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燐一】一点关于甜橙兄弟关系的剧情分析
!是CP向的剧情分析,包含大量第五章主线内容,还没看过怕剧透的朋友就不要往下翻了
注意到一些人喜欢用“你妈爱你也很正常”这套说辞来洗甜橙兄弟之间的感情,对此想提出一点反驳。毕竟,亲情在大家眼里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习惯,相爱从生下来就注定,所以也不用费什么力气去思考。可是问题来了,对于天城兄弟来说,这种常规思考方式真的适用吗?
很多人似乎忘了,天城兄弟并不是「普通」的兄弟关系。他们出生于一个封建君主制的部落,在兄弟之前,他们首先是君臣关系。而他们生活的环境,也缺乏普通人家最基本的亲情温床,故乡的教育告诉一彩,你是臣子,你的使命就是要成为君主的护盾、食粮。故乡的教育则告诉燐音,你是君主,正确的做法...
!是CP向的剧情分析,包含大量第五章主线内容,还没看过怕剧透的朋友就不要往下翻了
注意到一些人喜欢用“你妈爱你也很正常”这套说辞来洗甜橙兄弟之间的感情,对此想提出一点反驳。毕竟,亲情在大家眼里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习惯,相爱从生下来就注定,所以也不用费什么力气去思考。可是问题来了,对于天城兄弟来说,这种常规思考方式真的适用吗?
很多人似乎忘了,天城兄弟并不是「普通」的兄弟关系。他们出生于一个封建君主制的部落,在兄弟之前,他们首先是君臣关系。而他们生活的环境,也缺乏普通人家最基本的亲情温床,故乡的教育告诉一彩,你是臣子,你的使命就是要成为君主的护盾、食粮。故乡的教育则告诉燐音,你是君主,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将臣子一彩的价值榨干用尽,而以私人的立场身份去爱作为弟弟的一彩是错误的。燐音想要爱一彩,这个行为真的有你们认为得那么容易吗?
也是因为君臣这道坎,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却连互相确认彼此对自己的爱意都那么困难。燐音说「你应该还是稍微有些爱我的吧?」为什么我离开了,你会感到担心呢,是因为君主的“我”不在,会使大家蒙受利益损失,还是因为——
他不敢问出口,因为他害怕自己得到的答案不是想要的那个,也害怕离别的痛楚。如果弟弟只是爱着「君主」的我的话,那分离的时候,也许不会那么痛苦吧。
一彩这边,也是如此。「如果你对我,哪怕还有一点点爱意——」「我原以为从幼年时代哥哥就一直体贴地对待我,只是在尽到作为兄长,君主的义务——」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爱着你。」
直到燐音的那句告白,他们才猛然惊醒过来,原来你真的爱着我,无关兄长、君主或是义务。即使没有了天城这个姓氏的约束,他们仍然也会爱着作为个体的燐音/一彩。
他们吃了多少苦,忍耐过多少个分离的日夜,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生来加诸于身的枷锁,跌跌撞撞走到今天这一步,终于可以大胆地把「爱」这个词对彼此说出来。
天城兄弟之间的感情,早已浓烈深刻到“亲情”两个字不能直接概括,用“爱情”来形容也远远不够。所以,只用轻飘飘的一句话抹煞燐音和一彩所有为了靠近彼此而付出的小心翼翼的努力,完全忽视主线展现给我们的兄弟关系变化,这样的行为,是一种极度的傲慢和懒惰。
下次要是再有人问,你为什么把亲情当爱情嗑,我就要反问了,你妈的,燐一这么真为什么不嗑?
彩巽彩 神之吻(上)
#ooc预警,巽哥和一彩粮真的巨少,灵感来自王子一彩和神父巽
私设较多,文笔渣,不喜勿喷
巽哥出场可能会有点晚,毕竟要先把私设的剧情铺垫完,前期可能燐一要素有点多,但是写的确实是巽哥和一彩,燐一只是兄弟情
上一任王因病去世,大王子天城燐音继位担任新皇,而小王子天城一彩则终于等到了能见到“阳光”的一天。
一彩第一次这么完整的看到自己所住的宫殿内的一切,在这之前的十六年光阴里,一彩一直被束缚在深宫中,只因为他是先皇与一名侍女的孩子。
一彩的生母本来以为怀了先皇的孩子就可以母凭子贵,但幻想也始终是幻想罢了,先皇只是赐给了孩子“一彩”这个名字,他为了不让侍女把这些丑事传出...
#ooc预警,巽哥和一彩粮真的巨少,灵感来自王子一彩和神父巽
私设较多,文笔渣,不喜勿喷
巽哥出场可能会有点晚,毕竟要先把私设的剧情铺垫完,前期可能燐一要素有点多,但是写的确实是巽哥和一彩,燐一只是兄弟情
上一任王因病去世,大王子天城燐音继位担任新皇,而小王子天城一彩则终于等到了能见到“阳光”的一天。
一彩第一次这么完整的看到自己所住的宫殿内的一切,在这之前的十六年光阴里,一彩一直被束缚在深宫中,只因为他是先皇与一名侍女的孩子。
一彩的生母本来以为怀了先皇的孩子就可以母凭子贵,但幻想也始终是幻想罢了,先皇只是赐给了孩子“一彩”这个名字,他为了不让侍女把这些丑事传出去,就把侍女软禁在一处采光很差的房间里,她和小小的一彩终日待在只有微弱光亮的房间里,侍女看着和先皇拥有一样发色和瞳色的一彩,她将自己所有的怨恨都转嫁到这个小小的孩子的身上,从懂事起,一彩的身上就常常带着伤痕,一彩刚开始还会哭着求母亲不要打自己,后来日子一久,一彩就变得麻木了,他每天像是做任务般等待着母亲的毒打,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母亲只要打过他之后就不会再把他怎么样了,一彩也时常会想,自己名字里的彩字是否是从这身伤痕来的呢?
一彩每天过着这种艰难的日子一直挺到了六岁,六岁时,他的生母终是受不了了这样的生活,上吊自杀了,年仅六岁的一彩在她身边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他对生死没有丝毫概念,他只知道从那天开始,住在昏暗的屋子里的人只剩下了自己。
燐音也是跟随父亲到黑屋查看情况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一个六岁的弟弟,燐音对这个和自己还有父亲长得很像的小生命有些好奇,他会偷偷地去黑屋找一彩玩,而且他每次都会给一彩带去一些小玩意,可能是几块燐音偷藏起来的小点心,也可能是燐音收到的新奇的玩具,每次一彩都会很开心地收下燐音带来的东西,燐音看着一彩因为一些小来无趣的东西而开心地抱住自己的可爱模样,他想着一彩从出生开始就不受待见的生活经历,他记得一彩眼睁睁地目睹了生母自杀的情景,燐音从来没有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冰冷宫殿里见到过这样一个比自己还要瘦小娇弱的生命,他看到一彩为自己舒展开的笑容,燐音也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存在并不只应该是为了被父王培养成掌管王权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工具,他所接受的君主教育也并不应该只是为了继承王位而保持冷血的态度,这些关于爱与关怀的课程是在父王那里不曾学到的,燐音在心里不自觉地开始想要呵护这个和自己有着共同血脉的弟弟。
“我要把我所珍视的一切都献给我可爱的弟弟一彩,我决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一彩,哪怕是父王,我会用我的方式保护我可爱的弟弟。”小燐音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燐音教给了一彩一些一彩从来不知道的知识,他绘声绘色地为一彩描述了黑屋外的景色,一彩总是会认真地听着燐音的讲述,一彩的世界终于有了些许颜色。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出来的。”燐音对一彩说道。
好景不长,燐音偷偷和一彩见面的事情被父亲发现了,燐音被父亲明令禁止去见一彩,燐音想要反抗,但是他始终还是拗不过顽固的父亲,他只能在学习君主知识的闲暇之余,叫身边的侍女的去看看一彩的近况,或是叫侍女给一彩送去点心和衣物。
一彩也一直在黑屋内等待着哥哥的到来,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消息,只有一个侍女会偶尔打着哥哥的旗号给自己送来些东西。
“我再一次被抛弃了吗?”一彩想着。
一彩会从窗户能透光的缝隙看外面的世界,这似乎成了他唯一的乐趣,从缝隙里,一彩能看到外面绿色的草地和颜色纷杂的花,一彩在人生第八年的时候首次燃起了对外界的向往。
八岁时的某天,一彩一如既往地看着缝隙中的景色,一抹浅绿色的风景进入了他的视线,除了每日送来饭菜的冷冰冰的侍女,许久未被人推开的门头一次被那抹浅绿色的身影拉开,一瞬间从那个破旧的小门涌进来了耀眼的阳光,少年看着一彩有些诧异,他轻轻关上了门,静静地等了一会才开口道:“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
一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少年看出一彩的戒备,他愣了一下,笑着柔声说:“虽然有些突兀,但是还是做一下自我介绍会比较好吗,我叫风早巽,是在这个国家的教堂出生的。”风早巽顿了顿,脸色变得有些阴翳“尽管不想承认,但是我是为了躲避一些东西才来到这里的,不说这个了,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一彩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为什么,他被少年的温柔所蛊惑,一彩小声说:“我一直都住在这里,从来没有出去过。”
巽的表情从温和的笑变成了诧异,他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提出了一个提议“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吗?”
一彩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他们不允许我走出这个房子。”
“没关系的,外面没有人看着,只是在这周围走一走的话不会有事的。”巽对着一彩伸出手。
一彩看着眼前少年伸出的手,小小的手搭了上去,巽握住了手里软软的属于小孩子的手,他推开门,一彩看着眼前的景色,那是自己第一次来到黑暗之外的世界,一彩这时才有了一点活着的感觉。
“虽然这里是王宫里荒废的房子,但是这里之前住着圣女,也就是我的母亲,她生前最喜欢花了。”巽看着眼前这片落寞的花海,有些难过地说:“已经十年过去了,早些年教会还会派信徒来打理这里,但是自从一些事之后就没有人来过了,许是因为母亲对着片花地付诸了心血,也许是神对圣女的偏爱,这篇花海意外的没有枯萎……”巽轻笑了下“不说这些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一彩。”
巽笑了笑“一彩,一心绘彩,真是个好名字呢。”
一彩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见自己名字的意义,巽看着眼前红色头发的孩子“一彩,你今年多大了?”
“我不清楚。”
巽和一彩坐在外面的草地上,天色渐暗,巽对着一彩说道:“我会再来找你的。”
巽并没有食言,他从那以后每天都会来找一彩,他有时候会拿着一本圣经,给一彩讲圣经里的内容,有时候会给一彩拿一些没有人穿的干净衣物,一彩总是会眼睛亮亮地看着巽,巽似乎也很喜欢来一彩这里,只有这里是教会那些人绝对不会踏足的地方,而且一彩是个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有着纯洁的不被世俗沾染的心灵和蓝天般清澈的眼睛,巽总觉得自己所了解的神的眸子应该也是如这般清透圣洁。
时间过得很快,半年后,巽如往常一样来找一彩的时候,一彩已经不在那里了,巽在那附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一丝痕迹,就好像从来没有一彩这个人存在过一样,巽不甘心就这样找不到一彩,他每天都会来到这里等待,寻找,然后离开,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巽还是没找到一彩,他觉得那或许只是自己太寂寞的一场梦吧,现在自己觉得不再孤单了,梦自然就该醒了,巽也终究是死心了,他再也没来过这里。
一彩是被先皇派人接走的,先皇本就打算让一彩在那个封闭的小空间里长到八岁,然后接出来进行洗脑式的教育,让一彩长成辅佐燐音的工具,只是先皇并没想到这其中会出现这么多的差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一彩觉得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改变,他只是从一个房间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只不过现在的房间里有教授他课程的老师和进行抗打击训练的场地,但是一彩还是更喜欢原来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会一直陪着他的巽和一片孤单静谧的花海。
又过了半年,九岁的一彩接受了巫师的“净化”,先皇让巫师动用了巫师,洗去了一彩在这之前的记忆,并向其中灌输了“守护君主,辅佐君主”的思想,一彩只记得要一生一世辅佐燐音,剩下的关于那片花海和浅绿发色少年的事全都埋在了时间的尘土里。
先皇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打算训练一彩到十一岁再向天下公布这个孩子,但是等到一彩十一岁的时候,不知道因为谁的疏忽,燐音偷偷地逃了出去,先皇只好允许一彩暂时代替燐音,暗中打理事务,燐音出逃了五年,五年后,燐音被先皇派出的人给抓了回来,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那时候先皇已经过世,燐音成为新皇,他代替先皇向天下公布了这个消息。
燐音举办了一场贵族宴会,除了王族和贵族外,他还邀请了宫内地位高的神职人员来参加,风早巽就在这其中。
“我——天城一彩会誓死效忠和辅佐君主天城燐音。”一彩单膝跪地优雅地牵住燐音的手虔诚地说。
燐音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听到一彩的誓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让一彩起来,随即就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巽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他这也才知道一彩原来是先皇的孩子,原来一彩并不是自己的幻想,巽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有些宽慰。
“但是,一彩似乎不记得我了。”巽有些失落地想着。
“神父大人,如果这本《圣经》是您遗落的的话,那么请和我结婚吧。”一彩拿着一本《圣经》牵着巽的手单膝跪地道。
“你在说什么,我亲爱的王子殿下,虽然很感谢您能够捡到我的《圣经》,但是这可不是该求婚的事。”巽接过了一彩手中的《圣经》,笑着扶一彩起来。
“抱歉,或许因为我是个笨蛋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没关系的,而且王子殿下并不是笨蛋哦,不要这样看低自己,您是我们的光。”巽笑着说。
“唔姆,神父大人的话听起来有些难懂呢,不过这应该是夸赞的话吧,谢谢神父大人的肯定。”一彩看着朝外面走去的燐音,对巽说“抱歉,我要走了,和神父大人的交谈和有趣呢,我很期待下次与您的见面。”
“我也很期待,愿主保佑您,我亲爱的王子殿下。”巽微微俯身道。
To be continue.(Maybe)
别错用神
比较ooc
罗渽民和朴志晟是学校里最奇怪的一对情侣。
这一点得到了罗渽民的朋友们的一致认证。
都传罗渽民是个风流种子,换人像换裤子,唯独一头栽在了朴志晟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单眼皮小孩儿手上。
为什么这么说呢?他俩刚认识那会儿,罗渽民大三,朴志晟大一刚入学。那天晚上罗渽民例行去学校附近的酒吧钓人,结果一眼就看上了人群中角落里的朴志晟。据好友黄仁俊事后回忆,当时的罗渽民像个大色狼一样,眼里冒光,拉着人家小学弟的手就往外走,恨不得就地按倒419,结果刚出酒吧门人学弟就把罗渽民的手甩开了,戒备又谨慎地看着他,罗渽民被看了...
比较ooc
罗渽民和朴志晟是学校里最奇怪的一对情侣。
这一点得到了罗渽民的朋友们的一致认证。
都传罗渽民是个风流种子,换人像换裤子,唯独一头栽在了朴志晟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单眼皮小孩儿手上。
为什么这么说呢?他俩刚认识那会儿,罗渽民大三,朴志晟大一刚入学。那天晚上罗渽民例行去学校附近的酒吧钓人,结果一眼就看上了人群中角落里的朴志晟。据好友黄仁俊事后回忆,当时的罗渽民像个大色狼一样,眼里冒光,拉着人家小学弟的手就往外走,恨不得就地按倒419,结果刚出酒吧门人学弟就把罗渽民的手甩开了,戒备又谨慎地看着他,罗渽民被看了一会儿还没想好说什么,结果学弟先开了口自我介绍,说我叫朴志晟,谢谢你。
罗渽民就笑,说你谢我什么呀?
朴志晟说系里聚会必须得来,谢谢你把我拉出来。
顿了顿又说,他们抽烟太呛了。
罗渽民上下打量他,你什么系的啊?
朴志晟很拘谨地笑了笑,导演系。
罗渽民张着嘴差点合不上,瞪着眼目送学弟离开。
黄仁俊和李帝努走过去拍他,罗渽民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宣布自己爱上了这位叫做朴志晟的小学弟,并发誓自己要勇敢追爱永不言败。
黄仁俊和李帝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是不是喝多了啊,刚才那人谁啊。
罗渽民回味似的砸吧砸吧嘴,说,我对象,导演系大一的朴志晟。
后来朴志晟就发现自己开始在学校里频频遇到这位叫做罗渽民的学长,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坐自己对面,图书馆看书的时候他坐在自己对面,就连上厕所的时候也能碰见,对方说一句志晟这么巧啊,然后站在自己身旁拉开裤链。
朴志晟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暗示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朵人见人爱的桃花,偏偏开在了他这么个不起眼的人头上。
那阵子他们老师留了个摄影基础的作业,让他们班的学生手不离相机,在校园里到处走走,看见什么有想法的东西就拍一拍,朴志晟是个听话的学生,居然和家里人商量着攒钱买了台单反,没事就扛着相机出去拍照。可到处都能看见罗渽民的身影,朴志晟躲都躲不过,而众所周知的是,罗渽民长了张十分好看的脸,染着一头绚丽的桃粉色头发,站在学校开得正旺的海棠树下玩手机,即使是有心躲避的朴志晟,也不自觉地对着那张脸咔嚓按下了快门。
没人告诉他佳能相机的快门声这么大。
罗渽民闻声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朴志晟,一瞬间瞪大了眼,三步两步跨了过来,没等朴志晟有所反应先发制人,你在干嘛?
啊,朴志晟把相机往身后藏,没什么。
罗渽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在拍我?
朴志晟是个说不了谎的小孩儿,他犹豫半天,点了点头。
罗渽民笑了起来,给我看看。
朴志晟摇头。
罗渽民说,你拍了我,我凭什么不能看,而且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这样算偷拍吧,我讨厌被别人偷拍。
朴志晟沉默着一言不发。
罗渽民拉下脸,不给我看就删掉。
朴志晟想了想,拿起相机决定删掉。
罗渽民赶紧制止他,不许删!
朴志晟无语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罗渽民说,照片我不看可以,你留着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朴志晟问,什么条件?
罗渽民露出一个自认最迷人的微笑,做我男朋友。
朴志晟脸都黑了,你有病吧?
罗渽民说,不行吗?
朴志晟转身就走。
罗渽民追了上去,拉着他的胳膊,志晟,你别生气,我没想到你们导演系的这么放不开。
朴志晟停下来扭头看他,细长的眼睛里藏着不明显的怒意,什么叫你们导演系的这么放不开?在你眼里导演系应该是什么样的?
罗渽民有点懵,张了张嘴巴,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朴志晟气得甩开他加快了脚步,罗渽民在后面一路追,道着歉好说歹说才把他拐进学校门口的粤式餐厅里,说要请他吃饭好好赔罪。
朴志晟哭笑不得,你赔什么罪,你又没做错什么。
罗渽民低头翻着菜单,小声说那我不是惹你生气了嘛。
委屈的语气中竟产生了一种小心翼翼哄女友的错觉。
朴志晟红着脸烦恼地挠了挠头发,对面的人刚好抬起头来看他,两人对视了几秒,朴志晟率先移开了目光,只听罗渽民突然换了很正经的语气对他说,我刚刚没有说你和你的专业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好特别,你既不抽烟也不喝酒,安安静静的,总是自己一个人走,没什么烟火气,不像电影学院的人,唯一的出格好像就是你那颗银色的脑袋,害我第一次见你还以为是舞蹈专业的新生。
朴志晟目光直直地盯着桌面,一点一点消化着这段话,水红色的嘴巴微微张开成圆圆的形状,罗渽民看着很想凑上去咬一口。
服务员走过来问他们要点什么,尴尬的氛围这才被打破,罗渽民要了甜食,合上菜单的时候一脸期待看向朴志晟。
朴志晟不太敢看他,垂着眼问,怎,怎么了。
罗渽民说,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朴志晟疑惑地嗯了一声。
罗渽民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做我男朋友的事啊。
幸好朴志晟嘴里没水,不然一听这话准得喷对方脸上。
他说,算了吧。
罗渽民问,为什么啊?
朴志晟说,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
罗渽民说,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朴志晟不说话了,耳尖悄悄冒着红。
罗渽民很合时宜地缩回手,说,做个朋友总可以吧,我能要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朴志晟连忙拿出手机,当然。
而后两人就真的做起了朋友,朴志晟在图书馆翻书敲字拉片子的时候罗渽民就趴在一旁睡觉,等他结束了一起去吃个饭,吃完饭还有时间的话还可以顺便打个篮球,朴志晟对这样的生活十分满意,他对罗渽民说因为自己内向的性格,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罗渽民就说你需要一个像我一样热情如火的人燃烧你,然后张开嘴哈哈大笑,朴志晟也跟着笑起来,他笑的时候会露出牙龈,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生动又可爱,罗渽民总时不时盯着他就走起了神。
黄仁俊和李帝努再了解他不过,像他这种执着又狡猾的人才不会轻易放弃,问他后面打算怎么办时,罗渽民正趴在宿舍的床上望着手机等待朴志晟的回信,他说他当然还在努力,但是这位小朋友好神奇,他总觉得自己这回好像有点出不去了。
李帝努嘶了一声,问出不去了是什么意思。
黄仁俊踹他一脚,说还不明白吗,铁石心肠开出真花来了。
朴志晟大一结束,随后跟着一个小学期,级长留了作业,导演系每人要拍一个十分钟的剧情短片。
可把朴志晟愁坏了,除了罗渽民他没什么朋友,而摄影录音制片全都是别的系的学生,他要怎么去搞定呢。
罗渽民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拍着胸脯保证,志晟啊,哥哥这次肯定能帮上你的忙。
朴志晟是个不爱麻烦别人的人,他有点不好意思,说谢谢渽民哥,那我们从哪里找人呢。
罗渽民掰着手指给他数,我的好朋友,黄仁俊录音系的,李帝努是学摄影的,李东赫虽然是表演系的但是他人脉很广又很能说,能帮你砍下很多道具和场地,他们你放心,肯定靠谱,别的还有什么?
朴志晟感动得一塌糊涂,他握着罗渽民的手说,哥,还差一个演员。
罗渽民眨了眨眼,哦?
朴志晟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渽民哥,你长得这么好看,你来做我的主演,好吗?
罗渽民点了点头,好哇。
朴志晟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罗渽民突然截住他,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朴志晟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罗渽民笑着说,做我男朋友好吗?
朴志晟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
罗渽民凑了上去,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罗渽民抖动的睫毛掀起了细小的风,划过朴志晟的眼球。
如果你答应做我男朋友,只要你想,我可以做你每一部片子的主演,你想拍几部拍几部,想拍什么就拍什么,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朴志晟说,你别这样。
罗渽民说,你答不答应嘛志晟。
他的目光下移,停留在朴志晟因为犹豫而紧抿着的嘴唇上,朴志晟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结因为吞咽口水而上下滑动。
罗渽民歪了歪脑袋,轻轻吻了上去。
朴志晟差点窒息,心脏都忘了跳,仅仅是点水般的一吻,也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罗渽民拉着他忘记收回去的手,分开五指,交叉再握紧。
自此,他们成为了学校里最奇怪的一对情侣。
奇怪在于,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怎么看怎么别扭,明眼人完全能看得出来罗渽民全程倒贴。
居然是人气选手罗渽民在倒贴!
黄仁俊斜眼看他,你真的乐在其中吗?
罗渽民低头整理着自己的毕设申请资料,头也不抬,嗯,当然了。
黄仁俊撑着下巴,不解两个字挂在脸上,他到底哪里好?
罗渽民说,哪里都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爱气息。
黄仁俊无语,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分手。
罗渽民用笔在纸上涂涂画画,谁说要分手了,再说我揍你。
黄仁俊噤声,心中好奇得要死,朴志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把这位大爷迷得颠三倒四神智不清。
正想着,突然瞥见罗渽民手里一摞资料最上面一张居然印着朴志晟放大的几张照片,还是自拍。
好崩溃啊!黄仁俊不可思议地看看照片再看看罗渽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变态吗?
罗渽民摸了摸照片,唉哟我们志晟,太可爱了!
黄仁俊问,你想干嘛啊,把你的小男友画在毕设作品里吗?
罗渽民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黄仁俊心中的秩序大厦倾刻间崩塌,他摆摆手表示自己受不了了,掏出烟盒去阳台抽烟。
罗渽民在他身后大喊,把门关上,别让烟味飘进屋里。
黄仁俊说,你有病啊,你自己不抽烟的啊。
罗渽民想到了什么,抿着嘴唇笑,志晟说他不喜欢烟的味……
阳台门砰地一声砸上。
罗渽民大四的时候就不常住在学校里了,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便宜房子,两室的,一间用来睡觉,一间用来构思毕设。
他曾邀请朴志晟一起来住,被对方仔细想了想委婉拒绝。
罗渽民不气馁,说那你要是拍片子什么的用房间就过来吧,或者累了过来睡觉一觉也行,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反正我的就是你的。
说完把一串钥匙放进他手心。
朴志晟低头盯着亮晶晶的钥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点了点头,在罗渽民期待的眼神里,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下一秒就被扯住了脸蛋,罗渽民执意要来个法式舌吻,奈何朴志晟比他高大半个头,他蹦起来亲他的嘴,结果力道太猛撞得自己眼镜飞了出去,捂着脸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男友高挺的鼻子下面蜿蜒流淌着两行鼻血。
周围路过的人纷纷笑了起来,罗渽民脸红耳热的,抬手去擦他的鼻血,结果越擦越花,反倒像偷吃了小孩,朴志晟噗嗤笑了出来,抓住他的手腕。
罗渽民刚要问你笑什么,朴志晟的脸就在眼前放大,啵地亲了一口嘴唇,然后退开几步,弯下腰找他掉在地上的眼镜。
罗渽民眯着眼从模糊的视线里看着那颗银色的脑袋,心说傻逼黄仁俊,你懂了吗,我喜欢死他了。
罗渽民也从不问朴志晟喜不喜欢他这个问题,他认为这种问题没意义,没勇气问出口不说,搞不好还会伤了自己的心。
眼镜碎了,罗渽民要拿走送去眼镜店,朴志晟却说不用了,自己今天下午有空,就帮他拿去修了,明天给他送过去。
人气选手罗渽民也时常会被朴志晟这样得当的体贴搞得不知所措,他是习惯性付出多的那一方,一旦对面的人向他迈出了一步,他便开始怀疑事情的合理性,一定要问个明白才行。
朴志晟就说,哥现在的神态像个算命的瞎子,眯着眼连路都看不清吧,你怎么去眼镜店啊。
罗渽民只好放下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说好吧,然后把自己上课的教室告诉了他。
转天朴志晟来给他送眼镜,推门之前以为能看到一群烟雾缭绕的社会人,结果门一打开,屋里整整齐齐坐着几排穿着各异的学生,好笑的是每人身上都围着条皮质的小围裙,罗渽民就坐在那墙角,挽着袖子仔细捏手里的泥罐子,没戴眼镜的缘故,眼睛稍稍眯起一些,浓密的睫毛贴成两把小刷子,弓着脖子的样子像个虔诚的小老头。
朴志晟想着,下次要带着这哥去配副隐形眼镜,然后出声叫了他的名字。
罗渽民闻声抬起头来,被阳光照着的半边脸和鼻子上沾了几块黄泥。
朴志晟就在那一刻突然心跳加速,罗渽民本人和泥巴这两个字完全不搭,可是组合在一起却意外的可爱。
罗渽民笑了起来,志晟啊。
教室里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往门口看,原来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朴志晟,被罗渽民加进毕设计划里,气得老师指着他鼻尖骂他却打死也不改,喔,就是他啊。
朴志晟被一屋子的人盯得发毛,退了几步走到门后,罗渽民小跑着出来,手上沾着黄泥不敢碰他,只好滑稽地做出投降的姿势高举双手,脑袋凑上去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
朴志晟苦笑着想,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脸上泥也挺多的。
罗渽民说,你来干嘛。
朴志晟低头看着他的后脑勺,给哥送眼镜。
罗渽民抵着他的肩膀,呼呼地笑,好想你啊。
朴志晟笑笑没说话。
罗渽民又说,今天晚上来我家好不好?
朴志晟没有回答。
罗渽民晃动着脖子,在他肩上蹭来蹭去,好不好,我给你做好吃的,我做饭可好吃了,好不好。
朴志晟被他蹭得痒,只好说好,好好。
罗渽民在心里比了个耶,并悄悄给自己加油打气,再接再厉。
当天晚上罗渽民做了酱油鸡蛋拌饭,罗渽民问他要不要喝酒,朴志晟摆摆手说他想喝奶。
喝奶就喝奶吧,罗渽民坐在他对面嘬着吸管,心中暗暗盘算下一步该如何走。
朴志晟吃了几口饭发现竟意外地好吃,抬起塞满了的腮帮子想夸赞几句,突然看见一只指甲盖大小的小飞虫落到了正盯着他发呆的罗渽民的鼻尖上。
朴志晟爆发出一声惨叫,推开椅子四处逃窜。
结果当晚两人大战虫子三百回合,停下时已是大汗淋漓,罗渽民崩溃地说,朴志晟,我真没想到你会怕虫子。
朴志晟很无地自容,他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床上,毫无攻击力地反驳,哥看起来也不像是很喜欢的样子。
罗渽民扑上去打他,你还嘴硬!
两个人滚作一团,罗渽民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好时机,于是刚刚准备伸出罪恶的小手,朴志晟却突然打了个奶味的嗝。俩人凌乱地对望,朴志晟率先脸红了起来。
唉,算了。
罗渽民自暴自弃地缩成团滚到床角,太阳穴部位的青筋隐隐跳动。
身后的床上上下下起伏几次,朴志晟缓缓蹭了过去,从背后抱住罗渽民。他的手很大,刚好裹住了罗渽民的肩头,尖挺的鼻子贴着罗渽民的后颈,开口小声说,哥,我们就这样抱着睡一会儿吧。
罗渽民觉得很神奇,这是他第一次穿着衣服和男人过夜,他抬手把空调调低了几度,吸吸鼻子,缩进身后人的怀里,闭上眼。
或许是比较冷的缘故,朴志晟抱紧了罗渽民,一整晚都没有松开。
罗渽民22岁生日那天早晨给朴志晟打了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当时朴志晟正在距离学校很远的一个地方取景,罗渽民连着好几天把自己关在出租房里研究毕设,他们已经有几天没联系了。朴志晟想了想说,可能赶不回去。罗渽民就说好。挂了电话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就快毕业了。
晚上黄仁俊他们主动提出带他去酒吧喝酒,算一算时间,罗渽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酒吧了,整天挂在小他两岁的男友身上装小猫,仿佛早已失去了当年的威风。
罗渽民喝了酒话就变得多了起来,说自己差不多一年以前就是在这个地方遇见朴志晟的,那个时候他好乖啊,像个小鸡崽,呜呜呜呜呜,他好可爱。
李东赫翻着白眼一脸瞧不起他的样子,那他现在人呢,死去哪儿了?
罗渽民不说话,吨吨吨灌下一杯酒。
他有些感冒,打完一个喷嚏,揉着鼻子劝自己看开些,当初是我威逼利诱他,他偷偷拍了张我的照片,我就跟他生气,但是如果他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当他片子的主角,他想拍啥拍啥,拍几部都行,他同意了,作为交换,我把他的脸画在我的破罐子上,别说他的脸还真好画,尤其是眼睛,两条缝,特可爱……
黄仁俊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罗渽民说,你问吧。
你俩谁在上谁在下啊。
罗渽民闻言扭过头来看他,瘪起嘴,作出要哭的表情,恶心吧啦的,黄仁俊一把推开他,你干嘛,你们没做过啊?
罗渽民没骨头一样被他一推倒在了吧台上,半晌,重重点了点头。
交往大半年没上过床!黄仁俊眼都直了,心说这个朴志晟真不简单,罗渽民你那个半年没用是不是都坏了啊?
罗渽民捂着脸说你别胡说八道,他还小,我怕吓着他。
这下身边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听你这架势,他是0是1啊?
我哪知道啊…罗渽民脸躲在手掌后面,声音也闷闷的,只要他高兴,我上他还是让他上都无所谓。
李东赫一拍桌子,跳下来揪着罗渽民的耳朵,你怎么这么贱啊,你说你图什么啊,这位连你生日都不记得。
罗渽民很颓然地被他拎着,眼睛看向地面,我自私啊,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又不能拴着他,我们说好了,只要其中一个人毕业了,我们就和平分手,你看,这不就快了。
说完打了个很响的喷嚏。
唉,是不是他想我了。
李东赫还想骂他,这时罗渽民的手机响了。
罗渽民举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浑身哆嗦了一下。
黄仁俊问,谁啊?
罗渽民用口型说,朴,志,晟。
黄仁俊就看戏似地说道,你接呗,别不敢接。
罗渽民只好接了起来,喂?志晟啊。
哥你不在家吗。
罗渽民说,我和仁俊他们在外面呢。
你那边好吵啊,你在酒吧吗?
罗渽民突然想起朴志晟跟自己说过他不喜欢酒吧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一下子不敢说话。
李东赫受不了他这副鸟样子,抓起他的手腕冲手机喊,朴志晟是吧,我们在学校门口那家酒吧,你赶紧来吧,再不来罗渽民衣服都要脱光了,他准备浴火重生做脱衣舞男呢。
罗渽民想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啪地挂断。
几个人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等待事情持续发酵。
果然不出十几分钟,朴志晟风风火火地来了,罗渽民本想躲,但看见他手里拎着的蛋糕盒子,突然愣在原地动不了了。
朴志晟背着他送他的黑色双肩背,显然还没来得及回家就直接赶了过来,头顶的毛都翘起了几撮。
罗渽民对着他面无表情刻意紧绷着的脸,突然觉得委屈,又觉得心酸,但他没哭也没闹,只在朴志晟走向自己的时候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还是乖乖跟着他走。
罗渽民被朴志晟一路牵着回家,进了家门蛋糕盒还没来得及拆,路上一直沉默的年下男友突然扛起他扔进了床里。
转天朴志晟也打起了喷嚏。
罗渽民的毕设和答辩意外地得到了导师的好评,距离大四结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他被选中作为本院的代表做毕业演讲。
电话那头朴志晟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被风吹走的剧本,本想撒个娇执意让他来参加自己毕业典礼的罗渽民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一年朴志晟拿了他们院的最高奖学金,备受师生们的赏识,从此便有了无数学生剧组向这个低调却努力的男孩发来邀约,他和他都越来越忙碌,而且在朝着更好的方向成长。
你放心吧哥,朴志晟把手机夹在下巴和肩膀之间,我会赶过去的。
罗渽民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说了声好。
大四毕业典礼那天,罗渽民换上了衬衫和西服,他的头发早在半年前就染回了黑色,即使是开着空调的室内,汗液也随着内心的紧张渗出了皮肤。
黄仁俊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顺便问了一句,朴志晟来吗?
罗渽民很轻地点点头,来。
他望着礼堂大门的方向,缓缓呼了口气。
【当岁月流逝,所有的东西都消失殆尽的时候,唯有空中飘荡的气味还恋恋不散,让往事历历在目……】*
下面坐着的所有面孔,陪伴他度过了这四年的漫长时光,被空气中的校歌轻飘飘一笔带过的,校门口歪歪扭扭的大石头,莫名其妙被种在操场上的海棠,被空气晒干的泥巴气味,发呆时突然响起的快门声,还有——
朴志晟推开了礼堂的大门。
罗渽民背得烂熟于心的演讲稿在一瞬间变成空白,他注视着他捧着花向自己走来。
朴志晟将鲜花放在他的脚下,然后弯着嘴角慢慢后退,坐到了下面第一排的座位上——为了不影响罗渽民,他甚至没有上台给他一个拥抱,但至少他赶来了。
罗渽民弯腰捡起花,抱在怀里,继续演讲。
【……当一个人不能拥有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忘记。】*
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闭上眼。
唉,毕业了。
罗渽民伴着潮水般的掌声走下台,朴志晟欠着身子溜过去拉住他的手跑向门外。
朴志晟充满歉意地看着他,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得跟你说。
罗渽民别过脸,点点头,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朴志晟挠了挠后脑勺,哥,我那个……
罗渽民说,你不要支支吾吾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会舍不得的。
朴志晟愣住了,哥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罗渽民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我早在最初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你对我怎么样都好,我无所谓的,反正这一天迟早要来。
他突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分秒必争,至少给我个拥抱再结束吧。
朴志晟被他瞪得不知所以,摸着鼻子问,我做错了什么吗……?
罗渽民又气又无语,他摆了摆手,算了,你说吧。
朴志晟重新拉住他,对不起哥你别生气,我坐出租来的,但是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带钱了,现在司机等在外面呢,你后面讲了好长一段啊……啊对了你讲的真好,可是我估计计程表已经走了好多公里了,我手机押在车里呢,哥你带没带钱啊,能不能先帮我付了,哥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后来怎么样了,罗渽民一边骂他傻逼一边把他打车的巨款付了,然后他们谁也没提分手的事儿,或许是朴志晟忘了,也有可能他其实根本就不打算分手了。
(完)
*引自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