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一下最近没更文的原因吧,从过年前开始我就陆续收到了许多读者的私信,私信的内容基本都是针对我的文提出的建议,虽然有些观点我不同意,却很在意,所有的文我都标注了架空,勿上升等,看文与写文最起码的前提就是不上升正主,我认为是这样。
问题1.
对于我文里对人物的描写,给某老师招黑,败坏路人缘?
试问有人想了解这个人首先是去看他的文,根据文里的描写对现实中的人物进行判断?可笑否?
问题2
我所描写的人物形象与现实中的人物形象大相径庭,正主不喜欢,更为可笑。
首先磕cp这个事本就是圈地自萌,不要动不动拿正主跟我说事,从我写文开始到现在,我的任何文没有带入过正主的外...
说一下最近没更文的原因吧,从过年前开始我就陆续收到了许多读者的私信,私信的内容基本都是针对我的文提出的建议,虽然有些观点我不同意,却很在意,所有的文我都标注了架空,勿上升等,看文与写文最起码的前提就是不上升正主,我认为是这样。
问题1.
对于我文里对人物的描写,给某老师招黑,败坏路人缘?
试问有人想了解这个人首先是去看他的文,根据文里的描写对现实中的人物进行判断?可笑否?
问题2
我所描写的人物形象与现实中的人物形象大相径庭,正主不喜欢,更为可笑。
首先磕cp这个事本就是圈地自萌,不要动不动拿正主跟我说事,从我写文开始到现在,我的任何文没有带入过正主的外在形象,我对于他们的描写和现实的差距极大,我从不用刷视频看物料获得灵感,所有的灵感皆来源于身边的某个人某件事,或者突然的一个脑洞。其次想请问你从何得知正主不喜欢?
勿上升!!!
勿上升!!!
勿上升!!!
架空!!!
问题3 传达了错误的价值观,三观不正。
(关于一些合集我已删除,且日后不会再补。)
我相信能来到老福特上看文的各位,是可以清楚辨别是非的,如若我文里所传达的东西给您造成了困扰或者任何,我做出道歉。
这是一个虚拟世界,是一个凭空捏造毫无根据的东西,磕cp看文的同时,请各位认清现实,文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等等…不在一一说了…
最后我想说,我相信所有的作者写文的目的都是为爱发电,因为对两位老师的热爱,用他们的名字写故事。
就我而言,最开始的时候写文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加上我真的非常喜欢,那时候也没有在意过有多少粉丝啊什么热度啊浏览量,我写我开心我就发了,慢慢的读者越来越多,我开始每天尽量都更文,去年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发了70多万字,为的就是不辜负各位的喜欢,每天的评论我都会看,会一条条回复,尽管后来有的没有回复,但是所有的评论我都有看到,一条不落,因为看到你们的评论我就很开心,有的时候还会反复看,哈哈哈哈哈。
我一直坚持下来除了我喜欢我开心外,就是各位的支持,我一直都非常感谢,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其实从收到各种信息过后我就开始犹豫到底这一切值不值得,我真的只是单纯的开心喜欢而已,却招来了各种否定。
写文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是快乐的,相对于现实当中,它简直是一方净土,一个乐园,我可以脱离现实尽情的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翱翔,我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我享受沉浸在这里。
最近越来越多的声音让我开始反思自己,我写文的方式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一字一句都变得尤其艰难。
我从来不认为我的文笔有多好,甚至于我觉得很烂,我写那些所谓甜甜的恋爱,各种宠无下限只是我自己开心而已,读者开心那就双倍甚至更多了,这样多好。
这么多天我反思了特别特别多,也许真的是我的问题,不过我已经调整好了,以后还是佛系77,希望这么一大段不会嫌我啰嗦,哈哈哈。
最后,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小可爱们,笔芯~❤️
【九辫儿】手铐·番外(十二)
手铐·番外(十二)...
手铐·番外(十二)
正月十四情人节
窗外凌风落雪的时候,正是万籁俱寂的后半夜。
奉市今年的情人节伴随着一场天气预报都没能预测的降雪姗姗而来,杨九郎早起才发现,院儿里被温泉水催开的海棠花叫这场悄无声息的纯白描了边儿。
娇嫩的花蕊在淬了雪的清晨簌簌颤抖,像弱不禁风的工笔美人,说不出的柔软妩媚,另生几分别于晚夏的风情。
杨九郎披着外套站在廊下喝了一盏茶,正打算回去叫某个赖床的小孩儿起来赏雪,就听见卧室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叫。
杨九郎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往卧室走:“你伸懒腰能不能有点儿好动静儿,我以为你变异了。”
被吐槽的某个“异形”在床上毫无形象地抖了抖脚,以头抢地好容易才从床上拱起来,坐在一团乱糟糟的被子里顶着鸟窝发呆,一边嘴角还留着清晰的口水印。
杨九郎走过去,伸手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印子,又顺了顺他乱糟糟的头发,这才从床边拿过温度正好的白开水,喂给发呆的小孩儿喝了。
张云雷眼睛还闭着,昨天晚上折腾到后半夜,他此刻浑身酸疼、困得要命。
杨九郎喂他喝完水,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好了嘟嘟,你不是说今天得去帮教授准备文物展吗?”
张云雷睁开眼睛,脸肿肿,气呼呼地看他:“你还知道啊?昨天晚上我都那么求你了,你还……你还!”
杨九郎挑了挑嘴角,凑过去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低声道:“可是你求我的时候夹得那么紧,我怎么出来啊……”
张云雷骤然睁大眼,捞过旁边的枕头猛地砸在某个不知廉耻的流氓脸上:“别说了!我要起床了!”
一大早就被“家暴”的杨书记倒在床上,看着小爱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
【九榭】的早餐桌上,张云雷正跟一个茶叶蛋较劲。
杨九郎把剥好的鸡蛋扔到他碗里,又从他手里拿过被蹂躏得破纷纷的茶叶蛋三两下剥了皮,抬头问道:“场地在那,一会儿我顺路送你过去。”
张云雷用筷子扎着茶叶蛋吃,想了想之后摇摇头:“应该不顺路,在奉市博物馆。”
杨九郎伸手给他又添了一勺粥:“顺路。”
张云雷不解:“啊?不是反方向吗?”
杨九郎云淡风轻地给他擦了擦嘴角:“送你哪儿都顺路。”
说完还不等张云雷开口就又道:“把藏在碗后边儿的蛋黄吃了。”
张云雷试图挣扎:“噎得慌……”
“年前体检报告怎么说来着,你缺铁。”杨九郎三两下把蛋黄拌进粥里:“听话,喝光才让你出门,别等我亲自喂你。”
张云雷撇撇嘴,某人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骨子里还是那个专制、霸道、嚣张、跋扈的暴君!
……
张云雷其实正在寒假期间,今天是帮大学时候的教授布置一个唐宋名家主题的文物展。展品虽然不多,但是研究价值很高,教授知道他醉心于此特意跟学校借调了他过来帮忙,也顺便跟学生叙叙旧。
此次展览说是规模不大,但是各项布置任务也很繁琐。张云雷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总算是在天黑前结束了前期工作。
教授原本要留他一起吃个饭,可张云雷看着手机上连续好几条催促的微信,实在不敢扔下某人去跟老师吃饭,只好连连道歉。
旁边有师弟打趣道:“教授您可别留了,您没看云雷师兄一直在看手机么,今天可是情人节啊!人家肯定有约了,哪能陪着咱们吃饭呢?”
教授一愣,随即也笑了:“正是这么回事儿,老头子岁数大了,连情人节都忘了。那我就不留你了,快去吧!”
其实张云雷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还是师弟提醒才反应过来,但是好在借着引子能脱身,也就没多解释。
出场馆时太阳在西边就只探了个头,眉毛都看不见了。
张云雷一眼看见停车场里那辆熟悉的车,他莫名有点儿欣喜焦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正看见背对他迎着夕阳抽烟的杨九郎。
男人靠着巨大的suv,单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西装的扣子解着,大衣挂在曲起的臂弯上,是个很闲适的姿势。
看他过来,男人立刻熄了烟,比了个对天发誓的姿势笑着看他:“今天第一根儿,打发打发困劲儿。”
张云雷抿着嘴笑了:“饶你一次。”
杨九郎伸手紧了紧他的领口:“走,上车。”
一路往城南开去,张云雷好奇道:“咱们不回家吗?”
杨九郎笑着揉他手腕骨:“不回,出去玩儿。”
等车停在城南庙会的门口,张云雷才反应过来原来杨九郎要带他来的是这。
故地重游,庙会早已变了模样。
两边立着高高的红色廊柱,中间穿着彩线,线上挂着精巧漂亮的花灯,每个灯下都拴着纸笺,打开纸笺就能看见上头写的灯谜;庙会规模比之前更大,分夜市、花市、书市、玩市,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还有各色罕见的老物件、旧文化,说相声的、表演皮影的、做糖人儿的竟相打擂,好不热闹。
街上的人虽然都戴着口罩,可欢乐喜庆的情绪藏不住。张云雷穿梭在人群里,跟杨九郎牵着手,心里满满登登的都是喜悦:“你怎么想到带我来这?”
杨九郎看着他:“市政花大心思策划的元宵灯会,比往年都有意思,我想着你爱逛这样的集市,不带你来看看可惜了。”
张云雷歪头:“元宵不是明天么?今天不是元宵,今天是……”
他说到这停了下来,觉得特意说一下今天是情人节好像有点矫情,但是知道了就没法装作不知道,心里总是莫名有点期待。
然而他家那位老干部果然没长那根筋,顺着他的话说道:“今天是十四,元宵灯会连着三天呢,正月十六最后一天。”
张云雷叹了口气:“行吧行吧,走,吃臭豆腐去!”
两人一路从臭豆腐吃到油包肝,从花鸟鱼逛到老孤本,抢最后一块盐酥鸡,也对着一只画眉问老板“这八哥会不会说话”,然后在老板的白眼里拉着手逃之夭夭。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没看见刚才老板的表情啊,我猜咱俩再不走他要骂我们了!”张云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杨九郎伸手给他顺着后背:“赖谁啊,你非得说人家的鸟是八哥,换个脾气不好的估计要揍咱们了。”
张云雷又是一阵爆笑,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半晌才停下,揉着肚子哼唧:“哎哟……肚子疼,笑得我都饿了。”
杨九郎捏了捏他的手,冲着远处扬了扬下巴:“饿了正好,该吃馄饨了。”
张云雷转身,正看到那个熟悉的馄饨摊儿,老板站在红澄澄的新年暖光里,正笑着冲他们摆手。
张云雷握着杨九郎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好在,最珍贵的东西都没走丢。
馄饨还是那两种,大个的纯肉馄饨便宜实惠,小个的鱼皮馄饨汤鲜肉美,老板快手快脚地给他俩擦了桌子,边寒暄道:“没想到多年之后还能见着,咱们可真有缘分!”
张云雷也笑了:“确实有缘分。”说完他转头看向一旁抽旱烟的老头:“大爷身体还是这么好。”
老头把旱烟在鞋底磕了磕,笑着点点头:“好啊,身体好了才能看见这糟心世道上经年累月熬过来的真情真意……你们说,是这话不是?”
杨九郎在馄饨摊儿的雾气缭绕间看向对面的张云雷,半晌低声道:“您说的对。”
……
吃完馄饨已经快十点了,两人沿着小路往停车场走,小路临着山,转头就能看见规划好的外资企业和回迁楼。
千顷城郭,万家灯火……每一盏灯都是归宿,每一顷地都是家国。
张云雷看着下面的一个个厂房和每个居民楼里挂着的红灯笼,心中感慨莫名,那年冬天杨九郎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外资企业发展起来后,这是一个巨大的商圈,会有数不清的外国人、外地人到我们这谈合作,我会在隔壁街建起一个民族特色小吃街,市政统一规划,形成一个旅游亮点,那些不想在外资企业工作,还想干老本行的居民,也可以在这找一份营生。”
“所有人都不用起早贪黑,每家每户都会有新楼房,他们可以领工资、有老保……”
……
他知道,杨九郎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实现了。而这个人,经年过后还在他身边。
正当他沉醉在情绪中难以自持时,山下企业群建筑的灯突然集体熄灭了,然后又一盏盏亮起,最后亮起的灯竟然组成了一个心形,心形中央有火光一闪而过,在天际绽开一朵无比绚烂的烟花!
烟花接二连三燃尽黑夜,张云雷听见杨九郎在他耳边低声道:“嘟嘟,情人节快乐。”
张云雷猛地转过头,在漫天烟火中看向他:“这是、是你准备的?!”
杨九郎脸上像是有红色隐没,他略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尖:“有点儿土……但是一年就一次的情人节,你好歹忍忍吧。”
张云雷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间深深呼吸,直到天边的烟花绚烂如白昼才贴着他的耳廓笑着说道:“叔叔,真的很土……”
杨九郎亲了亲他的侧脸,低声笑了。
【九辫儿】保 镖(完结)
第二十六章 我的小狗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愿觉。
那个人在你的世界里轰然降临,然后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起来。他的身影伴着夏凤与你相遇,然后陪着你几经寒暑,最冷的天和最美的风暴都见过。你们以陌生到亲密,然后竟然会盼着彼此再酝酿出一点儿陌生来,这份陌生被感情淬了糖浆,摇身一变成了新鲜感。...
第二十六章 我的小狗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愿觉。
那个人在你的世界里轰然降临,然后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起来。他的身影伴着夏凤与你相遇,然后陪着你几经寒暑,最冷的天和最美的风暴都见过。你们以陌生到亲密,然后竟然会盼着彼此再酝酿出一点儿陌生来,这份陌生被感情淬了糖浆,摇身一变成了新鲜感。
他在你眼里从一个完美的纸片儿小人变得立体,开始有这样那样的坏毛病,比如打呼噜、比如说梦话、比如吃饭太快了不等你……可是大多数时候,你依然觉得很喜欢这个人,甚至喜欢得连那些环毛病都觉得可爱。
你们进入无限亲密地“瓶颈期”,俩人挤在瓶子里谁也不想出去。你开始焦虑地想:“如果将来的生命中没有这个人该怎么办啊?”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你想他,他在身边的时候居然更想他。你神经兮兮地海凑过去用手指在他鼻子底下探呼吸,害怕他死了,害怕到自己都觉得荒唐。可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握着你的指尖亲吻,懂你的不安、接纳你的脆弱,你知道他也同样爱你。
安全感从来都不是索取,而是一种给予。
无论友情还是爱情,当你发现自己在向对方素取安全感的时候,那么这份感情就不是对等的,也终将因为这份不对等而产生大大小小的问题,最终走向不甚理想的结局。
……
张云雷合上书,被这段文字触及到了一些自己都未必清楚了解的情绪。
安全感……
是啊,这东西在感情里很重要。他和杨九郎在一起如今己经迈入第八个年头,他们见过彼此的父母,杨九郎为了他申请调到了北京,甚至杨九郎的妈妈现在都跟他的父母住在一个园区。这一切看起来跟其他夫妻没什么两样,除了……
他依然没有将杨九郎公开。
张云雷回顾过去这些年,其实有很多个瞬间,他都想直接出柜算了。
可是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出柜之后杨九郎就会面临很多曝光的风险。杨九郎做着那样特殊的职业,张云雷比谁都知道他有多为自己这份职业感到荣耀,所以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杨九郎面对网络上那些毫不相关的人的谩骂和攻击。张云雷承认,自己害怕了,害怕这个圈子的脏水溅到那人最珍惜的制服上。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用理智压抑着冲动,内心煎熬了无数个来回,却从未跟杨九郎开口说过。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一切不盾都来源于他高曝光的职业,站在内光灯下的同时,就不得不接受所有人的审视。
可万事无纯对,世界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和杨九郎在一起这么多年,杨九郎休假的时候也陪着他跑过通告。张云雷是同性恋这个说法不知什么时候不胫而走,在圈子里传播了起来。
开始大家都没当回事,可是后来一些营销号和八卦号捕风捉影,大肆宣扬娱乐圈某z姓男歌手的同性桃色新闻。这个说法指向性太强了,很快有不少网友发现,这个Z姓男歌手说的就是张云雷。
于是张云雷身边的男性友人被扒了一个遍,谁跟他一起吃过饭、谁跟他合作唱过歌、谁去给他的演唱会当过嘉宾,甚至他为哪个男演员的电视剧唱了主题曲都要被拉出来诟病。
事情逐渐有些失控了。
客厅里,三姐挂断一个媒体的电话,又点了一根烟,这段时间头发都愁白了几根:“哎,这次应该是有人故意带节奏,不然事情不会发酵得这么快。”
小赵在旁边给她和张云雷都倒了杯水:“都别着急,喝杯水降降火。”
张云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不着急,我本来就是gay,有什么可着急的。
三姐看着张云雷:“要不干脆出柜算了,公开说你己经有相恋多年的恋人了,让那些有心之人闭嘴!”
张云雷低着头,手指在杯沿上轻轻转着圈,没说话。
三姐端详着他的脸色,小心地开口道:“你家那位不同意?,
张云雷搖搖头:“没有,他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他都不知道这些事。”
“不知道?”三姐一皱眉:“为啥不知道,这是你们俩的事儿啊,总得一起解决,不然就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没有个官方说法,谣言只会越传越难听,搞到最后连你代言了哪个品牌的东西他们都恨不得说你破大佬包养了。”
张云雷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执拗地摇搖头:“没必要因为这些恶心事儿烦他,他……己经很辛苦了。”
这是实话,杨九郎的师母这些年一直维持得特别好,今年病情突然有些反复,杨九郎把她接来北京入院洽疗,最近不是在单位忙就是在医院里照顾师母,连杨妈妈都在医院里,确实没什么时间顾得上这些。
张云雷看着手机上杨九郎发来的最后一条微信,陷入长久的沉默。
【汉堡爸爸:师母这边检查完就动手术了,情況还算乐观。你不要跟着看急上火,給汉堡放饭的同时要记着自己好好吃饭,健健康康的,别叫我担心。】
“别叫我担心。”
张云雷看着这几个字,几乎都能想到他不好好吃饭的时候杨九郎皱着眉看他的表情了。恋爱多年,他们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情况都是杨九郎拉着他轻声细语地哄:
“你哪儿不高兴得告诉我,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已经难过了。”
“不许背着我偷偷难过。”
“你什么都可以对我说,对我不用藏着掖着。”
“别叫我担心。”
杨九郎宠爱他尤甚,在家里的时候恨不得一直背着他、抱着他,哄着他喝水、吃饭,帮他浇花养小鱼。杨九郎总是帮他顺着头发,亲亲他的额头和脸颊,很低地叫他“宝宝”。
“带我们宝宝起床喽。”
“宝宝喝水。”
“宝宝,牙刷给你换了新的。”
“宝宝青菜要吃完。”
他像个低龄儿童似的赖在杨九郎给他铸造的温暖巢穴里,快乐幸福得不知今夕何夕,几乎忘了……
他也是鹰隼,也能为了爱人生出坚硬的爪和喙,也能一鸣惊人。
当天下午7:17分,当红实力派一线男歌手张云雷发布了一条微博:
【为了避免被有心人猜测,也为了对我的粉丝们负责,我决定在这里做一个公开说明。很久之前我就跟我的粉丝朋友们说过,我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没错,这个人跟我一样,是个男人。我可以接受大家一切批评,但他不是娱乐圈的人,请大家不要打扰他。如果因为我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我会非常非常难过,希望大家能答应我这唯一一个请求。】
微博发出一分钟后,整个服务器爆炸瘫痪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张云雷会这样果断地出柜,公开了自己的性向。一时间无数声音在网络上此起彼伏:
【磊磊我们支持你啊!!!】
【哇,三零零零年了该不会还有人因为性向黑人吧?】
【就是就是!谈恋爱又不伤天害理,支持恋爱自由!】
【不是粉,但是身为路人真的想说,张云雷好勇啊……】
【同路人,牛逼!】
……
大多数的言论都是正面的,在思想不断发展解放的当今,同性恋越来越被大家所了解,不再是一件稀奇事。即使张云雷是一线明星,也有自己的恋爱自由权,每一份认真对待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
同时,大家对这段感情中的另一个主角也不免越来越好奇。天仙从女的变成了男的,依然蒙着神秘面纱。
虽然张云雷已经说过“他”不是圈里人,还是有很多人带节奏,其中呼声最高的是之前出演过他mv的一个男爱豆。甚至没过多久就有人像模像样地开始爆料了:
【匿名:我是之前那个mv现场的化妆师助手,当时在现场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俩特别配!他们两个一直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听别的工作人员说他俩还是大学同学呢,这么看来说不定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青梅竹马,天定良缘哦~】
一个没头没尾没图没真相的发言,不过几个小时评论转发竟然高达十几万,越来越多的“内部知情人士”都来凑热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要信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id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热搜榜,然后在十分钟之内迅速登上了热搜第一名。
【humburger DADDY】
点进这个id就会发现,这个id是个新号,甚至连头像都没有,也只发了一条微博。
这条微博满满当当发了八张照片,照片里无一例外都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是今天刚刚出柜的歌手张云雷,另一个小眼睛男人大家冷眼一看有点面生,但是很快有人发现,这不就是当年火了一把那个特警吗?!还跟张云雷一起上过综艺来着!
【卧槽!叮当哥?】
【楼上暴露年龄了啊喂!】
【叮当哥是谁啊,到底啥意思?跟我们磊磊什么关系?】
【叮当哥都不认识的估计是新粉。】
很多对着热搜将信将疑的人点进来都傻了。因为这几张照片实在是由不得人不信……俩人一直对着镜子刷牙的、过生日合照的、跟狗狗一起出门玩儿的、一起滑雪的,甚至还有两边家长见面吃饭的……当然双方父母给打了码。总之顺着时间线从前往后整整捋了八年,彻彻底底杜绝了其他“第三者”插足的可能。
这位就是要证明,这八年间,张云雷的生命中只有他,从来没有过别人。
这条微博的文案相对于九张照片来讲就比较简单了,只有四个字:
【我的小狗。】
而张云雷也很快转发了这条微博,只配了一个字:
【汪】
……
至此,张云雷出柜事件终于尘埃落定。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发酵到最后,竟然以全网嗑cp收了尾,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这次事件结束之后的第二个月,张云雷发布了一首新歌。
————————————————
《小狗》
动机不纯
才路过就忍不住回头
却刚好对上你眼神
你说这只小狗
好像有点笨
骨头都没丢一根
就已经叫你主人
喜欢我亲你时你追过来的嘴唇
半生虽不荒废
却遇见你时方知是青春
小狗,小狗
半点不凶狠
小狗,小狗
弄丢你会疼
小狗,小狗
陪你每个夜晚和清晨
小狗,小狗
把你当永恒
犹记那年
我胸口鼓动心跳
熨烫你体温
你带我去的老面馆儿
汤已煮十分
右手是汉堡
左手只牵我一个人
锁骨烙印一枚吻痕
盖章定下此生
你说的话每句都成真
小狗,小狗
半点不凶狠
小狗,小狗
弄丢你会疼
小狗,小狗
陪你每个夜晚和清晨
小狗,小狗
把你当永恒
—————— end ——————
毛豆有话说:
江湖路远,来日再见。
烬欢【13】
军官杨x伶人张
—————————————————————
张云雷的出现,使得张家父子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张宁远回到家里的那天,怒冲冲的将张云雷拉出了门,还嘱咐家里下人谁敢再让张云雷登门就打断谁的手足。
大门口,众门房面面相觑,一位年迈些的门房将一脸茫然的张云雷搀扶到张家阶下,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走吧走吧,走远些吧~哎~”
张老爷被张宁远气得病倒在了床上,气若游丝。
看着老父亲茶饭不思,张宁远无法,只得妥协,同意父亲将张云雷的身份登报公开,而且他会亲自去办,张老爷这才放宽心,气色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可张宁远去办的事,不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他表面...
军官杨x伶人张
—————————————————————
张云雷的出现,使得张家父子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张宁远回到家里的那天,怒冲冲的将张云雷拉出了门,还嘱咐家里下人谁敢再让张云雷登门就打断谁的手足。
大门口,众门房面面相觑,一位年迈些的门房将一脸茫然的张云雷搀扶到张家阶下,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走吧走吧,走远些吧~哎~”
张老爷被张宁远气得病倒在了床上,气若游丝。
看着老父亲茶饭不思,张宁远无法,只得妥协,同意父亲将张云雷的身份登报公开,而且他会亲自去办,张老爷这才放宽心,气色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可张宁远去办的事,不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他表面上答应老爹同意登报公开,背地里串通记者将张云雷的身份从亲生的写成了张家认的义子!
杨九郎看到报纸的时候立刻赶回了家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张云雷手里捏着一团揉皱了的纸张,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别哭了,什么劳什子的张家李家的,你跟了我杨九郎,从此你就是杨家人。”杨九郎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可他知道,他这样做宽慰不了张云雷分毫。
“我们回鲤城吧?明天就走。”张云雷带着哭腔说着“我们回鲤城好不好?回我们的小院儿。”
本来是带人来天津游玩散心的,结果倒惹得他哭了好几场,杨九郎此时当然无有不应的,第二天天一亮,二人就动身回了鲤城。
这次回来,鲤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督军府,变成了什么临时联络站,还凭空冒出来个什么姓万的站长?
杨九郎为张云雷的心事愁得不行,压根没心思搭理这个什么万站长,任由他去。
闲下来一打听才得知,前线的战事彻底打响了,部分地区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纠结在一起,坐地为王,分了好几个派别出来,乱成一团。
乱起来好,杨九郎也乐的清闲,之前三天两头的得拍电报向上面反馈海上的事务,他都没时间好好跟张云雷待在一起,现在闲下来了,正好有机会好好温存一下。
这万站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原本想着等杨九郎回来,自己以公事为由挑点错处,削他的职夺他的权,不料杨九郎回鲤城以后不仅不露面,就连他派人特地上门请他他都不出来,万站长心里一合计,这杨九郎恐怕是城府极深的一个人,不好对付,他要达成目的还得另外想办法了,老话说的好,打蛇打七寸,他就不信杨九郎这人还没有个短处了?
二人腻腻歪歪的待了一段时日,三月的时候,杨九郎哄着张云雷去了趟扬州,还被张云雷取笑,学什么不好?惯爱钻研诗文里的东西,人家一句“烟花三月下扬州”,杨九郎就乐悠悠的拉着他真的去了趟扬州,景色倒是不错,吴侬软语的评弹小曲听得张云雷都要“醉”倒在人家的茶馆里了,入了夜二人撑着一艘小船行走在河面上,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色也迷了他的眼,真真的人间仙境了。
再回到鲤城的时候,杨九郎托人从黄州购买的兰花也送到了,此时正是兰花开花的季节,一阵风刮过,院子里淡淡的清香扑鼻。
张云雷看了个稀奇,他从来没见过这种花,可见杨九郎为了让他舒心,花费了多少心思了。
“这就是兰花?我在鲤城从未见过。”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碧色的花朵。
杨九郎走过来搂着他的腰说道“这是我特意托人去寻来的。”
“着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
张云雷转身抱住杨九郎“谢谢你,我很喜欢。”
“咱们之间还需谢字?这么见外呢?”二人站在院里旁若无人的缠绵起来,春蝉立在一旁的檐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只得背过身咳嗽一声提醒二人这里还有人在呢!
张云雷缓过神来一把推开杨九郎,磕磕巴巴的说“哈哈,你也在呢?这么晚了还没睡,今儿天气不错啊,对吧?你看这月亮,又大又圆的……”
杨九郎站在一旁看着语无伦次的张云雷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还笑,都是你!”张云雷羞得脸红,撂下这句话撒丫子一溜烟就回房了,杨九郎脸皮厚,他独自留下说了好一会子的话,交代春蝉明日有花匠来栽培花木,又吩咐她早些歇息,临回房的时候又多问了一句“你知道云雷的阿姊吗?他从来都没跟我提起过。”
看春蝉的表情,大约是知道一星半点的,至少比杨九郎知道得多“这个……督军您还是亲自去问张老板吧!”
收到,老板(一发完)
生贺第一弹(有点晚,午夜场再说)
🎂小张生日快乐
🎁社畜小张×瞎几把脑补得到老婆的老板小杨
✌全文5k+~沙雕甜文请大家点开收获快乐~
一
张云雷是无数格子间里勤勤恳恳的社畜一员,定时上下班、必要时加班、偶尔参与集体团建活动,会趁老板不在时偷偷摸鱼,月底期待工资,年末畅想一下奖金。
总而言之,十分普通。...
生贺第一弹(有点晚,午夜场再说)
🎂小张生日快乐
🎁社畜小张×瞎几把脑补得到老婆的老板小杨
✌全文5k+~沙雕甜文请大家点开收获快乐~
一
张云雷是无数格子间里勤勤恳恳的社畜一员,定时上下班、必要时加班、偶尔参与集体团建活动,会趁老板不在时偷偷摸鱼,月底期待工资,年末畅想一下奖金。
总而言之,十分普通。
最多就是长得比较高,比较瘦,比较白,比较帅。所以偶尔拾掇拾掇还能收获公司里部分年轻小女生的目光——另一半阿姨拿他当儿子。
但是再高,再瘦,再白,再帅的人,在连续加班一周之后也会像西游记里被女妖精吸掉魂魄的老色批一样,双眼无神眼圈乌黑胸闷气短,两腿一蹬就能盖上白布和阎王爷肩并肩吃下午茶。
张云雷敲下文档里的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点击发送之后,立刻在心里欢呼雀跃,眼前仿佛已经飘出假期的美好生活画面。
公司工作大群开始滴滴。
卑微社畜暂时按捺下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深吸一口气,点开他的催命符。
老板:大家再辛苦一下,这里的数据不对,小周,你们组的人再核对一下。@ 小周
周组长:收到,老板。@ 小何 @ 小李 @ 小张。
小何:收到,老板。
小李:收到,老板。
小张:收到,老公。
张云雷例行公事地发完收到之后就丢开了手机,开始把抱枕当无良老板爆锤。
——完全没看自己发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小张!
二
年轻老板、商业新秀杨九郎现在遇到了一个他人生之中比较重大的问题:
下属叫自己老公应该回应吗?
……不回应是不是有点晾着他的意思?
……但是他为什么要叫自己老公?
……而且还是在公司大群里!
……他不会因为暗恋我才进的我们公司吧!
……办公室恋情不太好吧?
杨九郎严肃地打开小张的头像。是张云雷自己的照片,很高,很白,很帅,挺熟悉。
他记得当初招聘的时候是自己亲自面试的小张,名牌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团建的时候也见过几面,再次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是公司里就两成年轻小女生,一半都在围着他。
杨老板怀着侦查调研的态度严肃点进这位小张的朋友圈:
第一条可能是没来得及屏蔽。
小张不慌:又加班……老板我诅咒你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_^*
老板心虚地关闭小张的朋友圈。
杨九郎忍耐片刻蠢蠢欲动,再次点开小张的朋友圈。
张云雷的朋友圈发的少,但是偶尔也会有自己的照片和一些吐槽。
(虽然最近深夜发的勤。)
杨九郎面容严肃地往下依次看过,发现他最近状态是有点不好,应该是加班熬夜弄的,自拍里的黑眼圈都修不下来了。
然后相册里多了几张某人的生活照。
往常布置了任务之后杨九郎就会丢开,然后投入成山成海的公务里,为自己已经初具规模的商业帝国添砖加瓦。
但是今天砖也不添了,瓦也不加了。杨九郎捧着茶杯很有逼格地坐在色调黑白灰的大办公室里,目光沉沉地凝视玻璃幕墙外面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
周组长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言情小说故事封面……就是摇晃的红酒杯现在是个老旧瓷茶缸。他心想不愧是我们年轻有为的老板,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霸总的气质!想必现在正在构想他未来的商业版图吧!
然后年轻有为的杨老板看见自己公司楼下有个小职员跑着拿外卖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霸总噗嗤一笑。
霸总缓缓收起笑容。
屁股墩儿爬起来转身回公司,正脸清清楚楚地映出来,就在刚刚,他还在微信里看到过这位。甚至没忍住存了两张。
周组长不是很懂老板刚刚突然发癫在干嘛,但是他是一位很有眼色的下属,专心汇报完工作后就退下,并没有多问。
……虽然霸总的形象在他心里有点子崩塌。
杨九郎还在心想叫你骂我,果然摔了个屁股墩儿。
又想了想刚刚看到他的黑眼圈和深重怨念,杨九郎在刚刚仿佛沉寂一瞬的公司群里回复了小张。
不过看到这位小张点了外卖,自己这会子好像也饿了,杨老板打开外卖软件,结果看见爱吃的店全都不在配送时间。
杨九郎默默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桶不知道哪天剩下的方便面,看了一眼没有过期。
美滋滋打开。
杨老板愣住。
……妈的,没有调料包。
三
小张发现,最近凝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多了。
他去茶水间倒水也有人看,交文件也有人看,蹲下来系鞋带也有人看。
小张眼睛微微一眯,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于是张云雷在把今天的文件交到隔壁组赵姐手上时,便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微笑,同时微微弯了弯眼睛,半弯下身体,用从这个俯视角度看上去会很狗狗眼的表情看向对他一片慈母心肠的赵姐:“赵姐姐,大家最近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吗?”
赵姐坐在工位上,慈眉善目,和蔼微笑,心想你都问了我可就不客气了。眼里微微透露出八卦的光芒:“事儿倒是没有,就是小张呐……老板对你怎么样啊?”
小张心里一凝,心想不会吧,是有谁把我前段时间每天深夜都骂老板十多条还胆大包天屏蔽老板的事儿抖给老板了?
张云雷略一思索,表情很正直地拍上马屁:“亲如一家。”
赵姐心想这是见家长了啊。
两人互看一眼,露出都觉得彼此心知肚明你知我知但实际南辕北辙狗屁不通的笑容。
老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靠的这么近?
赵姐收回笑容,站起身来:“老板。”
小张张大嘴巴,抬眼看见了老板,又看看现在完全不到老板巡视的时间,心想不会这就来算账了吧……
杨九郎低头看见小张的确很白,的确很瘦,的确很帅,就是此时双目潋滟,眼尾勾起像个狐狸眼,抬眼看着自己,嘴巴还微微张开好像很……很……
?我变色了。
但是小张真好看啊……好符合自己幼儿园时期对未来老婆的幻想……昨天晚上还是很不道德地看了几眼相册里存的照片真的蛮可爱……而且他还叫我老公诶!
杨九郎唾弃自己肮脏的大人心思,迅速把心灵调整回纯洁可爱的状态,而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对小张说:“我就来看看。你饿了吗?”
赵姐在一边捂嘴。张云雷也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捂嘴。
杨九郎心想可不能让小张觉得太刻意,暗恋的人都心酸,虽然他是蛮符合自己的择偶观但霸总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谈恋爱,拒绝也要拒绝得像样一点,要不请他吃个饭说清楚吧。
张云雷心想完蛋了老板是不是真的要炒我鱿鱼,他的语气好像人贩子拐卖小孩早知道我就再检查一遍朋友圈屏蔽了,别的不说这家公司附近的外卖是真的好吃。难怪都要辞退我了老板还不忘问问我什么好吃。
小张恭敬回答:“我美团。”
四
“你吃什么?”老板打开手机。
“黄焖鸡吧。”小张下单。
杨九郎忍了忍,没说什么。
小张和杨老板在休息室里面对面安静地吃外卖。
一个是饿了么,一个是美团。
张云雷吃一口黄焖鸡,悄摸摸看一眼老板。吃一口黄焖鸡,悄摸摸看一眼老板。吃一口黄焖鸡,悄摸摸看一眼老板。吃一口黄焖鸡,悄摸摸看一眼老板。
然后对上眼了。
杨九郎坐立难安,对上眼当即就像抓住了他什么把柄,立刻拿出当老板的威严:“看什么?”
……嘶,我的语气好像有点严肃不会吓到他吧。
张云雷张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只羞涩一笑:“老板伟岸。下饭。”
嘶他居然说我秀色可餐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杨九郎嗯了一声,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我长得还挺A的吧为什么他要暗示我秀色可餐,难道他想当1吗不对吧他还叫我老公呢,而且……杨九郎端坐,矜持地再看一眼对面埋头苦吃的人……而且他长得才秀色可餐嘛。
但杨老板只在心里当哔哔机,面上很有老板架子,就是闻着小职员饭盒里的黄焖鸡香味有点后悔没听他的点美团。饿了么里面附近只有三菜一汤,三菜里俩菜他都不爱吃。
……以及要怎么拒绝小张辛苦的暗恋呢。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午饭,杨九郎擦擦嘴,咳了一声:“那个……”
来了来了!老板要来算账了!张云雷立刻正襟危坐,想了想实在不忍心对附近的黄焖鸡火锅北京烤鸭冰糖葫芦螺蛳粉……说拜拜。赶紧在老板张嘴前手指并拢对天发誓:“我对老板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鉴!”
杨九郎的话梗在喉咙口。
张云雷察言观色趁热打铁:“我从小……大学就知道老板的事迹!毕业果断选择老板的公司上班,就是想离老板再近一点!”
杨九郎缓缓把话咽回去。
张云雷不露声色地对自己的黄焖鸡火锅北京烤鸭冰糖葫芦螺蛳粉说嗨嗨。
“请老板务必让我留在公司为您的事业奋斗终身!”为这里的黄焖鸡火锅北京烤鸭冰糖葫芦螺蛳粉。
天啊他好爱我!杨九郎沉思片刻,站起身来:“那你……继续奋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允许你追一追……要不还是让小周把公司那个不准办公室恋情的牌子撤了。
张云雷欢呼雀跃。老板这一关,马屁万不穿。
休息室的门缓缓推开。顿了顿,杨九郎还是没忍住:“你以后……说鸡不说吧。”
张云雷回忆片刻,微微红脸。
他顿了顿,也没忍住,叫住老板。
“那个老板……”杨九郎回头,目光温柔。
“你的牙齿里有菜叶子。”
吃饭的时候就一直想说……看来老板早上喝的是青菜粥捏……回头问问是哪家。
五
张云雷打开朋友圈开始检查屏蔽。
发现果然有一个忘了!
张云雷美美屏蔽掉然后又发了一个朋友圈表忠心:
小张不慌:我对老板的爱如长江黄河一般滔滔不绝连绵不断气势磅礴!我要为老板奉献终身!
几分钟之后。
小何:百年好合
小李:早生贵子
周组长:注意身体
小张:……?
杨九郎羞涩回复:不用这样。
小伙子追人太急躁,表忠心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而且就不能让自己再想想吗?我好歹是你老板诶!总要等几天再答应你吧,还没让小周去把不准办公室恋情的牌子摘下来呢。
张云雷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他试探性地再发了一条朋友圈。
小张不慌:我爱老板老板爱我。
小何:早生贵子
小李:百年好合
母单周组长:……还好我又瞎又聋又不识字。
赵姐回复周组长:我教你盲文然后刻给你看
杨九郎再次羞涩回复:不要在上班时间玩儿手机。
张云雷仿佛感觉到了老板在背后注视的目光,缓缓放下手机。
六
张云雷觉得不对劲。他自认进公司以来一直谨言慎行、勤勤恳恳,按时缴纳团建费,不说领导小话,不吃公司窝边草,绝对和公司里众多八卦沾不上边。
但最近真的不对劲。
大家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中国首富儿子屈尊降贵到爸爸手底下八百个公司里最小的那个里面打下手。
张云雷把这感觉给他的邻座小何说了。
小何挥手:差不多啦~而且你反正也算是在自家公司干了嘛!
张云雷拧起眉头:“什么东西?大家到底在传什么谣?”
小何惊讶:“你还不知道?不是你自己公开的吗?”
张云雷揣摩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开口:“我是在年会上喝醉酒说老板其实是我儿子了吗?”
小何发出惊天爆笑:“你真幽默!那你和老板岂不是禁忌之恋!”
在和小何牛头不对马嘴的几番拉扯之下,张云雷搞清楚了整个事情发展偏离航道的源头:
啊……那个该死的、加班加到神志不清的、令人头昏脑胀头晕眼花的夜晚!
张云雷带薪拉屎,提起裤子之后站在厕所隔间面无表情地翻看公司工作大群里的聊天记录。
小张:收到,老公。
老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甚至还回复了。
老板:好好工作。这个项目结束给你涨工资。@ 小张
张云雷依稀觉得是大家以为他在群里大胆公开并和老板公然调情。
张云雷僵直在厕所隔间里,恍惚间感觉自己这些天对同事目光的淡然现在看着好像那个熹妃回宫。
他决定跟老板解释一下。
推门而出,洗手池有一个人西装革履,对着镜子打领带。可能手笨……一直打不太好。
那人微微侧头。
啊,是老板。
这种事怎么可以不让我来表忠心!——顺便解释一下吧,我那天没有叫他老公的,那个那个意思。
张云雷脱口而出:“老公我帮你。”
杨九郎愣住。
从另一个隔间出来的同事目光瞬间意味深长,洗完手施施然离去。
小张:我不活了。
七
张云雷最近很是踌躇。
虽然在厕所里的情景是有点尴尬,但还是说了自己那天在群里只是没看清发错了,就是老板好像并不满意的样子。
他有点子觉得老板好像喜欢自己。
跟老板谈恋爱达咩!
……不过老板真的有点帅啊。想当初自己一个名牌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被好多家公司抢着要,也是从金融杂志上看到老板的脸,最后选的这家。
虽说最后还是被加班磨平了悸动的棱角。
但现在,时隔多日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要是,要是老板追我,要不就试试?
杨九郎最近每天有一个新活动。
观察小张。
早上的时候他一般踩点进,每次都可以及时准确地打上卡,好神奇。
——小张:妈的差点又迟到。
交文件的时候他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私底下在对自己偷偷眨眼,好诱人。
——小张:窗子早该关上,这风沙真的眯眼睛。
他好像会在自己每天定时巡视的时候偷偷把看甄嬛传的页面盖上WPS的页面,好可爱。
——小张:摸鱼有风险,效仿需谨慎。
小张这一周吃了四次黄焖鸡两次烤鸭,点了五次草莓啵啵两次蜜桃四季春,好能吃。
——小张:烤鸭黄焖鸡yyds!
朋友圈更新频率大概是一周两次,一条发自拍一条发段子,但后面从周组长那里无意看到的手机里的情况来看,还会有三次在骂老板。好火辣。就算爱我也不会被爱蒙蔽双眼。
——小张:……
杨九郎打死不肯承认是自己自作多情。白天霸总上班,端着他的瓷缸子站在落地窗前邪魅一笑,撑着架子看他的小情人在公司里忙忙碌碌。
晚上就开始emo自己初恋掰了,看上的人没看上自己太平洋的水是自己流的泪,好大一个老板有了事业没了爱情此生孤独终老深夜寂寞难耐。
并翻看张云雷朋友圈以慰情思。
然后被问讯赶来嘲笑的发小敲脑袋:“他不追你你还不能追他吗?”
杨九郎踌躇:“这不好吧……我们公司现在都还挂着不准办公室恋情的牌子呢。”
发小大手一挥,站在一边的周组长颔首上前,将牌子摘下扔进垃圾桶。
杨九郎:“说的不错,我去追他。”
八
几个月后,公司大群:
老板:我和小张下个月结婚,具体时间地点稍后通知,另外这个大项目圆满结束,你们组工资加倍@ 小周
周组长:收到,老板。
母单•周组长:???!!!
小何:收到,老板。百年好合。
小李:收到,老板。早生贵子。
小张:生不了!@ 小李
小张:收到,老板。
老板:叫老公。
小张:……
小张:收到,老公。
END.
【九辫儿】保 镖(03)
第三章 说好了不见不散
小赵一边给张云雷收拾明天演唱会的物品和流程脚本,一边看着困得打呵欠的化妆师姐姐给自家老板化妆。
张云雷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哪儿都不满意:“姐,我这眼线有点浓吧?别一看我就化妆了,你给我得心机点儿行吗?”
化妆师姐姐...
第三章 说好了不见不散
小赵一边给张云雷收拾明天演唱会的物品和流程脚本,一边看着困得打呵欠的化妆师姐姐给自家老板化妆。
张云雷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哪儿都不满意:“姐,我这眼线有点浓吧?别一看我就化妆了,你给我得心机点儿行吗?”
化妆师姐姐黑眼圈浓重,一脸丧:“我就没给你画眼线,那你是自己睫毛太密了。”
“哦哦!”张云雷点点头:“对对对,你就给我画得跟出水芙蓉似的,就像网上说那种,绿茶妆。”
化妆师姐姐被他逗笑了:“还绿茶妆,你长得跟津门妲己似的我怎么给你画成小白兔啊?话说回来,捯饬这么帅……约会去啊?”
张云雷脸一红:“没……就、吃个饭。”
“哟~”化妆师姐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之前没听说你有女朋友啊,开演唱会都带着啊?”
“不是,哎呀姐,你别问了。”
看他真不好意思,化妆师姐姐也不逗他了:“行了行了,我天看这脸红的,我都不用给你扫腮红了,喷个定妆喷雾完事儿。”
妆发衣服都拾掇完正好八点半,张云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算满意。
白色休闲衬衫,同色系长裤,身材笔挺修长,发型利落不夸张,社交距离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嗯……这粉底液不错。
最后选了手表、换好鞋,张云雷握着拳头给自己打了个气,转身出了门。
作为当红一线偶像歌手,张云雷为第一次约会属实下了本,顶层餐厅此刻安安静静的,一整层都没有客人。靠着窗景色最好的一桌布置着蜡烛和鲜花,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不管是否落了俗套,这是他最直接的情感表达。
餐厅经理把他引到位置边上,低声道:“餐厅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服务人员在上餐之后会全部撤出,有需要您可以直接按手边的铃,我们会为您打造最安静的用餐空间。”
张云雷笑着点点头:“好,谢谢。”
经理一颔首转身去准备菜品,张云雷低头看了一眼,8点50了,还有十分钟……
不过一下午没见,他却好像一辈子没见过杨九郎了,张云雷自己其实都难以相信。
以前很多次采访里记者都问过:“张老师,您相信一见钟情吗?”
张云雷的答案是否定的,他打心底里觉得一见钟情这种事儿属实有点儿扯淡,你对一个人不熟悉、不了解,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会喜欢上他?开什么玩笑。
可是……
他就是遇见杨九郎了啊。
那个人,在那天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像一颗流星循着天际坠入湖泊,张云雷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湖面的涟漪一层又一层包裹着他,让他呼吸滚烫,思绪焦灼又甜蜜。
他无疑是对杨九郎一见钟情了。
而上天又给了他们再见的机会,张云雷知道自己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必须为自己做点儿什么。
人这辈子一定会有件事,你知道自己如果此刻不全力以赴将来一定会后悔,张云雷觉得……杨九郎之于他就是如此。
他转了转手表,看着跳动的烛花儿,无奈地发现竟然连等待那人的时间都变得欣喜且难熬。那人会穿什么,来了之后会第一眼就看到他吗,会发现他为了这次约会好好打扮过吗?
问题一个一个略过脑海,然后又打着旋儿漂浮得不见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很快,九点到了。
张云雷看着秒针走完最后一格,然后抬头看向餐厅门口,那个人……没有来。
张云雷其实很讨厌不守时的人,但是此刻他却由衷的希望杨九郎只是迟到了,而不是干脆爽约。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给杨九郎发微信。
再等等吧,可能杨九郎很快就来了呢。
“可是……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啊。”
张云雷看着餐桌上已经摆好的晚餐,心里有些难过地想。
……
“嘶……”
杨九郎靠着救护车的车门咬牙挺着,给他消毒的医生手更慢了:“疼了吧?忍一忍,我轻点儿。”
杨九郎摇摇头,冷汗顺着额角留到下巴:“没事儿,麻烦您快点儿,我有急事儿。”
医生吃惊:“你这还打算去哪儿?你得跟我们回医院缝针,多老大个伤口呢?你以为这是闹着玩儿的?”
杨九郎还想说什么,冷不防身旁扑过来一个泪流满面的中年妇人:“您就是救了我女儿的警官吧?谢谢您!谢谢您!要不是您我女儿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谢谢您!我给您跪下了,您真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啊!”
杨九郎连忙扶她,扯得伤口更疼:“快起来,真不用。这是咱们应该做的,您快带孩子去医院检查吧。”
众人都围过来好说歹说终于劝住了要下跪的女人,杨九郎额上的汗更多了,他趁着场面混乱从救护车里顺走了一卷纱布,一边往手上缠一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转头看他吓了一跳:“嚯!小伙子,你这跟人斗殴了?去医院?”
杨九郎摇摇头报上一个地名:“麻烦您快点,我着急。”
司机师傅打表出发,边跟他闲聊:“我看你这面相不像坏人啊,怎么了这是。”
杨九郎咬着纱布给自己打了个结,闻言挑了挑眉:“从持刀抢劫犯手上救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怎么样,挨这一刀值吧?”
“嘿!真牛啊,你这车钱我不要了!你这不纯纯英雄模范吗?!”
杨九郎被他逗笑了,伸手往车座后的口袋里塞了一百块钱。手臂一阵阵钻心的疼,他皱着眉喘了口气,看向车上显示屏,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一点了……
他临时出紧急任务,手机还没电了,整整四个小时。其实他心里也知道,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一个迟到四个小时还联系不上的人,可是……
张云雷说了不见不散。
杨九郎搓了搓胳膊上的纱布,眉头越皱越深。
……
终于赶到酒店顶层餐厅时,连门口守着的服务生都靠着桌子睡着了。
杨九郎没有惊动服务生,快步走进餐厅,转过绿植格挡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人。
张云雷穿着一身白,静静地坐在窗边,整个夜空都是他的背景。那人在昏暗的餐厅里映着烛火,闪闪发光。
杨九郎竟有些近乡情怯,一时间顿住了脚步。
正低头发呆的张云雷却仿佛若有所觉,抬头看了过来,看见杨九郎的瞬间他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他快速站起身往前迎了几步,站在杨九郎几步开外的地方,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你来了。”
杨九郎喉咙有些干疼,声音嘶哑:“你怎么……还在?”
他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可张云雷却并没有生气,反而低下头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再抬起头看他时,眸中的光比星星更亮:
“我说了啊,不见不散。”
【九辫儿】不 语(20)
第二十章 柳 暗
其实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绝大多数的感情都是以遗憾告终的。
能初恋就找到命中注定的人太少了,几乎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几段恋情,而能修成正果步入婚姻的又只有那一段。所以之前的那些...
第二十章 柳 暗
其实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绝大多数的感情都是以遗憾告终的。
能初恋就找到命中注定的人太少了,几乎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几段恋情,而能修成正果步入婚姻的又只有那一段。所以之前的那些无论美好不美好,就都成了遗憾。
有的遗憾小一点,没那么喜欢或者没留下太多回忆,可能很容易就忘掉了。有的遗憾大一点,经历过浪漫、尝过暖意,分开的时候又太撕心裂肺,于是那个人就总会不请自来地午夜入梦,搅乱一场清欢。
杨九郎不知道自己在张云雷的人生中算是前者还是后者,他希望是前者,他希望张云雷真的能高高兴兴地生活下去。可他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张云雷之于他,是终其一生都无法磨平的遗憾。
那天之后,杨九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枫市停留了两天。他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莫名觉得或许小桂圆这辈子都会留在这个城市。这么一想,枫市立刻变得温柔多情起来,好像风都比别处令人流连。
徘徊一个礼拜之后,这个小镇终于被杨九郎的脚印覆盖遍了,他也终于定了返程的机票。
离开的当天,杨九郎再次来到了【满满蛋糕屋】,彼时的枫市正是好时节,巷弄里外都是花儿,顺着香径一路走过去,那个白色的建筑安安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那样小,却好像装着他的全世界。
杨九郎就这样看了良久,终于还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没再打扰,转身往巷子外走去。
或许此刻就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离小桂圆这么近了吧?张云雷不会找他,那他也不会再来这里,他们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相背,然后渐行渐远。
张云雷会过得很幸福,像没遇见过他一样。
杨九郎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又痛苦又快乐,他被自己撕成两半。
“笨羊羊?”一个稚嫩的童音从他身后传来,杨九郎脚步一顿,回过头,见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儿怀里抱着月亮玩偶,正外头看着他。
不知为什么,即使被告知这个女孩儿是张云雷和另一个姑娘的女儿,杨九郎还是打心眼儿里对她生出漫天的好感,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在女孩儿面前蹲了下来:“笨羊羊……是叫我?”
满崽点点头:“对的,你是笨羊羊。”
杨九郎被她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羊角辫儿的发梢:“你认识我吗,就给我起外号?”
满崽认认真真点头:“认识的,爸爸的手机里都是你。”
孩童无知无觉的一句话,却在杨九郎心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张云雷的手机里都是他?!张云雷……为什么?怎么会?!
他怕吓到满崽,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尽量轻柔地问道:“你爸爸跟你说得,我叫笨羊羊?”
“嗯!”满崽捏了捏怀里的月亮玩偶:“我呀,小时候那几年,三岁的时候吧?有一次看到爸爸拿着手机哭,那上面就是你。后来爸爸允许我玩一点手机了,我看到的,他手机里都是你。我就问他呀,这个人是谁。”
杨九郎忍不住呼吸急促,连声音都抖了:“你爸爸……他说什么?”
满崽似乎回忆了一下,想了想才道:“爸爸说,这个人好多年都找不到他,是他的笨羊羊。”
杨九郎彻底愣在了原地。
……
【满满甜品屋】里,向宛看着低头正给奶油打发的人,叹出今天第六十口气。
张云雷手上动作一顿,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意:“宛姐,你饶了我吧……”
向宛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我就不明白了!你这到底是是图什么呢?你既然从接电话那一瞬间就知道是他,那就说明你心里还有他,现在又为什么这么拒绝他?如果你心里没有他,又为什么把他引到枫市来,还让我陪你演这场戏?”
她话问出口,张云雷没有回答。
的确,从那通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开始,张云雷就知道对面的人是杨九郎。朝夕相伴二十多年的声音,再嘶哑他也不会听错,他永远会第一时间认出他心里那个人。
张云雷原本想就这样躲在枫市小镇里,带着满崽,平平静静过一辈子的。
可是……九郎他过得不好。
在知道咨询者是九郎的时候,张云雷心如刀割。
他可以一直逃避,可以拒绝回到过去,甚至可以忍受自己后半生都生活在漫长的思念里,可是他不能看着杨九郎难过。
【即使我们不在一起,我也希望你能继续往前走,走进光里去。】
所以他陪着那人打电话、发短信,帮着他恢复,最后做了这样一个局,他知道杨九郎的心结在哪,也知道,只有真的看到自己已经放下了,杨九郎才能从原地走出来。
向宛拉着他的手腕:“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满满是他的孩子?是你当年豁出性命才生下的孩子吗?”
张云雷浑身猛地一颤,闷着红的眼角终于垂下泪来。
……
五年前。
张云雷没有上日本的飞机,他从一开始就没想去日本,而是怀着孩子一个人来到了枫市。枫市是妈妈小时候住的地方,在艰难的童年岁月里,他记得妈妈曾经抱着他说过,枫市有很美的花和阳光,有很温柔的夏季。
于是他来了这里,在这里定居。
肚子一天天变大,他的日子也越来越艰难。与女性不同的身体让他的孕期更辛苦,承受的压力也更大。
他该如何生这个孩子,他该怎么跟医院解释,他这样一个哑巴,医院的人会明白他要说什么吗?这幅身体如果曝光了要怎么办,他的孩子会被人带走研究吗?
越到孕晚期,他越焦虑。而那一天的到来,比他想象的更为突然。
那天张云雷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做早餐,这几天他一直不太舒服,胸口恶心难受,走到厨房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竟然直接摔了下去。
他拼命护着肚子,可是孕晚期的肚子已经太大了,一下明显地撞击后,他先是觉得肚子一阵剧痛,然后裤子慢慢湿了。他想起身去医院可是根本动不了,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客厅。
客厅的矮几上,有一部座机电话。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落了满脸,张云雷爬到电话旁边时身上已经湿透了,他抖着手拿起电话,拨了120。
没响几声,电话那头一个女声响起:“您好,120急救中心,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
“啊……”张云雷用尽全身力气,却只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啊、啊!”
“我们线路很繁忙,请您不要恶作剧。”
对面干错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张云雷眼底血红一片。
又是这样,他说不出话,当初救不了自己,现在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救不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对他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他不能说话,为什么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不……不行!
张云雷急促地呼吸着,他捧着肚子缓了几秒,强撑着又一次拨通了急救电话。
接电话的是另一个温和的女声:“您好,120急救中心,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
“呜呜呜!啊!”张云雷嘶吼着,脖颈青筋毕现,他已经用尽浑身的力气了。
对面一愣,随即道:“您需要帮助吗?您是不方便说话吗?您发生了什么事?您得告诉我地址啊!”
张云雷意识一阵阵模糊,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意识都凭一股劲儿强撑着。
握着话筒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着,终于从嗓子眼挤出了一丝声音:“啊、呜,呜、我……我……昙花、花,十、十一!救、救!”
对面一愣,随即快速问道:“昙花弄十一号是吗?!如果是请您出两声!”
“啊,啊!”
“好的!我明白了,我们马上到!请您一定坚持住!”
……
满崽出生在小满那一天。
小满晨风故里行,时有布谷两三声。
布谷短鸣,张云雷也在这一天找回了自己声音。他终于知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能彻底打碎童年噩梦给他带来的伤害,那一定是生命,是比恐惧力量强大百倍的……
他对满崽的爱。
【九辫儿】不 语(17)
第十七章 那 年
领养猫猫狗狗都要慎重考虑,更何况领养个孩子呢。
Z先生并没有立刻回复他,而是劝他好好考虑。如果实在有这个想法的话,可以联系一下福利院。
杨九郎没多说...
第十七章 那 年
领养猫猫狗狗都要慎重考虑,更何况领养个孩子呢。
Z先生并没有立刻回复他,而是劝他好好考虑。如果实在有这个想法的话,可以联系一下福利院。
杨九郎没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和Z相识时间太短,贸然提出这样的请求任谁都不可能一口答应,而且那个男孩儿也不是Z先生的私有财产,如果真的要领养,还是得做些功课。
基于导演情绪的好转,整个剧组像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扬,一个月之后电影顺利杀青,杨九郎了终于离开日本回了国。
走出机场就看见了站在车边等着他的母亲,杨九郎走过去把妈妈搂进怀里轻轻抱了一下。
杨母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眶微微泛红:“看着状态不错,儿子。”
杨九郎给她理了理头发:“让你替我担心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了,真的。”
杨母点点头:“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些年无数次地看着独子被推进抢救室,无数次地跟医生打交道,无数次濒临绝望……如今看见儿子真的一步步好转,做母亲的心里有多高兴自然不用赘述。
“跟妈回家?”杨母试探地问道,杨九郎却还是摇了摇头:“我……想回听月湾看看。”
不再自残寻死,不代表他可以忘记那个人。他只是被Z的一句话打动了:
【那个你珍藏在心底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存在能帮助你走过这么艰难的时光,他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杨九郎希望如果自己这辈子能再见到张云雷,要坦坦荡荡地跟他说:“那些最难过的日子,都是你在慰藉我。”
死没什么可怕的,死亡对现在的他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反而活着要面对诸多痛苦。
可是为了张云雷,再痛苦他也要活着。他还没见过他们俩的孩子,他还没给张云雷稳定的生活,他还……没对小桂圆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这些事如果不能做到,他死都不会瞑目。所以他必须坚持,必须跟时刻缠绕着他的负情绪作斗争,他要活下去,艰难地活下去。
听月湾别墅日复一日的安静着,回到这里,杨九郎又成了那个整日整日不说话的幽灵。好在这一次有人通过短信开导着他,让他不至于太寂寞。
【今天吃了什么?】
【早上烤的面包糊掉了。】
【满崽到底什么时候能放弃她的舞蹈梦啊!】
杨九郎举着手机无声地笑,满崽……Z先生的小女儿叫满崽,很可爱的名字。他忍不住想,小桂圆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希望是个女孩儿,像小桂圆一样可爱。但他又想,如果是个男孩也好,只要是小桂圆的孩子他都喜欢。
他吃了药,半梦半醒间做了一个梦。
梦里听月湾暖烘烘的,房间里摆着圣诞树,外边下着鹅毛大雪。壁炉前的地毯上坐着个扎羊角辫儿的小女孩儿,一个清瘦的身影背对着她正跟小女孩儿一起拆礼物。小女孩儿笑着喊他:“爸爸!快过来!”
然后那个背对他的身影也转过身,脸上带着笑,轻声唤他:“九郎……”
杨九郎猛然惊醒,剧烈喘息着。
这是第一次……梦里小桂圆的脸和Z的声音融合到了一起。
他突然觉得无比自惭形秽,他竟然把Z当成了张云雷的替身吗?那他怎么对得起张云雷?!他要怎么面对自己和张云雷这么多年的感情?
不……杨九郎痛苦地闭上眼睛。Z永远不可能是小桂圆,小桂圆也不会被任何人代替。
良久,杨九郎轻轻睁开眼睛,他看着天花板,无声地做了决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既然他已经决定活下去,就不应该也没有必要再和Z联系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要领养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太像小时候的张云雷了,领养这个孩子像是他对幼时没能保护那个人的一种弥补,杨九郎做不到视而不见。
下决定的第二天,杨九郎联系了暖光福利院。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表示非常高兴杨九郎能领养袁烨,但是无论如何杨导得亲自到福利院跟孩子见一面,毕竟以后都要生活在一起,两个人相处也要讲缘分。
左右杨九郎手上也没有什么工作,便决定亲自去一趟。
这期间,Z先生又给他发了几个短信,杨九郎一律没回,逐渐的,短信就没再发了。
杨九郎飞机落地枫市的时候是一个艳阳天,刚走出出口就看见一个羊毛卷少年举着个写着他名字的大牌子。
他有些惶惶然地走过去,低声道:“你……”
“杨先生?!”少年惊喜道:“我是小陶!咱们通过电话的,您还记得吗?福利院知道我为您做过疏导,特意让我来接您的!”
不是他……
杨九郎轻轻舒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放松还是惋惜,一时间心里又酸又苦,只勉强笑了笑:“谢谢。”
小陶自来熟地摆摆手:“不用不用,别客气!我这就带您去福利院吧,院长她们都等着见您呢,您过去看见袁烨就知道了,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孩子。”
杨九郎点点头,跟着不停说话的小陶上了车。
一路上杨九郎都在怀疑,小陶当初真的是个失语症患者吗?杨九郎觉得他几乎可以去参加脱口秀大赛了。
“杨先生,之前真是对不起啊,我专业知识不过关,没能帮上您。但是我们老板确实很厉害吧,我没吹牛!当初就是他帮我疏导,我才恢复得这么好的!”
【确实恢复得很好,有点太好了。】杨九郎面无表情地想。
“哎,这两天是旺季,店里太忙了,不然您倒是可以跟老板见一见,我们老板长得可帅啦!他女儿也超级可爱~”
杨九郎点点头:“确实可爱。”
小陶忍不住问道:“您真的不见见我们老板吗?”
杨九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没必要见。”
小陶叹了口气:“哎……挺可惜的。”
杨九郎轻轻摩挲了两下手指,没再说话。
在耳朵遭受了一个小时的荼毒后,车子终于倒了暖光福利院,院门口已经站了两位女士。
杨九郎下车,其中一位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女士立刻迎了上来:“杨先生,幸会。感谢你不远千里来暖光福利院。”
杨九郎跟她握了握手:“不必客气,照规矩也该来一趟的。”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足以看出你想要领养袁烨的诚意,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暖光福利院的院长,我姓田。这位是袁烨的班主任,刘老师。”
杨九郎点点头:“刘老师。”
田院长笑着替他引路:“里边请吧,杨先生,咱们去见见孩子。”
一路往里走,福利院里收拾得干净整洁,看得出是用了心的。一直走到校长办公室,田校长才推开门:“杨先生请进,袁烨就在里边。”
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小男孩,听见有人开门,男孩迅速站了起来,手掌紧贴着裤线站得笔直,脸上却已经过早地学会了成年人的宠辱不惊。
杨九郎认出了,这就是照片里的那个男孩,袁烨。只不过此刻的男孩和照片里的不同,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故作的镇静,然而紧绷的嘴角却早已经把主人的恐惧泄了底。
刘老师走过去轻轻推了推袁烨的肩膀:“袁烨,过去让杨先生看看。”
袁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随即开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田校长顿时脸色难看起来,袁烨这样抵触,一定会给领养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没有一个领养人愿意带走一个不愿意和人亲近的孩子。
一旁的小陶左看右看,觉得情势不好,脸都急红了。突然,他灵机一动,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巧克力派,快步走上去递给面色惨白的袁烨:“袁烨,你快看,这是满崽带给你的,你最爱吃的巧克力派!别紧张,啊,快尝尝,这可是咱们老板最畅销的【那年】,店里都卖断货了,满崽偷偷拿出来一块特意让我给你带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被人扯住了胳膊,小陶转过头,就见原本波澜不惊的杨先生此刻正目眦欲裂地死死盯着他,几乎咬着牙问道:“你说……那个巧克力派……叫什么?”
在场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了,小陶更是胆子都要吓破了,声音都打着颤:“那、那年……”
那年。
声色张杨(12)
⭐️全是胡说
白天叫秘书,晚上秘书叫。
看这一碗狗血,它又红又多。
早晨八点五十九分,小赵咬着还没降价且仍然死贵死贵的包子在大马路上飞奔,完成了三秒内飞入公司大门并打卡成功的极限挑战。
然后转头就直直撞上某个柔软温热的身体。
“卧……”小赵还没来得及发出痛呼,就看见自己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遇见的王家小姐,王明珠。...
⭐️全是胡说
白天叫秘书,晚上秘书叫。
看这一碗狗血,它又红又多。
早晨八点五十九分,小赵咬着还没降价且仍然死贵死贵的包子在大马路上飞奔,完成了三秒内飞入公司大门并打卡成功的极限挑战。
然后转头就直直撞上某个柔软温热的身体。
“卧……”小赵还没来得及发出痛呼,就看见自己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遇见的王家小姐,王明珠。
卧槽在嘴里拐了百八十个弯儿,最后化成一句:“卧……我的天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儿吧?”
王明珠豪迈地一挥手:“不碍事儿,小赵,你来的正好!我今天是来找你们杨总的,结果这人非不让我进!”
前台小姐姐为难地看着小赵:“赵助理……这位小姐没有预约……”
小赵左右为难,想了想:“这样吧,王小姐,我先带你去会客室坐坐?我上去跟杨总说一声,他要是有时间的话,到时候我打给前台,你直接上来就是了。”
王明珠欣然同意,她也不是娇纵的性子,当下提着她怀里一直抱着的小包包就去会客室了。
电梯到达顶楼,发出叮——的一声。
同事们还是这么有活力啊……小赵在杨氏集团总公司已经实习有一个月了,别的不说,氛围还是挺满意的。
前些天张秘书请假没来,他们这些小助理忙的团团转,工作全部堆了下来。小赵这几天几乎脚不沾地,这才发现张秘书以前给他们的工作比较起来简直太轻松了……他对张秘书的工作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今天早上张秘书重新上班了,他也终于能休息了,结果实在是劲儿一松下来太舒服了,这才一不小心睡过头的。
不过……张秘书从那天的意外开始,身体就好像经常不舒服……
小赵抱着一堆文件去找杨总,脑子里东想西想,结果忘记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黑色皮质办公椅上一人背对着他,被坐着的杨总揽了满怀,因为从门口的视角只能看见那人的背影,且几乎是在他推门的一瞬间,杨总就扯了西装外套遮住了大半,所以小赵只能晃眼看个大概。
但也能看出是个男人。
小赵没有闲心去深究为什么这个背影让他有熟悉感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卧槽啊我这是真完蛋了!
杨九郎用西装把张云雷兜了满脸,见小赵抱着文件还愣在门口,不耐烦地开口:“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赵如梦初醒,一边疯狂道歉一边欲哭无泪地麻溜滚了。
天啊天啊天啊我完了吧我完了吧!!!
等他终于平静下来之后,才有空回想刚刚的惊鸿一瞥。
小赵想了半天也只记得那是个男人,于是仰天长叹:现在的狐狸精都不分男女的啊!
张云雷被杨九郎拎来上班,不得不忍受和他在同一屋檐下。
他根本不想去汇报例常工作,先是指了几个小助理送去文件,结果杨九郎一个电话打来办公室,指定要他送……实习助理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个都以为老板发火了,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能怎么办?张云雷不忍心叫他们为难,只好去了。
(中间老规矩看置顶)
王明珠在下面等了得有五六十分钟了,还没见人来叫她,想了想,软磨硬泡地叫前台小姐姐给杨九郎打了电话。
前台吐了一口气放下电话,对王小姐说:“杨总说现在有时间了……总裁办公室在顶楼。”
王明珠欢快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前台小姐姐看着她的背影,摇头感叹:“今天这个小姑娘倒是比之前的有气质多了。只不过……”她想着自家公司这个风流的杨总,啧了一声,心想哪天会不会出现个人,能让小杨总栽个跟头?
光滑的地板几乎能照见人影,张云雷扣好衬衫顶端的最后一颗纽扣,便又恢复了往日清清冷冷的样子。
可能还是顾及是在公司,刚刚杨九郎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张云雷气息已经有些不稳,凭着全身的毅力才没有漏出异样。
小赵从旁边的办公室露了个头出来,见张云雷从屋子里出来,睁大了眼睛:“张秘书?”
张云雷知道刚刚是小赵撞上的,但他不动声色,冷淡地一颔首:“什么事?”
小赵瞧着他的神色,挠挠头:“没事儿……”他心想可能是刚刚那个小情儿走了自己没瞧见,何况他巴不得赶紧忘掉这件事,就没再细究。
王明珠拎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点心食盒,也走近了,看见张云雷,嫣然一笑:“张秘书,我来找杨总。”
张云雷点点头,侧身让她过了。
很快,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里面漏出一声软软的“杨总”,便没了声响。
张云雷的身形顿了顿,随即也冷淡着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九辫儿】手 铐(番外十)
被遗忘的一篇番外
随机掉落
啪唧
手铐番外(十)
这可能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张云雷第一次单独出差。
地方倒不算太远,也没出国,只是南方的一个小山村。当地政府举办了一场希望小学慈善交流会,全国各地很多学校的老师会带着教案、教学用品和资助基金去跟当地的支...
被遗忘的一篇番外
随机掉落
啪唧
手铐番外(十)
这可能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张云雷第一次单独出差。
地方倒不算太远,也没出国,只是南方的一个小山村。当地政府举办了一场希望小学慈善交流会,全国各地很多学校的老师会带着教案、教学用品和资助基金去跟当地的支教老师沟通学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虽然算不上如何如何的善举,但大小是件有意义的事。
只是日子长了些,要近一个月。
听到这件消息的时候杨九郎正看一份地铁新线路规划,闻言抬手推了推眼镜,平静地问了一句:“多久?”
小孩儿怕他不愿意,心里揣着忐忑揉了揉桌角的垂下来的金书签穗子:“不要一个月就能回来了……”
杨九郎手里勾勾画画的笔顿了顿,放下了规划书:“也就是说,你要把我扔在家,跑出去野一个月?”
这话夺难听呐!
张云雷撇撇嘴:“我这不是想着趁你退休之前把这些应该去做的事儿都做完,然后专心陪你吗?你现在工作也忙,也不能每天陪我的……”
小孩儿说完垂头丧气地在书面前的专属座椅上坐下了,细白的胳膊搭在桌子上往前够,抓着杨九郎的袖扣解开又系上,眉眼弯出怜人儿的弧度:“你准我去吧,好不好?”
杨九郎手腕一翻把他整个手纳入掌心里,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腕骨,半晌才点点头:“去吧。”
他知道嘟嘟的心思,小孩儿一直想去,也怕之后他工作有变动再没机会,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他拦不住、也不能拦。
张云雷顿时眉目舒展了,兴冲冲绕过桌子腿一跨坐在他怀里,手圈着他脖子跟他蹭了蹭耳朵:“叔叔在家不要哭,你男人要出去打拼了!”
杨九郎胸口微微震动,发出轻轻地闷笑,手掌顺着他后背捋了两下,低声回答:“好。”
……
杨九郎没孩子,这把却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常人家父母送孩子出远门的心情。
张云雷临出发前一天回家,被摆在客厅的几个大箱子吓了一跳。九榭客厅已经够大了,放下这几个大箱子犹显局促。
杨九郎手里拿着一沓白色衬衫,大数不数也有二十几件,正往一个巷子里收拾。
张云雷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杨九郎……你要去夜市摆地摊儿吗?你提前退休了?”
杨九郎把衬衫放好起身清点了一下:“嗯……三十件白衬衫、三十件白色T恤,西装裤、休闲裤、运动裤各十条。袜子每天一双够吗?不行我再给你备十双,不然外边的袜子你穿了又要磨脚。皮鞋、休闲鞋、运动鞋还有登山鞋都在那边的箱子里,洗漱用品给你单独放一个箱子了,擦脸油装了塑封袋放在夹层里。”
“床品和睡衣在这个箱子,你得记着用,别图方便用那儿的被褥,回头肯定要过敏起疹子。哦对了,还有驱蚊水、藿香正气乱七八糟的常用药我给你准备了一个药箱,一并放在最边儿上那个箱子里了。”
“还有……”
看着那边琢磨的杨九郎,张云雷简直无语:“杨九郎,你是觉得我残废了吗?我再咋不行也会洗衣服的!”
谁知杨九郎闻言却皱起眉:“上次是谁洗袜子把手磨破皮了?”
张云雷恼羞成怒:“总之我不带这么多!!!我怎么带去啊?我三头六臂了我,我哪吒转世我!”
杨九郎摆摆手:“这不用你管,你自己去就行,其他交给我。”
“不行不行不行!”张云雷一赌气干脆席地而坐了:“你可给我留点面子吧!带这么多行李回头人以为我是去支教的把我留在那怎么办?”
“!!!!!!!!!!”杨九郎瞪大眼睛,突然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那还是少带点吧,其他的可以,药你必须带着啊,还有那个……”
总之,在张云雷的努力争取下,N个大箱子精简成了两个大箱子,嘟嘟人儿也终于踏上了前往遥远山区的路。
……
奉市是今年的国家重点发展城市,近一个月领导考察不断,杨九郎实在脱不开身。
于是只手遮天的杨书记也终于被迫过上了异地恋生活。
小孩儿很忙,白天要给当地的孩子们上课,晚上还要跟着支教老师一起交流学习,那真是个偏远落后的地方,整个村子只有后山的一处空地才能找到信号。
杨九郎电话拨通的时候正是晚上十点,盈盈月色下,幽幽绿草间,一个小孩儿映着星辰落进他眼底。
“叔叔!”张云雷举着手机找信号,笑得眉眼弯弯:“你吃饭了没有?”
杨九郎下意识伸了伸手,直到手指尖摸到冰冷的手机屏幕才反应过来这人不在身边,他叹了口气,笑着点点头:“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啦!老乡家里做的农家菜,有一个馍特别好吃!老乡还给我们炖了一只自家养的鸡,我们都不可不好意思啦。我想出去拦一下,可还没走到院儿里,大公鸡毛都褪了……老乡手真快……”
杨九郎笑着问:“那鸡肉好吃吗?”
“好吃,真香,嘿嘿……”电话那头的小人儿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吃了好几块儿,真对不起大公鸡。”
杨九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
异地恋的日子一天天捱过去,终于也到了尽头。
杨九郎这两天除了工作,就是在九榭的厨房里头忙活。自从张云雷跟他夸了老乡家的大公鸡,他就下定决心等嘟嘟回家一定让嘟嘟吃上自己做的炖鸡肉。
傍晚五点,太阳落得只剩一个金红的边儿,九榭里四溢的香气探出廊外,与桂花香短兵相接,不知孰胜。
宽敞的厨房里站着一溜西装革履的黑衣人,各个低沉着头。
杨九郎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身上系着张云雷之前打折买的哆啦A梦围裙,专心炖一锅鸡肉。
空气里只有汤勺的搅动声,一排黑衣壮汉站得笔直,额角已经濡湿了。
不知过了多久,杨九郎用汤勺轻轻磕了磕锅边,低声问道:“安保工作提前半个月就已经布置好了,我说没说过,领导下来这半个月街面上我不想看见任何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他双目敛着,眼睛都不抬:“曹争。”
最前头地黑衣壮汉被点了名,上前一步脚跟一磕,敬了个军礼:“连长!”
杨九郎撂下汤勺,双手按着台面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些许这些年已经压进身体里的兵痞气:“你还好意思叫我连长,老子他妈的怎么交代的你?”
曹争是他原来当兵时的属下,以前一起出任务就没少被他收拾,这次事儿没办妥,心里是真虚:“连长,我……”
“叔叔!!!”
一个清亮的嗓音骤然打破了满室肃杀,张云雷把行李箱扔在廊下,小麻雀一样飞进屋来:“杨九郎!!!快出来抱抱我!”
杨九郎一愣,随即快步往客厅走去。
刚走出厨房小孩儿就扑了上来,杨九郎条件反射地接住他,单手托着他屁股,另一只手顺了顺他的头发:“不是说明天吗,怎么就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大热天的,看你这一头汗。”
张云雷不管那些,汗湿的头发蹭在他雪白的衬衫领口上,忍不住跟他亲昵。
杨九郎侧过头跟他接了个短暂的吻,张云雷笑呵呵地含着他嘴唇吮了吮,刚要说话,却突然看见厨房里有人影:“谁在里头?!”
以曹争为首的一众黑衣人尴尬地排着队走了出来,张云雷忙从杨九郎身上跳下来,臊得脸都红了:“我……我不知道家里、家里有人……”
杨九郎忍着笑伸手揉了揉他通红的耳垂,转头看向曹争:“怎么,还不走,打算留下吃饭吗?”
曹争忙摇头:“不吃不吃,这就走了!”
说完带着一众手下圆润地滚了,九榭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张云雷红着脸抱怨:“家里有人你也不告诉我!”
杨九郎伸手搂他:“你提前回来不也没告诉我?”
“嗐呀!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诶?什么味儿这么香啊,你趁我不在家偷偷做好吃的啦?”
“可不是嘛,炖了大公鸡。”
“嘿,吃独食,你可太坏了叔叔!你分我一块儿大公鸡吧,好不好?”
“不给你,我自己都吃了。”
“叔叔、叔叔、叔叔、叔叔……”
“好好好好好……都给你。”
“嘿嘿……”
“傻笑什么?”
“我想你啦……”
“我知道。”
嘟嘟,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