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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苑

36由何而散

       屋内只有微风吹起的袅袅香烟,浸透着姜雪穗的周遭,试图缓和她痛苦的神情,还有窗边那泛着枯黄的木槿枝叶,除了女主人也没人在意过。

  她又一次躺在床上紧闭者双眼,皱着眉头似乎挣扎着什么,新帝登基、权力更迭、改朝换代……一桩桩一件件可以称之为惊悚的事迹,并没有打扰这屋内静逸的氛围。

  雾里苍茫,姜雪穗看见了一座座绵延起伏的高山,天空的乌云仿佛要把大地压碎,凉风瑟瑟,卷起的叶刮成锋利的刀,刮得她刺疼……

  “缘之一字,因何而起,由何而散”

  突然间,他的声音仿佛贯穿了姜雪穗的耳膜,她什么都看不见,却也什么...

       屋内只有微风吹起的袅袅香烟,浸透着姜雪穗的周遭,试图缓和她痛苦的神情,还有窗边那泛着枯黄的木槿枝叶,除了女主人也没人在意过。

  她又一次躺在床上紧闭者双眼,皱着眉头似乎挣扎着什么,新帝登基、权力更迭、改朝换代……一桩桩一件件可以称之为惊悚的事迹,并没有打扰这屋内静逸的氛围。

  雾里苍茫,姜雪穗看见了一座座绵延起伏的高山,天空的乌云仿佛要把大地压碎,凉风瑟瑟,卷起的叶刮成锋利的刀,刮得她刺疼……

  “缘之一字,因何而起,由何而散”

  突然间,他的声音仿佛贯穿了姜雪穗的耳膜,她什么都看不见,却也什么都知道了。

  “我说了算”

  姜雪穗猛地从梦中惊醒,她下意识地坐起身,被子垂落露出她白皙的锁骨,她一手撑着头,发出急促的喘息,汗水浸湿她的额间。

  有那么一个瞬间,姜雪穗感觉,自己要留在那里了。

  沉重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姜雪穗认认真真地品味了他说的话。

  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说到底是她认不清自己。

  ——————

  “夫人,您醒了!”

  云开看见她醒来,激动得险些丢下手中的水盆,飞快地跑到她身侧,拿着布为她擦汗。

  混沌中的姜雪穗只看见云开的嘴巴一开一合,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觉得这场景经历了无数次,她现在想吐,但又吐不出来,只能疲惫地任由自己,随着混沌直直地躺下……

  是啊,自己这副身体,早就废了吧。

  姜雪穗此刻并不想思考太多,可头脑却疯狂地转动着,企图找到一个停下的理由。

  她眼神麻木空洞,好似没有聚焦的痕迹,浑身提不起劲,呼吸都轻地吓人。

  “……夫人……”

  云开看着姜雪穗这副模样,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在她眼里,此刻的姜雪穗仿佛一个破碎的傀儡,没有……人气。

  “来……来人!快来人!”

  上苍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却没有教她阻止灾祸的能力,这到底是幸运,还是惩罚?

  “大人!”

  说到底,是她自己一开始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在她多次试图改变,并没有产生效果的时候,就应该放弃的。

  ——————

  ——爹爹,女子是可以游历世间的。

  蕙儿,女子应该端庄贤德地相夫教子,世道人心,不是你能看透的。 

  ——阿娘,女子是可以自择姻缘的。

  蕙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的事,哪有什么自择姻缘之说,阿娘肯定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的。

  ——雪宁,女子是可以自己闯出一片天的。

  姜雪蕙,你什么都不懂!皇权至上,皇后之位,就可以让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纵使他后宫妻妾成群,但她们奉我为尊!

  ——霜儿,女子是可以读兵法之道,谋略之册的。

  雪穗,你疯魔了不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不要说了。女子怎么可以看那种书籍?这是要挨板子的。

  ——————

  桩桩件件,都可以证明是她自以为是,都可以证明是她错了。

  对,母亲说的没错,父亲也为她着想,姜雪宁的话不无道理,尤霜也是在担心她的安危而已。

  从头到尾,都是她自作聪明觉得不同寻常,都是她在折腾自己。

  没有错误,这个世道的规则既然没被打破,就证明它还有存在的意义……她只需要跟着规则走就可以了,什么独木桥、镜中花,无非就是困兽之斗,掩盖她是怪物的事实。

  一个拥有前世记忆的重生者,自诩清醒,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可笑至极。

  姜雪穗,从来都没有认清过自己。

  这是一个多么可悲的认知!

  姜雪穗此时此刻,脑中只有对自己无限的贬低跟唾弃,这是自己应该承受的代价,这是重生者独有的傲慢。

  循环往复又如何,掌棋之人只需要略加变通,通往结局的路又不止一条。

  这种时候,给她致命一击的,不是别人,是她对自己认知的完全否定!

  ——————

  想通之后的一刹那,姜雪穗觉得呼吸不上来但又不会难受,时间禁止了走动,飞禽走兽、微风飘雪都归于沉寂,连同她的泪水都缓缓回流,时间仿佛回到了她八岁那年。

  “蕙儿,怎的?是刺绣太累了吗?阿娘带你出去走走吧,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呢。”

  这是自己重生回来清醒的第一日,因为灵魂相融导致身体出了问题,那段日子家人对她从未有过的宽容,也是这次,姜雪穗在出门的时候看了一场不同寻常的花灯秀。

  一墙之隔,天堂地狱就在眼前。

  恍惚间,姜雪穗麻木地告诉了母亲,自己最初的回答

  “阿娘,我不累,我想学跪拜礼。”

  这才是贤良淑德、温婉大方的姜雪蕙应该说的话语才是,只有这样,她才是姜家的大小姐。

  ——————

  一切又按照原来的轨道走着,她听话乖顺地做完她应该做的一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正做到了内敛文静,也眼睁睁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发生在她面前。

  忠君家族覆灭,良臣困于囚笼,公主客死他乡,皇后悲愤自戕,皇族诛杀殆尽,国门人去楼空,徒留墟烟一角……

  街道尸堆成山,哀鸿遍野、血流遍地,每个人的脸色死灰槁木。

  三月的天灰虚一片,风雪却依旧侵袭着这一方脆弱遭劫的土地,百姓干裂的嘴唇被冻得发紫,眼里尽是破碎,在控诉着没有一丝希望的日子……

  这些都姜雪穗无关,此刻的她,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就可以。

  ——————

  窗边的木槿花,花苞被细雪覆盖着

  “如何?”

  谢危看着姜雪穗的脸色晕染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锁地询问着太医,语气有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急切。

  “不好。”

  太医能被谢危拉过来,足以证明他身份的不同寻常

  “夫人本身底子就气血亏虚,加上这些时日忧心思竭,郁结于心,你还……你这不是摆明了要她命吗?”

  那太医,也就是谢危的门客张竹清,他可不比萧然,对谢危那么尊敬,一手医术就是他的底气。

  “能治好吗?”

  他听着太医的话,心中的石头越来越沉重,脑内的弦绷得挺直,看着姜雪穗昏迷不醒都捋不顺的眉头。

  良久,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震颤着询问,只听见张竹清说出的四个字

  “……听天由命……”

  谢危自己都恍然,剧烈的心跳声震动着他的耳膜,脑中绷直的弦刹那间断开,新旧伤叠加,头部仿佛万千只红蚁啃食,但他死死忍住不去触碰。

  坦白讲,他都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样的想法跟手段,让自己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但是,一切又是那么合理。

  蕙儿,你怎么就不能听话呢。

  他承认,他对姜雪穗有着不同寻常的感觉,这种感觉伴随着复仇成功愈加强烈,他不知道是不是爱……可在母亲的教育里,爱不应该是这样的,爱是相互的。

  谢危对她,是单方面的占有欲。

  ——————

  不该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可事情已经做成,谢危不再纠结,脑内一直有个想法不停地告诉他

  你看,她现在不就乖乖地在这吗?

  大仇得报,没有给他的头疼带来任何缓解。此时的谢危,额前渗出的冷汗把碎发打湿,身体颤抖着忍耐伤口带来的影响,陡然间,他眼底透露着一股狠戾

  如果不这么做,以你对她的了解,现在她恐怕又为了家人把自己逼入绝境,这条命都不会存在,不是吗?

  你没有把她的家人怎么样,你只是想跟她好好聊聊,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你只能这么做 不是吗?

  是,所以我是对的。

  “我要她活。”

  姜雪穗,我说过,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敢赌,输了就得认!

  谢危此时疼得脖颈处的青筋暴起,暗中死咬着后槽牙,他看着姜雪穗,眼球的血丝掺杂着病态的贪恋,与神色的阴郁结合,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阴影之中

  姜雪穗,你得活着留在这!

  ——————

  ——谢危,女子可否称帝?

  那晚的密室,姜雪穗得知云开名字的由来,无视眼前的利刃跟寒光,鬼使神差地问起了谢危这句话。

  谢危眼皮微微抬起,看向姜雪穗此时的神情……她是认真的,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她,像极了寻找真相的一缕游魂,眼底认真中掺杂着迷茫跟纠结。

  “女子称帝”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诉说着想法

  “路虽难,行则将至”

  姜雪穗浑身一怔,一股凉意从尾椎直冲天灵盖,周围的冷气冻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下意识地想靠近,脚步微微迈出,却没有向前走的打算。

  或许,没有那把剑,姜雪穗会认认真真地跟谢危谈论这个离经叛道的话题。

  这句话,是我试探的最后一次,偏偏,是我最忌惮的人,给予我最想要的回答。

  姜雪穗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斟酌一番,最后,看着眼前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刀剑,往后退了一步

  “谢危,我赌你,不敢杀我。

  守得云开见月明,月未明晞,棋局就不会有人乱动。

  ——————

  友们,卡文了,这次比较少,不好意思啦,下次我会努力的。

二十三

【宫远徵×沈近颜】言近旨远25

      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宫远徵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来。

  所以他翻箱倒柜的把哥哥以前送他的东西都找了出来,还去厚着脸皮找宫紫商讨要了很多小玩意儿,还把他私人珍藏的医书和宝贵的药全部放在了一起,最后他看了看,觉得还是不太够。

  于是他狠狠心,连自己平时里最喜欢的小铃铛都分了一半出去。

  

  等宫远徵指挥着下人把两大箱东西抬到沈近颜房间门口的时候,沈近颜打开房门时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她有些迟疑的看着宫远徵问他:“徵公子,这……是?”

  宫远徵觉得她真好看,连这种摸不清楚状况的神情都显得这么可爱,他...

      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宫远徵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来。

  所以他翻箱倒柜的把哥哥以前送他的东西都找了出来,还去厚着脸皮找宫紫商讨要了很多小玩意儿,还把他私人珍藏的医书和宝贵的药全部放在了一起,最后他看了看,觉得还是不太够。

  于是他狠狠心,连自己平时里最喜欢的小铃铛都分了一半出去。

  

  等宫远徵指挥着下人把两大箱东西抬到沈近颜房间门口的时候,沈近颜打开房门时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她有些迟疑的看着宫远徵问他:“徵公子,这……是?”

  宫远徵觉得她真好看,连这种摸不清楚状况的神情都显得这么可爱,他有些得意的说:“这当然都是送你的。”

  然后他大手一挥,让下人赶快把东西搬进去,搬好了赶紧走人。

  

  等房间里只宫远徵和沈近颜两个人的时候,宫远徵迫不及待地打开两个大箱子,然后非常积极的开始介绍了起来里面是什么东西。

  等他一顿输出的说完了以后,沈近颜问他:“可是为什么要送我这么多东西啊。”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不仅现在送这么多,我以后还会送你更多更多的东西,我会把这个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你喜欢的东西,统统都送给你。

  

  但是他不好意思讲,于是他只能编造出另一个善意的谎言说:“因为我想谢谢你。”

  

  所以沈近颜很快就收下了,但宫远徵却莫名有些不开心。

  如果她没有那么信任我就好了,如果她可以发觉我在说谎,进而猜测出我是因为喜欢她才送的就好了。

  不过没关系,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道的。

  等他哥哥回来了,他要把他的事告诉哥哥,告诉哥哥他喜欢她,有哥哥在,他才不要管什么宫门只能迎娶山谷外的新娘的家规,他就只想娶她一个。

  

  他只愿意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他的新娘只能是她。

  

  沈近颜休养了大半个月才回到医馆,因为宫远徵下令,什么事都不准去找沈近颜,她需要好好的休养,早日把身体养好。

  结果等她回到医馆的时候,宫远徵还是说:“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沈近颜只能跟他讲:“我已经休息半个月了,真的没事了,何况徵公子你还给我用了那么多名贵的药。”

  于是宫远徵围着她瞧了一圈,还重新把了一次脉,才松口说:“好吧,那你想回医馆就回吧。”

  结果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宫远徵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后他又去围着沈近颜转了一圈,东看看西瞧瞧。

  

  为什么他送她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带!

  

  他没忍住开口,站在沈近颜旁边问她:“你为什么不带我送你的东西,你连一个铃铛都没有系。”

  沈近颜摸了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宫远徵说:“我平时没有带首饰的习惯,以前在厨房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的,所以我很少带那些东西。”

  然后抬头看见宫远徵闷闷的表情,沈近颜又补着话说:“我明天一定会系的,就系你送的小铃铛好不好。”

  宫远徵有些开心的看着她说:“好,那你一定要系哦。”

  然后说完以后想了一会儿又说:“不行,你万一系的不好看呢,这样吧。”

  

  “你明天早上先不要来医馆,我来找你,我亲自给你弄。”

  

  

  

  

  

扬子居

宫远徵x你 徵老虎(二)休夫

徵,徵夫人?

她明明都那样了,宫三先生凭什么还是选中了她。

司徒玦目光怔怔的蹲在地上许久,女侍搀扶了几次,她才接受了这弄巧成拙的现实。

她语无伦次的抓住女侍的手问:“他,你们徵公子在哪里?”

“回夫人,公子在执刃处听婚前训,等到了黄昏时便能正式迎娶夫人了,夫人莫要心急。”

人若是濒临绝望,便会出奇乐观起来。

伸头是一死,缩头更是一死,命运捉弄,她司徒玦已来不及想别的法子。今晚若注定要嫁给那个怪物,她便要在他挑开她盖头时与他同归于尽。

日落了,司徒玦早已被下人们梳妆摆弄完毕。此刻被红盖遮了双眼,她看不清脚下的路,也看不清前路,在合鸣的声乐中,她被人牵着,越来越靠近那个素未谋面的陌生......

徵,徵夫人?

她明明都那样了,宫三先生凭什么还是选中了她。

司徒玦目光怔怔的蹲在地上许久,女侍搀扶了几次,她才接受了这弄巧成拙的现实。

她语无伦次的抓住女侍的手问:“他,你们徵公子在哪里?”

“回夫人,公子在执刃处听婚前训,等到了黄昏时便能正式迎娶夫人了,夫人莫要心急。”

人若是濒临绝望,便会出奇乐观起来。

伸头是一死,缩头更是一死,命运捉弄,她司徒玦已来不及想别的法子。今晚若注定要嫁给那个怪物,她便要在他挑开她盖头时与他同归于尽。

日落了,司徒玦早已被下人们梳妆摆弄完毕。此刻被红盖遮了双眼,她看不清脚下的路,也看不清前路,在合鸣的声乐中,她被人牵着,越来越靠近那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了。

她的手被交至那个男子的手中,温热的,略带潮湿的,细腻的,宽大的,瘦长却有力的。

他牵着她的手越过了火盆,跨过了马鞍,拜过天地与……长老。她听说了,宫远徵少时便丧父丧母。

他们对拜后,她听见人声开始喧哗。宫二先生与其夫人似乎很为这弟弟高兴,说了些欣慰的调侃的话。似乎还有小孩子的声音,正被宫二夫人教着,要祝小叔父早生贵子。

“我们阿念怎么这么会说,来,小叔父举高高。”

这是宫远徵的声音。

他似乎拍了拍手举起孩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少年气。

她听见许多人来敬宫三先生的酒,宫三先生却不是谁的酒都喝的。
司徒玦坐得腰酸背痛时,终于有女侍牵着她先进房去了。

她一个人孤零零坐着,用手摸着身侧的被缎,被缎上似乎洒满了花生和枣。

忽然,有珠帘响动的声音。

她被吓得一惊,宫三先生如何来得这样快?

然而这来人脚步很轻,走到她身旁时带着一股月桂馨香。

“你是?”

红盖下,她试探的问。

“司徒姑娘不要紧张,我是徵公子的嫂嫂,上官浅。”

呼,她松了口气,原来是角夫人。

“角……角夫人好。”

这位名为上官浅的角夫人轻轻拉过她的手,安慰她不要紧张,说起自己做姑娘时也是如此的。她让她也叫她嫂嫂便好。

“嫂嫂……我……”

“这个混小子今天放蛇把你给吓坏了吧?我已和他哥哥好好教训过他了。”

上官浅主动提及今日之事,希望与阿玦姑娘拉近些距离。

“他……他是坏人吗?”

司徒玦扣着一双手,虽然明知这嫂嫂与宫三先生是一家,还是没忍住不安。

下一秒,她便听见上官浅一声轻笑。

“是吧,我刚嫁与他哥哥时,也觉得他是个坏小子……现在也时而这么觉得。”

上官浅带着戏谑评道,她可不想提前为他说下好话,不然司徒姑娘没了防备,可会有得苦吃。

“那,那……”

她讶异于上官浅竟会如此直白的暴露宫三先生的“坏”,也怨宫门为何要为这坏人寻亲,为何要祸害于无辜女子。

“也说不定……说不定远徵会对司徒姑娘你很好,谁都猜不准这小子的心意。”

角夫人的话她不懂,也不知再问些什么合适。她就这么陪着她坐了许久,说了说她与角公子生养的那个顽劣小女儿,最后离开时,角夫人塞了一颗红枣入司徒玦手心。

不知为何,握着个东西在手中,司徒玦真的松快了不少。

这几日劳顿,司徒玦身体和心都累的很,她瞌睡得快倒下时,那道珠帘再次响动了起来。她浑身一激灵,登时困意全无。

脚步声重,她知道这次错不过了,真是那个宫远徵了。

他越来越靠近她,司徒玦鼻息间的酒气越来越浓。

宫远徵在她身侧坐下了,不多时,一杆玉如意挑开了她的盖头。司徒玦下意识的,将眼睛闭得极紧。

她听见了这个男人一声嗤笑。

“宫门就是这么给本少爷选亲的?竟是个睁不开眼的盲人。”

少年人的声音,却言辞刻薄,司徒玦有些愤愤的睁开双眼,却见宫远徵好整以暇的向后仰着,双臂后撑在榻上。

“你——”

司徒玦也想说一句什么来回击,却在看到对面男子面庞的这一刻,忽然噤了声。

他,他是宫远徵,他就是宫远徵。

在司徒玦的经历里,她从未见过能将大红穿的如此好看不俗的人,竟还是个男子。

那个传言中又丑又怪又毒的宫三先生,身形颀长,着一身红色喜服,眯着亮亮的稍带邪气的一双眼睛盯她,唇珠饱满,唇红齿白,似笑非笑。活脱脱是画本里走出的少年郎。

“我什么?”

他似乎发现她说不出话了,带着得意接了她的那句“你”。

司徒玦咽了口口水,她的嗓子干涸得很。

“哦,原来司徒姑娘不瞎。”

他故意再凑近了些盯她的眼睛。

目光是相互的。司徒看见了,宫远徵眼里有烛光在跃动。

她傻傻的摇摇头,不行,这样不行,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对这跃动的烛光一见钟情。

“你是个坏人,嫂嫂说你是个坏人。”

她喃喃重复着,他是个坏人。

“嫂嫂?哼,上官浅还是一如既往会套近乎,可别叫这么早……说不定过段时日,你就不是她弟媳了。”

他如愿看见司徒玦面容上浮现不解。

“你这么胆小,恐怕不知道哪一日就被我饲养的毒虫咬住丢了命。就算不丢命,我也不会喜欢你……娶你,只是因为哥哥叫我必须娶一个女人,只是因为角宫近来缺一个会服侍我的人,不过,看你的样子,是服侍不好本公子的。”

方才被宫门的子弟灌了许多酒,说完这一长段话,宫远徵觉得头有些疼。

他晃晃脑袋缓了片刻,见面前的司徒姑娘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徵公子不喜欢我没关系,其实我也不喜欢徵公子,那你可不可以休了我?”

你可不可以休了我?

宫远徵一度觉得自己听错了,他于是让司徒玦再说一遍。

“你可不可以休了我?”

她这回字正腔圆,甚至语气中带着些期望与迫不及待,反应过来的宫远徵几乎要气笑了。

“你当我宫门是摆设,还是当我这徵宫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从小到大,只有他弃了别人的份,还从没有过被先弃的份。

她怎么敢。

nucasal

【云之羽】上官浅番外

用上官浅的视角来看


皇权富贵,宫门荣宠,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泡影罢了


我叫上官浅是无锋的魅,也是大赋城上官家的大小姐,是孤山派的后人,我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心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宫尚角的时候,他骑着黑色的马从我面前经过,救下了被人欺负的我,他看向我的时候那一眼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有的时候都有些恍惚好似是在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那时候我不懂后来我懂了

其实我和宫尚角的初遇都是我的算计,我一早就知道他是宫门的宫二先生,是那个令无锋害怕的人,让江湖尊敬的人,初见之时我便觉得他就像个冷面阎王,好不通人情,进了宫门之后也是这样认为,不过后来接触之中我便觉得他面冷心热,待我也...

用上官浅的视角来看


皇权富贵,宫门荣宠,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泡影罢了


我叫上官浅是无锋的魅,也是大赋城上官家的大小姐,是孤山派的后人,我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心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宫尚角的时候,他骑着黑色的马从我面前经过,救下了被人欺负的我,他看向我的时候那一眼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有的时候都有些恍惚好似是在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那时候我不懂后来我懂了

其实我和宫尚角的初遇都是我的算计,我一早就知道他是宫门的宫二先生,是那个令无锋害怕的人,让江湖尊敬的人,初见之时我便觉得他就像个冷面阎王,好不通人情,进了宫门之后也是这样认为,不过后来接触之中我便觉得他面冷心热,待我也曾有过温柔

他是我的任务目标不假,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打算从他身上下手,他戒备心太重,待在他身边很累,这时候我的目光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叫做尘青衣

虽然只是个女子,但是她的身份是长老院的长老们所授予的,是角宫的绿玉侍卫,初见之时是在第一次进宫门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和所有的待选新娘待在一起,我本想掀开盖头看看外面,毕竟日后入了宫门就看不到了,可是我未曾想到看到的是一群绿玉侍卫拿着弓箭对着我们,在那所有的绿玉侍卫之上是一穿着墨蓝劲装的女子,那是我们的初见

我总是感叹,这样的人在宫门之中真是尊贵的很,有宫子羽护着,宫远徵保着,就连那个活阎王宫尚角也宠着,接近她比接近宫尚角好的多,所以我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只可惜这个女子的所有目光全在宫尚角身上,警惕的厉害,一开始就在怀疑我了

只是未曾想到,表面冷酷无情的她竟也会帮我们,原本以为只是个侍卫,未曾想竟与我一样是无锋中人,但是我未曾从她嘴里套出是无锋的魑还是魅,总之她是个神秘莫测的人

她这样的人手段,美貌都有,为何要吊在一棵树上,她喜欢宫尚角是宫门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只是身份卑微,在成为绿玉侍卫之前是个乞丐孤儿,是被宫尚角带回宫门的,她从前也被宫门怀疑过是无锋,进过地牢受过刑,所以她身上的腿疾便是在那时留下的,后面听说去了后山月宫成为了月公子的药童,我总是在猜她的任务是什么,无锋不可能会放任她就这样进来宫门并不派任务与她

何况她在宫门待了五年,想必地位早已不是普通的魑魅,也有可能是魍,总之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女子好似有点过于在乎宫尚角,虽然都是无锋中人,但我的目标是宫尚角,自然不能放任,我成功入住了角宫,好似也在宫尚角心上占据了一个位子

原本我以为我的任务进展的很顺利,可是我没有想到原来所有的放任不过是试探,而那个蠢女人因为过于在乎宫尚角惹了他的嫌,被赶去了后山,宫门中人无一不是在嘲笑她,我也如此,无锋最忌讳之事便是动情,那个女人太蠢了

所有的所有好像进展的很顺利,大战一触即发,我原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后来才知道原来不过都是他们做的局罢了,我偷走无量流火,却被宫尚角拦住,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我承认我曾对他有情,后来情谊淡去,无别的正是因为他的狠心,他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待一个陪了他数载的人如此残忍,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知道宫尚角不会放过我,因为我传出消息给无锋,让他们派出精锐对宫门赶尽杀绝,寒衣客差点杀死了青衣,那个宫尚角一直放在心里不叫人窥见的人,他如何能够放过我

我在他耳畔说,我怀了宫门的骨肉,他为了宫门的血脉还是放了我走,我没有想到曾经因为错误而发生的关系有的生命,成为了我逃生的筹码,虽然我曾经厌恶因为青衣的缘故而被迫和宫尚角发生了关系,但我亦要感谢这个生命使我得以存活

我离开了宫门,到了云溪镇生活着,我没有想到还会再次见到青衣,当年的那场大战也使得她的身体愈发的不好,她和我说了很多很多有关宫尚角的事情,她将那五年的所有告诉了我,突然间我开始可怜她,心疼她

心疼她被当做筹码一样,心疼她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献出一条命

我依然记得初见之时她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如今物是人非,那段时间她来的很勤,一次又一次她的状态也有所不同,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她告诉我她活不了多久了,她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回到宫门,不为别的为肚子里的孩子,无锋不会放过我,她让我即便是用孩子作为筹码,也要回到宫门,因为只有宫门可以庇护我

我不知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我没有说话后来再次回到宫门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已经生下了宫门的血脉,是宫远徵将我带回去的,他好似憔悴很多,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被迫的

青衣死了,宫尚角疯了,这角宫少一个继承者,他没有办法只能让我回来,我看到宫尚角像个疯子一样在寝殿内求神拜佛,忽的有些悲哀

直到失去才开始珍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我看到屋内满是宣纸,我蹲在地上捡了起来,那上面是一个女子,是一个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的人

只可惜她死了……

宫尚角清醒的日子不多,清醒的时候看到我似乎并不奇怪,他有的时候会缠着我问我宫门之外可有见过青衣,我如实回答,我将那五年的所有说给他听,每一次他很是认真的听着,好似很怕会忘掉

后来,我听闻被月公子带回后山的青衣死而复生,虽然很奇怪也很玄幻,但世事无常,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月公子是药草天才,能被他救活也是有可能的

我去看过一次青衣,只是她变了很多,她不再叫做青衣,他们叫她月媱或者秋棠,她不记得所有人了,看着我的时候笑容单纯明媚,就好像一个新生命一般,她不怕我也不怕疯了的宫尚角,她有的时候会去羽宫和云为衫他们玩闹

有的时候会来角宫寻我说话,陪我种杜鹃,我会推着她荡秋千,她会和我的孩子一起玩耍,比起我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好似我的孩子更为依赖那个失去记忆的她

我看着轻轻嗅着杜鹃花香的人,时不时的会恍惚好像那个尘青衣又回来了,若是没有无锋,没有这些,可能我进入宫门之后当真会和她成为朋友,姐妹,就像此刻这般

栀陆(点赞推荐等于日更)

[穿书]宫远徵X你 独占雀枝🌱(十六)

#谁是谁的猎物?不过是用情编制的圈套,以情为蛊,俘获心爱的猎物。
#女主=你=白嘉婞=百家姓


 

清晨,雾浓霜重,还未取下的灯笼燃烧彻夜,早已被肆虐的雪花纷纷扬扬地盖过了。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


你前几夜喝了不少烈酒,醒来时却觉得神清气爽,没有预料中的头痛欲裂。


徵宫的下人恭恭敬敬的将汤药端上,稀疏的人影中,你没有看见宫远徵。


大概是在侍弄那些奇花异草吧,他向来喜欢浇了水再出门,每每遇见时,身上总带着很重的晨露花香。


但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你怎么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过宫远徵的身影,要么闭门不出,要么就是在你不清醒的时候出的门,总之两个人就是遇...

#谁是谁的猎物?不过是用情编制的圈套,以情为蛊,俘获心爱的猎物。
#女主=你=白嘉婞=百家姓


 

清晨,雾浓霜重,还未取下的灯笼燃烧彻夜,早已被肆虐的雪花纷纷扬扬地盖过了。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


你前几夜喝了不少烈酒,醒来时却觉得神清气爽,没有预料中的头痛欲裂。


徵宫的下人恭恭敬敬的将汤药端上,稀疏的人影中,你没有看见宫远徵。


大概是在侍弄那些奇花异草吧,他向来喜欢浇了水再出门,每每遇见时,身上总带着很重的晨露花香。


但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你怎么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过宫远徵的身影,要么闭门不出,要么就是在你不清醒的时候出的门,总之两个人就是遇不上。


他从前有这么深居简出吗?


将汤药一饮而尽,你接过下人递上的蜜饯,问:“前些夜里我是什么时候回的徵宫?”


“那时下人们基本上都已经休息了,似乎是徵少爷将白姑娘抱了回来。后半夜醒来时,我只看见徵少爷站在院中的夹竹桃树下,手里似乎拿了个花灯,一个人待了很久。”


另一个下人接着答道:“我今日早起准备清扫院落的时候,瞧见徵少爷往长老院的方向走了。”


看来前几天的审问结果还是让宫远徵不满意。不过上官浅居然是孤山派的遗孤,按宫门重情重义的程度,一定会因为对孤山派的愧疚而将她保护起来。


雾姬夫人和上官浅,一个是老执刃的遗孀,一个是孤山派的遗孤。两人只要咬死对方的身份,却又无法提供相应的证据,重视公正的宫门便都拿她们没有办法。


就像上官浅当初所说的那样,宫门上下都是个死脑筋,但也因此,才能始终保持多年不变的正直。


而只有将这件事巧妙的解释成是一场误会,才能够使得她们二人,甚至是幕后之人放松警惕。


宫家需要下的这盘棋,很大。


稍不留神,满盘皆输。


“白姑娘,云为衫姑娘来了,说想探望一下您。”


你将那碟蜜饯放回桌子上,应声道:“让她进来吧。”


外面许久不曾传来一点动静,想来是宫远徵的吩咐,命令侍卫们将所有要前来探望你的人进行搜身检查。


不出片刻,云为衫便空着手进了你的房间。


你想起身迎接,却很快被她轻轻扶回了床上。


云为衫在你床边坐下,柳眉轻蹙,“不成想一夜之间竟能发生如此多的变故。”


她本以为你留在宫门之中想来定是安全的,但经历的事情却比她在宫门外的还要多,甚至险些丢了性命。


你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我没事的云姐姐,我这个人身强体壮。”


云为衫被你乐观的情绪逗笑,眉间的忧愁却久积不散,压低声音道:“我没能取来你的毒药样本。”


你有些疑惑,“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云为衫见你满脸懵懂无知,回想起自己在紫衣那里听来的话,心中一时怜惜不已,权当是你怕她担心所以有意隐瞒。


她轻轻捧住你冰凉的手,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曾说出一句话来。


送走云为衫后,你握着手里的两个纸包,脑海中回荡的全是她最后的那句话。


“你作为无锋的药人,身上所中的毒又岂止一种,我能取来的,只有能让你好受些的解药。”


原来原主的身份竟是无锋的药人吗?


“区区一个药人,连人都谈不上。”


“这么有药理天赋,只可惜,不过是个药人。用毒,把她的嗅觉废了,当心哪天就让她解了身上的毒。”


你深吸一口气,将飘散的思绪全部收回。


难怪呢,你总觉得这个身体的恢复能力强的有些过分,居然是试药试出来的。


真想把无锋上层的那群东西全毒死了。


不过从云为衫口中你也得知,雾姬夫人的真实身份居然就是无名。


一个循规蹈矩了十多年的夫人,又怎会在如今这个时候,将整个宫门搅得一团乱?


难不成是与无锋里应外合的手段?


但人真的能在这样温暖的大家庭里,做到十几年如一日的冷心冷情吗?起码从雾姬夫人看向宫子羽等人的眼神里,你读不出来。


这其中,或许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医馆里还有剩下的金龙胆草吗?”你看着前来收拾餐碟的侍女,问道。


侍女低眉敛目,回:“白姑娘受伤后,徵少爷便将药房里的金龙胆草全都拿来给您疗伤了。”


你拉开自己的衣襟往里瞄了一眼,纳闷:“也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吧?”


原主的身体愈合速度极快,那些伤口如今早已结疤。


但是等一等,既然当时是宫远徵亲自为你取的碎片,那他岂不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


你顿时颊上飞红。


尊重医学,尊重医学,在医生眼里你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在宫远徵眼里你就是要死不活的一条虫。


侍女被你的举动逗笑,“徵少爷关心白姑娘,方才云为衫姑娘带来的锦盒也被前面的侍卫扣下了,等着徵少爷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那些剩下的金龙胆草也分一部分去羽宫和角宫吧...”你默了默,掀开被子起身,“算了,角宫我亲自去一趟。”


上官浅房间里,她躺在床上,床边的凳子放着药碗。奈何她上过夹棍,原本纤长白嫩的双手如今满是青紫伤痕,既无法伸直也无法用力,一碗药喝的好不狼狈。


你慢吞吞地走到时,宫远徵已站在支起的窗棂前。


逆光处,那张冠玉般的面容镀上一层熠熠光辉,狭长清冷的黑眸却仍旧阴沉沉的,略带着不以为意的傲然。他不悦地眯着眼,浓密的长睫半垂,在眼睑投落一笔锋利的剪影。


叫人光看着都觉得不近人情极了。


但偏偏就是那样惹眼,好似只要能产生交集,就算被这样的一张脸冷嘲热讽也无所谓。


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要是被宫远徵知道了你在想些什么,估摸着得不留情面地好生嘲讽你一顿。


宫远徵环臂而立,笑得揶揄,“你是不是想着,若是被我哥瞧见你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他就会怜香惜玉?”


上官浅伏在床头,幽幽道:“我有自知之明,我伤了这么久,角公子也未曾来看过我。”


她说着,若有所觉地看了眼站在门外的那道身影,“哪像白妹妹受伤的时候,徵公子寸步不离。”


你嘴角抽了抽。


这怎么还能吃瓜到自己身上的?宫远徵这段时日也没来看过你啊,怎么就变成寸步不离了?


这瓜不保熟啊姐姐。


宫远徵显然不吃她那一套,寒雾氤氲的眸子里敛着锐利冷光,“你眉间眼角都写着两个字。”


“贪婪?”上官浅问。


宫远徵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隔着一层珠帘将她凝视,冷冷一笑。


见他摇头,上官浅又猜:“野心?”


宫远徵唇角扬起一抹讥笑,泠然开口:“是‘无锋’。”


这下不仅是上官浅的脸色变了,你也愣了一下,刚要说些什么缓解气氛,身旁却旋即走过一道身影。


是宫尚角。


“远徵,我听下人说你来了这里。”


宫远徵闻声回头,恰好看见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你,他黑眸中的冷戾稍有收敛,淡淡道:“站在那里吹风很有意思?”


你拿着手里的金龙胆草走了进去,“只是见徵公子和上官姐姐在交谈,所以不想打断你们。”


宫远徵睨了眼你手里的盒子,“拿的什么?”


你笑着走到他身边,“用来去疤的金龙胆草。”


宫远徵不悦地拧起眉,“你的疤消完了?”


他如今的眼神完全就是大夫在看一个不听话的患者,恨不得把你捆起来好好静养。


你被他弄得直接产生了病患面对医生时的条件反射,乖乖道:“再过些时日应该就差不多了。”


宫远徵上前几步,面容严肃,“让我检查...”


......


刚下意识配合他走了过去,下一秒,你二人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微妙的气氛被上官浅不合时宜的笑声打破。


“徵公子看来是关心则乱了。”


回想起了那晚的不愉快,宫远徵迟缓地偏过头,不再看你。


你不知道这好端端的他怎么又变了脸,上元节那天的温柔好像都不复存在了一样,小疯子又竖起了自己的毒刺进行威慑。


总不能是你那晚喝醉了对他做了些什么吧?


想到这里,种种猜测顿时让你后背发凉。如果你真做了什么,还能活到今日就应当十分庆幸了。


你偷瞄过去。只见宫远徵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连宫尚角当着他的面喂上官浅喝药了也没发现,不知在想什么想的那样出神。


有点古怪。


你凑过去,低声叫他:“徵公子?”


眼前一下闪过你醉酒后唤他名字时那双温柔的眼,宫远徵一愣,倏地,又想起了你的下个回答。


宫远徵冷哼一声,径直离了院子。


你百思不得其解,忙跟上去。


宫远徵需要办事的时候就会佩刀,左手执着双刃刀柄,麂皮暗器囊袋悬在一旁,走得极快。他腰前挂着的短嘴壶时而发出响动,你循着声音刚一好奇望去,就被察觉到你还在跟着他的少年逮个正着。


他的眼神很凶,你只以为他是起了疑心,这一路本就跟的上气不接下气,你索性摆烂不想管了。


“不理你。”


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宫远徵抱臂立在湍急溪间的石子上,被流水映出一道颀长挺拔的倒影。他睨着你气喘吁吁的可怜模样,似笑非笑:“白姑娘说话最好大点声,刚出生的鸟儿叫声都比你大。”


你往地上一蹲,赌气道:“你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宫远徵无视了你的抱怨,不屑道:“我从来都不需要人跟着。”


你扒拉着路边的野草,像在扯宫远徵的头发一样泄愤,“这条路很长,徵公子若是想一个人走下去,那我不跟了就是。”


宫远徵抬起眸,一言不发地看了远方的灯塔片刻。而后,他往回走了几步,死死盯着你的脸看,“那你可得跟好了,这毒草肆掠之地,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你瘪瘪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宫远徵睨你一眼,终究没再说些什么,冷着脸放慢了步伐。


这一路你总算是跟上了宫远徵,时不时和他聊聊人生,讲讲哲学。虽然懒得搭理你,但他的神色倒是稍微缓和了些,看来你喝醉那晚对他做出的事也不是那么不容易原谅。


回到徵宫,你试探道:“徵公子,我喝醉那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你不提倒好,这一提,宫远徵只想冷笑。


宫远徵转身,修长的身形阻去你面前的所有光亮,将你笼罩在由自己构造出的阴影之中。


他低眸凝视着你茫然的双眼,忽然倾了倾上半身,墨发缠着铃铛一同滑向你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留下转瞬即逝的凉意。


你抖了抖身子,后颈却被他轻而易举地一手掐住,压向自己的胸膛。


像是刚想起有这么件事似的,习惯了先斩后奏的少年无辜地问道:“我难道没有告诉白姑娘吗?”


你被他吐露在颈侧的温热气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什...什么?”


就像被藏匿在暗处的狼一口衔住了脖颈,下一秒就要被拆吃入腹。


少年勾着唇,不疾不徐:“白姑娘那夜吵着闹着要嫁给我,不依不饶。”


完蛋,你好像真能干出这种事。


为了自己的脸面,你矢口否认,“不...不可能吧。”


宫远徵眼角上扬的弧度消失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那双深邃阴沉的眸子暗了暗。他的指腹在你跳动着脉搏的颈前缓缓摩挲着,似在犹豫,“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一时莫名,小心脏砰砰直跳,“还发生什么了吗?”


不是,你喝完酒之后这么猛的吗?


宫远徵扯落你发间木簪,温热指腹纠缠着墨发覆上你红润的唇,笑的无害。


有人在你脑子里点了烟花,“砰”的一下,你耳边就只剩下少年笑意晏晏说出的那句:


“你已经是我选中的新娘了。”





扬子居

宫远徵先婚后爱 徵老虎(十五)惧内

这饭食羹汤送了第十一日时,忽的停了。习惯成自然,上官浅今日没听得侍女呈报,还真是有些耳根清净的不适应。

她心里暗自忖度着,徵弟弟若只有这短暂的耐心真心,那她预备的报复可就要变本加厉了。

然而他送与不送,司徒姑娘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上官浅觉得就该如此。

用午膳的时间,嬷嬷说阿念已在小厨房提前吃过了,上官浅便就叫人将饭食布在阿玦屋中。

“夫人,徵公子送来一封信。”

信上说他从晨起时便吐,一直吐到方才,对入不了厨房之事实在心生歉意。

她有些讶异的将信收起,片刻后想到什么,看着阿玦轻轻一笑。

“嫂嫂,可是有事?”

阿玦正端着碗用膳,也和善的与上官浅笑。

“无事,只是看你进得香,......

这饭食羹汤送了第十一日时,忽的停了。习惯成自然,上官浅今日没听得侍女呈报,还真是有些耳根清净的不适应。

她心里暗自忖度着,徵弟弟若只有这短暂的耐心真心,那她预备的报复可就要变本加厉了。

然而他送与不送,司徒姑娘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上官浅觉得就该如此。

用午膳的时间,嬷嬷说阿念已在小厨房提前吃过了,上官浅便就叫人将饭食布在阿玦屋中。

“夫人,徵公子送来一封信。”

信上说他从晨起时便吐,一直吐到方才,对入不了厨房之事实在心生歉意。

她有些讶异的将信收起,片刻后想到什么,看着阿玦轻轻一笑。

“嫂嫂,可是有事?”

阿玦正端着碗用膳,也和善的与上官浅笑。

“无事,只是看你进得香,嫂嫂心里高兴。你腹中这个倒是很乖,一直都不闹你。”

司徒姑娘腹中身孕已足两月,正是寻常妇人害喜害的厉害时,她却半点反应也没有——饶是上官浅习武的身体,当初也被阿念闹的吐过一两遭。

“我和嫂嫂想的一样,原还怕它会让我吃不下饭呢。听我阿娘说,我在她腹中的前三月,没有一日是让她消停的。”

司徒玦带着将为人母的爱意,温柔而满足。

“以前怀着阿念时,林阿婆还与我说过,有些做了阿爹的男子一心牵挂孩子的阿娘,感情颇深,便会说不清道不明的就代妻子承担了这害喜的折磨。”

“真有这么神奇吗?哥哥当时就是这么帮嫂嫂承担的吗?”

司徒玦还是头一回听这说法,带着单纯问道。

上官浅笑道:“我怀着阿念时正与他分隔别处闹别扭,估计他是不曾。”

“只是方才宫远徵派人来送信,嬷嬷说他无病无灾却忽然吐的厉害,从早上直吐到现在,吐得无法再送烦人的羹汤来。”

这孩子倒是替它阿娘出了口恶气,上官浅心道。

司徒玦怔了片刻后面色一红,小声道:“活该。”

宫远徵对她种种欺负,怎可能感情颇深又一心牵挂……只不过是,连孩子都知道他是个坏人。

全宫门上下最骄傲不驯的徵公子,就这么查不出缘由的断断续续吐了大半个月,吐得身心狼狈,疏于打理自己。他连胡茬都冒了出来,从精致的小毒物变了寂寥的江湖客。稍有不吐振作的功夫,他便还不死心的登角宫门,来求上官浅。

最令上官浅好笑的,是有一日这小子边跪边垂泪,说自己不知何故染了怪症,恐怕时日无多,此生夙愿便是能再见司徒玦一面。

她还故作不解的宽慰他:“怎么会时日无多呢?徵弟弟放心,时日还长呢。”

次日将此事说与阿玦听后,上官浅笑语:“如何?阿玦可还解气吗?”

只见司徒姑娘摇摇头,“不解。”

她只觉得宫远徵这坏人莫名其妙,当日说下了那么多对她厌烦的狠话,为何现在又要乞她原谅呢?这只老虎看上去,明明不是个特别有愧疚心的人。

对阿玦的应答,上官浅满意的点点头。她也觉得,还不够解气。

于是上官浅对阿玦道:“明日他哥哥就要回宫门来了,少不得要为他说好话求情,阿玦须得躲一躲清净,就去……后山如何?”

“后山?”

这对刚嫁进宫门的小新娘来说,是个陌生的地词。

“不错,我们所居之地为前山。而后山那儿有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是制解药的天才,想必能将阿玦和孩子照料得极好,我也放心。”

上官浅一一解释道。

“好……阿玦都听嫂嫂的。”

她半点也不想见那只老虎,现下,她只想与腹中的小家伙过安宁的生活。

如上官浅所预料的那般,宫尚角一入宫门便听得了徵公子身边小厮的报,将他出外务这段时日发生的大事都速速呈明了。

他心中惊诧,决定先回角宫与夫人了解清楚,再去弟弟处。

待宫尚角放下行装回到房中时,他的夫人已煮好热茶等着他了。

“夫君出外务如此长的时间,实在辛苦了。”

上官浅温声软语,递过一盏茶去。

宫尚角带着笑接过,只觉手心温暖。每每出完外务归来,他都心中感动,觉得这便是成家的意义,有妻女在侧,再多再长的奔波也不过云烟,他还求什么呢。

“夫人看顾小家也辛苦了,只是我一进宫门便听闻……司徒姑娘如何会小产了?”

明明他两三月前启程时,徵弟弟与弟妹尚还平静无澜的。

“你是做哥哥的,却不知弟弟有多浑,这小子先前都变着法儿的欺负阿玦,刻薄嫌弃人家,到最后却用强的与阿玦行了事休了人家……”

“那如何就……”

“本来就算这般,徵宫血脉还不会有事,然而他休了阿玦到角宫做一世的婢女,偏偏自己中了情蛊还来发疯,碎了角宫的门户,又对阿玦……”

接下来的话,上官浅不说,宫尚角也明白。

“这个混账东西!”

宫尚角内敛,鲜少如弟弟那般直白的骂人,此刻却也压不住心内的火,猛一拍茶桌便要叫金复拿那小子来。

“夫君先莫要动怒,毕竟这小子在我跟前跪也跪了,哭也哭了,自己也被一番悔意折磨了将两个月了。”

上官浅拉住宫二先生的手劝道。

“……远徵现在再后悔有什么用?难道他自己的骨肉还能再回来不成?”

宫尚角默然半刻后,将夫人的手放进自己手心中叹了口气,也自责自己为何就挑了这么段时日出外务——若他在,还能及时管束着弟弟,避免酿成大错。

“角公子莫要伤怀……我们总算要当伯父伯母了。”

上官浅轻挠宫二先生的手心,还是告诉了他实情。

果然,她的夫君,一副惊喜却又不敢置信的模样。

“那徵宫的小厮和旁的人怎么都说……”

“是千难万难才保住的这血脉……远徵弟弟的性子,不彻彻底底失去一次,怎么能懂珍惜呢?”

其实不只是远徵,这是世上多数男女之情的致命之处。

知晓实情的宫尚角,心底好受多了。总算上天垂爱,愿意给这小子挽回的余地。

“那夫人……司徒弟妹可愿给徵弟弟一次改过的机会?”

宫尚角是当了阿爹的人,也是等待过的人,自然明白后悔和等待的难捱,怒其混账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心疼弟弟。

“现下,阿玦是不愿。”

上官浅不留情面的看着这出口便求情的哥哥。

宫尚角此句后又旁敲侧击试探着问自己夫人,到底多久,弟弟方能从“冷宫”被放出来,却得到这般答案:

“夫君知道的,我做事向来公允,这浑小子折磨了阿玦多久,我便要他还多久。”

宫尚角不敢多言语的,只是看着自己这有些厉害的夫人,用目光盼夫人再说明白些。

“并不多,至多三四个月光景而已……何况现在阿玦视他如老虎猛兽,见了只会火上浇油。夫君说,是吗?”

“是……我也觉得夫人说的是。”

宫二先生,早就是个十分惧内的夫君了。

非鱼

徵,乐者 第八章

        苏简简一路上格外顺利,也许是因为都在筹备丧仪,没有人多出些心神去注意她。

  苏简简到了医馆,瞅了瞅,宫远徵不在。

   简单的对值班大夫说了一下诉求,又号了脉之后,大夫让她在这等一会儿,给她煎药现服。似乎是昨晚的事情影响到了医馆,不能轻易取药带走。

  苏简简等待期间,对着大夫打听了些事情,了解到昨天夜里死的人是老执刃和少主。

  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但是宫远徵有麻烦了。

  凉意从身后传来,一把短刀横在了她的颈间。

  “你在打听我?”

  清朗的声音传来,不似当...

        苏简简一路上格外顺利,也许是因为都在筹备丧仪,没有人多出些心神去注意她。

  苏简简到了医馆,瞅了瞅,宫远徵不在。

   简单的对值班大夫说了一下诉求,又号了脉之后,大夫让她在这等一会儿,给她煎药现服。似乎是昨晚的事情影响到了医馆,不能轻易取药带走。

  苏简简等待期间,对着大夫打听了些事情,了解到昨天夜里死的人是老执刃和少主。

  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但是宫远徵有麻烦了。

  凉意从身后传来,一把短刀横在了她的颈间。

  “你在打听我?”

  清朗的声音传来,不似当年稚嫩。苏简简眼眶一热,泪水有些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却又不敢转身。

  “……远徵。”

  “你叫我什么?”宫远徵眉头紧锁,看着背对着他开始发抖的人。

  心中浮起一丝念头,转头道:“你们都下去!”

  大夫和侍卫陆陆续续的离开,不大的医馆只剩下他们两人,小火炉上的药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你来选亲?”

  宫远徵收回刀,转过身,不看她,径直走到药炉旁掀开盖子问了闻。

  “我想见你。”

  苏简简听见他的问话,心下没来由的浮躁,按耐下后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宫远徵面前。

  宫远徵没有抬头看向她,只是拿碗将药倒给了她:“你睡眠不好,为什么?”

  “我、”苏简简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侍卫打断。

  “少爷,羽公子来了。”

  宫远徵说了一句知道了,对着苏简简道:“不用说了,你现在是女客,就医时间已经很久了,我送你回去。”

  宫远徵站起身,苏简简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虽然还带着稚气,比起幼年俊俏了不少。

  还没把苏简简送出门,宫子羽带着侍卫就大步走了进来厉声道:“不知徵公子屏退下人和待选的新娘在屋里商议些什么!”

  “不过是看病,宫子羽你未免管的宽了些。”

  宫远徵上前两步,将苏简简挡在身后。苏简简暂时还是待嫁的新娘,不能随意与其他男子交谈,会坏了名声。宫远徵把她挡在身后的动作不言而喻,知道他的意思。

  也没有其他人去深究她到底是谁,只是宫子羽不一样,自幼便没有拘束,探了几次头都被宫远徵拦了回去。

  “这么护着她,难不成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宫子羽伸手再一次爬开宫远徵的手。

  “哼,礼教被你吃了?对着姑娘看来看去。你来医馆就是这件事情吗?要去就去万……”宫远徵话说到一半,眼角撇到苏简简还在,又吞了下去。

  两边一时僵持不下,宫子羽身边的侍卫站了出来:“徵公子,按照规矩,见到执刃大人应当行礼。”

  宫远徵看向他,轻蔑的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

  苏简简看着宫远徵趾高气昂,忽然想起来,宫尚角离开旧城山谷的那几年。

  

非鱼

徵,乐者 第二章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苏简简一直跟在小孩儿身后,周边的景色也越来越荒谬,最后停在一座院落前周围布满了奇奇怪怪的草和树。那下人把小孩儿带到这里,说了一句便走了,留下小孩儿一个人站在门前,孤零零的。她不敢上前,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慢慢的在角落打听一些情况。

  小孩儿推开院门,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只是院中有颗盘杂交错的大树将月光遮的严严实实,院里更黑。

  苏简简以为小孩儿会去找人,却不想直接就走了进去。

  “胆子真大。”苏简简小声的说着,又看着屋里的烛火燃起,小孩儿的影子落在窗上,起起伏伏。这才彻底看清院子的景色。

  这哪里是院子,分明像个药圃。屋里是药架,空的地...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苏简简一直跟在小孩儿身后,周边的景色也越来越荒谬,最后停在一座院落前周围布满了奇奇怪怪的草和树。那下人把小孩儿带到这里,说了一句便走了,留下小孩儿一个人站在门前,孤零零的。她不敢上前,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慢慢的在角落打听一些情况。

  小孩儿推开院门,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只是院中有颗盘杂交错的大树将月光遮的严严实实,院里更黑。

  苏简简以为小孩儿会去找人,却不想直接就走了进去。

  “胆子真大。”苏简简小声的说着,又看着屋里的烛火燃起,小孩儿的影子落在窗上,起起伏伏。这才彻底看清院子的景色。

  这哪里是院子,分明像个药圃。屋里是药架,空的地方全是种植的药草分布均匀,看起来有人精心打理过,但院里却空无一人。

  苏简简想到了什么朝院子走去。

  下人去接小孩儿回来时说用膳,此刻却将他一人扔在这个偏远的院落里。再联想到白日里听到的哪些话,苏简简不难得出结论,这是看小孩儿年幼丧亲无人撑腰欺负上了。

  在门前犹豫了一下,苏简简往院子中央的高树上爬去。树上视野好,看的远。

  可是这一看就出了事情。

  小孩儿一直在另一边的窗子哪里看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眼底。

  “你在干什么?”小孩儿问。

  苏简简没有回答,她此刻的思绪都在小孩儿是真的能看见她的想法上。

  这世间江湖上的奇异怪谈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一天下来,没人能理解她轻飘飘碰不到看不到的崩溃。

  也许小孩儿能看见她,是因为年纪小,有怪谈说,小孩儿能看见寻常人见不到的事情和物。

  苏简简努力的冷静下来,可一开口就露了馅,呜咽道:“你真的能看见我吗?”

  不停的确认,能看见,那是不是可以更快的找到家人,在她消失前。

  “你为什么哭?”小孩儿的目光中透露出看傻子的眼神,又奇怪苏简简为什么哭。“我叫宫远徵,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宫远徵看着苏简简,这个人很奇怪,今天在外面坐了一下午,来来往往的仆人,竟没有人觉得她坐在他身边有什么不对。

  下人来接他时跟他说身边没有人,此刻,她自己也再次询问自己能否看见她,宫远徵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

  “我……我、”苏简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深知,他只是一个小孩,就算能看见她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可能将人家吓坏。

  可又听到小孩叫宫远徵,心底悄悄的冒出一丝期翼。

  她还在宫门,就证明家人也都在宫门,范围一下就小了很多。

  苏简简努力将情绪平复下来,虽然还有些哽咽也比刚才要好上许多,整理好自己后微微屈身对着宫远徵行礼。

  “小女苏简简,见过徵少爷,刚才失礼了。”

  “你不是宫门的人。”宫远徵将手背在身后,握紧了拳头。

  “小女想问,徵少爷是否知晓跟随霹雳堂一同来的苏家……”犹豫再三后将前因后果告知,尽管再怎么荒诞无稽,事实就在眼前。

  “不知道。”

  宫远徵终归还是个小孩儿,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苏简简将一切表情都收近眼底。

  “那、那就不打扰徵少爷了。”

  接下来两个人没有说话,苏简简悄悄的从床边飘了出去。还没有走远,身后传来声音,回头看去,宫远徵晕了。

  宫远徵年纪小,在雪地坐了一天又未曾用膳,此时还被苏简简的事情吓到。这一惊一忧一吓中,发起了高热。

  宫远徵病的浑浑噩噩,也无人过来替他瞧一瞧。明明有最好的药,最好的大夫,可就是没人走近这屋子。

  苏简简看着床榻上的宫远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他没有人能看见她,也碰不到其他东西。

  “好痛……”宫远徵低声呢喃,小脸儿通红。

  这一病就是好几天,丧仪也结束了。人消瘦了不少,头发乱了也没有人给他梳一梳。

  只是宫远徵病好了,也沉默了不少,时不时盯着院子里的大树发呆。

  苏简简一时间看小孩儿这样,担心闷出病来,轻声道:“徵少爷不如出去走一走。”

  宫远徵看着苏简简,在他生病的这几天只有她在这里,深夜里给他唱歌缓解疼痛。

  “你一直这样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吗?”宫远徵问

  苏简简摇了摇头,她已经死了,没有感觉的。

  “那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吗?”宫远徵明知故问,心愿未了就是第一次问的家人的下落吧。

  按照话本上说的,人死后会有灵魂,灵魂久在尘世大多是心愿未了,当心中所执念之事再无牵挂,灵魂便会消散转世轮回。

  “徵少爷不如出去走一走,看看其他地方的风光。”

  苏简简转开了话题,自病后小孩儿和她的关系有些变了,小孩儿很坦然的接受了她,只是不再与外界接触,整日在院子里除草捉虫,偶尔问一问她的事情。

  宫远徵将手拍了拍,进屋套了一件毛绒绒的短衫后向外走去,没两步就停了下来,看着她。苏简简笑了一下,跟了上去。

  “有时间,我会帮你问一问苏家的事情。”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天的少年也在。

  少年穿着黑色锦缎金丝绣的衣服,手腕飞舞,刀花朵朵,宫远徵躲在柱子后面悄悄的看着,眼里闪过羡慕。

  少年转身回刺,将刀收回鞘中。

  “你出来。”

  明明是背对着他们所在的地方,开口就像是确定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宫远徵从柱子后面悄悄的探出头,发先少年也正好看了过来,想了一下宫远徵直接走了出去,苏简简依旧躲着。

  “你是宫远徵,对吧。”少年看着跑出来的小孩,问到。

  宫远徵点了点头。

  “来这里做什么?”

  “我爹爹死了,没有人教我武功了,以后坏人会欺负我的。”

  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走到宫远徵面前,蹲了下来。

  “我教你。”

  “那你不要教我太难的,我怕我学不会 你刚刚那些动作,我爹爹都没教过我呢。”宫远徵想了想刚才少年的几个动作,有点太难了。

  “学不会也没事儿,从今以后,我保护你。以后,你就是我弟弟。”少年笑了一下,话说完眼眶却有点红。

  “我们的爹爹不一样,我也是你弟弟吗?”

  “只要你姓宫,你就是我弟弟。”

  “那你有自己的弟弟吗?我来了他会不会生气呢?”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少年,苏简简忽然想起来,丧仪那天少年也在,大殿里的尸体有个小孩。

  “我弟弟去了另一个地方。”少年红着眼眶,泪水低落。

  “你别哭啊,我做你弟弟。”宫远徵伸出手,抹掉少年眼角的泪水。

  少年深吸一口气,看着宫远徵。小小的身影逐渐与记忆中重合,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刀递给宫远徵。

  “这把刀,送给你。”

  “真的送给我吗?”宫远徵看着小短刀,语气里都是忍不住的笑意。

  “你怎么这么开心?”

  “因为从来没有人送过我礼物。”

  苏简简看着兄友弟恭的这一幕,都是刚刚失去至亲的人,也许她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即使只有宫远徵一个人能看到她。

  “那哥哥知道世界上有灵魂吗?”宫远徵没有忘记躲在柱子后面苏简简,只是开口问出来的话并不是苏简简最想听到的问题。

  “灵魂?当然有,离开的人会带着至亲思念转世轮回,也会在尘世守护着至亲至爱。”少年不知道宫远徵为什么这么问,只当是刚刚失去双亲,年纪又小不知道代表的是什么,这些话好似说给他还有自己听的。

  苏简简听到少年的话,笑着对宫远徵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在问后自己出门去了。

  宫远徵自从有了个哥哥之后白日里基本见不到他,只有夜间才会见到,不是在练药就是在种药。

  苏简简在夜里跟着宫远徵去过少年的住所几次,才知道,少年已经是角宫的宫主,宫尚角。

  两个人都在年幼的时候肩上的担子逐渐沉了下来,宫远徵说,他现在是徵宫唯一的嫡系,可没人看好他,甚至在无人见的角落里很多人都想踩他一脚。

一梦月灵

宫远徵.宫尚角×你(第十八章)

宫远徵看到我,很是激动的站了起来,而后说:“姐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是地牢,你怎可来这里?”

  “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听着他的关心,我非常认真的看着他,在心里想:“他居然是真的在关心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不该是如此,他不是应该讨厌我?”

  “不是应该都是在演戏吗?”

  “为何一副好像是认真的样子?”

  我实在是想不通,便摇了摇头说:“没事,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给你带来了饭菜,你先吃了再说。”

  “对了,你怎么会被关来这地牢?”

  “他们说是你指使贾管家偷换了执刃的药,才害死了执刃,这是真的吗?”...

宫远徵看到我,很是激动的站了起来,而后说:“姐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是地牢,你怎可来这里?”

  “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听着他的关心,我非常认真的看着他,在心里想:“他居然是真的在关心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不该是如此,他不是应该讨厌我?”

  “不是应该都是在演戏吗?”

  “为何一副好像是认真的样子?”

  我实在是想不通,便摇了摇头说:“没事,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给你带来了饭菜,你先吃了再说。”

  “对了,你怎么会被关来这地牢?”

  “他们说是你指使贾管家偷换了执刃的药,才害死了执刃,这是真的吗?”

  宫远徵一边吃,一边气呼呼的说:“我怎么会做这个事情?”

  “如果我要换药,自己动手就行了,还用得着那个什么贾管家?”

  “是那个贾管家背叛了我们宫家,然后诬陷我。”

  “真的是气死我了。”

  “你说我们宫门也对那个贾管家不薄,他为何要背叛我们?”

  “也不知道哥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还要几天才能出去?”

  (生气)

  我看气的像个河豚一样的宫远徵,心里居然轻松了一点。

  而后便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贾管家要背叛,也不知道他受何人指使诬陷你。”

  “但是只要你没做这些事,就一定会找到证据。”

  “只要有证据,角公子就一定会找到。”

  “你就再安心的再等几天吧!”

  宫远徵吃饱喝足以后,立刻笑着说:“我和你还真的是盲目的相信我哥。”

  “但这,还挺好的。”

  “我会在这里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你不要再来这里,真的会有危险,我不希望你受一点伤。”

  “你就好好的待在徵宫等我回来。”

  “姐姐,回去吧!”

  我看着这完全不一样的宫远徵,心里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就在我拿着饭盒正准备回到徵宫时。

  突然看到了宫子羽和云为衫。

  他们本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宫子羽突然凑近的看到了我,瞬间瞪大了眼睛,用手遮住了我半张脸,看着我的眼睛说:“阿月?”

  “你是阿月?”

  “之前离得太远了,没有看清你,现在一凑近看到你,遮住以后,阿月真的是你。”

  “他们都说你因病离世了。”

  “为何又会突然出现了?”

  “阿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着他的质问,刚想开口解释的时候。

  突然被一个人拉到他的身后,一听声音,原来是宫尚角。

  只见宫尚角牢牢的挡在了我面前。

  听着他用蔑视的眼神,清冷的语气说:“公子羽,你想干什么?”

  “她是何人,与你何干?”

  “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远徵弟弟的新娘。”

  “也就是你的弟妹。”

  “你这么一字一句的质问?”

  “什么意思?”

  宫子羽听完,也生气的说:“宫尚角,我不信你认不出来她是谁?”

(看的人多点点小红心,多点点推荐,收藏,不要看完就走,没什么热度,会没有动力写的)  

霹雳大垮叉

【宫尚角X你】用药11

写文就图一乐呵,OOC预警,不喜勿喷。



你和宫子羽端着那碗药回到了羽宫。


金繁见宫子羽有些诧异:“你不会太娇气了点吧?一点小伤也要喝药?”


宫子羽白他一眼:“这是白芷金草茶。”


你看着金繁瞳孔骤震:“你为什么要喝白芷金草茶?”这不是表小姐喝的么……


宫子羽迅速打断他的联想:“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和白芷金草茶!”


你有些迷惑的看他俩一眼,主子不聪明也就罢了,怎么金繁也被传染了?


感觉他俩随时都要掐起来,你拿过药碗递到金繁的鼻尖:“别听子羽乱说,你闻闻看。”


金繁脸色微变,有些明白过来。


“这茶的味道不对,有毒...

写文就图一乐呵,OOC预警,不喜勿喷。



你和宫子羽端着那碗药回到了羽宫。


金繁见宫子羽有些诧异:“你不会太娇气了点吧?一点小伤也要喝药?”


宫子羽白他一眼:“这是白芷金草茶。”


你看着金繁瞳孔骤震:“你为什么要喝白芷金草茶?”这不是表小姐喝的么……


宫子羽迅速打断他的联想:“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和白芷金草茶!”


你有些迷惑的看他俩一眼,主子不聪明也就罢了,怎么金繁也被传染了?


感觉他俩随时都要掐起来,你拿过药碗递到金繁的鼻尖:“别听子羽乱说,你闻闻看。”


金繁脸色微变,有些明白过来。


“这茶的味道不对,有毒?”


你不是很肯定:“不是很确定,从我有孕以来,就很少喝白芷金草茶,但我敢肯定这味道不对。”


“谁会在药里下毒?”金繁想着。


宫子羽咬着后槽牙:“还能有谁?整个山谷这会用毒的人呗。”


“不会是他的。”你打断了宫子羽的话。


说话间,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子羽。”宫唤羽进了庭院,喊了他一声,朝你们走过去。


“媗媗也来了。”


宫子羽和你应声:“哥。”


宫唤羽刚才已经听人禀报过了,却没指责什么,只问:“你今日去见女院的云为衫了?”


你看见宫子羽的脸腾一下子红了,这孩子倒是藏不住事,心下多了几分了然。


“你放心,我不会选云姑娘。”宫唤羽有些调笑的看着宫子羽。


正说着,侍卫走上前来:“少主,羽公子,二夫人。执刃有请。”


“你看看你自己,不务正事,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往万花楼跑。从头到尾,从前到后,哪里值得我信任?”


空荡荡的大殿里,执刃呵斥宫子羽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


你站在宫子羽身旁,听到这话,他立刻红了眼眶。端着药碗的手有些颤抖。


宫鸿羽见状又开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宫子羽深吸一口气,迟迟没有发言。


你开口:“父亲,今日我与子羽一同去女院找云姑娘拿我落下的帕子。恰巧看见云姑娘的白芷金草茶与我平时喝的有些不同,就想拿来让远徵看看。”


你轻轻按下宫子羽的袖子,想让他先别说话。没想到他却会错了意:“所以,我怀疑宫远徵擅自改药方,拿新娘当药人。”


宫子羽一身正气,直了直腰杆,丝毫没有感到你的无助。他和宫远徵对上了眼,这两人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无奈朝宫远徵看去,希望他尽量委婉一些。不过,好像没有。


“没错,我就是擅自改了药方。”宫远徵的嘴角上扬,你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宫鸿羽不置可否,只问:“子羽,你可知道白芷金草茶的功效是什么?”


“当然知道,用来抵御山谷内的毒瘴。”


“那你可有察觉,旧尘山谷里的毒瘴近日越来越重了?”


宫子羽被问得有些意外,“是么?”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成了你的保护色。


“最近山谷里瘴气越来越重,原来的白芷金草茶药效不是很强了,所以执刃大人让我改了药方。”宫远徵挑衅的看着宫子羽。


你心道不好,宫子羽又要挨骂了。


宫鸿羽冷哼:“你每日游手好闲,对宫门事物从不过问,能察觉到什么?”


眼看宫子羽要说不上来了。


你想了想:“父亲,此事确实是我与子羽的不对。我和子羽太过大意。误会远徵了。”


“媗媗,你不必惯着他。子羽也大了。我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说,你现在有着身孕,尚角常不在家,你平日还是安心养着。还是不要跟子羽他们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你有些犹豫的看向宫子羽,“知道了,父亲。”


看宫子羽那黯然的眼神,又遇到挫折了,等会又要该想七想八了。


这时门口的守卫跑来:“启禀执刃,角公子已入山谷,马上就到宫门外。”


宫远徵的眼睛一下子就发亮了,他兴冲冲来到你面前:“嫂嫂,哥哥回来了。我们接哥哥去。”


宫子羽有些委屈的看向你,你有点为难,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子羽,我先去接你尚角哥哥,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见他答应,你才和宫远徵往门口走。

















遇见我忘了我

[云之羽]三色堇16

宫钰徵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走进议事厅,人来的很齐,雪、月、花三位长老坐在一边,宫子羽坐在上位,对面是宫尚角和宫远徵,难得的是雾姬夫人也在,议事厅的气氛很凝重,想来在她没到之前,这里已经有了一场不太愉快的辩论。

 

宫尚角的表情有些难看,宫远徵也不见笑意,倒是不忘记过来扶她去自己的位置坐下。

 

雪长老道,“本来不该叫你过来,只是医馆中有医案丢失,记录上这几日只有你去过。”

 

“就差说是阿姊你帮我们去偷的医案了!”宫远徵愤愤不平的在宫钰徵耳边说道,“真过分。”

 

“我去医馆本意是想参详一下有妊的起居,钰徵到底年轻,让长老们见笑了。”宫钰徵...

宫钰徵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走进议事厅,人来的很齐,雪、月、花三位长老坐在一边,宫子羽坐在上位,对面是宫尚角和宫远徵,难得的是雾姬夫人也在,议事厅的气氛很凝重,想来在她没到之前,这里已经有了一场不太愉快的辩论。

 

宫尚角的表情有些难看,宫远徵也不见笑意,倒是不忘记过来扶她去自己的位置坐下。

 

雪长老道,“本来不该叫你过来,只是医馆中有医案丢失,记录上这几日只有你去过。”

 

“就差说是阿姊你帮我们去偷的医案了!”宫远徵愤愤不平的在宫钰徵耳边说道,“真过分。”

 

“我去医馆本意是想参详一下有妊的起居,钰徵到底年轻,让长老们见笑了。”宫钰徵从袖中取出一本医案,“只是我有一事不解,想请雾姬夫人不吝赐教。”

 

雾姬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淡淡的笑意,“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宫钰徵一征,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和当年的样子并无任何差异,“夫人当年有孕却生下死婴,那个孩子当真是死了吗?”

 

“你现在提这些就是在剜我的心。”雾姬说完脸上就是十足十的悲伤,只是这悲伤能有几分真?漆黑的眼底依旧毫无波澜。

 

宫钰徵扶着远徵的手站了起来,取了宫尚角面前粘合过的医案自顾自的翻看,“我去医馆的时候,发现母亲的医案也被撕去了一半,我找了许久这下半本原来在这里,既然这医案本就是伪造的,东拼西凑的根本做不得数,也就不能说成是恶意栽赃陷害,在座的各位都是受害者,也就不要争谁伤的更深了!”

 

讲到这里宫钰徵刻意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过雾姬夫人和宫子羽,又道,“这里谁又能证明这医案不是无峰为了对付我们想引发内战而弄出来的!毕竟宫门血脉传承向来严谨,需得慎之又慎,我想事到如今能为宫子羽正名的唯有我了。”

 

“阿姊你在说什么?”

 

宫钰徵收回思绪,看了看正用诧异的眼神望着她的宫子羽,又读到了宫远徵眼中的担忧、宫尚角的探究和狠厉,四人各怀心事,宫钰徵突然面对着三位长老跪下,“接下来我要说的话设及宫门密事,请长老们屏退外姓之人。”

 

长老们应允了,这里唯一的外姓人就只有雾姬夫人……

 

请走雾姬夫人后,议事厅的大门重新关上,宫钰徵才开始发声。

 

“我自幼患有奇症,记得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记忆,当初老执刃力排众议为我命名为[钰],意为羽宫遗珠,想来我到底是哪宫的血脉,除了新任的月长老是真的不清楚外,剩下的两位长老应是心知肚明的,我愿与宫子羽滴血认亲,为彼此正名,以破这二十多年的流言蜚语。”

 

“荒唐!”花长老指着宫钰徵,“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荒唐!”

 

雪长老并没有对此事发表言论,许是真的想让此事了结,他也只是面向宫子羽,“子羽,你意下如何?”

 

宫子羽看着跪着的宫钰徵,眼里泛着泪光,“我愿意滴血认亲。”

 

另外两位长老并不反对,想来确有其事了,新成为月长老的月公子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那我去准备东西。”

 

“阿姊,先起来。”宫远徵将跪着的宫钰徵扶了起来,温暖的双手相交,能给人带来力量。

 

殿内安静的吓人,宫尚角抚着泠夫人的医案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功亏一篑之下深埋心底的伤口再一次明晃晃的撕裂开,怎么可能不痛。

 

水很快就准备好了,宫钰徵和宫子羽一人取了一滴血滴下,两颗血珠顿时融合在一起。

 

“如此,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见到两人的血顺利相融,宫钰徵的表情更多的是释然了,这件事情埋在她心头十几年了。

 

离开议事厅的时候日头正高,拉长了人影。

 

宫钰徵叫住落寞预备独行的宫尚角,“角公子,强者恒强,你不该有如此明显的弱点。”

 

宫尚角脸色晦暗,“钰妹妹都能察觉到的事情,我们兴冲冲地闯入局中还不自知,没有吃不了兜着走已经是万幸了,我确实也有疏忽不到之处。”

 

宫远徵冷哼一声,像是气极了,“这个老女人,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好了,远徵,在外面说话要注意分寸。”宫钰徵看了看宫尚角越来越难看的神色,从后面勾住宫远徵的腰带示意他不要多言。

 

“事已至此,你还想怎么不算?输了就是输了。”宫尚角冷冷的反问道,“别说是一口气,今天就算是一把涂了毒的刀子,你也得把它咽下去。不甘心就得长记性,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别鲁莽行事,也别轻易相信别人。”

 

见到宫远徵的脸色沉了下来,下一步这哥俩定要闹脾气了,宫钰徵拉住他握着佩刀的手,好声劝道,“算了远徵,你哥累了,该回去休息了,我们也回去吧!”

 

徵宫

 

自从女主人怀孕以后徵宫里到处摆着宫远徵用木头雕成的小玩意儿,打磨的一点木刺都没有,光滑精致的很。

 

此时的宫远徵正跪坐在案边不停的擦着一把短刀,边擦边落泪。

 

宫钰徵认得,这把短刀是宫尚角送他的,“还在怪你哥?他不是有意凶你,只是心里太苦了,他是在怪自己。”

 

宫远徵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负气不说话。

 

“别气了,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拿了自己的手帕给他擦眼泪,浅浅的微笑挂在嘴边,“不生你哥的气,那不然你在生我的气吗?是吗?宫三先生,别气了!”

 

“这么大的事情就不告诉我!”一向说话硬气的宫远徵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份孩子气的委屈。

 

“我也没想说出来,就是……就是没忍住。”宫钰徵的声音越来越小,无助的把玩着宫远徵给他们孩子做的木头小鸟,她也在恼今天情绪一上来干的好事,本来只是想随便应付一下,可面对茗雾姬她就是忍不住。

 

“我还经常忍不住闯祸呢!”宫远徵反过来安慰她,“这样也挺好的,至少那三个老不死的以后再也不能说我们什么[毫无伦理道德可言]。”

 

“今天只能说好险!”确实好险,宫钰徵整理了一下袖子,里头的长老令有点烫手,还好今天没用上。

 

“阿姊,我怎么觉得你还有事瞒着我呢?”

 

“怎么会?”把长老令藏进了更深处,宫钰徵把玩着宫运徵的头发,小辫子上精致的小铃铛响个不停。

 

“那就好。”宫远徵点点头,然后关心起了孩子,曲着食指一下一下抚过阿姊的肚子,“宝宝今天闹你了没有?”

 

“没有,乖的!”

 

“给我生个女儿吧!”宫远徵亮亮的眼眸里全是希冀,“我都不敢想她会有多漂亮!”

 

宫钰徵轻声笑道,声音里充满愉悦,“女儿肖父,想想自己吧!”

遇见我忘了我

[云之羽]三色堇15

角宫差人送来的糕点,装在描金的白瓷碗碟里,很香,宫钰徵捏起一块嗅了嗅,是桂花糕,桂花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巧了,刚好是她不能吃的。

 

宫尚角喜爱月桂,上行下效,他本人也想不起来送糕送饼,多半是那上官小姐自作主张了,送来糕饼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宫钰徵让徵宫的下人一起分食了,他们吃着看上去很是香甜,心情也好了许多,刚好医馆的大夫带着药箱上门了。

 

他抚着山羊胡子,隔着丝帕为宫钰徵请脉,“夫人有妊两月余,胎儿脉搏平稳有力,一切安好。”

 

“那就好。”

 

“夫人年纪尚轻,切记不可多思多虑,以免伤了根本。”

 

宫钰徵微微颔首,“......

角宫差人送来的糕点,装在描金的白瓷碗碟里,很香,宫钰徵捏起一块嗅了嗅,是桂花糕,桂花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巧了,刚好是她不能吃的。

 

宫尚角喜爱月桂,上行下效,他本人也想不起来送糕送饼,多半是那上官小姐自作主张了,送来糕饼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宫钰徵让徵宫的下人一起分食了,他们吃着看上去很是香甜,心情也好了许多,刚好医馆的大夫带着药箱上门了。

 

他抚着山羊胡子,隔着丝帕为宫钰徵请脉,“夫人有妊两月余,胎儿脉搏平稳有力,一切安好。”

 

“那就好。”

 

“夫人年纪尚轻,切记不可多思多虑,以免伤了根本。”

 

宫钰徵微微颔首,“多谢!”

 

映衬在记忆里的融雪心经慢慢在身体里自动运作起来,被出云重莲养过的经脉竟然也有了几分内力,但很快她就发现是腹中的胎儿在吸收她的内力,看不见的小触角星罗棋布的等着新的内力生成,这种感觉很奇妙,让第一次做母亲的宫钰徵觉得十分有趣。

 

有了孩子以后就不常做噩梦,宫钰徵满足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牵绊日益加深……

 

族人利益高于一切,宫门家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宫钰徵腹中这个孩子真是投生在了好时候,宫门家规能为了宫子羽而改,也能为了这个孩子不得不破,破而后立,明年夏天,徵宫就会迎来一个新的生命。

 

宫子羽的身世,根本就是雾姬夫人精心设的一场局。

 

医案是真的,每位夫人从怀孕到产子都会派专门的医官进行照料,所以的脉案都串联在一起,想要造假何其困难,只是宫尚角太想凿实宫子羽的血脉身份,以至于落入了这场漏洞百出陷阱还不自知。

 

宫远徵重伤未愈,就敢潜入雾姬那里偷医案,被发现后和金繁交手跟本不占上峰,费了不少功夫也只抢回来半本残页,有些狼狈的逃回自己宫里,捂着肩膀忍痛。

 

“区区绿玉侍,怎会如此厉害?”背上刚结痂的伤又裂开了,染红了里衣,如果不是穿的厚,怕是徵宫宫主被绿玉侍打成重伤的流言要满天飞了。

 

衣衫半褪的瞬间,宫钰徵就看到了他肩上的青紫,还有未愈被强行打裂的鞭伤,金繁下手狠裂,几乎是死手,仔细替人上药,“夜里出行穿白衣,白日做贼穿玄衣,他不打你打谁?”

 

“他也被我重伤了,讨不到好。”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宫钰徵正襟危坐,将用过的药瓶放到一边。

 

许是因为疼痛又或是事态实在紧急,宫远徵一直皱着眉,还没等药干透就着急穿上衣服出门,“我去哥那里。”

 

“早去早回。”

 

帮忙整理衣襟的时候撇见他怀里露出的一点绿色,看这个纹路应该是医案,关心则乱,宫钰徵忍不住想这么着急这宫二宫三要干什么。

 

宫钰徵跑到医馆,在存放医案的架间寻找着,架子上的陈列都有些年头,贸然翻找扬起一层厚厚的灰尘。找了帕子捂住口鼻,忆起在远徵那里看到的那本,医案纸页已经发黄了,说明不是近些年的。

 

宫门上一次有婴孩降生也是十几年前了,仔细核对了一下数量,这一代宫门按子嗣数来也有八位,按理来说她和远徵是双生胎应该只有七本才对,可医案明明正正好好是七本,宫尚角生母泠夫人生宫朗角的医案却不见了,而母亲生远徵的也莫名其妙被撕下了半本,最后一册茗雾姬的医案映入眼帘,宫钰徵疑惑了,她不是无所出吗?记忆里没有过雾姬夫人有孕的消息。

 

“胎息过弱、下红不止,恐有早产之照。”宫钰徵一页一页向后翻去,“足月产下死婴,死胎勉出后全身青斑,有中毒之兆。”

 

再看临盆的日子,与她真正的生辰是同一天。

 

“还活着!”

 

“不中用,处理掉吧!”

 

记忆里那个淡泊又冷漠的女声又出现了,宫钰徵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罢了,她清楚自己不是在宫内出生的。

 

 

他们要干什么?抵住太阳穴缓解头部的不适,执刃、宫子羽……

 

宫钰徵的眸光突然亮起,平容平静,她想到了,宫门内有一个传言,是宫子羽的身世,伸手拿下一本写着“姑苏杨氏”的医案,上头并没有浮灰,应该是不久前被人读过。

 

“有晕症,导致早产……”

 

翻到最后一页,找到医馆大夫的落款,[荆芥],要拿宫子羽的身世做文章,但这医案看上去并无不妥。

 

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宫钰徵卷了一本雾姬的医案回去,然后吃饭睡觉都在想这个问题。

 

桃代李僵

 

泠夫人的医案不见了,她有印象,泠夫人和兰夫人同样来自姑苏,一个足月产子,一个早产,宫钰徵突然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是有人故意引导他们兄弟,以为找到了可以证实宫子羽身世的关键证据,神思飞转就想到事关宫子羽的执刃位,所以宫远徵才顾不上养伤非要兵行险招。

 

黑夜来临,山谷里的冬天……就要来了!

 

霹雳大垮叉

【宫尚角x你】用药9

写文就图一乐呵,OOC预警,不喜勿喷。



由于实在是好奇新娘是怎么来的,你就拉着丁香来到了城墙上看看。巧的是碰到了宫子羽。



你顺着宫子羽的视线看去,是新娘们坐的喜船。就随口调侃道:“是在想哪个船上有你的夫人吗?”



“怎么了,眉头皱这么紧。”你随口问道,然后把目光放在即将靠岸的船上。



“……有人传来消息说待选新娘里面有无锋的刺客。”宫子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



你和丁香面面相觑:“执刃大人知道了么?”



“知道了,父亲的意思是把那些新娘拉到地牢里,就地绞杀。”宫子羽的声音闷闷不乐。



“什么?那些不是刺客的新娘们怎么办?”你惊讶...

写文就图一乐呵,OOC预警,不喜勿喷。



由于实在是好奇新娘是怎么来的,你就拉着丁香来到了城墙上看看。巧的是碰到了宫子羽。



你顺着宫子羽的视线看去,是新娘们坐的喜船。就随口调侃道:“是在想哪个船上有你的夫人吗?”



“怎么了,眉头皱这么紧。”你随口问道,然后把目光放在即将靠岸的船上。



“……有人传来消息说待选新娘里面有无锋的刺客。”宫子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



你和丁香面面相觑:“执刃大人知道了么?”



“知道了,父亲的意思是把那些新娘拉到地牢里,就地绞杀。”宫子羽的声音闷闷不乐。



“什么?那些不是刺客的新娘们怎么办?”你惊讶的开口。



“我也不知道。”宫子羽看上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觉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你问道。



“我才不会把她们都杀掉呢,太草菅人命了。”宫子羽的声音突然拔高。



“确实……”你若有所思。



“姐姐,你能帮我……”你把宫子羽拽到了墙角。



“回去再说。”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的确非常欠妥当。



“子羽,我们已经知道待选新娘里面有刺客了,那她们肯定有目标。先不说目标是谁,若是你受了伤或者是刺客伤了无辜的新娘,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斟字酌句的说着,慢悠悠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宫子羽没有吭声,只是低头喝茶。



“万一那些无锋刺客的目标就是成为你的夫人呢?”



虽然你有了个心理准备,知道宫子羽会去做这件事。但这个冲击力还是蛮大的。



“嫂嫂,你还是别去了吧。”宫远徵想要制止你的动作。



“我不去,万一你们两个打起来了,或者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宫远徵当时被你问住了,消停下来。



“我会毒,有能力自保的。才不像宫子羽那个蠢……”



你回头瞪他一眼“这话说的真不中听,远徵。”



“带路吧。”你豪迈地挥手。



宫远徵不情不愿的把暗道打开。你提着灯笼走在前方,他还在你身后嘟囔着。



“要是哥哥知道了……”



“欸,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就可以了吗?到时候再说。是不是到了?”你敲了敲过道上的砖。



暗门被移开,一台脚往下走,看见的却是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上面布满泪痕。



可真是个美人,你也只能心里暗暗想着。



“这位姑娘可别太心急了,小心看路。”你抽出帕子,轻轻的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身后的宫远徵冷不丁的开了口:“不是说把她们送到徵宫给我当药人吗?怎么送到这里了?宫子羽。”



“姐姐?”宫子羽确实是没有想到你的到来。



“哼,姐姐也是你能叫的。”宫远徵这一张嘴倒是太阴阳怪气了,随即他冲宫子羽面门而去,宫子羽也出拳还击。他们两个算是彻底掐起来了。


你没有心思看他们刀光剑影,只是打量起了那一群新娘。她们大多都是惊恐的样子。



毒烟瞬间弥漫开来,你并没有慌张,宫远徵每日都会给你百草萃。小小毒烟不在话下。



这时一个新娘凑到了你的身边,抓住了你的手,或许是烟气太难受了。她那一副楚楚可怜样子,让人好不心疼。



“姐姐,我好难受。”她像是求生之人终于寻到了一块浮木一样,紧紧抓住了你的手。而你为了配合宫远徵,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用衣袖为她挡去一部分毒烟。



变化只在这一瞬,那刺客竟与你擦肩而过。暗器藏在你的衣袖里。你有些呆愣的看着手指尖,手里的暗器已经刺入了刺客体内,此时她应该有些感受。



“把解药给我,我就放了他。不然今日,我与他同归于尽。”她声嘶力竭的喊着。



你撇了宫远徵一眼,“姑娘,我是他的姐姐,求求你不要伤害他,我一定会找人给你解药的,求你别伤他。”你应景的挤出一大颗眼泪,身子也随着微微往下倒。



“三、二、一。”那刺客倒下,随着是宫远徵恶劣的“不自量力。”



金繁利落的把她押了出去,宫子羽向你冲过来急切的叫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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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宫远徵X你 独占雀枝🌱(番外三)

#番外三:春宵漫漫

#谁是谁的猎物?不过是用情编制的圈套,以情为蛊,俘获心爱的猎物。

#女主=你=白嘉婞=百家姓



悠远飘渺的白雾下,雪地笼了层不同以往的幽光,溪旁小路映着过往行人的脚印,交错重叠,一道压过一道,浅浅的阴影造成了坑坑洼洼的错觉。


宫远徵不紧不慢地行走在这小路上,谡谡寒风混着溪流响在耳畔,向来习惯了对身外事漠不关心的他如今负手握着那副金丝手套,黑眸隐隐涌动着刺骨寒芒。


当听闻宫紫商今日的所作所为时,他想扯下这东西抛进水里的心都有了,可衣袖中蚕帕贴着手腕的冰凉触感,却又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


本该一同被拿来泄愤的物件,而今仍然爱惜到不忍见光。


他想......

#番外三:春宵漫漫

#谁是谁的猎物?不过是用情编制的圈套,以情为蛊,俘获心爱的猎物。

#女主=你=白嘉婞=百家姓



悠远飘渺的白雾下,雪地笼了层不同以往的幽光,溪旁小路映着过往行人的脚印,交错重叠,一道压过一道,浅浅的阴影造成了坑坑洼洼的错觉。


宫远徵不紧不慢地行走在这小路上,谡谡寒风混着溪流响在耳畔,向来习惯了对身外事漠不关心的他如今负手握着那副金丝手套,黑眸隐隐涌动着刺骨寒芒。


当听闻宫紫商今日的所作所为时,他想扯下这东西抛进水里的心都有了,可衣袖中蚕帕贴着手腕的冰凉触感,却又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


本该一同被拿来泄愤的物件,而今仍然爱惜到不忍见光。


他想起那夜你神秘兮兮地捂住他的双眼时,邀功一样得意洋洋的语气,连指尖的针孔都忘了掩饰,从他眉眼前无意蹭过。


所以至今,不曾拿出来向任何人炫耀过。


蚕丝轻薄又难以绣线,宫远徵不知道你为什么执意要在夏天来临之前为他缝制这种不实用的东西。


像装萤火虫的玻璃瓶、堆雪人要用上的花纽扣、夹在书页间的叶子书签,太多无用的东西,让他不得不派人多制作几个拿来装这些小玩意儿的柜子。


占地方。


这是宫远徵率先产生的想法,但你偏又喜欢的紧。


那他应该也喜欢。


但你今日做了他不喜欢的事。


想到这里,宫远徵深沉的眸光再度暗了下来。


突然,紧闭的侍卫营大门被来人一脚踹开,不少壮硕的年轻侍卫纷纷朝他看来,他们如今在中庭练武,肌肉分明,孔武有力。只不过脸全都涨的通红,手足无措地拿着衣服,却又碍于某人的授意,迟迟不敢穿上。


“徵...徵宫主...”众侍卫面面相觑,唯恐惹面前这位阴晴不定的小爷不快。


要知道,这可是四位宫主里所有人最不敢招惹的那位了。


不仅面不改色地手刃了起死回生的前少主,甚至还有人称曾看见他将前少主的骨头做成了乐器,皮做成了鼓,随后笑着用一把火将其烧了个灰飞烟灭,就因为他死前曾对徵宫夫人出言不逊。


而现在你出现在了这里,他们简直百口莫辩。


但求好死吧!


远处,假山流水边,立了道负责望风的娇小人影,此时正目不斜视地守在门口,等着里面的宫紫商出来。


宫紫商今日拉着你来侍卫营,并美名曰“夫妻乐趣”,她丝毫不顾自己已显怀的孕肚,硬是将你带到了这里,想要欣赏她已经数夜不曾宿在商宫的亲亲夫君。


感受到了背后那股瘆人的压迫感,你咽了咽口水,不敢回头去看中庭那些可怜的侍卫,压着声音提醒:“大小姐,我觉得我该回去了,远徵今日只是去宫门前哨检查草药的质量,回来若是发现我跟着你来了这里,他会把我炼成药人的。”


宫紫商不嫌事大的声音传了出来,依稀还能听见金繁的惨叫。


“婞妹妹,虽说家草不如野草香,但果然,刚沐浴完的金繁是最香的,哈哈哈哈!”


你眨眨眼,总觉得她是在说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于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问了。


好害怕她说出些什么更让人畏惧的东西。


刚一沉默,你就觉得眼前的画面旋转了一圈,整个人腾空而起,跌进对方沾了满山寒露的怀抱之中。


还没来得及挣扎,宫远徵泠然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掉下来摔疼了,和这侍卫营接触的更多,也不必再回徵宫了。”


听见他的声音,你瞬间安分下来,乖乖的不动了。


“要回的。”你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撒娇似的轻轻蹭了蹭,脑海里拼命思考着自救词,“夫君......”


极为轻柔的声音拂过耳畔,像一根柔软的羽毛在心尖若即若离地挠了一下,却自顾自的中断。


宫远徵阴戾的表情稍稍顿住,倾覆的长睫颤动着,茫然于这股感觉的产生。


他直勾勾地盯着你的脸,形状姣好的喉结滑动着,声音喑哑:“叫我什么?”


没得到什么反响,你猜不出他是否喜欢这个称呼,瞥着他晦暗不明的神色,你默默闭了嘴,一言不发。


宫远徵嗤笑一阵,方才的一时失神仿佛只是你的错觉,继而冷声:“闭眼。”


你乖乖把头埋进他怀里。


宫远徵抱着你大步离开侍卫营,眼下也没心思找宫紫商算账了。她和上官浅、云为衫是一类人,要么仗着自己有孕在身,要么就打着孩子的名义,整日里将你喊来喊去,不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


宫远徵虽心中不悦,但到底还是没让你吃什么苦头,这一路上走得平稳又仔细,别说是颠簸了,你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梦中曲折栈道伸向湖面,湖心一座廊亭处,闪动着温馨的光影。


“叮铃——”


熟悉的铃铛声在耳际响起,你双眸微动,开心地转身看去,却只见一脸着急的宫远徵从你身侧迅速穿过,你低头看着自己模糊的双手,发觉自己如今是以灵体的形态存在。


这是你不曾参与过的剧情。


你呆呆地看着,直到一道冷光从余光中掠过,你猛地清醒过来。


“远徵!”


可没有人能听见你的声音。


你在床上惊醒,不敢置信地坐起,那道冷光似乎贯穿了你的心魄,让你失声落泪。


床边,恍惚间还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而今眉眼深邃淡薄,墨袍曳地,像难以察觉的阴影,孑然一身。


他似笑非笑地环臂,冷眼瞧着你的一举一动,如同那日你妄图逃离宫门时,伫立在屋檐之上的表情,漠视万物的黑眸里却破天荒的有了情绪。


是为你。


你颤抖着伸手探向他的衣襟,想扯开,却使不上一点力气,方才亲眼目睹了另一个结局,已让你失了所有力气。


但掌心之下的心跳,仍然沉稳有力,这是你每夜都能清楚听见的,而在方才的那个梦里,你几度快要感受不到它。


那只颤抖的手忽然落进温暖的掌心,宫远徵眸光微动,似乎理解了你的意图,长指一勾,轻而易举地将外袍褪去。


无关风月,你小心翼翼的举动,更像是他从前无数个日夜的小心试探,期待一个不同以往的反应。


里衣落下,宫远徵的胸膛前,没有那道让人心惊的疤痕。


眼泪不自觉滚落眼眶,你如释重负,难过地轻抚着他心口的位置。


宫远徵眸色一暗,捉住你想要继续的手,打算将衣物穿回。


你二人如今仍无夫妻之实,他心疼你,想仔细温养几年后再考虑生育一事,避子汤伤身,他也不愿喂你喝下,索性干脆不去做那件事。


也不是非做不可,他既能抗住百毒,这区区欲念也不过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对手。


宫远徵想,他还是更喜欢你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轻轻为你拭去泪水,心中的暴怒早在你那一声“夫君”脱口而出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殆尽了,哄道:“别闹了,早些休息。”


你却不依,温软的唇吻在他心口的位置,怜惜不已。


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心痛难忍,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他如今完好无损。


奈何宫远徵一动不动的像座冰山,你气急败坏地推搡着他,仍然见他不为所动,眼泪水忍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最终,像是有所触动了,只听见身前精魅似的人轻轻叹息一声,顺从着倒在枕上,长指穿进你随之倾落的青丝,慢慢将那些泪水一一拭去了。


你哽咽一声,往他身上一跨,转而去吻他微抿的薄唇,甫一接触到,方才的主动权便瞬间丧失了,不再是任由你控制,反而带着一丝隐忍的侵略性。


你懵懵的将主动权交付了出去,没配合好的时候,宫远徵便停下来慢条斯理地重复,直到你在他的引导下逐渐变得熟练起来。


你觉得眼前的冰山似乎融化了,化作暧昧的春水荡漾在彼此接触的地方,又像是焰火在烧灼失控的心脏,暖流涌动。


该结束了。


宫远徵冷静地将气喘吁吁的你拥在怀里,想起身离开,你却像尝到了什么甜头,赖在他怀里一下下轻拱着,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他离开。


甜腻腻的,缠的人心乱。


他阖眸凝神,唇前麻痒的舔舐生涩无比,偏偏最能勾起人的欲念。


简直让人舍不得丢下不管。


“为什么不继续了?”你哼哼唧唧地咬在他紧闭的唇前,怪他不配合。


宫远徵虚搂着你,单手反撑着床榻往后坐起,你猝不及防地往下滑去,恰好卡在个微妙的位置,不上不下。


睨着你明显慌乱了的表情,那股漫不经心的情绪再度浮现在宫远徵眼底,他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笑着反问:“怎么不继续了?”


如今这个模样,哪里还能让人联想到那个在药毒方面只手遮天的徵宫宫主?


传闻里,他可是城府极深,手段了得的活阎王,现在,倒不如说是个睚眦必报的小疯子,一点点亏都吃不得。


你指尖轻压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小人走步似的一路攀到颈窝,带起连串不自知的痒意。


此时,用来保暖的衣物已成了累赘。


其实这是宫远徵第一次见到你不知为何的哭泣,从前的每次落泪,几乎都与他有关,可这次一睁眼看见他,就哭得不能自已。


心中隐约有了某种猜测,他轻柔地吻在你的手背上,没有预料中的气急败坏,而是一寸寸仔细吻着,从指尖吻到手臂,途经你绵软的肩头,再到脸上未干的泪痕。


一言不发,最后怜惜地吻到了你心心念念的唇前。


那样的温柔,吻的人心软软,你亲昵地环住他的脖颈,“远徵。”


宫远徵一如既往地回应:“嗯。”


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你松开手,背弓如弯月,只为顺从他俯身的举动,“夫君......”


急促了几分的呼吸重重洒在心口,你咬着唇,陌生的一切带来未知的惶恐,却很快被扣住指缝的长指抚平了所有不安,你紧紧抓着他,像毫无依靠的溺水之人终于有了寄托,索性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付在这根浮木之上。


他似乎回应了你,可你再已无法分神留意,所有感觉似乎都在一处汇聚,急切涌动着。


你如玉的面容已如落霞飞渡,腕间的花形铃铛不自觉摇晃出声,那束银光衬得微红的肤色更显娇嫩。


宫远徵垂着的目光落在你自水红色裙摆下露出的一截脚踝,白的显眼,隐隐笼上层裙摆的艳色。


漂亮,却缺了点装饰。


宫远徵长指微动,避开指腹的薄茧,半拢半捻。


那朵花软的让人舍不得用力,可又迫切地想一探究竟,因此坏心眼的添了把火。


你眼中水色更甚,颤抖着想要推开他,可两个手腕都被他轻轻松松地一手扼住,迷乱间,脚踝被套上一圈温热的物件,越是反抗,晃的愈发响亮。


那铃声响的你担惊受怕,明知徵宫如今并无下人伺候,却还是升起了股羞怯,“它在响,快点取下来...”


宫远徵眼尾微微泛红,凑近你耳边低语:“让它响吧,阿婞,我想听听声音。”


见你不依,他眼底掠过一丝落寞,轻声道:“从前一人待在这徵宫时,唯有发间的铃声与我相伴,如今及冠从简,却再不能听见这铃声了。”


听了他的话,你心疼不已,挣扎的力度渐渐小了下来,直至所有反应都出自本能。


床帐内,悦耳的铃声一道接着一道,渐渐的,混进你的声音。


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宫远徵将你放在枕上,眼底有一瞬的茫然之色,似乎在思考你先前的小声抗议是否代表着不愿意。


但垂眸看去时,枕上人儿眸底漾着欲语还休的羞色,戴着银链的脚踝微微抬起,踩在他线条流畅的肌理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的往后踹着。


“不想就下去,我要睡觉了。”


须臾,你看见宫远徵润泽的黑眸里渐渐掺入了点戏谑的意味,像在笑你从容下的兵荒马乱,又像在对你的口是心非表示嘲弄。


但你绝不知道,真正迫切的,其实是忍耐已久的他。


往日里好几桶冰水才能压下的欲念,现如今,半分也不愿再忍了。


宫远徵捉住你作乱的脚踝,慢条斯理地搭在肩上细吻,你痒的想要抽回,奈何已被卡死。


“想的。”宫远徵轻抚着你的脸颊,一手扣入你的指缝,压在了枕边。寒玉般的手背上凸起隐忍的筋线,以一种缓慢磨人的进度,结束了这仅剩的距离。


消失的铃声再度响起,时而规律,时而迅疾,轻如溪流叮当,重似急雨切切,无论哪种,都让人意乱。


绝非温柔,不知轻重,弄得人眼前迷离。


原本整洁光滑的被单一片凌乱,有抓过的痕迹,亦有蹭动间留下的滑痕,像不断冒泡的茶壶,濒临沸腾的界点。


心里不住吐槽,这真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你翻身想要往外逃,奈何被死死扣住了掌心,腰间收紧的力度让人潜意识觉得不妙,推不动、逃不走,竟像是自己体贴地提供了新的自我折磨法。


伴随着铃声重重一响,你失神躺在枕上。


彻底融化的冰山,一路奔往源源不断的春水之地。


可,长夜漫漫。


栀陆(点赞推荐等于日更)

[穿书]宫远徵X你 独占雀枝🌱(番外一)

#番外一:岁岁长相见。

#谁是谁的猎物?不过是用情编制的圈套,以情为蛊,俘获心爱的猎物。

#女主=你=白嘉婞=百家姓


晨雨洗涤过风雪的喧嚣,旧尘山谷草木摇曳,多了几分盎然生机。


如今各宫都有了碧色妆点,再不是从前那样一成不变的景象,这都要多亏了宫远徵和雪公子的研究。虽说宫远徵无意为其余各宫栽培绿植,但自你夸过这些草木好看过后,他便将栽培一事丢给了雪公子头疼,自己则整日里待在徵宫里倒腾,如今倒是颇见成效。


原本死气沉沉的徵宫,如今鸟语花香,宛如谷间仙地。


去年的时候,上官浅为宫尚角诞下了一名男婴,彼时角宫内的杜鹃花开得正盛,宫尚角注视着那盆开在墨池边的白色杜鹃良久,郑...

#番外一:岁岁长相见。

#谁是谁的猎物?不过是用情编制的圈套,以情为蛊,俘获心爱的猎物。

#女主=你=白嘉婞=百家姓


晨雨洗涤过风雪的喧嚣,旧尘山谷草木摇曳,多了几分盎然生机。


如今各宫都有了碧色妆点,再不是从前那样一成不变的景象,这都要多亏了宫远徵和雪公子的研究。虽说宫远徵无意为其余各宫栽培绿植,但自你夸过这些草木好看过后,他便将栽培一事丢给了雪公子头疼,自己则整日里待在徵宫里倒腾,如今倒是颇见成效。


原本死气沉沉的徵宫,如今鸟语花香,宛如谷间仙地。


去年的时候,上官浅为宫尚角诞下了一名男婴,彼时角宫内的杜鹃花开得正盛,宫尚角注视着那盆开在墨池边的白色杜鹃良久,郑重地提了个“涓”字。


再细小的流水,只要流淌不断,总能汇聚成壮阔江河。


涓儿如今已足岁,却格外缠你。


上官浅撑着下巴坐在你身侧感慨:“小家伙一睡醒就闹着要见你,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对座的宫远徵不冷不淡地睨她一眼,端着茶盏似笑非笑:“我不知道是和谁学的,但这茶的功夫......啧。”


“不到家。”


他原本要带你去宫门前哨采买西域新进的食材,结果刚拥着怀中人儿亲了几口,角宫的下人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要把人带走,将得之不易的温存搅得一干二净。


宫远徵起初以为是哥哥那边出了紧急的状况,到了才得知,原来是上官浅这个家伙在无病呻吟。


涓儿本是他哥哥的孩子,按理来说他该是百般疼爱,可宫远徵一想到他的生母是谁,就常觉心情不爽利,这一大一小成日里就喜欢把你叫走,现如今你去角宫的频率比他还勤。


二人一来一往的互不相让,你抱着涓儿默默吃了几口糕点,见他眼巴巴地望着你,才恍然发觉自己把他的那份一起吃了,当即支支吾吾地狡辩:“好奇怪,我的那份也没有了,到哪儿去了?”


涓儿见你作势要找,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也跟着你一起找了起来。


涓儿刚起身,那头的宫远徵就一把捉住你搭在果盘里的手指,长臂一揽,竟是直接将你腾空抱到了自己的膝上。


他垂眸替你理了理沾了糕点碎屑的裙摆,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马尾上的那顶银冠,耳后两束墨发漫不经心地垂在襟边,是你晨起时因太过困倦而不小心漏出来的,但偏偏只显俊俏,仿佛这发天生就该是这么梳的,完美的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好像怎么样都好看。


你看着,心里喜欢的不行,在他卷翘的长睫上飞快地吻了一下。


似乎是被你的主动弄得不知所措了,宫远徵那双染墨似的眸子微微看向侧边,自眼尾蔓延出一点昳丽的艳色。


真是越看越喜欢,你拿起果盘里的葡萄,一点点剥开外皮,殷勤地往宫远徵唇边塞。


殊不知,那张淡红的唇悄然抿起个得逞的弧度。


接收到了他轻飘飘的视线,早已看透了他这些用来俘获你注意力的小把戏,上官浅兴致缺缺地抱着还在找糕点的涓儿,意有所指:“涓儿要好好向你叔父请教。”


涓儿不解,只知道向来沉稳阴戾的叔父在你面前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有时候还会和他偷偷换你织的那些衣物手帕,“涓儿有认真向叔父请教制毒炼药。”


上官浅掩唇笑了笑,摸摸他的发顶,“还要学一学泡茶的手艺,你叔父泡的茶在白姐姐面前可无人能及。”


“远徵近来还学了煲汤,味道也很不错。”


听到你炫耀的声音,上官浅心中只余无奈。她早该知道你被宫远徵拿捏的死死地,哪怕他笑吟吟地掐断了某个人的脖子,你也只会用力鼓掌夸他杀的干脆利落,甚至还会疼惜地给他把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说不定一边擦,还会一边夸这血色真衬他。


得到了宫远徵警告的眼神,上官浅收回视线,牵起涓儿往宫尚角的房间走。


廊腰缦回,伸向熟悉的房门。


空气中月桂的芬芳也就愈发香浓。


今日是除夕,往年的角宫从不过节,可自她留下以后,属于节日的气氛便一次都没有远离过这角宫,宫尚角也由着她来。


从前只觉是奢念,可如今,却是得偿所愿。


旧尘山谷入口,热闹更胜往昔。红烛灯笼挂了满街,木桩上的糖葫芦个顶个的圆润饱满,塞了穿新装的孩子们满嘴甜蜜滋味。


船来船往,络绎不绝,远处重山隐匿在飘渺的薄雾之中,也有了被万家灯火点亮之势,连漫天星辰也黯然失色。除夕夜的人间,恰似属于大地的绚烂星河。


你牵着宫远徵走在这人来人往的长街上,少不得要被人停下来打量。


旧尘山谷里的人们只知道宫门嫡系如今都已成了婚,却从不曾见过你这个昏睡了两年的徵宫夫人。


眉若柳肤赛雪,唇若红莲,腰肢纤纤,透着几分如玉如琢的灵动。若不是你年岁要比及了冠的宫远徵大,恐怕他们还真会把你错认成是哪个世族还未出阁的小姐。


只是......


众人看了眼你身后跟着的那道人影。


一袭玄衣锦服也压不住的凌人气势,墨色的眸罔顾万物苦楚,森沉恣睢。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相与的。


和笑盈盈的你站在一起时,总有股古怪的违和感。


路过的行人都在讨论春联和放鞭炮的事情,你兴致勃勃地望过去,却恰好瞥见宫远徵微抿的薄唇。


他低着眸,倾覆的长睫压着茫然的情绪,似乎对常人津津乐道的事情一无所知。可他不忍心破坏你的兴致,因此就算再格格不入,也仍然亦步亦趋的跟在你身后,而不是停下来近距离观察这些他从前不曾接触过的事物。


宫远徵想,你的快乐要比他那微不足道的好奇心重要千百倍。


察觉到你若有所思的目光,宫远徵停下来,讨好似的摩挲了几下你腰间的流苏,轻声道:“是我走太慢了吗?”


你默了默,拉着他走向方才让他多看了几眼的对联摊子。


“这位公子和小姐,是想要买一副对联吗?”


还不带你开口说明来意,身边的人就已经先一步出了声,语气带了几分与面容不匹的执拗,“是夫人。”


你忍不住偷笑出声。


对于上官浅总唆使涓儿叫你姐姐一事,他心中已颇有不甘了,眼下居然也开始孩子气了起来。


宫远徵眼底掠过一丝茫然,但看见你如此生动的表情,那双黑眸中罕见地裹上层灯烛的暖色,贪恋地借着此刻的闲暇时光将你的笑容收尽眼底。


在你昏迷的那两年里,他曾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回你笑时的模样,可都不抵如今的一时半刻。


曾经的他却以为这是自己最厌烦的表情,以至于梦醒时分,方觉后悔莫及。


“我想问一问除夕夜和春节一般都要做些什么啊?因为我之前昏睡了一段时间,好多具体过程都忘得差不多了。”


你认认真真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摊主是个健谈热情的人,很快就将习俗和你们解释了个清楚。


半个时辰后,你拿着一串糖葫芦,悠哉悠哉地被宫远徵牵到了小溪边。


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灯笼烟花都远离了,冷冷清清的溪水映着轮圆月。宫远徵耐心地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一旁,蹲下身将手帕用溪水沾湿,替你仔细将被糖渍弄脏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了。


他注视着你在水面上的倒影,顿了顿,低声道:“其实你不用那么在乎我,人多了,自然言论也多。”


你在他身边蹲下来,将手里的糖葫芦凑到他嘴边,却见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你,情绪难辨。


你咬了口糖葫芦,含糊不清:“我这是后遗症,就喜欢吃一些喜欢乱说话的小孩。”


方才你二人在街上看人剪窗花,身边路过的孩子居然就开始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一边问宫远徵为什么会喜欢虫子,一边又问他是不是和话本里的那些人一样是个喜欢用毒害人的坏蛋。


你气得当即挽起袖子打人,结果用力过猛,差点误伤旁边卖糖葫芦的小贩。


好在那小孩的父母是个明事理的,不停向你们道歉,还说会回去多加管教。你当场买下小贩削竹签剩下的木棒,告诉他们以后孩子要是不听话了,多半就是挨揍挨少了。


小孩哭得很伤心,你很高兴。


宫远徵润泽的黑眸敛着溪面的点点漪光,微微上挑的眼尾溢出些许笑意,似乎比洒在你身上的月光还要真切明了,“你不怕我。”


他所需要的不是滔滔江水,亦不是肥沃土壤,只需你一点垂怜的目光,便似枯木逢春,“那就够了。”


你站起身,笑盈盈地将自己先前偷偷剪好的福字放进他掌心,包着他的长指慢慢将其合拢了。


“我爱你。”


“以后还有好多好多的节日,而每个明天的我,都比昨天更爱你一点。”


你说着,咬下一颗糖葫芦吻上他的唇,与他交换那股甜蜜的滋味。


“但每个今天的我,都在最爱你的时候。”


微风将你腰间的流苏不断吹向他,像要将世间每一对彼此相爱之人都拥进这迷离夜色,你在那双墨色的眸子中,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润物细无声。


宫远徵仰头与你相望,远处灯火阑珊,将你的轮廓勾勒得微薰。记忆有一瞬间被拉回到你二人初遇时的画面。


不算暖和的春日,衣衫褴褛的人儿蜷缩在阴影之中,试探着伸手去触碰眼前的阳光,仰蹄乱闯的马车却忽然横穿长街,吓得她蹙眉咆哮。


一声惊起满树倦鸟,数道窗户猛地推开,整个春日都被吵醒了,唯独她还在闭目装睡。


宫远徵隔着一条长街朝她望来,猝不及防对上的目光,其实不如他表面看上去那么镇定。


那时的他绝不会知晓,刹那间产生的怜悯之情,竟成全了今后种种可贵。


“刚见到你的时候,只以为今后不会再见了。”宫远徵勾着唇,贪恋地摩挲着你红润的唇瓣。


你粲然一笑,满目欢喜,“然后呢?”


“然后...”宫远徵缓缓阖眸,久久不语。


登场唱曲儿的伶人终于踏上红台,台下落座红椅,只为一赏这春日里才能欣赏的曲目。


伶人甩袖,唱尽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


宫远徵将袖中花钗轻轻簪在你发间,黑眸微动,接着启声:“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晚乔

《宫远徵X你》 八[徵此一颜]

“小姐,这是徵少爷送来的汤药,说是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小雅端着药来到你的床边

 

“算了吧,我这身子喝什么药都没用。"

  

"我不想喝,你先放桌子上吧。”

  

你无所谓的看着小雅说道

 

“徵少爷说这次他改配方了,已经不苦了。"

  

"肯定有用处的,小姐你多少喝点吧。"

"还有这药膏,他让我每天都给你抹,说是可以快速的愈合疤痕的。”

  

小雅急的都快哭了看着你说道

 

“阿远从地牢出来了?他来羽宫了?”

  

你疑惑的问小雅,宫远徵可是非常不...

“小姐,这是徵少爷送来的汤药,说是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小雅端着药来到你的床边

 

“算了吧,我这身子喝什么药都没用。"

  

"我不想喝,你先放桌子上吧。”

  

你无所谓的看着小雅说道

 

“徵少爷说这次他改配方了,已经不苦了。"

  

"肯定有用处的,小姐你多少喝点吧。"

"还有这药膏,他让我每天都给你抹,说是可以快速的愈合疤痕的。”

  

小雅急的都快哭了看着你说道

 

“阿远从地牢出来了?他来羽宫了?”

  

你疑惑的问小雅,宫远徵可是非常不愿意踏入羽宫门的人

 

“徵少爷从地牢里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为小姐你熬汤药。"

  

"徵少爷还托我给您带话,说是谢谢你准备的衣物,他很喜欢。”

  

小雅看着你说道

 

“还挺有心的,为难他来羽宫了。”

  

你在心里想着,没白疼这个弟弟

 

“多少喝点吧,小姐,药膏也要抹的。”

  

小雅焦急的端着碗看着你说道

 

“你跟了我这些年真的是受苦了。”

  

你不想喝汤药便转移了话题

 

“我跟着小姐一点都不苦,小姐是这个世界上对小雅最好的人,如果没有小姐我现在可能早就死了。”

  

小雅坚定的看着你回答道

 

“跟着我这个没有任何出身的宫二小姐真是苦了你了,我知道私下里他们都是怎么说你的,说你是伺候丫环的丫环。”

  

你自嘲着笑着说道

 

“小姐,别管那些人。"

  

"你就是这宫家的二小姐,是少爷小姐们最疼的人。”

  

小雅目光炯炯的盯着你说道

 

“别人这么想可以,我这么想就不对了。"

  

"他们可以给我,但我不能生要吧。小哥哥应该要选新娘了吧?”

  

你淡淡的说道

 

“新娘已经选定了,执刃选择的是云为衫云姑娘,角少爷选的是上官浅浅姑娘。"

  

小雅回答道

  

"二哥哥也选新娘了啊?挺好的,也该选了。

  

你喃喃的说道

  

"听说因为无锋的原因,宫门这两年不会再接新娘了,过两天还要给徵少爷选新娘呢。”

  

小雅绘声绘色的跟你描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阿远选新娘啊,那挺好的,过两年他也该行弱冠之礼娶妻生子了。”

  

你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小姐呢?想好两年后的归处了么?"

  

小雅问你道


"我啊,还没想好呢,可能会听从长老院长老们的安排吧。"

  

你真实的想法暂时还不想跟小雅说。


你遣走了小雅,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月亮。

  

想着希望阿远能够挑一个好看的新娘,他生的这么好看,孩子肯定会更好看。


殊不知宫远徵此刻就在窗外,你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他出了地牢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你,却听到了你希望他选新娘的消息。

  

他在心里怀疑,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曾喜欢他。

  

(周一综合症真的太累了😭

 晚上还有一更🥰)

  

 (朋友们~帮我点点赞~点点推荐推荐~爱你们!谢谢!!!)

雨不歇

【宫远徵x你】说好的这次选婚你只是个陪跑呢?(8)

原来这些天,他心里一直藏着的是这件事。你没有想到自己没过脑子的行为会对他影响这么大,这该叫什么?弃猫效应?


可是被抛弃过一次的远徵弟弟不仅没有变乖巧的迹象,好像还越来越疯了呢………你更加馋他的身子。


刚才还心如止水的人瞬间又开始蠢蠢欲动,脑袋里不合时宜地产出了几张弟弟对哥哥以下犯上的蓝图……


灵感!灵感这不是又来了嘛!!

但是打住,现在真的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及时赶走脑袋里那些旖旎画面,努力让自己恢复清醒,现在最重要的是哄好缺乏安全感的小狗弟弟,你可不想真的被关小黑屋。


“远徵,”你握住他的手,目光深情地凝视着他,“你信不信,就算我真的走了,也会为了你再次回来...

原来这些天,他心里一直藏着的是这件事。你没有想到自己没过脑子的行为会对他影响这么大,这该叫什么?弃猫效应?


可是被抛弃过一次的远徵弟弟不仅没有变乖巧的迹象,好像还越来越疯了呢………你更加馋他的身子。


刚才还心如止水的人瞬间又开始蠢蠢欲动,脑袋里不合时宜地产出了几张弟弟对哥哥以下犯上的蓝图……


灵感!灵感这不是又来了嘛!!

但是打住,现在真的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及时赶走脑袋里那些旖旎画面,努力让自己恢复清醒,现在最重要的是哄好缺乏安全感的小狗弟弟,你可不想真的被关小黑屋。


“远徵,”你握住他的手,目光深情地凝视着他,“你信不信,就算我真的走了,也会为了你再次回来的。”


“我不信。”宫远徵很明确地回答道。


你:“…………”

不是吧,这都拿不下他?


“没办法,那我只好以身证道,”你痛心疾首地说,一副豁出去了的态度,“你不是有很多种让人说真话的方法吗,尽管上吧!”


光看你这副悲壮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英勇就义。


宫远徵没忍住溢出一声轻笑,你这么大言不惭,显然是从小没挨过毒打,不知道宫门的刑罚能可怖到何种地步,纯属无知者无畏。


“方法是有很多种,但那些都是用来对付无锋细作的,至于对付你……”他忽然掀起一个恶意的笑容,然后重重弹了下你的额头,“我猜这个就够了吧。”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娇气,三分疼痛也要夸大成十分,边捂着脑袋哼哼唧唧边在他身边滚来滚去,最后滚到了他怀里,生无可恋地放下手说:“我怀疑我裂开了。”


温暖的手掌揉按上你微微泛红的额头,宫远徵脸上笑意逐渐柔和,眼里的温柔缱绻几乎能将你溺毙了。


他说:“再相信你最后一次吧。”


你是生长在阳光下的花儿,那些阴暗扭曲的地狱沼泽,别说让你亲身涉足,他连看都不愿让你看见。


小狗弟弟真的很爱你。


虽然小黄图和逃跑的事情正式翻篇了,但你和他的关系却没能回到纯洁的从前,弟弟初经人事,自然不肯再独守空房。


那床玉玺墨竹编织的床席,他虽然送给了你,但仍然一晚不落地继续睡着。


你吊儿郎当地再次晃悠到商宫时,宫紫商那叫一个喜出望外,她激动的心情就像是看到战死沙场的挚友又活过来了。


接着,她告诉了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比如这些天你虽然在徵宫吃好喝好,日子过得悠闲,但外面的人想见你一面难如登天。


宫远徵重新调整了徵宫的布防,别人插翅也难飞进去,她不止一次地想去营救你,但都被森严的守卫拒之门外了。


这些时日她每天都会去地牢转上一圈,确认你不在里面才安心,但要是再见不到你,她就要考虑联合宫子羽,去请长老院介入了。


你没心没肺地往椅子里一躺,说:“嗐,多大点事儿,不就是当了一段时间的腿部挂件而已。”


(彩蛋:苦茶子身份暴露,之后在宫门该何去何从…小狗弟弟:这页看上去不错,我也想要。拜托点点红心蓝手,这对我很重要🥺)


雨不歇

【宫远徵x你】说好的这次选婚你只是个陪跑呢?(6)

上元灯节,你坐在屋中等着宫紫商前来接应你,这几天熬夜画稿,弄得你肩酸脖子疼不说,昨夜还落枕了。


宫门人杰地灵,你在这儿创作出了有史以来最为得意之作,虽然心中忐忑,但此作若不能面世,必定会成为你终生的遗憾。


你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去投稿。


为了名正言顺地溜去书局,你特意拜托宫紫商提前找借口把你约走,反正宫远徵那个粘哥精肯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宫尚角,到时候还不是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嘿嘿。


门外终于响起迟疑的敲门声,你揉着肩颈气势汹汹地跑过去开门,“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天都快黑了你才来!”


“呃……徵公子?”看到门外的人时,你嚣张的气焰顿时熄了。


小毒物今天打扮得格外好...

上元灯节,你坐在屋中等着宫紫商前来接应你,这几天熬夜画稿,弄得你肩酸脖子疼不说,昨夜还落枕了。


宫门人杰地灵,你在这儿创作出了有史以来最为得意之作,虽然心中忐忑,但此作若不能面世,必定会成为你终生的遗憾。


你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去投稿。


为了名正言顺地溜去书局,你特意拜托宫紫商提前找借口把你约走,反正宫远徵那个粘哥精肯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宫尚角,到时候还不是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嘿嘿。


门外终于响起迟疑的敲门声,你揉着肩颈气势汹汹地跑过去开门,“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天都快黑了你才来!”


“呃……徵公子?”看到门外的人时,你嚣张的气焰顿时熄了。


小毒物今天打扮得格外好看,这身蓝白色的衣衫好看,头发扎成小啾啾也好看,辫子上的银色小铃铛更好看。


这素材实在太优秀了。你吸溜着口水心想,就算是垂死病中,你也能强撑着爬起来再画上十七八张。


你眼中的惊艳过于明显,看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宫远徵内心喜悦得意的同时,也有点因害羞而起的不自然。


他移开视线,一时间竟也忘了你方才态度中的奇怪之处,结巴着解释道:“我……因为我先去了趟医馆,给出云重莲浇完今日的药汁。”


“嗯?”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才想起自己开门时那个凶巴巴的问题,当时还以为是宫紫商来了………色欲熏心的你很快就把其他人和事都抛到了脑后。


“没事,不重要了,你今天真好看~”你靠着门拗了个姿势,想要撩一撩小狗弟弟,结果不小心牵动到脖子,顿时疼得呲牙咧嘴,赶紧站直了。


“落枕?”宫远徵一下子就猜到结症所在,满脸都写着无语,门口扫地的老大爷身子骨似乎都比你硬朗几分,“进屋,我给你看看。”


你怎么会拒绝一个杏林圣手呢,赶紧快快地把他请进来,任由他的双手摸上脖颈,“疼疼疼疼疼,你倒是轻点儿……”


“放松,给我忍着,”宫远徵只是嘴上凶,手上很听话地放轻了几分力度,没什么好气地问你,“现在好点儿了吗?”


“嗯……”你舒服地眯起眼,懂医术擅制毒的远徵弟弟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呀,一想到将来要便宜某个人,内心实在是一万个痛惜不舍。


他忽然间换了位置,揉按上你肩膀的关节穴位,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传到天灵盖,你没有任何提前准备顿时有点儿慌,“嗯…唔……等等……”


“别紧张,身体放松,”  宫远徵安抚地捏了捏你的后脖颈,只是坐着确实不太方便掌握力度,他略想了想便暂时收回手,说:“去床上趴着。”


他的语气正经又可靠,以至于让你生不起任何戒备之心,而且才按到一半就停下,你现在感觉浑身哪哪儿都不得劲。


“好吧,但是我有点儿腿软,你扶我一下。”你颤颤巍巍地朝他伸出胳膊。


“真是没用死了。”宫远徵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打横抱起你往床边走。


经过此次,你对按摩是又爱又怕。刚开始疼得像是在受刑,无论你骂他心狠手辣,还是哭着求饶,他都不为所动。


后来舒服了,你就像小猫一样哼哼唧唧地乖顺下来,被他按完一遍后你简直生龙活虎,肩也不酸了,脖子也不疼了。


你神清气爽地推开屋门走出来,大口深吸着傍晚的新鲜空气,然后一转头,看见了壁虎一样趴在窗户上的宫紫商,也不知道她偷听多久了………


你俩相顾无言。


(弟弟那身蓝白色衣服我真的爱死🤤在宫门一众暗色系服装里,真是又亮眼又吸晴,忍不住放上美照一张,彩蛋是和弟弟一起逛上元灯节,惯例求求红心蓝手。)


nucasal

【云之羽】现实向 田嘉瑞线6

当你们在一起后官宣热恋期大家反应

  

  #唐茉田嘉瑞

  #次元破壁是真的

  #唐茉谈《过去》灵感

  #唐茉的缪斯

  #田嘉瑞叫唐茉宝宝

  #我磕的CP在一起了

  ……

  

1L 起猛了田嘉瑞和唐茉居然在一起了

2L 我的CP居然成真了

3L 姐投资的CP居然有一天成真了

4L 不管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了就好,我的CP我来守护

5L 愿许秋风离别意,散我心中意难平,蝶魄和宫远徵的遗憾终于让唐茉和田嘉瑞给弥补了

6L 我爱的女孩终于再次有人来呵护了

7L 我就说这两人不正常,之前的花...

当你们在一起后官宣热恋期大家反应

  

  #唐茉田嘉瑞

  #次元破壁是真的

  #唐茉谈《过去》灵感

  #唐茉的缪斯

  #田嘉瑞叫唐茉宝宝

  #我磕的CP在一起了

  ……

  

1L 起猛了田嘉瑞和唐茉居然在一起了

2L 我的CP居然成真了

3L 姐投资的CP居然有一天成真了

4L 不管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了就好,我的CP我来守护

5L 愿许秋风离别意,散我心中意难平,蝶魄和宫远徵的遗憾终于让唐茉和田嘉瑞给弥补了

6L 我爱的女孩终于再次有人来呵护了

7L 我就说这两人不正常,之前的花絮和拍摄看上去都不像假的

8L 盲猜是弟弟表的白

9L 我觉得谁表白都没什么,主要要那个人对茉茉好就行了

10L 希望他们真的可以走远些,越远越好,越来越好,不要再像从前那样了

……


30L 原来《过去》这首歌真的是给侯哥写的

31L 侯哥你糊涂啊,放着茉茉这么好的女朋友不要啊,为啥要分手啊

32L 之所以这么伤心应该不是侯哥不和茉茉说,应该是侯哥断崖式分手,然后不解释为什么分手,再加上之前的承诺会一起去旅游,承诺会去做一些事情结果没有做到才伤心吧

33L 更多的应该是侯哥的无缝衔接,才伤心吧

34L 茉茉是属于那种越爱越深,从最开始官宣就可以看出,真的好明显的对比,后面侯哥表现的特别冷淡了

35L 茉茉之前说过会根据身边的事和人产生灵感,对曾经的唐茉来说侯哥就是她的灵感缪斯啊

36L 之前听的时候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虐,茉茉很少会那么崩溃

37L 毕竟是谈了四年的初恋啊,四年不是一个小数目,女孩子有多少个四年啊  

38L 哭死,之前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虐

39L 那个时候在训练营的时候真的很甜,虽然是后面姬姝和彪子有感情线,但是现实里面真的很好磕,茉茉就适合和这种年龄阶段的cp感才是最强的

40L 体型和肤色也是特般配啊,小麦肤色和牛奶肌,我真的爱死  

41L 我真的恨,侯哥真的在干什么啊,你们都已经聊过人生大事了,都要谈婚论嫁了啊😭😭

42L 前段时间路透里面《逆向生长》的时候,侯哥和茉茉走戏的时候感觉根本没有走出来

43L 感觉茉茉根本走不出来那段时间,四年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走出来了,不敢想如果没有弟弟陪着会怎么样

44L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这句话真的是侯哥和茉茉的真实写照了

……


97L 救命,小田你怎么那么宠,叫茉茉宝宝

98L 天菩萨啊,不敢想弟弟叫的时候有多宠,茉茉有多害羞

99L 胆小鬼我就敢想

100L 这么甜,两个人快合体出个恋综吧,我想看小情侣谈恋爱

101L 歪个楼,前段时间茉茉在横店拍摄《莺歌》的时候弟弟也在隔壁拍

102L 是的,好像两个剧组挨得挺近的,我还拍到了两个人的站子送的应援来着

103L 别说,茉茉的站姐送的应援礼成为了横店打卡地,好多人都打卡了我看到

104L 那可是一整面墙的紫色绣球花啊,紫色绣球花汇成海代表着茉莉花们对茉茉永恒的爱,和忠贞不渝

105L 我发现了什么,打卡那天叔叔也去了

106L 不止叔叔,弟弟,牛牛都去了,都去打卡了,这几个男人真的是暗流涌动

107L 那天叔叔来横店客串《大梦归离》的时候,有代拍拍到了茉茉和叔叔一起说话,但是好像没聊多久

108L 这还敢聊,自从《云之羽》所有活动结束之后,乱磕cp的都遭到了抵制,正主都被骂惨了根本不敢深交

109L 我说呢,前段时间上巴黎时装周明明牛牛和茉茉遇上了,结果两个人都跟猫撞上了耗子一样,跑的比谁都快

110L 牛牛最搞笑了,旁边坐着茉茉,整个人都快坐到旁边外国小哥腿上去了,这避嫌避得让人哭笑不得

111L 横店里的小田才是最好笑的,他和小猴子两个人拍摄的时候听到隔壁剧组的动静,拉着小猴子就跑到隔壁剧组去吃瓜

112L 是不是之前传的横店大喇叭

113L 横店大喇叭是什么鬼😂

114L 这个我知道,现场工作人员透露,茉茉在拍摄《莺歌》的时候,有一场戏是男主噶在茉茉怀里,茉茉哭的撕心裂肺,一整条街的电驴都响了,然后好多人都跑去吃瓜看戏

115L 这个让我想到了紫妹当时也是拍摄长相思的时候和张晚意两个人动静贼啦大了

116L 后继有人了家银们,想问下茉茉嗓子还好吗

117L 那么问题来了,弟弟拉着小猴子去看茉茉拍戏,有没有看到我们江蹇把茉茉抱在怀里吃醋啊

118L 肯定吃醋了,毕竟蹇哥是我们茉茉所有的CP里面的正宫,虽然是友情向但就是正宫

119L 那么我们弟弟是看到蹇哥哄无法出戏的茉茉吃醋了才表白的,还是在那之前就表完白了

120L 盲猜是吃醋之后才表白的,而且这里面估计还有嘟嘟,小猴子他们帮忙出谋划策的

121L 这个走向太像和侯哥了,之前也是封神全剧组帮着的,这一次如果还是这样我就有点害怕了

122L 希望我们嘉瑞好好对待茉茉,可以一直走下去

123L +111111

124L +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

……

    

  

    


  

^_^

第二十章月长老苏醒

月谷中,宫子羽顺利破解了蚀心之月的秘密,也因为试言草之事解开了心结,不管试言草是真是假,云为衫能够在生死之间将解药让出来,亦足够证明她对宫子羽的感情,分外珍贵。

  两天后,月宫庭院里,宫子羽和月公子切磋武艺,打得不分上下。果不其然,宫子羽内力又有精进月公子不敢有丝毫怠慢。

就在宫子羽和月公子在半空中对掌,一只手镯从月公子衣服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铮”的一声。两人也点到为止,收招停手。云为衫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过来,先顺手捡起了地上掉落的手镯,脸色悠然一变。

月公子落定,若无其事地走到云为衫面前,伸手拿走手镯:“多谢云姑娘。

宫子羽问道:“蚀心之月已解,我们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差不多要...

月谷中,宫子羽顺利破解了蚀心之月的秘密,也因为试言草之事解开了心结,不管试言草是真是假,云为衫能够在生死之间将解药让出来,亦足够证明她对宫子羽的感情,分外珍贵。

  两天后,月宫庭院里,宫子羽和月公子切磋武艺,打得不分上下。果不其然,宫子羽内力又有精进月公子不敢有丝毫怠慢。

就在宫子羽和月公子在半空中对掌,一只手镯从月公子衣服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铮”的一声。两人也点到为止,收招停手。云为衫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过来,先顺手捡起了地上掉落的手镯,脸色悠然一变。

月公子落定,若无其事地走到云为衫面前,伸手拿走手镯:“多谢云姑娘。

宫子羽问道:“蚀心之月已解,我们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差不多要回前山了。”

“执为大人还不能走。”

“为何?”

“你闯过第一关的时候是不是学了一套拂雪三式?”

  “对的,当时还骗我说刀法秘籍在寒冰池底,要我去捞。”宫子羽把那段经历当成了笑话讲。“第一关虽说是考验内力,但传授拂雪三式是目的。只是如果没有扎实的内力作为支撑,是无法学会拂雪三式的。同样,蚀心之月看似考验的是制毒解毒的本领,但关键目的还是为了让闯关者的内功突飞猛进,以便掌握更高深的宫门刀法。

宫子羽有些意外:“你也有刀法要传授给我?”

“斩月三式,朔月起手,望月缠斗,残月收割。”

月长老对云为衫说,“云姑娘请先回前山,带回执为已经通关的好消息吧。"看到手镯的云为衫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宫子羽发现后意外地问:

“阿云,你怎么哭了?”月长老安慰道:“云姑娘应该是舍不得和你分开吧。"宫子羽也有些舍不得:“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云为衫点点头,有些伤感道“万千相思万千绪,步出西阁凭言说。那我在羽宫等你。"

  很快宫子羽闯过第二关的消息传到角宫,同时传来的还有长老院的消息,雪长老的黄玉侍卫派人传来消息,“请雪姑娘和角公子前去长老院议事厅。”

  一旁得宫远徵担心道“哥,会不会是长老院因为芙蕖的事情有什么微词。”宫尚角虽然疑惑也安慰道“远徵放心,长老们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想必是还有重要的事情。”

  我与宫尚角一同前往长老院,路上宫尚角瞧着我,温柔道“远徵弟弟将你照顾得很好。”我抬头看他,轻轻点头“嗯,远徵哥哥是个很好的人。”

  “听远徵说,他想与你成亲?你的意思呢。”

  我面上一红,“我答应了,我,也想与他成亲。”

  “远徵弟弟虽说平时看着有些沉闷冷漠,但心中是非善恶分明,又一向将亲人看的极重,他会守护好你的。我也希望,芙蕖,你能好好待他。”

  “嗯……”

  入了议事厅,我与宫尚角一同行礼道,“长老。”

  雪长老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些话说不出口,花长老率先开口“月长老醒了……”我心中了然,宫尚角却是有些疑惑,“月长老不是作为宫子羽第二关的守关人嘛,怎么,出什么事了?”

  雪长老将先前我与月公子将月长老救回来的事告知了宫尚角,宫尚角虽然震惊,面上还是一派沉稳老练的模样,问“那月长老可说出重伤他的无名是何人?”

  花长老与雪长老对视一眼叹息道“是雾姬夫人……”宫尚角皱了下眉,轻声道“雾姬夫人果然有问题……”又转言“那此时,该如何处置雾姬夫人?”雪长老道“无名既已潜伏多时,不可贸然抓获,恐怕会让无锋有所防备,若是再派刺客潜入防不胜防,我已经派黄玉侍卫全程紧密监视,一旦发现若有人与她接头或有所行动立即抓获。”

  宫尚角点点头赞同道“长老思路周全。”雪长老看向我,“芙蕖啊,你的事尚角已经向我说明了,你与远徵若真是两情相悦,亦可留在前山,待成年后再完婚,你可愿意?”我确实没想到,长老居然能同意我留在前山,心中喜悦,忙应承下来“我愿意的,长老。”

  雪长老叹道“当年雪重子将你捡回来留在后山,这么多年我们看着你长大深知你的脾气秉性,幸而你本也并非后山之人否则是绝无可能离开后山的,或许也是命定的缘分吧。”转而对宫尚角道“芙蕖这孩子,心有玲珑,对后山之事又熟悉,这次能救了月长老亦是她有所警觉,她若留在徵宫,有些事情你们亦可相互通信,毕竟子羽对于后山之事并不了解,尤其事关无量流火……”雪长老面上的担忧愈发沉重。

  宫尚角面色一凛,迟疑道“看来,我们与无锋终将有一场恶战了。”

  待离开长老院,宫尚角见我的眼神似乎也有些变了,似乎是欣赏又有些担忧,“芙蕖,你……”我坦言道“在后山长大,我一早便知后山之人的使命,无量流火是宫门的最高机密,我绝对不会让它落入无锋之手,否则整个后山…或是整个江湖危矣。”宫尚角目光沉沉,面色严肃,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明白了什么,转身回了角宫。

  宫子羽在月谷学习斩月三式时,一直念着试言草的事,终于趁月公子离开片刻,偷偷拿到了试言草的药瓶,宫子羽打开瓶盖,凑近鼻尖闻了一下,闭上眼睛回忆會研习过的草药,一个个说出了草药成分“吴白子、玄参、落葵奇怪,怎么都是些寻常草药?”

他不及细想,将药瓶塞进袖子里,然后转身离开。可没走几步就突然踩到了某个地方,地面发出了微不可查的“咔嚓”声,这引起了宫子羽的注意。

宫子羽好奇地蹲下,打量着地面,发现方才自己踩到的地面确实与旁边有些不同,有一道缝隙,似乎藏着一个暗格,他用手敲了敲却是实心的。他将信将疑地站起来看着面前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再寻常不过的画,画上画着一轮明月,月亮旁还题着一首诗。宫子羽没有细看,继续低头研究脚下的石板。“难道是我多心了?”宫子羽喃喃着,在刚那个地方用力一跺,面前的墙壁竟然缓缓打开了一道暗门。

宫子羽推开暗门。见墙后是一间普通的卧房,房内设有床铺和桌椅。桌上竟然摆放着女子使用的铜镜和梳子。

宫子羽觉得奇怪:“这里难道是芙蕖住的地方,若是如此,为何要住在如此隐匿的地方??”他走到桌边,只见桌子上有一个鲜亮的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只被擦得呈亮的手镯。宫子羽想起那日研武,他与月公子交手,一只手镯从月公子衣服里滑落,似乎正是眼前这一只。宫子羽拿起手镯细瞧,注意到上面有一个云雀图案。

  他眉头一皱,呢喃道“阿云的项链戒指,上面好像也有一只云雀,月长老和阿云到底是什么关系……”就这短短半刻,他联想到云为衫吃下试言草以后说的不喜欢,以及临走时说出的那句诗,已经自行脑补了百八十种纠葛难分的爱恨情仇,眼眶微红,深感自己还未萌芽的爱恋就此消亡了,完全忘记了之前云为衫跟他提过的那条项链的来处。

  宫子羽连夜背熟刀诀,简单收拾一下。第二天一早快速奔向羽宫,一路过廊檐,尽是惊喜连连地问候施礼之声,他着急去见云为衫,皆草草答,先拜见了雾姬夫人,而后就直接向云为衫的房间走去。但没走几步,他就被金繁拦下了。

“我要去找云姑娘。"

“我有要事要说。”金繁神色凝重。至此,宫子羽寸觉得自己还是冒失了,作为执为,如此行事,太过轻浮,便按住性子,认真听完金繁的讲述。

听完金繁讲述那个侍卫在老执刃遇害当夜遇见神秘白衣人一事,宫子羽沉默了很久,开口说:“那个侍卫的话可信吗?”

“不好说.….当时他喝了酒,但他坚称自己没醉”宫子羽陷入沉思,他从腰间掏出了从月公子那里偷来的试言草。

金繁疑惑:“这是什么?”

“月长老研制的一种新药试言草,可以让服用者说出真话。”

“就是它让云姑娘洗清了嫌疑?”宫子羽点点头:“嗯

“月长老给你这个干吗?”

“他怎么可能给我这个...我偷回来的。"

金繁无语,他不喜欢宫子羽这一点,宫门执为,竟然干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太失身份。

“我本意是想用来试一试宫尚角.….但现在我突然觉得,与其我们查来查去始终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倒不如直接一点。”

“这个世间真有这种能控制人心的神药吗?”金繁直勾勾地盯着宫子羽问道。

宫子羽把药丸倒了一枚在手上,他盯着药丸,喃喃:“是啊…….以置信。”突然,他猛地翻掌,一把将那枚药丸塞进金繁嘴里。金繁瞪大了眼睛,呛得连续咳嗽好几声,吞了下去。

“执刃,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金繁一时如面对宫紫商那种表情哭笑不得。

宫子羽安慰道:“月长老说了,对身体无碍,你就牺牲配合一下。”

片刻后,金繁轻轻皱了下眉,像有些眩晕。轻声道:“有点感觉晕?”

宫子羽试探:“那我开始问了?你,喜不喜欢宫紫商?”金繁看着他,沉默不语。宫子羽催促道:“快说啊,答案呢?”金繁迟疑地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吐出:“不…….不喜欢。

宫子羽愣住:“真话假话?”

金繁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药,没有效果。”

“所以是假的?”

金繁肯定道:“假的。”

“不,我是说,你说不喜欢宫紫商是假的。那你金繁顿时耳根都红了,打断宫子羽:“宫子羽!”

“好好好……你每次连名带姓地叫我,我都很恐慌。”宫子羽把目光转向药瓶,皱起眉头。金繁提醒道:“药若是假的,那云姑娘当时说的话是不是也就不可信了?”他本意是指,云为衫说自己身份的事不可信。

然而宫子羽想到了另一句话,他问云为衫喜不喜欢自己,云为衫回答的是“不喜欢”。这是不是也可以说明这句话不可信?

宫子羽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看来,云为衫是喜欢自己的。金繁觉得奇怪,自己分析得情况相当严峻:月公子和云为衫都有可能是无锋的细作,执刃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他瞪了瞪眼,严厉问道:“你还笑?”

  宫子羽经金繁提醒,立即醒过味来,忽然又想起了宫尚角盘查云为衫的问题。

宫尚角问:“你,是不是无锋细作?”

云为衫答:“不是。”

宫尚角又问:“你是谁?”

云为衫答:“黎溪镇,云为衫。”

这同样也说明,她有可能在说谎。宫子羽笑不出来了,心像一块石,沉入到无底深渊。

    金繁迟疑道:“月长老被侍卫撞见去地牢见无锋刺客,云姑娘也被怀疑是无锋之人,月长老用假药替她解围,这……”宫子羽没有回答,喃喃道:“月长老的房内还有一间密室,里面有女子生活过的痕迹。”

金繁奇怪道:“月宫之内,除了偶尔去学习药理的雪芙蕖姑娘,从未听说女子居住啊。”

“最可奇怪的是,密室里还有一只手镯金繁问道“那手镯有何特别之处吗?”

“云雀。手镯上有且只云雀。”宫子羽突然失声“啊”地叫出声来。

“怎么了?”

宫子羽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云姑娘贴身带着的戒指上也有一个云雀”他想起那日在山谷中从窃贼身上追回云为衫的戒指,那上面也有一个云雀图案,她说那是她义妹的,所以月长老是否出于私情维护云为衫,可若是当真如此,那那个云雀图案的主人此刻究竟在哪里?

宫子羽表情越来越凝重,他再次问金繁:“那个侍卫所说之人,确定是月长老吗?”

“不确定,他只说那人穿着白衣衣摆上有若隐若现的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