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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归115(完结)
水泽颜 2018-06-23

115

“陛下。金玉所提供的证据并非空穴来风,萧首领与江左盟关系密切,书信来往更为频繁,望陛下查证。还有,大渝的使臣手里还有更重要的物证。”金玉叩首应道。

“如何大渝也搅了进来。”萧景琰皱眉:“既是如此就宣吧。”

未几,大渝使臣带了一人匆匆上殿:“陛下,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萧首领与乐王确实与南楚联系紧密。”

“呈递上来。”蔡荃应道。

“物证并不在我们手里,在书院。”

“所谓何物。”

“是南楚国库的一把钥匙,有了这把钥匙,乐王可调动南楚的库银为他所用,最多可调动一半。陛下,如过不是决意谋反,为何还私藏这把钥匙。”

使臣话音刚落,朝堂内一片惊叹,大臣看看萧景琰不喜不悲,一时还琢磨不透陛下的心思,更不敢贸然进言。

“陛下。北境守将夏冬大人,琅琊阁蔺竹蔺松两位公子,书院学生李大河请求觐见。”一直守在门外的小黄门匆匆进来奏报。

“宣。”

一时众人上庭见礼完毕。

“夏冬大人,今日想必也是为了萧首领一事。”蔡荃看着夏冬问道。

“我本就是赤焰军的家属,万万不敢自己作证。”夏冬应道:“陛下,南楚公主宇文念要为他兄长作证。”

“宇文念见过陛下。”念念进来看看跪在地上的萧景睿叹道:“兄长,原谅我,总是连累你。”

“远来是客,赐座。”萧景琰端着茶碗略饮一口:“你既是为了你兄长而来,有什么话就说吧。”

“陛下,我想看看那些信函。”

蔡荃见萧景琰点头将信函递给了宇文念。宇文念仔细查验一番,回道:“字迹确实与我兄长很像,可却不是我们通信的内容,我从未见过兄长给我这样的书函。”

“既是被查获,你自然看不到。”金玉冷冷说道。

蔺松见宇文念手里掉了一张出来,迅疾接过查看了一番,便站在一旁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一时,堂上的众人都看向少年。

“蔺公子,不得无礼。”蔡荃看看蔺松斥道。

蔺松将信函递给蔺竹笑道:“哥,你看这些个老夫子这么明显的错误都没有看出来,还好意思诬陷萧叔。”

蔺竹接过略微看看,拱手道:“陛下,这的确不是萧首领所书。蔺松,不得放肆。”

萧景琰看看众人脸上有了些笑意:“蔺松,你就给这些老夫子说说,为何不是景睿所书。”

“自从林殊先生去世之后,萧叔信函遇到这两个字必隐去,或取它字替代。既然这书信才截获,可这林字写得工工整整,一笔不纳,决非萧叔所写。”

蔺松说完与大哥小声嘀咕了几句,走到北燕的探子面前看看,冷不丁掀下对方的帽子嚷道:“言叔,你不觉得此人很熟悉么?”

堂上众人又是一惊,言豫津定定神走了前去,惊道:“陈琦?陛下可还记得当年萧景宣一案,就是陈琦在金陵四处游说。蔡大人,这证人可查实过身份?”

“恐是时间久远,所以并未查出。”蔡荃擦擦额头的汗应道。

“陛下,南楚无力也无意觊觎大梁,还请陛下明察。”宇文念起身微微颔首道。

“可书院的钥匙。”大渝的使臣问道。

“书院学生李大河叩见陛下。”

“起来说话。”

“谢陛下。”李大河起身:“钥匙确实在书院。是当年书院落成之日,老头送给书院的贺礼。”

“谁能作证?”

“陛下,家父有书信交与陛下。”蔺竹呈上信函,言道:“大渝与北燕为了四境之战筹集钱粮与老头皆有交易。当年的信物,南楚是国库的钥匙。这是亲笔书证。”

“既是书院的贺礼,交由书院保管也无不妥。”萧景琰点头。

李大河看看众人:“刚才说到边境布防,可不知蔡大人看明白是哪里的布防。”说着接过蔡荃手里的信函一页页说道:“北燕,大渝,南楚。南楚的布防与前几年无异,倒是没有看出起兵之意。北燕与大渝近几个月边境的布控成倍数的增加,倒不知是为何。”一面说着一面走向大渝使臣,面色一怔,慢慢将其中一张交到使臣旁边的侍从手中:“大渝与北燕坑壑一气,都指望南楚与大梁起兵,在旁边守着渔翁之利。你们可带回去仔细看看北燕这一年在大渝周遭的布防。这是大师兄交待特别赠送的。蒙陛下恩泽,书院这十余年,在大梁开办蒙学馆一百余所,边境之处的蒙学馆也有二十余所,前几年,北燕遭受雪灾,大渝遭受旱灾,连年饥寒,若不是学堂与当地驻军搭粥棚济灾民,不晓得还会死掉多少人。”

“父皇。”萧逸麟上前拱手言道:“这几年大梁风调雨顺,百姓安乐,引得他人觊觎。我们不怕战争,百姓守着眼前的安乐生活比以往更加珍惜,为了保护妻儿老小,为了保护现在的丰衣足食,命不足惜。”他走到大渝使臣面前:“只是战争兴起,我们死几百,你们死几千。为了大梁,你们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其中的利弊自己回去琢磨。”

李大河走到大渝使臣旁边,一把抓住侍从的手笑道:“四王子,现下安好,果然是心有不甘。”

“你认错人了,我就是侍卫。”那人不住挣扎拼命想从李大河手里挣脱出来。

“王子殿下手上的这颗痦子,我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李大河面色一凛,看向使臣。

“陛下恕罪,原是无心之过。”使臣已跪拜在地上。

“既是这么喜欢大梁,就不必回去了吧。”萧景琰看看众人,正色说道:“父子相疑,君臣相疑,兄弟相疑便是一国之祸。生生挑起祸端便是存了谋逆之心。”

大理寺内,柳行知蜷在牢房里,有脚步声慢慢走近,他翻身向着墙内:“抬走吧,我不想吃饭。”

“是你娘特意为你做的。”柳一宁看着蜷在角落里的儿子,内心一阵绞痛。

“爹,你是来带我出去的么?”柳行知一咕噜爬起来,奔到栅栏前:“我姐在陛下面前求情了对吧,你是来接我出去的。”

“我让你写的供状,可都如实写了?”

“写了,写了。”柳行知想想,奔到角落里翻找一阵,拿了四五页纸递给柳一宁。

“所有的都在这里了么,都是实话。”

“都是实话,没有诓骗。”

“你在边境服役为何还要折腾出这样的事情。”柳一宁看着面前面色蜡黄的儿子,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拣出来放到他面前。

“我这也是为了柳家上下。爷爷在的时候不就为萧庭生的事情郁郁而终。至于萧景睿,当年的过关文书,若不是他掉包,我如何会被发配至边境。”

“先吃饭。”柳行知将供状小心收好,看着儿子狼吞虎咽吃完面前的餐食,从食盒里拿了酒出来。

“爹,还有酒,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行知。这次没有人保得下你了。”柳一宁看着儿子哽咽说出:“你与金玉私刻陛下印章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姐姐呢,姐姐也不替我说话么,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柳行知面色恍然,脸色变得青白,看着面前的酒盅忽然明白了什么,抖着声道:“原来爹今儿是来送儿子上路的。为什么,为什么单单是我一人去死。每次都是要这样么?我不干。”

“行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若不是陛下看在逸麟的面上体恤柳氏一族,这一次就连你姊姊也难保。爹对不住你,若有来世,爹好好疼你。”

柳行知缩在墙角红眼看着面前的老父亲,终于端起酒盅,惨然一笑:“我终于知道我在家里的位置。我这一生原不该期待能有善终。”说罢一饮而尽。

柳一宁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儿子倒在地上,自己也已经软瘫在牢狱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狱卒进来方将柳大人搀了出去,天已经大亮。侯在牢狱外的蒙挚接过柳一宁递来的供状,向宫城奔去。

“都在这里了?”萧景琰翻看着蒙挚递交的供状问道。

“是,陛下。”蒙挚应道:“我瞧着柳大人不过一夜竟老了许多。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终究不是……”蒙挚说到此处停了下来看着萧景琰:“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你是想说朕狠心吧。”萧景琰冷冷应道:“不这般,他如何记得住失却骨肉剜心的痛。逸麟去年在外走了一年,帮着朕处理颍州乐州赤州的吏治整饬。平日里在宫城坐着舒心,下到底层才知晓,现如今居然还有饿死人的事,年年上报朝廷救济,应下的帖子也不少,如何到了下面整个变了模样。”

“陛下过于伤神,殿下如今处事极为得当,素日里见了我们也很谦和,这是好事。与庭生相处也不错,听说庭生还帮着出了不少主意。”

“是很好。”萧景琰点头:“难得这兄弟俩的情谊没有因为其他的事项生分了。”

“不过北燕的事情,也不能这般就过去了。”

“逸麟已经与北燕使臣交涉,补缴这几年的纳贡款项,每年据实上报驻防图表。”

“好。”蒙挚听到此处击掌赞道,见陛下望着自己,讪讪笑道:“蔺松并没有见过陈琦,那日庭上就他认了出来?”

“是他爹认了出来。”萧景琰笑道:“小殊在边境开的蒙学馆,琅琊阁出了银子,你以为是白白出的。”

“小殊啊......”这次,真是把蒙大统领惊着了。


眼见着府邸门口的禁卫军撤去,言豫津第一个奔了进去。“景睿,今日当痛饮,不醉不归。”

“言叔,别忘了带上我。”蔺松跟在后面一步不纳。“我爹不在,我在呢。”

“你爹准你饮酒了么?蔺竹呢?”

“在你府里陪着大哥二哥做功课呢。萧叔如何你现在比在金殿见到你还好些。你说我可以喝酒了么?”

“去问你婶婶。”景睿笑道,抬头看看金陵城的天空叹道:“豫津,你说兄长看见庭生的表现,一定很安慰。”

“那是自然。庭生现在名号有好多,宫城之内是乐王,书院是大师兄,他师承寒医荀珍,每年都要到民间看病施药大梁百姓叫他药医王爷。”

“最好的还是药医王爷。”景睿点点头:“兄长尽可放心了。”

穆霓凰带着飞流去到长乐宫,一路都在嘱咐:“飞流,今儿我们去见静太后,就是一直给你送小点心的静姨。见了静姨要问好,他给你东西就接着。不可赌气。”

飞流想了半晌点头道:“明白,太奶奶。殊哥 哥的太奶奶。”

“不是太奶奶。”霓凰急道。

“婶婶何必着急,飞流哥 哥心里是明白的。”庭生在门口候着。

“都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老太后在屋里已经坐不住:“我腿脚不好,耳朵挺好的。”

“知道了。你们先进去,我等等父皇。”庭生应道。

静太后坐在院子里的竹凳上见了众人起身拿了点心往每个人的手里塞。走到飞流跟前,打量了半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飞流。”

“我记得你,每次景琰拿了点心给小殊,你倒吃了大半。好孩子。”

“我是大人,静姨。”飞流捧着点心应道。

“对的,就叫静姨。小殊也是这么叫我的。”牵了飞流的手走到一旁坐下,“给静姨说说,殊哥 哥都给你说过什么话?”

飞流转脸看看霓凰,应道:“好多话。”

“静姨,今儿高兴。别提伤心事,小殊知道了该心疼你。”霓凰劝道。

“静姨,谁又惹你伤心了,告诉我。”言豫津还未进门听了半截子话便开始嚷嚷,进得门来惊道:“是飞流么,我可打不过他。景睿,你说我们两个一起,能打赢飞流么。”

“不知道。”景睿摇摇头,拱手给老太太施礼:“谢谢静姨关照,我母亲让我代问好。”

“莅阳身体也还好?”

“好着呢,总归是操心。现在不仅操着我和谢弼,还操心几个孙子。每日里倒比我上朝议政还忙。”

“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静姨,放心吧。该处理的人都没放过。亏了景睿还将大渝的四王子给绕了进来,陛下现在不放人等于押了个宝在大梁。”

“这是什么意思?”静太后望着豫津问道。

“你们与老太后说这些做什么?”萧景琰与萧逸麟一同进了屋:“母亲,你成日里操心后宫的事已经够费心了。”

“老祖母是厉害。那日丽妃不过在我面前说了几句,老祖母就将琳琅妹妹收到此处养着。祖母,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在我面前胡乱说话。”萧逸麟看看周围做了个鬼脸。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么?”豫津好奇的问道。

“这也是你能打听的么?”景睿笑笑:“这么多年,爱打听的性子一点没变。”

“琅琊阁的小兄弟怎么没见?”逸麟只进门便开始在人群里找寻。

“少阁主,啊……不对,是阁主叫人接回去了,老太太下个月百岁寿辰呢。”庭生笑吟吟的回道。

“静姨呢?”霓凰四处看看,人群里正说得热闹,便向花棚寻去。

“太奶奶。”静太后独自坐在花园里的玉兰树下,却不妨手心里多了一双小手,眼前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

“太奶奶……”

“你是谁?”

“我是乐瑶太奶奶的小小孙。”

“你是庭生的孩子?”静太后将小男孩抱在怀里,喃喃道:“真好,你爹都不告诉我。”

“我娘说我有一个皇爷爷,有一个大爷爷叫萧景禹,有一个爷爷叫林殊。太奶奶我有一个问题。”

“说来我听听。”静太后听着小嘴里吐出一串久违遥远的名字,一个个年轻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不住的擦拭眼角。

“我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林生。”

“我也糊涂了……你叫林生?”静太后微微颔首。

“是小殊。”不知何时,萧景琰站在身后:“母亲,是庭生要这么做的,我也应允了。”

“皇爷爷,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你是大梁的孩子。”

“太奶奶。陛下说我是大梁的孩子。”

“当然了。小殊以前也说过我是晋阳的孩子也是乐瑶的孩子。”

“他也说他是您的孩子,每次你做了点心都要和我抢。”萧景琰淡淡笑着。

“你们说的都不对。”林生扯着萧景琰的袍袖替太奶奶擦擦脸:“太奶奶,我是小小酥,不是小殊。”

“这又是谁说的?”老太后看着同样疑惑的陛下。

“琅琊阁的蔺晨,他说我那么爱吃点心,就叫小小酥吧。”

“蔺晨?你叫他蔺晨?”豫津领着众人过来,惊讶道:“想当年,为了兄长,少阁主打翻了多少醋坛子。”

“飞流也这么叫的。”林生满脸疑惑的看向众人:“叫错了么?”

“这孩子满周岁便被阁主接了去。”庭生摇摇头:“每次回来在府里待不了两个月,蔺竹蔺松轮流就把他接回,倒像是琅琊阁的孩子。”

“爹,我是大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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