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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尖(薯被放出小黑屋但超绝限流版)

这么多感情的区别和递进居然都是一天拍出来的吗!?太神奇了!

这么多感情的区别和递进居然都是一天拍出来的吗!?太神奇了!

Sheryl

「十周」初雪适合告白

第三人视角 he 校园au 


我喜欢罗一舟。


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不少,有直球告白的也有默默暗恋的,我属于后者。


但我比起全校喜欢罗一舟的女生有一个天然优势,我是他的同桌,比其他人对他的了解要多更一些。


我知道他喜欢吃小卖部的烤肠,知道他不喜欢喝碳酸饮料,随身携带的银色保温杯里总是很老派地泡着茶水,知道他比起中性笔更喜欢用蓝黑色墨水的英雄616钢笔,知道他不擅长地理地方时区时的计算问题,知道他最好的朋友是理科班的学霸唐九洲。


听说他们两个是高一运动会的时候认识的,唐九洲随手帮了...

第三人视角 he 校园au 

 

我喜欢罗一舟。

 

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不少,有直球告白的也有默默暗恋的,我属于后者。

 

但我比起全校喜欢罗一舟的女生有一个天然优势,我是他的同桌,比其他人对他的了解要多更一些。

 

我知道他喜欢吃小卖部的烤肠,知道他不喜欢喝碳酸饮料,随身携带的银色保温杯里总是很老派地泡着茶水,知道他比起中性笔更喜欢用蓝黑色墨水的英雄616钢笔,知道他不擅长地理地方时区时的计算问题,知道他最好的朋友是理科班的学霸唐九洲。

 

听说他们两个是高一运动会的时候认识的,唐九洲随手帮了罗一舟一个忙,两个人一见如故,很快就熟络起来了,比我和我的好闺蜜还黏,早上一起骑车上学,教室隔着两层楼也要每天雷打不动地一起去食堂、去小卖部、去篮球场,晚自习之后还要一起骑车回家。

 

期末体测之前我还看到过罗一舟带唐九洲跑一千米,当时我和闺蜜吃着和路雪坐在草坪里闲聊,看到不远处跑来戴着痛苦面具的唐九洲,穿着万年不变的格子衫,蓬松的刘海被风吹的高高的。

 

罗一舟抱着唐九洲的校服外套在旁边陪跑。

 

“罗一舟,我跑不动了!”唐九洲可怜巴巴。

 

“坚持跑完这圈再休息。”罗一舟声音很温柔:“还两周体测,不要担心,只要你想练我一直都在。”

 

我和闺蜜看到此情此景,不约而同发出了罗一舟唐九洲关系真的好好的感叹。

 

 

罗一舟和唐九洲经常去吃食堂二楼的小炒,有时候也会去吃学校门口的M记。我问过罗一舟是不是很喜欢吃汉堡,罗一舟的回答是jojo喜欢吃。

 

有天课间,唐九洲从前门探进小脑袋,班里的同学几乎都认识他,还没等他开口问罗一舟哪去了,就有人不请自来:“罗一舟和亿轩被班主任叫办公室去了。”

 

唐九洲问门口位置坐的同学借了一张便签纸,写了点什么,走过来啪叽一下贴罗一舟桌角上了,然后对我露出了一个招牌微笑,挥挥手离开了。

 

“罗一舟,中午我不想吃食堂了,我们去吃汉堡哈! "̮ ”

 

我知道唐九洲的字很好看,但罗一舟回来看完之后折了起来小心放到笔袋夹层里的行为我就不太能理解了。

 

“又吃垃圾食品。”我听到罗一舟吐槽他,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温温柔柔的,低垂着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情绪。

 

我和闺蜜中午也去吃了M记,我盘算着如果人太多就可以去和罗一舟拼桌了。

 

走进M记发现人确实很多,但罗一舟唐九洲坐的是靠窗的二人桌,断绝了我拼桌的念想。唐九洲正埋头啃汉堡,露出头顶圆圆的发旋,罗一舟举着一根那么大鸡腿,吃的风生水起。

 

“我看到网上有人说汉堡要反着吃,这样肉才不会跑。”唐九洲给罗一舟展示自己吃了一半的汉堡,啃的整整齐齐。

 

罗一舟笑得趴在桌子上,又小声说了句什么,好像是在笑他傻。

 

气得唐九洲从桌子下面轻轻踹了他两脚。

 

我正看的津津有味,发现闺蜜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她。

 

“你觉没觉得……”她斟酌着措辞:“罗一舟和唐九洲的相处方式有点……呃……暧昧?”

 

“哈?”我一头问号:“你怕不是耽美小说看多了,他俩就是关系很好的好朋友吧!”

 

闺蜜抬手给我喂了根薯条,叹了口气:“你说是就是吧,到时候失恋了可别哭。”

 

 

其实喜欢上罗一舟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他又高又帅,家教很好,性格也很好相处,不管在男生还是女生群体里面都有很高的评价,那天放学还看到隔壁高中的校花在门口拦住他给他送情书。

 

“我们一舟人气也太高了,根本没有人会不喜欢你吧。”前桌亿轩回过身来打趣他。

 

“不可能。”罗一舟否认:“我又不是jojo。”

 

在旁边听了全程的我大受震撼,我承认唐九洲特别可爱,但罗一舟的滤镜未免有点过于厚了,竟然认为全世界没有人会不喜欢唐九洲。

 

比我对我爱豆的滤镜还厚。

 

 

前一段时间我感觉罗一舟有点蔫蔫的,虽然还是照常跟大家说说笑笑,但有的时候也会趴在桌上发呆,连亿轩喊他中午一起去食堂吃砂锅面都不去。

 

“我不去了,你帮我捎个炒面回来吧谢谢啦。”罗一舟说完戴上耳机与世界隔绝。

 

“罗一舟怎么了?”我跟亿轩一起往食堂走,问他:“唐九洲呢?”

 

“唐九洲去C市参加数学竞赛集训营了,差不多寒假之前才结束。”亿轩说:“罗一舟可能也有点紧张吧。”

 

“……”我无语了,第一反应竟然是他好爱他。

 

怎么陪吃饭、陪跑步还陪紧张啊,到底是谁参加比赛?

 

集训营是全封闭的,唐九洲回来那天谁也不知道。

 

我们的班主任是政治老师,给我们进行思想教育很有一套,正巧期末考试因为我们的政治平均分得了全级部倒数第二,班主任又开启了拖堂大法,铆足了劲重塑我们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迟了二十分钟才放晚自习。

 

放学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天空开始飘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校园昏黄的路灯下飘摇,因为我们班放学太晚,校园里空荡荡的,我看到有个影子哼哧哼哧地逆着方向往校园里跑。

 

是唐九洲?

 

他穿着橙色的羽绒服,背着双肩包,头上还戴着一个毛茸茸的毛线帽。

 

罗一舟今天负责教室的关灯锁门,走的晚了些,我看到他刚刚走出教学楼,就有一个小橙子咕噜咕噜滚到他怀里了。

 

这是今年的初雪,连寓意都很浪漫。罗一舟唐九洲胳膊贴在一起,并肩走着,距离很远,灯光很暗,但我就是能感觉到他们两个是笑着的。雪落在他们的肩头,挂在他们的发梢,少年人在漫天的大雪中并肩前行,仿佛能穿越岁岁年年,走到永恒的光景。

 

初雪的夜里,有很多浪漫的秘密。

 

我脑子里像掺了浆糊,这次迟钝如我都能感受到罗一舟唐九洲之间太过暧昧的气氛,朋友真的不能有这样的气氛吧?我的世界观有点崩塌了。理了理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我挖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咬咬牙从App Store里下载了那个丑丑的绿色图标:

 

——晋江小说阅读。


经过一夜在纯爱专区孜孜不倦的阅读,我又与这个世界和解了。

 


看到罗一舟和唐九洲又黏在一起,我后知后觉发现我好像失恋了,少女无疾而终的暗恋结束的太过于戛然而止,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难过。

 

“听说唐九洲数学竞赛得了一等奖啊。”课间我跟罗一舟闲聊。

 

罗一舟点头如捣蒜:“jojo很厉害的,这次比赛全国只有十个一等奖,我们市只有jojo一个……”

 

吹起来还没完了,我就多余问!

 

但唐九洲是真的很可爱,他得了一等奖竟然还请大家吃M记,金拱门该给他颁发忠实客户VIP。

 

“谢谢!”我受宠若惊地接过麦辣鸡腿堡,竟然还有我的份。

 

“不用客气!”唐九洲笑眯眯的:“多谢你们平时照顾罗一舟,他经常笨笨的。”

 

然后被罗一舟抬手在头顶很轻地敲了一下。

 

“我开玩笑啦!”唐九洲用头撞他肩膀。

 

我很好奇,开口问他们:“你们感情好好啊,平时不会吵架吗?”

 

罗一舟摇摇头:“我跟他吵不起来。”

 

我见过罗一舟很多面的样子,但在唐九洲面前罗一舟总是最快乐最轻松的,像放下了所有防备和顾虑。

 

让我想到了那首名为《爱》的诗:

我爱你,

不光因为你的样子,

还因为,

和你在一起时,

我的样子。

 

问我后来的故事吗?

 

罗一舟和唐九洲都去了C市的大学,我高考超常发挥也去了C市。


有次我去Y大找朋友玩,很巧唐九洲也在这个学校,更巧的是我看到了罗一舟唐九洲在学校里牵着手走路,把这个告诉闺蜜时她还取笑我总是能站在嗑糖第一线。

 

之后的同学聚餐我实在忍不住了,悄悄问坐在我旁边的罗一舟:“你跟唐九洲在一起了啊?”

 

罗一舟把剥好的虾放到唐九洲盘子里,并且收到了对方一颗花椰菜的回礼,回答道:“在一起挺久了。”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jojo高三去参加数学集训回来的那天晚上。”

 

果然,初雪的夜里,有很多浪漫的秘密。

 


 

一个初雪小剧场❄️

 

罗一舟没想到唐九洲今天会回来,唐九洲去集训的这一个月他们只通过两次电话。

 

“我们一周只有一个电话的额度,我都分给你一半啦,另外两个电话我要打给我奶奶。”唐九洲还在那边撒娇。

 

虽然他主观意愿没有觉得自己在撒娇,但他对着罗一舟说出来的话总是软趴趴地带着波浪线。

 

罗一舟关好灯锁好门,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到唐九洲了,他边下楼梯边想,等唐九洲这次回来他就告白。

 

“罗一舟!”看到教学楼门口穿着橙色羽绒服奔跑过来的小兔子,罗一舟还以为是自己的想念太过强烈出现的幻觉。

 

罗一舟伸手抱住扑过来的唐九洲,整个怀抱都被填满了,心脏也感觉沉甸甸的。

 

“你回来了。”罗一舟伸手扶了扶唐九洲跑歪的眼镜:“然后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北方落雪是不需要撑伞的,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肩头都积了雪。

 

“你知道初雪适合做什么事吗?”罗一舟问唐九洲。

 

“吃火锅吗?”唐九洲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罗一舟在唐九洲的左颊上落下了一个凉凉的,很轻很轻的吻:“初雪适合告白。”

 

「end💓」

 

 

 

 

冷纯

【博君一肖】今夜,没有极光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并不像其他一些人刻意到令人作呕的讨好,他会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我对陈导说,你这个选角很棒,他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魏无羡了。


  陈导大笑,将烟头灭在玻璃烟灰缸里,拍拍我的肩朗声道,而且不红,有一定的粉丝基础,性价比高,另一个叫王一博的也是,咱们制作成本省了不少。


  商人重利,我亦是商人,对此不可置否。


  两年后,陈情令大火,肖战和王一博一夜成名,身价暴涨。


  一夜成名是个极微妙的词汇,像不讨巧的夸赞,像含着刀片的贬低,所有的卑微努力和伟大牺牲就被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地抹去,人们诧异于沉静已久的夜空忽然绽放的几束炫目烟花,驻足观赏,又匆匆离去。


  杀青后再一次见到肖战是在一次小型的交际晚宴上,那个曾经拘谨地朝我鞠躬的男孩一手插着西装裤兜一手端着高脚杯和周围人从容攀谈,在虚情假意和求欢奉承中仍挂着近乎完美的笑意,只是视线不再注视着说话的人,时而看向虚空中的一点,时而落在高脚杯中摇晃的红色液体上。


  仿佛是注意到了我毫不掩饰的视线,他脱开人群走向我,与我碰杯道,好久不见,杨总。


  他仍旧注视着我的眼睛。


  晚宴结束后,我和他一起走在上海静安区的一条窄小的铺满鹅卵石的酒吧街上,夜已经深了,震耳欲聋的打击乐混杂着街头艺术家弹着吉他的民谣哼唱,衣着暴露的小姐妖娆地倚靠在掉漆的木门上抽着劣质洋烟,店铺门口随意摆放的五彩射灯肆意地伸向夜空,一对男女在幽深的巷子里拥抱着接吻。


  肖战已经在房车里换上便服,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亦步亦趋地走在我身后。


  我们进了街末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馆,惊醒了柜台后面摸着英短猫打瞌睡的女服务员,点了单后,她满脸困色地端上一杯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热腾腾的白雾隔开了我们,我看不清楚肖战隐藏在帽檐下的神情,美式特有的张狂苦涩在空气中压倒了卡布奇诺的奶甜,我不喜欢苦味,于是挖了满满一勺白糖撒进卡布奇诺里,期冀将弥漫的呛人苦味压下去。


  我的印象里,肖战很嗜甜,在剧组里为了控制身材克制了不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向剧组工作的小姑娘撒娇讨一小包巧克力棒。


  喜欢喝美式的是王一博,而且丧心病狂,从不加糖块。


  肖战没有动白瓷碟子上的糖块,就着呛人的苦味喝下一口美式,对我说,夏姐,我家里人在逼婚了。


  开口便是惊雷,我下意识看向柜台,发现女服务员抱着猫撑住下巴打盹儿,显然没有发现这时候还会来喝咖啡的古怪客人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


  没有等我有所反应,他忽然笑了,捏着勺子一下下捣着杯底,说了一句和上句话毫不相干的。


  他说,老王的女朋友你见过吗,听说是素人,漂亮,笑起来很甜。


  我的确见过王一博的女朋友,事实上杀青后我见王一博的次数远多于见肖战,那个素人女朋友是个飒爽的姑娘,眉目英挺,笑起来却糖化了似的甜。


  而且他们要结婚了。


  但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说哪个答案都不太恰当。


  曾经的夏天早就过去了,下一个夏天遥遥无期。


  这是我们都明白的浅显道理。


  深夜的咖啡馆里漂浮着弗雷德里克的降b调小调鸣曲,咖啡在手中渐渐冷却,没有了白雾的遮挡,肖战也不知何时摘下了帽子。


  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眉眼。


  有疲色,有倦色,唯独没有悲色。


  他问我,夏姐,你说在北京会看到极光吗?


  


  


  


  


  


  


  肖战


  


  


  我是肖战。


  我依然是肖战。


  有个前辈曾对我说,小子,你要明白,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深情最廉价,最不值得。


  他是老前辈,我不敢顶嘴,唯唯诺诺地称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拍摄出了剧组,和同事们打完招呼后独自从拍戏大宅子的角门出去,果然一眼就看见了等在角门门口的王一博。


  他懒散地斜靠在摩托车旁,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脚尖碾着地面不知在碾什么东西。


  我大声喊他,老王。


  他闻声抬头,唇角有隐约笑意,转身拎起后座上的头盔利落地扔给我,意简言赅道,上车,去吃小龙坎。


  我接过头盔跨上摩托,手环住他的腰,道,开吧开吧,到那儿肯定还要排队。


  不用排队,他忽然显得很得意的样子,我早就让我助理去拿号排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快到我们了。


  我从后面捶他,狗崽崽,瞧把你厉害的。


  王一博的笑声闷在头盔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是专业的赛车手,但是我坐在他后座时他开得并不快,我甚至敢在中途松开他的腰,张开双臂感受高速公路上呼啸的风。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风驰电掣中,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他有力的心跳顺着头盔传入我的耳中,扑通扑通,和狂风拍打头盔的沉闷声音交织成了我此生难忘的奏鸣曲。


  也是我后来的余生再也听不见的鲜活声音。


  时间过得太快了,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已经长成比我高的男人,我们见面的机会也愈发稀少。


  我们都是靠着同一部戏爆红,我依旧走演员这条路子,勤勤恳恳地演戏,不断地尝试颠覆形象的角色。


  不断地入戏,出戏。


  被吹捧过,被诋毁过,也曾在万千灯海中迷失,也曾被铺天盖地的绯闻缠身,人设与光环在岁月中不断加诸于身,我是名利场上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但在捧起女演员精致的小巧脸庞吻下去时,我不合时宜地恍惚想起另一部剧。


  剧里的魏无羡欠蓝忘机一个吻。


  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却连光明正大的牵手都做不到。


  当小说里的爱情跨入世俗,就免不了经受世俗眼光的检验,将爱情心安理得地说成友谊,是杨夏向所有人开的巨大玩笑。


  开播后的庆功宴上,杨夏微醺地指着我笑道,肖战,你变了。


  我揶揄地问,我哪里变了,变帅了?


  杨夏摇头,又意识到不对疯狂点头,是是是,你变帅了。


  王一博给杨夏斟上果汁,夏姐,你醉了,喝点果汁吧。


  转头凶巴巴地对我讲,战哥你也别喝酒了,别喝醉了睡着被抱着出酒店。


  我说,我没醉,今天开心嘛。


  杨夏摇头晃脑地歪头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我,嘿嘿的笑,我真的明显感觉到了,你们俩都变了。


  我笑呵呵道,都变帅了呗。


  然后站起来给杨夏夹菜,用食物堵住她那张醉后不把关的嘴。


  我不敢去深想。


  我怕想得稍微深一点,就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赔上万众仰慕和锦绣前程,对上父母霜染的头发和痛心疾首的责问。


  说到底,我不过是俗世里的一个普通人。


  庆功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博。


  


  


  


  


  


  


  王一博


  


  


  


  我的择偶标准中有一条是永恒不变的。


  她笑起来一定要好看。


  最好有两个浅浅的不大看得出来的酒窝,弯起的嘴角要恰到好处,不能咧到后脑勺,也不能像樱桃小嘴笑不开,眼睛平时又大又水灵,笑起来的时候会像漫画里眯成月牙似的小缝,晶莹发亮。


  车队里的兄弟曾看了陈情令的片段后勾着我的肩摸下巴道,我寻思着,这个叫肖战的明星除了性别都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我冷漠地拍开他勾肩搭背的手道,你不懂,无语。


  也有人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王一博,你眼神不对啊,有些事儿双标得也太明显了,你不会真的入了戏看上演魏无羡的那个了吧?


  对此,我一般不接茬,也懒得回应。


  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永远不懂,何必和愚蠢的凡人们多费口舌。


  我是天天向上的常驻主持人,很多资源已经定型了,生活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偶尔会接些戏,红了以后接到的都是男主剧本,霸道总裁也演过,但对女主角始终来不起电,于是又是被一阵王一博演技下滑的黑通稿铺天盖地地黑。


  我从不屑于澄清这些,生活中唯一的爱好就是大摩托,钱几乎都花在上面,其他的开支寥寥无几,更没有女朋友需要去养。


  坦白说,我现在看见娱乐圈里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有过不少人愿意投怀送抱,都被我毫不客气地怼走。


  汪老师劝过我,一博啊,在圈子里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我就这种性格,但我有分寸,您放心。


  这话不假,可遇上了一个人,我就容易失了分寸。


  失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我想肖战了。


  就在生活中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时刻,我坐在店铺的吧台旁挖了一勺DQ送进嘴里,舌尖绽放出甜丝丝的冰凉,我透过掀起蓝色布帘的窗台看见阳光在门口的木纹台阶上镀上一层暖黄的光,窗台上的一盆多肉被晒得发亮。


  无可抑制的思念在这个平凡的时刻涌上心头,我心跳的厉害,把这一刻拍下在微信上发给肖战。


  没有发出去的文字是我想你。


  这三个字打出来又在方框里删掉,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痛恨自己怎么像个小女生似的矫情。


  这两年正是肖战事业的关键上升期,我知道他忙,只能把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化作各种节日快乐发出去。


  我特意包装成群发的样子。


  肖战也不会知道,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发给他的,比群发的永远多一个小黑点。


  在句子的末尾,我调成英文模式加了一个小黑点,正好在句子的右下角,不易察觉。


  和肖战嘴唇右下角的痣一模一样。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深情也最懦弱的告白。


  还是那句话,我只会为肖战失了方寸。


  所以在发完那张图片后,我没等他回消息就点开通讯录中的特别关注,拨了那个在我手机里沉寂已久的号码。


  电话通了。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他说,王一博,你丫的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肖战


  


  


  王一博那个深夜骚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温哥华酒店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大洋彼岸的他在电话里问我,战哥,两年了,你想我没?


  也许是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太随便,也许是困昏了头,我在沉默了几秒后神使鬼差道,想。


  怎么会不想。


  我在加拿大拍了无数张异国他乡的美景,每一帧的喜悦都想同他分享。


  我在广场上喂那些肥肥胖胖的灰鸽子时,想到如果他在身边,一定会和我探讨鸽子的多种料理方法。


  我看见情侣在街上旁若无人地拥吻,会无端地想起我们之间幼稚的对打。


  加拿大的时光流淌得缓慢,缓慢到那些被快节奏的工作与生活压倒的思念莫名其妙地钻出来,叫嚣着,让我想跟他再轰轰烈烈地干一架。


  所以第二天他胡子拉碴出现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揍他。


  揍的理由冠冕堂皇——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


  他破天荒地没有还手,任我无关痛痒地按头揍了一顿,大笑着拥抱住了我。


  他抱得太用力,像是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东西,脸上未刮的短胡须扎得我刺痛刺痛的,眼泪被痛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边哭边说,王一博你怎么连胡子都不刮,刺得我疼死了。


  今天的太阳也晃眼,要不然怎么泪越流越多,抹也抹不干。


  我一个大男人,在温哥华的街头哭得不能自持,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惊慌失措,粗糙的指腹抹红了我的脸颊,急切道,你,你怎么哭了,被打的不是我吗,要哭也是我哭,别抢我哭戏啊。


  他继续道,别哭了,我在飞机上查过,加拿大的黄刀镇有极光,战哥,我们去看极光吧。


  他那样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黝黑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我自己。


  我说好。


  几乎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站在北极圈的皑皑白雪上时,我还没有从温哥华的高楼大厦中回过神来。


  王一博在酒店前台报好极光旅行团,回头牵住我的手。


  他的手大得出奇,把我唯一裸露在寒风中手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说话的时候像蒸气壶往外喷着热气。


  战哥,听他们说今夜有极光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我说,我刚刚接到一个跨洋电话,明天就必须回北京了。


  他愣了愣,随即很快笑开了,那你太幸运了,今天夜里有极光的概率据他们说是全年里最高的一次,你看我们多幸运,一来就能看见极光。


  可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把我的手勒出一圈淡淡红印。


  我看见他眼中迸发的满怀期待的光芒,比万里晴空上挂着的一枚苍白太阳还耀眼。


  我们在当地导游的引领下驱车去了极光观测点,在那边租了一个帐篷慢慢等待黑夜的降临。


  帐篷里温暖如春,被褥用具一应俱全,尖尖的顶上吊着一只形状奇特的蓝色小灯,帐篷外印第安土著居民举办篝火晚宴载歌载舞的热闹声音隐隐传来,夜色愈来愈近,上帝从俯视的角度可以看见苍茫的雪原上亮起的一盏盏幽蓝或幽黄的灯,在没有光污染的北极圈上,纯净的黑色海洋仿佛要从上方倾泻而下,以最决绝的姿态冲垮这些微如烛火的灯。


  帐篷里光线昏暗,我咬着他的肩眼泪汪汪地骂他,王一博,你混-蛋。


  他一言不发地耕-耘着,我-在-他-背上-抓-出-深深的印记,耳畔边有彼此绵长的气-息,也听到了帐篷外宏大空灵的印第安古老的民歌。


  据说印第安人用烧空的树干制鼓,用各异的果壳做马拉卡斯。


  这儿住的是最土著的印第安居民,他们的音乐还没有在流血中受拉丁美洲混合乐的侵蚀,单一的节奏一下下被敲响,在他们的宗教中,至简即宏大。


  当地时间七点,角落的最后一抹灰色也被黑色海洋吞噬,北极圈的夜晚如期而至。


  我们已经出了帐篷,脸上涂满了油腻的防冻膏,因为没有提前准备,羽绒服穿的帐篷租借店提供的,不怎么合身,裹得整个人像个臃肿的球。


  没有相机,没有特制的防冻手机,在其他人忙着找合适的支点放三脚架和调试单反时,两手空空的我们显得极不协调。


  他捏着我的手心道,没关系,我们带了眼睛过来。


  我们并肩席地而坐,仰望着雪原上一望无际的繁星,极远极远的大片松林成为锯齿状的剪影,林间隐约可见橘黄的小木屋,那儿也是来追光的旅客。


  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人们带着不同的故事从四海异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处,在星河浩渺下期待着同一个事物。


  极光,百分之九十五会出现的极光。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安静地坐着等待,直到他突然出声喊了我的全名。


  肖战,他说,你还记得两年前有次采访,我说的真情实感那四个字吗?


  当然记得。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的仓惶无措,用大笑和拔高的音量来掩饰内心的惶惧不安。


  但此时的我什么话都没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空,不敢稍微偏离一下视线。


  他像是毫不在意我的缄默,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坦荡笑着说,不记得算了,毕竟那么长时间了,忘了也正常。


  极光迟迟不肯出现,等待的人们开始躁动,各种语言的窃窃私语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我曾想过,要是那个夜晚星空中出现了万丈绿色的极光,我会不会被那样的景象感动,鼓起全部的勇气去主动吻他。


  而不是望着眼前沉闷压抑的黑色海洋说,对不起。


       他听到这话,猛地攥紧了我的手,摇摇头,你别说这三个字,求你了。


       这是我记忆中这个骄傲自矜的男孩第一次说求这个字,这种认知让我的心脏抽痛,爱应当是令人幸福的,而不是让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我低头,把他骨节泛白的温热手指一根一根地缓缓掰开,像掰开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温暖与牵绊。


       他没有阻止我,只是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身子却颤抖得像被丢在雪地上濒死的鱼。


       我说,对不起,我只是逢场作戏。


       我的声音平静到可怕。


  那是我一生中演技最好的一次,只有一句台词的表演,就几乎耗尽了余生的气力。


  等待的人们越发焦灼,雪地上的广播喇叭发出的刺耳通知贯穿了整个雪原。


  今夜,没有极光。


  百分之九十五的天选终于还是被百分之五的残酷现实打败。


  而我错过了加拿大的极光,也错过了那个人——


  一个只因为一句想念,带着满腔孤勇,用十八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跨越整个太平洋来拥抱我的人。


  


  


  


  


  


  王一博


  


  


  我是在一次摩托车大赛后见到那个女孩的。


  她穿着露脐的橙色背心,长长的马尾扎得很高,身材堪称火辣,眉目英挺得像个少年。


  她是我车队一个朋友的妹妹,在我结束比赛后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递过来一瓶农夫山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像极了一个人。


  我的心脏猛地被攥紧了,生疼生疼,以至于瓶盖扭错了方向都没有察觉。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夺过我手上的矿泉水瓶把瓶盖按正确方向轻松地扭开,重新递给我。


  我觉得不好意思,接过来的时候说了谢谢,手指擦过她柔软的指尖。


  她触电似的缩回手,脸颊飞红,一句话也没说就跑回观众席找她哥了,她哥一边朝她低头不知说些什么,一边朝我眼角抽搐了一样眨眼。


  意思很明白,兄弟啊,这是我妹,我妹喜欢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半瓶矿泉水。


  我的心被一个人偷走砸碎了。


  我再也不需要在摩托车后座放一个备用头盔。


  我仍然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得罪人的王一博,我年年去蹦极,骑雪地摩托把车速飙到最快,一个人去潜水,带着降落伞从飞机上一跃而下。


  从加拿大回国后,我疯了一样去尝试各种极限运动。


  我什么都敢,唯独不敢再去爱。


  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按照我以前的择偶标准,我想我一定会爱上她。


  我们发展神速,几乎当天晚上就确认了关系,她主动且热情,对我的好恶了如指掌,当然,很多肯定是她哥胳膊肘往内拐透露的。


  她会适度地撒娇来满足我的大男子主义,偶然的冷战她会主动来找我,虽然厨艺不精,但我本来在家吃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日子平淡地一天天过去,曾经波澜壮阔的爱意在柴米油盐中渐渐被忘却,那个人的名字落在心上烫成了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


  我没再提过他,也无法忘了他。


  我向那个姑娘求婚了,有一天她在床上搂着我的腰告诉我,她怀孕了,找认识的医生查过,是个男孩。


  她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将手指伸进我举起的钻戒里,卑微得一如我往昔。


  结婚是件大事,我把精美的电子请柬群发给了所有我想邀请的亲朋好友,她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和她的闺蜜满心欢喜地探讨选册子上的哪件婚纱。


  我点开了躺在我微信列表里始终没有删除过的对话框,对话框里显示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六年前我发过去的一张图片,这么多年里,我们在活动里避嫌,在媒体眼中是关系破裂,在微信里连节日快乐都没有说过。


  时隔六年,我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我说,我结婚了,你要来当伴郎吗?


  这句话像是孩童裹挟着恶意的报复。


  几乎在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撤回又实在显得欲盖弥彰,正后悔间,他回了消息过来。


  快得我猝不及防,险些没抓稳手机。


  他说,那可对我太残忍了。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很想笑。


  我想,你那逢场作戏四个字,难道对我不残忍吗?


  他说,我就不去了,拍戏忙走不开,到时候发个红包给你,权当是赔礼。


  我抓着手机回了房间关上门,把她们探讨婚纱的琐碎声音阻隔在外面,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接通了,手机那端却只是沉默。


  我说,肖战,你爱过我吗,我不是问的现在,从我们认识开始,你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爱过我?只要你说是,我现在就抛下我拥有的一切去找你,只要你说一个是。


  说完这么长的一段,我倚靠着墙壁蹲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他好半天才慢慢道,不可能的。


  我死命咬住大拇指,小丑似的竭力控制住自己荒唐的哽咽。


  他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你站在北京最高的地方,你也看不到极光,这是自然规律,我们都没有办法跟这个世界对抗。


  我问,要是北京出现了极光呢?


  他愣了会儿,笑了,那换我去找你。


  我说,一言为定。


  嗯,他轻轻道,一言为定。


  


  


  


  


  


  


  杨夏


  


  


  


  王一博儿子的满月宴定在北京最高的一家酒楼里。


  那个直马尾的姑娘在嫁为人-妻后烫了成熟的卷发,此刻将卷发盘起,在王一博的搀扶下向各个来宾微笑致意。


  王一博看见了我,连忙招呼自己的妈妈去照顾一下妻子,自己则特地挤开人群过来,甜甜地喊了声夏姐好。


  我把红包递过去,笑道,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孩子都满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没推辞,也知道不需要跟我客气这些,大大方方接过红包,笑得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说实话,我真没准备好当爸爸,这个太突然了,当时在医院里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子的时候,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我假意皱起眉指他,你呀你,赶紧去报个奶爸补习班,别什么都让你媳妇干。


  这哪能儿啊,他边引领我坐下边道,我现在什么事都顺着她,生怕累着她了,今天原本想让她歇歇的,是她非要出来,拦不住。


  我坐定后发现这一桌都是当年陈情令剧组的,和其他人挨个打完招呼,随口问道,肖战呢?


  他突然不说话了。


  眼看着冷场了,我有些想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一博,你快去帮帮你媳妇吧,我们这儿自己吃,你肯定还有其他好多宾客要招待呢,快去吧。


  他又恢复了笑容,好像刚刚那一刹那的失神只是错觉。


  看着他走了,我叹了口气,一旁的陈导直摇头,道,孽缘,真是孽缘啊,圈子里哪有什么真情,都是利益至上,这一点肖战看得比他通彻多了,你看人家肖战都还没结婚,连公开承认的女朋友都没有,明显是还想往上爬,哪像他啊,黄金年龄,连孩子都有了……


  我虽是点点头,但从不觉得肖战看得比王一博通彻。


  我想起了不久前度假时和肖战在海滩上偶遇,他正在那儿拍旅游宣传片,拍完以后和我走在潮湿的沙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海水已经退潮,碎贝壳与形状各异的礁石撒在金黄的沙滩上,远处的夕阳被海平面吞没了一半,溅起的余晖将天边染得赤红绚丽。


  我说,你看,多美啊,过了这个村还会有下一个店,总会有适合你的。


  肖战没立即接茬,抬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晚霞。


  没有了。


  肖战忽然轻轻道。


  我啊了一声,没听得清楚,凑近想再听一遍,却发现他眸子里含着泪。


  海边带着猩咸味的微风扶起他额前的碎发,肖战又低低说了一遍。


  不会有了。


  这两个人时常让我疑惑,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爱不爱彼此,或者谁爱的更多一点,熟悉他们的人大多觉得肖战无情,执着于前程和利益,但他此刻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落日余晖,我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过去常有的一束光,在此刻彻底湮灭。


  他从未说过爱他,可他对他的爱,一分也没有减少。


  浓烈的情意藏于胸腔之中,无法宣之于口,不能宣之于口。


  最终只好和着孤独和血泪咽下去,假装做第一个硬起心肠的人,我不爱你,你不必犹豫。


  满月宴结束后,王一博悄悄发短消息留下了我,神秘兮兮地说要让我看一样东西。


  待他送走了所有宾客,我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笑着问他,你要给我看什么?


  他插兜站在我身边指向空中的一角,说,极光。


  我惊讶地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那一瞬间我几乎失声尖叫起来。


  金碧辉煌的北京城上,一道曼妙多姿的瑰丽绿色划破寂寂长空,转瞬即逝。


  


  


  


  



                                                                                  【全文完】

Saki163

【存档】第十二期初版生日部分。

【存档】第十二期初版生日部分。

豆奶加冰

【十周】论坛体 我的艺人疑似队内恋爱了

(时间线设定是成团后)ID有亮点,评论区可以提名想写进下一篇论坛体的id哦


#1 当代闰土 

震惊!!!吃瓜鹅每日爆料说内娱有男团队内恋爱,是谁是谁,这么讲职业道德。


#2 鲁迅的猹

哪里有瓜哪里就有我 


#3 我的cp都是真的 

什么?那想必一定是我的cp吧! 


#4 内娱教导主任专抓情侣 

麦麸卖到假戏真做? 


#5 热带贱果 

怕是有糊豆演不到耽改101疯了吧,想着跟队友演一出娱乐圈耽改文? 


#6 尊重...

(时间线设定是成团后)ID有亮点,评论区可以提名想写进下一篇论坛体的id哦


#1 当代闰土 

震惊!!!吃瓜鹅每日爆料说内娱有男团队内恋爱,是谁是谁,这么讲职业道德。


#2 鲁迅的猹

哪里有瓜哪里就有我 


#3 我的cp都是真的 

什么?那想必一定是我的cp吧! 


#4 内娱教导主任专抓情侣 

麦麸卖到假戏真做? 


#5 热带贱果 

怕是有糊豆演不到耽改101疯了吧,想着跟队友演一出娱乐圈耽改文? 


#6 尊重爱情 

楼上,人家就不能是真爱吗? 


#7 唯爱糊逼 

队内恋爱,救命,这是什么级别的业务意识!这就堪比是小学老师给你布置一套数学作业,而你已经超额学完了微积分线性代数。 


#8 选秀十级学者 

男团人,都给我卷,卷起来! 


#9 顶流免费脂粉 

yxh年年都要编内娱某男团队内恋爱的假瓜,我就奇了怪了,yxh你是在人家公寓安了摄像头还是趴床底了?怎么比我这个前男团staff知道的还清楚。 


#10 崆峒山得道高僧 

就是,yxh再造谣小心收律师函哦。 #11 当代闰土 芜湖,业内出现了。 


#12 当代闰土 

热赞那个经纪人,话筒递给你,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13 鲁迅的猹 

瓜主,饭饭,饿饿~ 


#14 顶流免费脂粉 

第一,我不是经纪人。第二,只是“疑似”队内恋爱。毕竟我也没撞见过人家在我面前法式舌吻不是? 


#15 kswlkswl 

我愿出一个亿购买瓜主的眼睛。 


#16 江湖骗子 

👂👂 


#17 谁又在悄咪咪谈恋爱 

没见过舌吻那就是撞见过点什么别的吗!! 


#18 下次一定美帝 

gkdgkd,瓜主我给你磕头了。 


#19 脆皮鸭研究院博导 

现役男团吗??? 


#20 青春有诈骗 

几线男团? 


#21 在逃嗑药鸡 

老婆老婆老婆,你知道什么可以悄悄告诉我吗 


#22 当代闰土 

养成系吗?101系吗? 


#23 顶流免费脂粉 

不是养成系男团,但也不能说完全不养成。不过两个主人公都成年了。 


#24 崆峒山得道高僧 

热赞是真瓜主吗?别是来骗回复的吧。 


#25 金刚铁头磕不死 

管它真瓜假瓜,先磕了再说。 


#26 崆峒山得道高僧 

热赞不是经纪人的话是生活助理吗?不然怎么发现的“疑似” 


#27 当代闰土 

@崆峒山得道高僧,建议你回山里修炼,别来磕药鸡施主这儿讨饭 


#28 当代闰土 

我的职业就不方便透露了,反正会跟成员们接触很多。 


#29 鲁迅的猹 

大概几线男团啊?不然内娱可多糊糊男团了,你就算说真名我都不知道是哪位。 


#30 热带贱果 

别又是房子塌了无人伤亡的那种..... 


#31 顶流免费脂粉 

知名度这个东西因人而异啊。只能说秀粉们应该听过吧。 


#32 选秀十级学者 

!!!选秀出身的! 


#33 内娱教导主任专抓情侣 

艹啊朋友们,秀人,不愧是你们 


#34 kswlkswl 

热搜预定#101男团有一对是真的# 


#35 内娱教导主任专抓情侣 

果然选男团的节目都是披着选秀皮的我们结婚吧。 


#36 江湖骗子 

只说了是选秀没说是101吧,范围还是挺大的 


#37 我的cp都是真的 

不管是谁,支持内部消化,我先说一声谢谢。 


#38 当代闰土 

选秀??那岂不是“陪你从藉藉无名走向繁花似锦”,磕晕了 


#39 酸梨不酸爱情 

“我共他飞过地球万里,也一起熬梦想朝不保夕”照进现实 


#40 顶流免费脂粉 

其实我真的不能确定,因为男团艺人都是有专门上skinship管理课的,会教他们该如何和队友肢体互动,也会定官推cp告知艺人,所以真真假假的不好分辨。但这对很神奇,他们分明不是官推,但是仿佛有肌肤饥渴症一样。L和T的官方站位并不是紧贴在一起的,但是采访的时候,往往站着站着,中间的队友就被挤出去了。 


#41 我的cp都是真的 

好惨,中间那位,您就是牛郎织女的银河天堑吧。 


#42 青春有诈骗 

好一颗爱情的棋子 


#43 再也不搞rps了 

啊啊啊好真好真的rps!我来了! 


#44 在逃嗑药鸡 

老婆们这都不嗑?我先磕拉了啊 


#45 当代闰土 

而且我在后台的视角,经常会见到,他们偷偷牵手!每一次团队鞠躬的时候,为了同步率,大家不都会把手搭在彼此的后背上吗,但他俩......我亲眼看到过好几次,他俩的左手和右手,在中间那位队友背后十指相扣了。无语,小情侣真放肆,虽然观众和相机从正面看不到,但从后台真的很清晰好吧? 


#46 kswlkswl 

就这么爱吗?就这么爱吗?就这么爱吗? 


#47 尊重爱情 

谢谢谢谢,已经磕拉了 


#48 顶流免费脂粉 

我第二次觉得他们不对劲是早上出通告前去他们宿舍叫起床的时候。尽管我们公司很穷很抠门,但租个大别墅给成员一人一间房还是没问题的(虽然成员自己要掏房租)。但我敲T房间门的时候,是L出来开门的,且被子的拱起的那团高度疑似T的人还没穿睡衣,吓得我赶紧把GoPro移开了。天知道为什么有独立卧室他们两个还要睡一起。这个片段完全不敢放进团综里。 


#49 当代闰土 

瓜主,我觉得你可以把“疑似”二字去掉的了。 


#50 我的cp都是真的 

在我这二位已经do过了。 


#51 谁又在悄咪咪谈恋爱 

承认是爱情吧,别挣扎了,瓜主。 


#52 江湖骗子 

我慕了,瓜主好福气,可以见证爱情。 


#53 内娱教导主任专抓情侣 

两个大男生有分开的床不睡偏偏要一起,难道是为了晚上探讨学习海底捞扯面技术动作吗? 


#54 在逃嗑药鸡 

楼上,也不是不可能,也许是嘴对嘴手握腰的那种教学方式吧。 


#55 顶流免费脂粉 

而且L这个人呢,在粉丝和我们工作人员面前都是老干部形象,又成熟又好说话。但是录团综的时候,互揭缺点,T居然说L“太强势了”。这段后期剪掉了没敢播,但我真的很想问问T,他怎么对你强势了?你从什么行为里感受到的? 


#56 唯爱糊逼 

T和L真是瓜花分明。 


#57 金刚铁头磕不死 

我脑子里一万台车呼啸而过。 


#58 脆皮鸭研究院博导 

T危险发言,我怀疑L晚上回到宿舍就会压住T逼问:我哪儿强势了?是这样子的强势吗? 


#59 江湖骗子 

楼上的文豪,书无店砸,懂? 


#60 顶流免费脂粉 

团里L跳舞很厉害,多年舞蹈功底了。T还是舞蹈小白但很勤奋,学舞的时候,他就需要花费比其他队友更多的时间。通常其他队友们学完就先回宿舍了,只有L,会留下来陪T练,一对一开小灶补课,教到凌晨三四点。然后L的个人舞蹈风格又强烈,到现在T跳团舞都一股L味儿。 


#61 kswlkswl 

师生AU,有 


#62 我的cp都是真的 

这不就是“我要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留下我的印记” 


#63 脆皮鸭研究院博导 

楼上的走向怎么逐渐病娇了,是abo吧?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abo吧? 


#64 鲁迅的猹 

凌晨四点只跳舞吗?不干点别的吗? 


#65 金刚铁头磕不死 

我是练习室的监控,我证明还发生了点别的不可以播的 


#66 顶流免费脂粉 

我觉得L不病娇吧,他对T其实挺男妈妈的,或者说特别偏心特别照顾。T的综艺通告比较多,所以经常不在宿舍。如果L能在T出差回来之前赶回宿舍,他会掐好时间点,提前做饭烧热水,让T一回来就能尝到他的手艺。就算T下飞机已经凌晨了,L还是照做夜宵不误。我以前很为这件事苦恼,T好歹是个爱豆,要身材管理的,只有L总觉得T太瘦了,专注于喂T宵夜。还好L只逮着T一个人霍霍,从来不给其他成员做饭。 


#67 热带贱果 

L是觉得T抱起来咯手吧 


#68 在逃嗑药鸡 

友友们,L又强势又温柔,这对x张力拉满了啊 


#69 顶流免费脂粉 

但其实T也对L很好啊。出道后T是有自己的常驻综艺的,他在常驻里是忙内,跟其他嘉宾关系特别好。那个综艺成员里只有L去做过飞行嘉宾。当时我们公司都被粉丝都骂死了,但是真不是我们硬塞的L,是T非要带L去一次。怎么说呢......颇有种带男朋友回娘家见家长的感觉。 


#70 顶流免费脂粉 

再讲一个我怀疑的点吧。我们团人蛮多的,成员们录音不一定是同一天去录,有一次当天T不录只有L去上班录,但是L快录完的时候,T却出现在了棚外等他,就.....浓浓的来接对象下班的既视感。 


#71 内娱教导主任专抓情侣 

已婚勿扰 


#72 民政局本局 

我是民政局,我自己长腿跑来了 


#73 酸梨不酸爱情 

楼上民政局要白跑一趟了,我寻思这俩可能早领完证了


#74 热带贱果 

好奇T和L是1v1吗?男团里不一般都大乱炖? 


#75 顶流免费脂粉 

他们俩在团内都算是cp多的。T唯爱端水,对每个人都友善,人缘好,但是遇到困难了最依赖L。像只委屈的小兔子,只会往L怀里钻。

L呢,每次端水都把水全洒T一个人身上了。 


#76 选秀十级学者 

瓜主的比喻xswl,专业洒水艺术家 


#77 尊重爱情 

话筒准备,举个例子? 


#78 顶流免费脂粉 

比如玩游戏的时候,L这种胜负欲极强的人从来就没赢过T,不论是通过放水还是给悔棋机会的方式。

还有L因为常年跳舞,很懂放松肌肉的手法,虽然他也偶尔帮其他团员按一按,但只有T是可以每天都享受到L技师的按摩服务。 


#79 kswlkswl 

《唯 有 祝 福 》


#80 尊重爱情 

看我ID 


#81 谁又在悄咪咪谈恋爱 

瓜主再多讲点吧,我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 


#82 顶流免费脂粉 

L对T的耐心可能是对其他成员的一百倍吧。T很喜欢拍照,我们去录个团综他也要带着小相机,被我们戏称是剧照老师、宣传组编外人员。但T顾着拍别人,照片里就往往没有他。所以L会抢走相机要求给T拍照,但T这个臭屁小孩,有时候又还挺臭美的,拍个照要指挥L起码拍个百来张,使唤人家一遍一遍重拍。我真搞不懂T,你嫌弃人家的直男审美就让staff给你拍呀,怎么,L给你拍的哪怕丑一点也会更香吗?还有L,我看你被呼来叫去也挺乐在其中的嘛。 


#83 我的cp都是真的 

一看瓜主就没谈过恋爱,小情侣的推拉你哪里懂。 


#84 脆皮鸭研究院博导 

我大胆猜一个,那些没有被T选中的废片L一张也不会删,还会偷偷存起来。 


#85 再也不搞rps了 

我跟风押楼上,根据我搞rps的经验,真爱就是会私藏老婆的每一张丑照,丑照在他眼里也好看。 


#86 金刚铁头磕不死 

@脆皮鸭研究院博导,不愧是博导,想法很大胆啊!一把子支技! 


#87 鲁迅的猹 

瓜主瓜主,快出来验证一下 


#88 顶流免费脂粉 

我倒是也想有L的手机密码啊,可惜不可能。不过我确实在看L翻相册的时候瞄到过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相似的缩略图,你们猜的极其有可能是真的。 


#89 顶流免费脂粉 

说到密码,T和L的指纹可以互相解锁彼此手机的。他们俩还真是对彼此毫不设防。 


#90 江湖骗子 

我去,我的手机密码连我爸妈都不会给 


#91 鲁迅的猹 

+1,谁要是拿走我的手机30秒我都会恐慌 


#92 kswlkswl 

我觉得以后我如果有对象也是不会在自己手机里录对象指纹的,不然指纹支付岂不是想买什么买什么了? 


#93 在逃嗑药鸡 

啊啊啊老婆们!发现重点!这说明他们两个已经到了财务共享的信任程度了?? 


#94 尊重爱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我ID 


#95 民政局本局 

冷静冷静,尖叫什么,没听说过夫妻共同财产吗,让本民政局来解释一下 


#96 在逃嗑药鸡 

呜呜瓜主,我今天住在你这儿不走了,你拯救了一个嗑药鸡的性命 


#97 顶流免费脂粉 

哦对,还有早上起床化妆顺序我们一般都抽签或者摇骰子决定嘛,谁都不想第一个起,偏偏T非洲血统,总能摇到1。但我看他根本就不怕摇到1,反正L都会跟他对调顺序的,不管他俩抽到几,L总会替T早起。 


#98 青春有诈骗 

这就是输了游戏赢了爱情吗 


#99 内娱教导主任专抓情侣 

这就是有老公的人吗 ?呜呜这该死的爱情! 


#100 kswlkswl 

md他好爱他 


#101 崆峒山得道高僧 

本起床困难星人,如果我是T,此刻已经尊称L一声爸爸了 


#102 尊重爱情 

兄弟们,把公屏打在尊重爱情上 


#103 顶流免费脂粉 

最让我摸不着头脑的一次是,团员们去录一个跨年晚会,平时都走可爱风的T第一次录性感风舞台。服装都是我负责去跟进去订做的,T那套衣服本来定是半透视镂空深V的衬衫,结果彩排完去换常服的时候,L和T最早开始换装却最晚出来,磨磨蹭蹭的,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我去敲门催,他们还给换衣间上锁了。T回应我的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气若游丝地小声说请我回车上等。至于吗?跳个舞累成这样,下台十分钟了还没顺过气来? 


#104 金刚铁头磕不死 

完了我有画面了 


#105 再也不搞rps了 

aaaaawslwslwsl 


#106 脆皮鸭研究院博导 

救命啊老婆们,有生之年,娱乐圈原耽照进现实了 


#107 内娱教导主任专抓情侣 

野啊宝贝 


#108 鲁迅的猹 

这是我不花钱能听的料吗🆘 


#109 顶流免费脂粉 

最离谱的是,隔天正式录制的时候,T就死活不肯只穿那件衬衫上台了,非要在外面加个西装外套。我快要气死了,我为了T的第一次性感造型亮相,求了好久北京的某个大设计师人家才答应给我定制裁剪,结果T还用外套盖住了腰线和后背? 


#110 在逃嗑药鸡 

报告老师,我严重怀疑是L不让T穿的 


#111 谁又在悄咪咪谈恋爱 

报告老师,我严重怀疑是T自己不敢再在L面前穿了怕又招惹L 


#112 kswlkswl 

报告老师,我严重怀疑T是因为在更衣室被老公教训得服服帖帖,才有如此高的觉悟了 


#113 崆峒山得道高僧 

垂死病中惊坐起,男同竟然在这里 


#114 我的cp都是真的 

szdszdszd 


#115 民政局本局 

这对想必是团内美帝吧? 


#116 顶流免费脂粉 

磕的人是不少,但是太真了,我们很多镜头都不敢放出来。放出来在粉丝心里他们可能就出柜了。 


#117 金刚铁头磕不死 在我眼里T和L已经szd了。 


#118 JBSL 

闻风而来,这个楼好东西太多了,爱了爱了 


#119 鲁迅的猹 

@顶流免费脂粉,瓜主!你的爆料被营销号搬了! 


#120 当代闰土 

搬运biss 


#121 人间漏斗 

我就是从yxh那儿来围观的 


#122 秀人科学家 

本秀人十级学者来了,根据楼上的线索,101系知名度足够录跨年晚会舞台的人数算多的男团,那目标可以锁定在鹅11人或桃9人。

有常驻那可以锁定在人气上位圈。

有长期团综,可以排除ex o 


#123 一代永不过世 

看楼上的分析,奶昔突然泪目了,adsj你欠我们的怎么还!! 


#124 秀人科学家 

公司穷,还要艺人交房租,所以可以排除鹅系团。


#125 当代闰土 

艹,夺笋啊 


#126 鲁迅的猹 

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 


#127 JBSL 

本桃系秀粉的笑容突然凝固 


#128 青春有诈骗 

桃:小丑竟是我自己 


#129 热带贱果 

桃:你再骂? 


#130 江湖骗子 

大熊猫成为濒危动物想必就是因为您吧? 


#131 秀人科学家

继续推,录过性感风团体跨年舞台,站位间隔,非官推但估计人气不低的cp,T爱拍照的舞蹈小白,L多年舞蹈功底的老干部,T在团体的性感风舞台上造型有外套。这一综合....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132 选秀十级学者

我也有个大胆的想法....


#133 内娱教导主任专抓情侣

青3的?


#134 青春有诈骗

莫非这两个人相差两岁?


#135 JBSL

woc,我好像也get了,莫非其中一个很爱带眼镜?


#136  当代闰土

楼主:额,抱歉啊,瓜主私信了我,先删楼了


#137 kswlkswl

等等啊楼主


#138 内娱教导主任专抓情侣

靠北还没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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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

【青3】我们没有明天

*大逃杀游戏节段

*大量成员死亡预警

*全员OOC,含tony

*CP有:十周、星佑、亦淮、森隽、微量华滢

*全文9k字


01

“叮,第三次顺位淘汰赛已经结束,恭喜存活的20位玩家。决赛将在两周后进行,请各位玩家保持体力,活到最后,获得最终胜利!”

机械音在大厂上空环绕,大家如释重负,聚集在宿舍楼前的小广场。

有人浑身是血,有人断了手,有人昏迷不醒。

还有人发了疯。

“鱼哥呢?为什么没有看到鱼哥?”孙亦航找遍整个大厂都没找到草鱼,他逢人就问,但是谁都没看到草鱼。

聚集在广场的有命中队6人,竹队5人,沙溺4人。

段星星坐在宿舍楼前的阶梯上,目光一直在人群里飘来飘去...

*大逃杀游戏节段

*大量成员死亡预警

*全员OOC,含tony

*CP有:十周、星佑、亦淮、森隽、微量华滢

*全文9k字



01

“叮,第三次顺位淘汰赛已经结束,恭喜存活的20位玩家。决赛将在两周后进行,请各位玩家保持体力,活到最后,获得最终胜利!”

机械音在大厂上空环绕,大家如释重负,聚集在宿舍楼前的小广场。

有人浑身是血,有人断了手,有人昏迷不醒。

还有人发了疯。

“鱼哥呢?为什么没有看到鱼哥?”孙亦航找遍整个大厂都没找到草鱼,他逢人就问,但是谁都没看到草鱼。

聚集在广场的有命中队6人,竹队5人,沙溺4人。

段星星坐在宿舍楼前的阶梯上,目光一直在人群里飘来飘去,似乎在找谁。这时,有个虚弱的身影,拖着一地的血迹,缓慢地走来。段星星一眼就认出那人是谁,冲上前把人稳稳抱在怀里。

“冠佑!刘冠佑!能听到我说话吗!”他抹去刘冠佑脸上的血,刘冠佑左腿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肩膀还有枪伤。他半睁着眼,看到来人是段星星,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脸,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彻底失去意识。

段星星抱着人冲进宿舍楼,赶紧给刘冠佑进行急救。

刘冠佑紧闭的眼有泪水滑落,和血迹混合在一起,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染成一朵鲜艳的花。

孙亦航没有等到草鱼。

余景天第一次见他哭得那么凶,说什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不是他和徐新驰联合把人拖回来,指不定孙亦航会做什么傻事。

按照规定,所有玩家必须在比赛结束后6小时内回到宿舍大楼。

在余景天准备锁上宿舍楼的大门时,徐新驰拉住他的手。

“我们不等罗一舟和唐九洲吗?”

“他们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回来,那就是死了。”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淘汰赛,余景天已经麻木了。他像是被抽离了所有感情,连说话都那么冷漠。

“你知道他们没有死。”徐新驰急迫地说,“存活的共有20位玩家,现在这里只有18个人,他们还活着。”

“那又怎样?”余景天问。

“你觉得现在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如果他们死了怎么办?”徐新驰急红了眼,抢过余景天手里的锁头。“不能再有人死了。”

“呵。”余景天冷笑,“他们不死,最后九个名额就会被占了两个。我无所谓,倒是你,如果他们活了,你死了怎么办?”他说完就把锁门的任务留给徐新驰,自己走了。

徐新驰望着余景天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还是没有把门锁上。

天微亮,唐九洲才拖着重伤的罗一舟回到宿舍楼。邓孝慈像是提早预知一样在门口等他俩,还帮罗一舟包扎伤口。看罗一舟的伤口终于处理完毕,唐九洲松了口气,整个人软瘫在地上。

“你们竹……还剩下多少人?”

“死了2个。”邓孝慈熟练地给唐九洲挂上点滴,“你们呢?”

“……只剩我和一舟,还有冠佑三个人。”

“那还算好。”邓孝慈面无表情地说,“梁森那组,只有他和十七回来了。”

 


02

亲眼看着队友一一死去是什么感受?

如果说前两次淘汰赛对刘冠佑来说是胜利之战,那这次淘汰赛就是一场无止尽的噩梦。他之前也有过不同的队友,但这次不同。这次他们共享一种超能力,在彼此间建立了亲密特殊的联结。

他在驯化组投入的感情比之前任何一次组队都来的深。

所以他比谁都无法接受姜京佐、张思源、陈俊豪还有陈誉庚的死。

漫无止尽的子弹冲他们而来,如果不是陈誉庚挡在他面前,只怕那些子弹就会穿过他的身体。

刘冠佑眼眶里的泪还未掉落,陈誉庚跪在他身前,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抵挡所有伤害。陈誉庚想说什么,但是一张嘴就有血涌出。他满眼宠溺地摸摸刘冠佑毛糙的头发,然后再也没有抬起头。

“誉庚哥!”刘冠佑大喊,猛然睁开眼,对上段星星关切的目光。他有些恍惚,空气里飘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他却嗅到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他抓住段星星的手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你活下来就好了。”段星星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直至刘冠佑恢复理智,开始和段星星说起那几天的事。只是每次提到陈誉庚的死,刘冠佑都会哭到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段星星没有多问,安静地陪在刘冠佑身边。

厂里比赛后发疯的人多了去了,比如一心想找草鱼的孙亦航。

余景天拉不住他,连淮伟自告奋勇去了。

其实连淮伟并没有劝孙亦航,反而把门打开,请孙亦航赶紧滚出去。

“想死就赶紧出去,我不希望大家把休息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孙亦航站在门口,没有踏出半步,因为连淮伟拉住他的衣袖,让他很是为难。

“可是你不放手。”他闷闷地说。

“我不放手是我的事,你要走还是可以走的。所以请你想清楚,想死就现在出去,不想死就别再嚷着去找已经死去的人。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休息保持体力,争取赢得决赛,你还有可能见到草鱼。”

听到这话,孙亦航双眼都亮了。“什么意思?赢了就能见到草鱼?”

“你能赢再说吧。”连淮伟放开手,转头就走。孙亦航急忙追上来,势必要问清楚。

“你参加过一回,你知道最终赢家有什么奖励对不对?我能相信你说的吗?”孙亦航急切地看他。

连淮伟声音发涩,“能。”

得到肯定的答案,孙亦航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他笑着跑开,没有发现连淮伟略显苍白的脸色。

大家都觉得他能活到决赛圈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他来过一回,对规则都很熟悉。

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实他没有活到最后。

但他是幸运的,因为他被其中一个赢得游戏胜利的玩家复活了。

连淮伟本来是奔着第一名的奖励来的,可是现在他不求能拿到第一,只求活到最后。这样至少他能复活一个人,如果那个人没有活下去的话。


 

03

“叮咚!现在将发布第三次淘汰赛顺位!”

凌晨十二点,机械音再次响彻大厂。

宿舍楼外一片烟雾缭绕,游戏系统正在清理数据,玩家出去就会中毒而死。宿舍一楼大厅有个投射大屏幕,上面有现存20位玩家的名字。

十七拄着拐杖,站在屏幕下方等着。

余景天远远看着,唐九洲搀扶刚醒来的罗一舟出来,和余景天对视一眼,余景天扭头就走,把位子让给他们。

刘冠佑瘸着腿,被段星星扶下楼。

大家纷纷聚在屏幕前,静静等待系统公布结果。

终于,排名开始公布了。

排在最后一位的是王南钧,他脸上都是压抑不住的笑意。梁森和刘隽的排名跌破所有人的眼镜,大家都不相信他俩排名会如此靠后。第九名十七,毫无悬念。天知道他发疯杀了多少人。另一个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刘冠佑,他竟然是第六名。

得知自己排名后的刘冠佑身子一软,差点没站稳。

他靠在段星星怀里,一直在念着陈誉庚的名字。段星星那时才明白为什么每次提起陈誉庚,刘冠佑都会崩溃。因为陈誉庚把自己的命送给刘冠佑,让刘冠佑直接登上第六名。

第一名毫无疑问是余景天。

“你和他差不远,杀一个我就能把你们的距离拉开。”唐九洲冷静地分析。

“我为什么要杀你?”罗一舟还很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

“现在上位圈的实力都很强,如果他们站在余景天那边一起对付你,你不一定能赢。除了杀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而且他们接下来很有可能也会先杀我。与其把分数给他们,不如全给你。”唐九洲的口吻像是在分析推理小说一样严谨,说起自己的死亡时没有半点害怕。

罗一舟看着波澜不惊的唐九洲,良久才憋出一句话,“你不会死的。”

唐九洲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笑了出来,罗一舟觉得刺眼,“别笑了。我是认真的,你不会死。”

“因为有你保护我?”唐九洲又笑了。“你能护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我是上位圈实力最弱的,如果他们要杀我,那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罗一舟语塞。现在所有人都对他俩虎视眈眈,只要决赛一开始,他和唐九洲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好像上一场淘汰赛一样。

他以为一直重复那句“你不会死的”就能让唐九洲安心,殊不知唐九洲早就把接下来的路想好。

“你以为刘冠佑是怎样登上第六名的?是陈誉庚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唐九洲云淡风轻地说。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罗一舟握紧拳头,他没想到陈誉庚会让刘冠佑杀了自己来保住刘冠佑的名次。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他和唐九洲身上,他发誓。

唐九洲看着目光坚定的罗一舟,在心底叹了口气,“回去休息吧。”

作为全场实力最弱却居于第四名的唐九洲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他的推断从来就没出过错,排名出来后,几乎所有人都把下一个目标锁在他身上。毕竟排在前三的实力太强,杀一个唐九洲还是绰绰有余。谁让他排名那么高,实力又那么弱呢?

排行第一的余景天并不在意这些。

他找到躲在角落快乐吃火锅的梁森和刘隽,非常生气。

“我不是告诉你们怎样赢了吗?为什么你们不听?”他很希望梁森和刘隽能活到最后,所以绞尽脑汁为他们想办法,但很显然他们没有听进去。

“来都来了,快坐下和我们一块儿吃,这是我们刚搜刮出来的好料,最后一盒自热火锅了。”梁森拉着余景天让他坐下,余景天一把甩开他。

“我问,为什么你们排名那么低?你们不想赢吗?不想活着出去吗?”

梁森和刘隽都默不作声。

“因为我们不想再杀人了。”沉默许久,刘隽才开口。

“杀人才能活,你不想活了吗?”余景天反问。

“所有人都死了,独留我活着,有意思吗?”

“赢了才能活,活着才有希望。”

“你真觉得活下来的人才有希望吗?你去看看外面的人,哪个脸上写着希望?你看看刘冠佑,看看孙亦航,看看杨昊铭。”刘隽太过激动,伤口又渗血了。

“活着的人只有绝望。”

刘隽说得对,活着的人最痛苦。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目睹队友死亡,甚至为了不给对方送分数必须要手刃队友。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不如坦荡地迎接死亡。

余景天不再说什么,坐下和他俩一块儿吃起火锅。

好好珍惜难得的和平时光,比什么都重要。


 

04

距离决赛还有七天。

宿舍楼外一片绿意盎然,白茫茫的烟雾不知何时消失了。大家抓紧时间修生养息,气氛也不再那么紧绷。

“叮咚!各种物资已经随机降落在厂内各处,请玩家抓紧时间找到物资,为来临的决赛做好准备。请注意,第三次淘汰赛的超能力无法在决赛使用,玩家将分为两队进行最终淘汰赛,请在三十分钟内完成组队任务,方可寻找物资。”

又是组队任务,众人陷入思考。

位于上位圈的选择显然成为其他人选择的标杆。唐九洲率先把自己和罗一舟的名字投进屏幕下方的大箱子,里面写着他们的选择。

队伍2:罗一舟、唐九洲

既然如此,余景天的选择也毫无悬念。

队伍1:余景天

接下来三十分钟里,有人毫不犹豫,也有人纠结万分。最终组队结束,看着名单上的名字,真的猜不出谁会赢。

如果说队伍2有最强搭档罗一舟和唐九洲,那队伍1就有梁森和刘隽这对大杀器。更别论孙滢皓常华森、段星星刘冠佑的强强搭配,队伍1的十七、徐子未、余景天单个拎出来也很能打。

所以终极之战谁能赢仍未可知。

屏幕开始刷新物资名单,这是所有人最关注的。物资名单会显示此次随机降落的物资,一旦被领取成功就会显示灰色,让玩家可以判断场上武器和后援物资的多寡。

物资包括玩家厮杀的武器和后援,例如伤药,绷带,食物等。

“不能让罗一舟拿枪。”物资刷新前,刘隽附在余景天的耳边提议。

余景天当然知道这点。游戏第一场热身赛他刚好和罗一舟同组,亲眼见识过罗一舟用枪的威力。

在场没有人比罗一舟更懂得用枪。

所以不能让他拿到枪,特别是杀伤力特别大的枪。

“不能让刘隽拿冷兵器。”无独有偶,这边队伍的常华森也给出类似的建议。“他用冷兵器非常厉害。”

大家纷纷看向上一组同为刘隽队友的邓孝慈和杜天宇。

邓孝慈一句“我不知道”搪塞过去,杜天宇想了很久后才艰难地点头。他们在上回没少受刘隽照顾,要出卖刘隽在心里上还是有些过不去。但为了所有人的胜利,也只能出卖了。反正对面肯定也在筹划如何占尽先机。

一直都游离在外的邓孝慈不参与组内讨论,反而有意无意地瞟了隔壁几眼。

“我们这队不会有隔壁派来的卧底吧?”李俊濠在众人讨论间隙突然蹦出一句。

顿时场面变得非常尴尬。身为刘隽上一组队友的杜天宇更是脸色苍白,深怕被大家放生。

“不会的。”唐九洲出面,“我们这队没有卧底。”

“你那么肯定?万一我们的作战计划被透露了怎么办?”李俊濠的担心不是没来由,之前热身赛时也有过卧底事件,幸好那只是热身赛。

“你不信我?”唐九洲笑眯眯地看李俊濠。

“……我信。”

李俊濠可以不信任大厂每一个人,但他可以信任在罗一舟身边的唐九洲。唐九洲不会让罗一舟出事,当然也不会容许卧底的存在。

“物资刷新了……”不知道是谁嘟哝一句,大家纷纷侧目去看大屏幕,然后倒抽一口凉气。

五把步枪,一支狙击枪,十枚手榴弹,十枚催泪弹,三个防毒面具,还有五把形制不同的刀。枪械的子弹有限,会不定时刷新。看得出来这次武器是根据现存玩家的特点精心挑选的。令大家诧异的不是武器,而是后援物资。

“一个后援物资都没有吗?”

众人等了许久,后援物资名单一直都是空的。

说明决赛不会有任何伤药,也没有食物。全部人必须厮杀到最后一刻才能分出胜负。

“走吧。”余景天第一个走出宿舍大楼。


 

05

大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每次比赛后系统都会刷新数据,厂内路线一直在变,聪明如唐九洲也没法凭记忆把路给背下来。

队伍1的目标很明确,找到所有枪械,不给罗一舟有用枪的机会。

但是这样的操作也有问题。因为他们不擅长使用步枪,找到了也没太大用处。而且对方肯定会先把冷兵器先找到,防止刘隽。这样一来双方就会陷入僵局。所以刘隽提议一部分人专注寻找枪械,特别是狙击枪。

远程狙击最要命。

队伍2当然也不以冷兵器为主要战力。唐九洲分析五种刀里,最适合刘隽使用的是日本武士刀。在找到枪械的前提下把武士刀收入囊中,对面的胜算就少一些。

但是这次搜刮物资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大厂内多了很多不知名的毒物,有人中毒受伤,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意味着决赛可能无法参战。而且中了毒就无药可解,唐九洲觉得非常奇怪。

距离决赛还剩下四天,他们什么都没找到,中毒的人却越来越多。

常华森扶着意识不清的孙滢皓到医务室,看到在照顾病人的刘隽,忍不住停下脚步。

“大龙怎么了?也被毒草蛰了?”梁森过来把孙滢皓抱到床上。

常华森看看医务室里躺着的人,有梁森他们那队的,也有他们自己队的。

从有人中毒那天开始,梁森和刘隽就守在这里照顾大家。

“问你话呢,大龙是被毒草蛰了还是被虫子咬了?”

回过神来的常华森赶紧回答,“被草割了。”

刘隽卷起孙滢皓的裤脚,脚踝果然有几处割伤。他拿起已经快见底的药膏,给孙滢皓抹上,又给他输点滴。孙滢皓只觉得脚踝冰冰凉凉,胸口也不难受了。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刘隽,没事的。”梁森拍拍常华森的肩膀,要他别担心。

“为什么要救人?”常华森憋了好久,终于把心底话问出口。

刘隽知道常华森在想什么。他们现在是敌人,不是昔日的队友,刘隽没有义务救他们。

“你不觉得系统有问题吗?”刘隽反问。想来看看孙滢皓情况的唐九洲正好在门外听到这句话,好像想到什么。

“你们队找到几个武器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刘隽看常华森神色慌张,早就猜到答案了。“你们一个也没找到,我们也是。”

常华森不知道刘隽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九洲匆匆离去,准备告诉罗一舟他刚推理出来的真相。常华森被戳穿事实,索性不掩饰了。“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刘隽探了探孙滢皓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又给昏迷不醒的何德瑞、杨昊铭重新抹药。他们的手脚都有伤口,已经红肿发炎。他们都是出去找物资时被人发现昏倒在地,严重的甚至口吐白沫。

“系统没有刷新武器,没有物资,只有数不尽的毒物。”

“怎么可能!屏幕明明显示已经刷新物资的,是我们没找到而已。”常华森越说越心慌,其实他们队已经不眠不休地找了很多天,别说枪械,连防毒面具都没见到,后来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唐九洲叫停了搜索任务。

“系统不想让我们活到最后,它要杀了我们所有人。”

“……不可能。”

听完唐九洲的推理,罗一舟根本不相信。

“系统为什么要杀我们?距离决赛还有不到四天,它没理由发疯。”

“系统的确没有理由杀我们,毕竟它就是被设计出来完成这个游戏。游戏尚未结束,它无权杀害玩家。”

“除非,系统判定游戏无法再继续。那么,什么情况下,系统才会出现这样的判定?那就是出现BUG的时候。但是系统不清楚BUG在哪里,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试图清理BUG。”

唐九洲的声音很轻,但罗一舟还是听见他声音里的颤抖。

“我们20个人中,有人是BUG。”


 

06

距离决赛剩下三天半。

大家已经放弃去外面寻找武器的念头,安分地待在宿舍。谁知凌晨时分,又有人抽搐倒地不省人事。

已经有连续八人倒下,全都昏迷不醒,生命一点点地流逝。

唐九洲把剩下的人召集起来,说有事要宣布。

到场的只有九个人,余景天、梁森、刘隽没有来。

刘冠佑眼神呆滞,他的腿还没好,段星星却先倒下了。连淮伟也没好到哪里去,孙亦航昨夜忽然咳血昏迷,他惊得魂都没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今年比赛规则有变,为什么那么多人接连在决赛前倒下?

“说吧,他们到底为什么会中毒?”

“根据我推断,应该是系统出现了BUG,它要清理这个BUG。”

“它清理BUG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李俊濠不明白。

“这个BUG是我们其中一个玩家。”邓孝慈先开口帮唐九洲回答。“只要这个BUG不死,我们全都会被系统弄死。”

“那你知道这个BUG是谁?”王南钧问。

这可难倒唐九洲了。“我不知道。”他才刚推理出来游戏出现BUG,连系统都还没找到,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原本要相互厮杀的游戏忽然变成寻找BUG游戏。对系统而言,游戏高于一切。如果游戏BUG一直存在,那游戏就没法继续,系统势必要清理BUG,就算杀死玩家也没关系。

他们20人变成悬在一条线上的蚂蚁。

要把BUG找出来,还是陪BUG一块死,是所有人面临的抉择。

没有线索,要找BUG谈何容易。唐九洲的话像是给众人下了死刑。BUG既然隐藏到现在,自然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出来送死。所以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守在孙亦航身边的连淮伟忽然无预警地流鼻血,怎样都不会停。梁森想劝他躺下,可是连淮伟怎样都不肯放开孙亦航的手。

刘隽在帮孙滢皓换点滴的时候突然昏迷,耳朵和鼻子都在流血。梁森一句话不说地抱着他,任由刘隽的血染红他的衣服。

王南钧、十七、李俊濠、徐子未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整栋宿舍楼死气沉沉,刘冠佑坐在段星星旁边,感觉到一股温热从鼻间流出来。他对段星星笑了笑,“哥,别怕,冠佑马上来陪你了。”

罗一舟发现唐九洲流鼻血的时候慌极了,拿了好多纸,唐九洲的血却浸湿了每张纸。

“没用的。”唐九洲按住罗一舟的手,平淡地接受这个事实。

“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罗一舟现在多希望自己就是那个BUG,那他马上一枪崩了自己,不用看唐九洲慢慢地死去。

“看吧,我就说,你护不了我一世。”唐九洲这时候还有心情和罗一舟开玩笑。“我现在很希望你是那个BUG,藏到系统找不到你的地方,赢了游戏,出去好好活着。”

“没有你我怎样活?”

“别傻了,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唐九洲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一说话血就全部涌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也凉透了罗一舟的心。

“我,我罗一舟没有唐九洲就不能活,所以你不能死,听见了没有?你不能死……” 罗一舟急红了眼,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第三次淘汰赛,是唐九洲拼死拉着他,才没有让他被大风卷走,用瘦弱的身体把他抬回宿舍楼。

罗一舟还欠唐九洲一条命,所以唐九洲不能死。

“傻瓜……”唐九洲想擦去罗一舟眼角的泪,手伸到半空却硬生生垂落。

徐新驰满宿舍找余景天。

他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场景。大家已然失去希望,安静地等待死亡到来。连唐九洲都陷入昏迷,看来他们全员都活不到决赛了。

徐新驰怕余景天不知道在哪里昏倒了没人发现,就去找他。

余景天穿戴整齐,站在天台,不知道在想什么。

“Tony你没事吧?他们……” 徐新驰想往前一步,却看到余景天握在手里的枪。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股很不好的预感。他们应当是没有武器的,余景天的枪是怎么来的?

“我知道,他们都要死了。”余景天接着徐新驰的话说下去,忽然扬起灿烂如阳的笑容。徐新驰愣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余景天这样笑过。时光仿佛倒回他们最初见面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残酷的厮杀,所有人的笑容都是那么真诚善良。

“其实我很怕死,所以才会拼了命地活下去。赢了才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可是刘隽说得对,你们都死了,独留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徐新驰浑身发抖,他好像听懂了余景天的话,又好像没听懂。

“Tony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往前一步,余景天就往后退一步。徐新驰不敢再上前,因为余景天身后什么都没有。再往后一步,他就会掉下去。

余景天笑如灿阳,眼睛里仿佛有数不清的星星一样闪亮。

“我很想活着,真的很想活着出去,和你们一起实现当初说好的承诺。我不想当这个BUG,也不想死,我才18岁。”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哭腔。

“可是我更不想看到你们死。你,刘隽,小连,小航,森哥,一舟,九洲,还有星星,冠佑,我不想你们死。所以请你帮我告诉刘隽,告诉其他人,一定要赢。赢了才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他一边说一边哭,又努力想笑,在徐新驰看来难看死了。

徐新驰还在组织语言,只见余景天用嘴型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朝他开了一枪,张开双臂往后倒去。

徐新驰还没反应过来,子弹已经飞到他面前,停顿几秒后又折回原道。子弹是不会改变弹道的,那是他们命中队的超能力,可以改变子弹的方向,紧紧跟随目标。

“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徐新驰飞奔到天台边,看见倒地的余景天胸口有一个血窟窿。

血在他身下蔓延开来。


 

07

连淮伟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徐新驰满手是血,仿佛失了灵魂一样坐在地上。

“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徐新驰看了看他,摇摇头,默默流泪。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连淮伟气得大喊,他身边忽然传来沙哑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孙亦航居然醒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还会想流鼻血吗?有哪里不舒服吗?”连淮伟把孙亦航扶起来,给他倒了杯水。

“……没有。”孙亦航面对无比热情的连淮伟有些招架不住,心里觉得奇怪。

这边厢,昏迷的人也陆续醒了。

大家忙着照顾对方,没人去问徐新驰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刘隽睁开眼,他看到失魂落魄的徐新驰,马上推开梁森跑出宿舍楼。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什么,怕刘隽出事,也跟着跑出去。

宿舍大楼前有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没有尸体。

徐新驰跟在众人身后走出来,刘隽马上抓住他的衣领问,“余景天人呢?他人呢?”

“他死了。”

“你骗人,他是BUG,他不会死的。”刘隽冷漠地说,“他到底在哪里?”

刘隽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余景天是BUG?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是……”

“所以他死了,我们才活的?”

“他在我面前死的,从天台跳下来,子弹穿过他的心脏,他落地前就死了。”徐新驰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我跑下来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被系统清掉了。只剩下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名牌,上面全是血。名牌已经从蓝色变成灰暗,意味着玩家已经死亡。

“他说,我们一定要赢得比赛,赢了才能活,活着才有希望。”

天色阴暗,忽然下起大雨来。

刘隽攒紧那张名牌,不管梁森怎么劝,他都站在那片血迹前,亲眼看着雨水把血一点一点地洗去。

唐九洲刚醒来就听罗一舟说,余景天死了。他以为罗一舟在和他开玩笑。那么想活下去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罗一舟说,因为余景天是BUG。

唐九洲忽然想起,他和罗一舟被人围攻的时候,季风队卷起大风,要让罗一舟和他分开。沙溺队在他脚下布下层层沙陷,他下半身陷入沙堆中,怎么都抓不住罗一舟的手。

那时罗一舟身上已经中了好几枪,还被尖锐的竹剑刺透右肩。

所有人都卯足力气要杀了他们。

唐九洲真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忽然有一阵风把他托起来,脱离了脚下的黄沙陷阱,罗一舟身上覆盖着层层竹甲,将一切攻击都阻挡在外。唐九洲趁机抓住罗一舟的手,死都不放,直到场上剩下20位玩家,比赛自动结束。

他和罗一舟耗尽力气,在外面休息了好久才回宿舍楼。

唐九洲一直不知道那时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怪异的现象。

如果当时救他们的人是余景天,那一切都能说得通。唐九洲猜,BUG玩家不会死,甚至还拥有五种超能力。余景天可能自己并不知道,只是偶然使用了其他超能力,引来系统注意,才有清理BUG的环节。

只是余景天已经死了,唐九洲永远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他们。

明明是那么想赢的人。

明明是那么想活的人。


 

08

“叮!检测游戏系统出现BUG,决赛将无限延后,请各位玩家把握时机好好休息,获得最终胜利!”

余景天死后,大厂下了三天的雨,像是要把有关余景天的记忆一并清除。

两个队伍早没有之前对峙的紧张氛围。

罗一舟撑着伞,在天台站了很久。他不知道余景天知道自己是BUG以后是什么样的感受,看到别人为排名拼个你死我活,怎样都不会死的余景天会觉得讽刺吗?

既然决定活下去,是什么让他改变念头,那么决然地跳下去?

从第一次热身赛后,他就没有和余景天同队过。余景天似乎一直把他当成对手,连决赛分队时也故意选了他的对立面。

徐新驰说余景天跳下去前,留下了最灿烂的笑容。

罗一舟已经不记得余景天笑起来的模样。

这里的每个人都渐渐失去笑容。

余景天一直说,活着才有希望。

这句话没错,活着的人才有走出去的希望,也是最痛苦的。他们必须承受无数次的离别,麻痹自己的情感,从撕心裂肺变得麻木,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他们活着就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吃饭了。”唐九洲上来喊罗一舟。

“来了。”

所有人都会好好活着,绝不辜负你的期盼。

他们仍未知谁会活到最后。

大厂的风还未停,白玉兰还未谢,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09

大厂生存赛3系统通报:玩家余景天,确认死亡。

请选择是否返回现实?


 

番外01

孙亦航知道余景天死了以后没有多大的反应,和没事人一样。

连淮伟知道孙亦航为何如此。

孙亦航肯定想赢得决赛,复活余景天。

他不敢告诉孙亦航,BUG玩家是直接被游戏抹除,无法复活。

他不想让孙亦航希望破灭。


 

番外02

徐新驰每晚都会梦见余景天从天台跳下去的那刻。

他冲过去抓住余景天的手,余景天对他说,放手吧。

我不死,你们都会死。

徐新驰说,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余景天笑了笑,说其实我喜欢你。

徐新驰愣了,松开手,他看到余景天挂在嘴边的笑容。

骗你的。笨蛋。


 

番外03

常华森觉得自己应该活不了那么久。

他对孙滢皓说,如果他真的被杀,那他宁愿死在孙滢皓手里。

孙滢皓问他,你觉得罗一舟会杀唐九洲吗?

常华森说,绝对不会。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你,孙滢皓反问。



我们没有明天/完

(戏份少cp不打tag)

一千张桌子

【十周】我可以做你的光吗

从jojo视角叙述他们相爱的时间线

现背

全文1.1w


最近事情很多,不论结果如何,他们定会有一个美好结局。


我曾经几度以为我对我们的初见只有模糊的印象。


可直到那天直播时你旧事重提,才意识到与你相遇时的每一个细节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原来我竟记得如此深刻。


那天你穿着鲜红色的马甲搭配着后来很少再穿的黑色体恤,身材笔挺地坐在一众选手之中。


你总让我想起高中校园里的那棵常绿松树。


或许...

从jojo视角叙述他们相爱的时间线

现背

全文1.1w


最近事情很多,不论结果如何,他们定会有一个美好结局。





我曾经几度以为我对我们的初见只有模糊的印象。

 

可直到那天直播时你旧事重提,才意识到与你相遇时的每一个细节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原来我竟记得如此深刻。

 

 

 

那天你穿着鲜红色的马甲搭配着后来很少再穿的黑色体恤,身材笔挺地坐在一众选手之中。

 

你总让我想起高中校园里的那棵常绿松树。

 

 

 

或许是内心的善良支配着我,又或许是对你名字中的“一舟”大有感触,毕竟在名学的扔骰子环节我就曾凭借出色的运气使“唐一洲”人设屹立不倒。

 

扔到的点数鲜少有不是一的时候。

 

 

 

于是我很好心地问你要不要换座位,和你们耀客传媒的人坐一块儿。

 

你冲我拜拜手说没关系,我坐这里就好。

 

又很礼貌地道了谢。

 

 

 

怎么会想到我这不经意间的举动竟会被你记了那么久呢。

 

 

 

三组tiger表演完是你的个人加试环节。

 

尽管四个舞担都拿出自己的好作品,可你飘逸的白衣下一支浓烈民族风情的中国舞,加之数次的腾空、旋转,无一不在显示你扎实的基本工和傲人的风采。

 

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我转身和刚认识不到半天的艾克里里说你看,他们舞蹈都好厉害。

 

 

 

只不过目光都在你身上罢了。

 

 

 

 

 

 

 

 

青春有个局算是我们的正式见面。

 

 

 

作为密室资深玩家的我,和桥本裕太从小黑屋出来时一边暗自腹诽节目组密室的设置简陋,又一边期待着和我们进行下一组游戏的选手。

 

 

 

玩脱室的房间里除了KTV的布置,房间正中还摆了一个大大的红色骰子,六个面从A-E。

 

“这个是摇到哪个就是哪个班。”我突发奇想,拖着裕太来试试。

 

 

 

裕太扔出了个C,我扔出了个A。

 

果然,唐一洲魔咒即使是换了个节目依然找不到任何破除的办法。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你和孙亦航作为我的下一个受害者进入了房间。

 

 

 

你扔的也是A。

 

四个人中唯二的A。

 

 

 

缘啊,妙不可言。

 

 

 

综艺游戏是我的主场,三年的综艺经历使我收放自如的面对这些摄像设备。

 

可你却远不如舞台上的那般沉稳,反而看起来有局促。

 

 

 

大概是个综艺新人,我这样想。

 

 

 

于是我在你第一个挑战时说让厉害的先来。

 

在你为了兄弟情谊喝了一大口混合饮料时接梗问你你是鲁智深吗。

 

在评选局气王时把手中的橘子毫无犹豫的送给你。

 

 

 

温柔,是我在名学时从小齐哥身上学到最好的品质。

 

 

 

我当然知道怎样才能让场子热迅速起来。

 

我当然了解如何才得以让别人的话不掉在地上。

 

我当然明白我该怎么做才会使得流程顺畅的进行。

 

 

 

很显然,我的经验之谈很成功的让你松了些许防备。

 

融入便是一个很快的过程。

 

 

 

后来评选局气王我直接把橘子塞到你手里。

 

 

 

“不光你们是SYH,我们是一舟和九洲。”

 

带着点骄傲的语气。

 

 

 

你看着我晃了晃脑袋边笑边把手搭在我肩上。

 

 

 

最后是我当选的局气王。

 

脖子上被挂了串货真价实的橘子,手上又被塞了个巨大的礼物盒。

 

 

 

我拿着盒子和你吐槽了句“好沉”,你就伸出手想把盒子接过去。

 

我说没事,也没那么沉。

 

 

 

真是奇怪诶,从一见面开始你就总认为我特别虚,仿佛我是一个肩不能提受不能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可盒子还是你拎回去的。

 

 

 

 

 

 

 

 

 

等到从大楼里出来,太阳已经不见了。

 

整片天空被几缕微光晕染。

 

暖橙色一丝丝铺陈开来,延伸向看不见的遥远天边。

 

 

 

我和你并排走在深绿色的步道板上。

 

 

 

“你看我们来厂都一个月了,大家还都不怎么熟悉。”

 

我起了个话题。

 

 

 

“嗯,之前就算见过选管也不让我们说话。”

 

你无奈地控诉节目组地安排。

 

 

 

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你的声音。

 

不是那种单薄的音色,也不是那种沙哑的嗓音。

 

怎么说呢,很难形容。

 

像是深夜里的月光洒满湖面般沉静如水,低沉却又清亮,平稳又不失少年感。

 

 

 

“你是学中国舞的吧。”

 

要不是你站在我旁边,我都要怀疑初舞台你再多翻几个跟头就能借助惯性一步登天了。

 

 

 

“算是吧,但军艺其实学的很杂了,什么都学一点。”

 

你点点头,把礼盒从右手换到左手。

 

 

 

“你的初舞台,”

 

我顿了顿,尝试从我海量词库中搜寻一个最恰当的词。

 

“很厉害。”

 

翻来覆去就只剩这么一句话。

 

 

 

你不好意思地挠挠耳后,低头踢了踢路上的石子。

 

“谢谢,你也不错。”

 

 

 

“我替我新买的四肢谢谢你。”

 

 

 

你大概是没听过这种说法,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我,随后反应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我的肩头。

 

“你别......”

 

说到一半还是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寒凉地冬风和我们的笑声杂糅在一起。

 

廊坊的冬天似乎也没那么冷嘛,我暗自想。

 

 

 

 

 

 

 

 

 

我从没想过会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

 

 

 

宇宙中两颗不同的卫星即使守护同一颗行星也永远不可能有重合的轨迹。

 

除非某颗卫星主动加速变轨。

 

 

 

《英雄》和《心引力》的训练室离得不算太远,青春有个局录制完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心引力》小组练了很长时间,月亮在天上无聊的挂了好久我们才七七八八的坐下休息。

 

 

 

你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张景昀。

 

我朝你们招招手,你就走过来坐到我身边说是组织上来送温暖的。

 

 

我笑你说你这还真是刻在DNA里的东西。

 

 

 

你靠在镜子和墙相交的角落里坐了很久,久到小张同学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记不得了,只知道你一直坐在那儿看着我们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你还很热心肠的带着我们走位,帮着看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哪里可以改的更加完善。

 

 

 

何德瑞戏称你为“《心引力》教导主任”。

 

这就是集体教育下培养出来的孩子,集体至上又古道热肠。

 

我这样想着。

 

 

 

我问你要不要先回宿舍,你说没关系,我再等等你。

 

我默许了你等我的行为,尽管我不明白这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后来是我们一起回去的。

 

在接近凌晨的漆黑深夜里晃晃悠悠地走回去的。

 

 

 

 

 

 

 

 

 

第一次公演来的快结束的也快。

 

你作为队长带着队伍收获了满堂彩,不是C位却得到了对内个人最高分。

 

《心引力》的效果也比预想的好一些。

 

 

 

遗憾终归还是有的。

 

舞台的魅力也就在于此。

 

 

 

趣味运动会结束后PD发布了下一个任务----“我想”舞台,要求按照年龄划分自行组队。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一种很奇特的魔力。

 

后来我常常想,组队第二天就是我23岁生日,其实只要再晚一天,我们就会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我不会遇到这么好的壹月零号社,不会遇到这么好的无乐不作。

 

 

 

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你。

 

 

 

我们一群二十出头的青年在走廊上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的畅想,你也不知从哪儿突然出现拉着我穿过人群问我有什么想法。

 

我们找了一间空训练室,你去关门的时候我跪坐在垫子上对你说:“我其实很想抱一个大腿哎。”

 

 

 

“我跟你说,没有什么大腿。”你走到我身边坐下来,双手一下一下按着软绵绵的抱枕。

 

“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们先确定我们在一起能驾驭哪几种风格。”

 

“你有什么特别想尝试的舞台吗?”

 

 

 

我还没来得及一个个回答你就被人拽走。

 

再有人找你的时候你便假装不经意挣脱开,直接和他们说我和jojo一组,还问他们有没有加入的意愿。

 

 

 

态度坚决的像是要参加什么了不起的战役。

 

 

 

我们商量好决定选《救赎》。

 

节目组的选歌方式奇怪的很,导演让我们每组派一个人用短信的方式发送选曲。

 

说白了就是拼手速。

 

 

 

于是我作为大学四年的IT专业学生在你们一个个期待的目光下走向了选歌房间。

 

梁森,里里也在。我应该能选到吧。

 

当时我真这么认为。

 

 

 

可偏偏它就不让我如愿。

 

 

 

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心满意足地离场,只余下我一人坐在教室中央,面对那首自始至终都无人问津的歌曲。

 

 

 

是《无乐不作》。

 

 

 

秒针咔哒咔哒转个不停,在空荡的教室里清晰可闻,最后终于不受控制的与指向十二点的巨大黑影重合在一起。

 

 

 

正好零点零零。

 

 

 

我二十三岁的第一天。

 

 

 

那一刻我很害怕回到房间,很害怕看见你们努力粉饰太平一起安慰我的样子。

 

我尝试挤出一个和往常一样的笑容,推门进去却看到你们担心的神情。

 

别无其它。

 

 

 

大概是猜到了结果,你揽着我站在队伍中间。思楠说不要紧,南钧说没关系,无乐不作也很好。

 

我清楚的感受到你揽在我肩上的手一下一下扣着我的肩头。

 

 

 

很多时候你不善言辞,我知道。

 

你只说:“jojo生日快乐。”

 

我望向你,看到你湿漉漉却充满真诚的眼睛。

 

 

 

有你在的队伍,一般情绪不会低迷太长时间。

 

你带着一群人把我围起来祝我生日快乐,你拿着极简版生日蛋糕说让我许愿吹蜡烛。

 

我睁开眼一口咬掉一半被充当蜡烛的脆脆鲨饼干。


邱丹枫激动地鼓掌祝贺我向三十大军又迈了一大步。

 

 

 

然后我们围坐成一圈,看着正中间的板子上写着“无乐不作”四个大字。


氛围很好。

 



“我们会把这首歌做到最好。”


你认真的看着我们,拿起荧光笔在空白的纸上一笔一画地刻印上我们的曲目。

 

 

 

无。

----悲伤消散。

乐。

----满怀期待。

不。

----不留遗憾。

作。

----肆意张扬。

 

 

 

“这是青春。”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那一刻我相信。


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相信。

 

 

 

我们一定会把这首歌做到最好。

 

 

 

 

 

 

 

 

 

从选管那里回来在走廊里就听见你们七嘴八舌讨论舞台布景的声音。

 

 

 

“你们真的很吵闹诶,”我一只手捂着耳朵,佯装受不了的样子,“楼都给你们炸没了吧。”

 

“你有事吗,门在那边。”汪佳辰推了推快要滑倒鼻尖的眼睛,冲我比了个“请”的手势。

 

 

 

我把手上的板子丢到地上,扭头原地踏步似的朝着门的方向走,嘴上还不服说走就走,罗一舟你不要拦我。

 

你很配合的赶在我出门前挡在我面前,我竖起大拇指夸你中戏学子就是不一样,耳边响起思楠恼火的声音说唐九洲,你戏好多。

 

又心有不甘地说罗一舟你就别拦他,看他去哪儿。

 

你冲他摊摊手,转头问选管找我什么事。

 

 

 

“让我录一个小彩蛋,内容结构想了个七七八八,你来帮个忙嘛。”

 

我本着“就地取材”的原则发出邀请。

 

 

 

“好。”

 

你几乎没思考就应下来,没问是什么忙,也没问是什么时候。

 

 

 

 

 

 

 

 

 

录制前我先给你预演了一遍。

 

从我开始表演起余光瞥见你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直到我竭尽全力掰臂力棒却只让它弯出微不足道的弧度,你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罗一舟,你笑的好猖狂啊。”


我把臂力棒递给你。

 

“诶,你别说这东西还真不好掰,别光笑我你也试试。”

 

 

 

说完我当下就后悔了,因为你接过后面带笑意地把它扳成了个“U”形。

面不改色。


不费吹灰之力。

 

这似曾相识地场景和之前小齐哥给我展示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学连淮伟大呼SOS,又一次挫败地认识到自己还真是力量食物链最底端的微生物。

 

 

 

“导播还要求我跳个舞在最后,有没有什么好学的舞蹈,速成的就行。”

 

我把那让人烦恼的物品重新摆到桌角,强行转移话题。

 

 

 

“EIEI吧,我教你。”

 

你思考了一会儿答复我。

 

 

 

以我的水平看来,十分钟的教学结果显而易见。动作学的差不多,要论记那是肯定记不住。

 

相当符合我一贯的跳舞风格。

 

 

 

导播已经在催了。

 

 

 

“没关系,不要担心。我带着你跳。”

 

你拍拍我的背,穿上跳舞时放在椅子上的衬衫。

 

 

 

我对你做了个经典的打响指动作算作回应,你试着模仿却被我纠正动作不够标准,我说你看脑袋要这样甩才有感觉。

 

你顺着我用非凡的舞蹈水平完美复刻后催着我赶快去

 

 

 

 

 

 

镜头的视野里没有你。

 

可我明明白白地看见你穿着我早上借你地那件灰色格子衫,真真切切地站在我面前和我跳着相同地动作。

 

镜子里反射出你的模样和我的模样。

 

那时我不曾意识你已经闯入我的生活这么久了。

 

 

 

和你相处很舒服。

 

我下意识得出这样的结论。

 

 

 

 

 

 

 

 

 

也不知道是谁先发现地308这处风水宝地,我第一次进去时里面已经大张旗鼓的摆了一地的零食。

 

 

 

我总是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走过去,打开门逢小心翼翼地探头却发现你们都在里面。

 

听着汪佳辰讲层出不穷地冷笑话,即使冷到极点可我们仿佛被挂上了“on”档,一个个东倒西歪地笑着。

 

看亿轩提出今晚加餐,然后在我们期待的目光中只慢悠悠地拿出一塑料袋的大厂烤肠。

 

我们高谈阔论自己对未来的畅想,像是鲸鱼一头扎进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只留下巨大的浪花惊扰风平浪静的水面。

 

 

 

记得有一天你就坐在我身旁,我说你军艺出身又是中戏学子,明明有那么好的未来为什么要孤注一掷参加节目。

 

你说你热爱舞台。

 

 

 

那你要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怎么办?

 

受伤了也热爱舞台。

 

那你要是永远不被别人认可怎么办?

 

不认可也热爱舞台。

 

反正无论如何你都热爱舞台呗。

 

对,永远热爱。

 

 

 

你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着跳跃的光芒,我从中清晰地捕捉到我刚步入这个行业的影子。

 

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有时你热爱的舞台没有期许的那样完美,没有想象的那样华丽,也许它背后还拖着长长的黑色影子。

 

但我想让你眼睛里的光永不熄灭。

 

 

 

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你是,思楠是,佳辰是,壹月零号社是,我也是。

 

有着同样的梦想,正走着同样的路,跌跌撞撞的寻找光明的前方。

 

即使披荆斩棘,即使道阻且长。

 

 

 

 

 

 

 

 

 

2月11日,除夕。

 

 

 

节目组放我们一天假,晚上准备了烟花供我们庆祝春节。

 

你穿着羽绒服出现在宿舍门口时,我刚把卡牌装进盒子里。

 

 

 

“要不要一起放烟花,PD说这次准备的烟花可高级了。”

 

你倚在门框上,看着我对着一柜子的格子挑挑拣拣。

 

 

 

我说好,你等等我,我们一起去。

 

于是我选了件正对着我但还没穿过的白色打底格子衫,外面套上统一发的黑色羽绒服。

 

你笑我说反正你穿了羽绒服又看不见里面的衣服,不必要这么纠结吧。

 

我毫不客气地怼你说罗一舟你这样的生活该有多无聊啊。

 

 

 

所谓高级烟花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我还兴奋地和你讨论小时候放的那种能在天上一下子炸开然后乱七八糟散落在四处的礼花。

 

结果地上只有一长排整齐的箱子,更离谱的是每个箱子上都赫然写着“仙女棒”三个大字。

 

 

 

“高级烟花,好好笑哦。”

 

我绝望地扶着脑袋,对已经挥舞了小铁棒好长时间的连淮伟疯狂吐槽。

 

 

 

你弯腰从箱子里拿出四根小铁棒递了两根给我,然后用打火机把我的点燃,又把你的凑过来。

 

火星从尖头上噼里啪啦飞溅出来。

 

 

 

“罗一舟,你知道这东西在我们东北叫什么吗?”

 

我毫无规律地转着手中的小铁丝。

 

 

 

“我猜它肯定不叫仙女棒。”

 

你正在尝试一手画圆,一手画正方形,就像周伯通在山洞里练就的功夫。


能画出来才怪嘞。

 

 

 

“叫提了筋儿,不管长的短的圆的扁的粗的细的都叫这个。”

 

你“嗯”了一声,又随着我重复了一遍这家伙奇特的名字,低头继续去完成你的“双手互搏”。

 

 

 

大厂的夜晚一向静谧无声。

 

但那天晚上的烟火身着金色墨水渲染漆黑的夜。

 

还有晚风放慢了步调,温柔的卷走惆怅的情思。

 

热闹。

 

 

 

“jojo,你小时候有没有用这个东西画过画?”你环顾四周后朝前走了一步。

 

没等我回答你便自顾自地在空中慢慢写下几个字,仿佛你拿在手上的是柔顺的毛笔。

 

 


我在心里描摹你书写的轮廓。

 



是我的名字。

 

 

 

我学着你的样子绕着天空上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一笔一划地写下你的名字。

 

罗一舟。

 

 

 

你像是攀比心理作祟用即将燃烧殆尽地火花飞快地写了“jojo”,然后回头得意地我问我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

 

我望向你的眼睛。

 



我还没仔细看过你的样子。


我偏头看见你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耳后,睫毛带着湿意弯弯垂下,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


很好看的人。

 

 


“罗一舟,你说这次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合作一个舞台?”

 

我很喜欢念你的名字,从头到尾的念。

 

 

 

“一定。下次我们一起跳舞吧。”


认真的语气。




“你不嫌弃我惊骇世俗的舞蹈水平?”


我抢下你手中那截短到不能再短的铁丝。

 



“不要不自信,下次我们一起好好完成一个舞台。”


“算是约定。”


你侧着身子面向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伸出手说我们拉个勾。


我当然配合。

 

 

 

 

放了大概半箱,你突然带着试探的目光看着我。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你在我揣测的端详中发出了一个莫名其妙却无比熟悉的音节。




“jo~”

 

 

 

“什么啊罗一舟,是我吗?”

 

我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里混入了不明的声音。

 

 

 

“jo~?”你凑近我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这么叫你好不好?”

 

 

 

“不能不能,你这么念很土诶。”


我没加任何力道向后拉你的帽子,显得非常抗拒。

 

“我跟你说,jojo这个词不是严格地发汉语拼音里jqx的音......”

 

 

 

“你知不知道,土到极致就是潮。”

 

你一副不管同意不同意我就这么念了看你怎么办的表情。

 

像是偷拿了糖果的小孩子。

 

 

 

 

 

转身回宿舍楼时远处的天空上有彩色的烟花流星一般炸开。

 

 

 

 

新年快乐。

 

 

 

 

 

 

 

 

 

那段时光很漫长,我们总是依依不舍地告别每个晚上地月亮,又满怀期待地迎接第二天清晨的朝阳。

 

我画了一张又一张的设计手稿,尽力把所有人的元素糅进同一个舞台。

 

 

 

公演那天我们这群人闹哄哄地挤在后场间,听着时而躁动时而平和的音乐。

 

我提议玩快问快答。

 

 

 

你坐在我和思楠中间问游戏规则,我便提问“训练生中最喜欢谁”,可他在三二一后想了半天也蹦不出一句话。

 

 

 

 

“啊,你怎么玩不起。”我锤了他一拳又指着自己:“要不你来问我吧。”

 

 

 

他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说出你最讨厌罗一舟的一个习惯,三二一——”

 

“太强势了。”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至于为什么这个词会第一时间浮现在我脑海中我也不是很明白,听见自己的答案后我也被吓了一跳。

 

 

 

你做了个戳心窝子的动作顺势倒在椅背上。我手忙脚乱地解释说不是不是,又扯着思楠说你问问他。

 

思楠却让你说出最喜欢我身上的三个特质。

 



“幽默、善良、纯粹。”


一气呵成。

 

 

 

我在心中暗自夸赞你概括的相当精准,又听思楠让你说出我身上讨厌的特质。

 

本想在听见你的答案后重复你刚才的动作表达我的痛心疾首,却听见你:“我其实没有很讨厌他的地方。”

 

我双手背到耳后长叹一声:“啊,我输了。”

 

罗一舟你好会说话好会做人。

 

又给自己找补:“思楠你问我喜欢他什么吧。”

 

我肯定拿出夸父的精神把你夸得天花乱坠。

 

 

 

你没给我这个机会。

 

 

 

你后来带着委屈和不解问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强势,是不是哪里让我觉得不舒服。我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推说我开玩笑的啦,你别往心里去。

 

 


我想出那个答案的因果都无从而知。

 

强势在哪儿我似乎说不清楚。

 

 

 

或许是你不由分说把我拉进你的队伍告诉别人我们俩一组。

 

或许是你不容反驳地称呼被我拒绝了几百遍的“jo”。

 

或许是你在人群中用力地揽着我又轻柔地安慰我没关系。

 

 

 

或许是你站在我面前直勾勾地望着我的眼睛说,

 

欢迎来到我的宇宙。

 

 

 

 

 

 

 

 

 

前奏响起时我恍惚地回到练习室大家一起挥着双手唱歌地那些日子。

 

 

 

“像搜集夏天的热,穿越叫幸福的河。”

 

聚光灯从四面八方富有穿透力地照射在舞台中央的我们身上。

 

 

 

“想做吞大象的蛇,不自量力说真的又有何不可。”

 

背对着亿轩亲手绘制的布景,视线越过此起彼伏的人群。

 

 

 

“我想写歌。”

 

这是我们自己正在创造的奇迹。

 

 

 

“当天是空的 地是干的,我要为你倒进狂热。”

 

是无数次寂静黑夜的彻夜长谈。

 

 

 

“让你疯狂 让你渴,让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的。”

 

是离别时留恋的匆匆回首。

 

 

 

“世界末日就尽管来吧,我会继续无乐不作。”

 

音浪一阵盖过一阵,强烈地冲击整片澄澈的天空。

 

 

 

“当梦的天行者——”

 

歌声乘着翻滚的热浪奋不顾身地扎入汹涌的人群。

 

耳边轰轰烈烈,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却听到我们的声音。

 

肆意地冲击只属于我们独一无二的世界。

 

 

 

“要快乐——”

 

那一瞬间我感觉除夕的烟花在我耳边轰然迸裂,细碎地散落在台上台下。


一场恢宏盛大的美梦。

 

 

 

 

 

 

 

最好的无乐不作。

 

 

 

 

 

 

 

 

 

主题曲发布的很迟,节目组还连带出了个让我们结对练习的奇葩规则。

 

准备好的一箩筐吐槽发言在我看到舞蹈视频后全都咽了下去,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

 

真难。

 

 

 

要是我给不齐男团舞《南波万》打八分,《We Rock》那就是八十八分的难度。

 

以绝对的优势力碾我跳过的所有舞蹈。

 

 

 

我和常华森从对方苦涩的眼神中看见自己苦涩的神情。

 

你倒是跃跃欲试。




写信组队的方式更是闻所未闻,没有人会提前知道自己想结对的那个人会写给谁,像是蒙着眼睛胡乱扔飞镖的游戏。


全凭运气。




我在经过深思熟虑多方考量反复比对后把信写给了你。


其实半分钟都不到就做完了决定。




节目组安排我们一个个站到前面去念组队信的这一部分我愿称之为“公开处刑”。


谁被谁拒绝了,谁和谁无奈的选择了对方,倒是看冠佑和星星组队成功让我想起了学院里阿蒲和文韬关键时刻一致对外的场景。




右边的朋友触景生情叹了口气说像我们N班的人都不太好意思选太上面的。


我觉得他说的不全对,于是反驳他说没有,我很好意思。




“双向奔赴。”我说。


之前被阿蒲带着看b站他自己的cp向剪辑时从弹幕上学来的。


常规操作是五颜六色的一串弹幕整整齐齐地堆在屏幕中央。




你收到了三封信。


我被你念到名字,站在两个耀客的人旁边白色训练服显得格外扎眼。


但我就是觉得你那唯一的一封是亲笔写给我的。


没来由的自信。




“我记得我们在二公组队的时候有个约定,”你清亮的声音透过话筒,“我们要一起完成一个舞台。”


是我。




我抬眼看你却不小心撞进你微微颤动的眼光,我看见你的眉梢染上了丝丝点点的笑意。


“唐九洲。”你看着我。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在听见你完整地念我名字时心跳自作主张的顿了顿。


我放下卷衣角的手快步走向你。




然后落入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


我扔出去的飞镖正中靶心。










“jo你看we rock的这句话手是从这边绕过来的,然后再回到正前方停顿一下,这边上下上一共是三次,你一定要数好。”


在我第八百遍忘了动作后,你又跑到镜子前不厌其烦地再讲解一遍。




“要不你歇一会儿,我再给你顺一遍,你看着就行。”


你有些不忍心地看我累的瘫在地上。


我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很像网上那张“一条咸鱼失去了梦想”的表情包。




“太难了罗一舟,我感觉我怎么都记不住。”


我扯了扯你的裤脚,示意你也别一直站着。




“你不要觉得难,也不要觉得记不住。我小时候跳舞只要新学一个舞蹈,都会觉得难到爆炸。”


“其实只要多练练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就是要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你知道吧。就遇到困难一定要迎难而上,不能……”




“你好啰嗦啊罗一舟。”


我实在听不下去你的经典长篇努力小论文,无情打断你。


“你很像我奶奶。”




你给了我个哭笑不得的眼神。


我拍拍身子站起来说好啦,我不会放弃的,你再做一遍我记着呢。





可你前奏还没做完就听到身后发出“砰”的关门声,回头一看发现常华森不在教室里,只有孙滢皓一个人气鼓鼓地坐在窗边。


我和你交换了个极其无奈的眼神,对你说你开解开解大龙,我去看看小常。




我倒是没想到安慰完常华森能把我心中郁闷的情绪全部赶走。


再回来时发现你站在最前面带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训练生跳舞。




A班教N班大概都会有这个问题。


很容易就从一对一单独培训变成一对多大班授课。


而你又是个善良的人。




我没想打扰你,可教室里又过于吵闹。


我只好独自一人走到楼梯间以缓慢的进度一点一点顺动作。




“jojo?”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


“他们都走了,不好意思啊他们都来找我,没看到你回来。”


楼梯间里没有专门照明的灯,一片黑暗中只有你站在柔和的光里。




“没事儿我就是顺顺动作,回去吧,我再跳一遍给你看。”


我推着你走进教室。




其实那几天你很疲惫,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


从来不熬夜准时作息的你为了我被迫改变了生活规律。


我总是和你说罗一舟你去睡觉吧,我自己可以练好。


你却总是笑笑说我陪着你,我们不是对子嘛。




可我们也只是对子啊。


你没有义务陪我熬夜熬到第二天天亮。


没有责任在我想停下时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很好千万别放弃。


也从来不需要在我跳的满头大汗时递过来一瓶开好盖子的水。




你在照顾我,罗一舟。


可你是不是忘了,我才应该是照顾你的哥哥。










指针快指向“6”时我停下动作,转头却看见你枕着我的羽绒服外套睡着了。


心脏上的某处像是被柔软的物体击中怎么也弹不回来。


回了神才觉得自己应该叫醒你。




“罗一舟,可以下班啦。”我轻轻晃动你的手臂,不太忍心惊扰你的好梦。


过了一会儿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又翻了个身和我说能不能让我再睡一个八拍。




我没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新型的睡眠方式,只和你说了句不行欸,下午还要录制呢。


然后架着你的胳膊把你拖向门口。


你终于在出门之前彻底清醒过来,边穿外套边谴责我行为粗暴。





外面下雪了,现在进行时的雪。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在灰蒙蒙的清晨六点,我和你。




整个小镇都安静地沉睡在薄薄的雾霭中,没有一盏灯在此时蓦地醒来。


漫天飘洒的雪花纷纷扬扬挂在树枝上,星星点点给世界铺满纯净的白色。




我和你肩并肩走着,抬手为你掸去领子上杂乱无章的雪花,然后新的雪又落下来。


我不服气似的一次又一次拍掉它们,它小心眼抬杠一般一遍又一遍地飘落。


终于你握住我的手腕,眼神中流露出无声的控诉。


我悻悻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手腕却紧紧地被你攥在手里。




你在我不解的眼神中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急急忙忙地松手。


我们插着口袋沿着石板路延伸的方向慢吞吞的。




我看着你低头把步伐调整到和我相同的频率,嘲笑你说罗一舟你是有强迫症吗。


你没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盯着我们的脚步。




雪依旧不紧不慢地下,缠缠绵绵地落向各个角落。




你伸手递给我一个圆圆的东西,有点生气的说jojo你怎么把这个落下了。


是我们一起做的胸针。




当时你说我们头发的颜色像是森林冰火人,我们就把冰娃和火娃画上去。


我还笑你的画画水平很有自我牺牲精神的全都献给了舞蹈。


我的那枚是你头发的颜色。




森林冰火人,不同的起点,相同的终点。


不能肆无忌惮地在对方的世界横冲直撞,却一定要相互扶持相互依存。


只有共同到达终点才能开启通向下一关的门。


然后又在遥远的地方相遇。


周而复始。




“jo,我们以后也一直这样。”


你等着我把胸针装进衣服口袋才开口。


一个没有任何询问意味的肯定句。




“以后?”


多久算是以后呢。




“等我们回到北京,也一起出来看雪,等我们成团,也一起天天练舞蹈。”


像这样的以后。




我打趣你说就我这样的舞蹈水平你还愿意天天跟我练。


你却很认真的说愿意啊,只要你想练我就一直都在。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竭尽全力去捕捉却终是无果。


莫名的情愫。


无关承诺,无关约定,只和我们有关。




好,我们以后也这样。




我知道天亮后雪就会把这里的痕迹全都掩埋在一层轻薄的银白之下。


而我已经看见地平线的那一边泛起微微亮光。










主题曲录制那天我出发前收到了一条你的信息。


感动的点开发现你告诉我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不要担心。


我说你的安慰也太苍白了,就很像网上那些只会说多喝热水男朋友。




你回我说多喝热水有什么不对吗。


我没再理你。




到现场时你们已经录完了,你作为初C站在最高的台子上。


依旧亮眼夺目。


我站在台下向你挥手,你给我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




只是没想到你会站在导播后面带着我跳。


你从舞台上下来时无力地靠在我肩上,说你现在累的动都动不了。


却在我录制时又看到你的身影。




真好。


在我忘记动作的第一刻抬起头总能看见你在我身边提醒我下一个动作。




你在等着我一起打开通向下一关的门。










张景昀、刘琦都走了,耀客四子也只剩下你一人。


一顺之后整个宿舍楼像是被洗劫了一般,空荡的要命。




那天晚上的散伙饭是我第一次看你流泪。


我跑过去想劝你却被你哭的不知所措,只能用手轻轻擦拭你脸颊上的泪珠。




你说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想约好大家一起庆祝。


你说你还有好多舞台约定好了要一起完成。


你叹了口气说可他们却都要走了。




眼泪流的更凶。




回到宿舍我自己躺在床上,仿佛要把天花板盯出和洞来。


本来的四人间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艾克里里过来找我时我说要不我搬去三楼吧,你和罗一舟都在那儿。


里里说三楼太空旷了,咱们一起去四楼,叫上罗一舟。




你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这个提议。




我们三个人搬进了五号宿舍,搬去了人来人往的四楼。


像是在逃避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日子,又像是憧憬新的生活。

































 

 

 

 

 

 

 

 



小丸椰🫐🌲

【十周】《和年下小奶狗419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 知乎体首篇,如有纰漏请见谅

· ooc归我,爱情归十周

· 1.9k+ 一发完 甜饼

· 娱乐产物,感谢


匿名用户:


谢邀,人刚下飞机。


真不是走形式,我感觉我对这个问题很有发言权。在上飞机之前就看到了这个问题,原来想在飞机上码完回答的,但是奈何我家那位心疼我昨天熬夜画图,直接把我圈怀里哄睡着了。所以不好意思现在才发。


回归正题,先总结一下吧,体验真的很不错。本人重点大学工业设计毕业生,平时爱好密室剧本杀火锅唱K,偶尔被喜欢开趴的同学邀请去附近比...

· 知乎体首篇,如有纰漏请见谅

· ooc归我,爱情归十周

· 1.9k+ 一发完 甜饼

· 娱乐产物,感谢


匿名用户:


谢邀,人刚下飞机。


真不是走形式,我感觉我对这个问题很有发言权。在上飞机之前就看到了这个问题,原来想在飞机上码完回答的,但是奈何我家那位心疼我昨天熬夜画图,直接把我圈怀里哄睡着了。所以不好意思现在才发。


回归正题,先总结一下吧,体验真的很不错。本人重点大学工业设计毕业生,平时爱好密室剧本杀火锅唱K,偶尔被喜欢开趴的同学邀请去附近比较有名的清吧。


大概是年前,很多人回家过年了,我家里没人,今年也没赶的上回去,直接被同宿舍的兄弟拉去喝酒了,说是什么解放灵魂,就是去看看有没有长得好看的恋爱搭子,说实话我记得我告诉他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是隔壁艺校的lyz。去年他们走方阵开动员大会的时候,我陪我兄弟趴他们栏杆上看美女。他美女看没看上我不知道,我倒是看上了大一一个小伙子,长得是真的不错。


后来也就进展到问了别人一下他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微信还是联谊的时候加上的,小孩微信头像真的好红好专,我都怀疑我加了我爸那一辈的。


他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很配,我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兄弟一个月内必追上,刚开始是真的挺用心在追,每天早安午安晚安吃了吗睡了吗无聊吗,偶尔去他们学校看看他带杯奶茶(不过奶茶最后都基本上进了我的肚子里。)

进展的挺顺利的还,可惜后来出了点事情,我快毕业了,毕业论文压迫死我了,我还要交设计模型,没抽出时间也就没怎么发消息见面了。我兄弟说我是渣男,仔细一想要是在一起了那我是真的骗小孩感情了。


那天在清吧见到他挺意外的,出于私心我怂恿我组局的兄弟招呼他们一起来我们这的卡座。大家一起玩游戏说不定我和lyz还能促进一下感情,谁想到我兄弟想的比我还长远,直接叫了酒,红的绿的混着倒,谁输谁就喝,我嘛,天生骰子摇一,真的就命里带输。


赌海无涯,回头是他。


lyz担心我喝太多第二天头痛,就很主动的帮我分担,气氛是真的到位,我用指尖剐蹭他的手心,特地靠他耳朵靠的很近,用气声问他说好喝吗。一扭头就看见我兄弟嫌弃的眼神,这货今天就他妈一直灌我,就差把我打包了送lyz床上。预料之中,小孩耳朵红了,但是眼睛亮亮的,义正言辞的告诉我说学长要少喝酒。朋友,你也没少喝,手都已经搭我肩上了,这躁动的情绪在我胸腔里横冲直撞,满脑子都在叫嚣着让我赶紧表白。我怂啊,愣是屁都没放一个。他说什么我就接什么,一句话都不让他掉地上,架不住我兄弟太没眼力见了,老是问一些奇奇怪怪的什么lyz有没有喜欢的人什么的,直接给我整的不太自然,lyz的答案我也没仔细听,满脑子都在想等会怎么骗他本垒打。


不过兄弟也有兄弟的好,拖时间愣是拖到了隔壁艺校的宵禁,提议说要不对面酒店凑合一夜,大家也没什么异议,订房的时候我偷发微信让他少订一间,虽然收到了一张痛心疾首的表情包,但是没事我的目的达到了。爱情面前兄弟算什么?

迷迷糊糊听见lyz主动和我兄弟说我喝多了他喝得少晚上可以照顾我,我信你个鬼你都已经喝高了脸红成这样你照照镜子再说话。


说完他就把我的两只胳膊围他肩膀上了,不过说实在的他酒量应该不错,我看这路走的倒挺直的。


开了房门我被慢慢扶到了大床旁边。

大床,chs你真行!

然后lyz开始帮我脱鞋,他很认真的解开我的外套扣子,像对待什么易碎品,当时我脑子很混,莫名其妙觉得lyz眼里有一种渴望抓到却又不敢抓到的缥缈。他手指绕到我长裤的时候,我睁开眼抓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拽闭上眼亲了上去。他的嘴唇很好找,我曾经在梦里描绘了很多遍,是我想象不到的柔软。酒精作祟只是一时,我很快没了力气,头真的很晕,虽然我感觉过程十分漫长但我后来复盘的时候仔细推敲我们那时是真的一触即分。


眯着眼睛的时候我感觉一个热源靠了过来,lyz轻轻的摘了我的眼镜,可能是感觉我没有反应以为我睡着了吧,他亲了我的眼睛。


我睁开眼睛笑的狡猾,蓄谋已久,lyz,你还是心甘情愿落入我的套,我环着他的脖子问他,试试吗?他的眼睛亮了,我之前感觉的缥缈的感觉消失了,他说好。


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但是好在他足够耐心。花了好长时间让我能够适应那种感觉,说真的,他进来的时候我感觉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酒后乱/性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每一次触感都让我异常敏感又沉迷。这种清醒没持续多久,伴随而来的羞耻感和满足随着lyz在我耳边说的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一起遁进喜悦里了。


意识和体力逐渐流失,四溢的爱在野蛮生长。我只记得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刻lyz用很深情的目光看着我,然后留恋的在我嘴唇上留下一吻。那一眼,我可以记一辈子。


爽归爽,第二天早上起来腰是真的痛,我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我拖着我新安装的四肢,裹着浴袍准备去洗手间洗漱。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还在刷牙的时候lyz拎着楼下餐厅的早饭上来了,是自助餐,但是挑的都是我爱吃的菜。


我还记得他昨天晚上说很早就喜欢我,于是开玩笑的问他什么时候,他很认真的说刚入学。我笑着拿湿的手蹭他的脸,被他一把抓住,他吻干了我手背上的水珠。我害羞低头不敢看他,装作认真刷牙,却在镜子里看到他带笑的眼睛。


写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很感谢大家有耐心看到这里。插句题外话,写这篇的时候我男朋友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很认真的对我说:


“不是for one night,是双向奔赴。”


编辑于2021-05-06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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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评论齐岱子!感谢喜欢。我真的超爱看评论的,有什么意见可以提!

哦还有,其实我不反感催更的,所以基本上所有私信催更的宝贝我都有回,也有是唠嗑两句。总之欢迎大家找我玩。

                                                                 玖玖贰贰

_怦然辛苦

【捡手机文学】醉酒和真心话👂

《室友太爱我了怎么办》1⃣️2⃣️


内容提要:

顶流聚餐外拍🈶️

醉酒🐰🈶️情话🈶️断片🈶️

性急🦈🈶️告白⁉️直球🆙


钓系软萌🐰X闷骚温柔🦈

以jo视角为主 19向 双向奔赴 

爱情归他们 ooc归我 

请勿上升真人🔝

前文指路看合集🙏

来评论互动,想看啥情节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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瞌睡羊

【十周】没有盛大的婚礼,私奔也很浪漫

依旧是一个小甜饼

是偶尔浪漫的船和可可爱爱的jo

假设成团夜录制完两个宝贝在大厂的角落里诉说爱意哦

结合上篇【我会一直陪着你】食用更佳


【正文】

罗一舟前天说的话果然没有在骗他——他们真的一起成团了。


只是这个期盼已久的夜晚和大家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没有实时公布排名时的心脏乱跳,没有可以冲破棚顶的大声呐喊,没有满天纷乱却闪亮的礼花,也没有在花路两旁虔诚感激的鞠躬......他们甚至不能够和自己的青春制作人们共同见证这盛大而璀璨的落幕。


或许是心里早已有所准备,练习生们在遗憾中竟也感到释然。


在大厂的这些日子,他们有幸参加大...

依旧是一个小甜饼

是偶尔浪漫的船和可可爱爱的jo

假设成团夜录制完两个宝贝在大厂的角落里诉说爱意哦

结合上篇【我会一直陪着你】食用更佳



【正文】

罗一舟前天说的话果然没有在骗他——他们真的一起成团了。

 

只是这个期盼已久的夜晚和大家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没有实时公布排名时的心脏乱跳,没有可以冲破棚顶的大声呐喊,没有满天纷乱却闪亮的礼花,也没有在花路两旁虔诚感激的鞠躬......他们甚至不能够和自己的青春制作人们共同见证这盛大而璀璨的落幕。

 

或许是心里早已有所准备,练习生们在遗憾中竟也感到释然。

 

在大厂的这些日子,他们有幸参加大师的专属课堂,得到了导师们专业且具有针对性的指导;他们留下了许多耀眼的舞台,刻下了自己的高光时刻;他们还收获了那些无论在未来多远都会闪着光的情谊,那将会陪伴他们走的很远......

他们一起尝遍酸甜苦辣,疲惫或是坚持,流泪或是大笑,但总归甜比苦多,笑比泪多。坚定向前的努力或许会被辜负,但从不曾白费。

 

公布二人的排名时,唐九洲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罗一舟。两人都读得懂对方的眼神,于是相视一笑:尽管很难,但我们拥有了一个很好的结局。

 

录制结束后练习生们便可以返回宿舍休息了。两人回到宿舍换上便服后,罗一舟便握住了唐九洲的手:“jojo,陪我去大厂走吧。” 唐九洲没有说话,只是回握住他的手把他牵向门外。

 

他们特意挑了大厂里偏僻的小路,享受这片刻的静谧。两人牵着手,在昏暗的灯影下摇啊摇,像两个幼稚的小朋友。

 

“jo,你后悔吗?” 罗一舟在安静中出声。

“嗯?” 唐九洲回头,不知道罗一舟指的是什么。

“你后悔来参加这个节目吗?” 罗一舟捏了捏手掌里那人细长的手指。

“当然不后悔啊!我来这儿本身就是为了突破自己,我能够在这儿学到这么多东西,拥有这么多舞台,认识这么多好朋友,一不小心还真的成团了,我怎么会后悔呢?” 唐九洲摇着脑袋回答,声音轻快。

 

听到这个回答,罗一舟其实是有点慌的。他很怕唐九洲内心是委屈的,却压抑着不让负面情绪流露出来,所以才这般轻快。

“那......那你开心吗?” 怀着这种担心,罗一舟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句,“你知道的,你只要不开心了,都可以跟我说的,我不想你忍着。” 罗一舟停下脚步,拉着唐九洲的手把人往自己面前带,让他看着自己。

 

“其实......其实我在知道成团夜只能录制时是很难过的,毕竟我们期待了它这么久。我喜欢那种仪式感,更希望那些爱我的人可以一起陪我见证这么重要的时刻......” 唐九洲抬手摸摸罗一舟的头发。

“但是当我真的站在台上时,我却突然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我们一起陪伴着走过的经历并不会因为成团夜形式的变化而消逝,我们的努力和舞台也不会因此被埋没,我们每个人来这里其实都有或多或少的收获,这本身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不是吗?”

“更何况,我们实现了要一起成团的诺言啊,罗一舟同学。” 唐九洲的手从罗一舟的头发往下滑,最终捏了捏小猪包的脸颊肉。

罗一舟握住唐九洲在他脸颊旁作怪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嗯,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其实只要你不难过,不委屈就好。我是怕你憋着不和我说,所以才问的。” 罗一舟认真地解释着。唐九洲觉得有些好笑:“知道啦,你这个老干部。”

 

“那你呢,你后悔吗?” 唐九洲又问道。

“我也不后悔。我喜欢舞台,我在这儿能够留下被大家喜爱的舞台,我已经很开心了,回去之后还能换好几次手机屏保呢。” 罗一舟刚说完,就听到身边人忍不住笑出了鹅叫。他无奈的刮了刮对方的鼻子:“唯一遗憾的就是我的青春制作人们一定很失落吧。”

 

唐九洲闻言上前抱紧了他,用手抚摸着罗一舟的头发。“我懂。但你昨天不是说了吗,我们以后会有更耀眼的舞台,到时我们一定会让他们看到的!”

“嗯,一定会的。” 罗一舟回抱住了他,双手在他的腰上收紧。

“好啦,我们再去仔细看看大厂吧。” 唐九洲拍拍他。

 

两个人继续漫无目的的逛着,逛累了就找了个不显眼的椅子坐下。唐九洲把他的头和罗一舟的靠在一起,看着地上两人影子的形状。“罗一舟,你看我们的影子,好好笑哦。” 唐九洲扯着罗一舟的袖子,指着地上两人连在一起的影子笑道。“小笨蛋。” 罗一舟偏头亲了亲唐九洲的发旋。两个人靠在一起,谁也不说话,却令人心安。

 

“jojo,你闭上眼。” 罗一舟突然说道。

“啊,干嘛啊,求婚啊?” 唐九洲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令罗一舟哭笑不得。

“快闭上,乖。”

唐九洲对这样说话的罗一舟丝毫没有抵抗力,脸一红就乖乖闭上了眼。耳边传来塑料摩擦的声音,身边的人似乎站了起来。

“睁眼吧jojo。”

 

听到罗一舟的声音唐九洲立刻睁了眼,入眼的是空中一片亮闪闪的礼花,纷扬着将他包围。罗一舟站在他眼前,即使隔着飘扬的礼花,唐九洲依然能看清他露着大白牙的笑容,和他眼神中的说不尽的爱意。

“九洲,我们一起在冬天看了最美的初雪,在春天放了最喜欢的风筝,在夏天,也要一起站在最闪耀的礼花下。” 罗一舟在他面前蹲下,牵起他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

“我知道你喜欢仪式感,所以我会给足你。没有璀璨的成团夜,与你并肩也很幸运。没有盛大的婚礼,和我私奔也很浪漫。”

“罗一舟会一直陪在唐九洲身边的。”

 

唐九洲的眼前很快模糊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他向前在罗一舟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眼泪留在了他额前的发上。

“唐九洲也会一直相信罗一舟的。” 唐九洲将额头贴在对方额头上。此刻的他没有多余的话可说,只有这句下意识的誓言。

“不过,下次我要绿色的大草坪,漂亮的玫瑰,还有白色的西服。” 果然,还是没忘提要求。

“好,我答应你。” 罗一舟带着笑意的声音穿过唐九洲的身体,流进了他心里。

 

两个人的头顶,身上都落满了金灿灿的礼花,像刚举办过一场隐秘的婚礼。

“你刚刚问我后不后悔,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唐九洲摩挲着罗一舟的脸,突然补充道。

“嗯?”

“我不后悔。因为我来这个节目遇到了你。”

罗一舟很快地笑了,爱意与温柔绽放在他的脸上,他探头亲上了唐九洲的嘴唇,模糊中说道:“同上。”

 

一吻毕。罗一舟站起身,身上还挂着礼花。他将一只手伸向唐九洲:“唐九洲同学,你愿意和我一起走花路吗?” 唐九洲看着眼前那只手,心中从未如此坚定。他牵上那只手时,脑袋里突然滑过一句歌词:

 

“月明星稀无人区,没人出席的婚礼。你伸手我走向你,你随意东或西。”

 

 

 

 

一千七小金鱼

【十周】男朋友太爱我了怎么办?(论坛求助帖)

·罗一舟×唐九洲,191919

·请务必先阅读JO视角【树洞】我想YP,对方却只想找个学习搭子?(合集中查看)


【求助】男朋友太爱我了怎么办?


听朋友说,这里会有很多友好的网友会给我提建议?所以就来发帖求助一下这个近期有些困扰我的问题。首先声明我是男性并且也喜欢男性,如果这会冒犯到你,请出去。

然后来说一下我善良可爱阳光爱笑天真纯粹的男朋友。为了保护隐私我不能告诉你们他的名字,我叫他啾儿,不过你们不能叫这个,姑且称为糖好了,他真的就像糖一样甜。

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和朋友一起出去聚会的时候,他给我们让了位置,我当时就觉得这哥们真不错...

·罗一舟×唐九洲,191919

·请务必先阅读JO视角【树洞】我想YP,对方却只想找个学习搭子?(合集中查看)




【求助】男朋友太爱我了怎么办?


听朋友说,这里会有很多友好的网友会给我提建议?所以就来发帖求助一下这个近期有些困扰我的问题。首先声明我是男性并且也喜欢男性,如果这会冒犯到你,请出去。

然后来说一下我善良可爱阳光爱笑天真纯粹的男朋友。为了保护隐私我不能告诉你们他的名字,我叫他啾儿,不过你们不能叫这个,姑且称为糖好了,他真的就像糖一样甜。

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和朋友一起出去聚会的时候,他给我们让了位置,我当时就觉得这哥们真不错,很善良。后来我就有悄悄注意他,想等他要走的时候可以过去认识一下。可能我心不在焉有点太明显,我朋友们都发现了,就开始起哄要我立刻去找他搭讪。我本来不想答应的,因为我不喜欢这种当众搭讪的行为,很容易在别人围观起哄下做出违背意愿的事情,我不希望让他尴尬。但是这时候他突然站起来往外走,端着一杯酒,表情很为难的样子,我脑子一热就站起来迎上去了。他还记得我,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指着杯子说里面是朋友调制的怪味饮料,很难喝的。他看起来真的好无辜,好委屈,像一只被欺负的小兔子。我当时就觉得他朋友怎么这么坏啊,怎么可以让他喝这个,就主动提出帮他喝完。一方面是报答他之前让座,另一方面,其实也有一点私心,如果我帮了他,那我们的关系也算更进一步吧。

那饮料是真的难喝,味太冲了我都上头了,感觉脑子都不清醒了。但我还能感受到他惊讶崇拜的星星眼,那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很厉害很高大,说不定他就是这时候被我迷倒的。我趁机问了他喜不喜欢男生,幸运的是,他和我一样,我真的好开心,就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可不可以——”那一刻我盯着他红得几乎透明的耳尖突然卡壳了,忘记了自己想问的到底是什么。我想问可不可以认识一下,又觉得不甘心,想问他可不可以交往,又担心太过唐突,天知道我脑子里甚至曾闪过“可不可以嫁给我”,不不不绝对不行,这么神圣的事情怎么可以这么轻浮!也许先要个微信是最恰当的……

然而他突然向后躲了躲,侧过头看着我,他的鼻尖红红的,嘴角弯弯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好像在他脸上看见几个字写着:“Yeeeeeees, I doooooooooo!”他的食指滑进我手心,轻轻勾住,就直接把还在死机重启的我勾走了,完全把一起来的朋友忘得一干二净。

那一晚进展太快了,他直接带我去宾馆,做了恋人之间最亲密的事。其实我没什么经验,当时很紧张,担心会让他难过。但他很温柔很成熟很包容,会热情积极地引导我回应我,我还在小心翼翼说喜欢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说爱了。虽然我也意识到这两个词似乎对我和对他并不是同样的含义,但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强烈的心引力一定是互相的。

在那之后我们就开始热恋。我才了解到他就在我们学校对面的大学读书,是个理工科的大学霸。我自己是学艺术的,但我从不会觉得这会造成彼此间的不理解和隔阂。或许是他每次提起我的学校和专业时,总是用崇拜和骄傲的语气不停夸赞,让我觉得这些差异更让我们产生了爱情中必要的神秘感和好奇心。

而且,平时我们在微信聊天的时候,他会愿意和我分享他的学习和生活,会吐槽学校食堂好难吃,或者是图纸作业赶不完了。我自己是不习惯向别人分享自己的人,总是觉得自己性格很无趣,生活也是一成不变的练习,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可以拿出来说。可是我很喜欢听他的倾诉,他似乎永远能把日子过得很快乐很有意思。

我也开始担心总是对方单向输出的话,他会不会觉得我太无聊,会不会觉得累呢?所以那天他说在赶图纸作业的时候,我就提议可以到我校外租住的房子来画,心里想的是这样我们也可以约会增进感情。我还问室友要怎么打扮,才能显示出对对方的重视。室友提议稍微洒一点香水,真男人永远在意细节。我当时没听,因为以前从来没用过,感觉男生用香水会不会很奇怪。可是他来的时候,我在吻他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甜甜的诱人香味,忽然有些羞愧,感觉好像又输一局。

后来我也有很努力和他分享我喜欢的东西,我们一起在学习强国上看党课。其实我知道除了我很少有同龄人喜欢这些的,但是这个人给了我太多勇气,我想要告诉他我真心的想法。果然他即使没兴趣,还是乖乖靠在我怀里陪我看了,当我们依偎着坐在沙发上,我的手掌握着他的肩膀按向我胸膛,我感觉这辈子没有这么深刻地体会过幸福。所以后来他撒娇说要在沙发上做那件事,就算担心之后会很难清理,就算觉得很难为情,我还是答应了,想要更宠他一点。

第二天我才想起来昨天他都没画图,感觉自己不够体贴,又约了他学习局,这次一定会督促他好好做作业。等他下了课我就去对面学校接他,他的画图工具真的很重,我看他背着包出来活像被虐待的小动物,赶紧上去帮他拎包。室友给我说,宠爱就是要让他感觉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让别人都羡慕他,我觉得自己还挺成功的。

可是他还是总能让我感觉自己付出得还不够。他会在画图做作业的时候偷偷瞄我,然后心满意足地继续,好像我是他的充电宝能够给他力量;他会担心我饿坏了没精力,给我留着他喜欢吃的汉堡劝我吃;他会把我的爱好放在心上,就算自己不喜欢,在饭后活动的时候还是马上想到了我喜欢的党课。而我说想和他一起看恐怖片,只是因为有点恶趣味,想看他被吓到的时候一抖一抖像小兔子似的可爱样子。别人都说我看起来很正直,但有时候我也会有些坏心眼。

他真的就像一只很黏人的小动物,喜欢钻到我怀里,蹭来蹭去的,也很喜欢那件事,和小兔子一模一样。我希望我能更放开自己,能更强势地表达出自己的爱意,因为他总是把快乐带给我带给大家,却会把其他情绪放在自己心里。我希望他能意识到,也会有人喜欢他的不开心,喜欢他的负面情绪。

明天是周末,我本来是打算专心准备下周的舞台剧的,但是他忽然问我明天有没有空。我估计是脑子有点学傻了,以为他又有图纸作业,就说可以来我家。其实我是想表达,只要你有什么需要,我会一直都在。但他好像误会了,委屈巴巴地问我,是不是只想和他一起学习,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气鼓鼓地说下次再也不约我了,急得我手足无措。那一刻我忽然福至心灵,领悟到他问我明天有没有空,是想约会了,就算是同性,恋爱也要充满浪漫才行啊。我感觉自己算不上称职的男朋友,而他却只要我答应会改正,就愿意继续选我了,我真希望我可以永远不让他难过,永远被他选择。

最后我约他去香山看红叶喂松鼠,他已经答应了。我决定在宁静悠然,远离尘世喧嚣的美好景色中,认认真真地向他剖白自己的心意。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有人说过我的语言很苍白,如果不是他,或许我就长不大,只会用封闭的态度把亲近的人推开。但是这样的我,却从他身上获得了太多的勇气和信心,去相信我们在这里相遇,是为了能够一起相伴走向光明的未来。

男朋友太爱我了怎么办?或许我已经有答案了,以真心换真意,是我唯一能做的。我已经决定撸起袖子加油干,每天都比昨天多爱他一点,让他整个浸在我的爱里,总有一天能让他敞开心扉,把他的一切都交给我的。




(想说的是,这篇绝对不是船的单恋。船之所以这么勇敢这么自信这么坚定相信他们热恋中,是因为他能感受到JO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内心的爱意。即使我没有很好地写出来,也不要怀疑JO是爱着船的。其实我想写的就是,哪怕你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心意,我也能很好地接收到,并且很努力很真诚地回应你。)

_怦然辛苦

【捡手机文学】

《室友太爱我了怎么办》0⃣️1⃣️


钓系软萌🐰X木讷温柔🦈

以jo视角为主  19向

双向奔赴 只想甜甜甜

其他人都是为剧情服务

🈶️青你其他选手/副cp/院人/私设

(p9有私设,自行排雷,不喜勿入)

爱情归他们 ooc归我 

圈地自萌  cpn过度

请勿上升真人🔝

🈲️快转谢谢🙏


预警一下,情节较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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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情书

军婚【十周】

北城的十一月很冷

罗一舟带上帽子把脸埋在毛领里,任寒风贴着脸颊呼呼的吹

路面被压得坑坑洼洼,摩托车颠起来他总感觉自己像是要飞出去,于是藏在棉手套里汗涔涔的小手默不作声的抓紧了些

摩托慢慢停了下来,往路边随便一靠。罗一舟不认得路,但他知道还没到家,因为身后还是连绵起伏的山,在家是看不到山的

父亲靠在摩托车旁从兜里摸出一根烟低头点上,青烟四散与空气中的水汽交融在一起。罗一舟双手一撑跳下了车,不远处的地方就是部队的操场,随着一声一声哨响,太阳渐渐落下山头,但是这里却好像永远朝气和蓬勃

罗一舟慢慢走了过去,隔着铁栅栏往里望,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坐在草场的地上玩着弹珠,见有人过来便纷纷站起来...

北城的十一月很冷

罗一舟带上帽子把脸埋在毛领里,任寒风贴着脸颊呼呼的吹

路面被压得坑坑洼洼,摩托车颠起来他总感觉自己像是要飞出去,于是藏在棉手套里汗涔涔的小手默不作声的抓紧了些

摩托慢慢停了下来,往路边随便一靠。罗一舟不认得路,但他知道还没到家,因为身后还是连绵起伏的山,在家是看不到山的

父亲靠在摩托车旁从兜里摸出一根烟低头点上,青烟四散与空气中的水汽交融在一起。罗一舟双手一撑跳下了车,不远处的地方就是部队的操场,随着一声一声哨响,太阳渐渐落下山头,但是这里却好像永远朝气和蓬勃

罗一舟慢慢走了过去,隔着铁栅栏往里望,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坐在草场的地上玩着弹珠,见有人过来便纷纷站起来扯着脖子往外看“你看!是本田欸,好漂亮的车”一个男孩指着停在路边的那辆摩托车喊着,男孩们眼睛也亮了起来羡慕的应和着

二手七成新的,罗一舟心里想,但他没说话

隔着栅栏伸出了一只漂亮而修长的手,比起一般的九,十岁的少年的手要漂亮干净许多,手心上安静地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伸到他的面前

“你长得真好看,下次能骑摩托车带我出去玩吗”

罗一舟伸手拿过了冻的结成了块的奶糖捂在手心里

“我不会骑摩托,摩托是我爸爸的”他抬眼打量着这个兔子一样漂亮又机敏的男孩,男孩微微皱起眉头,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声音拉的又长又腻

他突然觉得父亲有句话说得对,他不应该吃太多糖。糖应该是为这样甜而可爱的男孩子准备的

于是他低头将手里的奶糖剥了出来,连同糯米衣也去的干干净净放回了那个漂亮的手心

“你吃吧”罗一舟看着乳白色的糖块被塞进红唇皓齿之间,还未发育完全的喉结轻轻动了动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罗一舟”

“我叫唐啾啾”小兔子笑眼弯弯,因为嘴里的奶糖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许是等的不耐烦了,身边的男生拉起他的胳臂走出了好远

“土豪”“财主”几个刺耳的词从远处模糊的传过来,被萧瑟的寒风吹得七零八落。罗一舟低着头细细的想,他叫什么来着,他只记得他姓唐,却比糖还甜几分

回去的路上靠在父亲宽阔的后背上,轻声问“那些部队里的小孩都是当兵的吗”

父亲说不是,他们大多是首长的儿子。

罗一舟做了一个旷日已久的梦。高中的时候罗一舟和父亲说他要考军校,当天晚上父亲就把他打了一顿,一边打一边骂败家玩意,花那么多钱供你读书,你不好好读书说要当兵

其实罗一舟成绩很好,但是他就是以后想进部队,没缘由的,他挨了打也一声不吭,卫衣底下是火辣辣的疼,好像就快晕过去。最后母亲哭着拦住了几乎发了狂的父亲,罗一舟觉得很累,道歉的话也哽在了喉咙口不知该怎么说

最后冷战了几天父亲还是依了他去,他去军校报道的那天父亲连门都没出,只是说“多苦你都得自己吃”母亲默默帮他收拾好行李,把他送到了楼下,他轻声和母亲道别。

行李箱在地上拖着发出咕嘟咕嘟有些刺耳的声音,罗一舟知道,出了家门他就不能做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了。

军校的日子磨了罗一舟所有的软骨,虽然把他作践的浑身都疼,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就半夜里咬着被角呜咽,哭累了梦就开始了。

年少遇见的那个少年时常出现在他梦里,他几乎忘了他的模样,在梦里看的却格外清楚,等他浑身是汗惊醒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发烧了

连脑子都烧坏了

母亲时常打电话给他,问问他在军校怎么样了,想来大概是父亲的意思,想让他服个软,回去继续当高材生培养。他却不接话茬,就当自己听不懂

十八岁那年罗一舟毕业了,他去了小时候学校旁边的部队。不是因为离家近一些,只是因为那里能看到山,看得到晚霞,和棉花糖一样的云

军校能把贵公子磨成糙老爷们,靓女磨成女汉子

十八岁刚从军校毕业的罗一舟,带着一身正气满身傲骨和一张优越至极的脸进了部队,解救了一群已经审美疲劳的女生

照亿轩和王南钧的话说:罗一舟第一天到的时候那群女生盯着他眼睛都直了

亿轩和王南钧高中就和罗一舟一个部的,关系一直很好,亿轩的父亲是部队里的上校,官衔不算大,但是走点关系把他们三个都分配到一起还是绰绰有余

刚进部队那两天和在军校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就是换了个新环境,罗一舟当上了他们连的班长,还被女生们暗地封了个“军草”

“可惜罗一舟是个木头”亿轩叹了口气,为那些暗送秋波的女生感到惋惜

下午训练结束后应该是晚饭时间,以往这会儿食堂应该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今天却出人意料的都聚在操场,没几个着急吃饭的

罗一舟秉着“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的理念想冲去食堂干几个大白馒头,却被王南钧和亿轩两个人拉着也去凑热闹

“你听说了吗,今天首长的儿子要过来”

“要过来?是来找人的吗”

几个女生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听见,罗一舟不由的想起那个男孩,父亲说他也大概是首长的儿子。

唐九洲是被父亲逼着来的,美曰其名先适应一下部队的生活,反正到时候你也是要过来的。他成绩很好,高考考了六百四十三分,只想好好读个名牌大学当个高材生,父亲却不肯,要他子承父业

父亲甩了两张卡在他脸上,砸的他生疼,唐九洲没有生活费,只得弯下腰去捡,父亲冷笑了一声“一把软骨头,是该扔去部队练练”

唐九洲拿着卡回了自己的房间给在部队里的竹马张景昀打了个电话,抽抽搭搭的哭,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掉,张景昀听得心疼,不停说你别哭了,我明天去接你

第二天司机开着车把他送到了部队门口,脚着了地才感觉出了些踏实感和熟悉感,这是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小学放了学和张景昀、艾克里里他们在这踢足球玩弹珠,数星星看月亮。

这么一想,确实已经有六七年没来了,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都变了

他穿着浅蓝色的水手服,走入统一了军装的人群好像与他们格格不入。

张景昀老远就看到了唐九洲,于是怪叫着冲上去抱他,拉着他的手站在原地和他喋喋不休了好久,人群也慢慢地散开了

张景昀知道唐九洲吃不惯食堂里的粗粮,于是用自己为数不多的零花钱给他在部队的小卖部买了两块小蛋糕和一小杯绿豆冰沙,他们坐在台阶上,张景昀就给他讲部队里的事。讲里里今天下午和人打架现在还被关在训诫室里没放出来,讲自己军姿没站好被罚站了一个小时,再讲部队里有个特别帅的男生叫罗一舟,女生都说比自己还帅几分

“但是你一来他们就肯定不会这么说了”

唐九洲摇了摇头说不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我们部队里的妞都可野了”

唐九洲锤了他一下笑骂了两句“我喜欢好看的,好看又温柔的城里的姑娘”

张景昀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始笑,边笑边问他不是姑娘行不行。唐九洲没听懂,就问他为什么

“因为你说的形象也太符合罗一舟了,就我和你说的那个军草,除了不是个姑娘以外完美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张景昀又开始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唐九洲没觉出好笑,于是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在记忆里搜刮这么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名字

“罗一舟…小船”

“什么小船?”张景昀笑够了直起了腰板“你不会认识他吧”

“舟就是小船啊”唐九洲摇了摇头“我总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但又记不起来”

张景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接过了唐九洲的行李箱带他回宿舍

“那我明天带你认识一下他”

夏天的晚风带来了一阵阵花香,卷走了指尖的那一点燥意,吹起了蓝色水手服的衣摆,诉说起夏天的浪漫

唐九洲在部队里算是半个自由人,最近几天首长处理的公务比较多,也不下来视察。碍于他的身份,部队里也没几个教官管他,今天愿意陪着陆军练就陪陆军练,明天愿意陪空军练就陪空军练,后天不想练就站在旁边看着也行

张景昀趁着休息的功夫拧了瓶凉水递给他,伸手给他指正在训练的陆军一连领头的男生

“喏,那个就是罗一舟”

“喏,一舟,首长的儿子往我们这看呢”亿轩轻轻用手背拍了两下罗一舟

罗一舟压低声音让他别说话站好他才收回了目光

罗一舟偏了头向后看去,眼睛直勾勾的往唐九洲的眼底望,少年有种独特的脆弱感,看到他在看他时微微躲避的眼神和身前绞紧的双手都透露出一丝丝不安。

真的有那么害怕吗,军犬微微收敛了眼神。两个人好像从没见过面,又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的默契,傻傻的冲彼此一笑,留恋的同时收回目光

训练刚结束罗一舟就去找了唐九洲要了联系方式,美曰其名认识一下,以后有个照应。一切看起来似乎如此的唐突却又顺理成章,因为男孩像极了他的梦中人。

相识,熟知,这一切的发生仅仅是在短短一个月。唐九洲大部分时间都跟着罗一舟的连训练,跟着他们在夜晚的蝉鸣声里拉歌,唱完红歌唱民谣,唱南山南,唱董小姐。罗一舟唱,唐九洲听

他们关系好到连张景昀也有些吃味

一般这种时候唐九洲就会掰着手指头和张景昀细数罗一舟的优点:罗一舟温柔、强大、不会不管他,不会随他去,不会和那些对他奉承的教官一样。

虽然他会在他军姿没站好的说他,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面子

但是动作不到位的时候他总是耐心的带着他一遍一遍的练,告诉他“你可以的,不要害怕”练到太阳落山,练到食堂没有了饭,唐九洲肚子饿的赌气不理他,他就跑去小卖部偷偷买一盒小蛋糕塞进他的手里

张景昀一拍腿大喊一句“我也给你买过蛋糕呢”

唐九洲说“对了,罗一舟前两天说特别想喝可乐”

张景昀说“小卖部也没可乐卖啊,别告诉我你要偷你爸门禁卡出去”

唐九洲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只是借一下,才不是偷”

暑假的三十天部队里是封闭式训练,出入管理都十分严格,只有持有特殊的“门禁卡”才能自由出入。张景昀隐隐有些不安,毕竟为了点吃的去“偷”门禁卡着实有点小题大做,上升严重了可以直接叫军事犯罪,他挠了挠头,实在想不明白罗一舟怎么把唐九洲蛊成这样了

他想不明白,于是干脆放弃

唐九洲是回来的时候被抓的,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他提着一大包零食也没人敢问,但好巧不巧迎面撞上了首长,他亲爸。

罗一舟早上没看见唐九洲就开始担心,他又不相信在部队里能出什么事,于是等早练结束后找到了张景昀,张景昀只说是出去买东西了,其他的不愿意多说

唐九洲被扔到禁闭室关了一上午,早中饭都没吃,中午的时候又被提溜出来在烈日下站军姿,他本身身子就弱,在学校里就这样,三四个月发一次烧,小病更是不断。

他感觉难受,胃绞的生疼,他蹲下来咳嗽,把脸咳的通红,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烈日的照射下很快被蒸干了。

罗一舟听说唐九洲晕倒后慌张的向人群跑去,唐九洲躺在地上,周围人围了一圈帮他遮住太阳,但没人敢碰他。因为首长临走前说的让他站到晚上,谁都不许碰他,不许给他开后门,不然一律按部队的纪律处置

罗一舟沉着脸把唐九洲抱了起来,周围的劝阻声惊叹声一片,罗一舟心烦的屏蔽了那些八卦的,无聊的话和眼神。他自嘲的笑了一声,感觉自己似乎也切切实实体验了周树人先生的“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罗一舟抱着他跑了起来,他觉得怀里的人太轻了,像是要被风吹了去。

但却和他的一个世界一样重

罗一舟给他喂了水,叫来了军医。他坐在冰冷的铁架子支起来的床上,看见了敞着口的零食袋,里面装着他想喝的可乐,一些乱七八糟的膨化食品和一大袋大白兔奶糖。他拆了一颗放进嘴里,糖在高温下变得黏黏糊糊,奶味溢满了整个口腔。罗一舟鼻子一酸,忽然有点想哭。

唐九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罗一舟把牛奶插好管子递给他,又把蛋糕剥了塑料皮喂到他嘴里

唐九洲边咬蛋糕边嘟囔“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因为你想喝可乐我才不会被抓呢”罗一舟好声好气哄着说“都是我的错”

唐九洲沉默了好久,凑过身去抱他“不是你的错”

罗一舟轻轻帮他掖好被子,冲他温柔的笑,拉着他的手轻声和他说“睡吧”。唐九洲睡着了,梦里有个人对他说“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唐九洲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醒的时候罗一舟不在,反倒是张景昀趴在他的床边睡得正熟。他安静的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阳光。

张景昀抹了抹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猛地惊醒了。唐九洲问他罗一舟在哪,张景昀没说话,唐九洲又问了一遍,张景昀说唐九洲我不想骗你

唐九洲说那你就别骗我,张景昀

罗一舟被打了十诫鞭,是亿轩求了一个小时换来的。他路都不能走,腰也直不起来,十诫鞭差点把他抽晕过去,但他都没喊一声疼

亿轩和王南钧两个人找了个担架把他抬回了宿舍,亿轩小心翼翼地问他他和唐九洲的事,罗一舟闭着眼睛不说话,亿轩叹了口气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王南钧和亿轩刚走不久就来人了

罗一舟趴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来人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他床边,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发尾,罗一舟感觉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到了他的脖颈上,顺着脖子滑了下去,好像要把他燃烧殆尽

“唐九洲,唐九洲”他轻轻喊他名字“别哭了”

“我才没哭呢”上方传来闷闷的声音。罗一舟无奈的笑,虽然他知道唐九洲看不见

唐九洲灭了灯,他在黑暗里对罗一舟说“其实我真的会唱歌”

罗一舟说“我知道”

罗一舟想到拉歌的时候多少人起哄唐九洲都不唱,他总是笑着说“我不会唱”

罗一舟闭上了眼睛,梦里的男孩温柔的唱着南山南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了罗一舟的脸上,罗一舟问他“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唐九洲说“我知道”

罗一舟说“我想抱你”

罗一舟在床上躺了十天才把伤养好,夏天正是樱花烂漫的季节,他拉着唐九洲的手走在铺满樱花的小径上,遇到了人就若无其事的松开手,等到没人的时候就又黏黏糊糊地十指相扣。

罗一舟捡了很多漂亮地樱花花瓣夹在本里,和几张大白兔奶糖的包装纸放在一起

唐九洲看着蹲在地上认真挑选花瓣的罗一舟,问他“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让你带我骑摩托去兜风,你现在会骑摩托了吗”

罗一舟摇了摇头说不会,他说但是一辈子够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唐九洲买的一袋子大白兔奶糖两个人吃了半个月就没货了,唐九洲馋了好几天,罗一舟给他变戏法似的变出来两袋,唐九洲惊喜的嗷嗷叫,问他上哪进的货

罗一舟说是让他妈偷偷寄过来的,唐九洲笑着说罗妈妈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罗一舟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窗外突然响起了快门的声音,罗一舟松开了唐九洲的手没有说话,猎犬一般桀骜不驯的眼神死死盯着窗外,窗外偷拍的女生红着脸进来给两个人道歉,把一张罗一舟轻吻唐九洲的拍立得照片放到唐九洲手上,唐九洲没有生气,温温柔柔冲他笑问他能不能再照一张

女生红着脸给两个人又拍了一张

唐九洲把那张塞进了罗一舟的衣服口袋里,他温声提醒女生不要把看到的说出去

女生点点头离开了

唐九洲去抱罗一舟,哄着他说你别生气

罗一舟回抱住他说我不生气,我只是在想我得再多努力一点,更强大一点才能在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保护好你。唐九洲说我一直相信你,我们一起加油。

一个月的训练期后有十天左右的调休,罗一舟带着唐九洲去逛商场,喝奶茶,想把他减下去的肉通通长回来。罗一舟偷偷给唐九洲买了一对Tiffany的手环,晚上定了一家西式餐厅约他出来吃饭,最后把手环郑重其事地戴在他手腕上

唐九洲笑着和罗一舟说“这样我们也算结婚了,我们结婚的话算军婚”

罗一舟说这不能算,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要送你DR的钻戒

DR,你是我的一生所爱

唐九洲和罗一舟的关系在部队已经人尽皆知,两年以来,所有人的心态都已经变得平和了许多,甚至心理也暗戳戳羡慕如此一份真诚的感情。

罗一舟不知挥洒了多少汗水,用了仅仅两年时间凭一己之力当上了部队里最年轻的少帅,在罗一舟的帮助下唐九洲也成功脱离了父亲的桎梏,去上了大学

又是一年五月,二十一岁的罗一舟和二十二岁的唐九洲在部队的操场上拍了一套写真,那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樱花纷纷飘落,落在唐九洲的头发上,罗一舟拉住他的手,低下头去吻他。他把那枚定制的戒指戴在他纤细的无名指上

“九洲,虽然我们的爱情不受法律保护,但是我是军人,你就是军嫂”

“我们这叫军婚”

唐九洲的生日是二月五号,罗一舟生日在三月十六号,他们的婚礼举办在五月二十一号,是天选,是命中注定,是一眼万年


果子狸

jojo视角

唐九洲今天很生气。

要不是跟拍姐姐说漏了嘴,他都不知道今天罗一舟还去过医院了。明明每天都见面,明明早上还笑着出的门。不敢说有多了解罗一舟,但唐九洲起码知道,能让他罗一舟主动提出去医院,就一定不是什么小问题。亏自己还把他当灵魂挚友,结果他倒好,哼💢

算了,管他去死!人家“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多么坚强,多么伟大,人间楷模!出厂一定要给他送个锦旗。呸!送个屁!出厂都不用联系了。反正也没加微信,没留电话。

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唐九洲盯着上铺的床板,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这几天的训练,虽然没有之前的舞蹈强度大,但是再加上各种其他的拍摄和外务,也足以让唐九洲每天回来倒床就能睡着。是挺长...

唐九洲今天很生气。

要不是跟拍姐姐说漏了嘴,他都不知道今天罗一舟还去过医院了。明明每天都见面,明明早上还笑着出的门。不敢说有多了解罗一舟,但唐九洲起码知道,能让他罗一舟主动提出去医院,就一定不是什么小问题。亏自己还把他当灵魂挚友,结果他倒好,哼💢

算了,管他去死!人家“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多么坚强,多么伟大,人间楷模!出厂一定要给他送个锦旗。呸!送个屁!出厂都不用联系了。反正也没加微信,没留电话。

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唐九洲盯着上铺的床板,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这几天的训练,虽然没有之前的舞蹈强度大,但是再加上各种其他的拍摄和外务,也足以让唐九洲每天回来倒床就能睡着。是挺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说话了吧。好像是从导师舞台分组开始,罗一舟选了pd,自己选了李老师,两组练习安排不一样,不是自己晚归就是罗一舟晚归,常常说不上两句话,困意就席卷了全身,也就洗漱的时候能勉强搭一两句。也许,不是他不想说,只是每天那为数不多的几句交流,没能转到这个话题上来。还是自己不够细心吧,都能去医院了,可是自己却一直没发现异常。算了,为什么要跟一个病人计较呢。当不了灵魂挚友,那不也还是两个月共患难的队友吗!

唐九洲爬起来,随手拿了件外套,开门走了出去。站在训练室门外,听着里面罗一舟的舞步踏在地面的声音。哼,还挺有力的,真是不错子。他敲了敲门,没等里面回应就推开了门,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靠在门边上,看着罗一舟完成最后的动作,朝自己走过来。

“你们练完了吗?要下班了吗?”

“嗯。”

“那你等我,我拿东西。”

“嗯。”

他没有告诉罗一舟,他已经下班好一会儿了,几个小时的澡都洗完了。他就是特地来逮他下班的。没必要。唐九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这一趟。其实,直到罗一舟说“等我”之前,他都并没有把握能把人叫回去,毕竟当初怎么劝也劝不回去,蜷在训练室角落里睡一会儿又爬起来睡一会儿又爬起来的罗一舟,他又不是没见过。

见罗一舟收得差不多了,唐九洲转身往楼下走,罗一舟在后面叫他,他也没回应。唐九洲觉得,自己647的脑子肯定变异了,不然怎么会涨得头疼。他也懒得管身后的罗一舟,反正他是要回宿舍还是返回训练室,自己也决定不了,这人,太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则。

“jo~”

罗一舟咧着嘴的大脸凑过来的时候,唐九洲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不止是头,整个胸腔都疼上了。

“刷牙,洗澡,睡觉。”

唐九洲拉过被子盖上,照这速度,再不睡,怕是下半身也要开始疼了。这次倒是一沾枕头困意就来了,快到唐九洲还来不及听清罗一舟又说了什么,就睡着了。

去新浪扫楼的路上,唐九洲没和罗一舟坐一起,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就坐下了。罗一舟走过来的时候,唐九洲觉得自己大概是知道他要干什么的,不过,坐哪儿不是坐呢?于是,唐九洲在罗一舟开口之前,开了个话题和周围的人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期间,该cue到罗一舟的,该给他回应的,滴水不漏。

发完微博闲着的空挡,唐九洲突然想到,他们发微博的账号好像是不一样的,那是不是可以互相转发制造点效果。于是他转身向旁边的人借电脑。余景天转头看了看,然后示意电脑罗一舟在用。唐九洲等了一会,见罗一舟没有反应,于是又问了一遍,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只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隔着有点距离,加上角度的关系,唐九洲看不清电脑上播放的是什么。不过,几个月没接触网络,大概是坨屎都能引人入胜吧。隔壁这台借不到,另一台更远,那就算了吧。唐九洲坐直身体,不时和孙亦航段星星聊两句,顺便看看自己这边的电脑上有没有好玩儿的回复,等着主持人cue下一个流程。

过了好一会儿,也可能没多久,毕竟主持人还没cue下一趴。他听见罗一舟在旁边问,“jojo,你还要电脑吗?”“哦,不用了。”唐九洲轻轻地回答。

昭昭

【十周】花

角色死亡预警。全文1w。

be了。

别信,别哭,假的。


他花盆里迟迟未开的花开了。

罗一舟把花盆抱进房间,最近太阳有些大,他怕把它刚长出来的小花晒坏了。

这两年他回中戏当了老师,整个人比之以前又佛了几分,去上课的时候手里捧个保温杯或者搪瓷杯,平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就宅在家里,几乎不像个刚满三十的年轻人。

前两天出去采购食材,在超市遇到了他的粉丝,挽着丈夫的手在逛街。那个女孩一见他眼睛都亮了,不太敢相信的样子,然后朝他蹦跶着挥了挥手,眼泪一下子从她的眼眶中涌了出来。她的先生在旁边笑着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永不长大的小姑娘。

罗一舟记得她。

在他还在参加选秀的时候,她就扛着相机每...

角色死亡预警。全文1w。

be了。

别信,别哭,假的。


他花盆里迟迟未开的花开了。

罗一舟把花盆抱进房间,最近太阳有些大,他怕把它刚长出来的小花晒坏了。

这两年他回中戏当了老师,整个人比之以前又佛了几分,去上课的时候手里捧个保温杯或者搪瓷杯,平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就宅在家里,几乎不像个刚满三十的年轻人。

前两天出去采购食材,在超市遇到了他的粉丝,挽着丈夫的手在逛街。那个女孩一见他眼睛都亮了,不太敢相信的样子,然后朝他蹦跶着挥了挥手,眼泪一下子从她的眼眶中涌了出来。她的先生在旁边笑着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永不长大的小姑娘。

罗一舟记得她。

在他还在参加选秀的时候,她就扛着相机每天拍他了,那时候他熬夜熬得厉害,那些刚认识他不久的粉丝却给了他莫大的爱,也跟着他熬,就为了拍他上下班的样子。

她和一些站姐不太一样,她拍的是自己和九洲,每次他们走在一起,她就笑吟吟地举起相机拍他们,还会像个开水壶一样轮流着喊他们的名字,给他们加油。

后来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他们俩的CP粉,在圈内小有名气,修出来的图又漂亮又有灵气。成团后一个综艺用她的图调侃过自己和九洲,提及“十周”这个名字,他心里窃笑,回去就在当夜粉丝之间相互的战争中搜到了这张图,然后甚至算是虔诚地换了自己的微博小号头像。

那是他在梦里都要停在原地顾盼的好时光。

想到这里,他连难过都显得钝重了,却还是像以前一样朝支持他的粉丝挥挥手,带着笑容的。

他回到家,把买好的食物分类放进冰箱,然后给自己泡了杯茶,随便炒了个菜,吃了。

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孤寂。这个他赚钱后买的小房子明明已经很小了,住下他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装不下什么了,但就是觉得这里太安静了。

有的时候他晃神时会叫一些名字,有时候叫“jojo”,有时候叫“jo”,有时候叫“九洲”,也叫过几声“宝贝”和“亲爱的”,以前有人会嫌他土,但现在都无人应答。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总觉得烦闷,不死心地干脆多叫两声。

几年前他还是有室友的,但也过去那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今天也没有习惯。

在大厂的时候他们就住在一个房间;成团了之后宿舍是按照惯例抽签分的,他们都没带和别人换,毕竟天选CP不是说着玩的。

然后他们悄悄地递换眼神,相视一笑。

他对旧物都很珍惜,大抵还是来源自自己的军人生活,艰苦朴素融进了自己的血液里。有的时候看到自己一屋子的东西也会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玩意儿留下来,但想清理的时候又不了了之,只能尽可能的放到一个合适点的地方。对人可能更夸张一点。

其实当时他们也算是度过了很美好的限定团时光。大家彼此感情不差,每天打打闹闹的,集体公寓的冰箱总是满的,塞满了各类肥仔水和中药的药包,各式各样的水果吃都吃不完,圆了在大厂吃不上水果的执念;冰箱上贴了各种颜色的便利贴,小情侣秀恩爱一样的留言和成员之间相互提醒行程。

这两年社会对同性恋的态度趋向了友好,毕竟耽改101轮番轰炸小鲜肉纷纷下海,大部分网民都已经麻木了。但这基于一个前提,没有一个真正的同性恋出来给他们当靶子。

一个所谓的唐九洲同学站出来说:他其实是一个同性恋。然后给出了他学生时代在LGBT运动中手握彩虹旗的照片。

一开始公司还在公关。

但后来网友像是找到了乐趣,开始深挖他以前一切的言论,连曾经的同事发的“不要半夜看他的照片”也被拿出来意淫,即使那个朋友站出来解释过只是玩笑也没有人相信。他的一些话被误读,被随心所欲地曲解,各种的声浪裹挟住他。

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你没法解释了,这些事情在大家心中已经留下印象,他的解释已经无人在意了。

或许经常网上冲浪的人会明白,正常人的声音是怎么都不会大过喷子的,他们极尽侮辱的言论,调侃着他的性向,臆测他和身边人的关系,然后吸引了一大群人一起狂欢。

唐九洲的头发开始掉了。

一把一把的。因为头发不长,攥在手里也就一小把。

他的头发一直柔软又蓬松,这让他看上去很乖也没有什么攻击性,现在却一直在掉。

有一天,唐九洲带着些新奇的笑意抓着他的手让他摸摸自己的头顶的时候,他才发现那里居然秃了一小块。

唐九洲在笑,“哎呀,你快上网查查,这该怎么办呀?我可是堂堂出道艺人,哪有艺人斑秃的?”罗一舟心疼坏了,查完之后每晚让唐九洲坐在自己怀里,自己拿片姜片轻轻地给他搓。

“我陪着你。jojo,你别怕,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一起面对。”唐九洲点头,又是一阵笑。

他以为唐九洲会渐渐好起来的,但没有用,唐九洲的状态越来越差,即使那块头发已经长出来了。

唐九洲说:“一舟,我睡不着了。”

罗一舟把他抱紧了一点,“我陪着你。”

“可我不能听到一点声音,我听到你呼吸都觉得好累,我睡不着,我真的不行。”他躲在被子里闷声说,“我想换一下房间,去睡单人间。”罗一舟不放心,但他想起唐九洲的黑眼圈和最近他抱住他时越来越紧绷的身体,他只能说“好”。

那段时间他和九洲都很忙,组合要解散,舞蹈、歌、各种访谈,即使唐九洲的大部分活动都取消了,他还是要去参加这些,维系好这个团表面的繁荣。唐九洲的位置明明就在中间,但更多时候他更像是传话筒的,媒体像是避开了他,在提前打了招呼不能问性取向这种敏感问题后,他对于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了。他偶尔会被问到,和哪位队友关系最好,如果团队解散会和谁约着出去玩,被这些探究的目光注视,他都只能扬起他曾经被夸赞的笑容,说:大家感情都挺好的,如果有机会会约出去玩剧本杀。

罗一舟自己当时还有个戏,总是连轴转,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因此错过了唐九洲的很多情绪和崩溃。他至今最愧疚最难以释怀的就是自己作为恋人没有保护好他,也没有代表整个人世间死死地拽住他。

在一次分队活动的线下anti后,他彻底崩溃了。签售的长队只有他的面前空无一人,一个他曾经的粉丝用着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并把曾经购买过的周边——那些象征着他偶像事业的海报、手幅一一撕碎,以一句恶狠狠的“你根本不配做偶像”结尾。这个粉丝后面得意洋洋地把这件事发布在网络上,扬言如果不是查的严,她会用带进去的硫酸彻底毁了这个废物,居然得到了一大批人的支持。有人往公寓寄了刀片、染血的抹布、满是脏字的信,甚至一只被扒了皮的兔子。看到的一瞬间团员都吐了,有几个人想挡着jojo不让他看,但还是被看到了。

当时的他平静的有点吓人,甚至还“鹅鹅鹅”的笑了一阵子,让他们别担心自己,好好准备最后的舞台。

然后他们迎来了盛大的解散,粉丝在下面挥舞着应援棒,唐九洲没有solo的部分,也没有人给他点亮应援的灯光,或许有,但太暗了,在一大片的颜色里甚至是突兀的。

他是自杀,从很高的楼层直接跳了下来。

他当时正在赶回剧组的路上,收到消息后请了假又往公寓赶。

但他什么都没赶上。

只知道他很坚决,一跃而下,在落下的时候甚至没有下意识用手撑地的反应,全身最先破碎的就是他的颅骨。

他收到唐九洲发来的定时邮件,脑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剩下。里面出了五道迷题,十周的一半,他们一人五题。但他一题都没有做,回公寓后直奔他们一起住过的房间,跪在地上摸出了床底下的信封。

“小船亲启。”

“很抱歉让你看到这封信,或许我会成为你一生的阴影吧,我希望你别怕,我只是选择放过自己了而已。”

“啊,这样什么都不说就结束自己生命的事情,即使已经做好决定还是会觉得愧疚,明明和你说好以后有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告诉你,但因为这段时间不开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和你说起,就只好不说了,这次是我食言了。原谅我吧,毕竟我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虽然你牙齿上的附件摘掉了,但现在我看你笑的时候还是觉得你尖尖的虎牙好明显,我亲爱的脆脆鲨,我其实特别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我觉得你笑起来最可爱。”

“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清楚地明白,我是太累了,当然这种疲惫不来源于你,你没有带给我过任何压力。我那天不经意在搜索“怎么自杀比较舒服”,浏览器给我弹出一条温馨提示,‘需要帮助?’上面是北京24小时心理援助热线,我那一瞬间被吓到了,头脑发懵,手脚冰凉,然后我控制不住点进去看了,发现死的都挺丑的,不知道为啥到这一步我反而关注起了死得好不好看的问题。我一直以为我还挺坚强的,但其实不是,我大概比普通人更脆弱一点,我是个很懦弱的人,总要为自己无意义的挽尊,我的父母离异的时候,我说,能收四份零花钱也挺开心的。其实不是,我那一瞬间陷入了令我崩溃的无助里。直到今天也未曾脱离。我的奶奶很爱我,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意的人,哈哈,别吃醋,你的地位在稳步上升,你已经是世界上我第二在乎的人了。我很想用高数里的很多理论和你解释这个问题,毕竟我也吃了这么久的学霸红利,但还是不了。我给她买了房子,前段时间装修好了,以后麻烦你代我照顾好她。还要拜托你和团里的大家说声‘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让大家有了一个不完美的结尾,也让他们受到了牵连,白白挨了好多骂,告诉他们我很荣幸和他们做两年队友,谢谢他们迁就我的唱跳。真抱歉,我死后还要麻烦你这么多——这话好假,我其实并不觉得抱歉,鹅鹅鹅(写这话的时候我真的在笑。)”

“我不知道自己和你算是什么关系,毕竟事实上我们还没有真正在一起。我在梦里无数次重温和你那个一触即分的亲吻,然后就开始悔恨我干嘛要管粉丝想什么,我都快要死了,还没谈过恋爱。他们曾经说爱我,其实喜欢的也只是一部分的我,真实的我一旦出现了,他们就离开了。这是我食言的第二件事,我明明说好团队解散之后就和你在一起,请团里的大家和经纪人姐姐吃饭,我和大家光明正大地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也和大家光明正大地说我是你的男朋友,然后未来在我们准备好的一天,或许是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一天,我们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我们是相爱的。我们会等到可以步入婚姻的一天。”

“其实我从和你约定好的第一天起,就在用最悲观的眼光审视这段感情,但我一想,能陪你走一段路,已经是件很棒的事情了。这条我们一起走的路到了尽头,你就当我们是不顺路了,我祝愿你未来想走的路都畅通无阻,没有碰壁,没有尽头。”

“一舟,我希望你别难过,我只是,选择从黑暗里挣脱出去了。”

“我爱你。这次可以说一生了。”

“我爱你。”

……

一切都很迟,公司的维权很迟,粉丝的爆发很迟,那些正义的愤怒来得很迟。那些令人作呕的恶意被披露在网上,很多没有发声的粉丝流着泪发现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那个温暖的小太阳遭受了很多不该遭受的东西。网上放出的跳楼视频是监控拍到的,一个瘦瘦高高的男性躯体直接摔了下来,第二天来清理的人员说满地都是鲜血——太疼了,太刺眼了。

视频他循环播放了几天。但他意外地没有做过噩梦,只是连着几夜梦到唐九洲和他接吻的样子,那个称不上吻的唇贴着唇,他的脸颊当时应该是僵硬的,姿态应该是滑稽的,那种柔软和温度是他如今无比怀念的。

那个在线上和线下anti的女孩子因为引导了一场这样的暴力而被警察带走,他坐在公司的车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要走的时候她蹲在地上哭,说着自己已经知道错了,自己也不知道唐九洲会自杀,自己只是太爱他了,接受不了他是个gay。她说自己的人生刚刚开始,自己还要上学,自己不能进去。她的父母在后面苦苦哀求,说自己的女儿只是还没有长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突然想起了唐九洲的四份零花钱。

他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恨,恨是一个比爱沉重很多的字眼,他无比恶毒地希望所有给过唐九洲伤害的人得到等同的伤害。

他恨到哭不出来,他恨自己。

……

他那天下课把教案整理好,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位男同学冲了上来,带着爽朗的笑问他:“罗老师,少年感要怎么演啊?”他的一组在篮球场抱着球的照片在网上小火了一把,因此得到了一个高中学长的角色,此刻有些迫切地想要抓住这次机会。

罗一舟想,那应该是种最轻飘飘的情绪,和白衬衫无关,和近似青春的少年人的消瘦无关,也和篮球、可乐和汉堡无关。

“演你自己就好了。你现在就是少年,你就往镜头下一站,不要紧张,不要扭捏,落落大方一点。以后等你年龄再大些,还要去碰这种角色的时候,再考虑怎么去演少年,再往前追忆你少年时的样子。”

他想起一个与“不要”句式有关的人,脸上挂住了一些笑,但隔了好久,唐九洲说这话的神情有点模糊。唐九洲的玩笑更新的很快,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有新的快乐,当时不觉得那些全都该被牢牢刻在脑子里,只记得几个具有代表性的反复播放。

“我现在快回忆不起来了。”

然后他目送着那个男生勾着自己好兄弟的肩,又抱着球去自己的战场上驰骋。

他拿起他的教案和杯子,慢悠悠地晃回了办公室,又慢悠悠地晃回了家。

他想起母亲担忧的眼神,害怕他这辈子走不出来,彻底失去爱人的能力,在唐九洲离开后的第七年她终于选择给他介绍一个对象。

她其实是个很好的妈妈,当时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出柜的选择,并和他说:“那是你的人生,你要自己决定怎么走。”他的妹妹抱着他说:“没事的哥哥,你喜欢的一定是个很可爱的人。”他笑着告诉她,“哥哥喜欢的人成绩很好,说不定可以教你学习。”她撇了撇嘴,说:“可他是理科生诶,我感觉他的文科真的不如我好吗?”心照不宣,他的家人知道那个人是谁,毕竟看了节目,他们两人多少亲密的不太对劲。

母亲介绍的那个男孩和唐九洲不太像,个子比较娇小,虽然也是活泼的性子,但长相偏冷,五官在照片里看显得不太好亲近。

因为他不爱出门,母亲说那就干脆到家里吃一顿饭吧。她用带着些爱怜的口吻叫他的小名,用相似的美丽眼睛看自己已经长大的孩子,“你可以一直记着他。但你可以试试新的生活。我不是要你走出来,而是希望你可以走下去。”他这才知道自己在母亲眼里甚至无法走下去。但什么叫“走下去”呢?

他晃悠回家的时候,那男孩已经到了。有些局促地立在门外。

“那个,阿姨和我说了你家的门牌号,我就直接上来了……”

“嗯,没事,先进来吧,抱歉我刚下课。”

他打开鞋柜,给男孩拿了拆了一双一次性拖鞋,然后把自己的拖鞋从一双已经很旧的毛绒拖鞋旁边拿下来,其他几双不同款式的拖鞋都是成对的。

“家里没有多的拖鞋,将就一下吧。”

他让男孩坐在客厅稍等一下,他去做个午饭,问清楚有没有忌口后他就进了厨房。

罗一舟简单的处理了一些食材,打算做个三菜一汤。

他把海鲜放进锅里打算先煮熟,把葱结扔进去,又倒了料酒,打算盖起盖子先煮一会儿。那个男孩在客厅估计是尴尬,就来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你煮海鲜可以放两片生姜去腥。”

罗一舟愣住了,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再也没买过姜。那种腥辣的手感湿哒哒地粘黏在他的指尖,即使今天回忆起来都是痛到发麻的。他把唐九洲抱在怀里,那副身躯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像是越来越小,大人又长成了孩子,那个比他成熟的哥哥一天天的越来越脆弱。他用姜片轻轻搓着那块失去蓬松头发庇佑的头皮时,感到无比的恐慌。

他想大概一开始他就理解错了。

唐九洲是被成熟乐观的外壳,包裹起来的易碎品。

即使有外壳装模作样地保护着,但当他被砸在地上后,他还是碎了。

“抱歉,我不太喜欢姜的味道。如果介意的话今天我不做海鲜了,做个排骨可以吗?”那男孩连忙摆手,但罗一舟还是换了道菜。

他可能是真的失去心动的能力了,这两年他连交朋友都变得有些困难,他害怕别人的恶意和揣测别人内心的想法。此刻这个男孩坐在桌前很乖巧地吃饭,很努力地找了几个话题,他回应的都不冷不热。

“你做的菜很好吃。”

“谢谢,做多了就还可以了。”

“那个……听阿姨说你以前也是跳舞的,我也是学跳舞的。”

“嗯,以前是,现在跳的机会少了。”

“啊,这样啊……”

谈话不尴不尬的进行,你不能说他的回应不礼貌,他只是冷却了。

他其实很怀念当初做男团idol的时候。你展露出来的部分甚至是无限趋近于孩子气的真诚的一面,他知道那年的一个练习生因此具有着极高的人气。而他稍显四平八稳的性格其实是不太能被看到的。即使是他很多粉丝也不得不承认,和唐九洲在一起的故事极大地拯救了他慢热的镜头,他开始不那么像个老干部,而是一个会耍赖发脾气的二十一岁男孩。他变成了所谓的摇奖机系,既具备了强大温柔,也具备了活泼生动。他们总是很热血很天真的想着之后的舞台,很轻狂很上头的期待自己能拥有的成绩。

他在还没回归幕后的时候,总是静静地站在主创的团队里,他们给他冠上“艺术家”的名号,没人问他到底是不是或者说想不想是,总之他长此以往的被这样认为了。他因此招致嘲讽和骂名,很多人觉得没有艺术家会来这样喧闹的娱乐圈圈钱,他积攒起来的一大批粉丝会像战士一样为他战斗。但好像大家都忘了这个问题他在最初就回答过了,他当时说:“我认为所有的表演的门类,走到极致都是艺术。”这个回答从未变过。

他想,jojo说的是对的。当他站在众人的眼光里,他就失去了为自己辩驳的权利,那些眼光越盛,他的声音越小。他很多时候都快忘了自己喜欢的舞台是什么样子,他去为一个舞台不眠不休地拼搏的时刻好像不再像以前一样被关心,大家都更在乎自己交出来的答卷。他后来去演戏,好像演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他有次演完自己觉得情绪不对劲,但导演没有喊cut,他有点愧疚地说能不能再来一遍,但导演却说没关系。

他听出了这个“没关系”后的未尽之言。他本来就不是因为所谓的演技被选择的,这个剧组需要的是他的人气。即使他是科班出身,即使他有很好看的履历,但他就是这样被利用着。

其实用“利用”这个词也不太好,他确实有享受到很多偶像身份给他带来的红利,起码只要他演得大差不差,就能获得很多的赞美和掌声,他像是提前知道了有人给自己兜底了,所获得的更多关注都是稳赚不赔。

但你敢想象在学生时代有一张考卷老师说你随便做不管对错都能及格吗?这是不公平的。唐九洲很早就和他说过,这个地方就是不公平的,你不用去习惯,只要你交的答卷本来就是高分就好了。

他又演了几部戏,演得都不错,得了几个小奖,有了一些新的粉丝,再过几年可能他会成为影视界一颗挺亮的星星,粉丝开始不愿意承认他选秀出道的low比身份,一部分粉丝随着他的老去而离开,去追求新的偶像苗苗,一部分粉丝陪着他长大,步入自己更好的人生;旧的离去,新的加入,有人开始单纯因为作品爱上他,说起他也不会知道他以前穿着虎头夜光卫衣的蠢样子。他已经顺理成章地成为他们那个团混得最好的人,然后也成功地厌倦了。

所以他回了校园。

他想找找缺失的那一部分自己。

他其实挺疯的,同性恋终于在他的国度合法,他就和经纪人说完自己要隐退,然后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掏出手机发了条长微博。

【大家好,我是罗一舟。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大家对话。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离开这个我曾经奋斗过的地方。我不是一个太喜欢把自己的私生活拿出来给大家看的人,但我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了约定一生的爱人,我们在偶像生涯相遇,出于职业道德我们并没有正式在一起,我给他写的告白信他还没有看过,但他先一步离去了,所以今天先给大家看看。如大家所见,我是一名同性恋,我从未想要隐瞒过这件事情,因为这一部分的我是天生的,而非罪恶的。我的爱人叫唐九洲,他是我曾经的队友,他因为舆论的攻击死去,当时的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也没有办法站出来说那个与他相恋的人就是我,是他作为哥哥承担了我们两个人的咒骂,我直到现在都在悲伤他没有办法看到今天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的样子。我们写给彼此的情书,一封是他的遗书,一封是我想用作告白,最后却用来告别的信。我没有想要得到谁的祝福,只是觉得我和粉丝之间不需要欺骗,自始至终我对得起我的职业,我尽全力完成了我所有的舞台作品和影视作品,但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我想和他在一起。这次是和大家的告别,请原谅我自顾自说这么多,我真切地爱过这个地方,也厌恶过这个地方,现在想说一句:“再见。”(附两封情书)】

“你疯啦?”

“也没有吧。”他认真地思索了,然后这样回答。

他刷了刷最新的评论,什么都没触动到他,他只在看到“唐九洲是谁啊?”这样的疑问时才觉得内心隐痛。

“你真的很爱他诶,其实我知道你很久了,这次也只是想试试。”那男孩这样说道,他笑起来也是很甜蜜的类型,一下子冲淡了不少五官自带的冷清。“但你的家里和心里好像都没给别的人留位置。”罗一舟送他上了车,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客人走了,罗一舟看了看天色,还算早,干脆刷了辆共享单车,骑着去了九洲奶奶家里。

他已经过了要带东西的阶段了,自己拿钥匙开了锁。奶奶看他来笑骂了两句,“这是又来蹭饭啦!”很开心地进厨房多淘了一杯米。

“你今天不是相亲去了吗?”

“只是见见,我妈没有强迫我的意思。”他有点窘迫,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就好像被男朋友的长辈抓到出轨一样。

“其实没什么,我也是希望你过得好的人。”奶奶慢悠悠地在沙发上坐下,“你还年轻,没必要守着回忆过日子。”

“可我没觉得我在守着回忆啊,大家都觉得我没走出来,我其实生活的挺好的,每年出去走走,见见世界是什么样子,我在创造回忆,希望死了之后能和他分享。”

“你还挺迷信?”奶奶笑着锤了他一拳,“我其实刚见你的时候还挺意外的,你确实不太像他会喜欢的人。”

“是吗?很多人这么说。”他给奶奶把毯子盖在腿上,“我其实觉得就是很有缘分,就刚刚好遇见他了。他最开始还挺嫌弃我的,我这个人比较无聊。”

“你很多时间更像哥哥。”奶奶一锤定音,下了结论。

罗一舟笑了,这倒也没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其实都是不成熟的,他无比地依赖唐九洲,恨不得每时每刻和他黏在一起。他也不会讲话,没有什么太多的综艺感,综艺之神眷顾唐九洲的同时,唐九洲拽着他进入了这种天赋里。

“今晚想吃啥?”

“都可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罗一猪不挑食。”他顺手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剥,剥完分了一半给奶奶。“你记得多锻炼啊,我看你运动手环里数据你最近都没怎么动。”

她敷衍点头。

“一舟,其实我一开始挺烦你的。我孙子死了,他一句话都没给我留。”

“他不是都说了你在他心里才是第一重要的吗?”他一瓣一瓣的掰着吃橘子。“他给你留了套房子,然后给我留了个你,他其实安排的挺好的。”

“嗯……”奶奶安静了一会儿,她盯着电视看了半天,上面是昨天晚会的重播,“这是个什么组合啊,以前都没见过?”

罗一舟抬头看了一眼,“最近新出的男团吧,也是选秀出来的。”他继续剥橘子。

“你今天相亲的那个,也是男生吧?”

“嗯。”

“你看着那是个怎样的人?”

“和jojo不一样的人。我妈其实挺懂我的,我不可能再喜欢上和jojo一样的人了。但我感觉不太对劲,我看着他还是在想jojo。我看他笑我在想jojo笑起来是什么样子,我听他说话我就在想jojo会怎么说这句话。反正不对劲。”罗一舟扯了扯耳朵,“我现在都不记得他长啥样了。”

奶奶静默地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

“总之,奶奶希望你过得好。”

他回了家,又回归了自己平静的生活。

每天除了上课,也就看看书、养养花。

其实他真的不是故意活成这样的,他只是经历过最激荡的情绪。他感觉时间对他的意义变得单薄了,以前确实是厚重可感的,现在他更倾向于时间只是一种流动的过程,它没有冲刷和磨平伤痛的力量。一年前,大概是一年前,他有接到以前队友的电话,说是分手了,他当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也没问是什么原因,他们曾经也相爱过,他只能说,哦,那就分开之后,各自好好走下去吧。

今天天气很好,他把他的花抱到阳台,从书房里拿出一本诗集,一边读,一边慢悠悠地浇花,上面这样写到:

“你在我身边也好,在天边也罢,

想到世界的角落有一个你,

觉得整个世界也变得温柔安定了。

你不愿意种花,

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

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罗一舟眼眶中迟迟不掉的泪滚落了。

他大概明白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永远找不回来了。

他的花永不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