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景区的售票处隔着并不远,一个指向竹海,一个指向桫椤。想着竹海漫不过是竹子繁多而已,可桫椤呢,是侏罗纪时期与恐龙同时代的植物遗存,又是世界上唯一的侏罗纪地球史迹自然生态园林,于是,我俩去了桫椤自然保护区。
进入保护区,就见山峦叠翠,溪流纵横,秀峰岩槽飞瀑随伴,奇花异草古藤随行。在路的一旁有一峭壁,呈红艳艳赤红色彩,丽质天成,犹如缩小版的“佛光岩”。在离它稍远些对面的山坡上,秀丽的瘦竹飒飒而立,风吹过,齐唰唰地摆来荡去,犹如《卧虎藏龙》中那片苍翠的海。
赤水桫椤风景区里人极少,静幽的小路上,只有保洁员的身影,沾着潮湿水汽的落叶,在扫把的划拉下发出幽幽的声息。在林木密布的河谷山坡上,透过树叶的缝隙,鸟的鸣啼声好像在那儿透出划过,热烈的情歌让小径旁的花儿也开得羞答答的。
一旁的小溪也多情的很,流速慢缓缓的,弯弯转转,在平阔的地方盘出一个不大的静池,看蜂飞蝶舞,观身旁的野芭蕉、海芋,颇露几分得意,因为桫椤也住在这里。
桫椤长得很另类,说是树,它却属蕨本植物;说是蕨,它又是草本蕨类中唯一的木本,所以又被人称为“树蕨”。它是1.8亿年前恐龙的食物,侏罗纪草木植物的活化石,“国宝级”。
桫椤的树型很美观,具观赏性。它喜潮湿,爱温凉,每一片宽大长矩形的叶子,都像婀娜多姿的凤尾,上面排列着整齐均匀的鳞片,分老、中、青三层叶螺旋状,成伞形围于树顶。而其树干又是中空,像古旧的笔筒,布满了棕黑色的不定根,长短不一的交织在一起形成“根被”,寄生有其它小植物和苔藓。
我顺着山路向两边看去,高低不一的桫椤或立于溪畔,如装饰小桥流水的盆景;或立于疏林,如风姿绰约招展的舞女,树皮坚硬而花纹美丽,树冠叶秀犹如巨伞,疏影横斜,秀丽飘逸,与摇曳的竹林相比,有着另一番的婉约风情。
桫椤,曾是地球上最繁盛的植物,和恐龙一样,属“爬行动物”时代的两大标志,而漫长的地质变迁,不可一世的恐龙早已绝迹,而它,却历尽沧桑万劫余生,绵延亿年风貌依存。
看着这些远古时期幸存者的后代,听着这远离尘嚣溪谷深沟鸟的空鸣,望着这保存完好“本底”状态的峻岭,顿时间,好像处处弥散着让人浮想联翩的氛围,浸润着让人梦境呓语的幻想。那一天,我俩的脚步轻悄悄的,生怕惊扰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