中,第一块踏脚石。
原来我们竟然只是一个故事里的人物吗? 漫天星辰冷冷俯瞰着他,无底深渊凝视着他,看他从这里开始,踏上一条血火浇铸的不归路。
宋潜机悚然回神,惊惶四顾,仰天大骂:淦!】
孟河泽如遭雷击:原来宋师兄是真的推自己下去。
众人也明白了,原来刚刚那一段竟然是宋潜机的前世!
纪辰看到孟河泽的不对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劝到:最起码现在宋兄是真心对我们的,前尘旧事,你又没经历过,你理他作甚?
孟河泽瞬间清醒,自责起来:我怎么能不相信宋师兄?
仙台有树观影长相思,薛冉冉:原来师傅是人夫
✨️时间线:苏易水找到沐清歌转世收她为徒,敬拜师茶
观影人员:仙台有树全员
众人:不是 ,苏易水前世是大情种?
字数1.3w+,一发完
一个带着诡异黑色花纹面具的黑衣人夜半三更的冲进了薛冉冉的家,他身材高大,身姿如挺拔劲松,披散的长发半遮了脸,略显落魄,只是那脸上竟然看不出五官,好像覆盖了一层惨白的假皮,看着十分阴森
薛冉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本能低下的头颅错过一双满是柔情的多情眸
一番虚与委蛇之下无果,耳边传来是冷冷的声音
“跪下拜师”
[图片]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随便叫人跪下,我让你跪下行不行?”
薛冉...
✨️时间线:苏易水找到沐清歌转世收她为徒,敬拜师茶
观影人员:仙台有树全员
众人:不是 ,苏易水前世是大情种?
字数1.3w+,一发完
一个带着诡异黑色花纹面具的黑衣人夜半三更的冲进了薛冉冉的家,他身材高大,身姿如挺拔劲松,披散的长发半遮了脸,略显落魄,只是那脸上竟然看不出五官,好像覆盖了一层惨白的假皮,看着十分阴森
薛冉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本能低下的头颅错过一双满是柔情的多情眸
一番虚与委蛇之下无果,耳边传来是冷冷的声音
“跪下拜师”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随便叫人跪下,我让你跪下行不行?”
薛冉冉心直口快的将满心不忿脱口而出,原本想心里想着完了
却见面前刚刚还凶巴巴的人竟然真的一脸懵圈地跪了下来
意识到玉碟是西山圣物,可能还存留着沐清歌的威压拥有血脉压制之后,苏易水伸手就想再将玉碟拿回来
“出去!”
万分害怕之下的惊叫出声,竟然真的将那个魔头转移到了屋外
这玉碟可真是好东西
可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调虎离山计不成,再加上苏易水有凌霄需要的血玉髓,绕来绕去还是要拜苏易水为师
薛冉冉和其他三个弟子立于西山大殿之上挨个按照灵根顺序来敬拜师茶行拜师礼
其他人都很顺利,唯独到了薛冉冉这里她怎么都跪不下去,笑的勉强
“我,我好像腿麻了,我跪不下去”
苏易水只好施法帮她跪了下去,仅仅只是这一下,这一个动作还没有敬拜师茶呢,就已经是阴云密布警告不断
茶杯应声而碎
“对…对不住啊,正所谓覆水难收,这会不会是老天爷在暗示你和我真的没有师徒缘分呢”
"覆水, 难收吗?我偏不信这个道理这杯拜师茶,我喝定了"
屋外电闪雷鸣,苏易水却稳如老狗
看着手臂僵硬梗着脖子也要喝到她拜师茶的苏易水,薛冉冉简直恨得牙痒痒
这个黑心魔头可千万别让她逮到机会,不然她薛冉冉一定要再寻个机会把玉蝶弄回来以报今日之仇
正在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之时,外面的天空忽然响起一阵连续不断的轰隆声
迟迟不见再有雷击
苏易水出门查看就见空气扭曲着,周遭的空间在一股水纹般的变形之下,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屏幕
屏幕上方缓缓浮现出一行字来
“莫不是天道指示?!”
追出来的白柏山大惊连忙将师弟师妹护到身后,众人谁也没有见过这场面
【聪明男人从不多问,他们都是宾馆,我才是家】
苏易水本是为了修补沐清歌破碎的灵台,才收她转世为徒,逆转师徒血契
天道吗,聪明男人尚可解释为天道说他狡猾,可宾馆又是何物?
苏易水抬手施法结成保护罩,可不等他动作那天幕上就白光乍现然后显现出一个和他面容一模一样的男人
不,准确的来说是和他毁容前的容貌一模一样
【苏易水前世——涂山璟】
被下了融面咒之后他也很久没有这样清晰地见到这副容颜了,偶尔以真面目示人,引来的也不过是惊呼与嘲讽
以至于他在往后的岁月里,说话也越发的减少,除了修炼炼丹之外,大部分的时光就如现在,面对虚无的山野默默一人伫立
记忆里那个温雅而有温度的少年,似乎在沐清歌伏法之后,便如同换了个人般,死寂得叫人害怕
薛冉冉被天幕上的画像狠狠惊艳,自以为很隐蔽地撇了一眼苏易水
宽肩窄腰凝脂玉,确实是个美人坯子
可那张画像一闪而过,天幕便放起了另外的画面
【上古时期,一个神、人、妖混居的世界。清水镇,没有王权、没有世家、没有贵贱,更没有神与妖的区别。只要有一技之长,不管你是神还是妖,不管你从前是官还是匪都能大摇大摆地在这里求生存,没有人追问你的过去
渐渐地,各种各样的人都会聚到此】
没有人会追问过往吗?
真是一个世外桃源,众人想起当今的局面忍不住怅然
苏易水自从练了冰莲功之后不苟言笑也忍不住向往
若真有一个这样的地方,那也就好了
画外之音一出来就足以让所有人瞩目,上古时期
原本他们是希望能够找出关于沐清歌转世的信息,可现在看清了这天幕上所播放的事情是大荒远古时,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到心底的战栗
这真是天大的机缘
那就必然有已经失传的上古大能功法甚至可能有比灵泉更厉害的上古神器下落
若是能学得一星半点,便足以在这个世界称王称霸
故事就这样像画卷一般缓缓展开娓娓道来
【有了男人,自然有了娼妓,有了女人,自然有了成衣铺子、脂粉店;有了男人和女人,自然有了酒楼茶肆……也不知道到底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反正现在的清水镇人很多、很热闹,完全感受不到这里是两军对峙的前沿
而回春堂则是坐落在清水镇西的一个小小医馆,故事的主角也是一个小医师】
主角,小医师,何为主角,又是什么来头?
苏域眼神微眯若有所思,早在天幕上说这是苏易水的前世之时,他便已开始关注,自然发现了这暗藏在平静之下的涌动
两军交战的前沿当真会如同天幕中所放的那么平静吗?
就连当年叱咤风云的女魔头重生,也不过要成为人人势在必得增添修为的人参果罢了
惦念这枚人参果远远不止是赤门,甚至是那些自诩名门正道的几大门派
【几丈外的地上趴着个人,衣衫褴褛,脏发披面,满身污泥,除了能看出是个人外,别的什么都看不出
小六眯着眼,能看到一条已经被太阳晒干的泥土痕迹,那痕迹从叫花子身旁一直延伸到河边的灌木丛
小六去河边转了一圈,哼着小曲,踱着小步回来时,停在了叫花子身边,那半块饼正在他脚下
小六蹲下,“我踩坏了你的饼,你想要什么赔偿?”
叫花子一声未发,小六抬头看着天,是一轮上弦月冷幽幽挂在天边
小六欣赏半晌后,伸手抱起了那个叫花子,是个男人,骨架子不小,可骨瘦如柴,轻飘飘的,一点不见沉】
虽说借口踩坏了他的饼将他救了回去,可是饼本来就是他的,任谁看的出来这个玟小六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心软地将这个男人救了回去
薛冉冉也被这样的剧情吸引着,她有预感,这个叫花子就是才开始天幕上的那个美少年,也就是要当她师傅的魔头的前世
不过不是谁都能有那么好的运气捡到美男的
丘喜儿见薛冉冉一脸失落便悄悄凑过来和她说话
“你说师傅原来真的有那么帅吗?”
薛冉冉则表示虽然她看不见苏易水的脸,但是直觉告诉她,如果能看清的话,应该就是天幕上那样惊为天人的
“我们要相信天道”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年, 起初被救起来的叫花子拆掉了身上的绷带,通过数草药的叶子获得了一个听着很是草率的名字——叶十七
看上去依旧瘦弱,但他的力量出乎意料地大,挑水、劈柴、种药、磨药都能干,尤其是记忆力十分好。麻子和串子跟着小六已经十来年,很多药草依旧记不住,十七却不一样,不管什么药草,只要小六给他讲解一遍,他就能牢牢记住
渐渐地,小六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他,力气大、记性好、沉默寡言,吩咐什么做什么,最最重要的是——长了一张芙蓉面,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像是集尽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
再次被美颜暴击的四个徒弟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便自觉地搬起小板凳坐在庭院中观看
“师傅请坐”
苏易水闻言转身去看薛冉冉,那双灵动的杏眼中是藏不住的期待
这样的神情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
还是这样色胆包天
【小六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不对,回头一看,竟然是十七无声无息地跟在他身后。小六挥挥手
“你怎么跟着出来了?我要去山里挖草药,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接着往前走,不想十七并未离开,而是依旧跟着他。小六叉着腰,提高了声音:“喂,我让你回去,你没听到啊?”
十七安静地站住,低垂着把小六背上筐子接过去背上,手里提着装零食的小竹篓子,都是由他亲手制作
小六啃完一个鸡爪子,十七就沉默地把小竹篓子递过来,小六又拿了个鸭脖子,啃完鸭脖子,刚准备把手往衣服上蹭,一块干净的帕子已经递到了眼前,小六嘿嘿一笑,接过来擦干净手
“还挺讲究”
十七把一个葫芦递给他,小六喝了口,打了个饱嗝,边吃边看十七,十七依旧是那样,一举一动都优雅清贵,好似坐在最好的食案前,品尝着最精美的宴席
“你这么贤惠能干,也不知以后便宜了哪家姑娘”
叶十七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玟小六看】
“确实很贤惠啊”
丘喜儿不语,只是一味的点头赞同
“苏易水,你这也太装了吧”
薛冉冉还没来得及继续感叹就听见不速之客突兀的声音,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躲到苏易水的身后
是魏纠追了过来,怕不是要拿她炼丹,当真是锲而不舍
“魏纠,这里是西山,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苏易水伸手将薛冉冉四人护至身后与魏纠相对而立
“可不是我要来的,是你今日西山的护宗阵法失效,可不就是邀请我来?”
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煞有其事。苏易水一句都不想多听,0帧起手
魏纠见苏易水起势连忙运转周身魔气,于是两人双双发了个空
“魏纠,你到底干了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两人怒目圆睁空气中都要弥漫出火药味,但是很快他们就知道为什么了
『观影期间禁止打·情·骂·俏』
“……”
“……”
不死心地又试了两下,最终谁也拿谁没办法,开始摆烂
【“十七,你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抓朏朏”
十七没有点头,抬眸看他,“我和你,一起”
“辰荣山危险,而且朏脑太机警了,一点气味就会惊走它,远遁千里。而且凶禽猛兽对我而言,实在不算什么危险,说老实话,再凶猛的怪兽也没有人可怕……”
在玟小六的劝说之下只好放他离开
小六束了束腰带,潇洒地挥挥手“我走了”
“我、等你”树下的十七站得笔直从树梢漏下的一缕阳光,清晰地照出他鬓角的伤痕,也让文小六看到他眼里淡淡的忧伤
小六心软了,走近了两步,想拉十七的胳膊,又惦记起他还有些排斥身体的触碰,只拽住了衣袖
这世上谁都不可能等谁一辈子,小六不在乎地笑笑,一蹿一跳,人就消失在了树丛中已经做好】
谁都不可能等谁一辈子吗?
苏易水并不这么认为,若是无他强求苦等,又怎能再见沐清歌
“师傅,您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呀?”
薛冉冉被苏易水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虚,莫不是这个魔头发现了她刚刚一直在偷窥他
“……”
大致能从薛冉冉心虚的眼神中猜出些什么的苏易水
看见天幕上玟小六去拽叶十七的袖子,薛冉冉的心里竟莫名的涌起不悦
就好像…那原本是她的东西
【小六盘腿坐到席子上,把荷叶顶在头上,看着十七专心致志地干活
十七一直低着头切药,等切完了,把切好的小药块仔细地装进药盒里,等这个药盒装满了,他又开始切另一种药
“十七”
十七停了一瞬,抬起头
“嗯……”
小六摇摇头,“没什么”
十七低下了头,又开始忙碌
“十七”
十七停下,这次没有看小六,只是微微侧头,凝神听着
“你休息会儿吧!”
悄悄红了耳朵】
他们将“他”的心声听了个十成十,也将两颗心的靠近看了个十成十
他实在太风清玉秀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苏易水,你竟然喜欢男人!”
魏纠确定苏易水无法攻击到自己左右抱胸靠在一旁看起戏来
苏易水看看了看天幕又看了看他,眉头一皱又一皱
“那不是我”
苏易水喜欢男人,这句话不仅是惊到了在场的几人,也是修仙界所有人在脑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苏域:不确定,再看看
【老木拽着小六又是小跑,左拐右弯,钻进了个小巷子里。串子和那娼妓躲在暗影中低声说话,说着说着,两人贴到一起,开始扭糖丝
小六笑眯眯地看着,老木却脸色铁青,一脸伤心失望。小六侧头看十七,十七站得笔直,眼睛却看着自己的鞋尖,绝对地非礼勿视
扭糖丝的两个人越来越激烈,女的靠着墙壁喘息呻吟,老木想冲出去,可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么尴尬的事情,对小六说:“你看着办吧!”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小六顾不上理会老木,只是好笑地看着十七,十七的眼睫毛微微地一颤一颤,小六忍不住凑了过去
“大家族的子弟就是没有侍妾,也该有几个美貌的婢女吧?你身边的婢女比貌美婢女吧?你身边的婢女比这女子如何?”
十七不说话,想避开小六往后退,可已经贴着墙壁了
小六忍着笑,继续自己的邪恶,双手张开,往墙上一放,把十七圈住,恶霸调戏民女的架势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是小白兔那样清纯羞怯的,还是像这个女子一样风骚热情的?”
在女人的呻吟声中,十七苍白的脸颊慢慢地染上了一层红晕。小六已经快要笑破肚子,却越发邪恶,更是凑近了,几乎贴着十七的脸,声音低沉地问:“你想要吗?”
没想到,十七慢慢地抬起了头,虽然有一点羞涩,可眼神清亮清亮,竟然溢出了笑意!
小六愣住了,半晌脑子才反应过来,这是披着羊皮的狼啊!
小六又羞又恼,脸腾地红了,把气全撒到了串子身上
直接冲了过去:“串子!你胆子大了啊,都学会嫖妓了?钱哪儿来的?”
十七只从容地跟在她后面】
极致的调情拉扯只需要简单的方式
“啊啊啊啊啊好甜”
两个女孩子看的面红耳赤,伸手挡在眼前,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挡住
也不知道苏易水脸红起来会不会也是这样?
强烈的渴望竟解开了人面焚心咒,苏易水抬手扶了扶面颊上的面具,垂在身畔的手微微战栗
沐清歌……
【整理】重生和重生穿越文
ps:由于没人回我,我把我看过的整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漏,漏了的就是我没看过的,到时候麻烦踢踢我ヾ(^▽^*))),会更新的!
重生
【敖中心向】教堂的白鸽不会亲吻乌鸦 (作者:沐白酒)
https://mubaijiu046.lofter.com/post/309caa0b_2b41f799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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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重生 (作者:阿敖的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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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
【邦敖】愿你浅笑安然(作者: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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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影】饰演我的笨蛋老婆·完整版
九重紫中心,打通世界观
非典型观影,大量联动cp杂乱
全文免费,全文免费,全文免费,我不缺钱,没必要收费
文风参考之前,尽量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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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骠骑大将军宋墨正逼着太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上唱戏。
山河动荡,太子不满宋墨的逼宫行为,毅然夺剑自刎,临终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宋墨,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定国公府洗雪沉冤,但实际上他报错了仇。
这年是澄平二十七年,隆冬之际,宋墨趁着皇帝帝病入膏肓,罢朝修养的时候。拥戴庆王,以侍疾之名,暗中集结兵力,意图夜袭京师,为昔日蒙冤的定国公昭雪冤屈。属下从房间里搜出了玉玺...
九重紫中心,打通世界观
非典型观影,大量联动cp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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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骠骑大将军宋墨正逼着太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上唱戏。
山河动荡,太子不满宋墨的逼宫行为,毅然夺剑自刎,临终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宋墨,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定国公府洗雪沉冤,但实际上他报错了仇。
这年是澄平二十七年,隆冬之际,宋墨趁着皇帝帝病入膏肓,罢朝修养的时候。拥戴庆王,以侍疾之名,暗中集结兵力,意图夜袭京师,为昔日蒙冤的定国公昭雪冤屈。属下从房间里搜出了玉玺,但宋墨却并不开心,始终想着太子的话,自己是否真的报错了仇。
济宁侯夫人窦昭,聪慧过人,早已洞察庆王与宋墨之谋反意图,提前布置府中事务,以防不测。
然而,宋墨在京师杀人如麻,府中人心惶惶,纷纷偷盗财物,欲逃离此地。窦昭发现后,严惩不贷,以安人心。济宁侯魏廷瑜亦严斥下人,告诫他们不得妄议时局。宋墨率军入宫,欲见庆王,却被秉笔太监王格阻拦。王格以庆王正与皇帝密谈为由,拒绝宋墨见驾,并劝其离开,承诺若留下玉玺,可立下头功。
宋墨不为所动,坚持要为定国公平反,遂携玉玺离开,率兵驻扎城外,以待庆王召见。此举导致庆王无法顺利登基,局势愈发混乱。
窦昭为保济宁侯府安宁,强撑病体,处理府中大小事务。她命人将棺材抬至院中,谎称自己病重需看护,以此为由,让魏廷瑜留在府中,避免其卷入外界纷争。窦昭病情日益加重,吐血不止,妥娘心疼不已,埋怨魏廷瑜不顾窦昭生死。窦昭却毫不在意,仍尽心尽力守护侯府。
一日,窦昭见院中鲜花盛开,便走出房门欣赏。她嗅到一股草药味,知是窦明在为自己熬药,心中稍感宽慰。然而,当她前往厨房看望窦明时,却意外撞见了窦明与魏廷瑜的私情。窦昭听到两人的对话,得知魏廷瑜对窦昭并无真情,只盼她早日病逝,自己好娶窦明进门。窦昭心中悲愤交加,却仍强忍悲痛,未当场揭穿二人。
窦昭回到房中,回想起为侯府倾尽心力却为他人做嫁衣的种种,心中愈发愤懑不平。她誓要揭露窦明与魏廷瑜的奸情,以正门楣。窦昭命妥娘散布厨房失火的谣言,众人闻讯赶来救火。借此混乱,窦昭猛然推开门,厉声痛斥窦明与魏廷瑜的勾结,并质问窦明自己母亲的死因。
窦明惊恐万状,终于道出窦昭母亲与窦明母亲的金兰之谊,以及窦昭父亲与窦明母亲的私情,这些往事正是窦昭母亲惨死的根源。窦昭悲愤之下,怒火中烧,焚烧了窦明与魏廷瑜的衣物,将他们困于屋内,并向众下人揭露二人丑事。随后,她郑重宣布与济宁侯府决裂,不再是侯府夫人,怀着满腔愤怒,毅然离去。
窦昭坐着马车,穿行于繁华的街道,看到街头流民众多,心生怜悯,便分发了一些吃食。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冰冷。她回忆起母亲去世时的情景,询问妥娘当年是否有可疑之处。妥娘回忆起当年窦昭父亲刚中进士,恰逢窦明生辰,窦昭母亲便让妥娘带着窦明去给舅老爷赵思报喜。
然而,自那日起,窦昭母亲便一病不起,最终离世。随后,王映雪便进了门。窦昭心中暗自思量,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突然,马车前惊现孩童,窦昭急忙让妥娘勒紧缰绳,却导致马车侧翻。幸得宋墨及时出现,救下了窦昭。窦昭从宋墨的白发和长枪中认出了他,觉得他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可怕。宋墨安抚好孩童后,与窦昭交谈起来。
此时,一个名叫纪咏的和尚出现,他劝说宋墨少造杀孽。宋墨不满时局动荡,和尚却仍来此地。窦昭解释自己是归乡之人,却因咳嗽无法多言。纪咏为窦昭把脉后,出言讥讽其身体状况。宋墨为窦昭辩解,并安排住处让她休息。面对宋墨的追问,窦昭道出离别的缘由。宋墨听后满是歉意,认为窦昭的决断是不幸中的大幸。
窦昭见宋墨性情温和,好奇其白发之因。宋墨咳血,不愿多谈。窦昭念及自身命不久矣,与宋墨心生共鸣。此时,纪咏突然进来说天象奇特,凶中藏吉,两人互为因果。窦昭却未将此话放在心上。不久,王格和魏廷瑜带人来围住了宋墨,栽赃陷害窦昭与宋墨勾结,命令他们交出玉玺后自杀谢罪。
宋墨毫不畏惧,心凉庆王的薄情寡义,并告诉王格他早已有了安排。纪咏趁着双方对峙之际,带着妥娘和窦昭离开。
激战正酣,陈嘉紧追纪咏与窦昭不放,魏廷瑜恐惧被宋墨反包围。陈嘉却坚信窦昭之死能定罪宋墨,遂率众于山林追上。一番恶战后,妥娘与纪咏牺牲。危急关头,宋墨赶到,舍身救下窦昭,自己却身受重伤。
窦昭满心愧疚,解释说自己对魏廷瑜的阴谋一无所知。宋墨并未责怪窦昭,反而自责连累了她。他原本欲为定国公洗雪冤屈,却未曾料到会陷入如此绝境。在准备撤离时,纪咏紧紧拉着他们,递给他们一本《昭世录》,希望他们能改写命运。
言毕,纪咏便溘然长逝。宋墨拉着窦昭正要走时,却被随后追赶而来的人射中一箭。宋墨将窦昭护在身后,但二人仍被冲击力打入万丈深渊之中。窦昭在坠落的过程中,看到了那本《昭世录》向自己飘来。时光仿佛开始倒流,窦昭缓缓闭上眼睛。窦昭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童年时光。
身旁一个少年正笑称她因看书入迷,不慎撞上了镜子。窦昭望向镜中的自己,额头上的伤痕清晰可见,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已恢复了儿时的模样,仿佛时光倒流,一切重新开始。妥娘和母亲赵谷秋闻讯赶来,心疼地看着窦昭受伤的额头,呼唤着窦昭的小名寿姑。窦昭看到自己的亲人都在身边,激动地抱住母亲和妥娘。
从她们的口中得知,现在是澄平八年。窦昭觉得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境,但旁边的少年却告诉她那只是她看书看得太入迷而产生的幻觉。窦昭听闻少年名叫圆通后更加惊讶不已。此刻,少年宋墨于家中苏醒,其母蒋蕙荪泪眼相看。原来,宋墨遭梦魇缠绕,长久昏迷,幸得主持相救。
他向母亲述说长梦一场,却记忆模糊。主持劝其忘却,但宋墨内心总觉得那些重要片段不应被遗忘。宋墨跟着蒋蕙荪离开时与窦昭擦肩而过。两人回头看向对方都觉得有些熟悉。此时一个仆人来报信说窦昭的父亲中了进士。
窦昭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就想到了《昭世录》中的内容。她记得书中记录了每个人的命运,她的母亲就是在父亲高中之后一病不起并最终离世的。既然此时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绝对不会让悲剧重演。
窦昭决心利用重生契机改写命运。她暗中观察周遭,寻觅改变命运的关键。
关键时刻,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再次睁开眼,自己已经处在一个陌生空间里。
“什么地方?”
“什么人,暗藏的什么心思?速速招来!”
窦昭皱着眉头,离周围嘈杂的人群远了一点。
【此乃世界空间,建构不稳,还请诸位暂时禁言。】
空灵的声音落下,空间里一片寂静,只能从众人正大的眼睛里看见惊恐和畏惧。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诸位亦不过是异次元的人们饰演的戏角。可世界总有轻重,角色总有高低,你们接下来要看的,是己方世界的中心角色。】
声音消失,一束光骤然打在了窦昭身上。
【己方角色——窦昭,饰演者,孟子义。】
【观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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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联不正,下联自然歪了。”几个书生打扮的正在桌前,吐露出的话语却是丝毫不见尊重之意。
“无人教养。”
“我放你的狗屁!”坐在对边的女生刚想发作,就被身边人拉住放纵不得。
“我想起了一个上联。”
木门突然被推开,窦昭神色淡淡的回怼过去,“我最看不起你们这种略识几个大字就自视清高,议论贬损女子,你们又是什么苍蝇臭虫。”
周围的人面露惊叹,没想到一位女子竟然有如此高的气魄,也有几位正低着头面容羞愧。
窦昭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那些书生自视甚高的心上。他们面面相觑,有的面露尴尬,有的则恼羞成怒。
“你这女子,怎可如此粗鲁无礼!”一位书生站起身来,手指着窦昭,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窦昭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屑,“粗鲁无礼?那你们刚才对女子的贬低与侮辱,又算是什么呢?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君子之风?”
周围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有的支持窦昭,认为她敢于直言不讳,有的则觉得书生们被反驳得哑口无言,有些可怜。
“哼,我们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如此认真?”另一位视频中人试图缓和气氛,但话语中仍带着几分不甘。
“开玩笑?你们可知,言语如刀,能杀人于无形。你们的一句玩笑,可能就让一个女子心生自卑,甚至毁掉她的一生。”窦昭语气坚定,字字铿锵有力。
这时,一位老者缓缓开口,“诸位,学问之道,在于明德修身。若以才学自傲,轻视他人,那便失去了学问的本意。男女平等,各有所长,岂可因性别而妄加评判?”
原本羞愤的书生们闻言,纷纷低头。
窦昭看向老者,“老先生说得极是。”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窦昭突然感到了一阵灼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望过去,和宋墨对上了视线,目光似触电一般,又慌忙躲开了。
窦昭曾试过抓住机会驱逐王映雪,但王映雪却以体弱为由,引得窦世英一再怜悯。窦世英声称,自己在病重期间得王映雪悉心照料,因而染上了哮喘,无法对她置之不理。他紧紧抱着王映雪离开,心中已下定决心要照顾她。
窦昭无法接受王映雪成为她的母亲,提出为母亲守孝三年.每次在想起她站在院中,望着那棵曾见证母亲爱情的木兰花树的时候,没有人能理解窦昭自己心里对母亲的思念,自己呆的地方也已不再是她的家,不再是母亲的家。
于是,窦昭自此便早早决心要像九重紫花一样,不畏风雨,不成为娇弱的花朵。她选择拜名师陈曲水为师,通晓天下大事,招揽武婢素兰、素心保护自己,无往不利。
宋墨被窦昭的一番话吸引了目光,不是原本心里认识的那样,反而多了一丝巾帼英杰的气息。
时光荏苒,宋墨如今早已成为少年将军,而窦昭也成长为精明强干的商贾之女。
窦昭骤然想起在看书时,回想起自己曾遇到的一位老者。老者让她将石块扔入水中,提醒她石块无法阻止河水的逆流,但若力量够强大,可以使面前的大山移动。
这个时候,一个誓言牢牢地刻在了心底,总有一天,她要拥有倾倒海峡的力量,扭转一切不幸与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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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人生莫作妇人身。”
“朝承恩,暮赐死。”
“孤臣一望海波寒,十年冰心镇东南,只恨淋潦遇长夜,遗儿微涕何处安。”
“一忠,一孝,此忠有何可尽,此国有何可报。”
“天若负我,我便逆天,道若负我,我便弃道。”
似乎是由于视频内容过于沉重,那漫天飘散的骨灰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空间里一时寂静了许久。
一些人开始低声抽泣,感慨着命运的不公,朝廷动荡,国家不安,但是到头来受到伤害的还不是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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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转换的过于迅速,许多人还沉浸在情绪里未能缓过来就被打了当头一棒。
“这......这......”
窦昭看着视频里穿着奇特的人,长着一张和自己相同的脸,眼睛里却只有纯真和幸福。
是......那个谁说的,自己的扮演者吗?
无意识地笑散发出来,她们的世界里应该,生活的很幸福吧。
不用天天想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用担心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不知哪里来的刀剑一箭穿心,不用天天接受着一群男人的白眼。
是自由的吧,也只有在那样的环境里,才能露出这么阳光的笑容吧。
“你......”
窦昭猛地回神,宋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你是不是......”
“很......喜欢?”
“当然~”
窦昭回应的坦然,直视的目光反而让宋墨生出了躲避的心思。
“太平生活谁不喜欢?天天看一群人争来争去,早就烦了。”
宋墨没有回应,但也在心里悄悄变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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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动乱,已成危城,满街都是乱军和难民,无力保命,何谈罪与不罪?!”
“拿!”
“凉薄之君,不堪托付,仇人之女,难为家人!”
“今日之事,也该有个分说——”
“若依诸君所言,我也自幼无人教养,操持贱业,混迹乡野,正好,我想出了一个上联。”
“窦昭,这是男席,羞不羞?”
“诸位公子堂而皇之地议论女子婚嫁,他们不觉得羞,我怕什么!”
“刘学真刘公子,听说你六次科举六次落榜,你倒是用的撒扇,怎不见的你有一丝才情。”
“陈士元陈公子,听说你家买卖赔了本,祖宅都卖掉了,正缺份嫁妆补亏空吧?”
“有功夫不用在正道上,欺辱女流,毁人清白,杀了你们也不冤。”
“祖母是我至亲至重之人,你若再敢算计,我定让你心碎百倍!”
“我明明是爹的女儿,婚嫁之事,为什么要由五伯做主?”
“这婚事,我不愿,我也绝不会嫁给魏廷瑜!”
句句真理,字字铿锵,宋墨呆呆地看着屏幕里双眼含泪却又倔强不肯认输的女子,心里给自己上的枷锁彻底松动了,此时此刻,他的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娶她!
他宋砚堂就该娶这样的女子!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似乎一幅画面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窦昭与宋墨竟神奇般的出现在同一家戏院内,隔着薄薄的屏风,各自抒发着对台上戏曲的独到见解。渐渐地,他们被彼此的见解所吸引,决定撤去屏风,直面交流,欲以戏曲为媒,一较高下,看看谁对戏文的理解更为深刻。
然而,随着剧情的推进,宋墨在言谈间流露出对亲情与道理的纠结,这份细腻的心思被窦昭敏锐地捕捉到。
她温柔地劝慰宋墨,世事纷扰,不妨公私分明,在家为子尽孝,出门则秉持公理。
此时,戏台上突然开始了互动环节,出题考观众,引来众人围观。窦昭凭借其过人的智慧,连连猜中谜底,甚至连兵器之类的难题也不在话下。
宋墨见状,不禁对窦昭的身份产生了疑惑,甚至怀疑她是男扮女装。窦昭闻言,爽朗一笑,反驳道,“巾帼何须让须眉?”
两人虽戴着面具,却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一层障碍,看到彼此的灵魂。
一样的英姿飒爽。
而另一边,窦昭刚来到大街上,就被人蒙头带去了一个破庙里,绑架她的人正是庞昆白,庞昆白想要强暴了窦昭毁了她的清白,可没想到反而被窦昭带来的人制服,还将庞昆白带的三人一起斩杀,并且要将庞昆白带去官府问罪。
殊不知,这场风波也是由王映雪一手策划的。圆通带着窦昭等人,闯入王映雪的房间,将她与庞昆白当场抓获。
如今,一切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揭露,王映雪已无处遁形。窦世英本想为女儿出气,狠狠斥责王映雪,但王映雪先下手为强,哭哭啼啼诉说这些年的不容易,以及自己对赵谷秋的恭敬,窦世英被哭的不知所措,只好安抚王映雪,窦明前来告诉窦世英姐姐离开了,窦世英匆忙去找窦昭,留下窦明和王映雪在房间里,窦明劝说母亲和窦昭和好,却被王映雪训斥一番,王映雪认为自己没有儿子,注定要内宅争斗,为自己的女儿谋取一个好的出路,只有丰厚的嫁妆和背景才不至于让她成亲之后如履薄冰的生活。窦世英追出房间,自责每次都让窦昭受委屈。
窦昭却表示并不在意,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看着窦昭离去的背影,窦世英内心更加自责。圆通住在了庄子上,窦昭亲自下厨为他准备饭菜。当被问及两人如何相识时,窦昭脑海中浮现出前世那个名叫纪咏的和尚的身影,但她却谎称是在寺庙里认识的圆通。
崔氏生病,却不愿意接受治疗,男女有别的思想困扰着自己,但在纪咏和窦昭的劝说下,崔氏才愿意治病,纪咏帮崔氏稳固了病情,让窦昭很感激,两人闲聊的时候,纪咏发现窦昭将生死看的随意,窦昭也主动提出要一起学习医术,纪咏爽快答应,手把手的教她。
崔氏原本就想要撮合两人,看着他们相处融洽,却觉得可能无法在一起。崔氏发现纪咏能与窦昭日夜相伴,心中感到欣慰,但也明白两人之间不可能开花结果。
纪咏决定出发去科考,向窦昭告辞。窦昭原本不解为何才华横溢的纪咏会选择削发为僧。
宋墨猛然惊醒,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和她耳朵后的花朵和窦昭重合。
笑容绽放在脸上,他们,是命定之人啊。
同时窦昭也感觉到胸口的剧烈疼痛,但并不清楚原由,只是下意识地朝着一个方向望过去,在昏迷中,宋墨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和她耳朵后的花朵。醒来后,他看着宋墨正看着他,少年将军的脸上却是温柔的笑意。
她一惊,被对方眼里的炽热吓到,慌忙错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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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刚刚心里燃起了一丝提亲的希望,一个视频放完,头上被浇了一盆冷水。
怎么了,他很丑吗?????
窦昭被一股灼热的视线盯着,想忽视都忽视不了,转头看过去,宋墨的脸上竟让她看出了一种幽怨的意思。
自己明明和对方不怎么熟悉,甚至截止到目前还没说过几句话,因为一个视频,至于吗?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现在这副样子不好看吗?”哪里不好看了?啊?一头白发一看就很显老——
“......这话又不是我说的。”你找我干嘛。
窦昭想了想,又默默补上了一句,“公子是真的玉树临风。”
宋墨心里还有不满,但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心里暗暗教育自己要冷静,这才没继续把这件事挂在嘴上,不过,这条视频内容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印记。
其实,若真的按照故事发展,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也隔不了多久就会开始。
昏暗的牢房里,宋墨会找窦昭对峙。因为对方对事情把握的太过得当而引起了宋墨的怀疑,窦昭解释自己只是擅长经商,所以才能分析世道比较准,但那言辞间的闪烁其词,令人无法忽视。
宋墨能从窦昭紊乱的心绪中捕捉到那些未说之语,却是与自己息息相关,又不明其所以。
他们之间的误会和隔阂,窦昭两世的经历,现在还不是全盘托出的时候。
窦昭承诺,若能活着走出这牢笼,她必将一切和盘托出。宋墨望着她坚定的眼神,选择了信任。恰在此时,纪咏深知宋墨非池中之物,定能洞察窦昭的冤屈,于是故意与宋墨发生冲突,以此诱使丁谓现身。
纪咏。
算得上是宋墨的情敌?不过宋墨应该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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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给我熬药呢么?”
“是。”
“往后不要再提异母之事,明妹妹听到是要伤心的。”
“是。”“怕是药煎糊了?”
“放心吧,大夫说,她马上油尽灯枯了,等她一死,孝期一过,我就娶你。”
“他说的没错,我们本就是父母之命,从无相悦,他们若真要有情,待我病疫后,他取了窦明,魏窦两家的姻亲利好,才能长久。”
“只怕父亲不肯,昔年她的母亲与我娘本是金兰密友,正是因为娘与父亲的情事,才害死了她母亲。”
“真是岂有此理。”
“啧啧,大逆不道啊......”
周围人的议论声几乎要把窦昭淹没,她永远忘不了自己这个好“夫君”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一世时光岂能不珍贵,可却白白浪费在这这样的人身上,窦昭知道自己那时从未奢求过夫妻之情,姐妹之谊,可他们却连自己最后一丝恩情都要践踏,嫁入济宁侯府十年,素日竭心尽力,打理府中内务,从未对不起魏廷瑜和窦明,京师动乱,强撑病体看顾侯府,而他们却在后厨白日通奸,咒她早死。
就算再来一次,看到这场景,她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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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都是演给外人看的,这话说起来当真不假。
“你敢拦我?”
“妈妈们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的心肝儿宝贝开心果不哭啊。”“听到了吗?还不放行!”
“世子息怒,要么……我带着官兵,陪着姑娘与世子一同寻找?”
“官爷……你这是将奴家当成犯人了吗?”
“就是!这么多人跟着,一点儿意趣也没了!”
“我们着实也很难办啊……”
“好办了吗?”
“一炷香的时辰。”
这可是他们情感的重要转折点,两个人见了自己的糗事多少有点羞,但却没有可以的分开多么远的距离。
这是从地牢出来后,宋墨决定潜入船只为定国公洗冤,窦昭亦决意同行为苗家讨回公道。纪咏虽心有不甘,却也决定假意迎合丁谓,从酒宴中窃取令牌助二人登船,只盼宋墨莫要成为累赘。
窦昭假扮女妓和宋墨一起来到船下,拿着令牌要求上船去查看,但被守卫拒绝,宋墨刚要动手,被窦昭拉着,哭哭啼啼的声称自己买的珠宝在船上,想要取回来,宋墨见状配合窦昭,上演了一出为搏美人一笑不顾一切的戏码,守卫原本还敬重宋墨,此时看来,宋墨也只是好色之辈,加上宋墨送了一锭银子,就放了宋墨和窦昭上去。
唉,可惜了世子的名声在这小人口里要生了恶意。
二人登船后,宋墨以亲密无间的姿态搂着窦昭,既是掩人耳目,也是为了查案方便。窦昭初时羞涩,连随行的侍卫都不好意思直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间的默契与情感悄然滋生。
在船舱深处,宋墨与窦昭在寻找线索时,隔着木板不经意间对视,那一刻,心中的好感也随之升温。
如今在空间里,又有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嘈杂声不绝于耳,他们两个人贴的又近,宋墨悄悄的勾了勾窦昭的手指,后者只觉得一阵触电,倒也默许了他的行为没有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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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整整延误了十日,若不是砚堂抢占先机,此战必败!”
“正因为军粮稍迟,我儿才有背水一战之勇!”
“你还有脸在这说话?!把鞭子拿来!”
“我没错!”
“恳请大帅,英国公确有延误之罪,念在舟岛大捷的份上,准宋墨替父受过。”
“好个忠孝两全,加你十军鞭,可服?”
“服。”
“走。”
“我这个父亲还得仗着我这个好儿子,仗他蒋梅荪高抬贵手,如今,满朝皆知啊,我为民剿匪有错吗?儿子立功,老子被贬,让你压我一头。”
“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吗?!我倒是糊涂了,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能有如此优秀的儿子,祖坟上都冒青烟了吧,哪里有这样的爹?”
“就是就是,自己被能力,还不允许自家儿子有出息,真是荒唐!”
“宋小将军真是忠孝两全,可惜啊......”
世间的人多少都会有看热闹的心思,不过之前和窦昭有关的视频大多怼的他们自己无地自容,自然而然地也就不愿意评价,这下可好,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好长辈,评论起来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宋宜春不敢多言,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个空间里。
魏廷瑜早就听闻窦昭粗鄙不堪,心中不满。魏廷珍却告诉魏廷瑜,窦昭有钱有貌。
窦昭得知魏廷瑜要来家中,不禁想起了前世嫁给魏廷瑜后所受的待遇,还被魏廷瑜诬陷与宋墨勾结,心里就想着这笔账是时候清算了。
魏廷瑜刚来到窦家,就看到窦明在捉蝴蝶,心中不由动容。接着,他又看到窦昭射箭的粗犷模样,吓了一跳。反倒是邬善,对窦昭的豪迈颇为欣赏。窦昭故意表现出与魏廷瑜爱好相反的样子,让魏廷瑜知难而退。窦明看着窦昭射箭,也跃跃欲试,结果被王映雪训斥一番,指责她女子不应射箭。邬善见窦昭几次都射不中,便搭弓射箭,一击即中。
窦昭故意让魏廷瑜射箭,魏廷瑜想要在窦明面前显摆一番,结果箭射中了房檐,并未射中葫芦。连续几次射箭都失败后,窦昭故意按照魏廷瑜吹嘘的话来射箭,一击即中,大大讽刺了魏廷瑜。
窦昭再见到宋墨受鞭刑的时候,一下一下,不知为何自己的心里也是一抽一抽的疼,前世那个替自己挡箭的少年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让自己表露的情怀自己却迟迟不给出回应……
“宋……”
“?怎么了?”
窦昭的话刚刚开口,又觉得自己现在和对方又不熟悉,刚要叫出口的名子就这么卡在舌尖,对方那个回应的是快,一时间又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别人都说我是悍妇,你倒是不嫌弃。”窦昭看看对方贴着自己的手,半是自嘲的说道。
“那是他们自己无能。”宋墨的声音不大,怕打扰了别人看视频的雅兴,特意凑到窦昭耳边说的。
“我不嫌弃——”宋墨见对方有些愣神,补上了自己最想说出口的那句,“你嫌弃我吗?”
窦昭有些失笑,“小将军就真这么在意那句话?”
宋墨挑了挑眉,等着对方的回答。
窦昭被他专注的眼神盯得浑身发热,侧开头小声说,“不嫌弃……”
宋墨笑了,笑容在这个原本满身血腥的人身上,终于多了几分少年无忧无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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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有一个词叫一见钟情,或许两个人的羁绊原本没有这么深刻,但是从某一个镜头开始,从灵魂搭上的那一瞬间,你就觉得今后余生非他不可。
“这……好般配啊……”
一句小小的赞叹不知从哪一个角落传出来,道出了两个人心里不曾直白的说出来的爱意。
这就是少年人的爱恋罢,也许爱情的方式是错的,然而爱情的直觉永远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