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可缓缓归矣 可缓缓归矣 的推荐 wxhcj.lofter.com
白夜笙

[剑三][王遗风X叶英/莫毛]心剑解红尘06

  (六)眼中人

  

  叶英盲眼白发这件事,要自开元二十四年说起。

  那一年他深觉时局动荡、江湖不稳,决意闭关修无上心剑。而在闭关之前,他其实已经初涉心剑之道。

  世间剑者,多是靠与同道中人切磋比试,取他人之长,省己身之短,来提升实力。悟剑之途便是不断试剑之途。叶英却不相同。他反其道而行,不出一剑,却能在脑中演化出剑势万千。

  剑在怀,剑入眼,剑藏于心。

  天地万物红尘人间入眼,天地万物红尘人间入心,他心中之剑可映天地可鉴红尘,则心剑大成。

  

  “我那时……太过心急。”叶英缓声说道,“心剑一术,远非朝夕可成。那时枫华谷之乱结束不久,父亲有意隐退,二弟不擅武技,...

  (六)眼中人

  

  叶英盲眼白发这件事,要自开元二十四年说起。

  那一年他深觉时局动荡、江湖不稳,决意闭关修无上心剑。而在闭关之前,他其实已经初涉心剑之道。

  世间剑者,多是靠与同道中人切磋比试,取他人之长,省己身之短,来提升实力。悟剑之途便是不断试剑之途。叶英却不相同。他反其道而行,不出一剑,却能在脑中演化出剑势万千。

  剑在怀,剑入眼,剑藏于心。

  天地万物红尘人间入眼,天地万物红尘人间入心,他心中之剑可映天地可鉴红尘,则心剑大成。

  

  “我那时……太过心急。”叶英缓声说道,“心剑一术,远非朝夕可成。那时枫华谷之乱结束不久,父亲有意隐退,二弟不擅武技,三弟四弟重伤才愈,五弟不知所踪,小妹生来卧病……江湖能人辈出,我一己微末之力,若要想护藏剑山庄万全,必得在心剑一道上臻至大成方可。”

  王遗风听到此处,已有些明白了,却未曾开口打断。他听叶英继续往下诉说,藏剑庄主神色平淡,声如流水:“我那时不过初窥心剑门径,知晓剑不在眼而在心,便时常闭眼参剑。然而往往有所领悟过后,偶尔睁眼时却又会前功尽弃。便让神针盛长风前辈替我金针封穴、暂时失明,以悟剑道。”

  “谁料二弟一时不慎,天泽楼有奸人闯入。虽来敌不堪一击,然而我那时功行紧要,分神之下不慎使得气血逆冲,以致金针错位、双目皆盲。盛前辈本欲替我医治,我那时心剑之术尚未功成,便未应下。后来出关……却已然误了医时,再难痊愈。”

  “原来如此。”王遗风轻叹一声,“叶庄主剑胆清刚,颇有担当。若换做是我,可做不来这样折损己身、守护一方的事。”

  “恶人谷主不也护持恶人谷数十年风雨无恙?”

  “那不一样。”王遗风一笑摇头,“我不过尽责二字而已,比不得你是在尽心。如此说来,你之前并不热衷于治眼,是为了重修心剑之术?”

  “我修为不在,境界无损,重修心剑之术不必如当年一般艰难,目能视物也无妨。然而……”叶英略一迟疑,“然而当年药王首徒裴元曾替我看诊,并无良方。只怕……谷主的一番好意,叶英无缘领受了。”

  叶英自然是愿意治好眼睛的。他自己目盲多年,如今身无心剑修为,行动与普通盲人无异,虽然并没有什么不习惯,却也会拖累同行的王遗风处处照顾。只是,通过系统界面得来的太素九针虽然好用,也不一定能将他治愈,到时浪费王遗风诸多心血只得到一场空。

  叶英并不愿欠下这样一份难以偿还的人情。

  他自小惯于独处,凡事甚少求人。况且王遗风于他而言,仅仅是在这个末世里的同路友人,尚未熟稔,叶英做不出让人平白耗费心血的事情来。

  即便……他的确很想用双眼看一看,这个千百年后、与从前大相径庭的世界。

  

  王遗风身负红尘一脉武学。这一心法的最大好处,便是擅识人心。

  叶英的转念间的心思并未在神色里有所遮掩,王遗风几乎只用一眼便明了他的心思,微微一哂:“你是担心,我治不好你的眼睛,到时白费力气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英稍稍一怔,见他看破,也不否认:“……正是。”

  “我亦不敢保证什么,不过你真该多看看我给你的那些书。”王遗风挑眉道,“这里的医术十分神妙,有许多盲人都能换上一双别人的眼睛而复明。纵然太素九针不能治好你,若能寻到这里的大夫看诊,十之八九康复有望。”

  叶英沉默了许久。

  “多谢。”最终他轻声道了谢,又正色开口,“此恩无以为报,谷主日后若遇难事,叶英必鼎力相助。”

  “不必这样郑重其事。”王遗风哈哈一笑,“我做事但凭喜好,想给你治就治了,不用提什么报恩二字。”他走近叶英身侧,又道:“你先让我看看你如今的眼睛。”

  叶英依言,换换睁开闭合的双眸。

  王遗风仔细打量他的眼眸,忽然一怔。

  这双眼睛……这双眼睛,让他心里瞬间波澜陡生。

  

  叶英这具身体虽然不知何故变回了他年轻时候,约摸十八九岁年纪,然而眼睛却还是如同盲去多年的人一样,瞳仁里覆着一层淡薄的灰色,黯淡无光。

  然而这双眼睛又与寻常盲人有所不同。那样淡薄的灰色仍旧无损双眸的清澈。

  叶英的目光并无焦点,视线散乱地不知落于哪一处虚空。然而王遗风对着这样一双眼睛的时候,莫名觉得,这个人的眼神仿佛只是如一阵清风一片流云那样溜过了身侧,融入了天地的呼吸之中。那眼中的光彩分明是晦暗的,眼眸深处又澄澈得仿佛直指人心。

  他在这双黯淡无光又澄澈如水的双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青年长笛在握,黑发白衣。虽早已变换了衣着,却依稀是数十年前,那个尚未入得恶人谷的遗风公子,儒雅风流,洒脱来去。

  他王遗风于世间苦心寻觅多年,一心要寻得表里如一、见眼如见心之人,踏遍万水千山而不得,却全不费功夫地得来在此间。

  天意成全。

  

  王遗风来到这个世界时,就知道自己变得年轻了,这幅打扮也早在镜子里见过,那时并没有多少感慨。然而对着叶英的眼中人,他竟无端地回忆起自己遥远的过往之事,仿佛从这双眼里能照见自己困于红尘、善恶无解、遍寻知音不可得的前生。

  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王遗风怔立良久,醒神之后微微叹息:“我亦红尘眼中人。”

  “什么?”叶英听他忽然叹气,却不知何意。

  “没什么。”王遗风笑了笑,“在你眼中看见了我自己的样子,忽然想起我现在已经是个年轻人了……不过,你可能并不知道我长什么模样吧。”

  出乎意料,叶英竟然接了话:“我知道。”

  “你知道?”

  叶英颔首道:“开元七年,第二届名剑大会。我曾观你持剑帖而来。”

  “你那时候才多大?我怎么不太记见过你。”

  “十四岁。家父未曾让我会见来客,我只是远观过你比剑而已。”叶英想了想,又道,“那时你的剑术恣意无拘、化影万千而身不动,难以捉摸。观剑知人,我曾暗忖你必然是个快意江湖来去潇洒、不恋红尘的独身剑客。却不想……”

  却不想,有朝一日,听闻雪魔盛名。那个第二届名剑大会的遗风公子,再无存于世。

  叶英其实颇有些惋惜之意。

  他能看出来王遗风于剑道一途也天分极高。那样的剑术那样的人,似是身在红尘过却红尘不沾衣,游荡于世又远离于世。与他的报剑观花,远望三千红尘,何其相似,却又大不相同。叶英当年对此人印象极深。

  若是王遗风不曾弃剑入谷,或许当世顶尖剑者之中便有他一席之地。只是,世事难料,天意从来高难问。

  

  叶英忽然想到了该怎样回报王遗风了:“若有机缘寻得好矿石,我替你铸剑一柄如何?”

  “为何要铸剑?”王遗风不解。

  “你的雪凤冰王笛,并不适合与尸人对战。”叶英道,“何况……你的剑术就此荒废,颇是可惜。”

  “也好啊。”王遗风笑了笑,不以为意,“藏剑庄主的铸剑万金难买可遇不可求,这等好事,我便不客气地收下了。”

  “剑乃君子之器。”叶英接着说,声音轻缓,“我愿谷主此生一如前世初遇之时,是个君子儒雅、快然潇洒的剑者,不必负污名行走于尘世。”

  王遗风依然一笑,这次笑意却一直深到眼底:“你的意思是,既然我的善恶黑白有别于世人,不妨做个伪君子好了?”

  叶英无奈,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罢了,谷主随心而行即可。”

  王遗风大笑。

  

  帮会领地里永昼无夜,王遗风拿出手表看了看时间,指针已过了十点。

  外间的车里睡了莫雨和穆玄英,他们也无意去车里同两个少年抢地方,在帮会建筑里找出一个房间,将打包带出来的被褥铺好,各自歇息。

  次日一早再度上路,莫雨和穆玄英虽然好奇他二人为何彻夜不归,却识趣地没有问出口。到下午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H市初建不久的临时生存基地。

  王遗风驱车往大门驶去,门口有一队持枪的士兵,挨个查验进入基地之人是否感染。领头的军士偶然间抬头,正好让王遗风看见正脸。

  居然,又是熟人。

  

  ——TBC——

  

  王遗风:损己利人的事我绝对不做!

  穆玄英:报告报告!叶英鹤归砸进丧尸堆里转风车血线只剩10%啦!

  [王遗风]对[叶英]使用了“听风吹雪”。

  你的“听风吹雪”使你失去气血值22222,使[叶英]恢复气血值109854。

  莫雨:师父,打脸痛吗?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苏兰 】稚子3

小娃儿睡觉不甚老实,一晚上从这头儿滚到那头,若是没有树枝阻挡,他怕是会一直滚出树林去。百里屠苏只好不停地把他往自己这边儿拨弄。

老是被打扰,方兰生不满的嘟囔了一声,两只小手抓住百里屠苏的胳膊,把头塞进了他怀里,满意的不动了。

百里屠苏看着他还挂着口水的嘴角,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他带着这个小娃儿暂时就不能离开了,若是他的家人发现了回城中寻找,他却已带着孩子离开,岂不是寻不到了。不若暂时呆在城里,寻一个卖力气的活干,呆上十天半个月的,若是到时候还无人来寻,他就找一户好人家把方兰生送了,总好过跟着自己风餐露宿。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放了一只玉镯,用棉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是他娘病逝前留给...

小娃儿睡觉不甚老实,一晚上从这头儿滚到那头,若是没有树枝阻挡,他怕是会一直滚出树林去。百里屠苏只好不停地把他往自己这边儿拨弄。

老是被打扰,方兰生不满的嘟囔了一声,两只小手抓住百里屠苏的胳膊,把头塞进了他怀里,满意的不动了。

百里屠苏看着他还挂着口水的嘴角,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他带着这个小娃儿暂时就不能离开了,若是他的家人发现了回城中寻找,他却已带着孩子离开,岂不是寻不到了。不若暂时呆在城里,寻一个卖力气的活干,呆上十天半个月的,若是到时候还无人来寻,他就找一户好人家把方兰生送了,总好过跟着自己风餐露宿。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放了一只玉镯,用棉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是他娘病逝前留给他的。说是留给他倒也不甚贴切,娘只是嘱咐他带着这个去找他爹,把这只玉镯还给他,然后她与他自此就再无瓜葛了。

百里屠苏从未见过自己的爹,他只知道爹是一个汉人,具体如何娘从未跟他提起,待想要提起之时已无力再多说,只说他爹住在江南一带,让他去寻,告诉了他一个名字。

他们的村子不与外界联系,外人不得入,村中人不得出,他自小也不曾出过村中。为了寻找他爹,他已横穿了大半国土,可惜他人小力薄,所知信息又寥寥无几,寻了八年也毫无头绪。早些年他人小,无人肯聘他干活,还好他在家乡之时学过一些打猎武艺,勉强可以猎些动物填饱肚子。若此番在此地流连过久,又要耽搁时日了。

方兰生不知梦到了什么,抓着百里屠苏的小手动了动,啊呜一口咬在百里屠苏的衣袖上,啃了啃。百里屠苏小心的抽出他嘴里的布料,无奈的想,算了,已经找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找到,不差这几天。

第二日一大清早百里屠苏带着自己的小包裹,抱着方兰生到了城里,有一个米铺在招伙计,他昨日看到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包一日三餐和住所。方兰生还困的不行,窝在百里屠苏怀里睡的香甜,头一点一点的。

百里屠苏之所以会选这间米铺,是因为此间米铺的老板娘十分和蔼,很喜欢孩子,昨日还给方兰生塞糖吃。他自己本身年龄小,招工之时就很不容易被招上,带着方兰生更是难上加难,只有选这种心软的老板才有一丝可能。

米铺每日就是送米,如果有人送新米来,就负责把它们运送到仓库一一垒好。小城中客栈酒楼多,用米量也大。老板娘上一个伙计生病了,没办法才又招工。

老板娘果不其然答应聘请百里屠苏,还很慈祥的表示会帮他照顾方兰生,让他干活的时候就把方兰生放在店里就行。住所就是米铺后面的一间小小储藏间,有床和其他一些生活用品。虽甚简陋,总算有房顶有墙,不必担心刮风下雨。

“爹爹……呜呜呜……”方兰生刚睡醒,脸上还粘着发丝,眼睛一睁发现抱着自己的并非百里屠苏,立刻吓的大哭起来,嘴里喊着要爹爹,两只小手乱挥。

老板娘李婶连忙拍拍他的后背,哄着:“哦哦,不哭不哭哦,爹爹去干活咯,挣钱给小兰买糖吃,哦哦,不哭哦。”

她今年已经四十有九了,当家的死得早,只留下这一间米铺给她,靠着打理米铺勉强糊口度日。她膝下无子,年龄越大越心疼这些小娃儿,昨日方兰生来的时候她就喜欢的紧,真是越看越招人疼。

方兰生揉着眼睛,啜泣:“我要爹爹……呜呜呜……”

“爹爹去送米,很快就回来了,小兰要乖,哭了爹爹看到要生气的。”李婶从柜子里拿了一块糖块,塞进方兰生嘴里:“先跟奶奶好不好?乖咯乖咯。”

方兰生含着糖,想起百里屠苏是很不喜欢他哭的,便憋住了哭声,哼唧道:“那……要多久才会回来……”

李婶拿了软帕擦去他脸上的泪珠,笑着道:“很快就回来啦。”

百里屠苏送完米回来的时候,方兰生正坐在小板凳上玩李婶给的布娃娃,他乱七八糟的头发已经被李婶重新梳过绑好了,小脸洗的干干净净的,他嘴里含着糖块,腮帮子撑起了好一块。

“老板娘,米已经送到李老板店里了,接下来送哪家?”百里屠苏擦了擦脸上的汗,问李婶。

一听到他的声音,方兰生立刻丢开了布娃娃,张开双手跌跌撞撞的朝百里屠苏跑去,嘴里含含糊糊的喊:“爹爹!泥回来了!!兰生好桑(想)你!”

他跑的太急,差点被门槛绊倒了,百里屠苏连忙上前几步接住他:“不许乱跑!”

方兰生看到他心中高兴又委屈,扁了扁嘴想哭,又怕百里屠苏不高兴,苦着一张小脸怯怯的说:“爹爹才乱跑……丢下我一个人……”

“我要干活,乖,你呆在店里不要给老板娘惹麻烦,到晚上……”百里屠苏想了想:“给你买糖葫芦吃。”

方兰生眼睛一亮:“真的么?”

“嗯。”百里屠苏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回了店里,对李婶道:“麻烦老板娘了。”

“哪里,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在外头不容易,不就是个娃儿么,兰生可乖可懂事了,不会给我惹什么麻烦的。来,兰生,到奶奶这里。”李婶弯腰捡起布娃娃拍了拍,塞回方兰生手里,抱着他放回了小凳子上,又对百里屠苏道:“接下来把五十斤米给城西的福满门客栈送去吧。”

“好咧。”

送米是很累的活,即便是百里屠苏,送了一天也倍感腰酸背痛,拿着收据回米铺之时,他看到路边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想起白日里跟方兰生说过的话,掏出两文钱买了一串。

“老板娘,货都送完了,这是收据,您点点。”

“哎呦,这么快就都送完了?我就说没看错人,你比我上一个伙计可勤快多啦!”李婶笑的合不拢嘴,这些活若是搁在以前的那些个老油条身上,不送个一两天是万万不可能的。百里屠苏做事老实勤快,麻溜的很,让她很是满意。

她合上账本道:“累了一天了,你快些去歇着吧,饭一会儿就得,先去洗把脸!”

“爹爹!”方兰生的声音从内堂传来,却不见小东西跑出来,百里屠苏走进去一看,发现他被一圈儿装的鼓鼓的米袋围在中间,正翘着小腿奋力的往上爬呢。

原来老板娘要招待客人很忙,并不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他,就给他一些小玩具,让他坐在内堂里玩。因怕他乱跑,故在他旁边放了一圈儿米袋,方兰生小胳膊小腿的翻不过去,玩腻了就趴在米袋上看人来人往。

方才听到百里屠苏的声音小东西便有点着急了,干脆嘿咻嘿咻的爬上米袋,试图跳出来。

百里屠苏抱住乱爬的小猴子,把他抱在怀里,擦了擦他脸上的灰:“乱爬什么,若是摔下来如何是好?日后不许了。”

“哦……”方兰生对了对小短手,嘟着嘴答应了,他眼睛一转看到了百里屠苏手里的冰糖葫芦,立刻不生气了,眉飞色舞道:“糖葫芦!”

百里屠苏把手举高:“吃完饭再吃。”

“爹爹最小气了!欺负兰生!我要先吃糖葫芦嘛!”方兰生哪里肯依,两只小手拼命的朝上抓,鼓起腮帮子气的像个小包子:“我要吃糖葫芦嘛!!!”

百里屠苏给他吵的没法子:“那只给吃一颗,剩下的明天吃,不然就先吃饭,再吃。”

方兰生努力的算了算哪边比较划算,掰着小胖手指头算了一会儿,决定了:“那、那我先吃一颗,剩下的明天吃……”

李婶噗嗤笑了出来:“傻小子!”

李婶家只有她一个人,平日里是不生火煮饭的,她和伙计平日的饮食主要靠隔壁打铁匠家的媳妇做好送来,条件是打铁匠家吃的米她都包了。饭点刚到,那家的小媳妇就挎着竹篮子来送饭了,简简单单的三个菜和一盆香喷喷的大米饭。

“来,我今天交代多做了点,不要跟婶子客气,咱家啥也没有,就是米饭多的很咧!”

“多谢老板娘。”百里屠苏很久没有吃过家里做的饭了,加上累得很了,一口气就吃了两碗米饭,方兰生捧着自己的一小碗坐在旁边,却不吃,只是眼巴巴的看着。

“怎么啦,小兰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喜欢吃啊?”李婶关心的给他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在碗里:“多吃点才能长的胖胖的~”

方兰生可怜巴巴的拽了拽百里屠苏的袖子:“要爹爹喂……”

百里屠苏塞了筷子到他手里:“自己吃。”

“要爹爹喂嘛!”方兰生扁嘴。

“不许哭!”

“我不管!兰生就要爹爹喂嘛!!”方兰生捧着小碗坐在小凳子上扑腾自己的两条小短腿,差点把自己给扑腾下去,他还记得不能浪费粮食,干脆把碗放回桌子,腾出手来一起扑腾。

李婶看不得他受委屈,拿起碗道:“好了好了,奶奶喂好不好?”

“不好嘛……我就要爹爹喂嘛……呜呜……”百里屠苏的脸色很不好看,方兰生越说越小声,低下了头去:“我、我……”

 

 

 

 

 

 


白夜笙

[剑三][王遗风X叶英/莫毛]心剑解红尘05

前文链接:01-0304


  (五)归何处

  

  穆玄英的清醒让莫雨没空再去关注前排两位的八卦。

  “毛毛,你感觉怎么样?”他有点紧张,小心地观察这穆玄英的神色,生怕面前的人会因为尸毒而迷失神智,“还认得我吗?”

  “……雨哥,”穆玄英有点虚弱地小声说,“我伤到的是肩膀不是头。”

  莫雨松了一口气。

  “你的伤有些棘手,”莫雨说,“不过别怕,那位……王先生说可以治好你。”

  穆玄英侧头去看车前座的两个人,有些担心地往莫雨耳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他们是什么来历?可靠吗?”

  莫雨也低声回道:“来历不清楚,但是应该和‘那里’没有关系。”

  穆玄英点了点...

前文链接:01-0304


  (五)归何处

  

  穆玄英的清醒让莫雨没空再去关注前排两位的八卦。

  “毛毛,你感觉怎么样?”他有点紧张,小心地观察这穆玄英的神色,生怕面前的人会因为尸毒而迷失神智,“还认得我吗?”

  “……雨哥,”穆玄英有点虚弱地小声说,“我伤到的是肩膀不是头。”

  莫雨松了一口气。

  “你的伤有些棘手,”莫雨说,“不过别怕,那位……王先生说可以治好你。”

  穆玄英侧头去看车前座的两个人,有些担心地往莫雨耳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他们是什么来历?可靠吗?”

  莫雨也低声回道:“来历不清楚,但是应该和‘那里’没有关系。”

  穆玄英点了点头。

  

  他们自以为已经把声音压得很低了,却不料叶英都听了个清楚。

  叶英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王遗风,后者朝他点点头,示意自己也已经听见。

  不过莫雨之后都没有再提有关‘那里’的事,只是跟穆玄英简短地讲诉了和王遗风跟叶英两个人相遇的过程。

  

  王遗风把车开上了高速。路上有许多空置的车,有车主被丧尸袭击而亡的,更多的则是没有油而只好弃车的。有时候这些车会把路堵住,于是四个人只好下车将障碍物清理到一边再上路。

  穆玄英跟莫雨听着王遗风在跟叶英科普为什么没有油车就不能跑这种事,对两个人的来历更加好奇了。

  不过王遗风口风特别紧。王遗风说:“等你拜我为师之后我就告诉你。”

  莫雨觉得他未来的师父特别阴险。他悄悄跟穆玄英说:“要是他们两个真的有本事,你可以试试去跟那个叶英学剑。我看见他是用剑的,杀丧尸特别快。”

  穆玄英的眼神顿时亮起来。

  每个少年心中都有个武侠梦,穆玄英也不例外。特别是末世之后异人倍出,也有许多曾经隐遁的武学世家重现于世。莫雨和穆玄英没有异能也不会武学,只是两个普通人,因而极为羡慕那些拥有一技之长的强者。

  蝼蚁尚且求生。若是能在这个末世活下去,就算将来的师父脑子比较有坑,莫雨觉得这比买卖也不算亏。

  

  四个小时之后他们停车休息,王遗风决定拿出四袋方便面快速解决晚饭。

  他没有避讳莫雨和穆玄英的存在,直接从背包里拖出杂物柜。穆玄英瞪大了眼睛:“空间异能?!”

  “算是吧。”王遗风在柜子里翻找,“你们吃什么口味的?”

  “……能不能吃点别的?”莫雨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不会多说什么,有得吃就不错了,不过现在情况不同,穆玄英受伤在身,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是很需要补充营养的。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莫雨想让毛毛尽快恢复过来。

  王遗风难得地有点尴尬:“我只会泡面。”

  “那我来做饭。”莫雨说。

  王遗风欣然同意。他从柜子里找出之前在超市里找到的真空包装的腊肉,几个鸡蛋几瓶牛奶一袋米,几个橘子苹果,再翻出锅和碗全部递给莫雨:“去吧,为师看好你。”

  于是莫雨开启了他自此以后家务小能手的人生。

  叶英觉得王遗风收徒这个决定做得特别正确。他一点也不想顿顿吃泡面。

  

  晚饭很丰盛,相对末世里的生活而言。

  王遗风和叶英尚好,一直处在饥饿状态的莫雨连吃了三大碗,让王遗风差点以为自己的徒弟还有饭桶属性。

  穆玄英身体仍旧虚弱。吃完饭后,王遗风接着给他挂个握针,让他回车上睡觉去。勤劳的莫雨洗好碗刷完锅,跟着去照顾他。

  于是只剩下王遗风和叶英坐在原地,看夜幕四合,星月高悬。

  

  “现在睡觉有点早,”王遗风说。

  叶英点头:“是太早。”

  “做点什么比较好?不若去杀尸人吧,如今你我自身功力不复,多拿点经验升级总能多添几分自保之力。”

  “也可。”叶英看了一眼自己的等级,“我还差3级到10级……等等,不对。”

  他忽然发现,之前接到的“救助被丧尸咬伤的少年”那个任务已经呈现可交状态了。

  交完任务过后,叶英只觉眼前持续不断地闪过白光,待光芒散尽,任务奖励的经验已经让他顺利升到了11级。

  叶英获得了白色武器[豁口的短剑],还有包裹里的10金,以及新的任务——“教导被救助的少年剑术。”

  王遗风的任务还在进行中,并没有收到奖励。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叶英升到10级之后,发现界面上点亮了一个新功能。

  是帮会界面。

  叶英又收到了一条新的系统提示:玩家[王遗风]邀请您加入帮会[心剑解红尘],确定or拒绝?

  叶英觉得,这个帮会名好像有哪里很不对的样子。

  

  听完王遗风告诉他帮会的用途之后,叶英有点疑惑:“你是怎么找出这些使用方法的?”

  “咳,那个……我玩过这个游戏。”王遗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当时知道游戏里还有我们那个江湖的故事,好奇之下去看了看。还挺好玩的。”

  “哦?内中有你有恶人谷,有我亦有藏剑山庄?”

  “都有。还有小姑娘喊我阵营男神的……对了,你知道你被叫全民大哥吗?”

  “此为何故?”

  “因为叶凡,”王遗风忍着笑意说,“你五弟在扬州跟所有玩家都结拜过了。”

  “……倒像老五的作风。”叶英颇为无奈。

  “不过帮会是个好功能,游戏里有帮会领地。不知道这个有不有,我找找看。”王遗风点开了他的帮会面板,在右下角发现了“传入帮会领地”的按钮。

  “看来我们要拥有一个随身携带的世外居所了。”王遗风笑了笑,让叶英和他一起去点传送。一阵白光之后,两人出现在帮会大厅之前。

  叶英看不见面前古色古香的建筑,却在一瞬间捕捉到了周围细微的变化。这里的空气十分清新,全然不似处处都能嗅到腐尸的味道的外界。外间已然入夜,而此地阳光正好,暖融融地化在脸上手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听说过古书里的须弥芥子、袖里乾坤么?这方天地便与其相似。”王遗风领着他在帮会领地里转了一圈,“有菜地,还有鱼池,有饭堂,有书库,还有马场。是个自给自足避世而居的好地方。”

  “避世而居……”叶英轻声重复一遍这个词,“你想长住于此吗?”

  王遗风沉吟片刻,并不回答,反问道:“你呢?”

  

  骤然来到这个满是陌生的世界,叶英其实也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仿佛一夕之间,他曾经担负的责任、坚守的承担都已经不再。没有藏剑山庄需要他守护,没有兄弟子侄、后辈弟子需要他关照教导。唯一始终陪伴于他身边的,仅余掌中青锋三尺。

  他一生伴剑而行,也只有剑与他相伴不弃。

  如今只身入异境,叶英仿似已经找寻不到自己的前路何在。他的记忆与牵挂都遗失在千百年前,身前身后事都了无憾恨。近来的这一天,却是他此生过得最为迷茫的一日。

  不知为何而来,不知归于何处。

  甚至不知是否有朝一日,这等遭遇的奇人异事不过是昙花一梦,梦醒无痕。更甚至那冥冥之中让他们重生于此的力量耗尽,就此长逝于世。

  帮会领地里这一方天地与外界隔绝,他仍可在此观花、参剑,生活得平静无澜,不问红尘俗事。甚至这一次他连藏剑山庄的责任都已卸下,世间再多纷扰再多流离,到底与他无干。过得一日,便得一日安宁。

  只是叶英不愿如此。

  

  “我不想在此隐居。”叶英最终说道,“我从前长居剑冢与天泽楼,虽心有天地自成江湖,却也未曾有缘观遍壮阔河山。这重来的一世……我想随心而行,于红尘中悟剑,听人间万象声。”

  王遗风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初来此地时,与叶英的感受极为相似。恶人谷主曾以毕生心力寻求黑白之界善恶之解,最终仍求不得一个满意答案。人心原本便虚妄难测,善恶黑白不过转眼一念。现世之时许多观念却又与过往不同。

  王遗风不愿再以昔日执念束缚己身。

  如今的世人不会知晓他曾是十恶之首的雪魔,不会怀疑他曾一怒倾城,他王遗风,于此间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平凡普通,毫不起眼。

  就这样隐于世间、且行且走且悟红尘,闲听风雨落卧看惊涛起,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我亦不愿隐居,”王遗风释然一笑,“那便继续同行下去吧。人世虽大,却只有你我自相同之处而来,世间缘分莫过于此。这一方宁静天地,便当做偶尔休憩的客居之地如何?”

  “得友谐行,叶某幸甚。”

  他们在另一处世间已经死亡,而新生,总该与过去不同。

  

  王遗风忽然想起叶英的眼盲:“你双眼盲去到底有何因由?素闻藏剑山庄与世间三大神针之一的盛长风交好,你若有心要治,除非绝症,恐怕早已痊愈。”

  叶英微微沉默了一瞬:“说来话长。”

  

  ——TBC——

  

  *机智的老王,稳定地捆绑了一只长期队友。

  *我觉得我可以挣扎一下看能不能稳定隔日更……【然并卵

 


白夜笙

[剑三][王遗风X叶英/莫毛]心剑解红尘04

主王遗风X叶英,现代末世架空背景,升级打怪谈恋爱。

附带CP莫毛。

前文链接:01-03


  (四)清风生

  

  王遗风也接到了任务。任务内容是收莫雨为徒。

  面前的少年熟悉又陌生,看起来是个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只是来自系统的提示让王遗风下意识地觉得,这具身体里住着的也是来自千百年前的灵魂,只是不知因何缘故失却了记忆。

  莫雨也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一身衣饰整洁,从容不乱,全然不像是在末世中挣扎求存了一个月的普通人。

  他紧紧盯着王遗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王遗风看着莫雨眼中流露出戒备的神色,摊开双手退后一步,以示无害:“不用那么防备,食物、水或者药,我们...

主王遗风X叶英,现代末世架空背景,升级打怪谈恋爱。

附带CP莫毛。

前文链接:01-03


  (四)清风生

  

  王遗风也接到了任务。任务内容是收莫雨为徒。

  面前的少年熟悉又陌生,看起来是个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只是来自系统的提示让王遗风下意识地觉得,这具身体里住着的也是来自千百年前的灵魂,只是不知因何缘故失却了记忆。

  莫雨也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一身衣饰整洁,从容不乱,全然不像是在末世中挣扎求存了一个月的普通人。

  他紧紧盯着王遗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王遗风看着莫雨眼中流露出戒备的神色,摊开双手退后一步,以示无害:“不用那么防备,食物、水或者药,我们都不缺。至于你的名字……猜的你信吗?”

  莫雨瞄一眼他们空空如也的双手,继续用眼神表达了不信任的心声。

  叶英忽然说:“你的同伴已然尸毒入体,再不救治,恐命难久矣。”

  “你胡说!”莫雨猛然抬头,凶狠地盯着他,“毛毛只是被抓伤了!明明只有被咬的人才会、才会……我已经给他治过伤口也消过毒了!你胡说!”

  叶英轻声一叹:“我并非妄言。你去看他的伤口,定然已经开始腐烂……我是盲人,对这些气味的变化,尤甚敏感。”

  莫雨闻言回身,迅速拆开穆玄英左肩包裹的绷带。眼见那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已经变作青灰色,隐隐有向周边扩散的趋势,霎时脸色大变:“不可能!毛毛……毛毛你还醒着吗?别睡过去,毛毛!”

  然而穆玄英早已因失血过多而陷入半昏迷,此刻任凭莫雨如何呼喊摇晃都全无反应。

  莫雨连唤数声不得回应,渐渐冷静下来,再度转向叶英:“这位……先生,您有办法救他吗?我有食物有水有药都可以交换,你们不缺的话,我……我还有武器!”

  “武器?”王遗风颇有兴趣地开口,“菜刀还是铁棍?”

  莫雨咬了咬牙:“……是枪。还有子弹。”

  末世之后秩序混乱,幸存的人确实可能从各种渠道弄到和平年代难得到手的枪支弹药。不过也正是因为在末世,这些能够增加生存几率的东西更加炙手可热,所以对于两个半大孩子能够弄到枪,王遗风还是略有些惊讶的。

  “拿出来看看。”他说。

  莫雨看向了叶英,显然,对于面前衣物整洁得不像是在末世中挣扎求生的两个人,他更加信任叶英一些。

  至少看起来可靠些。

  叶英感觉到了少年的注视,他微微摇头:“我……并无医治之法。”

  若是在他的时空里,尸毒的解药已然被配置出来,倒无甚可惧。然而叶英不懂医术,也并不记得解药的配方,因而现下来看,藏剑庄主对于尸毒的确束手无策。

  莫雨的眼神倏忽黯淡下去。

  “不用丧气,”王遗风悠悠开口,“他治不了,我能解啊。”

  “你?”

  大约是看出了少年明显的不信任,王遗风转了转掌心长笛,朝着平卧的穆玄英遥遥一挥袖。

  有清晰的绿光没入穆玄英体内。莫雨惊讶地发现,方才发青发灰的伤口,又渐渐变成了正常的红色。

  事实摆在眼前,莫雨没有去深究王遗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听说过末世之后有少部分人类也发生了异变,以为王遗风也是那些拥有神奇能力者的一员。

  “现在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莫雨不再犹豫,从上衣里侧拿出一支手枪。王遗风颇感兴趣地接过,他知道这种现代社会里通用的武器,不过之前并未有机会弄到手。

  “怎么来的?”

  “不关你的事!”莫雨哼了一声,显然对他仍旧心含戒备。他探手去试了试穆玄英的额头,发现之前因为受伤而发起的低烧已经消退,“为什么毛毛还不醒?你的医术是不是有问题!”

  “我说了能治好就能治好。”王遗风耸了耸肩,“不过需要时间。”

  “我都把枪给你了!你总得让他醒过来!”

  王遗风摇摇头,随手把手枪扔还给他:“我不要你的枪。我们来做另外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帮你救你那位小竹马,你拜我为师。”

  “拜你为师?”莫雨不解地皱眉,简直要开始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这是为什么?”

  王遗风悠然道:“我观你骨骼清奇气质不凡是块上佳的练武材料,所以想把毕生武学传授给你。”

  “……你在开玩笑吧大叔,”莫雨几乎能够确信自己遇到神经病了,“现在的骗子都早就不用这一套了好吗。”

  “哦,”王遗风说,“总之就是这个理由你爱信不信。”

  旁观的叶英心里唯一的感想,就是当年的恶人谷主能收莫雨为徒,一定也不是用的正当手段……

  

  莫雨最终答应了王遗风。虽然半信半疑,不过穆玄英的现状堪忧,除了相信面前这两个奇怪的人,他别无选择。

  不过鉴于穆玄英依旧没有醒来,王遗风又说尸毒并非一时可解,莫雨便和他们说好,先一同上路,什么时候王遗风彻底治好了毛毛什么时候才拜师。

  

  叶英压低声音问王遗风:“方才他为何唤我先生?”

  “……你就当他是在喊你公子就行了。”

  叶英一知半解地点头,又道:“他二人出现在此,好似与我们的遭遇又不同。你来这边一个月了,可曾找到这桩奇事的因由?便是些蛛丝马迹也好。”

  “不曾。”王遗风摇头,“来之则安,你我慢慢探寻吧。”

  “只好如此。你方才救治穆玄英所用的,莫不是万花谷的太素九针?”

  “是,”王遗风笑了一笑,“方才我升到了10级,又有两个新技能,握针和商阳指。”

  “……这些技能,不需修习轻易得来,我心内总有些不踏实感。”叶英微微锁眉,“我们自身的功力也不要懈怠修炼才好。”

  “那是自然。”

  “不过,据我所知,握针似乎并无解毒的效用?你既答应莫雨要救助穆玄英,莫非还有别的法门?”

  “升级啊。既然现在我能有握针,以后定然也能有别的技能。我知晓万花谷养心诀里有一功法名为清风垂露,可解百毒。到那时,何妨一试?”

  “那时依旧不能解,你该如何?”

  “那他们也不吃亏啊。”王遗风漫不经心一笑,“我不出手保他,他十二时辰内必变尸人。我如今替他疗伤,即便日后仍旧无法根除,结局也总比现在要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何必那么多顾虑?”

  叶英不以为然:“君子一诺有千金。如此出尔反尔,不可取。”

  “你是君子。”王遗风挑眉道,“但我不是。我是个恶人,恶人行事随心而至,只凭好恶,不问对错。”

  

  上路之后,叶英许久没有再说话。

  莫雨在车后座小心地照看着穆玄英,王遗风依旧以十分漂移的车技在开车。

  车厢里一时寂然无声。

  

  王遗风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但是叶英忽然不跟他说话了,他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不自在。

  僵持了许久之后他率先开口:“叶英。”

  “嗯?”

  “你若是不屑于与我这样的人为伍,到了H市便各行其路罢。”

  叶英有些不解:“为何忽然这样问?”

  “你方才……”王遗风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误会,“你方才为何一直不说话?”

  叶英迟疑了一瞬,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回答。后座的莫雨忽然抢入道:“他在晕车啊。”

  “我也晕车好吗,谁还有心思聊天说话。”莫雨给了王遗风一个十足鄙弃的眼神,“能把车开得您老人家这样艺术的我还真没见过。”

  叶英中肯地点了点头:“的确是因为有些头晕。”

  王遗风:“……”

  王遗风在心里想我只在你们这里生活了一个月就已经学会了开车,这其实是很值得盛赞的一件事啊。

  最终王遗风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说:“我一点也不老。我甚至还没留胡子。”

  

  叶英心思细密,大约已经发现王遗风是想岔了,片刻之后低声道:“人生在世,各有活法。谷主的行事与我不同,却也无可非议。我从不以正邪二字看人,善恶在心,是非无绝对。俯仰无愧便得心安,所谓仁义道德,不及吾心中一柄剑。”

  王遗风忽然便释然了。

  “你与我曾以为的藏剑庄主不同。”王遗风轻声笑了笑,“我把红尘观遍,却只听你说过如此坦荡之言。”

  “大约是叶某不太通得人情世故吧。”叶英也笑了笑,“二弟常以此事念叨我。”

  “这样也不错啊,反正藏剑还有世故圆滑,极擅理事的叶二庄主。”

  

  后座上的莫雨支起耳朵听他们讲话,越来越觉得这两人来历成谜,暼一眼王遗风,忍不住小声道:“我看你就没有另外那个像好人。”

  “你说什么?”王遗风扬声问。

  莫雨遮掩地清了清嗓子:“我在说毛毛怎么还不醒!你的医术肯定一点也不好,不然为什么不把那个瞎子大哥的眼睛治好?”

  叶英和王遗风闻言,都是微微一怔。

  经他一提王遗风才猛然意识到,太素九针不知能不能治好叶英的眼盲?

  他并不知道叶英的双眼是为何盲去的,依稀听江湖传言说是藏剑大庄主闭关修无上心剑,出关之时白发盲眼。其中因由,却一无所知。

  “你想治眼睛吗?”王遗风问。

  叶英沉默片刻:“再说吧。”

  

  莫雨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盲人不愿意治好眼睛的,但也直觉这件事最好不要插嘴去问,只好低下头装不存在。

  低头的瞬间却恰好对上了穆玄英睁开的眼睛。

  “毛毛,你醒了?!”

  

  ——TBC——

  

  *是的后面会有庄主复明的情节。算是私心吧,我希望他能看遍这如画江山。

  *王遗风达成成就[拐卖少年!之一]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苏兰】《稚子》2

第二章


得到想要的零嘴,方兰生心满意足,他还太小分不清好坏,只知道有的吃就很高兴了。他拿着糖葫芦凑到百里屠苏嘴边,眨着眼睛道“爹爹先吃~”

百里屠苏楞了一下,稍微别开脸,淡淡道:“我不吃。”

“爹爹先吃~兰生要爹爹先吃!”方兰生不依,硬是把糖葫芦塞到百里屠苏嘴边,固执的道:“甜甜的!好吃~”

百里屠苏看了看那根糖葫芦,只有可怜巴巴的几颗小山楂,糖衣薄薄一层,他张嘴啃了一小口没有糖衣覆盖的山楂,差点酸出泪来。方兰生见他吃了才满意,自己放在嘴里舔的欢实。

百里屠苏本以为他会抱怨糖葫芦太小太酸,却不料他很乖巧的吃着,忍不住道:“慢慢吃,里面有籽。”

“好~...

 

第二章

 

得到想要的零嘴,方兰生心满意足,他还太小分不清好坏,只知道有的吃就很高兴了。他拿着糖葫芦凑到百里屠苏嘴边,眨着眼睛道“爹爹先吃~”

百里屠苏楞了一下,稍微别开脸,淡淡道:“我不吃。”

“爹爹先吃~兰生要爹爹先吃!”方兰生不依,硬是把糖葫芦塞到百里屠苏嘴边,固执的道:“甜甜的!好吃~”

百里屠苏看了看那根糖葫芦,只有可怜巴巴的几颗小山楂,糖衣薄薄一层,他张嘴啃了一小口没有糖衣覆盖的山楂,差点酸出泪来。方兰生见他吃了才满意,自己放在嘴里舔的欢实。

百里屠苏本以为他会抱怨糖葫芦太小太酸,却不料他很乖巧的吃着,忍不住道:“慢慢吃,里面有籽。”

“好~”

一根冰糖葫芦让方兰生安静不少,他安静之时也算讨喜,这让百里屠苏多少减了些烦躁。百里屠苏抱着他先去了官府,询问可有人丢失孩童,官差很不耐烦的说没有没有,随便赶走了他们。百里屠苏并不吃惊,抱着方兰生又去看招贴榜,也没有看到有人寻找孩子。

“爹爹,你在造(找)神么~”方兰生含着糖葫芦口齿不清的问。

“……”

找了十几间旅店,均无人表示有丢失孩童,有老板娘看方兰生可爱,给塞了点松仁糖在手里。方兰生嘴里吃着糖,朝百里屠苏嘿嘿的笑,两只小肉爪抓着百里屠苏的辫子跟糖放在嘴里一起咬。百里屠苏若是有抽出来的意思就扁嘴要哭,百里屠苏没法子只好任由他继续这么咬着。

抱着小东西几乎把整个小城所有的旅馆都找了,百里屠苏连最便宜的那种都跑去问过,却没有哪个说自家丢了孩子,倒是有几个表现出很想收养方兰生,都被百里屠苏婉拒了。

这么娇生惯养的孩子,还是找到家里人比较好,实在不行再寻他法,有亲爹亲娘照顾,总是好的。想到这里百里屠苏不免想到了自己的娘,虽然他娘是村中德高望重的村长,总是很忙,没有时间照顾自己,但是有娘在他总是很安心,幼年生活也算愉悦,若非那场瘟疫……

“爹爹,我饿了~”小孩子总是容易肚饿,抓着百里屠苏的辫子往下使劲拽,闹着要吃饭。

百里屠苏从回忆中回神,看着闹个不停的小包子心中不免生出了三分无奈七分烦躁,他本来就没有多少钱,方才给他买糖葫芦的钱已是额外的了,再花钱给他买别的,未免太不划算。

“不许抓!”百里屠苏把自己的辫子从他手里拽出来,本着脸呵斥道。

方兰生在家中娇生惯养的,哪曾被人凶过,当即哭闹起来,手脚乱挥。百里屠苏干脆把方兰生丢在地上,任由他在地上打滚。小孩子的尖锐哭叫在闹市格外显眼,引的很多人都朝他们方向看来,小声讨论起来。

百里屠苏的衣着跟方兰生的衣着差距很大,已有人疑心他是拍花子的拐子,指指点点的想要去报官。

“不许哭!”百里屠苏独来独往惯了,很烦被人注视的感觉,他自己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对小娃儿毫无怜爱之意,只嫌他烦。

方兰生本只是做个哭的样子,想让百里屠苏哄他,孰料百里屠苏一脸阴森的呵斥他。他看着百里屠苏板着的脸,心中害怕真的哭了起来:“呜呜……爹爹坏……骂兰生……呜呜呜呜!!!哇呜呜呜!!!!”

他尖锐的哭叫简直要刺穿百里屠苏的耳膜,百里屠苏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干脆丢下小包子自己挤出人群走了。他做什么要管这个小子,他跟他非亲非故的,便是死了又与他何干?再说此处已是城中,总有人会去管,他已仁至义尽。

方兰生看到他走了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哭着去追:“爹爹!!呜呜呜……爹爹呜呜呜呜呜!!”

“不要跟着我!我不是你爹!”

“呜呜呜……兰生不闹了,嗝,不哭了……爹爹不要不要兰生……呜呜呜……”方兰生拼命的加快脚步,伸手去抓百里屠苏的衣摆,却被他狠狠打掉。方兰生被打的一疼,不敢再哭,憋的一抽一抽的。

方兰生正如百里屠苏所想,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平日里在家里被姐姐们捧在手心里疼着,只要闹一闹几乎能够得到想要的所有东西。他误把百里屠苏当成了自己的爹,以为按照以前的方式就能让百里屠苏妥协,却不知道此人跟他以前的爹并不是同一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百里屠苏突然不疼他了,心中委屈的不行,他被一个人丢在森林里许久,又饿又害怕,好不容易才遇到百里屠苏,可是他现在又不想要他了。

“爹……呜呜……爹爹……”方兰生不敢伸手去抓百里屠苏的衣摆,亦不敢哭的太大声惹他烦,抽抽噎噎的跟在百里屠苏后面:“兰生错了……呜呜……爹爹原谅兰生……呜呜……”

百里屠苏从城中走到了城尾,方兰生还跟在他身后,因为走得太快不知道摔了多少跤,顾不上喊疼就有爬起来追着百里屠苏走,已经浑身都脏兮兮的了。喊了太久小娃儿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只能发出很小声的呜咽。

看到百里屠苏终于停下了脚步,方兰生眼睛一亮,连忙跟了上去,他看了看自己的小手,上面沾满了泥和血迹,于是用力的在身上擦了擦才小心的抓住百里屠苏的一点点衣摆,讨好的道:“兰生不吃饭了……爹爹不要不要我……呜呜……”

方兰生摔的膝盖手脚都破了,小小的一只可怜巴巴的攥着百里屠苏的衣角,他额头红红肿肿的,眼睛都哭肿了。

百里屠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被他的眼神打败,蹲下来轻轻擦了擦他的脸:“疼不疼?”

“不疼……”方兰生摇了摇头,软糯道:“爹爹不要丢下兰生,兰生很乖的。”

百里屠苏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沉声道:“跟着我,会吃不饱穿不暖,没有房子睡,也没有糖吃了。”

方兰生吸了吸鼻子:“兰生可以、可以不吃糖,兰生只要爹爹。”

“……”

他跌跌撞撞的扑进百里屠苏怀里,抱着百里屠苏的脖子,叫着:“要爹爹。”

百里屠苏的手僵在半空,还是拍了拍他的背:“乖,不哭了。”

如果家乡不曾遭受瘟疫,他会否也会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弟弟呢?便暂时养着他吧,待他家人来寻再说,一个小娃儿能吃多少呢。只是他一个人生活的太久,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一个孩子,有点担心会照顾不好方兰生。

“不哭了,乖乖。”百里屠苏扯了袖子给他擦擦脸,带他到河边洗掉手上的泥污,万幸膝盖和手上的都只是皮外伤,他找了一种平时自己用的草药嚼了给小娃儿擦。能看出药草和伤口接触之时小娃儿疼的厉害,眼睛里憋着两大泡泪水不敢掉下来,他还记得百里屠苏不让他哭的事。

“疼的话就哭吧。”百里屠苏不忍心折磨小娃儿,摸了摸他的头。

方兰生努力的憋着不哭:“兰生不疼,爹爹吹吹,就不疼了。”

“……好。”百里屠苏拉着他的小手,轻轻在上面吹了吹。

方兰生露出一个笑脸,奶声奶气的说:“疼疼……飞走了……!”

百里屠苏抱了抱他:“兰生好乖。”

若是平常自己吃饭,随便打个兔子之类的也就罢了,可现下带了一个小娃,他连梨子皮都很难啃烂,烤肉能吃下去么?百里屠苏抱着方兰生问:“你想吃什么?”

“兰生……不饿……”方兰生还记得方才被百里屠苏丢掉是因为自己闹着要吃东西,不敢再说自己肚子饿,可惜话音未落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响起来。

饭还是要吃的,他也没不起什么贵的给他吃,百里屠苏只能趁着城门未关给他买了个包子。方兰生一手抓着百里屠苏的辫子一手抓着包子,窝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咬,含糊不清的问:“爹爹次不次包纸?”

百里屠苏数了数自己剩下的散碎银两,把它们重新收进怀里:“爹爹不饿,你吃吧。”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已经开始顺着方兰生说了,方兰生并未注意到这一点,捧着包子吃得香甜,吃完了还依依不舍的舔手。

百里屠苏在城中并无住所,只能带着方兰生出城到自己平时睡觉的树林,他在那里搭了一个简单的小树屋,现下刚刚入秋,即使漏点风也不会难耐。他最怕过得就是冬天,动物少不说天还冷,要是到冬天之后还找不到方兰生的家人,真的要考虑给他找一户好人家收养。

方兰生年龄小又是男孩儿,想收养的人肯定很多。百里屠苏把睡熟了的方兰生轻轻放在铺了叶子的树屋里,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当被子,靠在树干上也睡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

 ————

 

再宣传一下,我的微博小号:碎碎的小号炖肉专用,专放一些咳咳咳你们懂得,昨天现更新了一篇肉,随便拿去吃。

 

如果能收到100个评价,我就连更一个月~(不单指这一篇,我现连载的包括故人来,逢妖,稚子三篇,交替更新每天都不断一个月,这样),今天三篇文都会更新,三篇的留言随便哪个超过100都会连更一个月~~

 

你敢留言我就敢写写写!!还是那句话!!有留言有评价有动力!就有文看有肉吃!!!爱我你怕了么!叫我手速小能手!每天坐的脖子僵硬的我!还不值得你留给我一句话么!!!!!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苏兰】《逢妖》6

第六章


黑狼卧在床上,它很大,几乎霸占了整个床,尾巴一扫一扫的连最后一丝空挡都遮了个严实。

方兰生苦恼的想,要怎么才能拿回自己的玉佩呢?用竹竿去够?可是必须要越过黑狼,要是吵醒了它可就糟了。不然就只能待它离开后才能进去拿,谁也不知道这狼何时走,这段时间他该如何跟二姐解释玉佩不见了?

若是别的不要了也就算了,偏偏是玉佩,想买一块一样的都不行。方兰生踮着脚拼命的朝里看,想看清楚室内情况,寻一个好法子出来。

“哐当——”方兰生只顾着看自己的玉佩,却忘了这屋子年久失修,他扒着那窗子不放手,一个用力过猛就把窗户整个给薅下来了。年久失修的窗户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灰尘和腐朽的木屑...

第六章

 

黑狼卧在床上,它很大,几乎霸占了整个床,尾巴一扫一扫的连最后一丝空挡都遮了个严实。

方兰生苦恼的想,要怎么才能拿回自己的玉佩呢?用竹竿去够?可是必须要越过黑狼,要是吵醒了它可就糟了。不然就只能待它离开后才能进去拿,谁也不知道这狼何时走,这段时间他该如何跟二姐解释玉佩不见了?

若是别的不要了也就算了,偏偏是玉佩,想买一块一样的都不行。方兰生踮着脚拼命的朝里看,想看清楚室内情况,寻一个好法子出来。

“哐当——”方兰生只顾着看自己的玉佩,却忘了这屋子年久失修,他扒着那窗子不放手,一个用力过猛就把窗户整个给薅下来了。年久失修的窗户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灰尘和腐朽的木屑呛得方兰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头都是木屑,狼狈极了。

如此巨大的动静,黑狼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其实方才方兰生靠近之时它就有所察觉,只是闻到是方兰生才暂且按兵不动,听他到底想做什么。他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黑狼想装不知道耶不行,它警醒的撑起身体,猛地转过头来,一口锋利的白牙也呲了出来,目露凶光,不料却对上方兰生抓着一根断掉的窗框目瞪口呆的傻样。

一狼一人,就这么隔着掉了的窗户静静的对视半晌。

“……”

“……”黑狼眯了眯眼睛,抖了抖耳朵上沾到的木屑,慢慢的转过身子趴回了原处,连吠叫都懒得,似乎很不忍直视。

方兰生把窗户一丢,尴尬的拍了拍身上腐朽的木屑,他既已暴露,遮遮藏藏的不免难看。看那狼的表现应当还是认得自己的。说的也是,自己可是它的救命恩人,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书上写的动物报恩的故事何其多,他不指望这家伙报答自己,能让他拿回玉佩总可以吧?

他心一横,大踏步的自门口走了进去。黑狼并没动弹,根本没把他当成一回事,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不过方兰生还是很警惕,怕自己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直接走至它身旁,会被它一爪子抡死,尔后当点心吃了。

 黑狼肚皮上虽有伤口,却也是它的致命所在,宁愿忍着伤痛也要趴在床上,也不肯将脆弱之处裸露在外。他给狼裹的绷带还好好的裹在原处,他本来还担心动物会嫌绷带碍事,直接撕咬下去,如此看来这狼颇通人性?或许能够与它好好商量一番……?

“咳……”方兰生小声的咳了一下,黑狼瞬间抬起头竖起耳朵,警惕的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连后背的毛都竖了起来,好像在问他做什么。

方兰生连忙举起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尔后小心的指了指它身下:“额……我、我昨天落下了东西,就、就在你下面,你看到没?就在你左边的爪子下面。对,就那个玉佩,我只是来拿它的,拿完我就走,绝对不多待,真的……”

黑狼低头看了一眼,伸出爪子一巴掌拍在玉佩上,吓的方兰生差点夺门而逃,不料它竟只是将玉佩用尖利的爪子勾了起来,尔后朝他的方向轻轻一丢——

方兰生手忙脚乱的接住玉佩,仔细擦了擦发现除了吊绳部分有拉扯,其他部分都完好无损,松了好大一口气。狼喷了一口气,发出短促的唔声,仿佛在催促他赶快出去一般,而随之响起的还有它肚子咕噜咕噜的声响。

“噗……”方兰生忍不住笑出了声,野狼懒得去看他,只是闭上眼睛趴了下来,有意无意的用尾巴挡住了肚子。

不过想想,如此大的一匹狼从昨儿到今只吃了两个包子,况且这山里根本找不到什么可以果腹之物,也不知道它饿了多久。方兰生瞥了一眼它前爪上被血染透的绷带,有些于心不忍。

它并没有祸害过人,只是在山间生存,若是不曾被捕兽夹夹住何至于沦落至此,看得出它求生存的意志很强,那么重的伤都挺了过来,最后要是因为挨饿饿死在这里,未免悲惨。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虽说他救的这只是狼,也不能虎头蛇尾吧。

方兰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暗自下了决心,他把玉佩塞进怀里,蹑手蹑脚的走出门把门虚掩了,准备回城里买些肉来给它吃,顺便再买一些金疮药和绷带。

山路上还有不少道士,方兰生看见他们不免心虚,自己救了一只野兽这事儿实在不算光彩,若是给别人知道,多半会将野狼给杀掉,那他岂不成了间接凶手?好在那些道士对山路不熟,方兰生拐了几下成功的避开了他们,做贼一般朝城里去了。

“呦,这不是方家的小子么,怎么,今儿亲自来买肉啊?”肉摊的老板光着膀子擦着蹭光瓦亮的杀猪刀,啪的剁下一大块猪肉,对方兰生道:“来多少啊?”

“额……我想来……”方兰生估算了一下那头黑狼的体积,刚想说来五斤,就看到自家府邸中一个负责采买的小丫鬟朝肉摊走来。他买这么多肉若是给她看到,回家去告诉二姐可就惨了。

说给家里的狗买的?那小奶狗牙都没长全,不行不行。说给家里买的?那不拿回家去可怎么办,难道他还能生吞猪肉不成?方兰生见小丫鬟越走越近,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我、我就是来看看,先告辞了!”

买肉实在太过奇怪,他无法解释买那么多肉用做何处,只好跑去卖包子的地方,买了一大包肉包拎着,若是被人看到了不起说是自己吃的,虽然数量多了些,好歹能敷衍过去。买了包子又买了药,方小公子身上的零花也花的差不多了,他心疼的掂了掂空空如也的荷包,鬼鬼祟祟的又出城去了。

他去而复返,黑狼表面不显,内心明显也是疑惑的,它趴在床上歪着头竖着耳朵,盯着方兰生的一举一动。方兰生小心的靠近一步,看它没有反应,又朝前稍微挪了一步,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床边,跟黑狼只有两尺之距。

他尽量挂上无害的笑容,把手里的油纸包打开,包子还是热的,热腾腾的冒出热气。黑狼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包子又看了一眼方兰生。

“我、我刚买的,给你吃。”方兰生把包子放在床上,朝它推了推:“你饿了吧,这都是给你的,不必跟我客气,吃吧。”

黑狼确是饿的狠了,顾不得对方兰生还心存戒心,小心的探了探鼻子在包子上闻了闻,用没有受伤的爪子扒了一个塞进嘴里,还不时的抬头去看方兰生。方兰生尽量保持不动,只看着他道:“你吃,我不动。”

包子还有点烫,黑狼也顾不得了,几口就吃了个精光,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方兰生看它吃完了,就从小背包里掏了绷带和金疮药出来给它看,跟它商量:“那个,你看,我拿了药来,给你再包一下?”

说完方兰生觉得自己有点可悲,干啥帮它还要这么小心翼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把它打成这般模样的呢。不过这等野生动物戒心都很重,自己不小心点也不行,它如何倒是不打紧,万一暴起把自己给吃了可如何是好。

它肯吃自己的食物,说明还是比较信任自己的。方兰生莫名有一点点得意,也不知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害怕哦。”方兰生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它的爪子,狼稍微朝后缩了一下,紧接着又试探着朝前放了一点。

方兰生看了看狼的脸,狼脸没有表情,观察不出它的喜怒,不过它的耳朵很轻松的摆着,并没有警惕的表现。方兰生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儿,把它手上血染的绷带一点点的拆开,拆到里面,因为血渍干了的缘故绷带跟肉黏连在了一起,皮肉都翻开了。方兰生轻轻的拽了一下,狼动也没动,他放了心,利落的把绷带拽掉,洒上金疮药。

“呼,好了,你伤口好的好快。”方兰生感叹了一声,动物的生命力果然比人强,这些伤口要是挨在自己身上,估计早就去西天见如来佛祖了。

后腿的伤口比较严重,还好处理得当没有化脓。最让方兰生头疼的是野狼肚子上的伤口,它不肯翻过来,死死护住自己的脆弱之处,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不论方兰生怎么说都不理,方兰生若是伸手过去,它就从喉咙发出呜呜的威胁声音。

“算了算了,你想如何随你,左右那口子不是拉在我身上,好不了化脓可不要怪我。”方兰生把金疮药的瓶子收了,擦了擦手不满道。狼趴在床上,耳朵甩了一下,一副我听不懂的模样。

这个家伙,到底是信任他,还是觉得自己太弱根本无能伤害到它?方兰生感觉自己被一匹狼给鄙视了,莫名不爽起来。

 

——————————

——————————————————
————

再宣传一下,我的微博小号:碎碎的小号炖肉专用,专放一些咳咳咳你们懂得,昨天现更新了一篇肉,随便拿去吃。

如果能收到100个评价,我就连更一个月~(不单指这一篇,我现连载的包括故人来,逢妖,稚子三篇,交替更新每天都不断一个月,这样),今天三篇文都会更新,三篇的留言随便哪个超过100都会连更一个月~~

你敢留言我就敢写写写!!还是那句话!!有留言有评价有动力!就有文看有肉吃!!!爱我你怕了么!叫我手速小能手!每天坐的脖子僵硬的我!还不值得你留给我一句话么!!!!!


梦醒-思白

通灵轶闻录(又名我的室友不是人) 第十一章 我就是没想出这章标题

峰宇衍生角色 人物性格以自己了解来设定 略OOC 还请见谅 


脑洞略大 随心情胡诌加戏 不知能不能圆回来


                                    ...

峰宇衍生角色 人物性格以自己了解来设定 略OOC 还请见谅 


脑洞略大 随心情胡诌加戏 不知能不能圆回来


                                                               


第十一章 我就是没想出这章标题


伴随着新闻联播主持人最后的结尾音,我数了半天总算查清了数量交了任务。我把数字报给米青,对方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点点头,让我很是怀疑他到底真清楚还是假明白。

不过不管怎样人家是师傅厨艺就是比我高他就是真逗我我也只能认啦。

我仰头望天,觉得自己真是心胸宽广。

“啊,家里来新人了啊,哪位是你的师傅?”

方兰生一手搭在我肩上左右打量,语气很是轻松愉快。

家里来人……都把这里当成家了吗真不知道该说你心大还是……等一下!大哥你什么时候变身的?!

我立刻扭头往沙发上看,项允超的手机掉到地上他都不知道,瞪大了眼睛一副傻样。米青常年淡然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方兰生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十分心满意足,笑眯眯的跟他们打招呼:“嗨~”

苏志文见怪不怪,神色如常的介绍:“这位是米青先生,立扬的师傅。这位是立扬的朋友,这里的屋主。”

鉴于项允超和米青此时是看不见他的,所以他只是跟方兰生介绍了一下。

方兰生眨眨眼,对苏志文拉着长音“喔~”了一声。

项允超终于出了声:“这这这……什么情况?”一副世界观崩塌的表情。

方兰生一点也不嫌啰嗦,兴致勃勃的坐到沙发上——百里屠苏之前的位置,项允超和米青中间——很耐心的把他的经历解释给这两个人。我倒是不想再听一遍了,尤其想到和苏志文聊到的猜测。只会让自己心烦好吗?于是我悄悄回了房。

啊,也不知道项允超和米青明天会不会觉得自己重建了世界观。

 

苏志文进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绞尽脑汁的思考米青说的“艺”到底是什么东西。

“查字典啊。”苏志文一脸认真的这样告诉我。

我抽动了一下嘴角。

“对了,这里有没有字典?”苏志文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或者用电脑?你不是经常用的……上网?找一下看。”

我惊讶状看着他:“你认真的?”

苏志文本人对网络没什么兴趣,大概跟他所在的时代没有电脑这种东西有关?也就是我抱着电脑找工作那几天他在我身边接触了一点,居然能第一时间想得到我说的“有问题找度娘”来。

苏志文就笑笑不说话。然后也没留下来,又从门穿了出去,深藏功与名。

……即使知道苏志文是鬼也看见他穿门好几次但我还是不由得恶寒了一下。

 

【“艺,是规则,厨艺,其实就是厨房的规则。”】

在苏志文的提点下,第二天我去找米青这样说的时候,对方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赞许点了一下头:“没想到你居然能想明白。”

虽然看到米青赞许的眼神很高兴,但为什么总觉得这话有点侮辱我智商呢?什么叫没想到?

大概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米青咳了一声迅速进入正题。

【“厨师,最初的时候只是让食物可以入口,这就是最基本的规则,在这个规则之上,又衍生了生熟、咸甜、香辣、酸麻等等味道,再之后又延伸到了视觉、色觉,甚至是感觉。”

“感觉?”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回到我们先前的问题上,你现在觉得,厨艺的最基本是什么?”】

我下意识道:“感觉?”

米青的眼神瞬间回复到毫无感情。

我马上意识到我说错了!马上从言语上抱米青大腿试图蒙混过关。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米青表示厨艺还是要靠自己悟的,最后仍然高贵冷艳的留下任务走掉了,而新任务……还是数大米!

我捧着一堆米粒觉得心如死灰。



热爱和平的纯真少女

志异篇·6

6、滴水之恩

山居仗着脚程快,也算是把附近十里八乡都跑遍了,勉强收到了几支老参和品相算过得去的雪莲。要不是铁牢的状况拖不得,他还有心去趟扬州这样的大城。可眼下时间紧迫,也只能这样了。

他在外面寻了两天,也不知道铁牢死了还是活着呢。

要是还活着,那是醒了还是昏着。

山居想了想出来之前那人昏迷中还稀里糊涂的唤着他的名字,心里有点慌,下手分化灵力的时候又多加了几分。

回到营里,张灯已经把闲杂人等赶出去了,只说是要静心诊治,一面紧张的看着山居显了身形,递过来千辛万苦找的药材。

张灯抖着手接过来看了看:“还成吧。”他刚要去炼药,山居又把他叫住:“过来。”

小花妖硬着头皮上前,哆嗦着问:“大...

6、滴水之恩

山居仗着脚程快,也算是把附近十里八乡都跑遍了,勉强收到了几支老参和品相算过得去的雪莲。要不是铁牢的状况拖不得,他还有心去趟扬州这样的大城。可眼下时间紧迫,也只能这样了。

他在外面寻了两天,也不知道铁牢死了还是活着呢。

要是还活着,那是醒了还是昏着。

山居想了想出来之前那人昏迷中还稀里糊涂的唤着他的名字,心里有点慌,下手分化灵力的时候又多加了几分。

回到营里,张灯已经把闲杂人等赶出去了,只说是要静心诊治,一面紧张的看着山居显了身形,递过来千辛万苦找的药材。

张灯抖着手接过来看了看:“还成吧。”他刚要去炼药,山居又把他叫住:“过来。”

小花妖硬着头皮上前,哆嗦着问:“大仙还有什么吩咐?”

山居有些难以启齿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一粒金光氤氲的琉璃珠子递过去,僵硬道:“拿去入药。”

张灯眼都直了。珠子一拿出来他就知道这起码是百十多年的修为凝成的。山居看着年岁也不算大,这一颗珠子也不知是分了他几成功力。肯下这么大血本,要是还治不好铁牢,山居还不得把他一把火烧了。

他诚惶诚恐的捧着东西夹着花瓣跑走煎药,山居见终于没人了,再也撑不住跌坐在一旁。他转头望向还躺着人事不省的铁牢,突然觉得自己奇怪,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凡人,怎么能让他费这么多心思。

一直到小花妖煎好了药小心的端进来,山居才回过神来。张灯跪坐在榻前,有些为难道:“大仙,你帮我扶下他,我好灌药。”

山居无语,不过谁让他叫张灯把人都打发出去了呢,这会儿只好亲力亲为。他也没怎么跟人有过肢体接触,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张灯在一旁指点着他把铁牢扶起来靠在他身上,小花妖就掰着铁牢的脸开始一勺一勺的往下灌药汤。

虽然不合时宜,可山居怎么就突然想起那天他坐在铁牢胸前,后面的人双臂松松的环着他,硬是摆足了君子做派。那时自己虽然也不习惯的别扭,可总没有现在这样心神烦扰的。

不知是小花妖卯足了劲儿熬出来的药真有奇效,还是山居一手抵在铁牢后背缓缓疏导经脉起了作用,一碗汤药没灌完,铁牢已经有些要转醒的意思。

山居垂着眼只顾着默念心法调息,错过了铁牢睁眼那一刻。

铁牢觉得自己是迷迷糊糊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硬是被一双温和的手勾着醒过来,鼻子里除了药味还能分辨出一点似曾相识的气息,像是混着腊梅香的雪沫,清幽的似乎抓不住。

他动了一动,就听见有人惊喜的喊着:“大仙!李将军醒了!”

他这才觉出来自己是靠在什么人身上,他这会身上还绵软着动弹不得,后面的人似乎又坐直了一点让他靠的更舒服:“药呢,灌完了?”

铁牢浑身一震,总算知道这个似曾相识是谁了。

那把清冽淡漠的声音不是叶山居是谁!

眼前是军医放大的有点兴奋的脸,铁牢皱了皱眉,哑着嗓子还没说点什么,张灯又快手快脚的塞过来一勺药汤,把他呛了个正着。

铁牢被这口药汤呛得咳了个死去活来,半抬着手指着张灯半天说不出话来,张灯吓得张着手躲出去好远。

铁牢想,早晚砍了这厮。

一只手在他背后轻轻拍着给他顺气,一直到铁牢缓下来才意识到是山居在照料他,顿时心里又是尴尬又是荡漾。

山居把他放平在榻上,抬头对张灯说:“能躺了?”

张灯忙不迭点头。铁牢仰躺着只能看见山居线条优美的下颌,他简单的跟张灯又交代了几句,突然低头看过来,开口道:“既然李将军无大碍了,我这便告辞了。”

铁牢大惊,半挺着身子,终于嘶哑着喊出声来:“山居!”

山居往外走的步子一顿,转了半个身:“李将军还有什么事?”

铁牢磕磕绊绊的有好多问题想问,又是不想他走,又是觉得没理由留人家,各种说辞在喉咙里滚了个遍,最后还是只憋出了句:“多谢。”

山居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一脸冷淡,摆摆手没说什么,就这样离开了。

—tbc—

热爱和平的纯真少女

志异篇·5

5、好事多磨

山居回到住处,虽然那群讨厌的凡人已经离开,不过也还是够山居烦心。这堆人煞气重气场浑浊,把山居原先清气充盈的洞府糟蹋的不轻。他站在门口默默压着火,一步都不愿进,心里盘算着难不成要重新找住处了?

这山上山居闭着眼都能逛过来,再没一处有这里适合修行居住了。他踟蹰半天,勉强踮着脚进去,站在洞府正中抬手便掀起旋风,把那些污秽之物统统卷了出去,又引来附近的山泉水,把个洞府的边边角角都冲刷了个干净。

折腾完这一出,洞府里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水迹,估摸着一时难以晾干,原先的一些摆设也被山居一并丢了。山居叹了口气,看样子这几天要去山下城镇里暂居了。

小镇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这段时间城外打仗,...

5、好事多磨

山居回到住处,虽然那群讨厌的凡人已经离开,不过也还是够山居烦心。这堆人煞气重气场浑浊,把山居原先清气充盈的洞府糟蹋的不轻。他站在门口默默压着火,一步都不愿进,心里盘算着难不成要重新找住处了?

这山上山居闭着眼都能逛过来,再没一处有这里适合修行居住了。他踟蹰半天,勉强踮着脚进去,站在洞府正中抬手便掀起旋风,把那些污秽之物统统卷了出去,又引来附近的山泉水,把个洞府的边边角角都冲刷了个干净。

折腾完这一出,洞府里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水迹,估摸着一时难以晾干,原先的一些摆设也被山居一并丢了。山居叹了口气,看样子这几天要去山下城镇里暂居了。

小镇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这段时间城外打仗,城里老百姓是有那么点惊慌,不过倒也没怎么乱,生活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山居在镇上找了个干净的客栈住上,傍晚时分出来走了走,就这么巧遇见了熟人。

说熟人牵强了,不过就是打了个照面而已。

铁牢的左将军带着个畏畏缩缩的年轻男子正急匆匆的从一间药铺出来,脸上那股心浮气躁劲儿都快撑不出了。

山居不动声色的跟在那两人身后。他耳目清明,前面两人说话也没怎么避人,因此都被他听了去。

左将军:“这些药材够了么?”

青年:“品相太差了……我回去先试试吧。”

“哪儿还有让你试的时间!人要是有个好歹小心你脑袋!”

青年声音听起来挺愁苦的叹了一声气。两人加快步子往城外走去。

山居在后面听着若有所思。

入夜山居又潜回城外的军营。虽然仗算是打完了,可看着营里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没有拔营撤兵的迹象。

山居轻轻的潜到主帐外,侧耳去听帐内的动静。

主帐里人似乎很多,山居故技重施送了片叶子进去,轻易的就看见了帐中的情景。

帐子里显得烟熏火燎的,傍晚见到的那个青年正跪坐在角落里摆弄着一堆金针银线的。左右将军还有一众副将亲卫都满帐子团团转。

山居恍惚的只能看到躺在榻上紧闭双目的铁牢。脸色是不详的青白,嘴唇都已经发紫。

左将军几步走到青年身旁探头去看,又急了:“我说张灯你这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能施针?”

张灯也是有些心急火燎的,只是被军令状压着不敢吭声:“马上马上。我还是先施针压住他的毒减缓扩散,待会还得去看药煎好了没。”

山居在帐外一动不动的看了半天,铁牢始终人事不省的躺着,张灯行完针还没没有任何反应。军医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还是匆匆出去了,剩下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一时间竟没人再说话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早上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一天的时间怎么就伤成这样了呢?

山居突然想走近些看那人。他倒是没多想什么,直接小小施法将账内众人定住,直接掀了帘子走了进去。

铁牢安静的躺在榻上,气色非常不好,山居一时间突然怀疑这人是不是死了。

他慢慢伸手,想去探一探他的鼻息,手还没伸过去,突然间铁牢眉头微微一皱,张口模模糊糊的喊了句什么。

山居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他这一步还没退完,门帘哗的被人扯开,走进来个人。

山居猛地回头去看,正看见先前那军医捧着药碗看着他一脸呆滞。

人还没动,军医拔腿就想往外跑。山居身形一闪挡住他的去路,低声呵道:“站住!”

张灯扑通一声跪了:“大仙饶命!”

山居无语,把他拉起来:“你是个花妖?”

张灯腿还在哆嗦:“是……我就是出谷修行绝对不敢妨您的事!”

“……你怕什么。是你在给这人看诊?他怎么了?”

张灯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道:“哦……李将军早上围剿残兵的时候,中了对方的毒箭。”

山居有些吃惊,不过面上还是淡漠着问:“可还严重?”

小花妖撑了半天,还是垮下脸:“大仙,我道行不够,怕是治不了。”看山居暂时没什么反应又接着哭丧着脸说:“这毒虽然正好可以被我本性压制,但是我修为太低,实在是……大仙,左将军说我治不好就要砍了我呢。你放我走吧”

山居的脸色终于沉下来,沉吟片刻又问道:“你修为不够……可能以外物入药?”

“缺老参雪莲,要是有足够的灵力相辅就成了。”

山居身形一闪人已经不见了,远远的只留下一句话:“吊着他的命,剩下的我去办。不许跑。”


—tbc—

热爱和平的纯真少女

志异篇·4

4、争如不见

铁牢急吼吼的布下命令点兵,卫兵领了命飞快的跑去通知左右将军了,铁牢心烦意乱的在营帐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出去看准备状况一会儿进来接着犯急。

就这么出出进进的,铁牢还是察觉出来点不一样。

营帐里东西没多也没少,那片带着折痕的叶子也好端端的藏在他身上。

可铁牢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整个营帐都有些不对劲。

他目光渐渐集中到沙盘后的屏风上,沉声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闪闪的藏头露尾。”

只听得屏风后一个清冽淡漠的声音道:“我只是来提醒下,你要找的敌方的主将带着一队不到四十人就躲在我家门口转悠,烦得很。你既然要全歼敌军,也就算帮我个忙,把他们速速带走。”

铁牢脑子里当啷一声,呆在...

4、争如不见

铁牢急吼吼的布下命令点兵,卫兵领了命飞快的跑去通知左右将军了,铁牢心烦意乱的在营帐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出去看准备状况一会儿进来接着犯急。

就这么出出进进的,铁牢还是察觉出来点不一样。

营帐里东西没多也没少,那片带着折痕的叶子也好端端的藏在他身上。

可铁牢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整个营帐都有些不对劲。

他目光渐渐集中到沙盘后的屏风上,沉声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闪闪的藏头露尾。”

只听得屏风后一个清冽淡漠的声音道:“我只是来提醒下,你要找的敌方的主将带着一队不到四十人就躲在我家门口转悠,烦得很。你既然要全歼敌军,也就算帮我个忙,把他们速速带走。”

铁牢脑子里当啷一声,呆在当场。

 

山居甩下铁牢,还没回到住处就皱起了眉头。离着老远他就感觉到洞府的清气被扰的一片混乱,离近了看,居然是那逃进山里的敌方主将带了他的手下大摇大摆的占了洞府。

山居一向喜静喜洁,这一帮人不光闹哄哄的在他家门口打了这么几个月,现下居然敢跑到家里来了,搞得周围一片狼藉,山居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又想起来刚被自己甩掉的铁牢,山居一甩袖子转身不见了身影。

不如做个顺手人情让李铁牢来把这些讨厌的凡人弄走。

 

不过这会儿铁牢可没脑子想这些弯弯道道了,他现在满耳朵都是那动听的声音,傻傻的“啊?”了一声。屏风后的人似乎是轻斥一声:“待会儿他们走了便不要怪我。”

铁牢上前一步急切道:“还请高人出来一见,某也好当面感谢。”

屏风后的人似乎是怔愣一下,冷冷道:“不必。”

铁牢又上前一步行了个大礼:“还请一见。”

营帐里沉默了半响,铁牢保持个行礼的姿势半天没听见动静,还以为高人又不动声色的走了,就听见轻轻一声叹,悉悉索索的有些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从屏风后面慢慢走出一个人来。

先是一双蹬着银白丝履的脚,往上看能看到垂下来的衣摆。整个人似乎是从一片虚空中缓缓浮现的模样,不过是从屏风后转过来这么几步路,铁牢抬头去看,正看见那人完完整整的具现在了眼前。

铁牢自认见过的美人不算少,只是跟眼前这人一比都像是嘴上脱落的胭脂,单单只留下了这一个天然去雕饰实打实的美来。

山居本来就是个话少的。他不过就是来通知李铁牢一声,本来都没打算露面,不知怎么就被这人一声声催着还是走了出来。眼前这主将没了战场上那份狂傲犀利,倒显得几分呆气。山居皱皱眉,刚要开口告辞,就见对面那人如梦初醒的张嘴问道:

“你……莫不是什么狐仙山精变得专来勾人魂魄的吧。”

话一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铁牢一激灵,冒出来一身冷汗。他后背一阵发毛暗想:完蛋了,捅了大篓子了。

山居是没想到被铁牢一句话就噎了个半死,本来应该发的火也在铁牢有意或无意的一语道破里堪堪只冒了一道烟就散了。山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半天没言语,在铁牢看来更是尴尬的不行,赶紧长揖到底诚恳道歉:“李某失言了,望……”

他想说“望高人勿怪”,可想了想,把人家这么一个浑身冒仙气的高人当做狐鬼山妖,不怪才是怪事,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山居也不太适应和人接触,虽然刚才被铁牢唬的一惊,想过来其实也就是这人随口一猜。山居摆摆手,迟疑了半天道:“那你跟我来吧。早赶走早了。”

众将士就眼睁睁看着自家将军跟在个谪仙似的青年后面亦步亦趋的从营帐里出来,那个小心翼翼的架势怎么看怎么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

亲卫垂着眼不好意思看,牵过来一匹马。山居略皱了皱眉,那马儿通灵性,不住的打着响鼻,蹄子刨着地不愿上前。山居便往后退了一步。

铁牢看在眼里,还道是山居不会骑马,搓着手凑过去问:“不嫌弃的话,高人可愿和我共乘一骑?”

亲卫牵的那匹马已经撤着身子往后退了,山居无奈,只得点点头:“有劳。”

铁牢的乌骓马虽然也对山居有所警惕,倒也不像一般的马表现的那么怂,只略微哼哼了几声。山居先跨上马,铁牢接着上马跨坐到山居身后,从山居双臂外侧绕过牵起马缰。

这一伏一揽的,肢体总要有些接触。两人都有不太自然。铁牢察觉到胸前那人的不自在,往后挪了挪,稍微拉开了些距离。

一路两人也没多少话说。山居绷着后背一动不动,铁牢不敢唐突,也只好竭力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只是山路颠簸,总是要挨挨蹭蹭,铁牢迅速的撤开身子,再低低道一声抱歉。

低沉的声线扫着山居的耳朵,扫的山居越发的紧张。

估计是路上无聊,铁牢终于撑不住挑起话题:“说来,还不知高人大名?”

“……叶山居。”

铁牢心里嚎了一声好名字,面上还是如常:“叶先生就住这山上?”

“嗯。”

铁牢还想招他多说几句,山居突然咦了一声,半偏过头对后面人道:“那些人似乎是从我家离开重新穿到林子里去了。”

他这一偏头,铁牢就能看见他半垂的眼睛在纤长的睫毛下波光粼粼,高挺的鼻梁和轻抿的嘴唇又显得人孤高冷傲。

铁牢被这个侧颜震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山居已经一个纵身翻下马背。

“我只帮你们把他们找出来,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告辞。”

说罢,铁牢眼睁睁看着山居右手拂袖一挥,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巨剑。他原地一跃而起,手中巨剑横起一个角度,周围立刻有无端剑气隐隐生起,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似的气场。

一时间周围草木皆被这剑气激起的旋风所撼,簌簌的响动,不时有刮下来的叶子随着气场席卷而去,霎时如千万把利剑极速没入林中,几乎是同时听见林中鬼哭狼嚎的呼救声。

铁牢被这异象惊住,再去看那翻手便掀起狂风的人,身影似乎也在这风中吹散不见了踪影。

跟在铁牢身后的精兵也都个个目瞪口呆,瞪了半天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做,都慌慌张张的循着叶子激射而去的方向搜捕,不一会就听见林中传出厮杀声来。

铁牢驾着马又往前跑了一段,确认叶山居是真的消失不见,怔愣在了原地。胸前似乎还有那人的体温和淡淡的草木清香,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见了。

就在此时变故又生,一个漏网之鱼绕过了精兵的围剿不知怎么绕到了铁牢后方,一记冷箭破空而来。

铁牢听见风声迅速回身挥枪打掉那偷袭而来的短箭,却不防他左手方向还有一支更阴毒的箭趁他不备射出。

他刚打落第一支箭,回身再去格挡后一支键已经来不及了。他左臂本来就有伤,反应一慢,那只箭直直没入他后背肩胛。铁牢只觉得后背一阵钝痛,接着伤口迅速麻痹起来。

箭上有毒。

他只来得及这么一想,便眼前发黑的从马上坠了下去。


—tbc—

米家豆

势不两立(现代多西皮AU)(终章,HE结局)

卓彧/章汉哲,大小何总,安逸尘/苏志文,于楚浩/米青,项允超/肉葱,陈均平/孟岩

我已经对不起最初设定的黑化二字了。

别问我为什么画风开始变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越写越逗比😂😂😂

逻辑混乱还请各位看官见谅。

前情请戳我主页往前翻翻。

正文:

何慕看到卓彧的时候,正好在跟章汉哲通话。

卓彧一副走路带风的总裁模样。

何慕不由得跟章汉哲吐槽。

章汉哲在手机那头轻哼一声,道了句小心不要漏了马脚,挂了电话。

“我这点能耐都没有还做什么事。”何慕对着嘟嘟作响的手机自言自语。

将手机放回内侧口袋,再抬头,又换回那个刚刚毕业回来满腔热忱的小助理。

何慕拿着资料回到会议室。

卓彧正和公司副总说着什么,看见何慕进来,便住口,往后靠在椅...

卓彧/章汉哲,大小何总,安逸尘/苏志文,于楚浩/米青,项允超/肉葱,陈均平/孟岩

我已经对不起最初设定的黑化二字了。

别问我为什么画风开始变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越写越逗比😂😂😂

逻辑混乱还请各位看官见谅。

前情请戳我主页往前翻翻。


正文:

何慕看到卓彧的时候,正好在跟章汉哲通话。

卓彧一副走路带风的总裁模样。

何慕不由得跟章汉哲吐槽。

章汉哲在手机那头轻哼一声,道了句小心不要漏了马脚,挂了电话。

“我这点能耐都没有还做什么事。”何慕对着嘟嘟作响的手机自言自语。

将手机放回内侧口袋,再抬头,又换回那个刚刚毕业回来满腔热忱的小助理。

何慕拿着资料回到会议室。

卓彧正和公司副总说着什么,看见何慕进来,便住口,往后靠在椅背,十指交叉架在扶手之上。

“副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何慕把资料交给副总,刚想转身离去,却被叫住。

“小慕别走,卓总正在与我说合作项目的事,之前都是何总跟进,我也不太清楚,身为何总助理,你应该比我了解些。”

“是,副总。”何慕点头应着。

“只一位助理就能和我做买卖,副总是不是太小瞧我了。”卓彧抬眼看了看何慕。

“卓总误会了,小慕只是辅助,与您谈生意的肯定是我。”副总连忙打圆场。

“既然如此,副总先和这位助理把企划书做出来,我再来与你谈生意。”卓彧起身扣起西装,伸手与副总握了握手。

“我知道卓总和我们何总是故交,何总出了这种事,我们也很惋惜。”副总皱着眉头,好似真心难过。

卓彧只笑笑,转身离开会议室。

目送卓彧离开,副总立马换了副嘴脸,将资料扔给何慕。

“做好企划书交给我。”

“没问题。”何慕信心满满的回道。

“好好干。”副总拍拍何慕肩膀,也走了出去。

何慕收拾好桌上的资料,抱在怀里,出了会议室。

走廊全是落地窗,今日天气又极好,阳光刺眼。

何慕眯着眼,低头走过。

“小助理。”

卓彧站在背光处喊住何慕。

何慕停下脚步,堆起笑容回身。

“卓总。”

“那天夜里,你为什么去何瀚家?”卓彧开门见山。

“何总打电话给我,说有事情要问我,您可以查通话记录。”何慕实话实说。

“他问了什么?”卓彧追问。

“问我是不是小慕,我有些不太明白。”何慕眨了眨眼睛,一脸困惑。

“后来也是你打电话给项允超?”卓彧仔细观察何慕的表情。

“是我,因为于楚浩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见过他二人来找何总。”何慕说的有理。

“你很聪明。”卓彧略仰起头说道。

“我只是跟何总学的,审时度势,选最佳方案,信任值得信任的人。”何慕笑着说道。

“很奇怪,我在何瀚家墙角找到一个微型扩音器,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卓彧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指节大小的东西问道。

何慕凑近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

“从未见过。”

卓彧扬起眉毛,收起扩音器。

“如果没什么事,我得去做企划书,请卓总见谅。”何慕微微低头,转身准备回去。

“你看着面熟,我们见过吗?”卓彧在何慕身后问道。

“卓总恐怕是认错人了,卓总这般青年才俊,我见过一定记得。”何慕微笑恭维,点头离去。

卓彧看着何慕背影,勾起嘴角,带着一分寒意。





医院。

VIP病房。

于楚浩被记者搅得焦头烂额,拖了几日才来看安逸尘。

推开房门,只见一个人坐在安逸尘床边守着。

白色衬衣,长裤,头发梳得整齐,捧着一本书。

见这模样,于楚浩心中已猜出几分。

“你一定是苏先生。”

苏志文听见动静,放下书,起身面对于楚浩。

“我是苏志文,您是?”

“于楚浩,逸尘的朋友。”

两人彼此握手,自我介绍。

于楚浩走近病床,仔细看了看安逸尘。

“逸尘怎么样了?”

“伤了头,虽然脱离危险期,可还是昏迷着。”苏志文答道。

“嗯,我听说是货箱倒了?”

于楚浩走到床尾,靠近苏志文。

“是。”苏志文回答。

“这货箱好端端的怎么会倒?苏先生可有留意到什么异常?”于楚浩好似自言自语,看着昏迷的安逸尘,又转头问道。

“我当时也是背对货箱,并未留意。”苏志文摇了摇头。

“若是有人故意为之,苏先生觉得是针对你,还是针对他?”

“我,不知道。”

“苏先生如此聪明都没能分辨出来。”

苏志文略略皱眉。

“我与安组长虽是友人,却从未打听过安组长工作或生活,自然不知。”

“唔,从未打听过,看来是我误会了。”于楚浩笑了笑。

“无妨,反正我在媒体中的形象并不好。”苏志文也微微一笑。

“是我带有偏见,我为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

“没关系。”

“我公司有事,这里还请苏先生多照应。”

“如果不是他,我肯定也躺在病床上,我会好好照顾他。”苏志文说道。

于楚浩点头离开。

苏志文坐回椅子,重新拿起书。

身边手机嗡嗡作响。

苏志文看了一眼,挂断。

抬头看着昏迷的安逸尘,搬起椅子坐近了些,伸手握住他的手,调整位置,书放在大腿之上。

单手翻过一页。




酒店。

套房。

“志文挂了我电话。”孟岩摇了摇手机,冲着叶葱苦笑。

“你们呐。”叶葱手下不停敲击键盘,随口应着。

“当时他明明也是同意的,为什么现在就全怪在我身上?”孟岩想不通,仰头靠在沙发靠垫上。

“别介意,他心里怨自己比怨你多,看看小慕就知道了。”叶葱停下手,往嘴里塞了几块薯片。

“上一代恩怨本就不该延续到下一代。”孟岩说着,也抓了薯片。

“大明星不怕胖吗?”叶葱眼疾手快,抢下孟岩手里的薯片。

“反正我也不是靠这个过活。”孟岩舔了舔手指。

“你刚说什么来着?这不是上一代下一代的事情,”叶葱拧紧眉毛,板着脸,学着章汉哲的冷酷模样,“他们需要一个教训。”

“你这模样千万别让哲哥看见,他一定会拧掉你的包子脸。”孟岩笑道。

叶葱立马捂住脸颊,孟岩笑得前仰后合。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

两人一愣。

“你叫了谁?”

两人异口同声。

又一起摇了摇头。

“是不是客房服务?”叶葱问道。

“不可能,”孟岩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会儿,一脸疑惑的回头看着叶葱,“项允超?”

“什么?”叶葱瞪大双眼,小声问道。

“你告诉他地址?”孟岩问道。

叶葱耸肩摇头。

门外的人又敲了敲门。

“你先躲起来,我来。”孟岩指了指卫生间。

叶葱点点头,快步躲进卫生间,锁好门。

见叶葱躲好,孟岩才打开一条缝,却被猛地推开。

项允超大步冲进房间。

“这位先生。”孟岩猝不及防,只得紧随其后。

项允超转了一圈,刚准备推卫生间的门。

“这位先生,你再这样乱闯我要叫保安了。”孟岩站在电话机旁边说道。

项允超放下手,转身面对孟岩。

“叶葱在哪儿?”

“抱歉,我不认识他,请出去。”孟岩走到项允超面前,抬手朝门口一指。

“这个电脑是他的。”项允超不恼,低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手提电脑。

“你认错了。”孟岩走过去,合上电脑。

“他不肯见我是吧,”项允超整整衣领,“那你告诉他,我知道他拿走了什么。”

说罢,项允超离去,砰的关上房门。

孟岩松了口气,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叶葱打开一条门缝。

“你拿了什么东西?哲哥不是只让你去他家监视而已吗?”

叶葱仔细想想。

“心?”

“去你的!”

“别打别打!我拿了他公司的电子账目。”叶葱抱头从卫生间里跑出来。

“完了。”

孟岩瞪了叶葱一眼,掏出手机拨号。

“哲哥,肉葱闯祸了。”




米青在小区里晨跑。

最近被媒体堵了几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便多跑了几圈。

运动过后通体舒畅,坐在小区长椅上调整呼吸,喝口水。

米青低头坐着,忽然看见旁边有人坐下。

米青怕是记者,刚想起身跑开,那人却抢先开了口。

“你认识孟岩。”

米青转头看了一眼。

陈均平。

米青疑惑打量,没有搭腔。

“我是陈均平,你应该对我有印象。”陈均平只坐着,没有多看米青一眼。

何止是有印象,即使没有孟岩整天提到,对于时尚界的宠儿陈均平,米青也算如雷贯耳。

“你我认识,但是另一位……”米青摇了摇头。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也只想跟你说一句话,”陈均平抬头直视米青,“别把孟岩拉下水。”

米青差点忍不住笑意,谁能随便把那个倔小子拉下水。

“抱歉,我不懂你说什么。”米青边说着,边站起身。

“孟岩,米青,叶葱,何慕……”陈均平缓缓说着,扶了扶眼镜,“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米青心中一惊,回头看了陈均平一眼。

“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别把孟岩拉下水。”陈均平直起身,靠着长椅靠背。

米青留意到陈均平放在身后的一只手轻颤,心中略松了口气。

“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因为压根就和我没有关系,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米青说完,转身跑开。

陈均平盯着米青身影消失在拐角,舒了口气,继而皱起眉头。




接到孟岩电话时,章汉哲在医院。

一家私人医院。

透过病房上的小窗户可以看到坐在床上盯着房间大窗户的病人。

何瀚。

章汉哲对何瀚还是有所保留。

章汉哲不信何瀚就因为叶葱那些小伎俩吓病。

他和卓彧一样,都是深不可测的老狐狸,不然怎么在商场叱咤风云。

可章汉哲在病房对面看了一会儿,何瀚一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章汉哲想着孟岩那通电话,索性推门进去。

章汉哲并没有特意放轻脚步,可分明听到动静的何瀚还是一动不动,头也不回。

章汉哲打量房间角落,微眯双眼。

“小瀚哥哥。”

何瀚一个激灵,猛地回头看向章汉哲。

“小瀚哥哥。”章汉哲走近几步,又喊了一声。

何瀚急忙爬上床,缩在角落,双臂抱膝,不再抬头看章汉哲。

章汉哲见此情形,心中疑虑更深。

“别装了。”

何瀚又往里缩了几分,微微发抖,口中喃喃说着什么。

章汉哲干脆走到何瀚身边,这才听清何瀚说了什么。

“不是幻想,不是幻想……”

章汉哲思索一番,冷笑一声。

手机震动,章汉哲看着手机上卓彧的名字,接了电话,走出病房。

何慕听着章汉哲离去的脚步声,才偷偷从衣柜里出来,走到何瀚身边,轻抚何瀚后背。

“不怕不怕,不是幻想的,不是幻想的。”

何瀚抬头,抵着何慕手臂。

何慕犹豫,抬手摸了摸何瀚的头。

“小慕。”何瀚喊道。

“何总你还是认错了,我不是,”何慕苦笑,摇头说道,“公司还有事,我明天再来看你。”

何瀚失了何慕的支撑,便靠在枕头上,看着何慕。

“好好休息。”何慕摆摆手,后退着离开病房。

刚退出病房便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章汉哲回到卓彧家门口。

门虚掩。

章汉哲并未犹豫,推门直入,看见靠在房间门口抽烟的卓彧。

“打电话让我过来是什么事?”章汉哲开口。

卓彧笑了笑,叼着烟走到章汉哲面前,一口烟喷了章汉哲一脸。

章汉哲扭头,稍稍退后一步。

“你说我能有什么事?”卓彧吸了一口烟,烟丝燃烧,火星点点。

“我怎么会知道。”章汉哲随口应着,转身打开客厅窗户。

“为什么骗我?”卓彧按灭烟头,侧头看着章汉哲。

章汉哲背对着卓彧,用力推开另一扇窗。

“我不懂你的意思。”

话音刚落,章汉哲被用力往后一扯,正撞上茶几。

“不、要、再、跟、我、打、哑、谜。”卓彧直视章汉哲,一字一顿的说着。

章汉哲轻笑推开卓彧。

“爱打哑谜的是你,不是我。”

“我与你从来直言不讳。”卓彧说道。

“是吗?”章汉哲轻蔑一笑,“我可从没要求你对我如此坦诚。”

“不要试图激怒我。”卓彧拳头砸在沙发靠背上。

“我一直都在跟你说,别信我,是你不听罢了,”章汉哲往前走了一步,“你只想和我说这些?”

“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整垮我?”卓彧顺势退了一步。

“怎么,你没有查到吗?”章汉哲勾了勾嘴角。

“查到一些,查到你们,和我们。”

“那你还问我什么?一目了然,不是吗?”章汉哲说着,转身离开。

“你是不是觉得你稳赢了?”卓彧看着章汉哲的背影,问道。

章汉哲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任何回答。

卓彧从茶几上拿起烟和打火机。

点着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烟雾围绕卓彧,又渐渐散去。




叶葱一边敲击键盘一边偷看章汉哲的脸色。

章汉哲并未留意,只看着手机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叶葱见章汉哲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专心解码。

文件打开,叶葱心中雀跃,可还未笑开,便觉得不对劲。

“哲哥……”

“小葱,打电话给大米,让他去何氏酒庄。”章汉哲打断叶葱,边说着边按着手机。

“怎么了?”叶葱感受到章汉哲言语间的紧迫,急忙问道。

“小慕被劫持了。”章汉哲说道,举起手机,“小岩,你去医院接志文,我们去何氏酒庄。”

还未挂断电话,章汉哲指着叶葱的电脑。

“小葱你带着从卓彧那拷贝的东西还有项允超的电子账本。”

叶葱点头。

“小岩,带着家伙,如果是卓彧干的,”章汉哲咬了咬牙,“直接上家伙不要客气。”

章汉哲放下手机,看着叶葱。

“走。”




孟岩和苏志文都是第一次来到何氏酒庄。

孟岩下车边走边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叶葱,一位侍者迎了上来。

“孟先生,苏先生,请随我来。”侍者说完,微微躬身,转身走在前面。

孟岩与苏志文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酒庄很大,跟着侍者走了一段路才在一间包厢门口停下。

“二位请。”侍者说完便匆匆离去。

苏志文推开门,走了进去。

包厢很大,酒柜沙发,还有一副巨型投影仪。

二人环视,视线最后落在沙发上,苏志文皱了皱眉头。

沙发上对坐着两伙人。

章汉哲、叶葱和米青。

项允超、于楚浩和陈均平。

剑拔弩张的气氛。

孟岩失笑。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章汉哲此时才仰头看了一眼。

“还不够明显吗?”

孟岩冲章汉哲笑了笑,一把搂过苏志文,闲庭信步的走了过去。

“卓彧怎么没来?是不是他干的?”章汉哲盯着对面三人,质问。

“我们也一无所知,只是卓哥通知我们过来,仅此而已。”于楚浩回答,眼神却瞥向米青。

米青稍稍偏过头。

项允超正坐在叶葱对面,往后靠在沙发上,只看着叶葱。

叶葱心中忐忑却又不愿示弱,瞪了回去。

包厢门再次打开。

众人抬头。

章汉哲冷哼一声。

苏志文握紧沙发扶手。

进门的是三人。

卓彧走在前头。

身后跟着本该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安逸尘和仍旧穿着条纹病号服的何瀚。

苏志文起身。

安逸尘看着苏志文,张了张嘴,只说出一句。

“苏先生。”

苏志文放缓呼吸,只带起笑容。

“安探长。”

安逸尘心中刺痛,因为苏志文的笑容中不带一丝情感,虚握背在身后的手,病房中相握那温热触感还未消散。

“小慕在哪儿?”米青看见何瀚,便直言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收到一条短信让我来酒庄。”何瀚回答。

“何瀚别说的自己一副冷静模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了我一拳我可记着。”卓彧抬手摸了摸开始淤青的脸颊。

章汉哲松了口气,看了一眼卓彧,却正撞见卓彧也看着自己,便明白卓彧那句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章汉哲白了卓彧一眼,撇过脸不看他。

“都到齐了?”

包厢中忽然响起说话声。

声音经过变声处理,有些失真。

“小慕在哪儿?”孟岩大声说道。

“着什么急。”

声音不紧不慢,话音刚落,投影仪亮了起来,光线打在对面墙壁上,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背影。

五十岁上下。

何瀚皱起眉头,与卓彧对视一眼。

“你要什么?”章汉哲问道。

“呵,总算有个明白人,我要你们从他们那里拿到的东西。”男人说道。

“你认识他们?”章汉哲边问着,边警惕的看着卓彧。

“这不是你该问的。”男人声音低沉。

“是吗?那我总可以看看何慕,以确认他的安全吧。”章汉哲转过头,看向墙壁,手放在背后指了指项允超他们所站的位置。

“合理要求。”

男人说着,手指一挥,屏幕下方出现另一个画面,光线昏暗,只看见何慕依旧昏迷不醒,斜靠在椅子上,被绑的结结实实,头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何瀚倒抽一口冷气,往前站了些,死死盯住画面。

众人也全神贯注希望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孟岩不动声色的潜行到项允浩身后。

叶葱悄悄拉着米青和苏志文往旁边站了站。

“或许我们可以做笔交易。”章汉哲往前走了几步,说道。

“哦?你拿什么跟我做交易?”男人言语间透出几分轻蔑。

“他俩。”孟岩边说着,边掏出枪,分别指向项允超和卓彧。

“小岩!”陈均平想上前阻拦。

“别!”孟岩直视陈均平,摇了摇头,“都别动。”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男人问道。

“你地方选错了,能瞒着何瀚在何氏酒庄闹这么一出,要猜出你是谁,非常容易。”苏志文看了一眼安逸尘,解释道。

“还有你的要求。”米青补充。

“何瀚,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章汉哲回头对着何瀚说道。

何瀚往前走了一步。

“爸,放了小慕。”

男人身形一僵。

“我说你们这些老头,就不能老老实实安心退休吗?”卓彧扫了一眼孟岩的枪,无奈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操这个心?”男人反驳,转过身来,果然是何氏前总裁。

“要不是我听闻小瀚旧病复发,你安叔叔又知道逸尘住进医院昏迷不醒,还有小浩公司闹出质量问题,小超公司账目泄露……”何爸细细念叨。

“加上均平每次给情报都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旁边有人插嘴。

“爸,你也掺和了?”于楚浩扬声问道。

“我们几个老头都在。”于爸探出头也出了镜。

“真是够了。”项允超抹了抹脸。

“现在我们可以谈交易了吗?”章汉哲冷笑一声,“放了何慕。”

“你先把从卓彧那里拿的东西和小超的电子账本交出来。”项爸抢先说道。

“我说你们赶紧放了何慕。”卓彧开口。

“我们可都是为了帮你们!”何爸情绪有些激动。

“你们完全是在搅局,”卓彧往身边比划了一下,“何瀚装病是为了让他们以为计谋得逞,小浩的公司除了舆论压力还有什么?一份质检报告就能解决,他们从我这里拷贝走的东西只是一些毫无意义的乱码,均平不和你们多说也是我授意的,就是怕你们瞎想,不过我确实有两件事没有料到,一件是逸尘舍命去救苏志文,还好并无大碍,我们便商量让他假装昏迷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还有一件就是小超电子账本被盗,我也没想过他会这么大意,但也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大事。”

“现在你们明白绑走何慕这个行为除了让我们完全暴露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何爸语塞。

“放了他吧,何叔叔。”卓彧最后说道。

“他就在酒庄的酒窖里……”

何爸还未说完,何瀚便冲了出去。

米青叶葱紧随其后,于楚浩也跟了过去,陈均平本走了几步,还是在孟岩身边停下,项允超看着叶葱身影,又碍于孟岩手上的枪不敢追,安逸尘走到苏志文身边。

“……这,是我们老了。”何爸看此情景,叹了口气。

“你们也该放心交给我们了。”卓彧安慰。

“是啊,小彧,小瀚和那个何慕……”何爸犹豫,只说了一半,“我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上心。”

“不只何瀚,”卓彧看着章汉哲笑了起来,“您该给那些老头子先打打预防针。”

何爸摘下眼镜仔细擦了擦。

“我会的。”

“老何,小彧什么意思?”于爸占了大半个屏幕,小声问着。

忽然投影仪关闭,包厢霎时安静下来。

卓彧不管身后的枪,大步走到章汉哲身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章汉哲朝孟岩摆摆手,开口问卓彧。

“我一直怀疑你,只是到小超电子账本被盗我才真正确认。”卓彧回道。

“所以你觉得你们占了上风?”章汉哲挑了挑眉,斜眼看着卓彧。

“本来是这么想的,现在看看情形,或许,占上风的不是我们。”卓彧看着跑出门口的项允超,撇了撇嘴,摇了摇头。

“哦?那我们还可以继续斗下去?”章汉哲转身面对卓彧。

“我奉陪,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卓彧看了看身边两对。

孟岩收好手枪,走了过来。

“我自然是愿意。”

“你还想怎么斗?”陈均平拉住孟岩。

“看谁知名度更高。”孟岩没有挣脱,仰头说道。

“你呢?”安逸尘问苏志文。

“我不是已经赢了?”苏志文浅浅笑着。

安逸尘看着苏志文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你赢了。”

此时,何瀚抱着何慕冲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把何慕放在沙发上。

“怎么样?”章汉哲赶紧上前问道。

“我检查了一下,除了头上没有别的外伤,看起来像是因为药物才昏睡着,何瀚叫了救护车,等会儿就会到。”米青说道。

章汉哲看了看紧握着何慕手的何瀚,松了口气。

“以后要怎么办?都摊开说的这么清楚了?”米青小声问章汉哲。

“你怎么想的?”章汉哲反问。

“我……”米青皱眉。

“跟我合作吧。”于楚浩插嘴。

米青看了看于楚浩,又看了看章汉哲。

章汉哲拍了拍米青。

“你自己决定。”

“诶!当然要继续斗下去,我还捏着他的把柄!”叶葱站在孟岩身边咋咋呼呼。

“你还想怎么样?”项允超用手掰过叶葱的脸,面对自己。

“放手,”叶葱努力从项允超手中挣脱,“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那为了方便你随时提要求,或许你该搬回来。”项允超提议。

叶葱微张嘴,眨了眨眼。

章汉哲转头不再看他俩,走到何瀚身边。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何瀚并不搭腔,只盯着何慕。

“他真是你的小慕。”

何瀚抬头,章汉哲却转身离开包厢。

刚走出几步。

章汉哲就听见脚步声。

“你怎么说?”

“我可要整垮你。”章汉哲径直往前走。

卓彧停下脚步,看着章汉哲背影。

“你就这么讨厌我?我以为你是爱之深恨之切。”

章汉哲脚步一顿,皱眉回头看着卓彧。

“胡说什么!”

“我可是爱的深,所以你想整垮我,我就努力不被你整垮。”卓彧见章汉哲难得炸毛的模样,快走凑到他面前说道。

“我跟你,势!不!两!立!”章汉哲一字一下的拿手指戳中卓彧心口。

“是是是,势不两立。”卓彧调笑。

章汉哲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卓彧双手插在口袋,勾起嘴角,大声问道。

“那你今晚还来我家吗?”

“滚!”

“哈哈哈哈哈哈!”

END

彩蛋:

【为什么非得选今天?】何慕一身黑西服,扯了扯领结。

【就是啊,什么都要扎堆来吗?】叶葱附和。

【你问哲哥去。】孟岩倒是习惯正装,看着叶葱跟自己的领结作斗争也不插手。

【因为大家请的人都差不多吧。】米青边说着边伸手帮叶葱系领结。

【小哲没那么抠门。】苏志文坐在一旁搭腔。

【为了气死那家几个老头。】章汉哲回答。



【我还以为你们会是最先办事的,结果也来凑热闹。】于楚浩问安逸尘。

【我也不想,都是他家叶葱搅和。】安逸尘指了指项允超。

【别扯到肉葱身上,他家小慕也不是省油的灯。】项允超朝何瀚努了努嘴。

【是啊,小慕什么都听章汉哲的,你家孟岩也是吧。】何瀚拍了拍陈均平。

【小岩平时很有主见,但是章汉哲一开口,什么主见都没了。】陈均平点头附和。

【所以你们今天得偿所愿是沾了我的光。】卓彧靠在门口笑着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卓彧看了看手表,【走吧。】



大门拉开,宾客鼓掌。



彩蛋完。

热爱和平的纯真少女

志异篇·1

1、一叶障目

荒山上林木枝繁叶茂,从交错的树冠中漏下的几缕天光,细细的洒在树根处的地癣上,几丛矮小的灌木上还含着露水,在朦胧晨光中闪着微光,圆润可爱的滚在叶片上。

突然一条白影倏的闪过,快的根本看不清是什么。白影带动了几片叶子落地,其中一片无端的改变了下坠的路线,反而飘了起来,随着一声轻呵“着”,叶子向后方激射而去,化成了一道绿雾极速飞去。

那绿雾飞去的方向奔过来一匹马,马上还载着个一身甲胄的人,那人催马疾驰而来,仿佛是追着什么来到这里。

不过看样子是跟丢了。那人勒着马缰原地转了几圈像是在辨别方向,人也没闲着,抱拳高声喊到:“李某并无恶意,高人为何不出来一见?”

那人只顾四下搜寻,却...

1、一叶障目

荒山上林木枝繁叶茂,从交错的树冠中漏下的几缕天光,细细的洒在树根处的地癣上,几丛矮小的灌木上还含着露水,在朦胧晨光中闪着微光,圆润可爱的滚在叶片上。

突然一条白影倏的闪过,快的根本看不清是什么。白影带动了几片叶子落地,其中一片无端的改变了下坠的路线,反而飘了起来,随着一声轻呵“着”,叶子向后方激射而去,化成了一道绿雾极速飞去。

那绿雾飞去的方向奔过来一匹马,马上还载着个一身甲胄的人,那人催马疾驰而来,仿佛是追着什么来到这里。

不过看样子是跟丢了。那人勒着马缰原地转了几圈像是在辨别方向,人也没闲着,抱拳高声喊到:“李某并无恶意,高人为何不出来一见?”

那人只顾四下搜寻,却不防有道淡的看不清的绿雾绕过来轻轻笼上他的眼。那人眉头皱的愈发紧,纵马在林中没头苍蝇一般转了半天,才懊恼的一拍马臀,不甘心的离开。

从离那人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伸出一只手来,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一勾,那绿雾从骑马人的眼上离开飞了回来,那只手似是随意在空中一捏,绿雾重新化成了一枚叶子,夹在两根白生生的手指间青翠欲滴。

 

事情要从两个月前说起。算来叶山居搬到这山上清修已有百余年,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他乐的清净,修为一日千里。谁知两个月前山下那片荒地怎么就突然打起仗来,两方人马整日里厮杀,炮火兵戟声不断,又是号角又是战鼓的,吵得叶山居脑仁疼。

他本想着打个几天打完算了,可惜叶山居不问世事惯了根本没概念,打仗这事哪里是几天能打完了的。两军对垒,各自安营扎寨,眼见着是摆出了个持久战的架势来。

这下可苦了叶山居,山下两方剑拔弩张时不时打一场,他在山上冷不丁就要被喊打喊杀的动静闹得差点走火入魔。

为今之计,只有让他们速战速决好还自己清净了。

 

白天的时候双方又是一次短兵相接,山居在山上冷眼看着,一方仗着人数优势把对面压制的厉害,另一方兵力显然不足,不过虽然打的有些勉强,以少搏多却也不露败相。

除了兵士骁勇善战外,似乎这一方的主将更擅指挥调度,在这种劣势下还能撑这么久,可不是只靠运气就能成事的。

双方僵持了一天,直到入夜才各自退兵,山居隐了身形跟着这一方红袍银甲的混入驻军营地,悄无声息的跟进了主将营帐,还没等打量了这营帐布局,就见那主将一把扯下头盔狠狠砸到地上怒骂了一句什么。

至于具体骂了什么叶山居已经完全没心思听了。

砸了头盔的主将是个极英俊的男人,也有可能是战事不利有些恼怒,展不开的眉头纠结着压在一双鹰目上,脸上还带了点尘土血痕,给那份英俊凭空添了一分戾气。

山居硬生生看愣了,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那主将猛然回头朝他的方向目光犀利的喝到:“谁!”

这一声把正在怔愣的山居差点吓出身形,刚要急退出去,就听见营帐外一个迟疑的声音道:“铁牢将军,张先生问您伤要不要紧,需要重新包扎么?”

方才那一眼里的狠戾瞬间敛了去,刀子似的眼神收回来,面上又挂上了几分忧心。主将略沉吟片刻,对着营帐外道:“我没事,让张灯先去查看兄弟们的伤势,我这边自己可以处理。”

营帐外的人似是走开了。山居稳了稳心神,就看见主将褪下战甲,露出精壮的上身,左臂上还扎着绷带,隐隐的透出血迹来。

他熟练的拆开绷带,换了药,又拿了干净的绷带重新裹上。一只手还是多有不便,主将用牙咬着绷带一头草草的缠上伤口,披上衣服一步也没停的走到沙盘边,眉头紧锁的开始研究战况。

山居默默地退了出去,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片刻后一片叶子顺着营帐门帘的缝隙飘然潜入,落在主将身后的书案上,化作一张白纸。

纸上有劲秀的字迹写道:“两日后东风,克敌宜用火攻。”

 

 

—tbc—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苏兰】《逢妖》5

第五章


碍于主人,大黄狗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委屈的靠在墙角,却依旧竖起耳朵警惕的观察方兰生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做出威胁自己孩子的举动。

方兰生有些无奈,回家之后自己定要好好洗个澡,他说为何今日路过街边小铺,店主家那只喜欢对人狂吠的狼狗不但没对他吼反而还逃走了,多半是闻到他身上的狼血味道。

“真是的,平日里它不会如此的。兰生,你别怕,来,挑一只你喜欢的!”周复随手从小狗崽子里抓了一只,拿在手里摆弄,拎着小狗崽子的两只前爪甩来甩去:“你看,这小崽子多好玩。”

满月的小奶狗是最最好玩之时,毛茸茸的一小坨,被周复拎着也不生气,哼唧唧的叫着,还伸出小舌头去舔周复的手。方兰生看着好...

第五章

 

碍于主人,大黄狗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委屈的靠在墙角,却依旧竖起耳朵警惕的观察方兰生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做出威胁自己孩子的举动。

方兰生有些无奈,回家之后自己定要好好洗个澡,他说为何今日路过街边小铺,店主家那只喜欢对人狂吠的狼狗不但没对他吼反而还逃走了,多半是闻到他身上的狼血味道。

“真是的,平日里它不会如此的。兰生,你别怕,来,挑一只你喜欢的!”周复随手从小狗崽子里抓了一只,拿在手里摆弄,拎着小狗崽子的两只前爪甩来甩去:“你看,这小崽子多好玩。”

满月的小奶狗是最最好玩之时,毛茸茸的一小坨,被周复拎着也不生气,哼唧唧的叫着,还伸出小舌头去舔周复的手。方兰生看着好玩便伸手去接,可惜他刚伸手小崽子就吓的哆嗦,拼命的朝自己母亲方向哀嚎,仿佛在寻求帮助一般。

“嘿,真奇了怪了,他们好像很怕你啊兰生。”周复一个没抓牢,小崽子挣扎着掉进狗窝里,和其他的兄弟姐妹挤做一团,小尾巴漏在外面一颤一颤的。

方兰生蹲下身来道:“或许是昨儿上山沾到什么动物的气味了吧。”

“呵,就那座山,连只野兔子都没有,能有什么动物?”

“来啊,过来啊。”方兰生伸出手去想要捉一只,却吓的几只小崽子连踢带打嗷嗷嗷直叫,大黄狗听到孩子凄惨的叫声也有些沉不住气,它不敢过来只能缩在角落哀嚎,

此起彼伏的狗叫十分吵闹,角落里一只一直在睡的小狗崽子被吵醒了,它个头是所有小狗中最大的一只,睡的饱饱的小崽子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打个哈欠,又软绵绵的伸了个懒腰,一步三歪的直直的朝着方兰生的手走去,用红红的小舌头舔了舔方兰生的手指头。

“汪~”

“呦,是这只啊,这只最能吃了,没想到小胆儿还挺肥,兰生你喜欢这只么?喜欢就拿去吧。”周复戳了小狗崽子一指头,小狗崽子不服气的张嘴去啃他的手,无奈软乎乎的小白牙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只涂了周复一手指头口水。

“是小公狗么?”方兰生觉得有点可惜,他本想要一只小母狗的,小公狗太调皮了,以前家里的那只公的就皮的很。这狗看起来也很皮,吃的肯定也很多。

周复揪起小狗的后脖领子看了一眼:“是啊,是公的,看它这架势肯定能长的很大,给你看家护院肯定不错。”

方兰生看了一眼其他抖得跟梭子似的小狗,心想也只能要这只了。也不知这只小狗是胆大还是缺根弦,连狼的气味都不怕,在方兰生手里蹭的欢实,不停的去舔方兰生的衣服和手,汪汪直叫。

揣着暖乎乎的小狗崽回到家中时候已是下午,方如沁早早的就坐在大厅等他,方兰生一脚踏进大厅就后悔了,做出想要落跑的姿势,可惜还没踏出门槛就被方如沁一声吼喝住了:“方兰生!你给我进来!”

“……二姐。”

“说,昨儿书院下学后跑哪儿鬼混去了?还学会夜不归宿了!”

“没,二姐,昨儿……昨儿周复说他家的狗下崽能抱了,问我要不要弄一条养,我就去挑了一只,他娘留我在他家吃饭不是,我、我叫人回来通知你了,没瞎跑。”方兰生连忙从袖子里掏出小狗递给方如沁看,小狗崽子伸出头来对着方如沁欢快的汪了一声。

方如沁戳了他一指头:“你这小子,想起一出是一出,又要养狗,也不知哪个爱哭鬼在癞皮死的时候哭的满地打滚,说再也不养了的。怎么,不怕伤心了?”

方兰生抱着小狗不好意思的道:“那、那也不能因为怕它死就不养了不是,二姐你看它多好玩,咱家也需要一只看家护院的狗嘛。”

方如沁看了一眼小狗崽,小狗正兴致勃勃的啃方兰生的衣袖,她倒是不反对方兰生养狗,反正有下人帮忙照看,只是嫌弃道:“你看看你的袖子给它咬的多脏,还不快去洗澡,叫红儿带狗也去洗洗,也不知有没有跳蚤,仔细咬的你一身疙瘩!”

“谢谢二姐!”

不过是一夜之间,为啥自己莫名其妙弄了条狗来养呢,洗完澡后方兰生趴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都归咎在周复身上,若不是周复闲着没事拉自己上后山,自己也不会遇到这些莫名其妙之事,还好二姐那里糊弄过去了。

“少爷,前些日子给您做的棉衣做好了,二小姐叫我给您送过来。”小丫鬟敲了敲门,在得到方兰生的准许后进了屋,将新衣服放在桌上,惶恐的福了福身子:“少爷,有、有一件事……奴婢、奴婢……”

方兰生自床上坐起,见她一脸害怕的模样,便问:“何事?”

“回少爷,方才奴婢帮少爷拿旧衣服去洗,却未曾见到少爷的玉佩,心中惶恐,不知是否少爷自己收起来了。”

她是负责方兰生日常起居的,方兰生平日换衣服都不会特意去摘玉佩,她会特别注意将其取下,可今日去取却不曾见到,就有些害怕起来。那块玉佩是少爷从小戴到大顶顶喜欢的,若是方兰生自己摘了倒还好,可若是找不到弄丢了,她可就说不清了。

方兰生一愣:“玉佩没有在腰带上么?我不曾取下啊。”

“没、没有的,奴婢方才顺着走过的路很小心的找过了,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找到,奴婢找了好久了!”小丫鬟一听这话急的都要哭了,拼命的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了好了,没说是你弄丢的,多半是我昨儿在周复家睡,落在他家了,莫要告诉我二姐,我下午去取回来便好,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小丫鬟一走方兰生就跳起来了:玉佩!他的青玉司南佩啊!!昨儿他跑了那么多地方,到底落哪儿去了?倘若真的落在周复家倒还好了,可昨儿他又是上山又是进城的,到底是落在哪里了?

方兰生锤了锤脑袋,快想啊方兰生,想想玉佩到底落在哪里了。

昨天他去药铺买药之时好似还摸到玉佩,但是今天早上遇到周复之时好像腰上就已经没了玉佩踪影,难道是下山的时候落在山上了?不对不对,出小木屋的时候好像就已经没了,他从床边站起来的时候腰间好似勾到了什么……

难道是那个时候?

方兰生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早上被狼吓到,猛然站起之时腰间似乎一顿,莫不是那个时候玉佩被勾掉了?

完了完了,落在哪儿不好偏偏落在黑狼旁边,这可如何是好,不去拿回来是定然不行的。且不说自己是很喜欢那玉佩的,就是二姐那一关就过不去,她今日虽没注意到,说不定哪天就注意到了,她要是问起来可该怎么办啊。

难道自己又要再去一次后山?方兰生想起那狼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冷颤,它要是还呆在屋里没走可怎么办啊,昨儿是因为那狼快死了,自己才敢靠近,并不代表他敢再去招惹它呀。

可是玉佩不找回来又不行……他的玉佩啊……

往好处想,说不定那狼已走了呢?方兰生一拍脑门,对啊,那是一条野狼,它断然不会呆在人建造的屋子里,肯定早早的就逃走了啊。如果它逃走了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不是,不过就是去趟后山,拿个玉佩啥的。

方如沁听方兰生说要去后山,倒没怎么阻拦,那后山说是山其实也没多高,山路又平缓,没野兽没人的,方兰生小时候天天去玩路也熟。只是叮嘱他晚上早些回家来吃饭,不许再跑去别处。

为了以防万一,方兰生把自己的宝贝佛珠带上了,有了它方兰生心中安定了许多。他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是有法术和功夫在身的,别说是一条受了重伤的狼,就是一头老虎又怎么样,他照样能够打死!

再次上山方兰生特别挑了一条小路,他有点怕遇到昨儿的那几个道士,毕竟自己三番五次的出现有点奇怪,万一被他们以为居心叵测可就糟了。他偷偷摸摸的找到小木屋,顺着窗户朝里头看,想看看狼跑了没有。

事与愿违,黑狼并没有离开,或许是因为腿伤的缘故。它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了,方兰生给它留的包子已经不见踪影,想来已经给吃掉了,炉子上的药罐有移动的痕迹,应该是狼口渴把药当水喝了。方兰生莫名有些心安,那药是针对破伤风的,喝了就不怕伤口感染致死了。

不对不对,他是来找玉佩的。

玉佩玉佩……方兰生小心的探头去看床边,果然看到在床边上翘起的一根铁钉上挂了他的玉佩,还没来得及高兴,方兰生就又犯愁了,狼的爪子刚好搭在他的玉佩上面,这叫他该怎么去拿呢?总不好大咧咧的直接进去跟狼说嘿我来取个东西吧?


萤歌

遥遥相见(三)

“……”李易峰沉默半刻,伸手揉开自己紧皱的眉心:“马天宇,大晚上吃面对胃不好。”

陡然温柔下来的语气一下子就把电话那头的人搞醒了。

“李李李李易峰??”他把手机拿到眼前确认了一遍通话对象,“你……你有什么事吗?”

“实际上……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哦,”马天宇翻个身到左边压着心脏,喘了口气说:“你说吧。”

“你……你可以先不用答应的这么快啦。”李易峰轻咳一声,“是这样,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饭店,我们剧组要在那里聚餐,当然节目也会拍到。所以……”他本在桌上划七划八的手指顿住几秒,然后又慢慢地顺着原来的痕迹划了下去:

“你,明天有空吗?”


……

???

这是什么展开???...

“……”李易峰沉默半刻,伸手揉开自己紧皱的眉心:“马天宇,大晚上吃面对胃不好。”

陡然温柔下来的语气一下子就把电话那头的人搞醒了。

“李李李李易峰??”他把手机拿到眼前确认了一遍通话对象,“你……你有什么事吗?”

“实际上……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哦,”马天宇翻个身到左边压着心脏,喘了口气说:“你说吧。”

“你……你可以先不用答应的这么快啦。”李易峰轻咳一声,“是这样,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饭店,我们剧组要在那里聚餐,当然节目也会拍到。所以……”他本在桌上划七划八的手指顿住几秒,然后又慢慢地顺着原来的痕迹划了下去:

“你,明天有空吗?”


……

???

这是什么展开???

怎么就忽然跳到问自己约不约这一步了???

马天宇虽然醒了,但脑子的反应弧还处于缓冲阶段。他挠挠后脑勺,顶着一头乱毛坐起来回想李易峰刚说过的话:找饭店,问自己,明天……明天??????明天!!!!!

“有空。”他连忙趁着热乎劲儿应下,差点咬到舌头。

“诶,真的吗!!”李易峰本还觉得自己这样会不会太突兀了,正考虑说点什么化解掉双方间的尴尬,没想马天宇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哈哈哈哈~”马天宇傻笑几声,重新躺回到枕头上,感叹道:“你怎么比我还高兴啊……”

“……”

“……”

“……啊??”李易峰没听懂,“难道我不应该高兴吗?”

“啊……那个……”明知道对方看不见,马天宇的脸还是“噌”地一下就红了起来。他拿胳膊挡住双眼,嘴里的话也说不清了:“我……没……”

“你答应了我,所以我很高兴……”这边的李易峰热心地帮他理清思路,“你很开心……是因为要做我的导游吗?”

“……啊。是、是啊!”马天宇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赶紧顺这个台阶下了,假装花痴地说:“明天当国民男神的导游,可不得让我激动一把嘛。”

“唉,没办法,我知道,这么帅是我的错。”他自恋地撩撩刘海儿,看向镜中的脸庞。一挑眉,摆出个杀气腾腾的表情,低声说道:“明天哥罩你。”

“哎哟喂……”直接被这句话放倒了的马天宇捂着手机趴在枕头上笑得不能自已。

“怎么了?”

“没,什么都没,峰哥你最帅,我挺你。”

“还挺自觉的,也是,看着我就比你成熟。”李易峰那股拽劲儿在对方的纵容下提上了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峰哥都满足你。”

“嗯,我就……不想入镜,别的没了。”

“成,那你明天跟着我可边儿走,我帮你挡开。”

“好~”

随后李易峰把碰面的大致时间和地点告诉了马天宇,马天宇也把那家中餐馆的联系方式和地址跟李易峰一一讲了清。虽然这一晚俩人之间确实熟了不少,毕竟时间已晚,正事讲完也不好意思再扯些别的,于是没寒暄几句就挂了电话。

马天宇下地关上房间的灯,回到床上躺下翻个身继续睡,谁知刚放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开始嗡嗡地振动。

”喂?“他以为李易峰忘了交代什么,”还有什么事?“

”…………Hello?“

噢,原来是另一个李先生。


第二天,马天宇仔细在镜前照了一圈,确认搭配无误后便背起双肩包出门了。

好开心。

怎么能这么开心。

简直想买一束西兰花送给他。


”哎峰峰,我们今天吃什么啊?“陈意涵边翻着地图边问,“我们剩的钱好像也不多了。”

“发姐不用担心~”李易峰看起来今天心情也很好,“午饭不用我们掏钱。”

“啊?”陈意涵惊得抬起头来,连带着旁边本来走得吊儿郎当的井柏然和宁静一起,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哥,是接到了任务吗?”井柏然有点不放心。

 “不是吧……都饿成这样了还不让好好吃饭啊。”宁静叹口气,眨眨眼睛作无奈状。

“各位,其实是今天我们剧组聚餐,所以钱不是我们付。但是……”李易峰睁圆了眼认真解释道,“但是,这个饭店,这顿聚餐,都是由我负责的,只要吃得没有问题,我们就有可能拿回GPS。”

“哦——!”陈意涵率先欢呼道,“来,来来,来击掌!”

井柏然和李易峰立马配合地举起双爪:“哦——!”

一边的宁静不着痕迹地戳一下李易峰,装着很神秘地问道:”队长,能不能透露一下我们中午吃什么?“

”中餐。“李易峰笑得眼睛眯起来,”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见个朋友,他带我们去吃饭。“


李易峰特意到了比约定地点还要提前的一个十字路口去接马天宇。没有随行的摄影师跟着果然自由许多,他这踢个石子儿那拍个路灯,没过多久便看到了那个远远走来的熟悉身影。

那人外面披了个灰色的大衣,里面穿着深蓝色的高领毛衣,但好像这样仍不够暖,所以胳膊上还挂了个白色的围巾。

到底是有多怕冷啊。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哎,不是后面那个路口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还没等他开口,马天宇倒先问起他。“你不是迷路了吧……”

“我是来接你的。”他看一眼对方被冻得微红的鼻尖,不由放柔了语调道:“冻成这样还不系大衣扣子,光护脖子有什么用。”

“……”马天宇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好在心底翻个白眼:“多谢峰哥体贴,我没事儿,咱走吧。”

“……”他瞟一眼对方仍插在兜里、并不想拿出来系扣子的双手。

“哎我真不冷,我就是容易上脸,围巾也是带习惯了才一块儿拿出来的。”

“……”李易峰却还是不挪地儿,就站在原位直勾勾地盯着他。

“哎哟,峰哥你别闹了,跟着你我也得注意下自己形象不是,冻不着冻不着。”马天宇伸出手来挽住他的胳膊,耍赖一样地晃几下,“走吧走吧~”

“……”身旁高冷无比的大明星总算是抬起腿迈开了步子。


回到众人等他的地方,李易峰自然先要把马天宇介绍给同行的明星一一认识。

“这个弟弟还挺帅的诶。”陈意涵握完手,意犹未尽地看着马天宇的脸。

“哎呀,俺们东北滴小伙儿都是很俊的。”井柏然一见马天宇是同龄人,很快又没了正形儿,“弟弟你会唱二人转不?”

“啊?哈哈哈哈哈,会一点儿吧算是……”马天宇扭头看一眼正跟导演和摄像师说话的李易峰:“小井你是东北哪儿的?”

“你猜。”井柏然把脖子一伸,“哥这么帅,只有一个地方能生得出来。”

“井宝你悠着点儿,别把人孩子吓着。”宁静走过来,拍拍马天宇的肩,“慢慢习惯就好了。”

“静姐你别看他现在这样,昨天晚上可精神着嘞。”刚从后面回来的李易峰也不忘抓住时机在众人面前黑一把马天宇,甚至还激动地搂上了他的肩,准备好好挖个坑给他跳“他……”

“哎!”看情势不妙,马天宇连忙打断李易峰的话头,眼神闪烁:“我可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噗。”反应快的陈意涵拽着井柏然和宁静转过身去很努力地憋笑,然而他身边这人却很没自知之明,竟然直接挂着自己笑弯了腰。

“李易峰你够了啊。”马天宇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顺着他对方胳膊扯过去,“快起来,别闹了。“

“噗哈哈哈……”李易峰还是不自觉地笑个没完。

“你真是……”马天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松开拽着这人的胳膊,站那儿轻轻跺了两下脚,“再笑我可走了啊。”

“哎。”李易峰微笑着拉住马天宇的手腕,嘴角一挑,手指往下牵上他的手:

“我们去吃饭。”

马天宇深吸一口气,眼睛却不敢往下瞄,只好故作镇定地应道:“……好。”

他终于知道之前微博上那个#我偶像男友力冲出天际#的话题怎么来的了……




【并没有这个话题辣……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