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戮跟踪】孕期狂想曲 8-9章(完结)
2022-6-23补档
变态杀人魔攻 X 病娇抖M受
【食用指南】
斯德哥尔摩 ✔
圈养 | 窒息
孕 ✔
安利向,不读原著也可食用 ✔
简介:杀人魔先生发现圈养在家的小娇妻怀孕了……
8
尹范身体虚弱,提前剖腹产,从腹中取出了一名女婴。
早产儿只有四斤重,连眼睛都睁不开,且伴有严重的过敏。
吴尚宇跑前跑后,甚至托了老警长的关系,最后让他们住进了独立病房。
时间过得飞快,等到出院的那天,小孩已经能看出囫囵模样了。
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大眼睛圆润乌黑,皮...
2022-6-23补档
变态杀人魔攻 X 病娇抖M受
【食用指南】
斯德哥尔摩 ✔
圈养 | 窒息
孕 ✔
安利向,不读原著也可食用 ✔
简介:杀人魔先生发现圈养在家的小娇妻怀孕了……
8
尹范身体虚弱,提前剖腹产,从腹中取出了一名女婴。
早产儿只有四斤重,连眼睛都睁不开,且伴有严重的过敏。
吴尚宇跑前跑后,甚至托了老警长的关系,最后让他们住进了独立病房。
时间过得飞快,等到出院的那天,小孩已经能看出囫囵模样了。
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大眼睛圆润乌黑,皮肤白皙,唇角有一颗小小的痣。
周岁礼时,她在一众客人(大部分是警察)的目光下摔倒打翻了抓周盘,最后稀里糊涂握住了切蛋糕用的餐刀。
刀刃割破她柔嫩的手指,小姑娘哇哇大哭,众人焦头烂额,谁也没办法哄她再抓一遍。
“没关系,没关系,”老警长抹着汗跑出宴会厅,宽慰倒霉催的夫夫俩,“就当是抓了手术刀吧,长大以后当外科医生嘛。”
吴尚宇肩膀上顶着哭哭啼啼的闺女,气鼓鼓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嗯,”尹范局促不安地搓搓手,“医、医生也很好。”
就这样,小姑娘磕磕碰碰地长大了,个子比同龄人都要高,身体却很娇弱,也不知是像了谁。
尹范不止一次提过要搬家,因为女儿患上了小儿哮喘。
吴尚宇原本不肯,慢慢也有所松动。吴宅确实太旧了,阴暗潮湿,外加整条街都很萧条,很不适合小女孩居住。
小孩满三岁的那个夏天,台风过境,二楼房顶被刮塌了一块,一家人顺水推舟,决定搬去乡下。
“呐,你说她……”
夜里,两人刚做完一次,呼吸未定,吴尚宇从背后抱住了尹范。
尹范稀里糊涂地:“谁?女儿?”
“不是,”吴尚宇仰头看向天花板,淡淡道,“墙塌了,你说,是不是她又想出来了?”
尹范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唔,说的是……那具尸体啊。
尚宇不提起,他都快忘了。
——二楼拐弯尽头的卧室墙里,砌着尚宇母亲干瘪瘦小的尸体。
尹范沉默片刻,轻声道:“也可能……是她想离开了。”
“房子太老了,而且你现在……也不需要她了。”
“是吗?”
“……”
“你知道吗,我快记不清她的面孔了,范。”尚宇说,“以前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唇角有一颗痣,但现在……”
尹范明白他的意思,那颗痣,他们的小女儿也有。
日复一日,儿童的欢笑声里,阴暗的过往逐渐淡去。
淡去,直到再也记不起来。
“这周末,我们去登山旅行吧?”
“好。”吴尚宇长手长脚地靠过来,紧紧抱住他小巧的恋人,“记得做紫菜包饭,宝贝。”
9
登山旅行非常顺利。
他们俩一起,挖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坑。
挖坑时,小女儿就在旁边扑蝴蝶玩。
埋尸体的时候,她好奇地盯着看,长睫毛忽闪忽闪。
“不,不该让她看这些的。”尹范气喘吁吁地埋怨。
“没关系,”吴尚宇奋力挥动铁锹,掩埋母亲的尸骨,笑嘻嘻地,“我会教育好她。”
“?”
“哈哈哈哈,”尚宇注意到尹范惊恐的表情,终于大笑起来,“我是说,我会教育好她,起码不会让她变成别人地下室里的尸体。”
“噢,”尹范暂时宽了心,很快又忧郁了,“哎,等到了反叛期,又该怎么办呢……”
吴尚宇瞥了眼女儿,见她正拎着一条长长的蜈蚣嬉戏。
“她不像你,”他唇角勾了勾,“她能保护好自己。”
尹范唰地红了脸,吴尚宇越看越觉得可爱,抓住双手,将人推倒在树干上一顿调戏,直摸得他手软脚软,颤巍巍地哀求“尚宇啊”。
“我在,我在,”吴尚宇一边劈头盖脸地吻下来,一边亲亲热热地骂他,“你老公在呢,小婊子。”
尹范立刻兴奋起来,难耐地喘了一声,勾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搬家前几天,一家三口把首尔好玩的地方逛了个遍。
他们故地重游,又去了当初的游乐场,吴尚宇在纪念品商店买了三个青蛙吊坠,正好一人一只。
尹范颤抖着从他手里接过青蛙,抬起脸看他,眼神湿润温顺,直看得人心头火起。
趁女儿还在海盗船里赖着不肯下来,吴尚宇将尹范拖进厕所,强迫他跪下来。
……
“哥,你好脏啊,”吴尚宇抓住他柔软的黑发,轻声说,“也好变态。”
“唔……唔!”
“我问你喜欢吗,妈的!”
尹范满面潮红,仰起脸来迷恋地看着他:“喜欢。”
“我……最喜欢尚宇了。”
……
“我也是,”吴尚宇恶劣地低笑着,“我也最爱你了啊,宝贝。”
尹范闭着眼睛,轻轻发抖,不是因为羞辱,而是因为兴奋。他快活得几乎要落泪。他从未见过尚宇这样失控狂乱的模样,五官扭曲,牙关紧咬,眼里全是他,眼里只有他,眼神凶恶得好像要将他撕碎。
而且,他说他爱他。
他爱他啊……
肮脏的尹范打了个寒颤,仰头露出一抹病态的微笑。
“啊,我做得好吗,尚宇?”
“好极了。”
英俊整洁的吴尚宇先生蹲下来,拉开口罩,给了他一个干干净净的吻。
——正文·完——
完结撒花,欢迎大家留言讨论呀~
或许还会有一则短番外(*/ω\*)
2022-6-23补档
【杀戮跟踪】孕期狂想曲 6-7章(牢底坐穿夫夫)
变态杀人魔攻 X 病娇抖M受
【食用指南】
斯德哥尔摩 ✔
监禁圈养 | 窒息play ✔
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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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杀人魔先生发现圈养在家的小娇妻怀孕了……
6
“孕早期见红很常见,不必过于紧张,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医生唠唠叨叨说完,又开了一大堆药,末了推推眼镜,“孩子爸呢?有些事还得叮嘱家属。”
“啊……”尹范窘迫地捏着裤缝,“他,他在外面等,他大概不太想听……”
“什么事?”
一双手扶住了轮椅靠背。
尹范猛地扭头,却见男人并没有看...
变态杀人魔攻 X 病娇抖M受
【食用指南】
斯德哥尔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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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 ✔
安利向,不读原著也可食用 ✔
简介:杀人魔先生发现圈养在家的小娇妻怀孕了……
6
“孕早期见红很常见,不必过于紧张,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医生唠唠叨叨说完,又开了一大堆药,末了推推眼镜,“孩子爸呢?有些事还得叮嘱家属。”
“啊……”尹范窘迫地捏着裤缝,“他,他在外面等,他大概不太想听……”
“什么事?”
一双手扶住了轮椅靠背。
尹范猛地扭头,却见男人并没有看他,目光沉沉望向前方,下眼睑一片青黑。
医生吓了一跳,缓了片刻,才继续道:“一般像这样的情况,建议最好每周复诊一次,还有他这个伤腿……”
“腿没关系的,”尹范慌忙道,膝盖在毛毯底下扭捏地蹭了蹭,“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等腿恢复了,还是注意适度锻炼,”医生有些忧虑地看向他,“你骨架实在太小了,真的27岁了吗?该不会还是未成……”
另一个男人猛然投来阴沉的视线,他硬生生刹住了话头。
“是、是真的,医生,我都退伍好几年了。”
医生一边拉账单,一边上下打量两人,眼底还残存着狐疑。
毕竟,这两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太不般配了——站着的青年高大英俊,一看就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类型;另一个嘛,长相倒还挺秀丽,皮肤白皙,身材纤细,可怎么看怎么阴郁,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很难让人心生好感。
就好像……雄孔雀迎娶了小鼹鼠。
“医生?”“鼹鼠”青年忐忑不安地扯扯他的衣袖。
医生蓦地回神,摇摇头:“拿完药就能走了,别的也没什么,好好调养。噢还有,头三个月就不要‘再’行房了,等稳定点再说。”
小鼹鼠一呆,旋即面孔烧得通红,眼神湿润,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了。
医生愣了愣,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个叫“尚宇”的英俊男人会看上这孩子了。
“知,知道了,医生。那我——唔!”
年轻男子脱下外套兜头将人一裹,严严实实地隔断了医生的视线。
他把瘦弱的情人打横抱起,冷冷道:“走了。”
“慢……走?”
转眼间,这对奇怪的情侣已经没了影。
7
阴森的民宅窗门紧闭,两人相对坐在桌前,默默无言。
尹范不自在地扭了扭腿,偷眼望向时钟。
已经三小时了。
从他们回家到现在,吴尚宇一直垂头坐在餐桌前,不吃不喝,不发一言。
“尚、尚宇啊……”
“……”
尹范的胆子大了一点,身体前倾:“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
“已经两周多了,”他紧抓着凳子,指甲几乎抠进木板里,“我能,能生下来吗?”
吴尚宇低着头,瞳孔微微收缩。
尹范秀气的面孔染上红晕,鼓足勇气开口:“如果是个男孩,长得像你就好了,我太矮了……”
“不!”吴尚宇猛地一抬头,大声喊道,“绝对不行!我不准!”
尹范心惊肉跳,只见那男人面目扭曲,眼底布满血丝,神情非常陌生。
“尚……”
“闭嘴!”
他吓得捂住了嘴,心跳又轻又急。
“哈……哈……谁他妈会要这个杂种?”
吴尚宇突然越过餐桌,死死掐住尹范的手臂。
“给我流掉。”他冷冷地说。
“听见没有,臭婊子,给我马上立刻把它拿掉!”
“疼!”尹范带着哭腔,“你抓疼我了。”
吴尚宇抖了一下,慢慢松开他,踉跄后退。
他一直退到墙边,看向尹范的眼神非常恐惧,像盯着一具死而复生的尸体。
“不,不……”他神色怪异,喃喃道,“你!是你回来了……我知道,你要报复我,对不对?”
尹范又惊又怕,拖着椅子,拼命往后瑟缩,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我知道,我就知道,”吴尚宇嘴唇嗫嚅,缓缓软倒在地,躬身捂住了脸,“是你,又他妈是你——”
“不是我啊,我真的没有想报复,真的……”尹范低泣求饶。
“啊!!!”男人突然抱头大叫一声,嘶哑颤抖,如同寒鸦凄厉哭号。
“尚……宇?”
“……”
吴尚宇完全忽略了他,歪着脑袋望向空荡荡的天花板,安静了几秒,再度激动起来。
他大幅挥动手臂:“哈,我他妈就是刺死你了。可这能怪我吗,啊?如果不是你想杀我,我也不会……对,要怪就怪你自己!”
“全都怪你——操,要不是你和男人偷腥,爸也不会天天揍我们,操他妈的臭婊子!”他愤声咒骂,捏紧拳头,片刻后,复又松开,哀切道,“不,不是这样的……我爱你,妈妈,我好爱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跪倒在地,微微发着抖。
“我错了,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求你……”
“求你不要……不要再来找我了……妈妈啊……”
尹范呆呆地看着他。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吴尚宇,就好像看着一具钢铁铸成的盔甲,在烈焰里融成血水。
良久,他从椅子上滑下来,膝行几步,小狗一样爬到他身边,试图抱住他。
“滚,”吴尚宇用力将他搡开,双目赤红,“我警告你,婊子。你……你敢生下来,我就掐死他。”
尹范怔怔地望着他,大眼睛一眨不眨,半晌,长睫毛挑出了一滴泪。
啪嗒。
那颗小小的水珠无声地滑落下来,洇湿一小块木板。
这声响似乎触动了什么信号,尹范抿着唇,哑声哭了。
眼泪争先恐后地挤出来。
他从没有这么狼狈地哭过。
无论怎么虐待,怎么打骂,怎么恐吓,都没有。
婊子。贱货。杂种。
他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满脸通红。
吴尚宇呆了一会儿,忽然抬起手,抹了抹他的下巴,徒劳地想要接住那些鲜血一样滚烫的液体。
“别哭,别哭了。”他跪坐起来,抱他在怀里,颤声道,“范啊……”
尹范一声不吭,默默地流着泪,浑身颤抖。
他们拥抱许久,直到两个人都重新冷静下来。
瘦小的尹范偏头倚在他肩膀上,平静地望向破旧的、伤痕累累的矮桌。
“你说得对,”他抱着瘪瘪的小肚子,轻声道,“帮我去买药吧,尚宇。你去买,我有点……走不动路。”
“……不,不!”吴尚宇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
“不,是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抚摸过尹范的眼睛,低头吻去冰凉的泪,“你好好地生下来,我会养他。”
“我不会打他,”吴尚宇神经质地低声呢喃,也不知是说给尹范,还是说给自己,“我不会打他的,我保证。”
“我不会变成我爸爸。”
“我不会变成他。”
“不会的。”
“而且,你也不是我妈妈,”尚宇直起身,紧紧抓住小情人细白的手指,急切道,“你比他们都要……都要……”
情急之下,他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词汇,变得愈发焦虑不安。
尹范静静看他,用那双乌沉沉的、病态的大眼睛。
“对!你是爱我的,是不是?”吴尚宇微微瞪大眼睛,迫切地凑近他,“你说过你爱我的?”
“啊,”尹范轻而慢地点了点头,“我爱你。”
指尖传来暖意。
尚宇力道太大了,握得他骨头生疼,但他不怕,他喜欢疼痛,喜欢尚宇给他的疼痛。
“那就足够了。”吴尚宇突兀地笑了一声,“你腿也断了,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他垂下脑袋,缓慢地贴近尹范的肚皮,侧耳倾听。
“听,他也在笑呢,”他咧开唇角,英俊忧郁的面孔变得阳光起来,“范啊,我们会很幸福的。”
“尚宇……”
“没有人能打扰我们,没有人。”吴尚宇劈头盖脸地吻他,含糊道,“活人不能,死人也不能。”
“……嗯。”尹范温顺地低下头,“我相信你。”
——tbc——
放心本文是绝对强制he的,虽然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虐(闭嘴)
“再谈谈原著”
《杀戮跟踪》真的是近年来很少见的让我喜欢攻受一样多的作品。
作者Koogi对人性和心理的把握太精确了,因为精确,所以更加冷酷。
人物心理随着剧情慢慢转变,慢慢贴近,慢慢扭曲,每一步都精雕细琢,也难怪能拿1亿英镑的漫画大奖啊。
原著漫画的获取方法可看“杀戮跟踪”超话置顶,同时那里也有支持原作正版的渠道和教程。
作者推特@kooo_gi ,有超多官逼同死的精美贺图和插画。
一起来磕西皮吧!(。・∀・)ノ゙
【死鬼cp】论如何哄好生气的鬼怪——德华不知道的事
鬼怪✘使者
使者要出差了,例行出差每年一次,这是在一起以后第一次出差,鬼怪因为这个变得特别难缠,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药,一会儿要离家出走一会儿要上吊,一直不理他,那就会变成一会儿要下雨一会儿要刮风。
真正意义上的下雨和刮风。
早上劝说末间叔叔带着自己一起去出差被拒绝之后,叔叔就单方面开启了冷战模式,阴着脸不说话,狠狠地切着牛排,完全不顾刀子会对盛牛排的古董碟子造成怎样不可逆的伤害。
家里的盘子们经历了这么久的折磨以后终于要不够用了。德华想。
然而另一方面,末间叔叔仍然默默用餐,礼仪规范,根本不给对面一个多余的眼神,优雅得像是一副画报。
可是叔叔现在并不想看画报啊。。。
果然,摔...
鬼怪✘使者
使者要出差了,例行出差每年一次,这是在一起以后第一次出差,鬼怪因为这个变得特别难缠,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药,一会儿要离家出走一会儿要上吊,一直不理他,那就会变成一会儿要下雨一会儿要刮风。
真正意义上的下雨和刮风。
早上劝说末间叔叔带着自己一起去出差被拒绝之后,叔叔就单方面开启了冷战模式,阴着脸不说话,狠狠地切着牛排,完全不顾刀子会对盛牛排的古董碟子造成怎样不可逆的伤害。
家里的盘子们经历了这么久的折磨以后终于要不够用了。德华想。
然而另一方面,末间叔叔仍然默默用餐,礼仪规范,根本不给对面一个多余的眼神,优雅得像是一副画报。
可是叔叔现在并不想看画报啊。。。
果然,摔了盘子消失。
坐在长餐桌中间的德华第一次认真思考结婚的问题,赶紧结婚生孩子,然后让自己的孩子快快长大懂事来伺候这两位难搞的叔叔好解放自己,自己就可以像爷爷一样环游世界了,啊!这个办法真是好!
去哪找个人结婚呢?德华陷入沉思。
“嗯哼。。”
苦恼人生结婚生子这样大事的德华被打断沉思。德华看向末间叔叔,只见末间叔叔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努起嘴冲着叔叔的卧室方向使劲,看着坍塌的高冷人设,德华决定假装没看到。
欧呦,你自己把人弄生气了,为什么要让我去哄人啊!你不是高冷画报吗,说好的高贵冷艳呢!
无视了末间叔叔的积极眼神,抵御了来自死神的威胁,德华觉得自己这一辈子过得比世界上大多数人要勇敢。
两个小时以后,德华决定本着叔侄关系出发,还是去看看那位活了千年却不见成熟的叔叔在卧室里又折腾出了什么花样。
德华觉得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也是,有这种丢人的叔叔脸皮不厚才奇怪,不让跟着去出差就生气,别人碰一下阴间叔叔就把人打飞,然后还是生气,这要是有一天阴间叔叔劈腿了。。。一个激灵之后德华叉掉了脑海中的画面,诚心祈祷,希望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地球赶紧毁灭。
打开门的时候,德华设想过门内也许是疾风骤雨,也许是电闪雷鸣,也许是无声无息满屋都是郁闷的气息。
却从来没想到过这个场面。
一身正装的,以往拒绝一切身体接触的末间叔叔坐在床边,弯下身子吻了在床上睡着了的叔叔,末间叔叔抬起头看到德华,一瞬间的错愕过后,修长的食指按在了粉红饱满的唇上,示意自己保持安静,微斜上挑的唇线泄露了主人的好心情,黑色的碎发下弯弯迷起的眼睛泄露出一丝平日不可见的风情。
一瞬间,德华涨红了脸,突然意识到叔叔为什么像一个守着金库的老财主一样紧张末间叔叔了,因为之前自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末间叔叔!!
末间叔叔原来是长这样吗?!是吗?!为什么从来自己不知道?!
然后时间被定住了。
“呀!你再那样对着德华笑一下试试!”本来在床上假装睡觉的人,一个打挺坐了起来,拉下了放在使者唇边的手指,鬼怪吼道。
“你不生气啦?”露出了小狗一样的表情,仿佛刚刚笑得颠倒众生的人根本没出现过。
你这样让我怎么生气,鬼怪心里腹诽到,每次只有自己生气冷战,这个家伙才会主动亲自己,害自己不时就得找茬生气。
哄人也只有这一个烂招,次次偷亲,还亲的都是一个地方,我的嘴是有毒吗?非得亲额头!闭上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再睁开眼看着使者在一旁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抿起的嘴唇一副服软的样子,好吧,也不算是烂招。
“所以呢,这次去多久?”还是要装装强硬的态度,涉及主权问题!!
“一周。”看见闹别扭的家伙终于肯好好说话,也不非得跟着自己出差,使者终于松了口气,要不然自己这个差是出不好了,光应付时不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开门进来的鬼怪就要死一万个脑细胞了。
“那别去集合了,我一会儿直接送你过去。道歉啊,得有诚意才行。”一只手摸上了黑色的正装西裤,一只手拉起服帖的领带,凑近使者,暗示意味十足。
“不行,我不能跟你穿过门的,你忘了?”紧张地按住作乱的手,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境遇,阴间使者开始了抵抗。
“关于这个,我,有了新的推论,应该,是准确的。”捉住一双乱动的手腕,按在床头上,欺身上去,对着阴间使者泛红的耳朵低语。“你只要说,你想,还是不想。”
鬼怪的声音向来是无往不利的利器,尤其低哑的,压抑的,在某种难以抑制的情绪下,这个声音就会变成陈年的酒,引出阴间使者从不人前显露的面目。
黑色西装下的阴间使者,是鬼怪还没尝过,但绝对不会放弃的美食,领带,白衬衫,修长颤动的手指,稍显急促的呼吸。一切都是新鲜而诱惑的。
阴间使者抬头直视鬼怪的眼睛,目光里流出的情绪不是拒绝和为难,也不是之前的不安,而变成了一种诚实的跃跃欲试。
嗯,这才是本来的阴间使者,没有人前的彬彬有礼和疏远淡然,充满了好奇和危险,整个人都变得妍鲜艳丽。
自己不是一直都知道吗,自己的小阴间的勇敢和诚实。
“转身出去带上门,回家,然后忘掉今天发生在这个房子的事。”阴间使者的目光越过鬼怪的肩膀,看着门口依然被定住的德华清晰地说道。
“卡哒”
“那么。。开始吧。。”这句,是对眼前咧嘴笑开的人下达的,另一道催眠。
【end?】
后记
穿过家里的大门到达办公室的阴间使者一脸惊喜的看着鬼怪,鬼怪则享受着这种接近崇拜的目光,决定不把自己偷偷在美国办理两人结婚手续的事告诉使者了。
成为鬼怪的新娘自然会享受所有鬼怪享有特权了嘛~
而德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自己两个叔叔之间的感情是跨越千年的纯洁而虔诚的爱情。。
嗯。。。算是对了一半吧。
毕竟德华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嘛。
【end!】
感觉剧中的使者绝对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傻白甜,所以写出了这样稍微危险的使者!!
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滑板车😂
莫名其妙日更的我👈
以及最后,在抗议虐文的声浪中还是发了糖。🙆
【鬼使】玫瑰花与玫瑰花与玫瑰花
#鬼怪x地狱使者 被最近几集虐到无话可说,好气喔
01
美丽的皮相常常成为招致吸引的祸端。
被手捧大束火红玫瑰的人类男子在炸鸡店告白实为三百多年记忆中不可多得的奇妙体验。对方言之凿凿,声称是命中注定的一见钟情又或者神明恩赐的一眼万年。愣头愣脑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思量太多就凭着不畏世俗的冲动向心上人勇敢发起爱的攻势。
明明连心上人是不是人这一点都没有搞清。
王黎的不知所措大约持续了十秒左右。
彼时他正和工作场合的后辈一起坐在熟悉的靠窗位置,两顶黑帽安安静静躺在桌角,同时摆在桌上的甚至还有决定凡人生死的判决书。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想象后辈一脸震惊的表情,哪怕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明天这件姑且可以称作笑柄的事,就...
#鬼怪x地狱使者 被最近几集虐到无话可说,好气喔
01
美丽的皮相常常成为招致吸引的祸端。
被手捧大束火红玫瑰的人类男子在炸鸡店告白实为三百多年记忆中不可多得的奇妙体验。对方言之凿凿,声称是命中注定的一见钟情又或者神明恩赐的一眼万年。愣头愣脑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思量太多就凭着不畏世俗的冲动向心上人勇敢发起爱的攻势。
明明连心上人是不是人这一点都没有搞清。
王黎的不知所措大约持续了十秒左右。
彼时他正和工作场合的后辈一起坐在熟悉的靠窗位置,两顶黑帽安安静静躺在桌角,同时摆在桌上的甚至还有决定凡人生死的判决书。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想象后辈一脸震惊的表情,哪怕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明天这件姑且可以称作笑柄的事,就会传遍他所负责的整片区域。
他,在职时长超过三百年的地狱使者王黎,在这个风和日丽却山雨欲来的午后,被一个同性的人类男子,告白了。
炸鸡店老板娘轻咳两声,指挥打工妹再擦擦桌子,两人有意无意的把目光瞥过来,女人的窥探之心熊熊燃烧,碍于使者威严不敢笑出声来,只能暗搓搓的从旁观看。毕竟这边情势严峻又夸张,实在不能是假装若无其事就蒙混过关。
趁着对方滔滔不绝的诉衷情之际,王黎又花了二十秒思考如何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态。好在事情并不复杂,他很快决定一贯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
“看着我的眼睛。”
“你不认识我,也不记得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我。”
“现在出门左转把花扔掉,从此不再进这家店。”
炮灰的人类男子眼神怔愣,看过来的最后一眼眷恋又绝望,停顿一阵后开始一步步照做。推门出去时风铃叮叮当当响了一路,还带着露水的新鲜玫瑰与他刚刚萌芽就不知不觉死在摇篮里的爱情一起被扔在左手边的垃圾桶。
老板娘打工妹互相交换个「真没意思」的眼神,一场好戏无趣收场,两人又兴致缺缺回归工作。
只有对面素来严谨的后辈稍稍表达了不赞同——
“前辈,你这是滥用职权。”
“闭嘴,如果今天的事情泄露出一星半点,我非要让你也重入轮回。”
02
“你们真该亲眼看看那个时候大叔脸上的表情!简直是懵到没朋友!”
“还有那个玫瑰花,有那——————么一大束!”
“这么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浪漫吧!可惜错选到不可能成功的对象。”
借着周末晚饭后难得的「家庭聚会」时间,恩倬拍拍胸脯开始就今天亲眼目睹的轶闻添油加醋,在柳德华哇哇的赞叹声里她得到了相当的成就感继续讲下去。
“……咦,怎么感觉有点冷”,开着暖气的房间里低压升腾,不知道哪里腾起来的雾气逐渐蔓延到沙发边上,德华使劲拽了拽身上的小毯子,禁不住问出口来,“叔叔你是不是忘记交这个月的暖气费?”
两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另一边端坐的鬼怪,此刻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仍然保持着按兵不动的姿态,神情更是挑不出一丝错漏,仿佛真的是全神贯注的投入在他所鄙夷的晚间八点档电视剧。
「啊,好像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样想着,恩倬嘴角咧开的笑容越来越大,说话间底气更足,“说起来使者叔叔本来就是万里挑一的帅哥嘛,被告白也不奇怪……啊啊搞不好哪天就真的和追求者来一段人鬼情未了也说不定……”
“这样想想看我们老板娘就很不错嘛,男才女貌真是超般配……”
“或者哪个地狱的同事也好呀?制服控简直一本满足,这年头办公室恋情也很流行……”
窗外隐隐传来轰鸣的雷声。
金信抬起头来,尽可能温和的给了少女一个善意的微笑。
“恩倬,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最好不要接触什么香水和包,对你的成长不利,所以现在还给我。”
“还有你,德华呀,信用卡什么的暂时还是算了……”
晴天霹雳,哀鸿遍野。首尔市民正在经历反复无常天气的又一次电闪雷鸣。
“大叔我错了!不要拿回我的香水我的包我发誓再也不会乱讲话了!”池恩倬发自内心的感到痛苦。
“叔叔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为什么也要动我的信用卡!”柳德华也为无辜的自己感到十二万分的难过。
03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扯住鬼怪的裤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当事人心安理得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油盐不进冷酷无情。窗外天气是不正常的雷阵雨,屋里暖气系统好像坏了一般到处充斥着一股冷森森的寒气,更别提极有可能伤害到原木地板的超高空气湿度。
王黎刚刚走出浴室就看见这样一副鸡飞狗跳的修罗场面,他怀着疑惑的心情往前走去尔后出言提醒:
“还不去睡觉吗?明天可是礼拜一,不用上学?”
听闻此言,恩倬与德华如蒙大赦,几乎是瞬间就弹起来做鸟兽散。看着两人手忙脚乱奔往房间的背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记得喝牛奶”都被堵了回去。
屋子里的寒气也逐渐退去,恢复到一派安详的状态。使者耸耸肩,一屋子都是活宝,每天不明原因的吵吵闹闹几乎已经成为常态了,果然家里就是要有孩子才会热闹,虽然和自己一贯的作风不相符合,不过也并不讨厌就是了。他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冰箱里拿出酸奶来,然后习惯性的坐到沙发另一边。
雪白的赤裸双足踏在柔软华贵的羊绒地毯上,露出一截纤细的足踝。像故事里描绘的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一般,皮肤带着日日不见光的病态苍白,骨相匀称,五官精致,修长的脖颈弧度优美,更遑论时时含着一汪深潭的曜石样的两眼,又或者是鲜艳欲滴的饱满的双唇。静坐不动时犹如名家笔下的画作,性格里说是严谨又不怎么有趣,有时候固执到怎么说也说不清楚。
总之是个一言难尽的男人。完全不知道喜欢上对方的哪里。鬼怪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几个来回,越过乱糟糟的额发,又经过一段劲瘦的腰肢,划过了纤长的双腿,最后还是停留在看起来就冷的要命的赤足上。在这种冬天还赤着脚走来走去,看着就让人有种不明缘由的不爽——
使者突然被某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脚底烧起火前他迅速抬起了脚,脑海里同一时间浮现出惨死于“鬼火”之下的豆芽菜的身影。果不其然几乎同一个瞬间,一平米报价超过几万块的高级地毯上就多出火焰灼烧的巨大窟窿。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才消停了没几天,和平的氛围又被单方面打破。
“你这该死的鬼怪又是在挑衅吗?你想烧死我吗!”
“穿上拖鞋再来和我说话吧,简直像个原始人一样。”
不知道哪里又招惹到这位小肚鸡肠的祖宗,王黎认命的忿忿套上拖鞋,决定不跟对方一般见识,哪想到对面那位仿佛嗑了鸡血竟毫无休战之意,甚至继续开始旁敲侧击蓄意找茬:
“工作时间就要认真工作,难道你们公务员每天闲的只剩下到处吃喝玩乐吗?”
“……什么?”
“还有,希望你日后出门常戴帽子,不知检点的地狱使者。”
“你今天吃错了药吗?”
不欢而散。
完全不可理喻。
王黎丢下酸奶愤而离去,关门声音简直震天响。
04
“……所以,你们从那之后就没有讲过话了?”
临时“心理医生”池恩倬打着伞坐在椅子上,暗自心疼着脚下迟早要泡烂的原木地板,也心疼着自己早晚要面临风湿危机的膝关节。对面年逾九百的老人家整个人窝在被子里,仿佛刚刚体验失恋的国中生一样明明绝望的不行还偏要嘴硬着强调“不是我的错!”
“就是大叔你的错。”
“绝对不是!”
“绝对是。”
“……”
眼看着头顶的雨云越聚越多,恩倬忍不住翻起白眼,祈祷上苍什么时候这两个人才能饶过她去安安静静谈个恋爱。
“所以说大叔你得知道啊,这根本不是正确的示爱方式。”
“……谁说我要和那个家伙示爱了!谁说的!池恩倬你瞎扯什么!”
就这一副恼羞成怒到快要从床上跳起来的样子,再加上十万伏特电闪雷鸣,是个正常人都该知道了好吗……恩倬抖抖手中快要抵御不住室内狂风暴雨的脆弱雨伞,抹一抹自己脸上满脸雨水:
“好的吧,那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总之这回是你先惹到人家,作为富有高级智慧的传说中的鬼怪,总得想办法道歉吧。”
“咳…都说了不是我的错……”什么道歉,说穿了不过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再说了,你看,跟你这种社交圈狭窄的独立鬼怪不一样,使者叔叔可是每天要接触大量人类非人类的在职公务员啊!如果不牢牢栓住的话,被别人勾引走也是无可非议。”
虽然有违初衷,但确实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金信竖起耳朵,开始接受女子高中生的洗脑式再教育。
“你的意思是……”
“对,没错。”恩倬毅然决然点了点头,“所以如果想知道怎么办,首先给我停雨!”
一瞬间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少女满意的收起折叠伞,比出三个手指头,“哄人无非三个点,鲜花钻石和衷心。”
05
如果说被年轻的人类男子在炸鸡店用一束玫瑰花告白是三百年难得一遇的体验,那么被九百多岁的同性鬼怪在炸鸡店用一整车玫瑰花告白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一千年也体验不到的奇遇。
时间地点和人物都如出一辙,甚至对面都还是一样坐着上一次的后辈。鬼怪披着长长的风衣一脸不可一世,全然不顾老板娘身体力行的抗议,一个响指过后面积不大的炸鸡店里涌现出大片花海,连桌上的玻璃杯里都开出鲜艳无比的玫瑰花。
“是因为眼神不自觉的一路追随你的身影,才会被不甘的妒火蒙蔽心神。”
“我生命之光,我灵魂之火,我的喜怒哀乐全部是因你而起的夙愿。”
鬼怪忘情背诵着由国文水平一流的军师少女友情提供的肉麻稿件,气氛一百分,道具一百分,背景一百分,眼睁睁看着使者一脸错愕和感动(其实并没有),鬼怪为自己情真意切的表现也打上一百分。讲真如果自己进军娱乐圈,一定也是可以轻轻松松做个男团队长的耀眼存在吧?
对面的沉默持续了很长一阵子。然后突然开始爆发出忍俊不禁的笑声。已然冷着脸和自己叫板快一周的家伙笑到天翻地覆直不起腰的趴在桌上——
“啊,对不起,不应该笑的。一时没有忍住。”一分钟后王黎抬起头来,擦一擦笑出泪花的眼角,这才正眼看向手捧花束的鬼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闲的没事找架吵吗。”
被提及软肋,金信心虚的转过头去,“谁让你出门不戴好帽子,才引来某些不自量力的家伙……”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向凡人隐身吧。”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金信叹口气,嘟囔着从口袋里掏出黑色丝绒包裹的小盒子,“所以帽子和这个,必须选择一个时刻戴在身上。”
打开来,盒子里赫然躺着一枚做工精致的男士戒指。
“啧…你这笨蛋……”耳根一路红透,拒绝的话语也梗在喉间说不出口。
“那接下来,就请赏个脸和笨蛋一起去地球尽头看极光和企鹅吧。”鬼怪自然而然的牵起使者的手,全然不顾对面对于前辈公然翘班谈恋爱的抗议。
十指相扣,消失于虚空。
Sunny用力把手中抹布朝两人扔过去,却毫不意外的什么也没砸中。她恨恨拔掉长在吧台上的玫瑰花,“连亲妹妹的店都能下的去手弄成这副鬼样子,让我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别担心,这次一定能全额索赔啦。”恩倬拍拍老板娘的肩苍白无力的安慰道。
——并且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告诉她这个馊主意来源于自己。
End.
【杀戮跟踪】孕期狂想曲 1-5章(牢底坐穿夫夫)
变态杀人魔攻 X 病娇抖M受
【食用指南】
斯德哥尔摩 ✔
地下室 | 窒息 ✔
孕 ✔
安利向,不读原著也可食用 ✔
简介:杀人魔先生发现圈养在家的小娇妻怀孕了……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爱你,可他是杀人魔。
所有人都打你骂你,只有他例外。他会在殴打结束之后,补偿你一个甜蜜的吻。
你会抱紧他吗,尹范?
1
尹范被困在这栋屋子里三周了。
腿伤未愈,细白的脚腕紧箍在镣铐里头,链子很紧,只够他从卧室爬到厨房——刚好能行使他的两项义务,上床和煮饭。
他必须时刻准备好自...
变态杀人魔攻 X 病娇抖M受
【食用指南】
斯德哥尔摩 ✔
地下室 | 窒息 ✔
孕 ✔
安利向,不读原著也可食用 ✔
简介:杀人魔先生发现圈养在家的小娇妻怀孕了……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爱你,可他是杀人魔。
所有人都打你骂你,只有他例外。他会在殴打结束之后,补偿你一个甜蜜的吻。
你会抱紧他吗,尹范?
1
尹范被困在这栋屋子里三周了。
腿伤未愈,细白的脚腕紧箍在镣铐里头,链子很紧,只够他从卧室爬到厨房——刚好能行使他的两项义务,上床和煮饭。
他必须时刻准备好自己,因为吴尚宇下班回家一定会使用他。
尚宇……
时间的流逝模糊不清,尹范只能掰着手指头算他们做了几次,一天两次,14次就是一周。
啊……对,清晨偶尔也会跪在浴室或是餐桌底下口。
加加减减,大概是三周了。他算完日子,才意识到自己嘴里不知何时溢满了津液。
餐厅的时钟滴答作响,他闭着眼睛,回想起一些细节。尚宇的那里很漂亮,滚烫的,色泽粉红,年轻又健康,不像自己,总是青白瘦弱。
尹范咕咚咽下唾沫,恹恹往桌上一趴。
尚宇啊……早点回来就好了。
他抱着肚子,软绵绵地趴在桌上,橱柜玻璃反射出他的影像——纤细、苍白,乌黑的大眼睛毫无生气。
——明明自己比尚宇还要大好几岁,却好像总是对方在照顾他呢。
尹范并不觉得害臊,他自认是尚宇的妻子,这一切便都理所应当。
英俊的、年轻的、高大的……被所有人爱慕着的尚宇,在家里偷偷豢养着一只鼹鼠般小巧瘦弱的妻子。
尹范忍不住偷偷笑起来,两条伤腿在椅子边缘晃来晃去。
今晚尚宇会打他吗?
还是会抱他?
或许……尚宇会把他死死闷在被子里,从后面掐住窄窄的胯,嬉笑着欺负他的屁股,直到那里红肿不堪,再掀开被子,给窒息的他送来一个吻。
啊,好期待。
尹范害羞地抱住脑袋,柔软的黑发底下,露出一双粉红的薄耳朵。
2
吴尚宇今晚没有吩咐他做饭,而是从明洞打包了好吃的排骨汤和甜点。
这是信号,暗示尹范保持好体力,暗示他们晚上会玩点新鲜的花样。
“还是害怕吗,地下室?”尚宇贴在他耳边低笑,轻轻叼住了耳垂。
“唔——”
年轻的男人刚剪了利落的短发,愈发凸显出英俊立体的五官。此时,他赤脚穿一条家居裤和灰色卫衣,四肢修长,肌肉流畅,神色慵懒如餍足的猎豹。
尹范只扫了一眼,腰就软得坐都坐不稳了。
好爱他。
尚宇笑嘻嘻地趴在椅背上,鼻梁高挺,呼吸灼热,蹭得尹范柔嫩的皮肤发痒发烫,一路痒到心窝里。
好爱他好爱他。
“说话啊!怕不怕,嗯?”
尹范惊喘一声,攥紧衣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乖,”尚宇满意地亲了他一口,轻巧地勾起他绵软的双腿,“那我抱哥下去。”
“不、不要……”
“什么不要?”
尹范满面通红地埋在他胸口,小声说:“求你,不要这么叫……”
“噢,”吴尚宇踢开地下室的门,漫不经心地逗他,“那叫什么?老婆,亲爱的,宝贝?”
耳鬓厮磨,喁喁细语,尹范闭着眼睛,顷刻间软成一滩春水。
“铛铛!看,我的惊喜!”
吴尚宇兴奋地打开顶灯,张开五指,隆重介绍屋子中央的绞索架。
尹范身体一抖,小幅度地往后缩了缩。
“怎么,不喜欢吗,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欸!”
尹范低声呜咽,本能地想逃,两条伤腿却不争气地垂着。他撑住手肘,只爬出两步就被攥着膝弯拖了回去。
“啊啊,看来哥很喜欢呢,都在对着我摇屁股了。”
“尚宇,我……”
啪。静电胶带堵住了他柔软的唇。
吴尚宇蹲下身,惨白的日光灯自头顶倾泻而下,眼窝只剩一片骇人的阴影。
“范啊,我们开始吧?”
3
地下室的情人游戏进行得热火朝天。
一个高大有力,一个弱不禁风,游戏的胜者显而易见。
尹范踢蹬着双腿被吊上了刑具。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绞架……似乎被改良过了。
瘦弱的黑发青年双手并拢,被胶带紧紧束缚在身前,剩下的静电胶带则在大腿、膝盖和脚踝随意缠了几圈,将他整个人捆成一条肉虫。
吊钩上的绞索并没有缠住他的脖子,而是向下一点,钩住了胶带。
他只是被吊在了空中,仅此而已。
他还活着。
尹范的大眼睛里噙着泪,颤抖望向一旁兴致勃勃的尚宇。
难道……竟不打算杀他吗?
年轻的男人翻遍工具箱,左看右看,似乎都不满意,最后眼神一亮,缓缓抽出了腰间的皮带。
皮带卷成套索,轻柔地、致命地、吻上了尹范纤细的脖颈。
“呜呜……”他抖如筛糠,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吴尚宇舔了舔唇角:“来玩吧,哥?”
尹范猛地睁大双眼。
与其说是玩,更像是拷问。
吴尚宇反复收紧那根皮带,直到他浑身痉挛,才慢慢松开。
几次下来,尹范白皙秀气的面孔涨得通红,唾液和泪水狼狈地沾满了下巴,淅淅沥沥往下淌,水痕浸透胸口的胶带,再滴答落在地上。
“真脏,都弄湿了呢,”吴尚宇眼角微微上挑,自下而上,傲慢地打量他,“待会儿要罚你舔干净才行。”
尹范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所有感官都弱化了,只剩下脖子上主宰一切的柔软皮带。
求你……求你……吴尚宇……
在濒死的痛苦里,他细长的双腿微微抽动,随后,一双有力的手掌抓住了他。
男人死死抱着他的腿磨蹭,目光狂热,仰起脸,紧盯着他因窒息而扭曲的潮红面孔。
肌肤相贴,尹范哆嗦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尚宇有了反应。
是因为……我吗?
对!这里没有别人,一定是因为我!
恐惧消退了,他无法克制地兴奋起来,大眼睛半眯着,透露出一种柔软痴迷的欲望。
尚宇……因为我……
呜,尚宇啊……
4
这晚,他们玩了很久。
他们没有安全词,主导者吴尚宇也并没有想要立刻结束的意思。
他在吊缚的尹范身上尝试了各种小玩具,把人整得涕泗横流,再搂进怀里哄着,哄好了继续玩。
尹范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从未这样痛苦,也从未这样幸福。
直到尚宇拉过他的脚踝,将他翻了个身趴跪在冰冷地面,腹部沉甸甸硌着矮桌。
撞了几下,尹范突然感觉到疼痛,与撕裂的伤口不同,那是一种从身体内部升起的,钝钝的隐痛。
他神思恍惚,细白柔软的手指无力地抓了抓光滑桌面。
尚宇毫无觉察,一下比一下更狠,不知碰到了哪里,尹范整个人猛地抖了抖。
“尚宇……尚宇啊……”他的嗓子全哑了,带着哭腔,反手去推他。
吴尚宇抓住他疲软的手,反扣在背后,默不作声地继续。
“不,不行,我……唔唔!”尹范眉头紧皱,额上冷汗涔涔,挣扎间,单薄秀气的蝴蝶骨展开成漂亮的模样。
尚宇低低地笑了一声,俯身吻过他汗湿的后颈。
尹范昏昏沉沉,直到结束,身体还在微微痉挛。他感觉对方抽身而出,紧接着,另一股暖流突然自腹腔深处涌出。
他想要夹紧,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滴答。滴答。
尹范发着抖,身体冷极了。
“不是吧,这都做过多少回了还能裂……”身后,吴尚宇的抱怨声突然一顿。
他有点害怕起来:“……尚宇?”
“……”
尹范强撑着上半身爬起来,扭头往屁股后面看去,这一眼令他浑身冰凉。
光洁的地砖上,残留着几滴褐色的血。
血还在缓缓滴落。
不祥的、不健康的刺目颜色。
——不是撕裂伤。
吴尚宇一定也发现了,他满脸茫然,眼底暗藏着孩子气的慌张。
“你,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尹范睁大双眼,细白的手指搅在一起。
“操,给我说话啊!”
尹范不知道,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只觉得一切都荒诞极了。
——是的,他见过这样的颜色。
小时候,他从洗衣机里偷妈妈的裙子穿,那些缤纷的裙子背后,也都有这样的血。
妈妈。
妻子。
女人。
他……?
5
两道杠。
验孕棒是吴尚宇从两条街开外的便利店买回来的。
吴尚宇面无表情,又拿了一根给他:“再测。”
尹范垂头坐在马桶上,嗫嚅道:“对不起,我……真的尿不出来了。”
“……”
“而且,”他小心翼翼地举起说明书,“这里说了,‘最好保证尿液在膀胱中起码四个小时才用来检测。’”
吴尚宇面色阴沉,转身走了,再出现时手里托着一瓶矿泉水,捏起尹范的下巴就往他嘴里猛灌。
“哈……哈啊……咳咳……”
“全给我喝光,今晚不许上厕所,明天早上再验。”
他说完转身就走,把尹范一个人丢在了洗手间。
——这是两周以来,尚宇第一次没有抱他,也没有打他。
尹范垂头坐了一会儿,慢慢地撑起身体,靠手肘爬回了卧室。
他钻进被窝,凉的,吴尚宇不在。
尹范躺了一会儿,抱起枕头,重新爬出寝室。他蠕动身体,爬到储藏室,再到厨房,最后在餐厅角落的沙发找到了尚宇。
吴尚宇胡乱披着卫衣,蜷缩成一团。
见他爬过来,尚宇动作幅度很大地往后一躲,似乎看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尹范停下动作,跪坐在原地,不动了。
相对无言,半晌,尹范哑着嗓子道:“尚宇,我腿好疼。”
“都说了叫你……”不许再装疼。
吴尚宇喉头滚动,忽然说不下去了,片刻后,闷闷地“嘁”了一声。
尹范咧嘴做了个哭相:“疼……被子冷。”
“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还是没能说出口。
吴尚宇挠挠头,烦躁地站起身,一把将盘踞在地板上的瘦小人影打横抱起。
尹范低吟了一声,受惊似的,抓紧他的领口——是一份暖暖的、单薄的重量。
他三两步走回卧室,踢开被褥,粗暴地将人滚了进去,起身想离开,裤管又被拽住了。
“尚宇啊……”
暖暖的、单薄的重量,却沉重得让人无法迈开步伐。
吴尚宇顿了顿,一脚踢开他的手,走到房间角落,靠墙坐下,翻起帽子遮住了脸。
黑暗里,尹范着迷地望向他的方向。
——尚宇不走了。
——尚宇被他抓住了。
——尚宇被他肚子里的东西抓住了。
终于……抓住了。
——tbc——
断头安利《杀戮跟踪》,祖宗尚范两夫夫完美互为代餐(doge)
【朝阳东升】痣(上)
设定是朱朝阳18岁在读高三,两人都成功摆脱罪名
叶驰敏带着点私设
***
宁州市的夏天特别闷热。白天里烈日当空之下阳光融化在沥青大马路上化成一股炙热的气流,到了傍晚稍微好一些,上天仿佛终于怜悯这些被酷热折磨得苦不堪言的人们,施舍他们难得的一场大雨。雨点不大不小地打在窗上,白天的热量随着这清凉的滴滴答答的声音一同洗去。
哗啦哗啦,雨声让外界嘈杂变得遥远。
“这雨下得有点大。我去关个窗,这样做题可以安静点。”
张东升一边...
设定是朱朝阳18岁在读高三,两人都成功摆脱罪名
叶驰敏带着点私设
***
宁州市的夏天特别闷热。白天里烈日当空之下阳光融化在沥青大马路上化成一股炙热的气流,到了傍晚稍微好一些,上天仿佛终于怜悯这些被酷热折磨得苦不堪言的人们,施舍他们难得的一场大雨。雨点不大不小地打在窗上,白天的热量随着这清凉的滴滴答答的声音一同洗去。
哗啦哗啦,雨声让外界嘈杂变得遥远。
“这雨下得有点大。我去关个窗,这样做题可以安静点。”
张东升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拉开他的椅子,往客厅的玻璃窗前走去。
“好,谢谢张老师。”
叶驰敏冲着她的补习老师乖巧地笑了笑,然后转过头来瞥了坐在她对面的朱朝阳一眼。她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头上用粉色发带扎着个丸子头,脸上涂抹了一层薄薄的粉底,嘴巴亮晶晶的,大概是涂了车站广告上的那种带色润唇膏,与她平时上学的形象截然不同。
朱朝阳本想问她为什么来补习还要特意打扮,但看着她对着张东升笑嘻嘻的样子,他心里也大概有了答案。
他的手不自觉地在写满公式的草稿纸上乱涂。
他和叶驰敏做了六年的同学,中考那会毫不意外地一起考上了同一所省重点,但两人的关系却一直没有变好。叶驰敏由始至终都视朝阳为强劲的对手,在校内外都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过。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九十三天,她要加倍努力才能保守住自己全级第二的排名,从而获得世界知名大学的保送名额。然而朱朝阳,在高中的成绩依旧次次排名第一,保送机会早已稳稳地拿捏在手上,他根本不需要担心高考成绩,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拥有所有学子渴求的深造机会,他是所有名校都想招揽的数学精英,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所以当朱朝阳得知叶驰敏要去张东升家补课后表明自己也要跟她一起去的时候,叶驰敏十分的惊讶。而且朱朝阳并没有提前通知张东升,执意要和叶驰敏一起去补课时再跟老师说明来意,这也让她十分的百思不得其解。
叶驰敏不知道朱朝阳有什么底气觉得自己不用询问老师意见直接来听课。但事实就是,当她把朱朝阳带到老师面前时,她看见张东升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但就在一刹那她面前的张东升又变回那个和蔼的数学老师,非常大方地答应朱朝阳跟她一起来上课。
客厅传来关上窗户的声音,唤回了学生们飘远了的思绪。
“现在安静点吗?”张东升一边把手上的水珠擦拭在裤子上一边走了过来。
“嗯,好很多了。”叶驰敏回答道。
“那就好,来,继续做题吧。”
张东升继续坐回了两个人的中间,这次他稍微把椅子往叶驰敏的方向挪近了一点,想看看她的解题方式是否正确。他冷冰冰地用余光瞄了一眼朱朝阳,感受到叶驰敏看向自己的视线后又很快地挂上了笑容。
“这里的变量应该是……”
朱朝阳并没有心思听他们讲题。他脑中在不停地重复回放当时张东升看见自己的那一刹那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不知道为何,看见面前这个身上欠着几条人命的万恶不赦的杀人犯被迫挂着面具掩盖自己的污点让朱朝阳心里莫名的兴奋。他想起了当时父亲第一次约上他去游泳,他愉快又期待着,现在竟然有着如出一辙的心情。
朱朝阳的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珠子,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跟叶驰敏讲题的张东升,他平时并不喜爱看电影,但此刻却十分有兴致地看着冷血无情的杀人凶手扮演着教书育人的祖国好园丁。
杀人犯穿着一件无趣的薄荷绿尼龙衬衣,立领的边上隐隐约约能看到洗得发白的痕迹。内衬是一件白背心打底,公园里的叔叔伯伯都穿着同样的衣服露着个大肚腩在树荫底下下棋,但他修长精瘦的身形让这件背心恰恰好好地贴在肌肤上,少了几分油腻且多出一丝清爽。他把衣袖挽了起来,露出了健壮结实的手臂。朱朝阳见过张东升用这强壮有力的手臂在黑板上写数学公式,也见过他用其把王立的尸体塞进冷库的水产箱子里。
他知道张东升所有肮脏的小秘密。
朱朝阳的存在就是张东升拼尽全力想要抹去的所有人生污点。无论这位数学老师的外表有多光鲜亮丽,朱朝阳都是他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每时每刻提醒着他的过去有多污秽不堪。
“张老师,我这样做对吗?”叶驰敏眨巴着她的大眼睛问。
“让老师看看。”张东升扶了扶眼镜,把凳子挪得离她更近了一些,凑过身子去看了看桌面上的卷子。他抬起手,用手指指着卷子上的解答,一行一行地仔细看着,嘴巴里不自觉地喃喃着叶驰敏所写的内容,他左侧的腰间因为动作的幅度而毫无防备地露了出来,紧贴的白背心下看不见一丝赘肉。
“做得全对,真棒!”张东升欣慰地笑着,摸了摸叶驰敏的头,对方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连忙低下了头。
朱朝阳不小心压断了手中铅笔的芯。
他暗地里嘲笑叶驰敏的愚蠢,他在想象如果她知道这只放在她头上的手也是把一两个老人家推下高山的手,该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朱朝阳隐约记得他梦里也出现过这样的情景。梦里的他坐在了叶驰敏的位置,他还记得他能闻到张东升身上一股廉价却干净的沐浴露味,跟他本人一样无趣。梦里的张东升朝着他笑了笑,朱朝阳看不穿这一声笑是什么意味,只记得他勾起的嘴角旁那一颗痣,对,那颗该死的痣,他相信当时这人模狗样的骗子利用这颗痣骗取了徐静的芳心。
那是一个令朱朝阳很是迷惑的梦境,他不清楚为何时隔多年张东升依旧在他潜意识里阴魂不散,依旧穿着那件纯白的衬衣,披着虚伪的人皮面具,以致之后他起码做了几乎七八个相似的梦,最后他忍无可忍,在梦境中用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张东升的脖子,而诡异的是梦里的对方并没有挣扎,没有愤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掐紧了自己的脖子,再一次露出那个未被朱朝阳读懂过的笑容,而朱朝阳的目光却一直离不开他嘴边那颗米粒大小的痣。
张东升摘下了眼镜,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他转头看向沉默的朱朝阳,正正好好地撞上了对方的视线。他脸上的笑容迅速地收了起来,眯了眯眼睛,冷冰冰地扫了一眼朱朝阳全身,然后把眼镜戴上。
“你们都渴了吧,我给你们倒杯水。”张东升说罢,扶着腰起来向厨房走去。
朱朝阳就喜欢看张东升在自己面前清楚他的破绽暴露无遗无处可藏的模样,这感觉太奇妙了,张东升像是一道高深的无人知晓答案的奥数题,但却只有自己一人能轻而易举地破解。
他看着厨房远处的背影,想象着这个中年男子平时在厨房中自己给自己做饭的样子。想象着他平时上夜班后回家路上顺便买上一包青菜,到家后随随便便给自己煮个面配上荷包蛋和菜,有时面下好了后自己却累得在沙发上昏睡过去,醒过来时发现面早已糊成一坨,然后开着电视任由夜间肥皂剧播放匆匆忙忙把面全吞肚子里就去洗澡上床睡觉。
他突然想起一些关于张东升的某些梦境。
然后很快,朱朝阳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一点变化,他身上还穿着他妈早几年给他在批发市场买的牛仔裤,顶得特别难受。
“来,喝水。”张东升把杯子递到两个孩子的面前。朱朝阳想了想,伸出手去把杯子接过,然后手一松,杯子“哐”的一声掉到了桌面上,水不偏不倚地全撒在了朱朝阳身上。
“哎呀!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叶驰敏抱怨道。
张东升连忙给朱朝阳递过了纸巾,他清楚看到了对方故意做给他看的把水弄撒的小动作,只是他没有搞懂这举动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张老师,我好冷。”朱朝阳哆嗦着说着,“你能借我一件衣服穿吗?”
“……”张东升嗅到了一丝危机,但同时感受到叶驰敏也看向了自己,“当然可以。你在这里呆着,我给你拿件衣服。”
“我能跟你去挑件衣服吗?”朱朝阳把声音放低,摆出了可怜的模样。
张东升皱了皱眉,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的高中生。他自从知道朱朝阳的能耐后就从未对他放松过警惕,他想起自己房间里还有一把削苹果的小刀,让他稍微放心了一点。
“好,你跟我来房间,我给你挑件衣服。”张东升露出了朱朝阳梦里最熟悉的笑容。
tbc
***
张老师太香了……让我尽快把下篇肝出来ꃼ.̫ ꃼ
【朝阳东升】数学家
*1w一发完
*三观不正
*真相爱相杀
*时间线接第十一集
*成年了
随雨滴散落四处的湿意悄无声息蔓延,不少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拍在半路,这时那间书店的存在便显得格外珍贵。抖落满身潮气,书店里的干燥与雨幕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他如每次一样走上二楼。
习题本的香味好像与其他的都不同似的,他深吸一口,翻开一本颇有重量的真题册,没等他看上几行字,耳朵已经擅自捕捉到了一丝噪音,由远及近,没有阻拦地传入他的大脑。
行李箱滑轮在地砖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湿痕,仿若两条蜿蜒爬行的蛇,靠近没有防备的猎物。
“在零点定理无法适用的情况下,也可以使用罗尔定理证明。”
他捧着书本的指尖发凉。...
*1w一发完
*三观不正
*真相爱相杀
*时间线接第十一集
*成年了
随雨滴散落四处的湿意悄无声息蔓延,不少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拍在半路,这时那间书店的存在便显得格外珍贵。抖落满身潮气,书店里的干燥与雨幕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他如每次一样走上二楼。
习题本的香味好像与其他的都不同似的,他深吸一口,翻开一本颇有重量的真题册,没等他看上几行字,耳朵已经擅自捕捉到了一丝噪音,由远及近,没有阻拦地传入他的大脑。
行李箱滑轮在地砖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湿痕,仿若两条蜿蜒爬行的蛇,靠近没有防备的猎物。
“在零点定理无法适用的情况下,也可以使用罗尔定理证明。”
他捧着书本的指尖发凉。
“我说得对吗?张老师。”
张东升想着,也许是因为刚才淋了雨,着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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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就是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的同学。”女班主任在讲台上宣布道,立即引来一片窃窃私语。
宁省实验不负其名,是整个省里排名前三的重点中学,而一班向来是重中之重,这区区几十平米里的每一个小座位都是无价之宝,是花钱也买不来的东西。能在高三这个节骨眼上,硬生生地挤进这教室占上一席之地,会是什么样的人?所有人都好奇这人有怎样的能耐。
女班主任朝门口招手:“朱同学,进来吧。”
几十双眼睛瞪大了,一盏盏聚光灯似的,紧盯着门口。随着女班主任的话音落下,一只脚迈了进来,白色的球鞋,深蓝色的裤管,这是宁省实验的校服。再往上看,众人却不禁有些失望。
他们不知道是由哪生出来的失望感,只感觉,这人与他们期望的样子差了些许。
可这个男生身材高挺,短发干净利落,背着双肩书包,规规矩矩,挑不出来什么错处,何来的失望呢?
直到他一张口说话,他们才恍然大悟。
“我、我叫朱朝阳,大家好……”他的声音不大,好在口齿清晰,不至于让人听不清,只不过……
朱朝阳微微低着头,抬眼看着一众同学,这小心翼翼的举动,只给人一个感觉——怯懦。
女班主任见他的自我介绍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思,便越俎代庖,替他讲述他这些年来所获得的奖项荣誉,以及他傲人的成绩。
“朱同学从外地转学过来,与我们的教材多少有些差异,可能一开始会跟不上,希望大家能多帮助朱同学适应咱们的学习节奏。”女班主任说完,看着被课桌塞得满满登登的教室,犯起了难,片刻后,她低声询问朱朝阳:“你先暂时坐在讲桌旁边好不好?”
朱朝阳并无异议,点头答应。
女班主任打心底里喜欢这种乖巧听话的学生,便乐呵呵地叫了两个男同学去抬一套桌椅回来。
“我去帮忙搬吧。”朱朝阳说。
女班主任摆手:“不用,你先跟大家熟悉熟悉,嗯……就说说你的兴趣爱好吧。”
“兴趣爱好……”朱朝阳没做过多犹豫,斩钉截铁道:“我喜欢数学。”
这句话掷地无声,没能激起半点水花。
毕竟底下坐着的能有一半都是书呆子,剩下的也都不是爱玩的主,这个兴趣爱好着实常见,在一班这地方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没有特点。
不过门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毫不吝啬地夸赞他:“喜欢数学好,一般对数学有兴趣的人,都是人中龙凤,有前途。”
女班主任见他来了,笑着问候道:“张老师来这么早呀。”
“想占个早自习,方便吗?”张东升略带歉意地问。
“可以可以。”女班主任满口答应,又拍了拍一旁朱朝阳的肩,说:“这是张东升张老师,是你的数学老师。”
朱朝阳眨了眨眼,还是那么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张老师好。”
张东升勾勾嘴角,面部肌肉迟钝地挪动,终于成功牵起一抹浮于表面的微笑。
“你好,朱朝阳同学。”
“哎!朱朝阳,听你的口音是宁市本地人啊,怎么会从外地转学回来?”
课间,第一排的同学隔着过道大声地问朱朝阳,这问题可在他心里憋了一整节课了。
朱朝阳如实说道:“我初中因为家里的原因转学了,但我一直想回来读书,就回来了。”
“家里原因?”这同学也是个死脑筋的人,就喜欢刨根问底:“什么家里的原因?”
朱朝阳抿着嘴,面有难色,不知如何作答,可同学不依不饶,好奇心旺盛,直到朱朝阳脸颊通红,才肯作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上有隐情,所以自朱朝阳转学到宁省实验的第一天起,关于他的传言就没停过。
有说他父母离婚带着他另嫁,也有说他家欠债不还举家外逃,人们的猜测总是毫无底线,尤其是这帮半大孩子,刚成了年,却还没来得及形成完整的世界观,最爱以恶意揣测他人。
但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现实居然比他们的猜测更骇人听闻。
“张老师,你才入校几年就拿稳了重点班,人不可貌相哦。”隔壁同是教数学的王老师阴阳怪气地说:“听说你们班里来了个天才,怎么样?平均分数更好看了吧。”
张东升摇摇头,谦虚道:“他才刚来一个月不到,还有很多不适应的。”
“你可别拿乔了,我上次瞟到他的成绩单了,扣的分就没有超过一只手的。”
“那也是他自己的努力,跟我没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王老师轻哼:“天才只需一个启蒙,剩下的就是天生就会的,否则怎么说是天才呢?”
张东升含着笑,手下教案书写不停,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权当王老师暗里的嘲讽是耳旁风。
王老师“啧”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煞有介事地跟张东升说:“那个朱朝阳,我可听了他不少传言,有鼻子有眼的,最近说他怎么来着,沾过命。案?”
笔尖一顿,过量的墨水渗出,洇开一个墨点,张东升的声音还是平静无波:“什么命。案?”
“这你都不知道!”王老师大惊小怪:“听说五年前他爸爸的厂子失火,他从里面逃出来,但是他爸爸和后妈以及后妈的弟弟都死在了里面,之后没多久他就转学走了。”
“这么耸人听闻的东西,王老师也信?”张东升头也不抬,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王老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道:“这消息是从十班的一个学生那传出来的,他家里有人在公。安。局工作,认识不少有资历的警。察,再说了这事儿当时可是轰动一时,人家警。察说的话能有假?”
“他的家人死于失火,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说他沾上命案不合适吧。”
“你还别不信,警。察说那案子到现在都没结案,这是为什么?只可能因为这根本不是个意外,凶手还逍遥法外呢!”
张东升终于从教案中抬起头,盯着王老师,微笑着:“你的意思是他把人杀了?”
“呃……我可没那个意思。”被对方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王老师莫名生出一股寒意,从尾巴根慢慢爬上脊背,不过还没等爬到他的脖颈呢,就被一声尖叫陡然打断。
那一声过后,又跟了几声,撕心裂肺,离了那么远都听得人心惊肉颤。王老师浑身僵在一处,只能够活动着头部,抻着脑袋往办公室半掩的门外瞅。
各个楼层接连骚动起来,无数脚步在走廊里奔跑着,夹杂着不绝于耳的惊叫,渐渐的,王老师从那堆嘈杂里听出来了三个字——死人了!
他立马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办公室内就剩了张东升一个人,安坐在椅子里,背对着一切喧嚣。他举起教案,仔细端详,那滴墨点在整齐的横平竖直中显得尤为刺眼。
十班的一个学生从楼顶坠下,摔了个稀巴烂,与他一同的还有被风吹日晒摧残过的栏杆,以及指缝间还没来得及松开的一根烟。
他家里有人在公。安。局工作,所以这个噩耗也非常迅速地传到他们耳朵里。半个小时前摔死的,半个小时后就已经围了一圈人哭天抢地了。
警。方初步勘查将此事定为意外,是为该学生倚靠栏杆时不慎坠楼。当然,学校对于此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校园里的一切设施学校都有责任保证安全,包括楼顶的栏杆。
赔钱肯定是少不了的,更麻烦的是之后的扯皮,培养一个孩子所付出的东西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那些个校董想来已经焦头烂额了。不过这些糟心事与其他老师,尤其是张东升无关。
他一向如一个透明人,说他透明不是因他存在感低,而是因为他的性格平庸,好说话也乐意跟大家打好关系,一张脸见了人就是笑意盈盈的,反倒叫人留不下印象。他入职近五年以来,给人的感觉就只是个学历挺高的老好人。
张东升照常收拾好背包,背在肩头,与同事打了声招呼,步行至教工停车场。
高三放学都晚,当老师的更晚。月亮高挂天际,洒下的光亮被流云割成无数份,映在地上如同人影幢幢,与张东升一同成群结队地走着。
掏出车钥匙,走到那辆熟悉的白色桥车旁,他却迟迟没有按下开锁键。
“你打算跟到哪?”张东升忽地对着黑暗的角落问道。
片刻过后,一角蓝色校服从那角落里显现,落进昏暗的路灯光线中。
“张老师……”朱朝阳两手拽着自己的两根书包带,站在张东升不远处。五年不见,他的身高已经超过张东升,然而这么个高度配上他的局促姿态,违和感爆棚。
“怎么了?”张东升扶了把眼镜:“有什么事需要老师帮忙吗?”
朱朝阳垂的眼,支吾半天,才问道:“你能送我回家吗?”
张东升挑眉,随后大方地伸手拍拍车顶,说:“上车吧。”
车门落锁是“咔哒”一声,让人联想到子。弹上膛。
张东升问:“还住之前那个地方吗?”
“是。”朱朝阳画蛇添足道:“只有我一个人,我妈没回宁市。”
张东升心不在焉地回应,一路无话,只有轮胎摩擦柏油马路发出的沙沙声,和一支支路灯射进车厢内的一段段暗黄色。
“说吧。”
不多时,张东升右打方向盘,停靠在路边。两侧是不高不矮到小楼,零星几个窗户还透出光,朱朝阳习惯性地望了眼自己家的窗户,黑漆漆一片。
“张老师,你还记得那个录像吗?”朱朝阳将身体靠回椅背,目视前方幽深小路,一字一字缓慢地说:“其实有一张复制卡,一直在我这。”
谁知张东升听了嗤笑:“你又想骗我,如果你有你早就交上去了。”
“就算这样,你也不怕我的证词吗?”朱朝阳倏地转头,他的目光如炬,这一眼竟将张东升看得冒出了汗。
“张老师,你是经不住警。察调查的。”
张东升的喉咙不住作出吞咽的动作,却依然缓解不了他干涩的嗓音:“你的目的是什么?想要告发我,为你爸报仇?”
“我不想报仇。”朱朝阳听了立即否认:“你也说了,如果我想告发早就告发了。”
“那你想干什么?”
朱朝阳捏着校服衣摆,食指与拇指神经质地来回在布料上揉搓,将那一块揉得皱巴巴的:“我想让你教我。”
车内气氛几近凝固,但又因他这句话被打破,张东升不可思议道:“你当初拿着录像勒索我三十万,如今你依然掌握我的命门,却只让我教你数学,未免大材小用。”
“不是。”朱朝阳摇头,接下来的话似乎难以启齿,令他嘴唇翕动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吐出一句:“我想、我想让你教我怎么……杀人。”
张东升一直噙在嘴边的笑随着朱朝阳的话僵住,那弧度慢慢回归成了一条直线。
“我的学费,也就是我的命门,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朱朝阳说,像在讲一道简单的数学题一样毫无波澜:“那个从楼顶掉下摔死的人,不是意外,是我干的。”
一个学生的死亡没有让关于朱朝阳的风言风语停歇半刻,因为鲜少有人将那个学生的死因与朱朝阳联系在一起。毕竟朱朝阳平时唯唯诺诺,别人再怎么开他的玩笑他也没动过气,只是自顾自解释。而且,他学习很好,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能与原来的年级第一争高下,成绩耀眼异常,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坏孩子。
不过前几天起,有人开始传道:“朱朝阳是个精神病。”
好端端的朱朝阳在初二转到外地上学,是因为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亲爹死在面前,受了刺激,接受了不少心理疏导,却还是在初二下学期末尾被建议最好换个地方生活,这个城市对于他的精神影响太大了。
对此朱朝阳倒没有解释过,因为,他们说的大致正确,略有瑕疵,但无伤大体。
张东升对此也有所耳闻,有王老师这个大喇叭在身旁,他总能了解到各式各样的八卦。
令他在意的是,朱朝阳原来是因为这种原因才搬离宁市。那一年张东升白天照旧去少年宫工作,晚上回家,生活两点一线中平稳向前移动,奥数班里那个喜欢坐在角落的男孩没再出现过,他也没去主动找过。
只不过他每每睡醒都是一脊背的冷汗,迷蒙中拍门声大作,伴随着警。察的嘶吼,待他意识清醒后,侧耳再听,才发现一切全是他的梦魇。冷汗被钻进窗缝的风一吹,如同被魔鬼的舌头舐过,寒意刺骨,张东升起身关窗,瞥见阳台上的花草枝桠泛黄。
原来宁市已经迈入冬天。
张东升在十一月的某一日开车去了那片老城区,副驾座位下面藏了一把尖利的刀子。
然而紧闭的门扉和落满灰尘的窗沿告诉他,朱朝阳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可以说是朱朝阳的离开,成全了他做回正常人的机会。
但现在,朱朝阳回来了。
木制的门关合,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张东升将视线从水池底的漩涡里拔出,抬头,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身后伫立的人。
是一直在他脑海盘旋的那个人。
顺手关上水龙头,张东升甩甩手,水滴四处飞溅,他目不斜视,与朱朝阳擦身而过,在他们交错的一瞬间,张东升听见朱朝阳说:
“张老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东升驻足,冷冷道:“我没什么好教你的。”
“你可以教我。”朱朝阳抬起双手,紧盯着自己错从复杂的掌纹,说:“我不懂怎么杀人,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将刀刺进一条鱼的身体。”
张东升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你不懂杀人?笑话,那个人你做得很完美。”
“并不完美。”朱朝阳的表情奇异,似是担忧又是兴奋:“我马上,就要,露馅了。”
第二天一早,主任前来叫停了张东升的数学课,跟在主任身后的几个警。察鱼贯而入,拿着纸笔,弯着腰对每一个学生进行仔细的询问,简短交谈后还检查了他们的书桌膛。
张东升的手撑在讲台两边,手指被他自己按得泛起青白颜色,但没有流汗。突然,他的指尖被捏住,低头望去,是坐在讲台旁的朱朝阳,仰头看着他,对他做了个口型。
“放轻松。”朱朝阳无声地说。
警。察的动作迅速,一个班排查结束后还有下一个班,全校上下几千人,他们需要抓紧时间。张东升却被领回了办公室,对他的盘查还未开始。
“怎么回事?”数学组内几个老师交头接耳,紧闭的办公室门外驻守了两个警。察。
王老师还是那么消息灵通,他说:“好像是那个坠楼的学生,案子又翻了。”
“难道不是意外?”
“我跟主任打听到的,那栏杆被人做过手脚,拧掉了几个螺丝,在现场没有发现螺丝的踪影,消失了。”
“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没去过楼顶”
王老师两手一摊:“楼顶平常是人迹罕至,但你别忘了,那学生出事的前一天全校做大扫除,不少人上上下下的。”
张东升听到这里猛然醒悟。
方才朱朝阳的那双眼与张东升记忆里的逐渐重合。那日他拿着螺丝刀将办公室窗框上的旧窗帘杆卸下,窗帘杆被他搬到顶层的大露台,那里堆了不少废旧杂物,而张东升手里这根,也将归于其中,变成一个垃圾。
但张东升依然为它寻了个妥善的角落安置,完后,他搓着手背上不知在哪蹭到的黑色污渍,拉开厚重的防火门,阳光从他背后射入楼道,更显得那向下的阶梯尽头像一张巨兽的嘴,势要将他吞噬。张东升没有犹豫,事实上他想得没那么多,迈进门槛,逐步走下楼梯,这时他才注意到,阴暗中有两点光亮。
是朱朝阳熠熠生辉的双眼,仰着头,站在楼梯转角处,看着他。
“张老师,你兜里的螺丝刀可不可以借给我。”
他低下脑袋,顺着朱朝阳的目光,看见自己随手揣进外衣兜里的螺丝刀露出银色的尖峰,闪着光芒。
回过神,张东升见门外的警。察已经进来了,正在问王老师一些问题,并且也被翻开抽屉、随身背包等。
“张东升老师是吗?”一位警。察走过来,语气倒是和善。
“是。”张东升扬起笑容,回应道。
“我们只是做一些简单的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可以。”警。察清了清嗓子:“请问你最近去过一号教学楼楼顶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吧,做大扫除的时候。”张东升对答如流,姿态轻松。
“请问你是去做什么呢?”
“我把办公室卸下的旧窗帘杆扔了上去。”
警。察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崭新的窗帘杆,金属的,锃亮。警。察点点头,又问:“你靠近过栏杆吗?”
“没有,我放下就走了。”
“那你是否在楼顶碰到了其他人?”
张东升忽然不说话了,他沉吟着,几秒过后:“有,我遇到了我的学生,朱朝阳。”
“朱朝阳?”警。察听见这个名字精神一振,忙追问:“你遇到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张东升换了个站姿,他的腿有些发麻,抻了抻发皱的衬衫,他习惯随时保持衣服的平整,完后他抱起双手,此时对面的警。察已经隐隐现出不耐烦。
“他没有去到最顶上,我是在楼道里遇见他的,他是特意去找我问数学题的。”
警。察显然认为这理由匪夷所思,哪有别人都在扫除而他却在跟老师请教问题的道理?但张东升十分坦然:“高三生,你懂的,而且他是我们培养的重点,如果他不想去做体力活,完全可以不去。”
说来也对,朱朝阳的成绩有目共睹,他有些特权并不是什么奇事,警。察被张东升成功说服,不过他依然需要照例搜查一番张东升的私人物品。
张东升的抽屉里整齐码放着纸张,书本和笔,一丝不苟,一眼就能望过去的干净,此外还有几罐茶叶,也被警。察打开看了看。
张东升好整以暇,俯视着蹲在地上摸索桌底的人,眼角却突然瞥到了什么。
眉梢不自主地抽动。
他对自己的领域拥有绝对掌控权,所以每样物品都有它们应该待的固定地方,比如那个眼镜盒。
它不该出现在桌面的左上角。
张东升的心脏骤然狂跳。
眼见警。察直起身,拿起他的笔筒,再放下,翻开他的书籍,又略过,下一样东西,便是那个眼镜盒。
乍然间警铃狂响,张东升恍惚一瞬,才意识到这警报声不是来自他的内心,而是他们头顶的警报器。
警。察缩回手,与他的同事面面相觑,而后问:“怎么回事?去看看?”
“走吧。”
两个身着制服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张东升转过身,拿起那个眼镜盒,慢慢地小心地掰开一个缝隙。
他朝里面看去,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没有眼镜,但躺着两颗锈蚀的螺丝。
走廊上,张东升与年级主任迎面相遇,他随即被叫住。
“张老师,有点事跟你说。”
“怎么了?主任。”张东升问。
“是那个朱朝阳,他说他课程跟得很吃力,想申请补课。”主任一拍脑门:“我不就想起你了嘛,正好他是你班里的学生,你给他补课还方便。”
“补课么?”张东升无意识地重复着。
“方便吗?周末时间。”
张东升颌首,欣然答应道:“可以,我去跟朱同学商量时间吧。”
就这样,周六的下午,朱朝阳坐上了张东升的车。
“张老师,你搬家了。”朱朝阳看着周遭陌生的小区环境,陈述着。
“嗯。”张东升冷哼一声:“那个房子卖了抵债了。”
拜谁所赐不言而喻,但朱朝阳看起来半分歉意也无,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就像天生的,不具有任何意义。
亦步亦趋地跟在张东升后面,他手脚拘谨,坐在沙发一端,看着张东升转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了两杯白水出来。
张东升把水递给朱朝阳。
朱朝阳接过,便打算喝上一口,他的嘴唇印在玻璃杯上,微微倾斜杯体,就见水波晃动中出现了一抹深色。朱朝阳把杯子举到眼前,摇了摇,杯底的两颗螺丝随着他的动作在水中滚动,撞在玻璃上发出脆响。
“物归原主。”张东升说。
朱朝阳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有些厌弃,推远了些,又咧开嘴乐了起来,欣喜道:“张老师,你终于答应帮我补课了。”
张东升深深看他一眼,从茶几下层抽出两本习题,拍在朱朝阳面前。
朱朝阳没拿起来,伸长了手翻了两页:“我这些都会了。”
“你会了是一码事,知道最优解又是一码事。”
“什么都有最优解吗?”
“是的。”张东升拿着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浸湿嘴唇。
“那你觉得我这件事做得怎么样?”朱朝阳问。
螺丝上的铁锈驳落,飘荡在水中,沉淀至底,将一杯清澈见底的水污染,想必现在这杯水尝起来也是一股铁锈味。
张东升没说话,朱朝阳便继续说了下去:“他有抽烟的习惯,天台是一个躲避老师检查的好地方,可是天台上风很大,有时候就连把烟点着都困难,他只能选择背风的大门两侧,而大门左侧,也就是靠近操场那侧的栏杆下的水泥墩上有一大块黑色的焦黑痕迹,是他经常按灭烟头造成的,就在那片栏杆上,锈迹也相较于其他来得少,说明他喜欢靠在栏杆上抽烟。”
张东升翘着腿,胳膊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则扶着额头,将自己的面目当了大半:“目前为止都很严密,但你之后做出了多余的举动。”
朱朝阳不置可否,转而问起:“张老师,你做出最优解了吗?”
“显然没有,你就是我留下最大的漏洞。”
“张老师,你会解决我这个漏洞吗?”
朱朝阳许是真的渴了,倾身拿过张东升的杯子,所以他没看见张东升遮掩背后的阴郁表情,张东升也没看见朱朝阳将杯子转了一圈,寻找到那块水渍,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恭喜啊!你们班的朱朝阳得了这次三校联考的第一,我觉得啊,今年的省状元肯定跑不了了,张老师这叫什么来着,名师出高徒!”
张东升被恭维得面红耳赤,一个劲的摆手,说着:“没有,没有。”
因往年省状元都是从他们这三大校里出来的,既然朱朝阳能在三校联考里拔得头筹,一是说明了自身实力,二是张东升身为导师自然功不可没。
年级主任也走了过来,一手按在张东升的肩膀上:“看来补课很有成效啊,再接再厉,可不要松懈啊。”
“好的,主任。”张东升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办公室内的气氛热烈,一个个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张东升寻了个空,脱离人群,跑到走廊上透气。
因是上课时间,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教室内隐约穿出说话声,漫步其间,能感到一种惬意萦绕周身,十分舒服。
张东升走着,可脚步愈来愈慢,直至停止。不远处的尽头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拦在他前头。
朱朝阳朝他展示手里的可乐,说:“张老师,给你喝。”
夏日里的冰镇汽水凝结了一身的小水珠,密密麻麻,有的会聚在一起,形成一颗大水滴,然后不堪重负地,一颗一颗地滴在地上。
滴答,滴答。
张东升拧开瓶盖,碳酸噼啪作响,他问朱朝阳:“为什么逃课了?”
“因为不是数学课。”朱朝阳与他并肩而立,站在窗前,外面是操场,身后是朗朗读书声。
“你很喜欢数学。”张东升说。
“你不喜欢吗?”朱朝阳反问。
张东升若有所思,他是在认真地思考着,良晌过后:“它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
朱朝阳看着他的侧脸,说:“如果他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一定是喜欢它的。”
张东升从小对数字异常敏感,在他幼儿园第一次接触到加减法的时候,好像才算得上真正的出生。所有老师所有同学都说他天赋异禀,而这层天赋就如同一层穿不透的玻璃墙,让他感受到一种孤独。
后来遇上徐静,他才有了想打破这面墙的冲动,这冲动让他放弃直博的机会,让他甘愿伏低做小,也让他坠入深渊。
然而百般努力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玻璃墙的坚固难以想象,让他绝望,张东升能做到的只有无限地贴近它,努力汲取它另一旁的温暖,不愿放手,可他本质上却依然孤独地活着。
直到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的出现。
一个和他一样天才,实则为怪胎的人。
“恭喜你,联考第一。”张东升说着,把可乐塞回朱朝阳手里。
朱朝阳将这瓶被张东升喝过的可乐捧在胸口,真诚地道谢:“谢谢张老师。”
“之后的考试有把握吗?”张东升问。
朱朝阳点头如捣蒜:“有把握,我已经知道最优解是什么了。”
扶正略微从鼻梁滑落的眼镜,张东升似笑非笑:“我想我们的教学可以开始了。”
四菜一汤摆上桌面,可餐桌旁只坐了两个人,他们面对这面,表情肃穆而虔诚,好似在参加礼拜,不过别人是对神祷告,他们更像是对彼此祷告。
“张老师,你好像很会做菜。”朱朝阳扫过紧挨着的盘子,其中的菜肴香味直冲鼻腔,有点香得过头了。
“我经常给我妻子做饭。”张东升为朱朝阳盛了一碗汤,搁在他手边,然后对他发出邀请:“你尝尝看。”
朱朝阳垂眸,迟迟没有动作,清亮的油花漂浮在颜色淡白的汤水上,游动着,碰撞后结合,仿佛浮肿的尸体。
张东升主动舀起一勺,放在朱朝阳嘴边,缄默不语。
朱朝阳倒是突然感到惊喜,他抬眼,眉眼弯弯,说道:“如果是张老师你来喂我,我就会喝了。”
说罢,他就着张东升的手,饮尽汤匙里的汤,接着又是一勺,不多时,碗里的汤见了底。
张东升笑吟吟的,夸奖朱朝阳:“乖孩子。”
话音未落,对面的朱朝阳似乎是支撑不住,两眼一翻,一头砸在桌上。
张东升呼出一口气,朱朝阳黑黝黝的头颅摆在他的眼前,让这桌菜更丰盛了些,这联想令张东升的口舌干涩,他可能需要一些液。体来缓解突如其来的干渴。
“同学们,上课了。”张东升迫不及待地拍拍手,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说道,好像他面前就是讲桌,下面是成群的求知若渴的学生。
他绕过餐桌,在朱朝阳身边站定,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抚朱朝阳的头发。少年的发质略硬,不同他那样细软,很是扎手,张东升面带慈爱,与之判若两人的是他的手,他手下突然发力,薅住朱朝阳的发根,硬生生地将朱朝阳的脑袋拽了起来。
张东升俯下身,与朱朝阳的脸仅几厘米的距离,对方的一切细节纤毫毕现,浓密的眉毛,还有根根分明的睫毛。
然后,那睫毛颤动一下。张东升蹙起眉头,不妙的预感如电流般蹿过后脑勺,他试图后退,离朱朝阳远一点,但比他更快的是一只从他斜后方突然扬起的手,按住他的头,狠狠磕向桌角。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到碎裂之声,那一桌子菜定是翻了个干净,杯盘狼藉,汤水横流,浪费了他精心准备的食材。
不知过了多久,张东升被额头上的刺痛激醒,比视觉先恢复的是嗅觉,一股熟悉的味道在他鼻尖若即若离,他忍着头痛瞪大了眼,他眼前直冒雪花点,只能勉强看出面前站了个人影。
“张老师,你这么快就醒了。”
张东升闭了闭眼,这一闭一睁之间,他听见了一个细微声响,置于他来说却称得上震耳欲聋。
他目眦欲裂,口中喃喃:“朱朝阳……”
朱朝阳左臂上绽着六七道刀口,皮肉翻开,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跟那条胳膊不是自己的一样,不仅如此,他右手擒着一把水果刀,还想往上再添一道,血腥味四溢,令人作呕,一刀下去,就更浓一分。
朱朝阳冲他歪歪头,说:“你放心,我特意避开了自己的动脉,疼痛能让我保持清醒。”
然后他还笑嘻嘻地揶揄道:“张老师,你的迷。药药劲太大了。”
张东升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脚全被捆牢,他被朱朝阳安置在单人沙发上,挣不脱,也动弹不得。
“朱朝阳,朱朝阳。”张东升眼底红血丝愈发明显,他脑海里一片混乱,千百种情绪一齐冲了上来,剥夺了他的思考能力。张东升咬牙切齿地一遍遍叫着“朱朝阳”,好像这样就能将眼前的人拆吃入腹一样。
朱朝阳则拽了一把椅子回来,坐在他不远处,看马戏似的看着无能为力的张东升。
半天,张东升终于找到了除朱朝阳名字以外的语言,他叫道:“朱朝阳!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朱朝阳对张东升的歇斯底里视若无睹。
“你为什么要回来!”张东升吼道,这么短短几个字仿佛用尽他所有力气,带着不甘和恨意一涌而出,留下的一层皮囊就只能喘着粗气。
“那我也有一个为什么。”朱朝阳支着鲜血淋漓的胳膊,淡然地又刺入一刀,伴随着这声“扑哧”声,朱朝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张东升,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这问题没人能回答他,张东升最不能。
朱朝阳看了张东升一会,但又似乎是在通过他望向更远的深处,朱朝阳语气平和,娓娓叙述着:“你应该已经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要离开宁市了吧,因为我的心理出问题了,他们给我的诊断是,因为目睹父亲被害而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抬手,又是一刀。
“我那时候很认同他们的结果,所以我跟着我妈走了,到了新的城市,上了新的学校,有了新的同学,但我的生活还是一成不变,只不过在家和学校之间多了一个医院。”
左臂已经没处下刀了,他转而伸向了自己的腿。
“我每天吃药,定期去看心理医生,他们都说我在好转,但我内心充斥着无法满足的渴求,他们看不见。”
大腿上的伤口似乎会更痛一点,朱朝阳的肌肉不断抽搐着。
“有一天我翻出最初那份诊断书,我才恍然大悟,我不是因为我爸的死才生病的,是因为你,是因为你啊张东升。”
椅子下面的地板上,血液已然积了一小滩。
“所以我回来了,怎么样,我的回答够完美吗,可以给我满分吗?张老师。”
张东升陡然笑得大声,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又喘又咳到无法呼吸,他含糊地感叹:“我的好学生啊,朱朝阳啊!”
朱朝阳也跟着咧了咧嘴,可他不想笑,一张脸上只有嘴巴那块在动,诡异万分,朱朝阳说:“不过,张老师,你教得很好,我在渴望的就是这种刀刃破开皮肉的感觉,比拐弯抹角地杀人得来的快。感强上百倍。”
张东升点头赞同,他嘴里每一个字都沾满有毒的汁液:“的确,我捅进你爸身体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停都停不下来。”
可惜朱朝阳早就百毒不侵了,拎着刀柄,寒光在他指间闪现,忽然,朱朝阳灵光一闪:“对了,说起快。感,你有过快。感吗?”
顿时张东升的脸色怪异,朱朝阳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张东升,自是一点细节却不会错过。
“我猜对了?”朱朝阳来了兴趣,他提起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向张东升,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将自己还完好的那条腿挤进张东升的胯。间。
那处软塌塌的,朱朝阳耐心地蹭了蹭,没见半点反应,抬头在看张东升的表情,只见他眉间只有难受,没有难耐。
张东升是一个性无能患者。
朱朝阳这才真真正正地笑了出来,他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躬着上身,对着张东升轻柔耳语:“感谢你的悉心教导,张老师,我可以再送给你一份礼物。”
“一份你从没有过的快。感。”
滴答,滴答。
液。体顺着肌肉的起伏滑落,先是鲜红色,很快又变得粘稠,味道也变得腥咸。
张东升仿佛被朱朝阳的血液包裹,血液争前恐后地想要渗入他的身体,而他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让他进来,我需要他。”
那至顶的晕眩万分陌生,是张东升这辈子也想像不出来的东西,他大叫大嚷,却无法放开着令人上瘾的——快。感。
这是一个互补的过程,填满谁的欲壑,抚平谁的伤疤,正正好好,不多不少。
天花板上的灯开始晃动,像波涛汹涌里的船,不住摇曳的昏黄灯泡,张东升失神地盯着,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丝裂纹,先是一点,到最后蔓延成一片。
咔嚓。
那面玻璃墙终于碎了。
碎屑纷然而下,朝张东升飘来,流光溢彩,却暗藏锋利的尖角,张东升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
醒来时,张东升身下是一片坚硬铁板,他的头枕在朱朝阳的腿上,仰面看去,能看见朱朝阳下颌的线条,和满眼的蓝天。
“这里是什么地方?”张东升哑声问。
“佑岭号。”朱朝阳说。
“哦。”
“张东升,我想过了,既然已经进入了我的世界,那你就别走了。”
“好。”张东升答应。
海面波光粼粼,每一个浪头都盛着一份阳光。
“你还记得你问过的那个问题吗?关于笛卡尔的死因,是因爱情而被流放,还是因为背叛。”朱朝阳顿了顿,说:“我选择相信童话。”
半晌,不见张东升出声,朱朝阳低头看去,张东升阖着双眼,原来是又睡着了。朱朝阳屈指碰了碰他的脸颊,被海风吹得冰凉。
坐得久了,朱朝阳略微挪动了下脚,才察觉甲板湿润,半干的海水黏住了他的鞋底,他紧忙拿起搁在脚边的书包,从中掏出本子和笔,就着不曾停歇的风,写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都在想和你在一起,或者在想让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直到此刻,我才敢肯定那一天已经到来,就是今天。”
朱朝阳将这一页翻了个面,在日记背后写下了一串只有童话里才存在的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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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屏我了,拜托
【朱朝阳X张东升】如果一切重来(9)完结
(终于完结啦~谢谢大家的陪伴喽~以后也要继续喜欢隐秘的角落呀~当时看这剧太喜欢男妈妈了hh就想给他一个好点的结局。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写。总之后会有期啦) ...
(终于完结啦~谢谢大家的陪伴喽~以后也要继续喜欢隐秘的角落呀~当时看这剧太喜欢男妈妈了hh就想给他一个好点的结局。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写。总之后会有期啦)
(一)
“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哥?”
张东升正翻着一本画册,闻声抬头,眼镜片上浮现出女人姣好面容贴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旖旎丽影。
“嗯。”朱朝阳低低应着。
红姐胳膊肘暧昧怼到朱朝阳身上,嗔怪,“我还能骗你啊?傻小子。”
“……”朱朝阳局促不安瞅着已经进入状态的红姐,又看向门口,迟疑道,“你…来干什么。”
张东升抬手扶眼镜不留痕迹的从那两个交叠的胳膊上移开,神色如常,“你走那么急,我还有话没说完。”
红姐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戳了下朱朝阳,戳的人直掉鸡皮疙瘩,“怎么跟你哥说话呢?”又晃悠悠靠在柜台上,对张东升嫣然一笑,“早就听朝阳念叨过你,果然名不虚传,一看就是个温文尔雅的文化人儿。”
“过奖了。”
“我是这小书店老板,朝阳一般都叫我姐姐,不过我看你要比我大点吧?我叫你大哥行吗?”
“可以。”张东升付之一笑,又定定看向朱朝阳,“能跟朱朝阳单独聊吗?”
朱朝阳欲开口,红姐默不作声把手放到他肩上,将人的话又给塞肚子里,“可以啊,你们毕竟那么久没见了,不过还真不是我不放人,这个点我们店呢也该打烊了,我这一个女人家的,没个男人帮忙真收拾不过来。”
没想到会被拐弯抹角的拒绝,同时也察觉到女人带着点阴阳怪气的情绪,张东升嘴角淡淡挽起,眼底却没什么柔和,“哦没事,可以理解,工作吗应该的。”
红姐上挑细眉,“那大哥你在这坐会还是明天再来?”
尴尬又脆弱的弦在空中加剧拉扯,朱朝阳没由来的焦虑,欲言又止,生怕红姐这膈应人劲儿给人气走了。
“我去外边等。”
没料到张东升开口干脆,红姐也没再说什么,晃着扇子微颔首。
朱朝阳捏了捏手里的抹布,到底没忍住,在人抬腿转头的时候叫住说,“还是在这等吧,外边热。”
人家悒悒地暼了他一眼,转身浸入夜幕中,“不用。”
在树旁边靠着,只能看见背影,薄透衬衫些许汗津津贴在后背,不一会在昏暗的路灯下点起了烟,一点微弱的火点在夜幕熠熠发烫,烟雾寂寥飘散到各处。
张东升不常抽烟,烟头含在嘴唇上,说不出的感觉。
朱朝阳收回目光,皱眉道,“是不是太过了?”
“这才哪到哪啊!不会这就心疼了吧?”红姐恨铁不成钢把墩布塞给他,“没看人家根本连计较都不计较!”
“我怎么觉得他生气了。”
“哪看出人生气了?不还冲你笑呢,你哥看起来性格挺好的,那么怕他?”
“是,说起来我更怕你。”
说着红姐又动起手,又是捏又是怼的,落到旁人眼里颇有热闹打情骂俏的滋味。
“好了姐,都几点了。”朱朝阳总有些顾及外边的目光,别别扭扭不舒服。
“怕你哥等着急啊?”红姐笑着白他一眼,不再闹他,翻起账本来,“那你可得好好给我收拾,打扫不干净,别想出去约会!”
朱朝阳闷声利索的拿着墩布拖地,店面不大,不一会地面就拖干净,去水池洗完手抹了把脸,先跨步走了出去。
红姐在后面关灯锁门,瞧着朱朝阳招呼都没打就溜出去,无奈着拉下卷闸门,暗骂个没出息的。
朱朝阳走过去两步的距离止步,也不说话,毫无存在感似得站到一旁。
张东升抽完一根烟,身上的烟味还没散完,恹恹的萎靡感,斜眼打量身旁的人,“发什么愣。”
“你找我要说什么。”朱朝阳脸上的水珠还没干,滑到下巴上,一手给抹净了。
张东升透过热闹夜市上的招牌,望向月亮,耳边响起铁闸门的声响,“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朱朝阳回头看了看,红姐关好门下台阶,对上眼神,眉眼展开,“聊什么呢朝阳,你哥吃饭了吗,正好我们去夜市吃东西,一起去呗?”
没等朱朝阳开口,他直接推辞,“不用麻烦了。”
态度拒千里之外,红姐却视若无睹又热络的聊起来,“客气什么,既然是朝阳的哥,我可得招待好了。”又深意看了朱朝阳一眼,“不然回头又得怪我。”
朱朝阳意会,犹豫片刻道,“哥,你就别客气了,红姐诚心请你的,一起去吧。”
(二)
一家生意火爆的夜市摊,乱哄哄的嘈杂吆喝加上头顶黄灯上飞来飞去的蚊虫,人也跟着浮躁起来,朱朝阳本来就容易出汗,红姐故意贴着他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时不时帮他夹菜,戏要做足他不好说什么,就是没由来的心虚。
“对了大哥,听朝阳说,你是当老师的?”红姐又给朱朝阳碗里夹了块肉。
“是。”张东升轻轻扇着衬衫,额上细细密密渗出汗来。
“那好呀,工作稳定,以后学生们要用什么试题,大哥打个广告呗,我这什么补习材料都有全的很。”红姐笑的眼睛弯起来。
“没问题。”
“真的呀?那敢情好,来,大哥我敬你一杯。”红姐起身给人杯子倒满。
“给我也倒点。”朱朝阳把自己的纸杯往前推。
“你喝什么喝,酒量那么差。”虽这么说着,还是给他添满。
冰啤的凉意渗透到纸杯上,握着很舒服,朱朝阳顿时口干舌燥,往嘴里送了进去。
桌上只有红姐显得很健谈,“朝阳这小子,酒量差得很,喝完酒不认人,上回喝醉了抱着我不撒手。”
“咳咳……!”突然被冰啤呛到朱朝阳埋着头咳嗽。
“怎么了?没事吧?姐可不是告你状啊,瞧把你吓得。”红姐拍着他的背顺一顺,“我能跟你个小屁孩计较么?”
“没事,没事。”朱朝阳拿开女人的手,避之不及站了起来,“我,我趟去厕所。”
红姐朝着他的背影嗔怪几句,又随手给自己倒了点酒,看似随口问道,“大哥,你说朝阳喜欢什么类型的?”
眼前一只恶心的苍蝇嗡来嗡去,张东升轻扶手驱赶,眼皮动了动,“不知道。”
红姐惊讶道,“不知道?我还以为他什么都跟你说。”
见人不语,红姐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我觉得吧,朝阳应该喜欢年龄比他大的。”
“是吗。”张东升抿了口啤酒,唇上光光亮亮留下水渍。
“那可不,我这书店啊,来的大多数都是女学生,喜欢朝阳的,给他塞纸条的,天天都排着队,”红姐点了根烟,“也没见他同意过谁。”一口烟飘出来,模糊了人脸,话也含糊不明,“我约他来我家,倒是跑得利索。”
雾散了,触及到男人的目光,红姐闪烁其词,“害,你看我喝了酒就爱胡说。”包里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女人掏出来一看,是朱朝阳发的短信:姐,谢谢你良苦用心,还是算了吧,我单独跟他聊。
红姐低声暗骂重色轻友的玩意,再抬头,堆起歉意的笑,“真是不好意思,大哥,我这,家里给我发短信,有点急事得回去一趟。”
张东升颔首,“没事,你去忙吧。”
“第一次见面就提前走,不合礼数,我自罚一杯吧。”红姐自顾昂首喝光酒杯,“一会朝阳回来,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就先走了。”
(三)
朱朝阳回来的时候,只剩张东升一个慢条斯理在吃菜,旁边那瓶啤酒已经空了。
“红姐走了吗?”
“嗯,说家里有事。”
“哦。”
明明很哄闹闷热的环境,二人静谧的氛围竟有些低气温环绕,朱朝阳喝了口闷酒,心事重重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张东升又新开了瓶啤酒,给自己满上,又给朱朝阳倒,阴恻恻斜他一眼,“没事就不能找你?”
“你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不找我啊。”朱朝阳如实说。
张东升无奈似得唇动了动,又压低声音,“我是想问你,走的时候说为了我杀人,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别开玩笑,朱朝阳。”张东升今晚第一次眼里带着厉色,“这可不是好玩的事。”
“我很认真啊。”朱朝阳咬着根烤串从头撸到尾,嘴角留下一条油渍印。
“你到底想干什么?”漫不经心的态度实在惹人冒火,张东升蹙眉,“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是吗?你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多侥幸?”
一连串质问砸过来,朱朝阳咂咂嘴,擦了脸边的孜然,“你急什么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自己的事我能处理好,更何况你不是恨我冒犯了你,我死了你不应该很开心?”
“跟我没关系?你说做这些是为了我,怎么跟我没关系?”张东升眼里的火光终于藏不住。
“你又不领情,管我是不是为了你呢。”朱朝阳也急了,一使劲桌上的纸杯都给捏扁了,“说不理我就不理我,捅我的时候没见你心疼,下落不明的时候没见你找过,现在指手画脚给谁看呢?有意思吗?”
张东升真是被小孩气着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带着刺的话直往他心窝子里扎,“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
朱朝阳目光躲闪着,“反正你别问来问去了,烦得慌。”
“你知不知道好歹,啊?被抓去毙了你就开心了?”
朱朝阳最讨厌他说教的态度,要怼过去的话就在嘴边,抬眼却看见他眼睛红了。
“这就是你的证明?”张东升执拗的眼神中有一丝破碎。
朱朝阳心软了几分,愀然不乐沉默一会,坦白道,“其实,其实还没有。”
“什么还没有?”张东升捕捉到什么,迅速靠近过去。
“还没动手。”朱朝阳小声说。
张东升更气,声音陡然提高,“那你说为了我杀人?你说完那话我饭都吃不下来找你,想着给你出出主意,结果还要坐这看你们恶心半天!你嘴里到底有没有实话啊??”
朱朝阳忍住心底那点松快,承认说,“我是要杀她,还在一步一步设局。”
“设个屁局!”张东升举起手斥责他,“你给我就此打住,别再干什么了!”
“那我怎么给你证明?”
“证明就非得杀人?你对我的感情就只有这个?”
“不是。”朱朝阳被训学生似得训了一通,低眉臊脸给人倒酒。
“不喝了。”张东升一把将纸杯推开。
(四)
狭小的空间挤着刚面红耳赤吵完一架的二人,谁也不说话,不尴不尬的看似都在忙。
张东升拿着毛巾进了浴室,不一会传来哗哗水声。
朱朝阳在水池旁洗漱,默不作声盯了雾气缭绕的浴室门几秒,最后灌了一大口水漱口,进了房间。
床上空荡荡只有一床被子枕头,打开柜子自己东西果然都在里面堆着,他犹豫了一下只拿了个枕头扔到床上,沉沉躺下去。
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鹿似得眼睛冒着光亮,复杂而难辨的情绪在心里挣扎,到底是兴奋占据最大位置,他不是察觉不到张东升对他的在意和担忧,一路上回想个不停,细细品着那人焦虑愤怒的脸,这会已经飘飘然的没边儿了。
他趴起身,摸出张东升枕头下经常藏的刀,扔到抽屉里,又摁开手机,给人发短信。
刚发完短信卧室门就拉开了,张东升边擦头发边走进来,看了悠然自得趴在床上的朱朝阳一眼,拉开柜子拿了他的被子扔过去。
朱朝阳不理会,把自己被子蹬远了点,仍心安理得盖着别人的凉被。
“再这样你就睡地上。”
张东升不在理他,坐到靠床的书桌前翻起明天的教案。
朱朝阳屁颠颠凑过去,胳膊肘靠在桌上,“这么晚了还工作啊。”
“不然我明天讲什么?”张东升头也不抬,认真的做些批注。
“晕晕乎乎能写字吗。”朱朝阳抬眼看也看不着内容,索性就直勾勾盯起写字的人,张东升注意力全然在书本里的,被灯光照的暖烘烘,眼眸下垂浏览着试题,整个人有条不紊又素又乖,看的人想亲上去,他嘴上恶劣道,“老这么熬夜容易脱发。”
眼镜片后面蓦地投来一道凉飕飕的眼刀。
朱朝阳目的达到,冲人乐了一下,“哥,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张东升又翻了一页,简略看了几眼,在空白纸上写东西,“是不是上了点年纪的你都觉得好看。”
冷不丁被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朱朝阳闻到一股浓烈醋味,解释自己没有特殊癖好,又顺带着表了个心意,“我只觉得你好看。”
黑水笔停顿了一瞬,继而又从容写题,“是吗。”
“当然是了,哥。”朱朝阳此刻就像个讨人欢心的馋猫,手不自觉搭到人肩上,那人上挑的眉梢简直弯到他心里去,“你多少岁在我眼里都好看。”
“手拿开。”张东升暼他。
悻悻收手,他躺回被窝里。过会张东升改完教案,关上台灯,抱起了枕头被子。
“你上哪?”朱朝阳急忙拉住他。
“出去睡。”
“睡哪啊,沙发那么硬,你腰受得了吗,别去了。”朱朝阳往里挪挪,撒娇似得,“我不抢你被子还不行吗。”
张东升无计可施放了被子,谁知刚躺好眼前一黑朱朝阳就压了上来。
都穿着短裤腿挨腿胸贴胸,他霎时僵了身子,惊呼道:“你干什么?”
朱朝阳将他的紧张局促尽收眼底,坏笑,“睡都睡过了,还害羞什么。”
脸登时红透,他微侧头去盯墙,胸口起伏不定,似难以启齿,“谁跟你一样没脸皮。”
“心跳这么厉害。”朱朝阳贴近他的身子,将自己的胸口紧贴着他,细腻的皮肤藏不住任何悸动,他惊讶道,“你不会石 更了吧?”说着就要往下摸。
“……”张东升黑着脸把他掀翻过去,“别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生什么气啊,”朱朝阳乐的嘴角都快藏不住,逗张东升害羞再欣赏那无地自容的表情简直要成为他人生一大乐趣,“我又没说要做。”
(五)
成年人的破镜重圆、言归于好在于选择性遗忘,有人放下执念,有人不再钻牛角尖,而有些人的命也保住了。
如此,二人重新回到以前同居生活,归根结底朱朝阳认为是自己受虐心态强大,不管张东升对他如何,他都会不计前嫌死皮赖脸贴上去,他觉得这是爱和包容,绝不是红姐说的什么可笑的“妻管严”。毕竟晚上还得老老实实在下面喘,白天暂且让他呈呈威风。
拌嘴斗舌都是平常,过日子难免磕磕碰碰,虽然张东升不承认他们这是在过日子,说自己是收养弃儿做慈善,那简直就是屁话,哪有养父在养子被窝舒服到直哼哼的?
张东升这个人拧巴的很,做那事也是朱朝阳软磨硬泡了很久之后才肯同意的,做的过程还必须关灯,不敢有异议他只能把灯关了,借着月光依稀看见人迷乱的脸,其实只听声音他就能升天了。
刚开始那几天朱朝阳每晚都得缠着他做几回,这么持续一个多星期,张东升扶着腰怎么说都不肯让他再碰,后来定个规矩一周最多只能四次。
朱朝阳说自己是个男人,得养家糊口,他想在少年宫对面开个书店,生意好了继续开分店,开连锁店,拿下宁州市场最后推广全国,一个书店规模让他说的热血沸腾跟开发什么电脑科技似得,张东升默默听到最后致命发问,你有钱开吗。
朱朝阳瞬间蔫儿了,所以我不来找你了吗,哥,你先借我点,红姐说帮我提供货源,优质还靠谱。
张东升调侃,所以你说养我,最后还得我出钱。话虽这么说,原本想买的车档次打了个对折,只付个首付还得还两年车贷,剩下的钱都给了朱朝阳。
朱朝阳问,你不怕亏得血本无归啊,张东升只开玩笑说,那你就给我一辈子当牛做马赔钱。
玩笑归玩笑,朱朝阳是真的想改变他们的生活,调查了附近区域人群受众和同类型商业模式,在少年宫对面最合适不过,他知道过几年这就要迅速发展建大型商场,人流量只增不会减。
只靠卖书利润不大,开几个月以后二楼开始卖些饰品家用杂物,要各处去进货引资,随之而来的是无法避免的应酬,朱朝阳一般都会下班把张东升接上一起去,还给各个供货商郑重介绍这是投资人。
有次张东升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朱朝阳带着酒气亲了他一口,说这叫吃水不忘挖井人。其实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张东升在他这,是独一份。
转眼岁暮天寒,寒假班结束后,张东升也开始放年假,朱朝阳早早去少年宫接人,办公室同事笑着跟张东升说,你弟越来越帅了,要不要给他介绍个对象?
张东升付之一笑,这要看他的意思。
朱朝阳对这回答很不满,出了门又不甘心的折回来,神秘凑过去跟同事说了句。
——其实我不是他弟,我是他亲爱的。
留下僵硬凝固在原地的女老师,朱朝阳两步跑上去勾住他哥的脖子,二人打闹推搡着走向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你看,爱是照进隐秘角落的一束暖光,一切阴霾在白茫大地上消失匿迹,他们朝着暖阳升起的地方,越走越远。
(完结)
【朱朝阳X张东升】如果一切重来(7)
(我怎么一写就停不下来……来迟了来迟了)
白灯没什么存在感悬挂在房顶,消毒水味四处弥漫,朱朝阳手提暖水壶,怀里抱个瓷盆,胳膊肘压下门把手,进了病房。
四张病床,都躺着人,不是脑袋缠绷带就是腿吊着打石膏,与其他陪床的病人家属点头招呼一下,他走到最里面那张床。
遮光布把窗边毒辣烈日挡在外面,帘布上透出沉睡着的人影,他轻手轻脚把盆放好,倒了半壶热水又去接了点凉的...
(我怎么一写就停不下来……来迟了来迟了)
白灯没什么存在感悬挂在房顶,消毒水味四处弥漫,朱朝阳手提暖水壶,怀里抱个瓷盆,胳膊肘压下门把手,进了病房。
四张病床,都躺着人,不是脑袋缠绷带就是腿吊着打石膏,与其他陪床的病人家属点头招呼一下,他走到最里面那张床。
遮光布把窗边毒辣烈日挡在外面,帘布上透出沉睡着的人影,他轻手轻脚把盆放好,倒了半壶热水又去接了点凉的,水温正好,拧干湿毛巾,将帘布拉开一条缝,朱朝阳挤了进去。
张东升闭着眼,安稳躺在那,眉梢天生上扬说不出的韵味,薄唇闭起时像一条缝,颧骨额头好几块暗红淤块,看起来颇惨,朱朝阳小心翼翼擦拭,擦完脸把毛巾摁盆里搓了搓,又继续过来擦,脖子上的掐痕和嘴角的咬伤,清晰印证了昨天经历了什么。
朱朝阳的脸也好不到哪去,青一块紫一块。把被子掀开,避开腿上被纱布包起来的伤口,往大腿乃侧擦。
昨天发生的事过于疯癫,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待他彻底发泄过后,才后知后觉抱起已经昏迷的张东升去了医院,后面也没来得及清理。
轻抬起他的大腿,把毛巾铺下去,手探到下头,开拓了一晚上那处还有些松软,手指刺进去,抠挖着他弄进去的液,流到毛巾上。
再抬头时,倏地撞上一个阴恻恻的目光。
——张东升正凉凉的望着他。
心脏蓦然漏跳一拍,朱朝阳尴尬抽出手,拿走毛巾,把腿轻放下。
人没有立即扑上来咬死他属实难得,不过也合乎情理,折腾半宿又躺了半宿哪还有多余力气。
“醒了。”朱朝阳扯了扯嘴角,“饿么?”
等了漫长世纪,张东升才大发慈悲开口,嗓子有些嘶哑,“几点了。”
朱朝阳诚惶诚恐似得连忙把毛巾丢盆里,洗干净手,打开手机去看时间,然后清晰地念出来,“北京时间下午1点23分。”
张东升眼皮抬了抬,“扶我起来。”
朱朝阳殷勤凑上去扶。
“嘶。”
不动还好,一动,上了年纪的腰就叫嚣着不满,难以描述的地方也火辣辣疼,张东升好整以暇的神情露出破绽,痛苦的皱成一团。
朱朝阳贴心的将枕头放到他腰下,手放到后腰轻轻揉着,被张东升不动声色拨回去。
不愿意肢体接触的意图摆到明面,朱朝阳没再贸然伸手,嘴动了动,想说的话给咽回去, “至少枕着吧,好受点。”
张东升单手撑着床把手,扶腰坐了起来,“衣服呢?”
“脏了,我带了新的。”朱朝阳从床底拉出一个行李包,拉开拉链日常用品、换洗衣物,住院必需品样式齐全,还贴心的装了几本书。
“我不住院。”张东升表明态度。
把衣物放在床边,朱朝阳软声劝道,“住着吧,好好养养,别再感染了,我押金都交了。”
“那你住这。”
张东升依旧不咸不淡,没什么表情,声音温润如常。
朱朝阳倒宁愿他大发雷霆,现在这样绷着吊着,眉毛一蹙声音一提,都跟要凌迟前的磨刀声似得。
“不愿意住就不住了。”朱朝阳赔笑,拿起桌上塑料袋里少得可怜的橘子,“吃水果吗,超市可真贵,外面小摊上便宜多了,我就买了点。”
张东升没理他,拿起衣物,抖开衬衫,却没继续动作,那眼神尖锐而轻蔑。
朱朝阳忍着心底的不适,退了出去拉上帘子,“你穿。”
布帘上随着人的动作微微动着,朱朝阳默然站在一旁,才想起来什么似得,“你想吃什么。”
里面慢悠悠飘出话来,“没胃口。”
似乎是穿好了,布帘没了动静,人也没什么兴趣说话,病房里只有其他床位乱哄哄。
“吃点吧,我去买。”朱朝阳憋出几个字,逃似得提起保温桶走出去,再这么压抑下去他要疯。
走道上响起高跟鞋的声响,“护士小姐,请问张东升住在哪个病房?”
值班护士抬眼,往前指了指,“从这走,第三个病房,2032。”
“谢谢啊。”徐静提着果篮,按着指引走进了2032病房,看见要找的人,默默走到最后面的病床。
张东升半躺着正捧本书,瞥了一眼来人,又重新移到书上。
包装精美种类各样的果篮放到桌上,挤掉了朱朝阳那几个可怜的橘子。
徐静两手抓着包,挣扎一番开了口,“……东升。”
“坐。”张东升翻了一页书。
徐静靠近了些坐到旁边凳子上,关切的神情难辨真假,“没伤到哪吧?”
“倒是没死。”张东升嘴角噙着笑,仿佛他还是婚内那个柔和的丈夫。
徐静内心自责感多了几分,斟酌道,“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昨晚姓朱那小子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是诓我,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东升,你信我吗?”她摸上张东升的手腕。
张东升看了看女人皙白如玉的手指,抬起眼,“嗯。”
徐静眼中似有些泪光,将手拿开,“我没想到,我朋友会找人去堵你,我也骂他了,东升,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张东升脸上安慰神色。
“说真的,当时你给我打电话说那些事,我觉得天都要塌了,我认识的张东升是温柔的善解人意的,你说过这世界上不会有比你对我还好的人,怎么可能会算计我。”徐静将头发拢到耳后,开始心理战术,“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人品从来没有怀疑过。”
张东升没说话。
徐静眼神暗了暗, “姓朱那小子把U盘给我以后,我就没打算再纠缠了,只是那里面资料怎么只有我爸的……”
“那是他偷的,当然不全。”张东升勾了勾唇,温润的眼神露出一丝狡黠。
“东升,你怎么就不肯放过我呢?我们之间真的没可能了。”
“我开的条件已经告诉你了。”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多少积蓄你最清楚,这么短时间怎么可能拿出三十万?难道你真的想让我去坐牢?”徐静有些崩溃。
“我也很遗憾。”张东升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重新翻起书。
“你……!”徐静脸上终于露出怒意。
门被人一拳砸上去,砰一声巨响,吓得屋内正吃饭的病人一哆嗦,家属不满的瞪过去。
买完饭回来的朱朝阳眼里冒着火,几步冲到徐静跟前,跟煞神似得着实骇人,徐静吓得一哆嗦,被夺走了包,捏着脖子摁到墙上, “你还敢来?谁给你的胆子?”
徐静花容失色脸憋的发紫,挣扎着扣他的手,却怎么都挣脱不了,“放…放手……你…误会了……”
“误会?你糊弄鬼呢?我晚去一会人都被打死了!”朱朝阳脖子上的筋都鼓起来,这会真恨不得把人活活掐死,“除了你还有谁这么狠他?”
徐静连咳都很困难直翻白眼,张东升终于喊了声,“朱朝阳!”
朱朝阳置若罔闻,手上得劲儿一点不少,病房家属们不想掺和也没个拉架的,护士急忙赶了进来,“吵什么闹什么?这是医院!”
女护士根本拉不开朱朝阳,眼看徐静翻着眼白很快就窒息而死,张东升从病床爬起来抓他的胳膊。
朱朝阳看到抓着他得手,因为焦急而生生把输液针管头扯了出来,消毒贴纸上渗出血,理智终于回了笼,胳膊紧绷出的青筋逐渐舒展,慢慢松了手。
徐静摸着胸脯争先恐后吞咽空气,脖子上留下骇人的几道捏痕,恶狠狠的来回在朱朝阳和张东升身上扫视。
理好气息,夺过自己的包,啪一巴掌打到朱朝阳脸上,“你们等着。”而后扶着墙走出去。
护士重新给张东升扎针,弄好以后留下句责备走了出去,“你们家属也太闹腾了,打扰其他病人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出去说!”
病房重回宁静。
朱朝阳面色好久才缓过来,愣愣捡起脚边的橘子,默默扒皮。
张东升沉默的盯了好半晌,忍不住问,“你现在这么控制不住情绪?”
朱朝阳强迫症般把橘子上的白丝都扒个干净,然后整个丢进嘴里,吃完了才道,“躁郁症,不吃药时不时发作。”
张东升哦了一声,“怪不得。”
“怪不得?”朱朝阳反问。
“经常犯浑。”
面对奚落朱朝阳面不改色,直勾勾望过去,“心理医生说,我是十二三岁时受了一些刺激才变成这样。”
深渊对着深渊,二人隔着时空与命运对视,最终谁都没再继续说。
打完吊瓶,张东升执意要出院,又不肯坐他的摩托,打了出租车回东郊,朱朝阳就紧紧跟在后面,让自己的摩托尽量露在出租车后视镜中,车开的快,过了几个路口他就被甩到后面。
到东郊的屋里,张东升已经先到了。
“哥,我回来了。”朱朝阳关上门,闻到一股油烟味,“怎么不歇着,回来就做饭。”
没人理他,悻悻抱着头盔坐到餐桌上,这个视角正好能看到他的背影,坐了会他起身去帮忙,“哥,跟你说个事。”
锅里的油滋滋响,肉和土豆翻炒着。
“你住院的钱,是我摔了你的存钱罐拿的,我现在没钱,开摩的挣得也不多,以后会还给你。”
“不用。”张东升推开他去拿后面的酱油瓶,“你要事事都这么坦诚就够了。”
朱朝阳动了动嘴,最终还是缄默了。
炒好菜端上桌,朱朝阳起身帮着摆碗筷,张东升脱下围裙,坐在餐桌前,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各吃各的。
朱朝阳心如火烤,这么僵持着还不如挑明了说,他忍不住了,“哥。”
张东升眼皮都没抬,仿佛对着空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会失控……那么对你,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朱朝阳面露难色,“我不想伤害你。”
张东升筷子顿了下,似笑非笑的说,“今天徐静也是这么说的,你们都说不想伤害我,却做着让人伤心的事。”
“我跟她不一样!”朱朝阳提高音量。
“有什么不一样?”张东升嗤笑,那眼里甚至连点嘲讽都不肯施舍。
“就是不一样!”朱朝阳难受极了,他不喜欢这种感受,好像在张东升眼里他就是可有可无的,他恨自己嘴笨,不能把自己的心表达出来,“我不会像她那样,离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到你死为止,不,你死了我也要在你的坟旁边陪着。”
张东升听完这颇为惊悚的自白,感叹道,“你还真是有病。”
“我是有病,你别不理我。”朱朝阳放下碗筷,凑过去,蹲下去仰视道,“我不会背叛你的,不会让你像笛卡尔一样背叛而死,我是怕你做出什么事害了自己,你放心,U盘我有备份,你想做什么事就去做。”
张东升被他压着腿,无奈道,“你这样我怎么吃饭。”
“哥,我是真的想对你好,真的,张东升,我了解你,你了解我,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张东升不给他回应,朱朝阳抓着他的筷子,把他的注意力抢夺回自己身上,“哥,你答应吗?”
张东升无可奈何,只得面对他,“答应什么?”
“我,我刚才说的啊。”朱朝阳有些赧然。
“你说要在我坟头旁边陪着,我应该怎么答应,谢谢你来给我烧纸?”
“……”朱朝阳急了,抓起他的肩膀,抵到背后的墙上,“我喜欢你,你不明白吗?”
小孩情窦初开急切想要得到心上人同样回应的脸就在面前,违和的是他表白的对象不是同龄的花季少女,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男人的嘴离他近在咫尺,薄唇勾起一抹撩人的弧度,那是年轻少女没有的,是世上任何人都没有的,张东升独有的,冰凉又带着色气的笑。
小孩的眼里转忧为喜,因为他的老师,低头凑了上来。
那片唇,薄而淡,浅尝截止般,却能把人的心弦撩的七零八落。
朱朝阳陷进巨大的眩晕里,如漂浮在空中,这一刻谁都不能把他们分开,这是他离他的梦最近的一次,连昨天晚上都比不了。
“老师,你答应了?”
他听见男人底底的回应,心都飘忽起来,粘稠的气氛在两人周围缠绕,他看着男人垂下迷离的眼眸,那张轻启的唇,沉醉的春风都不及他万分之一的风情。
交织着浓烈的欲念被吸进一张张缠绵的网里,悠扬的交响乐倏地停止。
——朱朝阳的眉微蹙,缓缓低头,一个冰冷的刀尖刺进他的腹部,而始作俑者正是他心爱的张老师。
“不……”朱朝阳瞪大眼睛,惊呼着,看着张老师把这把刀插进去,“……好疼……好疼啊……哥,别、别拔出来……”
“你喜欢我?”张东升拧起微笑,眼里闪着戾光,缓缓把刀拔出来,“那就证明给我看。”
朱朝阳紧紧按压伤口,扶着桌子,面部苍白扭曲。
血浸湿他们的餐桌布,血迹模糊蜿蜒染到门口,空气里都染的血腥起来,人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张东升丢了刀,好像一下子没了着力点,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一滴泪悄无声息的顺着面颊流到下巴,滴在地板上与朱朝阳的血融为一体。
【朱朝阳X张东升】如果一切重来(3)
设定双重生(重生后两人会改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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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夏夜多雨,朱朝阳听着窗外一个又一个闷雷,翻来覆去...
设定双重生(重生后两人会改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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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夏夜多雨,朱朝阳听着窗外一个又一个闷雷,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下了床,拉开堵在门边的椅子,走了出去。
主卧的灯还亮着,朱朝阳敲了敲房门,里面答了声进,朱朝阳拧开门。
张东升还在改卷子,旁边已经码了一排厚厚的纸。
“还在改?”
“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我帮你改点吧,我左手也能写字。”
“行。”
张东升随手捏了一沓试卷放过去,从笔筒抽出另一只红笔。
暖热台灯下,张东升整个人像是镀了层浅色的金,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的腿垂在桌下,衬衫开着,不像平时苦行僧般扣到最上面一颗,露出里面白色背心,隐约透出些肉色,不可言说的禁欲味儿。
朱朝阳眼神暗了几分,移开目光,拿着红笔默默改着,过了会,他问,“你老婆怎么没见回来过?”
张东升笔没停,诚实道,“我们在办离婚。”
见他面色如常,朱朝阳试探道,“你不挽留吗?”
“没必要。”
(二)
最近天气总是闷热,惹得人心烦。
阴着好几天终于下了雨,憋了好久的雨来势汹汹,要把天下塌,想起张东升没带伞,朱朝阳取了门口的雨具下了楼。
朱朝阳从楼道窗户往下望,溃烂泥泞的路被雨水冲刷的破旧不堪。
窗下突然闪过熟悉的身影,公文包举着头顶匆匆而过。
朱朝阳加快脚步下了楼,走到电梯拐角处,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顿时停了,折回角落。
“张东升,我们好好谈谈行吗?”徐静化着精致的妆容,挎着包拎着车钥匙。
张东升脸上还挂着雨滴,后背湿了一大片,眼神没放在她身上,继续走,却被徐静拉住。
“别这样行吗。”
徐静眼神似笑非笑,有些怜悯,“这样就没意思了。”
“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张东升皱眉,抽回自己的手。
“当然,说不过三句你就挂断。”徐静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书,“你拿上去签个字,我在这等你。”
张东升平静的望过去,“你觉得公平吗?”
“公平?”徐静嗤笑,“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提公平,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过得幸不幸福,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我的青春全给了你,你还想夺走什么?你还是个男人吗?”
张东升什么都没说,拿过这两张纸,对折,从中间撕下去,再对折,直到撕成碎片,往雨中一抛。
“那就是没法谈了,我的律师过几天联系你,房子在我名下,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让你住几天,打完官司你就搬出去吧。”徐静面无表情转身去了地下停车场。
(三)
阳台上一束灯光打下来,小矮桌上摆着几罐啤酒,张东升没说话,阴郁的脸上黑明难辨,只闷声喝酒。
朱朝阳憋得慌,几次欲言又止,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懊恼的拿过一瓶啤酒,对着嘴喝。
“你不能喝酒。”张东升望向黑夜,语调恹恹。
“少喝一点没事。”朱朝阳却没能继续喝,因为张东升已经夺了他的酒瓶,全然倒进自己的玻璃杯里。
看着他一杯又一杯的喝闷酒,平静的像暴风雨前夜,朱朝阳终于忍不住了,“你冷静点行不行?”
寂静的夜里猛然拔高的语调显得很莫名其妙,朱朝阳有些后悔。
张东升疑惑问,“你哪里看到我不冷静了?”
“反正别瞎想些有的没的。”朱朝阳躲闪着他的眼神。
“哦。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张东升这个人有时候明知故问的很,明明是个老狐狸偏偏扮成嫩兔子,还能做出一种无辜感来。他撑着下巴,上半身靠过来,眼里噙着似笑非笑的水光,酒流下来打湿在胸脯上,白衬衣紧贴在胸前两点若隐若现。
朱朝阳咬着牙,“有什么不能放下的?至于喝得醉醺醺在这耍酒疯!你就那么在意她?”
“你都听到了?”张东升笑了,在暗夜里幽幽的,“小屁孩,你懂什么。”
朱朝阳彻底怒了,不管是称他小屁孩,还是语气皆是嘲讽不屑,都让他胸腔烧起怒火,“我不懂?”
他的胳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猛地扑过来,欺身压上来,连带着桌子也被撞翻,酒瓶摔碎在地上。
张东升确实有些醉了,没丝毫防备,被压倒在软垫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朱朝阳死死捏住他的脖子,脆弱的血管被他一捏就鼓起来,他最喜欢的数学老师轻而易举就能被他掐死,“你就是个变态!”
他还给张东升留着喘气的机会。
“你的手好了?一直在瞒着我?”张东升笑着咳了起来,“对,我就是个变态,我见到你第一眼时就想好把你埋哪儿了。”
朱朝阳瞪大了眼,手劲儿更大了几分,“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
“你这样,这样掐死我没意思。”张东升咳嗽着,摸到一个玻璃碎片,举起来,声音循循善诱,“用这个,往这割,大动脉,划一刀,血就像井水一样喷出来。”
“你住口!”朱朝阳眼神变得怪异,大吼着。
“你比我强多了,也变态多了。”张东升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评价道。
“你住口!闭嘴!”朱朝阳一把拍下他手里的玻璃片,猛的扑上去,啃着这个喋喋不休诱人犯罪的嘴。
不多时两人嘴里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四)
距两人不欢而散已经有三天了,其实仔细想想,张东升对他还是不错的,不管是不是因为想堵住他的嘴不追究后续车祸赔偿,他都做的仁至义尽了,除了偶尔有些神经质,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还给他买了个新手机办了个手机卡,而他那晚上还那样欺负他,啃咬着他的嘴活活要把他吃了,啃完以后,张东升脸都扭曲了,瞪红了眼,明明刚才还恶狠狠要他割自己喉咙,这一秒又像受天大的委屈,大喊,“我对你不好吗?!你还想干什么?”
骂了一通后,就摔门而出。
他想追出去道歉,又没那个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亲上去,他明明只想堵住那恼人的嘴,正好双手腾不开罢了。
说起来也好笑,哪有吵个架把主人气走了,自己却鸠占鹊巢。
朱朝阳想,如果他今天再不回来,就打个电话吧。
门铃响了,朱朝阳皱着眉,贴门问道,“谁啊?”
“张先生你好,我是徐小姐的律师。”一个陌生男人声音。
打开门,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男人夹着公文包,朱朝阳站在门口,两人互相打量。
“他不在家,我是他弟弟,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朱朝阳毫不心虚。
“这是我的名片,麻烦他回来转交一下,联系我。”律师递过去一张卡片,朱朝阳接过来看了看,叫住律师,“等等。”
“别耽误了要紧事,你先进来说,一会我哥就回来了。”朱朝阳往旁边让了让,律师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离婚签字很容易,主要这边还是要看张先生的意思。”律师道。
朱朝阳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哦,我哥也不是死脑筋,既然婚姻走不下去,他不会纠缠不清,我可以看看合同吗?”
律师犹豫了一下,没接话,朱朝阳不再看他,自己剥了个橘子吃,两人就这么尬坐了半个钟头,律师看了看表,“我看今天张先生挺忙,一时半会回不来,一会我还有事。”
“是啊,什么时候回来也没准,真是抱歉。”朱朝阳凉凉的望过去。
律师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那我就先告辞了,这份文件请务必转交给张先生。”
“您放心。”朱朝阳接过文件,送走了律师,嘴里低估,切,最后还不得给我看?
离婚协议书,几年感情变成两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女方建议男方净身出户。
(五)
朱朝阳给张东升打了三个电话,最后一次接了,问什么时候回来,张东升声音听起来不太好,说,一会就回。
他没说谎,不到一个小时就到家了,还带着一个大编织袋。
朱朝阳诡异的看了这个巨大编织袋一眼,没说话,张东升扶了扶眼镜,嘴角还有些伤口,“放心,不是用来装你的。”
张东升将书房的书全都包好放进去,又去卧室整理衣服。
朱朝阳问,“你要搬家?”
“要离婚了,总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张东升神色疲惫,“我在东郊找了个房子,屋子小了点,不过很干净。”
“你这几天,一直都在忙这个?”
“你以为呢?”张东升斜斜看了他一眼,“我在干什么,带人爬山?”
“……”朱朝阳吃了瘪,不说话了,默默帮忙收拾东西。
“对了。”朱朝阳想起那份合同,去餐桌上拿过来,“下午有个律师让我转交给你。”
张东升没接过去,还在仔细叠衣服。
“用不用帮你撕了?”朱朝阳问。
“撕了干吗?一会还要签字。”
“你同意了?你看了这个协议了吗?”朱朝阳吃惊。
“别操心了,不关你的事。”张东升把纸拿了回来,压在衣服最下面。
房间不再有声音了,张东升叠好衣服后,才察觉到朱朝阳在闷闷不乐,顺着他的后脑勺撸到脖子,说:“好了,一会有个惊喜等你。”
(六)
张东升的行李不多,除了这些书占点地方,编织袋也差不多能装完,两人抬着袋子坐电梯下楼,到了小区门口时,朱朝阳眼睛亮了。
路边停着的是他出车祸那天骑的摩托,虽然已经被改装的土里土气,但好歹也能看出是他的车。
朱朝阳赶紧跑过去检查车胎零件,张东升说,“你这摩托还挺先进,好多修理厂都修不了,没零件,后来去了个进口车厂才给修了。”
朱朝阳心说这不是废话,我这今年最新款,快六位数了,给换了这些老古董零件,现在成了四不像了。
张东升将编织袋放在摩托车后面,用绳子捆好。
朱朝阳靠着车,边抽烟边看着他笑, “东升哥,你挺套路啊,说是给我惊喜,你就是想找个免费车夫。”
张东升也低笑着,嘴上方的痣都挪了位。
“我叫你哥可以吧?今天律师来的时候,我说你是我哥,他都没看出来。”朱朝阳坐在摩托上,心情异常好,后视镜上全是他的白牙。
等着张东升坐上来后,抓着他的手揽在自己腰上,“哥,你可坐稳了,甩出去我不负责啊。”
海平面是静的,五点多这会天还亮,红彤彤的太阳从西边烧到海水里,海鸥不停盘旋,连空气里都是盐汽水味儿,夏天的燥热被冲泡得一干二净。
摩托车开的很快,张东升看似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实则胆子不是那么大,开车的人故意使坏,知道后面人怕,还非得踩着油门飞奔,张东升不得不紧贴着朱朝阳,心悸的声音和一些旁的被朱朝阳一瞬不落的全听走了。
【朱朝阳X张东升】如果一切重来(1)
他死了
那个十恶不赦、背负多条人命的张东升,倒在他面前,白衬衫上绽放着鲜艳的红罂粟,天空明亮的刺眼,朱朝阳睁不开眼睛去看这个人惨死的模样,也看不清迅速围上来的警察,萎靡又虚幻的童话在天地之间,在甲板上从根上溃烂流脓,恶臭熏天,熏得眼里氤氲起雾。
朱朝阳猛地睁开眼,当年稚嫩...
他死了
那个十恶不赦、背负多条人命的张东升,倒在他面前,白衬衫上绽放着鲜艳的红罂粟,天空明亮的刺眼,朱朝阳睁不开眼睛去看这个人惨死的模样,也看不清迅速围上来的警察,萎靡又虚幻的童话在天地之间,在甲板上从根上溃烂流脓,恶臭熏天,熏得眼里氤氲起雾。
朱朝阳猛地睁开眼,当年稚嫩白皙的小男孩,如今已是挺拔高大的英俊模样,他起身下床,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干净,才从噩梦的混沌里彻底清醒。
他又一次梦到了张东升。这个杀父仇人,其实他应该感谢他,帮他解决了一系列麻烦。他又恨他,递给他刀子,打开他心底深处黑洞的入口,让他彻底成为一个怪物。甚至这么多年还不放过他,午夜梦回时,还要来他的梦里,过往的种种记忆,脑海放电影般重现。
想到这,他忍不住踹了一脚桌腿,桌子一斜,杯子滑倒在地上粉身碎骨。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肯放过我。”朱朝阳喃喃自语。
手臂上鼓起青筋,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最后捏了捏空烟盒,抓起桌上的钥匙,摔门出去。
夏季凌晨的宁州还是有些凉的,这个点没什么交警,只穿了半袖戴着头盔的朱朝阳,骑着摩托车一路狂奔冲上了高架桥,下面是静谧暗蓝的海,冷空气蹭着胳膊直起鸡皮疙瘩时,朱朝阳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这儿以前还不是高架桥,交通全靠一艘艘破船,十年变化可太多了,足以改变一个人,也让朱朝阳学会伪装成个正常人,张东升曾经说过,希望一切能从来,他是哄小孩打感情牌,可朱朝阳相信这话也是他的心里话。
如果真的能重来,张东升应该已经三十多了,他教学那么特别,就算现在没了少年宫,去培训机构也会很受欢迎吧。
妈的,怎么又想起他了?
摩托嗡嗡嗡跟着主人的怒火震天响,冲的更快。
突然眼前一阵电光火闪,整个世界都白了,紧接着碰的一声响,朱朝阳失去意识,只能听到女人尖锐急促的声音。
“喂?出了点车祸……在XX路,嗯有监控。打过了,保险公司也通知了,你赶紧过来。加什么班改什么卷子啊,你那点破工资够干什么的?我死活不重要吗?行了你也别过来了,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给我姐打!”
“喂,姐……”
女人打电话的声音不断,地上坑洼不平硌脑袋,任凭怎么挣扎他都起不来,冰凉的液体浸湿身体,他摸了一把想看看是不是血,可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可他不敢闭上眼,如果就这么交代在这,那他朱朝阳不甘心,他望着那辆撞他的白车,突然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不多时救护车闪着灯停在旁边,实在没有精力多想,他被抬上担架后,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他躺在一个很破旧的床上,两边还挂着老式隔帘,要不是旁边有输液架子正挂着吊瓶,他很难把这间房子想象成医院,甚至在想会不会要被肇事车主软禁灭口了。
然而接下来拉开隔帘走进来的人,让他觉得被软禁灭口都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了。
“醒了?”
这个和张东升长着一模一样脸的男人,把一兜苹果放在矮柜子上,嘴脸总是噙着一抹欺骗所有人的善,“真的很抱歉,我爱人开车太不小心了,这事我们负全责,她在外边正录口供,一会来亲自给您道歉。”
世界上有相似的人,但不会巧合到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就是戴了张假脸皮,这声音怎么能完全一致呢,难道他的梦还没醒?
张东升见这人直勾勾甚至有些呆滞的眼神,又补充道,“您的住院费和摩托车修理费,我们会照单赔偿,这点您放心。”他的眼镜在头顶白灯的照射下反射出银色冷光,说完这些话,似乎在等对方开口。
朱朝阳沉默一阵,却没有提赔偿的事,只问,“我睡了多久?”
张东升似有些意外,眉峰不经意上扬,坐到了旁边的空床上,“昏迷五个半小时,右胳膊骨折,头部轻微震荡,手术一个小时,身体其他地方除了轻微擦伤,没有大碍,我们尝试联系你的家人,你身上没有任何联系方式,警察这边也在找,既然你醒了,要给家里打电话吗?”张东升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过去。
当然没有联系方式,他走得急,手机钱包都扔在家。
朱朝阳皱眉看着眼前这款摩托罗拉,是十年前最流行的手机。一切都太真切了,他不敢猜这究竟是不是梦。
“你说号,我播。”张东升摁开手机。
过了一会,朱朝阳说,“我没有……”
张东升疑惑抬头。
“我没有家人。”朱朝阳直看进他的眼底,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
“抱歉。”
张东升扶了扶眼镜,没再说什么,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苹果,拿出水果刀开始削。
那双细长的手握着冰冷的刀,慢条斯理的划开苹果鲜嫩的皮,能剔出很长又薄的皮不断。
朱朝阳咽了咽喉咙,突然萌生出想要握住这美丽又危险的东西,紧紧禁锢在手中。
“吃吗?”张东升递过来削好的苹果。
朱朝阳本能的想拒绝,又张不开口,垂在身旁的左手动了下。
没等犹豫多久,刀尖上扎了一块苹果凑到朱朝阳嘴边。
这个危险的人拿着能割破他喉咙的刀,人畜无害的微笑,却让你又回忆起他多么冷血可怕。
朱朝阳没张嘴,而是用左手把苹果拿下来,放进嘴里。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徐静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警察和一个穿着职业西装的男人。
张东升站了起来,徐静越过他,直接来到病房前。
徐静道了歉也表示承担责任,说了几句之后,警察说,“你们先回避,我们单独跟他了解一下情况。”
张东升跟在徐静后面,关了病房门,徐静靠着墙,从包里掏出烟,“累死了,真倒霉!”
“在医院别抽烟。”
徐静也不会听,还是一口一口抽着,“这小子没长眼,我好好的开着车,他逆行就撞上来,结果我车坏了,还得给他赔钱!”
“人没事就行,以后开车慢点,晚上尽量别出去。”张东升说。
徐静翻了个白眼,“他撞得我,关我开快开慢什么事?一个骨折能昏迷那么久,这是要碰瓷吧?”
张东升皱眉,“不像。”
“你们说什么了?”
“我试探了一下,他也没提要赔款的事。”
“那不一定,一会不知道还跟警察怎么说呢,行了,你留在这看着,我先回去补个觉,给他伺候好了,千万别讹上我们,这个保险只管医疗费修理费,他要狮子大张口额外补偿,你几个月工资都不够赔。”徐静踩着高跟鞋嘎达嘎达走了。
张东升目送着她的背影走到没有光的地方,如同消失不见。
过了会,警察打开门走了出来,道,“他愿意跟你们调解。”
张东升跟他们握了握手,“谢谢,辛苦你们了。”
“不过这种事,谈不好后面会搞上法庭,你们好好协商吧。”
张东升送走了警察,再回病房的时候,朱朝阳合着眼,似在熟睡,垃圾桶里有个苹果核。
张东升抬手看了看表,又转身要走出去,却听见朱朝阳喊,“张东升。”
他脚步停了。
“你别死。”
张东升面部诡异起来,平静的脸如波澜不惊的海面被巨浪搅乱,泛起一层层暗光,他歪着脖子,垂眸看着梦中喊的人,眼里皆是扭曲的执拗。
【大小范】这腿疼还延迟呢
*没有vip的我只能靠剪辑度日。
*小范心酸的一句玩钱的牌九真可爱。
1.
这其实是有点不对的。
范闲想,可他还是抓住了被子的一角,手顺着缝儿钻进去。
2.
“腿还疼不疼?”范闲问,可范思辙大约是睡迷糊了,只是睁了一半的眼皮,木讷地摇摇头。
“是疼还是不疼?”范闲觉得好气又好笑,掐着范思辙的脸又问了一遍。
范思辙终于回了神瞪大了眼睛,有了点大人样子手打在范闲手上,嘟嘟囔囔说:“疼是疼,但是你不让我睡觉更坏。”
范闲气笑了,扯着腮帮肉就问:“我关心你小子。”
“那你不如给我点银子。”范思辙又倒回床上,捂着自己脸小声说。
范闲挑眉,范思辙鼓着脸往里挤了挤,...
*没有vip的我只能靠剪辑度日。
*小范心酸的一句玩钱的牌九真可爱。
1.
这其实是有点不对的。
范闲想,可他还是抓住了被子的一角,手顺着缝儿钻进去。
2.
“腿还疼不疼?”范闲问,可范思辙大约是睡迷糊了,只是睁了一半的眼皮,木讷地摇摇头。
“是疼还是不疼?”范闲觉得好气又好笑,掐着范思辙的脸又问了一遍。
范思辙终于回了神瞪大了眼睛,有了点大人样子手打在范闲手上,嘟嘟囔囔说:“疼是疼,但是你不让我睡觉更坏。”
范闲气笑了,扯着腮帮肉就问:“我关心你小子。”
“那你不如给我点银子。”范思辙又倒回床上,捂着自己脸小声说。
范闲挑眉,范思辙鼓着脸往里挤了挤,腾了点位子给范闲。可等到范闲一躺下,小爪子就又伸直了,两眼冒着光,大概无一不是银子银子只要给银子我就原谅你这种意思。
3.
想要银子啊,自己来找。
范闲捏着范思辙的手,大马金刀地坐在床上,颇有点恩客逗弄卖笑女的意味。
只可惜范思辙不仅不懂,还兴致勃勃,甚至腿伤不顾地缠到了范闲身上。
4.
范闲检讨了自己以下几个错误,一,他不应该引诱范思辙,二,他不该用银子引诱范思辙,三,范思辙到底还是个孩子!
“你给我下去!”范闲托着范思辙屁股,试图用松手恐吓范思辙。
然而范思辙在这种事情上执着的要命,范闲只感觉到了范思辙腿夹着他的腰,屁股蹭着他的胯,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实在是亲密地过分。
这事儿要是放在他那个年代——就算是说自己是说相声学哑语都没人信——也许也不是没人信。
“范闲你硌着我屁股了。”范思辙咬着嘴,黏巴巴地说。
“那你找着银子了吗?”
“没有。”
“那你是不是可以下来了。”
“可是范闲,哥,你硌的我好难受。”
范闲面无表情地把范思辙甩回床上,小胖子咕咚一声卷着被子缩到角落,笑眯眯地把一粒碎银子夹在手指缝给范闲看。
范思辙奶声奶气又欢愉高亢地说:“银子,我的。”
5.
范闲觉得这总是哪里不对,他练了霸道真气,力气总是大的吓人,可是这些伎俩用在范思辙身上就有点奇怪。
偏偏范思辙还懵懂无知地求饶,要他别生气,别打他手心也别打他屁股。稚嫩的像羽毛挠他心口,有点奇怪。
“你这么大了还被打屁股?”范闲捏着范思辙的下巴左右打量。
“我不是小孩子,”范思辙噘着嘴,手灵活地摸向范闲两腿间,“我知道你哪里硌我,你要找小娘子了对吗?”
范思辙的手很软,公子富贵的软,摸就摸了偏偏还要揉,也不敢用力,就是捏肩捶腿那样的小心。范闲感觉到自己额头出了汗,不明显的薄薄一层。
他抓住范思辙的腕子,然后翻身换了个姿势,让范思辙整个坐在他身上。
“范思辙,你别用手,你用好了这个地方你哥给你零花钱。”
6.
范思辙哭起来的样子好像比他神气活现的时候更让人疼。
范闲捏着范思辙腿根的肉,一摸还有点湿,还是带着香的。
哥、这算用的好吗……范思辙抽抽噎噎地问。
范闲低头咬着范思辙脸上的小痣,撩起褂子:别急啊兄弟,这才哪儿到哪儿。
够了吧哥。范思辙被范闲咬的疼,眼泪流的更多了。
记住了,我这进去多少下你从我这儿就能拿多少钱。范闲说地豪气,范思辙的腿就乖觉地绕上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范闲后背。
7.
柳氏心疼儿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当天推牌九腿都不那么疼的范思辙怎么第二天一瘸一拐。
范思辙却比她想地开心,黏在范闲身后哥哥长哥哥短。
End
我太喜欢彭彭这张照片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镜头很远,但是少年感依然扑面而来
因为我觉得少年感里是包含孤独感的,那种对抗全世界却依然满怀希望的叛逆,那种尚未长成对世界充满困惑却急于独立的勇气
少年感是很微妙的东西,一直有人说彭彭很适合演路明非,那个衰小孩
我也觉得,可我觉得他与路明非最相似的不是那份衰,而是那种孤独感,那种隐忍,那份永不言败的坚韧
这也是最吸引我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我总是对他拥有信心,因为我知道他其实受不了那些无意间的轻视,他其实将他收到过的所有批评都放在心里,他卯着一股劲儿,总有一天要将那些轻视全都踩在脚底下
记得当年闪光少女扑街的时候,彭...
我太喜欢彭彭这张照片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镜头很远,但是少年感依然扑面而来
因为我觉得少年感里是包含孤独感的,那种对抗全世界却依然满怀希望的叛逆,那种尚未长成对世界充满困惑却急于独立的勇气
少年感是很微妙的东西,一直有人说彭彭很适合演路明非,那个衰小孩
我也觉得,可我觉得他与路明非最相似的不是那份衰,而是那种孤独感,那种隐忍,那份永不言败的坚韧
这也是最吸引我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我总是对他拥有信心,因为我知道他其实受不了那些无意间的轻视,他其实将他收到过的所有批评都放在心里,他卯着一股劲儿,总有一天要将那些轻视全都踩在脚底下
记得当年闪光少女扑街的时候,彭彭说:“如果我可以再火一点就好了”
然后他就真的拼尽全力在追赶,直到成为现在的彭昱畅,可以一肩挑起一部芒果台上星剧的男主,并且收视率不算差,基本稳定破1
我看到的彭彭总是非常努力的,每一个角色他都认认真真用全力去演,早期他接的剧本不能说好,可是我没有出戏,他琢磨过这些角色,通过细节来展现他们
让我坚信此时此刻,他就是那些角色,他就是那个剧中人
我为什么这么喜欢路夏这个角色?
说实话,一开始我很不看好这部剧,因为网王是很多人的童年,但也是一部中二气十足的动漫,杀人网球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这样一部剧要拍真人版,很难做到不尴尬
可播出之后,我身边的小姐妹都说彭彭真的是龙马本人了,比预期中的好太多
有人说,路夏不就是一个面瘫少年吗,需要什么演技?
演面瘫也是有技巧的,不是一味冷着脸面无表情,鼻孔朝天盛气凌人
彭彭演出了我心中的龙马,他通过眼神与细节将一个面冷心热,有一点电波系的傲娇少年展现在我们面前
在该示弱的时候放下全身的气场,在表示赞同时连连点头,在看到食物时眼睛放光,刚睡醒时的朦胧睡眼,在面对友情时又恰到好处的展现出懵懂与青涩
路夏看起来对什么事都冷冷淡淡,但其实他有他的温柔,每当他的朋友们被人欺负,他总用他的方式狠狠回击,睚眦必报
朋友们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并尽他自己的全力想要回报
彭彭演的路夏是可爱的,不是常见的那种演少年就通过夸张的表情与刻意的卖萌,而是不经意间用一双无辜的狗狗眼捕获你,让你觉得你必须要保护他
没有人永远18岁,但永远有人18岁
小少年总会长大,可我希望他永远保持这份少年感,就算70岁80岁100岁也不要失去这份初心
如果这样,便可以永远是少年吧
大半夜的,都是我的疯言疯语,如果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权当做是我没睡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