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Q:群像里谁会这么教呢?
A.三子 B.改子哥 C.大哥 D.苗师
科普
被人插了一刀怎么办?
1、不要拔刀,让它插着堵住伤口;
2、如果插你的人还在,勇敢拔刀,插他;
3、如果你真的插了他,记得把刀拔出来,
让他失血过多;
4、不要忘记,把拔了的刀重新插回自己的
伤口,以免失血比他快。
Q:群像里谁会这么教呢?
A.三子 B.改子哥 C.大哥 D.苗师
科普
被人插了一刀怎么办?
1、不要拔刀,让它插着堵住伤口;
2、如果插你的人还在,勇敢拔刀,插他;
3、如果你真的插了他,记得把刀拔出来,
让他失血过多;
4、不要忘记,把拔了的刀重新插回自己的
伤口,以免失血比他快。
【十个勤天】【何赵】第六副本《Judas》(十)
*小红心小蓝手走一波~~~
*当你看到一个副本出现一个彩蛋章节的时候,就知道又到了和这个副本说再见的时刻
-------------------------
后记:
这个副本是关于卓沅的故事,也是关于花秋的故事。
这个副本之后,花秋大概会短暂的下线一段时间,感谢这位懵懂又坚强的少年陪少年们,也陪我们走过几个副本。
为什么这个副本的主角是卓沅,其实是想让我们的双开门甜妹体验一个硬汉副本。甜妹不是真的甜妹,摄政王也不是只摄政没头脑,他本身就是一个坚强聪明的小硬汉,所以让沅儿来体验一下硬汉状态。
另一方面是,厨子要有厨子的用途嘛。
这个故事想讲内容都在故事里了,没有什么特别要...
*小红心小蓝手走一波~~~
*当你看到一个副本出现一个彩蛋章节的时候,就知道又到了和这个副本说再见的时刻
-------------------------
后记:
这个副本是关于卓沅的故事,也是关于花秋的故事。
这个副本之后,花秋大概会短暂的下线一段时间,感谢这位懵懂又坚强的少年陪少年们,也陪我们走过几个副本。
为什么这个副本的主角是卓沅,其实是想让我们的双开门甜妹体验一个硬汉副本。甜妹不是真的甜妹,摄政王也不是只摄政没头脑,他本身就是一个坚强聪明的小硬汉,所以让沅儿来体验一下硬汉状态。
另一方面是,厨子要有厨子的用途嘛。
这个故事想讲内容都在故事里了,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了。
还有四个副本,像是在倒计时一样,第七副本《山河》将会在8.12晚上老时间开更。
那我们下个副本见吧~~~
---------------第六副本 Judas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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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鹭卓的被动技能
李命镪听到了。
尽管话语无声,但陈序吻上他额头的那一刻,他便知晓陈序的心意。
陈序一直很保护他,哪怕他比陈序要厉害的多。之前他一直觉得陈序把他当弟弟,现在看来,不过是陈序是一直都在喜欢他。
陈序没错,只怪自己反应太慢。
他捂着自己小腹看着被关闭的小门,头也不回的往闪烁的亮光处走去。
很奇怪,对陈序的喜欢他并不觉得反感,知道陈序喜欢自己他竟然还有点小骄傲。
离灯光越来越近的时候,李命镪终于无法忍受小腹传来的痛楚。陈序推开他的那一下,估计结痂的伤口又撕裂开了,他都能感受到手上黏腻的触感。
陈语远远便看...
李命镪听到了。
尽管话语无声,但陈序吻上他额头的那一刻,他便知晓陈序的心意。
陈序一直很保护他,哪怕他比陈序要厉害的多。之前他一直觉得陈序把他当弟弟,现在看来,不过是陈序是一直都在喜欢他。
陈序没错,只怪自己反应太慢。
他捂着自己小腹看着被关闭的小门,头也不回的往闪烁的亮光处走去。
很奇怪,对陈序的喜欢他并不觉得反感,知道陈序喜欢自己他竟然还有点小骄傲。
离灯光越来越近的时候,李命镪终于无法忍受小腹传来的痛楚。陈序推开他的那一下,估计结痂的伤口又撕裂开了,他都能感受到手上黏腻的触感。
陈语远远便看到了弓着腰的李命镪。
他跟哥哥的关系一直都很生疏,毕竟一个在军队里,另一个看起来总是无所事事。这次是陈序第一次主动找自己帮忙,他说“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他离开神舟之后,可能要麻烦你保护他一段时间。”
好奇大于惊讶。
万年不开花的哥哥竟然有喜欢的人了。这谁能想到,陈序如果不说这件事,他都要怀疑陈序喜欢男的了。
等到李命镪一步一挪终于到陈语身边的时候,陈语才是真的惊讶了。
真?的?是?男?的?
他哥那个万年老铁树终究还是歪了是吗?
“我叫陈语,陈序的弟弟,你呢?”陈语伸手想去扶李命镪,却被李命镪躲开,忍不住先开口。
“李命镪。”听到陈语的自我介绍,他才敢将自己的名字告诉面前的男人。
陈语惊呆了。
这人伤成这样,还能走这么远?心思真坚定啊!
西区的小路平常很少有人来,都是神舟的雇佣兵用来接小活的时候不想刷大门的门禁卡才走的,至少要走两公里才能上大路。而陈语就在大路边上等李命镪。
好不容易把李命镪弄到车上,陈语打算先带他去阳光福利院,相对来讲,那边受国家保护,还比较安全。可他忘了,李命镪刚从国家保护的另一个地方里逃出来。
所以当他开了一天车才到地方准备弄李命镪下来,李命镪忍着疼痛问他这是哪里的时候,他脱口而出“福利院,可安全。放心吧。”轻而易举让李命镪变了脸色。
“这个福利院很安全,国家保护机构,你身上的伤得赶紧处理,不然发炎严重的话,你会死的。”陈语说着伸手还想去扶他。
“我不去,你送我去港口。”李命镪捂着伤口,口齿不清的说。
“到港口你就死了!”陈语没好气开口。
这人怎么这么倔,不好好养伤去什么港口!港口寒气那么重,人不到地方估计命都没了。
“这是我的事情,送我去港口。”李命镪靠在车上,说什么也不下车。
陈语脸色不好的看着他,自己开了一天车先不说,哥哥好不容易把他送出来了,他怎么就非得要去港口!港口是有什么宝藏需要去拿吗?
本来想把他打晕再带回福利院,给他好好养伤,等他好了再让他走的,但看到李命镪防御的状态,估计自己也不太能打得过他,以现在这样,福利院肯定是去不了了。
早知道带俩厉害的过来了。陈语心想。
终于还是陈语妥协,拗不过李命镪,把他送到H市港口。
李命镪的想法很简单,到达港口他就能坐船回“无名”基地。但是却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他带着U盘逃出来这件事情,神舟肯定会派人来找,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被发现,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所以昏迷的他根本不知道,陈序带他出来的时间,暗影的人已经找了他一天。
神舟高层知晓李命镪逃了出去,反而松了一口气。在内部他们还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让李命镪开口,但又不敢做的太过分。可如果在外面,李命镪如果被仇家追上,不小心死了,那可就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陈语把李命镪送到港口,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在手机置顶的群里发了几条消息,并且发了一个定位。
与此同时,后陡门58号别墅的蒋敦豪接了一个电话。
“杨叔下午好。”
杨长岭的电话来的很及时,他们早上刚知道神舟杀了一个叛徒,下午就得知李命镪在港口的消息。
蒋敦豪随即安排鹭卓和自己出发,赵一博坐镇监控,陈波翰和王一珩在旁边看着,何浩楠和赵小童在市区接应,卓沅准备好治疗方案。
鹭卓开车出发的时候,赵一博坐在一楼大厅里紧张的手都在抖。
“别紧张,你很重要,他们走了之后你要一直看着,保证他们的安全,也要保证他们不被人发现。”赵小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跟他说。
“你也很紧张。”赵一博抬头反手拍了拍赵小童的手。
何浩楠喊着赵小童商量接应路线,陈波翰和王一珩一人一个椅子坐在赵一博身边。卓沅自己去了地下室准备东西。
地下室是赵小童和鹭卓不训练的时候捣鼓的产物。
他们把原来蒋敦豪打算做会议室的小房间地板敲开,顺着地底延伸,有一条长三米的楼梯,沿着楼梯下去,又建了一个和别墅等平的地下一层,楼梯尽头是一条走廊,走廊的右手边是陈波翰的监控室,往里走就是卓沅的手术室。最里面还空出一个房间当仓库,蒋敦豪每次去地下室觉得他们应该干点正事。
港口很大,鹭卓把车停在了港口附近最大的商场里的地下停车场,如果李命镪够聪明,他一定会往人多的地方去,毕竟,人越多,越好躲藏。
该说不说,很多时候,鹭卓都是聪明的,比如他能想到去人多的地方。
李命镪躲在商场的十三楼,暗影派来追杀他的人因为不确定李命镪究竟在哪里,所以分散的很开,好巧不巧,李命镪所在的地方,恰巧有暗影的王牌杀手。
鹭卓的被动技能,终究是用上了。
⛪今日宜种地⛪
1.
德国,城镇与城镇之间风格相差甚远,在其中走上一天,大概上午所见是郊野的街道两旁像少女的蛋糕裙似的坐落着的奶黄色小镇。下午所见便是是肃穆硬化而又带有一丝中世纪讽刺的教堂建筑,它同炭火燃尽裹灰宿银一般的陡峭直插萧远的天。这割裂又相互拉扯的风调,大概将一支遗存多年的画笔捅进水缸里冲脱层层积淀的色彩直至代谢完全,仍旧语焉不详。钝刀、长剑、或是一把小小的匕首,也许世界曾被吱吱呀呀的劈开,一半是山,一半是海。而赵小童正站在它其中之一被人精雕细琢的骸骨前回瞻。
“小童?”蒋敦豪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不是说去逛逛伴手礼吗?怎么愣这儿了。”
真不怪他这个做大哥的此时打断弟弟,只是此弟非彼弟...
1.
德国,城镇与城镇之间风格相差甚远,在其中走上一天,大概上午所见是郊野的街道两旁像少女的蛋糕裙似的坐落着的奶黄色小镇。下午所见便是是肃穆硬化而又带有一丝中世纪讽刺的教堂建筑,它同炭火燃尽裹灰宿银一般的陡峭直插萧远的天。这割裂又相互拉扯的风调,大概将一支遗存多年的画笔捅进水缸里冲脱层层积淀的色彩直至代谢完全,仍旧语焉不详。钝刀、长剑、或是一把小小的匕首,也许世界曾被吱吱呀呀的劈开,一半是山,一半是海。而赵小童正站在它其中之一被人精雕细琢的骸骨前回瞻。
“小童?”蒋敦豪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不是说去逛逛伴手礼吗?怎么愣这儿了。”
真不怪他这个做大哥的此时打断弟弟,只是此弟非彼弟。彼弟兴奋了摔个狗啃泥,此弟兴奋了再走二里地。这谁受得了……
赵小童及时回神,拉着蒋敦豪东拐西拐,两小时后抵达了“不远”的小铺子。他健步如飞谈吐生风,伴随着一句“终于能进去吹吹空调了咱”,轻轻放下了半框玻璃半框木头的门。预想中锁孔闭合的声音没有传来,赵小童回头一看,那扒在门框上充当软垫的正是他宛若无骨的亲爱的董事长。
哧一声,他笑了。
随即睁大眼睛辩解,笑不是我的本意,我发誓我想说I'm so sorry!but那个该死的谐音梗像条件反射一样在此刻占据了我的大脑!!
蒋敦豪冷笑摆摆手,“没事儿,小童。我就想知道这店有什么名堂,能让我们走一整天过来。”
“一层是服装和伴手礼,二层是二手书屋。这儿能满足你的所有需求。诶对了,这家儿裙子做的老好看了?你……”
“嗯,我得带一条回去。”蒋敦豪笑的温和无奈,又不甘就这样被弟弟打趣,意味深长的张了张嘴。
“我看你最近又老看手机啊?是不也得带回去一条呢。”
“那得去手机壳儿店我。”
蒋敦豪憋不住笑,方才的疲惫也被凉快温馨的歇脚处治愈。
“也行,那手机壳店离这儿多远?”
“不远,四公里吧。”
2.
这一赛季结束,后陡门又变成光秃秃的样子,不过地里的生态还得维护。哥儿几个一有时间就飞回来住,今天是赵一博跟在王一珩身后巡视虾塘。
本该是闲适悠闲的一次遛弯,赵一博却喋喋不休开始溯源。从演唱会得到的宝贵经验讲到得与失,讲到下一季必须看好市场行情再决定种什么养什么,又讲到地里的氮磷钾含量,水肥一体机工作原理。最后呲着大牙搭上弟弟肩膀
:“王一珩!你看后陡门的夕阳真好看。”
弟弟没出声,视线下移到他五哥的薄嘴唇。
“哥你该抹唇膏儿了。”
“啊?”赵一博没反应过来,手心里就被放上东西,他低头看,
“诶!不对啊,这不欧莱雅小金管儿吗?这能涂嘴唇?现在还在录吗你打广告呢?不能啊,咱不能虚假宣传也……”
“没,哥。我怕你牙晒黑了。”
3.
赵一博在澡堂子搓澡遇见王一珩了,知道变态卷毛是王一珩的那一刻他松了口气,也差点咽了口气。
事后他义正言辞的到厨房边吃东西边和二哥说小话,分享自己的经验教训。
“洗澡时候,最可怕的不是遇见认识的人,而是你近视,他不近视。”
“啊!?那卓沅也不吃亏啊,为啥昨天不跟我洗澡。”
赵一博闭上嘴默默走了,从外面路过厨房的窗户时,还瞥了一眼赵小童。这一刻,谁说世界上没有真的感同身受。
同样倍受荼毒的还有正在生产小汉堡儿的王一珩,他皱巴着脸一边把小龙虾夹进煎好的面包胚中,一边糯着嗓子开口
:“二哥,下回收虾你跟我去吧”
“诶!!”
鹭卓平地一声雷,说着就撅起了嘴。
“喔~弟弟!有需要哥的时候儿了~”
“节省人力物力。”
“夸我能干!”
“没,哥。带你去不用绑陷阱儿,你脑袋里有坑。”
4.
陈少熙一夜回春这件事,在禾伙人之间传遍了,但其中的苦,只有赵小童知道。
怎么知道的呢?具体体现在,减肥时陈少熙吃了半个月的减脂餐,他做了半个月的减脂餐。放纵日陈少熙从早到晚吃了一天,他从早到晚做了一天,地三鲜,宫保鸡丁,可乐鸡翅,咖喱牛肉,香煎翘嘴,小猪盖被,烤蛋糕,烤饼干,终于听见那美妙的哥斯拉嗓音后,陈少熙说饱了。
厨子苦笑着解下围裙,回头一看,六点半,该做晚饭了。
5.
何浩楠的立夏饭备受好评,小狗备受鼓舞。但他只会这一道饭,于是聪明的脑瓜转了起来。
……
在李耕耘第四次吃到同样的味道时,眼都瞪大了。
不儿,谁告诉他为啥…立夏饭,锅巴饭,煎肉饭,大杂饭,都一个味儿啊!
被三哥狠狠教育了一顿的何浩楠,立志发愤图强,每天泡在厨房里研究食谱,终于学会了菠萝咕咾肉的做法。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后陡门的饭桌上无一例外的出现了长得一模一样的
:咕咾肉,“菠萝肉”,“回锅肉”,“锅包肉”,“糖醋里脊”。
6.
李昊躲鹭卓卓沅躲得紧,这俩人一找他指定没好事。
“我一天天哪那么多坏心眼子……”拥抱僵在空中的卓沅,看着李昊惊弓之鸟一样的背影叹口气,小声念叨了一句。
7.
近日,有算命先生在后陡门出没。据说卓姓男子自学成才有模有样,手指一掐就帮鹭卓和陈少熙找到了丢失的大头鞋和裤腰带。
赵一博慕名而来。
“大师,你能帮我算算吗?”
卓沅眯开一只眼,瞥了瞥他的手纹。
“你命中有一劫,在今天晚上。”
赵一博花容失色,呲着个兔牙张大了嘴,双手紧握卓沅的手腕苦苦恳求。
“那咋办啊!!!”
“不过不用担心,”卓沅顿了顿,
“此劫名为丢魂劫,你会在凌晨灵魂出走,你也别害怕,我会帮你抓回来,等明天早上你醒来便一切安好。”
赵一博深信不疑,万分感激的离开了。
此事传到李耕耘耳朵里,他也要来凑个热闹,谁料卓沅又一眯眼。
“今日只算有缘人,你且去罢。”
李耕耘讪讪离开,鹭卓立马坐到了凳子上。
“有缘人有缘人,有缘人来了!”
卓沅闭眼,不予理会。本来没什么,但九人之间谁是卓沅今天等的人,这事儿在后陡门可谓是火腿肠掉进狗窝,好奇的不好奇的,懒的勤快的,都要争个结果出来。
所有人都轮了个遍,直到李昊被按在座位上。
登时,卓沅像一盏插了电的灯,两只眼睛啪一下就睁开了。
“是你,我的有缘人。”
“什么意思啊?这命你非算儿不可儿了呗。”
李昊翘着嘴眼神戒备。
“你,命中有一劫。”卓沅老神在在道。
赵一博赶紧从人群中探出头:“是丢魂劫吗,大师。”
卓沅摇了摇头:“此劫,好破。”
“怎么破呢?”
“破财!免灾!”
卓沅瞬间紧紧攥住李昊的腕子,随后用不到三秒说完了以下的话
“昊哥你知道吧这个水培板子能回收的,咱公司得节俭啊是吧你帮我叫辆车运过去呗。”
空气安静了两秒,李昊怒发冲冠,
“你搞这么大名堂就为了和我借钱!?”
事后鹭卓和陈少熙还是觉得神奇,卓沅要是装的,怎么能精准找到他们的大头鞋和裤腰带呢!?
卓沅笑而不语,直到有一天弟弟忍不住了说
:“你俩就没想过它俩咋丢的吗?”
这下鹭卓下巴差点掉地上:“那为啥他不给李耕耘算!”
弟弟从椅子上转过头,努力咀嚼咽下这口汉堡后悠悠开口:
“哥,这事儿,也就你,陈少熙,赵一博能信。”
花未落,家之岸(2)
鹭卓带着一车人去购买物资,包括这一周要吃的菜啊,肉啊,早餐的速冻食品呀,还有哥几个总爱喝着点儿的啤酒。红酒,饮料,当然备忘录里还有特别写明的。李耕耘想要的小蛋糕,弟弟想要的汉堡。
车里放着几个人爱听的周杰伦,卓沅就着车窗,点了一支烟。昨天晚上吃的止痛药的药效已经过了,自己的腰如今酸痛难忍,新伤让旧伤更加发作。他看了看旁边开车的鹭卓,哼这歌曲,还有后面睡着了的赵一博,他笑了笑。
嘴凑出窗外,又吐了几口烟,不想让鹭卓闻见烟味。今天的阳光明媚,好久没有这样的一家人出来了,以后还会有好长好长这样的美好,卓沅听着车里放着的陆虎的《像你这样的朋友》,幸福的笑了。
赵一博和何浩楠坐在后座上,赵一博自从...
鹭卓带着一车人去购买物资,包括这一周要吃的菜啊,肉啊,早餐的速冻食品呀,还有哥几个总爱喝着点儿的啤酒。红酒,饮料,当然备忘录里还有特别写明的。李耕耘想要的小蛋糕,弟弟想要的汉堡。
车里放着几个人爱听的周杰伦,卓沅就着车窗,点了一支烟。昨天晚上吃的止痛药的药效已经过了,自己的腰如今酸痛难忍,新伤让旧伤更加发作。他看了看旁边开车的鹭卓,哼这歌曲,还有后面睡着了的赵一博,他笑了笑。
嘴凑出窗外,又吐了几口烟,不想让鹭卓闻见烟味。今天的阳光明媚,好久没有这样的一家人出来了,以后还会有好长好长这样的美好,卓沅听着车里放着的陆虎的《像你这样的朋友》,幸福的笑了。
赵一博和何浩楠坐在后座上,赵一博自从被毒贩集团强行注射过毒品后,又经过戒毒所的强制戒毒后,身体总是虚弱,自己也总是贪睡,嗜睡。哥几个也就依着他想休息就休息,想睡觉就睡觉,也从不逼他做什么事。
鹭卓透过后视镜看见了睡着了的赵一博,并将车载音乐的声音调小了一些。
鹭卓怎么会不知道蒋敦豪的心思,或者说兄弟几个都心照不宣,他们都太心疼赵一博了。
自从他们把赵一博从毒贩集团里救回来,就发现他的胳膊上有着几个针孔,大大小小,深浅不一。他总是习惯性的遮住他的伤口,但是大家们也都清楚的知道,是他曾经受过的苦难。
他的卧底任务回来以后,就被局里送去疗养院进行戒毒,等再接他回家的时候。原本就消瘦的身体更加瘦的不成样子。后又因病毒的侵蚀让他几乎没有了生命的活力。
是赵小童好不容易做饭,又有李昊天天换着养生汤熬,又是蒋敦豪和陈少熙几个轮流哄着他,让他多吃些,这才养回来一些肉。
每每想到这儿,鹭卓就恨不得冲进监狱把那些没有被判死刑的毒贩们狠狠的折磨。不过听说那些毒贩头子们被判死刑的时候,他们这几个中枪法最准的李耕耘,可没有让他们享受一枪毙命的快感。
赵一博就那样倒在何浩楠的腿上睡着,哪怕压着何浩楠那条受伤的绑着石膏的腿,何浩楠也不舍得动,因为会把他惊醒。
其实赵一博回来以后,就没有睡过几天好觉,尤其是那段时间还在做根管治疗,但是在心理战后调查中,他是心理战后创伤应激障碍是他们10个里面最严重的,尤其是对于针管之类的。
所以那段时间,每一次看见针管,他都在浑身颤抖,抗拒,兄弟们就不得不把他按在床上在由医生来打针。
他只会哭着求饶,兄弟几个每次也都流着泪,不敢去想他到底受过什么样的折磨,只想去手刃了那些人,要不是国旗下的宣誓,他们一定会去办了那群禽兽。
后来,他们试着让卓沅去给赵一博打针,原因之一是,他是他们10个里面除了赵一博以外去学习过医术和解剖的,原因之二是在进行根管治疗的一个多礼拜后,他们发现赵一博只对他们兄弟几个没有极强的反抗和以死相搏的情况,来进行治疗的医生也陆陆续续被伤了几个,所以出于两全的考虑,他们觉得可以让卓沅试试。
果然当卓沅拿着针管靠近的时候,赵一博会在床上颤抖,惊恐,但却控制着自己不会反抗。兄弟几个为了不给赵一博心理压力,便在门口守着。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赵一博为了忍下自己心里的恐惧,每一次都会把嘴咬破,或者咬着胳膊来控制住自己心里的恐惧,让卓沅打针 ,而这只有处于清醒状态的卓沅知道。
为了不让大家伙担心,也为了不给赵一博增加心理压力。卓沅就将这件事埋在了心里。
20分钟后
“小何儿,叫叫一博吧,快到了。”鹭卓在最后一个红灯路口处停车等红灯,在这个间隙看了一眼后视镜,轻声提醒。
何浩楠点点头,然后轻轻拍了拍赵一博的肩膀“咱们快到了,稍微醒一醒。”
赵一博轻声哼了一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几个人先到了军区疗养医院进行复查,大哥专门强调了不能为了省事去别的医院,其实主要是因为军区疗养医院对于他们这些立过一等功的人来说是可以报销的。
何浩楠去进行了骨科复查,卓沅去做了脊椎的疗养复健,赵一博在鹭卓陪同下去进行了心理测评。
鹭卓就等在门口,这次等的时间比前几次来的等的时间长,鹭卓原本坐在椅子上,现在有点儿心里不安的站起来,走了走。
卓沅和何浩楠也做完了复检以后,便来找他们了。
没过一会儿医生出来说“刚刚给患者做了催眠,现在患者还在睡眠中。所以现在需要一个家属进来一下,我来跟你说一下,了解一下情况。”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沅儿,你去吧,你比我们懂,而且之前一直你在帮一博心理治疗。”何浩楠急急忙忙的说。
卓沅看了一眼鹭卓,鹭卓点了点头,卓沅便走了进去。
医生关上了门,卓沅一进门便看见了赵一博躺在病床上,虽然知道他现在没有受什么伤,但是那样的没有生气的样子,还是让卓沅的心被扎了一下。
卓沅坐在病人家属的位置,医生在对面儿翻看着资料,“我看了一下赵一博的检查报告,然后也知道你们几个人的资料,尤其是您的资料在我这里也是有查看权限的。您曾经也在咱们这里任职过,所以我相信您对赵一博先生的现在的情况是有一定了解的。”
卓沅点点头“您直说吧!”
“经过这三个月的持续心理报告测评中来看,赵一博先生虽然在一个月前达到了可以出院的标准,但他的心理创伤障碍并未减弱,甚至影响到了食欲,精神衰退,记忆力衰退等情况,有些时候还会有比较激烈的应激反应。这个在咱们军区医院,尤其是疗养标准来看,他现在是需要被强制住院的。”医生认真翻看资料,然后直视卓沅的眼睛说。
卓沅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王主任,你是知道我们的情况的,尤其是一博如今如果真的有被强制入院,他是真的会受不了的。”
医生走到卓沅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别急,当然上级也有安排过,我们尽量保证赵一博先生的人身自由。所以这种情况下,我想嘱咐你们家属一定要多加。照看最好再进行几次根管治疗,包括心理疏导以及药品服用等方面也要进行监督。当然能处理这件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进行电击治疗,你也很清楚这件事,不是吗?”
卓沅摇摇头“不可能的。我就是因为知道电击疗法的影响,但是作为家人,作为兄弟,我更了解赵一博,他哪怕清醒的活在痛苦中,也不会想让自己去忘掉那些他曾经历过的刻骨铭心的经历。而且我们家大哥也不会这样的,如果我们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就剥夺了他的人权吗?我大哥说了不论什么事,不论什么结果。我们兄弟几个都会陪着他,都会站在他这边。说的不好听一点,如果说真的,这个心理毛病就去除不了了。我们就养他一辈子,等过上几个月补助奖金抚恤金都发下来的话,我们兄弟几个打算开一个农业公司隐退江湖。用自己的真名和真面貌去面对自己的生活。”
医生推了一下眼镜,随后将今天的调查报告递给了卓沅“不愧是我带过的学生,你们十个勤天的威名也真不愧是如传言所说。有些时候也有些身不由己,该走的流程得走,但是什么样的结果是由我们说的算的,不是吗?你们的命运你们自己做决定。这是为师能帮你的最后一点。”
卓沅双手接过报告,看了一眼报告中醒目的标红的字体——该患者心理创伤后应激障碍严重,经心理检测判断为重度抑郁和重度焦虑,建议强制住院观察。他两眼一红,随后便说了一声,谢谢老师。
“唉,沅儿,你来接我了,我好久没睡这么香了,谢谢王主任。”赵一博坐了起来,看向一旁坐着的卓沅和王主任。
王主任点点头,走到赵一博旁边,给他闲聊了几句。
而卓沅走在这边将那一份检查报告撕成碎片,握在手里,然后一边走向门口,一边说“一博,走了,再晚点儿,今天回去晚饭都要做不成了。家里那几个又得鬼哭狼嚎。”
赵一博这边,一听这话便急忙跟王主任说了几句,道了谢之后穿上鞋,披上外套就像卓沅走去“哎呀,等一下,等一下嘛。沅儿,今天想吃麻辣猪蹄了,都好久没有做了,那病号餐咱们都吃了快一个月了,实在是吃不进去。”
卓沅走出门,将那份撕碎了的检查报告扔在了垃圾桶里。向鹭卓和何浩楠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等着赵一博出来。
“做做做,今天给你做。”卓沅宠溺的回应到。
“做什么?做什么?”何浩楠好奇的问,几个人等上赵一博,勾肩搭背的往外走。
“哦!一博想吃麻辣猪蹄,今天给他做”卓沅漫不经心的回答,随后扭头跟自己的启蒙老师招了招手笑了笑。
老师,医生,王主任,无奈的笑笑,也招了招手。随后回答办公室,看着赵一博的病例资料“经心理医学健康测评,赵一博心里健康指数合格,允以出院,仍需15天一次进行心理复查,联系6个月合格,则可判定为心理恢复正常。”,然后在第三个月的检查报告上签了“合格”二字。
走到自家车边的几个人还在为晚上吃什么吵闹着。
“二哥我还想吃南瓜肉抿圪斗!”赵一博说。
“没问题,你妈妈那一手,我已经学的炉火纯青了。”鹭卓回复到。
“啊啊啊,卓沅,我要不辣的,求求你了”
“不行,老张说过不辣的没灵魂,再说了,这么多年还没吃习惯,是你的问题,人家李昊现在都轻松拿下了”
“我服了,我服了,你就不管我死活吗,我可是你为数不多的四个弟弟之一啊”何浩楠双手挂在卓沅身上撒娇。
卓沅满意的感受着这个弟弟为数不多的撒娇,然后扭头看一眼赵一博,看见赵一博仰头感受着阳光,满脸笑意。
卓沅笑着,哄着何浩楠“好好,哥哥给你做~”
“嘿嘿,哥哥最好了~”何浩楠笑着,幸好何浩楠身后没有尾巴,不然现在一定摇成螺旋桨了。
鹭卓坐上了驾驶位,卓沅和何浩楠前后上了车,鹭卓看了一眼还在晒阳光的赵一博,“一博走了!”
“快,买菜回家了”何浩楠趴着车窗喊。
“好,买菜,回家”赵一博笑着,快步走向他的归处。永远有人等他跟上步伐一起回家的兄弟。在他们的家,有着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
【十个勤天】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1)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我们会各自精彩,还是各自灰暗。
01
鹭卓不再唱歌,是想了很久很久的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而鹭卓开酒吧这件事,其实有点突然兴起的意思。
被隔离的那段时间,鹭卓不焦虑吗?焦虑的。
跟卓沅连麦直播的时候,看着手机群聊弹出来的又一家酒吧撑不住关门的消息,愁得他怀疑自己出去了是不是还有工打。
等到实现出门自由的时候,果不其然没工打了。
要不怎么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呢,好在鹭卓也习惯了,躺在床上翻翻朋友圈,想看看哪个没倒闭的酒吧还在找驻唱。
滑了半天手机,刷到底才看见一个想转让酒吧的富二代。
“没工作就自己当老板呗”,这个想法一出,鹭卓便点开了和那个富二代...
(1)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我们会各自精彩,还是各自灰暗。
01
鹭卓不再唱歌,是想了很久很久的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而鹭卓开酒吧这件事,其实有点突然兴起的意思。
被隔离的那段时间,鹭卓不焦虑吗?焦虑的。
跟卓沅连麦直播的时候,看着手机群聊弹出来的又一家酒吧撑不住关门的消息,愁得他怀疑自己出去了是不是还有工打。
等到实现出门自由的时候,果不其然没工打了。
要不怎么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呢,好在鹭卓也习惯了,躺在床上翻翻朋友圈,想看看哪个没倒闭的酒吧还在找驻唱。
滑了半天手机,刷到底才看见一个想转让酒吧的富二代。
“没工作就自己当老板呗”,这个想法一出,鹭卓便点开了和那个富二代的聊天框。
富二代人挺好说话的,转让酒吧纯属是不想玩了,算上之前跟鹭卓有点交情,开的价在鹭卓的承受范围之内。
鹭卓没急着一口应下,转头找到了白色系的老板。
“姐,我想开酒吧”
“?”
对面回得很快,有一种自家艺人被夺舍了的疑惑。
没一会儿又回了句,
“随你。”
这句是不管自家艺人死活的冷漠。
但鹭卓很满意这句回答,随他就是可以,随他就是不分走酒吧的盈利,即使这象征着他是一个被放弃的艺人。
人似乎在放下某种执念后,行动力就会变得很强。
比如说鹭卓决定不再把唱歌当成事业之后,开酒吧这项事业很快就步入正轨了。
其实是酒吧在转让时就已经装修得很到位,那个大好人富二代桌椅板凳啥的都没带走,所以鹭卓挑了个良辰吉日把转让手续办了之后,就正式多了一家酒吧。
本着能薅则薅的态度,鹭卓向富二代要了之前酒吧员工的联系方式,一个个打过去问要不要回来工作。
一切都在稳妥地进行中,离正式开业,只差给酒吧改个名字。
鹭卓关在房间里,抓了好几把头发,都没想到一个合心意的。
卓沅就在这时候闯进了他房间。
他大咧咧往鹭卓床上一躺,“听说你要自立门户了?”
公司小,什么话传得都快,也传得离谱。
鹭卓要开酒吧这件事过了两三个人的嘴,就变成了鹭卓要跟白色系解约,自己开公司。
对于鹭卓要开公司这事,卓沅是不信半分的,鹭卓身上有多少钱他清楚得很,而解约这事,还真不好说,毕竟他这一路走来,见过太多人离开。
鹭卓挑眉,似乎是讶异谣言变异的速度,然后蹬了一下地,坐着转椅滑到卓沅面前。
“听谁说的,哥就是打算开个酒吧,总得赚钱嘛。”
鹭卓不是没想自己跟卓沅说这事,只不过一开始开酒吧这个想法来得很突然,后来真谈妥了,他却突然不知道怎么跟卓沅开这个口了。
他怕卓沅怪他不坚持唱歌了,也怕卓沅不怪他。
一拖再拖,拖到卓沅今天闯进房间。
“所以你也要离开吗?”
卓沅坐起来,看着鹭卓的眼睛。
卓沅问的不是“你要离开白色系了吗”,而是“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鹭卓发誓,这是第一次,他看不出卓沅眼里的情绪,复杂到他有些害怕。
好在他向来知道卓沅想要什么,也向来会哄卓沅。
带着些调侃和刻意的笑,鹭卓开口了,
“来问问你,要不要入股,别说爸爸赚钱不带你。”
卓沅眼底复杂的情绪立刻消散,笑着回应,
“入啊,怎么不入,做爸爸的不得支持支持儿子的事业!”
“嘿!”
鹭卓作势去打卓沅,卓沅也不躲,两个人都清楚鹭卓的手不会真打在卓沅身上。
很久之后,鹭卓问卓沅,那天闯进他房间问那句是不是要离开时带着什么情绪,卓沅回答,
“怕你离开,又想着鲁滨逊没有星期五了,该怎么办。”
那天卓沅眼里,是害怕,是不舍,是放手一搏或就此止步的纠结。
反正鹭卓那天还是没有想出酒吧的新名字,但酒吧多了一个股东。鹭卓作为老板,负责打理酒吧的一切事物,卓沅作为股东,负责出钱,以及等着分钱。其实关于干点什么这事,卓沅其实还跟鹭卓闹过。
“鹭卓,我要去酒吧打碟!”
酒吧开业前,卓沅兴冲冲地找鹭卓。
“你是不是有病!”
鹭卓以为卓沅在开玩笑,笑着回应。
“我说真的,我可以去学!”
“不行,好好当你的舞蹈老师!”
鹭卓否掉了卓沅的想法,坚定的语气让卓沅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那我有空过去检查,要是让我知道你消极怠工,你就完蛋了!”
卓沅退而求其次。
鹭卓皱了下眉,应下了。
酒吧开业的日期往后延了一个吉日,因为鹭老板突然决定把二楼最里面那个包间改成普通房间,上了最好的隔音棉,摆了张蓝色的床,马桶淋浴一应俱全,有人问起原因,鹭老板说,
“股东时不时会来检查,楼下太吵对耳朵不好。”
7月26日,横店附近多了一家叫“Boxster”的酒吧。
02
鹭卓的害怕是多余的,卓沅知道鹭卓不唱歌要去开酒吧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责怪,而是心疼。
像鹭卓在他腰伤时心疼他那样,他心疼鹭卓面对生活的不得不。
七年,七年的时间和经历让他意识到,他们早过了彼此支撑追梦的阶段,只要还陪在对方身边就可以,梦想这个东西,太缥缈了。
但他知道,鹭卓不甘心,只是鹭卓没办法。
所以鹭卓让他继续跳舞,因为鹭卓觉得他还有希望,还有希望做一个不被放弃的艺人。
而他在鹭卓面前,向来是个面对大事会听话的弟弟。
所以他继续当着舞蹈老师,继续教课、蹭课、拍视频、开直播。
但他固执地要求鹭卓跟他连麦。
他想,万一呢,万一他被看见了,那鹭卓就能继续唱歌了。
可直播间还是寥寥无几的那几个熟悉的id,卓沅也不在乎,他吃着外卖,有一句没一句地对着手机屏幕说话。
“鹭卓在努力呢,在搞一件大事”
“我还在教舞吗?在教啊,不过换了个舞室”
“在哪?在横店附近”
“鹭卓搞的事过几天跟你们说,到时候我给他大肆宣传”
“发新歌?”
卓沅念到这句弹幕时顿了顿,
“不是”
“我今天点的这家外卖给的肉超多,我吃得都有点撑…”
卓沅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直播的最后,卓沅说,
“好了,我也要去努力了,拜拜朋友们!”
卓沅关了直播,环视了一圈房子,这是他跟鹭卓新租的,在横店附近,离酒吧和他工作的舞室都近。
他把外卖的垃圾收好,一小时后他有课,他打算下楼的时候顺便把垃圾扔了。
新舞室的人都知道他叫张钥沅,因为他是这么介绍自己的,其实他面试舞室的时候都介绍自己作张钥沅,只不过从前有人去搜他,现在没有。
不过卓沅不在乎,即便所有人都忘了舞台上的卓沅,卓沅依然是鹭卓眼中的卓沅。
只要鹭卓还在不甘心一秒,他便可以多当一秒的卓沅。
……
“小张老师,晚上那节课你帮小林老师带下,成人班,她妈妈突然生病住院了,她得赶回去看看。”
卓沅刚下课,老板就找到他。卓沅皱了皱眉,对于突如其来的工作有些反感,听到理由,又舒展开。
“行,工资月底一起结给我啊。”
老板是个年轻人,卓沅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放心,不少你的!”
卓沅又回到练习室,他给鹭卓发了消息,说临时多了节课,不回去吃饭了。
代完这节课,卓沅的T恤已经湿透了,他等学生都走完,关掉练习室的灯离开,打算去休息间拿包回家。
休息间里,鹭卓坐在他的位置上玩手机。
见他进来,从桌子上的纸袋里拿出一件干净的T,又拿出一个保温饭盒。
“下课啦?换件衣服,流汗了又吹空调容易感冒,你刚阳完,可不敢再生病了。这饭是上次你直播说好吃那家,我加热了下,你换好衣服先吃,吃完再回家。”
鹭卓喋喋不休,卓沅突然觉得他真像他爸。
“我24岁了,不是14岁”,卓沅很想跟鹭卓这么说,但他没有,因为鹭卓需要卓沅需要他。
或许他们都错了,即使他们是被放弃的艺人,即使没有追到梦想,但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03
“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这是蒋敦豪最近的口头禅,或者说,是他开了琴行之后的口头禅。
他跟海西的经纪约还在,一年能接到大概一二三四个碎活,而这些碎活里,基本没有乐队的。
于是乐队几个伙计开了个会,觉得这次不管演不演得好都得散了。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总之就是,他们各自忙各自的,至于乐队,就当爱好吧。
蒋敦豪在开这个会时破天荒地没说一句话,他想了很多,想了女友,想了家人,想了乐队,想了梦想,然后他想,他得先生活。
所以他说“好”。
然后他在横店附近开了间琴行。
为什么是横店?一来离他在上海工作的女友近,二来是横店闲不住的明星多,开在这方便他们,自己就能赚钱。
为什么是琴行?可能是还想跟音乐有点关系吧。
“其实挺好赚的”,发小吴健问起来时,蒋敦豪是这么回答的。
“他们等戏的时间长,待不住就想找点事做,我这店离得近,大家都会先来这。”
“那挺好。”吴健在电话里这么说。
蒋敦豪想,确实挺好。
来店里挑乐器的大部分是助理,偶尔是艺人本人。蒋敦豪便以此来分辨这些人红的程度。
助理来,多是名气大些不方便自己出门的,蒋敦豪会挑贵的介绍,艺人本人来,则按他们的需求介绍。
周骏知道了,骂他“奸商”。
他也只是淡淡地回一句“无奸不商”。
周骏作为半知名音乐总监,往他这介绍了不少人,这他都知道,所以对周骏的话也没放心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张老师从一开始得知他要开琴行的恨铁不成钢到如今的不管不问。
“他自己不上进别人怎么拉他都没用!”
对张老师的这句气话,蒋敦豪没有做任何反应。
其实大家都知道,恰恰是蒋敦豪太想上进了,所以他才开琴行,所以他才接下每一个碎活,所以乐队仍旧是爱好。
但娱乐圈好像不需要上进的人,或者说,娱乐圈好像不需要蒋敦豪。
刚好他是个认命的人,于是他挣扎过后接受了这个现实。
……
“蒋老板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卖家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于是有真正的奸商打来电话,订了一批乐器,一上来就把价格对半砍。
蒋敦豪听了对方的报价,有一种想把电话挂到对方脑袋上的冲动。
“哥您真会砍价。”
可对方显然没把蒋敦豪这句阴阳听懂,
“小蒋,哥一下订这么多,不得给打个折啊,再说了,要不是熟人介绍,我还不一定找你订呢。”
这句半威胁半贬低的话彻底惹恼了蒋敦豪。
“打你妈的折,占便宜让您说得真好听!”
后来这件事传开了,卖家里流传的话变成了“蒋老板是个很好说话的摇滚歌手”。
是的,这一顿骂让蒋敦豪摇滚歌手的名号小范围被熟知了,没有人骂他粗鲁野蛮,因为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非对错。
童宇知道这件事时,后悔没在现场,
“好久没听敦敦骂人了”。
于是成功在微信群聊收获蒋敦豪的一句“上赶着找骂,闲得慌”。
再后来张老师知道这件事时,笑了笑,“很好说话的摇滚歌手,听起来不错,对吧。”
真的不错,蒋敦豪觉得。
他认真地生活着,日子真的在变好。
04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横店正收工的李耕耘对电话那边的朋友说着。
“你是不知道,我等了一天,结果还没上场就下雨了,戏移到明天了,等于我这一天白等了!”李耕耘的话里话外都是崩溃。
“那你原本明天什么安排?”
“……”“没有安排。”
朋友的一句话又泼了李耕耘一盆冷水,李耕耘作为一名演员,一名镶边龙套演员,有公司跟没有一样,多等一天便等了。
李耕耘挂了电话,戴上帽子,背上包,离开片场,融进夜色。
没人在意他的离开,就像无人在意他的到来。
李耕耘偶尔会想,自己到底少了什么,演技?颜值?背景?
在无数次质问自己过后,他得到了答案,他觉得自己各方面都少一点点。
而这一点点,是海底和星空的距离。
生活在海底的动物,又怎么能触碰到星空?所以他躲进贝壳,靠着时不时张开的壳透进来的光,告诉自己“还活着”。
……
经纪人拉着他应酬,企图让他冲进十八线,他也配合,只是好听的话他到底讲不来,所以便沉默,一直沉默。通常情况下,沉默能应付所有场面,毕竟也很少有什么真的导演或者制片人关注到他。
偶尔几个喝昏了头又不长脑的想潜规则他,他也只是在脑子中把人揍一顿,然后继续沉默。
这个时候经纪人就会冲到他前面,巴拉巴拉一顿输出把他护住。
嗯,这就是李耕耘还待在这个公司的原因,这个经纪人对他还不错。
李耕耘其实不是没想过跑路去干点别的,但想来想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点啥,只能继续窝在他用学了四年的东西搭建起来的舒适区里。
“算个屁的舒适区”,李耕耘又推翻自己的想法,他总是这样矛盾。
但戏还是得继续演下去的,至于演到什么时候,李耕耘想,“演到没有戏演的时候,再努努力找戏演”。
所以说他矛盾,一边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一边又执拗地觉得,这日子努努力就能过下去。
“你说这帮人看上我啥了想睡我?”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想潜规则他的金主们明示又被经纪人护住之后,李耕耘忍不住问。
经纪人大哥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想睡你,不是想让你睡他们?”
李耕耘愣住,三秒之后又问,“那他们看上我啥了想让我睡他们?”
天地明鉴,李耕耘是真的很好奇。
但经纪人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气得大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想跟你睡!你要是没事就该滚哪滚哪去!”
声音不小,引来一部分人的注意,李耕耘于是拔腿就跑,扔下独自尴尬的经纪人。
直到李耕耘在这个圈子里混得久了,他才意识到,那些人并不是非他不可,那只是种占据权势之后肆无忌惮的欲望。
所以李耕耘再次得出了一个结论,其实他应该更早点就明白的,从他入行的那一刻开始,从定好是他的角色被换成其他人时,从很多很多时候,他就应该明白的:没人喜欢李耕耘。
而这次的这个结论,没有被李耕耘推翻。
05
“这个结论不合理,我们重新说。”
对着微信里经纪人发来的一大串分析,告诉他为什么不能接这部剧,赵一博还在试图挽回。
他嫌打字慢,给经纪人连着发了五条60秒的语音,而对面仅仅过了一分钟,便回复了一句,
“你要接就接吧。”
赵一博没有纠结经纪人到底有没有听完,他不在乎,总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助理不理解,这个剧本也不是什么大饼,他觉得赵一博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跟经纪人对着干。
“哥,你为什么要接这个本啊?”
助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有点迷茫,演一个想演的角色奖励奖励自己。”
这个回答听着确实挺让人迷茫的,不过助理也没继续问,总之经纪人也同意了,赵一博看着也挺开心,这就行了。
赵一博不是他们公司最火的艺人,属于是糊糊里面叫得出名字的那一个,因为他那张脸有受众,所以不缺戏演,差的配置能演上男主,一般的配置也能混个男四五六,总而言之就是一年到头都有戏拍,有钱赚。
助理和经纪人都觉得可以了,毕竟不可能每个艺人都能爆红,圈子里多的是不温不火的人。
独独赵一博觉得还不够,他想起自己在某次交流会上的发言,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22岁进这个圈子好像真的晚了。
但他不服输,明明他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从读书学习,到当学生会的干部,从支教到出海当船员,为什么就演戏做不好,凭什么就演戏做不好?
他开始了和自己的较劲,接一部又一部的戏,从一个角色进入一个新的角色,永远有新的人生等待被演绎,于是赵一博的人生被搁浅了。
赵一博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已经停不下来,或者说,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不敢停下来了。
粉丝期待见到更多的他,公司需要他赚更多的钱。
所以他给自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偶尔要挑自己喜欢的角色演绎。
不管戏份多少,不管班底如何,想尽办法说服公司同意他出演。
赵一博就在偶尔的五条60秒的语音中,做回真正的赵一博。
然后又斗志满满地继续工作。
经纪人曾评价说赵一博是个很让人省心的艺人。
的确,半路出家,却很快适应了圈里的规则,对于声色场里的那些事,坚守自己底线的同时也拒绝得很巧妙,从不让公司难做。也正因为如此,经纪人对于赵一博偶尔的坚持发疯和语音轰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懂事的孩子应该有奖励。
可惜赵一博没有听到这个评价,因为他一年360天几乎都在横店泡着。
有朋友看不下去,问他,“你这样开心吗?”
赵一博愣了好久好久,应该是不开心的吧,现在的他似乎把事情做得很糟糕。
“开心的。”一句对话双方都轻而易举地能听出来的假话,却没有人拆穿。
“开心就好。”
朋友挂电话前是这么说的。
赵一博突然有点庆幸了,或许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将过别人的人生,但一定有人帮他记得赵一博的人生该是肆意的。
所以赵一博回答,
“嗯,我现在很开心。”
06
“咔!笑笑笑,一天天那么开心的吗!重来!”
李昊毫不留情地对着笑场的演员大喊。
这两个演员是头一回拍李昊的戏,来之前只知道这是部低成本网剧,加之导演十分年轻,一看便是“人微言轻”的主,所以没把导演放心上,重来一回台词又出了问题。算上这次,这已经是第五次因为演员的问题重来了。
李昊摘下监听的耳机,“谁找来的演员?”
“我,我这就跟他们公司沟通。”
选角导演有些心虚地站出来,这两个演员算是被盯上了。
李昊没回答,让旁边的场务安排把下一场戏提前。
选角导演知道李昊算是默认了让他自己去处理,于是没好气地冲那两个演员走过去。
不远处等待下一场戏的几个群演凑在一起说小话。
“这两人是头一回进李导的组吧?”
“应该是,要不然能这么莽?”
“啧,又是两个被李导的脸欺骗的年轻人。”
“想当年,我第一次进李导的组,有个男演员更惨,态度不好还当场怼李导,直接被换了。”
“你说这真是的,这些演员进组前怎么不打听打听李导的名号,‘魔鬼椒’是白叫的吗?”
“我听说的怎么是‘糊豆收割机’?”
“我听的是‘资本杀手’?”
……
“全场准备!”
场记的话让全场噤声。
看着盯着监视器一丝不苟的李昊,几个群演刚刚互换完情报的群演不由得更佩服他了。
李昊不是不知道他这些所谓的称号,他不管只是因为觉得这些都是称赞,夸他敬业,夸他一视同仁,夸他不畏强权。
面对经纪人的质问,李昊是这么说的。
“那你想不想听听我是怎么看这些称号的?”
经纪人咬牙切齿地说。
“不想,肯定没什么好话啦。”
不工作时的李昊讲话总是带着点广东人的味道,听来隐隐有种撒娇的感觉。
李昊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坐在他房间沙发上的经纪人,拿着衣服到厕所洗澡。
经纪人气不打一处来,隔着厕所门苦口婆心地输出,让他对演员温柔一点,不然传出去不好,又让他面试演员时挑几个火点的,蹭蹭他们的流量,再让他不要跟资本对着干,虽然每次都能说服他们不撤资,但中间的搏斗是没必要的。
经纪人的长篇大论被厕所门隔离掉一半,剩下一半混在水声里流进下水道。
李昊很快就洗好了,他一手拿着毛巾擦头,一手拉开门。
经过经纪人时恶作剧般加大了擦拭的力度。
几滴水珠溅到了经纪人的脸上。
“行了哥,这些话你都来来回回说好多次了。”
“你哪次听进去了?”
“那我让你不要再说了,你不是也没听?”
李昊很擅长四两拨千斤,对经纪人的横眉怒眼不以为意。
经纪人自知说不过他,每次老生常谈也不过是走个流程,双方都习惯了。
“好啦,你明天不是要赶飞机,早点休息吧。”
一个台阶被李昊很贴心地递了出去。
“那我还不是去给你谈剧本!”
“知道啦,谢谢哥!”
如果这句话没有伴随着一个毫不留情的关门动作,会显得更动人。
李昊笑了下,他明白利益和利益的冲突总要有人先低头。
曾经他为了所谓的梦想弯过腰低过头,却也没靠近过梦想一步。
那现在的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利益面前先低头的人绝对不能是李昊,也绝对不会再是李昊。
因为李昊是要成为大导演的人。
07
“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陈少熙和手机屏幕里的路飞同步喊出这句经典台词,换来了一旁经纪人的冷冷一瞥。
“注意点人设,别说些不该说的话。”
经纪人冷漠的话让陈少熙顿时失去了追番的兴趣,他收起手机,无聊地看向车窗外。
思绪随着一闪而过的城市街景飞散。
他在脑中上演情景剧,想着等会的活动现场会有些什么人,他又该说些什么话。
中国戏曲学院的路牌飞过,然后他又不可控制地想到不久前还在写的论文,还没焐热就不知道放哪去了的毕业证书,以及一个人住了四年的空空荡荡的宿舍。
陈少熙无比清楚地知道,毕业的那一刻起,他会从一个孤独圈跳进一个新的孤独圈。
比如他此刻正孤独地坐在车里。
“想什么呢?”
经纪人看着发呆的陈少熙,随口一问,手上处理工作的动作没有停下。
“没什么,随便想想。”
陈少熙也随口一答。
经纪人似乎很不满意陈少熙的态度,停下手中的工作,
“你要知道,公司是为了你好,你实在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说。”
“没有,姐,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累。”
这个半真半假的回答让经纪人停止了说教。
陈少熙于是干脆闭着眼发呆。
没睡好是假的,有点累是真的。
公司给他打造的人设是“沉熟稳重、人狠话少”的年上男形象,跟他拍的第一部电影的形象一脉相承,吸了不少粉丝。
陈少熙很配合,虽然公司主要目的是想赚钱,但附带着也确实为他好。所以陈少熙带着这个人设,上综艺、接受采访、参加各种活动。
偶尔他也会暗喜,幸好人设是“话少”,要是“话痨”,那他可能还真演不出来。
有次他上综艺接触到对二次元侃侃而谈的同龄艺人时,想着要不要主动交个朋友,下了节目却发现那个艺人抱着一堆二次元的资料在背。
好嘛,这回遇到的,是中二热血男大的人设。陈少熙在心里给他贴了个标签,打消了自己一开始的念头。
所以后来他不再试图交朋友,因为他分不清到底吸引他的是人设,还是面具。
这让他有些挫败,他并不想一直一个人。
好在他很会自娱自乐,所以分析一个艺人的人设然后给那个艺人贴个标签成为他在各种社交场合中的游戏。他看人很准,一通观察分析下来,再去网上找粉丝的评价一对,基本八九不离十。
陈少熙有一句名言“这个圈子,离了人设没人能活。”
这是他自诩的生存之道,他在他短暂的人生经历中总结出了一条没人告诉他是对是错的真理,然后独自遵循着。
而单单遵循人设是赚不了钱的,想赚钱还要接很多很多的工作。
陈少熙坐两个小时车到活动现场,走了个红毯,接受了个采访,里里外外加起来不过半小时,晚饭是在去往机场的车上吃的,明天他就会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
坐在候机室里的陈少熙小心翼翼地躲开经纪人的眼神,然后从桌子上放着的给贵宾的小零食里挑出几颗糖果放进兜里。
谁都能看出来陈少熙的配合,也都能看出陈少熙的挣扎。
他想有人拉他一把,让他从孤独圈里跳出来,让他看看真正的陈少熙的世界。
不过他一般不去想,他说,
“没有梦想的人就没有烦恼。”
08
“哥们要去追梦了。”
机场推着行李箱背着大布包的小卷毛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这么说,然后洒脱地挂断了电话。
王一珩挺享受现在的生活的,跟着自己厂牌的兄弟做做音乐,一年下来能发个几首歌,兴致来了还能自导自演把MV拍了,签了公司但因为不火,所以也没人管他,他还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机场对着电话骂脏话也不会上热搜。
王一珩说,“这多爽啊兄弟!”
厂牌里几个跟他一样签了公司觉得没资源受不了的被说服,于是一起把脏辫烫成卷毛,以此庆祝自己思想的升华。
烫完头没几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王一珩在群聊发了一张飞往横店的机票截图,吓得他几个兄弟聚在一起给他打电话问情况。
王一珩确实是去追梦的,准确来说,是去参加比赛的。
厂牌虽然是他成立的,但他年纪却是这帮人里最小的。年初他操着大哥的心,把厂牌里每个兄弟的作品都投了过去,结果只有他入选了。刚好放开了,决赛能线下举行,他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就一个人跑出来了。
其实他经常一个人跑来跑去,很小就在草原里乱跑,后来自己跑到北京,按照公司要求自己跑去上学,对一个人外出这种事,王一珩挺习惯的。
只是厂牌里的兄弟觉得他年纪小,满打满算今年八月也才刚十九,加之王一珩家里人打了招呼说多多关照,也便真把他当弟弟看。
知道王一珩是去参加比赛,其他人便也喊着要去现场看,嚷着让王一珩搞几张票。
王一珩这才意识到,“是哦,他们是能去现场看的。”懊恼了一秒,便去私聊主办方要票了。
这个比赛含金量说不上有多高,王一珩本着锻炼锻炼的心态参加,可以理解为游戏攒积分,只有攒够了积分才能进到有大BOSS的关卡,才能一战成名,王一珩是这么觉得的。
但他对一战成名又不是很渴望,对他来说,单纯是因为成名之后才能有更大的舞台,才有更多的人听到他唱歌。
所以说他享受现在的生活并不假,但同时也不满意现在的生活。
一首歌发出去没几个人听,评论区的人加起来还没他厂牌里的兄弟多,他觉得不行。
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的压力,他觉得他得养活这个厂牌。可能是从固执地跟家里人说不上学要去北漂玩音乐开始,他就觉得自己要做出点东西来。
他不是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干这一行,不然为什么做不出什么成绩。
“放屁,王一珩大帅哥就是最牛的歌手!”他很快说服自己。
王一珩小小年纪就能开厂牌、签公司,跟他从不看轻自己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不管心里多紧张,他都不露怯。
但王一珩是个很有天赋的歌手,这是厂牌的兄弟和公司的人难得一致的看法。
只是缺少机会,好在王一珩很会寻找机会。
而这一次的比赛就是一个新的机会,王一珩总是很乐观地看待每一件事。
“乘坐C0827航班的王一珩旅客,请您抓紧时间登机。”
突然响起的广播吓了王一珩一激灵,他看了下手机时间,满脸后悔。
“早知道早点出门了!”
一边拉着箱子一边跑去登机。
虽然跑得乱七八糟,但很坚定地奔向属于他的舞台。
09
“又在这刷你的舞台视频?真放不下就再试试呗。”
何浩楠的大姐对着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何浩楠是这么说的。
“怎么又看我手机!”何浩楠假装生气,退出了视频界面,随手点开一个游戏APP。
“姐,你别管他,半死不活的看着就烦!”三姐比何浩楠大没几岁,主打一个不惯着。她伸脚踢了踢何浩楠的小腿,
“一天天在家窝着是打算啃老吗?滚出去找点事干!”
要不怎么说还得是三姐拿捏了,半死不活的何浩楠于是从家里滚出来,待在剧组继续半死不活。
他是带资进组的,家里有资源为什么不用,他又不傻,但他又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剧组,所以带了资挑了个还差不多的配角,就天天在横店窝着。
横店的制片人之间互相通气,说最近有个钱多人好的小少爷来横店玩票了。
何浩楠人确实很好,性格开朗,跟谁都能聊上几句,演的是小角色也仔仔细细在剧本里写了各种批注,没戏时就回酒店,不在现场多留一秒。
不拘小节的人总是很受欢迎,所以何浩楠到每个组都能加上一圈好友。
那些人抱着多个朋友多个人脉的心思和何浩楠打交道,何浩楠一清二楚,但微信好友嘛,多一个不算多,少一个不算少,至于朋友,那些人就都称不上。
何浩楠看着很会玩,所以剧组的人组酒吧局、KTV局的时候总爱叫上他一起,何浩楠很给面子,每次都去,每次都把场子热起来再功成身退坐到角落喝酒。
一来二回的有同组演员看上他来搭讪,男女都有,何浩楠不论性别,统一以一句“家里管得严”挡了回去。同龄人之间就这点好处,玩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这话一出,便也不强求。
时间久了,不知怎么就有了“何浩楠是不婚不恋主义”的说法。
甚至还传到几个姐姐耳朵里,连忙电话轰炸何浩楠,得到一句“还没遇到喜欢的”才堪堪作罢。
这确实是何浩楠内心真实的想法,他觉得他遇到的人都是一个样子的,长得差不多,性格差不多,无聊得很。
他喜欢美丽的、有趣的。舞台算一个。
他参加过大大小小四次选秀,每一次都是陪跑。他明明表现得不输很多人,就因为故事不够精彩,性格不够锋利,所以迟迟不被看见。
所以距离上一次参加选秀,已经过去一年,他反反复复看着自己的舞台,试图从中找出自己失败的理由。
大姐心疼他碰壁,一早就说要么直接给他买个出道名额,被他拒绝了。
舞台跟演戏不一样。
他傻傻地坚持着自己的一套舞台理论,拒绝任何人的帮助,某一天却发现有的舞台就是不美丽不有趣的。
或许不是自己配不上舞台,而是有些舞台根本就配不上他。
所以他打算搁置一下自己的梦想。偶尔录录歌,练练舞,但不再参加节目。
更多时候他待在剧组里。被姐姐们打包扔进横店后,他找到了新的乐趣。
他觉得演戏不算美丽,但还算有趣。这些人在剧里演,在剧外还在演,明明知道大家都在演,却假装不知道对方在演。
他像唯一的局外人,看着每一场戏上演,于是甘愿共沉沦,配合所有人在剧里剧外时刻演戏。
只不过何浩楠是个聪明人,他有能力随时抽身,重新回到看客的位置。
而看客本人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也被困住的,说不清,总之当他意识到时已经找不到方向了,像黑夜的天边没有星星。
“所以到底要做些什么呢?”何浩楠不知道。
录了歌没勇气发,练了舞跳给谁看,拍的戏在讲些什么,何浩楠都不知道。
“那就先这么过呗,”何浩楠这么想着,“反正月亮一直在,没有星星又如何。”
10
“你说三颗一样的星星在一起会不会被月亮吃掉?”
面对好友的提问,赵小童一脸无语。
“想玩游戏自己下一个。”
说完怕他这个朋友再次口出狂言,所以直接开门见山。
“找我啥事啊?”
朋友像是才想起来一样,拍了下腿,
“就问问你后天有没有空,咱几个约着聚聚,阿荣他回国了。”
赵小童有些兴奋,他们几个人很久没有聚齐了。
“行啊,明儿我北京有个路演,之后就都没事了。”
“那刚好!诶,不是,你话剧不演了?”
朋友有些惊讶,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猛料。
还没得朋友猜测原因,赵小童就止住了他的发散思维。
“早八百年就演完了!没打算接新的,明儿的路演也是电影的最后一场,忙了半年也该休息休息了吧。”
看着朋友还想问点什么的表情,赵小童了然地开口,“公司同意了。”
朋友没问出口的话转换成竖起的大拇指。
“休多久啊,就纯休息啊?”
朋友是了解赵小童的,赵小童就不是个闲得住的人。
“没定,反正公司今年给我的KPI我已经完成了。”赵小童说得随意。
“找点事干呗,我往外投了几个剧本,要是被选中了我就跑路去当编剧。”赵小童说得认真。
朋友被吓到,“你来真的啊?”
赵小童双手一摊,“也不是不行,反正我跟公司只签了戏剧约。”
再次收获朋友竖起的大拇指。
赵小童的确没在开玩笑,除了演话剧、拍电影,赵小童还在写剧本。
演戏对于赵小童来说是一种释放,所有日常生活中收集的情绪通过角色释放。而创作是一种稳定,所有情绪在创作里被审判、被安放,再由不同的人去释放。
创作帮助他演戏,与此同时演戏也在帮助他创作。他觉得这两者都是他生活中的必需品。
而刚好他有能力同时把这两件事做好。公司每年都会给赵小童定下KPI,他总能提前保质保量地完成,然后把时间用来创作。
大部分时候是写剧本,偶尔会读读书、弹弹琴、画点画、打打球,反正在不演戏的时候,赵小童向来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早上还在北京,下午就能出现在南京街头。
朋友辣评:赵小童比当代大学生还特种兵。
赵小童欣然接受了这一点评,然后断网创作,用实际行动打朋友的脸。
这一举动让朋友的辣评更新:赵小童是个疯子。
这次赵小童没再反驳,搞艺术的都是疯子,他搞艺术,所以他是疯子。
但大部分时候赵小童是个正常人,还是个擅长伪装的人。在第一次见面的社交场合,他总是端一杯酒,拿几块小蛋糕坐在角落观察,实在忍不住了就在心里吐槽几句,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很多人被他这番安静的样子欺骗,熟悉之后才发现他只是在给他的创作积累素材。
赵小童觉得人真的很复杂,所以人特别值得被观察、被记录。
每次完成一个剧本,他都会随机挑选一个公司投递,不管能不能收到回复,创作本身是一件很自主的事情,如果有人共鸣,是幸事,无人问津则是常态。
反正生活里值得关心和在意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说今晚夜宵吃什么,又比如说,他什么时候能找到他的那朵玫瑰花。
第一篇章完
【十个勤天】第二副本 又恐琼楼玉宇(七)
*第二副本——《又恐琼楼玉宇》(七)
*预告,下章第二副本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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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正如赵一博所料,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送一个人离开。
“先生,”阿年这样称呼那个人,“先生是对我党很重要的人,明天我们必须送他离开禹城,否则他的处境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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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副本——《又恐琼楼玉宇》(七)
*预告,下章第二副本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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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正如赵一博所料,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送一个人离开。
“先生,”阿年这样称呼那个人,“先生是对我党很重要的人,明天我们必须送他离开禹城,否则他的处境很危险。”
“那这和你们炸饭店有什么关系?”蒋敦豪在质疑中戳了戳桌子,似乎是对于他们损毁自己的产业感到很不爽。
“我们也很抱歉,”阿年很诚恳的说,“琼楼所处的位置的特殊,三楼的包厢有靠窗的视野,是最佳的狙击位和蹲守位,且不论从哪里往新码头走,琼楼都是必经之路,我们人手不足,只能出此下策。”
赵一博大概已经知道了,下午3点,会坐陈少熙的车来饭店的那名拎着手提包的客人,应该就是独守琼楼的人,经历过两次爆炸赵一博已经知道,他的手里包里装的就是炸药。
“国军若是要做最后的拦截,无论如何都会将最精锐、人数最多的特务小队和暗杀小队放在琼楼。”阿年说。
“但我们完全可以不让他们进来啊。”李昊挠挠头。
“拦不住的,”赵一博说,“我们总归是跳不出这个副本的历史和背景设定,若是他们要强闯,也能闯进来,说白了,他们是兵,我们是民,他们手上有枪,我们能干嘛?”
李昊沉默了,阿年接着说下去。
“我们只有一位同志能守在这里,所以我们选择了一个能以一敌多的下下策。”
阿年说完这句,几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蒋敦豪突然转头看向赵一博开口问:“上一次他成功了吗?”
赵一博点点头,又摇摇头:“炸是炸了,但是没有拦住所有人,国军特务小队约莫有20人,那是土炸药,伤害力没有那么大的,最多是炸毁了楼梯让他们不好下......但还是...有几个人...跑走......了...”
赵一博说着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身扑到卓沅面前,给卓沅吓一跳。
“你录音了没有,你录音了没有?”赵一博急吼吼的问。
“录了,”卓沅拿出手机,“我每次重开都录一次。”
赵一博按下录音,又重听了一遍那个机械的自称为神的声音:“......各位玩家的任务是——活过明天。”
赵一博听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在卓沅都不耐烦的时候,赵一博呆呆的站起身,他有些机械的转向蒋敦豪,又扫视了一遍在坐的所有兄弟,他脸上的表情极度复杂,带着震惊,心痛,恐惧,犹豫,最终又释然的笑了。
“我懂了,”何浩楠点点头,“你需要我们一起死是吧。”
夜晚,陈少熙爬上房顶,他看到阿年一个人坐在房顶上,呆呆的看着月亮,他的眼角似乎有泪光,陈少熙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没事吧?”陈少熙问。
阿年摇摇头,飞速的抹掉了眼泪。
“我就是羡慕你有这么多兄弟。”
“你家没有兄弟姐妹吗?”陈少熙问。
“有,”阿年点了点头,“我们家是六兄妹。”
陈少熙也点了点头:“那人也很多,挺好的。”
话题一时凝固,阿年又换了个话题:“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陈少熙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终他长舒一口气:“我要说我们来自新中国,你信吗?”
“算了,你肯定不信,”陈少熙又自嘲的笑笑,“我们来自杭州,三墩镇,后陡门,我们在那儿有好大一块地,还有大棚,我有自己的鱼塘,我养鱼,养虾,我们有五百多亩的地,产量可好了,我们都是自动化机械化农业,自动化你知道吗?就是电脑控制,哦电脑你也没有见过,就是能自动浇水,我们有旋耕机,拖拉机,收割机,就是车一样的,我们都是开车收麦子......”
陈少熙讲的兴致勃勃,阿年看着陈少熙,目光明亮。
“真好,”阿年由衷的感叹,“我啥时候能看到这样的生活呢。”
陈少熙沉默了。
“但是,”阿年低下头,小小声的说,“我相信仲甫先生能给我们这样的生活。”
“我叫陈少熙,”陈少熙突然开口,“耳东陈,少年的少,熙熙攘攘的熙,”陈少熙朝着阿年伸出手,“我们交个朋友吧。”
“我也姓陈,”阿年笑着伸出手,“对不起,我不太方便告诉你我的全名,年是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姓陈好啊,姓陈好,”陈少熙点点头,“咱俩还是本家呢。”
通往房顶的楼梯的阴暗处走出一个身影,他穿着藏蓝色的粗布短褂,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往前没走两步,在从阁楼下到三楼的楼梯口,他看见了另一个月白的身影。
赵小童看着赵一博笑了笑,赵一博抬头,也冲他笑了笑。
“你知道他是谁了。”赵一博说。
赵小童点点头:“你也知道了。”
“那就下楼开会吧。”赵一博说。
“我反复听了这一副本的任务发布录音,我最终有了一个猜想,”赵一博说,“神只是说,要活过明天,但它从来没有说过,是要谁活过明天,这个活过明天,是没有主语的,所以,我这个猜想可能很离谱,也可能过于宏大了。”
赵一博换了口气
“它是要新中国活过明天。”
“我们的任务从来不是躲避爆炸活下去,而是要完成我党的任务,将那名重要的客人送上货船离开,我刚和小童也聊了,我们想了很久想明白了这个副本,我们是谁,我们是历史进程中的小人物,从弟弟手中流出的报纸,少熙的车上拉过的人,来我们饭店的敌特,这些看似和我们都没有关系,但我们也是历史的组成部分。”
“所以,其实我们真正的任务是,拦住明天来到饭店的那一队敌特,让他们一个都不能走出饭店,让先生——阿年要保护的那位先生,顺利的登船离开。”
“这是一场战斗,兄弟们,我们可能会死。”
赵一博说完坐了下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每个人都对这段话的含义心知肚明,在沙漠的时候也一样,赵一博原本的计划是要大家一起走到西北方的小镇,在那没有补给又前路不明的沙漠里,一旦走出小楼就无法回头,本质上就是在问大家,你们愿不愿意拿命跟我冒险。
而甚至,赵一博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正确的游戏思路或解题思路。
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掌握住了赵一博撑在凳子上微微颤抖的手,接着他听到了一个清亮的少年嗓音。
“我不觉得这是一场战斗。”
赵一博回过头,看到坐在他旁边的何浩楠,冲他扬起一个明媚的微笑。
“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何浩楠说。
赵一博眼眶一热,他感觉到眼眶内水汽在蔓延。
“不就是打仗吗,”李耕耘扭了扭脖子,“又什么不能干的。”
“真的打死人吗?”赵小童问,“真能打死人我就下死手了。”
蒋敦豪转过头,他认真的看着赵一博,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那位先生,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赵一博没有说话,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蒋敦豪挥了挥手:“干。”
次日。
2点,琼楼挂出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2点15,国军的特务小队到达,他们装作提前有预定的普通客人,由何浩楠引上了三楼。
2点30,陈少熙从棺材铺出发,去接那名携带土炸药的客人。
3点,携带土炸药的客人抵达了琼楼。
3点20,那排黄包车从饭店门口经过,同时枪声开始响起,似乎有人倒下。
3点20,何浩楠锁上了三楼包间的大门。
3点20,包间里开始骚动,有人开始砸门锁,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跳窗是没可能的,窗户在昨晚就已经被封死了。
3点23,门锁被砸开,敌特小队冲到了楼下。
3点25,何浩楠锁上了琼楼的大门。
“哎呀,”蒋敦豪弯起眼睛笑的和蔼可亲,“客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真不好意思......”蒋敦豪说着,收敛起了笑意。
“琼楼打烊了,您几位,哪儿也去不了了。”
3点30分,伴随着琼楼里响起的打斗声,一辆黄包车自棺材铺出发,从琼楼的后门而过,奔向新码头。
黄包车上坐着那位先生,车旁边跟着奔跑的阿年,陈少熙泪流满面,但他脚步不停,他耳边一直回响着昨晚开会时大家的声音。
“先生的确会在那排黄包车里,我们安排了多辆黄包车是当作先生的分身迷惑敌人。”阿年说。“我会安排先生穿便装,假装是跟车的随从,枪响后就跑到饭店后门。”
“而少熙的车会停在棺材铺,先生上了车以后,等到琼楼内开始骚动,你们再出发。”赵一博说。
“我不去!”陈少熙抗议,“我把车借给阿年,我要跟你们一起!”
“少熙,”鹭卓站起身拉了拉陈少熙,“阿年没有你跑的快,为了迷惑特务的视线,我们已经错开了出发时间,现在必须尽快赶去码头。”
“货船4点出发,约莫提前20分钟就不让上人了,”李耕耘说,“按照正常车夫的脚程,从这里到码头至少20分钟,少熙,你只有10分钟。”
“你得跑啊少熙,”赵一博攥住了他的胳膊,“我们不重要,你得跑啊。”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跑啊少熙。
陈少熙不知道琼楼内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几乎是麻木的大步的向前跑着。
何浩楠举起一把椅子,重重的砸在了一个特务身上。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跑啊少熙。
陈少熙踩过一道水坑,他感觉到布鞋湿透。
赵小童扛起一个特务过肩摔,却冷不丁被人从背后砸到脑袋。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跑啊少熙。
陈少熙看到了货船的轮廓,在码头蒸腾的冒着浓烟。
李耕耘拿起铁锨拍在一个从背后勒住李昊的特务头上,但又被从背后袭来的子弹打中。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跑啊少熙。
陈少熙跑到了货船边,他感觉自己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味儿。
王一珩浑身是血的爬到了琼楼的大门边,将自己堵在了大门上。
陈少熙看着先生上了船,阿年跑了两步,又转身用力握住了陈少熙的手。
“少熙,此一去,怕是不能再见。我们都姓陈,你替我看看你口中的新中国,好吗?”
货轮像一只庞大臃肿的巨兽,在粗鲁的轰鸣声中慢慢的蠕动着驶入深水。陈少熙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但也仅仅是两个呼吸,他就爬了起来。
车不要了,他要回琼楼,他要去找兄弟。
琼楼的门紧闭着,纷争的声音依旧,陈少熙站在门口咣咣的砸门,但没有人来开门。
半晌,他听到了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
“少熙?”
陈少熙蹲了下去,隔着门,他听到了王一珩的声音。
“一珩,弟弟,你开门啊!”陈少熙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嘿,”王一珩似乎笑了一声,“你,你守外边儿吧,别进来了,里面儿,这么,热血的场景,你错过了,挺可惜。”
“弟弟!你开门!”陈少熙几乎是嘶吼着。
“别吵!嘘,烦,”王一珩嘘了他一声,“等会儿,结束了,你再...开...唔!”
似乎是什么东西划破衣服的声音,陈少熙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应该不是衣服,而什么东西刺破皮肉的声音。
下午4点26分,琼楼的的纷争停止,陈少熙从后院翻进琼楼,他发现琼楼的大门已经推不开了,琼楼内一片惨淡,陈少熙一时间甚至没有分清,哪些是自己的兄弟,哪些是敌特。
因为大概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了。
几乎没有人敢说自己是轻伤,蒋敦豪已经昏迷不醒,李耕耘中了两枪,一枪在胳膊一枪在腿,鹭卓靠着墙额头在流血,他腿上躺着卓沅,赵小童趴在楼梯上似乎也已经失去意识,李昊手里攥着半截尖锐的凳子腿,王一珩靠在门上紧紧贴着门锁——他把自己当成了最后一道门栓。
赵一博在墙角一动不动,何浩楠正从楼梯边努力的爬向赵一博。
“结束了。”赵一博看到陈少熙,冲他咧嘴一笑,他月白的锦缎长衫血迹斑驳。
“这才是最惨的。”李耕耘吸溜吸溜的倒着气,“我们不会要这样等到0点吧。”
“我估计是,”何浩楠已经爬到了赵一博旁边,他强撑着身体靠在墙上,又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嘿,还是少熙买的。”
“死也,不给个痛快。”李昊翻了个身,丢掉了凳子腿。
“我去找医生,我去找医生。”陈少熙慌乱的想往外跑,又被赵一博叫住了。
“算了,没事的。”赵一博摇摇头,“要么我们0点就回去了,要么我们再重开了。”
“很痛苦的是,”何浩楠吐出一口烟,“你可能得看着我们在你眼前慢慢的,一个接一个的死掉。”
“给我来一口。”赵一博冲何浩楠比划了一下他手里那根烟,他准备伸手去接,但何浩楠却直接将烟塞进了他嘴里,赵一博的唇贴住了何浩楠的手指,他感觉到那手指炽热黏腻。
“血沾我嘴上了,恶心。”赵一博嫌弃了一口,何浩楠笑笑没说话。
“我其实觉得,挺好的。”王一珩似乎倒过气来了,终于开口说话了。“比上一次好,一个人活着,太孤单了。”
听到王一珩的话,赵一博和何浩楠相视一笑,鹭卓看着王一珩也笑了,卓沅笑的时候似乎扯到伤口,哎呦哎呦了两声,李昊似乎想用力的哈哈大笑,却从嘴里咳出一口鲜血。
“这事儿干的,太热血了,太爽了。”
“还是要和兄弟们死在一起。”李昊感叹。
“对不起啊少熙。”卓沅歪过头看着陈少熙,很抱歉的笑了笑。
陈少熙已经哭到哭不出来了,他知道卓沅为什么道歉,最痛苦的人是活着的人,或者说唯一完好无损的人,要独自承受,独自面对兄弟的各种惨状。
但,陈少熙吸了吸鼻子,若是他们觉得值得,那就值得。
接近0点的时候,陈少熙站起来,他摸了摸身边的李昊,又碰了碰赵一博何浩楠,不确定是失去意识还是死了,总是大家都没什么反应。
陈少熙找了个还算平坦的角落靠坐下来,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晚安,兄弟们,今天的你们也很辛苦,明天见。”
--------------TBC-------------------
【十勤群像】删减剧情v1.0(没啥好看的)
*好像也算是水更新,骂我我就跑
*删减的剧情,一种是构思过程或者在排剧情的时候已经删掉(大部分是这种),一种是写出来后发现对节奏有破坏然后删掉;前一种现在整理出来会更像把梗记下来,文笔更烂;后一种初稿阶段就被删,没有后期修整,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说写文流水账十五年,没错,流水账之王正是在下【骄傲】不看不影响剧情理解
=========07关于碎片删减剧情=========
在给三子动手术前,骏哥和童宇在准备室吵了起来。
三子伤太重,不是简单处理下伤口就可以,吴健只有精神科医生的牌照,但从能力上看能算半个麻醉师,在做麻醉准备;苗师当年住在离诊所十万八千里...
*好像也算是水更新,骂我我就跑
*删减的剧情,一种是构思过程或者在排剧情的时候已经删掉(大部分是这种),一种是写出来后发现对节奏有破坏然后删掉;前一种现在整理出来会更像把梗记下来,文笔更烂;后一种初稿阶段就被删,没有后期修整,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说写文流水账十五年,没错,流水账之王正是在下【骄傲】不看不影响剧情理解
=========07关于碎片删减剧情=========
在给三子动手术前,骏哥和童宇在准备室吵了起来。
三子伤太重,不是简单处理下伤口就可以,吴健只有精神科医生的牌照,但从能力上看能算半个麻醉师,在做麻醉准备;苗师当年住在离诊所十万八千里鸟不拉屎的地方,大半夜的连车都不好打,在想办法赶来;骏哥拽上童宇准备消毒的事。
童宇是中医世家,刚会走就跟着家里父辈祖辈出诊,连改子哥这诊所都是租童宇家的楼,但是童宇没有执业医资格,说直白点就是无证行医,不过改子哥虽然科班天才也离经叛道,平时童宇也在诊所里看看病开开药。童宇偏科,高考没考到医学院,且学的本身就和现在医学院里的标准化中医不一样,很多理论,观念,方子用药,标准化中医都没法写到教材里,就那种起手致死量的“中医ICU”路子,哪敢教医学生,所以童宇这一身医术也没法非医攻博。
童宇被骏哥拽上,就说自己不行的,他哪懂这些啊,他又没学过,不会你们这种的,真不行的。童宇不是不想做是怕自己不专业耽误了时间。
骏哥火了,对着他吼:那要怎么办,就我自己一双手我还能做完一台手术吗!现在就只有我们几个了,三子躺在那我们不救他他就死了!!!
童宇听了就默默开始帮忙准备,要说他完全不知道也不是,他自己也看完了所有医科教材,记得清楚,没实操过,硬着头皮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然呢?他难道还真能扔下像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三子吗?
等吴健做好麻醉过来,说骏哥你最好快点我也不太确定情况,说不好半路就醒了。
手术开始之后苗师到了马上就做好消毒进来帮忙。平时因为敦敦鹭卓大晚上要拿点什么药啊绷带之类的经常挂嘴边骂“我最烦你们半夜给我打电话”,这回就说了句“抱歉才来”。
结果就是吴健那开了光的嘴,手术一半人好像就要醒了,真醒了的话那就等于生剖。
童宇冲吴健吼你快给三子推一针,真醒过来手术做不了了,硬做他会直接痛死(物理意义上)。
苗师说童宇说的对,吴健你快点。
吴健也吼回去:我推推推我推什么啊推他去焚化炉啊,他血压都掉成这样了,心都快不跳了还推!
苗师:体征真太完蛋,三子你争点气啊。
吴健:你非要上玄学你让蒋敦豪来喊。
童宇说,行我给他扎几针你快想办法啊!先保住他血压心跳,再想办法啊!
吴健一顿堪比谋财害命会被取消考试资格蹲局子的违法犯罪操作,也不知道是先打了肾上腺素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稳住了体征再减量补了麻醉,这量,反正按照吴健之后的说法就是,全看天意。技术硬不如命硬。
苗师一边手没停帮吴健忙,边骂改子哥,都怪周骏手脚慢。
改子哥:“你来你来,你以为缝被子吗我还慢我还慢!!!”
骏哥自己也急得额头渗出汗来,但就算这样手还是稳得让人惊讶。
手术就在一轮轮吵骂后勉强完成了,除了改子哥勉强扶着墙能站,都瘫坐地上了,三子总算没有死在手术台上。
差不多时间吴健去唤醒,三子有点反应,吴健问知道你是谁不?叫什么名字。
三子迷迷糊糊说了一串数字又睡过去。
那一瞬间手术室里安静得像空气被全部抽走了一样。
我去弄镇痛泵,吴健说。
我去配抗生素,苗师说。
我……童宇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理由。
行了,骏哥说,我去和敦敦说。
但最后骏哥都没法说出“医嘱”,只是轻轻拍了拍敦敦的肩,说让今晚陪着点。
——你弟弟很可能过不了今晚了。
*半现背半虚拟,医学常识稀碎乱七八糟,另外强调一下,在现实的国内,精一精二药物的管理是非常非常严格的
=======08关于好好吃饭删减剧情=======
part1
在最后昊昊一博和三个哥哥一起吃烤串的时候有一个删掉的剧情。
二哥去接电话,一博和李耕耘说他也想练一下,李耕耘说你练什么练你有什么好练的,他们仨还保不了你俩了?说一博也不适合练,你可先吃饱饭吧你,就你这样跑你都跑不过李昊。
但一博说那也不能拖后腿,也不能只指望哥哥们保护自己。
李耕耘边吃边犯困,说:没事,会开枪就行。
赵一博的沉默震耳欲聋。
李耕耘转头一脸疑惑:你不会开枪?
赵一博:??????我?开枪?
李耕耘:??????你没开过枪?
赵一博:我为什么会开过枪????
双方看着都不像对方星球的人,完全无法理解。
李耕耘:行,明天早点起来教你。
无法理解就不用理解了,不会就教到会,多大事。
赵一博以为李耕耘会教很多很酷炫的技巧,结果反复说得最多的一句:
记得补枪。
part2
大哥让三子带老五去看中医,说看看怎么能让他多吃饭,不叫鹭卓带叫三子也是多给点相处机会三五,毕竟初次见面不怎么愉快。
三子带一博去骏哥的诊所找童宇。
童宇说一博虚,体弱。
一博说是不是要多运动身体才会好。
童宇说你都这么虚了一天能醒十几个小时算不错了,还运动什么,猫着吧,半格电省着用也能用很久的懂不。
一博说我没什么胃口我厌食,怎么样才会有食欲。
童宇说方法也有电针刮痧艾灸拔火罐再开几副药熬着喝喝慢慢调理。
三子本来想说这弟弟就是那种买了60节课都过期了还只上过1节那种,最后没说出口。
倒是一博自己问有没有简单点的方法啊。
童宇说,有。
然后一博拿着一兜子健胃消食片和三子一起被撵出诊所。
健胃消食片还被三子顺了三板。
一博有点恼火,说:怎么了你们都没有不想吃饭的时候吗!
三子嘴角扯起笑了笑。
一博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声说:不想吃饭是不是很愚蠢?
三子塞了两片消食片到嘴里,说:不是愚蠢,是勇敢。
话里没有揶揄没有嘲讽没有阴阳怪气,就是平淡说出的话。
没有情绪。
*三子逻辑和习惯还保留着很多之前二十多年留下的痕迹印记,所以和一博有时候是说不到想不到一起的,但不妨碍他俩还是兄弟,这时候的三子对兄弟的爱的最高表现就是让你活,所以会说你练什么有人保你你会跑就行,并且反复强调让一博必须补枪
*在诊所外三子的笑大概是这样的↓↓↓,素材来源也是第一季这里(如果没记错)
part3
赌场老板虽然鼻孔朝天不认识后陡门上三门,倒也去打听了一下,知道“后陡门恶犬”的名声,选来选去自己的人里是没有必赢的,打算去茶馆借人。
做着千秋大梦想借千少,不行的话借其他也行,能借就好。
他没说什么原因要“借”,就说价钱好商量,赵爷说最近小孩们身体都不太好在家养着,把他打发走了,赌场老板也不敢说什么。
走的时候被千少绊了一脚摔得老惨,千少还“好心”把人扶起把人手臂掐确青。
都看眼里的赵爷在人走了之后喊了声“小千”,也没有过多责备,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责备吧。
千少罕见开口说话:“陈先生可能会输吧。”
赵爷说倒不一定,要看真正的赌局赌的是什么。
如果说当家和二当家赌的是该不该认可那几个年轻人,那就赢定了。
*在见面的时候大哥二哥都觉得千少像个死人,一点不可爱,虽然是事实,但千少也不过是按打手来培养,忠心、服从,没有过多自己的想法
*与之对比的是现在在哥哥们眼中很可爱的三子,三子是按照杀人机器来被培养、使用,并活到偶然遇上大哥的时候,人的本能是求生,但三子曾经的本能似乎变成了杀人,但他这个本能和人的本能是可以自洽的,因为他靠杀人求生。在07回里的“不畏死”就说明了也就是在来到后陡门之后才开始想“死”这件事,之前也一直都是想着怎么“活”下来。他的自我认知在这里又和两位哥哥完全不同,阿大阿二是能很确定看到他一身要透出来的死气,好像一个从来没有活过的人一样
=========09关于归处删减剧情=========
part1
闹得挺不愉快的商务局回家之后,李耕耘洗漱完就睡了,二哥觉得不太对,去找大哥,大哥也没说什么,就只说后面这一个月可能要二哥辛苦点,他就不出去了。
大哥不出门,那就几乎没什么大事三子必须出去,三子就能留在后陡门做喜欢的或者什么都不做。
二哥大概也猜到,反正自己也是真的忙,就把花房的事全丢给李耕耘。
*触发三子的点在于,大哥被瞧不起,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状态、打扮和外形,如果还像以前的“恶犬”也不会有人看不起大哥,但大哥不想他变回以前那样,留在“现在”当个可可爱爱的弟弟
part2
霍定忠见到三子之后,有一段大哥和二哥谈话的剧情删掉。
二哥查到了霍家以前的事。
大哥要点烟,烟拿出来了看了下二哥,因为二哥不抽烟,二哥点头表示没关系。
二哥倒也不是那种一点烟味都闻不了的,他之所以不抽烟,他自己开玩笑是因为他最可能养成烟瘾的那段时间他倒霉得连打火机都打不着。
听二哥说完之后,大哥说:狸猫换太子啊。
二哥问大哥现在怎么办。
大哥手夹着烟,掌根拖着太阳穴,说:天要下雨。
太子要回宫,就送一送吧。
他又没瞎,霍定忠那张脸,倒不是说和李耕耘长得一模一样,但要说他俩没啥关系,呵呵。
霍家一直没有南下,也没有在北方选更好的城市,也因为这样霍家发展相对是慢,能到现在这样也证明霍家父子不简单,一直留在那座城倒不是说还抱着能找回幺儿的奢望,是想着起码能陪着死去的幺儿。要找的人一直甚至可能都会死在国外荒无人烟的地方,但又偏偏在南方的时候被捡,应该一辈子见不着面的,但又偏偏见到了,那么多巧合,就是天注定了。
天要下雨。
回去当个小少爷也挺好。
你看人霍家大少爷,干的那黑的灰的,也没干净到哪里,但气场还依然像冰一样透明。
自己那傻弟弟,本来也应该是那样的吧,而不是一身刷不掉的死气。
大哥知道三子以前是佣兵,有主顾有组织,现在大概知道了,当年才三岁的小孩被卖去当娃娃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爬了多少死人堆,过的是什么不是人过的日子。
他和二哥不是没猜到,只是心里一直不想承认猜对了。
他想起问过三子,来后陡门之前三子什么时候才算自由。三子说,当“他们”要杀他的时候,他就自由了。
大哥把烧了大半的烟摁灭,又点了一根。
*三子不是不能脱离那个组织,只是脱离了他也没别的地方去也没别的事想做也没有谁在他心里留过痕迹(虽然他记忆力好得过分)走和留都一样,也就没必要追求所谓的“自由”了,但当组织要杀他,在那瞬间他就自由了,而到了后陡门,一个管吃管住,一个吵吵嚷嚷,起码也没有想杀他,就留下了
*大哥虽然说都是天注定,没办法,但烟也没少抽,心情还是很烦闷的
part3
那段时间,弟弟组们也都察觉到不太对劲,派小童去找大哥套一下话。
“大哥,”小童敲了敲门,“打扰一下。”
大哥把烟摁灭。
“嗯?怎么了?”
“最近吃饭时好像都没怎么看到三哥。”
“给他留饭了没?”
“嗯……留了。”
“他没吃?”
“……吃了。”
“那就行。”
就是说他和何浩楠直觉没错,的确是有什么事,大哥不愿意说。
“大哥,三哥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单独给他做新鲜的饭菜。”
“留点就行,他不挑。”
“好。”
小童走出门没两步直接被何浩楠王一珩架走。
“怎么样?怎么样?”
八九不离十都在花园边边上看着。
小童摇摇头。
“完蛋……”
“哥……”王一珩摸了摸鼻子,“咱家不会是破产了吧。”
何浩楠抄起棍子追打老幺。
“哥你打我干什么啊??”
“滚!”
小童走到少熙身边,少熙什么话都没说。
想点烟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没打着,生气要摔打火机,小童伸手拉住,拍拍他的背。
“少熙,去给沅哥剥蒜吧。”
*哥哥们不说出来的事就是他们这群弟弟们帮不上忙的事
part4
霍夫人和三子见面不在北方,霍定忠在湖边买了个小房子,把母亲接过来见一下他花钱请来的“幺儿”。
霍定安本来是要陪母亲的,霍定忠让他留下帮父亲忙。
霍定安从小就很受宠爱,一部分原因是夫人把他当成了幺儿定孝,当家爱屋及乌。
要说有没有把定安当替身,把原本要对幺儿好的都加倍放在养子身上,当家不好说,霍定忠没有。他分得清,定孝是定孝,定安是定安。
定安长大之后不是说他很差,但和霍定忠比,肯定差得远了,不过他作为幺儿,过得开心就行,偶尔帮点小忙。
这次夫人去见三子,霍定忠没有跟父亲说,但当家应该也知道个八九成了。
夫人是山城人,长得很好看学识也很好,因为爱霍家当家才嫁到北方的。
霍定忠不太担心三子资料背得不够好,但母亲要是和幺儿说英文,他没把握三子能不能答上。
结果夫人还真的跟幺儿说英文了,幺儿也答得很流利,甚至夫人说了句法语的时候幺儿也说回了几句。
夫人问幺儿怎么学会的?幺儿说在法国玩和打过一阵工,学了点,但不常说也很生疏。
霍大哥在夫人不在的时候还夸过三子,三子垮着脸说吃完饭就要走,让他自己看着办。
*虽然忠哥哥看着都很轻松的样子,但其实心里挺难过的,自己弟弟一刻都不想多待
part5
后来林家少爷去找霍定忠问要不要去认表弟把他带回林家。
当年小表弟过得不好的日子设定删掉,就是他爸其实在外面早就有人了,而且还有一个比他大的私生子,他妈妈身体不好,他爸就一直巴不得他妈早点死,家里的钱都是他的了,也可以把外面的人接来,本来就是图钱,所以老婆没死的时候就不关心自己儿子,经常冷暴力,后来还动手。好不容易老婆死了,外面的女人还不敢接回家,林家不是好惹的,就只敢把私生子接回来,要不怎么说亲生的呢,这个“亲哥”也一直在打他。后来跑了,林家知道之后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小孩也铁了心躲起来,他不信任何家人。
所以一开始敦哥捡他回去,他装得很乖。当鹭卓说是他哥的时候,他想起“亲哥”,才会“警告”鹭卓不要打他,当鹭卓说我为啥打你啊你是我弟弟诶,沅儿一下答不上来,只能虚张声势。
*其实忠哥哥和林家少爷并没有做错什么,实际上当时的场景他们和他们家人也没有其他办法,但是这也会是他们心里永远的亏欠,即便没有错,但他们已经没有了去弥补的资格
part6
三子“演”幺儿这事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大哥发现他在准备申请学校。
大哥问他打算读书?
三子说是大家都有些事做,李昊摄影小童画画小何赛车,我找点事消磨一下时间吧。
大哥问他打算读什么。
三子说再看吧,还得把英文考了。
大哥说你英文好啊,听说都行。
三子笑了,说那些要是不会听不会说早死了。
大哥一句话不说把桌上枪拿起上膛,指着三子,说:你要考不过我杀了你。
三子:哈哈哈哈,好,哥哥别杀我。
考过了,offer也拿到了,后来选了线上课。
几年之后,三子说论文不写了浪费时间,反正也不想过去拿学位。
大哥:你花家里那么多钱你不拿学位!!!!
三子笑着说:再说吧。哥哥不要生气哦。
*敦哥用枪指三子那可以参考幕后(还是男生宿舍来着?)
=============================
*下次更新应该要隔很久了应该,下回写什么还没有头绪
*删减的剧情应该是不会出现在以后的更新里,但不能百分百保证
01|蒋敦豪穿回2018,弟弟们不肯相认?
大哥穿越回2018
一边疯狂搞钱好让弟弟们避开火坑
一边艰难取得弟弟们的信任
(并时常被熊孩子气到飙高音)
努力让十个勤天在另一个时空聚齐
第一章
“你们有什么遗憾吗?”
某次会议结束后,鹭卓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忙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累,直觉这段不会播出,便都随心所欲闲谈了起来。
鹭卓最先说:“我遗憾特别多,有一次喝多了状态特别差,去面试选秀结果被刷了。”
卓沅马上补了一刀:“难道不是18年初那次吗?我们都选上了,宣传片和初舞台都准备好了,结果被集体退货。”
鹭卓“嗷啊~~”了一长声:“对对对,我当时第一次怀疑自己选错行了。”
李...
大哥穿越回2018
一边疯狂搞钱好让弟弟们避开火坑
一边艰难取得弟弟们的信任
(并时常被熊孩子气到飙高音)
努力让十个勤天在另一个时空聚齐
第一章
“你们有什么遗憾吗?”
某次会议结束后,鹭卓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忙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累,直觉这段不会播出,便都随心所欲闲谈了起来。
鹭卓最先说:“我遗憾特别多,有一次喝多了状态特别差,去面试选秀结果被刷了。”
卓沅马上补了一刀:“难道不是18年初那次吗?我们都选上了,宣传片和初舞台都准备好了,结果被集体退货。”
鹭卓“嗷啊~~”了一长声:“对对对,我当时第一次怀疑自己选错行了。”
李昊:“参加了也没什么呀,走到决赛很难的喂,我就很后悔去参加那个节目。”
赵小童知道他的心结,这次忍住了没有接梗,拍了拍他的肩膀。
鹭卓看了看大家,笑起来:“哎呀怎么……整emo了呢都?弟弟来,弟弟调整一下气氛。”
王一珩挠挠卷毛,一脸淳朴:“中考毕业我爸给了我500块钱让我去庆祝,我喊了一堆朋友去吃汉堡,结果到店门口发现衣服口袋是破的,钱都丢了。”
大家笑倒,赵小童道:“没事儿弟弟,你现在也没有500块去买汉堡。”
何浩楠声音不大:“18年?那年我刚入行,后来参加两次选秀都没啥结果,要是重来一次,我更想好好高考努力上个好大学,不要这么早做决地。”
王一珩:“你这个决地确实不咋样。”
其他人又大笑起来,李耕耘再一次喷水。
“哎呀你们都别说了,谁有我惨!我才是真不该干这行,太卷了,我还去当过服务员赚生活费呢!”
赵小童:“蛋糕店服务员吧,是因为吃太多蛋糕被辞退了吗?”
蒋敦豪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我感觉不好意思说遗憾,我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目前来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鹭卓啪啪鼓掌:“不愧是大哥,看看这个格局!”
赵一博也点头:“我也不能说有什么遗憾,一直都挺顺利挺幸福的,就是毕业后有点迷茫,但这也不能说遗憾。”
赵小童平静得笑着:“我们年纪都不大,说遗憾还太早,很多选择是对是错现在评判还太早,而且现在不是蛮好的吗,我感觉特别好。”
陈少熙最后发言:“我其实也没啥遗憾,或者说遗憾已经弥补完了。”
蒋敦豪“哦?”了一声:“你这么小遗憾都弥补完了?快展开说说。”
陈少熙有点不好意思,但在兄弟们的眼光中还是艰难开了口:“以前没什么朋友,但现在有9个兄弟……哎呀烦死了,干嘛要问这么多!”
他疯狂扭曲身体开始发疯,因为害羞不跟任何人对视,“啊啊啊”叫着跑出了会议室。
大家又笑起来,时间已经太晚,这个话题之后他们没再多聊,很快排队去洗漱上床睡觉。
黑暗中蒋敦豪一时没有睡着,他想着晚上弟弟们的话,有些感慨,同时异想天开,要是他们能早点认识就好了,人生也不一定就会更美好,但面对人生一定会更有信心和勇气。
后来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发现竟然不在后陡门的宿舍里,而是在自己很久以前在北京的工作室。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工作室已经很久远了,难道还是在做梦?
他翻了翻身上找到一个手机——是很久以前用的苹果7,上面赫然写着:2018年9月13日 08:57
他猛地跳起来,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掐了胳膊三四下,痛得他龇牙咧嘴,头脑却异常清醒,没有半分做梦的痕迹。
他双手抱头,原地转了几圈:“完了,谁给晴天喂奶啊!”
蝴蝶刀(1)
*纯脑洞产出 *全员恶人 *群像且好像有点all5
*我先发个预告?
正文:
陈少熙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躺的人,用脚踢了踢,皱着眉不耐烦的说,“他妈的死没死啊?”
何浩楠挑着眉戏谑他,“死没死不知道,但某人待会要不好过咯。”
何浩楠说的“某人”,也就是陈少熙了,今天轮到他监管后陡门的人员进出情况,眼看着今天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知道天上从哪掉下来一个人。
陈少熙气的跳脚,怎么每次意外都发生在他身上啊,又要被大哥骂了。
后陡门戒备森严,九个人做的买卖挺大,但不合法,所以一般不会轻易让人进来。
李昊点了根细长的薄荷烟,烟雾缭绕的背后,漂亮的...
*纯脑洞产出 *全员恶人 *群像且好像有点all5
*我先发个预告?
正文:
陈少熙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躺的人,用脚踢了踢,皱着眉不耐烦的说,“他妈的死没死啊?”
何浩楠挑着眉戏谑他,“死没死不知道,但某人待会要不好过咯。”
何浩楠说的“某人”,也就是陈少熙了,今天轮到他监管后陡门的人员进出情况,眼看着今天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知道天上从哪掉下来一个人。
陈少熙气的跳脚,怎么每次意外都发生在他身上啊,又要被大哥骂了。
后陡门戒备森严,九个人做的买卖挺大,但不合法,所以一般不会轻易让人进来。
李昊点了根细长的薄荷烟,烟雾缭绕的背后,漂亮的脸上透着丝丝青白之色,这般森冷,让人觉得诡异非常。
忽然,他笑着开口。“要我说,别管他死没死了,直接送到我那给他做成标本,我看他长得...倒是十分的漂亮。”
王一珩睁大眼睛,吓死宝宝了,嗯,他们病娇是这样的。
听到李昊这么说,众人这才低下头仔细看地上的人长什么样。
那是一张足够惊艳的脸。
王一珩惊呼出声,“他长得好好看啊!”
陈少熙看着看着居然幻想那人被压在自己身底下的样子,眯着眼睛舔了舔后槽牙,骂了句脏话。
“操。给老子看ying了。”
何浩楠眼底也漆黑一片,攒动着难以言说的暗瘾,哑着声音打趣陈少熙,“你他妈禽兽啊。”
李昊好笑的看着他俩,掐了手里的烟,指了指远方打过来的一束车灯,低声说,“他们回来了,问问人怎么处置,这么漂亮,不做成标本可惜了。”
看到蒋敦豪和李耕耘一起皱着眉头走过来时陈少熙是害怕的,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这人怎么办,蒋敦豪轻飘飘扔下一句,“交给小童处理。”
随即跟李耕耘两人大步走向会议厅。
能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大概是这批货有问题。
赵小童紧随其后也到家了,他看着弟弟们一副为难的脸色,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缓着声音开口,“怎么了?”
对于后陡门其他人来说,赵小童无疑是救世主那一卦的,性格好且有手段,不管谁惹事了,赵小童都能有方法摆平。
但鹭卓说过,赵小童是一把蝴蝶刀,没开刃的时候已经很有攻击性,开了刃就是能把人往死里玩的那种,别看他平日里一副淡如止水的样子,他的爆发是毫无征兆的。
所以其他人对赵小童是又爱又怕。
“哥,这人怎么办,刚刚让卓沅看了一下,还没死,身上的伤像是玩滑翔或者跳伞失败坠落到这来的。”陈少熙看着赵小童的脸色,心里惴惴不安。
赵小童垂了垂视线,又揉了下眉心,淡淡开口,“杀了吧。”
李昊听到这缓慢的抬眼,湛黑的眼此刻高兴的眯起来,“送给我当标本?”
赵小童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好。”
赵小童想这人反正横竖都是死,让阿昊高兴一下也没什么。
陈少熙和何浩楠表情就没那么好看了,他们的小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看破不戳破罢了。
年纪太小又血气方刚的,爱玩,男女通玩,这次遇到这么漂亮的,确实可惜了。
赵小童看着这两个弟弟,无奈的叹了口气,但也哄着他们。
“半死不活的有什么好玩?下次让三哥找几个干净的玩玩,好不好?”
何浩楠给赵小童点了根烟,嬉皮笑脸,“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少熙冷哼一声,“狗腿子。”
随即:“哥,抽我的。”
王一珩:真贱……
突然地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
他醒了。
疼,这是他醒来感受到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就是他们几人直勾勾且满怀恶意的视线。
“这是哪?”他开口。
何浩楠对上他的眼,湿漉微红的眼睛看的他心底突突直跳。
陈少熙舔了舔嘴唇,哑着嗓子,“欢迎来到后陡门。”
他感受了一下,估摸着自己应该断了两根肋骨还有一根腿骨。
“麻烦你们送我去趟医院行吗?我应该断了几根骨头。”他又开口。
李昊冷眼嗤笑了一声,“医院?玩呢?”
“我叫赵一博,是干什么的我忘记了,怎么来到这我也忘记了,但从现在来看应该是高空坠落引起的间歇性失忆。”赵一博对赵小童说。
赵一博冷静的有点不像话,而且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这几个人的领头。
赵小童半垂视线,对上他的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他压根没听清赵一博说的话,也没兴趣听。
只是无端的燥意在心底窜起一寸。
他确实生的很漂亮,特别是眼睛,生了一双戏子一样潋滟会勾人的眼睛。
卓沅和鹭卓也过来凑热闹了,想看看这个从天而降的美人到最后是怎么处置的。
何浩楠和陈少熙见赵小童半响不说话,看来送给李昊当标本这事八成定了。
赵小童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卓沅。”赵小童喊了一声。
卓沅笑眯眯的应他,眼底泛起一点嗜血的兴奋,“小童你不会让我杀吧?”
赵小童笑了一声,对着赵一博扬了扬下巴,“给他治。”
卓沅:...我就知道这种好事轮不到我头上
李昊皱着眉“啧”了一声,就差把不痛快写在脸上。
李昊撅嘴:不是说好给我做标本的吗?
赵小童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上次给你找的做完了?”
李昊眼神飘了飘,在心里回答,当然没有!你上次给我找的人头和身体都是分开的!头到现在还泡在福尔马林里!
没等陈少熙他俩高兴,又听见赵小童说,“谁都不许碰。”
说完转身就走了,连眼风都不曾掠过赵一博。
陈少熙气的要跳脚,等赵小童走远了才敢骂出声来,“操?七哥什么意思啊?不是我先看上的?”
鹭卓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嘲讽开口,“你以为小童跟你一样?还是说你就相信这个赵一博说的是真的?”
说完视线又落到赵一博身上,抬脚就踩上他本就断掉的腿上,缓缓用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真失忆了?别是装的啊。”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看赵一博的眼神都冷下来,这几年想混进后陡门的人不少,有对家的奸细,有道上雇的杀手,甚至有卧底警察,一个个都是来要置他们于死地的。
赵一博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晕倒前的最后一句是“我没骗人。”
卓沅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鹭卓,“别踩了,踩死了我还得给他治。”
鹭卓这才松开力道。
何浩楠肆无忌惮的看着被抬走的赵一博,笑里带着不明显的阴暗欲望。
蒋敦豪和李耕耘总算从屋里出来了,笑着送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人。
等那人走后,蒋敦豪目光骤然冷下来。
“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呢?”他问陈少熙。
“七哥说先别杀,让沅哥抬走治了。”
李耕耘脸色这才稍微好看点,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何浩楠的头,“跟你小童哥学着点,小小年纪心里别装的那些情啊爱的。”
何浩楠:呆...呆jio不?哥我他妈刚什么话也没说啊,你怎么不打陈少熙。
鹭卓意识到蒋敦豪话里的不对,“怎么了?那个人有问题?”
李耕耘点了根烟,一口吸了大半,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是啊,有人放消息说龙九派了个奸细过来,想摸清楚我们东南亚的所有据点。”
龙九是跟他们一样做走私生意,这些年没少给他们使绊子。
“我看保不齐就是那个赵一博了。”李昊阴森森的咧了咧嘴。
陈少熙:他妈的你能别这么吓人了吗?
王一珩:嗯。他们病娇是这样的。
“这个人谁都不许动,交给小童了,我相信他能问出我想要的。” 蒋敦豪最后撂下一句话。
后陡门蒋家 12
豪门,群像,有cp。
静待cp出现吧。
严重ooc了,人设和现实中严重不符。
会狗血,会有恶趣味。
ps给我记住喽。
人物给我记牢喽。
—新年篇—
新的一年要来临了,此时蒋家宅子里是这几天内最热闹的,十个人都默契的把工作全都在元旦前完成,平时都在深山里面拍戏的李昊也提前把戏排好,回到家和兄弟们一起跨年。
王一珩收到蒋敦豪交给他的任务,去机场接李昊,王一珩毕竟不会开车所以和家里的司机一起去到机场。
李昊出现在机场的时候裹的跟养蜂人一样,要不是王一珩认出了李昊脖子上戴着的蒋敦豪在李昊生日送给他的礼物要不然王一珩都接不到李昊。
王一珩见到了...
豪门,群像,有cp。
静待cp出现吧。
严重ooc了,人设和现实中严重不符。
会狗血,会有恶趣味。
ps给我记住喽。
人物给我记牢喽。
—新年篇—
新的一年要来临了,此时蒋家宅子里是这几天内最热闹的,十个人都默契的把工作全都在元旦前完成,平时都在深山里面拍戏的李昊也提前把戏排好,回到家和兄弟们一起跨年。
王一珩收到蒋敦豪交给他的任务,去机场接李昊,王一珩毕竟不会开车所以和家里的司机一起去到机场。
李昊出现在机场的时候裹的跟养蜂人一样,要不是王一珩认出了李昊脖子上戴着的蒋敦豪在李昊生日送给他的礼物要不然王一珩都接不到李昊。
王一珩见到了好久没有见面的四哥肯定是有点兴奋的,可看着李昊比之前还要瘦王一珩也没有用要扑倒李昊的姿势给李昊来了个抱抱。
心里还想着,这要是让小童哥看见不得天天大鱼大肉的吃啊。
赵小童做饭很好吃,赵小童从律所回来的路上顺便去了趟超市买菜,跨年夜当然要吃好啊,于是,赵小童左三大袋右三大袋的出现在宅子门口,手里还提着他的手提包。
王一珩接李昊回到家就看见赵小童费力的提着东西往里走“哥!我来帮你!”王一珩接过赵小童手里的东西进家门,本来李昊也想帮忙拎的但赵小童看着李昊憔悴的面容就没让他拿。
李昊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就睡,他太累了,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工作刚结束就坐飞机飞回来了,在飞机上也没有睡好。
王一珩挺兴奋的,把他珍藏的零食都拿出来摆在了客厅。
王一珩板着手指数还差谁没有回来。
大哥五哥还有浩楠哥出门买烟花去了,六哥和七哥在厨房做饭,二哥三哥在院子里摆东西,哦,陈少熙还没有回来。
陈少熙干嘛去了?王一珩不知道,于是他去问了李耕耘。
李耕耘说他很快就回来了,在路上了。
王一珩帮忙在院子里摆东西,在期盼着陈少熙回来,跨年哎,一个人也不能少。
院子里有一块地鹭卓拿来种了玫瑰,玫瑰地旁建了个亭子,王一珩就坐在那等陈少熙回来,陈少熙回来的时候,王一珩坐在亭子里看月亮,今天的月亮真美。
“你怎么坐在这啊,不冷吗。”陈少熙站到亭子外面跟王一珩说话“等你啊,”王一珩站起来蹦哒了两下“走吧,他们都弄好了。”陈少熙跟在王一珩身后进了家。
陈少熙进门就闻到了火锅的香味,他们看见陈少熙回来“回来啦,快来,吃饭啦。”
他们一起坐下吃火锅,期间说了好笑的事逗笑了所有人,吃完饭有人提议去院子里面玩游戏。
玩了你画我猜,猜错了词语都会惹的大家笑,后来玩了很多,最后还玩了狼人杀。
怎么说呢,这狼人杀逻辑性游戏,作者写不出来。(题外话。)
玩着玩着,经常跟在蒋敦豪旁边的特助蒋行舟进来跟他说下午定的烟花已经到了,站在蒋敦豪旁边的赵一博听见了“烟花?放烟花喽。”赵一博叫他们一起去搬了烟花下来放到院子里面。
蒋敦豪看了时间,快要零点了。
蒋敦豪上前手里拿着打火机“兄弟们来,”
“三!二!一!”大家一起倒数,一起喊“新年快乐!”说完烟花升空,砰,新年来到。
大家看着烟花升空,手里举起手机拍摄,记录这时刻,最后在烟花消逝之前拍了张照片,照片里每个人都洋溢着快乐幸福的笑容。
或许这就是幸福的具象化。
—tbc—
迟来的,新年快乐。
【黑道|群像|长篇】 第三十八章
私设碎碎念
1、(预警+避雷)*3。
2、这篇很长很长,并且全是私设。
一
送走蒋敦豪他们的当天下午,李耕耘直接启程去了山里亲自找李昊,鹭卓实在是不忍心他强行爬起来往山里走,毕竟那里的条件和路程的颠簸程度都远超他现在能承受的范围。
“我怕他忍不住会告诉赵一博,李昊跟别人不一样,他真的很敏感,就算他不说,他的眼睛也能把一切都说出来,赵一博又不是傻子,他看的出来的。”李耕耘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却慌得不行,何浩楠跟李昊差不多是一起跟着李耕耘长大的,他补充道,“说实话,我甚至都怕李昊扛不住。”
鹭卓默然,只好安排了车辆将李耕耘送进山里,“放心,家里有我。但是那件事还......
私设碎碎念
1、(预警+避雷)*3。
2、这篇很长很长,并且全是私设。
一
送走蒋敦豪他们的当天下午,李耕耘直接启程去了山里亲自找李昊,鹭卓实在是不忍心他强行爬起来往山里走,毕竟那里的条件和路程的颠簸程度都远超他现在能承受的范围。
“我怕他忍不住会告诉赵一博,李昊跟别人不一样,他真的很敏感,就算他不说,他的眼睛也能把一切都说出来,赵一博又不是傻子,他看的出来的。”李耕耘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却慌得不行,何浩楠跟李昊差不多是一起跟着李耕耘长大的,他补充道,“说实话,我甚至都怕李昊扛不住。”
鹭卓默然,只好安排了车辆将李耕耘送进山里,“放心,家里有我。但是那件事还是得尽快落实一下。”
“我知道的。”李耕耘点点头。
摇摇晃晃到了山口,远远就能听到机器挖掘的轰鸣声,一连过了三个哨站,李耕耘满意地看着每个哨站里拉满警惕感的值岗人员,看来这里的安全还是看的很严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李昊、赵一博和弟弟早就收到了李耕耘要来的消息,都专门搁下手头的事情来接李耕耘,他刚被抬下车就被李昊好一顿埋怨,“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非要过来。”
“医生说山里的空气好,有助于我恢复。”李耕耘拉住李昊的手,“茧子又练出来了?很拼命啊。”
“我保证我和一博都没有超额练习。”李昊乖乖地举起另一只手,“我发誓。”
“家里怎么样啊,小何到底在忙啥啊,给他打电话发信息都不回复我。”赵一博急切地凑过来,“他最近在家吗?你这辆车今天还回去吗?我想直接跟着回去看看他在忙啥啊,他要是真的很忙的话我还能帮他分担一点情报整理上的事情。”
“大哥带着他和少熙出海了,你知道的,那边得靠卫星电话。”李耕耘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他指了指车里对一珩说,“弟弟,你的包裹。”
王一珩好奇地探了个脑袋进去,然后惊喜的“哇”出了声,“八哥真够意思,真给我买啊。我可以原谅他提棍打我的事了。”
王一珩兴奋地将自己心仪已久的手办展示给几个哥哥。李耕耘握住李昊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气,李昊会意,立刻回握回去,“我送他去房间吧,你们俩先忙,我一会就过去。”
“不用!”赵一博摆摆手,“你俩忙~~训练那边有我和弟弟。”
两个人提着手办朝训练场里跑过去。李昊眼看两个人走远了,低头看着李耕耘煞白的脸,“什么事情非得亲自来?电话里面是不能说吗?二哥上次虽然没有细说,但这次伤的也不轻吧,否则按你的性格是决不能被抬着来的。还有,家里哪次往外出活的业务会不经过我这里?大哥为什么带他俩去海上了?而且,什么事情需要小何亲自出面去做,就算家里缺人手也轮不到让他去冒险,怎么,西边的事情不搞了吗?”
李耕耘低声说,“进屋说吧,得避着他俩。”
两个人在屋里嘀咕了半天,李昊听完李耕耘的话站拔腿往出跑,“他姓杨的他妈是不是活腻了?我弄死丫的。”
李耕耘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李昊,扯得伤口传来一阵报复性的剧痛,“你疯了!你这样跑出去让一博看见了算怎么个回事,大哥已经带人去了。我来是因为咱俩也有事情去做。”李耕耘把李昊重新扯回自己怀里死死搂住,“我什么性格你知道的,你当初出事的时候我都失控成那样。一博你别看现在正常,他骨子里被那群培养他的变态烙上的印记消不了的,你能想象到他会干出什么吗?但是他现在的身体又不是当年那个怼天怼地的赵一博。”
李昊趴在李耕耘厚实的胸膛上将脸埋进去试图平复心情,过了一会,他抬头努力地眨着眼睛问道,“好点了吗?”
李耕耘微微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考验你这个堂口继承人的时候到了。家里现在能去的人手就是那么个情况,我们得想办法让刘家至少保持住现在对杨家的压迫,小何那边杨家的人越少对我们就有利。”
李昊接过纸条看了看,“难为我?”他沉思片刻,“这代价估计有点高啊。”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大哥说了,不计代价。”
李昊瞳孔闪了闪,惊愕只在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好。我来处理,你安心休息。”
李耕耘拍拍李昊的背,“这两天恐怕你对你的情绪需要格外控制一下,赵一博还是很敏锐的。”
二
西去的车辆一路疾驰,车内却是鸦雀无声,蒋敦豪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家里没有了小何就像玩游戏里失了视野,他们现在除了知道地点以为,其余的一概不知,对方是什么配置,那个打黑枪的在不在他们的配置之内都是蒋敦豪要考虑解决的问题,这次虽说是带来了在西边混过的全部人手,但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刘家还不知道是什么态度,如果刘家想要横插一杠子的话,很多事情就不好做了。蒋敦豪的思路像一团乱麻一样在脑海中纠缠,耳边又想起键盘敲击的声音,他有点烦躁的睁开了眼睛。
“欸,哥,吵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正在跟会所还有钟叔联系问他们对这个地方已知的信息。”陈少熙感受到了蒋敦豪的目光,他将电脑递过来,“大概就是这么个地形,不好打。仰攻本来就难,偏偏这地方还有点植被能给他们做掩护。如果那个狙击手在的话,咱们跟活靶子也差不太多。”
“他夜间不太行,除非你一直静止不动。”赵小童从副驾驶上转过身来说道,“当时跟他打交道的时候,他最准的一枪就瞄的那个空。”
“那有点难啊。”陈少熙搔搔头,“爬坡就够废体力的了,谁还不中间休息一下啊。”
蒋敦豪接过电脑看了半天,“只要人够多,他也只能一枪一枪的打吧,咱还能同时开始休息吗?”
“倒也是。”少熙点点头,“反正我是准备了一口袋的棒棒糖。那会估计没空时刻提醒自己要小口呼吸了,这还是四哥之前教的办法。”
蒋敦豪笑着拍拍陈少熙的肩头,抬头却看到了小童无意识地搓磨着手里的枪管,他注视了小童的动作很久之后搭腔问道,“很紧张吗?小童?”
“别说,真有点。”赵小童一惊,回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我一直都是做暗杀的,这种场面还真是没见识过。上次以为能有机会呢,结果是鬼子碰上了伪军,没我出场的戏份。”
蒋敦豪安慰道,“没事,真到那会你就只剩本能的求生动作了,好在你之前血腥味闻多了,至少省了心理建设那一步。“他又问少熙,”带了多少雷子。”
“十来个一珩版本的,还有之前从南边买回来的。”少熙回想了一下,“就这么多了。”
“我们到了以后要等到晚上才能行动,所有人都从一个方向上,遇到觉得不对的就炸,别心疼那点破玩意。”蒋敦豪揉揉太阳穴,“之前李昊出过的事不能再有了,你们俩都不许冒进,特别是你,少熙,你又容易上头,别被他们激到了,到时候场面肯定混乱,我和小童不可能时时看着你。”
“我知道。”陈少熙拍拍胸口,“轻重缓急我还是知道的。我只是怕,去的太晚,八哥扛不住。”
蒋敦豪摇摇头,“肯定是没有从小何嘴里套出有效信息,否则哪还轮得上我们救人,小何脑子里消息的价值,我们估计早就不知道死哪了。”
“也是。”陈少熙不忍心地转头看向窗外,“得快点。”
蒋敦豪手里电话闪烁几下,显示了李昊的号码,“怎么样?”
“耕耘都跟我说了,我已经联系到刘家了。好在当年无论是李家还是一博都跟刘家没有太大的干系,好歹他们还是愿意谈的。”李昊的声音一改平日里慵懒的小尾音,听起来倒是很焦躁。
“说吧。”蒋敦豪倒是冷静,“开的什么价。”
“刘家点名要渠道和境外两条线里的一条,还有就是我们得保证将来不在西边露头。”李昊应该是费了心神,声音透着疲惫和无奈。“我跟南边联系过了,他们同意卖我们这个人情,把渠道直接对到刘家。我的意思是境外那条线给就给了,钱都是小事情,哪里都能赚。只是南边的渠道是牵扯杆子的,我怕将来...”
“要的价码这么高。”蒋敦豪说道,“他们能给我们什么?”
“他们从今天开始依旧不断地对杨家的生意线和堂口进行骚扰。”李昊说道。
“跟他们说,弄死杨家的事不止他刘家想干,我们后陡门也是要动手的。我不觉得他们能一家啃下那块硬骨头,也不怕自己硌了牙!必要的时候可以威胁他们,毕竟他们现在杆子的线还没通,那他就还在咱们手里掐着。李昊,这事你记住,我们可以跟他们联手让一部分利,不是说我们必须有他们才能救小何,姿态没必要摆那么低,后陡门还真不是怕他们。告诉他们,别贪到最后,一口汤都捞不上,得不偿失!”蒋敦豪掷地有声。
李昊那边立刻松了口气,“我去谈。”
“辛苦了。一博那边呢?”
“还好吧。”李昊顿了顿,“其实我也不确定,我都心虚躲着他,可李耕耘说我的眼神就跟把小何出事了打个横幅写在脸上差不多了。”
“知道了。”蒋敦豪追问道,“你当时常年在西边溜达,杨家控制的那块小丘,熟吗?”
“他们把小何藏在那里了?”李昊惊奇道,“没有留在堂口?”
“幸亏没有。”蒋敦豪对此非常庆幸,“要是在堂口家里真得全部出动。”
“那个小丘没你们想的那么难搞,就是个有那么一点点地势差的坡。但是这几年不知道植被覆盖的怎么样了。只是杨家有那么几个喜欢玩阴的,你得小心看碰到的是谁。”李昊又想了想,“跟少熙说千万别上头,稳扎稳打慢慢来,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千万别乱来。”
“知道了。”蒋敦豪挂了电话后拍拍司机的肩膀,“今天入夜能到吗?”
“就算连夜开过去天也要亮了。”
蒋敦豪点点头,“那慢点开吧,我们明晚后半夜动手。”
三
“小杨爷,这都好几天了,你说他们能上钩吗?”手下给小杨的酒盅里又续了半杯威士忌。
“你有病吧,冰呢?谁家他妈威士忌干喝呢。”小杨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在手下的脑袋上,“你没听他说吗?肯定能来的。不是,话说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手下恭恭敬敬地谄媚道,“您看,那几个位置,我们都是埋伏好的。”
小杨满意地点点头,往身后的房子里看了一眼旋即又皱了眉头“那我就放心了。屋里怎么没动静了?刚那会听着不是还挺热闹的吗?”
手下不敢多说,立刻冲进屋里看了眼情况后出来说道,“昏死过去了,领班的说昏死过去就算动手也没什么意思了,打算等醒了再说。”
“别停啊。”小杨翘起二郎腿悠闲地抿了一口酒,“有声那才叫越喝越有啊。”
“属下多嘴。您用的招是不是有点急了,虽说用那玩意确实把他精神玩崩了,只是现在清醒的时候还是咬死不说话,但是他发疯时候胡言乱语的那些事情,我们也不敢真的信呐,他说的东西跟谷鹏说的又对不上。我们也不能真把他脑袋扒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啊。”
小杨伸了个懒腰,轻哼一声,“没用的东西,我让你去问他话了吗?我就打算吊着他一口气,等着让他看他的兄弟们怎么给他陪葬,这样说不定还能吐点东西出来。再说了,吐不出来也不要紧,要是这次能趁乱再解决一两个,我在堂主那里就有个交代了。”
“小杨爷睿智。”属下腆着笑脸吹捧了一波,直让小杨心里舒服的不行。虽说这两天待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没什么娱乐,但是一想到自己即将钓到手的大鱼,小杨觉得自己吃点苦也是值得的,现在堂里正在动荡,自己要是立了这一功,位置就更稳了。更何况,能暂时避开跟那群老毕登点头哈腰拍马屁,在这看看风景也是不错的,这夕阳,也是好看的,他伸手握住一点点沉入地平线的夕阳,冷声笑道,这东西活像那家伙的命运,就快要玩完了。夕阳将落,又是一天过去了,小杨借着那点与地面的落差,骄傲又自信地俯视着周围的一切,没有他想要的动静。耳后又想起他喜欢的声音,看来笼中的饵料已经清醒了,只是他心心念念的大鱼啊,这么肥的料,总该上钩了吧。
蒋敦豪从望远镜里瞄着不远处那处并不太高的高地上的动静眉头皱的很紧,他将望远镜递给小童说道,“我能看到是小杨,他倒是挺悠闲,看来势在必得啊。不过小杨是个十足的蠢蛋,杨家之前内斗成那个样子,他竟然还活着也是不容易。就是不知道他这次带了多少人过来。”
“我们也是。”小童借着望远镜扫着那片起伏冷静地说道,“也没想的那么难。这不就是个坡嘛,而且有几个地方未免也太反常了,夜里先把那几个地方炸一炸再说,现在就是不确定那个打黑枪的藏在哪里。还有就是,我们得确定何浩楠真的在这里,别最后他不在这里,我们被围在这里了。”
“有道理。”蒋敦豪点点头。
原本陈少熙靠在他俩身后的树上看着两个哥哥轮流监视着山上的动静无聊的紧,也不知道从哪拽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打发时间,听到小童的话立马弹射起步,“哎呀,这有什么难的。根据黑暗森林法则,先朝那个地方开一枪呗。”
“怎么说?”
“这时候我们已经无所谓会不会暴露了吧,反正他们二十四小时都在等我们上钩,就算真惊着他们,他们也调不过来更多的人手,那既然我们没有损失,那就大大方方试一试呗。虽说长杆子打不远,但是也能吓吓他,谁家里还没有个刚出炉的瞄不准的打黑枪选手。”陈少熙摊手说道,“这个时候进攻比试探和想象有效率,再说了,那是小杨,我怕他个der。”
“也有道理。”赵小童想了想,“我们确实没什么损失。而且这会去打草惊蛇但又不打蛇,等到后半夜他们神经再能绷,那会也该歇菜了。”
陈少熙见蒋敦豪也点了点头便从手下手里接过一杆自己惯用的长杆子说道,“放心,我一定不会被他激起来的。去,开辆车过来。”
陈少熙二话不说跳上车对司机说,“别慌啊,先往坡底下开,就停在那里,我说走的时候再走,但是别走直线啊。我倒是要看看他胆量长没长。把车顶棚打开。”
“明白。九爷。”手下打开顶棚后一脚油门轰下去,车辆直奔坡上去了。
陈少熙左手将枪架在车顶上,在摇摆的车上勉强从车窗露出半截身子,右手从口袋里掏出绳子将一头咬在嘴里,另一头将一个手电筒放在在枪杆上用绳子绕几圈固定好,伪装成瞄准镜后与嘴里的绳子打了个结后又回到车里将绳子绕圈缠在椅背上。随后再次钻出车窗冲着远处逐渐清晰的人影随手开了两枪。
小杨正在坡顶悠闲的闭眼享受着微风和最后一点阳光的温暖,冷不防听到“嗖嗖”两声枪响,二话不说翻身从躺椅上栽下来连滚带爬地躲到椅子后面。半响没有听到其他动静,才敢从椅子后面探出脑袋来,他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也没有看到什么弹壳落地,墙上也没有弹孔,又往坡下看去,只见一辆车停在坡下,能看到一个人架着枪,枪口瞄准的正是山上。他瞬间晃了神,“把人弄出来给他们看看,我倒是看他怕不怕打偏弄死自己人。”
坡下的陈少熙一脸无语地看着小杨连滚带爬的样子,心里嘟囔着,“这他妈怎么还是这怂样,是杨家没人了,还是这货救过他们的命啊。”他将双手拢在嘴边正准备开一波嘲讽,却看着坡上屋子里拽出一个人来,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好容易才认出来被磋磨的已经不太像个人,脑袋低垂没有动静的就是何浩楠。“姓杨的,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有本事你继续开枪啊。”小杨从何浩楠的身后探出头,“你不是神枪手吗?打一枪看看?”说完立刻缩回何浩楠的身后。
“你他妈属乌龟的吧,那是我八哥,不是你的盾牌。”陈少熙扯着嗓子骂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最好想清楚,落到我手里的下场。”
“你能打上来再说。”小杨继续挑衅道。
陈少熙哼了一声,“我上你的当?”他瞄着坡上又开了两枪,然后冲着车里喊,“撤撤撤,人在这就放心了。”
手下听到陈少熙的指令立刻转动方向盘,灵活地拐了一个弯往回跑,陈少熙也钻进车里,却能听见身后稀稀索索的枪声,“别理会,快点。”
小杨看着飞一般逃离现场的车,拍了拍人事不醒的何浩楠幸灾乐祸地说道,“哈哈哈,说你不值钱吧,这鱼终究上钩了。但说你值钱吧,他跑了。不过,等你今晚醒来,就有人跟你作伴了。”
陈少熙的车稳稳停到了蒋敦豪和赵小童面前,两眼都冒着火,“王八犊子,晚上谁都别跟我抢,我保准折磨的让他哭着喊我爷爷,回头我就把他脑袋切下来给王一珩当球踢。”
赵小童安抚着已经被气的脸颊通红的陈少熙,“效果不错,四个点。我标记了,晚上先给他炸了再说。”
“跟兄弟们说好好休息,后半夜动手。你们俩,我再叮嘱一句,虽然这会打黑枪的没现身,但是也得防着,所以切记晚上行动的时候不要停在一个地方休息。”蒋敦豪脸色发白,虽然他看不清坡上的情况,但是看到那个被当做靶子的人影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的时候,他的心狠狠被揪了起来,只觉得疼的厉害。他心里清楚地很,李昊当年落在他们手里半天都不到已经是那个样子了,而何浩楠...
“明白。这坡我一口气都冲上去了,也就二十分钟,弄不死他丫的。”小童难得的不稳重,他的手里还拿着望远镜,他双手背后,将不受控制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藏在身后。
后半夜便没了白天的生气,气温下降的厉害。蒋敦豪挨个将手下叫起来开始准备手里的家伙事儿,依然是一个上弦月,蒋敦豪看着那弯细细的月牙说道,“我觉得是个好兆头,至少这是正常的月亮。”
“现在家里已经搞起玄学了?”赵小童尽量活跃着气氛,手里清点雷子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停,“你们得掩护我,虽说他们的枪声不密,但是我两头顾不过来。”
“我贴着你走。”陈少熙已经将长杆子背在身上,又在包里塞了弹匣,这会正忙着别匕首。“大哥在后面兜咱俩的底。”
赵小童震惊地瞪大眼睛,“你啊?”
“我靠,我是我三哥一手带出来的,暗杀比不了你,这明面上的火并不要搞过太多哦。走吧,别发呆了。”陈少熙掏出一个棒棒糖熟练地咬掉糖纸塞进嘴里,然后伸手拽着依然有所怀疑地赵小童上了车。
车的声音在后半夜的寂静里显得格外的吵闹,几辆车不得已停在了离目标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少熙从车上下来后立刻打开装着消音器的手枪保险,同时机敏地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然后招呼小童下车,嘴里含含糊糊地问道,“低位有吗?”
小童指了指点位,“推十米就可以炸,但是建议绕开,从中间再炸,这样一次轰掉两个点。
少熙会意,开始招呼手下弯腰低头悄悄往上摸,有两组人拿着刀在前面劈砍杂草丛生的坡面,尽量将可能绊倒人的藤蔓砍断方便后面的人走,少熙紧张地四处搜索着可能埋伏人的每一个草丛,然后招呼小童往上走。
还没有往坡上走多远,便有枪声划破夜空,少熙迅速扑倒在地上就地滚了两圈后往声音的来源疯狂开枪,坡上只有一些藤曼和草丛,没有任何能够当掩体的高大树木或者石头,少熙带着人只能靠着敏捷的翻滚来不断走位躲避对方的射击。
蒋敦豪在坡下看到上面的动静后当机立断的开了火,他带着的人全是长杆子的火力,立刻就吸引了坡上的注意力和集火,好在坡下还有车辆可以作为掩体,蒋敦豪冲着黑夜里喷射着火焰的位置不要命地压上开火,给陈少熙他们争取时间。
少熙眼见这边压力小了很多,回身招呼了赵小童丝毫不敢耽搁地往上爬,直到爬到目标位置后,赵小童将一颗雷子扔给陈少熙,“往下炸。”自己拿出另一个,往坡上一个尚未开火的火力点奋力扔了出去。
“轰!”“轰!”
坡上瞬间燃起两个火球,蒋敦豪那里也失去了火力压制和目标,于是也赶紧趁着两颗雷子引起的混乱带人往上走。
“童哥,另外两个在哪?”
“往上走。”赵小童拿出枪说道,“你往十点钟那个方向摸,我去三点钟那个。”
“好嘞。”陈少熙指着跟着他们的大部分人说,“你们跟着去,把七哥围在中间走,绝对不能出一点事。”
赵小童又塞了两颗雷子在陈少熙兜里,“注意安全。”
少熙点点头,目送小童横向朝坡的另一边开始扫荡,刚才在地里连翻带滚的耗了不少体力,陈少熙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自己却也不敢耽搁一点功夫,生怕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黑枪点了名。
“分散一点,别被一锅端了。”少熙交待给手下,嘴里的棒棒糖已经只剩了一根棍子,他狠狠地将它吐在草丛中,将匕首掏出来咬在口里继续往上走。他全神贯注地听着周边的每一个不寻常的动静,然后毫不犹豫地射出子弹,偶尔会有人的呻吟,陈少熙毫不犹豫地冲过去用匕首划破他们的喉咙,然而更多的时候只是风吹过草丛时,长得跟快跟膝盖一样高的杂草发出的轻微动静。
“轰!”他侧脸看向三点钟的方向,小童已经炸掉了第三个点位,正从那里往坡上冲。陈少熙心里愈发着急,干脆不要命地站起身来直接往上冲,身后的手下瞬间慌了手脚,都端起长杆子往陈少熙身前的草丛中扫射。他们的动静立刻招来了斜前方报复性的回击,陈少熙扣开保险拉了引线就将雷子丢出去,火力点瞬间哑火。放松下紧张神经的陈少熙立刻往坡顶的房子冲过去。
前两个雷子炸响的时候,正在屋里盯着何浩楠的小杨瞬间就被吓得动也不敢动,慌乱之下只喊着让埋伏的人尽快出击弄死敢来救人的人,“就那么几个人,还能收拾不住?”
一个属下冲进门来,“小杨爷,他们有雷子。顶不住的。”
“怕个逑,他们还敢把这屋子炸了吗?跟我出去盯着。”小杨一脚踹翻椅子,拿出手枪就往屋外冲。刚走出门又是两声雷子炸开的声音,小杨惊恐地发现自己安排的埋伏点正有火光逐渐蔓延开来,枪声灌入自己的耳朵,正往山上冲的黑乎乎的人影像是幽灵一般漫山遍野地映入自己的眼帘。小杨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怎么办啊!小杨爷。”
“撤!撤啊!带着人撤!”小杨两条腿抖得像筛子一般,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人都搞不定,不想死就赶紧收拾东西跟我撤。都怪堂口就给这么点人。”
虽说是要走,但是腿却一点都迈不开,两个手下赶紧架着小杨回到屋里,屋里一片混乱,有收拾东西的,有到处乱跑的,闹哄哄地乱作一团。“快走。赶紧走。别管了那些东西了,也别管他了,没用了都!带我走!”小杨尖叫道。
属下答应着打开门往外冲,小杨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两脚还没走他出门,他眼前的两个人的后心口出现了两把刀尖,又迅速消失。
陈少熙冲到屋门口的时候房门刚好打开,他立刻将匕首捅进了面前人的心脏然后将人一脚踹回房里。自己的手下先一步冲了进去,几声枪响后屋内没有了声音,一个手下出来,“九爷!”
“我哥在吗?”陈少熙扒拉开手下就往里冲,房间充满了血腥味,地上到处都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玩意,里面的坑里灌了整整半池水,何浩楠就那样被吊在半空,整个下半身都浸在水里。
“哥!”陈少熙的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反应却很快,他扑进坑里涉水而过,用沾了不少杨家人血的匕首割开了吊着何浩楠胳膊的绳子,何浩楠毫无知觉地落在了陈少熙身上 。
很轻,陈少熙并没有感受到多少何浩楠的重量,尽管他毫无知觉,应该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才对,陈少熙却丝毫不觉得身上沉重,一个手下也穿水而过,帮着陈少熙托着何浩楠的身体爬出了水坑。
少熙轻手轻脚地将何浩楠放平在地上,他把何浩楠从上往下扫了一遍,身上几乎没了一处完好的地方,双腿一直泡在脏水里,伤口感染的很严重,脓液顺着伤口往下缓慢地流着。
“哥?”少熙靠着何浩楠的耳朵喊了好几遍,没有声音。手下递来一些干净的纸,少熙接过来一点一点地擦拭何浩楠还在流血的伤口,每每触碰到伤口,何浩楠的身体下意识地就开始抖动和躲避,还没擦几下,少熙自己就已经受不了,背过身去擦已经红了的眼眶。
“怎么样?”是赵小童的声音。
“哥。我不敢动他,我没办法碰他,他都没知觉了还在躲,他得多疼啊。”陈少熙拉着哭腔抬眼看着赵小童。“我...不是,哥,咋办啊。”
赵小童看向何浩楠的眼神全是悲悯和心疼,他不忍心地转过头问手下,“一个活口都没留吗?”
“本来进来以后都一人给了一枪,但是九爷刚才踹人的时候尸体正好压住了一个人,正好留了狗命。”
陈少熙立马用目光搜寻那个活口,目光立刻精准锁定了被按在一边的小杨,他怒吼一声,摔掉手里的纸巾疯了般的扑向小杨,死死地掐住他的喉咙,“我弄死你!”
“少熙,你干嘛!”蒋敦豪带着人刚刚爬上来,险险来得及将陈少熙从已经被掐的翻白眼的小杨身上拽下来,“冷静点,你这也太便宜他了,你忘了你要让他喊你当爷爷了!”
“大哥!”赵小童原本已经接过了陈少熙未完成的活,正在一点点的擦拭血迹,却被何浩楠俩个胳膊上的针眼和手腕震惊到了,“你看!”
他举起何浩楠的胳膊向蒋敦豪展示,却没想到何浩楠突然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拼命地挣脱赵小童的手,缩成一团试图将胳膊藏进胸前,还是浑浑噩噩的神态,嘴里说出的每个字虽然声音微弱,却是可怜又崩溃,“求求你们了,别给我注射了。求你们了,我不能这样子去见他,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蒋敦豪听完一巴掌呼到了小杨脸上,“说,什么东西。”
小杨双腿一软坐在地上,但是脸上却笑的阴狠又恶毒,“粉啊!”
“我杀了你!”陈少熙听完立刻又要往小杨身上扑,又被蒋敦豪死命拉开。
小杨笑的愈发猖狂,“还要吗?你们李家不是不沾这玩意吗?他现在这个样子维持不了多少,哇,你们都不知道他犯瘾时候的样子,哈哈哈哈,他就是个废人。”
小童脱下外套将小何裹进去,摩挲着他的头发试图安抚他已经几乎崩溃的精神,“是我,我是小童。我们回家,好不好。”
何浩楠拼命地摇头往后躲,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哀求道,“我不回去,我回不去了。我身上有好多,好多那个味道。你们就把我留在这里好不好,就当我死了行不行。没有这些事,我也没有被他们做什么,我就是,我就是死了好不好。别告诉赵一博,永远别。“
小童唯恐碰到了何浩楠的伤口,只能虚揽着小何小声说道,“那是假的,假的。没事,回家就好了,就都好了。”
小何安静了没一会突然开始在身上到处抓痒,”我身上好痒啊,有蚂蚁,蚂蚁在我的骨髓上爬,我受不了了,我求你了,给我行不行,就这里,一点点,一点点就行。”
“犯了,犯了!哈哈哈哈,对对,就是这个样子。”小杨笑道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蒋敦豪还算冷静,“那又怎么样?就算他碰了,家里不是养不起他!也不是治不好他!但是你,一定是完了。”他招呼手下,“绑到车上去。”他走到何浩楠面前抱起何浩楠,“走!先走!这里呆不了。”
“养得起又能怎么样,他就是个废物,你们能接受,他接受得了吗?”小杨邪恶的声音从蒋敦豪身后逐渐消失。
陈少熙回过神来立刻护着蒋敦豪出了门,赵小童领着人大概收了尾后迅速回到大部队跟大家汇合。他吩咐完车队即刻出发后自己上了车队中间的那辆房车,其他几个人已经都在里面了。
“大哥?医生?”
“刚打了镇静剂。别的都好说,这种伤口养着就是了。唯独两个手腕。”医生蹙着眉毛,“下手太狠了。”
“能治好吗?”蒋敦豪问道。
“我不好说。”
“还有这个,说是被注射了...”小童指着何浩楠的胳膊没有再说下去。
“直接注射的话,就,而且看他刚才的情况,只怕不止一次了。”医生摇摇头,“恐怕不好弄。”
“大哥,怎么办啊?”少熙说道,“这,这。”
蒋敦豪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家里上次还有二哥带回来的粉,总归能救急,然后,然后再想办法吧。我们先不回家,他这个样子没法回家。还是先去前几天耕耘呆过的那个地方,先给他养得差不多再说。还有,谁都不准把这个事情说出去,听见没!”
四
何浩楠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虽然身上痛的让他心口一缩一缩,但却格外的安心。他艰难地往房间看去,蒋敦豪、小童和少熙都在守着自己。
“醒了!”少熙兴高采烈地喊道,“我靠,你终于醒了。”
“小何?”蒋敦豪立刻跑到床前轻轻抚着他的额头,“没事了,都没事了。”
“赵一博,没来吧。”何浩楠音调里都藏着苦涩。
“没告诉他。我们怕他太着急了反而着了杨家的道。”小童说道,“给他说了你跟大哥和少熙去海上了,需要一段时间,等你养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回家。”
“谢谢。”
“你说这话?”少熙锤了一拳床,“等你好了,我非得让你把这句话吞回去。不过跟你说个好消息,我们把小杨抓到手了,等回头我非得弄死他。”
“我不想回去了。”何浩楠两眼空荡,语调没有波澜,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和留恋。
“别胡说。医生检查过了的,没什么大问题,养养就好了。疤这个事倒时候再圆,赵一博可好骗了,说了就信,真的。”少熙说道,“我上次跟一珩吵架给他说是一珩发现我有小孩了他都信。我给你想招,绝对没问题。”
“他们注射的时候,我是清醒的,我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小何平淡的说道,“我都知道的。我也知道我不清醒的时候是什么丑样子,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也不想被其他兄弟看到,还有赵一博,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
“问过医生了,就一两次,有办法的。”蒋敦豪故作轻松地说道,“放心,等你身体好一点能承受的时候就用,没事的,小何,别多想。”
“我想自己呆会。”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何浩楠补充道,“你们要是不放心,就让之前跟我着我的人照顾我就行。”
蒋敦豪沉默了一会,“好!你先休息。把李辉留给你。”
何浩楠点点头。
三个人出门以后都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彼此互相看着对方的表情都是无法言说的难受。
“你说我哥之前多么有精神多么自傲多么有活力的一个人,这,这跟赵一博怎么交代啊。”少熙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死命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他精气神都没了,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我知道他之前的样子,他现在这个状态,我,我难受!我能不能去弄死那个姓杨的瘪犊子啊。碎尸万断,千刀万剐。”
“还凌迟处死呢!”赵小童说完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得给他把斗志燃起来啊。只是我看少熙说到小杨的时候,他可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别说事是发生在他身上了,就是我...”蒋敦豪说道,“想想办法吧,总得让他提起精神来。”
房间突然传来激烈的动静,陈少熙站起身来就要往里冲,被赵小童死命地拦腰抱住低声说道,“算时间差不多了,他不想被你看见,你就别进去了。”
陈少熙懊恼地停止了动作,狠狠地踢飞了脚边的石头,抱住赵小童哭出了声。“哥,怎么办啊。”
蒋敦豪自从当了大哥之后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他哑着嗓子说到道,“还是那句话,如果能靠意志力那自然最好,就是扛不过去,家里也不缺那点买粉的钱,我们养得起。现在最主要的是让他自己想要活下去。”
夜里,蒋敦豪依然忧心忡忡地守在何浩楠房间门口,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却没有什么动静。蒋敦豪愈发的忧心,虽说今天的饭何浩楠都听话又乖巧的吃了,可他越是平静,蒋敦豪心里却就越不安宁。
没过一会,房间灯黑了,门却打开了。李辉将坐在轮椅上的何浩楠从屋里推了出来,何浩楠看到蒋敦豪的吃惊在瞬间被他掩盖为一张笑脸。
“大哥,你还不睡吗?”
“嗯,跟他们一个屋,得让他们先睡,要不他俩该说我吵到他们了。”蒋敦豪局促地说道。
“确实啊。”何浩楠笑的开心,“我想让李辉推着我走走,我好久没有呼吸新鲜空气了。”
“要我陪着你吗?”蒋敦豪柔声问道。
“没关系的,大哥为了我这趟走的也很辛苦,早点休息吧。我转一会就去睡觉,我保证。”何浩楠眨了眨眼睛。
“好。”蒋敦豪点点头冲着李辉说,“照顾好老八。”
李辉点头答应了,推着何浩楠走出了院子,等到自己彻底消失在蒋敦豪视线中时,何浩楠说道,“东西准备好了吧。”
“嗯。下午的时候趁着九爷不在屋拿到了。”李辉说完将东西放在了何浩楠腿上。
“那我们去小杨那里。”何浩楠说道。
“是。”
小杨被结结实实地绑在远离一个院子的仓库里,何浩楠进来的时候就打发走了所有看守的人。“我有话要问他,但是仓库不隔音。所以你们都离远一些。”
支走了所有人,小何让李辉将他推到小杨面前后也将他赶出去,只留自己微笑着看着小杨,“你看风水轮流转吧。现在该你了。不过,有人救我,可没人救你了,好遗憾呐。都没有机会见识一下你在堂口的分量。”
“那又怎么样呢?在自己兄弟面前犯了瘾,你当时不清醒,但是我可以学给你看啊。”小杨也不生气,“你求着让我给你打药的样子我都记住了,总归我这辈子不亏。欸,你说,他们把你弄回来又怎么样啊。我给你注射的每一针的计量都是在堂口里其他人身上实验过的。不多不少,能够确保你这辈子都离不开那玩意。”小杨在地上翻滚着模仿何浩楠的动作和语气,“求你了,一点就好,我受不了了。”
出人意料的是何浩楠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波动,他歪着头看着小杨在地上扭动着身体表演着不堪入目的动作,他释然地笑了,“确实有点丢人,要是被一博看到了,他是心疼我,还是会哭啊。”
小杨震惊地看着何浩楠的表情,“你不是疯了吧。还是你脑子已经坏掉了,你笑什么?!”
何浩楠低头看了看腿上的东西,冲小杨说,“其实你真的是个蠢猪,你知不知道办事的时候要防止被拷打的人咬舌自尽的啊。不过,也没有关系。那时支撑我的念头是我非得活着去见他,让他知道我哪怕受了万般折磨也还是能坚持站到他面前告诉他我没事。但是托你的福...”
“托我的福,你废了。是不是不敢去了,哈哈哈,我是不懂,但是我也知道杀人诛心。你说你犯病的样子谁受得了啊,当时抓到你的时候,看到你的装扮,再听你说话的语调,我就明白这一招一定是有用的,哈哈,李家那么多年在西边都号称自己管家有方,手下的人和生意都坚决不碰那玩意,现在倒好,掌事的自己就是,这脸打的清脆又响亮。也不知道你们堂口真正的管事人该怎么办,我可是发现李耕耘和李昊可都没有来啊。”
“所以啊,我要送你一份大礼。”何浩楠平静地说道。
“什么?”
他用两只胳膊勉强夹起放在腿上的东西放到嘴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玩意怎么炸吗?”
“轰。”
后续
这篇写的真的非常难受,是真的断断续续的写不下去。其实在上一篇的时候有个宝纸已经说出了我的想法:“他那么骄傲的人...”
上一章的开头也说过,其实这篇文最开始是一个短篇,只有两章,小何的结局在最开始构思的时候就已经定了,想了很久还是没做修改。因为这样才是后面故事继续的起点,蒋敦豪作为大哥太谨慎,想的又太多,每一步都必须计划好,想清楚才会行动。所以他需要一个强烈的刺激,让他能够不顾一切地做出不计后果不计代价的复仇。
当一篇短文意外的变成一个写了38章的长文的时候,一个也是禾伙人的朋友问过我要不要修改小何的故事,我从第33章开始纠结,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改变决定,于是她说,“请给车神一个帅气的结局。”
复仇大概就是一条流血又流泪的路吧。
原本其实打算小何在蒋敦豪他们打算动手的时候就策反谷鹏然后那间屋子一起毁灭的。但是最后还是修改了这一部分,至少让他们见上一面,也想让哥哥和弟弟们知道,小何不是扛不下去了,也不是因为他们救得太晚。这样能不能减轻一点他们的自责。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最后没有见到赵一博算不算遗憾。
【内娱群像】当南波万遇上十个勤天
part 1
先预警
有可能提到哥几个女朋友,但cp该搞就搞是吧
梗不能说密集,但肯定烂
专门查了凯凯比小童大6天
正文
1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绝对是恩齐……”还没进门就有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传出来。
“这哥几个也是够闹腾的啊,跟咱们不相上下”小童和大哥率先下车,少熙和弟弟走在最后勾肩搭背,一个扭身王一珩被摁在了地上。
“唉出来见人呢,别打了”大哥发话了。
弟弟起来拍拍衣服:“唉真好,从地上起来都没有泥,我能随便打滚儿了”
“王一珩你就这点出息,都进城了你想着在人地上打滚,你看屋里几个哥哥西装革履的”陈少熙回呛一口。
“说不定人哥几个也...
part 1
先预警
有可能提到哥几个女朋友,但cp该搞就搞是吧
梗不能说密集,但肯定烂
专门查了凯凯比小童大6天
正文
1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绝对是恩齐……”还没进门就有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传出来。
“这哥几个也是够闹腾的啊,跟咱们不相上下”小童和大哥率先下车,少熙和弟弟走在最后勾肩搭背,一个扭身王一珩被摁在了地上。
“唉出来见人呢,别打了”大哥发话了。
弟弟起来拍拍衣服:“唉真好,从地上起来都没有泥,我能随便打滚儿了”
“王一珩你就这点出息,都进城了你想着在人地上打滚,你看屋里几个哥哥西装革履的”陈少熙回呛一口。
“说不定人哥几个也打过呢,穿西装不能打滚儿?谁规定的?”(也不是没有)
老幺无时无刻不在互掐,这就是宿命吧。
“哎哈喽哈喽哈喽,大家好大家好”,最先迎出来的是黄子。大哥走上前握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真是,你好你好,我是蒋敦豪。”
“你好你好,兄弟们大家好,我姓黄叫黄子弘凡,四个字儿,随便怎么叫都行,一般叫我黄子”
小齐小跑着出来还回头叫人:“兄弟们,来客人啦,快下来。”
“您好您好,我是齐思钧,叫我小齐就行”
“哎呦您客气了,我是蒋敦豪然后是他们大哥,这是小童”大哥拉过身边的人指着介绍。
“您好我叫赵小童,叫我小童就行”
“小童您好您好……”
2
不知道几v几的寒暄中人终于到齐,面对面站了两溜儿,看着不像录节目像约群架,蒋敦豪作为大哥打了头阵:“各位好我们是十个勤天,然后我是老大蒋敦豪。”
石凯扯着唐九洲叽叽喳喳:“他们大哥好年轻啊看着”
“什么话这是,咱韬哥不年轻吗,哎文韬,他说你老!”
“哎我是老二鹭卓,然后承接玫瑰花盆栽业务,有需要可以找我”
“哎五二零卖吗,有需要的哥几个先预定”
“啊我是老三李耕耘”
“哇哥们你不会为了节目改个名儿吧,太牛了吧”
“我是老四李昊!CFO哦,超厉害!”
“广东人吗兄dei,leihou啊”
“leihouleihou啊”
小齐跟对着站的敦敦找话题:“哎我们也有个广东人今天没来”
“啊是吗,好巧好巧”
“大家好我是老五赵一博,董事长秘书”
“赵秘!哇赵秘长得真是令人着迷呢”
小学生又在说悄悄话:“哇他真好看”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
“哈喽大家好,我是老六卓沅,然后是CEO也是蔬菜大佬”
“牛的牛的,哥几个公司颇具规模啊”
“哎我是总想当老六的老七赵小童,我是我们这个后勤部部长”
“哎好好好,不想当老六的老七不是好部长。”
“大噶好我是老八何浩楠,叫我小何就行”
“哎我们也有小何!你是老八,我们小何找老八,原来找的是你啊!”
“啊是吗那幸会幸会 终于找到我这个老八啦!”
“正好他下午就过来了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哎大家好我是老九陈少熙大帅哥!”
“陈少熙 逗号 帅 感叹号”
“哎这么搞,又搞我真的是”
“哎呦又害羞了恩齐”
“大家好,我是老十王一珩,我们保卫科科长”
“这是弟弟了这是,凯凯!你竟然当哥了”
“哎放心,到了名侦探学院的地界,凯哥罩你,提我名儿好使”
3
依次介绍下去,看得对面哥几个心里发毛:“按年龄的?这老严格?那我们……?”
黄子最先起哄,我们长辈先来,尊老爱幼,火树上!
“哎哎没必要吧”
“啊那大家好我是火树,我是他们几个的长辈”
“对他是义父”
“他是掌门”
“他是董事长”
“他是葫芦娃的爷爷”
越说越离谱,对面几个社恐的快钻到地里了,李昊跟何浩楠说小话:“啊这是什么啊,是我们不知道的梗吗”
“内部梗内部,别慌稳住”
“哎我们真正的大哥发话了注意注意”黄子就差拿齐锣敲了。
“哈喽大家好我是文韬,但是我们好像不太按年龄所以……”
“哎我有个还挺重要的问题,我看您是12年高考状元,所以应该是9……”
“我94”
“哇塞太好了”
“大哥你开心的有点太明显了”卓沅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毒舌的瞬间
“好的各位上午好,我是小齐齐思钧,哎我也是九四的,对就是这样”
“您是主持人是吧,我好像在湖南卫视看到过”
“哎对对对,我在努力成为一名还不错的主持人”
“yo wassup bro,我是蒲熠星,大家好!”
“兄弟你是舞者吗,我看你手脚就没闲过,这么用功”三子破天荒搭话了!
“小爱好而已不足挂齿,欢迎交流”
“嗯大家好我是曹恩齐,然后我现在是一名演员”
“丁冉医生,帅!曹阳光,帅!”
“别闹哈哈哈哈哈哈”
这边赵一博拉着李昊开始演戏:“别闹哈哈哈哈~”
“哈喽哈喽,我是九洲jojo,哎我之前去过节目,所以咱有这个交情在是吧,我跟小何然后一博也都认识哈,别的不多说不多说”抛去一个媚眼,眼看没人接,“小何你快接住啊你给我点面子”
“啊啥啥啥”
还好有大狗摸摸拾起:“哎接住啦稳稳的,兄弟几个匀一匀来来”
“二哥真好,么么哒”
“哎呦喂,二哥么么哒”卓沅发誓这回的毒舌是故意的。
“该黄子了,哎黄子呢,凯凯也不见了”
“我们俩小孩也跑没了,哪去了,少熙,一珩!”
“哎这呢哥,我们抓蝴蝶呢,可大一个了”
“黄子凯凯你俩领客人抓什么蝴蝶,赶紧回来自我介绍!”
“哎大家好大家好,我是黄子弘凡,四个字儿怎么叫都行”
“我俩都叫他黄子”王一珩已经混熟了
“哈喽哈喽我是石凯,我本来是老小的,但是听说哥们好几个零零后啊,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这熟悉的语气,这魔性的手势,还有这来回晃动的身姿,赵小童禁不住向前一步:“难道阁下竟是……?”
“啊怎么说这位哥哥,啊不对咱俩谁管谁叫哥?”
“咱俩我管你叫哥,凯哥好凯哥”
“哎好好好,怎么说哥”
“哥莫非得了宋木子真传”
“难道你也……”
“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
“bang!”
“bangbangbang!”
“相见恨晚啊!”
“一见如故啊!”
没想到一个前摇摇这么长时间,哥几个遭得住导演组也遭不住,拿着大喇叭开始催:“好了啊收一收收一收,进屋了走。”
关键时刻还是小齐和敦敦主持局面。
“哎招待不周,让兄弟几个站这么长时间,快进屋来来来”
“哎哪里哪里,没关系没关系,哥几个跟着进来了啊,弟弟别玩了”
未完待续……
【十个勤天】第一副本 无人区玫瑰(一)
*无限流剧情,有大量私设
*别在评论区质疑我“XX现实中不会说这种话”,“但是XX现实中不会这样”“XX这句话应该这样说“;诸如此类的评论我会删评。
---------------------------
(一)
赵一博发誓他上一秒真的是在后陡门的麦田。
麦田很大,但他所在田地离家不远,能看到后陡门的一排平房,和高高的瞭望台,原则上讲再过不到半个小时,瞭望台上就会传来某个兄弟的声音,喊他们回家吃饭。
但此刻他确实是在一片沙漠。
沙漠无边无际荒芜人烟,没有眼前熟悉的绿色,没有后陡门的一排平房,更重要的是,他孤身一人,身边一个兄弟都没有。
赵一博愣了两秒,猛地倒在地...
*无限流剧情,有大量私设
*别在评论区质疑我“XX现实中不会说这种话”,“但是XX现实中不会这样”“XX这句话应该这样说“;诸如此类的评论我会删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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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赵一博发誓他上一秒真的是在后陡门的麦田。
麦田很大,但他所在田地离家不远,能看到后陡门的一排平房,和高高的瞭望台,原则上讲再过不到半个小时,瞭望台上就会传来某个兄弟的声音,喊他们回家吃饭。
但此刻他确实是在一片沙漠。
沙漠无边无际荒芜人烟,没有眼前熟悉的绿色,没有后陡门的一排平房,更重要的是,他孤身一人,身边一个兄弟都没有。
赵一博愣了两秒,猛地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幻觉,一定是干活太累累出幻觉了,睡一下就好了。
没关系的,就算是在田里睡着了,可能等一下就会被某个兄弟拍醒,大不了被大家嘲笑几声,然后还是会勾肩搭背的一起回家吃饭,没事的。
赵一博就这么想着,但身下的触感太真实,他翻来覆去一时间很难清空脑海里默认的这是在沙漠里的想法,但为什么是沙漠呢,后陡门所在的杭州是典型的江南地貌,怎么会有沙漠呢?
赵一博在胡思乱想中确实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果然如他所料的被人拍醒,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自己头顶俯视自己的陈少熙。
“嘿!”陈少熙又拍了拍赵一博,“醒醒。”
“呼~”赵一博长舒一口气,“果然是做梦。”
“我倒期望是做梦呢,”陈少熙将赵一博从地上提溜提来,“你看。”
还是沙漠。
和最初的沙漠毫无二致,赵一博困惑又惊恐的回头看向陈少熙,陈少熙指了指前方。顺着陈少熙手指的方向,赵一博看到了一座小楼,一座古楼兰样式的小楼,诡异又温暖的出现在了前方的沙丘后面。
“我在书上看到,”陈少熙搀着赵一博往前走,“沙漠的地形会随着日月的变换在风力之下发生变化,有的沙丘会移动,地貌会改变,方才没有那座沙丘,应该是天黑了之后,出现的。”
赵一博抬头看,才发现此时天已经黑了一半了,沙漠中出现奇异的日月同辉,赵一博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身上,他掏出手机拍下了这奇观异景。
“手机调到节能模式,关闭所有后台程序。”赵一博对陈少熙说,他已经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没有任何的信号了,“等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再叫救援。”
“怎么叫救援?”陈少熙问。
“报警。”赵一博说。
“警察能信吗?再说了报警要说地点,咱这是在哪儿啊?呃警察同志啊,我在一个沙漠的两个沙丘的中间,前一个沙丘小一点后一个沙丘大一点,对,麻烦你们快点来啊。”陈少熙喘了口粗气。
望山跑死马,虽然看得见那座小楼,但实际上的步行距离超过两人的想象,实际上若二人之前都在田里干活,那大概是没有带水在身上的。赵一博感觉到渴,但还不至于是脱水那般的痛苦,更折磨人的是沙地行走的疲惫。赵一博终于走不动了,他停下来看了看那座似乎没有丝毫接近的小楼。
“少熙,你说,那有没有可能只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没有人应答他,赵一博转过头,突然发现一直和自己并肩而行的陈少熙不见了,赵一博四下寻找,都没有见到陈少熙。
“少熙!少熙!”
赵一博慌乱起来,他向后跑了几步,又四下张望,但陈少熙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赵一博摸摸手臂,手臂上还残留着陈少熙搀扶着他的感觉。
“少熙!陈少熙!陈ber!陈波......”
一只手从身后出现捂住了赵一博的嘴,赵一博猛地回头,惊讶的发现是卓沅,紧接着他看到鹭卓和李耕耘从自己身边走过,走向自己前方,两人很快从沙子里挖出了半昏迷状态的陈少熙。
“走。”李耕耘似乎来不及解释什么,和鹭卓一左一右架着陈少熙就走,卓沅也架起赵一博跟上三人。
似乎是因为有卓沅的帮扶,赵一博觉得这段路走的没有那么艰难了,他们很快靠近小楼,等李耕耘推开门扛着陈少熙进去的时候,赵一博才发现,原来这楼里,有这么多人。
不全都是认识的人,赵一博细细的打量过去,后陡门的人基本都在这里,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小楼比远看要大很多,但这里依然乌泱泱的聚集了约莫有五十人。
“这是......”赵一博刚要开口,被卓沅拉扯了一下衣摆,将他拽到了蒋敦豪旁边让他站着,另一边鹭卓在给陈少熙喂水,陈少熙喝了水也清醒了过来。
“各位,”一个机械的声音从房顶上传来,声音太过机械以至于分不清男女,“本场游戏玩家均已到齐,接下来发布游戏规则。”
“一、请各位玩家牢记自己的游戏ID,在游戏中请使用游戏ID交流,若使用ID之外的名字,将会,死。”
第一个死字出现的时候,聚集在大厅的人群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死什么死!”有人开始嚷嚷到,“什么破游戏,老子说了要玩了吗?我现在就走!”
那人说完就走出了门口,并没有人拦着,赵一博疑惑的看着卓沅,卓沅摇摇头。
“他走不了。”
赵一博看着那人走向了风沙漫天的沙漠,转眼间他的身影就被黄沙吞噬。
“这间屋子里的食物和水,没有办法带出这个门,他在沙漠里,完全撑不住,他以为他带走了一些食物和水,其实出了这个门,就会蒸发。”卓沅端着一碗水给赵一博解释。
赵一博愣了愣,显然他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设定。
天音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接着播报。
“二、本场游戏中所有的物资补充仅在该聚集点产生,请在游戏过程中注意行动路线,及时补充物资。”
“三、本场游戏存活玩家数量有限,请尽可能让自己存活到最后。”
天音播报到此,停顿了很久,赵一博四下张望,果然,随着最后一条信息的播报,人群开始出现大幅度骚动,但赵一博并不关心,他张望了一圈后,确定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
“小何呢?”他低声问卓沅。
“还没见到,”卓沅神色沉重的摇摇头,“在你们来之前,我们迅速分析了一下情况,这里,”卓沅指了指小楼,“是家的位置,你就当做是二号房,根据我们每个人当时所在的位置,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位置也不一样,我和弟弟是直接在这里醒来的,因为我们今天没有出工,就在房间呆着,然后是小童和昊昊,他俩当时就在三号房。”
赵一博很快的跟上了卓沅的思路:“我当时在田里,离家最远的那块田,少熙他在,鱼塘。”
卓沅点点头,但理清思路似乎并没能帮助赵一博什么,反而让他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一瞬间脸色刷白。
“可是,”赵一博的声音有些颤抖,“小何他今天,不在后陡门。”
“欢迎各位来到第一个副本——《无人区玫瑰》,本局游戏中,各位需要在黄沙弥漫的无人区沙漠中,找到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获得玫瑰的人,将成为最后的赢家。”
“本次游戏不限时长,直到有人获得玫瑰为止。”
“聚集点的物资将会不断刷新,我们致力于为各位提供最舒适的游戏体验。”
“但,请各位遵守游戏规则,否则......”
“你是谁。”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打断了天音的话,音量不高,但听得出来是在质问天音,赵一博回头,看到蒋敦豪摘下了自己的鸭舌帽,抬头看着天花板。
天音似乎愣住了,他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质问。
“宣布规则前,不自我介绍一下吗?”蒋敦豪的声音很稳,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天音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消化蒋敦豪的问题,等天音再响起的时候,它的声音似乎不那么机械了,甚至带着一丝玩笑。
“我是神。”天音说。
“请各位遵守游戏规则,否则,你们会死。”
天音说完这句话后彻底沉默了,留下大厅里五十多名玩家面面相觑,赵一博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发现其余几人似乎并不害怕,除了王一珩,但因为一直躲在哥哥们身后的关系,他似乎也不害怕,只是沉默着。
“你们听到了吗?”蒋敦豪脸上带着一种戏谑的笑容,转过身看着大家,摊了摊手。
“神说,我们会死。”
【群像】什么鸟叫?
非典型留学au,群像无CP
本章鹭卓主线,复健一下群像hh
summary:我们不是倒霉鬼!
前篇:留子过年
同系列文可以在合集里找到,或者直接戳合集整理
——
一个春暖花开的清晨。
好吧,这地方好像也没什么四季之分,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不下雨的一天。
鹭卓又一次被那仿佛近在耳边的鸟叫吵醒,好像十个王一珩和陈少熙同时在他耳边怪叫,他在翻来覆去滚到床单都起了褶,还是找不到一丝睡意。
窗户口落了两三只黑鸟,却不是叫声的主人,此时正雄赳赳气扬扬地巡视着他的领地。鸟爪一提一放,一提一放,倒是动感十足,大概能够吸引路过的每一个rapper...
非典型留学au,群像无CP
本章鹭卓主线,复健一下群像hh
summary:我们不是倒霉鬼!
前篇:留子过年
同系列文可以在合集里找到,或者直接戳合集整理
——
一个春暖花开的清晨。
好吧,这地方好像也没什么四季之分,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不下雨的一天。
鹭卓又一次被那仿佛近在耳边的鸟叫吵醒,好像十个王一珩和陈少熙同时在他耳边怪叫,他在翻来覆去滚到床单都起了褶,还是找不到一丝睡意。
窗户口落了两三只黑鸟,却不是叫声的主人,此时正雄赳赳气扬扬地巡视着他的领地。鸟爪一提一放,一提一放,倒是动感十足,大概能够吸引路过的每一个rapper,也能在熟睡之中恰好抓住每次心脏跳动的间隙,让鹭卓的每一次惊醒都带着仿若心梗的余悸。
鹭卓摊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不再试图驱赶窗口的黑鸟。
反正敲了还会飞回来,还吵兄弟们睡觉。
于是凌晨五点,晃晃荡荡走到厨房。却发现已经有人抢了自己“早起标兵”(被迫)的名号——还是两个人。
两只潦草小狗并排坐着,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无精打采地啃着面包,配上一杯热美式没冰加,双眼空洞不知道在看哪里,嘴角还挂着面包屑;另一个穿着个老头衫,干嚼麦片生灌酸奶,双眼无神得好似刚刚组装好的just we,但身残志坚地畅游在凌晨五点的网络上。
他俩同时慢悠悠地、懒懒散散地打了声招呼,一个继续啃面包,一个继续灌酸奶。
“你俩咋也起这么早啊。”鹭卓仔细地看了看两位弟弟蜡黄蜡黄的脸色,目光又被赵小童硕大的眼睛下的硕大黑眼圈吸引了去,“我童哥这是一晚没睡啊这是。”
赵小童还含着一口酸奶,试图在嘴里还原酸奶捞,着急着回话,此时倒是显得有种含糊不清又字正腔圆的怪异感:“哪里哪里,勉勉强强有个俩小时的。”
“就那破鸟!”,何浩楠倒是没吃东西了,说话却也没比赵小童清楚多少。他无语地指了指窗外,仿佛那小狗急赤白咧地向大狗告状:“比我奶奶家的公鸡都准时,都几天了,一到五点就要叫,哦欧哦欧哦欧——”
何浩楠正双手围了个小喇叭惟妙惟肖地学着窗外鸟儿的叫声,二楼楼梯口又闪现一位同志。
后陡小院指定特工代号孤狼先生看上去倒也算精神十足,只是此刻表情严肃,一副生人勿近地模样,一路沉默地从楼梯上下来。突然双手比了个枪,随机崩掉无辜的大狗,掰着鹭卓的肩膀就开始发疯:“啊!!!!我想杀了那只鸟!!!”
鹭卓在一阵酣畅淋漓的前后左右摇摆中逐渐清醒,艰难地从李耕耘的大臂中穿插进自己的两条手臂,小声喊道:“又不是我叫的你找那只鸟去啊!!!”
“他俩疯了?”热情的热心的何浩楠试图阻止这场闹剧,但又懒得起身,睡觉睡不好,所以动也不想动。于是象征性地喊道:“你俩别打啦——冷静——打鸟罚钱500新——”。
“没事儿。”赵小童终于舍得从手机上移开视线,悄悄打开摄像头,“Cosplay 奶茶机呢他俩。”
或许是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羞耻,摇臂机A放开了摇臂机B,也就是孤狼同志放开了鹿角大王。他深呼了口气,打开冰箱,翻出蛋糕,举起叉子——
糙汉爆改甜妹,三子变身三妹——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miamiamia。
“不是,李耕耘你早晨就吃这个?”
鹭卓难以置信,鹭卓难以接受,鹭卓决定以后陡门爱神的身份重新降临人间。
炸冻馒头片是很美味的,煎鸡蛋是煎不完的。人头是不用数的,量是不担心多的。
笑话,九个秃小子,一个饥肠辘辘又精神失常的早晨,有什么是吃不下的?
诶?咋只有九个?难道有什么场外淘汰制?
卓沅戴着耳塞呢。
在床上硬赖了二十分钟床的陈少熙头一次没抢到饭,等着鹭卓出新一锅的同时还忙着消灭源食材,嚼冻馒头片嚼得咔嚓咔嚓响,那叫一个声泪俱下:“他那耳朵被水泥焊死了你知道吗!就算把这鸟绑到他耳边都叫不醒!他那个闹钟,隔一分钟响一次,一响响半小时。他没醒!我倒醒了。您猜怎么着?我就砸门啊砸墙啊!我喊卓沅你再不起来就迟到了,嘿!这就醒了!”
蒋敦豪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论鸟叫和人叫究竟哪个更具冲击力?
答曰:人叫,因为这特么的是物理攻击!!!
蒋敦豪从李耕耘的口袋里抽了几张纸,疯狂擦耳朵,又上楼洗了个脸。
赵一博吃完煎蛋后回房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抱着个电脑连带着转换头鼠标充电线和黑框眼镜顺利归位,敏锐地发现众人落座的顺序似乎带着点命定般的次序性,嘿嘿一笑,打趣道:“这是按照鸟叫声距离房间的远近和睡眠深浅程度加权坐的位置吗?”
李昊带着顶熊猫帽子正啃着第三块巧克力配煎蛋,本人表情和熊猫是如出一辙的呆滞:“那卓沅怎么算哦。”
“他开外挂,红牌出局。”赵小童在生啃胡萝卜的间隙中抬起了头。
卷毛小熊显然还没开机,睡眼惺忪地点了点头。
在那个平平无奇的凌晨五点半,后陡门餐桌,应到0人,实到9人。
让我们恭喜后陡门唯一的赢家——卓沅!
毕竟在这个生活节奏巨快走慢了后头还有人说挡道的年代,睡眠质量好,那可是天赐的财富!
这个天杀的鸟叫在某段时间内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了后陡门小院的各位改善了一点作息时间,比如某位玩手机玩到凌晨两三点的大眼睛人士,现如今已经能做到十二点睡觉五点起来玩手机等七点鸟叫停了继续睡的这种一看就很健康很符合大学生的适应性调整。
鸟是自由的,它们可以自由地吃居民手中的食物,逢年过节的供奉,在床单上拉屎,不分昼夜啼叫。可人是受限的,被鸟抢食物得自认倒霉,被鸟追着叼得医药自理,被鸟吵到神经衰落是抗压能力太差,且不能同情心泛滥去喂鸟——
罚钱!
不过这地的鸽子一个个大如母鸡,想必也不需要人类施以援手,政府立了一个个牌牌在鸟类常出没的地方。一句话总结——太肥了,会撑死。
咳咳偏题了。
话说在某个ddl结束了的愉快的晚上,鹭卓好不容易洗完了攒了好几天的衣服,正在浴室里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光,沾着满身泡沫还能抱着花洒高歌一曲。用手抹去镜子上的水雾,鹭卓看着自己的帅脸,唱上了最后一个高音——浴室混响,真是一绝。他帅气地撅起了嘴,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下巴。
忽地,背后一凉,他凭着直觉向前一步。而在他的正后方,腰部位置,一块四四方方的瓷砖砸向地面。
鹭卓不受控地叫了一声,小心躲过地上的碎块,也顾不得自己这澡撑死也就开了个头,围了个浴巾就冲出浴室。
白色的泡沫顺着重力掉落地面,鹭卓惊魂未定,拦下了冒冒失失想要进去查看情况的王一珩。
“没事吧哥?”
王一珩带着一楼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另外两个兄弟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这倒霉的哥是不是哪里受了伤。鹭卓在逐渐找回自己丢失的魂的过程中还要努力扒住似乎一点一点因为外力作用往下掉的浴巾,他向几个弟弟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受伤,才终于被众人放开。
是的,众人。听到动静的兄弟们迅速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冲了过来,只是距离远近有时间快慢。
鹭卓呆头呆脑地被李耕耘用自己的蓝色小叮当浴巾呼噜了一把头毛,勉勉强强蹭掉了向地心引力狂奔的众多泡泡们。卓沅确认了鹭卓没事后,从沙发上不知道拎来一个谁的t恤,让他穿上别着凉,嘴上还是没闲着:“鹭卓你真是,我发现真的是什么倒霉事儿都能让你碰上,你说这事哪怕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概率会发生,到了你这也得是百分之九十九。”
兄弟们把他里外里围了一圈,叽叽喳喳地询问事情的情况。蒋敦豪站在稍远一点的外圈,像是石化般的,倒是没说一句话。
鹭卓左看右看不知道回答哪个,终于忍不住喊了句:“兄弟们一个一个来别一起说话啊!”,混乱的场面才稍显平静。
但这事问鹭卓不如问老天,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把“案发经过”复述一遍,再加上一大段心理描写,此刻复盘事件甚至没有站旁边捧哏的陈少熙说得清楚。
蒋敦豪摩挲着下巴默默看着这一切,轻声说了句:“这事……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呢?”
尖耳朵的李昊立马贴了上来,用指头戳了戳大哥的胸膛:“窝喔!大哥这儿有小秘密喔~”
“诶!不是!”蒋敦豪无奈地摆摆手,指了指头上一个小叮当蓝浴巾身上一个大粉T下身豹纹浴巾的捂着隐私部位被众人赶去二楼洗澡的鹭卓,解释道:“我之前和二哥不是合租嘛,大一,一个精装Condo,他之前洗澡有次也是洗着洗着莫名其妙玻璃炸了。”
“就是你俩差点和房东闹上小额法庭,然后鹭卓不想和房东再掰扯下去于是和房东一人一半钱私了了那个?”李耕耘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拍大腿,询问道。
“对对对!”蒋敦豪拍了拍脑袋,几乎与李昊同时喊了出来:
“这次一定要先抢他个道德高地!”
“这事儿一定要先发制人哝!”
几个毛茸茸的头围成了一个圈,李昊不知道从哪找出了个红帽子,一拍手示意兄弟们就这么跟他干:“这事儿呢千万不能开头认错,我们得和房东说鹭卓差点受伤先找他要精神损失费,记住昂兄弟们,可别被反将一军……”
于是一份谴责加告知信就由李昊中文口述其他人添油加醋赵小童英文意会赵一博打字这个流水线行云流水般地进行了下来,争取让中介第一眼看到就心生愧疚第二眼就上门维修,势必要让每一个英文单词中都藏着(差一点)血淋淋的控诉。
反正房东是不可能赔偿精神损失费的,最终目的只是不要让鹭卓受到惊吓的同时还要背上一份无中生有的债务。
这份谴责信由赵一博全权代理发出去了。大家一合计反正后面也没啥事儿,就排排坐磕着瓜子听敦敦讲那过去的故事:
“我们那时都大一,两个异国他乡的愣头青,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鹭卓当时被玻璃划伤,血糊糊的两条手臂和大腿,还好都是擦伤,没顾得上处理,就第一时间发了个和房东说明情况和道歉。但房东看了碎玻璃的照片后却觉得是我们男生打架什么的撞碎的,真的是选择性眼瞎,谁边洗澡边打架啊!地上那么多水!”
蒋敦豪似乎气极了,深吸了一口气。何浩楠飞速地跑到厨房拿了个不知道谁的水杯装了杯水,给大哥递了过去。大哥沉默地看了眼内壁残留的咖啡垢,小心翼翼地从嘴上半厘米的位置倒水喝,放下了杯子,继续道:“鹭卓就是个傻的,刚开始居然想答应房东要求的全额玻璃钱和安装费,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我当时真的,啧,恨铁不成钢,拿过他的手机拍了伤口和房东索赔医疗费。中间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双方掰扯了快一个月,鹭卓不想再和房东纠缠下去了,钱和房东一人一半A了,第二年我们就换了个房子。”
“畜生啊!”陈少熙作为里面年轻气盛的一个,忍不住开口骂道。
“这事本来就不是二哥的错,但只要他一低头,本来不是他的错也就成了他的错。”蒋敦豪叹了口气,“他可能倒霉倒太多次了,会下意识地怀疑自己,下意识地道歉,但其实他才是受害者。”
可能是少年们的先发制人和据理力争真的有用,中介很快找人来了,说是这房子建成已有多年,整个厕所的瓷砖都有松动,承建商负全责。中介郑重其事地代房东表达了歉意,说接下来一星期会占用早晨九点半到十一点半的时间进行瓷砖的替换,贴了个告示告知周围居民维修时间。顺便还有了点意外“惊喜”——
中介顺带检查了房子的其他设施,确保了二楼和三楼的厕所都没有问题,却在检查鹭卓房间外的空调机箱时,在机箱内部发现了用杂草和塑料搭成的鸟巢和几个鸟蛋。
十个人都在一个空调机箱面前拍照着实有些拥挤,兄弟们走过路过都要拍拍鹭卓的肩膀,显然也不知道说什么。
王一珩惬意地靠着鹭卓,卷卷的头发擦着他的脸颊,痒痒的,“哥,这下你能睡个好觉了吧。”
鹭卓眼含热泪,点了点头,心想孩子终于长大了,知道关心哥哥了。
王一珩继续道:“总不能把你赶出去让鸟清净清净。”
鹭卓的眼泪憋了回去。
赵小童站得稍远录着视频,好像游离在画面之外,却总能接上话:“那是,哪有把原住民赶走的。”
“合着我成第三者了?”鹭卓呆滞。
陈少熙看着鸟蛋不免有些心软,在负责人保证他们会妥善移交照顾这些鸟蛋后终于放下了心,感叹道:“这些鸟儿真可怜,净整些废纸塑料来搭巢。”
“所以说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嘛。”赵一博接上了话。
鹭卓捂着心口作痛心疾首状:“哦!居然没人心疼我都去心疼鸟——我受伤了!”
众人笑骂:“滚!”
这是后陡门小院普通的一天。
清晨的鸟叫依旧,可以尝试挽救,有人帮忙承受——
我们晚安,886!
碎碎念:
故事来源于生活……
啊对了这是just we
biangbiang!
【群像无cp】王一珩一觉醒来就变老了
*群像日常向,ooc预警,故事我瞎编的,一切漏洞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0)
王一珩一觉醒来发现后陡门所有人都变老了,包括自己。
(1)
起初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余光瞟到一个头发半白的人影还以为家里进了陌生人,一个激灵瞌睡都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被腰椎传来的尖锐刺痛打倒,嗷的一声捂住腰,就听见卓沅熟悉但听着有一丝奇怪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王一珩!一大早上别鬼喊鬼叫的!对大家心脏不好!”
王一珩其实打睁眼就觉得房间里不太对劲,好像布置多了很多的变化,但他没空细想,首先抬头警惕的看向迷糊间瞥见的“陌生人”,可仔细一看那人却是一张很熟悉的脸...
*群像日常向,ooc预警,故事我瞎编的,一切漏洞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0)
王一珩一觉醒来发现后陡门所有人都变老了,包括自己。
(1)
起初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余光瞟到一个头发半白的人影还以为家里进了陌生人,一个激灵瞌睡都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被腰椎传来的尖锐刺痛打倒,嗷的一声捂住腰,就听见卓沅熟悉但听着有一丝奇怪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王一珩!一大早上别鬼喊鬼叫的!对大家心脏不好!”
王一珩其实打睁眼就觉得房间里不太对劲,好像布置多了很多的变化,但他没空细想,首先抬头警惕的看向迷糊间瞥见的“陌生人”,可仔细一看那人却是一张很熟悉的脸。
陈少熙让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正在一旁摸着胸口小声的骂骂咧咧,见他看过来忍不住开口骂他:“王一珩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让鹭卓传染了一惊一乍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骂骂咧咧,但是并不那么熟悉的样子。
陈少熙头发已经白了很多,零散的藏在黑发间就像做了挑染一样,脸上出现很明显的皱纹,被他吓到后皱着眉头岁月的痕迹更加明显,王一珩看着他一脸错愕不知道哥儿们怎么一夜之间像被吸了精气似的。
“……陈少熙,你怎么这么老了?”
卓沅把刚煮的面盛出来后擦了把手才回一号房里看大早上乱叫的弟弟情况,一进屋就看见俩弟弟相顾无言,房里的沉默震耳欲聋。
“咋了这是?王一珩一大早上喊什么呢。”
“我应该是闪着腰了…”
这是王一珩不确定的弱弱解释。
“张钥沅儿”
这是陈少熙喊他,并且一脸真挚的指着王一珩说道
“我觉着王一珩睡出老年痴呆了。”
(2)
“所以,我一觉醒来,穿越到五十年后了?”
王一珩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离谱像梦一样的事情。
“那我都69了??真的假的!”
王一珩还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围过来分析他此时复杂情况的哥哥们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停在大哥脸上。
“那大哥不是都78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一珩觉得蒋敦豪慈祥的脸色变了变。
不可能,这不可能,王一珩很想现在立刻马上倒头回去继续睡,试图以做梦逃避现状。
敬告老天爷,少走五十年弯路不是这么少走的。
(3)
王一珩心性还是比较乐观,很快就接受了自己从十九岁青少年变成老爷爷的事实,并精力充沛且好奇的骚扰了每一个哥哥。
五十年的时间,对王一珩来说简直是好几辈子的事了,他们在后陡门种地养羊的每一天都能发生那么多事,五十年,令人叹为观止的长度,王一珩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蒋敦豪坐在门口抱着小狗晒太阳,一边摸着狗头一边给王一珩讲故事。
从他们扩展农业规模讲到全面自动化,再从他们养牛羊猪讲到他们有经验后对周边散户的帮扶,另外还讲了大家在娱乐圈日渐起色,演戏的发歌的拿奖的,五十年的故事还是太多了,蒋敦豪只是挑着说了几句,就听到太阳西落。
王一珩听到感兴趣的位置就提出自己的问题,蒋敦豪会慢悠悠的给他解释,蒋敦豪已经完全没有当初的青涩,第一次做大哥的时候面对弟弟们总有些紧张不安的人,现在变成了沉稳又慈祥的小老头,一直笑眯眯的眼尾的皱纹都弯起来。
有只熟悉的小狗掐着饭点从外面跑回来,撵着院子里散步的大公鸡就去了,王一珩诶了两声拦不住就转头跟蒋敦豪告状。
“红包!红包!诶大哥红包又咬鸡!”
蒋敦豪愣了一下还是笑,温和的纠正王一珩。
“这是肉包,李昊就是看他跟红包长得太像了特意抱回来养的,五十年了弟弟,红包哪儿还在啊。”
(4)
也许是一起生活的时间太长,王一珩发现大家的习惯和口头禅都已经融为一体,在每个人身上都能隐约看见其他兄弟的痕迹,除了…
“二哥的头发真的比大家少。”
王一珩吃饭的时候看了半天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引得鹭卓震惊抬头。
“啥意思,你这么说话就有点儿伤人了弟弟。”
今天本来了解到鹭卓年纪大了之后耳朵不太好使,王一珩跟他说话的时候都特意大声了些,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这么精准的听到自己嘟囔的这一句,心虚的笑了笑埋头往嘴里塞饭。
鹭卓激动的想要撩起刘海让弟弟看看自己维修多年的发际线,被一脸无语的卓沅打了下手,示意他少干这事儿安心吃饭。
但王一珩偷瞄到卓沅小心翼翼的顺毛捋了捋鹭卓的发尾。
(5)
少年之家的变化真的非常大,早先围起来的铁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拆掉了,李耕耘在塘边立起来的秋千也变成了铁架子做的。
说是因为时间太长木头腐化,在某个雨后觉得太危险就拆掉了换成新的。
李耕耘的花坛已经变得相当精致和专业,王一珩好奇的绕着转了好几圈,有自动浇水装置,还有自动补肥,甚至还有机械花棚和准备好后可以在不同季节自动播种不同花朵的装置,简直太酷了看得王一珩两眼放光。
但是李耕耘依旧喜欢亲自来维护他的小花坛,只有天气不好的时候才会开启这些自动化的程序,平时晴天里没事儿的时候,李耕耘还是会自己来浇浇水修剪花枝。
“耕耘哥,你都装上了这些为啥不开啊?”
“自动化种出来的肯定没我这个有感觉,花,就要用心养,用爱栽培,懂吗弟弟。”
王一珩搬着凳子坐在李耕耘旁边点头,然后又继续问另一个问题。
“哥,你的手机咋没换这两年的新款,我昨天玩儿ber的手机,老酷炫了。”
“年纪大了,那些新鲜玩意儿学不会。”
李耕耘浇了水就睡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感觉快要睡着语气都懒洋洋的。
“也就你们小孩儿还喜欢耍这些。”
王一珩不服气的为自己争辩了句:“哥,我今年都69了。”
他听见李耕耘笑了声,没搭理他。
(6)
红包很早之前就去世了,但是活了十七岁,也算是长寿的小狗。
李昊带着王一珩去看红包的路上一直在咳嗽,搞得王一珩胆战心惊的想说要不还是回去算了,但李昊摆手表示不要紧。
年轻的时候身体素质就不怎么行,老了更是小病不断,还好家里有几个大厨时不时还能做些药膳补一补,没人得什么大病。
李昊天气越冷就越是咳嗽,就算是夏天也吹不了凉风,看过医生,医生只说好好保暖就没事儿,想要改善体质吧,这把年纪锻炼也有点儿来不及了。
红包埋在他们原来那个进村口子的路边上,说是觉得红包喜欢散步而这个路口四通八达的。
“主要呢,红包在这个地方就可以守护来往的每一个人,而且正对着我们家的方向,呐,你看就在那里。”
埋着红包的小土堆上花草长得格外茂盛些,一丛狗尾巴草从中冒尖,他们俩走过来时带起一阵细微的风,狗尾巴草就随着风一晃一晃的。
旁边摆着红包的小碗,家里养的狗越来越多,但是李昊还是经常来看红包,有时候还会带着赵小童特地做的狗饭,毕竟红包是容易嘴馋的小狗。
李昊指了指小土堆上晃动的狗尾巴草对王一珩说
“红包看你来了好高兴哦,还摇尾巴。”
(7)
王一珩心里最适合讲故事的其实是他第二好的哥哥,但是赵一博吃了饭又去喂鸡,喂完鸡去赶牛,赶完牛回来实在是困得慌,王一珩都不忍心再缠着他讲故事。
突然间变老王一珩一直没什么实感,对他来说就是眼前有点模糊,腰间盘突出了点,没什么别的影响,直到发现自己需要休息。
王一珩现在的体力跟精力是有点不配套,毕竟里子是十九岁小屁孩的灵魂可壳子是正儿八经老年人了,中午本来不想午睡,但不自觉的眼皮就打架。
王一珩趴在二号房门口眼巴巴望着已经躺在床上的赵一博,上回赵一博给他讲到十个人一块儿去泡温泉结果打了俩小时水仗,正要说谁赢了,赵一博脑袋一歪就睡着了,急得王一珩差点儿给他摇醒。
“一博哥,能给我讲完了再睡不?”
“…能睡醒了再讲吗弟弟,年纪大了是真困啊。”
“等会儿你睡醒就忘了,你昨天就是这样儿的。”
“我睡醒肯定给你讲,马上讲,真的。”
王一珩苦着脸硬挤上赵一博的床跟他面对面躺着,眼巴巴的盯着已经闭眼睛的五哥。
“打水仗讲完就睡呗哥。”
“……王一珩我真想扇你。”
其实他们那场水仗根本都没打出结果,因为在温泉里头泡得太久,大伙儿都开始犯晕,还得多亏了李耕耘察觉到问题及时和赵小童两个人费劲巴拉把所有人拖出了温泉。
差点享年36,赵一博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一句几乎是说梦话的程度,王一珩凑得近,不然真听不着。
迷迷糊糊之间王一珩也在想,可以泡温泉打水仗真有意思,所有人一起。
蒋敦豪推门进来时候就看见两个弟弟头挨着头,睡着了。
(8)
卓沅学会了补衣服,他说是因为鹭卓年纪大了以后手抖,不如他自己来,不光是缝补手艺,卓沅耳濡目染的学会了很多生活技巧。
王一珩知道拍节目的时候他俩就跟一个人似的分不开,没想到五十年了,还是分不开,只是鹭卓操心照顾卓沅大半辈子,老了俩人的位置倒换了个个儿。
何浩楠笑话卓沅走哪儿都把鹭卓牵着看着真跟大狗似的,当晚就被不明人士在水杯里投了辣椒。
其实鹭卓身体挺好的,陈少熙锐评,就是发量导致他看起来比大哥更像不能自理的年纪。
不过没什么变化的还是卓沅天天扯着个嗓子到处喊鹭卓,有时候叫得全家人都听见了鹭卓还不知道他在说啥,在兄弟们的狂笑声中赵小童真挚推荐他俩组队报班学手语。
卓沅的耳朵其实也不好使,王一珩来这儿两天就发现了,跟他说话声音得越来越大,但卓沅自己不觉得耳朵不好使,毕竟他听得到鹭卓说话。
晚饭后散步的时候李昊悄悄跟王一珩说,卓沅年纪越大越跟鹭卓分不开,是因为卓沅害怕离别。
王一珩觉得昊哥说的有道理,两个人几乎是一辈子在一起了,也许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分开的一天。
“可是说不好的嘛,谁能够保证说自己活多久呢,都这个年纪啦,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会先来的哦,那每一分钟都不能浪费咯。”
王一珩听着李昊的话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切来,在掐住喉咙的恐慌感中看着慢悠悠并排走在前面的鹭卓和卓沅,弟弟终于有了些五十年的实感。
(9)
“童哥,味儿好像有点淡…”
“诶——!怎么说话呢!那是小童照顾咱们年纪大了血压高,少吃点盐你!”
陈少熙又跟个捧哏似的接过话茬,手里切菜的刀一递表示你要闲你就来切菜。
赵小童听了只是温和的笑笑,按照王一珩的反馈拿来盐罐子再调了一次味:“有时候不服老不行了弟弟,做饭真没以前好吃了。”
“没有没有童哥,我瞎说呢,你咋做都好吃。”
王一珩瞬间安分下来,一时间厨房里只有陈少熙切菜时刀撞在案板上的声音。
“童哥…”
王一珩一直对这个表现得过分成熟的哥哥保持一份敬畏之心,虽然半夜聊天总听陈少熙说小童怎么怎么厉害细腻温柔,但没经历过那些事的王一珩记忆里还是没什么跟赵小童谈心的印象。
“你有怕过人变老了指不定哪天就会死吗?”
“嗯……其实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会有这种思考,但是死亡本来就是人类无法避免的必然结果,就我个人的话并不会觉得多可惜,因为在走来的过程中我有很多有趣的经历,而且跟大家一起度过特别多的重要的时光对我来说就非常有意义,那都是无法复制和被替代的东西,所以就还好吧…比起怕变老,我更享受人生的过程,我觉得很多人可能并不是怕死亡,而是舍不得。”
王一珩看到赵小童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疑惑表情,然后思考了一会儿很认真的给出自己的看法,不论过了多久,总是有着无法比拟的生动。
“但你急啥啊王一珩,你还有五十年呢。”
赵小童只是笑着拍了拍王一珩的肩膀。
(10)
何浩楠的证已经从五本变成了八九十本,王一珩恋恋不舍的把手从他的证上挪开,星星眼望向他得意洋洋的八哥。
赵一博在旁边及时说道年轻时候何浩楠能骑着大摩托载你在咱们村儿主干道上狂飙,但现在不行了,你只能看看,听得王一珩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伤心完了王一珩又想起来问,那哥你们现在没事儿时候都干啥?于是何浩楠提溜着桶和鱼竿,带着王一珩到陈少熙的鱼塘里钓鱼。
坐了会儿王一珩就闲不住,撑着下巴问何浩楠:“哥,咱们五十年就没分开过吗?”
“你说的是哪种分开,出去工作算不?”
“不算。”
“那应该没有。”
“咱们这么多年都没吵过架?!”
“王一珩你给我鱼都吓跑了你!”
王一珩震惊的猛然提高音量,给何浩楠拿杆的手吓得一哆嗦,转过头了作势就要抽王一珩,被机敏的躲开,王一珩感觉身体跟有蜘蛛感应似的在这时候反应老快了。
“架肯定吵过,又不是菩萨五十年不吵架,没见过吗还差点动手来着。”
何浩楠一脸无语的重新调整姿势望着水面。
“但是吵架归吵架嘛。”
“那咱们一直都在一起啊,好神奇。”
(11)
“陈少熙,你说为啥人会老花眼啊?”
王一珩坐在自家麦田边上望着天上的星星,陈少熙坐在旁边抓耳挠腮的提防有虫子爬到身上来。
“我又不是学医的我咋知道,不是,王一珩,咱就非得坐田里吗?”
“那你说为啥人得慢慢变老呢?”
“那也不能转眼就变老吧,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ber你说大哥二哥能活到啥时候?”
“……王一珩你能不能问点正常人能答得上来的问题?”
陈少熙真心实意的问他:“我是百度问答吗?”
王一珩被他逗笑了,手里拽着狗尾巴草呲着大牙乐,他其实也不用答案,他只是猛然接触到本来很遥远的问题,想找个人说一说。
“五十年也太长了,没啥实感,咱们这算不算永远在一起了?”
“算,这都快过到老死了还怎么不算。”
陈少熙一把揽住王一珩的肩膀,正经了神色表示
“咱们就是死了,那也得村口道上埋一排,肩碰肩坟挨坟的谁也别想跑。”
就连死亡也不能分开的永远。
(12)
王一珩一觉醒来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时间上,看着窗外路过一夜之间返老还童的大家还有点蒙圈。
反应过来后,王一珩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差点儿和进门的鹭卓撞个人仰马翻,鹭卓吓一跳双手扶住踉跄的弟弟,惊慌的在房间里到处张望,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咋了?咋了咋了咋了??”
王一珩眼睛亮晶晶的大力抱住鹭卓跳了两下,兴奋的跟他分享自己的奇妙经历,鹭卓听着他的描述被快乐的情绪感染,也忍不住跟他一块儿笑起来,王一珩语气骄傲的跟他宣布
“哥,咱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五十年。”
“真的啊弟弟,五十年这太厉害了!一辈子的事儿啊这是!”
王一珩其实激动到巴不得跟每个哥哥都描述一遍五十年后的生活,但大家今天有今天的事要忙,每个组的事情都在收尾,急匆匆的,所以他只是到处跑了一圈,跟每个哥哥都说了句
哥,咱们会永远在一起。
王一珩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未来有五十年的时间,不管多长的故事都可以慢慢讲完。
(0)
“永远这词儿用得,很有勇气啊弟弟。”
赵小童一边炒菜一边调笑似的说了句,但这不是盲目的勇气,王一珩想,这是肯定的事。
“童哥你是不不咋用永远这种说法,好像没听你说过。”
“觉得这词儿挺遥远的吧,未来的事儿说不准,我不怎么思考离得太远的未知,想了也没用关键是。”
赵小童把菜装盘端去吃饭的地方,王一珩就跟在他后边儿哒哒哒蹦。
“你想永远之前要不先想想咱们明天吃啥吧弟弟,赶明儿我好买菜。”
“我都行童哥。”
王一珩嘿嘿一笑。
“我都行。”
————————END————————
【种地群像】关于小童失忆
*群像无cp
*现背,一发完,9k+
*又名 Utopia 小童篇
*发疯产物
太阳升起已经很久了,三号房李昊终于动了动。
他们昨天干活干到凌晨一点才回少年之家,李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闹钟吵得他脑子嗡嗡,李昊闭着眼摸到手机关掉闹钟,极其不情愿地滚了好几下,最后实在赖无可赖了他才撑起身来。
赵小童坐在桌前看着他,李昊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你坐着干啥呀,不吃饭?”
赵小童神情有点奇怪...
*群像无cp
*现背,一发完,9k+
*又名 Utopia 小童篇
*发疯产物
太阳升起已经很久了,三号房李昊终于动了动。
他们昨天干活干到凌晨一点才回少年之家,李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闹钟吵得他脑子嗡嗡,李昊闭着眼摸到手机关掉闹钟,极其不情愿地滚了好几下,最后实在赖无可赖了他才撑起身来。
赵小童坐在桌前看着他,李昊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你坐着干啥呀,不吃饭?”
赵小童神情有点奇怪,“没事,我不饿。”
李昊一听就笑了,当场拆台:“你嘴硬啥啊,现在不吃待会下地有你饿的。”
他背后没了声,李昊在穿衣服,他以为赵小童去吃饭了,结果后边的人没动,半响迟疑开口:“这是哪里?”
“后陡门啊,”李昊转过身,他真是奇了怪了,开玩笑:“咋啦,一觉睡傻啦赵小童?”
赵小童抿着唇不说话。
这是怎么了,李昊想,他居然不反驳我,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李昊穿上鞋,赵小童坐在他的椅子没动,李昊走出三号房,赵小童跟在他身后。
他环视周遭,那表情跟像第一天刚来后陡门似的,李昊扭头看见了,赵小童真的不太对劲,于是他凑上去关心他:“你今天咋啦?昨晚没睡好吗?”
对方微不可察地后退一步,李昊注意到他眉头蹙着,似乎有些不解。他没回答李昊,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我们待会要干嘛?”
李昊受不了了,扑过去吊人脖子上:“赵小童!你是不是报复我呢,昨天说你肾虚你就不理我,还装,还演。”
但是赵小童没笑,他的身体甚至因为他的接触而僵硬,李昊心慌了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一珩也起床了,他一大早就惦记着昨晚没吃成的路边摊,叼着个鹭卓给的烧卖跑过来提醒人:“童哥,今天收工我们去吃面啊。”
赵小童没回他,他望向远处连成片的土地,困惑地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抱歉……你们是谁?”
王一珩和李昊的表情都变了。
……
赵小童失忆了。
他的记忆全部消失了,一点也不剩,连自己叫赵小童也是通过李昊和王一珩的话推测出来的。
李耕耘不信:“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认识我们所有人?”
赵小童点头,他把手机拿出来给大家看:“我甚至不知道密码。”
李耕耘看了看他的手机,因为多次输入错误密码已经被锁定了:“哦豁。”
赵小童真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觉醒来,在一个对自己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
三号房还没开灯,赵小童听着旁边人的呼吸声,想起床又怕惊动对方。
鹭卓扯过赵一博,把他推到赵小童面前:“这是谁?”
赵一博期期艾艾看着赵小童,但赵小童没说话,他带着歉意摇了摇头。
“这个呢?”鹭卓又把大哥拉过来。
还是不知道。
所有人都试了个遍,唯一结果就是不认识。
“不会是穿越吧?”陈少熙说,何浩楠脑子灵,他把赵小童带到挖掘机旁让他试试。理由是如果是穿越,那么小童没接触过这些机器,他不会使用。
但是赵小童凭借本能选中了他最常用的那台,并且成功启动了挖机。
“完了,真是失忆。”卓沅心情复杂。
“贡菜?小猪盖被?洗脚?你得有个孩子?斜着看?用一次不还?脑部缺氧?还没到埋你那步?”陈少熙还是不死心,一连串问出来,赵小童毫无反应,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蒋敦豪将赵小童带了回去,陈少熙对王一珩说:“我感觉我好像一个大傻叉。”
“我在想童哥失忆了那我们晚上还能去吃炸酱面吗?”王一珩忧愁。
真的失忆了,不是穿越,所有人坐着多功能厅都很愁。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这节目还拍着呢,人失忆,咋拍,难道得演?那到时候第二季放出来肯定会被人发现啊,蒋敦豪鹭卓对视一眼,叹气。
“小童现在失忆了不认识我们,大家就自我介绍一下吧。”蒋敦豪起头,对赵小童说,“小童,我是蒋敦豪,我们十个里的大哥,叫我敦敦就好。”
“听着怪怪的,认识这么久了突然有种重启的感觉。”赵一博跟卓沅咬耳朵。
“我是鹭卓,西湖区玫瑰花王子,叫我大哥就好。”
所有人:“哈?”
略带严肃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了,卓沅本来想吐槽鹭卓跟兄弟自我介绍这么官方的,结果后边这句话让他无语了。他已经找不到形容词了,闭眼:“鹭卓,你真的很绝。”
“早就不想当老二了是不是,鹭卓你直说啊,我位置让给你。”蒋敦豪开口。
“不是大哥你听我讲。”鹭卓还没站起来就被李耕耘压住了。
“你紧张啥呀鹭卓,”赵一博靠过去,给他乐坏了:“你跟小童说话你紧张什么?”
陈少熙太懂这种感觉了,他在外边面对那种正儿八经的采访就是这味,而赵小童现在端端正正坐那,自带气场,就算鹭卓没嘴瓢他待会也会嘴瓢。
总之谢谢鹭卓替我丢脸。
赵小童坐在正中,要他自己来的话他是想坐旁边的,但是蒋敦豪把他带到了这个位置。
他朝鹭卓微笑了一下,感觉对方像只大型犬,有点笨拙但非常友好,于是他安慰道:“没事,你别紧张。”
王一珩听着这话,觉得这样子很像,嗯。他跟何浩楠说,像赵局视察,我们是下头接受领导检查的人。
鹭卓真的感觉自己很丢脸,他再一次站起来想要解释,李耕耘一下就把他按怀里,冲赵小童说:“不用管都不用管,他平时就这样,早就想篡位了。”
“就叫他大哥吧,我没事的。”蒋敦豪开玩笑。
李耕耘顺着开始自己的介绍,他显然是从鹭卓身上得到了想法:“我叫李耕耘,后陡门力王就是我,你平时喜欢喊我三哥。”
何浩楠:?李耕耘要不要脸啊!
昨天他们干活的时候打赌,后干完的要按指定称呼叫先干完的,李耕耘惨败,在未来三天得天天叫赵小童七哥,而赵小童喊他哆啦A梦。
公然耍赖是吧李耕耘。
有点意思,李昊明白了,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啊,于是他马上开口:“我叫李昊,我特别讲礼貌,不用太生分,叫我四哥就行。”
赵一博觉得自己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我叫赵一博,你之前喜欢叫我五哥。”
乱了,全乱了,蒋敦豪鹭卓眼睁睁看着自我介绍变味,他们非常后悔,还是太老实了啊。
唯一的好心人是卓沅,轮到他时他没动,赵小童投来疑惑的眼神,卓沅说,我是老七卓沅,老六是你。
老六体验卡,生效!
卓沅:小童,等你恢复记忆了一定要感谢我。
不管怎么样地还是得种,时间是一点也不能耽搁,大家出门准备去田里。
虽然赵小童失忆了,但其他人还没提醒他就凭着直觉找到了自己平时的位置,李昊看着他的动作真的想问一句赵小童你是不是还在演。但是这明显是废话,赵小童的礼貌和疏远是藏不住的,对于记忆全无他来说,哥们都是陌生人,在李昊跳上去挂人脖子上荡来荡去的时候他没把人甩开给他根香蕉已经非常客气了。
冒犯,太冒犯了,李昊想,这相当于是第一次见面啊,真丢脸,现在他在赵小童眼里估计跟个猴子差不多了。
对,他还说自己特别讲礼貌,真诚度大打折扣,明显与实不符仅供参考了。
赵小童没吃早饭,鹭卓塞了两个豆沙包给他。今天活很多,因为赵小童失忆他们不得不调整了一下人员分配,给小童换了个更适合他的工位。
虽然肌肉记忆还在,但也仅仅是肌肉记忆。赵小童干活的时候大家都放了只耳朵在他身上,所以他一脚踩空摔下沟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马上放了手里活跑过来。
“六哥,六哥你没事吧?”助力梦想后陡门人人有责,何浩楠即使这关头也没忘记赵小童现在是老六。
鹭卓感觉摔得不轻,着急了:“小童你把裤子脱了,我们看看。”
赵小童张嘴了,赵一博预判了他的内容,他提前拿出手机:“充钱了!可以看!”
爱奇艺会员明晃晃显示在屏幕上,赵小童无言以对。
他再次张嘴:“我没……”
“你有事有事真有事。”蒋敦豪过来扒住人,李耕耘按住右肩“甭废话,赶紧脱了。”
赵小童很无奈地把裤子撩起来给他们看,果然,隔着两层布料都破皮流血了,赵一博和卓沅回少年之家拿东西去了,剩下的人于是围坐在一堆,何浩楠问:“你没有什么想问我们的吗童哥?”
有,当然有,赵小童一箩筐问题憋着呢。
他的记忆非常非常模糊,几乎就是白纸状态,因此第一个问题是:“我们现在在干什么?”
“种地啊。”李昊不假思索,大家看他呲牙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不怀好意要开始鬼扯了。
果然,李昊进入状态了,调子抑扬顿挫,饱含情感:“其实是这样的,我们九个是亲兄弟。这个,家里条件不太好嘛,然后因为人又太多辣,所以当时大哥鹭卓我,我们三个都没上学,非常辛苦啊,把这个读书的机会让了出来,砸锅卖铁供大家上学。”
蒋敦豪鹭卓自己听着都心慌,我俩这么无私?
“然后呢,赵一博和小童你很争气,你俩都考上了好大学。”
绷带取回来了,卓沅帮着赵一博给赵小童清理伤口,李昊一拍小黄车,接着开吹:“本来你和一博这个时候是应该在学校里读书的,但是家里太穷了。学费一直欠着也没办法,最后只能暂时回来辣。”
刚过来还没进入角色的赵一博:啥?李昊又在乱说什么?
“然后呢,刚好遇上国家的好政策,所以我们就成立了个农业公司,准备以后都种地辣,这样大哥鹭卓以后也不用辛辛苦苦去外省打工了。”
“对呀,以后大哥他们就不用走了,之前都只有过年才回家,平时打电话都不敢多说会,就怕多花钱呢。”卓沅也是张嘴就来,鬼话扯的得心应手。
赵小童心情很复杂,家里条件这么艰难啊。
他看向李昊:“你刚才说我们九个?”
“哎呀,忘说了不是,”何浩楠揽上他肩,压低了声讲:“那边那个歪着戴黑帽子的是咱三叔,对我们特别好,就是老以为我们是一辈人。”
李昊靠过来,小声接话:“原因挺心酸的,毕竟三叔这么多年为了我们不容易,精神恍惚也是常理之中——反正别提这伤心事就是了。”
李耕耘胡子三天没刮了,赵小童望过去不疑有他。虽然李昊何浩楠没有明说,但赵小童懂了,完全理解,他甚至为自己鲁莽感到后悔,又庆幸刚才问时声音比较小没让李耕耘听到:“好,我以后也都叫三叔三哥。”
“这么大的地都是我们家的吗?”赵小童问。
“对啊,”蒋敦豪给他指:“你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家里的。”
“那咱家产业还挺大的。”
“是啊,就是欠了不少债。”陈少熙叹气。
赵小童看看大家的神情,都非常沉重,这让他几乎不敢问下去了,但他现在对所有事都一无所知,于是他最终试探着开口:“我们,欠了多少?”
无人回答。
“十万?”
安静。
“二十万?”
安静。
“三十万?”
安静。
对于赵小童来说三十万已经非常非常多了,他扫视一圈,注意到陈少熙破了洞的军大衣和地上那堆裂缝的红桶,好,不用再看了,家里一定欠了很多很多钱。
于是他小心翼翼问出一个他能想象到的极限:“四十万?”
王一珩要开口了,鹭卓看他嘴型似乎要说对,赶紧出声打断:“哎哎哎!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小童失忆了也不能瞒着他啊,不就一百万吗!”
一百万!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鹭卓你可真敢说啊!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三叔了的李耕耘心想鹭卓你面对虫子要是有这么大胆就好了。
一记重拳下来赵小童也是沉默了,一百万,他们要多少年才能还完啊。
“没关系,这债早晚能还完对不对,我们去年就还了快五十万了。”蒋敦豪拍拍赵小童的肩鼓励道。
赵小童重燃希望,他问:“那咱还欠五十万是吗?”
“不不不,五十万是去年欠的,都还完了,一百万是今年欠的。”卓沅贴心说明情况。
“不是,我真惊了,今年不才开年一个多月吗?”
所有人都入戏了,李耕耘掰着手指一项一项算给赵小童听。他们的大棚是新建的,光这个就几十万呢。何浩楠说对啊,还有各种机器,然后种子钱肥料钱,日常生活的钱。李昊接上,还有现在没正式开始做的养殖,一百万都是往小了说,今年起码得一百多万呢。
赵小童思考了很久,最后问道:“咱们今年都多大?”
“我二十七。”蒋敦豪说。
鹭卓给自己狠狠减了三岁,他不要做老实人了:“我二十五。”
“我也二十五。”李耕耘开着水龙头说。
唉,赵小童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希望家里以后条件好点,能带三叔去看看有没有啥法子改善现在的情况。
“我二十四。”
真好啊,赵一博想,现在年龄都有选择权了,“我二十三,小童你二十二。”
“我二十一。”
压力到了何浩楠这里,毕竟现在才第七个,他的回答可以直接决定后边两个成不成年。陈少熙王一珩紧张地盯着他,出于兄弟情考虑,何浩楠还是放他们一马:“我二十。”
就在王一珩高兴的时候,陈少熙开口了:“我十七,下月满十八。”
大意了,王一珩满脸苦涩:“我,十六。”
“挺好啊这,”赵小童想了半天,年纪轻轻的,尤其是两个弟弟,还没成年就背负上百万债务:“赢在了起跑线啊咱家。”
收工啦,他们收拾了东西回家吃饭,经过一天的相处小童已经完全放下了警惕之心。早上走时太过匆忙来不及细讲,趁着双卓做饭的功夫王一珩他们带着赵小童熟悉少年之家。
“篮球场是童哥你画的,篮球架也是你做的。”何浩楠跟人勾肩搭背,一一指过去,少年之家到处都是赵小童留下的痕迹。
陈少熙给他介绍,仗着赵小童失忆,他口若悬河瞎扯,什么房子都是他们十个一袋一袋水泥扛回来修的,家具都是他们自己打的,就差说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自个织的了。
何浩楠点点头,就是这样的。
吃完饭当然就要睡觉啦,赵小童循着记忆往三号房走,正要关门,卓沅突然拉住人:“小童,你关啥门?”
“咱家夜不闭户?”赵小童略微震惊。
王一珩戴着他的虎头帽,可怜巴巴:“不是。童哥,你昨天不说今晚和我睡吗?”
失忆的赵小童真的很好逗,他站在门口开也不是关也不是。刚洗完澡回来的鹭卓李耕耘听见了,两人上来一左一右拉着赵小童就不放手:“小童小童今晚去一号房。”
“松手鹭卓,小童是我们二号房的。”
蒋敦豪从二号房探出头,好癫啊这群人,真无聊。
然后他踩着拖鞋出来,站在李耕耘这头摇旗助阵:“鹭卓你跟我们抢啥,小童明明就是我们房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赵小童茫然回头:难道三号房这床不是他的,可他今天是从这里醒来的啊。
他到底是几号房的?等等,难道家里有啥特别的规矩,睡觉得轮着睡,还是说两人一张床?
抢人了抢人了,陈少熙跳过来:“童哥你说了今晚陪我睡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陈少熙的表情太过坦荡,语气也十分坚定。赵小童怀疑自己了,他真说过这话吗?
一号房到齐了,二号房绝对不能落了下风,赵一博穿着睡衣就来了,他扒拉开人:“都别争了都别争了,小童最喜欢和我睡。”
“小童别去他们屋,他们晚上吃贡菜说梦话特别吵。”卓沅当机立断要开始输出,何浩楠反应也很快:“那也不能去一号房,他们晚上开拖拉机。”
“不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李昊抱着一大堆刚换下来的脏衣服站在人群外边:“当着我的面抢我舍友不太好吧?”
“哎!这是啥话,什么你的舍友,”鹭卓喊起来,王一珩嗷一嗓子:“童哥是大家的!”
到底怎么睡?
这个事争执不下,最后赵小童提议大家一起睡。
三号房原住民李昊红包:有询问过我们的意见吗?
“两张床拼一起也睡不下?”赵一博苦口婆心,“你们就算了吧,小童明儿再去你们哪睡。”
“不行,”卓沅绝不同意,“鹭卓少熙,搬垫子!”
盖上被子的时候蒋敦豪觉得卓沅真是个天才。
既然无法决定一二三号房小童睡哪个,那就都不选。
所有人有床不睡,一块住多功能厅。
公平,真的太公平了。
他们搬了三张床垫,挤一挤够十个人躺了,大家把自个被子抱过来裹着,赵小童睡着最中间。他还记得王一珩的话,十六岁的孩子能撒谎嘛,肯定不能啊,于是王一珩睡到了他左边。
何浩楠让鹭卓换个方向睡,理由是怕半夜醒来发现鹭卓睁着眼看他,他害怕。李耕耘叫陈少熙老实点别蹬被子,陈少熙说不是他要蹬被子是赵一博把脚伸到他被窝里冰他。李昊跳过去把灯关了又钻回来,一片黑暗里半天找不着窝,何浩楠被他连踩两脚感觉都要骨折了。卓沅喊大哥你别扯了你再扯我就没得盖了,蒋敦豪说搞错了我以为这是我被子呢。
他们还没正儿八经大通铺过呢,所有人都很兴奋,这边喊着大哥要告状,那头又说枕头掉了,闹哄哄到半夜才安静下来。
第二天大早,鹭卓腰酸背痛起床做早饭,他感觉像是晚上睡着被谁打了一顿似的。
从右边看过去,卓沅大哥不知道咋睡的,明明是一人一张被子,他俩硬是睡到一个窝里了,大哥的被子裹在李昊身上,他一个人独霸两床被子。何浩楠睡觉还算老实,就是天快亮的时候一直伸展四肢,这会鹭卓走了他终于摆成了舒服的大字型。
赵小童睡姿很好,几乎没怎么动,弟弟乱拱到他怀里了他也把人搂着一块睡。赵一博,等等,赵一博头呢?
鹭卓吓一大跳,好在赵一博不是睡得头没了只是换了个方向,他半夜调到床尾去睡了,枕头也一块带了过去。
多功能厅开了空调,并不是很冷,三个床垫确实有点小了,陈少熙李耕耘被子乱盖,李耕耘腿搭陈少熙腿上,两人挤一块睡着还没醒呢。
鹭卓过去把棉被给他们盖好,接着去做早饭。
第二个醒的是赵一博,他伸着懒腰过来问鹭卓吃啥,鹭卓叫他等着,马上就好了。
卓沅闹钟响了,李昊蒋敦豪一阵乱,摸了半天在被子堆里找到他手机关了闹铃。
乱七八糟起了床,大家循着香味围到厨房,正在聊昨晚谁打呼噜谁乱动,陈少熙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是?”
赵一博的眼神和他同样茫然,李昊对上他俩目光,恍然大悟:“失忆还会传染啊?怪不得红包刚才不理我了。”
“别整活啊你俩。”鹭卓问陈少熙:“你是谁?”
“我是……陈少熙?”少熙扒着台面,他感觉自己记忆缺失了大段,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王一珩抓着赵一博,何浩楠问:“咱俩谁是谁的……”
他爹字音都还没发完,赵一博就条件反射般回答:“你是我的爹。”
“哇靠赵一博都失忆了还记得这个。”卓沅兴奋。
失忆大概是真的会传染,人到齐后他们发现仅仅一个晚上,蒋敦豪赵一博陈少熙都出现了不同程度和类型的失忆。
蒋敦豪坚信他是家里最小的,非要喊鹭卓大哥。赵一博记忆出现了混乱,问王一珩他昨天没写完的真题卷去哪了,陈少熙还算好,他只失去了最近一年多的记忆。
“李耕耘,”鹭卓扯着人,“为什么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一点也不慌?”
“我也是,好刺激啊,你说啥时候轮到咱俩啊?”
陈少熙的记忆还在消退,王一珩跟他解释了很多遍,结果扭头陈少熙就喊他哥,王一珩一听,爽了:“对对对,我就是你哥,就这样喊吧陈ber。”
赵小童这个时候反而稳重起来主持大局了:“我们是不是得去医院?”
他又想起家里的情况,斟酌着开口:“咱家,有看病的钱吗?”
“欠一百万和欠两百万没啥区别。”卓沅破罐子破摔,赵小童非常认可这句话,于是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医院的路。
“咋就突然集体失忆了呢?”李昊陷入沉思,他们也没干什么特别的呀。
就在他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蒋敦豪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三哥,我们去哪啊?”
“我们去医院。”李昊已经无所谓称呼了,他转头:“鹭卓,不是让你看着人吗,你干啥呢?”
没人理他,李昊一看,完犊子,鹭卓的记忆也出问题了,他现在正跟李耕耘哥俩好靠一起,两人神神秘秘说着什么,李昊过去一听,李耕耘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孤狼,鹭卓说你好你好,我是大狗。
疯了吧。
李昊看向卓沅何浩楠王一珩,在卓沅朝他喊出三哥的时候他就知道最后的希望也灭了。
李昊赵小童极限二拖八,现在完全弄不清是啥情况了,大家各论各的。何浩楠叫李耕耘叔,蒋敦豪陈少熙对着弟弟喊哥,鹭卓李耕耘坚信他们是动物成精,正在讨论如果人类朝他们扔飞盘要不要去接。
赵小童失忆带来的连锁反应比养殖组的篱笆还离谱,一群人跟吃了菌子一样,从正常的失忆演变出了各种情况。
是不是因为昨晚睡大通铺的原因?李昊悔不该,如果昨晚他强行关门,说不定今天就没这么多事了,而且都走了地里咋办啊。
等等,卓沅呢??
李昊花了很长时间,最终在十分钟前经过的拐弯处找到了卓沅和王一珩,他左手牵着蒋敦豪,右手抓着何浩楠,赵小童带着陈少熙赵一博,孤狼和大狗说要跟着人类,乖乖走在他们身后。
“你们在干什么?”李昊问。
“三哥,卓沅不信这棵草在唱我的歌。”王一珩蹲在地上告状,“我听得清清楚楚,它在唱高脚杯搭配香槟。”
“怎么可能。”李昊以为卓沅还是比较清醒的状态,结果他下一句就是:“我明明听见它用英文和我说它想跟我们一块回少年之家。”
李昊看着那棵普通野草:?
你,唱高脚杯搭配香槟,还用英语说想和我们一块回家?
他好说歹说两个人都不肯走,李昊这个时候真的很想念没失忆的大哥了,后陡门判官不好做啊,还是得大哥来干这活。
最后的结局是两人一块把那棵长在田埂上的草给挖了连根带走。
何浩楠才是最省事,即使失忆也没……?
就在赵小童李昊注意力全在卓沅那边的时候,李耕耘悄悄把何浩楠拉了过去,在他和鹭卓的劝说下,何浩楠相信并承认自己是一只小狗了。
“这没有什么丢人的,而且你看,家里那么多狗就我们三化成了人形。”李耕耘义正言辞,鹭卓接到:“说明我们是最聪明最帅的。”
疯了,都疯了,疯的好啊。
赵一博的记忆像那个卡住了的老旧机器,有时他是拥有所有记忆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赵一博,有时他又急着要回去写卷子,两秒过后又说要去扇五零六一。
五零六一,一博都这样了还记着你呢。
所以在这种混乱情况下,当赵小童突然出声说李昊,你那大牙咋不呲着了的时候李昊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赵小童你恢复记忆辣?”
“还没完全恢复,但是记起很多了。”赵小童遗憾,“哎呀,这老六体验卡过期了啊。”
“你是自己好的,那他们几个是不是时间到了自然就恢复了?”
“应该是吧?”赵小童也不确定,李昊说要不别去医院了吧,我真怕他们被送到精神病院。
赵小童看看又在开会的狗狗组,抱着那棵草说话的卓沅王一珩,相信草是在唱歌的陈少熙,冲何浩楠喊爹的赵一博,还有颠三倒四的称呼,最终拍板同意了这个决定。
地里的活非常重要啊,即使你现在认为自己是小狗也得下地干活,李耕耘不服,仰头:“我不是狗,我是孤狼。”
“好的孤狼,你能把小黄开过来吗,顺便把工具带上。”
“可以。”
……
第二天。
从早饭开始大家陆陆续续恢复了记忆,有人逃避,想要当做无事发生,有人不相信干出那种事的是自己,一再否认,有人拿着别人的视频四处宣扬。
“你们!知道我昨天有多崩溃吗?!”李昊跳到长凳上,控诉每一个人:“我拉都拉不住你们!刚顾好这边那边就出问题了!”
蒋敦豪回忆起自己昨儿干的事,一句话也不愿意说,默默坐在角落降低存在感,赵一博靠过去,一起躲在角落避开即将发生的大战。
“尤其是死卓沅!一直在说那个草!我耳朵都要爆炸了!”
卓沅当场捂住嘴把人拖下来:“你别说了,我没有。”
“你没有是不是?我有视频啊我给你说,我都拍下来了,你还狡辩。”
“不可能!”卓沅勒着李昊脖子大喊,王一珩化身愤怒钢丝球指责他:“我俩都那种情况了你还拍视频?”
“不是,人都有视频了你们还狡辩啥啊,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李耕耘坐在对面看戏,抓住时机就火上浇油,“那棵草都还在王一珩的盆里种着呢。”
“还有你!李耕耘!你也别跑!”李昊打开手机就点播放,李耕耘严肃的声音传出来:“我是孤狼,你俩是狗……”
“李昊!”三个人同时喊了起来,过去就绑人,陈少熙到现在都不愿意接受自己冲王一珩喊哥的事实,他质疑:“李昊,为什么就你没事,不会是你给我们下毒吧?毕竟第一个失忆的童哥就是三号房的。”
“你们还泼我脏水?”无辜李昊震惊:“搞阴谋论啊是不是?”
“肯定有问题!”卓沅大喊。
不管怎么样先把视频删完再说,这可是一辈子的黑历史,大家对视一眼,对李昊群起而攻之。
闹了半天,最后总算把视频删完了,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
晚上,卓沅趁着还没人想起来,速速把自己手里的视频进行备份。
【种地吧群像】后陡门的清汤大老爷
全文4k+,看标题应该不难猜到我的灵感来源吧🥳
( 无CP无逻辑无脑子但是有点大病。
“升堂——”
“威武——”
蒋敦豪穿着一身红色官服唰唰唰走到最上面坐了下来。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上任的知县蒋敦豪决定坚持走群众路线,争做百姓父母官从审理积压的大小案件开始。
“大哥,帽子歪了。”和蒋敦豪一起迁任过来的赵小童出声提醒,并趁下面人不注意以迅雷...
全文4k+,看标题应该不难猜到我的灵感来源吧🥳
( 无CP无逻辑无脑子但是有点大病。
“升堂——”
“威武——”
蒋敦豪穿着一身红色官服唰唰唰走到最上面坐了下来。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上任的知县蒋敦豪决定坚持走群众路线,争做百姓父母官从审理积压的大小案件开始。
“大哥,帽子歪了。”和蒋敦豪一起迁任过来的赵小童出声提醒,并趁下面人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把帽子扶正。
路走宽了啊。
“堂下所谓何人,所告何事?”理好帽子的蒋敦豪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
“我滴个亲娘嘞,大人,你一定要给俺做主啊。”一个穿着蓝白碎花布衣的男人一上来就开始哭爹喊娘。
一起上来的另外一位当事人出声,“卓沅,你别,你,我……”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何浩楠,你自己看看,我的玉米地,我那么大片玉米地,说没就没了,我找谁说理去啊。”
“那也不全是我的错嘛,又不是我啃的……”
一听这句话卓沅就来气,“是是是,是你养的鸭子啃的,你就不用负责了嘛!”
“我不是说了把玉米苗的钱赔给你了吗!”
“我不接受!”
“肃静肃静!”眼看卓沅越讲越激动,蒋敦豪拍了拍惊堂木制止。
接过赵小童递过来的诉状纸,蒋敦豪对事情了解得十之八九,卓沅和何浩楠作为邻居,过去几年来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其乐融融,直到何浩楠养了群鸭子,卓沅种了片玉米……
“本官现已知晓情况,卓沅,你想如何处理。”
“一命偿一命,我要他的鸭子给我的玉米陪葬!”
“……这偿还能这么换算吗?”第一次听到一命偿一命在这种场合使用的蒋敦豪惊呆了,凑过去偷偷问旁边赵小童。
“……可是他看起来真的把玉米当成自己的孩子。”
“大人,我几十只鸭子呢,不能全杀了啊,玉米的命是命,我鸭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它们还那么小那么脆弱,大人你明辨啊!”
“……他看起来也是真的把鸭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目前双方家长都很激动。
赵小童用力点了点头,“果然清官难断家务事!”
最后力作清官的蒋敦豪开口,“咳咳,鉴于双方态度诚恳言辞恳切,本官决定判何浩楠赔偿卓沅玉米苗费用并且额外补偿两只鸭子。”
“清天大老爷啊!”何浩楠飞快权衡利弊作出判断。
“哼!”没能得到满意回答的卓沅愤愤不平起身,愤愤不平离场,愤愤不平开口,“记得做成烤鸭给我,今晚我就要见到,到时候我千刀万剐着吃,我一片一片凌迟着吃,我吃不死你的死鸭子!”
“……你做个人吧。”
有志气但不多,有阴阳但也不多。
卓沅和何浩楠的争论声还没完全消失,下一秒,一个穿着富贵的男子就拽了个穿得破破烂烂的流浪汉上来。
李昊拽着陈少熙的衣角上前,然后又费劲地把某个不配合的男人往前推搡。
看着堂下这对诡异的搭配,蒋敦豪惊疑不定地开口,“你们俩……所为何事?”
“大人,注意看这个衣着破烂,行为诡异的男人,律法昭昭乾坤朗朗这个男人竟敢公然在我李某人的铺子里吃霸王餐!把我放在哪里,把您又放在哪里!”李昊边说边背着手围着流浪汉不断踱步,越想越气。
“我没有!”陈少熙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反驳,然后声音越来越小,“牌子上写了不好吃不要钱。”
“所以这就是你吃了我整整三十个酥饼不给钱的理由吗!”
“每一个都不好吃嘛……”
物质和精神遭受双重重创的李昊感觉自己要被气昏厥过去了。
蒋敦豪看得叹为观止,赵小童听得连连咋舌。
李昊,李大东家,他们俩还是有所耳闻的,三墩镇上有名的利好酒楼掌柜。
如果是在酒楼里的买卖,陈少熙还真不敢直接上前“硬抢”,巧就巧在李大东家最近心血来潮自己研发了几种新口味的酥饼,诸如什么白桃樱花、彩椒桂花、没有钱花……总之,出于各种因素考虑,李昊没有直接在酒楼里售卖,而是在门外支了个摊子体验生活。
有抱着尝新的态度来试吃的,也有被名字吓退敬而远之的,但陈少熙这种破罐子破摔啥都吃的还真是独一份。
陈少熙吃第一个的时候,李昊用鼓励的目光激励他,陈少熙吃第二个的时候,李昊觉得自己终于找到相见恨晚的知音了……陈少熙风雨无阻地第三天赶来连吃五个之后,李昊终于意识到自己遇见的不是伯牙子期,这他妈的是饿死鬼投胎吧!
每天晚上抓心挠肝,最后计算出陈少熙已经在自己这里白吃了整整三十个饼的李昊实在忍不了了,“给钱!”
“我没钱。”
“!!!我这是酒楼不是救助站啊大哥!”
为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白吃了我这么多东西,你都不愧疚一下的嘛!
李老板很生气,一怒之下就拉着陈少熙来了衙门。
“小童,你怎么看?”听完个中曲折的蒋敦豪一脸凝重。
“我看啊——这事儿难办。”
“看得很好,下次不许再看了。”
已知李昊需要陈少熙还钱,而陈少熙没钱,那么……蒋敦豪眯起眼睛目视远方突然就想到了“一命偿一命”,啊呸,等价换算。
“咳咳,这样吧李老板,你看这流浪汉的打扮,想也知道他是真的没钱,不如就让他替你打工还债。”
李昊还没出声表示,陈少熙先叫嚷起来,“第一,我不叫流浪汉,我叫钮钴禄陈ber。第二,现在穷不代表我以后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蒋敦豪被这段突如其来的慷慨陈词吓得一愣,接着转头继续和旁边的赵小童咬耳朵,“他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聪明。”
“人穷智短,前人诚不欺我。”
蒋敦豪点点头,缓缓开口,“那你……赔钱?”
“我没钱!”
“那你就给我滚去打工还钱!再逼逼我就把你脑袋打掉!”
陈少熙缩了缩脑袋不再出声。
“怎么个事儿,没有人问我的意见吗?”李昊看看旁边的陈鹌鹑又看看上面。
“你说。”
“我觉得……你说得不错,但是我要算利息的哦,还有他万一还赖在我店里,吃穿用度啊我都要连本带利算回来的。”李昊敏捷地从兜里掏出个小巧精致的算盘,一边拨一遍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我看你现在也挺钮钴禄的。
陈少熙认命跟在李昊后头往外走,嘴里还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
“救命啊——杀人了——”一个男孩儿冲了进来,被门槛绊了一下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堂前。
被“杀人”两个字吓得一激灵的蒋敦豪立马回过神来,“怎么啦怎么啦,先别激动,快把情况细细说来。”
”我,我出门,李老三,回来,他,他要打死我啊……”
“别急,具体怎么回事儿?”
还没等男孩儿再次开口,李老三已经从门口大跨步走了进来,“王一珩,你是不是找死!”
李耕耘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堂前准备把王一珩提溜起来,被及时反应过来的赵小童制止。
蒋敦豪再次拍了拍惊堂木,“肃静肃静,我再重申一遍,这是衙门不是菜市场,在本官眼皮子底下闹事,我看你李老三是活腻歪了。”
“就是就是。”王一珩点头如捣蒜。
“嗤——”李耕耘嗤笑一声。
“!!!”他嗤是什么意思,不把我蒋县令放在眼里,终于还是让我碰到镇上真正的刺头儿了?
“大人不好意思。”刺头儿李耕耘抱拳于胸,向蒋敦豪示意,“不知道家弟有没有说自己来报的什么案?”
“还没……等等,家弟?”
“对啊,一珩没说我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他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吗?”
虽然后面那句听起来很像是废话,但是……家族仇杀案啊——刺激!
“咳咳,弟弟你说,没事儿,有本官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放心大胆的说出来。”
堂下又传来一声嗤。
“……”
王一珩盯着满堂人的注目礼嗫嚅着开口,“今天早上,我一个人在家,无意间进到了李……我三哥的房间,然后发生了一点意外,他进来就要打死我。”
“嗤。”
“……”我忍你很久了,你是嗤嗤怪吗!
“无意间,一点意外,多新鲜呐!我花了几百两新买回来的玉盏说碎就碎了,这叫一点意外,王大少爷还真是阔气呢!”
总之就是兄弟俩因为几百两的玉盏“反目成仇”,甚至大动干戈,但是空有一肚子财富的王一珩显然不是常年习武的李耕耘的对手,欠揍但惜命的弟弟怕自己真的会被打死,灵机一动就溜到了衙门,试图通过官方手段寻求庇护。
“……”
我是百姓的父母官,百姓困难我就困难,百姓幸福我就幸福,百姓满意我才安心,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表面风平浪静的蒋敦豪内心疯狂给自己洗脑,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你真是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听罢,李耕耘就揪住王一珩的后衣领往外走,结果……没拖动,王一珩紧紧抱住赵小童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你不能不管我啊。”
“放手。”
“我不!”
“你到底想怎么样?”一条腿被死死抱住的赵小童咬牙切齿。
“你们劝劝我哥啊,警告他也行,让他发誓回去不打我,不,写保证书。”
蒋敦豪象征性苦口婆心地劝了两句,赵小童故作凶恶地警告了两句。
耐心告罄的李耕耘甚至想都不想就发了誓,然后拎起王一珩就走。
王一珩: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还没等赵小童反身走回堂上,两人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惨不忍睹的喊叫声。
“你发誓不打我的,哦哦,啊哦!”
“我还发誓要弄死你呢。”
等喊叫声越来越远,蒋敦豪和赵小童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句话,“小孩儿就是好骗。”
一天下来,解决过邻里纠纷,处理过家庭矛盾,甚至还帮村口杨大爷找过失踪的小花猫,蒋敦豪身心俱疲。
精神遭受了各类折磨的蒋敦豪决定出门去郊外散散心,安慰一下受创的心。
城外,柳树初发新芽,丝丝缕缕密密麻麻垂在河边,莺歌燕舞,一派春意盎然,热闹祥和。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此情此景下,蒋敦豪不禁感叹。
下一秒,河边一人紧接着出声,“吾孰与城北赵公美?”
“???”
蒋敦豪寻声望过去,河岸站着个披一身黄色大氅的陌生男人,倒是他旁边的蓝白色碎花看起来非常熟悉,这不是玉米侠吗?
紧接着,玉米侠开口,惊世骇俗,“君美甚,赵公何能及君也。”
“真的假的?”
卓沅嘴角抽了抽,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鹭卓你差不多得了,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人赵一博是每次出门都能载一车水果回来的阵仗,看他的姑娘能从城北排到城南,这就是你鹭卓能问出来的事儿。”
“怎么就没人在路上莫名其妙给我扔水果啊!”
“可能你长了一副看起来会躺下额讹钱的样子吧。”
鹭卓噘嘴。
卓沅闭眼。
蒋敦豪……蒋敦豪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苹果陷入沉思。
“吃吗,兄弟。”赵一博一手拿了个梨子啃着,一手从后面半板车的水果里抽了个苹果递给蒋敦豪。
“……城北赵公?”
“诶,你认识我?”
“刚听说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故事的叙述者很快从河岸走了过来,鹭卓一把抓住赵一博胳膊。
想逃没逃掉的赵一博非常绝望,“鹭哥你放过我吧,这车水果送你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给你扔,长得太帅也是我的错吗?”
“我不要,上次你丢给我的板车都还在我家呢。”
赵一博真的崩溃,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路上遇见鹭卓对方都要缠着自己喋喋不休,然后开始讨论到底哪种发型哪种打扮看起来更帅。
习以为常的卓沅已经坐在路边,从板车上熟练地翻出包瓜子开始听鹭卓拽着赵一博逼逼叨叨。
“你帅,真的你帅,你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赵一博实在受不了了开口打断。
“你哄我。”
“我没有,不信你问卓沅。”
“我不信,他也哄我!”鹭卓撇嘴,然后开始四处张望,最后目光锁定住已经和卓沅一起嗑上瓜子了的蒋敦豪。
求你别看我,我挺害怕的,真的。
鹭卓一把拽着赵一博,两人站在蒋敦豪面前,“兄弟,你来评判一下我们俩谁长得帅。”
已经评判ptsd了的蒋敦豪,此刻沉默震耳欲聋……
天杀的,老子也想报官抓你们,出来休个假还要给人干活儿,还有没有人管管了!
这一天天的!
我不是一个人
一点点主二哥视角的文,无cp群像。
“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当然不是啊,我家里有一个哥哥和八个弟弟。”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厚重的云层不知何时完全遮住了本就倦怠的日光,雨丝连成线般落下,虽不大,但粘腻潮湿的雨雾仍扰的人心烦意乱。
位于十楼的办公室在这种天气下即使开了灯也显得昏暗,临近下班,已经没几个人在认真工作了,不是愁眉苦脸地想着没带伞怎么回家,就是三三两两低声闲聊着,在这个情景中,那细微的写字声就显得格外不合群。
小张震惊地看着鹭卓丝毫不受影响仍在认真工作的身影,叹服道:“鹭哥,你这定力是真不一般,这破天都影响不到你。。。啧不对,我看你怎么比平时心情还好呢...
一点点主二哥视角的文,无cp群像。
“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当然不是啊,我家里有一个哥哥和八个弟弟。”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厚重的云层不知何时完全遮住了本就倦怠的日光,雨丝连成线般落下,虽不大,但粘腻潮湿的雨雾仍扰的人心烦意乱。
位于十楼的办公室在这种天气下即使开了灯也显得昏暗,临近下班,已经没几个人在认真工作了,不是愁眉苦脸地想着没带伞怎么回家,就是三三两两低声闲聊着,在这个情景中,那细微的写字声就显得格外不合群。
小张震惊地看着鹭卓丝毫不受影响仍在认真工作的身影,叹服道:“鹭哥,你这定力是真不一般,这破天都影响不到你。。。啧不对,我看你怎么比平时心情还好呢?”
鹭卓略显兴奋的抬头,看着外面的阴云,高兴地说:“因为今天我兄弟们在家,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啊是吗!我还以为鹭哥你一个人住呢?”小张有些惊讶,鹭卓工作能力强,为人温和善良,按理说人缘应该很好,但是大家却都觉得和他始终有点疏离感,偶尔休息时也不见他主动找人聊天,只是愣愣地透过落地窗看着天上的太阳,也不嫌刺眼。平时也没见他和什么朋友家人联系过,还以为他独居,原来是和兄弟住一起。
“真好啊,和兄弟在一起一定很好吧,唉,我这个独生子女是体会不到这个乐趣喽。”
恰巧下班时间到,鹭卓迅速地收好东西准备回家:“嗯,真的很好,我先走了啊,他们等我回去吃饭呢。”
“哎好,明天见啊鹭哥。”
鹭卓没带伞,但他就像没感觉到下雨一般轻快地向自己的单身公寓走去。专为事业有成的单身人士打造的公寓处处透漏着简约大方的轻奢感,灰白的主配色让整个小区显得秩序井然,电梯缓缓上升,鹭卓看着单调的环境,想到一路上没几片叶子的小树,叹了口气,还是老家好啊。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鹭卓右转走到深棕色的门前,拿出钥匙开锁。
钥匙插入的一瞬间,带着尖刺的藤蔓从钥匙孔中涌出,朵朵娇艳动人的玫瑰极具设计感地点缀在门上,其中最美丽的一朵控制着藤蔓伸出,轻轻蹭着鹭卓的脸颊。
鹭卓被蹭的有些痒,往后撤了半步,温柔地摸摸它娇嫩的花瓣,催促道:“好啦好啦小玫瑰,知道你想我了,快开门吧。”
撒够了娇的玫瑰慢吞吞地缠上门把手,把门打开。鹭卓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大喊:“我回来啦!”
“回来了啊。”一个男声回道。
门后全然是另一番光景,一个面积不小的四合院映入眼帘,一望无际地碧空仿佛异世界一般。院子中间有一颗不高但枝干粗壮的树,上面结满了老式的蜜蜂小蛋糕,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蒋敦豪带着墨镜躺在树下蜜蜂花纹样的躺椅上,慢悠悠地摇着蒲扇,本来还有两三蜜蜂在他脑袋旁边打架,见鹭卓回来了蒋敦豪就伸手给他们赶走了。
“我天哪,你这怎么被淋成这样,没带伞啊?”蒋敦豪看着面前这个落汤鸡,皱着眉头从躺椅上下来,顺手拿过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毛巾,手法娴熟的给鹭卓擦着还在滴水的脑袋。
“忘看天气预报了,你们不在的时候就没人提醒我。”鹭卓乖巧地低着头,心惊胆战地感受着大哥放荡不羁的手法,随即在看到缓缓飘落的一根头发后,悬着的心彻底碎了。
“话说咱们晚上吃啥啊?”不知从哪飘来一股地三鲜的味道,闻的他都饿了。
蒋敦豪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赵小童就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向他俩问道:“大哥,看到擦灶台的抹布没,上次沅儿做饭不知道给他放哪了。。。”话还没说完,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蒋敦豪手里的毛巾,陷入诡异的沉默。
得,这下知道哪来的饭味了。
蒋敦豪在两人谴责的眼神中尴尬地笑笑:“那什么,鹭卓你抓紧回房间换个衣服,别着凉了,我去看看弟弟上哪了?”然后健步如飞地逃离案发之地。
赵小童无奈地摇摇,回到厨房,极具科技感的家电和脚下栽满各种蔬菜的黑土地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他蹲下身来挑挑拣拣,薅了一大把韭黄,茄子,土豆,又爬到靠墙的梯子上,天花板赫然是一整块水培池,倒悬在空中,里面的营养液却丝毫不受重力影响,上面长满了脆生生的生菜,随意采了一把后帅气地跳到案板边,问道:“鹭哥,今天吃地三鲜,生菜包烤肉,韭黄鸡蛋面和麻辣小龙虾怎么样?”
“我天哪,都我爱吃的啊小童。”鹭卓美滋滋地上前帮忙洗菜。
赵小童拦住他:“你快去换衣服,一会儿感冒了,对了,家里酱油是不是没了?半天没找到。”
“好像是没了,没事,我叫个闪送。”鹭卓拿出手机下单,想了两秒,又加了一包厨房专用抹布。
被人赶着去换衣服,鹭卓路过面包树,还是没忍住伸手摘了一个下来,咬了一大口,真香,李耕耘这次改良的还挺成功。
换上舒适的家居服,鹭卓从院子的后门走出去,左手边有一个巨大的泳池,里面灌的不是水而是麦粒,李耕耘和陈少熙正在里面比拼游泳,两人之间差距不大,但是李耕耘显得更轻松一点,那边陈少熙已经变成了红种人。
鹭卓坐在池边啃着小面包,欣赏着陈少熙惜败后破防的怒吼,笑的不行,看到人投来的幽怨目光后勉强憋住,安慰道:“没事少熙,你还年轻,你还会成长的,输给耕耘不丢人。”
陈少熙看了看李耕耘已经成型的健美肌肉,再看看自己还略显稚嫩的胳膊腿,叹了口气:“姜还是老的辣啊。”
那边李耕耘难以置信地冲到鹭卓身前,看着已经被吃了一半的面包,怒吼道:“啊啊啊啊啊啊鹭卓!你怎么摘我的小面包!我自己都没舍得吃!”鹭卓连忙求饶:“我不知道啊,但是真的还挺好吃的。”这边两人正打闹着,卓沅的声音远远飘来:“快来人帮忙啊~”鹭卓应了一声,连忙溜之大吉。
声音是从西边的郁金香林传出来的,那里的郁金香每个都有五米高,花朵常年不谢,李耕耘就挑了连在一起的十朵给美人做了一个花屋,环境优美,花香扑鼻,就是隔音不太好,平时就卓沅最爱呆在这,每天都得来这看看夕阳。
“咋了沅儿?”鹭卓绕了半天终于在郁金香深处找到了卓沅还有。。。卡在两株之间身上穿着一个断了的机械翅膀的何浩楠。
“咋回事啊这?”
“很明显,他又偷偷试半成品了,真是一点记性不长。”
“哎呀两位好哥哥,我知道错了,先把我放下来吧,脑子充血了已经。”何浩楠急得夹子音都出来了。
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何浩楠拯救下来,可怜的小何摔的鼻青脸肿的。
“何浩楠!你又偷偷拿我飞行器,说了还在调试阶段你也胆子太大了吧?”赵一博捧着断成两节的飞行器,心痛地无以复加。
何浩楠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没忍住,下次不敢了。”
鹭卓好久没来赵一博的工作室了,这边看看那边摸摸,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像大炮一样的庞然大物:“这什么?太帅了吧!”
赵一博忙着修飞行器,头也没抬:“给少熙做的,赶白鹭用。”
鹭卓虎躯一震,看着赵一博毫无波澜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劝道:“博儿,不至于吧,它们罪不至死啊。”
“我是那么冷血的人吗!是陈少熙要求看起来要帅一点的,放心吧,伤不到鸟的。”赵一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新鲜够了的鹭卓决定不打扰赵一博工作,看快到晚饭时间了,去喊李昊和王一珩回院。
郁金香林的后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火红的落日悬在地平线上一点,把整片草原都染的血红。李昊和王一珩分别躺在红包和壮壮背上,任他们畅快肆意的奔跑嬉闹,时不时来两句毁天灭地的高音,悠扬的歌声随风飘向天地,好不快活。
“回家吧!”鹭卓双手叉腰,气沉丹田大喊道,成功将两人两犬唤来,然后被迫接受了一番口水的洗礼,这衣服算是白换了,鹭卓生无可恋地想着。
“最近瘦了哦你,工作是不是太忙了?”李昊和他并肩走着,眯着眼仔细观察了一番,关心地问道。
鹭卓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没觉得自己瘦了,但表现柔弱的机会是不能放过的,他立马戏精附体,弱不禁风地靠着李昊的肩膀:“我大抵是太累了,哥哥弟弟们都忙,最近老不来陪我。。。”
王一珩看不下去了,一下子蹦到鹭卓背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咱家也没种龙井啊,哥你怎么越来越茶了!?”
正当他们仨闹得不可开交时,鹭卓的手机响了。
“喂,啊闪送是吧,好好好,我马上给您开门。”鹭卓嘱咐两人早点走回去,然后自己先溜了。
路过院子时又摘了个面包咬了一口。
快递员看着门上贴的照片,上面是十个风格迥异但聚在一起却十分和谐的少年。很少见有人把照片贴在门上,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时,门开了。
快递员急忙回神,把东西递过去,一抬头却愣住了。
面前这个长相帅气的男人脸色苍白的可怕,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他手里捧着一盆已经枯萎的差不多的玫瑰花,嘴里嚼着一截花枝,尖锐的刺将他脆弱的嘴唇扎的鲜血淋漓,而他却浑然不觉。
男人接过东西友好地跟他说了声谢谢,快递员僵硬地点了点头,随即惊恐地落荒而逃。
end.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啥,一个乱七八糟的脑洞,欢迎大家在评论区讨论,爱你们哦!(老规矩,tag轮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