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稚 的推荐 zhi1166379.lofter.com
ECEC

莲理枝|小朋友19

飞行员me大学生mi,全员实际年龄

私设丈和mi是重组家庭的兄弟,非bl世界,⛄️🧡要结婚啦,请自行避雷

========


“Meme!救救Koji吧,他好像婚前抑郁了!”

“……啊?”

“他说不想办订婚宴了,突然咋回事儿?”


在卧室的衣柜前整理着衣物的目黑莲,停下手里动作,看向躺在床上的手机屏幕里藤原丈一郎这五个字。


“明天Micchi回来,摄影团队也要正式开始练习了,怎么就突然闹别扭了呢!前两周试菜的时候明明还兴奋地不行。”


大概理解了状况的目黑莲哭笑不得,但是想到下定决心要自己向哥哥坦白的小朋友,他决定继续装傻。

“没事的。他就是说说。”目黑莲坏坏地勾...

飞行员me大学生mi,全员实际年龄

私设丈和mi是重组家庭的兄弟,非bl世界,⛄️🧡要结婚啦,请自行避雷

========


“Meme!救救Koji吧,他好像婚前抑郁了!”

“……啊?”

“他说不想办订婚宴了,突然咋回事儿?”


在卧室的衣柜前整理着衣物的目黑莲,停下手里动作,看向躺在床上的手机屏幕里藤原丈一郎这五个字。


“明天Micchi回来,摄影团队也要正式开始练习了,怎么就突然闹别扭了呢!前两周试菜的时候明明还兴奋地不行。”


大概理解了状况的目黑莲哭笑不得,但是想到下定决心要自己向哥哥坦白的小朋友,他决定继续装傻。

“没事的。他就是说说。”目黑莲坏坏地勾起嘴角,“或者明天让Micchi劝劝他。”

“嗯,有道理。”


这时,手机里跳进一条消息。目黑莲挂断电话,套上外套。



目黑莲提议要不要坐飞机回大阪的时候,道枝骏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价格与新干线差不多,除了安检有些麻烦以外,对于大学和大阪的家都各自离机场不远的他来说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然而,当收到男朋友转发来的电子机票,看到上面只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一张,他才意识到,原来目黑莲不与他同行。


目黑莲的公司有一条不成文的福利:晋升为副机长或机长正式编入前,可以自己选择一班,邀请家人朋友来搭乘。

目黑家从小放任主义,也不在乎仪式感。他想学足球或报考航空学校时,父母都二说不说地同意了。成人之后更是对他的生活从不过问。这次成功升职为副机长,他打电话给父母回汇报,得到了一句平淡的恭喜。

他向排程担当深澤辰哉争取到24日来回大阪的行程。这将是他第一次,正式作为副操縦士坐在载有乘客的飞机的副驾驶席上。然后给道枝骏佑订了一张机票。


12月23日晚,住宿生们都陆陆续续带着行李离开。晚饭后,道枝骏佑也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与室友大西流星道别。

快到站时,他给目黑莲留言,然后一出站就见到一身运动套装,外面罩了一件长款风衣的男朋友。目黑莲丝滑的揉了揉男孩的头顶,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要去便利店吗?”

道枝点点头。

“牙刷什么的,都有吗?”

“有,宿舍里用的都带来了。”

“好。”目黑莲转身看向背后的冰箱,“甜点吃吗?布丁?或者蛋糕?”

道枝看了眼手表,已经快9点了,摇摇头,拿起边上的一盒小番茄。又各自挑了一些第二天的早饭。


留宿,然后明天去羽田机场,出发回大阪。顺其自然地变成这样的行程,只是因为宿舍今晚就要封锁。

道枝骏佑跟着目黑莲进入电梯,看着头上的数字渐渐向目黑家的楼层靠近,才反应过来,这其实是他们交往后第一次留宿。算上20岁生日那天的意外,也不过是第二次。


电梯门打开,听着行李箱滚轮嘎啦嘎啦的声音,跟着目黑莲穿过走廊来到家门口,男孩突然紧张起来。

再纯情,也是个满20岁的成年男生。加上这两年听着周围同学的各种对话,他当然知道情侣之间会发生的一些事情。出发前还被流星前辈意味深长地关照了一句加油,好似理所当然会发生些什么。

……不对不对!想什么呢!明天可是目黑君第一次当副机长!他拼命甩了甩头,握拳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都没发现前面的人已经开门,然后回头看着他。


“噗哈~怎么了?”男人忍俊不禁。

“没、没什么……打扰了。”道枝低着头,把行李箱停在玄关口,红着脸换上自己的专用拖鞋。偷偷瞄了一眼目黑莲的侧脸,道枝在心里逼自己要平静。只是留宿而已,而已。


“喝什么?可乐?果汁?还是热的?”

“诶?”

“嗯?”目黑莲洗完手,在冰箱前歪头看向直直地杵在客厅中央的男孩。

“目黑君家有可乐?”

“噗哈~你把我当什么圣人了啊。”男人忍不住笑出声,把男孩拉进厨房洗手。他打开水龙头,从背后拉起道枝的衣袖,“刚才不买甜点也是为了我吧?”目黑莲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谢谢。

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话语,其实非常自然。但道枝却感觉各种暧昧,浑身发麻。


“那个、那个……我可以先把澡洗了吗?电车里暖气太足,出汗了。”他尴尬地挠挠头。

“好。”目黑莲进浴室打开浴霸,“好好泡个久违的热水澡吧。”


——


道枝骏佑躲在浴缸里泡到差点睡着,才晕晕乎乎地爬出来。换上带来的睡衣套装,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回到客厅。

目黑莲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茶几上有一盘洗好的小番茄。


男人见他终于出来了,向他招招手。道枝小心翼翼的坐到他身边。

目黑莲拿起一颗小番茄,塞进男孩嘴里,然后顺其自然地提起躺在边上的吹风机。

“诶?”道枝呆呆地半张着嘴,小番茄还含在嘴里。

目黑莲笑着把靠垫放到自己脚前的地毯上,拍了拍,然后道枝就听话地坐了上去,乖乖地卡在男人的两腿之间,听着吹风机均匀的响声,任由自己的头发在目黑莲的手里被摆弄。

目黑莲的手掌很大,手指也很长,道枝骏佑喜欢他指腹上薄薄的茧碰触到头皮的感觉。


“好了。”

目黑莲把人拉回沙发,又拿起一颗小番茄,但是在手指几乎接触到他的嘴唇时突然停了下来。男人把小番茄放进自己嘴里,伸出手掌摸了摸道枝的额头,再把手背搭到脸颊上,俯身看住他:“额头不烫,但是脸有点热。”


时光仿佛突然穿梭回七年多前,在Koji的房间里初次见面,自我介绍后,大学生目黑莲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说你脸好红、有点烫。道枝骏佑的整个人和心一起,飘在空中,如梦游般晕眩。

目黑莲有些担心的捧住男孩的脸颊。

对上男人的大特写,道枝才回过神,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心虚地眨了眨睫毛:“我、我没事!就是泡太久了。”

“……真的?”

“嗯、嗯!真的!”男孩点头。

“那就好。”目黑莲顿了几秒,没有再追问,拿起一颗小番茄塞进他的嘴里,起身,“那我也去洗澡,你多喝点水。”

“嗯。”



听见浴室门关上的声音,道枝骏佑重重的地舒了口气。


……太紧张了。

他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意识过剩,但还是无法控制住情绪。


男孩鼓起腮,抱住膝盖,自暴自弃的一颗一颗往嘴里塞小番茄。


目黑莲洗完澡挂着浴巾出来,见茶几上的小番茄已经空盘,不禁噗嗤地笑出声。

他轻快地跳进沙发,按下遥控器关闭电视,把还乖巧地坐在原地的道枝骏佑拉进怀里。男孩怔了一下,身体僵硬。但是目黑莲没有停止,伸手拨开他几乎遮住眼睛的刘海,顺势扶住他的后脑勺。

道枝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感觉到男人温热的气息正越来越向自己靠近。他紧闭双眼,抿住嘴角,微微扬起头。但是良久,都没有等到亲吻落下。


等了一阵,道枝有些诧异地睁开双眼,看着面前头发还湿漉漉的男人。

目黑莲勾起嘴角,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小朋友,你在紧张什么?”

“……诶?”

男人舒了口气,面向电视坐正,收住笑容认真地说:“我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情,我说过。”

“不、不是……”道枝不知该如何解释,其实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内心。他只能低头看住搅在一起的双手,轻轻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嗯,脸不红了。看来确实是泡太久。”目黑莲揉了揉道枝的头发,起身从卧室里拿来一条毛毯,批到两人的身上。让道枝把头靠到自己的肩膀,手臂搂着他的肩上下安抚,“我本来是有一点点期待。”

“诶?”

“我们的关系和上次留宿时不一样了。如果小骏愿意的话,我想和你一起睡觉。”男人温柔的亲了亲他的头顶,话语直白真诚,“就是想靠在一起,说说话,然后一起入睡,再一起醒来。但是如果你害怕的话……”

“不怕!”道枝伸出手臂搂过目黑的腰,“我、我不是害怕。……饿,但是我睡相好像不太好……”

目黑莲愣了一下,笑笑:“我也是。在大学宿舍经常睡着睡着头撞墙,还踢碎过家里的窗户。所以自己住出来时才买了张双人大床。”

“诶~?那我会不会被你踢醒?”道枝的紧张终于慢慢瓦解。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确实。”

“害怕?”

“Dyufufu~不怕!”



两人并排一起刷完牙,道枝骏佑给目黑莲吹干头发,然后早早地一边喊冷一边钻进被窝。但有人依偎着取暖,很快就暖和起来。


男孩想起上次自己一个人睡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大夏天。头晕加亢奋,辗转反侧到天快亮了才睡着,忍不住窝在目黑莲的怀里笑了起来。

“嗯?”目黑莲的手臂被他枕着。

“突然想起我的20岁生日,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呢。”道枝眯了眯眼睛。

“确实。”

“没想到半年后……”男孩的脸颊微微泛红。

“嗯,我也没想到。”目黑莲勾起嘴角。

“那、目黑君是什么……”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但突然想到万一被反问就麻烦了,道枝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他抬起头,对上目黑莲温柔的眼神,两人的脸自然而然地越靠越近,然后四唇相贴。

这次的吻,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加温热,绵长甜蜜,又极其舒缓。


一见钟情喜欢上的人。

从年少到现在一直喜欢着的人。

在他的被窝里,相拥,接吻。

道枝骏佑突然觉得,即使现在地球爆炸,他应该也没有遗憾了。

……不对,不行,明天还要坐他开的飞机呢!还不能死!男孩摇摇头。


“嗯?”目黑莲轻轻放开他,侧过头。

“没、没什么!”道枝红着脸把自己重新埋进男人的胸膛。


目黑莲闭上双眼,手掌在他的背后轻轻拍击,然后幽幽地开口:“……其实我今天也有点紧张。”

“诶?”

“明天的飞行。”

“……啊。”

道枝骏佑虽然对飞行员的工作不了解,但他能够猜到,一定比普通的工作压力更大。


男孩钻出被窝,往上挪几下身子,张开双臂,把目黑莲的脑袋包裹进自己的怀里。

“诶?”

道枝微笑着拍了拍目黑的头顶,学他刚才的样子,在他的背上来回摩挲安抚:“目黑君是通过重重考核获得副机长头衔的。一定可以的。”

目黑莲愣了一下,弯起嘴角,顺势搂住男孩,让自己的脸完全贴在他的胸口。“嗯。”他闭上眼睛轻轻点头。

“而且,有我在。”

“嗯。”

“虽然我不会开飞机,但是我会在客舱陪着你。”

“……嗯。”


回应的声音越来越轻,道枝低下头,见目黑莲已经快要睡着,继续轻拍着他的背。

现在再回想起今天刚进这个家门时自己莫名的各种紧张,简直是有些好笑的程度。

“我真是个傻子。”道枝不禁自嘲。


“……嗯,小朋友……傻乎乎的……”

“……”

“卡哇伊……”


道枝骏佑又气又羞地嘟起嘴,在迷迷糊糊的男人脸上捏了一把,也跟着闭上了双眼。



TBC


=====


谈恋爱好难,又差点难产🤣

接下去小枝要回大阪Koji要结婚啦😈

三野

《小雀》29

      

  “billkin呐,你有多久没出过国了。”

  

  “不知道,已经好多年了。”

  

  “那这次处理完事情之后,在国外多留几天怎么样?我认为你需要休息。”

  

  “也可以。”billkin握着咖啡杯长舒一口气,“你说,我和以前变得很多吗?”

  

  被问的人是billkin当初在英国参加夏令营认识的朋友,两个人勉强算得上是泛泛之交,过去的联系也仅限节日祝福,只是前段时间很突然的有了利益往来,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一起玩的缘故,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对方对billkin也并没有什么“失败者”的滤镜,......

      

  “billkin呐,你有多久没出过国了。”

  

  “不知道,已经好多年了。”

  

  “那这次处理完事情之后,在国外多留几天怎么样?我认为你需要休息。”

  

  “也可以。”billkin握着咖啡杯长舒一口气,“你说,我和以前变得很多吗?”

  

  被问的人是billkin当初在英国参加夏令营认识的朋友,两个人勉强算得上是泛泛之交,过去的联系也仅限节日祝福,只是前段时间很突然的有了利益往来,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一起玩的缘故,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对方对billkin也并没有什么“失败者”的滤镜,更没有借故压价,一直是平和的,礼貌的姿态往来。

  

  听了billkin的问题,他略微有些诧异,因为他不认为两个人的关系到了可以讨论这个问题的程度,但他依旧认认真真的回答“我想,billkin,人都是会变的,如果你问的学生时期的billkin,我当然可以笃定你是变化的,不管从哪里,再以后的你我并不熟悉所以我不会枉下定论,但不管怎么变,billkin一直都是billkin,这不会变。”

  

  “谢谢你。”billkin往后舒展了下身子,私人飞机的座椅很舒适,不由得让billkin的意识有些昏沉。

  

  他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坐过私人飞机了。

  

  billkin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颈陷进柔软的头枕里,思绪开始偏离,他不由得想起了过去的几年。

  

  那时马瑞松的死远远不是结束,马群耀的报复依旧在继续。

  

  安顿好马洪波的后事,billkin交代所有知情人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子,事情已经够多了,再加上这几年爷爷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他不想再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身边人都劝他这件事瞒不住,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他给马瑞松说的是,马洪波因故临时去了国外,走的比较焦急。所幸老爷子对自己大儿子向来不怎么管束,也没觉得奇怪。billkin长舒一口气,能拖多久是多久。

  

  这样看来,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世界好像还能正常运转,不过是黑白色的,寂寞的。孤独的。

  

  但billkin相信,尽头一定是开着花的,他有这样的信心。

  

  现在的billkin依旧相信,即使这越来越虚无缥缈。他无意识的捻了捻手指。其实再往后的事情他已经不愿意再去想了,但还是近乎自虐的去回忆。

  

  变故发生的就这么巧妙,以谁都料想不到的方式,马瑞松那边不知道是谁给透的消息,他把billkin叫回去,其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最后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我竟不知道你的权利已经这么大了,这种事情居然要瞒我。”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billkin说,“带我去看看吧。”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雨天,虽然下着雨,但又太阳高悬,特别在黄昏的时候,渲染出一种末世般的孤独与绝望。

  

  外界再次爆出了关于集团的丑闻,这次不再是谁私人的问题,先是过去的工程上的材料出被检查出了问题,口碑一落千丈的同时,过去遮掩的一些安全问题也被揭发出来。

  

  几十条血淋淋的人命堵在跟前。安顿过的,敷衍来的,一齐聚在了一起,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直击命门的报复。

  

  billkin不知道马群耀是什么时候安排好了只一切,也不知道他这么串通了这些人,他从未处理过这些事,所以只能焦头烂额的去做无谓的安抚,开发布会,澄清,道歉。

  

  偏偏董事会这时集体倒戈,质疑billkin的能力是否能胜任自己的位置以及集团的未来方向,他们倒是没有把billkin从掌权人的位置上赶下来,而是在股价持续下跌的情况下大肆抛售,对家则开始收购,一点点蚕食化解着billkin。

  

  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这个风雨飘摇的节骨眼上,马瑞松却在这个时候病倒了,明明只是在一个平常的早晨例行散步,人却突然倒地不省人事,送到医院说是中风。老年人的生起病来是很恐怖的,马瑞松也不例外。

  

  情况本就艰难,billkin实在是分身乏术,也实在是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正如马群耀所希望的,他去申请了破产重组。

  

  其实破产并不是印象中那样,负债累累,流落街头,郁郁不得志,只能烟酒作伴。虽然财产上损失了不少,但生活总体来讲变化不大,不过确实是不如以前,没人捧,有人踩,还有接踵而至的嘲笑和冷眼。

  

  马群耀把他悬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也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报复,马群耀把自己的过去都重新投在了billkin身上,他让billkin去过他以前的日子。

  

  让billkin没想到的是,律师做财产抵押的时候,把市中心那套房子也抵了出去,他那段时间天天连轴转,为了方便做一些决策,一直都住在老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已经不是他的房子了,他和PP最后的一点边边角角也没来得及抓住。

  

  他又没办法去说什么,律师不了解情况,他也没有提前说明,看合同的时候也没有仔细,实在是怨不得谁。

  

  他只是难过,也只能难过,即使后来他又重新把那套房子买了回来,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连安狄也已经搬走了。

  

  那时的billkin总是陷入一种,长久的,空虚的,绝望之中,好似做什么他都是,失败的。平和的遮掩下是一个逐渐枯萎的人。

  

  确实是一段苦不堪言的经历。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一点经历。

  

  “billkin,我们到了。”朋友的声音把billkin从杂乱痛苦的回忆里抽离,billkin缓过神来,脚下已经是异国的土地。

  

  “好。”billkin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里是浓浓的疲惫。等待着飞机落地。

  

  一路无言,却在两个人等行李的时候,对方突然冷不丁开口“billkin!”

  

  “什么。”声音有些大,billkin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对方。

  

  “其实你变了很多,最直观的是你变的不快乐了。”

  

  “就像枯萎的向日葵。不热烈也不张扬,有点不像你了。起码我看来是这样的。”

  

  “嗯。”billkin声音闷闷的“我也觉得。”

  

  “所以这次出来,多少放松些吧。”

  

  “我尽量。”

  

  “对了,还没来得及问,英国这边多雨,你的腿可以吧?”朋友拉着行李箱飞快的追上billkin。

  

  “现在已经好多了,谢谢你。”

  

  出了机场才发现外边出了太阳,光线灿烂明媚,暖融融的洒在身上,就像是,有好事会发生。

月里树丫

《你作业写完了吗》35

*校园/误会/笨蛋爱情/He

*富少爷×穷学生

*直球专一马少×善良呆萌小林


“马群耀的宝贝,给林祎凯保管。”


    回去一词放佛是一个开关,它把未来和过去阻断开来,通过开一扇返回的门让人看到一切都还可以复原的假象,可也因此踏进了一个柔软虚晃的陷阱里去,在里面与期望,和一点点的希冀共沉沦。


    可是再深的海湖也总有尽头,沉溺却不会轻易触底。没有人能在美的幻想前不驻足停下来,哪怕只是几秒,哪怕只动过一瞬的心,都算动摇过。......


*校园/误会/笨蛋爱情/He

*富少爷×穷学生

*直球专一马少×善良呆萌小林


“马群耀的宝贝,给林祎凯保管。”








    回去一词放佛是一个开关,它把未来和过去阻断开来,通过开一扇返回的门让人看到一切都还可以复原的假象,可也因此踏进了一个柔软虚晃的陷阱里去,在里面与期望,和一点点的希冀共沉沦。


    可是再深的海湖也总有尽头,沉溺却不会轻易触底。没有人能在美的幻想前不驻足停下来,哪怕只是几秒,哪怕只动过一瞬的心,都算动摇过。


    林祎凯和马群耀此时贴的很近,他们站在大树下面,站得离初遇时的彼此远远的,看起来好像不急着做什么了,都变得不再那么想要逃跑。


    这一天头顶的太阳很大,晒干了过去的风,也把风里那些曾经散在林祎凯身上的伤口吹得结了痂。


    如今的林祎凯就快要愈合了。


    林祎凯站在马群耀面前,听着马群耀低沉却轻柔的声音在耳边诞生。他有一瞬间晃神,以为这不是一种错觉,好像他真的可以有,也已经有了很多机会能够回去,回到结痂还不怎么疼的时候,或者至少回到小时候,妈妈牵着他第一次来到外婆所在的陌生的镇子上的那一天。


    回到他可以转动小小的脑袋就能看向那个辛苦把他生下来的女人,然后对着她叫一声“妈妈”的时候。


    林祎凯张着眼睛楞了半天,眼泪又被逼了出来,马群耀用手指刮掉那些晶莹温热的液体,朝林祎凯的眼睛里看去,却发现了一片漆黑的森林。那森林里没有别的,只有一条跳动着的鼓着腮的游鱼,那条鱼有点笨,在潮湿的泥里游啊游,越是害怕越是躲不开一根根木头根处滋长的野蘑菇。


    遇见林祎凯之前,马群耀跟空荡华丽的大房子作伴一起住在花园里,他只见过天上的雨和地上的玫瑰。


    这是马群耀从没见过的景象。


    可是马群耀并不怀疑一条找错路的小鱼,相反的,他开始寻找那些挡路的蘑菇,他要把它们都摘下来,替难过的小鱼,一点一点摘下来。


    “林祎凯。”


    马群耀眼里的晦暗像是茧上久缠难解的蚕丝,他轻轻叫林祎凯的名字,指腹跟着向下移到林祎凯嘴角,然后俯身很小心地凑上去亲了亲。


    一开始忘了回应,林祎凯眨眨眼反应过来,不顾街上路过的人,随即很快勾着马群耀的脖子,在他后退之前抱住了他的肩膀,并且很小声的说话。


    “对不起。”


    马群耀很自然的环住他的腰。


    “为什么道歉?”


    太乖了。


    马群耀压着笑,有点心疼林祎凯。


    “我又走神了。”


    林祎凯的声音软塌塌的,跟他现在的人一样。他用下巴蹭蹭马群耀的脸,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马群耀,我有点怕。”


    马群耀自然知道林祎凯在担心什么,他其实也心里没底。刚刚的电话就是家里打来的,他选择不在林祎凯面前接,下意识就拿着手机走出了院子。不过他并不太在意,因为接完电话的马群耀发现,不管是什么,总归影响不了他和林祎凯在一起的事实。


    事实之所以成为事实,是因为他和林祎凯不会分开。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掩饰或者更改和林祎凯的关系。


    马群耀怔了一下,松开林祎凯,让他站好。


    “笨,不怕。”马群耀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掌心向上。


    “什么?”林祎凯低了低头,又看看马群耀,浓密而长的睫毛上下扇过,像是真的挨了训。


    “不会过马路的笨笨林祎凯。”


    马群耀很轻的说,那些话慢慢飘进林祎凯耳朵里,贴着他的皮肤,让他产生一种被取悦的愉悦。林祎在在这种明显的哄骗和安抚里忽然竟感受到了轻松,他盯着马群耀的手,嘴角很小的勾起来。林祎凯把手放上去,像是获得了很大的勇气,而后像是做对了什么事可以被夸奖的孩子一样抬眼看过去。


    马群耀的手心并不干燥,相反的,因为极度紧张,现在那里正蒙着一层薄汗,林祎凯的脖颈刚刚也出了汗。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在接近四十度的中午,于对方的不安和畏怯中淋了一场温柔的太阳雨。


    松叶戴着一顶圆圆的小帽子,背着书包蹲在院门口的栅栏旁边用树叶给几只到处乱撞的蚂蚁遮阳。远远的看见巷子那头回来的两个身影,她丢了手里的叶子,直到看清了马群耀的轮廓才一下站起来,在太阳下笑得露出了虎牙。


    “小凯哥哥!”


    松叶站在原地捏着裙子的一角,脚底来回磨了两下地面,她说这句的时候眼珠已经不自觉飘到了马群耀身上,马群耀接受到了信息对她笑笑。


    林祎凯:“你来了小松叶,怎么不进去?热吗?”


    林祎凯站得离马群耀远了点,跑了一步过来戳戳松叶的帽檐,领着她朝家里走。


    松叶“嗯”了一声,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马群耀,却发现马群耀在盯着林祎凯的后脑勺看,她也跟着看一眼,什么都没有啊。


    前厅的方桌上,松叶慢吞吞的把书包里的作业掏出来,“奶奶说小凯哥哥外婆生病了,我不能来捣乱,但是可以来写暑假作业,安安静静的写。”


    林祎凯从厨房盛了一小碗加了捣碎的绿豆的冰沙给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松叶带了什么作业来?”


    “数学......”


    松叶立刻蔫了下去,连马群耀的脸也不偷看了。


    “好,那我们今天就写数学!有不会的题你可以问这个哥哥,他的数学可好了。”


    林祎凯把靠在桌边喝水的马群耀拉过来,对此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惊喜的瞪大眼睛的松叶点点头。


    马群耀嘴里的水都没有咽完就被林祎凯按在了椅子上。


    “我去看看外婆,你陪着松叶吧,数学很好的哥哥。”


    林祎凯弯腰在他耳边吹气一样,如果不是眼前坐着未成年的花朵,马群耀大概会直接把这口水渡给这个不知危险的人。


    松叶的暑假作业上空出来的全都是路程问题,马群耀讲了半个小时的题,当小学四年级数学老师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养孩子的成就感。


    落地扇不疾不徐的转着,风略过冰沙表面带上一丝凉意。马群耀渐渐想起了第一次给林祎凯补课的那个晚上,林祎凯很听话,学的也很快,好像是从那一次开始,马群耀就经常有把林祎凯关在屋子里写作业的想法。他要林祎凯的眼睛看着他,林祎凯的耳朵听着他,那时他还短暂的想象过林祎凯的心里是不是也可以装着他。


    “马群耀哥哥,马群耀哥哥。”


    松叶连着叫了马群耀两声,“写完了,我写的对不对?”


    脑海里林祎凯专注演算时的睫毛和他握笔的姿势,皮肤的颜色和安静的侧脸突然变成了眼前横线本上的应用题答案。马群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清清嗓子,耳根突然热了起来。


    “全都写对了!松叶,你很棒!以后遇见这种题就这样写。”


    松叶不好意思的笑了,脸有点红,不知道是被夸奖和鼓励后的开心还是因为做这件事的是马群耀。


    “嗯...!可是,我的数字,写的不是很好看......”


    “想看好看的数字吗?你等一下啊松叶。”


    马群耀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说完就走出了前厅,一直走到院门,推开门,然后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林祎凯帮外婆揉了十几分钟有病灶的胳膊和腿,然后把窗遮阳的纱帘拉开一半。上了房顶的太阳或是累了,绕着房檐向着西边慢慢的落。


    “小凯,你过来,外婆问你。”


    “什么事?外婆。”林祎凯又回到外婆床边。


    “你的那个同学,小马,你们认识多久了?”


    “也,也没多久,我们不是一个系的。”林祎凯突然心虚了一下。虽然他不觉得向外婆坦白跟马群耀在一起这件事会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但起码不应该是现在。


    “没多久是多久。”


    外婆抬手轻拍了一下林祎凯放在腿上的手。


    林祎凯很快抬头看了一眼,外婆正带着笑皱着眉等他回答。


    “那我这样问,你们,关系有多好?”


    林祎凯刚张开的嘴又闭上,徘徊在嘴边的话生生被咽了回去。他答非所问的点头,他要怎么告诉外婆其实他觉得马群耀是全世界最好的,面对外婆的问题他现在竟然这样想,他一直都这样想。


    外婆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却没有再皱起来。林祎凯手指打了好一会儿的架,现在终于放过了彼此。


    “外婆,我......”


    “外婆看得出来,那个孩子,很喜欢你。”


    林祎凯的瞳孔颤了颤,心跳乱了一拍。他想过很多次出柜的场景,想过外婆会如何失望和伤心。他还自我安慰的想过,也许,外婆只是会骂他几句,像小时候他为了不喝奶粉满院子乱跑时那样......只是,他唯独没想过,现在的场景。


    外婆刚刚拍他的那只手向上,慢慢揉了揉林祎凯的头发,“外婆不会看错的,小马,很喜欢你吧?”


    “嗯...是...喜欢。”


    “那你呢?”外婆释怀的一笑,弯弯的嘴角盛满慈爱。


    “我,我也...喜欢他。”


    “喜欢好啊,喜欢就好。”


    外婆把手收回去叠放在另一只手上,盯着被单上的某处,自言自语一般。


    林祎凯没说话,听外婆这样说他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处,莫名的发酸。


    “外婆对你没有期望,小凯。从你被送过来那天我就想好了,这个孩子,我得好好养大。”外婆把“这个”一词咬得重了些,林祎凯望着外婆下垂的眼皮下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球,竟看出了光电,亮晶晶的闪耀。


    “没有家长不希望孩子好,我也一样,希望你妈妈找到一个好人,可你妈妈只找到了她喜欢的人,没能找到一个也喜欢她的人。小凯,外婆说对你没有期望,是想你是自由的,跟你妈妈一样,可是你妈妈太固执了...可是你要好好看清楚,知道吗?”


    “外婆。”


    林祎凯鼻头越来越酸,终于在趴在被单上之后落了一滴泪,纯粹的,清澈的,不夹杂痛苦的泪。


    傍晚马群耀被家里的电话叫走了,林祎凯一颗一直不踏实的心却终于落了地。马群耀说了不怕,他就真的可以不怕。


    很热的天气往往捕捉不到晚霞,可今天天边少见的垂着半条橘色的尾巴,这尾巴下面不远处的院落里胡桃奶奶隔着院墙喊松叶回家吃饭。


    松叶抱着书包蹦蹦跳跳来到林祎凯面前,小心的从里面掏出来一个不大的牛皮纸袋,两只小手举着递给林祎凯。


    “小凯哥哥,这是马群耀哥哥给你的。”


    林祎凯疑惑的眉头皱了皱,接过袋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站在原地楞了几秒,直到又听见松叶的声音。


    “马群耀哥哥说,这是一个宝贝给他的宝贝,”松叶似乎怕自己把绕嘴的话说错,一字一句说的很慢,“现在是他的宝贝了,马群耀哥哥说给你。”


    “他为什么,给我了?”


    林祎凯用手指捻磨着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没意识到自己的耳朵变红了。


    “马群耀的宝贝,给林祎凯保管。”认真检查自己的记忆力,确定没有重复错一个字后,松叶满意的眨眨眼。


    牛皮纸袋里的文件夹上还粘着一点点雨水早已经干掉后留下的水痕,那里面是林祎凯为了马群耀写的最后一份作业。


    林祎凯笑笑,手指离开封皮上粘着的那张被他捏得有些皱了的字条,上面是马群耀略显潦草却依然好看的字迹:


    “等我回来。”









Tbc




月里树丫

《你作业写完了吗》34

*校园/误会/笨蛋爱情/He

*富少爷×穷学生

*直球专一马少×善良呆萌小林


“林祎凯的哭闹,马群耀没有见过,马群耀却会接手这件事,不用学,马群耀就会。”








    第二天林祎凯醒的比平时晚一些,不是因为身体的变化,马群耀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像昨晚入睡前一样,现在马群耀的手依然搭在他腰上,林祎凯躺着想想,睁开的眼睛又闭了起来。


    坦诚相见后的再次会面,林祎凯不要做第一个起来的人。


    马群耀先睡......

*校园/误会/笨蛋爱情/He

*富少爷×穷学生

*直球专一马少×善良呆萌小林


“林祎凯的哭闹,马群耀没有见过,马群耀却会接手这件事,不用学,马群耀就会。”








    第二天林祎凯醒的比平时晚一些,不是因为身体的变化,马群耀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像昨晚入睡前一样,现在马群耀的手依然搭在他腰上,林祎凯躺着想想,睁开的眼睛又闭了起来。


    坦诚相见后的再次会面,林祎凯不要做第一个起来的人。


    马群耀先睡醒后第一件事是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穿好衣服走出卧室,等听见院子里的水龙头下响起哗哗的水声林祎凯才一骨碌爬起来冲向了卫生间。


    林祎凯站在镜子前面,眼睛睁得大大的。


    一个,两个 ...他锁骨和脖颈皮肤上的颜色也不止两种。


    青的、暗红的、紫的、粉的,林祎凯简直像个调色盘。


    胸膛向下到小腹,左右到两腰,马群耀的手和口水所到之处,都上了色。


    林祎凯望着自己脸上通红,镜子里这时出现了马群耀刚刚洗漱完的脸,马群耀抿着嘴,扭了半天脖子只在下巴下面的面颌骨附近找到一小片印子。


    好像是,不怎么对等......


    “马群耀...!”


    林祎凯僵硬的扭过脸瞪了马群耀一眼,他脖子上的印子要怎么盖的住。


    “啊?那个,淘,淘米,我去淘米。还有菜,对!得把外婆吃的青菜洗干净。”


    马群耀很快亲了林祎凯一口就跑出去了。


    大夏天林祎凯不得不系了条纱巾在脖子上,并且想好了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偏方治落枕的......


    吃过早饭,马群耀准备收拾碗筷,口袋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林祎凯让他不要洗碗,自己把外婆扶进屋里就来收拾。外婆已经可以下地走了,一侧的胳膊和腿也恢复到了跟之前差不多的程度,基本的拿举动作都可以完成,只是林祎凯总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路,毕竟外婆年纪大了,可是不敢再摔跤的。


    马群耀看了一眼屏幕,接起电话朝院门走,下一秒就把听筒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这个小小的动作林祎凯看见了。


    等林祎凯把外婆扶进屋里,马群耀已经不在院子里了,他没有多想,转身去洗碗,洗好碗马群耀也没有回来。林祎凯站在台阶上扯了扯脖子上的纱巾,这时院门被推开了,他跑下去,嘴边的一声“马群耀”却没叫得出来。


    门外,许久未见的胡桃提了好多东西来,一半是他奶奶嘱托带来的,一半是他在商场买来的高档保健品和营养品。


    “小桃哥,你怎么来了!”


    林祎凯先是楞了一楞,随后帮胡桃接过一些东西,把他带去外婆那里。


    他跟在胡桃旁边走,笑得还像小时候一样。胡桃脸上一开始挂着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也很快消失了。胡桃在来看望外婆之前想了一路,见到小凯要说什么,林祎凯会问他什么,他要怎么解释黎木那个不争气的家伙干了什么事,现在又在做什么,只是这些顾虑在见到林祎凯后便不复存在了。


    胡桃并没有待很久,只几分钟,看望过外婆就急匆匆走了。他其实应该再早一些时候来的,其实在林祎凯外婆住院的时候就应该出现在医院的,他也不应该一个人去,他应该要带着黎木一起的。只是那个时候他无颜面对林祎凯,他没有准备好,黎木也一样,于是他们默契且自私的选择了搁置,但该办的事情总归是要办,胡桃终于在奶奶几通电话后选择先一个人回一趟老家,去看看外婆,去看看林祎凯。


    林祎凯把胡桃送出院门,又走了一段路,直到胡桃的车子启动,车尾的号牌逐渐看不清楚,他才收回了视线。


    林祎凯的笑容渐渐止住了,他轻轻叹口气,说不上是难过还是无奈,也许觉得有什么跟之前不一样了的,不止是胡桃一个人。


    马群耀还没有回来,他打电话到现在有十几分钟了,林祎凯想着左右也已经出来了,就再等等马群耀回来。他向街口走了过去,不经意朝拐角的路牌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像是突然浑身触电一般僵在了原地。


    街口的那个身影是...熟悉又陌生的,抛弃了他的,算是抛弃吗?那或者说是丢下他的,留下他后走了很久很久,回来过一两次的,在他十岁之后再没有出现的。


    林祎凯叫妈妈的女人。


    是他看错了么。


    妈妈。


    林祎凯深吸一口气,缺氧使他下意识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开始努力试图让自己否认这个事实 ,可是他又一边懊恼起来,他不想承认,到现在,他竟然还想她。


    林祎凯想回去,给马群耀打电话,问马群耀回来了吗,他想见他。可他有点动不了,洒水车远远的在天上喷出了一筒清水,林祎凯的头发很快被打湿了,即使这样,他依旧回不过神来,他慢慢走了几步,没有回家,而是朝着那个模棱两可的身影的方向去了,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了路的中间,没有发觉身边的车子慢慢多了起来,林祎凯最终汇入了不算大,但也不缓慢的车流里。


    没有出现。


    不是妈妈。


    林祎凯站着想。


    耳边是逐渐开始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他闻到汽油的味道,那里面混着夏天青草的湿气,形成一股难言的臭味,冲击他的胃,他忽然觉得难受,一滴汗落进眼睛里,连视觉也被填满了。


    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一个蒸笼,闷热,潮湿,他看不见,也不听清,嗡鸣着的声音里忽的多出很多清晰的童音。


    “林祎凯,你没有妈妈吗?”


    “他竟然没有妈妈。”


    “你怎么跟街上其他小孩儿都不一样呢?”


    “原来林祎凯是没人要的小孩儿。”


    “他像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那童音稚嫩,却可怖,铜铃般响彻了整个大脑。


    他难道,没有长大吗?


    林祎凯,还是没有长大吗?


    外婆曾说过,长大以后,林祎凯就会看见妈妈。


    外婆说的不对。


    林祎凯看见了她,可还是没有长大。那些声音还是那么清晰可闻。


    林祎凯长大了,可还是没有看见她。否则那个身影为什么一下子不见了。


     ......


    有,有的。


    林祎凯有妈妈。


    “有......”


    林祎凯捏着衣角,感受到汗液覆在眼珠上的刺痛,他皱起眉头,努力想要睁开另一只眼睛。


    一辆丝毫不减速的小型货车擦着他的一条手臂呼啸而过,卷起一阵热风,朝他脸上盖过去,他终于抬起眼皮,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被太阳烘烤的柏油路面和来往不停的车辆。


    当下咫尺之间的危险使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紧张的动了动脚,脑子里想的是要退回来时的位置,他慢慢挪动,躲过一辆出租车后路上的车逐渐变少了。


    暂时一下变得有些空荡的马路那头,一个人也没有。


    林祎凯转过头来,嘴里还在不自觉轻应着,“有。”


    “有什么?”


    低低的,马群耀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马群耀已经在他面前,正拉起他的手,在手里握得紧紧的,在下一拨车流涌入前把他带离路中央。


    “你怎么了?”


    马群耀把林祎凯带到路边并没有停下来,牵着他又往里走了几步,一直走到一家卖鱼丸的店面旁边一颗大树的树荫下。


    马群耀好像一瞬间不会说话了,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的汗也出了很多,在刚才看见站在车流里的林祎凯时,他身上的血都凉了一半,此时看着低着头走神的林祎凯半天,却不过只轻轻说了刚刚的一句,而后就用手指揉了揉林祎凯被汗沾湿的睫毛和眼尾。


    林祎凯始终一言不发的站着,没有任何反应。


    阴影下没有那么热。


    得不到回答的马群耀不着急,只是手心又出了汗。


    林祎凯感觉自己被小心抱住,接着一只手在背后上下顺他的背,那手掌有点烫,他觉得,有点烫。胸前贴着一颗几乎发抖的心,林祎凯抽了一口气,他觉得,有点疼。


    “我好像看见她了。”


    “马群耀,我好像看见,我妈了。”


    林祎凯忽然开始说话,他不管马群耀有没有听到,作何反应,眼睛盯着路面上的一片水洼,那上面飘着一片快要烂掉的叶子。


    “你没有见过她。”


    林祎凯自顾自的说,在马群耀听起来,林祎凯像是怕马群耀不愿意听一样,说得很快。


    “其实,我也很久没见过她。”


    林祎凯住了声,马群耀的胸腔里依然砰砰的,震得他的胸膛也跟着起伏。他终于想到要看看马群耀的表情,看看马群耀是不是相信,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有,有的,有......”


    林祎凯扭动着抬起头,去寻马群耀的眼睛。


    马群耀手上顿住了,垂眼看到的是林祎凯一张挂着泪珠的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的,这个人看上去毫不知情,仿佛那颗泪不属于他。


    “有。”


    不管什么,林祎凯说有,就是有......


    马群耀眨眨眼,重复一遍,“有。”


    林祎凯看着马群耀认真的表情忽然有些难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是路口的身影,还是到了现在逐渐开始无法反驳的小时候的那些问题。他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一般,疼得一下哭出来,豆大的泪像断线的珠子从眼底往外冒,向下掉,砸在衣领上,砸在马群耀的衣服上。


    “林祎凯,听我说话。”


    马群耀扣着他的后脑勺重新抱住他,轻轻哄,“没事的,没事儿,没事......”


    林祎凯在马群耀怀里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哭,终于把马群耀的肩头哭湿了,也终于在忽然之间疼了一下之后缓过神来。


    “我们回去,过几天回去,好不好?”


    林祎凯一边抽噎一边点点头。


    “我,补,补作业。”


    林祎凯用鼻音发出几个音节,听上去可怜得让人忍不住要欺负。马群耀忍着想亲他的冲动,笑他,“不写作业,林祎凯,不用再写了。”


    林祎凯眼睛肿了一圈,他吸吸鼻子,脸颊离开马群耀湿溻溻的肩膀,“真的,不用写了?”


    林祎凯的责任心在此刻越发强烈,想想,一开始他只是马群耀雇来写作业的,如果没了作业,他仍是校园里不起眼的一个,天上光最微弱的一颗,破损的星体。


    “他们回来了,你想见见吗?”


    马群耀的声音有些抖,他的鼻尖离林祎凯的很近。马群耀最不擅长克制,六岁的马群耀时常哭闹,这让胡叔很头疼,因为他的哭闹传不到大洋彼岸,他的哭闹往往很纯粹,他在不该哭闹的哭闹,胡叔总是知道的,可胡叔没有魔法,胡叔可以代替照顾玫瑰,可是不能代替照顾马群耀,这一点长大后的马群耀也知道。


    可是现在,抱着一个身上暖暖的软软的刚刚哭得鼻子眼睛通红的人,马群耀的耐心却像雨后春笋,他任由眼泪抹在他的身上,如果可以,他愿意要这个人也哭闹,林祎凯的哭闹,马群耀没有见过,马群耀却会接手这件事,不用学,马群耀就会。


    “叔叔,和阿姨?”


    马群耀看进林祎凯已经不再流泪的眼睛,心头揪起来又松展开,“嗯,爸爸,和妈妈。”









Tbc





momo

莲理枝 | 另类圈养 13

· 职业球员me  X  球队经理人mi


13.所以,你也不要和川岛,和铃木,和那些崇拜你,对你有好感的人约会,好不好?


他约中岛君在东大的廚菓子くろぎ 见面,点了招牌红豆年糕和蕨饼套餐,抬头时看见门外排起了长队,拍拍胸口,说,“还好预约得早,果然很受欢迎啊,这家店。”

中岛笑了笑,问脚伤已经好了吗?

“好了,”道枝骏佑动一下脚踝,“只是小问题。”

对方点头,“昨天,我看了转播。”

“嗯?”

“港川今年的势头似乎不错,恭喜。”

“啊,这个啊,”道枝骏佑弯起眉眼,“谢谢。我说过,投资...


· 职业球员me  X  球队经理人mi



13.所以,你也不要和川岛,和铃木,和那些崇拜你,对你有好感的人约会,好不好?




他约中岛君在东大的廚菓子くろぎ 见面,点了招牌红豆年糕和蕨饼套餐,抬头时看见门外排起了长队,拍拍胸口,说,“还好预约得早,果然很受欢迎啊,这家店。”

中岛笑了笑,问脚伤已经好了吗?

“好了,”道枝骏佑动一下脚踝,“只是小问题。”

对方点头,“昨天,我看了转播。”

“嗯?”

“港川今年的势头似乎不错,恭喜。”

“啊,这个啊,”道枝骏佑弯起眉眼,“谢谢。我说过,投资俱乐部是正确的事,不会让前辈在公司股东面前没有办法交差的。”

天真又自信。

但比起投资土地、能源、科技公司这些项目的回报率,一家足球俱乐部,即使盈利,也不过是小利,除了赚取好听的名头,又能带给股东多少实际的利益,已经是没有办法交差的事情。

但是不需要让道枝知道。

中岛平淡地说,俱乐部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不用,前辈已经帮我很多。”

中岛与对方相处的时间不短,从观察中也能得知,看上去好说话,容易与人亲近的道枝骏佑,其实非常有分寸感,每个人在他的心里都有明确的定位,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他便用什么样的方式与距离来对待,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逾矩,就好比自己,之前是前辈,现在又变成了投资人,虽然占着两层身份的便利,但也没有让他再靠近自己一点的想法。

“道枝,我……”

他正想开口,服务员来上餐,对面的男孩眼睛突然亮起来,拍拍手说我要开动了,舀一勺年糕进嘴里,不一会就眯起眼睛,说好好吃,歪过头,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然后才眨了眨睫毛,问,“抱歉,前辈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勾起嘴角笑笑。

“前辈找我,没别的事?”

没别的事,只是想见见你。

中岛心里这么想着,但道枝骏佑此刻正好奇地看向他,于是拿出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借口,“看港川比赛时发现几个不错的球员,想问问你,有没有接代言的想法?”

“代言?”

“嗯,公司开了新的运动品牌支线,服装类的,有兴趣吗?”将手机递给道枝,“这一季的新品,你可以稍微看一看。”

手指攀上手机屏幕,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花了一些时间才重新抬起头,“不止是图片,我还需要看成品。”

“可以。”中岛说。

思考了一会,“如果产品质量没有问题,我当然希望能够升选手的商业价值,前辈有没有心宜的人选?”

中岛想了想,“6号。”

“目黑君?”

“嗯,对,好像是叫目黑莲,”中岛试探地问,“我与他见过一次面,那天你喝醉了,他来接你,道枝你与他,似乎很熟?”

但对方没有回答,道枝骏佑皱着眉,脸上不复轻松的表情,似是纠结着什么问题,“怎么了?”他问。

“是目黑君的话,前辈打算支付多少签约费用,又打算签几年约?”

中岛报出一个数字,“签约时间三年,你觉得怎么样?”

对方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继续说,“如果道枝你认为可以,我们之后……”

“对不起,前辈,我替目黑君拒绝,”非常果断地打断他的话,说,“目黑君不会接受这样的代言。”

中岛微微一愣,“你不满意。”

“是,我不满意。”

“哪方面?”

“品牌、费用、签约时间,我都不满意,”放下手中的勺子,双臂支撑在桌面,整个人变得正经起来,不见刚才可爱玩闹的模样,“只需要一年,一年以后,目黑君就会成为J1联赛的顶级球员,前辈现在以这个价格签下他三年的代言合同,是不是太便宜了?”

“我知道前辈想说什么,以目黑君现在的尴尬处境,前辈给出的条件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优待,但我认为,目黑君他有更广阔的未来,他有能力带领港川走向从未达到过的高度,同样,港川也会成为他的支撑,俱乐部与球员,应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我不会因为钱的事情,而让球员自身的价值利益受到损害。”

道枝骏佑扬了扬嘴角,“目黑君他……他这样的相貌、球技,放眼整个日职联也算得上顶尖,所以抱歉前辈,你的提议我不同意,”眼睫轻轻落了下来,又轻轻笑笑,“好险,刚才还紧张了那么一下,万一前辈报出很高的价格,又是短期签约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要不要拒绝前辈呢。”

“道枝。”

“很不知好歹对吧?”像是完成了一件棘手的事,又抱着愉悦的心情开始吃甜食,这一次换成蕨饼,塞得两颊鼓鼓胀胀,随口说,“前辈就不用在这些地方花心思了。”

清楚道枝骏佑的为人,也知道他这一句话并没有意有所指,但中岛的脸色还是僵了僵,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又很快调整好心情,笑着说,“道枝你很为球员考虑。”

“除了目黑君,对其他球员也这样吗?”

道枝骏佑低着头,想也不想地回复,“当然。”

勺子一下插进软糯糯地年糕里,中岛说,“不询问一下本人的意见吗?”

“诶?”埋头吃东西的道枝抬眼。

“毕竟代言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就算道枝你是为了当事人考虑,是不是也询问一下目黑君的意见比较好?”

“啊,”眨巴了几下眼睛,“是这样吗?”抽出纸巾压了压嘴角,“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按下号码的同时,心想,前辈好像特别在意目黑君,就那么想要目黑君来做代言人吗,他说了不算,非要本人拒绝才可以?

真是奇怪。

但电话响了好几下,没有人接听。

干什么去了?

道枝将手机拿离耳边,盯着号码看了几秒,不死心地又按下拨出键。

在忙吗?可今天是休息日啊!

但出门时,对方的态度确实有些古坚,不,不对,应该更早,当他说起第二天与中岛前辈有约时,目黑君似乎就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在床上从不听自己的话,总是喜欢为所欲为的人,让他不要留下吻痕,就真的沉默着离开,帮他清理,一同入睡的时候,都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上午出门前,目黑莲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饭,道枝骏佑站在玄关,说我出门了,对方头也没有抬,一边看手机,一边说好。

“中饭不回来吃。”

“嗯。”

道枝抿了一下嘴,“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男人这才与他对视,从上打量到下,“衣服很合适你。”说完,又低垂下眼去看手机。

什么啊,这么敷衍。

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回事!

听着手机里发出的忙音,道枝骏佑烦躁地咬住下唇。

中岛发现他的异样,问,有事?

“没有,没事,”道枝骏佑摇头,“不过目黑君没接电话。”

“那就下次再说,”对方找借口安慰他,“是我太心急。”

放下手机,神情有些落寞,盯着吃到一半的蕨饼,突然没有了胃口,端起杯子要去喝饮料,才发现自己点的是英式红茶,手指一触碰到水杯外延就被烫了一下,道枝很小声地惊呼,甩了甩手臂。

“道枝,”中岛向前探过身,“烫到了吗?我看看。”

“不要紧……”

话说到一半,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目黑君,道枝骏佑瘪下嘴,表情不情不愿,接电话的动作却很快,“怎么现在才打回来?”语气有一点委屈。

中岛一顿,停下动作,听见道枝对着电话讲,“你不在家?”

“嗯,出门了。”目黑莲说。

“去哪里?”

目黑莲没有回答,只平静地问他,“找我什么事?”

“我受伤了,”道枝看着自己的手指,皮肤略微有些发红,热饮温度没有那么高,其实除了那一下,并没有带来持续的痛感,但他还是把原本要说的事情全部都吞了下去,只抱怨,“很痛。”

目黑莲皱了一下眉,“怎么回事?”

“茶杯好烫,没注意,手不心小碰到。”声音很软,夹杂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目不转晴地看向对座的男孩,他的关切,对方完全没有在意,中岛将抬在半空中的手臂渐渐缩回去,半响,沉着脸重新坐下。

终于意识到,原来那天晚上心中产生的危机感不是错觉,道枝对那个男人的亲近,也不是源于醉酒后的冲动。

与面对自己时不同,他没有看见任何一刻的道枝骏佑是在男人面前那样的道枝骏佑,会赌气、埋怨,又很柔顺、乖巧,好像把这些对立的形容词放在一起很不可想象,但确实就是那样鲜活的道枝。

就如比现在,对着电话,表情像被抛弃的小狗,但还是任性地追问,“所以目黑君到底去哪里了?”

“我和……”

“前辈,你觉得这双鞋怎么样?”

两道声音同时敲进耳中,道枝骏佑蓦得瞪大双眼,一下就反应过来,“你和川岛君在一起?”

“嗯,”目黑莲说,“刚好有时间,他约我来买鞋。”离手机话筒远一些,与川岛对话,“还不错,很适合你。”那口吻和不久前对道枝骏佑说“衣服很适合你”时一模一样。

手指掐着掌心,心情愈发郁闷,道枝说,“你们在哪里?”

“真的吗?”

“真的。”

“那我去付款,前辈等我一下。”

“好。”

然后才回复道枝的提问,说,“在银座。”

“我过去。”

“什么?”

“我说我要过去!”

“不必了。”

咬牙,“为什么?”

“我和川岛君约了一起练球,不方便。”

不过是踢球,有什么不方便的!

“地址。”道枝骏佑强调。

电话那端沉默。

“目黑君!”

叹息,似是很无奈,“就约在俱乐部的足球场。”

“好。”

挂断电话,说前辈,将钱垫在怀底,“请你多吃一点,我买单。”站起身要离开,被拉住了手腕,“前辈?”道枝惊讶地回头,“很不好意思,但我接下去有别的事。”

“我知道,”中岛说,“道枝要去哪里?我送你。”




“走吧,去俱乐部,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开始回想这句话时,川岛已经拎着球袋出了更衣室,走在前方的目黑前辈正查看信息,脚步很轻快,他小跑几步跟上去,侧头看见对方上扬起的嘴角。

接完那一通电话后,前辈的心情肉眼可以见地变好了,围绕在周身的阴霾气场也消散得七七八八,川岛不明所以,问,“目黑前辈,是有什么好消息?”

目黑莲说不是,又看一眼屏幕,道枝骏佑在line上告诉他,半个小时以后就会到俱乐部,他关掉手机,“不过川岛君,我们恐怕要抓紧一些时间。”

“诶?”

“之后有人要来。”目黑莲加快步子。

“哈,谁啊?”

目黑前辈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道枝君。”

“啊,是道枝君啊。”

尾音向下,沉重地坠落到地面,川岛的动作也渐渐放慢。

目黑莲回身,“怎么?”

年轻的球员稍稍蹙眉。

“你不想他来?”他问。

“不是不是,”川岛连连摆手,“当然不是,只是,只是……道枝君好像不太喜欢我。”挠了挠头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但总觉得道枝君看我的眼神好像,好像……”纠结了一会,说,“好像认为我很碍眼。”

“能进港川踢球,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感谢道枝君,我也,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让道枝君讨厌的事,”两人一同走向球场,川岛真诚地向他发问,“目黑前辈,道枝君平时与你走得近,前辈知道原因吗?”

原因他当然是知道的,不过是那人的占有欲和好胜心作祟罢了,但不能与川岛说明,目黑莲拍拍对方的肩膀,“别想太多,不是川岛你的原因。”

“是这样吗?”

“是。”

“那就好。”心思单纯的川岛嘘气。




非公休日,俱乐部的球场没有对外开放,目黑莲实地做技术讲解,又与川岛进行一对一对抗练习,几个回合以后,川岛开出的角球弧度、力度落点都有不小的进步,领悟力高,学得也快,确实是很有潜力的球员。

目黑莲一向不吝啬夸奖,“川岛君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前锋,在职业联赛占有一席之地。”

运动后体温上升,川岛的脸显得愈发红了,疙疙瘩瘩地说,“前辈,我现在,我还……技术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是可以通过比赛经验总结提升的,”目黑莲估算了一下时间,“没带水,”指向门口的自动贩卖机,问,“请你喝饮料?”

“好。”

将硬币投进机器,“细节方面确实还需要打磨,但川岛你是有天赋的球员。”

目黑莲又与他讲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拧开瓶盖,抬眼时巧恰看见马路边从黑色轿车副驾驶座下来的道枝骏佑,对方合上车门,背对自己,稍稍弯下腰,与车里的人道别,然后才转过身。

“谢谢前辈。”身旁的川岛这时向他道谢。

他笑笑,合上盖子,像是没有注意到那边的情况一样,抬手轻轻摸了摸川岛的头发,“不用在意,下一场比赛好好发挥。”

话音刚落,后方传来怒声,“你们在做什么?”

勾了一下嘴角,目黑莲与川岛同时转身。

“道、道枝君?”川岛愣住。

道枝骏佑没有理会,急步走到目黑莲面前,抿着唇,不甘心地又问一次,“你们在做什么?”

“练球。”目黑莲简洁地说。

“是,是,”川岛老老实实附和,解释道,“前辈教了我很多,还给我买了饮料。”

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身为俱乐部经理人,谁能讨厌休息日还来球场矜矜业业练习的勤奋选手呢?

但道枝君看他的目光好像变得更可怕了。

川岛:“……”

“前辈。”

只能无助地向目黑君求救。

对方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他大半个身体,也挡住了道枝君那要吃人的视线。

哇,目黑前辈真是大好人!

川岛内心感激地想。

“我们的练习时间还没有结束,道枝君要在这里等吗?”目黑莲淡淡地说。

“不要。”

“哦,那请你先回……”

“我要学踢球。”道枝骏佑仰起下巴,忿忿地说。

目黑莲注视他。

“你不会。”

“是,所以要学。”态度很坚定,“我要你教我,直到教会为止。”

捏了捏眉心,目黑莲说,“别闹了。”

“为什么不可以?”道枝骏佑指向他身后已经呆若木鸡的川岛,“你可以教他,为什么不能教我?”说话时,眼角泛起了红,“你不公平!”

明明与教球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但对方就是认了这个死理,吸着鼻子,责备他,你怎么这么讨厌,怎么这么偏心!

说不通了。

目黑莲拉住他往更衣室走,“跟我来。”

一阵诡异的大风迎面吹过,出了一身汗的川岛不禁哆嗦了一下身体,搓搓手臂,扭头看向离开的两人背影。

只觉得自己,更加凌乱了。




锁上门,目黑莲面对发脾气的道枝骏佑,“真的想学足球?”

“是。”

“那好。”

越过对方,从他的衣柜里拿出干净的球衣,“换上吧,”又问,“球鞋穿几号?”

道枝骏佑抿唇,不伸手接,也不回话。

“不是真的想学,对吗?”目黑莲笑,但眼中着实没有多少笑意,“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不守信用,”道枝骏佑说,“我说过,不能与其他人有不必要的肢体接触,你答应了,但是没做到。”

“川岛的球技有进步,我是他的前辈,是港川的队长,适当对他进行鼓励,有问题吗?”

“……”

道枝骏佑不说话。

目黑君说的是对的,再无理取闹,他也无法反驳。

“或者还有其他让你生气的事?”

“你为什么会和川岛……”

“因为一个人很无聊,他约我,所以我赴约,”目黑莲好像很没有耐心,“电话里已经解释过。”

“那也……”

“我不是道枝君的宠物,”目黑莲居高临下,一步一步靠近,“道枝君支付的费用里,好像也并不包含,你不在的时间,我不能与其他人约会这一条。”

确实,没有。

道枝骏佑不断往后,直到没有退路,背脊紧紧贴上墙壁,“啪”一声响,目黑莲两只手撑在他耳侧,把他整个人拢在阴影里。

目黑君似乎也在生气。

那个瞬间,他忽然有了这样的认知。

“请放心,在你包养我的这一段时间,我不会与其他人接吻,也不会和他们上床,这样的保证不够吗,道枝君?”

所以,除了这两件事,别的事就能做?

是这个意思吗?

道枝骏佑深深皱起眉,“不够,不可以!”

目黑莲气笑了,“不公平的到底是谁?”

“道枝君可以随意与喜欢你的人见面,我却不行?”

“喜欢我的人?”道枝骏佑哑然,眨眨眼,“谁?”

“你的那位中岛前辈。”

“诶?”满脸不可思议。

“他,前辈他……”

被对方喜欢,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但还有更重要的事。

道枝骏佑飞快地理清楚思绪,去掉毫无意义的旁枝末节,提炼出主干,“所以,目黑君是因为我和前辈见面,才会与川岛独处?”

深沉的双眼与他对视,不用再说什么,他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会和前辈说清楚,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尽量不会与他私下会面。”

平日里气焰嚣张的小猫,这一刻倒是无师自通,学会了哄人,踮起脚,去亲目黑莲的嘴唇。

“所以,你也不要和川岛,和铃木,和那些崇拜你,对你有好感的人约会,好不好?”






做一只鼠

【莲理枝】道枝秘书为何这样

🌸.当目黑能看见道枝头上的好感度

🌸.秘书mi×总裁me

🌸.6k一发完


1.


“道枝秘书为何这样。”目黑莲决定了很久才问出口,他看着眼前一脸红晕的道枝,平静地陈述事实,“道枝秘书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这样了。”


一个月前,大约是自己能看见道枝对自己好感度的那天。


目黑莲用了一周时间才弄懂道枝头上的一串数字到底是干什么的,然后又用了三天时间确认道枝确实每一天都在对自己涨好感,而今天,眼前的道枝头上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九十三。


但当刚才那句话说出口后,降到了九十二。


目黑莲表示不解,看着第一次下降的数字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但他还是把剩下...

🌸.当目黑能看见道枝头上的好感度

🌸.秘书mi×总裁me

🌸.6k一发完





1.


“道枝秘书为何这样。”目黑莲决定了很久才问出口,他看着眼前一脸红晕的道枝,平静地陈述事实,“道枝秘书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这样了。”


一个月前,大约是自己能看见道枝对自己好感度的那天。


目黑莲用了一周时间才弄懂道枝头上的一串数字到底是干什么的,然后又用了三天时间确认道枝确实每一天都在对自己涨好感,而今天,眼前的道枝头上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九十三。


但当刚才那句话说出口后,降到了九十二。


目黑莲表示不解,看着第一次下降的数字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但他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出口,“道枝秘书,你是不是喜欢我。”




2.


道枝头上的数字出现的很莫名,那天道枝穿了件白衬衫,有些不合身,抬手时也才堪堪遮住一截腰腹,目黑莲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他用和那张脸很搭的正派语气对道枝说道:“你的衣服有点短了。”


道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木讷地点点头,说:“好久以前的了,可能我还在长个子。”


目黑莲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没有说话,道枝把文件递给他,好半天才补上一句,“假期会去买新衣服的。”


目黑莲抬眼看他,不自然地说:“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也没有想对你的服装指指点点,你不用太在意。”


“我知道的。”


道枝回复的声音很小,目黑莲莫名有些心痒,他把道枝比作一只猫,虽然不太合适,但他仍这么认为。


将手里的文件签上名后,目黑莲说:“你需要任何时间和金钱上的支持的话,可以给我说,我都会给予帮助。”


话落,他将文件递给道枝,对方并没有接,目黑莲蹙眉,抬头看向道枝,蓦然发现红透的清秀脸颊之上,多了一串数字,62,它直直地呆在道枝头顶,显眼又张扬。


“道枝秘书……你……”目黑莲张了张嘴,指着道枝头上的数字,诧异道,“这是什么新型发夹吗?”


此时的道枝也略显惊恐,他愣了愣,呆滞地问:“什么?”


目黑莲说:“62,62是什么?”


道枝脸上的红晕褪去,爬上脸的全是错愕,“我的头上有数字吗?”


意识到道枝自己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后,目黑莲收回了手,“可能是我看错了……抱歉。”


这件事以道枝出办公室为结尾,目黑莲以为自己是太累了才会产生幻觉,但第二天,道枝头上的数字仍然存在,甚至变成了63。


道枝那天问他自己头上的数字是不是还存在时,目黑莲给出了否定回答。


他想,有些事可能还是自己一个人研究比较好。


起初目黑莲十分搞不懂道枝头上数字增长的规律,涨幅不算快,目黑莲想破脑袋都不知道这个数字是根据什么而定,并且只有道枝头上才有,目黑莲为此去看了医生,对方告诉目黑莲他十分健康。


因为这件事,目黑莲长久的失眠,睡眠质量一路下降,每天晚上都在复盘道枝头上的数字为什么又变多了,他想着道枝每天都做了什么,想着道枝每一秒落在自己眼里的表情,动作,终于在某天晚上发出了人生的大感叹。


道枝秘书虽然笨笨的,但确实美丽。





3.


目黑莲发现头上的数字代表好感度是因为道枝每一次的脸红与反常,有时候目黑莲也很搞不懂道枝的脸红到底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


作为目黑莲的秘书,道枝的工作并不算轻松,有时候和目黑莲核对好工作后已经过了饭点,目黑莲自从能看见道枝头上的数字后便对他格外关注,于是这次突发奇想地邀请道枝和他一起吃午饭。


说出来的话十分冠冕堂皇,“现在食堂也吃不了,我请你去外面吃吧。”


目黑莲认为这句话十分正常,所以他搞不懂为什么道枝会在听到这句话后脸红,甚至连耳朵都红了,头上的数字变成了69。


目黑莲惊讶于道枝头顶数字的变化,他愣了愣,询问道枝:“你很开心吗?”


道枝的脑袋瞬间宕机,问:“是不该开心吗?”


这段对话太过诡异,目黑莲不合时宜地笑出声,“可以。”


道枝头上的数字又变成了71。


目黑莲是在这时候往好感度方面想的。


再后来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中,目黑莲确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自己夸奖道枝,关心道枝,数字会增加的很快,邀请道枝一起吃饭,和道枝单独相处时也会增加。


在数字到达90的时候,目黑莲陷入了瓶颈,无论如何数字都不会增加,目黑莲看着停滞不前的好感度,竟变得焦虑起来,目黑莲讶于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开始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没做好,但怎么说,他都没有办法找出自己的缺点。


虽说好感度对目黑莲来说很重要,但工作也不能因为好感度不再增加而懈怠,目黑莲仍旧带着道枝谈工作,在某天的酒会上,道枝姣好的面容吸引到了一位老板,对方笑嘻嘻地让目黑莲介绍。


目黑莲看着对方油光满面的脸,一阵反胃,他不动神色地拉近了自己和道枝的距离,笑着说:“这是我的秘书,道枝君。”


看着目黑莲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老板不满道:“这就完了?不再多说说?”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看出来了老板的小心思,大家不会因为一个秘书而出来解围,现场一下子便凝固了。


目黑莲扬了扬嘴角,停顿了几秒,说:“也是我的男朋友。”


话落,现场一片哗然,老板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呵呵”一笑,打趣道:“没想到目黑先生看上去正经,私下还进行着办公室恋情呢。”


目黑莲听出了对方嘴里的挖苦,也回击了一个微笑,只是很短暂,让对方摸不透他真实的想法,“毕竟大家都喜欢漂亮的人,我也不例外,您也是啊。”


目黑莲说这些话时并没有关注一旁道枝的脸色,如果他回过头看一眼就能发现道枝通红的脸颊。


老板的小心思没有得逞,面子上也过不去,他主动略过了这话题,敷衍地祝福了二人两句,目黑莲礼貌地接受了,然后他握住道枝的手,装作一副恩爱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才算结束,目黑莲松了口气,回过头想要看看道枝的反应,奈何对方低着头,目黑莲以为道枝生气了,不禁有些慌张,他扶了扶对方的肩膀,半强迫对方抬起头来。


如他所愿,道枝终于抬起头看他,目黑莲这才发现对方一张脸已经红得见不了人,目黑莲抬眼,诧异地发现道枝头上的数字变成了91。


现场十分吵闹,喧闹的笑声,叫声以及谈话声夹杂在一起,但是目黑莲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只是怔愣地看着道枝头顶的数字,觉得全身上下都暖乎乎的,热流从脚底蔓延至头顶,目黑莲没有意识到自己也脸红了。


“你……”目黑莲开口,无意识地发出单音节。


道枝眨眨眼,无声地说:“谢谢你,目黑君。”




4.


目黑莲其实决定了很久才打算当面问问道枝是不是对自己有好感。


那天为道枝解围后,道枝头上的数字又因为朝夕相处而上涨,目黑莲的心情也因为数字被影响,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对道枝有特别的感情时,道枝头上的数字已经升到了93。


于是他问出了那句话,“道枝秘书,你是不是喜欢我。”


眼前的男孩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与之一起出现在脸上的,还有丝丝难过和委屈,他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小心又谨慎,“原来目黑君今天才发现吗……”


完全没有想到道枝会这样回答的目黑莲像被扼住了喉咙似的,连发出声音都变得困难起来,他听见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声,只觉得口干舌燥。


目黑莲的表情无疑是打击到道枝的,对方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您的意思了,目黑君。”


“什么……”


“我被拒绝了是吗?”道枝抬眼,直直地看着目黑莲,“我以为目黑君也对我有一点好感的。”


话语权完全被道枝给夺在了手里,目黑莲不知道为什么场面会变成这样,话题不是自己先引起来的吗?为什么完全转变了局势……


目黑莲不愿意见到道枝受伤的神情,尽管他脑袋一团糟,但他还是安慰道:“我确实是对你有好感的。”


道枝的瞳孔微颤,像只担惊受怕的小鹿,这让目黑莲的心更软了,他下意识说道:“你不要撒娇。”


道枝感到莫名,他撇了撇嘴,顶嘴道:“我没有撒娇的。”


目黑莲说:“有的,你撒娇会让我感觉心很乱,乱糟糟的,什么也思考不了了。”


道枝微怔,愣了几秒后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目黑莲显然对他现在的笑很不满,陈述道:“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所以目黑君也喜欢我啊。”道枝笑意未散,笑眯眯地说,“为什么不承认。”


目黑莲不喜欢他这个说法,更正道:“只是有好感而已。”


面前的男生佯装失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好吧。”


“目黑君不想跟我恋爱的话也没关系的。”道枝低下了头,“那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道枝就想转身,目黑莲看着道枝失落的背影,脱口而出,“等等。”


道枝抬眼,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目黑莲清清嗓子,别扭地将头扭到一边,不自然地说“我没说不恋爱。”




5.


公司上下都知道那位不苟言笑的老板谈起了恋爱,而且对象是那位道枝秘书。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们老板太高调了,恋爱第一天便以聚餐为由公开了二人的关系。


而之后更加猖狂,甚至一度在食堂给所有员工发糖,暗戳戳提醒大家两人的关系,脸皮薄的道枝对此叫苦不迭,对目黑莲说自己很不好意思,目黑莲觉得这没什么,但还是收敛了一点。


恋爱后的目黑莲完全不像之前所说的对道枝只是有点好感,甚至到了太过粘人的地步,


两人因为在公司职位的关系,相处时间本来就不少,而现在在一起后,则更加夸张,除了晚上各回各家睡觉外,其余时间几乎是都呆在一起,目黑莲对此认为没有什么不妥,甚至想要和道枝同居。


目黑莲是一个憋不住想法的人,这样想了便向道枝提议了,让目黑莲没想到的是,道枝拒绝了他,拒绝时道枝的神情变得有些纠结与抱歉,目黑莲看着道枝头上的数字从96变成了97,并未搞懂道枝内心真实的想法。


道枝拒绝目黑莲也不能强求,两人照常一起吃了晚饭,目黑莲点了酒,对道枝说自己因为他的拒绝伤心了,需要借酒消愁。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但没想到道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愧疚起来,对方眨了眨眼,从目黑莲对面的座位起身,跑到了对方旁边坐下,道枝看着他,在对方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两人不是第一次接吻,但几乎每次都是目黑莲主动的。


初吻那天,目黑莲送道枝回家,在对方下车之际抓住对方的手腕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吻。从那之后的每一天,两人都会接吻,无一不是目黑莲主动,目黑莲是第一次恋爱,对接吻这件事并不熟悉,但他学的很快,起初他只敢轻轻碰对方,而后来目黑莲已经会熟练地撬开道枝的牙关,将对方吻到腿软了。即使自己主动的感觉也不赖,但目黑莲还是多次期待道枝可以主动吻他,所以当道枝落下这个吻时,目黑莲的惊讶程度不低于当初发现道枝头上的数字时。 


“这是补偿吗?”目黑莲问,“讨好我?”


道枝没有否认,他眨眨眼,问:“你不喜欢吗?”


目黑莲虽说还想嘴硬,但他也说不出来不喜欢这种话,他沉默片刻后前倾身体,重新在道枝嘴上留下一个吻。


两人没羞没臊半天后,菜终于上齐了,目黑莲的酒也上来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喝着酒,道枝酒量好,之前很多时候外出应酬都是他帮目黑莲挡的酒,所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目黑莲已经醉了。


目黑莲醉了也不显现出来,只是红着脸直勾勾盯着人看,嘴里无意识的嗯嗯啊啊,像只小狗,道枝觉得他可爱,忍不住逗他,“现在对我还是只有好感吗?”


目黑莲“嗯”了一声,皱起眉头想了想又摇摇头,说:“喜欢你。”


道枝“哼”了声表示满意,刚得意几秒,目黑莲又说话了,“不能喜欢了。”


“啊?”道枝瞪大眼看他,“为什么。”


目黑莲用手弹了一下道枝的头,“笨。”


“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一直想着你,都不能好好工作了,不能这样了,要好好工作的。”


要一个醉鬼说这么多话属实不容易,道枝又好气又好笑,乐了半天才原谅他的说法,“我也是啊,所以不能同居的,这才刚开始就同居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目黑莲没有听懂道枝的话,但他还是乖乖的点了头。


一场饭吃下来目黑莲早已神志不清,道枝叫了代驾,却不放心目黑莲一个人,于是把对方带回了自己家。


看来最后还是顺了目黑莲的意,道枝无奈地想。





6.


目黑莲醒来时头晕的不行,他茫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第一反应是自己还在做梦。


直到道枝打开门进来,目黑莲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他喝酒不容易断片,昨天发生了什么都历历在目,所有的记忆在看到道枝的那一刻涌入脑海,目黑莲只觉得头疼,与之而来的还有阵阵尴尬。


道枝端来醒酒汤,控诉道:“以后不可以喝这么多酒了,你明明就不能喝的。”


目黑莲拉过道枝的手,迫使道枝放下汤,依偎着对方,问:“我难闻吗?”


宿醉味确实不好闻,但道枝还是摇了摇头,“不难闻。”


目黑莲这才放心地拉住道枝,“跟我一起住吧。”


道枝头上的数字好久前就停留在了99,目黑莲盯着数字看了片刻才把目光停留在道枝的脸上,说:“是不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呢……你害怕我之后就没那么喜欢你了吗?是不是我不够好?”


道枝没想到目黑莲这么在意,目黑莲的话让他有些感动,他摇摇头,说,“不是的。”


道枝移开了目光,耳廓慢慢发红,“我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为什么不好意思?”目黑莲不解道。


道枝也不知道目黑莲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把说说清楚,道枝不说,目黑莲便死缠烂打,道枝没办法了才说,“同居了怎么可能忍住不做啊……”


目黑莲没想到道枝想的是这个,他只感觉小腹一热,整个人都发烫,脸也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克制一点就好了……”


道枝自暴自弃道:“怎么可能克制的了啊……”


“可以的。”目黑莲低下头,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可以的。”


最后道枝还是选择了妥协,他意志本就不坚定,加上昨天目黑莲说的那些话,道枝心一软,点了点头。


目黑莲开心的不行,当天就帮道枝搬了家。道枝之前去过几次目黑莲家,有时是送他回家,有时是帮他拿文件,但无论哪次的道枝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住进来。


道枝还在感叹不真实,目黑莲已经让搬家公司安排好了一切,目黑莲家没有阿姨也没有管家,目黑莲说自己不喜欢外人涉足自己的领地,只是会定期叫家政来收拾。道枝表示理解,但仍然觉得偌大的房子只住一个人显得冷清。


目黑莲不知道道枝脑袋里稀奇古怪的想法,他揉揉道枝的头,让他先坐,自己便去洗澡了。


道枝听话的坐在沙发一角,四处打量目黑莲家虽说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没有哪次像今天一样仔细观察过。


目黑莲的家灰蒙蒙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道枝暗暗地想,总有一天要把家具全换成暖色调。


道枝呆了会目黑莲便从浴室出来了,对方穿着浴袍,整个人都湿漉漉的,道枝眼睁睁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伸出手将自己围在沙发靠背上,紧接着俯下身在自己嘴边落下一个吻。


道枝抓住对方的浴袍,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在对方的唇上若即若离的触碰,目黑莲有些受不住道枝这样的举动,下一秒便将道枝压在沙发里接吻,直到掠夺完对方最后一点氧气。


待到目黑莲放开道枝,对方整张脸都已经红透了,眼眶里还打转着生理性盐水,看上去好不可怜。


道枝好像预料到了一样,控诉道:“我就说了,克制不了的。”


目黑莲自知理亏,承认了,“因为太喜欢了,抱歉。”


这么坦然的目黑莲让道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目黑莲看着道枝憋屈的模样觉得好笑,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吻了半天目黑莲将头埋在道枝的脖颈里,道枝以为目黑莲累了,直到有个东西顶住他他才发现不对劲,而更让人羞耻的是,他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目黑莲显然也发现了,他直起身红着脸问道枝怎么办。


道枝捂住脸,闷声说不要问他。





道枝到最后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成这样,也不明白目黑莲的经验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只觉得自己可能要死掉了,他乘上了一艘小船,在颠簸的海浪上起伏,海水是热的,一次次拍打他,他倒在小船里,直到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太热了。


道枝觉得自己被烫坏了。


海水是咸的。





7.


道枝醒来时,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目黑莲躺在他旁边玩弄他的头发,看见他睁眼后才后知后觉害羞。


道枝完全不相信目黑莲的纯情了,他喉咙哑了,什么也不想说,于是目黑莲便自顾自开口了。


“不见了。”


道枝回过头看他。


“michi,你头上的数字不见了。”


道枝心脏一空,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什么?”


“几个月前,你头上出现了数字,你还记得我问过你是不是出了新型发夹这件事吗?”


道枝缓了很久,终于在目黑莲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目黑莲实话实话:“我不想有秘密瞒着你,你也不要觉得我生病了,那个数字是你对我的好感度,虽然现在数字没有了,但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只能看见你的好感度,也只有我能看见你的好感度,你要相信我。”


道枝想起那天目黑莲头上突然消失的数字,无声地笑了笑,“我知道的,我相信你。”


目黑莲又俯下身吻他,“这大概是我的超能力,现在我不需要它了,因为我能确定你爱我。”


“meme,你的超能力从来不是头上的数字,而是你爱我。”


而我的超能力也是这样,道枝想。



他想起目黑莲头上对他的好感度达到100时,对方终于向他说出了那句话。


“道枝秘书,你是不是喜欢我。”






-END-




糊辣鱼

小家主&家臣

一发完/毫无逻辑/ooc


佑又闹着上吊了。

“右兵卫,你这个大骗子!说好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怎么今天你又在收拾东西?”看看顺手的把那条白领扭成结,踏着木屐的脚丫在凳子上打着拍。把白绫在那颗磨出痕的老榕树上固定,红着眼问我。

“小家主,您答应过我,不再自缢了。”

“是你先违约的。告诉父亲,今天若是再走,我就真吊死在这棵树上。”他像是对我说,也像是对那些战战兢兢,真怕他吊死的侍女们说。


上吊这法子是他一年前想出来的。

我第一次离开大阪到东京去的那天。我还未出发,就听到府口的喧闹,我冲了过去,佑正青涩地用白绫打着结。看到我激动的用双手...

小家主&家臣

一发完/毫无逻辑/ooc






佑又闹着上吊了。

“右兵卫,你这个大骗子!说好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怎么今天你又在收拾东西?”看看顺手的把那条白领扭成结,踏着木屐的脚丫在凳子上打着拍。把白绫在那颗磨出痕的老榕树上固定,红着眼问我。

“小家主,您答应过我,不再自缢了。”

“是你先违约的。告诉父亲,今天若是再走,我就真吊死在这棵树上。”他像是对我说,也像是对那些战战兢兢,真怕他吊死的侍女们说。



上吊这法子是他一年前想出来的。

我第一次离开大阪到东京去的那天。我还未出发,就听到府口的喧闹,我冲了过去,佑正青涩地用白绫打着结。看到我激动的用双手发颤。

“右兵卫!父亲说你要到东京去,是不是?”

他呜咽着,脸涨的通红。并且我看到了他平生第一次严重的瞳颤。

“这是家主的命令,我要去东京做事,做完就回来了。”

我承认我有一些慌张,佑把白绫拖到下巴上,我很害怕。我环抱住佑的双腿,把它拖起扛到肩上。这不免又被家主念叨不合理数。他听了我的话很开心,那时候正是赏樱日前后。佑素来爱樱,府前植满了樱花,除了他上吊的那棵老榕树,但是主母在世时所种的。我还记得那时的樱花开的很好,花势喜人,显得人也红润可爱。那日的又穿的是件雪粉的大襟。他整了整衣服,轻轻擦干残余的泪水。

“真的,那你何时回来?”

“一周后”

“好!一言为定。谁违约谁就是汪酱!”

汪酱是佑养的一只秋田犬。他说和我长得很像。那日子是我胡诌的,不过出乎意料的一周后竟然准时赴约了。他还是穿着那件雪粉色大襟。在府口等我,我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只知道我到时已经是黄昏了。

他说赏一日那天他并不开心,因为我不在。又问了东京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特产,那里的樱花是不是也像大阪开的这么好,只当我是去那边玩了。

“目黑区,目黑区的樱花开的特别好看。”

佑的眼睛像小鹿一样灵动。“那右兵卫下次带我去目黑,带我去看目黑的樱花!”





“右兵卫,你就是汪酱,大骗子!”

他开始哭的很大声了,泪止不住的流。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我一共就去过三次东京,这次是第四次,第二次隔了两个月才回来,第三次更是让他等了将近一年,又怕我再一去就不回来了。

“小家主,我不会不回来的,向您保证。”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了,你总是骗我,总是一句家主的命令就被轻松调走,为什么父亲就不答应我让你做我的贴身侍卫呢?”

“等小家主成为家主那天我就可以天天陪在你身边了。”

他只是长久的沉默,平静的看着我,像平时他对待任何事情一样。我总是喜欢说要过太久的事情来诓他,如我如果说明天给他买大福吃,他会相像只欢悦的小雀。但我对他说一年后给他买全日本所有的甜食,他也不会开心一点。

佑确实会成为下一任家主,现任家主只有他一个独子,但是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太远了,他现在才15岁。

我把是侍女全都潜了下去,觉得有必要对佑说些什么。佑却开始发问。

“右兵卫,我怎么才能成为家主?”

“佑,当你成为像你父亲那样的人。”


只有我们两个时,我总是叫他用佑的。


“当你像你父亲一样果断机谨,有能力兼任整个家族时”

“那要多久?我现在已经15岁了。”

“你还太小,”

“小山河久二十三岁就当上家主了,父亲对我说过。我比小山聪明,比小山沉着。五年…等五年,在20岁成人礼那天,我就会成为道枝家下一任家主!”

我没有回应,我清清楚楚地了解,佑和他父母一样。他血脉中流淌着他母亲的血,佑温柔纯真,他骨子里刻着道之家的基因,佑疯狂执着。我却祈祷佑不要像他的父亲,佑有个哥哥就好了,他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我只是抚摸他的脑袋,像是第一次见到他时抚摸一个婴儿的脑袋一样。我的第一次大胆抚摸他的脸颊,像是一个宝物。

佑,是我的宝物。




我初到道枝府是五岁。门卫阿斌看到我在荒山挖野菜吃,把我捡回来,对家主说我太小不记事,可以从小养着,当他的影卫。家主应允了。他们问我名字,我喊出了我的原名。

“以后右兵卫就是你的新名字。”

我失去了以前的名字,还知道了影卫的用途,帮家主去杀人。

我来的第二天,家母产下了一名男婴,就猝然离世。家主给他取名为“骏佑”,他并没有过于欣喜,反而极其痛苦。他把男婴的生辰日提前到了上一个冬天,他本是6月所生,需要过着一月的生辰,为了不从他母亲的祭日。

佑,一出生便失去了母亲,一出生便被迫长了一岁。

我就真正住道枝府了。家主教我们很多东西。我们不像刺客那样凭着一条命去换另一条命,我们什么都要学,琴棋书画,武打木剑。无事时我们是家族的士,有事时,我们就是家主的刀。

佑有记忆起,就喜欢缠着我。他才刚刚学会走,就用小的可怜的手攥住我的衣角。

“右兵卫”

“小家主,我要去练功了。”

“不要去,陪我玩儿。”

佑最喜欢的是用他至高无上的身子和我耍着无赖。

当佑一出生,他就是绝对尊敬的。他是道枝家的下一任家主,是我的新主人。佑啊,你天生就是要被万人尊崇的,你天生就是要高贵骄奢。你是富士山下最美的樱花。当佑一出生,我就是低着头的。佑却越来越过分,他让我抬头看他的眼睛,让我去拉他的手,让我去抱他。

佑啊,我那天到东京去,根本没去目黑。目黑区是我的家乡,我能给予你的只有记忆里目黑的樱花,我流亡而死的父亲母亲和我唯一记得的原名,除此之外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佑啊,我只是一介草民。你身边的一颗草。




“佑,我会死的。”

我好像等不及了,我等不到佑成为家主那天了。哪怕只有五年。东京大族林立,明争暗斗,厮杀一片,甚至许多无辜流民被乱刀斩杀,我的父母便是。起初我是如此憎恶那把利刃,他是嗜血的恶魔,手握他的人不得好死。我逃亡大阪却被称霸大阪的道枝家捡了去,成了道枝家的影卫。所幸的是家主不像其他人,道枝家百年前便从深渊的东京逃到大阪,道枝本性是温良的。我在东京见过那些家族的大人们,他们恨不得茹毛饮血。撅开人的脖子啃食。道枝家,还是看不得血流成河。


当初那把利刃下的亡魂的儿子,还是拿起了那把利刃。


道枝本家在大阪,东京也有分支,最近出了乱子,甚至威胁到本家了,家族派影卫去了,其中就有我。我不清楚家族的利益纷争,让我做什么我便做,让我杀什么人我便杀。

我的命本来就是道枝家给的,家主待我不薄,这条命,叫他随便拿去也无妨。但我真正下定决心的是在第二次去东京。我需要处理太多的事,太多的人。一次任务中,一个富商像狗一样卑躬屈膝,让我饶他一命,死到临头无计可施,说到佑“你家小家主,道枝骏佑是吧?那是游园会穿着米白色的丝绸,他果然是全日本最好看的男人,早知道如今,还不如那时我就……”

我把刀插到了他的脖颈,使劲平生最大的力气,轻轻一扭,整个头颅便滚落到地上,我像是着了魔的疯子,任凭他昂脏的血喷洒在我的脸上。他没有胡说,佑那天去游园会了,他给我写信念叨他的事情,我的地址还是他求家主两个月得来的。

一个普通的商人都可以轻易发现佑,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威胁到了本家。他们会伤害佑,如果我不杀他们,我突然意识到佑不困于小小的大阪,他被东京乃至整个日本都认识。美丽的,善良的,勇敢的佑被所有人认识,我无比快乐,我无比憎恶。

从此以后他们说我杀人不眨眼,我可以很轻易的找到人的脖筋,用最快的手法将人一刀毙命,遇到危险时我也会负很多伤,接下来我会负更多的伤,我会死,会像其他影卫那样。但为了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佑啊,你会怪我吗?怪我突然有一天死了,佑,你我本就是不一样的,为了你死却是我的荣幸。





“我会死的。”我又如是说。

他将头埋在我的衣服里,嚎啕大哭,他总是喜欢把头埋在我的衣服里,说有股香味,我说那是皂荚味,他就固执的感觉有一股柑橘香。

他抽搐的很厉害,浑身发烫,应该是得知我要走急的有些发烧了。佑哭了好久,好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了出来,佑仰头盯着我,我比他高出半个头,我用手轻拭他的眼泪。佑努力咬住下唇,平稳自己的情绪,他再一次严重的瞳颤,细小的身子在风中摇曳。受力点是死拽着我的双手。我觉得他有晕倒了。

我对他太残忍了。他的右兵卫可能下一刻便要与他诀别,就要去死,他不愿。佑是楼阁中的鲜花,我不该的,不该逼迫他早早打开窗门看看这个浑浊的天。我抚摸他的背,企图抚慰他,他哭的要晕死过去。

我怎么会不心疼呢?佑啊,我的佑。请允许我把你成为我的所有物,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叫你了。他可是我的佑啊,我的佑,让我再多看你一眼。小时候我总想着。我要用全部保护你,却让我住进你的心里了,我真是罪该万死,我只是一个影卫,你不该这么惦念我的。




“右兵卫…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他费力的在浓重的哭腔中拼出一句话来,全然忘了我先前说的两句。

“当佑想我时,当佑全身每一处器官,每寸肌肤都在想我,想我想到不能吃饭,不能睡觉,不能呼吸时,我就会回来。”

这次我没有诓他。佑,当你想念我时,我就会出现。佑,记得想我,如果你痛苦时。如果你想我也会痛苦,佑,不如忘了我。

我该出发了,车马已经准备好,我该走了。我向佑诀别,我用手摩挲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这是我唯一敢做的放肆的事了。用指腹亲吻他。

“右兵卫,我们再见面时…答应我一个愿望,”

“好,只要佑说的都可以,佑想要什么?”

“我还没想好……”

“我回来了,佑在慢慢告诉我。”

我走了,佑放下了我的衣角。我走的很慢,我好像哭了。是什么时候哭的呢?佑在上吊时?佑在哭泣时?还是在转身的那一刻,佑如果看到会笑话我吗?佑…别惦念我。如果诀别,就当是你成为家主要学的第一课吧。

佑,对不起。为什么我的佑一出生就要那么可怜?



“我要你吻我!在我们下次见面时,听到了没右兵卫!我要你吻我,莲…”

我听到了。佑要我吻他,我们还有以后吗?

我听到了。佑第一次叫了我的本名,目黑莲。






当时佑才五六岁的样子,家主让先生教他写字,佑天性傲气,不愿让先生教,就扯着我。“右兵卫也会写字,我要他教我”家主无奈应允。

我教他的第一个字是他的名字,佑。

他写的极其认真,小小的手颤颤的拿着笔,一字一画地写着,一笔一划的写写了一遍又一遍,他好像写了好几十遍,终于写成了一遍他满意的,他兴冲冲拿给我看,我说你写的真好。


“小家主写的字和您一样漂亮,一样浓重。”

他却显得不开心,兴致一下子下来了,我以为他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您写的已经很好了”

“你总是叫我您,小家主什么的?”

“什么?”

“你和他们一样右兵卫,不要这么叫我。嗯……你叫我佑吧…”他指着那个字眼里冒着星光。



那一天又恩赐给我一项荣誉至极的权利,我可以叫他佑。




后来我发现他会偷偷写我的名字,不是右兵卫,是目黑莲。他会小小的写在一边,小的看不见,或者写的随意,不仔细看,辨别不出那是字来。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原名的,怎么知道的,但佑总是知道了。佑知道我的本名,我激动的心跳,即使他从叫过我的本命。我不只是右兵卫,我也是目黑莲。佑知道我叫目黑莲。

现在佑叫我莲了,我一瞬间忘了时间,忘了事情,忘了自己。佑叫我莲了,佑叫我吻他,我又觉得佑从小到大叫我的不是右兵卫,他一直叫我目黑莲的。佑他让我吻他。

但我是去送死的,佑。我们会有以后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佑是未来的家主,我是一介家臣,但我终究还是自私自利。仰头看吧!最高峰尖上的冰凌花,又贪婪的把他握在手里,他会融化吗?



可我终归还是个自私鬼,从佑的小手第一次抓住我的衣角时就是了。


这一去进去了五年。五年里我没死成,他们把刀刺向我的身体,我却想着我想去见佑。我总觉得我不是颗孤单的草,即使我没有勇气去吻佑,我也会回去看看他。这五年里我真正意义上成了道枝家的家臣,却要在东京联络线人,我回不去大阪。

他们说佑总是认真学习,佑要当家主。

他们说佑越来越有家主的风范了。

他们说佑的合气道老家主都不是对手了。

……


我的有今年20岁,他要成年了,他要当家主了。佑的成年礼及家主的交接仪式上,所有家臣都会到。我要去佑了,这几年佑给我寄来一封又一封信,好像生怕哪天我死了。我仔细的读,认真的回,他的字迹从青涩变得成熟,他说他长得很快,已经到我的眉毛了,他说他很喜欢草莓大福,他说他想去东京去,他还想目黑区的樱花。

我要去见佑了。一月的天很冷,我却快疯了,佑,一天后我就可以见到你了。

一月的天很冷,别院却着了大火。我知道这是小山家的影卫干的事,放火杀人,他们小山家最爱的手段,火烧到道枝家来了,本家不敢烧,就烧东京。火势大的虎人,冒出的白烟要熏三里,熏到大阪去。最黑的天被照的最亮火。是吞人的瞎子,热浪一阵又一阵,还有一把把刺向我的刀来,人实在太多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同伴的血,敌人的血粘的我脚底发烫,我匆匆让飞鸽传了短讯,也不知佑是否收到。

厮杀一直持续到天亮,本来这个时候我该见到佑的。我被烟熏的头晕目眩,分不清东西南北,眼前渐渐暗了下去,我把剑直插到地上,半跪着喘着粗气。我的背上,肩上,腿上,我的每一寸肌肤都像火一样灼烧和麻木的疼痛。我应该是要死了。

佑啊,现在在干嘛呢?佑应该正向一方宾客欢迎,佑应该被万人簇拥,佑在供奉香火,双手合十向神明跪拜。佑在交接家主。佑啊,终于成为家主了,20年的佑长大了。

佑,对不起,我却要死了。我想我想通了,如果我们见面,我会毫不犹豫吻向你,哪怕我们终究分离,终究死亡,终究不合适。佑,让我吻你,当我让我当个坏人,我不要害怕了,佑让我当个贪恋樱花的自私鬼。我会吻你,不是对你的约定,是因为我爱你。但是有点晚了,明明今天就该见到你了。我果然该死的。

我的佑,我的爱。

佑,我爱你。




我觉得我再次醒来时间也没过多少,昏迷着,有人将我背起,那人背起我来有些踉跄。是佑吗?不是的,佑怎么会来…他的身上有佑独有的香味,那气味我太熟悉了。我睁开眼身上被包扎着,我没死成,我确信我没有死,我看到佑了。

佑见到我醒了。便扑过来环抱我,他抱的很轻,生怕弄疼我。他又哭了,像五年前一样。红着脸瞳颤。

佑长大了,他确实长得很高,长相更像个大人了,也更成熟,我的佑变得更漂亮了。他见我还是有些木讷的盯着他,像是害羞,只是一瞬间眼睛又坚定下来,他好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佑吻了我,他勇敢的吻向我。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后来却一发不可收拾,我积极的回吻着,抬手扣住他的脑袋。我们吻的太久,佑换不过气来大口粗喘着,佑是只蝴蝶吸吮着我心尖上的蜜。“喂,我可是救了你诶,作为报答,你要一直一直跟着我,你从此不能听父亲的话了!听我的。”

“我早是你的人了,佑”我只是默默看着佑,看着我的宝物。

“骗子”

“汪”

佑被我逗笑,他只将眼睛灵动转了一圈,重重吸了口气,宣布一件大事

“你知道不知道这五年我有多想你,我才不聪明,为了早早当上家主,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你知道那个老头讲的东西有多难…和那些大人应酬有多麻烦…家族的管理有多复杂吗?……我只是想说,莲,我爱你”

“佑,我爱你”

“不对,你应该说,我也爱你”

“不,佑,我爱你是我天生爱你,不是因为佑爱我我要去回应,即使佑不爱我,我也会去爱佑,我天生爱你。”

我们又接吻了。


佑,我的佑,我20年的佑。


“莲,带我去看目黑的樱花吧”

“一月还太冷,花还没开,但我可以去带佑看看目黑”

“好”








道枝日记


先生让我写日记。。。不喜欢写东西。还要叫我写字,右兵卫会教我的


莲 右兵卫叫目黑莲


今天莲给我叠千纸鹤了,喜欢!父亲说我要认真跟着先生学习,好烦啊。。。


今天的莲花开的很好看,和莲一样。


可恶的莲!给父亲告我的状!我就是不小心把自己的作业给汪酱咬着玩了嘛!大坏蛋!莲今天练功不认真也被父亲骂了哈哈哈哈活该


今天是赏樱日!!喜欢和莲一起看樱花,连偷偷夸我来着,之后每年都要和莲一起赏樱。


母亲,您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我长得很快已经十一岁了。今天父亲很伤心,还喝了酒。我会努力当上家主为父亲分忧的。我会承担起整个道枝家的责任…母亲,门前的榕树长得很好,我也是。


那些叔叔们说我越来越有担当了


莲对我说,自己开心就好。我明白他的意思,莲,谢谢你这多年来都在陪着我。


莲第一次离开大阪了,莲到东京去了…赏樱日莲不在,那天的樱花一点都不好看。还好他回来啦!


莲 你怎么又要走


莲说他要死了。我不信。莲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他才不会死…他总喜欢诓我。我叫他莲了,我叫他下次见面时吻我。我真是太讨厌了,我从小就把他套住了,莲,我的莲,你会讨厌我吗?不要死。你会吻我吗?这一面,若是诀别,我怎么又可能忘得了你。莲,我想我是爱你的。


昨夜收到莲的信了…他过得很好,真好…


莲,我想你了



汪酱死了。他是老死的。汪酱活了太久了,它这一辈子有这么好的主人,一定过得很开心!你可要多向别的狗炫耀炫耀你的好主人!

记得下辈子还来找我啊。

莲,汪酱死了…


父亲早知道我和莲的事了。或者说,他一开始就知道。派莲到东京去,是想让莲为了我死吗?东京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九死一生,我怎么会不知道。父亲对莲有恩,他让莲死,我没有办法……我要尽快成为家主…我要把莲留在身边


父亲,为什么不能让我和莲在一起呢?您说莲不过是一介影卫,您让我娶城东的千岛小姐,说这样才能让家族重回宝座。

重回宝座的代价是什么呢?父亲,您这几年这么在意东京,是想重迁回去吧…重迁的代价又是什么呢?您清楚的,是无数族人的血。百年前先祖迁到大阪,不就是祈求平安吗?如果要流血漂橹来换我道枝府的台阶,我无福消受。山田家的哥哥死了,我悲痛了太久,他死在了和邻家的纷争中…再说莲,父亲,母亲没嫁给你之前不也是家中的一名女工吗?您能和母亲在一起,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和莲呢?

父亲我戳您的痛处,希望您能饶恕我的罪。您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世人都说是难产而死,只有您知道,母亲是被家族争斗中毒害的……父亲,不要在死人了…

大阪很好,大阪的樱花也很好看


莲 你就是大骗子,不是说我想你时你会回来吗?我想你想到快要死掉了…


明天是我的成人礼,也是交接家主的日子,莲,来见我。


莲 等我


. 目黑区的樱花很好看!










momo

莲理枝 | 小情人 10

·影帝me  x  漫画家mi

·ABO  破镜重圆 带球跑  

  

  

  

第二天是周末,道枝骏佑的手机闹钟没有在七点准时响起,小理先醒来,睁开眼睛,看见身边依旧睡得很沉,脸粉粉的,像樱花一样漂亮的papa,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没有吵醒道枝,自己起床,穿卫衣、牛仔裤,然后踩着拖鞋去卫生间刷牙。

洗完脸,涂完宝宝面霜出来,papa还在睡,道枝理撇下嘴,觉得有些为难,这可怎么办,小理的肚子饿了。

客厅传来敲门的声响。

他跑出去,隔着门板很认真地听,问:“是谁呀...

·影帝me  x  漫画家mi

·ABO  破镜重圆 带球跑  

  

  

  

第二天是周末,道枝骏佑的手机闹钟没有在七点准时响起,小理先醒来,睁开眼睛,看见身边依旧睡得很沉,脸粉粉的,像樱花一样漂亮的papa,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没有吵醒道枝,自己起床,穿卫衣、牛仔裤,然后踩着拖鞋去卫生间刷牙。

洗完脸,涂完宝宝面霜出来,papa还在睡,道枝理撇下嘴,觉得有些为难,这可怎么办,小理的肚子饿了。

客厅传来敲门的声响。

他跑出去,隔着门板很认真地听,问:“是谁呀?”

“小理。”

外婆的声音!

搬小椅子,爬上去,对着猫眼往外看,哇,真的是外婆。

但是papa说,小孩子在家不可以随便给人开门,于是兴匆匆地跑回卧室,把papa摇醒,“papa,起床呀,外婆来啦!”

“唔,”道枝骏佑揉着眼睛,还不太清醒,一边起身一边问,“谁来了?”

“是外婆。”

“好早。”

在睡衣外面简单套了一件毛线开衫,拖沓着步子去开门,看见妈妈大包小包地站在门外,还没开口,小理跑过去。

“外婆——”

来不及换鞋,蹲下身,开心地把宝贝外孙搂进怀里,重重亲了一口,“我们小理,最近乖吗?”

“乖呀。”

“早饭吃了吗?”

“还没有。”

“想吃什么,外婆给你做。”

“要吃乌冬面。”

妈妈捏了捏小理的脸蛋,“好”,看外孙的穿着,又看道枝,问:“刚起床吗?”

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走过去帮妈妈拎袋子,放置到角落的橱柜上,“怎么拿这么多东西阿。”

“给你和小理带的。”

“妈妈怎么来的?”

“司机送我到楼下,又帮我提上来,”妈妈每个月都会过来两三趟,对家里很熟,自顾自走去厨房,有意无意地抱怨:“你这里没电梯,很不方便。”

“因为小区比较旧,”道枝骏佑跟进去,又回头对小理说:“宝宝看一会动画片,早饭马上就好哦。”

“好。”

道枝理听话地爬上沙发,拿遥控器开电视,听见外婆继续说:“当初就应该找好一点的公寓,不用帮我省钱。”

道枝骏佑从冰箱里拿鸡蛋,青菜,乌冬,递给妈妈:“和钱没有关系,是我喜欢这里,这里很安静,很好。”

妈妈叹了一口气,没再继续往下说,但她一来,道枝就变成了和小理一样的孩子,早饭完全不用他动手,被赶去客厅休息,抱起小理,陪他看魔女宅急便。

接着之前没有看完的部分,电影中淋雨生了病的魔法少女,开始听不懂黑猫基基的语言,发现自己逐渐失去飞行的能力,一次一次尝试,变得失望、焦虑,落寞地在与这个海滨大城市格格不入的破旧阁楼里,独自修理她那把摔断的扫帚,小理环上他的脖子,弯下眉眼,说papa,琪琪好可怜。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小樽的往事。

那个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不方便出门,他在传统的日式木结构房子里,对着庭院,趴在矮桌上一张一张很认真地画画。

大西流星在院子里清理积雪,每弯一下腰就要抱怨:“累哦,哪里有我这么苦命的继承人,有钱管什么用,只能在这个小地方守着这座破租屋。”说着就甩手不干了,跑到道枝身边坐下,倒热茶,吃和果子,“搞不懂你们这些东京人诶,跑来这里做什么,街头到巷尾,一天就能走完,无趣得很。”

道枝骏佑笑笑,不说话。

“对了,你让我放在前厅的画,已经卖出去了一部分,游客们都很喜欢。”

“那就好,”他问:“那些钱,抵得上一个月的房租吗?”

“谁问你要房租了?干什么这么计较,”大西流星瞪大眼睛:“你不会是为了钱才这么努力画画吧!”

“不是,”道枝骏佑停下笔,将画好的纸张全部叠起来,“这是给宝宝准备的绘本,简单的四格漫画。”

“我不会其他的,有我这样的papa,对宝宝来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所以想为宝宝多做一些事。”

“已经很负责了啊,相比起那位在东京什么都不知道的爸爸来说。”

“流星。”

“干嘛。”

“你不要这么说他,目黑君很好很好,”道枝骏佑低头,已经许久没剪的刘海厚重地垂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哪里好?”很不屑地说:“把道枝你一个人丢在小樽不闻不问的,你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是我,”道枝骏佑吸着鼻子:“是我对不起他。”

“哎呀你哭什么,”大西流星拿纸巾给他抹眼泪:“被我说两句,你那位目黑君又不会真的怎么样。”

“我只是替你觉得不值。”

“长得漂亮,家境也很好吧?不用否认,你妈妈每次来看你,拎的东西,穿的衣服,全部都是名牌,从东京请来心理和妇产医生,一个月两次看诊,一般的家庭,哪里能负担得起这些。”

“可你这样一个人,却因为他,高中没念完就辍学,躲在小樽足不出户,”大西流星轻哼了一声,“反正我看不惯。”

“你说的不对,流星。”

回复的声音很轻,不细听的话很容易就忽略过去,道枝骏佑仰起脸,望向庭院上方的天空,悲伤得如沉水一样的眼中流露出与之截然不同的期盼。

“不是因为他,是……”

“是为了他。”

离开目黑君的决定做得很仓促, 在天亮之前,与他的爱人说完最后一次再见,亲吻额头,拎着小行李箱下楼,坐上来接他的车,妈妈在后座,看他哭肿的双眼,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他,骏佑,一切都会好的,你会康复的。

搬回家居住的第一个星期,换了手机号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与妈妈对话,只是一遍一遍想目黑君,想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自己变成了这样的道枝骏佑。

妈妈很担心他,不断敲门,让他吃饭,可是没有胃口,完全吃不下,又不想让妈妈失望,稀里糊涂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最喜欢吃的碳烤牛肉嚼了两三口,胃部翻江倒海一般难受,扑到卫生间的水槽边,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骏佑,怎么了?”妈妈追上来问。

不知道,摇头,干呕,脸呛得通红,还是觉得难受,说,妈妈,我不要吃了,想睡觉。

“好,好。”

妈妈扶他回房间,给他盖被子,被角压到下巴,疼爱地摸他的脸,“睡一觉就会好的,骏佑。”

可并没有。

之后的两天,不过是不断重复那一个场景的过程,看他变得更加消瘦的脸庞,妈妈愈发担忧,说,骏佑,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你不能不吃东西。

出门时天色阴霾,妈妈拿伞,说一会可能会下雨,但他分不出任何一丝精力去关注这些,麻木地做完所有检查,听医生说:“怀孕早期,孕吐是很正常的现象。”

“怀孕?”

这个词汇于他而言非常陌生,他睁圆眼睛,慌张又不可置信地问:“我,我怀孕了吗?”

医生是很和蔼的中年女性,查看了一遍他的检查报告,放置在桌面,温柔地肯定,“已经十四周了,只是你太瘦,不显怀,但是很幸运,目前看来,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

被抽了不少血液的手臂针口还在隐隐做痛,道枝骏佑盯着表格里的那些名称,数字,向上或者向下的箭头,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手不自觉得抚上肚皮,喃喃地重复:“这里,有孩子吗?”

“是的,你要当papa了,”面前呆呆的小朋友,档案上显示的年纪还没有到十七周岁,陪他来的妈妈站在一旁叹气,身边也不见alpha男朋友或者伴侣的身影,医生说不出恭喜之类的话,只是问:“要不要听一听孩子的心跳?这个周数,用胎心仪就可以听见。”

没有什么真实感,道枝骏佑木然地点了点头。

躺在床上,垫高了头部,稍稍拉起衣服,涂上冰冷的耦合剂时,身体不禁颤了颤,他抓紧了床沿,医生在他的肚皮放上探寻器,寻找胎心的位置,说不要紧张,你的情绪会传递给孩子。

道枝深深吸气,缓缓呼气,说好。

没多久就从机器里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尤其明显。

“你听,”医生笑着说:“是宝宝在和你说话。”

瞬间就红了眼睛。

他的身体里,原来存在着一个生命,虽然还很小,但已经有了心跳,是他和目黑君的小孩!

从床上起来,动作很小心翼翼,无措地发问:“我,我可以把他生下来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

“可是我生病了,医生。”

“那就努力让自己好起来。”

“我怕……怕对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

“孩子能感受到你的努力和爱意,”看少年瞳颤的眼睛,不安的表情,医生很有爱心地安慰:“你会生下健康可爱的宝宝。”

头晕晕的,和妈妈一起走出诊室,看见走廊上等候区有许多大着肚子的孕妇排队做检查,“第几周了”,“三十六周”,“快到预产期了吧,计划顺产吗”,“希望是,但检查出绕颈,男孩子在肚子里就很好动,还是想要女孩啊”,周围都是这样的对话,他垂下眼,盖在卫衣下的平坦腹部看不出任何孕育生命的迹象,但当迎面走来人时,他还是会侧过身,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经过窗口,眼睛被光线刺了一下,侧过头去看,发现原本阴沉拥挤的云层缝隙中竟然流泻出了些许阳光,整个空间都为此明亮了起来,他盯了半响,开口,说妈妈,不会下雨了。

“骏佑。”

许是预想到了他的决定,妈妈叫他的名字时,双唇轻微地发着抖,但他还是狠心地说:“我要离开东京。”

“去哪里?”

“一个目黑君找不到我的地方。”

“好,骏佑,妈妈陪你一起。”

“不要。”

“骏佑?”

“我都听见了,”他转头面向母亲:“妈妈的手机,半夜的敲门声,目黑君找不到我,一直在尝试联系妈妈,”揪住衣服,面色很痛苦:“每次听见那些声音,我的心就像要撕裂一样难受,我想回去,时时刻刻都在念想目黑君。”

这样的念头太强烈,在时间的空隙里每分每秒折磨着他,如果再呆在东京,或许下一次目黑君来敲门,他就会不管不顾,忘记自己的病,忘记他曾经对目黑君做出危险的事,忘记那个晚上煎熬的挣扎,重新投进目黑君的怀抱。

“妈妈,我很害怕。”

他是胆小的道枝骏佑,即使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抉择,仍是选择躲在龟壳里裹足不前,离不开,走不远,舍不下,他的病永远也好不了。

但现在,这一切似乎有了转机。

“我会好好的,好好治病,好好保重自己,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自知晓病情以来,道枝终于有了笑容:“目黑君和我的联系就存在于我的身体里,永远也不会断。”

“妈妈,等下一次,下一次我能够出现在目黑君面前,如果他知道,我有努力地养育我们的小孩,他会原谅我的,对吗?”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的谎言。

“对,”妈妈哽咽着点头,“他会的。”

回忆就到这里戛然而止,怀中的小理突然扭动起身体,道枝骏佑收回思绪,电视机已经播放到电影的结尾,看了很多次的道枝理跟着哼起了主题曲,妈妈站在客厅,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乌冬面,朝两人说,骏佑,小理,来吃早饭。

好。

应声站起的同时,手机收到了新的line。

目黑君说,道枝,早。

周围的声音于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爸爸,妈妈,身体好吗?我和基基都很好。工作的事已经开始走上正轨了。好像已经开始有一点自信了。虽然也有过不如意的时候,但是,我很喜欢这座城市。”少女写回家的信,一个字一个字落进道枝的耳朵里。

他想,是啊,尽管也有过相当消沉的时候,但他还是过得很好。

就如同书中写的,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靠自己,学会长大,学会承受,学会哭过之后还可以微笑地拥抱家人。

拥抱妈妈、小理,还有,还有目黑君。

一直以来,目黑君都不是错因。

而是……

而是他的目的地。

他笑了笑,给目黑君回信息。

目黑君,早。

  

  

  

饭后,去厨房帮妈妈整理,期间一直与目黑君在line上发信息,聊天。

“在做什么?”

“妈妈来了,”像是汇报工作一样,一点一点很仔细地把细碎的琐事与对方说:“我们一起吃了早饭,是乌冬面,一会要打扫卫生,晒被子和衣服,还要收拾画稿,之后打算去公园散步,”又问:“目黑君呢?”

“正在看你的漫画。”

“诶?”

“下周有讨论会,电视剧也马上会开拍,再做一些功课。”

“好认真。”

“道枝的漫画,画得很好。”

“谢,谢谢,”想了想,即使是文字,输入的时候仍是犹豫再三:“目黑君喜欢吗?”

对方很快就回过来,“喜欢。”

道枝骏佑弯起嘴角,漫画的主人公是以目黑君为原型创作的,许多情节虽然是虚构,但也是他想象着目黑君的眉眼一笔一划地落下,如果目黑君觉得不讨厌,于他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笑什么?”妈妈将洗干净的瓷碗擦干,放进碗柜,“我看你还是太瘦,最近胃口好吗?不要挑食,这方面小理都比你懂事。”

阿,又被教训了。

这么想着,给目黑君发信息:刚才被妈妈念叨了。

“为什么?”

“和以前一样,说我吃东西太挑。”

“担心你才会这样讲,听你妈妈的话,要好好吃饭。”

“好吧。”

又说:“谢谢目黑君。”

点击完发送,一怔,今天与目黑君的对话,似乎平和日常了许多,就像,就像回到了他还没生病的时候。

正疑惑,听见妈妈叫他,“骏佑,骏佑!”

道枝抬起头,“怎么了妈妈?”

“我说的话,你有在听吗?”

“妈妈说了什么?”

妈妈古怪地看着他:“骏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一直看手机,吃饭时也是,谈话时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

道枝将手机按灭,放在一边,说:“只是,只是工作上的事。”

“是么?”

“嗯。”

“我听说骏佑的漫画很受欢迎,工作还顺利吗?”妈妈问。

“顺利的,马上就要影视化了。”

“太棒了,骏佑,”妈妈替他开心。

“妈妈刚才,”道枝问:“要和我说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妈妈将岛台收拾干净,抹巾挂起来,面对他,平静地说:“我与你爸爸提了离婚,他没有同意,我们现在分开住,签了协议,老宅和千代田的两套房子归在了我的名下,以后你来想,随时都可以。”

“妈妈。”道枝骏佑眨了眨眼睛。

“不用觉得自责,这与骏佑你没有关系,我只是累了,不想再和他吵架,纠结那些混乱的关系,公司的股份,房子,每年能够拿到的分红,现实一些,把这些能握住的都紧紧握在手里,你和小理的那部分,我决对不会做出退让,其余就随他去吧,他能够给别人的,不过也是从我指缝里漏出去的东西,动不了根本。”

妈妈上前,像儿时一样抚摸他的脸,叹息:“对不起,骏佑,如果我能早一些做出决定,与他割裂关系,或者,那时你的病情就不会这么严重。”

“妈妈,不要这样说,”他努了努嘴,表情看上去似是要落泪,“我现在,现在已经快好了。”

“因为目黑君吗?”

“什、什么?”

“你的目黑君,又发来了新的信息,”妈妈指向亮起来的屏幕,“骏佑,你是什么时候与他联系上的?”

  

  

  

-刚才许了什么愿。

-嗯?

-对着神明,你拜得很虔诚。

-可是说出来会失灵。

-别这么迷信,告诉我,我也可以替你实现。

-好吧,想要好多好多钱,多到花不完,可以买下热海桃山的别墅。

-真是俗气啊你。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出神社,落后几步的青年低下头,站在男人被夕阳拉长的阴影里,踢了一脚跟前的石子,心想,才不是!

钱和房子,统统都可以不要,我想用我的所有与神明交换,换一个与你永远在一起的机会。

你能帮我实现吗?

目黑莲的目光与手指都停留在这一页,对于这一个整体节凑偏向于轻快烂漫的爱情故事而言,还未挑明感情的双方相处时,男孩隐忍、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已经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惆怅情节。

想起深泽辰哉曾说,“男主角在某些方面和你还有些相似,总是在不经意间让我联想到你”,他想他明白了,分别的那几年,道枝想对他说的话,想和他一起做的事,全部都画在了漫画里。

合上书册的那一瞬,只是觉得沉重。

从深泽口中得知真相,十分震惊,很不解,难过,也很痛惜,觉得亏欠,一时间涌上心间的感觉太复杂,想见到道枝,和他说没关系,那些都没有关系,你回来就好,呆在我身边就好,也想见孩子,抱歉,对不起,当你叫爸爸的时候,没有认出你,没有给你回应,错过了你的每一个生日,也没有给你买过哪怕一个礼物。

有很多话要说,也有很多事想做。

在道枝家楼下,呆到暗灰的天空镶上了暖橘色的边,他的心绪才渐渐平缓,重新找回理智,坐进车里,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如果是心理问题,还是不要太急切地处理比较好,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对于心理病人更是。”

听完他的描述,对方这样说。

凌晨六点多,车顶前方的卷云画出了单翅膀的形状,已经可以看见为了赶地铁拎着公文包急匆匆走过的上班族,附近的拉面店也挂出了营业的招牌,客人进进出出,门口的铃铛“叮叮”响个不停。

没错,道枝需要时间。

好,那就从头开始吧。

新的一天来临了,不是吗!

  

  

  

  

  

八个格子。

全日本,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嫂子,没人比她更懂恋爱脑。

全日本,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嫂子,没人比她更懂恋爱脑。

momo

莲理枝 | 社交距离 番外

  

  

小理出生在春末夏初,应了这个天气,四岁的目黑理是个温润又开朗的宝宝,圆圆的眼睛长得像妈妈,睫毛又密又长,但下颌的线条又随了爸爸,妈妈总是喜欢在睡觉之前亲小理,说我们小理长大以后会和爸爸一样帅气。

妈妈很爱爸爸,在妈妈眼里,长得像爸爸是件顶好顶好的事,当然小理也爱爸爸,爸爸什么都会,肚子痛或者流鼻涕的时候找爸爸,吃了药很快就会好,爸爸是很能干的大人,是他们家无所不能的超人。

但小理还是最喜欢软软的妈妈,妈妈身上永远有香香的味道,会给小理讲故事,会陪小理玩,也会画很多漂亮的衣服,爸爸说这些衣服以后会在店里卖,是妈妈给小理设计的,全日本的宝宝都可以穿。

在小理眼里,妈妈也是...


  

  

小理出生在春末夏初,应了这个天气,四岁的目黑理是个温润又开朗的宝宝,圆圆的眼睛长得像妈妈,睫毛又密又长,但下颌的线条又随了爸爸,妈妈总是喜欢在睡觉之前亲小理,说我们小理长大以后会和爸爸一样帅气。

妈妈很爱爸爸,在妈妈眼里,长得像爸爸是件顶好顶好的事,当然小理也爱爸爸,爸爸什么都会,肚子痛或者流鼻涕的时候找爸爸,吃了药很快就会好,爸爸是很能干的大人,是他们家无所不能的超人。

但小理还是最喜欢软软的妈妈,妈妈身上永远有香香的味道,会给小理讲故事,会陪小理玩,也会画很多漂亮的衣服,爸爸说这些衣服以后会在店里卖,是妈妈给小理设计的,全日本的宝宝都可以穿。

在小理眼里,妈妈也是很能干的妈妈,可外婆说不是的,妈妈是比小理还会撒娇的大人,是一旦离开你爸爸就会哭鼻子的大人。奶奶也说,妈妈最需要照顾,我们小理是男子汉,要和爸爸一样,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妈妈受伤。到了爸爸这里,情况又有一些不太相同,妈妈好像是爸爸的小孩,爸爸一回家他就会主动黏上去,爸爸干什么妈妈都要在他身边,小理插不进去,一个人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拼乐高,听妈妈靠在爸爸怀里讲话。

“做不好,感觉好挫败阿莲君,一整个上午,完不成一个简单的便当,我们小理以后上小学要怎么办?去便利店买牛奶和面包度日吗?”

爸爸安慰说:“那就请阿姨做。”

“可是我会觉得对小理很抱歉,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妈妈露出很苦恼的表情,每当这个时候,爸爸就会亲妈妈,从额头一路亲到嘴唇。

阿,羞羞,外婆说不可以看。

“能把小理平安健康地生下来,你就已经是最好的妈妈,这些小事,交给别人做也可以。”

在爸爸眼里,小理的午餐是小事。

才不是哦,小理想,外婆说不好好吃饭的小孩长不高,午餐很重要。

但是妈妈更重要。

小理从乐高积木里抬起头,说:“没有很难吃,妈妈做的蛋卷虽然颜色很奇怪,但是味道和奶奶做得一样。”

“是吗?”爸爸朝他伸出双臂,小理就站起来,啪嗒啪嗒跑过去,爬上爸爸的腿,肉嘟嘟的小手环住爸爸,听爸爸问:“那小理有没有表扬妈妈?”

“有哦,我和妈妈说比上一次进步很多,妈妈是全世界最棒的妈妈。”

懂事之后爸爸就告诉自己,妈妈怀孕生小理很辛苦,在产房呆四、五个小时,非常痛,哭也没有力气哭,比小理摔跤破皮要痛一百倍,但是为了小理,妈妈勇敢地忍受过来了。

“妈妈是第一次当妈妈,总是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我们小理是乖小孩,要经常夸妈妈,好吗?”

嘴里吸着爸爸给的草莓牛奶,喝一口,嘴里全是甜甜的味道,小理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点头,又问:“我夸妈妈,爸爸就会夸我吗?”

爸爸揉他的小脑袋,说会。

在小理的意识里,爸爸的夸奖是很宝贝的东西,因为爸爸每一次夸妈妈,妈妈都会亮着眼睛,笑得比夏日祭的烟花还要漂亮,是最棒也最美丽的妈妈呀。

喜欢看到妈妈的笑脸,所以每天都要找理由表扬妈妈。

早晨的煎蛋三明治只是吐司就切成了乱七八糟的形状,长长的一条放在餐盘里,妈妈说抱歉宝宝,我没做好。

小理咬了一口,仰脸时嘴唇亮晶晶,说:“好香呀,妈妈。”

“因为吐司放在黄油里煎过一遍,网络上说这样做三明治会比较好吃。”

“哇,妈妈好厉害,”边吃边含含糊糊地说:“小理会全部都吃完哒。”

道枝立刻就高兴起来,弯起眉眼,说小理,亲一下。

拿纸巾擦干净嘴,挽住妈妈低下来的脖子,去亲妈妈软乎乎的脸蛋,“啪嗒”一声,又脆又亮。

下午回家和妈妈一起做幼稚园老师布置的亲子任务,妈妈的手工活好差的,缝一个小小的布袋,被针扎了很好几次,最后的成品针线稀稀疏疏,装进去的小米粒唰唰唰地往下掉。

妈妈撇了撇嘴,好像很委屈的模样。

小理立刻上前安抚,说沙袋的图案很漂亮诶,你看妈妈,这里和这里,是小理喜欢的红豆面包超人和奶油妹妹。

卡通人物是目黑理最近很迷的动画片面包超人里面的主角,道枝笑了笑,问:“小理喜欢?”

“喜欢的哦,谢谢妈妈,”又问:“妈妈的手指痛吗?呼呼。”

低头看捏着自已手指吹气的儿子,道枝说:“我们小理是小天使。”

“不是的哦。”

“嗯?”

“爸爸说妈妈才是天使。”

晚上睡觉前要妈妈抱着讲故事,不喜欢听格林童话里的那些小公主,要听妈妈自己编的骑士故事,小理窝进妈妈软软的怀抱里,问妈妈,什么是骑士?

“骑士是守护公主的勇士,宝贝。”

“那爸爸就是妈妈的骑士,等小理长大,也会变成妈妈的骑士。”

“小理以后会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道枝亲了亲儿子的额头,“而且爸爸也不是妈妈的骑士,爸爸是妈妈的国王。”

妈妈讲故事时声音好温柔,小理摇晃着脑袋,很快就睡着了,道枝动作轻柔地拉高被子,说晚安,小理。

然后跑去书房,问戴着黑框眼镜在电脑前翻资料的丈夫,还要工作吗?

目黑莲摘下眼镜:“不是很急的事,一时半会也完不成。”

道枝走进去,坐到丈夫腿上,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搂住对方的肩膀,软声软气地说:“我们小理,好像是情商很高的孩子。”

目黑莲抚摸他光滑的侧脸,生孩子以后长了些肉,道枝的脸色愈加透着粉气,皮肤也很细嫩,与二十岁时相比,根本看不出什么变化。

“为什么这样讲?”

“从早上开始,不论我做什么,小理都会夸我,说好听的话,嘴很甜。”

目黑莲亲了他一下,说那是像你。

“很开心阿,莲君,感觉被小理需要,特别高兴。”

“那就好。”

“这样的脾性,上了高中,小理会是受欢迎的男孩子。”

“那是很久之后的事。”

“会比莲君还要受欢迎……阿,好痛,为什么咬我?”

粉粉的脸上,闪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然后被自己丈夫解开睡衣纽扣,露出白白圆圆的肩膀,目黑莲低下头亲吻,被道枝推了一下,“门还没有关。”

“没关系,只有我们俩个。”

“还有,还有小理。”

“他睡着了。”

“唔。”

“我也很需要你,道枝。”

第二天妈妈睡懒觉,没有起床,是爸爸送小理去幼稚园,背着可爱的小书包,一路上牵着爸爸的手蹦蹦跳跳,路过的阿姨都要多看几眼。

“很帅气的父子诶,谁这么好命哦,有这样的老公,生这样的小孩。”

因为妈妈也是漂亮的妈妈嘛,目黑理想,然后抬头问爸爸:“今天没有夸奖吗?”

小理每一天都有认认真真表扬妈妈呢!

目黑莲在幼稚园门口蹲下身,整了整目黑理的衣领,“小理很懂事,是好孩子。”

小理眯起双眼,笑起来的时候有道枝的影子,“好孩子想喝草莓牛奶啊,爸爸。”

口味也和道枝一样。

目黑莲捏儿子胖胖的小脸:“放学带你去买。”

“谢谢爸爸,爱你。”

眨眼睛,比小心心,可爱地要命,多半是道枝教的。

目黑莲笑笑,说爸爸也爱你,小理。

  

  

  

周五起床,自己一个人刷牙洗脸的目黑理发现宝宝面霜用完了,抱着空空的瓶子去橱房找妈妈,说妈妈,香香没有了。

妈妈正拿着木铲和鸡蛋战斗,回过头说:“今天下午一起去买。”

“那要去接爸爸下班吗?”

“要哦。”

“那可以去医院附近的蛋糕店买草莓蛋糕吗?”

“可以。”

“那可以还要甜甜的巧克力棒棒糖吗?”

“棒棒糖不行哦,小理。”

对于已经有一颗小蛀牙的目黑理来说,糖果是禁食,撒娇也没有用,失望地嘟嘴,然后闻到了一股焦焦的味道,提醒妈妈,“鸡蛋。”

“啊!”

道枝连忙关火,但还是烧黑了一大半,倒掉,又要重新开始,对小理说宝宝,早饭还要等一等。

“好。”

离幼稚园上课的时间还早,目黑家的橱房早上总是一片忙乱,但小理理解妈妈,爬上宝宝椅,端起他的宝宝餐具,没有催促,不吵也不闹,乖乖地等,安慰妈妈:“不用心急哦,小理肚子还不饿。”

中午放学,妈妈来接他,排队跟在老师身后走到门口,一眼就能在人群里看到他的漂亮妈妈,小理伸手朝妈妈摆了摆,妈妈也笑着挥手回应他,老师一说解散,小理就冲过去抱住妈妈。

“妈妈,我今天得到了奖章。”

“诶?”妈妈露出惊喜的神色。

拉住妈妈的手一晃一晃往前走,小理骄傲地说:“我的画被老师挂在幼儿园的走廊上啦,好多小朋友都可以看到。”

“是吗?小理画了什么?”

“画了我的家,爸爸是厉害的牛角面包超人,妈妈是漂亮的樱花,小理是甜甜的草莓牛奶,我们住在好看的房子里,是非常相爱的一家人。”

“哇,那一定是一副很可爱的画,”道枝夸赞,又问:“小理知道相爱的意思吗?”

“知道啊,爸爸说,相爱就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写故事。”

然后去药妆店,道枝和小理在儿童面霜区挑选,导购小姐负责地讲解面霜的成分和功效,道枝听得很用心,小理却不怎么在意,嗅着鼻子在导购阿姨打开的瓶子里一个一个闻过去,然后说妈妈,喜欢这个。

“小朋友好会挑,”导购小姐笑眯眯地说:“是不错的牌子,适合敏感性的皮肤,最近卖得很好呢。”

道枝问:“小理喜欢这一款?”

幅度很大地点头,小理想,不太懂这些面霜有什么区别,但是这一瓶好香啊。

“妈妈,”小理去扯妈妈的袖子,说:“我也要变得香香的,每天抱一抱妈妈,让妈妈的身上也有我的香味。”

“诶?”

“因为每天早上起床,妈妈抱我的时候,都能从妈妈这里闻到爸爸的味道哦。”

小理也想留下自己的气味。

道枝的脸一下烧起来,耳朵红红地去捂小理的嘴巴,导购小姐愣了一瞬,随即很会看眼色地笑道:“阿,一定是很恩爱的夫妻吧!”

很恩爱哦,非常非常恩爱,在小理的眼里,爸爸妈妈是完全离不开对方的夫妻。

爸爸平时的工作很忙,偶尔还会离开东京去很远的城市,奶奶说是医疗援助,帮助那些没有办法看病的孩子做检查,是很有意义的工作,妈妈也支持爸爸,可送爸爸下楼时还很努力地说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好好照顾小理的妈妈,第一天晚上就给爸爸打电话撒娇。

“不管几次都不能习惯啊莲君,好想你。”

不知道爸爸在电话那端说了什么,两个人聊了好长时间,妈妈的脸渐渐变得粉粉的,有些害羞地说:“不要跟你讲话了,好讨厌。”

又是这种黏糊糊的语气,外婆讲妈妈说的讨厌都不是讨厌,实际上妈妈最最最喜欢爸爸。

大人好复杂哦,小理不太懂。

探究的目光恰好被妈妈看见,问小理:“要和爸爸说话吗?”

小理说好。

趴到妈妈身边的沙发上,从妈妈手里拿过手机,听见爸爸很低沉但是也很温柔的声音:“小理,今天过得开心吗?”

“开心。”

把幼稚园好玩的事都和爸爸讲一遍,说:“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呀?”

小理和妈妈一样,有些想爸爸了。

“还要过几天,小理。”

“爸爸不在家的时间,小理都要好好爱妈妈,知道吗。”

一周后爸爸才回来,傍晚,小理和妈妈吃完晚饭,抱一起坐沙发上看面包超人,动画片放到一半,传来开门的声音,两人同时转头,看见爸爸风尘仆仆的身影。

“莲君!”

妈妈是大人,比小理跑得快,第一个扑上去,跳进爸爸的怀里,手和脚都紧紧地缠了上去,说怎么今天回来?不是买不到回东京的票吗?

“送物资的公司有车开到东京,顺路稍了我一程。”

妈妈捧住爸爸的脸,眼神很柔软,问:“辛不辛苦?”

“不辛苦,只是有些想你。”

“我也是。”

于是妈妈低下头,顾不上小理,两个人在玄关就开始接吻,小理侧过脸,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这种小朋友不能看的画面,总是这样啊,妈妈和爸爸在一起,总是忍不住要亲吻对方,像是有着和磁铁石一样的吸引力呢!

  

  

  

买完面霜还没有到爸爸下班的时间,又去了蛋糕店,妈妈买了小理喜欢的草莓蛋糕和牛奶,坐在窗边的位置晒太阳,吃到甜滋滋的奶油,小理开心地小腿一晃一晃,没有糖果,用蛋糕代替也很满足。

妈妈问他:“周末要住外婆家还是奶奶家?”

仰起头想了想,掰着手指数:“上上周是住外婆家,上周是奶奶家,这周又轮到外婆家啦。”

“好,”妈妈给他擦嘴角的奶渍:“那明天下午送你过去。”

“诶?”

小理眨眨眼睛,问:“爸爸妈妈不一起去吗?”

以前都是一起的呀。

“周日,周日妈妈有事,”妈妈含含糊糊地说:“不能陪小理了,对不起。”

“不用道歉阿妈妈,小理可以自己住外婆家,外公还说要教我骑自行车,小理可期待了。”

道枝笑了笑:“外公很喜欢我们小理。”

小理托住下巴,歪歪脑袋,说:“因为小理很可爱呀?”

简直要被儿子萌死了,每当看到眼前团子一样粉糯糯的小脸,想到小理是自己和莲君的孩子,心中就盈满了幸福。

道枝说我们小理虽然长得像爸爸,但外公的态度却差很多。

小理吃得嘴巴鼓鼓的:“听外婆说过哦,外公以前经常吓唬爸爸。”

“外婆和你说这些?”

“说哦,”小理讲:“就像小理是妈妈的宝贝,妈妈也是外公的宝贝,外婆说外公因为担心妈妈,第一次与爸爸见面时,生爸爸的气了呢。”

道枝想起几年前目黑莲从大阪回来的那个周六,提着礼物去自己家,对爸爸微微鞠躬,低头说:“伯父,很抱歉现在才来拜访,我是正在和道枝交往的目黑莲。”

很正气,与爸爸对视也完全没有退缩,眼神诚恳地讲:“等道枝大学毕业,请伯父同意我与道枝结婚。”

郑重地把爸爸吓了一大跳,只觉得眼前英俊的青年有些眼熟,仔细回忆才想起,是之前晚上在家门口和道枝拥抱亲吻的那人,眉心刹时皱起,在客厅喝了一会茶才缓过来。

贴在一起的两人,牵着的手从一开始就未松开过,小骏小心翼翼地看他,清澈又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丝丝恳求,爸爸沉默半响,最后还是叹气。

不是败给青年的坚定,而是因为小骏的期待。

于是说:“让我看到你的真心吧,我们小骏还有两年才会大学毕业,这是对你的考察期,如果我觉得不合适,就不会同意小骏和你结婚。”

小理口中的“吓唬”,不过是一位疼爱孩子的父亲,为了孩子的未来而做出的最大让步。

“但是爸爸现在和外公相处得很好。”道枝说。

小理点头:“经常会在书房讲一些小理听都听不懂的话诶。”

偶尔会听见医疗、出口什么的词汇,好高深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只要小理一敲门,喊,外公,爸爸,要吃饭饭啦。

帅气的爸爸和慈爱的外公就会一起出来,抱起小小的他,一起走向餐桌,那里有外婆和妈妈,还是小理爱吃的铁板烤肉和炸鸡,哇,最喜欢一家人一起吃饭,好开心哦。

窗外的光线渐渐暗下去,道枝等小理吃完蛋糕才起身,拉起小理的手,说走吧,我们去找爸爸。

蛋糕店离医院走路只用五分钟,两人到时,目黑莲已经在门口等待。

小理这次比妈妈快一步,跑上去抱住爸爸的腿,说爸爸,要抱。

目黑莲俯身把他抱起来,小理搂住爸爸的脖子,蹭了蹭爸爸的肩膀,问:“爸爸猜一猜,妈妈刚才带我去吃了什么?”

其实不用猜也能知道,小理对食物的取向一直很简单,但目黑莲还是装作很为难的模样,思考了半天,说猜不出来,小理。

“是小理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呀!”兴奋地说。

目黑莲揉揉他的小脸,抱着儿子走到道枝身边,道枝问:“怎么这么早就下来?”

“研讨会很顺利,提前结束了。”

“这样啊。”

“现在开车回去?还是走一会?”

“散会步吧,怕小理积食。”

“好,”目黑莲顺顺小理的头发,说:“小理要不要去公园荡秋千?”

“要。”

小理松开爸爸,要自己走,目黑莲放下儿子,周五下学早,道枝总会带小理来接他下班,医院附近的公园小理很熟悉,一个人愉快地跳着往前走,道枝和目黑莲并排跟在后面,手牵着手。

走了几步,道枝低下头,轻声说:“莲君,周日有空吗?陪我来一趟医院吧。”

“怎么了?”目黑莲停下脚步,转头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道枝咬了咬唇,睫毛微颤:“就是这个月的月经没有来。”

“诶?”

“今天上午在家,我自己测了一次,”道枝仰起脸,眼中水光流转:“我好像……又怀孕了。”

“啪”一声响,路边亮起第一盏灯。

晕黄的灯光打在道枝脸上,道枝看向他,在目黑莲吃惊的表情中露出笑脸,一如两人初次见面,“我们要有第二个宝宝了,莲君。”

前方小理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拐角,见爸爸妈妈没有跟上来,回头喊,“爸爸快一点呀,小理要去玩秋千拉!”

“好,”回应小理,同时握紧道枝的手,说:“我会陪你来。”

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似乎要延绵到无尽的以后。

目黑莲的目光温柔又怜惜。

等路灯一个一个亮起,树叶也慢慢变黄,我们的故事会缓缓走到结局。

所谓相爱,于我们而言,大概就是携上彼此的手,互相陪伴到人生的终点。

“谢谢你,道枝。”

“也谢谢你,莲君。”

  

  

  

PS:社交距离结束啦,谢谢大家来看。

  

  

  

  

概念

【莲理枝】恋人目黑

一发完   rps   4.8k

关于小枝公主与他的王子的一日约会


  导播咆哮的模样好像童话故事里的恶龙。道枝很无聊的想。


  演播厅里一众工作人员被骂得脸色铁青,不过节目的拍摄仍然在继续,女主持撑起温柔可人的微笑对著镜头,还得小心眼神别瞥到一旁摄影师的表情,深怕看一眼笑容就被冻坏了。几个艺人也跟著附和话题,能看出来主持人很努力想营造出来有趣和平的气氛,奈何实在力不从心,几个人对视几眼脸都快笑僵了。


  道枝想起今早目黑好像就说过这个番组的工作人员、固定嘉宾人都很不错,导播也是求好心切,就是脾气太火爆......

一发完   rps   4.8k

关于小枝公主与他的王子的一日约会





  导播咆哮的模样好像童话故事里的恶龙。道枝很无聊的想。


  演播厅里一众工作人员被骂得脸色铁青,不过节目的拍摄仍然在继续,女主持撑起温柔可人的微笑对著镜头,还得小心眼神别瞥到一旁摄影师的表情,深怕看一眼笑容就被冻坏了。几个艺人也跟著附和话题,能看出来主持人很努力想营造出来有趣和平的气氛,奈何实在力不从心,几个人对视几眼脸都快笑僵了。


  道枝想起今早目黑好像就说过这个番组的工作人员、固定嘉宾人都很不错,导播也是求好心切,就是脾气太火爆了,因此气氛总有些僵硬。道枝和队友缩著肩膀像一排鹌鹑,心里想著目黑说得倒是没错。


  道枝一边听著队友回应著台本上的俏皮话一边点头,对著转向自己的摄影机笑出漂亮的弯弯的眼睛。


  直到最后一个环节结束,挺得僵直的背脊松了下来,和在场的前辈们说辛苦了,又鞠躬又点头示意的终于能够离开,道枝跑到休息室拿回了自己不小心搁在桌上的手机,脸部解锁后就看见目黑传来的讯息,提醒他天气预报说等等可能会下雨,让他带把雨伞或者乾脆坐经纪人的车过来。


  讯息栏里是少见的表情符号,道枝看著那几个小黄脸笑开了,回了一句知道了,还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他,和目黑说他好想他。


  目黑笑他分明昨天才见过,又嘱咐他路上小心。


  不过道枝不打算坐任何人的车,也忘了带雨伞,就兴奋地离开电视台大楼,穿过了车水马龙的街口到了车站,然后才缓下了步伐,因为东京的地铁线路实在太复杂了,他没有从这个电视台去过目黑家,所以总得研究很久才能决定要到哪个月台。


  然后手机晃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就莞尔,目黑把他相邻时间的几个电车班次和上哪个月台都传给他,让他都不至于在像迷宫一班的车站迷路。不是通勤时间车厢很空,道枝压低了帽沿,开心的和目黑说谢谢。


  外头的乌云很厚很重,不过忙著谈恋爱的道枝并没有发现。


  他一下了车就到目黑家附近的一间炸物店买了满满一整个纸袋的食物要带去目黑家一起享用,他拎著纸袋连步伐都愉悦起来,不过一出了店门抬头就看见黑压压的天色,脚步一顿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不太妙。


  雨滴总是先试探性的落几下,尔后成群结队的冲刷下来,一旁的店家全部都是餐馆,没有一家便利店能买些雨具,道枝只好用外套包裹著只有一层薄薄纸袋保护的炸物拼命往前跑,目黑的家离这里只有短短五百公尺,他却像跑了五十公里一般狼狈,好可恶的雨,他为了来见他的目黑君可是特别化了妆,发尾还刻意可爱的卷起来,结果现在全部作废了。


  又是雨日、又是上班时间,整个住宅区的道路上空无一人,道枝的外套藏不住那么多东西,于是雨水从他的眉眼落到下颚,他才后悔当时没有听目黑所言,现在他是全身无一处是不能挤出水来的了。


  运动鞋湿透了,白色的长裤裤腿都重重的垂著,大雨滂沱有些浇蔫了道枝一路狂奔过来的热情,很难以抑制的想了或许目黑其实昨晚拍夜戏到现在都还没睡好,又要为自己操心电车班次操心天气,也许也很累吧。


  他现在带著食物回去,还要让目黑一定得醒来,以目黑的个性也绝对不会爽约下午说好要一起去水族馆的约定,又要让目黑疲倦一天了。


  他停下步伐,揉了揉眼睛,雨水把睫毛都浸湿了,雨水就落进眼睛里,可真够疼的。


  他正有些烦闷,踩到水洼一下重心不稳就差点摔倒在地。


  可是他踉跄一步却突然撞进一个乾燥温暖的拥抱中。


  是他的目黑莲穿过雨幕穿过顺著柏油路弧度往下流的雨天小河奔来这里。


  雨下得太急,视线可见范围之内只能看见快得都留下残影的雨滴。


  可是目黑却在他未见之处向他飞奔而来。


  目黑跑得太快,水花随著鞋尖溅起来,纯白的运动鞋被泥水浸透了,可是他一边撑著膝盖喘气,一边让道枝离他近一点,别再淋雨了。


  像是劈荆斩棘闯进古堡的王子。


  目黑的衬衫被道枝湿漉漉的脸颊印了个印子,道枝有点难为情,目黑的伞实在太偏向他一点,道枝想说左右自己是都湿透了,目黑这么做可是会让他还乾著的衣服和鞋子一同湿了,还可能会感冒。


  道枝捏著手上因为雨水变得很脆弱的纸袋,就随著心中所念整个人贴在目黑身上走了,又很别扭的给自己找借口,想著分明是想让目黑别淋那么多雨了。


  由于战略错误,短短几百公尺的路途等他们走到公寓电梯里对视一眼都愣住了,最后看著对方身上的惨况都笑了出来。


  目黑的浏海贴在凌厉的眉眼上头,道枝是湿得连手上那袋炸物都在滴水。


  “抱歉啦。”道枝率先出声,用湿漉漉的手想要抹去目黑挂在发梢眉间的水珠,碰上去之后才发觉这么做根本是徒劳且在有监视器下这样的动作实在太过暧昧,他转头想要偏开视线不看目黑,却在电梯的镜子里与目黑对上眼睛。


  “不用觉得抱歉喔。”目黑笑了,拉著他的手腕走出电梯,道枝在被拉著的途中还低声说自己把午餐也弄湿了,现在雨下得那么大,点外卖也怪不好意思的。


  目黑却笑著推开门,示意他看茶几上摆放的东西。目黑也买了同一家炸物店的食物,还摆了满满一桌。


  道枝低下头看自己手上被水淋湿的纸袋笑开了,还没来得及搁下就被目黑用一条厚实温暖的浴巾裹住,目黑帮他擦脸的同时还坏心眼的把他的脸搓圆捏扁,道枝一边挣扎一边伸出手捏他,看了看目黑还想把扯过浴巾的衣角也给他擦擦,最后目黑把他搂进怀里,又把浴巾盖在两人的头顶,捧过道枝的脸颊吻他。


  雨水的味道、近到目黑的睫毛碰到道枝的颊侧。


  雨水一路从玄关滴进客厅。


  道枝扯著目黑的衣角,方才分明还觉得很冷的,现在脸颊却在发烫,道枝不自觉的后仰,目黑还追上来亲,道枝满脸通红,连呼吸都混沌,只想著如果整个下午什么都不做,只是亲吻就很好。


  最后道枝跌坐在团起来的浴巾里仰著头亲他。


  就像一株从池里开出来的红莲,在水里舒展开落。


  然后他的目黑莲还在亲他。


  “如果……如果感、感冒了可别怪我。”一吻终结,道枝别开眼神尝试转移话题,目黑却又吻了吻他湿透的发,温声答应说不怪他。


  道枝以往也来过目黑家,不过当时都带著留宿的心思,每每造访都带著一个大行李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搬家呢。不过因为今早还有工作,起晚了出门太匆忙就露下了。可看著外头这样汹涌无情的雨势,道枝一点都不想拨出任何时间在这种天气出门,更何况还得舍下和目黑相处、待在目黑家的时间。


  道枝想去洗个澡,可是洗完澡怎么说都不能再穿上湿了的衣服。目黑看出他的踌躇,去衣柜翻找了一会儿,把上衣背心和长裤一套外出服递给他,目黑甚至搭配过,连包装都还未拆的新内裤都很贴心的藏在衣服里。


  “雨停了就能出去了。”目黑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忍住还是亲了亲看到目黑衣服脸再次红透的道枝。


  道枝捧著衣服进去浴室,一想到这是目黑用的洗发乳沐浴露就一不小心挤多了,最后在水气蒸腾下满身目黑的味道走出浴室。


  他把过长的向上撩,眉眼洗得更亮,好像本就不染烟尘气,迎著晨露出落。


  道枝的皮肤很白,方才水温也开高了,露出来的一小片锁骨是漂亮的粉色,道枝一步步都像踩在云上,步伐软绵绵的,目黑已经换过衣服,坐在茶几前笑著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道枝抢白,道枝贴著他坐下来,闻了闻目黑又偏头闻了闻自己,然后迷糊的说了句我好香。


  目黑失笑,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很香……所以我也、啊,算了。”道枝说不明白了,无力的脸贴在茶几的石料上降温。


  “知道了,你确实很香。”目黑忍住笑,把桌上道枝喜欢的食物全都递给他,算别样的缓颊,他嘴里塞著东西就不用解释了。


  雨落下的频率慢慢变缓,也就道枝离开店里那阵下得最急。道枝吃得满嘴还不忘模模糊糊的骂几句天空。


  待道枝吃完外头便晴空万里。


  也许天空也是哭一场就好了的那种孩子。道枝抹抹嘴边,洗完手之后就埋进目黑的怀里,迷迷糊糊地问他待会还要出去吗?


  目黑捏了捏他的脸颊,说都可以。道枝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腿上,翻了一圈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和他说那还是去吧,他想去纪念品部买只随便什么都好的娃娃,睡觉的时候怀里有点空。


  目黑有时实在不知道道枝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拙劣又可爱的暗示,不过每次看著道枝说完话不敢看他的样子还是觉得很受用。


  于是目黑给道枝穿上新的袜子,让道枝在他的鞋柜找双尺寸能和的,他前些年实在买了太多衣服鞋子,很多觉得好看自己的尺寸没货了就选相近的买下来。道枝随手拿了一双,看了看天色就拉著目黑出门,想著再晚一些水族馆就快关门了,门票钱会花的很冤。


  果然拉著东京人搭电车很有安全感。


  不过安心的来源是东京人还是这个东京人是目黑莲呢就不得而知了。


  目黑囫囵几下踩了鞋子跟他出去,还不忘也给道枝捎上口罩帽子。


  电车里空荡荡的,人少时他们两个高个子的存在就更明显,道枝坐在目黑旁边欲盖弥彰的不和他说话,传了很多讯息和目黑说前面的人好像在看莲君喔,是觉得前辈很帅吗?不过我也这样觉得。


  热恋中的人说话会变蠢被道枝骏佑证实了,他笑得眉眼弯弯,在讯息也发送了很多笑得脸红的小黄脸,目黑看了一眼手机再看一眼他觉得道枝倒像在照镜子一般。


  水族馆里头有妈妈带著学龄前的小朋友,也有看起来刚放学的高中生情侣,像他们这般两个男生来逛的倒是很少。不过人潮很少,道枝就当是参照物太少结果不准确了,兴奋的抓著目黑看贴在玻璃上游过去的魟鱼,又看明明吃饱了还要被工作人员拉著表演喂食秀的海豚。


  水族馆里头的光线是水的波光艳色,浮光印在游人的步伐间隙,还有一些落在道枝的颊判落在长睫上晕开。目黑看得入神,贴近想招人看摆尾献媚的鱼类全然不入他的眼,他看著光晕在道枝脸庞上跳动,才想这趟来得不亏。


  长长的玻璃隧道总有鱼群从头顶掠过,珊瑚丛生,水中的杂质落下阴影,与光晕一暗一明,在这两人身边打落倒也是一绝景。道枝仰头看著,目黑看左右无人,没忍住勾了勾他的尾指,穿过玻璃落下的波光就像走了一趟时光长廊,道枝跟著他的步伐走到底,就是童话故事最美好的结局。


  庸俗却幸福。


  也许再出挑清俊的人最后也只求这样一份俗套的幸福。


  终于逛到道枝期待的纪念品店,海生馆的纪念品店摆满了各式玩偶,道枝左右不定的挑了几个,目黑倒是觉得挺有趣的,让他都买下来也可以,道枝却执意说要只挑两组。

  “两组?”目黑有些疑惑。


  “嗯!一组放莲君那里,我晚上睡觉就能抱著。另一组放我家,这样莲君来的时候我也要赶你去睡客房。”道枝瞇著眼睛笑,“然后给你一只娃娃。”


  目黑笑了,这小子还挺记仇的,然后指了指货架说那让他挑好看一些的。


  道枝对著玲瑯满目的货架很难抉择,最后他挑了很久,选了两对狗娃娃。


  他在水族馆里,选了狗娃娃。


  一对就是眼睛圆圆的,吐著粉色舌头笑著的狗,另一对头顶上还顶著一颗明黄色的星星。


  目黑笑了,问他是来了天文馆还是水族馆。


  道枝倒是理直气壮,“目黑君喜欢狗嘛,我也喜欢。就别拘泥去哪里啦。”


  于是目黑提著个大袋子带著四只狗加一个爱人回家了。


  晚餐来不及做,他们点了外卖,吃完就去洗澡,道枝喜提了第二件藏在衣服里的新内裤。正经人会在自己家里准备那么多新的内裤吗?道枝不得其解,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目黑有第二件就会有第三件,他今晚大概可以不只睡在客房。


  于是他拿著目黑给他的成套睡衣去洗了澡,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提著其实并不算太长的裤脚露出白皙的脚踝靠在目黑身上,说要讨个晚安吻。


  目黑要吻他,他又说也许在床上的感觉更好一些。


  目黑失笑,让他坐在床沿仰头亲吻,又给他抱来晒好的被子,调好空调温度和他说晚安。


  于是道枝只好左手抱著被子右手拎著狗娃娃的耳朵,在客房柔软舒服的大床辗转反侧一个小时后敲开了目黑的门。


  他说,“你的客房是不是很久没有人住了?我觉得里面可能会有奸笑著的巫婆,飞来飞去的鬼魂。”


  “还有什么呢?”目黑笑著问,掀开另一边的被子让他过来。


  “还、还有已经二十岁,想和你一起睡觉的小枝。”道枝结结巴巴的说,“我的意思是……我想、我想你大概还有新的内裤吧?”


  狗娃娃被仰著头想抓住什么的道枝挥到地上去了。


  目黑闭上眼吻他。


  道枝想,也许若是自己愿踮脚拥抱,目黑就永远会为了他翻山越岭、劈荆斩棘而来。


  他喜欢每一个目黑,闭上眼睛吻他的,拥抱他的,睡著的,又或汗水淋漓的。


  偶像目黑、演员目黑、普通人目黑,每个前缀词加上目黑他都喜欢。


  道枝勾著目黑的后颈喘了一口气,凑到他耳边说,“我把你的狗狗藏起来吧。以后怀里很空的话……我可以来抱你的。”


  目黑笑著答应,捏了捏他的脸颊。


  道枝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想,那是他的恋人目黑呀。


  是他充满鲜花、充满欢歌,最美好的童话故事的始终。


        就如一首长歌唱到尾末,幸福得平淡却隽永。

  


  

  

  

  

  (灵感来自于格林童话里的恋人罗兰,不过其实只有标题和这个故事有关系。)


  (可能是因为对我而言,他们的爱情不需要变成花朵变成鸭子,不需要死亡泪水和别离,像他们一般各方面都那么出挑的人,也许就需要一场那么平凡又那么幸福的爱。)

  

  (恋人目黑大约就是最好的前缀词,也是最好的后半生。)

苦酒甜汤

假如道枝骏佑看了《Silent》【莲理枝】1

*喜欢的评论点赞粮票都可以,请一定要看目黑莲先生的新剧(拜托拜托)

-1-


       直到所有的内容放完,道枝骏佑才慢慢回过神来,他转过头,看向目黑莲。

       目黑莲见道枝骏佑瘪嘴,他马上就要哄,可是小狗的眼泪让他住了嘴。

       道枝骏佑的眼泪总是大颗大颗的很饱满,这会落下来,直直坠在目黑莲挑的棉麻沙发垫上,留下一个暗渍。...


*喜欢的评论点赞粮票都可以,请一定要看目黑莲先生的新剧(拜托拜托)

-1-

 

       直到所有的内容放完,道枝骏佑才慢慢回过神来,他转过头,看向目黑莲。

       目黑莲见道枝骏佑瘪嘴,他马上就要哄,可是小狗的眼泪让他住了嘴。

       道枝骏佑的眼泪总是大颗大颗的很饱满,这会落下来,直直坠在目黑莲挑的棉麻沙发垫上,留下一个暗渍。

       目黑莲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轻轻笑了,他怜惜地伸出手,小心地抹掉道枝骏佑脸上的泪痕。

       “笨不笨,嗯?”

       道枝骏佑吸吸鼻子,也没说话,就是撑开双臂,目黑莲靠近些,两个人抱了个满怀,小狗总喜欢在拥抱的时候埋首在前辈肩膀,柔顺的头发蹭得目黑莲心软。

       “Meme。”

       “嗯?”目黑莲轻声地应。

       道枝骏佑装腔作势地停顿了片刻,然后伏在目黑莲耳畔,“喜欢你。”

       目黑莲笑起来,声音就像蜜里调油,他搂紧了道枝骏佑前后晃了晃,就像哄孩子的时候让他有安全感。

       道枝骏佑从目黑莲的怀里挣脱出来,他上下打量着目黑莲,然后摸摸前辈的额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从额头往下是眼睛,然后是鼻尖,再然后他停了下来,目黑莲似乎还在期待小狗的亲吻,眼睛一瞬不停地看着道枝骏佑。

       道枝骏佑原先是盘腿坐在沙发上,拥抱的时候他跪坐,这会他直起身子,俯视着目黑莲,小狗心里酸软,他伸手捏捏目黑莲的耳垂,然后俯身下去蜻蜓点水般地落了一个亲亲在目黑莲嘴唇。

       显然目黑莲是不满足于这样的亲吻的,他顺手揽住道枝骏佑的后腰,仰头突袭了小狗的嘴唇,湿润温热柔软又缠绵。

       良久,这个吻才堪堪作罢。道枝骏佑的手搭在目黑莲肩膀,他细致地看着目黑莲。

       “谢谢你。”

       健康地来到我身边。

 

 

始:2022/10/12  23:08

终:2022/10/12  23:53

苦酒甜汤

希望大家都健康ww,《Silent》看的我好伤心,后面有机会的话,这篇小短文会随着电视剧一起更新的哈哈哈,因为是cp文就不带《Silent》的tag了,希望大家都去收看哦!


北客

日媒拍到目黑莲买钻戒了

【论坛体】【采访图居多】两级反转

假·可怜的鸟鸟VS真·可怜的毒唯

·来整活😛


目黑莲真的值得去粉,这么多年都没有绯闻,呜呜X﹏X好男人。


他好港啊😭360°无死角。


我感觉他在我xp上蹦迪....


你们刚刚粉上这宝藏男孩啊,我都粉了好多年了😏


那个,我想问问你们都是什么粉啊?


什么什么粉?


就是属性,妈粉啊女友粉啊妹妹粉啊这种的


当然女友粉


女友粉


女友粉


楼上加一,...

【论坛体】【采访图居多】两级反转

假·可怜的鸟鸟VS真·可怜的毒唯

·来整活😛











目黑莲真的值得去粉,这么多年都没有绯闻,呜呜X﹏X好男人。


他好港啊😭360°无死角。


我感觉他在我xp上蹦迪....


你们刚刚粉上这宝藏男孩啊,我都粉了好多年了😏


那个,我想问问你们都是什么粉啊?


什么什么粉?


就是属性,妈粉啊女友粉啊妹妹粉啊这种的


当然女友粉


女友粉


女友粉


楼上加一,这么帅不做女友粉我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我我我我,我妈粉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们对目黑莲谈恋爱怎么看?


谈恋爱?对不起官方明示目黑莲单身,请闲杂人不要往脸上贴金谢谢。


帅哥独美


谢谢目黑莲单身。


啊?你们作为粉丝不知道有个很热门的帖子吗?名字叫《目黑莲塌房了》


?????呵呵😄,这年头还真是什么傻逼都有

,他哪里塌了?正统爱豆哪里塌了?一没犯法二没吸du三没谈恋.....等会,帖子扒的什么内容?


帖子有详细扒目黑莲谈恋爱的证据,连时间线都对的上,你们自己去看看,我一路人都觉得他真的可能谈恋爱了。


?黑子装什么路人?


刚爆出来的目黑莲买钻戒你不知道?


啊?卧槽,这么快就塌房了?


怕不是想黑目黑莲想疯了吧.......


你去看看微博热搜就知道了。


卧槽😭😭😭😭😭我刚从微博回来,看见图了,凭我粉了那么多年,是他没错了。


靠,我也刚从微博回来,他笑的好开心啊😭😭😭这一看就是钻戒吧,说是给妈妈的首饰都说不过去😭


在在在,我刚刚来,微博怎么了?


我给你截图



我日,我的cp就这么塌房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让我去死🆘🆘🆘


不是,我还是没理解,目黑莲塌房和道枝骏佑什么关系?


?你是新粉吧?他俩两年前的cp可火了,道枝骏佑也是目黑莲这么多年最饱受争议的绯闻对象,俩人天天辟谣,但是又频频被扒恋爱证据。


啥证据啥证据


你去看看那个说扒目黑莲塌房的那个帖子,里面有证据。


我觉得目黑莲塌房也不算意外吧,毕竟他从两年前就一直有恋爱的征兆。


我也这么觉得。


但是目黑莲结婚不可能是和道枝骏佑吗,怎么莲理枝就塌房了?


我真是服了,都这样了还想着磕糖?莲理枝都be八百年了,有意思吗?


就是,你没看热搜四是道枝骏佑新恋情?怎么除了道枝骏佑,目黑莲不能喜欢别人了?


可是曝光的新恋情也没具体说是谁啊,而且他被拍到的那个项链,目黑莲不是在一个月前刚戴过吗?怎么就不能接受道枝和莲哥在一起?还是道枝太漂亮了你嫉妒?


看这磕cp磕的都没有理智了。


他说的是买钻戒,日本还没有全面合法好吧大哥


不好意思啊,我是个路人,东京好像已经合法了.......


我看帖子回来了姐妹们!我淦我这辈子没这么带劲过,看来目黑莲是真的谈恋爱了,但是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里面有一个是目黑莲墨镜倒影的,好像是一个女人。


哦我见过那张图!他笑的真的很开心!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是女人,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但是里面也有一个点是,520那天道枝发的那张黄昏图片,是莲哥拍给他的,配文是:目黑君的拍照技术越来越好了


朋友不能拍照?你和你朋友不贴贴不牵手?真的粉丝能不能不要上赶着倒贴了,你家道枝骏佑前几天的采访看了吗?



他说不想组cp,所以粉丝就别替他倒贴了哈。


不是怎么就成了道枝倒贴了?难道那年轰轰烈烈的送表事件不是目黑莲掀起来的?


你知道送表在中国就是分离的意思吗?呵呵长点文化行吗😄


是啊,又送表又送生日礼物,生日礼物还是个兔子玩偶,还被人拍到一起去吃饭庆生,我看你正主很开心啊,怎么粉丝这么不愿意他开心?真够搞笑的🙂


啧啧啧,俩唯粉撕起来了,我们塌房都没说什么唯粉撕的倒是厉害。


对啊他俩是普通朋友可以了吧,送表也是出于朋友,庆生也是出于朋友,连拍照也是朋友,你们唯粉以后别结婚了直接找朋友过一辈子吧,要啥对象啊,反正对象能做的朋友都能做😅


道枝的新采访出来了!只是没有全发。


我刚刚看了,也有糖也算刀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们有联系!我磕到了😢😢😢


可是他也说了,算是朋友😭


我靠,莲哥的采访也发了。


我看了,鸟鸟们还是别看了,是刀子....


怎么了有人发一下截图吗,好让我死心T﹏T


这个X﹏X   天哪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靠目黑莲好帅


.....大哥你跑题了


只有我看第一句,特别像木村拓哉官宣的时候吗😂今天是想宣布一件事情我要结婚了,和今天想澄清一下关乎cp的😂


正主都否认了,cp粉可以消停了吧?


对不起是我错付了呜呜呜呜呜呜


害,没事来唯粉这边,也很香的


来也是来道枝骏佑这边吧?


你有病?凭什么不能来目黑莲这边?


好了好了好了,别吵别吵,俺双担可有吗双担,不要吵了我们已经没家了😭😭😭😭😭


害,这么一看你们也挺可怜的,真情实感的付出感情。


我也这么觉得,唉,来唯粉的怀抱里吧....


等等!


卧槽!!!!!!!!!!!!!!!!!!


发生啥了发生啥了


道枝,道枝骏佑,道枝骏佑他他他他他


他啥啊他😂😂😂😂😂


他他他他采访


就是刚刚那个采访不是没有全发吗,刚刚发出来了,道枝骏佑官宣了


哈,我就说吧,目黑莲结婚,道枝骏佑官宣,这对塌的很是彻底


不是不是,官宣对象是目黑莲


。。。。。。

操!!!!!!!!!!!!!!


有没有人能翻墙给我截一下图,我真的啥也不知道,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我现在整个一傻逼,早上cp刚塌房,晚上就知道了原来是这么个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来我来,截屏来了




我靠我靠我靠好甜啊我的天啊,给我来一桶胰岛素😭😭😭😭😭



我已经喜极而泣了🆘🆘🆘🆘救救我,人生圆满了



鸟鸟们!看看看看看两口子上采访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给你们截屏截屏截屏,甜死我,余生多指教是什么偶像剧台词啊😭😭😭


【官宣采访图x2 在隐藏结局里🌸🌸🌸】





。。。。。。。靠,麻痹的这唯粉不做也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