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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

怪诞管理局【三】

  *ooc预警

  *请勿上升正主

  *官配cp

  *日常风群像

  

  0.

  笨狐狸小齐的找工作之路

  

  1.

  在做了一顿饭,喂饱了嗷嗷待哺的六个人后,齐思钧成功俘获了管理局所有人的心。

  其中属唐九洲的声音最大。

  他抱着人的大腿喊着小齐你最好了,随后臭不要脸的漏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明天我想吃红烧肉。

  齐思钧看着众人吃完饭后叠成一摞的碗,淡淡的笑了笑。

  许诺给某只兔子一盘红烧肉后成功解锁了厨房的第二号人物,获得了一名得力干将。

  最强洗碗工——jojo唐。

  在给了小孩儿一个鼓励的眼神后齐思钧开始定下今天的最终目标。

  ...

  *ooc预警

  *请勿上升正主

  *官配cp

  *日常风群像

  

  0.

  笨狐狸小齐的找工作之路

  

  1.

  在做了一顿饭,喂饱了嗷嗷待哺的六个人后,齐思钧成功俘获了管理局所有人的心。

  其中属唐九洲的声音最大。

  他抱着人的大腿喊着小齐你最好了,随后臭不要脸的漏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明天我想吃红烧肉。

  齐思钧看着众人吃完饭后叠成一摞的碗,淡淡的笑了笑。

  许诺给某只兔子一盘红烧肉后成功解锁了厨房的第二号人物,获得了一名得力干将。

  最强洗碗工——jojo唐。

  在给了小孩儿一个鼓励的眼神后齐思钧开始定下今天的最终目标。

  他要感化这些畜生,让他们痛哭流涕,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什么破局长。

  齐思钧哼了一声。

  把人都弄走,没有管理局,他不就能换工作了。

  

  第一步是对于众人的了解,于是他盯上了看起来第二傻的邵明明。

  因为……看起来第一傻正在吭哧吭哧洗碗。

  “你说你们都有工作,是什么意思?”齐思钧摘下邵明明的耳机。

  邵明明哼哼唧唧的去抢耳机,被齐思钧背到身后,死活不给。

  邵明明气愤的蹬了一脚茶几,只好给他解释。

  “我们要生活呀,在人间不让用神力,我们不工作通通都饿死吗?!”

  齐思钧想了片刻,觉得他们还算老实,在没被封神力的情况下能自觉不用,可以减刑。

  抬眼就看见一个水杯从餐桌上飞起,又准确的落在正在玩儿英雄联盟的猫手里。

  ……

  齐思钧闭了闭眼当看不见,示意邵明明继续说。

  “我就是个音乐人,写歌的,现在小有名气而已。”

  齐思钧点了点头。

  神本来就靠人界的信仰之力活着,这种公众人物的工作很适合他。

  “阿蒲是个招魂师,经常三更半夜出去办事儿,老夜猫子了。”

  齐思钧又点了点头。

  黑猫在人间本就被认为不详,招鬼很正常。

  “凯凯和九洲还是在校大学生,一个音乐系一个工业设计的。”

  齐思钧继续点头。

  狼和安哥拉兔都是聪明的品种,在人间考个大学很简单。

  “文韬是名刑警,经常不着家,也经常血糊糊的回来,吓坏九洲好几次。”

  齐思钧持续点头。

  白无常本就是锁魂的角色,衍生到如今已经不限于谢必安范无咎这两人,老七爷和老八爷早就不知道退休去哪儿浪了。

  “火老师聪明,他什么都知道,现在给国家干活呢,关于核之类的东西,我们也没细问。”

  “反正细问了他说我们也听不懂。”邵明明瘪瘪嘴。

  齐思钧点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白泽是一代神兽,和他们这种妖怪不是一个层次的,齐思钧觉得自己也管不了他。

  “至于峻纬……”邵明明想了想,“他是个明星。”

  “还挺火,挺多人喜欢他的。”

  齐思钧点头……?!

  他瞬间定在了原地。

  点头点久了,猛得停下来脑袋还有点儿晕,迷迷瞪瞪又问了一遍:“他做什么?”

  “明星啊。”邵明明趁机把耳机抢回来,又戴上了。

  

  2.

  周峻纬凭什么做明星啊?

  他想做一代神?

  一代神和二代神最大的区别就是信仰的来源。

  神来源于混沌,混沌本为虚体,而人类的信仰之力让他们凝结成型,有了模样。

  总而言之就是,人类觉得他们是什么样,他们就是什么样。

  神是凌驾在人之上的生物,却又受制于人类。

  如果有人类不记得这个神,失去了对这个神的认知和信仰,那这个神也会瞬间不复存在。

  如今神界能力较强的神都是人类从有意识以来就供奉的神,像七爷和八爷,就是一代神。

  而如今有编制的,这么多黑白无常,都是靠七爷八爷给的信仰之力存在。

  属于七爷八爷的分身。

  西方和他们差不多,但西方很少有一代神,所以二代神的邵明明需要信仰之力很正常。

  但是你周峻纬去凑什么热闹?!

  在如今的当代,明星是信仰之力最直接的来源,最火的那几个明星都是天庭那几个老油条的化形,他们勾心斗角可不止上千年了。

  周峻纬进娱乐圈,这不就是和他们抢信仰之力的意思吗?

  除非是想向一代神进化,否则谁趟娱乐圈的浑水啊。

  

  齐思钧真是愁坏了。

  当天晚上就大着胆子苦口婆心的找周峻纬谈话。

  讨厌归讨厌,怕归怕,但也不能看着他入火坑。

  齐思钧在周峻纬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轻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开口。

  “小伙子,挺有野心啊。”

  正在打联盟的周峻纬:???

  “怎么想的进娱乐圈?你想进化一代神?”

  周峻纬摘下耳机摇摇头,手里动作没停:“没啊,就是好玩儿。”

  齐思钧又叹了口气:“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

  他姥姥千叮咛万嘱咐,其中一条就是要远离一代神,远离娱乐圈。

  “没关系啊,我早就知道的。”周峻纬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离开,对着他笑了笑。

  “你知道你怎么……”

  “但我妈是凤凰啊。”周峻纬笑眯眯地打断。

  齐思钧原本还一脸苦大仇深,听这话后直接一愣。

  片刻后转身就走。

  咬着牙眼泪汪汪。

  万恶的关系户!

  最讨厌关系户了!

  

  

  齐思钧拎着小本本总结了一番。

  觉得最主要的就是先打入内部,在了解他们的精神世界后再进行感化,这就是成功的第二步!

  到时候什么大侄儿,什么妈妈,什么关系户!都得通通给他让道!

  齐思钧热血沸腾的打了个哈欠,在睡着前的最后一秒,还在想着奋斗。

  殊不知,在他睡了后,从敞着的窗户飞进来个东西,金色的翅膀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随后嘭的一声变成了人形,坐在窗台上。

  透白的窗帘翻飞,让来者面容模糊不清。

  “狐狸……”来人喃喃,“怎么做好吃呢……”

  

  3.

  第二天齐思钧拍掉了闹钟,迎接了自信满满的一天。

  经过了睡前的洗脑,他现在整个人都散发着圣光,满脑子都是感化他们后众人痛哭流涕的样子。

  到时候他对他们一顿教育,说东不敢往西,说上天不敢入地。

  他给众人做好了早餐扣上,又拿来笔把冰箱上的轮流做饭改成了轮流洗碗,最后满意的出了门。

  当郭文韬早起上班时看见桌子上的早餐一愣,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他们局里多了个人。

  盯着眼前的早餐手足无措,只好拿了自己那一份,又挨个去敲门。

  其实他们很少有人吃早餐的,阿蒲纯纯是夜间的巨人,白天的矮子;凯凯和九洲也就只有两天有早八,其他时间则是能赖就赖;邵明明更是没个正点儿,甚至连出门都少;峻纬为了保持状态,工作几乎都在下午,只有他按点儿上班的人,才会吃早餐。

  可是这是新局长的一份心意。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众人都叫了起来。

  于是怪诞管理局就出现了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一幕。

  六个人,除了郭文韬外,剩下所有人都五迷三道东倒西歪,吃着吃着都会变成本体,又变回来,毫无感情的嚼嘴里的东西。

  要是有人看到后肯定会吓得大叫。

  因为他们就像新出炉的丧尸一样又虚又萎。

  

  4.

  齐思钧走了一段路,最后站在一根电线杆子前。

  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小广告。

  开锁……不行。

  通马桶……不行。

  哥哥想妹妹……什么玩应!

  咖啡店招人……这个还不错?

  齐思钧按照单子上抄下电话号码,还没等打过去,就被一只手拦住。

  是一个男人,手里夹着一张名片递给他。

  “找工作?”

  “嗯。”

  “试试我这个?就站一站,坐一坐,唱两首歌,挺简单的,来钱可快。”男人点了根烟。

  齐思钧嫌呛,退后了一步。

  这个男人给齐思钧一种很怪的感觉,很妖媚,眉眼中透露着一股子怪怪的邪气,不像什么正经人。

  齐思钧犹豫了一会儿,反问回去。

  “你们工作的地方在哪儿?”

  男人一看有戏,连忙拉着他介绍:“可近了,两条街,上班时间也短,就晚上一会儿。”

  说着说着就给人糊弄到了店前。

  现在是早上,还没营业,男人就带着他简单的逛了逛,然后就出来了。

  “要是有戏你就晚上八点来这儿,”

  于是懵懵懂懂的小齐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工作,在外边儿又逛了一圈后回到了总局。

  下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新屋子,趁着阳光大好晒了被,碰见刚起床的蒲熠星,问他不是去找工作了吗。

  齐思钧拍了拍胸脯,特别骄傲的说自己找到了。

  蒲熠星有些惊讶的恭喜了一番,打了个哈欠又困了。

  

  5.

  时间终于快到八点,齐思钧收拾好东西出门,换鞋的时候碰见了回家的唐九洲。

  “这么晚了去哪儿啊?”唐九洲随口问。

  “去上班。”然后他就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奥,去上班啊……啊?!这么晚了你去上班?!”等唐九洲反应过来扑回门口时,人早就走了。

  

  齐思钧来到那家店门口。

  男人见他来了,特别开心,推着他往里走,还塞给他套衣服让他换。

  齐思钧到现在都没察觉到不对,开开心心的换了衣服,还想着这单位这么好,还给工服。

  给齐思钧的是套贴身西装,裁剪的很微妙,齐思钧都不敢迈大步,生怕动作大点儿就扯烂了。

  想着凑活一晚上,先对付过去,今天晚上回家自己改改,也不错,就迷迷糊糊的被男人带到了一间包间。

  包间里灯红酒绿,一群男人站成了一排,几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眼神都亮了,指着他对着男人说今晚就要包他。

  男人笑的谄媚,乐开了花,和那几个女人说他是今儿新来的,新鲜着呢。

  齐思钧就算是在虎也反应过来这是哪儿了。

  夜【总【会。

  他竟然误打误撞的来到了夜】总【会!

  

  唐九洲从冰箱里捞了瓶冰水喝,喝完后变回了原形,舒舒服服的蹦着往房间蹭,美滋滋的想着今天晚上就能把新出的番看完。

  但还没蹭两步,就被人突然薅住后脖颈拎了起来。

  兔子耳朵瞬间就炸了,后腿下意识蹬了人一脚,等平稳落在地上后还惊魂未定。

  蒲熠星被它蹬的一踉跄,偏头瞪了他一眼,手里掐着一张名片,对着他吼让他赶紧联系郭文韬,然后自己掏出手机给齐思钧打电话。

  “怎么回事儿啊,阿蒲。”唐九洲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变回来。

  蒲熠星没时间嘞他,直接把那张名片往他怀里一塞。

  唐九洲慢悠悠的拿起来看了一眼。

  卧槽!

  他瞬间站起身,紧张的盯着蒲熠星。

  “哪儿来的?”

  “齐思钧今天下午落在茶几上的,和我说他就在这儿工作。”蒲熠星联系着齐思钧,抽出空回他。

  唐九洲直接眼前一黑,扶了把墙,强撑着给郭文韬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就一堆嚎。

  “哥——你快回来啊——你再不回来,咱家新来的厨师就让人给泡了啊——”

  电话里传来周峻纬疑惑的声音。

  “什么?”

  

  6.

  齐思钧换了衣服,抓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脸色难看的吓人。

  没想到自己成凯子了。

  齐思钧要被气死了,一脚就踹开了换衣室的大门,脑瓜子嗡嗡疼。

  他急步快走,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呆。

  没找到却被人堵在了门口。

  “黑匣子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男人站在门前,“来的时候不挺积极吗?这时候装什么纯啊?”

  齐思钧磨着尖牙,感觉自己都快气冒烟儿了。

  男人阴阳怪气的骂了他几句,又让人抓他,齐思钧看那些脏手朝他抓过来,头顶都开始冒金星。

  就在他忍不住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黑匣子的大门直接让人踹开了。

  无论干什么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目光投向门口。

  周峻纬站在那,面色一片阴沉。

  

  7.

  齐思钧是被周峻纬叼回家的。

  那人嫌他走的墨迹,逼着他变回了原形,叼了后脖颈给他飞回来的。

  明明他走的也不慢啊。

  齐思钧特憋屈,恐高的不敢睁眼,整个狐狸蜷缩成一团,还轻轻的发着抖。

  回到家后就被人甩到了沙发上,除了还没赶回来的郭文韬,剩下所有人都回来了,围成一个圈,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小红狐狸委屈巴巴的嘤了一声,用尾巴把自己围起来,团成一个球,试图躲避现实。

  没想到有人竟然敢薅他尾巴!

  狐狸哈了一声,浑身的毛儿都炸起来了。

  “你还敢哈我。”周峻纬的手指头直接怼到了他面前,面色阴沉一片。

  不止他一个人脸色不好,所有人的脸色几乎都一片黑云。

  齐思钧自觉做错了,委屈巴巴的收了毛,伸出舌头舔了下周峻纬的食指尖。

  狐狸的舌头带着小倒刺,被舔的地方一酥,又麻又痒。

  周峻纬猛得收回了手。

  “我知道你刚来人间,不怎么懂,”蒲熠星扶着额头,“但你也不能这么傻吧,就这么被人拐了?”

  齐思钧刚要开口就被打断。

  “你别和我说什么他们奈何不了你,”蒲熠星继续说,“你知道他们的药有多厉害吗?”

  “妖兽妖兽,归根结底你也是只兽,你能保证你能像一代神一样神体百毒不侵?还是说当机立断死一次,像阿蒲一样是灵体,血液根本就不流动?”周峻纬冷笑补充。

  小红狐狸耷拉着耳朵听训。

  “也就峻纬正好回家离得近,迅速赶到,否则让人给你打一针,我们都不一定给你找到全尸。”邵明明看他可怜,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和的说。

  “行了哥哥们,别生气了,”石凯适当出来打圆场,“小齐哥估计也知道错了。”

  狐狸脑袋迅速点了点头。

  “今天也晚了,先睡觉,等明天韬韬回来了,回手就给那个烂地方掏了。”唐九洲笑咪咪的挨个推走各位哥哥,最后就剩两个弟弟和邵明明,还有一只小狐狸在客厅对峙。

  哥哥们走后弟弟们完全变了一个样。

  邵明明左手拎着狐狸脖子,右手抱着小兔子,腿边儿跟了只白狼,气势汹汹得就往他屋里走。

  “我们仨今天必须把人间这点儿东西给你科普明白咯!”

  

  8.

  小狐狸苦哈哈的补了一晚上课,第二天早上才一栽身子睡着。

  没人起来做早饭,屋子静悄悄,可算是没了昨天一堆行尸走肉让人心惊肉跳的场面。

  郭文韬早上才推门进屋,悄悄换了鞋,刚直起腰就看见了立在客厅的周峻纬。

  “都办完了?”

  郭文韬眨了眨自己黑眼圈明显的眼睛,慢慢回复。

  “妥了。”

睡眠

怪诞管理局【二】

  *ooc预警

  *请勿上升正主

  *官配cp

  *日常风群像

  

  0.

  《小狐狸当判官》

  “威武——”


  1.

  齐思钧给自己圈出了一间闲置的小房间当地盘,写了几个字贴在门上。

  众人挤上去看,只见上面仅仅写了两个大字:升堂——


  2.

  黑猫第一位挤开门缝,作为几人中首选的先锋,斗志昂扬的进门,跳到凳子上。

  齐思钧翻开众人刚刚联名签好的小本本,对上面前人的姓名。

  “蒲熠星?”

  黑猫懒懒的喵了一声。

  “你一只黑猫犯什么罪被打发到这儿来了?”齐思钧疑惑的盯着他,“你得有个几千岁了吧。”

  黑猫这才懒洋洋...

  *ooc预警

  *请勿上升正主

  *官配cp

  *日常风群像

  

  0.

  《小狐狸当判官》

  “威武——”


  1.

  齐思钧给自己圈出了一间闲置的小房间当地盘,写了几个字贴在门上。

  众人挤上去看,只见上面仅仅写了两个大字:升堂——


  2.

  黑猫第一位挤开门缝,作为几人中首选的先锋,斗志昂扬的进门,跳到凳子上。

  齐思钧翻开众人刚刚联名签好的小本本,对上面前人的姓名。

  “蒲熠星?”

  黑猫懒懒的喵了一声。

  “你一只黑猫犯什么罪被打发到这儿来了?”齐思钧疑惑的盯着他,“你得有个几千岁了吧。”

  黑猫这才懒洋洋的掀开眼皮,化为人形。

  和他本体很像,长的几乎要遮住眼睛的长发,常年不见光,白到透明的皮肤,眼睛又黑又亮,浑身一股懒散的气质。

  “我之前是皇宫里的猫,”蒲熠星斜了一眼从门缝中挤出脑袋的众人,“我在朝廷上闲逛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

  兔子被莫名其妙藐视,晃了晃脑袋,闷声吐槽:“太监……”

  “你才太监!”蒲熠星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窜过去薅着兔子耳朵就给它一暴栗,“贵妃死后还是我给领到地府的呢!”

  “贵妃是……?”齐思钧试探的问。

  “还能哪个贵妃,杨贵妃啊。”蒲熠星得意洋洋的模样。

  “然后那死皇帝就下去了,下去了就非得作,就说是我不详,给大唐弄亡的,阎王没法子,就给我弄这儿来了。”

  兔子苦兮兮的挣扎了一会儿,蹬了蒲熠星一脚,这才脱离了魔爪,连忙跑出去了。

  蒲熠星对着兔子冷哼一声,夹着嗓子:“晦气。”

  齐思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把他请出去,在小本本规规矩矩记上:

  蒲熠星,中二病晚期妖猫。


  3.

  第二位“犯人”周峻纬倒是很平静。

  缓步走到桌子前坐下。

  “周峻纬?”齐思钧虽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还是照例问。

  “到,”周峻纬倚着下巴,笑眯眯的回答,“金鹏。”

  “金鹏?!”齐思钧瞬间惊讶,“你不是鹰?”

  “什么鹰,那么土,”周峻纬难得露出点儿情绪,“只是人间金羽太招摇,如果是本体我会被抓的。”

  “你妈那关系,你咋还能上这儿来?”齐思钧疑惑的问。

  凤育九雏,哪个雏鸟不是当明月供着,怎么还能给贬下凡。

  周峻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别提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周峻纬才讪讪的说:“我拔了我姐的尾翎。”

  嘶……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敢拔孔雀尾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怪不得。

  齐思钧也一脸惊讶模样,摇摇头。

  要说蒲熠星来这儿的原因还有些荒诞,那周峻纬就是纯该。

  孔雀圣女齐思钧在天上见过一回,长得大气惊艳,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也不知道周峻纬哪儿来的胆子。

  “小时候不懂事儿。”周峻纬尴尬的笑笑。

  齐思钧点点头,继续在本子上了记好。

  周峻纬,金鹏,看着就令人讨厌!!

  

  4.

  审问到现在,齐思钧圈出来的地盘已经被完全破坏,成了半开放的形式,众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屋子里的狐狸,等着他叫下一个名字。

  “火树。”

  没人应。

  “火老师出差去了,”长着翅膀的美人举手,“还有两三天就回来了。”

  “你们还有工作?”齐思钧惊讶的问。

  “不然呢?”美人更加惊讶,“喝西北风去吗?”


  齐思钧一言难尽的消化了一会儿,准备一会儿在详谈这个问题,开始清点下一个名字。

  “邵明明。”

  “到!”美人马上把手举老高,快步向前,坐到椅子上,露出大大的微笑。

  “我是天使!”

  齐思钧这才是彻底惊掉了下巴,反应过来后立马掏出手机就要给神官打电话。

  “别啊!别啊!”邵明明马上尖叫,“我只是来度个假!”

  刚才还睡着的白狼瞬间化形,一个眨眼就抢走了齐思钧的手机,扔给了邵明明。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齐思钧不死心,掐了个法决,和他对着吼。

  当初那西方小老头为了找他那个最小的孩子差点儿把整个天界翻了个底朝天。

  没想到这小子在人界躲着。

  “你听我说,真的,”邵明明苦口婆心的解释,眼泪汪汪,“我真的只是旅游,父亲他太固执了,哪儿都不让我去。”

  天使是神的孩子。

  是被神光眷顾的孩子,无论他们走到哪儿,哪里便会降下恩泽,他们就算什么都不做,站在那儿就能发光。

  怪不得齐思钧自从来了以后,目光就若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

  他们身上有极浓的信仰之力,会不自觉让人供奉,让人倾心。

  齐思钧毛骨悚然,说什么也要把这尊大神送回去。

  就在双方对峙时,周峻纬突然以迅雷不掩耳之势出现在齐思钧身后,指尖刹那间就接近了他的喉管。

  齐思钧也不是吃素的,九条尾巴也瞬间从身体迸发,刹那间就缠在周峻纬的身上,爬上他的脖颈,并且不断收紧。

  周峻纬的呼吸顿时有点儿困难。

  这是在用生命进行对决。

  是他先划破齐思钧的喉管,还是齐思钧先缠断他的脖子。

  周峻纬赶紧给邵明明递了个眼神。

  邵明明顿时会意,洁白的翅膀瞬间瞬间展开。

  齐思钧都做好了为了这次任务献身的准备,却看见邵明明没有进行攻击,而是背过了身。

  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他的瞳孔一缩。

  邵明明的翅膀洁白无瑕,却在背部长出来的地方漆黑一片,甚至蔓延到了翅膀根部。

  早知道神的代表词就是圣洁,染上了黑,就相当于叛徒,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周峻纬的指尖离开他的喉管,完全把命交在齐思钧手里,在他耳边低声说:“他回不去了。”

  

  几个呼吸后,齐思钧的尾巴缓缓放松,从周峻纬身上解开。

  就在众人终于以为没事了时。

  齐思钧突然一个过肩摔,周峻纬猝不及防,在空间划过一条完美弧线,狠狠地砸断了前面的桌子。

  齐思钧松开周峻纬的胳膊,直起身,深深呼了口气。

  众人皆是一抖。

  “下次别离我这么近。”

  齐思钧冷哼一声,从周峻纬身旁绕过。

  随后掏出小本本记上。

  邵明明,天使,……很可爱。

  

  5.

  由于齐思钧圈出的地盘被他本人完全摧毁,众人审判的地方只好转移到了客厅。

  那张升堂的纸则被摘下来,随手贴在了冰箱的一角。

  邵明明扶着龇牙咧嘴的周峻纬坐到沙发上,后者捂着腰,明显受到了痛击。

  齐思钧叫了下一个名字。

  “唐九洲。”

  兔子蹬了一脚上前,又在空中化形,落在地上已经变成了一个略显可爱的年轻男生。

  齐思钧盯了他两秒。

  “你才四百多岁,犯什么事儿了?怎么到这来的?”

  “我没犯事儿啊。”唐九洲摸到一旁的桌子上,拿了副眼镜戴上。

  “你没犯事儿怎么进来的?”齐思钧不禁有些疑问。

  唐九洲指着邵明明:“他来这的时候给我带过来的呀。”

  后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齐思钧更加无语了。

  这都什么奇葩。

  唐九洲扶了扶眼镜,越想越觉得自己冤枉,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和这帮畜生狼狈为奸。

  回头正好对上了完全不知悔改的邵明明,两人立马进行眼神大战,眼睛一个瞪的比一个大,斗鸡眼一样。


  齐思钧这才注意到,唐九洲原本红红的眼睛变成了黑色。

  “奥,”唐九洲见他的目光盯着他,战斗时抽出空解释,“这是火老师给我做的,方便我出行。”

  齐思钧不禁有些疑问:“火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是白泽,”一旁的白狼接过话头,“无所不知的白泽。”

  齐思钧听后抬了抬眉,点头,无视还在斗鸡眼的两个小学生,在本子上记好。

  唐九洲,安哥拉兔,幼稚小年轻。

  火树,白泽,似乎在人间有个工作?

  

  6.

  “石凯。”

  白狼等得早不耐烦了,迅速窜到齐思钧面前。

  “我……”还没等石凯说话,齐思钧就猛的把他打断。

  “你和JY什么关系?”

  石凯一懵,下意识回答:“那我老叔啊。”

  “我家在长白山那块,他后来去的南边儿。”

  “那你犯什么事儿了?”

  石凯突然有些支支吾吾。

  “我……哎呀,我把我爸给我姐酿的女儿红挖出来喝了,老叔给我拉过来避避风头。”

  齐思钧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

  这还有个关系户。

  然后在本子上记好。

  石凯,白狼,JY大侄儿

  在JY大侄儿上圈了个大大的圈。

  

  7.

  “没人了吧?”齐思钧从沙发上站起身,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人打开。

  进来的是一个穿警服的男人,见客厅中聚堆的人有些诧异。

  “你们又在嚯嚯什么新菜品了?”

  “什么啊!”石凯心痛的喊,“在你心里我们就是这样的人吗?”

  来者在门口换了鞋,往前走了两步,这才注意到中心的齐思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齐思钧?!”

  “郭文韬?!”

  众人也在下一秒一齐喊出声,你们认识?!

  被“审判”的变成了两人,众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让他们自行交代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他经常上我那领小狐狸的魂,两百年前,我们族的狐狸都是他管的,”齐思钧指了指郭文韬,“结果有一天突然换人了,我还疑惑着呢,没想到在这儿遇见。”

  “我休假了。”郭文韬淡淡补充。

  “老黑呢?怎么不见他?”齐思钧转过头来问郭文韬。

  郭文韬愣了一下,然后低声说:“他走了。”

  齐思钧懵了,众人也懵了:“什么意思?”

  “出任务的时候,被变异山神吃了。”郭文韬简单的阐述。

  原本还闹哄哄的大厅立马安静下来。

  他们原本只知道郭文韬是白无常,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段隐情。

  他们来到这都有自己的苦衷,谁都有一段故事,和伤疤一样,像郭文韬的来历,明明的翅膀,他们根本就不敢问。

  怕给人弄伤心。

  就像现在一样。

  

  8.

  石凯在安静的氛围里突然大吼了一声。

  “我饿了!”

  唐九洲也跟着吼了一声:“我也饿了!”

  众人瞬间站起身,七嘴八舌的争吵今天吃什么。

  邵明明扑到冰箱前看了一眼,顿时哀嚎了一声。

  “今天阿蒲做饭!”

  原本还闹哄哄的人瞬间沉寂下来。

  只有齐思钧不知所云的问了句怎么了。

  石凯和唐九洲手牵着手,一脸凝重,如临大敌视死如归的看着前方。

  “没事儿,就是,今晚得拉肚子了。”

睡眠

怪诞管理局【一】

  *ooc见谅

  *请勿上升正主

  *官配cp

  *日常生活风群像

  

  1.

  齐思钧被派去当局长时,他是没想到的。

  尤其还是人间的局长。

  说是什么怪诞管理局,里面的东西涵盖了东方西方,妖魔鬼怪,总局设在哪儿都会受限,只好设在了人间。

  里面关了好多从古至今犯事儿的神仙妖精,十分难管,年代太久,连何炅都忘了里面都关了什么人。

  齐思钧摸了摸自己的尾巴,苦思冥想了一翻,还是决定接下了这个任务。

  呵,神界二把手那是说说的?


  神官何炅大人几乎是瞬间就给他签了字,生怕他反悔似的,快速打了个响指。

  齐思钧脚下的云瞬间空了一块,而他本人...

  *ooc见谅

  *请勿上升正主

  *官配cp

  *日常生活风群像

  

  1.

  齐思钧被派去当局长时,他是没想到的。

  尤其还是人间的局长。

  说是什么怪诞管理局,里面的东西涵盖了东方西方,妖魔鬼怪,总局设在哪儿都会受限,只好设在了人间。

  里面关了好多从古至今犯事儿的神仙妖精,十分难管,年代太久,连何炅都忘了里面都关了什么人。

  齐思钧摸了摸自己的尾巴,苦思冥想了一翻,还是决定接下了这个任务。

  呵,神界二把手那是说说的?


  神官何炅大人几乎是瞬间就给他签了字,生怕他反悔似的,快速打了个响指。

  齐思钧脚下的云瞬间空了一块,而他本人直接从天界二重天垂直坠落。

  齐思钧反应不及,只好大吼了一声:“我敲啊——”


  何炅大人用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虚汗。

  可算是把烫手山芋安排好了。

  这小子一天不安排好工作,他姥姥就来闹一天,那给玉皇大帝迷的,七荤八素得,娘娘的脸都黑成碳了。

  没办法,这小子是他姥姥心肝肝大宝贝,从小长到大就没有啥挫折,历练历练也好。

  何炅默默想着。

  希望他姥姥知道后别来他这儿闹。

  反正人都送下去了,你闹也没有用。


  2.

  齐思钧在沙发上醒来。

  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好几张挤在一坨的大脸映在他眼前,连五官都分不清谁是谁。

  双方均呆愣了几秒,然后同步尖叫。

  齐思钧吓的尾巴和耳朵噗的一声冒出来,纷纷炸起,他面前的人也都纷纷作鸟兽散。

  是真的鸟兽散。

  一人变成了粉兔子,噌的一下窜到一个人的怀里,那人迅速张开一对翅膀把两人罩了起来;一人腾空飞跃,等落地时已经变成了一只黑猫,背深深的弓起;还有一人直接变成了鹰飞落在上方的房梁,还掉了几根羽毛在他的头上;还有人后退,变成了只白狼,在地面上对着他呲牙,做攻击状。


  齐思钧的红尾巴层层叠起,把他围在中间,在沙发上团起来,下意识的露出爪子和尖牙,警惕的对峙。

  不知道对峙了多久,齐思钧才舔了舔尖牙,谨慎开口。

  “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漂亮人儿怀里的粉兔子操着一口东北大碴子,狐假虎威的大叫:“我还想知道你是谁呢!躺我们门口干什么!”

  齐思钧被这一口东北大碴子砸了个稀烂,好半天才开口:“我是齐思钧,下凡是领了任务来的,倒是你们,这么多妖怪,不是不让妖怪在人界聚众吗。”

  “我们是被关在这儿的?”那黑猫慢慢开口,“天上那些老登非得这么说。”

  老登?

  齐思钧又懵了一下。

  关在这儿的?

  突然,某个神经被打通,齐思钧突然想到了自己下凡的任务,试探性的开口。

  “怪诞……管理局?”

  一旁长着翅膀的漂亮人儿缓缓开口,同样带着疑惑:“新局长……?”

  ……

  巨大的误会。

  

  4.

  齐思钧恨恨的咬咬牙,都赖神官大人,一声不吭就给他扔下了凡,让他一点儿准备时间都没有。

  这时,房梁上那只鹰倒吊着垂直掉下,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化形成人,变成了一个十分帅气的男性。

  他缓缓朝床走过去,伸出一只手:“那误会了,你好,我叫周峻纬。”

  齐思钧半天没应声。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他这才伸出爪子,用指甲在周峻纬的手心碰了碰,颤巍巍的开口。

  “我知道了,你离我远点儿。”

  周峻纬疑惑的歪了歪头。

  眼前的狐狸用尾巴把自己团的更紧了,连瞳孔都变成了红色的竖状,用一种防备的姿态盯着他,毛炸的根根分明。

  现在摸下去肯定起一手静电。

  周峻纬想着。

  “哥,”那只白狼开了口,“他是只狐狸,你不想吃了它吗?”

  周峻纬愣了一秒,这才恍然大悟,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笑了几声,“怪不得我见他就牙痒痒。”


  5.

  在周峻纬退了两步后众人的攻击姿态才纷纷放下,空气瞬间轻松了不少。

  齐思钧浑身的毛这才软软的趴下来,半晌后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疼。”

  长着翅膀的漂亮人儿摸着怀里的小兔子,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指了指旁边儿趴着的白狼。

  “我们当时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所以也没人敢碰你。”

  “他叼着你裤腿子把你拖过来的。”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脸朝下,可能就那时候刮得。”

  齐思钧咬了咬牙,片刻后挤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行,真行。

冰糖葫芦娃

【穆卓成双/19:00】暗涌 (一发完)

※ 小甜饼

※ 一发完

※ 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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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卓治是第一个知道穆司阳的伞丢了的人。当时校园的凉亭里弥漫着初夏的栀子花香,坐在卓治对面背单词的穆司阳突然抬起头,问:“卓治,你见过我的伞吗?”

卓治想了想:“在图书馆的时候见到过,后面没印象了。”

穆司阳点点头,没再说话。

“怎么了?”卓治追问。

“没什么,好像是丢了。”

“哦——”

“别分心,继续背单词。”

卓治没说话,眼睛却盯着穆司阳。

穆司阳头也没抬:“别看我,看书。”

卓治一弯嘴角,手向前伸,蓦地盖住穆司阳手中的书。

对面的人抬头,少年人脸庞其实没那么...

※ 小甜饼

※ 一发完

※ 6k+

  

————————

1

卓治是第一个知道穆司阳的伞丢了的人。当时校园的凉亭里弥漫着初夏的栀子花香,坐在卓治对面背单词的穆司阳突然抬起头,问:“卓治,你见过我的伞吗?”

卓治想了想:“在图书馆的时候见到过,后面没印象了。”

穆司阳点点头,没再说话。

“怎么了?”卓治追问。

“没什么,好像是丢了。”

“哦——”

“别分心,继续背单词。”

卓治没说话,眼睛却盯着穆司阳。

穆司阳头也没抬:“别看我,看书。”

卓治一弯嘴角,手向前伸,蓦地盖住穆司阳手中的书。

对面的人抬头,少年人脸庞其实没那么冰冷,一点无可奈何从眼睛里流露出来:“卓治……”

卓治笑起来:“我考你。”他想了一下,说:“abandon——”

“卓治。”

“Apple。”

“手拿开,我要继续背单词了。”

“Amour。”

“卓治……”

卓治挑挑眉梢,直视他的眼睛。

午休时分的校园很安静,只有清脆婉转的鸟鸣,藏在树影里面。树影外的一点阳光洒下来,落在穆司阳发梢,发梢就成了浅浅的金色。

穆司阳一推眼镜,轻轻叹气:“……隐秘的爱。”

 

穆司阳丢伞的当天就下了雨,卓治的黑伞罩着两个人,两个人默默走过校园里的青石板路,一片小小的粉色花瓣随着水流转动,越飘越远。

卓治看得有点入了神。

穆司阳的话拉得他回神:“你已经决定选择文科了?”

“嗯。你理科?”

穆司阳点头。

卓治看着那片花瓣飘至不见,声音也飘忽起来:“有点可惜啊,以后不能继续做同学了。”

穆司阳调整了一下网球包的位置,目视前方:“还是队友。”

 

2

卓治靠在医院外面的围墙上时,想,穆司阳一定还没来得及买新伞。他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笑。

穆司阳走出来的时候果然只背了一个网球包。

穆司阳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卓治笑得坦率:“担心你。”

 

大雨从天而降的时候卓治想自己一点有点特异功能,每次带伞雨都会准确地落下来。

他撑开伞,罩住两个人。穆司阳轻轻推他的手,伞面的偏向就换到了他这边。

两个人肩抵着肩,步调一致。天地间只有雨帘,万籁只剩雨声。

卓治去看穆司阳的侧脸,想,和这个人在一起,好像不管多高的地方都可以到达。

然后卓治又笑了,司阳还挺好看的。

 

3

卓治接过字典的时候抬起头,看到了穆司阳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司阳,你昨晚几点睡的?”

“一点多。”

卓治点点头,翻着字典:“谢谢你不远万里送过来。”

“习惯了。”

“我可以在字典上画画吗,用铅笔?”

“可以。”

“午休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好。”

 

穆司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卓治的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离开了书本上的文字,落到了穆司阳的脸上。

大片的阳光也从不远处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热的,金灿灿。穆司阳睡得安然沉静,抿着嘴角,像个小孩子。

卓治笑着,小心地拿过一本历史书,竖起来,一片小小的阴影罩在穆司阳脸上,像一个梦境。

一点清淡的茶香在午后的阳光中氤氲,飘到了卓治的鼻尖,他抬眼去看,看到了穆司阳泡着茶叶的水杯。他盯着穆司阳的睡脸,小声说,你真是个老头子。

 

卓治睡醒的时候感受到了一阵风柔和地扑在脸上,再眨眨眼,看清了穆司阳在用书扇风。

“醒了?”穆司阳轻轻问。

“嗯……怎么突然这么热?”

穆司阳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书,手上也没有停下扇风:“图书馆的空调坏了。”

卓治揉揉脸,然后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的水杯:“你帮我接水了?”

“嗯。”

卓治伸手去拿水杯,却被穆司阳拦下。“烫。”穆司阳说。

“可是我渴。”

穆司阳把自己的水杯推向他,嫩绿的茶叶在透明的杯中飘荡:“喝我的。”

 

4

穆司阳买了一把新伞。卓治还没走进更衣室的时候就听到唐佳乐的声音:“司阳你的伞居然和卓治的一样?这个伞很好用吗?我和大池也要去买!”

卓治在门口停住了,嘴角弯着。

穆司阳的声音和雨滴一样清清凉凉:“凑巧。”

阿严的声音在卓治耳边响起:“不错的数据。”

卓治看他一眼,伸手推开门,自言自语:“有趣。”

他走进去,正好迎上穆司阳的目光,两秒后,穆司阳移开了目光。

他们成了换衣服最慢的两个,慢到别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卓治一边把衣服挂好一边说:“我想换网球包了,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

 

唐佳乐对于他们的一模一样的雨伞和一模一样的网球包疑惑了很久。他的手臂垫在卓治的肩膀上,表情困惑得好像遇到了代数大题:“卓治啊,你和司阳什么时候感情那么好了?感觉,比我和大池还好?”

卓治笑得温和:“凑巧。”

 

5

穆司阳的微信头像是一片山,层层不尽,被浓重的乌云压住,成了水墨的颜色。

除了卓治没有人知道穆司阳为什么把头像换成这张图,除了穆司阳也没人知道这张照片是卓治拍的。

卓治的文件发送过去,穆司阳很快就回话了:“你去爬山了?”

卓治还没来得及打字,穆司阳又说:“怎么不叫我一起。”

卓治发个笑脸,说:“怕你日理万机啊,新晋队长。”

“下次我们一起。”

“好。”

“这张照片拍得很好看。”

“谢谢~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张照片就会想起你,大概是因为上了岁数的人都爱用这种图片当头像吧。”

这次穆司阳没再回话。

卓治愉快地收起了手机。

 

晚上睡觉前他再次打开微信,看到穆司阳的头像变成了那张照片,他手一松,手机险些砸到脸。

“满意吗?”穆司阳问他。

“和你绝配。”

 

6

第二天卓治破天荒地迟到了,穆司阳盯着他手臂上的纱布和身上其他几处伤口,皱紧了眉:“怎么回事?”

“昨天拍完山景下雨了,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

唐佳乐围着卓治转:“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这么严重!队长你就别罚他了,他去医务室换药才迟到的……”

“是呀,司阳,”池大勇也说,“别罚卓治了。”

穆司阳盯着卓治:“五十圈,先训练,最后再跑。”

 

卓治坐在场边,看着穆司阳围着球场一圈圈地跑。暮色已至,天际是温柔而瑰丽的颜色,天顶是逐渐深起来的蓝。

穆司阳再次经过卓治身前时,卓治叫停了他。

“什么事?”穆司阳停下来,微微喘着。

“够了,五十圈到了。”

“你确定?”

“你怀疑我数学不好?”

穆司阳笑了,摇摇头,他看着卓治:“以后记得还我,五十圈一圈都不能少。”

“……我数错了,其实还差七圈。”

穆司阳接过卓治递来的毛巾:“一圈不差。”

卓治偏下头,思考片刻:“好像还是我赚了——队长以身作则,没有可以罚跑的机会。”

“不一定,私下比赛就会受罚。”

夕阳最后的余晖落尽了,清风撩动卓治的刘海,他问:“你想和谁私下比赛?”

“你猜。”

卓治眨眨眼,无辜地看着他。

穆司阳拿起自己和卓治的网球包:“走吧,下次受伤记得告诉我。”

“我就不能不受伤吗?”

“那样最好。”

 

7

“路夏很厉害。”卓治擦着头发说。窗外雷雨声阵阵,一道闪电横贯苍穹,一瞬间照亮他们的脸颊。

“为什么不尽全力?”这句话的语气有点不一样,卓治抬头,看到穆司阳逼仄的眼神。

“我没办法。”卓治说。

然后他手里的毛巾被穆司阳接过去,他细致地擦去他头发上的雨水:“认真一点,卓治。”

卓治隔开他的手,像个突然执拗起来的孩子:“如果我始终没办法认真呢?如果我就是无法执着于胜负呢?”

穆司阳皱着眉,直直看进他眼睛里,拿着毛巾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那天的校园路上,两顶黑伞一前一后。天地间只有“沙沙”的雨声。

 

8

山里的雨来得更加凉爽。卓治撑着伞找到了在外面发呆的穆司阳。

他慢慢走到他身边,站定:“最宝贵的东西,我送你的护腕?”

穆司阳转过脸来和他对视:“最宝贵的东西,你弟弟送你的耳机?”

“小宇就送过我一副耳机。”

两天后,卓治收到了一副新的耳机。

穆司阳推推眼镜:“收好了。”

卓治好笑地看着他:“谢啦。”

 

9

打完海广卓治住了两天院。第一天晚上他乖乖地给远在地球另一端的穆司阳发微信:“我又受伤啦。”后面附了一个笑脸。

过了挺长时间穆司阳才回复:“怎么回事?”

“比赛时候头被打中了,短暂地看不到啦。”

“现在在哪?”

“医院。”

“住院了?”

“嗯。”

“医生怎么说?”

“应该是没事了,最好再观察一下。”

“那就好。疼吗?”

“挺疼的。”

卓治盯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两秒,还是打字:“其实有点害怕。”

“别怕,没事的。”

“你快点回来。”

“嗯,一定。”

 

10

卓治在会议室见到穆司阳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继而一个笑容慢慢在他脸上浮现:“回来了?”

穆司阳也对着他浅浅地笑:“嗯,回来了。”

 

11

时间在他们登上冠军领奖台之后过得飞快,像风一样呼啦啦地跑过新年和春天,把高考拉到了眼前。

 

“穆司阳在吗?”

蓦地听到自己的名字,穆司阳下意识抬头。他的视线越过大半个教室,终点落在教室前门,皱了下眉。

卓治穿着修身的校服,立在门边,单手插兜,另一手卷着一张纸,迎着他的目光对他笑:“主任找你。”还扬了扬手中的纸。

晚自习中的教室静悄悄,不少同学偷偷地回头看着穆司阳。穆司阳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了一眼做到一半的数学题,放下笔,站起身。身姿挺拔,像校园里的松。

他走到卓治身边,声音压低:“走吧。”

教学楼的走廊明亮又安静,两个人的脚步声也压低,默默地并肩走着。

穆司阳走出几步才发现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卓治停在了两米外的楼梯口,弯着嘴角不说话。

穆司阳又看了看走廊尽头的年级主任办公室,望回卓治:“不是去那里吗?”

卓治摇摇头。

穆司阳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回卓治身边,抽出他手中的纸,打开,中间写了四个字:笑一个吧。后面跟了一个笑脸。

穆司阳沉下脸:“卓治。”

卓治用手指比出个相机,对准了穆司阳:“育青摄影协会主任找你,可以吗?”

“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卓治。”

“我知道,”卓治扬起嘴角,“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要不要一起去看星星?”

穆司阳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左手食指一推眼镜:“无聊。”

 

南方六月的夜晚连风都是热的,掀起碧绿的层层树叶,又吹来淡淡的栀子花香。他们在校园中的青石板路上走着,昏黄风路灯拖出两道长长的身影。

卓治停下脚步抬头看,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还透着夕阳余晖,却又被灯光晕染成昏沉紫色的天空。

穆司阳看了一眼手表:“去网球场,那里能看到。”

“不会打扰小朋友们训练吗?”

“最近训练时间减半,已经七点了,都结束了。”

 

晚上的网球场成了边网后一格一格的单调世界,白色的线,绿色的场地,都被夜色模糊了。

“总觉得上次看到这样的球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穆司阳看过去,看到卓治透着落寞的眼神,他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球场里可没有星星。”

接着他感受到卓治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温和又玩味的,然后是风一样清朗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在口头上总是占不了上风。”

穆司阳转过身去,声音里没压住笑意:“偶尔看天才吃瘪,还是挺有意思的。”

他转身走向球场入口,卓治在原地愣了几秒才追上去:“队长就这么欺负人吗?”

穆司阳推开球场的门:“我已经不是队长了。”

卓治跟在他后面走进去:“对我来说永远是。”

站在球场上时,穆司阳感觉自己血液里的激情在一点一点苏醒,他想到了许多瞬间,加入育青网球队的那天,成为队长的那天,育青败北的那天,输球的那天,还有育青拿到冠军的那天——三年,他们跑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在烈日下痛痛快快流过许多汗,有过分歧,但始终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前进,拼尽全力,毫无遗憾。

“司阳——”

穆司阳循声看过去,看到站在对面半场的卓治。

“司阳,这样看你,很不习惯啊。”说完,他的笑容凌厉起来,手臂上伸,身体后仰,做出了一个发球的动作。

穆司阳沿着脑海内网球的轨迹,捕捉到虚无的网球,做出一个利落的挥拍:“我也是。”

卓治跑动两步,回球:“会不会觉得遗憾?我们的比赛太少了。”

“不会。”

卓治突然停下了脚步,穆司阳仿佛能够看到球砸向他腹部。

“我会。”卓治说,同时,他拍子上移,挡在腹部,放了一个短球。

“我们比过了,”穆司阳向前走,翻跳过球网,走到卓治面前,“和认真的你比一场,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可是我不甘心,”卓治微微仰着头。

“以后还有机会。”

卓治抬头看着天,悠悠道:“典型的司阳发言。”然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蓦地严肃:“司阳!”

穆司阳也不由有几分紧张:“怎么了?”

“我们好像,是来看星星的……”

 

网球场的上空永远是空旷的,远离树木与灯光,几颗星星在夜空中闪亮。

他们两个并排躺在球场上,望着头顶上方的一小片星空。

带着蔷薇香的风从他们的面颊抚过,又吹动发梢。

卓治的声音轻轻响起:“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穆司阳思考了两秒:“银灯夏光热画屏,空气球拍非常轻。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卓治挑眉:“没想到你还是个诗人。”

“是夸奖的话乐意接受。”

“哎,司阳,”卓治手肘碰碰身边的人,“我们来背诗吧。”

“不要。”

“为什么?”

“比不过你。”

“又不是比赛,我考你,这是为高考复习语文。”

“……胡搅蛮缠……”

“醉后不知天在水——”

“满船清梦压星河。”

“谁家今夜扁舟子——”

“何处相思明月楼。”

“你有相思过吗?”

“背诗。”

“再不早恋,就老了哦。”

“背诗,别分心。”

“好吧,反正我有过。入我相思门——”

“……谁?”

“嗯?什么谁?”

“没什么,”穆司阳松一松领带,“这首不在考试范围。”

“那,君应有语——”

“这题也不在考试范围。”

卓治盯着他的侧脸。

寂静的校园里,他们只听得到微微的风声和彼此近在耳侧的,浅浅的呼吸声。

穆司阳望着夜空中的云:“……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卓治笑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是轻轻的哼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穆司阳没有接下去,他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卓治的声音是从远方飘来的,渺渺飘过青青山川,落在了耳际。

卓治似乎也不需要穆司阳接下去,他闭着眼睛,声音里的情绪淡淡的:“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

卓治安安静静的,嘴角还翘着。

穆司阳凝视着他,凝视着他的眼角眉梢。

“卓治。”他静静开口。

“怎么了?”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笑?”

“……我就是知道。”

“胡搅蛮缠。”

“你报复心还挺强的嘛,卓治。”

“彼此彼此。”

“不过,”穆司阳的声音让六月的风吹得柔和了,“还会有机会再聚的。”

“真的?”

“真的。”

“唉……”卓治长叹,“但是,是真的要结束了啊,我们的育青网球队,我们这三年。”

“会再聚的,卓治,别钻牛角尖。”

“不过,”卓治的手指无意间碰到穆司阳的发梢,他顺手又弹了一下,“高中马上就毕业了,你再不早恋,就真的晚了。”

穆司阳直视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啊?”

穆司阳好整以暇地转开目光,不再看他。

卓治咬了咬嘴唇:“穆司阳,暗恋可不算早恋。”

“共勉。”

卓治坐起来:“司阳,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在暗恋谁?我心灵感应到了,你非常想告诉我。”

“不,我不想。”

“这怎么办呢,欺骗自己的内心可不好啊。我可以免费倾听,不用谢我。”

“不必了。”

“一个人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憋在心里?”

卓治愣住:“你告诉谁了?”

穆司阳绷着脸,没几秒就笑了,小小的弧度,带着一点点狡猾:“日记本。”

“这样啊……”

穆司阳也坐起来,靠在卓治身边,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也许高考结束后,我会把这本日记托付给一个重要的人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卓治皱眉:“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你耍了。”

“没有的事,不要多想,”穆司阳站起来,拍一拍校服,朝卓治伸出手,“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卓治怔怔地看着他,伸手过去,穆司阳握住,却没有握住卓治的手。他盯着手里的粉红色棒棒糖:“什么意思?”

卓治站起来,路过穆司阳,踱步向前,脸上透着愉悦。他的声音和花香一起飘过来,飘在这一小片星空下:“儿童节快乐啊,司阳。”

 

12

高考结束后他们最后一次聚餐,几个成年人喝了酒,喝得微醺,聊得脸颊眼眶都发红。外面雨声不大,却一直下。夜渐渐深了,先是一个人被电话叫走,继而走的人越来越多,乔晨拉着路夏一起走,一个用帽子挡着脸,一个低着头;严智明给要离开的张百扬递过一个纸袋,里面厚厚一沓本子:“这是你未来一年的训练大纲,有问题随时和我联系。”张百扬道了谢,飞快地别过脸去,离开了烧鹅店。唐佳乐喝得有点多,搂着池大勇,咬着杯子掉眼泪,也不说话。贺兴隆跟着父亲忙里忙外,总是劝他们少喝一点。

卓治默默地站起来,穿好外套,微笑:“我先走了,回见。”

他走出来,深吸一口气。刚刚打开伞,就听到身后门响。

他没有回头,低下脸笑了:“一起走吗,司阳?”

他们两个人的伞总是碰在一起,卓治渐渐地不再尝试,他轻笑:“司阳,两个人这样走,真是没办法接近啊。”

穆司阳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路边的屋檐下有没带伞的路人在避雨,卓治笑一下,走了过去:“给你,快回家吧。”

他在那人的道谢声中表明伞不用还了,然后目送他的伞和那个人一起消失在雨幕中。一转头,穆司阳就在他身后,那把黑伞倾向他,穆司阳正凝视着他。

卓治对他笑:“走吧。”

他刚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拽了回去,拽他的人刚好地吻上他的嘴,轻柔地、温存地。

 

13

穆司阳在大学毕业后收到过一个毕业礼物,一把深蓝色的伞,不是新伞,却保存得很好。是他高二那年丢的伞。

和伞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张明信片,铁轨,树林,和夕阳。明信片背面写了话,清秀有力的字:“如果你愿意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国外旅行?”

后面还有一句话:“顺便再结个婚?”

 

14

穆司阳也写了一张明信片。简简单单两个字,好啊。

写完的瞬间他看了下表,19:19,他心里莫名一动,把这个时间也写了上去。

我要我们长长久久。

 

 

全文完


爬墙小号更新不定

【穆卓/木桌cp】钢铁式恋爱

OOC预警,慎入!


#新萌入坑,一万吨OOC

#奋斗吧少年同人,穆司阳X卓治,人物性格按照自己对真人版的理解构造,老直男司阳和白切黑卓治,双向暗恋。


01.


说起穆司阳,大家给他的评价都十分夸张。


拥有全国水平实力的育青网球队长。


全科高分通过的全能型学霸。


常年缺乏表情的面部肌肉僵硬患者。


哦……对了,还有英俊的外表。


只有卓治在心情不错的午后轻轻笑道,司阳啊,是个榆木脑袋。


少年人...

OOC预警,慎入!

 

#新萌入坑,一万吨OOC

#奋斗吧少年同人,穆司阳X卓治,人物性格按照自己对真人版的理解构造,老直男司阳和白切黑卓治,双向暗恋。

 

 

 

 

01.

 

说起穆司阳,大家给他的评价都十分夸张。

 

拥有全国水平实力的育青网球队长。

 

全科高分通过的全能型学霸。

 

常年缺乏表情的面部肌肉僵硬患者。

 

哦……对了,还有英俊的外表。

 

只有卓治在心情不错的午后轻轻笑道,司阳啊,是个榆木脑袋。

 

少年人笑眯眯的像只偷了荤腥的小狐狸,心里想的却是,这样也好,不能再好了。

 

训练结束后他们在更衣室相遇,日常关心问候声,顺道打趣一番,卓治自己也没发现,这时候的自己嘴角总是上扬的特别好看。

 

但是穆司阳老样子的直男式回答,对他语气里淡淡调侃视而不见,最后用一句 “谢谢关心”作为结束。

 

“明天见,司阳。”卓治笑眯眯的,有些无奈却没有任何不悦,一来就穆司阳的性子来说这是标准回答,二来对话本身就让他无比的满足。

 

也许是天才之间的互相吸引,比起那些擦肩而过的普通人,他对穆司阳的兴趣要比别人要高一点,不过也就高了那么一点点。

 

现在想来,这一点点兴趣,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的开始,一点点的日积月累,最后成了自己专属的少年悸动。是喜欢。

 

卓治又笑了。

 

拎着网球包走在前头的穆司阳时机恰好的回头,仿佛心有灵犀,不苟言笑的脸对上的卓治的笑,他没有跟着露出笑容,但俊朗严肃的眉眼似乎被从卓治嘴角弥漫开的温柔渲染得柔和。

 

若是此时四目相对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那莎士比亚的伟大爱情戏剧便可以由此拉开瑰丽篇章。

 

“呃。”突然的,无声中气氛发生了变化。还有一个人的目光在掺杂了进来——是回来拿备用眼镜的严智明。

 

“你们……还没走啊?”

 

严智明有些茫然,他现在感受微妙,但对面穆司阳和卓治这两个育青少有的靠谱人物他又联想不到啥不正经的东西。误打误撞的,老严整个人都在状况外,在严智明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前卓治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对于严汁的配方改良,我有个好的提议。”

 

 

 

 

 

 

 

02.

 

无处不在的严智明总能遇到各种他人遇不到的事,所以他的数据库资料相当齐全。

 

比如,碰到贺兴隆和不知名小姐姐咖啡厅同框。

 

比如,恰巧瞄到池大勇和唐佳乐这对社会主义好兄弟手拉手逛街。

 

比如,在去吃午饭的路上遇到刚刚走出汉堡店的乔晨比往常又多吃了两个汉堡,他们准备一起抄公园的近道去一家网红面馆时看到了卓治的弟弟卓宇在独自练球。

 

“你是,卓……”往日收集的资料立刻跳入脑中,那句卓治的弟弟被生生咽下,换成了卓宇的名字,“卓宇?”

 

“你就是输给了小路夏的那个卓治的弟弟吧?”乔晨刚说完就被严智明捂住了嘴塞到了身后,“唔……学长……”

 

看到卓宇瞬间黑脸,严智明一脸头疼的表情,乔晨和路夏混久了之后嘲讽技能max,精准踩雷,但愿卓宇这个小祖宗别回去和卓治提起今天这档子事。机智的严智明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努力岔开话题:“你现在练习的球路是专门对付左撇子的吧?”

 

卓宇是个左撇子杀手,在路夏来到育青之前就已经成名,这一招瞄准的人物很明确,不是卓治,是穆司阳。

 

卓宇虽然明着不愿和和卓治亲近,但私底下,育青的大伙儿都听路夏添油加醋的提起过卓治给卓宇挑的那件震撼三观的绿黄条纹蜜瓜精三件套西装,潮得正常人欣赏不来,但卓宇穿了。由此可见他俩的兄弟情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但小伙子每次看到站在兄长身边的育青队长就暗暗龇牙的事,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那股莫名的敌意如何而来,卓治倒是一副了然的神色,看着像极了弟弟肚子里的蛔虫,让小伙子看了憋气极了更加使劲和老哥耍傲娇。

 

“路夏和卓治学长就算了,我们队长怎么招惹你了,你咋一提起我们育青就一脸苦大仇深的……唔!严学……”

 

“乔晨你少说两句吧!”他要是回家和卓治告状明天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感觉。”卓宇沉着脸,像只还没长大却已经隐隐现出獠牙的小狼狗,“他是育青里和卓治走得最近的人,这人一定也是我未来必须击败的人之一!”

 

这个回答字面意义上挺正经的,但却让严智明一激灵,穆司阳和卓治之间那个让他毛骨悚然的深情对视在他脑里再度循环回放。


许许多多资料数据跟着跳到严智明脑子里,卓治人缘不错,和谁都能说上两句,穆司阳自带清场气势,面部表情和话都少,从前严智明更加关心这两人的网球方面数据,现在想想,作为队长的司阳确实和卓治双双走一起的情况比和副队长待一起的时候还多!

 

电石火花间, 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但是以注孤生出名的严智明就是摸不着那一点最关键的门道!好焦急!

 

正在小孩子斗嘴模式里的乔晨又跳了出来:“小兄弟你这表情就和队长泡了你哥一样!明明是你自己天天黑着那张脸不愿和老哥搞好关系你哥才和别人走了!”

 

细想起来又十分震撼大众,不对,好像只有不小心窥到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的严智明被震撼了,怼人的乔晨和被怼的卓宇好像都还在状况外互相炸毛。

 

严智明像是开了窍一样,原来穆司阳和卓治之间那种叫旁人看了感到鸡皮疙瘩暴起的深情凝视叫爱情……不对,是奸情。

 

原来卓宇都已经早早察觉到了吗,他居然忽略了育青网球队里两个如此优秀队员的这项数据!实在是重大失误!

 

严智明一推眼镜,折射出一片冷光:“乔晨,我决定为你献上一星期份的特制严汁……” 以感谢你对我的启发。

 

“咳、咳咳,那个,严学长我突然嗓子不舒服,还是你们聊吧,你们聊,我先去面馆排号……”听到严汁威名的乔晨秒怂,立马脚底抹油的开溜!

 

卓宇抱着球拍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人,虽然刚刚吵了两句,但少年人特有的叛逆让他拉不下脸先道歉。不过严智明显然没有放在心上,他一把热情握住卓宇的手,笑得十分欣喜:“通过你和乔晨的沟通交流让我发现我的数据需要紧急更新!卓宇同志,感谢你为育青做出的伟大贡献!”

 

 

 

 

 

03.

 

那天是个再日常不过的日常,乔晨唐佳乐在皮,百扬是被乔晨惹炸毛后加入打闹的,路夏是在一边开嘲讽的时候被乔晨拽入战圈的,池大勇是为了按住作妖的唐佳乐而被拖下水的,卓治比较微妙,他没搅和进来,只是在旁边看戏偷笑,时不时差一两句嘴煽风点火的把作妖气氛推向高潮。

 

然后闹成一团的众人被穆司阳逮了个正着。

 

“池大勇、唐佳乐、乔晨、张百扬、路夏,跑10圈网球场!”

 

“队长我们……”乔晨垂死挣扎。

 

“20圈。跑不完不许走,剩下的人解散!”穆司阳把他无情镇压。

 

众人被罚去跑圈,没有被点名的卓治跟在大步离去的穆司阳后头低调跑路。

 

跑完之后可怜兮兮挂在池大勇身上的唐佳乐点了一圈人后发现少了一个共患难的兄弟:“大勇大勇,队长是不是偏心卓治,为什么每次他都在场但是他不用跑圈?”

 

“人家没跟着我们胡闹当然不用跑。”池大勇任劳任怨任搭档扒着。

 

“好吧……”没能拖人下水的佳乐有点忧伤。

 

从旁路过的严智明打听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根据你们说的情况,理论上卓治受到连坐的概率是50%,”严式数据分析上线,“但是根据历史记录卓治这种时候被罚跑圈次数是0,我认为触发另外50%概率的原因是爱情使人盲目。”

 

“也叫色令智昏。”严智明把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扶扶正,整个动作充满专业气息。

 

一瞬间,大家好像都get到了不得了的信息。

 

只有唐佳乐的关注点好像歪了:“老严,你们理科生都是这样用成语的吗……”

 

老严这回蒙中了,至少卓治是的。

 

卓治向来惯于隐藏,不管是实力还是真正的自己,只有偶尔弟弟傲娇不愿配合行动和被穆司阳耿直的回答怼得说不上话时他会偏过头偷偷撇嘴感叹心累。卓治和谁都保持着一种距离,不远不近,包括爱情。

 

这性子,随心所欲,尽捡些有趣的事做,再野一点就叫做游戏人生,再佛一点叫做六根清净。悠哉悠哉的卓治总给人一种白白浪费天赐才华的感觉,看了叫人又急又无奈,特别是穆司阳。

 

穆司阳确实算是个育青传奇,除了那一身光辉的事迹,他还唤醒了天才的凡心。虽然卓治最多也就会向他有撒娇嫌疑说上一两句调侃的话,从未表露过什么会让人抓住马脚的地方,但这种神秘的作用力是相互的,事实证明他在穆队长那有时候也有些特权的,比如能最大限度的少跑圈,调戏完队长还能拍拍屁股全身而退。


凡是他们对视的场合,空气中暗动的情愫让卓治总觉得有些东西就和他期望的、猜测的一模一样,只是卓治从来没有去求证过,不知道是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还是那无争无求的性子使然。

 

他也知道,总这么拖着,有一天这人可能就会从指间滑走。

 

但比起这个,他离开前撞到严智明的时候对方那查水表一样拷问灵魂的眼神,在他和穆司阳离开的方向两头打转,更让他在意。

 

“老严好像知道了唉……”卓治盯着头顶虚无的一点,暗自叹气。

 

“知道什么?”

 

平直无澜的熟悉声音吓他一跳。

 

卓治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听到了雨声,看见哗啦啦雨水,还有撑着伞站在门口和他面对面碰个正着的育青网球队队长穆司阳。

 

“哎,下雨了?”卓治疑惑的摸了摸下巴,显然今早天气预报说全天晴朗的消息又欺骗了他的感情。

 

今天的他是个莫得伞的小可怜。

 

“司阳既然带伞了,那就捎我一程好吗?”卓治嘴上很客气,但行动上一点也不见外,直接钻到了穆司阳伞下。穆司阳一定不会拒绝的,因为先离开网球部的穆司阳要是先走的话一定早就迈着他一米八的大长腿没影了,晚了一段时间走出来的卓治肯定见不到人。

 

至于队长为什么没走,刚好还会“巧遇”某个没带伞的人,谁知道呢,队长心,海底针,比六合彩还难猜,擅自揣测还有被罚跑圈的风险。

 

“你和严智明怎么了?”穆司阳直视前方,边走边问。

 

卓治眨眨眼,这话听着跟捉奸似的,要不是知道穆司阳是个明君心里只有网球社的江山,卓治就要以为自家队长这个榆木脑袋终于要开花了。

 

“前几天,你说你觉得我不够好。”他答非作问。

 

“打球的时候你还没有半个百扬有干劲。”穆司阳说话已经没啥起伏,听不出喜怒,但他握着伞柄的手却不自觉的暗自收紧,“别的时候,你很好。”

 

原来连喜欢严汁的奇葩品位也能算作优点,卓治对穆司阳印象里的自己有了新的认识。

 

“我居然能得到那么高的评价。”他的笑意更深了,坏兮兮,叫人看了想揪揪他的脸颊防止他作妖,但看到那弯弯的好看眼角又不忍下手,“我也觉得你不错,然后居心叵测没得手就被严智明发现了。”

 

这不失是种鼓起勇气的大胆试探,虽然早有九成九的几率会碰壁,但偶尔能调侃调侃穆司阳也是人生一大十分快乐的事情。

 

毕竟,此时的穆司阳队长,给人撑着伞,不惜自己湿了半个肩膀也要把对方完完全全罩在伞下的模样特别帅。

 

而且在他伞下的人恰好是你自己时,对方的高帅就更是让人恨嫁。

 

“育青校规,不能早恋。”穆司阳只让这种美好持续了三秒。

 

“我还以为你是担心小宇接受不了会揍你。”卓治听了对方奇葩的拒绝理由好奇的睁大了眼感叹一声,不愧是司阳啊,耿直到有趣的boy,“可惜可惜,我们友情的升华要止步育青的钢铁校规。”

 

卓治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十分乖巧配合地切好台阶一路溜来下,四两拨千斤的圆满把自己刚挖的大坑用一句玩笑填满。

 

“不会,”穆司阳出声,一语就拆了卓治刚搭好的台阶,出其不意像一场得分扣杀,“等不违反校规的时候我会答应你。”

 

啥?

 

卓治脚步一滞,没跟上穆司阳,掉出了雨伞的保护范围被浇了一头。

 

这是答应的一种变异式含蓄表达嘛?还是直男式拒绝?

 

见对方掉队了,穆司阳马上停下脚步,退回去把人重新罩回伞下。见卓治还没回神,他十分自然的伸手把人一捞,拉到身边,带着人接着之前的步伐速度继续走:“别愣,回家。”

 

穆司阳暗自算了算他们毕业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好打球好好读书,这一天总会到来。

 

“你平常都是这样回答找你告白的女孩子吗?”卓治机械性地跟着迈步,眼里懒洋洋的闲意此时一扫而空,他看着穆司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他有罪,他不该觉得自家队长这个榆木脑袋是个青铜,这个段位……起码能上钻了。

 

“不是,我告诉她们我拒绝。”穆司阳转过来,笔直的看着他,如炬如光,“男同学我也拒绝。”

 

育青队长这样说的时候像是回答教练问话一样认真,气场强大,不容他人置疑。

 

连卓治都罕见的蒙了。

 

常年面瘫脸的穆司阳是个实话实说的选手,从来没有那些欲言又止、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骚操作,他从来都是一句话如必杀球终结比赛一样终结话题,专克一切花里胡哨。司阳这样和人说话怪不得要注孤生。

 

这,该怎么说呢……看来只有我能收这人了。

 

卓治突然觉得开心了。

 

他搞到真的了。

 

 

 

————END————

 

队长那句“不够好”和挂电话的操作震惊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阳你这样很容易变成前男友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登斯巴达

只是想贴贴大审判官而已,顺便亲一下吧~

只是想贴贴大审判官而已,顺便亲一下吧~

目

(可点梗)闲聊几句

(最近几个月太忙了,每天连轴转,连载的那几个长篇故事暂时停载,等后面时间充裕的时候我梳理清楚故事线再继续写。另外,希望水妹能取得一个好的结果,所以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点梗,我挑一两个姐妹的梗,在后面这两个月时间里努力把点梗的故事写出来。)


最近有在挤时间看直播,毕竟这是我们水妹第一次搭档的世界赛旅程。


从八强开始每往后走一步都很考验整个团队,我衷心希望他们能如愿以偿。未来的不确定性很大,所以此刻大家的并肩拼搏才更显珍贵。电子竞技最后的冠军,是举世瞩目的,是无可替代的,更是万人追捧的……


那些视频画面中的瞬间是他们作为选手留给后辈追逐的痕迹,而这个号上的所有则是我用自己粗糙的文字描...

(最近几个月太忙了,每天连轴转,连载的那几个长篇故事暂时停载,等后面时间充裕的时候我梳理清楚故事线再继续写。另外,希望水妹能取得一个好的结果,所以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点梗,我挑一两个姐妹的梗,在后面这两个月时间里努力把点梗的故事写出来。)


最近有在挤时间看直播,毕竟这是我们水妹第一次搭档的世界赛旅程。


从八强开始每往后走一步都很考验整个团队,我衷心希望他们能如愿以偿。未来的不确定性很大,所以此刻大家的并肩拼搏才更显珍贵。电子竞技最后的冠军,是举世瞩目的,是无可替代的,更是万人追捧的……


那些视频画面中的瞬间是他们作为选手留给后辈追逐的痕迹,而这个号上的所有则是我用自己粗糙的文字描绘记录下的专属于水妹的世界。我看的第一场lpl比赛在2022年,遗憾错过了那个lpl群雄逐鹿的时代,偏偏见证了可谓惨烈的2022年。当时的痛苦如同一根扎进掌心的尖刺,同血肉逐渐混合成为一个黑点,它长进了手心里,我恍惚中以为都过去了不会再在意的,但其实一想起那一年,还是很揪心很痛苦……


所以,拜托🙏,这次不想再痛苦了,让我们水妹如愿吧!关关难过关关过,一定要走到最后啊!







来者皆拒

【主24TES】重案组纪实(三)

第三章:

1. 刑侦AU,主24桃,含有微量水妹,ooc属于我,rps禁止上升

2. 文中所有NPC名字来源网络名字生成器

3. 文中设定均为架空,考据不严,东西杂糅,相对而言更倾向于阿美

4. 作者文笔经ai鉴定为“郭敬明”所以请嘴下留情,感激不尽

 

找人抄家是林坚的专长,不是喻文波的,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你发消息说有新发现?”喻文波回到警局就直奔实验室。

田野侧身给喻文波让出半个身位,“李楚身上的白色粉末有结果了。”

“二乙酰吗啡。”这不是什么喻文波意料之外的东西,“那这不就是海|洛|因?和我们之前猜的一样,它有什...

第三章:

1. 刑侦AU,主24桃,含有微量水妹,ooc属于我,rps禁止上升

2. 文中所有NPC名字来源网络名字生成器

3. 文中设定均为架空,考据不严,东西杂糅,相对而言更倾向于阿美

4. 作者文笔经ai鉴定为“郭敬明”所以请嘴下留情,感激不尽

 

找人抄家是林坚的专长,不是喻文波的,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你发消息说有新发现?”喻文波回到警局就直奔实验室。

田野侧身给喻文波让出半个身位,“李楚身上的白色粉末有结果了。”

“二乙酰吗啡。”这不是什么喻文波意料之外的东西,“那这不就是海|洛|因?和我们之前猜的一样,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有,”田野将检测结果下拉,“这玩意儿纯度高得吓人,里面还没来得及加入任何添加剂,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不是源头货也是上流货。”

喻文波一目十行的同时也没忘接田野的话茬,“有多上流?”

“你现在拿这玩意儿出去卖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吃穿。”

“那肯定,这玩意儿哥们敢粘手就直接吃花生米,哪来的下半辈子?直接进入下辈子了,等下,”喻文波下意识地握住田野移动鼠标的手阻止页面继续下拉,“如果是纯的那图上这些峰值是什么?”

“我工具有限,所以拜托36用X荧光光谱仪看了看,来,36你和他说。”田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挪开。

“你又这样!”白家浩高声表示抗议,“说了八百次了,应该叫我69!”他翻了个白眼,好像并没有发现喻文波和田野的小动作,“元素分析显示这些峰值是因为二乙酰吗啡中有DNA。”

喻文波将身体转向白家浩的方向,“二乙酰吗啡本身就是需要从罂粟里提取出来的,出现DNA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欸嘿,巧了吗不是,这话十分钟前田队刚和我说过,但是文波你来看看这个。”白家浩早有准备,扭头将身后的移动显示屏推了出来。

“这什么?蛋白质光谱?你们两今天来给我通气还是来给我上课?”

“答对了,喻文波同学平时分加十分,”白家浩从善如流,“通过我的分析,样本里除了DNA还有蛋白质成分,通过数据库的对比分析我的结论是这个。”白家浩将屏幕放大,让喻文波能够看得更加清晰,“这是……”

“小分子蛋白颗粒?”喻文波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惯于抢答。

“满分!不是,文波你大学怎么教的?你们专业连病理都交的?你这样我很难干的,再多读几本书我好不好要退位让贤。”白家浩故作伤心。

“你少在这拍马屁,再拍马屁你今天该写的检讨也少不了一个字,喻文波病理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指望他这里顿悟不如期待他那天顶了天亮的班,”田野插话,“这不完全是小分子蛋白颗粒。”

“那是什么?”喻文波没为自己的病理科成绩辩解,毕竟比起这玩意儿他确实更熟悉人体构造,“而且69你放心哥们对多打一份工兴趣不大。”

“这是蛋白质侵染因子,换成人话呢就是蛋白质发生了变异。”

白家浩补充,“而且它具有高度的传染性,老致病因素了,它比较著名的成就包括,导致人感染克罗伊茨费尔特-雅各布病,让动物感染牛海绵状脑病等等。”

啥?那这不就是朊病毒?”喻文波恍然大悟,“但是朊病毒不可能凭空出现,它的传染方式无非就是哪几种,除非,这玩意不是人造的。”  

“而是人体造的。”白家浩语气平淡地为毛骨悚然的事实做出注解。

人与人体,一字之差让案子从普通的贩毒杀人升级成了潜在的变态杀人狂。

喻文波倒吸一口冷气,入职前他不是不知道此地一向民风淳朴,但是在他第一年的新手保护期过后,工作三年真是年年tm有不一样的惊喜。

“他妈的……”喻文波一句脏话还没骂完就被田野打断了,他有些得意地朝喻文波晃了晃手机上还没关闭的聊天框,“bingo!我想我知道病毒的供体是哪路神仙了,”说着他起身招呼喻文波一起出门,“喻文波跟我来,36你继续看看那子弹身上还有什么能用的,尤其是上面的纤维,记着别放过任何细节,我们就不吵你了。”

 

 

“这是前几天送来的一具浮尸,有人在江面上钓鱼给钓上来的,”高天亮一边将冰柜拉开,一边介绍尸体的时候看上去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至少喻文波被田野拉到法医室里的时候他看上去一切正常,“死者叫做赵正,捞出来的时候脖子上还缠着通常打包用的那种塑料绳,”高天亮说着将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指给喻文波看,“尸检让我确定他死于机械性窒息,以及虽然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但是那人一定把他器官一起带走了。”

“黑市交易?非法摘走人体器官?”喻文波忍不住问道,这案子没落到他手上,并且多半暂时是个悬案因为他的办公桌上没有收到结案报告。

“你会要一个瘾|君|子的器官?拜托大哥,他们虽然想要活但是多少也要筛选。”高天亮像随手拿起某个塑料的教学用具一样举起赵正满是针眼的手臂,上面的血管已经因为多次注射而变形,一看就知道他不但是个瘾|君|子还有极大的可能是个命不久矣的瘾|君|子,“我的尸检结果表明他几乎是实在注射毒|品之后立即死亡的,在最爽最飘飘欲仙的时候被人从后方勒住了脖子然后‘咔嚓’,”高天亮作势将手收紧,“一击毙命。如果你是干黑市的,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有极大感染风险的器官呢?不但可能被警察找上门,还可能被家属抄家,都干这个了这点风险意识总要有吧?都能摘人器官了,书也应该没少读吧?”

高天亮放下了他的“教学用具”,脱下手套在桌上翻出了赵正的尸检报告,“看这里,这是他的大脑,他基底神经节上的尾状核,看见这些洞了吗?”

“海绵状。”喻文波对这些影像报告并不陌生。

“没错,他是个典型到能上教科书的克罗伊茨费尔特-雅各布病患者。”

“而且他体内的病毒和我们在海|洛|因里发现的是一样的,这样的巧合微乎其微。”田野解释道。

“所以在犯罪现场找到的海|洛|因来自于赵正的器官?”喻文波把碎片串联在一起,“凶手知道他是瘾|君|子,只要下手够快就能在他的身体里收获大量还没来得及代谢掉的毒|品。”

“问题是他费这个事干嘛?这里随便一个地下通道、酒吧、夜店或者小巷子里都能轻而易举地搞到这些玩意儿,只要是个瘾|君|子,买个毒|品比我出门买菜麻烦不了多少。”高天亮对这种脱裤子放屁的行为表示难以理解。

“有人没货了,但是有需求所以另辟蹊径?”田野试图解释,“毕竟这里是Y市,这的瘾|君|子搞不好比这的麻雀还能多点。”

“那么现在我们又绕回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从人体器官里提取毒/品和李楚的死以及酒店女清洁工的失踪又有什么关系?”喻文波为讨论的结束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文波,我刚处理完李秋芳的公寓。”喻文波刚出电梯口,连自己办公室的门牌都还没看见就被林坚堵住了,他只能将刚解锁的手机再次塞回口袋。

林坚拿着笔记本一路小跑到喻文波跟前,继续道,“目前我暂时没有发现她的行踪但是我在她的餐桌上发现了残留的海|洛|因。”
“海|洛|因?”听见关键词喻文波立刻精神了,“做了比对吗?看看和现场的海|洛|因是不是一种。”

林坚老实点头,“送检了,但是结果还没出。”

“知道跑掉的那个男的是谁吗?抓住了吗?或者能了解到他在找什么东西了吗?”

林坚摇头,“这个没有,他很小心,现场没有留下指纹或者DNA之类的生物学证据,不过我在检查她电脑的时候发现在我们到达的前两分钟有人登录过她的邮箱。”

“这么短的时间,只能是那个闯入者,他打开了什么?”

“两个,一个是李秋芳男友发来的邮件,另一个是一个地址程序,我猜这个闯入者在找李秋芳男友的下落,所以我已经派人去了。”

喻文波点头还没来得及夸林坚几句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白家浩大力地拍了肩膀,看样子他甚至是跑楼梯下来的,“文波,新发现。”

刚巧一路走到了办公室门前,喻文波索性打开门给他递了杯水。

“我仔细检查了李楚体内提取的子弹,发现上面有两种纤维,一种是塑料一种是木质纸浆,应该是某种包装纸,”白家浩握着水杯。

“这不都是很常见的物质?有什么问题吗?”

“有,有大问题。”白家浩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这两种纤维上都巧合地沾上了海|洛|因。”

“包装?用塑料膜和包装纸通常用来包装大块的毒|品。”作为老手喻文波自然一点就通,“它就是那颗空头弹和李楚之间的中介物,子弹一开始按照正常的弹道轨迹进行绕转,但是当穿过大块毒|品的时候它的原有动力方向被改变,所以发生了翻转倒着射入了受害人体内。”

“但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那点海|洛|因可远远不到大块毒|品的标准。”

“那是因为毒|品被李秋芳拿走了,”林坚作为年轻人体力充沛得要命,喻文波和白家浩谈话的功夫居然能够他跑个来回,“他家桌上的海|洛|因和犯罪现场的一致。”

喻文波打了个响指,“这就是闯入者再找的东西——至少一公斤的高纯度海|洛|因。”

“所以李秋芳是在上班的时候发现地上李楚的尸体以及尸体边上一公斤的海|洛|因,但是她没有及时报价出于自己的原因带上毒|品逃跑了?”林坚有些不理解,“但是如果凶手和闯入者是一个人的话他完全来得及在杀了李楚之后带走毒|品啊?”

“这就要你们自己去问他了,”喻文波办公室迎来了这个时间段里的第四个人,田野把手上的档案递给了喻文波,“我刚对比出的结果,这颗子弹被记录在档了。”

“好家伙,”喻文波只扫了一眼就止不住地感慨,“欧阳耀,名字还真没起错,他这履历在局子里倒也确实算是颗闪亮的星,这案底厚得能给我家铺层地毯了,就两年前还给这货逃了次谋杀罪。”

“这样的人,看起来他不是很在乎多开一次枪,再多杀一个人。”田野总结。

 

 

“69你防弹衣呢?”白家浩和喻文波到现场的时候林坚早已等候多时,他看着还是一身白色t恤配牛仔裤的白家浩忍不住问道。

“在后备箱呢。”为了印证自己的话,白家浩先喻文波一步绕到了车的后方,打开了后备箱。

“能确定欧阳耀就在里面吗?”喻文波再次确认。

林坚点头,“我的人说他在这开了个按摩院,以按摩为掩护和他哥哥一起放高利贷,他哥管钱欧阳耀则充当打手。”
“干得好,”喻文波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但是这回冲进去的时候你别冲在我前面。”

“啊哦……”林坚反驳的话没说出口就被白家浩的叹息堵了回去,他成功地让林坚和喻文波避开了关于“到底谁打头阵”的争论。

“怎么了?”喻文波问道。

白家浩有些沮丧地指着被自己翻成一团乱的后备箱,犹豫着开口,“那啥,我好像忘记把防弹衣放进后备箱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

“你不可以。”喻文波严肃地拒绝了白家浩的请求,“你待在车上接应,我和林坚两个人去,人手够的。”
“我……”

“待在车上69,”喻文波直勾勾地盯着白家浩的眼睛,“听着,我不会允许你不穿防弹衣就去面对有空头弹的罪犯。”

白家浩沉默着企图对抗喻文波的视线,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妥协,他不是什么青春期小伙了分得清轻重缓急,“是,我待在车里。”


 

夜幕降临就是这些按摩院开张的时候,当喻文波走进这家挂着张刺得他眼睛发疼灯牌的按摩院的瞬间他就知道治安科那群同事一定会喜欢这里,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行走的业绩。

林坚的眉毛再次拧在一起,空气中的劣质香水味对他而言是比尸体腐烂气息更具有杀伤力的东西,是不折不扣的来自肉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每次全局联合的“扫黄打非”行动对他来说都是一九五二年十二月伦敦限时返场。(注1)

因此由喻文波出面去敲响前台的桌面,以引起那位烫着一头金色卷发,画着夸张妆容的女人注意就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请问二位有什么需要?”女人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外穿防弹背心进来 的顾客,但良好的职业素养和丰富的江湖生存经验还是让她对着喻文波和林坚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

相比之下喻文波克没时间表现得过于礼貌,如果不是人手有限而且不能够越界执法,他甚至不会选择推门进来,“欧阳耀?”

女人立刻警觉起来,“你是谁?”

“他的头号粉丝,他方便给我个亲笔签名吗现在?”喻文波指了指别在肩带上的警徽,让女人能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更清楚。

女人的视线在林坚和喻文波脸上梭巡,最终她选择在欧阳耀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保,她的下巴微微扬起指向走廊尽头的某个人,“那边,他刚回来。”

欧阳耀是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魁梧大汉,在对上喻文波视线的一瞬间他拔脚就跑,钻入走廊尽头的房间。

“欧阳耀!站住!”喻文波拔枪上膛,一脚踹开房间门,感谢狭窄的走廊,这次林坚终于被动地老实跟在他的后面。

欧阳耀立刻停下自己翻找的动作,头一转跑进一旁的卧室,表现出了他这个身材完全不符合的灵活性,利落地从窗户钻了出去。

“tmd!”喻文波暗骂,“林坚你去前面堵他,这地界就一个口,我™就不信这崽种今天能从这飞出去!”说着他跟在欧阳耀身后也从窗户钻了出去。

给这场猫鼠追逐战画上句号的是一直老实待在车里的白家浩。

欧阳耀显然没意识到路边上那辆看上去没有人的普通本田黑色轿车在警局还算略有地位,在他本能作祟想要劫车时白家浩凭借这些年出外勤留下的丰富经验,瞅准时机抢先一步猛地打开车门将欧阳耀撞到在地。

乘他头晕眼花的档口将他双手反剪按在地上,但在白家浩拿手铐的功夫欧阳耀猛地暴起,肘击白家浩的腹部并将他狠狠地按在车门上试图再次逃跑,好在喻文波跑步的速度不算慢,当欧阳耀再次抬起头时,面对的就是喻文波黑洞洞的枪口。

 


“我要个律师。”欧阳耀坐在审讯室里说出来他今天的第一句话。

他的头部被层层纱布包裹——在被送进警局之前喻文波毫不客气地用自己的枪托和他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作为他肘击白家浩的回敬。

“哦,”田野翻了个白眼,“我还想中这周的双色球呢!”

“你们那个该死的小白脸袭击了我!”欧阳耀恶狠狠地盯着田野,事实上如果这里不是警局,他不介意把眼前的这个小白脸撕成碎片。

可惜的是这里是警局,是田野的地盘,这里目前他说了算,“是吗?但是我听到的版本是你拘捕,并且袭警,按照法律我们有权将你当场击毙。”

“你怎么不去问问在场的那个肥猪到底发生了什么?”

田野将手里一直握着的纸杯放下,他不想在有监控的前提下给内务部留下疑似刑讯逼供的把柄,“听着,我真的不想显得我很没有素质,但是你似乎没有搞清楚目前的情况,欧阳耀。”

“目前的情况?目前的就是那个带着警徽的小白脸殴打了我,我需要律师,那个狗/娘/养的他要付出代价!这是我的权利!”

“呵,”田野从容地翻开放在自己面前的档案,“你会需要律师的,两方面都需要。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你的档案,我傍晚刚调过来的,很新也挺厚,害得我专门抽出了半个小时用来研究它。”

“说实话,如果不仔细看我都还没发现你先在身上居然还背着指控,比如这条,故意伤害。”

欧阳耀愣了一下,但依旧表现得不可一世,“没人规定打一只畜生犯法。”

田野不想浪费时间在和这种脑子里只剩下肌肉和水的神经病争论上,“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是这样吧,可能他们马上就会被释放,但是对你来说这次指控还挺有份量的不是吗?”田野推了推眼镜,连语速都没发生变化,欧阳耀转瞬即逝的愣神逃不过他的眼睛,外强中干的人永远是最好对付的,“你还在假释期,猜猜看,如果我出了这个房间后向假释官提出你违反了假释条例,会怎么样?我相信你知道的,哪怕你没受过几天正规学校教育,但监狱已经替学校帮你把这一课补全了不是吗?”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作为多次进宫的人欧阳耀对警方的那一套并不算陌生。

“我想知道你和李楚的关系。”

“我tm都不知道这人是谁,我在今天之前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意料之中,履历清白的教师不会无缘无故地和记录这辈子都洗不干净的犯罪者有直接联系,但田野还想知道更多的东西,“是吗?但是她死了,死在昨天晚上。”

“这和我无关。”

“物证和你说的刚好相反,地方检察官和我,你选一个。”

“我需要律师。”这是欧阳耀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他选择行使自己的米兰达权利(注2),不再多言。

 

注1:1952 年 12 月 5 日至 9 日,伦敦上空受反气旋影响,大量工厂生产和居民燃煤取暖排出的废气难以扩散,积聚在城市上空。伦敦被有浓厚的烟雾笼罩,交通瘫痪,行人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市民不仅生活被打乱,健康也受到严重侵害。许多市民出现胸闷、窒息等不适感,发病率和死亡率急剧增加。

注2:即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被讯问时,有保持沉默和拒绝回答的权利,来自美国宪法第五修正案规定:无论任何人,不得在任何刑事案件中被迫自证其罪和第六修正案规定:任何犯罪嫌疑人在法庭上受审时,都有权请律师为自己辩护。


yeswest

【狱审】摸一个半夜爬窗索吻的公爵大人


  那维莱特在雨打玻璃的声音中陡然惊醒,宽大的办公桌上只有一盏温黄的灯,他维持着撑着额角小憩的姿势竟睡了许久。

  肩上披着一张薄毯,应该是内务官米娅进来过,没有打搅他,替他盖了毯子便悄悄关门出去了。

  美露辛很贴心,关了刺眼的大灯,又担忧他醒来看见满室黑沉,因而留了桌角的小灯,堪堪照亮几本厚重的法典。

  那维莱特略带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起身去开灯。

  他刚从桌前站起来,身后落地窗就投下一道黑影。那维莱特神情一凛,转头看去——

  一道高挑悍利的身影三下两下攀上窗沿,在朦胧雨夜中像一头矫健的黑豹,微光映亮了他半边英俊深邃的侧脸,男人就着半蹲在窗台上的姿势,抬手敲了敲玻璃。...


  那维莱特在雨打玻璃的声音中陡然惊醒,宽大的办公桌上只有一盏温黄的灯,他维持着撑着额角小憩的姿势竟睡了许久。

  肩上披着一张薄毯,应该是内务官米娅进来过,没有打搅他,替他盖了毯子便悄悄关门出去了。

  美露辛很贴心,关了刺眼的大灯,又担忧他醒来看见满室黑沉,因而留了桌角的小灯,堪堪照亮几本厚重的法典。

  那维莱特略带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起身去开灯。

  他刚从桌前站起来,身后落地窗就投下一道黑影。那维莱特神情一凛,转头看去——

  一道高挑悍利的身影三下两下攀上窗沿,在朦胧雨夜中像一头矫健的黑豹,微光映亮了他半边英俊深邃的侧脸,男人就着半蹲在窗台上的姿势,抬手敲了敲玻璃。

  看他口型,应该是:劳驾,开个窗户。

  那维莱特先是一愣,然后上前勾开窗锁,往外推开。莱欧斯利一撑窗沿跃进来,带着一身的雨夜潮湿,把那维莱特残余的点睡意彻底驱散,“怎么回事,梅洛彼得堡出什么事了?”

  那维莱特一边问,一边抽空去取挂着的大衣,只是手还没抬起来,就毫无征兆地被人按住了。

  这应该是大审判官为数不多的与人接触的次数之一,那维莱特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唐突的举动,以至于没有抽回手,任莱欧斯利按着。

  属于人类的体温从接触的皮肤那里源源不断地传来,龙族的体表向来没什么温度,甫一紧贴着温暖的掌心,便不自觉地被灼得哆嗦。

  同样灼热的还有莱欧斯利的目光,他的神情分明与平日里一样漫不经心,但又有一些不同,夜色太深,看不真切。

  莱欧斯利的分寸卡得很好,仅几秒钟就若无其事地抽回了手,收回目光换了个放松的姿势靠在墙上。

  他拖着调子,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尾调带着点微哑:“哦?不能是我想你了所以才来的吗。”

  这话就暖昧得很明显了,带着点语焉不详的意思。

  然而那维莱特作为一位深居简出的龙族,出入的场合不是审判庭就是沫芒宫,高高在上的地位让怀有心思的人望而却步,导致这些方面并不包括在他所涉及到的人类社交常识中。

  出于礼貌,他道:”谢谢,需要我让米娅为你端杯茶来吗?”

  莱欧斯利的表情突然变得一言难尽半晌道:“不必了,你那美露辛似乎有点怕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走正门?”

  那维莱特若有所思道:”沫芒宫的警备机关是有些松懈了,是应该抽空好好整顿一下。”

  莱欧斯利耸了耸肩。

  说话间那维莱特已经按亮了穹顶上的吊灯,刹时间屋内灯火通明,明亮柔和的灯光铺满了地毯、沙发以及一排排塞满书的书柜。

  窗外雨势渐歇,可以看见朦胧夜色下枫丹廷的瓦萨里回廊。

  刚刚因为莱欧斯利突兀的举动蓄起的微妙氛围被冲了个干净,而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

  没等那维莱特再开口,莱欧斯利随手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从怀里掏出一卷用细绳束着的羊皮卷,道:“近日梅洛彼得堡混进来几只小老鼠,企图利用水下暗道走私乐斯……说不准在枫丹廷区还有内应,我抓了几个铐问了一下,得到了这份名单。”

  那维莱特接过去端详了一番,颔首道:"辛苦了,天亮后我会把名单交给夏沃蕾队长,核实后就下发逮捕令。”

  “哦,顺便帮我向她请教一下最新的铳枪样式,梅洛彼得堡的发条机关也该换新了。”莱欧斯利补了一句,仍然靠在座椅靠背上,没有起来的意思。

  他就着这个角度看着灯光下的那维莱特,温黄的色调恰到好处地晕染开大审判官的眉眼,在锋利和柔和间找到了一个极佳的平衡点。

  莱欧斯利少年时,那维莱特就是这幅模样,一晃十余年,他还是这幅模样,一分一毫都没变过,依旧是记忆中的美丽皮囊。

  那维莱特蹙着眉又把名单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看来上次的案件清理并没有彻底剿灭完全,余党居然把手伸进了梅洛彼得堡。”

  “唔,"莱欧斯利嗤笑一声,“也许他们觉得梅洛彼得堡是个法外之地?”

  那维莱特挑眉。

  “别看我,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莱欧斯利佯装无事地摊手,“只有在些不可控 的场合下才会使用武力镇压。”

  那维莱特正要起身翻找文件,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转瞬即逝,却被莱欧斯利无比精准地捕捉到了。

  他顿时起了兴致,直起身离那维莱特近了些,问道:”笑什么呢?“

  那维莱特的目光滑过一查沓厚重的文件,随口道:“想起你上次和克洛琳德打赌,克洛琳德建议送你几本法典的那回事。”

  “ 你这里随便几本法典重得都能砸死一头牛,"莱欧斯利头疼,“这么多条文,你怎么背得下来的? ”

  那维莱特抽出要找的那沓文件,淡淡道:“五百多年的时间, 足够了。”

  仅仅一句话,隔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光阴。

  那维莱特身上刚沾上的一点人气因为这短短的句话又消融无踪,莱欧斯利分明和他咫尺之遥,却感觉之间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

  就像当时莱欧斯利无意中看见那维莱特一个人站在雨里的样子。

  那道孤独挺拔的身影站在剧院的露景泉旁边 ,没有打伞。 

  于是他顺手替那维莱特撑起了伞,而这位先生的表情似乎看起来不太自然,但也礼貌地道了谢。

  

  ……

  他在想什么?

  莱欧斯利不清楚,但他直觉可能是一些不太愉快的东西。

  傍晚他看了报表,发现地面一直在落雨,脑子里不自觉就浮现了枫丹小孩老是挂在嘴边的“水龙水龙,别哭了!”

  他走的匆忙,希格雯还关心了一句“别跑太快呀公爵大人,小心路哦”。

  

  当莱欧斯利攀上沫芒宫的窗台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可他看到幽微灯光下的修长身影时,自暴自弃地想,算了,疯就疯吧。

  “我难得从梅洛彼得堡上来一趟,本来想着看月亮,结果碰上了大雨,”莱欧斯利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沿,”真是太遗憾了。”

  那维莱特一愣,随即道。

  “抱歉。”

  这两个字偶尔会从那维莱特嘴里说出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种礼节性的表态,不掺杂什么感情色彩。但这一次莱欧斯利却破天荒地地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夹杂着一点懊恼,一点下意识的回避和一点难以启齿的尴尬。

  就像一个孩子有了小秘密,只有在知道的人面前,他才会展露出来的神情,带着心照不宣的亲昵。

  真是太可爱了,莱欧斯利想。

  “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雨,还是水神芙卡洛斯自毁神位的时候…”莱欧斯利联想起一开始黑沉的屋子,一语中的,“你做噩梦了?”

  那维莱特无言以对。

  他避开莱欧斯利幽深的目光,偏头去看窗外拂晓前的枫丹廷区。往前是海露港,美露辛们纷纷登上巡航船,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更远一点可以看见欧庇克莱歌剧院宏伟的轮廓。

  他想起来第一次遇见莱欧斯利,是在歌剧院的审判庭上。十几岁的少年沉默又桀骜,无声地和世界对峙。

  那种永不屈从的劲儿始终燃烧在那少年眼中,他因而驻足。

  十多年的时光在他漫长的寿命中不过是弹指一挥,却足以让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

  那维莱特一转头,发现莱欧斯利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身后。

  他的身量已然比他高了。

  “那维莱特。”他说。

  他们之间离得不算近也不算远,是一个恰好卡在亲密和礼貌距离之间的度,但先前那种微妙又暧昧难言的感觉莫名在那维莱特心中浮现出来,他觉得很新奇,却并不抗拒。

  甚至可能有一点点期待。

  在期待什么?

  那维莱特首先被自己的想法一惊,又听见莱欧斯利开口。

  ”水神牺牲自己冒险归还权柄,不是让你活在悲哀里的,”他重复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之前都是这出戏里的演员,那也只是之前而已,戏剧已经落幕了,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我并非是因为这个。我只是……”

  动摇对于任何人都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哪怕在虚墟上重建堡垒,抓住的也只是缥少的不确定性。

  那维莱特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他习惯了作为所有人的支柱,情绪的尖刀利刃通通向内拗,对准自己的心脏,他不能软弱,不能被牵绊,他从未想过把痛苦分担给另个人。 

  就像现在的他,不能坦诚地说出自己缺乏真实感。

  那维莱特再抬头的时候,神色与平常无异恢复了淡淡的表情:“没什么,多谢关心。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

  莱欧斯利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驱客令。

  男人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定格在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上:“那好,我们聊点儿别的。“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想说,我之前说的因为我想你了所以来看你并不是一句玩笑话,我冒着大雨横跨大半个枫丹廷区你以为我就是为一份名单吗?”

  那维莱特猛地抬头。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看见灯光下莱欧斯利灼灼的眼神,烫得人头皮发麻。

  ……他好像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了,只是不敢想而已。

  这边那维莱特思绪万干,那边莱欧斯利还在继续加码,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那维莱特,或许我还可以说得再直白一点,”他轻轻笑了一下,毫不掩饰地舔舔牙尖,”我现在就很想吻你。”

  话虽如此,他也只是上身略往前倾了点,却始终没有实质性的动作,尽管他眼中的亢奋之色愈发明显一一在那维莱特没有表态前他必须恪守自己,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那维莱特可以选择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然后他们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他回到暗无天日的 梅洛彼得堡,也不知道下一次再上来是什么时候。

  

  如果那维莱特往前一步……

  莱欧斯利突然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似乎根本没设想过这种情况。不过好像也已经没这个必要——

  因为那维莱特往后退了一步。

  

  刹那间他像被人兜头泼了桶冰水,明明有预料却还是十分狼狈。

  莱欧斯利收回目光,琢磨着怎么收场才算体面。他没注意到他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条颓废的大狼狗,尾巴都一动不动的那种。

  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就听那维莱特说。

  “……那边有窗户,会被人看见。”

  莱欧斯利猛得抬头,足足过了几秒才消化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

  他闭了闭眼.揉着额角,“不不不,亲爱的你再说一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我有点怀疑我的耳朵。”

  那维莱特唇边噙着一丝笑意——这大概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了,他说:”嗯,我允许你吻我。

  何为大起大落,这就是了。

  等到莱欧斯利反应过来,他已经把那维菜特抵在了书架上,凶狠又急切地亲吻他,桌上的一摞书因为剧烈的动作而被扫到地上,没人去管。

  他们呼吸相抵,吻得毫无章法。炙热的温度却让那维莱特分外心安。莱欧斯利的手掌垫在他的后脑上,防止他被书柜的边角磕到碰到,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被完完全全地拥抱在怀中,在喘息的间隙中那维莱特恍惚地想。

  …也许我找到真实了。

  莱欧斯利拿尖牙磨着他的下唇,含糊道:“故意的是不是?我刚刚还以为被你拒绝…咝,别乱动。”

  那维莱特被亲得眼尾泛红,面无表情道:“没有。”

  紧接着他见莱欧斯利一挑眉,托着他后颈的手掌不怀好意地后下游弋,顺着脊椎一寸一寸往下按压,力道不轻不重,惹人遐想。

  那维莱特的呼吸有些不稳,但他还是捉住那只作妖的爪子,冷静道:“这个不行,这里是办公场所。”

  “亲都亲……”

  “不行。”

  莱欧斯利遗憾地收手,盯着那维莱特突然很混不吝地一笑,拖长尾音道:“我也没打算干什么啊,想什么呢亲爱的,还是说..…你希望我干些什么?”

  大审判官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被倒打一耙仍然面不改色,他冲地上散落的书本一扬下巴 ,“你弄倒的。”

  莱欧斯利:”哎,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你也有份。”

  那维莱特不说话,抱臂盯着他。

  莱欧斯利:”……”

  他一边屈尊纡贵地去捡起地上的书,一边想那维莱特真是太可爱了,才亲一下就学会任性了。

  

  待到一切整理完毕,天光拂晓。

  昨夜的雨露在阳光下蒸发殆尽,温和的风里裹着鸟鸣,拂过整个苏醒的枫丹廷。

  那维莱特回头,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嗯,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莱欧斯利从后面环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颈间蹭了蹭,闷闷地笑。

  “会是的。”

  

  

一半春休

转会故事-369篇:英雄登场!

火,到处都是火,他举着盾牌,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反正不堪一击。

视角一转,他又变成了放火的。

漫天的火让周围都烧红了。

白家浩是被热醒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空调温度被开到了30度,满头大汗又口干舌燥,只好爬起来灌了一整瓶的矿泉水。记不清是第几次梦到这乱七八糟的画面了,世界赛结束后,他一直浑浑噩噩,甚至都不太回忆的起来输的场景,但是兰博的那把火确实烧在了他的心坎上,至今余温犹存。

他推开窗户,上海已经是11月的深秋,一股凉风袭来,让他清醒了许多,楼底的路灯昏暗不明,像极了那天他们回程的天空微光。看了眼手机正好是凌晨两点,有个未接来电,是队友卓定的,白家浩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

卓定的声音一...

火,到处都是火,他举着盾牌,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反正不堪一击。

视角一转,他又变成了放火的。

漫天的火让周围都烧红了。

白家浩是被热醒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空调温度被开到了30度,满头大汗又口干舌燥,只好爬起来灌了一整瓶的矿泉水。记不清是第几次梦到这乱七八糟的画面了,世界赛结束后,他一直浑浑噩噩,甚至都不太回忆的起来输的场景,但是兰博的那把火确实烧在了他的心坎上,至今余温犹存。

他推开窗户,上海已经是11月的深秋,一股凉风袭来,让他清醒了许多,楼底的路灯昏暗不明,像极了那天他们回程的天空微光。看了眼手机正好是凌晨两点,有个未接来电,是队友卓定的,白家浩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

卓定的声音一贯的黏糊糊,“69,转会期你怎么想?”

前TES双子星的合同今年一起到期,但是境遇却不太一样,中单还是众星捧月的中单,上单却不是了。白家浩干脆盘腿坐到地上,“我怎么看,不应该是俱乐部怎么看?”

最有希望的一年。

输的莫名其妙的比赛。

一个亿的银河战舰触到冰山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经理飞到韩国去留人的消息网络上到处都是,他不用特意看都能知道。

“万磊去找片和尺续约了。”卓定的语气淡淡,”看片不一定留了。“

“嗯,听说了。”

“万磊找你聊了没有?”

“聊了。”

那自然是聊了的,主要是痛陈队伍的不容易。当年许下的合同成了队伍的桎梏,当年从别人俱乐部半路截走的上单成了队伍折戟的祸首,话是好听的,又是难听的。可白家浩长大了,不再是冲动的孩子了,所以他也全程陪着笑脸。

他曾经负气出走,为的就是找到自己的方向,然而电子竞技成王败寇,从来不是一时鲜花满簇,到最后依旧是一地鸡毛。

两年前有人拍着他肩膀说,69你要相信你自己,别摆。

可惜那时候他一心想走,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走了之后呢?他又寻寻觅觅,想找到以前的感觉。

王杰离开的时候曾郑重其事的说,69,别在我身上找别人的影子。朴载赫用蹩脚的中文纠正他,我跟他不一样。

“你知道吗?他们在找呼吸和宙斯,还找了牙膏。”卓定将他从沉默里拽回。

连卓定都知道他又怎么不知道?

“正常的,都是骑驴找马。”

“万磊找我续约了,我舅舅想谈谈价格,舅舅说以后不知道LPL什么样,合同尽量签好点,杰克就很聪明,之前的合同现在是再也签不到了。”卓定嘟嘟囔囔,“我不想在北京呆了其实,你怎么想呢?”

“我想啥,看哪个队伍要我吧。”白家浩笑着说。

 这话是玩笑话,虽然JDG可能看不上他,但是联系他的队伍也是不少。卓定也听出来了,“你就扯吧,你想去哪还能去不了吗?”

但是抛弃和被抛弃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白家浩没说,卓定的性格如此,不是很果断的人,打电话过来更多的是诉苦,白家浩跟他关系好,听他说了许多,最后卓定总结,“还是当初在滔博好啊。”

“那你不回去?”

“我回不去啊。”卓定叹气,“队伍没钱没办法,兄弟LOL一年就够了。”

“你后悔吗?K皇?”

后悔放弃几千万再也签不到的合同,留在明显缺胳膊断腿的队伍吗?

那边卓定笑了下,“你们怎么老喜欢问我这个,我那时侯有半年的合同呢,又不是我能选的。”

“骗骗别人得了,没必要连兄弟都骗吧?”

片刻安静以后,那边传来回应,“不后悔,69,一百个人问我,我也是这么说。”

白家浩难得听到卓定这么斩钉截铁的语气,卓定特有的不甚清楚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那天我下楼,看到杰克在打rank,整个训练室就他一个人。如果当时我没做那个决定,我现在一定会后悔。”

两个人东拉西扯了一些,但是留队的意向却都不大了,队伍是花了力气在留卓定的,白家浩这边队伍虽然挽留,但是却没什么诚心。这些事儿他也没瞒着卓定。卓定问他还要不要一起打,他让卓定只管看合同,满意就行,不必考虑他。他知道卓定现在是国产中单的牌面,去哪都不成问题,他自己倒是高不成低不就,要好好考虑了。

 

认真考虑自己归宿的白家浩接到来自转会期的第一份正式邀请竟然不是选手约而是TES经理郭皓的婚礼邀请函,之前郭皓虽然跟他们打过招呼,但是那会儿都觉得JDG能夺冠,郭皓怕他们夺冠后有活动行程,迟迟没有敲定伴郎的人选,现在他们四强回家之后就不必考虑这些了,直接把自己曾经的得力干将都给安排上了,连卓定都有份。

郭皓是亲自打电话给他的,还要给他发伴郎红包,白家浩正好被几个俱乐部拉扯的身心俱疲,干脆让郭皓请他喝酒,百忙之中的郭皓还是答应了。两个人约在陆家嘴旁边的清吧,郭皓风尘仆仆,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竟然瞧着帅气了不少,加上他进来就满脸笑意,白家浩忍不住调侃,“皓哥,你最近春风满面啊。”

郭皓确实挺开心的,“你怎么瞧着不太开心?”

“我四强了,我能开心嘛?”

“……”郭皓不好接话,因为他带队最好成绩就是四强。

白家浩也觉得自己嘴贱,笑嘻嘻的给郭皓倒了啤酒,“嘿嘿,但是四强也算成功了,也恭喜皓哥新婚快乐。”

郭皓忙感谢他,又说婚礼当天的安排,还跟他碰了下行程。但两个人到底是圈子里的人,来回拉扯几句又扯回了老本行,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郭皓没什么隐瞒,”今年行情差,俱乐部也没多少钱,我愁啊,总不能对不起杰克起手就是3年的合同吧,我差点就带他一起走了。”

“噗,搞私奔是吧。”

“我那会儿确实有这想法,杰克这样的AD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吗?实在不行我就带着他换个队。”

郭皓言辞恳切,看着不像演的。

白家浩属实震惊,TES是郭皓大半辈子的心血,当年寸步难行他都没有离开的念头,一个人东奔西走维持队伍运营,俨然把这当成了自己毕生的事业,这两年成绩颇有起色,这也能直接撂挑子跑啊?再说了,喻文波那3年的合同大的离谱,纵观业内至今都没有第二份,导致喻文波的黑粉现在但凡有点啥都要拿工资高BB几句,恨得不行,就这还能说出来对不起这份合同的?

白家浩只想大声问一句,喻文波是你爹?

他摸了摸口袋的烟,想点一根,不知道是为了郭皓这段话还是为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但是对这位提携自己进入LPL的经理他多少还是有点敬畏,摸索了几下还是塞了回去,“不是,皓哥,TES能让你跑啊?”

“我跑还不是分分钟,但是杰克就不好跑了。”郭皓叹了口气。

“那你咋没跑?”不是他幸灾乐祸,他真想看看这画面。

郭皓笑眯眯,“这不是凑吧凑吧又能玩了吗?”

Creme低价签入TES,高天亮也第一时间续约,这个事情白家浩早就收到消息了,这中野在国内联赛确实是能玩了,听K皇说高天亮续约的价格也不高,基本上是白菜价的中野,转会期才刚开,TES的核心阵容却基本已经搭建完毕了,郭皓能这个时间点去筹备婚礼还心情大好,显然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你呢,69,续约谈好了吗?”郭皓一手把白家浩带到LPL又亲手把他送走,对他现在的境况当然也是关心的。

白家浩撇嘴,“没呢,他们看不上我。”

“谁看不上我们国一上?”

看着郭皓的脸,不知怎么的白家浩就生出点委屈来,“都看不上,你不也看不上,你四处找上单都不找我?”

郭皓赶紧解释,“我手上预算不多,你在JDG配置也好,JDG财大气粗,我去凑这个热闹干嘛,你是我带出来的,我能不想着你好吗?”

白家浩在刚才已经自己灌了自己几杯酒,现在更觉得情绪上涌,“我那时候要走你也不留我,现在转会,你又是联系呼吸又是联系Shanji,我难道比他们差吗?你就是看不上我。只有……"

只有一个人会坚定不移的相信他,觉得他永远是999。

郭皓懵逼了,“那会儿谁留得住你?”

“你们谁留了?”

那确实也没有。

郭皓尴尬的笑了笑,“都知道的事,谁会去讨个没趣。”

“那这次为什么不找我?”

“我这不是没钱吗?”郭皓无奈,跟自己养大的上单掏心掏肺,“RNG现在工资发不出来,呼吸还是有机会争取的,shanji对我们也有意向,OMG那配置太差了,加上小奶油跟井盖都来这边了,拿shanji也比较好拿,这事儿只能慢慢磨了。不是我不找你,是杰克说让你自己选,别再耽误你。”

他顿了顿,“你去年成绩这么好,我上哪给你发那么贵的工资?JDG肯定也不是真心要找宙斯,这就是套路你,让你少点钱,你也别上当。你不是还要给你奶奶买房吗?趁着现在多赚点,转会期正常拉扯拉扯别太着急,我都打听过了,宙斯肯定是不会离开LCK的,呼吸再吃香也只能去一个队,他现在报价那么高,问的多真下力气去找的少。JDG多半还是会加价给你递合同的,你该怎么签怎么签,也不是第一次转会了,别耍小孩子脾气。”

白家浩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郭皓被看的后背发凉,“呃……你不会真想回来吧?”

“要是真的呢?”

“那我肯定欢迎啊。”

白家浩一眼看出郭皓根本没当回事,他自己现在也清醒了点,“皓哥,我当年不懂事……”

白家浩在外面打了两年他才知道当年的自己有多离谱。世界赛失利之后,喻文波照常接住了所有谩骂,其他几个人慢慢反而生出了一种就该怪他的心思,春季赛他石头人出装失误,大优势被翻盘,可外界所有的焦点都在德莱文A出去的那一刀。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主动找了郭皓表示自己想走,又让郭皓物色个新上单。队里的人几乎轮番来哄他,可他却死了心要摆烂,最后大家都干脆听之任之了,连郭皓都没了耐心,只有喻文波不抛弃不放弃,还经常跑来找他,跟他讨论隔壁赛区的新玩法,劝他继续打保持手感,又找教练和郭皓给他上场机会,来来回回的折腾。

只是这样的折腾并没有回报,这是喻文波出道以来第一次没打进世界赛。

如今易地而处,虽然没有喻文波因为流量带来的奇葩处境,但是他也算感受过队伍失利后的舆论压力集于一身,

“现在想想我当时挺对不起兄弟们的,本来可以再冲一年的。”

“都过去了,69。”郭皓拍拍他的肩膀,“好汉不提当年勇了。”

白家浩被逗的笑了,“我知道,就是杰克那时候为了我找你跟白教要训练赛,我还不领情,像个混蛋。”

“那可不?差点给你气死,不过杰克从没有怪过你。”

确实,喻文波不会怪任何人,他好像天生的没心没肺,不记仇也不计较,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他。白家浩以前也以为喻文波真的是大心脏,无所不能,直到S10世界赛,他看见喻文波一个人偷偷的吃药,才知道从来没有人可以铁石心肠,不过硬抗罢了。

“皓哥,我要回TES。”

“你没喝醉?”

“你上单又没定,让我去吧。”

“我先说,我可没那么多钱,还要预留预算签史森明。”郭皓警告。

白家浩一晒,“你签了四年了,哪次签到史森明了。”

郭皓被说的语塞,但还是再三强调TES今年经费一般,让他好好考虑,不要一时冲动做决定。

白家浩却像是在一团迷雾中找到了方向,世界赛失利后的迷茫烟消云散,也不想再跟俱乐部讨价还价斤斤计较了,干脆当天回去就拒绝了万磊继续的谈判,一门心思要回TES。

搞得万磊暴跳如雷,提前在粉丝群里爆了料。

但白家浩不在意这些。

四年前,他们在连败的失利里等来了TES的救世主,这次终于轮到他——

英雄登场!

——END——


作者的话:

本来打算先写Meiko篇,但是最终还是决定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来写(可能后面会小修)

写的时候真的觉得今年这套阵容组的很不容易,所以也希望他们能有成绩,故事里没有反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支持但都理解,作为水鬼我也希望喻文波跨出去一步,但如果他留下,我还是陪他继续坚持。

最早写转会是22年,但是那篇故事没能结尾,原因也是因为春季赛的四连败,实在是特别萎,只想他们原地解散,好在后来北伐了。

不知道是不是玄学,总感觉我写了队伍就更G一些

所以Meiko篇应该会放到确定进入世界赛再动笔了


一半春休

转会故事-Tian篇:我是凭本事留在TES的


  百无聊赖的高天亮躺在床上翻自己的朋友圈,正值世界赛期间,都在旅游、恋爱、打枪、遛狗、撸猫……

  真是丰富多彩的生活啊!我的彩笔朋友们!

  他挨个锐评,有种皇帝审批奏折的快感,直到翻到自家AD格外帅气的脸,照片里的人,身高腿长,一张帅脸俯视众生。

  他在底下回复:鉴定为哥哥。

  瞬间得到了一片点赞和喝彩。喻文波跟他有10几个小时的时差,居然也能秒回他,“天神把基地电脑关下。”

  附赠一个摸头表情,恶心感十足。

  淦!

  前段时间二队的电脑检修,说是因为长时间没关机导致好几台电脑要换硬盘。他们已经被干掉的经理MOMO居然尽职尽责的把这事在群里宣导了下,让守家的人...


  百无聊赖的高天亮躺在床上翻自己的朋友圈,正值世界赛期间,都在旅游、恋爱、打枪、遛狗、撸猫……

  真是丰富多彩的生活啊!我的彩笔朋友们!

  他挨个锐评,有种皇帝审批奏折的快感,直到翻到自家AD格外帅气的脸,照片里的人,身高腿长,一张帅脸俯视众生。

  他在底下回复:鉴定为哥哥。

  瞬间得到了一片点赞和喝彩。喻文波跟他有10几个小时的时差,居然也能秒回他,“天神把基地电脑关下。”

  附赠一个摸头表情,恶心感十足。

  淦!

  前段时间二队的电脑检修,说是因为长时间没关机导致好几台电脑要换硬盘。他们已经被干掉的经理MOMO居然尽职尽责的把这事在群里宣导了下,让守家的人有空去看下训练室的电脑,不然被保安大叔一键关机有东西丢失概不负责,说完潇洒退群。

  彼时中单回了韩国,AD逍遥自在,上辅连体试训,二队放假关门,唯一在基地守家的人正是被自己经纪人召唤回上海的高姓打野。

  孤家寡人高天亮被暴击,没有了审批的兴致,他慢吞吞的爬起来,喻文波出去玩之前特意送过来寄养的胖猫趴窗边正在发呆,看到他出来,扭头就走,连个眼神都不给。

  高天亮给它的背影一记中指,“跟你爹一个叼样,今晚扣一个罐头。”

  可惜没能言出法随,最后他不仅去喻文波房间给找到了猫罐头,甚至还自主给肥猫加了餐。把自己心血来潮新买的猫玩具扔进猫窝之后,嘴硬心软的神才出了门。

  当然不是去训练室关电脑,而是去赴约。

  冒泡赛失利后,高天亮第一时间run回老家,准备先给自己放个半个月的假。期间联盟有个推广的活动,这种活动以往每次有基本都会心照不宣的落在喻文波头上,一来是喻文波把自己的经纪约卖给了TES,二来是喻文波粉丝多流量大话题度比较高。借用卡萨的一句话,TES是JKL的队伍,这些年外界早就把TES和喻文波画上了等号。只是这次战斗之夜是双人合作形式,按照运营的意思是让他跟喻文波配合下,高天亮考虑了半天还是拒绝了,给的官方理由是要好好想想未来的规划,事实是前一天睡的太晚,只想补觉,况且他还有点偶像包袱,怕没玩好被喻文波贴脸嘲讽。

  当天下午等到他一觉睡醒,他就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神秘的微信小群。

  群里只有三个人,分别是TES上单黄任行、TES辅助凌旭以及TES打野高天亮。

  什么弱智小团体?

  ……

  高天亮觉得自己跟其他两个人的画风格格不入。

  他就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样莫名其妙成为了名为《调整小分队》的光荣成员之一,江湖上也有了TESTian离队的小道消息。此后的一个多月,他被迫每天接收各色转会、试训、八卦等LPL海量最新资讯,甚至还吃到了自己的瓜,比如高天亮想去JDG跟knight打兄弟LOL等自己都不知道的头条新闻。

  在试训效果都不错,基本初步确认意向后,作为小群群主的黄任行组织了庆功宴,群员高天亮荣幸被邀。

  因为自己人在上海,他愣是没找到推辞的理由。

  

  “我等了你们半个小时。”高天亮冷漠脸。

  谁懂被人请吃饭,但是却孤零零的喝了半个小时白开水。

  “嘿嘿,刚才接了个电话出门晚了,”凌旭不好意思的挠头,“主要是我们都在基地,你怎么叫我们一起走啊?”

  ”问题是,我要怎么知道你们今天在基地?“

  他们的宿舍虽然在一层,但是平时几乎不互相串门,这两个人这段时间天南海北的试训,他还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在哪里。

  “哦,忘了你只去杰克的房间了。”凌旭脾气挺好。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去。”

  跟在后面的黄任行立马反驳,“只有你去的多,他房卡丢了都找你开门的,我就没去过,我都是去大澡堂。”

  “……”

  滔博基地什么都好,就是浴室是公用的,被戏称为东北大澡堂。后来因为滔搏战队绝对核心喻文波继承了郭皓的豪华单间,不仅房间大还有独立的卫浴,他们整个队的人偶尔也去那边蹭洗澡间,这事儿并不是秘密,这其中又以打野为最。

  喻文波则是知名的丢东西达人,单就他自己的房卡就丢了有十张以上,实在受不了的郭皓干脆给了张备用卡给队里最爱去串门的打野保存,避免某人经常把自己锁在门外。这下好了,喻文波更加有恃无恐,房卡丢了也不补了,毕竟只要一个电话,开锁师傅高天亮就会就位。

  此刻那张房卡正躺在他外套口袋,他颇有些心虚。

  好在黄任行不在意这些,开玩笑的叫,“我可要多体验几次我们的大澡堂,等换队了,想洗都洗不到了。”

  不可否认,高天亮真的很喜欢黄任行的性格,听到他怪叫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我跟WE谈的差不多了,过段时间就要搬到西安了,你们到时候别想我啊。”

  “挺好的。”

  高天亮也去WE试训过,那是他人生中最难受的一段时间,他对相关的事情和人都不太爱提起,便转而问凌旭,“你呢?”

  “没定呢,我跟他不一样。”凌旭面露苦笑,声音带着无奈。

  冒泡赛结束,俱乐部并没有给黄任行和凌睿递续约合同并且直接解散了教练组,大家都是聪明人,郭皓更是敞亮,亲自跟两人挨个谈了话,甚至还帮他们牵头联系了不少队伍,队伍成绩不好,总有人要为这件事负责,黄任行只是表面嬉皮笑脸并非什么都不懂,大家都在职业圈,有些事情心知肚明,留是不可能留的,所以他也就痛快的走了。辅助凌旭却对队伍的决定有一些怨言,他半夜喝多了在群里发癫,打视频问高天亮自己哪里不好。

  高天亮没能说出来。

  这就是电子竞技的残酷。

  去年Knight走的时候曾经跟他说过,试过了也不后悔,就是遗憾。

  他们有太多遗憾了。

  遗憾什么呢?

  遗憾是功亏一篑,遗憾是身不由己,遗憾是天道并不酬勤,遗憾是努力并不是一定有收获。

  黄任行安慰凌旭,“老马,有比赛打就行了,在哪里打不是打呢。”

  那可不一样,但这个场合显然不适合毒舌,高天亮一边腹诽,一边给凌旭倒了杯水,“没想好就再想想。”

  凌旭灌了口,点点头,“我再等等吧。反正史森明也没签。“

  史森明还没签字,但是史森明永远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每年转会期的固定剧情,尚未到时间便准时上演,可能对不起凌旭,高天亮是真心希望这次能成真,毕竟今年的喻文波失去了太多东西了,至少让他有一样东西可以得到吧。

  看气氛诡异,凌旭也收起了小情绪,“害,多大点事,我肯定比不上史森明啊,他两都认识多久了,人家还是冠军辅助,换我我也选他,但是史森明要是不来,我不就可以留下了嘛。”

  “那可不?你就是jackeylove的辅助的第二顺位。”大黄立马帮腔,“我还是jackeylove上单的第三顺位呢。”

  “前面两个是谁?”高天亮好奇。

  “按照目前拿到的消息,第一呼吸第二shanji。”

  “你第三个屁啊,根本没有考虑你吧。”凌旭毫不留情的拆穿。

  黄任行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回,”皓哥说要是没地方去还是可以留的,直接替补出战。“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终于想起来席间的第三个人了,“天神,你呢?你定了没?”

  高天亮的合同一年一签,去年随着世界赛16强的耻辱战绩,最正确的五个人濒临分崩离析,中单到期不续之后,整个队伍都风雨飘摇,一直被大家以为是为了Knight才加入TES的FMVP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选择了留下,随后郭皓带着喻文波找来Rookie,他们又组起了一套看着还不错的阵容。

  今年不一样的是,去年除了中野其他位置都是有人在的,毕竟合同没到期。今年他们都知道宋义进到了服兵役的时间,俱乐部交涉了几次都无法解决,基本宣告无法留队。最重要的中单位置没有人选,其他位置也悬而未决,有些队伍很快闻风而来,连默认是滔搏非卖品的AD的合同都咨询了几次。

  自从运营小姐姐跟他们八卦说打野拒绝跟AD一起营业,要重新规划未来之后,上辅两兄弟就自动认为高天亮要跟他们一样离队,证据有二,一是这是打野第一次不配合跟喻文波一起营业;二是队伍成绩不好,预算削减,TES给打野预留的薪资价位并不高,留下来肯定是低于市场薪资的。之前黄任行和凌旭各自关心自己试训,倒是没怎么问他,现在两个人都有了大概的意向自然也要关心下好兄弟。

  ”我?早就定了。“

  “啊?那你不早说?”

  “定哪了,没半点消息呢。”

  “肯定是个强队吧。”

  “卧槽,笑的这么开心,不会是世界赛的队伍吧!”

  高天亮微微一笑,“秘密。”

  TES上辅没能撬开高天亮的嘴,高天亮神在在的就是不说,但很快整个业内都知道高天亮已经有了意向队伍,转会期开了就会签。小道消息迅速传开,有鼻有眼的,远在天边的喻文波破天荒的给他发了个消息,

  “走的时候把哥们房卡留下。“

  高天亮看完直接把喻文波扔进了微信黑名单。

 

  世界赛结束后,转会好戏终于正式开场,而对TES来说,他们AD的生日也到了。

  按照TES约定俗成的规矩,无论队员离队还是不离队,只要合同在身都要回来给自家小队长过生日。据说是因为20年那会儿,郭皓半夜回来看自家AD一个人在基地直播,连个一起吹蜡烛的都没有,让老父亲心疼不已,从此定下的不成文的规定。

  对此高天亮只能说,慈父多败儿。

  喻文波旅游回来之后开始了还债之旅,欠下的各色营业视频和活动纷至沓来,花里胡哨的活动和广告拍摄几乎忙的不见影,高天亮把他从黑名单放进去拉回来好几次,对方都没有发现。没有了比赛和舆论的压力,喻文波反而瘦了些,脸色好了很多,穿着毛茸茸的外套像个福娃。高天亮站在后面的台子上给他戴帽子,又趁机摸了摸他的头。

  嗯,跟猫儿子差不多。

  喻文波被挠的不堪其扰,转回头瞪他,他赶紧摆摆手,

  “我把你的礼物给皓哥了哈。”

  “送我的礼物还要给皓哥?”,随后又觉得神奇,“天神,你居然还要送我礼物?”

  高天亮被逗笑了,“你生日我不能送你礼物吗?”

  “不是哥们,以前你都是送钱的啊。”

  “钱也有。”

  高天亮现场微信给他发了个两百的红包,喻文波没瞧上,直接拒收。

  第二天,在喻文波真正的私人生日宴上,好奇心爆棚的宋义进忍不住问他,“你送喻文波啥了?昨天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说天桑的生日礼物简直送到心坎里了,今天让我灌你几杯酒。“

  “太没良心了,他这是白眼狼行为啊,你可不能纵容,老宋。”

  “从来都是你欺负他。”宋义进撇嘴。

  “?不是,老宋你也太双标了把。”

  “他就是个看起来聪明实际上的笨蛋,被你玩弄。”

  他们战队唯一的韩国人在护犊子这块天赋异禀,说起来话来还挺连贯。

  “不是哥们,我冤啊,你听我解释……”

  宋义进的眼睛就是尺,根本不搭理高天亮的狡辩,转而回到最开始的话题,“所以到底给他送了啥?”

  “怎么说呢?”

  他苦恼的想了想,随后拿出手机,翻出营销号的微博,递给宋义进,上面只有一行字。

  -高天亮续约了。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踽踽独行,所以每一次都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后。

  后记:

  2023年11月19日 高天亮被踢出调整小分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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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看了比赛有点萎,所以结尾潦草了,有机会会修一下,下一篇应该是meiko的,等我调整好了或者TES调整好了就写。

转会故事基本是按照现实时间线写的,大差不差吧。文波是每个人转会故事里的酱油,也是每篇故事的主角。

基本上每个人的标题都是选手本人的原话【除了69】

一半春休

转会故事-Creme篇:我很满意TES的配置

心血来潮,想编一些故事,应该是一个系列,把其他人都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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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坚是被经理李剑的电话叫醒的,他昨天睡得晚,接电话的时候头都是晕的,电话那边李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他迷迷糊糊只听清了最后一句,”你考虑考虑吧。”

“什么东西?”

“卧槽,你上点心吧,被坑一次还不够是吧?”

林坚简直莫名其妙,感觉自己白白挨了一顿骂,“啊?我被谁坑了?”

要说今年,那还真没什么特别糟心的事情。因为YYH的关系,LPL联赛赛程压缩,知名季后赛酱油队OMG早...

心血来潮,想编一些故事,应该是一个系列,把其他人都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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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坚是被经理李剑的电话叫醒的,他昨天睡得晚,接电话的时候头都是晕的,电话那边李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他迷迷糊糊只听清了最后一句,”你考虑考虑吧。”

“什么东西?”

“卧槽,你上点心吧,被坑一次还不够是吧?”

林坚简直莫名其妙,感觉自己白白挨了一顿骂,“啊?我被谁坑了?”

要说今年,那还真没什么特别糟心的事情。因为YYH的关系,LPL联赛赛程压缩,知名季后赛酱油队OMG早早的打出GG,不算完美但被迫谢幕。队伍这一整年的成绩其实不管是队内还是林坚本人都是满意的,毕竟最开始定的目标都达成了,在队伍配置一般的情况下也算差强人意,俱乐部老板为此特意给他们发了点奖金。

林坚甚至作为年度里表现还可以的国产中单之一,有幸被拉去陪练了一波。先不说正赛的最终成绩,单就他这个去陪练的还能被所谓的赛区粉丝aoe,diss了几句水平不够陪练强度低就很亏贼,不会是自己又被某个论坛点名骂了吧?

李剑被气得发昏,“我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听啊,我让你考虑转会的事情,你在说什么勾⑧。”

“啊,转会。”

林坚恍然大悟,抓住了关键点。

虽然还没到转会期,但没去世界赛的队伍确实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包括他们这群选手。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转会,季后赛刚打完急性子的李剑就找他深入谈了一次。

OMG纯穷逼队,问就是要钱没有,要成绩别想,这两年破天荒的能偶尔进个四强,老板早就琢磨着趁着成绩好卖人了,只可惜犹犹豫豫之间愣是没卖出去一个人。经理李剑也是苦命人,手里能动的钱少得可怜,别的豪门俱乐部经理挥金如土,他每一分钱都花的扣扣嗖嗖,只能跟在别人后面捡漏,精打细算,用李剑的话说就是凑够5个人开游戏就算成功。

他找林坚谈话的核心当然是续约,只是俱乐部实在是没钱。他倒也实诚,眼看自己的条件实在是离谱,也不好意思继续说留队要降价的屁话,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告奋勇给他做经纪人,拍着胸脯说抽成绝对低于行业水平,只收兄弟友情价。林坚对抽成低这个事情是相信的,毕竟去年在李剑的操作下,差点给自己整的挂机了,就这业务能力也不好意思收高价啊。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原则,他懒得找不熟悉的人,还是答应李剑让他来处理。

“我跟你说,你肯定是不愁没地方去的,就是世界赛还没打完,那几个打世界赛的还没开始行动,谁知道打完是什么个情况,今年战队普遍都收紧,还是早做打算的好,你有什么意向的战队吗?“

林坚摇摇头,然后想到对面应该看不见,赶紧又补充道,”没,能打比赛就行。“

“……你他妈能不能有点追求!”

林坚被输出的有点扛不住,“我能选吗?”

李剑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选!怎么不能选?现在中单位置全是那几个老登,你好好打肯定不比他们差,今年表现也不错,强队当然不好选,弱队还不是随便你挑?”

林坚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要说顶尖中单那还是有点差距,要说很菜他自己认为自己不算菜,去年转会市场溜了一圈,给他报价的多,但是把他当第一选择的几乎没有,不然也不会签完字还能被退单的。

“但我不想去弱队啊。”

“废话,难道我想让你去弱队吗?我们肯定往季后赛的队伍去!”

“前几天有人跟我说你漫天要价。”

“哪个不要脸的造谣?我这完全是有理有据的好吧,我办事你放心。”

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林坚还是委婉提醒,“你别太过分,别把我搞退役了。”

李剑无言以对,去年拉拉扯扯之间被横插一脚,本来指望着靠自家小中单大赚一笔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算是他的人生滑铁卢。他心虚的清清嗓子,“我有数,我给你电话就是告诉你,TES联系我了,郭皓问你的意向呢。”

“啊?”林坚抓紧了手机,“TES也想我去么?不是有Rookie么?”

“人家来问了,自然是对你有点想法的。“李剑的声音飘的有点远,”我听说Rookie的签证有点问题,话说回来,去年Rookie打的也一般,TES的报价不算高哈。今年他们估计预算不多,阵容还不确定,现在除了杰克都到期了,其他位置都在找人,还顺便问了山鸡。要是你们能一起去当然是好的,要是小天不续签,就让AKI也去,反正他也是TES出来的,直接秽土转生。”

林坚打断他,”哥,我们见面聊吧。“

“嗯?”

 

夏季赛光速下班,队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差点忘记废土风基地大门怎么开的OMG经理莫名其妙的被自家中单召唤回了基地旁边的小饭馆,考虑到自家中单是从老家千里迢迢坐高铁赶回来的,他觉得自己跑一趟也不是不行,只是……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哪有合同给你签?”

李剑简直崩溃,他万万没想到林坚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签了吧。

“签你个蛋蛋,人家只是问了问意向,压根就没递合同过来好不好?世界赛都还在打呢。”

林坚摸鼻子,”就是趁着世界赛在打才签的呀。“

李剑给气笑了,“就你聪明是吧,人家不知道等世界赛结束?”

林坚遗憾的叹气,”那万一世界赛结束人家看上别人了咋办呢。“

“看上谁?”

“左手啊。”TES的白月光中单。

“拉倒吧,人家在JDG准备夺冠呢,今年机会很大,夺冠了人家能回TES?”

“那要是没夺冠呢?”

“呸。别乌鸦嘴,现在LPL就需要一个冠军,不然要凉透了,全靠着吃首冠的正反手流量没啥用,怪只怪……“李剑收了嘴,颇有些怨气,闹倒是闹麻了,成绩那是半点没有,搞得人仰马翻,结果小丑了。

林坚没听李剑叨叨,“要是没夺冠也回不去吗?”

“那当然了!没夺冠JDG就能放人?就算放人,TES买得起?给你的报价都这么抠搜,给左手就能大方了?knight根本不可能回去,除非是降价,你觉得可能吗?坚儿,你不要妄自菲薄。”李剑手中的酒都不香了,他给对面的小孩递过去杯可乐,语重心长,“我这次挂的价格不低,来找你的队伍挺多的,我知道你的想法,那些不合适的我都拒了。你家里也不容易,之前三年在OMG也没攒到几个钱,职业这东西能打几年?LPL黄金期也过了,不趁着这次转会恰个大合同,后面可就难了,林坚,你到底想明白没有?”

林坚没说话,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他其实比谁都明白,知道自己应该抓住仅有的机会去拿一个还可以的合同,应该去个中游的队伍签一个长约,这样后续自己能作为队伍核心,打的更舒服一些。

可是,如果他还欠别人一场胜利呢?

他想起来在杭州的那个下午,天气闷热的厉害,窗外蝉叫扰人的狠。彼时他们刚陪入选的队员打完训练赛,教练叫正选队员们去开会,其他人三三两两的约了饭,训练室里只剩下他跟穿着黑色衣服的另外一位,社恐的他起身想离开。

“坚哥,solo吗?”

来自冠军AD突然的邀请。

好奇心让他又坐了回去开了电脑,然后就被对方用发条给狠狠的虐了,虐完还笑着问他,“哥们厉害吗?“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但是他大概这辈子都忘记不了对方歪着头看他的样子。那时候喻文波应该是不太开心的吧,以至于他现在想起来,连从缝隙照进来的夕阳都有一股忧伤的味道。

那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看清这个处于舆论中心的天选,十七岁的冠军AD,LPL大部分人羡慕的对象,离开了聚光灯和那些加在他身上的传闻,原来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只有两个人的训练室,他们在峡谷打了很多把。

最后他听见喻文波说,“坚哥,打不过你啊,下次你带我赢吧。”

“好,一定带你赢他们!”

只可惜第二天比赛输了,陪练团直接原地解散,他没能有机会再带他赢一局。

林坚裹紧了外套,临近11月的上海已经有了深秋的凉意,他吸吸鼻子,看向李剑,”哥,我想签TES。“

李剑原地发疯,他不知道林坚吃了什么迷魂汤,“我真服了,他们家的报价比别家低了很多,离我的预期就更远了,整套阵容除了他们家的绝对核心谁都没定,你别这么死心眼行不行?要是他们随便凑个阵容,跟你在OMG打什么区别?我也没说不行,就是咱们得有点姿态知道吗?你起码提点要求吧,比如打野和上单得选择之类的!”

“我还能捆绑销售吗?你是不是打算让我退役?”

“……”

这次面谈以李剑一个人郁闷的干了五瓶啤酒结束,可惜林坚油盐不进,一副非TES不去的模样,喝大了的李剑气的当着林坚的面给郭皓拨了电话,郭皓出了名的脾气好,尽管李剑神志不清话都说不清楚,还是客客气气的约了时间谈合同,邀请他们去俱乐部参观。

接下来的几天,林坚突然刻苦起来,偷偷的打了好几把rank,想着万一TES非要试训也可以表现的好点。李剑听他这么说后嗤之以鼻,说TES压根没提试训的事情,应该是直接就看上他了,再说了,集训的时候小天和杰克都跟他一起打过,TES早早来找他肯定是问过这两人的意见的,林坚这才安心的歇了,等着回家备婚的郭皓从老家回来。

 

LPL最终还是没有能如李剑以及业内所愿的拿一个S赛冠军,反而以一种不好评价的方式结束了旅程。从一亿战舰折戟沉沙开始,转会突然开始倍速发展了,每天各种消息不断,给林坚报价的队伍都有跳过李剑直接找他,就这样风风火火几天,林坚也被迫见了一堆人之后,他们终于去了TES俱乐部。

TES并没有收假,俱乐部空空荡荡,郭皓带领他看生活区,给他介绍日常生活区和训练区,只能说不愧是豪门,比起OMG的破工地就高大上了很多。但OMG祖上还是富过的,林坚也蹭住过一小段时间,所以并不是十分在意,直到郭皓指着一个房间说,“这是杰克的房间,也就是训练的时候住,放假了他一般不在。”

林坚默默的记了下门牌号和位置,想着记都记了,他偷偷拍了照,翻出除了当初加好友再也没有聊过天的人的微信发过去。

那边等他们都开始坐下来谈合同细节了才回复回来,只有简单的两个字:“NB。”

敷衍的明明白白。

没有收到想要的回复,林坚有点萎,敲敲打打半天才发出去个,“皓哥找我打中单,你知道吗?”

那边这次倒是秒回,“那肯定是知道啊。”

林坚趁着李剑跟律师讨论合同的间隙继续,“你怎么看?”

对方发了个哆啦A梦带眼镜的表清包,“用眼睛看。”

林坚回复六个点,失落感丛生。

他想看到的不是这个,但是到底想看到什么又有些说不清楚。

李剑看他心不在焉,兴致缺缺的样子,小声教训他,“律师的话你也仔细听一听,不是现在就要签,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签多久怎么签都要想好。”

林坚依旧是摆烂脸,”签到跟杰克合同一样期限吧。“

“合理,跟杰克一起到期挺好的。不知道他以后还打不打,他不打,TES就没什么好呆的了。”

“嗯。”

他的烂心情一直持续到手机再次震动,他点开最顶上的头像框,对面又发过来了两个字。

“来呗。”

就是这个!满血复活!林坚开心了。

 

林坚卡在转会期开始的第一天签了合同,正好是喻文波的生日,郭皓礼貌的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他拒绝了,有种近乡情怯的羞耻感,只好给喻文波发了个生日快乐的红包,可惜喻文波压根没收。

在很久之后他才知道,TES的引援一直都有喻文波的参与,没有喻文波的点头他是进不了TES的,有天心血来潮问自家AD,“杰克,你心中的最强中单是谁?”

彼时正在峡谷撕杀的AD头也不抬,“必须是你啊,坚哥。”

骗子!

林坚翻了个白眼。

-end-

计划中:

转会故事-Tian篇:凭本事留在TES!

转会故事-Meiko篇:第一目标TES!

转会故事-369篇:英雄登场!


一半春休

转会故事-Meiko篇:第一选择TES!

大部分时候,田野是抱着乐子人纯看热闹的心态来度过LPL的转会期的,最多也就是给俱乐部的引援提一点点意见,帮俱乐部试训下新人,再没有其他安排。

唯一一次他有参与感的是20年冬转,后来俱乐部抬出明凯又花了大笔的钱买了朴到贤,他也就从善如流的选择了留下。至于俱乐部说让他降点薪给其他人留点空间,组这个阵容不容易之类的,他表示理解也可以接受。在EDG他一向是个善解人意的角色,也没人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连他自己都觉得牺牲一点让队伍更好是应该的。

虽然2023年不算顺遂,可从他的角度来说俱乐部也算尽力,喧嚣的夏季赛,焦点的下路,一塌糊涂的成绩。比赛结束后,他身心俱疲,早早的回了家,尽职尽责的完成俱乐部...

大部分时候,田野是抱着乐子人纯看热闹的心态来度过LPL的转会期的,最多也就是给俱乐部的引援提一点点意见,帮俱乐部试训下新人,再没有其他安排。

唯一一次他有参与感的是20年冬转,后来俱乐部抬出明凯又花了大笔的钱买了朴到贤,他也就从善如流的选择了留下。至于俱乐部说让他降点薪给其他人留点空间,组这个阵容不容易之类的,他表示理解也可以接受。在EDG他一向是个善解人意的角色,也没人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连他自己都觉得牺牲一点让队伍更好是应该的。

虽然2023年不算顺遂,可从他的角度来说俱乐部也算尽力,喧嚣的夏季赛,焦点的下路,一塌糊涂的成绩。比赛结束后,他身心俱疲,早早的回了家,尽职尽责的完成俱乐部的直播任务,顺便吃一手新瓜。

还别说,2024年LPL的转会期格外的精彩,每天都是新惊喜,连他这个圈内人都觉得全是想不到。

只是……事情终究还是出了点意外。

他在家补直播期间,俱乐部找过他几次,不是问他对引援的意见。姬星委婉的表达了俱乐部今年转会期投入会比较低的意思,朱一航打的电话就更简单明了一些,行情不好,没有利润,投入太大支撑不了俱乐部运营。好在相交多年的老板没说什么百年计划之类的空话,田野反而安慰了他半天,说困难总会过去的,大家一起加油,理解俱乐部的处境,EDG永远是自己的家。

这怎么不是一种倒反天罡?

他跟俱乐部之前签了一份还不错的长约,按照合同,无论成绩如何他都有一份不菲的工资,当初签的时候,市场行情好,他为了方便俱乐部续约其他人还自降了一些,但这两年LPL急转直下,他这份合同就很不错了。如今俱乐部没钱,体面点的说法是下赛季可能要练练新人,事实就是要节省开支,减少他首发的时间好减少薪资的压力,替补的小选手都已经坐在基地,明凯当年也是这么慢慢就退了。

确实,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说是这么说,可他还没想好不打职业自己要干什么呢。

回头问问明凯?明凯应该不会嘲讽他吧,又不是自己想不打的,本来嘛,明年的事情谁知道呢。

他这么想着,连开着的直播都想关了。

偏偏弹幕里串子黑子横行,满满的都是恶意,以前他不太在意这些,可是连续几天被俱乐部各种人连环轰炸,还是不可避免的憋了气,直接回怼了句,很快就如你所愿。

等他下了播,他仔细品味了下又觉得自己回的窝囊,应该硬气点说句关你屁事的。

气!

更让人生气的是,关于田野计划退役的消息开始甚嚣尘上,惹得一众好友亲切关怀,他干脆发了个朋友圈。

【没退役没自闭没摆烂,再问拉黑】

底下纷纷排队闭嘴拉拉链,只有喻文波胆大包天回他:田队退役记得请哥们恰顿好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

田野回他一个中指表情,整个休赛期他每次找喻文波,喻文波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吃饭的路上。

吃成个胖子吧!

你的好友田野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俱乐部一视同仁,赵礼杰和胡家乐很快都收到了同款暗示,纷纷来找他商量对策,三个臭皮匠在一起讨论半天还是束手无策,胡家乐气的直骂,“能不能硬气点,咱们直接打上梁山!”

田野觉得无语,“我们能去把合同撕了吗?”

“反正要是摆烂还不如不打,我宁愿不上场。”

“你以为俱乐部想让你上呢?巴不得你不上,你上就能赢吗?用你又贵又没用,用新人还便宜。”赵礼杰毫不留情的拆穿。

胡家乐被说的哑口无言,垂头丧气的感叹,“我为了你两来的啊,你们可不能不管我,要是不管我,我可就要跑路了。”

“那你快跑,跑了的转会费给我们发工资。”

赵礼杰的嘴向来无情又真实。

胡家乐被气的够呛,最后干脆两手一摊,“那就摆了。”

摆了是真的摆了,但是看着两个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田野忍不住想笑,心情诡异的好了起来。

今年夏季赛结束的早,到现在基本各家阵容都定完了,俱乐部现在就算把他们几个挂牌也没什么用。胡家乐还有人在转会期开始的时候问过几嘴,他和赵礼杰好似被默认是EDG的非卖品,从头到尾连打听他们想法的都没有。

没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后来胡家乐被人叫去组排,赵礼杰却不愿意挂语音。

“再熬一年,熬完合同到期再说。”他劝赵礼杰。

“那你呢?”

不愧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还知道关心他。

“我再看嘛。”

赵礼杰特有的公鸭嗓在电话那头响起来,“到贤那时候走了,你为什么不走呢?去TES找哥哥啊。”

田野眯眯眼,“我找什么哥哥?”

“少来了,LPL的AD里你不是只想跟他打吗?”

“你别造谣啊。”

“造谣什么了?你两不想一起打?19年不是他差点就来了么?20年那会儿你不也是差点就去了?装吧你就。”

“我又不是史森明。”

“谁让你去年续约的?”

“啊?还有怪我续约的啊?”

赵礼杰随口一提,田野却在语音断掉之后陷入了回忆,如赵礼杰所说,他跟喻文波好像确实有几次差点就在一起打了,但是又好像总是缺了点缘分。

他早早就知道国服的jackeylove,但真正跟喻文波熟悉起来却是在17年的世界赛,那时候喻文波才十六岁,没比赛打只能陪他们打训练赛,又凶又莽把三个战队打的心态大崩。然而现实里却是个不怎么喜欢主动跟他们说话的,训练间隙只低着头玩手机,宋义进像个老妈子把他走哪带到哪,恨不得别在裤腰带上,田野嘲讽宋义进带了个小尾巴,宋义进说那可不,这是我弟弟呢。

他本来也以为喻文波是个内向的人,所以每次遇见都主动跟他打招呼,喻文波倒不怯场但也不热情,好似谁也引不起他的兴趣,直到他看到史森明面前的喻文波。史森明是知名的交际花,跟谁都能打成一片,跟喻文波也不例外。喻文波在史森明面前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吵不完的架,两个人上一秒还互相嘴下一秒又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史森明买东西从来都不会缺喻文波一份,喻文波也拿的心安理得,能大声的说我是他爸爸,儿子孝敬爸爸是应该的。他不再像其他人面前不爱说话的高冷小屁孩,也不像宋义进旁边撒娇捣蛋的臭弟弟,他就像是真正的他自己,年少无忧,嬉笑怒骂全部随心。

当年制霸国服的下路组田野不是没在游戏遇到过,但他那会儿更多是跟队训练,除了知道以外其他的故事并不清楚,宋义进咬着奶茶吸管跟他解释,“他两在一起打很久了也想一起打职业呢,可惜杰克年纪太小,小明提前被挖走了,现在史森明做狗爷的辅助了,IG买不到咯,不过我们队的辅助也是跟杰克以前经常双排的。”

田野开玩笑的问宋义进,“做你家小朋友的辅助必须是双排过的才行吗?你看我有机会不?”

笑点极低的宋义进被田野的话惹的捂着嘴直乐,没回答田野的问题。

如今5年过去了,他跟喻文波早就做了很多年的好友,双排自然是不在话下。他发现其实喻文波对辅助根本没什么要求,如果有,也许他只要求过史森明一个人吧。

这次好像是板上钉钉了。

等官宣了,他就找喻文波要个大红包!

 

 

但很快,田野的红包计划就泡了汤。

转会期最经典的剧情还是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到了大家都熟悉的结局,没有奇迹翻盘。

讲道理,这几年除了EDG,田野最喜欢的就是TES了,乐子多梗多,简直LPL的活菩萨,献祭自己拯救整个LPL日渐式微的话题度。

转会期临近尾声,史森明在兜兜转转几经拉扯之后最终选择了续约RNG,TES辅助直接天窗大开,远在外地旅游的喻文波连夜被召唤回基地,开始了试训辅助的旅程。

就尼玛离谱!

坐在家里刷论坛看到直接全联盟直播试训的搞笑场面的,田野实在是蚌埠住了。

他火速的点开微信,先找到喻文波的,想了想又关了找到史森明的,一个视频就拨了过去。

“卧槽,史森明,你搞什么?怎么不去TES?不是都谈的差不多了吗?”

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问,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那边传来史森明无奈的声音,“呼吸留队了,闫扬威也没走,为了兄弟在再冲一年。”

“所以呢?”田野不搭理他,素质三连,“去年他们不在吗?俱乐部给你发工资了吗?你当时不是宁愿夏季赛不打都要走吗?”

“都是我兄弟,他们都没走。”

"史森明,喻文波就不是你兄弟?你要玩兄弟lol去年还没玩够?”

那边没说话,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田野也觉得自己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努力平息了下自己的怒火之后,他继续道,“19年冬转喻文波为了跟你一起打签了那个血妈坑的协议,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有机会为什么不一起?”

“那时候RNG给他的合同也很大啊,也不光是为了我。”史森明反驳。

“呵。”

“干嘛?你生气了?”史森明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落寞又似乎没有,”他都没生气,你生气什么?”

“喻文波那个煞笔什么时候会生你的气?”

田野愤愤。

那头史森明似乎被田野的话给逗笑了下,他很轻的叹了口气,“可是,他这么久也没找过我。整个过程都是皓哥在跟我对接,他没跟我提一句转会的事情,如果他来说,我……”

“史森明,你骗骗你自己得了!”

如果他说了,就不会在意那1-200W的工资?也不计较跟呼吸和小wei的兄弟情?田野觉得这借口逊毙了。

“……"史森明苦笑了下,“不是田野,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气你自己不珍惜自己的职业生涯,有得选却不选,已经耗费了半年时间,还要回头去踩坑。”

说完田野又无理由的心虚,咳嗽了声掩盖情绪。好在史森明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兀自低落,“是我懦了,我想象不了离开RNG的场景。”

“RNG都那个B样了还要留啊。”

“田野,所以你比我好吗?你有的选的时候呢?”

田野没说话,两个人诡异的沉默下来。

他想说那不一样,但又好像没什么区别。他是田队,刻在骨子里的责任让他无法不选择EDG,所以他推了20年几乎谈完的合同,放弃了跟喻文波走下路的机会。

“我半年没打比赛了,田野。”

良久,还是史森明打破了窒息的空气,“我签字留队的时候告诉狗比崽子了,他跟我说赛场见。”

喻文波没有生气,但也分外的疏离。

从无话不谈到礼貌寒暄,

他们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来分道扬镳。

史森明听起来像是要哭了,话到此处田野也没啥好说的,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斟酌着语气道,“你别怪他不主动找你……”

“他不主动找我是因为他不想影响我判断,不想我难做,可我不怪他我能怪谁?”

因为舍不得怪自己,所以只能怪其他人,这是生而为人的本能。

那天他跟史森明聊了很多,最后也只记得那一句掷地有声的反问,田野,你比我好吗?

史森明走不出RNG,那自己能走出EDG吗?

整个转会期几乎从未有过的念头在他心中隐秘的角落被引爆,一发不可收拾,他找到了姬星的电话。

“我有一个想法。”

 

从来不跟俱乐部提要求的队长主动提出了离队申请,又亲自回基地处理这件事,姬星吓的水杯都握不住,一个劲的解释虽然俱乐部入不敷出,但是不至于卖老员工抵债,让他不要多想,田野耐着性子解释,并没有怪队伍的意思,只是确实想出去试试,后面还可以回来。

只是这个提议确实对俱乐部来说是雪中送炭,避免了后面的尴尬,也能减少俱乐部的薪资压力。

姬星思虑再三问他,“你想去哪?”

“TES吧。”

“我就知道。”姬星一副猜到了的样子。

田野不解,“为什么?”

姬星笑了,“除了杰克爱还有谁能让你看得上啊,19年那会儿他被挂牌,你不是第一个要买他的?”

“那可不是我,是你。”

“别不认账哈,要不是你开口,我们能那么大手笔去秒,你知道那时候1000w是什么概念吗?”

田野撇撇嘴,“什么时候我的意见这么重要了?”

“你的意见一直很重要,要是那比交易成了就好了。可惜现在没钱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把你亲手送出去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说点有用的行不行?”

“行,我马上去给郭皓送大礼。”

姬星主动联系了郭皓,对面自然受宠若惊,洽谈的速度快的惊人,但再快也赶不上喻文波的电话。

“不是哥们儿,你不会是看了我们训练赛想来技术扶贫吧?”喻文波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也带着熟稔。

田野躺在床上,调侃他,“看来你真是滔搏的绝对核心,皓哥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你。”

“你不应该反思下为什么是皓哥告诉我不是你自己告诉我吗?”喻文波颇有些气急败坏,觉得自己最后才知道有点没面子。

田野笑的停不下来,“我不敢啊,我自己联系你那不是违反规则了吗?”

“哥们信了你的鬼话。”

“怎么?不欢迎我啊?”

他故意问,果然那边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怎么可能?我欢迎之至啊!”

接着又压低声音,悄咪咪的,“是兄弟才告诉你,估计俱乐部开不出来配你的工资,好好考虑别冲动,反正耐克还行吧,也是能打的。”

“耐克是谁?”

意识到自己的话并没有被听进去,喻文波气的磨牙,“我们小辅助,你没看我们训练赛?”

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搞笑训练赛被全联盟直播了。

“哈哈哈,我看了,冰川增幅的烈娜塔嘛。”田野自然记得十分清楚,他说完又迅速的截断喻文波的话头,“我没为了谁,我为了我自己。”

“让我试一试呗,喻文波,我想离开EDG看一看。”

“我又没不让,那你来吧,皓哥都乐坏了。”喻文波的背景音嘈杂,远远有郭皓反驳的声音。

“他乐坏了,你呢?”

“你来,我请你吃饭。”

 

 

喻文波说到做到,在全明星期间逮着空请他去吃路福州的大排档,田野对此非常不满意,“每次都是我请你就算了,好不容易你请客一次,就这?”

身边趿拉着拖鞋的喻文波撇嘴,“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合同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喻文波?”

田野直接照着最贵的点,被点名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你叫个屁,哥们都来海鲜店了,就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喻文波,你真不如你小时候可爱,那会儿你还叫我野哥呢。”

“行了,野哥,是我不可爱,求你快点菜吧!”

田野倒是知道他海鲜过敏,怕他吃完直接报销后面的全明星行程,又点了些喻文波能吃的。喻文波跟在他后面到了座位,习惯性的想掏手机,被田野直接眼疾手快的按了回去,“先吃东西。”

喻文波看看田野觉得挺神奇,“你说我怎么有种不真实感呢?”

这个转会期确实没一件事在喻文波的意料之内。最开始母公司那边预算压低,郭皓半开玩笑的提议说带着他一起跑路,去抱大腿,他还认真思考了可行性,到现在为止整个剧情都逐渐抽象,他刚刚甚至陪着田野签了合同。

“真tm玄幻啊,你们几个。”

“哪里玄幻?你想说辅助应该是史森明是吧。”

田野给他倒水,喻文波脸色不变,“田队,我肯定选你啊。”

“虚伪!”田野压根不信。

“真只有你啊。”他用勺子搅拌杯子里的水,“而且我知道他不想来。”

田野想起史森明跟他说的话,“你怎么不去找他说呢?你要是让他来,他得来的吧。”

“我说有什么用啊。”

去年跟郭皓去找宋义进,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哪怕薪资不如市场价,哪怕配置不算顶尖,宋义进也一定会选择陪自己打。

可他又凭什么去找史森明?

喻文波看向田野认真道,“我没有骗你,去年冬转皓哥为了这事跟他谈了很久,是我让皓哥算了的。”

“然后呢?”

“要来早就来了,有什么然后?”喻文波语气淡淡的,“皓哥可能觉得过意不去,死活要给我找个好辅助,所以一直都在谈。”

喻文波低垂着眼睑,灯光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撒下一片阴影,将主人所有的情绪都掩盖,田野杵着手臂,“我算你要的好辅助吗?”

被口诛笔伐的夏天,他没有收获任何好评。

“自然是啊,谁敢黑我们大满贯?”

喻文波扬眉,被睫毛遮住的双眸露了出来,田野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也看到了切切实实的无所谓。

原来史森明那天说错了,喻文波是真的不在意了。

喻文波主动请客自然是服务到位,菜上了以后,他就开始殷勤布菜,把海鲜都扔到田野面前,又招呼服务员倒水,忙的团团转。

“来来来,多吃点,田队这几天辛苦了!”

田野放下筷子,嘴角噙着笑意,“其实你不用感谢我,加入TES是我们各取所需。”

“你又是取什么所需?”

喻文波很好奇,他不是傻子,知道田野放弃了很多东西才能把自己变成TES Meiko。

“我们一起努力拿个冠军吧,喻文波。”

他来TES,不取别的,只取随心。

九年以来,他一直在做EDGMeiko,背负着带领队伍前行的重担,万事都是为队伍考虑,唯有这次他想做回田野。

我的第一选择不再是EDG!

 

----End----

作者的话:在我看来,妹跟水都不是彼此的首选,但又是惺惺相惜的。水在19年冬转选了RNG和TES,妹在20年冬转选了EDG,这都是他两在有得远的情况下自己做的选择。

我本来想避开史森明去写田野转会的故事,又觉得避开不好写,事实上前几年签SSM的机会根本不大,机会最大的是这两年,但都是史森明主动的拒绝了,我不评价他的选择,我想说至少在我的故事里,喻文波从22年冬转以后就不再执着想要跟SSM打了。

😲等我清醒过来再修修文,先出去玩两天。


被害人自陷风险

【水妹】Cruel Summer

⚠️水妹cb/cp,自由心证

⚠️现背,ooc别骂我,不要上升选手

⚠️字数5.5K,超绝小学生文笔

  

-1-

  等彩排结束,场馆内只剩下做着收尾的工作人员时,滔搏一行人才从场馆侧门离开。

  人声鼎沸的颁奖仪式、舞台上纷扬落下的金雨、喜极拥抱在一起的选手……有些遗憾,这些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又一次作为旁观者看到奖杯被捧起。

  处暑已过白露未至,八月末的南京正值盛夏,气温直逼40℃,刚下的雨迅速变成了蒸笼里的水蒸汽,炎热变本加厉,逐渐降临的夜幕也没能消散这股闷热。

  从场馆离开,高天亮和369低声讨论着最后一把的团战站位,兮夜和随行的工作人员说着话,而喻文波...

⚠️水妹cb/cp,自由心证

⚠️现背,ooc别骂我,不要上升选手

⚠️字数5.5K,超绝小学生文笔

  

-1-

  等彩排结束,场馆内只剩下做着收尾的工作人员时,滔搏一行人才从场馆侧门离开。

  人声鼎沸的颁奖仪式、舞台上纷扬落下的金雨、喜极拥抱在一起的选手……有些遗憾,这些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又一次作为旁观者看到奖杯被捧起。

  处暑已过白露未至,八月末的南京正值盛夏,气温直逼40℃,刚下的雨迅速变成了蒸笼里的水蒸汽,炎热变本加厉,逐渐降临的夜幕也没能消散这股闷热。

  从场馆离开,高天亮和369低声讨论着最后一把的团战站位,兮夜和随行的工作人员说着话,而喻文波则晃晃悠悠地落在人群后面,一个人低头玩手机。夜色抹去了脸庞,不辨情绪。

  看来状态还是没有调整好,田野在心中叹气。

  进入世界赛的喜悦并没有如愿扫去夏季赛失利的阴霾,错失夺冠的机会对他们如当头一棒,将所有的幻想气球打破。整个队伍的情绪都很低迷,每个人又都强撑出一副乐观的样子——尤其是喻文波。

  表面上看着和没事人一样,下了台还能若无其事地宽慰队友,回基地也能说笑两句。直播时看不出什么端倪,像往常一样和弹幕互动。

  但相识多年,田野太了解他了,或者说田野太了解自己了。

  他看见基地被推掉时喻文波茫然的双眼,看见喻文波鞠躬后下意识的回头,看见喻文波在后台独坐时长久的静默。

  每个人都称赞,抑或嘲讽他“伟大的性格”,他从不辩解。但没有人的心是块封闭的铁疙瘩,同样长期处于舆论风口浪尖的田野知道,“大心脏”背后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不在乎。

  思及此,一个想法在脑中突然浮现。田野走上前,拍拍喻文波的肩膀。

  “喻文波,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2-

  喻文波答应了,他一向很难拒绝田野的请求。

  虽然这次的请求实在有点突兀有点奇怪。

  田野算是他认识的选手里最爱散步的,大多时候是训练赛结束后自己一个人在基地周围溜达溜达,偶尔会叫上茂凯、天神或是369一起。

  至于他和林坚,由于过于懒狗,早就被默认踢出了散步的队列。

  田野对此心知肚明,此刻却久违地向他发出了散步邀请,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但喻文波还是习惯性地答应了。

  南京青奥体育馆附近不远处就有一个青奥体育公园,走路七八分钟的路程,不算太远。一路上没有人说话,直到逛到了一条景观河旁,两人默契地停下了脚步。

  静寂的河边,荡漾的河水似乎能驱散一部分暑热。田野靠在河边的石围栏上,侧头看向同样倚靠在围栏上的喻文波,思考该怎么开口。

  “怎么突然想散步了,心情不好吗?”在田野出声之前,喻文波先打破了沉默。

  田野摇摇头,顺势开口问道:“喻文波,你之前来过南京吗?”

  “来过一次,当时18年夏决在南京打的。我们打RNG,也挺难打的。”

  2018年的南京同样如此炎热得不近人情,复仇春决的渴望支撑着IG再次站上了决赛的舞台。他们又遇到了彼时势头正盛的老对手RNG,IG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儿在打这场比赛,但鏖战五场后再一次复刻了春决的遗憾。

  那是一段不算太愉快的记忆,喻文波轻描淡写带过:“你呢,除了18年EDG冒泡赛还来过吗?”

  田野没想到他还记得18年EDG的比赛,错愕在脸上表现的有点明显,喻文波戏谑道:“自信一点田队,我也是看你比赛长大的。”

  田野失笑,轻锤了他一下,又很快敛去笑意:“18年EDG的成绩也不太好,夏天季后赛打得也很烂,好不容易打进世界赛,八进四的时候又输了FNC,有点可惜的。”

  “不过,都过去了。”

  是的,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所有的故事都迎来了美好的结局。

  两个月后,年轻的IG翻过了重重高山,在山巅奏响了胜利的乐章,斩获了LPL第一个世界冠军,17岁的喻文波在采访时捧着巨大的奖杯说这是最好的成人礼物;三年后,几度重组的EDG再次踏上了救赎征途,打破质疑取下了骑士勋章,再一次将世界冠军带回LPL,23岁的田野成为了LPL唯一的大满贯。

  但是身处当下,谁又能知道结局呢?

  “喻文波,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以我们的默契,你也会明白的。”

  “但是,你好像也没我想象的那么聪明。”

  喻文波不解地看向田野。

  “转会到滔搏是一个很突然的决定,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冲动,但在冷静考虑过千千万万次后,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离开EDG是因为我需要一些改变,选择滔搏是因为你在这里。我信任你,也信任你所在的队伍。”

  “但归根结底,这是我个人的选择,你不需要因为我的选择让自己背负那么大的压力。就像你说过的,你还需要证明什么呢?你不需要证明给别人看,也不需要证明给我看,你就是LPL的第一个冠军AD,我们就是最适合的下路组……”

  “所以改变是好事吗?田野。”

  喻文波忽然打断了他。

  田野看着喻文波的眼睛,恍惚了一下。

  很久之前也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同样是这样倔强又迷茫的眼神,是这样令人伤心的询问。这个问题他当年怎么回答的?还是忘记了回答?

  这个问题也困扰了他很久,他在内心无数次逼问自己,改变是好事吗?那些寻求改变的人最后是什么结果?

  没有人告诉他。

  所以他带着问题,来到滔搏寻找答案。

  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在选择转会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就已经有了回答。

  “改变本身就是好事。”

  “我也不喜欢做证明题。”听到田野的回答,喻文波低头叹了口气,“打这么久了,我已经没有那么在乎别人的评价了。我太清楚电子竞技就是这样残酷的一个世界,现在甚至连赢吹输黑都不在乎了,想要喷可以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

  “但是今年不一样,田野。”

  从EDG到TES,从静安区到浦东新区,相隔只有27公里,我们却花了6年的时间才从对手走到了队友。

  来之不易的下路组合,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钉死他们的身上,每个人都拿着放大镜逐帧逐秒地审视着他们每一场比赛、每一个操作。他们拼命想要证明什么亚运至臻下路,不过如此。

  有人在四处唱衰、冷嘲热讽、酸话连连,有人在等着看下路组粉丝混战的笑话。

  还没走上神坛,却已被舆论裹挟着陷入了泥潭。

  这些都不重要,所有外界的评价喻文波都可以不看不听不在乎。

  他只在乎时间。

  他们只有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从田野出现在滔搏俱乐部的那一刻开始就按下了倒计时。没有试错的余地,没有犯错的机会,他们作为队友出战的比赛只会打一场少一场。

  田野说他会陪着他,拿到属于他们的一个又一个冠军。

  但半年过去了,初次听到这句话的窃喜已经随着时间流逝变成了担忧与焦虑,他害怕这些支撑他战斗的话变成一个又一个扎向田野的回旋镖。

  所以他要努力一点,更努力一点。

  努力成为能够匹配田野的世界第一ADC,努力成为真正的“绝对核心”带着田野和队伍前进,努力赢下和田野的每一场比赛,努力将田野带到滔搏的期望全部实现。

  努力想要告诉田野,看,不要害怕改变,改变是好事。

  可是,

  可是事与愿违,他的努力只是一场徒劳的自我感动。

  时间的沙漏从不会因为几个人的遗憾而停止流动,春决的溃败、MSI的戛然而止、沙特杯的功亏一篑、夏季赛的接连失利,重要的比赛越来越少,他们还没有一起捧过奖杯、淋一场金雨,却一次又一次目睹了奖杯被别人高高举起。

  他们不剩多少时间了。

  喻文波看着田野的眼睛:

  “我没有想向别人证明什么,我也不关注他们在说什么。我只是害怕,每次输了比赛,你都会后悔离开EDG的决定……我本来想用一个又一个冠军告诉你,改变是好事,选择我和滔搏是值得的。但是……”

  “但是,打着打着,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没有底气说出这句话了。改变是好事吗,田野?我也不知道了。”

  “等今年结束,如果没有冠军……我们,我们还能用什么东西证明这一年真实存在呢?”

  喻文波的声音有些哽咽,泪水倔强地隐藏在眼眶。

  田野愣了愣,半晌后反应过来,翻遍全身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面纸递过去,是他无意识捏在手里的,不算太干净但也算不上脏。

  好在喻文波不知道也不嫌弃,接过来在眼下随意抹了两下揣回兜里,装作无事发生。

  田野一下子被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模样逗笑了:“我还没见你哭过,原来是这样。”

  “我又没哭,哥们从来不哭的!”喻文波一向嘴硬。

  还是会哭的,只是越来越少了。在IG还是大家的弟弟,年纪小偶尔情绪控制不住还会掉两滴眼泪。来到滔搏之后,他迅速成长为滔搏的支柱,除了处理自己的情绪,他还需要去照顾其他队员的心态。

  沮丧落下的泪水无济于事,只会消磨队伍的士气,成为舆论的助燃剂。

  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处理情绪,此刻却又被田野的几句话勾出了眼泪。虽然平时总被大家戏称“哥哥妹妹”,但实际上对他而言,田野才是那个哥哥。

  “没哭就好,我也从来不哭。”田野哥哥很会顺毛,看着喻文波叹气,“我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定义我们的关系,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被挑选的位置上呢,喻文波?你这么没自信的吗?”

  才不是,喻文波在内心反驳,只是要配上田野这种世界顶尖辅助,他也应该是世界顶尖ADC才对。

  “因为你是我一直很欣赏的选手,所以我选择了加入滔搏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因为我选择了你所以你才是世界第一AD,你要清楚这一点。无论我是否和你搭档,你都已经是最顶尖的射手,我的加入本身就证明了这一点。”

  “你就是我心中的第一ADC。”田野微笑看着他。

  “真的吗?”喻文波有点嫌肉麻,别扭地撇过头:“那,那你也是最厉害的辅助。”是世界第一辅助,不止他心中。

  “嗯,我知道。我们是最厉害下路双人组,是最适合的两个人。”

  田野看着喻文波,看着他重新扬起标志性笑容:“所以不要再去纠结改变是不是好事了,当下发生的一切都是好事,纠结过去的选项没有意义,打好当下每一场比赛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我已经收获到很多很多和冠军一样重要的东西啦。”

  离开舒适圈EDG的尝试是一种收获,和新队友的相处是一种收获。至于喻文波,田野认为能和他以队友的身份站在赛场上,年少被迫忘记的愿望能够实现已经最大的收获了。

  改变是为了追求冠军,但以当下的成绩审判过去的决定太过功利和愚蠢,只要他永远拥有改变的勇气,改变就是一件好事。

  毕竟身处当下,谁都不知道故事的结局。

 

-3-

  出征仪式的舞台上,蓝色的彩带从头顶翩翩落下,身后的队旗高高挥起,台下的观众大声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加油,369笑得憨态可掬朝台下挥手,高天亮仰头吹起亮片的时候在心里默默许愿,林坚强装镇定但背在身后的手已全是汗,田野和喻文波似乎坦然了很多,不经意间眼神撞上相视一笑。

  “世界赛好好打。”

  “肯定的。”

  多余的话不需要说出口,他们彼此心领神会。

  这是田野第七次出征世界赛,这是喻文波第五次出征世界赛,这是他们第三次一起站在出征仪式的舞台上,这是他们第一次作为队友征战世界赛。

  2018年和2022年的出征仪式上,他们之间隔着无数的人群,身边站着是各自的队友,他们只是粉丝口中私交甚笃的好朋友,是世界赛场上一致对外的暂时战友。

  2024年的此刻他们身边站的是彼此,是他们职业生涯胜率最高的搭档,是会一起并肩作战到最后一刻的队友。

  这一次布隆选择了站在喻文波和TES的前面举起盾牌,而艾希挽起臻冰打造的长弓在田野的身后再一次射出了魔法水晶箭,这次的靶心依旧是冠军。

  不管结局如何,这一刻本身就值得纪念。

  

-4-

  冒泡赛结束、出征仪式结束,离开南京的那天依然是一个酷热的晴天,毒辣的阳光刺破稀疏的云层烘烤着地面,夹在天空与地面中间的人和物都像烤箱里自动翻面的小饼干,散发着焦焦脆脆的味道。

  “旅客们,你们好,由南京南开往上海虹桥方向的G5次列车马上开始检票,有乘坐G5次列车的旅客请到27A、27B检票口排队等候上车。”相较于外面接近40℃的温度,贵宾候车厅里空调倒是打得很足,刚刚出院的林坚甚至还要披上一件外套。

  听到检票通报声响起,369、林坚和兮夜背着包站起身,嘴里嘻嘻哈哈地朝检票口走去,不知道又在笑闹着什么,高天亮玩着手机跟在他们后面,身上穿的依然是他最爱的那件火男T恤。

  喻文波和田野坐在贵宾厅靠近窗户的两张沙发上,透过玻璃是南京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纵横交错的高架桥和看不太清的半球形建筑,喻文波坚信那就是比赛的场馆。

  喻文波站在窗前,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来南京几天了,他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视角去看这座城市。田野站在他的身旁,没有催促。

  南京对他们来说绝对算不上一个福地,抱怨了这么多天它的炎热天气,但在快要离开的这一刻竟难以置信地生出一丝不舍。

  “明年的世界赛好像在中国吧?”

  田野点点头:“是的,不知道会在哪几个城市办。”

  “如果我们……”喻文波少见的嘴比脑子快了,如果刚说出口就开始后悔了。

  他幻想着明年再次来到南京,下一次他们一定要在这里一起赢一场比赛,还要再一起散步到河边吹吹风聊聊天。

  幻想太过美好,让他一时忘记了明年就算再次来到南京,也不会再是相同的身份了。无论今年成绩如何,他们都会拥有新的搭档,拥有新的目标,踏上新的征途。

  田野去哪里是他的自由,无论是他选择回到他熟悉的EDG,还是选择留在TES再打一年都是他的选择。他不能干涉田野的选择,更不能用他们之间的感情绑架他。

  但是,但是喻文波的内心在挣扎着期待,万一呢?万一田野非常喜欢滔搏的氛围愿意留下?万一明年EDG的人员配置仍然不值得田野回归?万一今年滔搏成绩不错田野愿意续约呢?

  心中浮现无数个万一,但却一个都不能说出口。

  “不知道明年会不会在南京打。”

  田野笑笑,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却没说出来,耸耸肩:

  “或许吧,谁知道呢。”

  或许吧。

  谁知道呢。

来者皆拒

【主24TES】重案组纪实(二)

第二章:

1. 刑侦AU,主24桃,含有微量水妹,ooc属于我,rps禁止上升

2. 文中所有NPC名字来源网络名字生成器

3. 文中设定均为架空,考据不严,东西杂糅,相对而言更倾向于阿美

4. 作者文笔经ai鉴定为“郭敬明”所以拜托各位请嘴下留情

 

今年是自己在这间法医室打工的第几年来着?第五年?还是第六年?高天亮已经记不清了。

他早就不是林坚那样的新人,对每天的工作永远抱有极高的热枕,也不是喻文波那样的“疯子”,在一次又一次地碰壁之后依旧能够倔强地爬起来做“正义的伙伴”。

时间总是可以改变一切,二十岁的高天亮每一天都为为自...

第二章:

1. 刑侦AU,主24桃,含有微量水妹,ooc属于我,rps禁止上升

2. 文中所有NPC名字来源网络名字生成器

3. 文中设定均为架空,考据不严,东西杂糅,相对而言更倾向于阿美

4. 作者文笔经ai鉴定为“郭敬明”所以拜托各位请嘴下留情

 

今年是自己在这间法医室打工的第几年来着?第五年?还是第六年?高天亮已经记不清了。

他早就不是林坚那样的新人,对每天的工作永远抱有极高的热枕,也不是喻文波那样的“疯子”,在一次又一次地碰壁之后依旧能够倔强地爬起来做“正义的伙伴”。

时间总是可以改变一切,二十岁的高天亮每一天都为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自豪,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对的,而二十七岁的高天亮在开始一天工作前只想明确地知道今天又有多少具新鲜的尸体,今天会不会加班,加班的补贴又有多少。

可今天是个例外。

在平静地送走哭到颤抖的周扬搏之后,高天亮第二次拉开尸袋,看着解刨台上那张苍白、僵硬却十分熟悉的脸,手中的刀第三次举起又在第三次放下。

他做不到。

没有什么原因他就是做不到。

他一直认为法医室铺天盖地的尸臭在破坏他嗅觉神经的同时也已经腐蚀他的情感中枢,但在看见李楚微张双眼的瞬间,他不合时宜地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闷热到让他窒息的夏天。

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躺在解剖台上的这个女人双眼放光,笑盈盈地邀请他去婚礼上当伴郎,因为如果没有他自己和周杨博不可能走进婚姻的殿堂。

现在这双曾经洒满星星的眼睛应该已经开始变得浑浊了。高天亮优秀的毕业成绩在此刻变成了恶魔的低语,人去世十二到二十四小时眼角膜就会呈透明状,三十六到四十八小时之后他就会很难看见她的瞳孔了。

是我的错,她向我伸出手,我把她领进了地狱。

高天亮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会在比他自家客厅还熟悉的法医室里缺氧,尸体腐烂的臭味、腥味混合着化学药剂一点点压榨着高天亮的肺部空间。

原来鱼溺水是这种感觉。

身体本能的求生欲最终压过了所有,高天亮不顾几个实习生异样的目光,堪称狼狈地逃离了法医室,人刚走到门口就差点撞上其他人,不知道是谁,高天亮下意识地道歉,头还在发晕没时间也没心情和对方多做纠缠,他只想赶紧出去,但是那个人却好像没长眼睛,他不但没有让开,反而伸手撑住了高天亮有些摇晃的身体,“天亮,怎么了?你要去哪?”

熟悉的声音穿过厚重的水面将高天亮拉起,他这才清醒过来,果然,站在他面前的是喻文波。

他救了他,又一次。

“我,我,”高天亮有些艰难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氧气,“我不能解刨她我不能。”

“那我们就去找其他人解刨。”喻文波左手打开法医室的门右手支撑着高天亮的身体,“你要请假回去休息吗?我会批准。”
高天亮摇了摇头,借着喻文波的力站直了身体,不知道是因为遇见了喻文波还是因为离开了法医室,总之他觉得自己幸运地活了下来。

再一次。

“你大概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高天亮自顾自的开口,“我和你说,李楚和周杨博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我告诉周杨博,她和他很合适他们在一起再好不过,我告诉李楚周杨博会是对的那个人,告诉周杨博他只是当局者迷,应该要快点滚过去表白;周杨博求婚之前我威胁他要么求婚要么从我的法医室滚蛋;我甚至记得他们结婚的那天,李楚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做口型,向我道谢,所以,所以,”高天亮试图让自己的逻辑听上去没有实际的那么混乱,“所以我不能解刨她,你明白吗?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我……”

“没关系,”喻文波拍了拍高天亮的肩膀表示理解,“没关系,好好休息,还有我呢,我会安排其他人来的。”

 

 

“喻文波!这是巡警刚刚确认过的李秋芳的可靠住址,你等会和林坚一起去趟她家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安排完接手解刨李楚尸体的人,完成了上个案子的结案报告,应付完来没事找事的上级领导。一套流程走完精神上的重击不必多提,肉体上的考验也不算小。还没等喻文波喝口水,田野就把手上的便利贴一巴掌拍在了喻文波的办公桌上。

还好来的是田野,喻文波不想因为他放弃自己目前的补水大业,连接过便利贴的时间都奉欠,只是敷衍地比划出ok的手势,然后拿着手上的塑料瓶继续吨吨吨。

“欸,怎么说?怎么我带着坚哥去啊,69人呢?”喻文波终于成功避免了渴死的潜在风险。

田野也不急随便拉了张椅子在喻文波对面坐下,他来喻文波办公室可从来不管什么客随主便,具体表现在他从不敲门和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站着向喻文波汇报工作,“我看他没想通。”

“没想通啥?”喻文波难得有一次没接上田野的脑回路。

田野耸了耸肩,“我在讯问室门口眼看着他差点和林坚吵起来,于是把他抓去谈了谈。他自己的说法是他对林坚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觉得这事情太离谱了,周杨博曾经是我们朝夕相处的兄弟,处理的案子也不少,但是现在我们要因为谋杀案去审讯他,他觉得整件事情都很魔幻,简直不可思议,所以对林坚的态度有点过敏。”

“他和林坚没事吧?”喻文波首先关注的是同事关系的大问题。

“没事,他刚去和林坚说开了,林坚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有些事说明白自然就翻篇了。”

“那就好,如果他想要退出这件案子的话,我理解,我也可以批准,不过报告要他自己写。”喻文波向来不是个擅长夺情的冷酷上司。

“我和他说过,但他拒绝了,说自己没事,然后一头扎进了实验室。”自从田野调入重案组后,从实际的角度出发喻文波更多时候他起到一个人形图章的作用,“我看他脑子还算清醒,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有些坎终归是要靠他自己跨过去。”

“OK,我知道了。”喻文波无所谓田野的架空,有个人帮他干活,让他少动点脑子他求之不得。

田野也不觉得他把喻文波当成声控智能工具人兼人形图章算什么大事,他们认识很多年了,虽然不总在一起但他们一直如此,“还有一件事,我刚从法医室路过的时候顺手带了了这个。”说着田野将手中的透明证物袋递给了喻文波,“这是刚取出来的,杀死李楚的东西,一颗九毫米子弹。”

“空头弹?”作为专家一眼认出它是喻文波的基本功,“它好像没有因为冲击力而‘菇化’(注1)?”

“对,确实没有,”田野认同,“法医那边的解释是这是因为子弹是从后方射入人体的。”

“那在这种情况下它一定先击中了某样遮挡物之后再命中的李楚,只有中间物削弱了冲击力,才会形成这样的效果,”喻文波沉思,“但是我记得我们在现场没有查到任何带有弹孔的东西,林坚后续整理的现场物证里也没有可以做遮挡并且可以复原的物品。”

田野歪了歪头,“那它击中了什么?”

“它到底击中什么可就是你的任务了,田队,”喻文波把子弹重新塞给了田野,顺便从桌面上揭过田野先前拍在这的便利贴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刚接到的任务是这个,带着坚哥去新地图探险。”

 

李秋芳真实住址与她的薪资水平完美契合,她和百分之九十来Y市打工,并因为高额房价从而几乎不可能留下来的人们一样,租住在城中村的经过改装后的狭小公寓中,他们像螺丝一样构成了Y市这架庞然大物,也像螺丝一样直到被替换都无人问津。

“坚哥你说我们等会取证完毕后打电话给消防举报这里违规会怎么样?”喻文波落后林坚半步。开启手机自带手电筒在林坚身后为他照明。

“啊?这样不太好吧……”林坚真的在思考喻文波的提议,直觉告诉他这么干不太行。

“能别吗,开个玩笑,坚哥你怎么还能当真呢 ,”喻文波有些哭笑不得,“你刚在车上还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林坚一时半会没太理解喻文波这波生硬的话题转换,但这并不妨碍他老实回答,“酒店经理刚打来电话说今天我们走之后有人打电话问我们走之后派去收拾案发现场的清洁工是谁。”

“他肯定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开房的墨镜男。”快到楼层了,喻文波一面将手机塞回怀里,一面将右手虚按在了后腰位置。

“我也这么认为……”林坚领先喻文波半步,比他先看见虚掩着的房门于是更快地将手枪取出来,关保险上膛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看着虚掩的房门,林坚陈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Y市警察!”

林坚出脚的速度从不比他的声音慢,他一脚踹开房门,和喻文波一前一后冲了进去。

幸运也不幸的是房间里空无一人。

活人和死人都没有,先他们一步到达的家伙除了将房间翻得凳倒桌翻外似乎什么也没干成。

“看来我们失踪的清洁工小姐仍在失踪状态中。”喻文波为房间的状态下达了结论。

或者先来的人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干。

就在这时从厨房的方向传来金属的碰撞声,林坚拿着枪猛地冲进厨房。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防盗网阻止了他,他只能眼看着带着穿着黑衣带着棒球帽的男子快步跑开消失在街角的转弯,只留下防盗网左下角撬开的逃生窗无声地嘲讽。

林坚对逃生窗的态度很不满意,在一记重拳后逃生窗选择用更加刺耳的碰撞声表达对林坚的不满。

相比之下,喻文波倒显得没有那么着急,“坚哥,来,看看这个。”他从一地狼藉中找到了一张李秋芳和一名陌生男子的合照,照片上的男子看着和李秋芳同龄,染着一头扎眼的白金色头发,在各种不合适的地方纹身和穿孔,看着就和遵纪守法毫无关联。

喻文波冲林坚展示了自己的收获,“或许我们的清洁工小姐也没有那么难找。”

 

注1:空头弹是一般会扩张的弹头的通称,这个过程俗称菇化,因为扩张后的弹头,看起来就像一个草菇一样,头大身小,美国有些州狩猎常用,因为可以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



子衿c

【穆卓】正副队长夫人的会晤内容

又名《穆司阳的唯一计划外》《唐佳乐的鬼点子偶尔也很靠谱》

双向暗恋/人设剧漫结合/没文看了只好自己动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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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治觉得最近的日子有点过于舒坦了,自从前阵子他的好朋友唐佳乐和副队长终于修成正果后,放学也不再找自己去压马路了,逛超市买零食也都是男朋友陪着拎东西。导致他现在每天除了训练也就只能和阿严一起拿着严汁到处“祸害”人,可玩久了天才君也觉得乏味无趣,正琢磨着开发新的作弄人小技能。

对此,某一向双标的队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他本人并不肯承认自己有双标过。

不过唐佳乐可不这么认为,也不知是不是谈了恋爱的关系,原本单细胞的他情商一路飙升,眼看着自己都修...

又名《穆司阳的唯一计划外》《唐佳乐的鬼点子偶尔也很靠谱》

双向暗恋/人设剧漫结合/没文看了只好自己动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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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治觉得最近的日子有点过于舒坦了,自从前阵子他的好朋友唐佳乐和副队长终于修成正果后,放学也不再找自己去压马路了,逛超市买零食也都是男朋友陪着拎东西。导致他现在每天除了训练也就只能和阿严一起拿着严汁到处“祸害”人,可玩久了天才君也觉得乏味无趣,正琢磨着开发新的作弄人小技能。

对此,某一向双标的队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他本人并不肯承认自己有双标过。

不过唐佳乐可不这么认为,也不知是不是谈了恋爱的关系,原本单细胞的他情商一路飙升,眼看着自己都修成正果了,他的两位队友还没半点要捅破窗户纸的意思,卓治每天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他却跟个操碎心的老妈子似的,天天在卓治耳朵边念叨。

“你跟队长隔三差五上演心有灵犀的戏码,你难道看不出他明明也喜欢你?!”

卓治被同桌“嗡嗡嗡”地吵了十分钟,半个字也没看进去,索性放下书笑着反问他:“那…佳乐在大池告白前,难道就确定了大池是喜欢你的?”

唐佳乐想了想,经验告诉他,和卓治聊天的时候不能顺着他的话头走,否则当你问出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时,剧情走向就会变成你被他反过来套出一堆话,自己想知道的却半点没问出来。

别跟着天才的脑回路走,那是没活路的。

他点点头确定自己的想法,反击道:“那不一样好吗,大池会主动,起码是有表示的,司阳就是个木头!”

卓治忍着笑,合上书敲敲同桌的脑袋,“你最好别让司阳听到这句话。”

“听到怎么了?!难不成还因为这个罚我跑圈,再说了,我说的是实话好嘛。”

话音才落,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冲卓治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说到跑圈,你就没发现,整个网球部只有你,从来没有被队长单独罚跑过吗?”说着,他又状似调侃地冷笑了几声。

闻言,卓治也不觉得心虚,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他也不慌不忙地回答:“那是因为我没有做过让他有理由罚我跑圈的事啊。”言下之意,谁让你们总幺蛾子多地惹事。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可唐佳乐就是听出了一丝溢于言表的嘚瑟。

而且明明整个球队,最爱捉弄人的就是你好不好。

实欠打。

他还想说什么反击,教室的后门就被人推开了,池大勇背着网球包看向两人,“佳乐,我收拾好了。”

卓治推了推他,“好啦,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去跟大池吃蛋包饭吧。”

“那怎么行!”唐佳乐当即蹦起来踩到椅子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了,我跟大池也觉得你们很配!”

话音刚落,坐着的某人就红了耳朵,还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的唐佳乐还在慷慨激昂地发表他的观点,卓治带着一丝尴尬求助似的看向门口的池大勇。

哪知那人也走过来添油加醋,本着“自家媳妇说的都是对的”的原则,一边把唐佳乐从椅子上拉下来,一边点头,“我也觉得你们很合适。”

“是吧是吧!!啊呀大池,你不要偷听我们谈话啦,你去找队长打会儿球,他现在肯定在球场加练,我跟卓治聊完会来找你的。”

说着,可爱的大猫就作势要把对象往门外推。

两人打打闹闹地走到了门口,池大勇顺手接过自家猫猫手里的球袋,“司阳在学生会处理事情,我去图书馆等你吧。”说着就来了一把摸头杀,又叮嘱道:“别给卓治出歪点子啊,他们俩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

“知道了知道了,我多爱卓治啊,怎么会出歪点子。”

叹了口气,知道他不着调的池副队长一脸无奈地转身走了。

 

卓治撑着下巴目睹全过程,悠悠然地调侃,“你有多爱我啊佳乐?”

那头一路小跑回来的人故意捶了他一拳,手臂向外撑开圈了个圆弧的形状,反击道:“反正没有队长那——么爱你。”故意拖腔拖调的话语被他说出了十成十的暧昧,卓治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心里只有三件事,学习、网球和冠军。”

一听这话,唐佳乐不乐意了,“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说着一拍桌子,“不然咱们打赌试试,他心里的第四件事就是你!”

那厢挑了挑眉,似是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话题,“怎么试?”

要说育青谁最爱捉弄人,当属天才君,但要是评选个鬼点子大王,那一定非唐佳乐莫属。

而且通常都是听上去就很不着调的无人敢去付诸实践的点子,例如月考搞个美人计用无人机送小抄什么的,虽然他不服输地反驳过路夏就很认可他的剧本。

此时唐佳乐的小脑瓜也转得飞快,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图就递给卓治,又凑到他耳朵边叽叽喳喳地说了有十来分钟,直把天才说得都快信了他的鬼话。

 

不过最近闲来无事,正好想找点事做的卓治笑眯眯地摸了摸同桌的脑袋,“值得一试。”

立刻收获了一只两眼放光无比可爱的猫猫。

 

 ***


下定了决心的卓治行动力飞快,第二天放学时分,就在唐佳乐的眼神暗示下,开始了两人制定的计划。

今天是周五,穆司阳照例要在训练结束后去学生会做一周总结,卓治故意慢吞吞地在更衣室洗了个澡,收拾完东西后推测时间差不多了才晃悠到教学楼去堵人,他知道会长大人做事一丝不苟,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因此每周五放假前都是他最忙的时候,经常太阳落山了他才卡着门禁走出校门。

轻车熟路地推开学生会活动室的门,没想打扰到他,却意外地发现穆司阳并不在里面,他愣了下,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卓治?”

“怎么还没走?”

穆司阳手里拿着一摞文件,抬头写着校庆企划案的字样,卓治端起他一贯的笑容,抬手挥了挥手机里的一张照片,“佳乐给我推荐的,忙完了吗?想找个人陪我去。”

穆司阳并没有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只依稀觉得是张宣传单的模样。

他看着眼前人满是期待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文件,随后点点头,“我收拾一下。”

卓治脸上的笑意更深,话锋一转却又似故意,“没事,你忙的话我可以找别人。”

哪知话音才落,穆司阳整理桌案的手就停顿了几秒,抬头直视那人,他歪着头笑语盈盈的样子实在可爱,让人挪不开眼睛,“我陪你去。”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天才君无视那话里若有似无的醋意,终于收起戏弄人的心思,安分地找了个地儿坐下来等。

 

 ***


然而,直到到达了目的地,穆司阳才觉得有了那么一丝后悔,后悔刚才不问三七二十一答应得太快。

他看着不远处队伍排得老长的店铺,终于体会到了一丝平时池大勇因为唐佳乐而各种胃疼的心情了。

卓治这才又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那是唐佳乐发来的一张宣传单,宣传单上赫然印着这家店的夏日招牌特供——情侣款冰激凌,买一送一。

穆司阳下意识地推了推并没有滑落的眼镜,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是有点后悔的,他早应该想到卓治那表情就是捉弄人的前兆,可他看着不远处店铺门前的招牌广告,思及身边人,看着他似乎十分想吃的那亮晶晶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心底其实是期待的。

这种矛盾的心情从何而来,他自己也不明白,或者说其实明白得很,只是不愿意、不敢去说破。

身旁的人却一副轻松的模样,顶着大夏天30多度的高温笑得一脸愉悦,穆司阳突然就觉得胃有点疼,想起某人刚才还说要找别人一起来吃,找谁,男的女的,且不说两个男生过来买这个人家店员会不会卖,就算卓治能找个女生陪他来买,穆司阳突然就觉得无论哪种情况,自己好像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既然如此。

还不如自己陪他来。

卓治并不知道穆司阳的内心活动,毕竟这人每天都一副面瘫脸,只是天才的心里很清楚,此时穆司阳的心情一定不会和他表面看上去的一样风平浪静。

“怎么了,司阳?”

明知故问。

穆司阳扭头看过去,无辜至极的表情实在很具有蛊惑性。

他叹了口气,“我们俩怎么去买?广告牌上写着仅限情侣。”

天才故作思考的表情,“嗯……是啊,但是佳乐和大池买到了哦,说明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所以……”

“所以?”

“所以就看司阳愿不愿意牺牲一下啦。”

这话说得轻松,穆司阳的眉角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他看着卓治葱白的指节指着广告牌上的销量Top1,“我想吃那个海盐拼木莓口味的。”说着,又扭头弯着嘴角凑近穆司阳,“或者,你有哪个想吃的味道吗?”

“毕竟是你陪我来的,我可以迁就一下。”

听听听听,这口气,仿佛吃亏的是他。

穆司阳定定地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眼,那眼底除了笑意似乎还隐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外人看来,天才露出这种表情大概率就是在恶作剧即将成功的时候。

无论是不是恶作剧。

穆司阳的行事作风一贯雷厉风行,何况面对着的是卓治,他想,是恶作剧的话也没关系,左不过是这人想吃冰激凌了而已。

唐佳乐三五不着调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蹦,有些话却从来没有说错过,他是双标,只对卓治,他是没有办法,他对付卓治的方法不过纵容和自我连坐两种罢了。

想着想着,也抬起手,自上而下一把扣住了卓治还未放下的手臂,顺着往下落的趋势缓缓握住了那只能被自己完全收于掌中的手。

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这双手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感觉。

可从未想过,是眼下这种情况。

不理会卓治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他拉着有些呆滞的人大步往前走,神色自若地排在了队伍的最后。

前面还有十来对情侣,都是手牵着手说说笑笑地等着,卓治看着旁人,又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明明是他先挑起的事,此时映着夕阳只觉得热乎乎的,莫名其妙地脸红了。

那人的手很大,给人绝对的安全感,手指修长十分漂亮,掌心带着网球拍磨出的薄茧,可在这炎热的夏天被他完全扣在掌心也不觉得难受。

卓治下意识地收紧了自己的手,那人感觉到力道,默契地向他投来目光,眼神示意“怎么了?”

“司阳以后也会这样陪着女朋友来买冰激凌吗?”

闻言,穆司阳又将视线移开,直直地目视前方,“我没打算陪谁来买。”

简直宇宙钢铁直男式发言。

卓治忍不住笑出了声,歪着头往他肩膀的方向凑,“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只会陪我来?”

这话一出口,就把穆司阳呛着咳了一声,可他又及时调整过来,又是一副面瘫脸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却让卓治脸上的笑意温柔了好几分,“我不介意。”

你这样理解。

 

冰激凌是两份式的,可以自由选择两种口味,上面花里胡哨地堆砌着很多装饰品,直观地看是看不出什么的,但当两份容器拼凑在一起时,就能形成一个完整的爱心。

穆司阳在一群店员八卦的眼神中,略有不舍地松开了卓治的手,面无表情地点单付款,虽然他的内心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淡定。

等了约莫3分钟,他看着卓治像个小孩子一般,心满意足地接过一颗大大的爱心,不知为何,下意识地牵动起嘴角,笑意直达眼底,脸侧的酒窝一个不小心就跑了出来。

这人有个技能,不笑则已,一旦笑起来就能全年龄段秒杀。

此时直把几个店员小姑娘迷得挪不开眼,穆司阳看着卓治,自然没注意到,可天才君不乐意了,他心上人的笑容自己都没看过瘾呢。

于是他故意放轻了语气,仰头迎上他的目光,温柔地喊了一声“司阳”。

穆司阳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又恢复成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随即下意识地想重新牵起卓治的手,却发现他拿着两份冰激凌不太方便,手腕的方向立刻一转,从那人背后绕过,扣住了他的肩膀搂着人转身离开了。

角色适应极其快的卓治这时倒配合默契,一点也不讶于对方的动作,顺势就往身侧人的方向又靠了靠,手里举着两份冰激凌,“你想吃哪个?”

动作熟练的,仿佛两人不是假装情侣。

只留下身后一堆围观人群刻意压低的尖叫声。

 

 

【后话1】

没想到计划能如此顺利的卓治,晚上到家就兴奋难抑地给唐佳乐发了条微信。

自然也没料到会如此顺利,但表面上不能输得一切尽在掌握的唐佳乐,一边抱着手机欢呼雀跃一边抱着池大勇反复横跳,重复喊着“大池大池,我就说穆卓是真的吧!”

一个头两个大的池副队长看着闹腾的人,几次想扣住他不要乱动几次都没成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突然就有点羡慕队长大人家的那位,温文尔雅,静若处子。

 

【后话2】

那是他不知道队长大人家的那位,疯起来是个什么样。

 

跟闺蜜汇报完的天才君,又点开新晋男友的对话框,既然睡不着,不如日行一调戏。

【司阳,我突然想起来,学校好像是禁止早恋的吧?】

【嗯。】

【那你作为学生会长,是打算以身试法带头早恋?】

【我18岁了,卓治。】

【……】无法反驳,但怎么能就此认输,【可是我才3岁。】

【……】这回换穆司阳说不出话来了。

【司阳?】附带一个笑得意味深长的表情包。

这回隔了十分钟,对面都没什么动静,卓治正打算再发几个问号过去,门铃就响了起来。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自然是来找他的,但是这个点谁会来找他。

甫一开门,就被门口站着的人一把搂进了怀里,卓治僵住了身体,听到耳边微微有些喘息声,他又摸了摸来人的衣服,背上明显有些汗湿,显然是很急地往这边赶。

“司阳?”

他推了推抱着自己的人,纹丝不动,有热气在耳边流动,那只方才牵着自己的大手此时摸着他的脑袋,动作轻柔,“本来不想这么快的,想等到你毕业。”

听他突然开口,说着没头没脑的话,卓治一歪头,想看看那人的表情却被按着脑袋搂得更紧。

“司阳……”

“你突然让我陪你去吃这个冰激凌,才打乱了我的计划。”

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卓治“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以他凡事都要在计划里的性格,这着实是个打击,抬手戳戳对方的背,“那还怪我咯?”

“不怪你。”那低沉好听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似乎凑得更近了,他听见穆司阳轻轻叹了口气,似是败下阵来,“你总有办法,打乱我的所有计划。”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就会成为我未来计划里,唯一的不确定因素。

可我很庆幸,卓治。

庆幸你是那个唯一的计划外。

 

他看着怀里的人笑得一脸狡黠,调皮地冲自己眨了眨眼,忍不住俯身凑上去,将唇贴在了那点眉心痣上。

 

 

End.


①:原著设定卓治(不二)的生日在2.29,四年才一次,所以现在才3岁,想了想还是解释给有些不知道的姐妹们。【srds我觉得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