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夜半
复健产物,污染tag
我不会写文了(允悲)
是没有蓝曦臣的曦澄
夜色沉沉。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清风行过万顷荷塘,染上一身莲香,绕着皎月清晖下一片寂静的莲花坞逡巡几圈,还是小心翼翼探首到这黑暗中唯一闪烁着灯火的居室,轻拂过书页。
夜风带着寒露与荷香,扰得烛火忽明忽暗,光影变幻不定。窗边一人长发未束,紫衣与青丝随风飘荡。他望了一眼窗外夜幕,放下手中翻看着的书卷,起身将窗合上。
烛火停止摇曳,室内再度盈满温暖亮色。江澄回到先前坐着的位置,拿起那本棋谱随意瞟了几眼,手中捻了颗温润棋子,在摆放与面前的方正棋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叩出清脆声响。
棋盘是顶好的,楸木所...
复健产物,污染tag
我不会写文了(允悲)
是没有蓝曦臣的曦澄
夜色沉沉。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清风行过万顷荷塘,染上一身莲香,绕着皎月清晖下一片寂静的莲花坞逡巡几圈,还是小心翼翼探首到这黑暗中唯一闪烁着灯火的居室,轻拂过书页。
夜风带着寒露与荷香,扰得烛火忽明忽暗,光影变幻不定。窗边一人长发未束,紫衣与青丝随风飘荡。他望了一眼窗外夜幕,放下手中翻看着的书卷,起身将窗合上。
烛火停止摇曳,室内再度盈满温暖亮色。江澄回到先前坐着的位置,拿起那本棋谱随意瞟了几眼,手中捻了颗温润棋子,在摆放与面前的方正棋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叩出清脆声响。
棋盘是顶好的,楸木所制,色若金纸,木纹细腻。黑白棋子共三百六十一枚,分别取材于上等墨玉和羊脂白玉,皆是大小匀称,色泽柔和,触手生温。
人自然也是顶好的。雪肌乌发,唇红齿白,一双杏目平日里看人凌冽如电,但此时浸了晚风明月,锋锐眼波也化作绕指柔。江澄惯常束起长发,今日却任其披散在脑后,一袭莲纹广袖,较宗主袍更为随意闲适。
只可惜,这顶好的棋与顶好的人,都无人得见半分。而能有幸得见那位,却是迟迟未来。
他垂目,安静看向盘中残局。
黑子纵横如长龙,白子布局似罗网,双方的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都静止于此。
烛火静静燃烧,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江澄似有所感,侧首看向燃过半截的烛身,眉头微皱。
子时已过半,不见故人来。
他俯身剪下燃尽的灯花,指节修长,肤色白皙,烛光将他的轮廓细细勾勒在窗上。
身后轻风涌动,一双犹带寒夜气息的手拥住了他。
江澄眼皮一掀,挣脱来人怀抱,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既然有约不来,还要共剪西窗?”
“——你倒是想得美。”
【魔道|曦澄】关于曦澄恋爱的小事
【除夕贺文】
有关曦澄恋爱的小事
高甜预警!高!甜!
曦澄向微量忘羡追凌双杰友情向甥舅亲情向
人物秀秀的ooc我的私设如山欢脱向
曦澄已恋爱√
1,关于追求者
其实算人数,是蓝曦臣的追求者多些。
不仅风度翩翩俊秀儒雅,性格还是温和有礼张弛有度,是修真界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可是敢在明面上表白的,都是云梦和眉山对江澄心怀不轨的直爽女子,就显得江澄收的香囊手绢小红花比蓝曦臣的多上几倍。
从前蓝曦臣都是一笑了之,可时间长了,蓝曦臣心里也没了底。一天晚上做了梦梦见江澄恋上了别家女子,吓得蓝曦臣好几天夜里都不得安枕。...
【除夕贺文】
有关曦澄恋爱的小事
高甜预警!高!甜!
曦澄向微量忘羡追凌双杰友情向甥舅亲情向
人物秀秀的ooc我的私设如山欢脱向
曦澄已恋爱√
1,关于追求者
其实算人数,是蓝曦臣的追求者多些。
不仅风度翩翩俊秀儒雅,性格还是温和有礼张弛有度,是修真界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可是敢在明面上表白的,都是云梦和眉山对江澄心怀不轨的直爽女子,就显得江澄收的香囊手绢小红花比蓝曦臣的多上几倍。
从前蓝曦臣都是一笑了之,可时间长了,蓝曦臣心里也没了底。一天晚上做了梦梦见江澄恋上了别家女子,吓得蓝曦臣好几天夜里都不得安枕。
后来,蓝曦臣想了一个法子。
蓝曦臣每次出门都故意偷走江澄里头的几件衣服,一出门就装作“啊呀怎么回事,晚吟你怎么只穿这么点”给他套上自己的外套,从而宣示主权。
蓝曦臣以为江澄蒙在鼓里,而江澄一直都心如明镜。
……
2,关于小辈
金凌不知什么时候和蓝思追搞在一起了,江澄气得扬言金凌敢回莲花坞,就敢打断他的腿。
江澄更气的,就是蓝曦臣向着蓝思追,还帮蓝思追给金陵台下了聘礼。
江澄说,蓝曦臣你一个月别想上我的床,不!两个月!
最后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据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夷陵老祖表示,蓝思追和金凌的婚事在寒室里传出“嗯嗯啊啊”的奇怪声音后被定下来。
……
3,关于厨艺
其实厨艺是江澄和蓝曦臣共同的一个盲点。
为了给蓝曦臣庆生,江澄黑着脸跟汤水店的姑娘学了煲汤,离开汤水店的时候,那姑娘含羞带怯的递给江澄一个荷包。
蓝曦臣感激涕零的准备用身体力行感谢江澄,却从他身上摸出一个荷包,脸唰得就黑了。
江澄解释了一下,蓝曦臣还是不高兴。
最后,蓝曦臣学做了莲藕排骨汤,再也没有让江澄下过厨房。
……
4,关于亲人
在外人看来,江澄对金凌和蓝曦臣很凶,其实,他们都知道,江澄心里还是很惦记自己的。
江澄心里有一个严明划分的圈,会把自己在意的划得离自己的心脏柔软的地方近一点,会把不在意划得远远的。
先开始,圈子里的是虞紫鸢江枫眠江厌离魏无羡。
后来,只剩下了金凌。
再后来,蓝曦臣也划了进来。
最后,魏无羡被划回来了。
而蓝曦臣也一样,虽然对所有人都温柔相待,但还是有自己分寸。
对江澄,是最温柔的。
……
5,关于想念
两人同是宗主,要忙的事太多了,两人时常见不到面,就以书信方式互诉思念。一般都是蓝曦臣一封一封的去信,也不见江澄回信,虽然蓝曦臣表面上没什么,心里还是偷偷犯嘀咕。
思念之情真的将江澄给折磨的不轻,他只是怕回信会更加忍不住。终于在一天夜里,江澄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扔了张传送符到了蓝曦臣身边。
蓝曦臣惊讶的说不出话,抱住江澄迷迷糊糊的低语:“晚吟……我想你了。”
江澄说,我也是。
……
6,关于房事
江澄在和蓝曦臣在一起之前,一直认为蓝曦臣是个禁欲的主儿。
直到蓝曦臣真的做到了连续几天一夜n次后,江澄扶着自己快断的腰肢,欲哭无泪的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
蓝曦臣就换着法子撩拨江澄,还逼着江澄“坐上去自己动”,虽然事后都会被踹下床,但蓝曦臣都锲而不舍的撩拨着,甚至和自己弟媳借来了《龙阳十八式》。
结局是,江澄和蓝曦臣商量了一下,三天一次
蓝曦臣道:“晚吟,其实我们可以天天都……唔……”
蓝曦臣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澄捂住了嘴巴。
……
7,关于云深不知处的家训石
云深不知处的四千条家训的“远离魏婴”那一条在某一天忽然被磨平了。
魏无羡从蓝思追那打听到,好像是云梦的某位宗主干的。
魏无羡拎着天子笑给江澄去感谢,在寒室却没见到江澄,只好把天子笑先放在桌子上,自己去和兔子玩了。
江澄到寒室的时候,蓝曦臣满脸红晕冲到江澄面前,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吼:“晚吟!我爱你!”
江澄脑中一阵错乱,看着蓝曦臣拿过朔月冲向家训石,把家训石劈成两瓣。
从此以后,家训石变成了心形。
(蓝曦臣:连劈个石头都是爱晚吟的形状呢!蓝启仁:……)
……
8,关于吵架
蓝曦臣和江澄只吵过一次架。
因为江澄受伤了,没告诉蓝曦臣。
江澄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蓝曦臣却觉得,江澄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这种事情都不告诉他。
蓝曦臣生气极了,气鼓鼓的。
蓝忘机那几日都离蓝曦臣比较远,魏无羡问及原因,蓝忘机说,兄长难得那么生气。
魏无羡问为什么生气。
蓝忘机说,兄长觉得江晚吟心里没有他。
魏无羡更疑惑了,问道,你为什么知道?
蓝忘机一板一眼的说,切身体会过。
魏无羡一头雾水的去问蓝曦臣,蓝曦臣表示,忘机猜的一点没错。
魏无羡又去问江澄,江澄沉默了很久,丢下懵逼的魏无羡去找蓝曦臣。
据说江澄好像把紫电套在了蓝曦臣手上,郑重其事的说了两句话,蓝曦臣就红着脸扑进江澄的怀里,又把江澄打横抱到后山,然后和解了。
江澄某次醉酒的时候透露,自己当时说了一句我其实很爱你,一句可以天天都上床。
……
9,关于日记
蓝曦臣有一个记日记的好习惯,而江澄没有。
蓝曦臣问过江澄要不要看自己的日记,江澄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可嘴上这么说说,每次蓝曦臣在本子上涂涂写写的时候,总会端着茶或者拿着糕点,假装心不在焉的凑过来瞄一眼。
江澄这样的次数多了,蓝曦臣忽然有了个主意。
一天睡前,蓝曦臣记到一半,跟江澄说他去找一下丢在树下石桌上的裂冰,刚走两步就翻上屋顶看看江澄要干什么。
江澄本不动如山的擦拭着三毒,看蓝曦臣身影消失在黑夜里,起身往桌子旁边挪,还小声嘟囔着,只看一点点,蓝涣应该不会生气的。
翻开本子只有几个笔锋潇洒的大字“晚吟!我心悦你!”
知道此时蓝曦臣不知道在哪里偷笑,气得江澄只得翻白眼,就连蓝曦臣回来笑吟吟的安慰也置若罔闻。
“啊呀,晚吟,你知道的,别说日常札记了,我的心里眼里,都是你啊。”
……
10,关于一起夜猎
虽然江澄和蓝曦臣一起夜猎,但江澄很少让蓝曦臣帮忙。
俩人心里都知道,江澄算上修为和战斗能力,还是和蓝曦臣差上一点,但因为江澄喜欢战斗的某种快感(?),所以蓝曦臣从来不抢江澄的怪。
一般遇见伤不到江澄的妖怪或鬼魔,自己就笑嘻嘻的跟在后面捡收益。
魏无羡和蓝曦臣一样,跟在蓝忘机后面蹭吃蹭喝,偶尔发发骚,喝喝酒,或者打打野战,日子过得十分逍遥快活。
魏无羡曾不要脸的说:泽芜君你怎么吃软饭啊?
江澄怒怼:“他吃我的软饭,关你屁事?”
蓝曦臣幽幽道:“夫人所言极是。”
……
11,关于孩子
江澄夜猎的时候捡到过一个弃婴,没有眼珠子的那种。
魏无羡说,这孩子的眼珠子被人强行挖走,灵魂过段时间也要献祭,只是阎王爷还没来拿而已,命不久矣的。
江澄十分鄙视魏无羡的思想,自顾自养了两天,果然在一天早晨没了气息。
蓝曦臣看江澄落寞了很久,问江澄需不需要去抱一个孩子回来养。
江澄说,蓝曦臣你果然是嫌弃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了。
蓝曦臣哭笑不得,刚想换个话题,江澄就说,能不能养两个,一个姓江一个姓蓝。
蓝曦臣立刻同意了,从山下的孤儿所那里抱来两个被遗弃的龙凤胎,哥哥叫蓝朝,妹妹叫江暮。
(曦为朝,晚为暮,曦澄为朝朝暮暮。)
江澄开开心心的养娃了。
蓝曦臣不开心了。
每天晚上睡觉,俩娃都非要江澄抱抱,使劲的把蓝曦臣推远些;早上,俩娃又吵着要江澄陪着玩,蓝曦臣一天到晚近江澄的身的机会都没有。
蓝曦臣忽然想给点钱让人把孩子给送回去。
孩子长大了一点,蓝曦臣就把孩子扔到蓝启仁那里学雅正了。
江澄担忧的说,孩子这么早就去学堂,会不会不开心。
蓝曦臣幽怨极了:“他们开不开心我不知道,但如果孩子再不去学堂,我会不开心。”
……
12,关于起床气
江澄有很重很重的起床气,蓝曦臣没有。
正是因为如此,蓝曦臣想出了一个他很喜欢的方法把江澄叫醒。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破窗而入,蓝曦臣会轻拍江澄的背,把江澄吻醒。
江澄嚅嗫着蓝曦臣的名字,不停的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抱紧蓝曦臣。
蓝曦臣心都快化了,把下巴抵在江澄额上,一遍又一遍的说,晚吟真的太可爱了。
江澄会红着脸瞪他,蓝曦臣就会想到去除毒性就会肉质鲜香肥美的河豚。
蓝曦臣说,晚吟,你多抱我一会,我待会去看公文的时候会有劲些。
江澄笑出声说,怎么,我抱你一会,能当饭吃啊?
蓝曦臣闻言,把脸埋到江澄颈间,胸腔上下起伏着:“我能把晚吟吃掉吗……”
……
13,关于回忆
蓝曦臣有时候会谈及原来恋爱前自己的暗戳戳小心思。
比如故意把抹额“忘”在莲花坞。
比如故意送一点枇杷来。
比如故意顺走江澄的心。
江澄说,他其实也没有那么正人君子。
比如故意看见蓝曦臣把抹额留下却没有提醒他。
比如故意送一些莲蓬去云深不知处。
比如故意把自己的心送给蓝曦臣。
蓝曦臣几度感叹好不容易才把江澄诱拐到手,还是吃着揣进肚子里安心,这样晚吟就再也不会跑掉啦。
江澄吐槽过,蓝曦臣送的枇杷有点涩。
蓝曦臣十分抱歉的说,真的对不起,当时不知道一筐枇杷你就跟我走了,如果知道了,我肯定不会把魏公子让我送给你的直接给你,我会自己挑的。
江澄怒:我就知道是魏无羡这个坏坯子尽给我挑坏枇杷!
……
是谁偷了我的味觉(中)
五年后。
这天晚上,为了一桩社会性质严重的案件,蓝涣在临时征得校方同意的情况下,带领一支小队潜入一所学校抓捕潜逃的嫌疑人。好在,行动非常顺利。
警员们有序做好收尾工作。蓝涣和校领导沟通过后,顺路走到教学楼,这边派出的警员正安抚受惊的学生。此次行动并没有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学生们很快缓过来,抓着警员们问东问西,热情得很。
一间间教室巡过去,蓝涣突然闻到熟悉的香气。心跳骤然加速,他没怎么犹豫就往那间教室走去。香气愈近,饥饿感愈烈,但他控制着,以镇定的步伐靠近。
另一边,江澄好不容易说服一位女学生提供线索。每间教室都附带一个小阳台,只一面带窗的墙隔着。女孩坐在窗框上,背...
五年后。
这天晚上,为了一桩社会性质严重的案件,蓝涣在临时征得校方同意的情况下,带领一支小队潜入一所学校抓捕潜逃的嫌疑人。好在,行动非常顺利。
警员们有序做好收尾工作。蓝涣和校领导沟通过后,顺路走到教学楼,这边派出的警员正安抚受惊的学生。此次行动并没有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学生们很快缓过来,抓着警员们问东问西,热情得很。
一间间教室巡过去,蓝涣突然闻到熟悉的香气。心跳骤然加速,他没怎么犹豫就往那间教室走去。香气愈近,饥饿感愈烈,但他控制着,以镇定的步伐靠近。
另一边,江澄好不容易说服一位女学生提供线索。每间教室都附带一个小阳台,只一面带窗的墙隔着。女孩坐在窗框上,背对教室里的同学,面向阳台站着的江澄。
江澄正在用言语引导女孩回想细节。女孩闭眼蹙眉,却因身后教室的喧嚣而沉不下心,半晌,叹气:“不行,我做不到。”
江澄还想说什么,阳台门就被打开了。毫无防备,多年不见的两人四目相对。
一时间的静默被女孩的叫嚷打断了:“哎,要是他来问我,我大概就想起来了。”她指着蓝涣。
明明我长得也不差……江澄心里小小地郁闷了一下,随即咧开嘴角:“行啊,你要是肯说,就是绑我也给他绑来和你约会。”
“真哒?”女孩两眼放光看着闯进来的蓝涣。
趁人愣神,江澄说完就跑,开了阳台另一边的门,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香气愈远,蓝涣脑内警报滴滴作响,眼眸一沉。
跑过教室前门就是楼梯,只差一点!
江澄刚掠过前门,蓝涣便从前门冲出来。后者身子前扑,手指碰到柔软的布料,抓空了;前者背部被指尖刮蹭过,微痒,拨在心弦之上。
江澄不禁挺了挺腰躲过去,抓着楼梯扶手一个急转弯,长腿一跨,坐在扶手上就滑了下去。回头一瞥,眼里浓浓的挑衅之意。
“老大!你没事吧?”
警员们探头出来看。方才队长把门甩开狂追出门的样子,他们真是头次见。
蓝涣眯起眼,看了看楼层高度,纵身往外一跃。
这下应该追不过来了。江澄松口气,却也因此没注意,从扶手末端滑了出去,朝某人投怀送抱。
仗着fork体质不错的蓝涣先一步飞檐走壁下到一楼,坦然走过去接住了摔下来的江澄。
江澄的脸砸到蓝涣肩膀,鼻腔生疼,正欲开口道谢,却被蓝涣骤然发力的拥抱弄得几近窒息。
蓝涣紧紧贴着江澄,把人摁在怀里:“这次,你的道谢和我的抱歉扯平。”
众目睽睽之下,蓝警官凑到江顾问脸上咬了一口。
次日,刑警支队。
“昨晚紧急出警,却捉了队长和顾问?”
“嘘……”
早晚班交接的警员们窃窃私语间,局长办公室的门开了,江顾问与蓝警官一前一后走出来,与众人面面相觑。
蓝涣挑眉:“怎么都聚在这?很闲?正好,来认个人。”
江澄瞪了一眼蓝涣,随后朝众人道:“各位好,我是刚调过来的刑侦顾问,江澄。昨天有些同事出外勤,可能还不认识我。”
其实几天前蓝涣就收到了上级发来的顾问调任通知,但他只认气味不认姓名,昨天才知道顾问是江澄——他一见钟情的梦中情人和命定情cake。
学校嘛,以防万一,安保设施还是可以的。昨晚蓝警官刚在江顾问脸上印上浅浅的牙印时,不知从哪蹿出来的机器人牵制住他并且自动报警了。
系统很智能,迅速检测到学校内有警员,将报警信息及当事人信息发给在校每一位警员。
终端也很智能,判断形势后自动解除静音模式,开始播报出警信息:警报!周围有fork失控伤人,请及时制止!警报!周围有……
警员们行动起来。此时的蓝涣已经被机器人强行戴上口笼,双目赤红盯着半跪在地的江澄。他抑制自己挣扎的动作,让机器人快速拉着自己远离cake。等fork在视线范围内彻底消失,强撑着的cake晕了过去。
部分警员带着证人回警局,剩下的人分两拨开车把蓝警官和江顾问送了趟医院,给两人做了细致的检查,最终结果是,并无大碍。
至于为何反应那么大……
问就是五年不见,能不憋狠了吗?激动了点而已。
江澄先一步出院,让随后而来的蓝涣扑了个空。蓝涣听到江澄出院,想着索性先回警局。两人一个坐公交一个搭地铁,到门口时,正好碰上。
不约而同地想:啧,那个可爱的cake(变态的fork)就是小时候被(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邻居小孩。
对视一眼,默契地把“虽然以前是邻居但我没记住你名字”这句话共同咽回肚子,“忘”掉昨晚行动的小插曲,若无其事走进局长办公室,隔绝一众好奇又八卦的目光。
然后被局长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主要针对蓝涣。
骂累了,局长拿过保温壶喝养生茶压压惊,才道:“虽然你们一个是fork一个是cake,但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几乎也不会影响,为了工作,你们可要加油好好干。对了,蓝涣你合租——”
局长犹豫时,蓝涣猜到他要说什么,正准备说什么,就被江澄抢先了。
“听说蓝警官缺个对象?”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江澄玩味地笑:“我是说,合租对象。”
蓝涣都懵了:还有这等好事儿?
就这样,使坏的cake蛮横地闯入了fork的私人领域,fork的生活又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曦澄】G压床
●甜饼一发完
●旧文重发
江澄这几天精神貌似不太好,蓝曦臣想,不止一次看到他握起拳头在嘴边,遮遮掩掩的打着哈欠。
难不成是最近折腾他折腾的狠了?
可是他近来一个多月都是四五天才跟江澄同一次房,而且顾及他的身子,平时宗主要处理的事情多,不敢太折腾他,因此每每同房也就亲热个一两个时辰。
对于刚在一起不到两个月的道侣来说,两人是正儿八经的聚少离多,明明应该是热恋的阶段,却被迫分隔两地,不能像其他夫妻一样,成日里如胶似漆,黏在一起。
好不容易这两天蓝曦臣比较清闲,想着来莲花坞小住几日,偏偏江澄肉眼可见的蔫吧。
终于中午吃饭,在江澄打了第五个哈欠时,蓝曦臣忍不住担心的问道:“晚吟最近没...
●甜饼一发完
●旧文重发
江澄这几天精神貌似不太好,蓝曦臣想,不止一次看到他握起拳头在嘴边,遮遮掩掩的打着哈欠。
难不成是最近折腾他折腾的狠了?
可是他近来一个多月都是四五天才跟江澄同一次房,而且顾及他的身子,平时宗主要处理的事情多,不敢太折腾他,因此每每同房也就亲热个一两个时辰。
对于刚在一起不到两个月的道侣来说,两人是正儿八经的聚少离多,明明应该是热恋的阶段,却被迫分隔两地,不能像其他夫妻一样,成日里如胶似漆,黏在一起。
好不容易这两天蓝曦臣比较清闲,想着来莲花坞小住几日,偏偏江澄肉眼可见的蔫吧。
终于中午吃饭,在江澄打了第五个哈欠时,蓝曦臣忍不住担心的问道:“晚吟最近没有休息好吗?”
江澄“嗯”了一声,又伸手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碗里,配着米饭一口口吃掉,没有多说什么。
蓝曦臣登时看他这个状态,也吃不下饭了,在一旁静静看着江澄吃完饭,然后把人的手捉住,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给人把脉。
江澄:“作甚?”
蓝曦臣:“别乱动,让我看看晚吟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你看看你吃个饭,脑袋瓜子都要掉碗里了,困得像个娘亲怀里的小娃娃~”
平时要是蓝曦臣这么调侃他,他早该跳起来跟人打一架了,这次却罕见的也没反驳也没吵闹,乖嫩嫩的坐在那里让蓝曦臣给自己把脉。
只是把脉都需要时间,就在这段时间里,蓝曦臣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一沉,接着耳边就传来了江澄均匀的呼吸声。
蓝曦臣皱了眉,把脉过程中,除了发现江澄近来确实是因着劳累有些体虚以外,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症状,可怎么会直接累的坐在板凳上靠着人的肩膀就能睡着了呢?这可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
现下倒也来不及让他多想,怕他睡不好,蓝曦臣扶着人慢慢站起,然后弯腰抄膝把人一把抱起来,心想着先把人送回卧房好好睡一觉,等人醒了再好好盘问盘问是怎么回事。
看着江澄孩童一般的睡颜,情不自禁的,蓝曦臣伸出手轻抚上江澄的脸颊,热热的,软软的,又转而将目光转移到耳朵上,两指轻轻捏住那肉乎乎的耳垂。
对着爱侣揉揉捏捏的正开心,江澄突然皱起了眉,呼吸停住,小腿绷紧,双臂颤抖,看上去痛苦万分。
蓝曦臣本以为江澄是被自己扰醒了,反应过来才发觉不对,眼看着江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连呼吸都做不到。
这下子可把蓝曦臣给吓坏了,赶紧一手轻拍着江澄的小腹,一手抓住江澄的手,急切呼喊江澄的名字。
“晚吟!晚吟!!醒醒晚吟!快醒醒!”
江澄本沉睡着,迷迷糊糊的中,他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想起来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敢偷窥自己,却浑身僵硬住,无法动弹分毫,然后猛然间,那人扑向自己,压在自己身上,掐住自己的脖颈,一边大笑,一边喊着“去死,去死吧”。
江澄被他掐的呼吸不畅,浑身沉得犹有千金之重,让他痛苦不堪。
他想挣扎,他想大喊,他希望有人救救他,可是没有用。
直到突然有人拉住他的手,听到有人在耳边温柔的喊着他的名字,那声音,满是担心。
他听出来了,是蓝曦臣,是蓝涣!
他拼命的睁开眼睛,想要看到那个唤着他名字的人。
就一瞬间,江澄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恢复了呼吸,身上的沉重也消失不见,他看到了面前快要哭出来的蓝曦臣。
“蓝……涣……”
蓝曦臣看见醒来的江澄,立马松了一口气,猛然把江澄搂入怀中:“晚吟!我的晚吟……总算醒了……你可吓坏我了!”
江澄因为刚强迫着自己醒过来,脑袋突突的发痛,感觉头都要炸开了,难受的恨不能往自己头上哐哐来两拳。
可他也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能任由蓝曦臣抱着,连抬起手回抱的力气都没有,缓了好半天才回过劲儿。
蓝曦臣这才知道,原来,金家那群老一辈最近好一番动静,想要推了金凌的宗主,还因此害死了不少门生,为了声东击西,还串通了其他小世家给江家这边使绊子,害得江澄成天一个头两个大,每天又要处理自己宗门的问题,又要防着金家,护着金凌,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破事。
偏偏他又是个要强的性子,不愿意找别人帮忙,也确实没法儿找别人帮忙,聂家的聂怀桑不是个省油的灯,整天装傻充愣,实际上内心深沉,若是一不小心让他抓住了什么把柄,可不是什么好事,蓝家……
世人皆知他江晚吟与蓝家不和,尤其是因为魏无羡一回来,连带着蓝忘机,那是实打实的死对头,他和蓝曦臣也纯粹是打巧了的缘分,夜猎中一次合作对对方改观,之后也总能遇见,一来二去,先成了好友,而后成了私定终身的道侣,蓝曦臣本意想公开,江澄却不愿意,也只好作罢,两人只好偷偷摸摸的谈情说爱。
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江澄成天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压力十足,人啊,压力过大,睡眠不足,就会被梦魇住,从而导致睡眠质量下降,最后,越困越想睡,越想睡却越会被梦魇住。
也是老百姓们常说的“G压床”。
“对不起啊蓝涣,我实在是没有精神陪你了,要不……过两天我去云深找你,我带礼物给你,作为补偿。”因着身体不爽利,江澄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软了许多许多。
蓝曦臣被他示弱的样子击的心里塌了一块,忍不住笑出来:“那江宗主可要给蓝某多带些礼物,不然蓝某可不领情啊。”
江澄:“行啊你,蓝宗主还学会蹬鼻子上脸了,那你好好等着,我改天直接去你家下聘,刺激刺激你家蓝老头,还有你那宝贝弟弟,不把他们气晕我可不罢休。”
蓝曦臣:“竟有此等好事?那请江宗主千万不要客气,尽管前去,蓝某定会欢喜雀跃,感动喜泣,也定会立马应下来,等着江宗主的花轿上门。”
原本还蔫了吧唧的江澄被蓝曦臣写番不要脸的话语逗得直笑。
虽然江澄不舒服没空陪蓝曦臣,但蓝宗主依然待在莲花坞不肯回去,说什么也想跟江澄黏在一块,江澄也确实想他,念他,也就没硬赶他走,只是告诉他,自己真的没空与他一同玩乐。
到了晚上,两人同枕而眠,面对着面,你一言我一语,谈天说地,倒也情趣,只是没说一会,江澄就开始犯困,怕打扰江澄休息,蓝曦臣忍着心痒不碰他,默默在心里念着清心诀。
但是离得太近了,蓝曦臣清楚的闻到江澄身上带着的淡淡莲香,温热的呼吸也轻轻的呼洒向蓝曦臣,这清心诀最后干脆失了效,蓝曦臣无法,只好小心确认江澄似乎已经睡着,之后悄悄的起身下床,准备到外面去倒立。
谁知道他这边刚起身,就被江澄拉住了,回过头,看见已经晕晕乎乎睁开眼睛扯着自己衣袖的心肝。
“你去哪儿?”
“啊,我有些睡不着,怕影响到你,想着出去坐一会儿。”蓝曦臣耐心解释道。
江澄头一次在蓝曦臣面前表现得跟个孩子似的,拽着大人的衣袖不肯放开,偏偏那张小脸,像是怕羞,往被子里缩了缩,嘴巴微微张了张又合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蓝曦臣的心尖儿是软了又软,哄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可要涣给你叫家里的医师过来?”
江澄闷闷道:“没有……不用……”
蓝曦臣又干脆躺了回去,侧身面对着他:“那怎么突然醒了?做噩梦了?晚吟不怕,你说便是,涣听着呢。”
犹豫了一番,江澄放开蓝曦臣的衣袖,用被子捂着半张脸,眼神躲闪不敢看蓝曦臣,吞吞吐吐的说:“我能不能……拉着你的,你的手……睡觉……”
既像是小孩子撒娇,又像是示弱的恳求,绕是那天山冰雪,也要融化了去,蓝曦臣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
发现蓝曦臣一直盯着自己,眼神充满了震惊,江澄羞愤的恨不能拿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可一想到每每G压床,都叫他痛苦万分,他又别无他法,只想着若是有蓝曦臣在他身边陪着他,肯定就没事了。
看蓝曦臣不说话,他却又打起了退堂鼓:“还是算了……我……呃!!”
没想到他竟是被蓝曦臣一把扯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一只手也牵住自己的手,十指相扣。
“晚吟不怕,安心睡吧。”
“涣保护着你,陪着你。”
“保证那恶鬼啊,绝对不敢再缠着晚吟了。”
“就算它再敢来,涣也帮你赶跑。”
“再被梦魇住了,涣就拼命的,把晚吟拉回来。”
说完,蓝曦臣宠溺的吻了江澄的额头,就这样拥着他的全世界,安然入眠。
江澄:“你怎么知道……”
蓝曦臣:“小傻子,我还能不知道你啊?晚吟在想什么,涣一眼就能看出来~”
江澄:“那,那我才没有害怕,我就是……G压床……太难受了……”
蓝曦臣:“涣知道,我们晚吟最强悍了!我们晚吟可是堂堂云梦江氏宗主,任各路神佛鬼怪都闻风丧胆的三毒圣手江澄!什么都不怕!只不过是这几日身子不爽利跟道侣偶尔撒撒娇而已,那又怎么样?”
要不怎么说着泽芜君能拿下江澄呢,伶牙俐齿的,说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江澄被他哄得心思畅快,轻笑了两声,心安理得闭上眼睛入睡。
睡着之前,江澄感觉有点不对劲。
怔了一下,猛的抬头看向蓝曦臣,还差点撞到人家的鼻子:“你……”
蓝曦臣:“嗯?”
原来是某样物什,顶()到了江澄。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了那会儿,蓝曦臣为什么会起身要出去了,为了不打扰自己睡觉。
江澄:“你就这样忍着……不嫌难受啊?”
蓝曦臣明白过来江澄在问什么:“说不难受当然是假的,但是……晚吟总也睡不好觉,涣不想累着你。”
江澄:“对不住啊蓝涣……”
蓝曦臣调整了一下睡姿,然后揉揉江澄的脑袋:“好了,快睡觉,没事的,等晚吟能睡好觉了,涣会找晚吟讨回来的~”
呵,这个大尾巴狼,江澄如是想。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一觉睡到天大亮,也可算是让我们的江宗主睡了个饱。
【曦澄】望惜
●此章内含怼江枫眠与江厌离,请谨慎食用
●旧文重发
江澄与魏无羡合力应对妖兽不敌,都受了严重的伤,魏无羡担心不除掉妖兽,这祸害怕是会荼毒百姓,所以咬着牙,硬着头皮拼了命一样想尽办法抗衡妖兽,想要尽快除掉他。
而江澄不一样,周旋了这么久,他已经清楚的知道哪怕再加十个自己和魏无羡,也是根本没有什么胜算的,只能找了机会立刻燃放信号烟花求助,然后又冲回去帮着魏无羡继续对付妖兽,他不明白魏无羡为什么又是这么不顾后果的跟着妖兽死磕,他一边劝魏无羡不要恋战,一边帮着魏无羡抗下攻击,一如往常一样。
只是很快,他们两个便抵不住了,在魏无羡的剑被打飞去拔剑的时候,妖兽再次袭向魏无羡,江澄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冲......
●此章内含怼江枫眠与江厌离,请谨慎食用
●旧文重发
江澄与魏无羡合力应对妖兽不敌,都受了严重的伤,魏无羡担心不除掉妖兽,这祸害怕是会荼毒百姓,所以咬着牙,硬着头皮拼了命一样想尽办法抗衡妖兽,想要尽快除掉他。
而江澄不一样,周旋了这么久,他已经清楚的知道哪怕再加十个自己和魏无羡,也是根本没有什么胜算的,只能找了机会立刻燃放信号烟花求助,然后又冲回去帮着魏无羡继续对付妖兽,他不明白魏无羡为什么又是这么不顾后果的跟着妖兽死磕,他一边劝魏无羡不要恋战,一边帮着魏无羡抗下攻击,一如往常一样。
只是很快,他们两个便抵不住了,在魏无羡的剑被打飞去拔剑的时候,妖兽再次袭向魏无羡,江澄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冲过去挡在魏无羡面前。
接着两人一齐被打飞老远,因为挡在魏无羡身前,江澄被妖兽一击打中胸口,顿时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打散了,简直痛的不能呼吸,而他身后的魏无羡也是狠狠地撞在树上,直接昏死过去。
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江澄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可眼前也是阵阵发黑,就在他以为自己和魏无羡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一道蓝色飞剑飞鸣而来,带着强大的灵光朝妖兽刺去。
是蓝家的人。
救兵来了!
“晚吟?!”有力的双手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搂入怀中,语气关切又焦急。
江澄想要回应他,奈何实在是痛的无法发声,只好勉力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他努力让自己缓下来之后,这才慢慢吐出一口气,连带着呛出一口血:“咳……咳咳……妖……妖兽……”
蓝曦臣心疼的要命,一边不要命的给他输送灵力,一边安慰着让他放心:“不必担心,我们蓝氏弟子出来寻地夜猎,此次更是叔父带领我等,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江澄这才安下心:“我也还好,你不……不要要太忧心,魏无羡也受伤了,我得去看看他……”
两人自小相识,暗生情愫,早已私自海誓山盟定了终生,只是还未告知双方的家族,江澄推开蓝曦臣,怕被蓝家的人看出什么,可蓝曦臣看他这般模样,根本顾不得别的,只想把人赶紧带回家好好诊治一番,养在屋里,可他明白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也只好顺着江澄。
因为爱侣受伤而憋着气的蓝曦臣,扭头冲向妖兽,与其他弟子一同将妖兽收服,斩杀。
消灭妖兽后,他急急忙忙想要转身去找江澄,然而找了一圈,却发现人不见了,蓝启仁问他在找什么,蓝曦臣没瞒着,便问叔父江澄怎的不见了。
蓝启仁:“看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哪里像个宗主的样子,站好了,江家刚才来了人,已经带着他们两个回去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了。”
蓝曦臣松了一口气,等大家都收拾的差不多后,向叔父请缨,去江家看望受伤的江少宗主,蓝启仁看他确实担心的样子,没有多问,放他去了,还嘱咐着不要空着手,记得带些礼品。
江家门生到来之前,江澄把蓝曦臣输给他的灵力又输送给了撞晕过去的魏无羡,回去的路上,因为其他的门生说起来无论是灵力还是体力都不如江澄,只好江澄自己背着魏无羡御剑回了家,他暗暗庆幸还好离家不远,不然就算是他,也很难撑到到家。
一到家,其中一位门生便立刻去禀报宗主,江枫眠立刻冲出房门前去查看,又吩咐了门生赶快把医师请来。
江澄忍着疼痛和虚弱将魏无羡送回房内,把人放在床上,最后才摇摇晃晃退到一边,瘫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气。
这时,江枫眠正好带着医师赶来,推门进来后先是看到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魏无羡,转头又看到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江澄。
“父亲……”
只一眼,江澄便被父亲冰冷的目光看的定在原地,连喘息都不敢大声。
他知道,父亲生气了,而且十分生气。
医师原本想先看看江澄的伤势,却被江枫眠命令先去看了魏无羡,这期间从头到尾,江枫眠的眼睛都只盯着魏无羡一动不动,半点都没有分给一旁的江澄,直到医师说道:“魏公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虽然也有内伤,但并无大碍,失血过多再加上体力不支所以有些虚弱,我给他开个方子,按时吃,将养些时日便能恢复了。”
江枫眠放下心,江澄也放下心,医师起身向江澄走来,想让人坐下也看看,虽然魏无羡晕过去,看着比较吓人,可细心的医师发现江澄的嘴唇此时白的发青,身上的血也不少,所以更担心起了江澄的伤势,而且不管再怎么说,也是少宗主,身份尊贵些,更要关照些。
可他还没让江澄坐下,江枫眠严厉的声音就响起:“到底是什么回事?阿羡为何伤的如此严重?!你作为少宗主,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
江澄:“父亲,我……”
江枫眠:“哼,平日里你处处比不上阿羡就算了,但我总想着你也是我江枫眠的儿子,之后只要能把云梦江氏管理的妥妥当当那也是好的,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连自己的师兄都护不住,你让我以后怎么放心把家族交给你?!”
江澄的心如坠冰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也没有想说的欲望了,只能傻傻的站在那儿,低下头,任由泪水模糊眼眶。
门卫突然进来禀报,说是蓝家的宗主蓝曦臣前来探望,江枫眠听后应了:“嗯,把蓝宗主请到客房去吧,我马上就到。”
门卫:“是。”
江枫眠站起身理了理衣襟,不带温度的看着江澄,说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身为少宗主,没有护住同门师兄,害得亲人受伤,若是请上家规,打你几十棍都不为过,给我去家祠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还有!给我跪在祠堂外,省的让我江氏的列祖列宗感到蒙羞。”
医师眉头一皱,似是想说什么,江澄却一语不发,转身便出了门,向祠堂走去。
天阴沉沉的,连带着所有人的心情都阴沉起来,可能是因为秋季的原因,凉风还夹杂着潮湿,枯黄的叶子从树上落下,莫名的阵阵伤感。
蓝曦臣坐在客房,与江枫眠浅聊着下午妖兽的事,手里端着刚才江家门生给他倒的茶,可没有心思喝,他现在就只想知道江澄现在怎么样了,给他输送灵力的时候,顺便探了他的脉搏,知道他伤的有点重。
江枫眠:“江某教子无方,给你们添麻烦了。”
蓝曦臣:“不会,江宗主言重了,晚……咳……江小公子与魏公子都是顶顶优秀的,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妖兽已经被两位小公子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只是,我看江小公子伤的严重,我救下他的时候看见他挡在魏公子身前,怕是为了帮魏公子挡下攻击,胸前才受的伤,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听到“挡在魏无羡身前……挡下攻击……”时,江枫眠的眼里闪过一瞬的吃惊。
然而还没能等他们继续说下去,又有门生不顾规矩的跑了进来:“宗主!不好了!少宗主在祠堂,跪着跪着突然晕倒了,医师赶过去的时候说他现在虚弱的紧,不能再受罚了!请宗主开恩!让少宗主先回房休息吧!”说完,那门生跪在地上叩了头。
“砰”的一声,一道身影猛的推门冲出去。不是江枫眠。
蓝曦臣疯了一般随意抓了一个江家弟子,让人带着自己去江家祠堂,他紧赶慢赶,终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地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雨水把他的发丝打湿,有些狼狈的散落下来几根,可他早已把有关仪态的家规抛之脑后,不顾形象的冲向倒在地上的人。
他真的伤的太重了,湿润的地面都是雨水和他的血迹,医师跪在一边掐着他的人中,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怕给他造成二次伤害,甚至都不敢将人从地上扶起。
“晚吟,晚吟?”蓝曦臣慢慢的把人扶起来搂在怀里,轻声呼唤着。
江澄没有反应,浑身上下已经湿透,除了脑袋发着热,其他的地方都冷冰冰的。
蓝曦臣的手在发抖:“晚吟,你乖,你醒醒好不好?你醒醒,你看看我,你看看哥哥好不好?”
可能是真的听到了蓝曦臣的恳求,江澄的眼皮微微睁开,模糊的看到了熟悉又让他安心的身影:“唔……”
“晚吟!”
江澄认出来了:“蓝……涣?”
蓝曦臣:“是,是我……是我晚吟……,我在,涣在呢……”
江澄知道现在在下雨,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雨滴还有温热的?他又困又累,很想睡觉,但身上无法忽视的疼痛让他无法安稳睡去,当然,不止身上的疼痛……
江澄缓缓抬起手,抓住蓝曦臣胸前的一点衣襟,微微张嘴:“疼……”
他的声音太小了,小到几乎听不见。
蓝曦臣的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哪里疼晚吟?可是疼的很?”
江澄:“嗯……好疼,好疼啊蓝涣……”
蓝曦臣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江澄的额头:“晚吟不怕,涣带你走好不好?我们不在这里了好不好?”
江澄的眼眶也涌出泪水,从眼尾滑落,他闭上眼睛,靠进蓝曦臣的怀里:“好……”
去哪都好,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没有人爱我。
狠着心咬咬牙,蓝曦臣尽可能小心的抱起伤痕累累的江澄,快步向祠堂院门外走去,不巧的是,迎面碰上了急忙赶来的江枫眠。
“蓝小宗主,你这是?”
蓝曦臣停住了脚步,没有抬眼去看江枫眠:“江宗主,晚吟现在伤的很重,我带他回蓝家医治。”
江枫眠皱着眉头,没有理解蓝曦臣的话:“不必这样麻烦,我……”
蓝曦臣第一次不礼貌的打断别人的话:“我一定要带他走!”
江家众人都愣住了。
江枫眠也止住了话头。
蓝曦臣:“我一直以为,江家宗主偏心家仆之子胜过自己的亲子这种话只是以讹传讹,不能相信,也一直很尊敬江宗主您,因为您的儿子,晚吟他是个乖巧懂事,惹人疼惜的孩子,想来能教出这样孩子的父亲,多半也是值得人尊重的。”
“可是您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晚吟,您可还清清楚楚的记着,他才是您的亲生儿子?!”
面对蓝曦臣的一声声质问,江枫眠竟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可被晚辈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他的面上总是挂不住:“蓝宗主,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在我云梦江氏的土地上,你怀里抱着的,就算我再怎么严厉对待,他也是我江枫眠的儿子。”
蓝曦臣:“您现在承认他是您的儿子了?那他受伤需要您关心的时候,您可有想过他是您的儿子?您罚他冒着雨跪在祠堂的时候。您可有想过他是您的儿子?您只顾关心魏公子忽略他的时候,您可有想过他是您的儿子?”
江枫眠:“蓝宗主,你有些多管闲事了。”
怀中的江澄似乎是冷极了,浑身都抖得厉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只是不愿意看向自己的父亲:“疼……蓝涣……我疼……”
这是江枫眠第一次看到这样脆弱的江澄,心刺痛了一下,随即想起,他也曾在江澄小时候,将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带他看鲤鱼,带他追蝴蝶。
把故人之子魏婴接回来后,他担心这孩子没了父母受委屈,所以更是把心思放在这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身上,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的,把江澄越推越远。
他有多久没有关心过江澄了?
如果不是真的很疼,怎么会哭成这样。
江枫眠向前一步,想要靠近。
蓝曦臣低头看着心尖,柔声哄着:“哪里疼?是疼得厉害吗晚吟?”
江澄抽噎的厉害:“嗯……很疼……全身都很疼……”
“心也疼……我疼的快要死掉了……”
心也疼,心也疼,心是最疼的。
听到后面那句心也疼的时候,蓝曦臣呼吸都在颤抖,他难以想象江澄究竟是受了怎样的委屈,能让平日里那样傲气铮铮的性子,变得这样脆弱堪堪。
蓝曦臣已经没有一点耐心,他强硬道:“抱歉江宗主,我不想再与您多费口舌了,您如果心里真的还有晚吟的话,就让我带他走吧……”
“您不喜他,我喜。从今以后,您不愿意疼他,那我来疼他。你不想护他,那我来护他。”
说完,蓝曦臣避开江枫眠,快步走了出去,为了少耽误时间,他直接召出朔月,御剑离去。
江枫眠永远也不知道,那个下午,江澄冒着冷冷的雨,绝望心寒的跪在祠堂,原本腿上就有伤的他,硬是一声不吭,倔强的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跪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伤口上的血液被雨水带到地上,晕开了一大片。
他哪哪都疼,可身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他心里的痛苦,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父亲不能回过头看看自己,为什么他无论怎么做,父亲就是看不见他,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管他……
他这么多年的委屈,从来没有人理解过,从来没有人在意过。
他就这样跪在那里,把回忆一篇篇翻开给自己看,把插在心上的利刃一把把拔下来,安安静静的,让破碎的心随着雨水,血水,飘荡的越来越远,最后,他对自己说,别再回来啦,快走吧。
跪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于现在的江澄来说,每时每刻都是难熬的,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倒下,最后的意识,让他想起了蓝曦臣。
蓝涣,快来救救我吧。
宗主把江家小公子带回来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整个蓝家,那也是蓝启仁第一次看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侄子如此狼狈的模样。
“快!快叫医师!叫医师速速到我房中!”蓝曦臣急得大喊起来,白衣也被染了红。
忙了一整夜,无论是医师,蓝启仁,还是蓝曦臣自己,都是紧张的连眼睛都不敢多眨。
他伤的实在是太重,又没有及时医治,还淋着雨被罚跪,伤口发炎受了寒导致发起了高热,迟迟降不下去,医师给他治疗的中途还发现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医师:“他的求生意识太薄弱了,老朽担心,再这样下去,江小公子可能……唉……”
蓝启仁:“怎会如此?”
蓝曦臣瞬间红了眼眶,他几乎是跪在了床前,双手紧紧握住江澄发凉的手,又是磨蹭又是亲吻,慌乱的快要失智:“晚吟,晚吟你听得见吗?你听得见涣说话对不对?晚吟……晚吟,涣知道,你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对不对?”
蓝启仁终于发现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他这侄子,根本就是陷情至深,发了怔,着了魔。他该生气的,该恼火的,甚至该把人捆了,扔进祠堂,请上戒鞭狠狠地罚上他一罚,可看到床上那奄奄一息的小家伙,顿时也心软了。
原来,很多传言都是有依据的。
连医师都说,他求生的意识很薄弱,怕是救不活,那这孩子得有多绝望啊。
“晚吟,你不能丢下我,晚吟……涣真的很爱你……求求你,不要放弃你自己,醒过来吧,晚吟!”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声的“晚吟”起了作用,床上的人,猛的动了一下小腿,医师立马又上前去查看病人的情况。
经过好一番折腾,人算是给救回来了。
但江澄还是睡了七日,中途除了一直守着他的蓝曦臣,和日日为他换药施针的医师以外,还有每日来询问情况的蓝启仁。
江澄没有醒来的日子里,江枫眠不止一次在云深不知处大门口徘徊,却始终没有进去,虞紫鸢和江厌离原本回了一趟虞氏老家探亲,得知消息后也是急匆匆赶来,可居然被拒之门外,无奈只好先回去等消息。
醒来后的江澄,虚弱的要命,好在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
“苦……”
“听话,再喝一点,就一口,再一口就好了晚吟……”
蓝曦臣把人按在怀里喂药,他知道这药苦的很,可他不想拿江澄的身体开玩笑,所以平日里常常顺着爱侣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肯退让一步。
眼看着蓝曦臣油盐不进,江澄也只好在他的温言哄语中又喝下两勺苦的发懵的药。
就这样,养了五六日,江澄才能在蓝曦臣的搀扶下勉强下床走走,偶尔出去,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只是这天,蓝曦臣没让他出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也没问,乖乖的窝在被窝里闭目眼神。
蓝启仁在祠堂等了有一会儿了,他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上了一炷香,叩了三个头,然后静静的跪在团铺上,一语未发,直到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而后那人跟着跪在自己身边,也是一炷香,叩三头。
二人都没有起来的意思,就这样跪着。
沉默了一阵,蓝启仁突然道:“想好了?”
“想好了。”
“何时的事?”
“至今两年之久。”
两年,蓝启仁想,居然已经两年了,他叹了口气,率先站起身来。
蓝启仁:“江小公子的事,我已经了解了大概,他是个苦命的孩子,事已至此,想来就算我不同意,你多半也还是会执意与他相守,你也就看着比你父亲温顺些,其实都是一般固执,也罢,既然认定了他,便好好待他吧。”
蓝曦臣在祠堂跪了一天。
蓝启仁临走的时候告诉他,江宗主前段时间来过几次,但是都没进来过,虞夫人和江家大小姐也来过一次,但被蓝启仁亲自回绝了。
理由是江小公子伤的很重,医师特意嘱咐治疗期间不能有任何人打扰,而且小公子的情绪极度不稳,所以不便相见,虞紫鸢和江厌离无法,也只好回去了。
其实根本不是伤的严重的问题,也不是情绪不稳,而是蓝启仁比较担心自家侄子把江家嫡子从江家带回来,又跟江宗主起了矛盾,怕是会起冲突,关键的是,就算起了冲突倒是也不怕,就怕江澄会受到影响,这孩子不过十七八,伤成这样,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一点打击了。
多少传言都说蓝启仁老先生整天冷着一张脸,凶巴巴的,如那包公一般铁面无私,可谁也想不到,老先生也会有心软的时候,且这心软,还是因为别家的孩子。
就这样,一晃就是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里,江澄身上的伤恢复的都还好,可身体还是虚弱的很,再加上情绪不好,郁郁寡欢,伤好的很慢。
这天,江澄一如往常的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发呆,面前蓝曦臣给他晾的茶水他一口也没动,已然凉了个透。忽而一只好看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贴上他的脸颊,顺着脸庞滑下,轻轻捏住自己的下巴,迫使自己抬头。
“这是谁家的乖乖呀?”蓝曦臣带笑看他,随即自然而然的对着江澄不怎么红润的唇吻了一下。
苍白的脸上因为害羞染上了一片红,江澄拍开蓝曦臣的手,羞愤的骂他不要脸。
蓝曦臣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手里稳稳的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再一次化身成了大忽悠:“看,上好的补养芝麻糊,江公子要不要来……”
“不要!拿走!我今天说什么也不喝这狗屎玩意儿!”
蓝骗子忽悠失败。
“晚吟~”
“不喝!”
正在两人极限拉扯中,有人来报,说是蓝启仁让蓝曦臣速速来一趟会客厅,有客人来访并有要事相商。江澄愉悦的挑眉,想着终于可以逃过一劫,可蓝曦臣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想着不能看着江澄喝药了,但也无法,既然叔父特意派人来叫他,多半是急事,只好点头应下,走前还嘱咐了江澄一定要记得喝药,不要等凉了再喝,那样药效会减退。
江澄给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挥挥手赶他走,蓝曦臣笑了笑,在江澄脸上偷了个香就走了。
本来还因为偷香成功而喜悦的心情,在看到来客是谁之后,立马冷落下去。
是江枫眠。
蓝启仁,蓝曦臣,江枫眠,就这样三个人,相对无言的喝茶对坐了半柱香后,开始了谈话。
江枫眠:“这些日子,辛苦蓝宗主和先生照看犬子了。”
蓝启仁:“江宗主客气了,小公子伤的重,我蓝氏的医术虽不是天下第一,但也决计不低,能帮上忙也是我蓝氏荣幸。”
江枫眠:“不不,还是有劳了,眼下也已经一月有余,想来犬子的伤病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在此叨扰,江某今日便接他回去。”
蓝启仁:“也好……”
原本沉默不语,安静喝茶的蓝曦臣打断了叔父的话:“江宗主,晚吟的事,暂且不急,晚辈有话想要请教,不知江宗主可愿赏光?”
江枫眠:“蓝宗主这话就见外了,江某洗耳恭听。”
蓝曦臣:“听闻魏公子酒量颇好,千杯不醉,倒是不知,魏公子平日里喜饮佳酿为何?”
江枫眠一愣,没想到蓝曦臣会问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有些纳闷,不过也没多想,人家问,他便答了:“哦,哈哈,阿羡酒量确实好,以前喜喝我云梦的梦中仙,只是自从来云深听了学,就喜上了姑苏的天子笑,回去的时候总听他提呢。”
蓝曦臣又倒了一杯热茶:“哈哈,原来如此,那改天我定派人多买几坛天子笑送去云梦,请魏公子豪饮,还望他能有空多来看看令弟才好。”
江枫眠:“蓝小宗主实在是客气。”
蓝曦臣:“没有没有,那,魏公子这样活泼的性子,平日里可有什么爱好?”
江枫眠:“说来让你们见笑了,阿羡这孩子聪慧的很,学术上总是一点就通,孺子可教,所以也不费心神,平日里无事就喜欢摘莲蓬,打山鸡,没事下水游湖摸鱼,小孩子心性嘛。”
蓝曦臣:“确实是小孩子心性,那魏公子一定很喜甜食吧。”
江枫眠:“那蓝小宗主可就猜错了,阿羡这孩子最喜辣食,无辣不欢呢。”
蓝曦臣:“哦哦,我看他平时总喜欢束赤色发带,看来比较偏爱赤色了?”
江枫眠:“是比较偏爱赤色,不过阿羡这孩子就喜欢鲜艳的颜色,就像他喜欢鲜艳的花朵一般,少年郎嘛。”
蓝曦臣:“好,我懂了,那我现在有最后一问。”
江枫眠:“请问。”
蓝曦臣:“我上述问题,请江宗主以晚吟为主,再答一遍罢。”
江枫眠再次愣住,蓝启仁也微微顿了顿,两人都没想到蓝曦臣会有这样一番话。
江枫眠卡了一会儿,开始回想刚才的问题作答:“阿澄他……”
蓝曦臣放下手中的茶杯,唇角仍旧带着笑,只是笑的没有一丝温度,他正正的盯着还未说出什么的江枫眠,耐心即将耗尽。
蓝曦臣:“江宗主可是有些忘了晚辈刚才的问题?那我重新问。”
江枫眠:“好……”
蓝曦臣:“晚吟喜饮的佳酿为何?”
江枫眠:“嗯……阿澄平日里与阿羡好的不得了,亲如兄弟,想来应当与阿羡一样吧……也是天子笑。”
蓝曦臣:“晚吟爱好又是什么?”
江枫眠:“阿澄虽然修为不如阿羡,但也还算努力,他也曾说过他更喜欢练功习武,应该是这个吧。”
蓝曦臣低下眸子,目光沉沉:“嗯……好,那晚吟口味如何?”
江枫眠:“我们云梦人家都较能食辣,想来阿澄他也是喜欢吃辣的。”
蓝曦臣:“……那他偏好什么颜色?”
江枫眠:“这个我还真是不晓,不过他性子冷一些,应该是玄色吧。”
“啪啦”一声,是瓷器碎裂的声响,不过不是屋里的,而是屋外传来的,屋内的三人闻声同时向屋外望去,就看到门边慢慢挪出一个身影,那人没往屋里看,只是自然的蹲下身,想捡起地上碎裂的瓷片,可手伸到一半就被另一只手牵住,然后被人拉着站了起来。
江澄没有抬头:“药凉了……我本来想去热的……迷路了……就想,先来……”
他被一把抱住,蓝曦臣的力气有点大,好像是恨不能把他融进血骨。
“找你……”
一句话被分成两段说完,被拥住的瞬间,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就失控的涌出来,刚才在门外,父亲的话让他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江枫眠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阿澄……”
蓝曦臣转回身,把江澄挡在身后,一只手紧紧牵住江澄的一只手。
“江宗主,我要问的问题问完了。”蓝曦臣脸上彬彬有礼的微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愠怒,还有泛红的眼眶:“您说您要接晚吟回家,但我不同意,晚吟的伤病还未痊愈,我不放心让他回到莲花坞去”
江枫眠:“什么?”
“还有。”蓝曦臣强压着愤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晚吟酒量不好,所以他从来只爱喝些花酿,尤其是万桂香。”
蓝曦臣像是赌气一般:“他之所以跟您说喜欢练功习武,是因为怕您觉得他不够好,怕您觉得他处处比不上魏公子,他喜欢听戏听曲。”
“虽是云梦人家,但晚吟并不那么喜欢吃辣,而是喜欢吃甜食,他喜欢吃云片糕,糖葫芦。”
“他是性子冷一些,但他不喜欢玄色,他喜欢……”
“我喜欢青莲色。”江澄抢道。
江枫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么多年,父亲记得魏无羡喜欢的一切,却连他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而他,还傻乎乎的硬要比魏无羡强一头,妄想父亲能够看到他。
其实那些传言说的确实不错,他什么都比不上魏无羡,就连父亲给予的关怀。
明明是自己才是他的亲骨肉,却活的还不如一个家仆之子……
“父亲。”
江澄从蓝曦臣身后站出来,他湿着眼眶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想问问您,当初那几条小狗,是不是非要送走?是不是,只有送走这条路呢?”
江枫眠的眼眶也红了个彻底,他哽咽的一下:“……阿羡他毕竟怕狗……我想着,他没有父母,咱们总该……”
“好。”江澄没有听他说完:“那么,我再问问您。”
“我在您心里,是不是真的就这么这么……”比不上魏无羡。
后面的话,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了,而蓝曦臣也没有给他机会让他问下去,他知道这是江澄一辈子都无法解开的心结,是他一生都难以拔除的刺。
蓝曦臣把人按在怀里,不让他再面对这份残酷。
蓝曦臣:“江宗主,晚吟今日出来的时间已经过长了,现在必须回去休息,束晚辈不送。”
江枫眠无措的看向蓝启仁,只见蓝启仁从座位上站起,向江枫眠鞠了一礼道:“老夫也要跟江宗主道个不是,毕竟我姑苏蓝氏大大小小的决议,最终都是要宗主来决定的,恕老夫无能为力。”
江枫眠走了,蓝启仁也离开了,整个会客厅最后只剩曦澄二人。
江澄隐忍了这般久的委屈终于在这样一刻,伴随着嚎啕大哭发泄出来。
“他不喜我……”
“他真的不喜我……”
“他不喜我,究竟为什么要生我!”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生我来这世上!!”
“原来我在他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我好恨他!我好恨他啊!!”
“我恨死他了!!!”
他最喜欢的小狗被送走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江澄想,是不是如果魏无羡跟他合不来,他也要像小狗狗一样被送走呢?
“我喜欢你晚吟……”
“涣喜欢你……”
“我爱你……”
“所以,请你对自己自信一点好不好?”
“我特别特别爱你……”
他与他额头相抵,对他诉说着最炙热的告白,他想让他知道,他的心真真切切的因为他的笑而跳,因为他的哭而痛,因为他特别特别的爱他。
那天下午直到晚上,江澄的情绪都没能好转,哭哭停停,连饭都没吃,最后哭累了,趴在床上,衣服也没脱,直接昏睡了过去,而后的几天,原本就郁郁寡欢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失魂落魄。
蓝曦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那样在乎的人,放在心上,一分一毫都舍不得伤害的人,却被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弄的遍体鳞伤,受的委屈更是难以言表,简直是痛上加痛,雪上加霜。
“晚吟,医师说你最近恢复的还好,能偶尔出去走动走动了,可想下山去转转?涣陪着你去好不好?”
江澄的眼神木木的,像是在发呆,但他还是听到了蓝曦臣的问话,轻轻的摇了摇头。
哪里也不想去,因为对于此时此刻的江澄而言,去任何地方,都没有自己的归宿,天下之大,竟无他容身之地。
想着想着,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有那么一点点温暖。
就这样,又过了许久许久,直到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再加上蓝曦臣的耐心呵护,珍重疼惜,这才让江澄的情绪缓和了不少,至少还愿意在院子里走走,在云深逛逛。
“晚吟,江姑娘来了,说是想要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蓝曦臣小心翼翼的询问江澄的意愿。
江澄反应淡淡,只是正在看书的双眼微抬,看着蓝曦臣的眼睛:“我阿姐?”
蓝曦臣点头:“嗯,正是,你可要去见见?”
江澄收回视线,合上书本。
蓝曦臣:“若是你还没有想好,或是不想见,涣就去帮你回绝掉。”说着,他便想要转身而去。
江澄突然拉住他的手,呼出一口气:“我……还是见见她吧。”
从前,除了父母亲外,阿姐也是他最亲近的人,即便父母吵架,他也能在姐姐的陪伴下得到一丝安慰,但自从魏无羡的到来,连带着阿姐对他的亲情,也被分走了许多。
慢慢的,长大后的他,就算表面上与江厌离还是跟要好的姐弟,可他心里或委屈或欣喜的小秘密。也再很少与江厌离说过。
他知道姐姐心疼魏无羡,所以加倍对他好,可自己也是他的弟弟呀,而且是有血缘,同血脉的弟弟。
云深不知处不愧是家教严谨,青天白日,也只有树叶被风吹起的飒飒声和啾啾婉转的鸟鸣声,甚至还夹杂了一些水流声。
将近两月未见江家两姐弟此时面对面坐在云深不知处中一处凉亭中,一时间相对无言。
原本蓝家人进去通报的时候,江厌离还担心弟弟会不会还是不愿见她,正当她准备好再次被拒绝的时候,蓝家的门生邀请她进去,并把她带到了这个凉亭,让她在此耐心等候,她道了声谢后。就耐心的坐在那里等着,直到有个一袭白衣的人来到她面前坐下。
因为被蓝曦臣带来蓝家以后,江澄并没有带自己的衣服,便干脆穿上了蓝曦臣以前的校服,还算合身,后来一段时间蓝启仁怕亏待了他,又叫裁缝来给他丈量身材,为他量身定制了几身崭新的白衣。
差点没认出来。
除却白衣外,江澄并未像往常一般束起头发,而是倾散着,仅用了一支木簪将半的发丝挽了个环。
“阿澄!”许久未见,江厌离还有些欣喜。
江澄点点头,没什么表情:“阿姐。”
“伤可好些了?这么多天没见,阿姐都想你啦,父亲母亲也常常念叨你呢。”
“好多了。”
“嗯,那就好,那……那……你在蓝家,吃的好吗?睡得好吗?阿姐看你……都瘦了。”说着说着,江厌离隐隐有些泪意。
“都好。”
问了这么多问题,江澄的回复都是这样冷冷淡淡,气氛尴尬,江厌离也感觉到了江澄对自己疏离的态度,可没有办法,他知道,弟弟这是彻底伤透了心,而罪魁祸首,就是父母和自己。
一个人被伤透了心,一时的弥补,怎么会够呢,就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肉上,刻骨铭心的痛,就算了不痛了,那烫伤的疤痕却是永远也去不掉了……
江厌离红着的眼眶最终还是掉下泪来,她吞吞吐吐说道:“对,对了,我知阿澄最喜欢喝莲藕排骨汤,阿姐给你煮好带过来了。”说完,她将食盒打开,拿出一陶罐,放到桌上,然后又从食盒下层拿出碗勺,给江澄盛汤。
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放在江澄面前,看来是用心保温了,莲藕的清香混合着肉香,熟悉的香味让江澄的心软和下来,他拿起勺子舀出一点,凑到唇边吹吹,喝了下去。
还是那样美味。
可……
“好喝吗?”
“好喝。”
江澄如实回答。
江厌离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喜欢就好,我怕肉不够软烂,所以昨晚就熬上了,就等着今早给你送过来。”
江澄:“谢谢阿姐。”
江厌离:“我们是亲姐弟,不要言谢,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也就只喝了那么一口,江澄放下了勺子,没有再喝:“阿姐只是为了来给我送汤的吗?”
江厌离:“啊,不是,我确实是专门为你煮了汤来,但,但阿姐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想来看看你,顺便……阿姐跟你说声抱歉……”
“是阿姐不好,从前没能……多多关怀与你……我……”
江澄站起身,站在凉亭的台阶处,看着不远处的玉兰树,眼神暗暗,神情淡淡:“阿姐,今天的排骨汤,排骨很多。”
“原来阿姐知道我也喜欢吃排骨。”
“我一直以为阿姐不知道。”
“所以每次盛汤的时候,才会把莲藕多的那碗分给我,排骨多的那碗分给魏无羡……”
“我!我不是……”江厌离也站起了身。
江澄转回身,面对面的,认认真真的看着此时神色紧张的江厌离,道:“姐,自从魏无羡到了咱们家,你和父亲就更偏爱他一些,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因为心疼他,父亲更是觉得愧对他,亦或是,真如传言一般,魏无羡是他旧识好的儿子……所以,对他格外不一般的好,好过我这个亲生儿子。”
“这……不是……”听着江澄的话语,江厌离竟不知该怎么解释。
江澄没有再理会她,自顾自的说道:“没关系,我都理解。”
“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一点,更懂事一点,我接受魏无羡,我和他做朋友,我认他是我师兄,我为了他,同意父亲送走我的小狗……”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我护着他,我忍让他。”
“我以为这样,就能够让你和父亲也能将对他的关怀和喜爱分我一点点。”
“可我错了……”
“不招人的喜欢的人,终究还是不招人喜欢。”
“姐,每次我心痛不已的时候,都会想,即便你们这么对我,我为什么还是飞蛾扑火一般依旧想要得到你们的关怀。”
“我为什么被你们伤害到这种地步,却无法对你们怀有恨意。”
“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厌离早已哭成了泪人,此时的愧疚填满了她的心脏,让她甚至不敢直视弟弟的眼睛,对于弟弟的问题,她只能哭着摇了摇头。
泪滴从眼中滴落,江澄笑出声:“因为,我很爱你们……”
江厌离抽泣哭喊道:“对不起……对不起……”
江澄没有理会她的道歉:“可我的爱,换来的是你们的变本加厉,那时我才知道,我的爱对你们说,是那样的不值钱……”
至此,江澄再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铃,递给江厌离,待江厌离接过后,他再次转回身,继续看着那棵茂盛的玉兰。
那是他一直随身佩戴着的清心铃。
江厌离哭的不能自已,他走到弟弟身后,慢慢伸出手,想要去像小时候那样,拉住弟弟的手。
可她终究还是没能拉住。
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一切的不知什么时候蓝曦臣走了过来,拉住了江厌离没有拉住的,江澄冰冷的手:“晚吟,你出来有一会儿了,该回去休息了。”
江澄低头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点了点头。
蓝曦臣看向江厌离,鞠了一礼道:“请江姑娘见谅,晚吟伤虽好,但依旧体弱,不便在外呆的太久,如今你姐弟二人既然已经见了面,也该回去了,我也不留姑娘了。”
看着蓝曦臣那样珍重的拉着江澄的手,越走越远的背影让江厌离回忆起那一如小时候,她牵着弟弟的手一同去莲花湖边散步。
“阿澄长大以后想做一个怎样的宗主呢?”
“唔……我也不知道,但是,但是不管做什么样的宗主,阿澄都会保护阿姐的!”
“哈哈……谢谢阿澄,不过阿澄还小,在阿澄长大之前,就让阿姐护着阿澄吧~”
“好~阿姐最好了!”
“就你嘴甜~”
她没能遵守承诺,而今也没有机会再让她兑现了,江澄方才字字诛心的话语让她痛彻心扉,桌上的排骨汤已然凉透,失去了本该有的香味,还是不能再喝了。
她握着手中江澄给她的清心铃,心里明白,以前那个江澄,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江家的饭桌上,每个人都沉着脸,没有了以往还算平和的氛围。
江厌离拿出那枚银铃,放在父亲面前。
江枫眠愣了愣,将银铃拿起,认出那是江澄的银铃,虞紫鸢也认出来,她看看银铃,又撇眼看看魏无羡,然后拍案而起,却最终没有说话,离开了饭桌。
江枫眠看着手中的清心铃,铃铛还透着亮,很干净,看得出主人的用心保养,可铃铛下面坠着的流苏,却脏兮兮的,还沾着血渍。
他就那样看了一会儿,最后也站起了身,对江厌离和魏无羡说了句:“快吃饭吧,我还有事,不陪着你们了。”然后离了席。
厅中异常安静,魏无羡:“师姐,那是江澄的银铃吗?”
江厌离:“嗯……”
魏无羡:“那他……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江厌离摇头:“我不知道……”
三天后,蓝曦臣收到一个盒子,是江枫眠派人送来的,上面有张纸条,写着澄启。
蓝曦臣把东西交到江澄手中,江澄拿着盒子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是开还是不开,看还是不看,纠结万分后,还是走到桌前,把他打开。
里面是几张信纸,他拿了出来,谁知下面便是他交给江厌离的清心铃,不同的是,那银铃下面,是一条崭新的流苏。
他没有拿出来,只是颤抖着手,呼吸越来越急促。
一只纤长的手闯入他的视线,将银铃拿了出来,然后又有一只手牵起他的手,把银铃好好的放进他的手里:“晚吟,勇敢些,涣在你身边,随着你的心来,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江澄看着手中的银铃,一点点握紧,长舒一口气,他打开了那封信。
是父亲的字迹,上面写着:
阿澄,两月已过,不知你是否安好。
你的银铃,你阿姐已经交到我手里,看到这枚银铃,阿爹心里万分愧疚。
阿爹在想,你心里到底是有多少的委屈,多大的痛苦与挣扎,才会让你毅然决然的把银铃交还给你阿姐,让她带回来。
而这委屈和痛苦,偏偏还是阿爹带给你的,想到这里,阿爹心痛的紧。
这段时间以来,阿爹在想,如果在你小时候,阿爹对你多一些照顾,多一些关爱,是不是你就会跟阿爹多亲近一些,是不是就不会离我越来越远,是不是也会让你更快乐一些。
可这世上,哪里来的如果呢。
但是,如果真的重来一次,阿爹一定,一定会珍惜与你的父子之情。
阿爹再也不会忽略你,不会严厉对待你,苛责你。
阿爹会为你留下那几只小狗,会像以前一样,带你追蝴蝶,带你看锦鲤。
阿澄,阿爹对不起你。
我知你伤透了心,可也请你给阿爹一个机会。
阿爹一定会改,这一次,阿爹会用心的了解你喜欢做的事,喜欢的吃食
若你暂时还不想回来,那便在蓝家多待些时日罢,可不要跟自己赌气,你身子弱,要快些好起来,开心起来,银铃我已经给你换了干净的流苏,好好收着。
你永远是江氏的继承人,是江家未来的宗主,阿爹等你回来,你娘和阿姐,都等你回来。
信纸上的字被江澄的泪水浸湿变得模糊不清,他原本挺直的背,慢慢弯了下来,他坐到地上,从最开始的抽泣,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折磨了他多年的委屈和心结开始开解。
这封信里,江枫眠写的是阿爹,不是父亲,他放下了父亲的尊严,放下了一个宗主的傲气,他跟自己道歉,他没有求自己的原谅,而是告诉他,自己还是江家的继承人,他的阿爹,永远认可他。
蓝曦臣不顾家规礼仪,不管是否会弄脏身上的白衣,也跟着坐了下来,把江澄拥入怀中,任由他发泄着此刻失控的情绪。
“哭吧,大声哭吧,把所有的难过个不开心就哭出来吧。”蓝曦臣在他耳边道。
他碎裂的心,终于重新拼凑了起来。
【曦澄】有关买T
●总裁涣涣×收银员澄澄
●超短篇
正在百货店上晚班(大学出来兼职)的澄宝,主要是做收银工作的,因为长得帅,所以好多小姑娘都愿意来他这里买单,当然也不止是长得帅,声音也好听,手脚也很麻利,除了脸有点臭以外没啥缺点。
涣涣下班后想着明天是周末,就准备去接自家小朋友回家住两天,也好“小别胜新婚”一下,进去的时候,客人很多,澄澄一直在忙,也没注意到他来了,于是涣涣决定扮成顾客,也去排澄澄那一队结账,可他进去以后啥也没买,两手空空去排队了。
排了大概十来分钟,终于到他了,他站在江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小朋友,江澄一看到他也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澄澄问道。
涣涣笑的灿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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涣涣下班后想着明天是周末,就准备去接自家小朋友回家住两天,也好“小别胜新婚”一下,进去的时候,客人很多,澄澄一直在忙,也没注意到他来了,于是涣涣决定扮成顾客,也去排澄澄那一队结账,可他进去以后啥也没买,两手空空去排队了。
排了大概十来分钟,终于到他了,他站在江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小朋友,江澄一看到他也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澄澄问道。
涣涣笑的灿烂极了:“想你了,明天周末,来接你回家。”
“快起来起来,你又不买东西,影响我工作……”澄澄还是那幅口嫌体直正的样子,明明脸都红透了。
“谁说我不买啦?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吧。”说着,涣涣伸手从澄澄面前的架子上拿了两盒安全T,放在澄澄面前:“麻烦帮我结下账吧,谢谢。”
这下,澄澄整个人都开始冒烟了。
最后收银员澄澄一边冒烟,一边手抖着结账,还一边在心里还把男朋友骂了个透。
大蓝蓝:小朋友真可爱~
后面排队等着结账的小姐姐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磕死我了!
【曦澄】老男人
●现代向甜饼一发完
●旧文重发
找个阳光温顺的对象,是江澄一直以来的理想。
他很清楚自己性子执拗,性格颇凶,脾气也不好,所以对象是一定要找个性子好的,肯定不能跟自己相冲。
年龄最好小一点,这样他也好控制一些,而且也不会管这管那,哄着也方便,小孩嘛,买点东西就行,比自己大的肯定不行,太老……
可是天不遂人愿。
他被一个男人给纠缠上了。
不仅如此,这男的比他大了整整8岁,江澄今年27,这男的35,呵,妥妥的老男人。
这也就算了,这男人简直像是专门来克自己的一般,啥啥都管,还不好哄。
是的,不好哄。
没错,俩人在一起了。
这不能怪江澄,这老男人虽然跟江澄想找的对象相差太多,...
●现代向甜饼一发完
●旧文重发
找个阳光温顺的对象,是江澄一直以来的理想。
他很清楚自己性子执拗,性格颇凶,脾气也不好,所以对象是一定要找个性子好的,肯定不能跟自己相冲。
年龄最好小一点,这样他也好控制一些,而且也不会管这管那,哄着也方便,小孩嘛,买点东西就行,比自己大的肯定不行,太老……
可是天不遂人愿。
他被一个男人给纠缠上了。
不仅如此,这男的比他大了整整8岁,江澄今年27,这男的35,呵,妥妥的老男人。
这也就算了,这男人简直像是专门来克自己的一般,啥啥都管,还不好哄。
是的,不好哄。
没错,俩人在一起了。
这不能怪江澄,这老男人虽然跟江澄想找的对象相差太多,但性格确实阳光温顺,整个儿一暖男大叔,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男的长得太帅,帅的太离谱,帅的招人恨……
忘记说,这个老男人叫“蓝曦臣”。
怪不得现在的女孩子都想找所谓“大叔型”男友。
这位蓝大叔是真的很有中年男性的魅力,首先脸可以直接过,其次是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双臂的肌肉线条分明,八块腹肌大长腿。
再来说说家世,硕士学历继承家业,公司总裁,身价千万,有车有房,虽然是个富家公子,但没有一点架子,家里管的比较严,从小就学会做家务,自己的内务自己整理,还会烹饪,而且技术不输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最重要的是,十分贴心会照顾人。
再来,人家家里也算是书香门第,好几位长辈都是名校的院士,母亲更是高级教师。
也因此他们家里人也十分的开明,知道自己家儿子喜欢男的,也支持他去追求自己的真爱,母亲不止一次催他少管些工作上的事,赶紧找个对象安定下来。
这不,一次合作,认识了江澄,一见钟情。
想尽办法接近,搭话,一点点贴近,不温不火,进攻张弛有度,愣是没过两个月,就把江澄给拿下了。
江澄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是上了贼船了。
跟蓝曦臣在一起之后才发现,这老男人心里深沉,根本不像表面那样看着温顺有礼。
占有欲极强,控制欲极强,说一不二,可以顺着你,但你要是过分,他日后都是要从你身上讨回来的,每天洋洋笑意,实际都是装出来的,说白了就是个笑面虎,变起脸来吓死个人。
但他宠起人来,饶是像江澄这种心狠手辣,冷漠冷厉的人,也被轻易降服。
看看,这一大早准时起来做早餐,全是江澄爱吃的,知道江澄喜欢赖床,他会提前15分钟去叫他一遍,然后给他一会赖床的时间,再去叫他一遍,如果还是不想起,就干脆动作轻柔的把人扶起来,给人套好衣服,帮人擦好脸,先把心尖尖抱到餐桌让人吃饭,刷牙洗脸换衣服都等吃好了早饭再说。
殷勤的恨不能干脆把饭喂近江澄嘴里。
江澄可没那个脸皮让他喂,自己乖乖的拿起来吃,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总能让蓝曦臣想起母亲养在鱼缸记得大头鱼,那个腮也总是一鼓一鼓的,加上圆溜溜的大眼睛,萌的不行。
“等会吃完饭我送你去公司,你的车抛锚了,昨天让人拉走了,至少要明天下午才能修好。”蓝曦臣说道。
“嗯。”
蓝曦臣突然抬手放在江澄的额头,随即说道:“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发烧了?”
江澄让他感受了一下,扭头躲开,微微皱眉:“没有,昨晚没睡好……”
蓝曦臣:“跟你说了这几天天冷,晚上不要开空调,你偏不听,昨天晚上还蹬被子,你肯定是有点感冒,一会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
江澄立马不愿意了:“我不去,都特么说了没事了,就是没睡好,你烦不烦?!”
蓝曦臣:“那一会我给你找点感冒药你给吃了。”
江澄:“我不吃。”
蓝曦臣:“我记得你明天休息。”
江澄:“怎么?”
蓝曦臣:“没事,就是觉得明天你不用出门也可以,反正你平时一休息就是在家里睡觉。”
江澄也不是傻子,听出了蓝曦臣的话外之音,一想到蓝曦臣那可怕的体力,登时心里冒冷汗,妥协道:“药在哪?我自己去找……”
不止是这样,像平时,江澄出去跟朋友聚会,跟合作方喝酒,公司团建等等,只要超过十点再回家,蓝曦臣通常都不会放过他,会跟他“彻夜长谈”一番,让他了解一下事情的严重性。
云深公司的员工也都知道,他们蓝总家里有个宝,原本每天工作兢兢业业的总裁,现在也学会了时不时的迟到早退,偶尔还会旷个工,不过谁让人家是总裁呢,大家私下里也调侃着总裁谈了个对象就是不一样,活脱脱一个宠妻狂魔。
很快,两人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蓝江两家的长辈都很赞同这门婚事,婚期也就很顺利的定下来了,只是结完婚后,江澄其实有点后悔了。
不是因为不喜欢蓝曦臣,也不是因为蓝曦臣对他不好,都挺好的,就是觉得自从结了婚之后,他自己更没有什么自由自在的时间了,每天被管的死死的,还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个老男人老奸巨猾,他翻起的那点水花都不够蓝曦臣看的,每每都是三下五除二就被抚平了。
平时上个班,老男人给他车接车送,到了公司门口下了车,还必须亲完他才能下车,不然他就锁车门,任你怎么折腾也出不了这个车门。
中午吃饭必须视频,老男人过于了解他,江澄这个人,就是有时候忙起来总忘记吃饭,等忙完了想起来,早就过了吃饭的点,他往往又是觉得不饿,干脆就不吃了,合并到晚上在吃,胃都是这么折腾坏的,所以中午蓝曦臣的视频会准时打过来,发现他没按时吃饭,或者吃的不好,吃的少,要么就定一份餐让人送过去,要么就是他亲自跑一趟到江澄的公司,把人揪出来带到饭店吃饭。
有一次,这边江澄正跟合作方谈事情,也没注意时间,蓝曦臣突然间开门走进来,朝合作方的老总笑笑,然后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家小孩胃不好,中午到点该吃饭了,我带他去吃点东西,这位先生要和我们一起吗?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不跟您客套了,先带着晚吟走了,抱歉,有什么事等我带他吃完饭再来谈。”
他说话的时候明明是一脸笑意,但那个老总愣是打了个冷战,那架势,好像你不答应他,明天你就要出去大街上要饭了。
江澄非常不能接受,但是力气没有这个变态老男人大,只能硬生生的被他拽走。也就这种时候,他特别烦躁,特别想离婚。
还有就是这老男人好像是有强迫症还是怎么的,十年如一日的准时,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刚跟他在一起同居的时候,晚上十点准时睡觉,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八点十分准时到公司,中午十二点准时吃饭,下午七点准时下班……
现在也不过是晚上两人要亲热,所以睡得会晚一点,早上蓝曦臣照样六点起,起了床依然去跑步,下雨也去,江澄还问过他为什么不买个跑步机在家里,下雨了出去跑步容易感冒,结果老男人微微一笑,说他从小习惯了,这样可以增强抵抗力,现在就算是出去淋雨,也不会轻易生病。
江澄表示:“呵……”
有时候江澄前一天晚上被折腾的狠了,第二天根本起不来,老男人疼老婆,还粘老婆,偶尔也会跟着赖床,也不是跟着睡觉,就是躺床上把老婆搂怀里,又亲又看,喜欢的不行。
平时的八点十分到公司,也都变成了八点半准时到公司。
蓝曦臣平时比较喜欢穿素色的衣服,而且都是很低调的款式,跟江澄在一起后,江澄总觉得穿这么多不起眼的衣服真是白瞎了那他张祸国殃民的脸,所以会经常给他买些不一样的衣服,当然也不会特别花哨,都是蓝曦臣能接受的款式,像是有套运动服,蓝曦臣穿上后,把头发放下来,再来个发带,像极了大学里的运动系阳光大学长。
关键这衣服穿着也比穿西装舒服的多。
江澄特别喜欢他穿这一身,不止一次夸他穿这套好看,老男人听了心花怒放,那段时间是恨不能天天穿那套衣服,还逢人就炫耀:“嗯,对,这是晚吟给我买的。”
突然又觉得这老男人还挺可爱的,离婚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确实不得不说,男人有时候太有魅力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是江澄第一次看到蓝曦臣被别人纠缠了。
今天他下班早,他公司其实离家远,每次蓝曦臣都要绕远路去接他再一起回家,很麻烦不说,平时下班时间又是堵车高峰期,几乎天天都要在路上堵个十几二十分钟,最离谱的一次愣是堵了将近一个小时。
所以趁着这次下班早,他干脆来蓝曦臣公司等蓝曦臣下班一起回家。
蹭的秘书的车来的,一进公司,就直奔总裁办公室,谁知道正等电梯呢,一开门,就看到了蓝曦臣,旁边还站着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金枝玉叶”,那手还挽着蓝曦臣的手臂,蓝曦臣的手还放在那金枝玉叶的手上,看起来十分亲密。
江澄:“……!”
蓝曦臣:“……!”
金枝玉叶:“……?”
蓝曦臣迅速反应过来,立马用力推开那女孩,满脸开心的朝江澄迎过去:“晚吟,你来啦?!”
那女孩偏偏又穿着高跟鞋,被推的一下子没站稳,摔坐在地上,姿势也极其不雅观……
江澄:“你……”虽然生气,但看到这样一幕,江澄还是觉得有必要先过去把人扶起来比较好。
谁知道蓝曦臣像是一点不在意的意思,看见江澄,开心的身上不停冒小花,完全忘记了身后还在电梯里坐着的金枝玉叶:“晚吟今天下班好早,既然如此,等下我带你去电影院吧,不是前天还想看电影?”
眼看着电梯门马上就要关上了,江澄推开蓝曦臣上前一步走进电梯里把人扶起来:“没事吧?”
女孩不知好歹,被江澄扶起来后还不知感恩,直接跑到蓝曦臣旁边楚楚可怜的控诉道:“曦臣哥,你干嘛跑这么快,我脚都崴了,好疼啊,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蓝曦臣从满脸开心到满脸嫌恶不过一瞬,他在女孩跑过来时往后退了两步:“小姐,请你自重,蓝某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已经有家室了,您身后这位就是我的爱人,如若不是因为您的父亲与我是个生意上的好友,您这般模样我早就把你轰出去了。”
江澄看着蓝曦臣和着小丫头片子之间的“好戏”,挑了挑眉毛,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在电梯里,多半是这丫头缠着蓝曦臣不放,蓝曦臣把手放在这丫头上的手上,也是想甩开她。
看着蓝曦臣根本掩盖不住的厌恶表情,江澄没忍住勾了勾嘴角,心想:好你个蓝曦臣,老男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遭报应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眼看着蓝曦臣这好脾气的人竟然是忍不住要发作,江澄赶紧正了正色,走上前去撞开那丫头,拽着蓝曦臣的领带,仰头对着那张嘴就是一个吻。
亲完转过身看着女孩说:“小丫头,年纪轻轻的别学那些狐媚坯子给人当小三,更何况人家好歹还能当上,你这没找到好目标,我家这个老男人是出了名的妻管严你不知道啊?而且,你觉得他都跟我结婚了,还会喜欢……你这种类型吗?怎么?你想给一个爱好男的老男人当情人啊?”
那女孩一听,脸红了个彻底,连带着脖子都红了,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头发一甩,气哼哼的踩着小高跟就跑了。
这也是蓝曦臣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江澄,简直让他欲罢不能,江澄转过来面对着蓝曦臣,伸手捏住蓝曦臣的下巴,学着刚才那丫头的语气说道:“曦臣哥,不是说带人家去看电影的吗?愣着干嘛?”
腰上一紧,江澄双脚离地,动作太快,他吓得赶紧搂紧了蓝曦臣的脖子。
蓝曦臣一左一右的抄着江澄的两条腿,把人当小孩一样给抱起来了:“我突然后悔了,看电影有什么意思,蓝某无趣,下了班就喜欢回家陪老婆,毕竟我这个老男人可是出了名的‘妻管严’,怎么?江总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好啊,本来还想着逗逗这个老男人的,居然被反将了一军。
“蓝总,你现在可还没到下班时间呢?身为总裁你居然带头早退?”
“江总说的在理,那咱们去蓝某的办公室好好聊一聊。”说完蓝曦臣气都不带喘的抱着人进了电梯,去了总裁办公室。
“艹!蓝曦臣你特么别乱来!放我下来!”
“怎么?江总撩了人就不想负责了?”
进了办公室也没把江澄放下来,臂力大的恐怖,腾出一只手把门锁上,然后抱着人到办公桌旁,让江澄坐在办公桌上,自己挤到江澄两腿之间,伸手按住江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
好不容易松了嘴,江澄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挣扎着就要下来,偏偏又被蓝曦臣死死锁在双臂间动弹不得,他可不想跟蓝曦臣玩什么办公室普雷……
一急之下,张口骂到:“蓝曦臣你要不要脸?!这里可是办公室!天还没黑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个老变态!”
老男人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老变态??
这下子,从来不凶老婆的蓝大总裁,罕见的在老婆面前黑了脸:“看来晚吟这称呼是喊的挺顺口啊?”
“老男人?”
“老变态?”
“还有吗晚吟?”
江澄感受到了危机:“你……你想干嘛?”
公司小刘是个新来的小白,刚来公司,很多东西都弄不明白,导致自己加了好几天的班,这不,今天又是快十点了才下的班,让她没想到的是,今天总裁下班呢晚的很,这不,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前面五步远的老板,怀里貌似还抱着一个人,看不到正脸,只能看到两条细腿。
难不成那就是传说中“倾国倾城”的老板娘?!
可是他们俩为啥现在才下班啊?
她懂了,一定是老板工作太敬业,老板娘心疼,所以亲自来陪老板加班!太恩爱了!她一定要向老板学习!努力工作!然后以后找一个疼她懂她理解她的好老公!!
偷偷拍了老板和老板娘的背影发了个朋友圈,配文:优秀的老板都这么拼,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奋斗!!插一句,老板老板娘好恩爱!
评论:
同事a:磕到了磕到了。
同事b:这就是越优秀的人越努力吗?太卷了吧?!
同事c:我今天下午好像看到老板老板娘了,我记得今天老板娘穿的是长裤啊……怎么突然就光腿了……
同事b回复同事c:???
同事a回复同事c:???
同事d:我不想做秒懂女孩……
同事e:老板体力真不错……老板娘有福气了……
同事c回复同事e:你确定是福气?从下午四点多我见到老板娘,到看到这张照片,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就姑且截止到十点吧……估算一下五个小时……
小刘:你们再说什么啊?
同事a回复小刘:小刘还没有男朋友吧?
小刘回复同事a:对啊,还小嘛,我不急。
同事a回复小刘:那你不懂也正常,别问了,不想带坏你。
同事d:老板娘真抗造……
之后几个月后的某天,小刘终于弄清楚了同事们之间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她又羞又急的翻出当初的那天朋友圈给删掉了。
我喜欢曦澄 喜欢很久了 我当初磕的时候被骂的找不着家 不过我不怕,虽然骂的我好难受,但是我热爱他们!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一年了,整整喜欢了曦澄一年多了,过完这个2024年就是我喜欢曦澄的第二年了!那个时候我可能在职高或者是在外地打工吧 不过,只要我热爱他们我做任何事情再累再苦我都觉得是甜的。
我会一直喜欢他们,直至死亡…
我喜欢曦澄 喜欢很久了 我当初磕的时候被骂的找不着家 不过我不怕,虽然骂的我好难受,但是我热爱他们!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一年了,整整喜欢了曦澄一年多了,过完这个2024年就是我喜欢曦澄的第二年了!那个时候我可能在职高或者是在外地打工吧 不过,只要我热爱他们我做任何事情再累再苦我都觉得是甜的。
我会一直喜欢他们,直至死亡…
【魔道|曦澄】不见君
现代pa清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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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从社团回来倒头就睡,脑子里全是魏无羡早上给他安利的前世今生的催眠曲,烦躁的脑仁发疼。
“魏无羡真烦……”江澄从自己的床上坐起身,趴到魏无羡的床上去,“哼,这次我占着他的床,看他咋睡觉……我要是做了什么噩梦,肯定要把魏无羡的腿打断!”
……
江澄想为什么自己做个梦,居然那心脏有钻心的疼痛,像是要把人生生疼死,好不容易才停下。忽然又细细密密似虫蚁啃噬,百爪挠心,心痒难耐,痛感冷不丁的停下,片刻间又愈演愈烈,出现要把他的心脏揉碎撕扯成齑粉的灭顶感受,然后停下,再没了痛感。
再...
现代pa清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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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从社团回来倒头就睡,脑子里全是魏无羡早上给他安利的前世今生的催眠曲,烦躁的脑仁发疼。
“魏无羡真烦……”江澄从自己的床上坐起身,趴到魏无羡的床上去,“哼,这次我占着他的床,看他咋睡觉……我要是做了什么噩梦,肯定要把魏无羡的腿打断!”
……
江澄想为什么自己做个梦,居然那心脏有钻心的疼痛,像是要把人生生疼死,好不容易才停下。忽然又细细密密似虫蚁啃噬,百爪挠心,心痒难耐,痛感冷不丁的停下,片刻间又愈演愈烈,出现要把他的心脏揉碎撕扯成齑粉的灭顶感受,然后停下,再没了痛感。
再睁眼,入眼便是简单的小房间,自己站在房间中央,轻纱帷幔,日光柔和。
江澄找到房间里一个铜镜,端详了一下自己,就去翻箱倒柜,发现……这是些好像都是抗战时期风格的衣服,还有很多医书绷带和医用药品。
门外一个老伯粗着嗓子喊:“阿澄,来了一个受伤的军爷,快拿着药包来!”
江澄忙不迭的拿上一个看起来像药箱的东西出了门,冲向声音来源的地方,直到看到那个受伤的人。
那人赤裸上身,浑身是血,依稀能辨认肩头的弹口和满背的老伤痕,狰狞得不堪入目,周围围着几个军装青年和一个老郎中。
江澄瞅了瞅他的脸,为啥这个时候还有如此白净的人。
其中一个刀疤脸的青年着急道:“江老,这是我们团长蓝曦臣,遭了小鬼子的暗算,快救救他吧……”
江老点头道,顺手拿过江澄手中的药箱:“明白明白,检查蓝曦臣的伤口,先是冲洗了一下,再拿出布让蓝曦臣咬着,说问题不大,就是要取出子弹。
蓝曦臣点头。
江老横了一眼江澄,对青年道:“这是我孙子江澄,天资颇为聪颖,医术不在我之下,要不要他也来帮我给蓝团长取弹?”
刀疤脸青年憨笑:“这是哪里话,都听您的。”
江澄心中大叫不好,和蓝曦臣对视了一下,对祁老道:“爷爷,阿澄昨晚被子没盖好,着凉了,能不能不来啊,阿澄怕自己头晕脑胀,一时手抖伤了蓝团长。”
江老担心道:“那你休息去吧,这里我来也够。”
“谢爷爷。”
……
大概过了两三日。
江澄在那个房间从一些日记或者笔记上了解自己的身份和过往经历,自己叫江澄,是江郎中的孙子,父母都去战场为国卖力匡扶江山了,留自己和爷爷相依为命,学了医术,治病救人。
江澄叫苦连天,医术他可是一窍不通,这可如何是好……
推开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的木门,萧瑟的秋风卷起门前落叶,纷纷扬扬。
抓住一片落叶,咔嚓捏碎,身后便传来一道阴森森的熟悉声音:“你叫江澄是么?”
江澄被吓得一激灵,猛一回头,见蓝曦臣将头歪靠在墙上,左肩肩头被绷带绕满,隐隐透着血迹,神色似有若无的玩味。
“是……是叫江澄,你唤我阿澄便好。”
江澄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竟然从蓝曦臣眸子连看见转瞬即逝都慌乱,诧异的问道:“军爷叫阿澄何事?”
“无事,就是看你面熟得很。”蓝曦臣面不改色,稍稍挪了个位置,勾唇道,“我们以前见过?”
江澄老实回答:“可能你没见过长得像我这么好看的人。”
蓝曦臣:“???”
于是蓝曦臣红着耳朵转头就走,听江老说,他要在这休整足足一月(等人来接),却是一连好几天都在刻意避着江澄。
一天江澄去给他换绷带,蓝曦臣避无可避,别扭的问:“你是喜欢我么?”
江澄不说话。
蓝曦臣清了清嗓子,凝视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一见你就有点糊涂,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江澄触了触他的伤口,含笑颔首。
蓝曦臣明明话不多,却破天荒话痨起来:“其实这几天我观察了你一下,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也不是什么太在意出身的人,你可以……”
江澄道:“可以什么?”
蓝曦臣忽然想到什么,瞬间换了张脸似的,没好气道:“没什么?”
江澄:“嫁给你?”
蓝曦臣义愤填膺:“战争没有结束,国仇尚未得报,怎么能沉溺儿女私情!就算现在脱离大部队,我也不能……不能……”
江澄把换下来的绷带收拾好,看着他激动的表情慢慢收敛,声调低下来:“你是不是快上战场了,你这伤还没好全乎呢。”
蓝曦臣讶然:“你怎么……”
江澄:“那个小刀疤告诉我的。还跟我说,他们蓝团长好像看上我了,时不时聊天就要提我,能不能也考虑下蓝团长,人也不差,追你的姑娘从十三街排到这了,一把年纪了,还未娶亲……”
蓝曦臣心中骂了那小刀疤无数遍,咬牙切齿的想说话,又被江澄打断。
“大部队快到了,我知道你要上战场了,刀剑无眼,我能不能再见到你,都是一个疑问。”江澄鼻头一酸,把他要说的话说完,笑道,“没关系,我等你。”
蓝曦臣起身抱住他,声音止不住颤抖:“再过三天,我就要走了。去战场上为国冲锋,奋勇杀敌,搏中国四万万百姓的未来。我若能回来,必定在抗战胜利那天,十里红妆,娶你过我蓝家的门;如果回不来就另……”
“你一定回得来,就算到雪白染鬓,双颊枯老,青春不在,反正要等你回来……不然,我可不答应。”江澄抱紧了他。
“不,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另寻所爱吧。”蓝曦臣说完这句话,好像被抽掉全身的力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江澄当做没有听见这句话,抬头和他对视:“你要不要,给我留个念想?”
蓝曦臣疑惑:“我把我军装割一片给你?”
江澄柳眉倒竖:“那叫割袍断义!傻子!你有什么贴身收着的珍贵物件,我帮你存着,免得你见到哪家姑娘比我好看,把我抛之脑后,不来找我了。”
蓝曦臣听了,忖度片刻道:“我父母双亡,现在除了你,没什么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了。”
江澄问道:“你记得弄堂口有个照相馆吗?”
蓝曦臣:“你想……去拍照?”
江澄点头,笑眯眯道:“聪明极了。”
蓝曦臣穿上军装,带着十二分的郑重的走到摄影机前,让江澄挽住自己,承诺道:“阿澄,这算是结婚照,战争结束以后,我一定补个婚礼给你,你是我蓝曦臣的夫人,断不能低别人一头!”
江澄笑道:“听你的。”
过了三天,照片被洗出来,蓝曦臣看着照片许久,把两人的生辰八字和婚书印在了背后,让江澄把照片缝在衣衫里的胸口处,那样他的心口时时刻刻都是他,再也不会忘了他。
江澄一戳他脑门,道:“好好好,都听你的,真是小孩子气。”
蓝曦臣认真道:“这样能鼓舞我在战场上英勇杀敌。”
江澄笑开:“是吗?你可别弄丢了,免得杀不了敌,被战友狠狠嘲笑,哭着回来说不打仗了。”
蓝曦臣:“阿澄你且放心吧,我会妥帖收着,不会弄脏了,你放心吧。”
……
走的时候,蓝曦臣好整以暇,背着长枪,站在城门口,依依不舍的回头,远远的望着江澄向他挥手,他回给江澄一个笑容,拼命喊道:“等我回家!”
只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对江澄说话了。
战场上,在子弹穿过胸口后的几秒,蓝曦臣撑住大刀让自己站立不倒,脑中嗡鸣阵阵,喉头腥味作呕,这半生的经历如走马灯的画面一般一个个在眼前流转,珍贵隽永的,难以启齿的,最后只剩下了江澄绽开的笑颜定格,蓝曦臣也笑了,齿间尽是泛腥的血液,还有的沿着唇滴下,他拼尽全力向前抓去,却什么都没有抓到,什么力气都没有了,甫得跌跪下来,明明是满腔热血歇斯底里的喊叫,到了唇边却成了温柔低声呢喃。
“阿澄,我来娶你了……”
“我回家了……”
……
江澄再也没能等他回来。
早就从战场传来蓝曦臣的死讯,江澄只当做是笑话,一笑置之,每日坐在石阶上等,有时候打起瞌睡,希望一醒来就看见蓝曦臣笑着说,阿澄,干嘛呢,我回家了,来娶你啦,睡这干嘛,台阶多凉啊,容易冻着……
不知多少日夜流过,江老早已入土,小医馆的伙计也不知换了多少批,他守着那个小医馆不敢搬家,还是等啊等,不知过了多久。
光阴流转,那个小小的医馆早已不干了,江澄做起了卖药的生意,但还是不肯挪地方,逢人遍问自己的夫君在哪里,回没回来,人们只当他失心疯,都避如蛇蝎。抗战结束了很多年,江澄心里却还是在每日盼着战争结束,蓝曦臣说了,战争结束一结束,他就补她一个十里红妆,他蓝曦臣的夫人,断不能低人家一头,蓝曦臣不会骗他的……
江澄一日上街买菜看见,弄堂口的照相馆拆迁了,上面还用红粉笔写了“计划生育”几个加粗大字,心中委实有些发涩,还是笑着想,快了快了,蓝曦臣快回来了。
奇怪的是,这梦竟然还没有半点要醒来的征兆。
一日来了几个青年,领头的带着个眼镜,一副很是斯文的读书人样,笑眯眯的对江澄说,这条街要改建啦,医馆拆了,政府会给房子,按人头给。
江澄摆手,笑道:“我怕我相公认不得路,回不来啦,我还要等他回家呢。”
那人冷笑道:“我早打听过了,你就是个疯子,软了不来非要逼我来硬的,来人把这个神神叨叨的疯子扛走,把这拆了,真是挡着社会建设发展。”
江澄声音都哭哑了,看着医馆被夷为平地,跪在地上求着那人:“求求你啊,这里没了,我的夫君认不得路的,我还在等他回来呢……”
后来这里盖了高楼,江澄就在楼下坐着,坐了几年,被人投诉扰民影响市容,给接到养老院去了。
一天清晨,江澄发现自己回到了医馆,容貌也是年轻时候的样子,蓝曦臣穿着新军装,胸口戴着大红花和奖章,雄赳赳气昂昂的道:“阿澄,抗战结束啦,我立了功,回家了,来娶你啦……”
江澄自心笑得开心:“好啊好啊,死鬼,让我等这么久……”
……
江澄一声哭喊从梦中惊醒,其他室友围着他颇为担心,魏无羡抓住他的手紧张道:“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睡这么久,都一天了,我们真怕你醒不来,又不敢动你……你梦到什么了……”
江澄哭着抱住魏无羡,断断续续道:“还好是梦啊,还好是梦啊……”
魏无羡安慰他,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是梦,是梦,一个梦而已……”
一旁的室友也抱住他:“别怕别怕,这种东西都是假的,是个噩梦而已……”
江澄破涕为笑:“不是噩梦……”
这件事很快被翻篇,宿舍的人心照不宣都没有再提,直到后来,大约过了一个月,大家都快忘了这件事,几个人约着去吃新开的一家寿司店的寿司。
寿司店里的电视十分大声的播着新闻,新闻里正宗的女声播音腔和新闻内容忽然把人的心引了过去。
在c市博物馆里,来了一件新展品,那是一件国民党军装里缝着的一张照片,虽然照片正面已经模糊不堪,只能依稀辨认是两个人,应该是结婚照。专家正在尽力修复。
魏无羡道:“哟,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把照片缝在衣服里,那俩人还真是伉俪情深,我咋碰不到这样的爱情呢,江澄,你说是吧?”
江澄蹙眉:“专心吃饭!下午去还要录歌呢,你看你不正经的样子!”
魏无羡撇撇嘴,咬着筷子,细细听电视机里的内容接着播着。
电视里忽然播出那张照片的背面,有了几分年代感,边角有些皱得发黄晕开。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次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女主持人动容道:照片背后有镀金印的民国婚书和两人名字,一人名蓝曦臣,一人名江澄,真是抗战时期里一段美好动人的爱情故事……
江澄手中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众人抬眼望去,发现江澄表情呆滞,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等到……你来娶我回家……”
江澄缩成一团,抱住自己,表情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忽然,耳畔传来几声温柔的呢喃,仿佛携了最柔和的春风而来,要把他包裹住。
“阿澄……我来娶你了……”
“我回家了……”
江澄冲出门想去到那个博物馆,却迎头撞上一人的胸膛,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和蓝曦臣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江澄摇了摇头,不对,这不是他,道了声对不起想离开,手腕却被紧紧扼住。
“阿澄?”
【魔道|曦澄】 刹那是缘
码字的时候bgm风格差异较大导致文风彻底前后崩了,打扰了。
和尚涣x太子澄灵感《蜉蝣梦》ooc 注意避雷
bgm《蜉蝣梦》《出山》
“你愿为负你的人出家,为何不愿为真心待你的人还俗。”
“那是你的红尘,与我无关。”
……
青灯古佛,隐隐现于云烟。
寺庙的牌子上有烫金的“姑苏寺”三个字,干净又潇洒。
寺门外的扫地小僧连打好几个哈欠,伸出手摸了摸门口冰冷的石狮子,往寺里头瞅了瞅,执着扫把叹了口气。
姑苏寺马上要迎来十五年一次的皇室礼拜,皇帝会带着家眷子女一同来到姑苏寺,抄写经文烧香拜佛,保佑大盛朝的平安喜乐民康物埠,再游玩几天,半个月就回去...
码字的时候bgm风格差异较大导致文风彻底前后崩了,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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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蜉蝣梦》《出山》
“你愿为负你的人出家,为何不愿为真心待你的人还俗。”
“那是你的红尘,与我无关。”
……
青灯古佛,隐隐现于云烟。
寺庙的牌子上有烫金的“姑苏寺”三个字,干净又潇洒。
寺门外的扫地小僧连打好几个哈欠,伸出手摸了摸门口冰冷的石狮子,往寺里头瞅了瞅,执着扫把叹了口气。
姑苏寺马上要迎来十五年一次的皇室礼拜,皇帝会带着家眷子女一同来到姑苏寺,抄写经文烧香拜佛,保佑大盛朝的平安喜乐民康物埠,再游玩几天,半个月就回去。
而那十五岁的太子江澄,对自家曦臣师兄……好像有不一般的意思。
太子九岁跟随皇帝夜猎,不小心被歹人拐走,是曦臣小和尚救下太子,为此皇帝还赏了姑苏寺四千两白银,太子也经常往姑苏寺跑。两人关系匪浅,不知道的还以为曦臣要为了这太子还俗做男宠呢……可这半年不知为何,太子一次都没有来过。
这次礼拜,太子定会来,怕又要不平静。
扫地小僧踏进门里,看见江澄已经在佛像前华袍锦衣跪着了,好像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僧试探问道:“太子殿下,需要小僧去唤曦臣师兄吗?”
“不必了。”江澄的杏目微冷,勾起唇,“我已成亲,是来求子嗣的。”
佛像列列,似天上的星斗。
墙面上绘着古老的佛门故事,因为时年久远,剩下了寸寸刺目的留白。
檀香缕缕,不见踪影。
“太子殿下,你能放下,真是太好了……”小僧忽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把后半句生生咽了下去,眨巴眼看江澄连嘴角的弧度都消失了。
放下了……吗。
映在浓绿中的庙宇,杏黄的院墙上有一片极浅的苔痕,青灰的殿脊,苍绿的参天古木,浸泡在了朝霞之中。
钟声悠长。
秋风萧瑟,卷起枯黄的落叶。枯槁的树木也不堪负重,马上要折断了。
小僧跌跌撞撞越过门槛,撞见了一身袈裟的曦臣。
小僧讶然:“这次师父让师兄来诵经?这袈裟真漂亮。”
曦臣浅笑:“这身袈裟是方丈请的,自然是漂亮。”
小僧羡慕了好一阵,想起了什么,高兴道:“师兄,告诉你个好消息,那太子江澄,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曦臣怔愣了片刻,道:“休得胡言,太子殿下何曾纠缠于我?去戒律阁领五板子去。”
小僧的笑容瞬间消失,嘟着嘴往戒律阁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这太子殿下也不知何时娶的亲,都来求子嗣了……不过太子殿下才十五岁,不用那么着急吧……”
曦臣像似被雷劈了一道,久久回不过神来。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他方才能挪动自个似灌铅的步子。
几个小僧在谈论,这太子殿下明明经常来找曦臣师兄谈天论地比武下棋,还表露过心迹,怎么忽然娶亲了。
曦臣的步子越来越重。
步至堂中,曦臣看见江澄似是削瘦了不少的背影,彻底走不动了。
半年前,江澄带着婚书在他面前表露心意,曦臣惶恐道:“抱歉……我已皈依佛门,守戒律清规,是不能……”
江澄怒气冲冲道:“我知道!但我也知道能还俗!”
曦臣心中也不知是动摇还是感动,双手合十,行礼作揖:“实在是抱歉,出家人……”
“你不用说了。”
曦臣依稀记得,江澄的眼神从未如此……复杂,不仅有难过痛心,还有半分决绝。
眼前,江澄跪久了,揉了揉膝盖,扶着桌子站起来,抱着佛经,转过身,正巧对上了曦臣隐隐怒气的眸子。
那股无名火哪里来的呢。
明明是自己拒绝了眼前人啊……佛门中人,怎么能动心呢。
都不敢再看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了。
江澄嗤笑了一下,行礼道:“曦臣师父,本宫先去禅房吃斋了,您带带路,行吗?”
曦臣颔首,双手合十:“请。”
姑苏寺的梅子酥可口清甜,软糯不腻,是小姑娘最爱品尝的小食。
原来江澄来这都会偷吃两盘子,还会用其中几块梅子酥贿赂曦臣,不让他说出去。
曦臣道:“梅子酥发完了,太子殿下要不要换一种吃食。”
江澄不走了,冷声道:“不吃了,我回禅房。”
曦臣蹙眉看他一脸鄙夷,微愠道:“你在闹什么脾气……”
江澄气得笑了,道:“我在别扭什么,你不知道吗!”
曦臣从江澄眸子里捕捉到的责备,真的冷到了骨头里。
曦臣叹气:“我本以为,太子殿下会是曦臣一个很好的知己。”
江澄拽开步子,背过曦臣,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出来,没有一点办法。
江澄不止一次说过,曦臣留了长发一定好看,当秃子有什么好的,要不带发修行也行啊。曦臣说,方丈曾说他佛缘不浅,有很大几率成佛……若是带发修行容易阻挡佛缘,还是不要带发修行了。江澄闻言,撇撇嘴,一脸不相信。
曦臣恍然失神,在他身后问道:“听闻太子殿下已娶亲,是来求嗣的,可否让曦臣去看一看太子妃,为太子妃诵经求子。”
寒鸦落枝头,峰峦绕庙宇。
日头落下,庙宇间两人一前一后站着。
江澄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眼泪,转身对曦臣道:“不必了,谢曦臣师父好意。她怕生。天黑了,本宫先回了。”
寒风凛冽,吹散夕阳的醉意缠绵。
江澄面如死灰的走入禅房,怅然若失的看着这里的一桌一椅,眉梢抽了抽,躺到床上。
靠,骗他自己成亲了,他还真信,还帮忙求子,他咋不把自己求成女的给老子生孩子呢。
什么佛缘,什么成佛,自己都要成魔了。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江澄面无表情的坐起身,看了看桌上的烛台,盯着微跳的烛火,计上心头。
江澄从床上弹起身,唤来下人,叫他们把自个的禅房烧了,去大肆宣扬太子在着火的禅房里头。下次自己出资再建一个。
下人不敢不从,去找柴火了,江澄则心情大好的换了身衣裳去山上采果子玩。
“走水啦!太子房里走水啦!”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嚎叫着,还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嘶嘶抽泣着。
火光滔天,像是要把黑夜堪堪烧出一道口子,在星河中格格不入,妖娆烫眼。
寺庙里的和尚奔走相告呼号提水桶。
几个随从已经做好把等禅房烧完抱一个烧成灰的假人出来的准备了。
江澄此时咬着果子坐在山尖看火焰:“靠,这火烧得挺带劲。”
此时,谁都没想到,曦臣……就这么冲进了火海里。
烈烈火焰冲天而去,滚烫至极。
“阿澄……阿澄我错了阿澄……”
“阿澄……我这就去还俗……娶你回家……你别离开我……”
“阿澄……”
几个随从都惊了:这曦臣师父怎么就冲进去了?!
几个小和尚把曦臣给拽了回来,看见曦臣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不停喊着江澄的名字……然后……皇帝皇后和所有皇子公主就来了……
本来所有人抱着假人哭成一团,然后江澄咬着果子就来了:“你们他妈哭什么?”
……
……
一晃半个月过去,皇室中人浩浩荡荡就回来了,还带了几个和尚来皇家的寺庙诵经念佛。
因为寺庙纵火,江澄被罚回宫里的寺庙吃斋抄录经文。
抄着抄着,眼前来了个眉眼深邃,面容好看的小和尚,坐到江澄面前,微笑道:“太子殿下。小僧来指导你。”
“滚,本宫现在对你没兴趣了,”江澄翻着经书,满脑子经文,对天长叹。
“小僧马上要还俗娶亲了。”
江澄愣了愣,鼻子一酸,道:“恭喜。”
“不知太子殿下还缺太子妃吗?”
【魔道|曦澄】云深九瓣莲
整理了一遍。
字数1w+
主曦澄副忘羡追凌
双杰友情向甥舅亲情向。
HE有私设ooc致歉注意避雷。
1
烟雾缭绕的山峭被一次夏雨洗涤,空气中的闷热被凉意的微风抛走,夏风拂面令人格外清新舒适。山棱顽石的轮廓在一片水雾中若隐若现,竟多了一份颇有味道的妩媚。
一声带着滔天怒气的喝叱似一道惊雷劈开这片宁静,云深不知处的看门弟子和附近警惕的拔出腰挎的剑,集合到门前,噤声拧眉,循声瞪向声源处,紧张得不断摩擦剑柄,背后发寒。
一个很小的紫色点慢慢进入视线,领头的弟子蓝芪看清了来人,剑回鞘后对身后弟子道:“是云梦的江宗主。”
弟子们听闻不是敌人,松了一口气,纷纷收回武器,放松下来,各...
整理了一遍。
字数1w+
主曦澄副忘羡追凌
双杰友情向甥舅亲情向。
HE有私设ooc致歉注意避雷。
1
烟雾缭绕的山峭被一次夏雨洗涤,空气中的闷热被凉意的微风抛走,夏风拂面令人格外清新舒适。山棱顽石的轮廓在一片水雾中若隐若现,竟多了一份颇有味道的妩媚。
一声带着滔天怒气的喝叱似一道惊雷劈开这片宁静,云深不知处的看门弟子和附近警惕的拔出腰挎的剑,集合到门前,噤声拧眉,循声瞪向声源处,紧张得不断摩擦剑柄,背后发寒。
一个很小的紫色点慢慢进入视线,领头的弟子蓝芪看清了来人,剑回鞘后对身后弟子道:“是云梦的江宗主。”
弟子们听闻不是敌人,松了一口气,纷纷收回武器,放松下来,各回原处。
面容肃穆的江澄拖着生无可恋的金凌走到其中一个稍矮小的蓝氏子弟蓝芪前面,冷声道:“叫蓝思追蓝景仪滚出来。”
蓝芪瞧了瞧表情阴翳的江宗主,又瞅了瞅苦着一张脸拼命打手势让蓝芪拒绝江澄的金凌,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江澄的语气越发不耐烦:“怎么,姑苏蓝氏不是连五官不端都都不收吗?还收哑巴?”
“非也非也,哑巴只是发不出声,不影响言行举止,蓝芪又聪明机警,是个好孩子。”一白衣蹁跹面如冠玉的男子端着盈盈笑意缓步而来,蓝氏子弟皆行礼,他摆摆手对江澄道,“思追生性温和,鲜少惹事,景仪虽活泼了些许,但也是至性良善,也不知哪里冒犯了江宗主,还望江宗主多多担待。”
蓝芪:宗主我不是哑巴……
“哟,你闭关出来了?我还以为姑苏蓝氏的宗主要闭关到地老天荒呢,没成想还能出来看看自家一亩三分地有没有再被烧了。”江澄出言讥讽,看见蓝曦臣僵了一下,反倒笑得更如沐春风,心里忽然不爽起来。
“承蒙江宗主的忧心,蓝某闭关后更看破了几分从前看不懂的事,但还只能窥见一角,不敢妄语大话,说出以蠡测海的这等蠢言……”蓝曦臣瞥见金凌腿上好像有伤,苦巴巴的撑着身子,半靠在江澄身侧,江澄虽然表面嫌弃,但还是撑住了他。
江澄没好气道:“别给我扯远了,蓝思追蓝景仪非要和金凌出去夜猎,扬言不会让妖邪之物伤到金凌半分,却没有保护好金凌让他受伤了,赶紧让那俩死孩子滚出来,我要抽他俩一顿。”
蓝曦臣闻言眉梢微动,对着金凌道:“怎么回事?”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观音庙一战后,修真界很是平静了一段时日,可是最近,大梵山上又传出有妖邪之物的小道消息,蓝景仪偶然一次抄家训之后非常非常无聊,诱骗蓝思追捎上金凌去大梵山夜猎,看看那妖邪之物,在江澄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有事,谁都没想到,居然遇见了一只千年妖狐,金凌被创腿部,灰溜溜的回金陵台养伤。结果好死不死碰上江澄来看他,绷带刚绑完,就被拎着来了云深不知处。
只是金凌没敢说,那只狐妖本来要伤的是蓝思追,结果自己扑上去挡了一下……其实金凌回金陵台的时候还挺后悔的,就小腿蛮痛的,但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江澄护自己心切又气急,火急火燎的就来找蓝思追蓝景仪算账了。
江澄也没说,虽然自己知道金凌伤得不重,但还是想把蓝思追蓝景仪抽一顿。
蓝曦臣听完来龙去脉,蓝思追和蓝景仪也赶到了,满脸堆着都是担忧,要不是因为江澄在金凌旁边,可能就冲上去嘘寒问暖了。
一看见蓝思追蓝景仪,江澄指上的紫电就开始噼啪作响,金凌给蓝景仪使了个眼色,蓝景仪立马开始哭:“江宗主!呜呜呜呜呜呜!”
江澄:“???”
蓝曦臣:“……”
蓝景仪见江澄忽然愣住,哭得更凶,走到江澄面前,断断续续道:“江宗主!呜……我和蓝思追一起去夜猎……呜呜呜带上金凌是想一起锻炼……呜呜呜没成想那妖物太过厉害,伤了金凌……呜呜呜其实我还替金凌挡了一下……呜呜呜江宗主你看我胸口……”
蓝景仪作势要扒自己衣服,江澄瞬间按住他的手把他从面前推开:“打住!我知道了!行了行了!”
金凌对蓝景仪做口型:你挺厉害啊。
蓝景仪做口型:跟魏前辈学的,刚才我来的时候,魏前辈问我们怎么回事,我和思追就告诉他了,他说他了解江宗主,这么干就不会打我们了。
金凌:厉害厉害!
蓝曦臣看着孩子们挤眉弄眼,手半握拳至唇边,轻咳了几声道:“这样,江宗主若不嫌弃,让金凌留在云深不知处养伤。云深不知处有各种仙草药材和名医古籍,能助他伤口更快痊愈。”
江澄挑眉嘲讽:“你当我莲花坞没有吗!莲花坞比你云……”
金凌打断江澄:“好啊好啊,我留在云深不知处养伤,蓝思追……和蓝景仪照顾我!”
江澄脸上挂不住:“……没出息!不行!”
金凌道:“我偏要留在云深不知处!”
江澄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宗主的样子!”
蓝曦臣稍显尴尬,笑道:“金凌留在云深不知处也是思追方才与我提议的一个良策,金凌伤势又不重,既然是思追景仪的错,在云深不知处多留几日也未尝不可。若是金凌吃不惯云深不知处的食物,我可以让思追下山采买一些来。”
听见是蓝思追的提议,金凌没由来的脸一红,别过脑袋不让别人看见熟透的脸。
江澄找不出词反驳,扶额道:“你和了这么多年稀泥,果然想事情很周全,行吧行吧。”
蓝曦臣让蓝思追把金凌扶过来,对江澄道:“江宗主谬赞了,曦臣未曾多周全。看天色尚早,江宗主来喝一杯茶再走,如何?”
江澄点头,作出睥睨众生的姿态:“哼,带路。”
十多年前,江澄在来姑苏求学时在云深不知处待了不短的时间,可时间从不饶了谁的记忆,再加上云深不知处的很多地方都是火后重建,云深不知处已和当年的光景大相径庭。
只是没变的是所有人都慢吞吞的走路,说话慢条斯理丝毫不急,让性急的人见了听了都不舒服。都不穷却要过得捉襟见肘,特别是被魏无羡说过的那身活像“披麻戴孝”的衣裳,真是不甚喜欢。他们还非要涵养雅正勤俭节约,江澄想,云深不知处的人还是都在找罪受。
走到一树下石桌石椅边,江澄挑了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石椅坐下,抬头看了看顶上的茂密树叶,双手叉起看向蓝曦臣。
蓝曦臣道:“我去沏茶,请江宗主稍等片刻。”
江澄嗯了一声,看着蓝曦臣慢慢走远,半晌,才对着树上冷笑:“出来吧,看见你了。”
魏无羡从树桠上纵身一跃,稳稳当当站在了石桌上,半蹲半跪下来与江澄对视:“金凌伤得重不重?”
江澄皮笑肉不笑:“死不了。”
魏无羡扶着下巴眯起眼睛凑近看江澄,这姿态极具压迫感:“你居然来云深不知处了。”
江澄默默移得离魏无羡远了些,不咸不淡道:“受人邀请。”
魏无羡更加疑惑了:“什么傻子敢邀请你?蓝景仪?”
江澄冷冷睨他:“关你什么事。”
魏无羡故作心碎道:“啊呀啊呀,师妹,师兄很想你啊,你怎么这么冷漠!自从那次观音庙你哭……诶别走啊!”
江澄已起身移步,脸色很不好看了。魏无羡跳下桌子拉住他:“诶诶,师弟师弟师弟,师兄错了,别走啊,不是来喝茶吗,茶还没来呢……”
江澄咬牙切齿道:“滚。”
魏无羡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江澄肩上,江澄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带,用过肩摔将魏无羡摔了个头晕目眩龇牙咧嘴。
魏无羡在草坪上坐起身,揉着自己的腰,委屈道:“本来腰就疼,你还打我……”
江澄蹙眉,敛住担心的神色道:“你的腰怎么了?”
魏无羡满脸的疼痛一扫而光,笑道:“自然是与道侣日日夜夜赴巫山云雨的缘故,哎,像你这种没有道侣的人……诶诶别过来别打我我错了!”
江澄的紫电差一点就要化鞭抽人了,努力克制了一下,冷诮道:“犯不着,你现在是蓝家人,我是江家人,轮不到我管你。”
魏无羡被一哽,对江澄做鬼脸道:“放心,蓝家人也不会管我。”
江澄道:“也是,蓝家的家训再多,什么时候束缚过你。我走了,不见。”
魏无羡连忙扶住腰起身,拉住了江澄的胳臂,哭腔道:“江澄……我能去莲花坞看看嘛……”
江澄的喉结上下一滑,扯了扯嘴角:“我说蓝景仪那招怎么那么熟悉。”
魏无羡暗叫不好,十分心虚的对上江澄要喷火的眸子。
魏无羡连忙放开他,刚想跑路,听见江澄低声道:“每个月,只准你来莲花坞一次,不许过夜,听到没有?”
话毕,江澄步伐极快的离开,魏无羡愣了很久,对着江澄的背影吼:“云深不知处禁止急行!”
魏无羡背后的蓝曦臣端着一壶茶水:“魏公子,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的。”
魏无羡搔搔后脑勺,贱兮兮的笑道:“金凌呢,我去逗他玩。云深不知处可把我闷坏了,天天只能和蓝景仪斗嘴,终于多个小孩了。”
蓝曦臣环顾四周,问道:“魏公子,江宗主呢?”
魏无羡笑嘻嘻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被我气跑啦!”
2
从云深不知处回到莲花坞后,江澄在公文里堆忙碌了几日,头都没怎么抬起来,忙着忙着,一个门生敲了门在门外道:“宗主,姑苏的蓝宗主来了。”
江澄先是一愣,想着大抵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喝了一大口茶水,回应道:“进来!”
片刻后,蓝曦臣推门而入,一袭白衣佩长箫,姿容绝色风度翩翩,和江澄形成强烈对比。进来刚礼貌性的问候了一下,见江澄脸色不好,衣衫不整发冠歪扭,担忧道:“江宗主……可是没休息好?”
江澄摆手道:“不碍事。蓝宗主可是有要事要议,现在就说吧。”然后顿了顿对门外吼了一嗓子,“看茶!”
蓝曦臣颔首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想与江宗主聊聊金凌。”
江澄一听聊金凌,心一下悬起来了:“他的伤不严重啊,没恶化吧?”
蓝曦臣摇头道:“不是这个。”
江澄心中大石落地,复又皱眉道:“那是什么?”
蓝曦臣犹豫一番,问道:“江宗主,金凌以前有没有喜欢过什么姑娘……”
他好像……看上思追了……蓝曦臣把后半段话吞进肚子里,颇为艰难的看向江澄。
江澄扶着下巴费了很大劲把脑袋里有关金凌和姑娘的记忆搜罗了个遍,郑重摇头,又郑重道:“他是不是看上你们蓝家哪个女修了?”
蓝曦臣:“是……”怎么开口说是思追……
江澄坚定道:“金凌看上的姑娘,江家一定下最贵重的彩礼风风光光给他娶进门,放心,只要她嫁给金凌,金江两家都不会亏待她!”
门外门生听了,心道:宗主你娶不到亲不代表你侄子娶不到,别那么急啊……
蓝曦臣刚想插嘴,江澄又打断他:“那女子长相如何?性格如何?家世如何?对金凌可好……”
蓝曦臣哽了一会,道:“江宗主,金凌并没有看上蓝家女修。”
江澄瞪他:“那你说这个?!”
蓝曦臣道:“可……江宗主你没让我说完啊……”
江澄略显歉意:“那你说。”
蓝曦臣正欲张嘴,门外门生又拍门端进来一杯茶水,道:“宗主宗主!蜀中唐氏的小姐马上要来啦!唐氏宗主有意撮合……”
江澄快速瞄蓝曦臣,又不在意的略过,摸了摸自己的发冠,对门外道:“本宗主现在不便见客,你看看那唐小姐是否是素颜美人,温柔体贴,勤俭持家,家世清白,性格不能太强,话不能太多,嗓门不能太大,花钱不能太狠,关心金凌。不是就请回去!”
门生:“是!”
江澄本想补一个修为不能太高,却听门生已大步流星的走了,又想想一个女人能修为高到哪去,也就作罢。
蓝启仁在蓝曦臣闭关后多次告诉他,以后别人说话要深入分析,尽量可以代入自己,以免被欺瞒或者坑骗,还有很多其他好处。蓝曦臣点头表示,叔父说的对,曦臣听叔父的。
然后习惯性的什么话都想个很多。
所以蓝曦臣听完江澄的话似是被闷头一棒,仔细想想,这些要求好像都是自己……姑苏蓝氏是勤俭节约出了名的清白世家,自己的性格也不是特别强,话不多更别提嗓门了,五官也是端正的……江澄身边这样的人,的的确确只有自己。
难道……江澄喜欢自己!!?
江澄伸出白皙修长的五指,岔开在蓝曦臣面前晃了晃,疑惑道:“你接着说啊。”
蓝曦臣感觉自己的脸发烫,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发蒙:江宗主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呢,难道是很久以前吗,而且最近从金凌那和一些接触中,发现了江宗主其实是很会关心人的,只是口不对心,很可爱……
江澄一戳蓝曦臣脑门:“你醒醒!被夺舍了?”
蓝曦臣从自己的思绪里逃出来,摇了摇头,对上江澄漂亮又深邃的眼眸,这么细细打量,江澄的细眉杏目骨骼皮肤都是一顶一的好看,蓝曦臣看着看着,吞了口口水。
江澄表情复杂,问道:“你没事吧?你也没休息好?”
蓝曦臣没法移开自己的眼睛,江澄被盯得发毛,也吞了口口水,低头开始批公文。
半晌安静的对峙后,蓝曦臣道:“江宗主,我觉得你很是不错。”
江澄抬头:“???”
蓝曦臣接着道:“可是我们相互并不了解,所以我们先……”
江澄忽然明白了什么,怒气冲冲的打断他:“你们蓝家不愿意将女修嫁给金凌就算了,金凌配得上更好的,整这些虚的套话做什么?你稀泥和多了别给我也使这法子,回你的姑苏去,过几日我就把金凌接走,不然打扰你们云深不知处的清净。”
蓝曦臣辩解:“不是……”
江澄怒目:“送客!”
蓝曦臣委屈极了,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接着批阅公文的江澄,又看了看门口侧着站的门生,问道:“你不是去找蜀中唐氏的小姐了吗?”
门生正过身子,另一张脸上一个硕大的巴掌,红肿的像熟了,哭着道:“唐家小姐给了我一巴掌,说宗主不仅没诚意还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他们唐家原先就是以蛊毒这种邪道出名,最近几十年才走上正道,说江宗主的要求根本是羞辱她……让我滚,我没敢进去跟宗主说。也是,宗主这些要求太严苛了,世界上哪有人能符合呢?”
蓝曦臣颇有深意的点头又摇头。
门生摸着自己的脸:“蓝宗主你怎么又点头又摇头啊?”
蓝曦臣道:“点头的意思是你生性单纯,摇头是你太过单纯。”
门生不解道:“泽芜君赐教?”
蓝曦臣欲告诉他其实可以委婉的表达一些语言,话在舌尖上一转,道:“这些要求是有人符合的,你的言论太过绝对了。”
门生:“不可能吧,这种人还能没姻亲?奇也怪哉,难道是因为……眼界太高?”
蓝曦臣蹙眉,他也思考起来,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姻亲。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蓝曦臣御剑离开,御剑的路上还在想,为什么自己还没有姻亲。
也许……还没遇见心动的……
忽然江澄的脸在脑子里极快的略过……
也许……已经遇见了……
3
顾不得为什么蜀中唐氏的小姐到现在也没用回复,江澄独自提着三毒紫电,前往大梵山去斩杀那个伤了金凌的狐妖。
大梵山自食魂天女一战后再无人踏足此地,树木枯萎倾倒,杂草丛生,满目荒芜,只剩下勉强绿意的几株树苗。
江澄在大梵山警惕得连草丛窸窣的声音都不放过,却是什么都没找到,懊恼的准备就这样无功而返,却刚提起步子,身后就响起来空灵却沙哑的妖媚男声,江澄瞬间循声转头死死盯着那人,愣住了。
那狐妖虽不是倾城的貌美,却是和江厌离的五官眉眼有生生的九分像,如瀑的白发恍若仙人,眉目不是江厌离那般温柔而是无骨般妖艳,却又没有风尘中人的世俗气,真真将媚这个字演绎到了骨子里。
“江宗主这就要走了?不多歇歇?是醉白的迷雾阵留不住江宗主吗?”醉白慵懒的目光流转,看着江澄敛去神色,心下有些慌张。
江澄指了指自己的清心铃:“你的迷雾阵在我的清心铃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醉白顿时风中凌乱,难怪他看江澄在大梵山都跑了好几圈了,一点事都没有,原来……根本就……
江澄见醉白没反应,道:“你走吧,本宗主忽然不想杀你了。”
醉白不死心的咬嘴唇:“你不是最嫉恶如仇吗!怎么就这么放过我了!难道你不是来杀我的?!”
江澄的眉心蹙了蹙,问道:“是你伤了金凌?!”
醉白一脸疑惑:“啥铃?”
江澄一脸黑线,转身欲走,醉白立刻跟到江澄身边,江澄一侧身做出防备姿态,怒目而视:“给你留了一条命,别不要命。”
醉白手中化印,兰花指外翻点了一个鲜红的结印在江澄额头上,结印隐约闪了几下,就消失了。醉白吐吐舌头准备走。
江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三毒出鞘拦住醉白,神色阴鸷:“这是什么?”
醉白把脖子从剑刃边挪开一点点,笑嘻嘻道:“没有害的,真的。”
江澄的脸色愈发不好看:“解开。”
醉白道:“这个要你自己解,你把剑拿开,不然我就不告诉你怎么解开。”
江澄似是认栽般移开三毒,醉白冷不丁变成一只小狐狸极快的从草丛边溜走,江澄毫无办法的看着一只白狐狸就这么在他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正巧此时蓝曦臣也赶来到了,也许也是来收俘狐妖的,江澄瞪了蓝曦臣一眼,额头痛了一下,又如平常无异,江澄便离开大梵山,连招呼也懒得打。
江澄将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扶额思索这种咒印如何得解,片刻后,江澄觉得脑袋愈发昏昏沉沉,只好赶紧回了莲花坞休息。几日都把自己埋在公文里,又马不停蹄的前来收妖,妖没有收成,自己中了个莫名其妙的咒,还是一觉安枕疏通一下精神的好,免得压力太大。
刚躺上床,江澄的额头上又泛起刺骨的疼痛,疼得江澄冷汗直冒,翻来覆去入不得眠。
忽然脑中一个谪仙般的白衣男子在花丛中回眸,冰封的脸上恍若有了裂痕,恰似回春的暖阳映满隆冬的冰河。
……
“阿澄!阿羡!慢点跑,来喝莲藕排骨汤了!”江厌离在两个孩子身后边笑边喊着,其中一个盘发的少年抓住了那个马尾的少年,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
“江澄!疼疼疼!我们喝汤去吧!求求你饶了我啦!”
“你这个屡教不改的死……”小江澄忽然被魏无羡绊倒在地,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小魏无羡急了,摸着小江澄的头,看小江澄不为所动,也吧嗒吧嗒掉眼泪,坐在地上哭起来:“呜呜呜我错了……你别哭了……”
江厌离:“……”
江澄的喉头微动,想去上前拥住江厌离,手却生生变成透明的穿了过去,试了好几次都是这般,只好垂头丧气的坐在了石阶上看着。
小江澄先止住哭声,抱起魏无羡,一本正经道:“我娘说,男孩子不能随便哭。”
小魏无羡一脸懵懂道:“可你刚才也哭了啊。”
小江澄叉起双手:“没有!!”
小魏无羡抓抓脑袋:“就是哭了嘛!”
小江澄气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小魏无羡:“不信!”
小江澄:“我叫妃妃来咬你!”
小魏无羡:“呜呜呜师姐江澄要咬我……不是……呜呜呜师姐江澄要放狗咬我!”
小江澄:“闭嘴!”
江厌离笑意盈盈的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指了指远处的江枫眠虞紫鸢:“走,我带阿澄阿羡去找爹娘一起喝汤,好不好。”
小江澄和小魏无羡:“好!”
江澄坐在石阶上,看着远处两个紫衣人正在拌嘴。
女人怒气冲冲道:“魏无羡就是个祸害,看把阿澄欺负得!”
男人道:“可是上次阿羡生病了,你在药房里亲自熬了很久的药,都不让别人经手。”
女人别过脸:“你听谁说的,没这回事……好吧好吧,我还不是怕那个死小子死了,化成孤魂野鬼来江家算账,谁关心他!”
男人笑弯眉眼,轻搂女人,女人瞪了男人一眼,却也不推开他。
江澄想上前到那两人边上,步子却和灌了铅一般挪不动,将脸埋进自己的掌心中,喃喃道:“爹娘……我想你们了……阿姐……阿凌长大了,当宗主了,他很好,就是有时候喜欢顶嘴,又很迷糊……”
江澄再抬眼,已经是莲花坞满目疮痍,江枫眠虞紫鸢惨死……
江澄说不出话,张了张嘴,刚起身,又变成了尸山血海里,修士一剑没入江厌离的身子……
再就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血污迷了眼,江澄跌坐下来,又哭又笑:“爹娘啊……爹娘……我回来了……阿姐……阿澄想喝莲藕排骨汤……”
周围忽然从凄厉的哭喊与惨叫变得静谧,一个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隔着重重青山传过来,无比清晰却不知从何而来。
“你是谁?”
“云梦江澄。”
“可曾等过谁?”
“等过云梦少年魏婴,不得归,归的是夷陵魏无羡。”江澄的眼里失了光,一片颓唐。
“你可曾辜负过谁?”
“未曾。父母托付莲花坞与我,莲花坞甚是安乐升平,护得百姓周全,对家训尽力为之,对阿凌呕心所养,扶持之至金氏宗主。”
“你可曾悔?”
“一悔不能护父母周全,二悔不能拦兄弟入歧途,三悔不能让阿姐享含饴之乐。”
“既然你这般苦,你可愿忘?”
江澄踟蹰了一会,眼眸清明:“不愿。”
那声音似是沉思了一会,问道:“若是现在,你唯一的亲人离你而去,只剩下你一人,你可心痛……”
江澄点头又摇头,道:“习惯了。可就算我死了,金凌也不能死。”
声音的主人只是想击溃江澄的心防好盗取记忆,结果江澄死活不崩溃,这让声音的主人越发无奈。
那声音气得不言语良久,重重叹气,道:“苦命人啊。”
江澄道:“你能再让父母阿姐出现在我面前一会吗,我就说一句话。”
那声音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三个紫衣身影出现在江澄面前,江澄慢慢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阿澄接管父亲的莲花坞为江氏宗主,替天行道,兴复云梦,养育金凌长大,得上天所赐之幸,阿澄,幸不辱命。”
那声音彻底恼了:“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莲花坞江氏宗主,江晚吟。”
江澄忽然失了力气,又一次掩面而泣。
……
这个梦冗长又沉重,江澄的脑子里只剩下莲花坞的火光冲天只剩残垣断壁,师门兄弟姐妹死无全尸,血色染红了接天荷花。
“江澄!江澄!诶我来莲花坞找你你怎么在睡大觉啊,你也不是爱睡觉的……江澄?”
魏无羡使劲摇着江澄的肩膀。
江澄缓缓睁开眼睛,魏无羡一脸焦急又释然了,捶了江澄一下:“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呢。”
江澄看着魏无羡,好像在思索着什么,魏无羡笑道:“江澄你傻啦?”
“你是谁?”
4
江澄失忆了。
魏无羡第一反应就是可以调戏江澄,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江澄为什么会失忆,到底发生什么了,失忆之后怎么办……
江澄看着魏无羡丰富变化的表情,冷哼道:“你急有什么用,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不记得所有的事情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魏无羡笑嘻嘻的凑到江澄身边,指着自己,“我叫魏婴,字无羡,是你师兄。然后呢,你有一个侄子,叫金凌。”
江澄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其他亲人了?”
魏无羡哽住了。
江澄轻叹了口气,问道:“我呢,我叫什么,这里是哪?我怎么恢复记忆?”
“你叫江澄,字晚吟,这里是你的家,云梦莲花坞,嗯……恢复记忆这件事啊……这样吧,你跟我去一趟云深不知处,我让二哥哥看看藏书阁里面有没有记载关于你这种情况的书籍。”魏无羡对答如流,笑嘻嘻的摸了摸江澄的头。
江澄拍开魏无羡的手,瞪了他无数眼,却还是很信任的接着问他。
江澄道:“你的那个二哥哥,是谁?”
魏无羡道:“是我的夫君啊~”
江澄瞬间把魏无羡推远了些:“断袖??”
魏无羡委屈。
江澄站起身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凝视了许久,转身对魏无羡道:“死断袖,云深不知处在哪,我们现在就去,这种没有记忆稀里糊涂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江澄又想了想,道:“叫上我那个侄子,金凌。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就直接把所有事情告诉我。”
魏无羡十分诚恳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江澄:“滚。”
……
蓝芪守着门,看见魏无羡走来,正欲对蓝二夫人行礼,却发现身后跟着的江宗主,大气都不敢出,死死盯着江澄。
江澄发现蓝芪眼神不对,目光在蓝芪脸上几番流连,蹙眉跟上魏无羡的脚步。
路过的蓝氏子弟都规规矩矩对魏无羡和江澄行礼,直到一个面容俊俏穿着金星雪浪衣袍点朱砂的少年郎,他看见江澄一脸疑惑,抓脑袋道:“舅舅,你怎么来云深不知处了?”
江澄防备道:“你是金凌?”
金凌:“???”
魏无羡在一旁连忙解释道:“你舅舅不知道为啥就失忆了,可能和那天伤你的妖怪有关,赶紧带他去找泽芜君翻翻书治治脑子。”
江澄冷哼:“要治脑子也不应该是我,蠢货。”
金凌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一扫而光,拉着江澄的衣角往寒室走去。
江澄问道:“你们说的那个泽芜君真有本事让我失忆好起来?”
金凌道:“蓝愿说泽芜君是个很厉害的人,又温柔还是世界公子样貌第一,肯定可以!”
江澄讽刺道:“谁知道是不是道貌岸然。”
金凌习惯了江澄带刺的话,也不去回答他了,又跑了几步,看见刚出寒室的蓝曦臣,喊道:“泽芜君!我舅舅来啦!”
蓝曦臣笑道:“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禁止喧哗,金公子还是小声点。”
金凌连忙站住脚。
蓝曦臣迎上来,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面对江澄,还是硬着头皮道:“金凌腿伤好了,江宗主是否是来接……”
“你就是泽芜君?”
蓝曦臣瞬间感觉心上扎了一刀,委屈点头。
金凌道:“我舅舅失忆了,好像是因为大梵山上的狐妖,来请教泽芜君此症何解,还请泽芜君见谅。”
蓝曦臣看了看江澄,对金凌道:“那金公子先去收拾东西和思追回兰陵,我带江宗主去藏书阁找找有没有解开这失忆的法子。”
“那泽芜君我先走啦!”金凌一听见能去找思追,立刻抛下江澄,跑了几步,又想起云深不知处的家训,慢慢的走着。
蓝曦臣目送金凌离开,带江澄来到藏书阁。
蓝曦臣道:“江宗主小心些,藏书阁里最近装了些小暗间,容易不小心触动机关掉进去。”
江澄冷哼:“不用你说,我还没那么笨。对了,我感觉你有点不对劲,我俩以前认识?”
蓝曦臣思考了一会,颇为恳切道:“你喜欢我。”
江澄:“????”
蓝曦臣推开藏书阁的门,看着江澄发绿的脸色,问道:“江宗主怎么不进来?”
江澄:“我是断袖???”
……
魏无羡跟着金凌和蓝思追来大梵山逮到醉白,醉白说:“我看上你家守门的那个弟子蓝芪了,你让他嫁给我我就告诉你怎么解开咒印。”
魏无羡纠结了一下,本想大义凛然的拒绝,金凌道:“行。”
魏无羡:“……”
醉白:“这种咒印叫梦忆咒,下了咒印后会梦见自己的曾经,然后全部忘记,很好解开的,行一次房事就好了。”
魏无羡金凌:“……………………”
魏无羡:“没有别的方法?”
金凌:“没有了吗?”
醉白摊手:“没有。”
魏无羡:“金凌是不是这个狐妖伤的你,我们打死他吧。”
金凌:“不是他,但我想打死他。”
5
江澄在藏书阁里一顿翻箱倒柜,累得气喘吁吁,看见一本破旧的书被束之高阁,转头对蓝曦臣道:“你帮我拿一下上面那本书。”
蓝曦臣点头单手把江澄托了上去。
江澄:我叫你拿一下那本书……你他妈托我作甚?
江澄不好发作,拿下那本书,翻了两下,脸顿时绿了。
是裹着《雅正集》外壳的龙阳春宫目!!
一定是魏无羡这个不要脸的在干某件事的时候随手扔的。
蓝曦臣气息沉稳温柔道:“晚吟拿到了吗?”
江澄顾不上蓝曦臣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掩盖自己心虚道:“你是没力气了吗,那放我下来吧。”
蓝曦臣摇摇头道:“晚吟很轻啊,跟羽毛似的,怎么可能没力气呢。”
江澄一时语塞:“…………好的你放我下来。”
蓝曦臣听话的乖乖把江澄放下来,见江澄把那本书藏在身后,笑道:“晚吟是找到恢复记忆的方法了吗?”
江澄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无可奈何道:“是。”
蓝曦臣歪头:“能给在下看看吗,曦臣想为晚吟尽一份力呢。”
江澄皮笑肉不笑:“不行。”
江澄本想就此与蓝曦臣别过,回去再想想办法,结果肚子就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了,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
蓝曦臣看着江澄双颊微红又别扭的样子,心中欢喜得紧,问道:“晚吟要不要下山和在下一起找个地方吃个东西?”
江澄百思不得其解道:“为什么不能在云深不知处吃,跑那么远干什么?你们蓝家人待客的奇怪习俗?”
蓝曦臣道:“只是怕晚吟吃不惯,走吧,我们抄忘机告诉我的后山近道,一会就到了。”
江澄感叹后山居然有近道下山,结果在道上看到竖了一面牌子,上面刻着弯弯扭扭的“夷陵老祖的路”。
蓝曦臣笑吟吟的告诉江澄:“魏公子少年心性,云深规矩多,总是忍不住让忘机带他下山,又怕叔父责怪,就开辟了一条小路,说起来,这条路我也没来过几次。”
蓝曦臣的柔柔绵语说得江澄有些脸红,走到云深不知处边陲时,江澄才问道:“我是不是来过这啊。”
蓝曦臣忖度了会,点头道:“你来云深不知处待过几个月,这个地方也没被烧过,你记得这里吗?”
江澄摇头,他只是感觉有点熟悉。
寻到山下一宾客尚少的店,江澄很没吃相的将饭菜给席卷进了肚子,吃完了端起酒让蓝曦臣喝一杯来尽兴。
蓝曦臣本想拒绝,看着江澄一脸“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斟酌了少顷,还是闷着头喝下一杯。
一。
二。
三。
三息一过,蓝曦臣便把头磕在了桌上。
江澄愣了一下,笑着拍了拍桌子:“哎呦……这蓝曦臣怎么还是个一杯倒啊,小二来,给我开两间房间,帮我把这家伙给抬上去……”
小二瞧了瞧两人,道:“只剩一间房了。”
江澄蹙眉又舒开:“一间就一间吧,帮我把他抬上去。”
小二眉毛一扬:“好嘞!官人稍等!”
江澄艰难的扶着蓝曦臣到床上,蓝曦臣刚一沾到床,又像猴子一样弹起来。
江澄一脸惊恐的看着蓝曦臣笑得如沐春风,缓了过来:“把我吓死了你,你醒酒还挺快啊。”
蓝曦臣:“晚吟!!其实!你不是单相思!我也喜欢你!!”
江澄:“打扰了……”
蓝曦臣脸上的红晕一点一点扩散:“其实!涣很久以前就仰慕晚吟啊!晚吟的果敢决断,凌厉坚韧!都是!涣值得学习的!只是晚吟连话都不跟涣说!”
江澄道:“我不知道!”
蓝曦臣疯狂点头:“原来我也不知道晚吟心悦涣!”
江澄嘟囔道:“我也不知道……”
蓝曦臣一把摁住江澄的肩膀,将江澄抵在墙上,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道:“晚吟!你愿意收下涣的抹额吗!”
江澄:“我要你抹额作甚?”
蓝曦臣:“不愿意吗……”
江澄:“别别别!我愿意!”
蓝曦臣脸上的得逞表情转瞬即逝,迅速解下抹额系在江澄额头上,低头吻上江澄的嘴巴。
江澄浑身上下都在拒绝,却怎么也推不开蓝曦臣,慢慢的,抵在蓝曦臣胸口的手却还是绕到了背后,拥住了他。
舌尖的甜腻像是蜜糖,怎么也索取不够。半晌,蓝曦臣才松开江澄。
江澄窘迫极了,脸红了个透彻,心如擂鼓,耳畔的一切都安静了。
“晚吟!!!”
“我在。”
蓝曦臣十分亢奋道:“晚吟收下涣的抹额!就算是!愿意与涣结为道侣!叔父说!蓝家抹额!只能倾心命定之人能碰!”
江澄有点失了力气,呼吸一滞,点头道:“我会对你负责。”
蓝曦臣愈发兴奋:“真的吗!晚吟!”
江澄点头。
蓝曦臣和江澄的目光缠绕,重重的呼吸声交缠,两人都对对方这副样子端详了片刻,蓝曦臣将头埋到江澄颈间,唇齿几番轻啄撕咬,一双大手开始拉扯江澄的衣裤。
“晚吟,别怕……”
6
魏无羡现在很慌。
江澄恢复记忆了,还给蓝家下了战书要和蓝曦臣打一架,魏无羡和金凌怎么都拦不住,问及原因,江澄却红着脸支支吾吾不说话,只能去问蓝曦臣。
得到答案后,魏无羡下巴都快惊掉了:“蓝大哥!你怎么喝醉酒把江澄给上了!”
蓝忘机良久说不出话,最后做了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叹了口气。
在蓝忘机心里蓝曦臣一直都是不染纤尘高洁清雅的,江澄千般不好,脾气又暴躁,配不上蓝曦臣,忽然就把蓝曦臣给……
以后还可能是蓝家的主母……
蓝忘机方才明白,云深不知处禁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道理蓝启仁早早就懂了,并且以后亩的几田白菜严禁沾酒。
蓝曦臣看着魏无羡和蓝忘机微妙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十分严肃道:“忘机,我要去莲花坞提亲,叫思追景仪备礼,现在前去莲花坞。”
魏无羡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蓝大哥,你不会……你不会觉得恢复记忆的江澄会嫁给你吧……你醒醒……”
蓝曦臣道:“总要试一试。”
此时,在给蓝家弟子授课的蓝启仁感觉后脊梁皮一哆嗦,好像白菜又要丢了。
蓝思追看着蓝启仁一哆嗦,以为蓝启仁染了风寒,一下课就下山买药了,顺便去看了看金凌,告诉他泽芜君要娶江宗主了。
云深不知处中的蓝启仁打了个喷嚏。
金凌在金陵台百无聊赖的翻着公文,一听通报蓝思追来了,心头简直开了一朵金星雪浪,却还是面不改色的看着公文。
蓝思追一进门,端详了金凌好一会,问道:“阿凌是在想我,还是在看公文。”
金凌砸了笔:“真不害臊!谁想你了?我在看公文!”
蓝思追道:“你公文拿倒了。”
金凌:“……”
蓝思追道:“阿凌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金凌吞口水,哒哒哒的跑到蓝思追身边:“怎么了?”
蓝思追道:“泽芜君去莲花坞下聘礼了,要娶江宗主。”
“嘁!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要娶我…………”金凌忽然表情凝固,“蓝思追,蓝愿,姓蓝的,你说什么??!泽芜君要娶我舅舅??!”
金凌惊讶的表情慢慢转为惊恐,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拿不出表情来面对这件事,身子都僵住了。
蓝思追顿了顿道:“其实,还有一个消息。”
金凌表情麻木:“还有什么消息比泽芜君要娶我舅舅还厉害。”
蓝思追:“阿凌,我想让你嫁给我。”
金凌麻木的表情有了裂痕,脸唰一下红了,扑到蓝思追怀中:“蓝愿……”
蓝思追:“阿凌我在。”
金凌:“我愿意……”
……
江澄的脑子已经乱了一天,记忆里全是两人昨日脸红心跳的场面,他拼命的拍脑门不让自己去想,可是也无能为力,只好秀眉紧蹙目光更加凶厉的盯着校场训练。
他就这么被蓝曦臣给上了。
他还怎么给金凌找舅妈。
靠。
不过蓝曦臣在蓝二那家伙心里就跟神一样,现在被他给做了这种事,心里肯定比他自己膈应多了,这么想想,还是很舒服的。
不过……腰好疼……
想着想着,身畔的门生道:“宗主,蓝宗主来了,还带了很多珠宝礼品,说是……下聘礼……”
江澄气得手发抖:“滚出去!让他带着他的东西滚出去!”
门生连忙应了下来,趔趄的跑远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蓝曦臣来到了江澄面前,江澄更气了:“不是叫你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吗!还来干什么!”
蓝曦臣拱手作揖:“江宗主说的,让曦臣带着自己的东西走。”
江澄:“是。”
蓝曦臣勾起唇角,牵起江澄的手,道:“带好了。”
7
蓝启仁听说蓝曦臣和蓝思追两棵白菜双双被拱,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几天没有吃下饭。但还是阻挡不住蓝曦臣和江澄来自己面前坦白两人的事情。
蓝启仁端着没表情的脸,和两人相顾无言,最后江澄耐不住这诡异的气氛,尽量委婉的说:“本宗主要娶你蓝家宗主。”
蓝启仁差点被这“委婉”的语言气得疯,却又敌不过蓝曦臣一阵花言巧语给江澄说好话,放松了口气:“必须是江澄嫁到蓝家来。”
江澄一听不高兴了,拽着金凌准备回娘家。
金凌哭着喊着要留在云深不知处,拽着江澄的腿,抽抽搭搭的哭叫。
蓝曦臣无奈,只好瞅准机会,拦腰抱起江澄离开案发现场,关于嫁娶之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江澄不这么认为。
江澄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下面那个就已经很吃亏了,还要嫁到蓝曦臣家当媳妇?当他江晚吟吃素的?
蓝曦臣好言相劝了一会,江澄道:“蓝曦臣你死了这条心吧,必须你嫁!”
蓝曦臣耷拉脑袋:“可是……涣想看晚吟穿嫁衣……”
江澄:“……”
蓝曦臣:“就一次……”
江澄:“……”
蓝曦臣:“晚吟……”
江澄:“行行行!他妈的老子嫁还不行吗!”
江澄感觉自己就像是捶在了一块棉花上。
江澄眉心一压,瞪他:“你现在跟我回莲花坞!去江家祠堂!见拜我父母!跟他们说一声……”
蓝曦臣拱手作揖:“是是是,都听夫人的。”
【魔道|曦澄】桃花灼灼
桃花仙澄x龙王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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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九重天上,有一位高龄十三万岁却还未结姻亲的桃花仙,容貌上乘,出身华贵,虽然他的名号为“仙”却是个正儿八经天帝封的神,还是是云间岛的第一花神。
可这姻缘……就连月老红娘也无从下手,月老说,他管人间的姻缘,又管不着神仙的。红娘说,您去三生石上找找?
三生石上丝毫没有桃花仙姻缘的踪迹。
桃花仙本仙在云间岛唉声叹气了几年,最后也不管这件事,逍遥快活的四处游历,还去人间投胎玩了几百年,又过了两千年,桃花仙整整十三万两千...
桃花仙澄x龙王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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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九重天上,有一位高龄十三万岁却还未结姻亲的桃花仙,容貌上乘,出身华贵,虽然他的名号为“仙”却是个正儿八经天帝封的神,还是是云间岛的第一花神。
可这姻缘……就连月老红娘也无从下手,月老说,他管人间的姻缘,又管不着神仙的。红娘说,您去三生石上找找?
三生石上丝毫没有桃花仙姻缘的踪迹。
桃花仙本仙在云间岛唉声叹气了几年,最后也不管这件事,逍遥快活的四处游历,还去人间投胎玩了几百年,又过了两千年,桃花仙整整十三万两千岁了。
……
1
南海龙王因为犯了天条被贬,天帝委任了新的南海龙王姓蓝名涣字曦臣,听说是个区区两千岁的毛头小子。可这个毛头小子手段倒不是软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唰唰唰整下来好几批没用的官吏。
江澄虽然是远在云间岛的桃花仙,但还是能听说这件事,对新上任的这龙王从心底的赞叹,觉得这毛头小子有前途。
桃花灼灼,粉意妖娆。
云雾中坠落的桃花瓣被风吹散,芳菲沁入风里,变成千丝万缕的香气。
幽幽泉泠欢洽快意,流水潺潺不恋的桃花醉意朦胧。
正在江澄摇扇缓步看着自己的桃花林时,身后来了一个小童,一身南海打扮,额头上有个小犄角,面相颇为可爱,端端正正的跪在江澄身后道:“叨扰桃花仙了,南海龙王让我来请各宫各地上神去他的任职喜宴,还望桃花仙赏脸。”
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沓艳红的邀请函。
江澄倒是不怎么诧异,忖度了半晌,道:“还邀请了哪些神仙,我好直接在宴会上和熟人见见面。”
小童抓抓脑袋,从地上吃力地爬起来,一脸懵懂道:“好像有……有桃花仙哥哥的……曾经心上人……”
江澄最先捕捉到的是“哥哥”二字,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道:“老身足足长了你起码十三万岁,你叫我哥哥?”
江澄少年时曾怀过春,喜欢过翎寒宫的凤凰太子若离,那也是七八万年前的事情,江澄自个儿都记不太清若离的样子了。
这个样貌顶了天才几百岁的小童红着脸:“桃花仙哥哥长得俊俏,和龙王哥哥一样俊俏,所以叫哥哥更为顺口。”
江澄倒是期待了几分:“哦?蓝曦臣还长得很是不错?忽然想看看他的模样了……”
江澄伸出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摸了摸小童的脸颊,分外疼惜道:“我侄子是牡丹花的花神,原来小小的软软的一只,又听话,小时候跟你一样,可好玩了……”
“桃花仙哥哥要是想念亲人了,就去看看他呗……”小童被揉得睁不开眼,含含糊糊道。
江澄的手一顿,轻叹道:“我……不想他们。”
小童拨开江澄的手,吐了吐舌头:“桃花仙哥哥怎么不爱说实话呢……龙王哥哥说不说实话不是好孩子!”
“我没有!”江澄瞬间变了脸,收回手,一双杏目瞪他。
小童笑嘻嘻的,也不恼,就这么看着江澄,道:“桃花仙哥哥,你知道嘛,你和龙王哥哥好有夫妻相哦~”
江澄闻言瞪小童,揪起小童的耳朵:“你再给本上神说一遍???”
小童眉毛一挑:“啊呀啊呀,桃花仙哥哥,小仙错啦……放过小仙吧……”
江澄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气音,指尖一松,道:“若离那家伙居然能出席别人的宴会,这蓝曦臣还真挺有本事。”
小童瞧着江澄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桃花仙哥哥可是还忘不掉故人?”
江澄反问道:“你还记得你出生的时候用了什么颜色的尿布了吗?”
小童摇头。
江澄拍小童的脑袋:“那不就得了,你连几百年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我哪能记得七八万年前的人和事?我又不是什么痴情种……”
小童点点头,把邀请函塞到江澄怀里,一蹦一跳的离开,还转头挥手:“那好吧……桃花仙哥哥我要去广寒宫啦!先不聊啦!”
江澄目送小童的背影远去,从怀里掏出邀请函,匆忙翻到翎寒宫那一页,最上面烫金的两个大字“若离”。
江澄低声咒骂,捶了几下桌子,把若离两个字沿着边角小心翼翼扣下来,扔进小溪里喂鱼。
第二日,小溪里的鱼死了几只。
……
江澄去南海的时候还带了个很大的乾坤袋,他想去南海买点鱼苗。
江澄步入南海水道间,乘鲛船入水,花了半天才入南海宫殿。
南海宫殿内陈设已经翻新,简约又大气的风格令江澄十分舒适。
海内幽幽聚光的夜明珠流光溢彩,美丽的海葵灯明火树银花映满南海。
可爱灵动的小鱼摆动尾巴,环绕在江澄身畔,其中一只软糯糯的趴到了江澄的手心。
“真可爱……”江澄笑着逗了逗小鱼,小鱼也十分听话的游到江澄的唇边,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行至龙王宫,那只小鱼化身了小童立在了江澄面前,彬彬有礼的拱手道:“恭迎云间花神。”
“哟,是你啊,你不是给我送邀请函那小子吗?走,跟着哥哥去宴会上蹭饭去……”
江澄步伐极浅地走在通往宴会的走廊,见小童没有跟上来,江澄疑惑的转头看小童。
小童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华服加身的龙王。
蓝曦臣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剩下的青丝垂落腰间如绸缎,眉梢微挑,一双桃花眼盈满笑意,拱手行礼:“云间花神……桃花仙……好久不见。”
江澄诧异得做不出动作,打量了一下蓝曦臣……长得……是挺不错的。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货化身小童亲自给自己送信就算了,还说自己和他有夫妻相,这都哪门子啊。
见江澄呆愣愣的,蓝曦臣略显失落的笑道:“看来……忘川河真是能将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呢……”
江澄回过神来,眉心攒起,防备地看着他:“我们没见过。”
蓝曦臣自顾自道:“什么没见过,你还抱过我呢……诶,往生池的水好像是能……”
“到此为止!”江澄思及可能是两千多年前凡间投胎玩的那几年的情债,目光躲闪起来,“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蓝曦臣眼中的温度一点一点褪去,连勉强维持的笑容都不见了踪影。
“过……过去?”
声音不仅冰冷还是颤抖的。
江澄看着蓝曦臣一脸惊恐的不可置信,最后没了表情,稳住身子望着江澄。
眼里是无尽的悲伤。
江澄被这悲伤刺得手心发麻,直视蓝曦臣如坠冰窟的眼神。
“我真的,不认识你。”
2
江澄在人间历练的第一世,名字叫做江晚吟。
江晚吟的父亲因贪污家产被抄了个干净,还坐了牢,江晚吟为了生计只好出来打渔。
虽然金钱权势没了,可他的一双杏眼细眉粉桃唇是冠了天下的惊艳,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天上的神仙才有的样貌。
江晚吟不这么觉得,他觉得比较重要的是填饱自己的肚子。
一日出海捕鱼,在水中拉了很久的网什么都没有,他叹气又叹气,正准备收网无功而返,却发现最底下有个沉沉的东西。
“我去,这鱼很大啊……”江晚吟感觉手里的网越发沉,用了力气开始拉。
用了全身的劲把整个网拉上来之后,江晚吟傻眼了。
好……好奇怪的……一条……蛇。
这条蛇只有半人长,通体雪白,粉嫩嫩的犄角软趴趴的,连鳞片都是软的。
小蛇睁开眼睛,想挣脱开网绳,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只好哭着喊着。
江晚吟拽过他的犄角,直勾勾瞪着它那双圆眼睛:“你他妈好像不是蛇。”
“……”
江晚吟犯了难:“你这玩意我也没见过也不会吃,卖了也不一定有人买,而且我花那么大功夫把你捞上来,放了我心里也不舒服,你好烦啊。”
“……”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江晚吟和它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我是龙……”
江晚吟错愕了许久,把网绳解开,看着它从网兜里爬出来,伸出手扯它的嘴角,又拍了自己一巴掌。
“你……会说人话?”江晚吟半晌才问道,“要不你再给我来一巴掌?”
它委屈巴巴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凑近了一点江晚吟,用尾巴轻轻柔柔的扫了一下江晚吟的脸。
“因为有人预言我是下一任的南海龙王,所以我在被现任南海龙王追杀,还好你一网兜把我给网上来了我才能逃过一劫……”它跟江晚吟凑得愈发近,说了好大一段话,最后变成很小声的一句“你能不能收留我一阵……”
江晚吟嫌弃道:“行,就一阵,过段时间必须滚,我也养不起你。”
它十分感激道:“谢谢哥哥!哥哥!我叫蓝曦臣名涣,你可以叫我……”
“长虫。”
……
江晚吟把蓝曦臣养了一段日子,发现蓝曦臣是可以化人形的,还是个男的,而且长得比自己还要好看一点,这让江晚吟十分嫉妒。
嫉妒着嫉妒着,就喜欢一直盯着这张比自己还好看的脸,然后比较一下自己的样子。
江晚吟委实接受不了一条长虫都比自己好看。
“喂,死长虫,你怎么长得那么好看?”
一日饭后,蓝曦臣正开开心心的刷碗,江晚吟对着蓝曦臣的背影极其怨念的说。
“晚吟喜欢啊。”蓝曦臣擦着碗的一角,转过头看江晚吟,“晚吟不是说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吗?”
江晚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起来,低声叱责道:“我喜欢长得好看的姑娘……又不是你……”
蓝曦臣放下碗,走到江晚吟身边问道:“晚吟不喜欢我吗?”
江晚吟不去看他的眼睛:“我明天就去隔壁李家提亲,把李姑娘娶回家,早早断了你断袖的念想!”
蓝曦臣眨巴眼:“可她不是说你要求太高,空有外表,看不上你吗?”
江晚吟猛烈咳嗽,怒目瞪他,蓝曦臣道:“我看得上晚吟,不仅看得上,还觉得晚吟是世界上最好的,等我回到南海,一定娶晚吟回家!”
江晚吟把脸埋进左手,右手推开身边的蓝曦臣:“滚去洗碗!”
蓝曦臣眼巴巴的看着江晚吟耳朵红得滴血,伸出爪子摸了摸,江晚吟捂着耳朵瞪他:“你!你干什么!”
“晚吟……我今天晚上还可以跟你一个床睡吗?”
江晚吟恼了:“可以!行了吧!你快去洗碗!”
晚上睡觉的时候,蓝曦臣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箫。
江晚吟红着脸:“我今天在街上看到的。这东西叫裂冰,也不贵,我身上刚好有点银子,你不是会吹箫吗,找个日子吹给我听……”
蓝曦臣凑到江晚吟耳畔,亲了亲他的耳垂。
……
其实如果没有南海龙王追杀的人错杀了江晚吟,江晚吟一介凡人,也只能陪蓝曦臣区区几十载罢了。
只是蓝曦臣抱着江晚吟的尸体的时候,心好像被什么挖空了,血流如注,疼痛难忍。
还有死前那句,蓝曦臣,你别不记得我,以后要来找我,你还没有吹裂冰给我听,我们这债,过不去。
蓝曦臣答,好。
世世轮回,世世穿心疼。
蓝曦臣执着裂冰走过江晚吟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世世看着他的死去无能为力。
他想要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这样就能保护他,留住他了。
忽然,在自己登龙王位的前一天,江晚吟的魂魄不见了,蓝曦臣找不见轮回的他,发了疯一般四处追问。
那段时间,所有的光都是黑的。
一次朝见天帝,遇见了那个与江晚吟十足十相似的江澄。
蓝曦臣找到了轮回簿,查找仙界史书,两千年前的轮回,从江澄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情让他豁然开朗。
一遍一遍做着失而复得的美梦,现在是真的窃喜。
云间岛桃花林里的桃花仙江澄,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晚吟,我们啊,过不去。
光,好像又明亮了。
3
宴会开始了,江澄刻意找了个角落避着蓝曦臣。管着三生石的祝丹小仙子看见江澄,轻快的走到江澄身边,笑意盈盈。
“两千年不见,三生石上终于出现你和别人的名字啦……”祝丹笑得开心,“我说三生石上怎么一直没你姻缘呢,两千年前,你的情郎才出生呢……”
江澄心里咯噔一下,问道:“谁啊?”
“好像是叫蓝曦臣……诶这个名字好熟悉啊,诶,不是新上任的南海龙王吗……”祝丹的目光流转,“你云间花神配一个南海龙王,也不算委屈哈。”
江澄用力的叹气:“你懂个屁。”
“嘁。”祝丹作势要走,江澄拉住她。
“干什么?不是我什么都不懂吗?”祝丹气得瞪圆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怨恨,没了半点风度,龇牙咧嘴道。
江澄踌躇了一会,道:
“你有往生池水吗,给老子喝一口,老子渴了。”
……
祝丹翻出一个小海螺,递给江澄:“你运气真好,我刚好随身带了一杯,便宜你了。”
“多谢啊。”江澄接过海螺,闭着眼睛闷了一口,还没几息,就瞪着眼睛低着头撑着腰看脚尖,“靠……上头。”
翎寒宫凤凰太子的领头侍女来了,祝丹本来想拍拍江澄让他清醒一点,免得撞上若离很尴尬。
江澄痛苦的表情一看就是沉浸在往生池水里无法自拔。
祝丹一时左右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离芙蓉面丹凤眼,鎏金凤凰的头簪,就算素净的一袭白衣,也是在众仙中都是挪不开眼的一抹亮色。
若离一眼就看见了低着头的江澄。
可能其他人会以为江澄是不好意思面对若离,所以选择了低头不看,可祝丹心里却是和明镜一般。江澄这副样子,分明是看到从前的记忆伤得过头了……
若离明明每次见到江澄都会避如蛇蝎,怎么这次……是冲着江澄走过来了……
祝丹挡在江澄面前,面色为难道:“太子殿下……云间花神现在……不方便和你说话……”
若离冷笑:“方便和你说?滚出去,我有事和江澄说。”
祝丹犹豫了一下,默默挪开身子,心里暗道江澄你自求多福。
若离清了清嗓子,伏下身子去看江澄的脸,道:“桃花仙,本宫近日想明白了一事。”
若离本想着江澄会接一句:“何事?”,结果江澄却嘴唇都不动一下,气氛一下安静了……
若离只好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云间岛的桃花开得极好,本宫从前未曾发觉,现在却是动心难却,若桃花仙愿意,可否邀若离一同前往云间岛,揽一世芳菲。”
江澄终于抬起了头,两行清泪倏地划过脸颊,落在地面上。
桃花仙……居然哭了……
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桃花仙是从来不曾大喜大怒露于行色中的人,现在却是红着眼圈哽咽了。
众仙大惊失色,这江澄被若离告白……这么感动吗……
若离看见江澄哭了,笑道:“你用不着这么感动的,走,我们……”
江澄意识逐渐恢复清明,怒气冲冲的推开若离,向龙宫正殿冲去:“你他妈谁啊,别挡道,蓝曦臣你刚才咋不把往生池水给我灌嗓子眼里啊!靠!”
众仙家看热闹的都散了,有的看不惯若离已久的背后讥讽着,调笑着。
4
大约又过了两千年,云间岛和南海龙宫做了一个互通的阵法,云间岛第一花神桃花仙和南海龙王结了亲。
这瓜吃得众仙家莫名其妙,娘啊,这桃花仙都十三万岁了,这何止老牛吃嫩草,简直就是祖宗和孙子在一块了。
翎寒宫的凤凰太子还特意送了一对相思玉,说是当初未曾送出去的心意。
南海龙王恳切的送了回去,还表示南海一堆相思玉,用不着。气得凤凰太子对着南海骂了好几天。
云间岛上时常飘出宛若天籁的动人箫声。
“晚吟,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怎么相处的吗?”
江澄鄙夷的看着他:“你还想让我叫你长虫?”
蓝曦臣委屈道:“不是,我想和今天晚上跟你睡在一张床上……”
“滚,老子腰还疼呢……”
【魔道|曦澄】心动警告
曦澄现代pa私设ooc
总裁涣x医生澄
两人已恋爱向ooc注意避雷 字数1k+
元宵贺文 小甜段子放心食用
……
今天早上七点江澄都准时被生物钟叫醒,再摇醒身畔熟睡的蓝曦臣,从床上坐起来一脸不爽道:“我靠,太阳都晒屁股了,我要去上班!”
蓝曦臣按住江澄:“阿澄……今天周六……”
江澄的紧张霎时化为乌有,松了一口气,顺势往蓝曦臣怀里一倒,蓝曦臣温柔的伸出手给江澄揉了揉腰。
江澄摸了摸脑袋,瓮声瓮气道:“蓝曦臣……我是不是发烧了……”
蓝曦臣蹙眉一摸,点头道:“好像是的,你等一下我帮你拿家里的备用药。”
江澄拉住蓝曦臣的衣角,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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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七点江澄都准时被生物钟叫醒,再摇醒身畔熟睡的蓝曦臣,从床上坐起来一脸不爽道:“我靠,太阳都晒屁股了,我要去上班!”
蓝曦臣按住江澄:“阿澄……今天周六……”
江澄的紧张霎时化为乌有,松了一口气,顺势往蓝曦臣怀里一倒,蓝曦臣温柔的伸出手给江澄揉了揉腰。
江澄摸了摸脑袋,瓮声瓮气道:“蓝曦臣……我是不是发烧了……”
蓝曦臣蹙眉一摸,点头道:“好像是的,你等一下我帮你拿家里的备用药。”
江澄拉住蓝曦臣的衣角,眼圈泛红却死死瞪着他:“别老吃药,容易抵抗力下降,你给我倒杯热水就好了……”
“可我待会还要到公司去,叔父外出,忘机和无羡去度假了,没人照顾你啊。”蓝曦臣心疼的摸摸江澄滚烫的面颊,“我要不带你一起去?我在工作的时候你在旁边的休息床上睡一下,顺带能照顾你……药到底在哪,你必须吃药!”
江澄虚弱的抬了抬下巴:“在左边的柜子,蓝色的盒子三颗,黄色的盒子两颗。”
蓝曦臣抄起江澄的腿,将他抱住怀里,喂他吃下药,心疼得眉头皱在一起,把他当成婴儿轻轻拍着江澄的背。
江澄平时身上那股恣意的戾气不见了踪影,红着脸垂着眸子紧紧抱着蓝曦臣,声音都软了,可语气还是坚定的:“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蓝曦臣没理会江澄说的话,给江澄裹好几件衣服,就带到了公司的休息室,零食熟食饮料热水都准备好,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江澄靠在蓝曦臣身边,蓝曦臣看了看江澄,又把江澄揽进怀里,温柔道:“阿澄,下午我请个假,待会中午午休我带你去医院。”
“喂……”
“不行。必须去医院,你自己是医生,你应该知道,小病也是病,得治。”蓝曦臣的语气没有任何回绝的语气,眼神也没那么柔和了,但手上还是轻软的捏了几下江澄鼓鼓的腮帮子,“乖,我马上忙完了。”
江澄推开他:“我不是小孩子,别拿哄小孩的那套,我不吃。”
蓝曦臣看了他无数眼:“不行,你生病了,现在必须听我的,知道吗?”
蓝曦臣下了班就带江澄去了医院,折腾着开了单子买了药还打了点滴,还加了一个号称江澄同事女生的微信。
那个女生不停的问蓝曦臣是不是江澄的哥哥,还问蓝曦臣江澄有没有跟他提起自己,对自己有没有意思。
蓝曦臣醋劲上来了,憋了一天,在晚上看电视的时候问江澄:“阿澄,这个女生平时是不是对你特别殷勤!”
江澄吃了药洗了热水澡整个人都舒服多了,瞅了瞅蓝曦臣的手机,发现是那个自己拒绝了很多次的女生,眼珠子一转,瞪蓝曦臣:“好啊,你居然背着我去加别的女生,还聊天,今天给我滚到沙发上去睡,溜回来一次打一次!”
蓝曦臣破天荒没有依着江澄的性子,紧紧抱着江澄不撒手,把脑袋埋在江澄的颈窝里,还坏心眼的舔了舔。
江澄的身子一颤。
蓝曦臣道:“阿澄不解释清楚,就不放阿澄走了。”
江澄无可奈何道:“我不喜欢她,反正我马上要调到离家近一点的a医院了,你在乎这个干什么。而且,你还不相信我吗?”
蓝曦臣眯了眯眼睛:“我可以养阿澄,阿澄别工作了嘛!”
江澄给了蓝曦臣一个暴栗,冷着脸道:“收起你危险的想法!”
“好吧……”
“不过,你好好交代,你背着我加了多少女的好友?”
蓝曦臣松开江澄,眼神恳切,并起三指:“只有这一个,还非说是阿澄非常好的朋友,我才好奇……”
“你根本不是好奇,你就是吃醋!”江澄愤愤的叉起双臂。
“唔……我在乎阿澄嘛……”
江澄极为受用的摸了摸蓝曦臣的脑袋,顺手摁下电视遥控器,问他:“你说……我为什么会发烧啊……”
“阿澄肯定又跑完步没穿好衣服,着凉了。”蓝曦臣勾着江澄的颈脖,“要是我发烧了,阿澄会不会好好照顾我呢。”
“不会,你自生自灭吧。”
……
……
“阿澄阿澄吃元宵嘛,我给你住了元宵啊……”蓝曦臣端上来一碗白胖胖的元宵,软糯糯的团子上下沉浮,乖巧可爱的样子让人不忍下口。
“吃……”
“阿澄我来喂你啊!啊——张嘴。”
“幼稚死了——”
“阿澄还不是喜欢这么幼稚的我嘛~”
谁说我们不是真的了?
#咳咳咳,现代都市娱乐圈,没有原型!!!
#影帝涣x视帝澄,于顶峰时相见
#人物ooc警告!弹幕出没警告!
#从一日小情侣开始的爱情?不,也有坠爱der双向暗恋~
如果没问题,那就go→
“亲爱的观众们,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的《一起甜蜜蜜》,我们节目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在这一期,我们将迎来一个新的机制!“
“那就是——一日CP计划!听到这个名字,想必大家也懂是什么样的形式了。”
“在节目开始之前,我们会让嘉宾们随机抽签,进行随机分组——...
#咳咳咳,现代都市娱乐圈,没有原型!!!
#影帝涣x视帝澄,于顶峰时相见
#人物ooc警告!弹幕出没警告!
#从一日小情侣开始的爱情?不,也有坠爱der双向暗恋~
如果没问题,那就go→
“亲爱的观众们,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的《一起甜蜜蜜》,我们节目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在这一期,我们将迎来一个新的机制!“
“那就是——一日CP计划!听到这个名字,想必大家也懂是什么样的形式了。”
“在节目开始之前,我们会让嘉宾们随机抽签,进行随机分组——谁都有可能分在一起!如果分在了一起,这两个人需要完成扮演一日情侣。“
“为了注入新鲜的血液,这一期我们请来了蓝影帝和江视帝,让我们来看看这一期的抽签结果!“
江澄站在那个蓝影帝的旁边,眼下一片青黑,止不住地想打哈欠,旁边的魏无羡怼了怼他,偷摸摸地说:“喂,江澄,你昨晚做贼了?还是去打狼了?”
江澄不甚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还去打狼?我要是真去了,今天你就会在热搜上看见我,叫《震惊!一代视帝竟对狼做出这种事情!》,我只是戏刚下就来了,有点累而已。”
旁边的魏无羡被他一噎,又被他模仿无量营销号的语调成功笑到了,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比了个大拇指。
魏无羡眼一转,看见站在江澄旁边的蓝影帝时不时看他们一眼,忍不住凑到江澄面前,比了个蓝涣的方向,调侃道:“哎,你旁边那不是你的绯闻男友吗?话说网友是怎么把你俩放一起的?”
江澄听到魏无羡的话,威胁地看了他一眼,阴恻恻地说:“怎么?魏顶流是想和蓝影帝组CP吗?看你很不满啊。”
魏无羡又偷瞄了蓝涣一眼,发现蓝涣又在看江澄,心里偷笑了两声,似抱怨一样说:“我才不想呢,倒是你,想要就大胆追啊,说不定,人家也对你有想法呢~”
江澄不信,江澄锤了魏无羡一拳,不否认他的说法,只是骂了他一句:“赶快滚吧你。”
【老公老公,我来了!】
【我的男神呢?哇,他怎么又和魏顶流聊一块儿了?他们在聊什么?】
【嘻嘻嘻嘻,听说我的CP荧幕首秀在这个综艺上,我来找我未曾谋面的CP嘿嘿。】
【素未谋面的CP?上面的姐妹,我想我知道你磕的是哪对CP了哈哈哈】
【哪对?哪对?】
【还有哪对?当然是我的双帝CP啊!】
【我去,这对CP,有点子邪门啊,我记得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公开在一档节目上一起出现过啊。】
【那又怎么了?也遮掩越证明他们有问题啊!再说,自古温柔治傲娇啊,他们两个简直配我一脸~】
【kswl,kswl,你们别争了!快看他们两个!都在偷偷瞄对方哎!】
【哎哎哎,要公布抽签结果了!】
“咳咳咳,亲爱的观众们,现在我来公布抽签的结果!”主持人拿到抽签的结果,看到后,心里一惊,下意识往蓝影帝那个方向看去,有些惊讶地说,“想不到啊,让我们来恭喜第一对嘉宾牵手成功!那就是——蓝涣和江澄!看来还挺巧的,请来的这两个嘉宾没有成为新鲜血液,反倒凑成了一对啊。”
听到结果时,江澄下意识地瞟了蓝涣一眼,没想到他也在看自己。
两眼相对,江澄可以清晰的看到蓝涣眼底的温柔与一丝深意,眼见蓝涣微笑着伸出手:“江视帝,你好啊,初次见面,很高兴遇见你。”
江澄挑了挑眉,不自觉地舔了舔唇,心底有些雀跃与兴奋,也笑着将手搭在蓝涣手里:“蓝影帝,久仰大名,初次见面,很高兴遇见你,希望我们这一天过得愉快。”
蓝涣握了握江澄的手,在二人松开前捏了一下他的手,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觉得我们这一天会过得很愉快的。”
江澄感觉到蓝涣不轻不重的捏了他一下,唇角挑起一抹笑,在蓝涣收回手前迅速地挠了挠他的掌心,眼尾勾出心动的弧度,杏眸含笑,像在蓝涣心上挠了一下,让他痒痒的。
江澄见蓝涣眸子变深,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我也觉得,蓝涣……哥?”
【我靠我靠我靠,磕死我了磕死我了!他们的见面明明那么平淡,但我为什么觉得那么刺激啊啊啊啊!】
【姐妹你不是一个人!!!阿澄好钓啊啊啊啊,斯哈斯哈,好爱大美人!】
【kswl,朕的氧气瓶呢?我把民政局给你们搬过来算了啊啊啊啊】
“那我们,先从牵手开始?阿澄?”蓝涣直接再次摊开手,他的手白皙又细长,手上还有薄薄的一层茧,很符合江澄对于蓝涣的认识。
江澄呵笑了一声:“好啊,蓝涣哥,不然我们十指相扣一下?”
两双同样白皙的手缠绕在一起,看上去颇为养眼。
而目击这一切的魏无羡已经傻眼了,即使他和他最喜欢烦的蓝湛又配在了一起,他都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魏无羡:不是,哥们,你们进展这么快吗?
江澄倒是没有工夫管魏无羡震惊的表情,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心上传来的温度,与蓝涣身上的淡淡檀香,江澄的耳朵偷偷红了,但脸上表情仍维持在平静的样子。
蓝涣实际上倒是注意到了刚刚一直和江澄说话的那个魏顶流震惊的表情,心里郁气散了一些,又瞟到江澄偷偷红了的耳尖,忍不住笑了,自己的耳朵也红了。
【哇哦,本来以为是两个情场大佬哎,结果他们都意外的很纯情哎】
【他们的耳朵都红了!!!太爱了太爱了,我要昏在这个直播间里了!!!】
【就要纯情boy!就要纯情boy!(嘶吼)】
“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接下来,让我们把直播间交给各组嘉宾,根据直播间观众们选出的约会地点,分配如下:曦澄组游乐园……“
梦幻的游乐园,常常是情侣约会必玩之地,对于处于暧昧期的人,就更是这样了。
江澄和蓝涣还紧紧牵着彼此的手,两人手心都出了一层汗,但却没有人愿意先松手。
看到不远处的过山车,江澄的眼倏地亮了起来,但又有些犹豫,他歪着头看向旁边的蓝涣,发现蓝涣此时竟然也在看着他,他的心里多了一分了然。
蓝涣见江澄渴望地盯着过山车,心情莫名轻快起来,在他转过头来时,语中带笑:“阿澄想去试一试这个过山车吗?”
江澄不知怎的也跟着带上了笑,轻轻的“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你能坐这个吗?如果不行那我们……”
“当然可以,”蓝涣语速略微急促地回道,“在我这里,你只需要做自己就行。”
“……嗯,”江澄有些恍然,不知多少年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了,自从家庭变故,一切的一切都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失去了青春年少时的意气风发。江澄嫣然一笑,握紧了他们牵住的手,“谢谢你。”
“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能帮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蓝涣启唇,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的话激起了直播间的讨论浪潮,“毕竟,你也帮过我。”
江澄却不同于其他人的惊讶,只是状态更加松弛了,另一只手忍不住摸了摸兜,想掏出一根烟,又想起是录节目,再次把手收了回去,垂下眼帘笑了笑:“原来你知道,那……那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没关系啊,我……”蓝涣也想到了当初,“我其实也变了很多。”
“你?变了?”江澄有些惊讶,最终还是从兜里掏出了根在集合时顺的棒棒糖,撕开包装,咬的嘎嘣脆。
“这个嘛,”蓝涣轻笑两声,把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眨了眨眼,“这个属于他人付费内容,你的话,等节目录完再说。”
“嗤。”江澄被他逗笑了,“那行啊,那我们先去坐过山车?”
“好。”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蓝影帝!(怒火中烧.jpg)】
【不嘛不嘛,我们要听哇哇哇哇,我们明明是至尊VIP,凭什么我们不能付费听!】
【但你别说,他们两个真的有点好磕(吸氧.jpg)】
【看吧!我说什么,双强就是坠吊的!】
【哇塞,这个过山车,真的有点子壮观在身上啊。】
【我去,你们一日情侣都是这样吗?这都坐过山车了!还不松手!】
【别说,这明明是我的已婚CP啊啊啊啊,他们是不是隐婚了,借助这个节目来公开的?】
【上面的姐妹提供了新思路。】
【啧啧啧,你们一日CP是这样的,让我数数啊,这一路手有放开过吗?】
【还有还有,你们是买不起两个棉花糖吗?什么“我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但这棉花糖确实还不错。”,这真的不是告白吗?】
【哈哈哈,笑死我了,江澄坐在旋转木马上这么僵硬啊哈哈哈哈,要拍照竟然只会比一个耶。】
【我去,这对CP有点猛啊,这是高恐吧?他们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哈哈哈,看那个鬼衣小姐姐,都搞的人家怀疑人生了哈哈哈】
【鬼:我没惹你们任何一个人,没有】
【哇哇哇,终于到了我最最最最期待的环节了,摩天轮,还是晚上的摩天轮嘻嘻】
【凭什么,凭什么!为什么不让摄像头进去?让摄像头进去!!!】
【真的,这个摄像师很会拍啊,拍摩天轮舱缓缓上升的样子真的很像直播间寂寞的我们】
【我尊嘟要哭了,我尊的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啊啊啊啊啊】
摩天轮上,气氛黏稠如蜜糖,却没有一个人在说话。
江澄别过脸看着摩天轮越升越高,行至半程,他却突然开口:“所以,毕业那天晚上,你说的不是醉话?”
蓝涣快被他气笑了,他说怎么从那天晚上以后江澄就一直闹别扭,他们逐渐行至路人,他本来以为是江澄不喜欢男人,甚至厌恶男人,没想到是他以为自己在说戏言。
蓝涣坚定地摇了摇头:“虽然那天晚上我确实喝醉了,但我真的没有说假话,我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轻易做出那样的许诺,除了你,阿澄,如果你觉得是醉话,那我可以再说一遍。”
“我,蓝涣,蓝曦臣,喜欢江澄,江晚吟,喜欢他这个人胜过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阿澄,你知道吗,当我第二天醒来后发现我被你拉黑,根本联系不到你时,我的整个世界天崩地裂。”
“看到你出现在电视上,看见你在台上发光的样子,我曾卑劣地想要独自占有,但我发现,我更想的是和你并肩而行,一起走到人生尽头。”
“所以,阿澄,和我在一起好吗?”
真狡猾啊,江澄低垂下眼帘,明明知道……卖惨对我格外有用,却简单略过了中间难熬的过程,让我格外担心。
可是……我也是一样的狡猾,自从在这档节目上遇见以后,我就决定再也不放你走,即使你会后悔。
江澄慢慢抬起眼,撞进蓝涣期待的眼眸里,嘴角勾出一抹轻松的笑,什么也没说,但是突然抱住眼前的蓝涣,主动吻住了他,二人都沉入其中。
“好啊,这一次,我不会放你走了。”
“我也不会走的。”
清心(二十八)
木浆划过湖面,激起一阵荡漾,岸边矮树郁郁葱葱,头顶阳光折射在水中斑斓流转,四周是荷花的沁香。
“师傅,徒儿这两条胳膊马上就要累断了,您真的一点不出力吗?”
“没有力气了那就好好反省反省,最近是不是练功又偷懒了,这才多久就喊累了,你看看泱儿,到现在可喊过一次累?”柳曾柔端坐在船头,并未理会顾文元的哀嚎,静静望着四周浮动的荷花。被提及的兰泱闻言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对面的顾文元,“师兄一日内可招惹十余位姑娘们尚且游刃有余,怎么为师傅划个船便叫苦连天的嫌累。师兄,这样说不过去吧?”兰泱轻扬着唇角,分明浮动着一股狡黠之意。
顾文元看了一眼船头直勾勾盯着他的柳曾柔,又看看面前等着看好戏的兰......
木浆划过湖面,激起一阵荡漾,岸边矮树郁郁葱葱,头顶阳光折射在水中斑斓流转,四周是荷花的沁香。
“师傅,徒儿这两条胳膊马上就要累断了,您真的一点不出力吗?”
“没有力气了那就好好反省反省,最近是不是练功又偷懒了,这才多久就喊累了,你看看泱儿,到现在可喊过一次累?”柳曾柔端坐在船头,并未理会顾文元的哀嚎,静静望着四周浮动的荷花。被提及的兰泱闻言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对面的顾文元,“师兄一日内可招惹十余位姑娘们尚且游刃有余,怎么为师傅划个船便叫苦连天的嫌累。师兄,这样说不过去吧?”兰泱轻扬着唇角,分明浮动着一股狡黠之意。
顾文元看了一眼船头直勾勾盯着他的柳曾柔,又看看面前等着看好戏的兰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岂敢,为师傅殚精竭虑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觉得累。”
“那便划吧,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柳曾柔站起身,她披着轻纱般的白衣,白绫覆面,长裙胜雪,在众多荷花的簇拥下,显得像只洁白的云鹤。
“许久没收到她的回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柳曾柔遥望着对岸,眼底不免带了一丝忧虑。
“她能出什么事啊,她年纪比我们三个加起来都高,更别说修为了。”顾文元刚嘟囔了一句,见柳曾柔充满寒意的眸子看过来,又牢牢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莲花坞内,江澄好不容易从不断询问的弟子们中脱身出来,三毒剑被他收回腰间,正往房间走去,远远的便望见自己房间内源源不断的蔓延出浓烈的鬼气,但又想到蓝涣还在房间内,他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于是他迈着悠然的步子推开了房间的门。
“?”
江澄迟疑的站在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否应该进去。
屋内——
蓝涣不知何时换上了那套婚服,宿棠月正双膝跪地,两只手牢牢的托起了婚服的裙摆。
“太奢靡了!太奢靡了!”宿棠月念念有词,“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啊,怎么可以拖到地上!”宿棠月两只手抱着裙摆,抬头一脸怒意的看着蓝涣,“江宗主虽然有钱,但您也不能这么糟践东西啊!”
蓝涣:⚆_⚆ ?
宿棠月双手捧着衣摆,不住地颤抖起来,“简直是太奢靡了,这么一件衣服居然用了如此多的鲛纱与鲛珠,这得我开客栈多少个百年才能赚到的钱啊!”
“……姑娘……”蓝涣拽了拽衣摆,想要摆脱宿棠月双手的桎梏。
“让奴多看一会吧!”宿棠月连忙抱紧手中的裙摆,双眼近乎可怜的盯着蓝涣。
“这……”
江澄鲜少能见到蓝涣如此难以应对一个人,他有意看戏,但蓝涣已经朝他这边看了许多次了,他再看下去,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咳……”江澄走进屋内,一把扯过宿棠月手中的裙摆。
“江宗主当真是小气。”宿棠月恋恋不舍的望着蓝涣身上的衣服,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来我莲花坞做什么?”江澄没有理会宿棠月哀怨的眼神。
“自然是来找江宗主要我上次打探消息的银钱。”宿棠月拍着裙摆上的尘土,重新扶正了自己发髻上的两朵海棠花。
“上次的消息似乎是江某自己探查的吧?”江澄眼瞧着宿棠月的眼里都要放出光了。
“我也没少出力啊,这地方找对了,还为你们引荐了,不是吗?”宿棠月像是怕江澄赖账,索性直接挨着桌子坐到一旁,“云梦百年前可是大宗门,传言莲花坞的湖底都是由金银铺盖而成!江宗主不会这点银钱都不给我吧?”
“百年前的传闻了,如今的莲花坞不过是个亲传的小宗门,你若是真觉得有。”江澄顿了顿,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他抬手催动鬼气,在宿棠月还未反应过来时,手指微动,一把将她从窗户甩飞出去,“那便自己去看看吧。”
“!!!”
在宿棠月差点飞入莲池之前,蓝涣施法拦截,将人拽了回来。
宿棠月惊魂未定的跌坐在地上,她有些后怕的望着江澄,源源不断的鬼气与魔气从他身上漫出,他正直直的看着她,嘴角漾起弧度,语调端的散漫,“想再来一遍吗?”
“晚吟”蓝涣无奈的伸手捂了江澄的眼,把人拉回身边,“静心。”他在江澄耳边轻呢,周身的气息不断的去压制着江澄体内不断躁动的灵力。
“如果不是妖族霍乱,人间不会死伤无数,天道也不会降下天罚,云梦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也不会被各宗门轻视而屡次为了清心铃迫害。”他每说一句,身上的戾气便更重,无尽的鬼气与魔气从他身上漫出,像是要彻底将他们二人吞噬。
“说到底,造成如今这一切的原因,皆是我。”他近乎痛苦的攥紧了拳头。
“又胡言了。”蓝涣松开手,掰着江澄的肩膀将他转向自己,对上那人近乎疯狂的眸子,蓝涣轻轻摇头,唇角笑漪轻牵,“这魔族与鬼族的术法本就是由人的恶念和怨念而成,练久了果然不好。”
“?”江澄布满戾气的眸子闪过一丝困惑。
蓝涣手掌凝聚起一股力量,轻轻贴上江澄的手腕,灵力传输间,江澄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游走,并且不断的压制着他躁动不堪的力量,在这股力量下,暴虐的灵力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你看,我的术法是不是也很强?”蓝涣轻笑的声音就在他耳畔。
“想学什么,我教你,不修它们了好不好?”蓝涣的声音此刻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物,江澄不自觉的随着他的声音开口问道“为什么?”
“会变笨。”
“变笨?”
“你都觉得灾祸都是因为你了,还说这些东西不会让你变笨?”
“?”宿棠月虽然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但她完全被蓝涣的一番话震惊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开始破口大骂,“谁说学鬼术要变笨?”
“老娘修了百年的功法!你说会变笨!?”
“你是哪个宗门的!谁教你这么胡乱造谣的!”
“我要上报鬼王掀了你们宗门!”
“还要把你处以鞭刑!”
“唔!”宿棠月张着嘴,喉咙像是被人扼制,发不出一点声音,细碎的疼痛从喉咙处蔓延,她下意识看向对面的蓝涣,却没曾想背对着她的江澄缓缓将头转向了她。
“你方才说什么?”他微眯双眸,瞳孔如同深海般幽暗,带着几分蔑视,紫色的幽光在眸中闪烁着,连带着他周身的气场都变得冷飒肃杀。
这不是江澄。
宿棠月惊恐的望着他。
这绝对不是江澄。
哪怕是刚刚被暴虐气息覆盖的江澄都没有如此的压迫感。
“没有人可以当着我的面说要伤他。”他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但宿棠月在他眼中没有看见分毫的杀意。
江澄眼里的。
是不屑。
是蔑视。
是如同在看蝼蚁的眼神。
“蓝涣,如今这种修为的鬼物,都敢对你大放厥词了吗?”他偏头去看身后的人,声音变得温和起来,语调不疾不徐,反像是在调侃他。
蓝涣的腰杆僵硬,短短几秒,思绪来回了无数周期,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平日里那个江澄,但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他的大脑如同冰封一般,停滞在原地无法思考。
宿棠月趁着江澄回头的瞬间便想着要跑,江澄回眸撇了她一眼,张口念了些什么,并未阻拦她。
江澄再回头看向蓝涣时,眼底闪过一丝柔意,“我在那鬼物身上下了咒,牧玄见了,自会知道是我的手笔,他会惩处的,倒也算帮你出了气。”
见他不说话,江澄有些奇怪。
“蓝涣?”
蓝涣依旧盯着他,半晌他试探的朝江澄伸出手。
“作甚?”江澄抓住他的指尖,对上蓝涣的眼神,他不解的歪了歪头,“你似乎见到我很惊讶?”
“晚吟?”蓝涣感觉自己的声音在抖。
“你怎么了?”江澄拉着他的手,朝他走近一步。
“我是你什么人?”蓝涣望着他的眼睛,望着那双紫波流转,他无比熟悉的眼睛。
“你问这个……”
“我是你的什么人?”蓝涣提高了音量,试图去掩盖他嗓音的颤抖。
“是我妖族少主夫人,是我云梦的主母,是我江晚吟的道侣。”江澄耐着性子回答他,见蓝涣整个人更加激动,江澄只感觉一阵疑虑。
“你到底怎么了?”他垂眸看向蓝涣心口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的心呢?”
蓝涣摇摇头,他紧紧攥着江澄的手,他努力的扬起一抹笑,但他似乎感觉此刻又该哭,因为没有心,他不知道他现在应该作何表情,江澄眼看着蓝涣仿佛五官混乱的表情,有些错愕,沉默片刻他忽然伸手捂住了蓝涣的嘴,迫使他停下这场荒唐的五官乱动。
“我的脑中似乎还有一些别的记忆,你先别做鬼脸。”江澄面带严肃的看着蓝涣。
随着江澄闭上眼,脑中属于此生江澄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迅速蔓延了他整个大脑,待再次睁开眼,他直视着前方,深沉的目光显得遥远而迷茫,紫眸仿佛被浓雾深锁的潭水。
“我伤了你?”
“还害了云梦?”他感受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难受得让他有些慌张不安。
“不,你没有!”蓝涣已经顾不得为什么江澄没有记忆了,他慌张抱紧江澄,想要阻止他继续深究下去,他只感觉,他不能在让这个人消失了。
“那为何我脑中没有半分你铁链穿骨之后的记忆?”江澄质问他。
“为什么我现在使不出一点妖力?”
“为什么归子元会如此恨我!”
一字一句,他要蓝涣一个答案。
“你说我没有,那这一切,你与我说个明白!”
蓝涣死死的将情绪激动的江澄抱住,他的眼睫垂下,眼中汇聚又向下滑落几滴泪珠,他颤抖着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牢牢的抱住江澄。
许久,江澄像是累了,垂着头抵在蓝涣肩头。
“你不该想办法救我的。”他不敢去回忆记忆中那黑暗中发生的一切,不敢去回忆那痛苦的八门,他不敢想。
“冥界那种地方,太苦了。”回忆那里,都仿佛有人把他的心脏掏出来,放在咸酸水里浸上浸下,反复腌渍到脱水干瘪。
“你怎么可以为了我这样的人,去待两百年。”他抱住蓝涣,痛苦得浑身发抖,哽咽不成声。
“晚吟,晚吟,你没有,你肯定没有。”他大声的嘶吼着,他慌乱间甚至去解清心铃的封印,透过这具躯体,他几乎听得到,江澄的灵魂在呜咽。
“我给你证明。”
“给你没有伤害过我的证明。”
江澄没有说话,他静静的伏在蓝涣肩头,他的眼神中漫过一层暗淡的疲惫,如同黄昏下的河水,寂静而流淌着不可言说的忧伤,紫色的光芒渐渐从他双眼退却,漆黑的眸子微动,表情已经恢复正常,虽然眼底仍浸着哀伤。他的睫毛还有点湿,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拍了拍蓝涣的肩膀。
“蓝涣,你抱着我做什么?”
“宿棠月呢?”
蓝涣的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去,无声无息。
他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已是平静。
“没什么,只是你方才不愿意学我教你的术法,所以想哄哄你。”
“那你渡给我灵力的时候,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江澄偏头看他,见蓝涣有一瞬的发怔,江澄嗤笑了一声,“果然,若不是我留有记忆,你怕是真要瞒着我了。”
“那你……”
“那倒是遗憾,我没想起什么来,我只保留你们方才对话的记忆,和他的所有情绪。”他回忆时眼睛里仿佛飘荡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有种神思恍惚的迷离之色。
“很痛苦。”
“因为伤害了你。”
“因为爱你,所以痛苦。”
这是他刚刚感知到的所有情绪。
所以如此爱着蓝涣的自己,真的会舍得去伤害他吗,江澄不知道,他也在犹豫。
他需要知道真相。
但是归子元并不知道当年的细节,妖王也早已死去百年。
唯一的途径,就是让蓝涣解开清心铃的封印。
解开清心铃的封印,他就必须先找回蓝涣的心脏。
江澄对这个是一点线索也无,蓝涣自始至终垂着头不说话,江澄伸手回抱住他,微微侧头,靠近了他的耳畔,“你刚刚去碰了清心铃的封印?”
“嗯……”
“有没有想起你心脏的线索?”
蓝涣摇摇头,“没有。”
在他们谈话的瞬间,房间内骤然升腾起一阵浓烈的鬼气,从房间的地板开始,冰霜开始逐渐蔓延,直至在他们二人半米时才停了下来。房间内站了一个人,身着一袭墨青色长衫,腰间束以银白玉带,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折扇,墨绿色的眼眸显得他更加矜贵,他朝着二人看过来,江澄抱着蓝涣,偏头与他对视,牧玄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我每次看你们,你们都这么腻歪?”
“分开一会行吗?”
“尊重一下我!我是来找你们打架的!不是来看你们你侬我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