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意祈行丨祺鑫】喊痛
丁程鑫生贺联文
丨救赎文学丨全文7k+丨
早餐摊主马 x 落魄学生丁
“他嘴巴笨,不会喊痛,所以我要看向他的眼睛。”
01/
夏季清晨,天色尚且泛青,老城区早市的喧闹声便不绝于耳。空气潮乎乎的,似是在每个人的周身都覆盖了若干层水汽,层层叠叠溶在一起,仿佛世界是一座巨大的温泉。
小商贩起个大早只为占据一处顶好的位置,让今天的收入不仅可以支撑一家人的生活,还可以给家里的幺儿多买两颗糖球。
在一溜烟的早餐铺子里,有一家生意更红火些,摊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名叫马嘉祺,听买早餐的叔叔阿姨叫他嘉祺或者小马。
他...
丁程鑫生贺联文
丨救赎文学丨全文7k+丨
早餐摊主马 x 落魄学生丁
“他嘴巴笨,不会喊痛,所以我要看向他的眼睛。”
01/
夏季清晨,天色尚且泛青,老城区早市的喧闹声便不绝于耳。空气潮乎乎的,似是在每个人的周身都覆盖了若干层水汽,层层叠叠溶在一起,仿佛世界是一座巨大的温泉。
小商贩起个大早只为占据一处顶好的位置,让今天的收入不仅可以支撑一家人的生活,还可以给家里的幺儿多买两颗糖球。
在一溜烟的早餐铺子里,有一家生意更红火些,摊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名叫马嘉祺,听买早餐的叔叔阿姨叫他嘉祺或者小马。
他的早餐铺子比别家更实惠,同样的价钱,个头却大,因此吸引了许多回头客。
马嘉祺看着也就20出头的年纪,脸型瘦削,棱角分明,一双眼睛被较长的刘海遮住,偶尔用小臂把头发掫上去,才能露出透亮的葡萄眼,但眉头一直是紧皱着的——这是他的惯用表情,并不是他有什么烦心事。
排队的人很多,叽叽喳喳地说想吃这个包子那个油条,没有人发现队伍里有个白净的男孩越挤越靠后,被插队了也不敢讲,直到人流过得差不多,他才一步步挪到马嘉祺面前,白皙的手指点了点早就记住了的素包子位置,说要两个包子。
马嘉祺难得抬了下头,又看到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小呆子,一双大眼睛圆溜溜地睁着,总是怕别人听不到他说话,所以要一直盯到马嘉祺冲他点点头才算完。
之后手里接过热乎乎的包子还会小声说句谢谢,马嘉祺确实听不到这声谢谢,是他有一次抬头看到这人口型才知道,于是之后的每天都会抬眼等到这句无声的谢谢,再回他一个点头,才算结束了一天中他最期待的一单买卖。
他期待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机械,心里给他取了个小呆子的外号实在贴切,每天都是差不多的行动和表情,活像个小机器人。
忙了一整个早晨,马嘉祺将最后一根油条叼在嘴里嚼嚼嚼,把早餐车推回自家院子,一路上和叔叔阿姨们打了不少招呼,收拾收拾便又去奶茶店打上了零工。
母亲走得早,父亲前两年也因煤矿坍塌意外去世,拿到了不少赔偿款,但马嘉祺除了花一笔钱把父亲和母亲合葬在墓园,其他一分都没有动,只花自己赚的。
父亲拿命换来的钱,他总是舍不得,只要钱在,就像父亲也在。
穿上奶茶店的工服,马嘉祺开始了一天的站岗。
店里有个负责点单的姑娘,听说她最近谈上了恋爱,整天泡在蜜罐里似的,干活也不喊累,只是偶尔会偷偷拿起手机聊两句天,放下手机便是难掩的满脸笑意。
临近中午,其他人去吃饭,店里留了马嘉祺和另一个员工驻守,马嘉祺应付着一笔又一笔外卖订单,不经意抬头,竟然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呆子向这边走过来。
他看到马嘉祺时也是一愣,伸出食指用指关节往上托了托眼镜框,没有看到扫码点单,于是便像买早餐一样,低着头乖乖站在边上排队。
马嘉祺难得放缓了动作,看着眼前的黑色发旋,整个脑袋都圆咕隆咚又毛茸茸的,很多次都想伸手揉一揉,看看是不是像小猫那样好摸。
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他和男孩不熟,只知道他叫丁成心,还是听小呆子的房东老催他交房租才听到他的名字。
什么怪名,成心的吧。
马嘉祺就这样一边摇冰一边盯着不远处的人,丁程鑫捧着手机很少抬头,手机上白白绿绿像是聊天页面,手指飞速打字,偶尔抿着嘴笑得好看又腼腆,看得马嘉祺心里有点火大,心里腹诽这小呆子和点单小妹一样,是个恋爱脑。
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个外卖员和三个顾客,轮到了丁程鑫点单。
男孩抿了抿热得干涩的唇,抬起上目线看着并不负责点单的马嘉祺,“要一杯荔枝芭乐,加冰,半糖。”
白皙的脸庞红唇一张一合,在喧闹的商场里显得声音很小,得看着口型才勉强能听清。说完话还要伸出舌头润一润嘴唇,饱满得像是熟透了的樱桃肉。
马嘉祺喉结滚了滚,在开着冷空调的商场里也莫名觉得热了几分,手上装袋的动作没停,却也朝丁程鑫点点头,转头和暂时负责点单的员工说,“他要一杯荔枝芭乐,加冰,半糖。”
丁程鑫不好意思地踮踮脚,又像平日里买早餐一样说了句没声的谢谢。
于是那天一整个下午,马嘉祺都心不在焉,脑海里总是蹦出那个漂亮的男孩,一个呆比的眼镜框也没能遮住他的美貌,加上这温吞的性子,是出门在外受欺负都不敢跟爸妈讲的类型。
男孩离开的时候渴得嘴巴都干,也没有戳开那杯荔枝芭乐,拎着袋子小跑着走得很快,也不知道要跑去哪喝。
晚上回家,马嘉祺把第二天要用的面醒发后,洗了个澡便早早睡下,毕竟每天凌晨就要起床蒸包子。如果他不出摊,丁程鑫这个性子怕是早饭都抢不上。
小呆子有时候站在后面排队,越排越抢不上,一直在那无措地抠手,眼睛直勾勾盯着挤到他前面插队的叔叔阿姨们,企图唤醒他们的良知。
可他不知道,巷子里的人要上班上学甚至送孙子上学,早晨本就宝贵的时间自然是争分夺秒,哪有闲功夫插了队还要看人脸色,擎等着吵架。
因此马嘉祺总是尽量顾及他一点,人多的时候偶尔抬头找一找丁程鑫的身影,若他在,马嘉祺就会直接装两个素包子隔着人群递给他,丁程鑫小声说一句无效的谢谢之后,也会隔着人群扫码付钱。
反正这个小呆子也只吃素包子,自打记住这人以来,他就没点过别的东西,不吃肉的,不吃油的,雷打不动两个素包子。
马嘉祺有时候看他也像个包子。
02/
第二天天还没亮,马嘉祺的生物钟不用闹表便能自然醒,在狭窄的床上抻了抻瘦长的身子,揉着眼睛起床蒸包子,炸油条,之后就推着早餐车继续去早市抢占位。
其实占位也大概算固定,摊位费都已经交过,就算抢占也只是前前后后不差五米的位置,但马嘉祺总怕有些傻顾客找不到,比如那个成心的。
忙活了一大早上,连自己留的最后一根油条都卖了个精光,掀起屉布看着那两个可怜的凉包子叹了口气,丁程鑫今天没来。
马嘉祺把早餐车推回家,收拾了一通便又要出去打工,走到巷子拐角被人撞了个满怀,低头一看,这不是那个熟悉的黑色小发旋吗?
马嘉祺手比脑子快攥住了丁程鑫的腕骨,细得不像样,丁程鑫像是吓到了,把头低得更深,拽着胳膊肘想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嘴上还一句句地重复:“马上就还钱,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声音逐渐带了哭腔,马嘉祺无措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尽量放低声音不想吓到人,“丁成心,是我,卖包子的。”
闻言,丁程鑫僵着脖子抬头,看到果真是马嘉祺,心里松了一口气,可马嘉祺却立不住了,面前这人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不少,今天没戴那个笨眼镜,眼下一厘米的位置肿得不像样,连带着眼球都有些充了血,满是红血丝。
“你怎么被打成这样?”
“我、自己摔的。”说完就要跑走,被马嘉祺眼疾手快拉回来问他,上医院了没有。
丁程鑫不欲回答,就是要跑,马嘉祺眼看这人不想和他纠缠,又想起昨天他抱着手机聊天的模样,想着人家或许有对象,手一松就把人放了。
只是丁程鑫蹒跚跑回家的背影就那样刻在马嘉祺的脑海,去奶茶店的路尤为漫长,长到还没到达店面所在的商场,马嘉祺就下了半路的公交车,去马路对面等上了返程的公交。
回家拎上药箱,便出现在了丁程鑫的家门口,他家的房东以前和马嘉祺父亲熟识,马嘉祺找到那户人家也算轻车熟路。
丁程鑫从猫眼里看到来人是马嘉祺,连门都没有开,隔着门缝跟人家说:“我真的没事,你回去吧,谢谢你。”
“你开门说,我听不见。”
丁程鑫知道自己说话声音小,便尽量扯着嗓子又喊了一遍,一下把马嘉祺惹得急了眼:“开门,你脸上不涂药会留疤的知不知道?到时候脸上深一块浅一块你还怎么娶老婆?”
对面开了门,抬起上目线可怜巴巴地小声说:“你别吼了行不行…这儿隔音不好。”
“那就让我进去,我给你涂点药又不是吃了你。”
马嘉祺硬生生挤进了家门,像是回自己家似的让丁程鑫在沙发上坐,随后拿出药箱放在茶几上帮人涂药,丁程鑫眼睛骨碌骨碌转得很不自然,被马嘉祺装凶说了一句“眼睛闭上。”
“噢…”
丁程鑫乖乖闭眼由着马嘉祺摆弄,脑袋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和他的相处瞬间。
马嘉祺很照顾他,每天早晨去他的小摊买包子的时候,如果人不多,马嘉祺就会接一杯豆浆送给他,说自己一会儿就要收摊,豆浆卖不掉扔了浪费。丁程鑫执意给钱的话,马嘉祺就会把收款二维码捂起来让他扫不到,丁程鑫也只能作罢。
想着想着,丁程鑫揪着自己的T恤衣角,犹豫着小声说:“我不是做坏事被打。”
马嘉祺涂药的动作依旧认真,怕把丁程鑫戳疼了,连带着说话也轻轻的,“法治社会,你就算做坏事也不能挨这种打。”
“怎么不报警?”
丁程鑫又不说话了,眼皮耷拉着,没精打采,也不敢抬头看人。
“疼不疼?”
“不疼。”
“嘴硬。”
马嘉祺托着他的下巴往嘴角涂了些碘伏,莫名有些心疼,不自觉用指骨蹭了蹭他没受伤的脸颊肉,半晌,他听到丁程鑫委屈的哭腔。
“我报过警,他们出来以后去学校堵我,差点打死我。”
马嘉祺喉结动了动,“他们打你干什么?要钱?”
“嗯,我爸欠的。”
“那你爸呢?”
丁程鑫可怜又呆呼呼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样子,“死了。”
“妈妈呢?”
“也去世了。”
马嘉祺沉默了半晌,最后哑着嗓子发出一声“嗯”。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好似两个受伤的幼犬互相舔舐伤口,却发现很多伤不是靠报团取暖就能愈合,残酷的世界里不是要一起赴死,而是共同好好地活。
马嘉祺收起药箱,问他身上有没有受伤,丁程鑫红着脸说没事,只是屁股不安地动了动,马嘉祺再三逼问,才知道是被人踹了屁股和大腿根了。
马嘉祺顶了顶腮,“你爸欠多少?”
丁程鑫低下头,露出光洁的后颈,“我不告诉你,不是小数目。”
马嘉祺觉得丁程鑫防备的样子很好笑,“怎么?怕我善心大发替你还啊?我可没钱,随便问问。”
“那你昨天怎么还去商场买奶茶?一点都没有还钱的紧迫感。”说着还试探着加上了一句,“给女朋友买的?”
听到女朋友,丁程鑫连忙摆手否认,“我没女朋友,替雇主小朋友买的,我给他当家教,他家里不让喝,他说我不给他买他就辞退我。”
“多大小孩?”
“7岁。”
马嘉祺长出一口气,这人被7岁小屁孩都能欺负得团团转,怎么活到今天的。
“多少钱?你说我听听。”
丁程鑫嘴巴很严,就是不吭声。
“你不说我可去借一百万高利贷替你...”
“八万。”丁程鑫打断了他的话,“你别借,我自己还得起。”
马嘉祺叹了口气,“吃早饭没?”
丁程鑫挠挠耳朵,有点不好意思,“我今天去买包子的时候你收摊了,我没赶上。”
“整个早市就我卖早点啊?”
“别人家的小...我吃不饱。”
“那你就不吃了?”马嘉祺对丁程鑫的回答很不满意,皱着眉头看着他消瘦的脸,“等着,我去家里拿点菜,给你露一手。”
不等丁程鑫应答便转身出了门,在门口还怕他耍赖似的提了一嘴:“一会儿不许不让我进。”
“知道…”
马嘉祺没几分钟便拎着一大袋子肉和蔬菜回来进了厨房,丁程鑫在门口发了会呆便也跟了上去,似是和马嘉祺混熟了,像只小蜜蜂一样在旁边飞,带着满脸的伤却看起来心情不错,叽叽喳喳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叫丁程鑫的?”
“你房东催房租我听见的。”
男孩点点头,“我是前程的程,三金鑫。”
“你家希望你赚大钱还挺虔诚的。”
丁程鑫在一旁抠手,皱着眉小声嘟囔着:“是前程似锦的前程...”
“嗯,不是成心的就行。”
马嘉祺偏头看了看丁程鑫,男孩被盯得一愣,一脸的伤配着这个表情看着又憨又可怜。
“怎么不问我叫什么?”
“马嘉祺,我知道的。”
小呆子,看来也不是很呆。
03/
“你为什么老是皱着眉?”
最近马嘉祺奶茶店下班后都要接丁程鑫一起回家,以防他再被打。一路上丁程鑫也不太说话,就只乖乖跟着,好不容易小跑两步跟上去,发现马嘉祺的脸臭得比要债的人还可怕。
听到询问,马嘉祺慢下脚步,转头与丁程鑫对上视线,“我没感觉我皱眉了。”
丁程鑫握住斜挎帆布包的带子,左手指骨向上掂了掂黑框眼镜,隔着厚厚的镜片还能看出眼睛又大又圆,看着懵懂,却又透出一股倔强,他总是这种眼神。
“每天早晨也很凶,感觉卖的不是猪肉馅包子,是人肉的...”
马嘉祺单边嘴角弯了弯,抬起胳膊压在丁程鑫肩膀上,帅气的脸突然逼近,用气声问,“不然你以为,我每天接你下班干什么?”
丁程鑫被他唬得一脸热气,好像傍晚的夕阳透过巨型放大镜在他脸上加了温,让丁程鑫这个白白净净水做的人蒸发掉了,而热源却并不是太阳,是马嘉祺。
“你、你别吓唬人了...”
丁程鑫差点顺拐,脚下破旧的帆布鞋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眼神看着鞋子停留了一秒后又望向别的地方,只是握着包带的力气又紧了紧,并且默默放慢速度,在马嘉祺身后不到半米的位置跟着,这样马嘉祺就看不到他那双已经泛黄又微微开了胶的鞋。
马嘉祺当然不会戳穿这关乎尊严的小动作,只是心里默默盘算着前几天网上买的情侣鞋什么时候到货。
第二天晚上,丁程鑫家的门被敲响,马嘉祺拎着个袋子递上去,在丁程鑫开口前抢先说道:“买一送一的鞋,我又不能穿两双一样的,你替我穿一双。”
把袋子硬塞到人家手里,马嘉祺仍怕他不要似的,含糊着补了一句:“明天就得穿啊,我也穿,穿、穿一样的。”
说完就帮着他关了门,把丁程鑫拒绝的可能性隔绝在里面。年久失修的防盗门发出吱嘎的声响,厚重的铁门隔绝了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男孩脸上的青紫痕迹淡了不少,或许是心动的种子在生根发芽,在伤口上长出了愈伤组织。
第二天,丁程鑫脚上穿上新鞋子的时候,心里酸酸甜甜的。自从母亲走后,这是第一次有人买东西给他,而有了这双干净的白色帆布鞋,他便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和马嘉祺并肩前行,不再落后他半米。
眼看暑假快要结束,马嘉祺趁着休息日请丁程鑫去吃甜水,他知道丁程鑫喜甜,每天早晨喝豆浆都要加满满一勺糖,于是带他去了家附近的糖水铺子。
马嘉祺不喜欢一切甜腻的东西,拄着脑袋看面前这只小猪呼噜呼噜地吃甜水,下意识拿出一张纸巾帮他擦了擦下巴上的液体,丁程鑫好似被电着,向后躲闪了一瞬,马嘉祺的动作也跟着僵了一下,还好丁程鑫又凑上去就着他手里的纸巾蹭了蹭脸,否则马嘉祺就要反思最近是不是...越界了。
“咳...”马嘉祺清了清嗓,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要开学了吧?”
丁程鑫睫毛颤了颤,“没,还早。”
“你一个月前说过开学时间,我记得日子,是下周。”
“你,你记错了。”
丁程鑫不善撒谎,前几天下暴雨,马嘉祺打电话问他害不害怕,他支支吾吾说一点都不,结果马嘉祺带着一大包吃的来敲门的时候,他看到马嘉祺浑身湿透一下子就哭了,但还是没忍住抱了上去,委屈着说谢谢你来。
丁程鑫总是这样,自己倔强地撑着走了很久的路,连一声痛也不会喊。
“丁程鑫,你别骗我。”
“没骗,你就是记错了。”扔下这样一句话,男孩把脸埋到碗里呼噜着那碗芋圆桂花冻,可是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甜了。
马嘉祺伸手把碗抢了过来,音量也放大了些,本就冷峻的音色显得有些无情,“别跟我撒谎。”
丁程鑫把勺子往桌上一摔,笨拙的眼镜也气呼呼地取下来,胸腔委屈得起伏,红着眼眶说:“我不念了,我要退学。”
“你疯了?”突然放大的音量不仅把丁程鑫吓了一跳,连带着糖水铺子的顾客和老板也跟着警觉起来。
马嘉祺拉着人的手腕走出去,眉头紧蹙,语气不善地问,“为什么不念?”
丁程鑫的惯用伎俩就是不吭声,手里还拿着眼镜,抬起胳膊倔强地给自己擦眼泪,表情倔到就算马嘉祺现在像催债人一样揍他,他也能一声不吭。
马嘉祺被气得脑袋发胀,甩了一句脏:“你不想好好过了是不是?你这辈子跟老子一样混到死是吗?”
丁程鑫也来了脾气,瓮着声音冲人喊,“没有人比我更想好好的!”
“那你就给我好好念书,学费我出,八万块钱我还,一共十万块钱打给你你还不好好念书你对得起我吗?”
空气突然凝固,丁程鑫的视线被泪水浸蘸得模糊,推了一把面前的人,说了一句不要你的钱就跑走了。
马嘉祺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回店里打包了一份新的甜品,拎着袋子径直走向丁程鑫家里。
外跨楼梯有些抖,马嘉祺一步三个台阶上到三楼,来到丁程鑫家门口,敲了两下,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却不来开门。
“丁程鑫,我听见了,你开门。”
“再装鸵鸟我踹门了,门坏了可要赔钱的。”
小破防盗门吱嘎一下被打开,丁程鑫三十多度的天气里却脱下了短裤,换上了深蓝色的长睡裤,上面明显还有一块更深的印记。
马嘉祺挤进房间,不顾丁程鑫的推脱就撩起人的裤子,果真看到膝盖处还流着血。
“你是猪吗?从糖水店跑回家都能摔倒?”
丁程鑫似是再也忍不住,张开红唇咧着嘴巴哭得很吵,还一边说很痛,痛死了,马嘉祺看他的模样却感觉心里那股火都灭了不少,因为,丁程鑫学会了撒泼。
“别嚎了,给你新买了一份甜品,你安静点乖乖吃,我给你上药。”
丁程鑫还委屈着打哭嗝,但倒是不闹人了,刚刚回家的路上还在心疼那半碗没吃完的桂花冻,如今马嘉祺又带回来一份他没吃过的,很甜。
蜜大腿就那样搭在马嘉祺腿上,由着他涂药,丁程鑫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看得出神,直到马嘉祺突然转过头问他,“看我干嘛?”
丁程鑫有些脸热,睫毛轻颤着咽下口中的甜,“你不用替我还钱,我会继续上学的,这钱,我自己想办法。”
马嘉祺忍不住掐了掐他冒着傻气的脸蛋,“你自己能想什么办法?你当家教赚得是多,可你都被那小屁孩欺负成什么样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前几天下班眼睛都是肿的。”
“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好难带的,我讲不过他。”
“那就别做了,明天我们就去把钱还了,早还早清净。以后我来当你的债主,你就不用急着还钱了,好好念书。”
“那是你爸爸的钱...”
“傻子,那是我的,我打工这么多年也不怎么花,还攒不下钱啊?就听我的,乖。”
话音刚落,马嘉祺眼看着丁程鑫的眼圈迅速红起来,下唇软肉被收进口腔里,上牙紧跟着咬住,眼睛也看向别处。
丁程鑫想说,那是马嘉祺从18岁开始就起早贪黑干活才攒下的钱,他没有资格去用马嘉祺赚的一分一毫,填补他满是漏洞的人生。但无处安放的情绪让他难以开口,最后一点坚强已经岌岌可危,马上要化作控制不住的啜泣,却突然感受到后脑勺被温热的手掌揉了揉,把他的头按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想哭就哭,又不是没人哄。”
丁程鑫搂着他的腰身,细碎隐忍的呜咽从唇间溢出,“马嘉祺...”
“嗯,在呢,我在。”
“上次他们打我,我真的很痛...”
“我知道。”
“这次摔跤也很痛,痛死了...”
马嘉祺紧紧把人搂进怀里,丁程鑫柔软的黑发蹭过他的脸颊,怀里的人还在轻颤,却听到了耳边温柔的呢喃:“好了好了,不委屈,以后一定不再让你受伤。”
丁程鑫感受到额角那个一直没有痊愈的疤被马嘉祺轻吻了一下,于是那里开始发痒,或许是长了新肉。而那天晚上,他在马嘉祺怀里睡了几年来最踏实的一觉,在梦里他发觉,自己那颗在黑暗里奄奄一息的心脏,找到了一束光,开始喊痛,开始跳动。
*
开学后的一个休息日,丁程鑫被马嘉祺接回家住两天,晚上遛弯的时候,丁程鑫走着走着突然停下,眼巴巴地瞧着前面驻足等着他的人。
马嘉祺无奈道:“又怎么了小祖宗?”
“脚疼...”
走到丁程鑫身边,认命地在他身前蹲下,“上来。”
丁程鑫一个蹦跶就赖在了人家背上,听着马嘉祺在他耳边碎碎念,“以前不是很要强的吗?鞋底掉了都能走三个公交站点,是不是你?”
丁程鑫搂着马嘉祺的脖子,在男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表情像吃到了罐罐的小猫,笑眯眯地说:“可我现在有人爱了呀。”
END.
你的样子是世界瞒着我最大的事情
王俊凯总戴着口罩,王源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
不论是吃饭还是回寝室,王俊凯似乎总是一个人,王源很想一探究竟,但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只好作罢
学校马上就要体检了
王源想趁这次体检看看
排队检查口腔时,不巧的是,王俊凯站在王源的后面
王源很快的检查了后,去另一条队伍排队,等了很久,终于到王俊凯摘下口罩了,他本想凑着脑袋看看,奈何王俊凯后面的同学挡住了他,挡的死死的,就像是预谋一样
所以说王源还是没有看见他的样子
王俊凯也真是奇怪,不管什么时候都戴着口罩,只能看见他那双大眼睛,虽然能模糊的看出高挺的鼻梁,但这并不能满足王源的好奇心
王源想问他寝室里的同学,但...
王俊凯总戴着口罩,王源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
不论是吃饭还是回寝室,王俊凯似乎总是一个人,王源很想一探究竟,但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只好作罢
学校马上就要体检了
王源想趁这次体检看看
排队检查口腔时,不巧的是,王俊凯站在王源的后面
王源很快的检查了后,去另一条队伍排队,等了很久,终于到王俊凯摘下口罩了,他本想凑着脑袋看看,奈何王俊凯后面的同学挡住了他,挡的死死的,就像是预谋一样
所以说王源还是没有看见他的样子
王俊凯也真是奇怪,不管什么时候都戴着口罩,只能看见他那双大眼睛,虽然能模糊的看出高挺的鼻梁,但这并不能满足王源的好奇心
王源想问他寝室里的同学,但突然想起来,他是单人间,虽然他因此谋生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比如偷偷去寝室看他,但是这行为也太私生了
好吧,还是毕业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