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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书若书

【峥嵘3】190章

陆陆续续的有人顺着山路往下走,林子里就剩下苏铭一个狙击手,行动队这边,也只剩下了五个人。

  苏铭自然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他还在努力的追击着,能击杀一个算一个,周镇南这边他是追不上,但是林恣行这边,他势必要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

  在苏铭的执着之下,行动队的渗透训练虽然是完成了,但是伤亡惨重,到最后就剩下改变线路的周镇南和周定北还有袭击了余士诚的孙梦书还活着,其余队员要么伤要么亡,提早下山回到了基地里集合。

  最终,周镇南三人惊险完成渗透任务,行动队队员们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是完成任务了,要不然这么多人就白白“牺牲”了,虽然只是一次训练,但是他们的训练都是为了任务,训练的时候成绩不理想,......

陆陆续续的有人顺着山路往下走,林子里就剩下苏铭一个狙击手,行动队这边,也只剩下了五个人。

  苏铭自然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他还在努力的追击着,能击杀一个算一个,周镇南这边他是追不上,但是林恣行这边,他势必要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

  在苏铭的执着之下,行动队的渗透训练虽然是完成了,但是伤亡惨重,到最后就剩下改变线路的周镇南和周定北还有袭击了余士诚的孙梦书还活着,其余队员要么伤要么亡,提早下山回到了基地里集合。

  最终,周镇南三人惊险完成渗透任务,行动队队员们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是完成任务了,要不然这么多人就白白“牺牲”了,虽然只是一次训练,但是他们的训练都是为了任务,训练的时候成绩不理想,出任务的时候,生死就更难料了。

  所以虽然算是完成了任务,但是只剩下三个人还活着,大家心里都不太痛快。

  陆绍是回来比较早的那一批,他挎着脸,一脸不开心地躺在一处阴凉处。

  赵之航看到他一副蔫蔫的样子,走过去,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道:“渗透任务都已经完成了,你沮丧什么?”

  陆绍不想说话,虽然任务完成了,但是他牺牲了,而且最后完成任务的并不是他,他可以牺牲,也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但是总觉得有很多遗憾。

  我能做得更好的。陆绍望着天空,这样想。

  “哑巴了?”赵之航又踢了一脚。

  陆绍看了一眼赵之航,翻了个身,闷闷道:“烦着呢。”

  “嘿,你小子!起来,屁股不疼了?”

  陆绍背对着赵之航,赵之航想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又想着他这几天在周镇南那儿,一定不太好过,抬起的脚,还是放下了。

  “我要是屁股不疼,我肯定不会被褚教官击毙,我想亲自完成任务,而不是躺在这里演尸体,训练能有很多次,但是任务,就只有这么一次!”陆绍气鼓鼓的坐起来,瞪着赵之航,从他头上掉下一根枯草。

  赵之航也没想到陆绍会有这么正儿八经的时候,他上前一步,蹲在陆绍的面前,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人能够让他失误三次,我的最高记录,也只有两次。”

  虽然赵之航夸了陆绍,但是陆绍还是开心不起来,三次两次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嘎了?

  赵之航有点不耐烦了,他什么时候这样哄过人,要不是看在他打破了记录的份上,早就一脸给他踹旁边的湖里了。

  “行了,你刚进狼巢才多久,能在褚教官那里躲过三发子弹,在狼巢你都能横着走了,垮着个脸,给谁看呢?”

  陆绍也不好意思再赛脸,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来,混进了队伍里。

  赵之航斜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找到了坐在一边整理装备的褚彧,笑眯眯道:“怎么样啊二哥?破你记录了!”

米酒蛋泥

看文需知


Hi


向野这个人物设定极端,身上一定会有很多争议,所以文案里就放了预警。

  

他的故事会一点点展开,还没办法一言两语讲清他的过去和动机。

  

我只能说,本文立意积极励志,健康向上。绝无不良引导。作者坚信各位小圈读者们都能成为为国效力的有为青年,有宽广开阔的弘大格局。

  

为大家都能拥有良好的追文体验,也为避免重现《安歌》时期因为我的不成熟和不专业而从角色蔓延到个人的骂声,先把规则讲清楚。

  

  

✅欢迎一切对角色的示爱和厌恶,可以骂角色,可以讨厌角色(例如,季杭就是个渣哥!除了自我感动啥也不行!小远就该和他BE!走远点让他后悔去吧!)

❌但不接受骂作者(......


Hi


向野这个人物设定极端,身上一定会有很多争议,所以文案里就放了预警。

  

他的故事会一点点展开,还没办法一言两语讲清他的过去和动机。

  

我只能说,本文立意积极励志,健康向上。绝无不良引导。作者坚信各位小圈读者们都能成为为国效力的有为青年,有宽广开阔的弘大格局。

  

为大家都能拥有良好的追文体验,也为避免重现《安歌》时期因为我的不成熟和不专业而从角色蔓延到个人的骂声,先把规则讲清楚。

  

  

✅欢迎一切对角色的示爱和厌恶,可以骂角色,可以讨厌角色(例如,季杭就是个渣哥!除了自我感动啥也不行!小远就该和他BE!走远点让他后悔去吧!)

❌但不接受骂作者(例如,作者三观是不是有问题?心理扭曲吧!这都能硬HE?)

  

✅欢迎发表对角色行为的价值判断和喜恶(例如,不论什么理由,当众为外人打弟弟就是不对的,真让人恶心。)

❌但请不要在评论区攻击其他读者(例如在上一条评论的楼层下回复,你才恶心吧,我年夜饭也吐出来了。)

✅可以陈述事实和自己的认知(例如,还是同一楼层回复,但季杭已经警告过他了,而且也不算打吧,就是用手掌抚摸了一下?)

  

希望我表述清楚了。

  

违规的读者,初犯会公开警告,第二次则加黑。


很感谢各位小伙伴们追文、点赞、评论。

  

让我们一起携手创建和谐美好不会被封的评论区(千层牌眨眼睛露齿微笑.jpg)

  

  

  

  

  

若书若书

【峥嵘3】189章

“您认识我叔叔?”

  陆绍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这个时候他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尸体”,已经脱力的他,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前段时间的事情,让陆绍无比纳闷,他好奇自己小叔和褚教官到底什么关系,惹得师父总是抓着他不放,关键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啊,小叔也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起过褚教官,真是让他郁闷至极。

  褚彧笑了笑,道:“今天这场较量,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认识你叔叔的场景……”

  “嗯?你们以前在一个单位?不应该啊!”

  “那是一次任务……嗯?你小子都是尸体了,怎么还想拖着我?小心我告诉你师父,让他关你禁闭!”

  陆绍瘪瘪嘴,一脸委屈,怎么叫做我,明明是褚教官......

“您认识我叔叔?”

  陆绍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这个时候他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尸体”,已经脱力的他,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前段时间的事情,让陆绍无比纳闷,他好奇自己小叔和褚教官到底什么关系,惹得师父总是抓着他不放,关键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啊,小叔也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起过褚教官,真是让他郁闷至极。

  褚彧笑了笑,道:“今天这场较量,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认识你叔叔的场景……”

  “嗯?你们以前在一个单位?不应该啊!”

  “那是一次任务……嗯?你小子都是尸体了,怎么还想拖着我?小心我告诉你师父,让他关你禁闭!”

  陆绍瘪瘪嘴,一脸委屈,怎么叫做我,明明是褚教官您情不自禁,想要滔滔不绝啊!

  褚彧知道自己耽搁了时间,不再同陆绍废话,一个闪身就钻进了林子里。

  陆绍坐起来,揉着自己的后背,现在他的整个肩膀都是麻的,不用等明天,估计很快就显伤了,陆绍龇牙道:“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灵活……”

  幸好这话褚彧没听到,要不然铁定再给陆绍一梭子,好让他乖乖闭嘴。

  刚才陆绍的一番操作,的确是有些拖住了褚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周定北和周镇南就没了踪影,但是这并不妨碍褚彧去拦截,只不过是需要多费一番功夫而已。

  苏铭和余士诚那边,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两人左右包抄,打得行动队队员个个心里窝着火,队伍也被打得七零八落,林恣行一咬牙,直接让剩余的队员分散行动,这样总不至于全军覆没。

  苏铭和余士诚倒是没想到他们的猎物还会分散行动,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追谁了,行动队的人也乘机得到了喘息。

  余士诚有些头疼,只能以就近原则,一个一个的去追猎物,失去了好几个目标,让他有些不太开心。

  孙梦书在得到林恣行的收益后,改变了路线,朝着孙梦书摸过去。

  他要做的,就是哪怕是一换一,也要搞掉一个狙击手,减轻行动队其他人的压力。

  这次的武装渗透训练,实在是过于狼狈,想要将损失降到最低,就必须在根源上做功夫,一味的躲是没有用的,还必须要还击,被动挨打到头来只会让他们全军覆没!

  被褚彧追着打的周定北和周镇南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人并没有急着往前跑,只是给褚彧制造出了一种逃跑的假象,两人制造出一些痕迹后,又偷偷地折了回来,在必经之地悄悄埋伏,只要狙击手进去了他们的步枪射程之内,他们就有机会解决掉狙击手,只有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顺利完成任务。

  这一场渗透训练,说白了就是突击队员和狙击手之间的较量!

  褚彧追着痕迹跑出去很远,痕迹断了以后,他又搜索了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留了一个心眼,换了一条路折返,多年的沙场经验,让他对危险有了敏锐的感知,可是当他发现危险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

  这章补周三的。

米酒蛋泥

3. 别作



  执教的运动量没有做运动员时的大,顾千潮八年来都有晨练和晚训的习惯,才得以保持少年时期的身体机能和场上敏捷度。


  顾千澄盘腿坐在餐桌边,裹着短绒的浅色条纹睡衣,露出的一截脖颈白里透粉,直溜溜的,精致得不像个运动员。

  

  咕噜圆儿的眼神瞟在顾千潮换衣服时露出的清晰背肌上,整个后背像一尊精美的体育雕塑,挺拔有力量感。


  “是我不想填吗?是我这里就没有人!”讲电话的情绪稍稍激动,几颗汗珠就顺延脊柱的条状凹陷流进裤腰。


  每年一度的国家队选拔赛在即,省队教练有推举的职责和权利。昨天是队内截止日,行政效率高,今早就提交省羽协了。


  乾南省队男单组是唯一...



  执教的运动量没有做运动员时的大,顾千潮八年来都有晨练和晚训的习惯,才得以保持少年时期的身体机能和场上敏捷度。


  顾千澄盘腿坐在餐桌边,裹着短绒的浅色条纹睡衣,露出的一截脖颈白里透粉,直溜溜的,精致得不像个运动员。

  

  咕噜圆儿的眼神瞟在顾千潮换衣服时露出的清晰背肌上,整个后背像一尊精美的体育雕塑,挺拔有力量感。


  “是我不想填吗?是我这里就没有人!”讲电话的情绪稍稍激动,几颗汗珠就顺延脊柱的条状凹陷流进裤腰。


  每年一度的国家队选拔赛在即,省队教练有推举的职责和权利。昨天是队内截止日,行政效率高,今早就提交省羽协了。


  乾南省队男单组是唯一的名额空缺。


  清晨六点,省队总教练兼任羽协副主席的傅云一个电话打到顾千潮手机上。


  顾千潮单手攥着浅蓝色的大赛服,往冒汗的发根处抹了一把,解释了许多遍了,微微透出不耐烦,“陈立清,王恺,还是佟予舟?哪个能拿得出手的?”


  电话那头的傅云安静片刻,微微沉声,“你冲我吼什么?带了这么多年都拿不出手是我的问题?”


  顾千潮紧绷的背肌抽了一下,湿透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认真承认错误,“是我的问题,傅主席尽管追责。您罚我我也没有候选人可以推,他们三个总体水平相近,各有长短,积分相持不下,我没有偏向,让国家队自己挑是最公平的。”


  赛场上的竞技体育确实是最公平的,21分定胜负。


  赛场下,强势的教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顾千潮很强势。


  当众喊话得罪主教练的佟予舟,被顾千潮晾了整整半年。半年内没给他讲过技术、没喂过一颗球,和助教打对抗时连眼神都没给过一个。


  队内人尽皆知,有人指点顾千潮权势压人,他也毫不在意,他道德底线不高,就开诚布公地晾,不遮不掩地晾。


  傅云语重心长,“千潮。”


  两个字威力不小,顾千潮微怔片刻,扭头看见顾千澄飘来飘去的眼神,“师父今天进队里吗?”


  “下午过去。”


  顾千潮终结了话题,拖延道,“那见面说吧。”


  专注偷听的顾千澄一片面包还没啃完,看顾千潮挂了电话走过来,心虚地往嘴里塞,团在脸颊处薄薄一层皮肉之下。


  顾千潮没好气,“你敢不敢吃得再慢点。”


  顾千澄一着急,差点噎住,“水,给我倒点水,太干了……”


  顾千潮看了眼餐桌上除了打开的切片面包袋之外空空如也,揶揄道,“明天开始给你脖子上挂块饼挂个水杯。我不倒你就别喝了。”


  说着打开冰箱,“牛奶还是豆浆?”


  顾千澄笑笑,晃着头,“都行。”


  顾千潮又顺了两颗鸡蛋出来,“煎蛋还是白煮蛋?”


  “随便。”


  就着牛奶咽下面包舒服多了,顾千澄手撑脑袋刷手机。


  他从小随母亲在加州富人区长大,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刚来时被顾千潮勒令逼着扫地洗碗,不然就送去球队宿舍,眼泪掉的比洗碗的水还多。


  家务是学会了一些基础的,但习惯是改不掉的。


  顾千潮架起锅,“你今晚回不回家?”


  每周六,是他们回顾家的日子。


  那其实不能算是顾千澄的家,他和顾千潮同母异父,那个家里并没有他的亲眷。


  顾千澄手指点在屏幕上,静止片刻,不动声色地装腔作势,“我都可以啊。”


  顾千潮听出了回答中的迟疑,不禁扭头笑着模仿,“都行、随便、都可以。有点主见吧,顾千澄。”


  “好啊。”少年邃然笑着抬头,答地干脆,“那我要打男单。哥让我打男单吧。”


  与少年对视的那束目光突然敛起笑意,变得幽深而难以捉摸,眸心蓄积的冷调逐渐渗出,遮掩了本就不多的温存。


  意味不明。


  顾千潮看他,“十六岁眼看要进国家队了说要变赛道,你怎么不说你要去扔铅球。”


  顾千澄还是笑,语气却很严肃,紧张的时候语法就会错乱,“哥,你知道我认真是的。”


  顾千潮挪开视线,声音沉了沉,“别作。”



  

  总结会开完出来,顾千潮就远远看见弟弟蹲在角落带负重,他眉眼微敛,一颗球喂得重了,直逼底线,打在陈立清的反手区。


  陈立清被动回球,高位过网,落在顾千潮脚边,连中场都没到。


  赛场上早就被对手拍死了。


  顾千潮淡淡扫了一眼,没继续喂球。对面的一米九大高个只能捏紧拍子支棱在原地,虚虚对视,顶不住顾千潮严厉的气场,惭愧低下头。


  顾千潮没训没骂,绕过场地到陈立清身边给他做示范。


  告诉他确认步要到位,已经被动了握拍要如何调整,顶肘朝来球的方向,力量怎么传递。


  青年站在旁边,咂摸着顾千潮的动作,边模仿边点头,等打出几个质量不错的反手高远,顾千潮的拍子才朝场边不远处的方向指了指。


  陈立清耳根略红,小跑过去,弯腰撅屁股站好。


  顾千潮随手抛球,手指手腕用力,一个平抽,时速两三百的羽毛球便精准击落在陈立清挺巧的臀肌上。


  呲牙咧嘴“嘶”了一声,抓抓头发继续训练。


  休息时,顾千潮走到男双组场边,把正在练专项步伐的顾千澄叫下来,居高临下睨着气喘吁吁的他,和腿上五公斤的负重,“是刘导要求带的吗?”


  汗水刺得顾千澄睁不开眼,他甩甩头,承认道,“不是,我自己要带的。”


  顾千潮眉目蒙上一层凉意,命道,“拿下来。你还没到这个程度,会受伤。”


  精准刺中这个十六岁少年久经胜负锤炼而筑起的自尊。


  顾千澄喘得脸颊通红,顶撞,“我不要。”


  顾千潮确实从来没和弟弟动过手,也不需要。


  十岁的年龄差和十公分的体势差摆在眼前,他又话少性子冷,沉默不语看顾千澄的时候,气场和威严是压制性的,足够让少年心颤。


  顾千潮后撤半步,蹲下身,抬手要去解。


  顾千澄却往后退了一小步。


  顾千潮冷脸抬头,警告意味很浓,“我不想在队里凶你,顾千澄。”


  不知道这句话里的哪个词戳中心坎,顾千澄没了方才的坚定,徒劳挣扎嘴硬,“不会受伤的啊……”


  顾千潮耐心逐渐耗尽,轻巧拽过顾千澄不如他胳膊粗的脚踝,没好气地威胁,“你说不会就不会?受伤了谁照顾你?我请不出假就把你送回顾家,你自己考虑。”


  “……”顾千澄心里一酸,也是,受伤还要劳烦哥哥照顾。


  转念又觉得不太对劲,后知后觉想起。


  “……不是说脖子上挂饼吗?”


  

  

  顾千潮开始懊恼昨晚一时没忍住,和顾千澄说后场一致性的问题。


  轴什么轴。不知道你弟也容易犯轴吗。


  他就应该闭嘴,应该和其他教练统一口径:挺好,不错,继续努力。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傅云来找他,开门见山地问顾千潮,“你弟想打男单?”


  顾千潮:……


  男单主教练和省队的总管教练,上下级的关系,顾千潮恪守礼仪,俯首用敬称,“什么时候和您说的?”


  傅云正对着镜子拔白头发,漫不经心地答,“就刚才。”


  顾千潮夸了一步试探,“师父,您不会心动了吧?”


  这时候知道叫师父了。


  傅云轻轻一笑,隔着镜面看了顾千潮一眼。


  把顾千潮看急了,“师父,其他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您不会看不出来。他不是这块料。”


  顾千潮不长不短、二十六岁的人生里,有将近二十个年头是在群英云集的体校、市队、省队和国家队度过的。


  执教八年,带领乾南省男单从历史成绩最低打到最高,国家级优秀教练员的荣誉当之无愧。


  他知道怎么出成绩,也知道什么样的运动员会出成绩。


  顾千澄很努力,但努力、刻苦,拿命在训练的运动员太多了。


  就拿后场一致性的问题举例,顾千潮教向野的时候教了五分钟,向野练了一个小时,后来的两年里,所有参赛时的后场动作就像一个模板里刻出来,被其他省队偷偷录下来拿回去当教学视频。


  竞技体育和任何商业模式一样,以结果为标杆,讲究投资回报率。


  在最短时间内、投入最少精力,产出最好成绩的运动员,才是所有教练争相竞争的对象。


  反之,就会被边缘。


  ——如果顾千澄不姓顾的话,同样会被边缘。


  傅云挑眉,“你就不能和其他人一样装糊涂?”


  “现在勉强可以。”顾千潮认真想了想,“他真打男单的话,就不行了。”


  从傅云办公室出来,顾千潮去器材室溜了一圈,翻箱倒柜,找出了几个一公斤的负重沙袋。


  下午的训练已经结束,场地还没有走空,顾千澄和搭档在和另外一组男单打对抗。


  体力明显跟不上了,可机会球在眼前,顾千澄还是双脚起跳,眼神如鹰!狠狠一记重杀,白色的羽球如闪电般劈下,越过球网,钉在对方球员的脚边。


  这一杀球犀利又精准,欢呼声和起哄声四散而开。


  队内比赛,顾千澄不用装酷耍帅拼气场,得分后和搭档击掌,眼底像是有珍珠,咧嘴笑了,露出两颗不太对称的虎牙。


  犹如朝阳穿透云层般热烈的笑,掩不住的雀跃和斗志昂扬。


  顾家能给顾千澄的不多,就这个简简单单的乌托邦也不错。


  让他去打会赢的比赛,让他看到自己的成长和进步,让他永远向着成就和希望前行,让他能单纯地挚爱这项运动。


  前提是不需要顾千潮揣着明白装糊涂、对顾千澄说“很好”、“不错”、“特别棒”。


  这些顾千潮做不到,从一个教练的眼光出发,顾千澄就是一个很努力但没天赋,浑身上下都是毛病的运动员。


  他没办法纵容他手下的运动员实力和名誉不相符,即便顾千澄自己也不知道。


  


  手机传来震动,来自本市的陌生来电显示,顾千潮在枪响般的击球声中接通,走到球馆角落。


  “请问是顾教练吗?”


  开口叫他顾教练的人太多了,顾千潮并无察觉到异常,“是。”


  中年男声继而道,“我这边是乾南省人民医院急诊的医生,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向野的男孩子吗?”


  握住沙袋的手一紧、一松。


  顾千潮的心像腾空被放在万里悬崖。


  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听电话对面催促,“顾教练?有在听吗?”


  顾千潮喉咙发紧,“在听,你说。”


  医生语速很快,“是这样的,向野昨晚因为突发的癫痫和意识丧失送到我们急诊,他好像没有家人,是他工作的地方的老板发现了打120的。”


  “情况不太稳定,我们这边需要一个能做决定的人。老板去他的随身物品里找,找到了这么一个号码,写在纸片上用保鲜袋包着,看样子保存的挺好,所以才有了这通电话。”


  “请问顾先生和向野熟吗?”


  熟吗?


  曾经是很熟的,现在,不知道了。


  大概是猜到这么说很容易让人产生心理压力,医生补充道,“顾先生也不用太紧张,这种情况很多的,我们也报警了,等会户籍警到了也会试图再找找他有没有家人的。”


  “方便的话,麻烦顾先生先过来一下,老板说他在他们店里工作了一年多,不了解他,不愿意参与治疗方案的抉择。”


  顾千潮舔了下瞬间被抽干水分的嘴唇,哑着嗓子道,“他没有家人的。我过来。”


  “那行。”医生说,“还有,如果顾先生知道向野有什么既往病史,也麻烦告诉我,方便我们诊断治疗。”


  数年来,顾千潮第一次逼自己撕开回忆的封印。


  “他以前是运动员,膝盖有过积液。”


  “左耳听力有缺陷,是小时候受过的伤,需要带助听器。”


  “不记得有过癫痫史了。”


  “还有——”


  电话那头的医生似是和别人说了一句什么,没听清顾千潮的话,手机再次贴到耳边,问,“抱歉,你说还有什么,我没听到。”


  顾千潮轻声重复,“他吸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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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有一天的顾千澄(眼泪汪汪却还是努力笑着.jpg):原来我打得一点都不好。


  难以想象写这一章的我会有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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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3》188章

陆绍一边殿协助战友渗透,一边骂骂咧咧,吐槽师父这不做人的训练安排。

  虽然有伤在身,但是从小跟着陆川在丛林里训练,林子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进了丛林中,就像是进了自己的家,更像是猎人进了自己的领地,那些毒虫猛兽就像是他饲养的宠物一样,严苛的训练让他成为了丛林里的绝对能力者。

  陆绍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蹲在一个土包后面,抬着头望了望天,几只鸟从他头上飞过,陆绍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伤,低声唾骂了几句。

  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陆绍收起枪,小跑着准备撤退到下一个掩体后,谁料到刚弯着腰跑出去几步,就被一根藏在枯枝下的树藤绊倒了。

  一瞬间,陆绍扭转自己的身体,一个打滚月定落地,疼得......

陆绍一边殿协助战友渗透,一边骂骂咧咧,吐槽师父这不做人的训练安排。

  虽然有伤在身,但是从小跟着陆川在丛林里训练,林子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进了丛林中,就像是进了自己的家,更像是猎人进了自己的领地,那些毒虫猛兽就像是他饲养的宠物一样,严苛的训练让他成为了丛林里的绝对能力者。

  陆绍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蹲在一个土包后面,抬着头望了望天,几只鸟从他头上飞过,陆绍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伤,低声唾骂了几句。

  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陆绍收起枪,小跑着准备撤退到下一个掩体后,谁料到刚弯着腰跑出去几步,就被一根藏在枯枝下的树藤绊倒了。

  一瞬间,陆绍扭转自己的身体,一个打滚月定落地,疼得他嚎叫了一声:“哎呦……”

  与此同时,他身边传来“嘭”的一声,烂树叶和碎石子溅了他一脸,陆绍瞳孔猛缩,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强行让自己打滚翻跃进了掩体后。

  “呸呸呸……”陆绍拍打着脸上的泥巴,心有余悸的开麦:“报告,狙击手现身了!”

  “有没有受伤?”

  “小爷好着呢,也不知道对面是谁,刚才差点就断子绝孙了!踏马……额,师兄,我很安全,狙击手的位置大概是……”

  陆绍猛得清醒,刚才问他话的可是周镇南,那可比狙击手吓人多了!他定了定心神,观察着子弹打在地上的痕迹和身后林子的情况,如实将自己的判断告诉众人。

  追击他们的是褚彧,而这个时候的褚彧,脸色怪异,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失手了?

  褚彧疑惑了一声,陆家小子刚才是真的被绊倒了还是故意为之?刚才瞄准镜里,自己扣下扳机的瞬间,陆家小子就突然摔跤了,他的食指都来不及停顿,子弹就这样打偏了。

  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失手过了,哪怕是偶尔的失误,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直接“脱靶”,褚彧摇摇头,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年轻一辈足以撑起一片天了!

  “你们快走!他就在我们对面的山头,很快就能追过来。”

  “你要不要紧?”

  “师兄您要是下手轻点,我肯定不要紧!”陆绍这个时候还有功夫扯嘴皮子,抗压能力是真的强。

  这也多亏了陆川不当人一样的训练这个小侄子,让陆绍能够在狙击手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想着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点。

  周镇南扯了扯嘴角,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训他,只好淡淡道:“看你表现。”

  “你们先走,我拖住他。”陆绍听了这话,备受鼓舞,虽然刚才不小心月定着地,给他疼得龇牙咧嘴,但是现在的他像是有使不完的劲一样,恨不得把对面狙击手的牙给掰碎。

  “加快速度行进!”

  这个时候,留下来和陆绍一起“负隅顽抗”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样不仅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更有可能直接完成不了任务,那就得不偿失了。

  有时候要完成任务,就不得不做出牺牲,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

  这章彩蛋必看!!!!!

  这章彩蛋必看!!!!!

米酒蛋泥

2. 劳改犯

 


  用同一支球拍的人,在整个乾南不计其数,巧合而已。


  时隔四年,音讯全无的旧人,不应当周而复始在自己脑海里盘恒。况且,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没亏待过他。


  顾千潮这么说服自己。


  他撤回那道隐秘的目光,恢复镇静,带顾千澄离开了球馆。


  可人流如织、霓虹闪烁,顾千潮的车在高挂的红灯前缓缓停下时,向野抱着那谁都不给碰的新球拍酣然入睡的画面,又不可阻挡地闯出记忆的栏栅。


  第二天脸颊上满是球线勒出的网格印,眼底却还有清晰的光和雀跃。


  “哥?”顾千澄出声提醒,“绿灯了。”


  顾千潮轻轻皱眉,目不斜视,在后车孜孜不倦的鸣笛声中扬尘而去。...

 


  用同一支球拍的人,在整个乾南不计其数,巧合而已。


  时隔四年,音讯全无的旧人,不应当周而复始在自己脑海里盘恒。况且,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没亏待过他。


  顾千潮这么说服自己。


  他撤回那道隐秘的目光,恢复镇静,带顾千澄离开了球馆。


  可人流如织、霓虹闪烁,顾千潮的车在高挂的红灯前缓缓停下时,向野抱着那谁都不给碰的新球拍酣然入睡的画面,又不可阻挡地闯出记忆的栏栅。


  第二天脸颊上满是球线勒出的网格印,眼底却还有清晰的光和雀跃。


  “哥?”顾千澄出声提醒,“绿灯了。”


  顾千潮轻轻皱眉,目不斜视,在后车孜孜不倦的鸣笛声中扬尘而去。


  何止是没有亏待,是当作弟弟一样养着、教着、护着的孩子。


  到家后兄弟二人分头洗澡,顾千潮没忘记刚才立下的温柔人设,很有良心的记得顾千澄还没吃晚饭,下厨煮了一小锅方便面。


  顾千澄擦着头发从卧室出来的时候,顾千潮正手肘撑在料理台上,在给他挑葱花。


  不吃葱却一定要放蔬菜包,挑食的莫名其妙。顾千潮经常这么骂他,可每次又都会撑在那里挑到面都快凉了。


  顾千澄坐等端上桌,原来还窝了两个灿黄的流心蛋。


  铜钱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忍不住歪着头笑开,“还有溏心蛋啊,谢谢哥。”


  ……


  好歹也是顾家二少爷。


  “……”顾千潮窝进沙发,生硬地道,“平时是虐待你了?”


  顾千澄抿嘴笑笑,吃面吃出“咻咻”声。


  省队的训练从早上七点开始,夏天有晚训,结束都要将近十点了,顾家别墅离开训练基地太远,兄弟二人平时都住在这通勤时间不到二十分钟的公寓里。当然,也是顾家名下的房产,作为家世显赫到能够媲美豪门文男主的顾家长子,省队提供的宿舍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顾千澄吃完回屋,留顾千潮一个人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视。


  肌肉轮廓鲜明的胳膊搁在沙发后沿,双腿交叠搭在茶几边上,不经意露出的疲态掩不住凛凛气场。


  半小时后,房门开了,顾千澄手里握着一张写满字的纸出来,迎着这股气场走到沙发前,抬手递给顾千潮。


  “哥。”


  顾千潮低头,幽黑的眼垂着,看见了纸上的字,他将双腿放平坐正,顺手把电视调成静音。


  是赛后检讨。


  赛后总结会既往一直叫做检讨会,去年省体育局推广素质训练,才更名为总结会,说是能帮助建设运动员的心理安全,有利于直视并分享自己的缺点和不足。


  每个教练都有自己带教的风格,男双主教练会要求运动员在赛后自行先写总结。顾千潮没这个习惯,他当然不会在弟弟面前多嘴评价,可内心深处又觉得,总结队员强弱并帮助其提高的责任,在教练本身大于运动员自己。


  顾千潮没接,仿佛不明就里地抬起眼睨他,提醒道,“总结会是明天。刘导和冯导会和你说的。”


  言下之意,顾千潮不会出席。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和你总结的。


  刘绍恒和冯冰是男双的两位主教练,刘导年轻新颖,冯导沉稳老练,都对顾千澄很好很关照,也比顾千潮更有礼貌。会鼓励他,会给他提出建议。


  可不一样。


  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


  顾千澄说不上来。他中文不够好,无法调动足够的语言去形容那种微妙的不一样。


  舔了下嘴唇,目光里同时怀着失落和期待,想再试试,“可是哥也看比赛了。”


  顾千潮究竟没忍心再言其他,接过检讨低头看了起来。


  昏暗的客厅一角,落地灯打在顾千澄黑绒绒的后脑勺上,顾千澄轻轻松了口气,抿着嘴,幅度轻微地笑了一下。


  还是害怕被拒绝的。


  自小练球,是所有人眼中的“童子功”,知事后便对当时已经崭露头角的哥哥心生崇拜,一步步从电视银幕和记者口中见闻顾千潮走向巅峰,再到如今,那些冠军台上的张扬感和王者气息蜕变成内敛沉稳的气质,让顾千澄更加心生敬畏。


  漫不经心的一句“打得不怎么样”,顾千澄可以难过很久。


  屋内很安静,电视屏幕还在放映哑剧。


  站在沙发前等哥哥检查作业只会让他更焦灼,顾千澄佯装忙碌,转身走去玄关,蹲下身整理球包。湿透的毛巾和赛服拿出来,球鞋要晾一晾,毛巾胶也要换了。


  检讨还算全面,知道自己体能短板、网前反应速度不够,二次启动慢,步伐和球路虽然精准但不飘逸,训练痕迹太重。


  还有些问题,是自己很难看到的。


  顾千潮看完,将检讨放到茶几上,扭头撇了一眼跪坐在球包边撕手胶的弟弟,鼓励道,“写得不错。”


  “哥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顾千澄立刻从球包里抬起头。


  顾千潮没有立刻回答,隔了一会儿,才不疾不徐地说,“第一局开局和第二局中间几个后场吊球,整个上身核心都是收着的,引拍的时候明显没有蓄力,就差拿喇叭广播告诉对手:这拍你不杀,赶紧来网前,你要吊球了。后场击球一致性的问题,我记得和你说过的吧。”


  顾千澄一下咬上了嘴唇,手里的动作变得迟钝,“嗯。”


  顾千潮目光淡淡的,“你改了吗?”


  顾千澄心脏收缩,新拆封的毛巾胶又湿了,眼睛都不敢眨。

  

  没有改。


  至少,远不及顾千潮的标准。


  他仿佛一个顽劣的、屡教不改的顽童。在这一刻,迟钝的想起检讨里的许多问题,都是顾千潮从前和他提过的。


  顾千澄不说话,顾千潮就一直凝着他。


  黑沉的眼眸像枪口。


  “明天开始……”身体太紧绷,膝盖像要钻入地板一样传来刺痛,顾千澄犹豫地艰难地开口,“后场正反手高吊杀,我各加一百个,可以吗?”


  外加直线斜线的变化,开口就是一千二百个球。


  顾千潮轻笑一声,语气却陡然严肃,“这是想让我罚你?”


  顾千澄从小在美国接受运动员的启蒙教育,罚这个字眼,每每都会让他感到窘迫羞愧,他耳朵涨的通红,低头闷声不响。


  顾千潮继续问,“你现在的训练量接近饱和,先不说自己身体是不是能够承受,谁陪你练,刘导还是冯导留下来陪你?”


  顾千澄硬着头皮,他一直很努力,不惜汗水,“可以用发球机,不用教练喂球。”


  “教练不在,你的回球质量又怎么保证?”


  少年也有些着急了,不假思索,“录下来,自己回看。”

  

  如果重复练习和自行摸索是有用的,每个爱好者都能成为冠军。训练并不保证结果,而对于大多数运动员而言,输赢就是结果。


  而顾千澄其实并不属于这个大多数。


  这一千二百个后场球,并不会影响到他是否会被国家队选中。甚至,一时的输赢起伏,也不会。


  这个弟弟还是太天真了一点。


  “可以。”顾千潮也笑了,点头,“那好。假设你每天多练一千两百个后场球,动作一致性有改善了,比赛就不需要我坐在那儿才能赢了,是吗?”


  顾千澄思绪突然卡顿,想了想,捏紧手指道,“我会尽力的。”


  顾千潮没再发问,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跪坐在球包前发愣的少年身后。


  问他要来理出来的脏衣服,去洗衣房扔进了洗衣机里,顺手将他放在一边的球鞋拿去阳台。


  回来后,抽过顾千澄手里缠到一半愣在那里的手胶,低着头垂着眼,站在身侧很认真得帮他缠好,放回球包里。


  发心还略微有些湿,顾千潮轻轻揉了下便收回手,叫他,“顾千澄。”


  少年抬头,跌跌撞撞掉入井一般的黑眸里。


  “我不罚你。但你要是敢在比赛的事上跟我耍心思你试试。”


  顾千潮等了会,突然沉声,“说话。”


  顾千澄心一紧,“我知道了。”


  


  街角拐弯处,五金店老板正在摆货。男人将箱子里的五金工具一一陈列到铁质货架上,顺手清理着板面上的铁屑。


  又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午后,阳光洒在街道上,微风轻拂,吹散空气中浓浓的金属气味,店里的老旧电视机播放着体育新闻。


  门口蹲着一个身材削瘦的青年,清晰的脊柱弧度从被洗得发白的薄款卫衣下凸显出来,头上带着防护面罩,手持电焊枪,一束明亮的火焰从焊接枪尖喷射而出,发出嗞嗞声响。


  “向野!进来吃饭了!”


  老板娘的叫唤声,第四五六次从店铺深处传出,蹲着的青年却纹丝不动。


  老板无奈,拎起空纸盒向内走去,“哎哟,别叫啦,他在干活,听不见的,我们先吃。”


  电焊枪的噪音在宁静的街道格外刺耳,向野握住焊枪的手很稳,隐约能从远处看见右手手腕处的青筋分明。


  没有征兆的,突然间,尖锐的响声戛然而止,街道恢复宁静。


  向野将电焊枪放在地上,摘了手套,脱下防护面罩。


  乌黑的发丝压在额前,后脑勺的头发扎成拇指长短的一簇,脸颊削瘦,眼睛很大很圆,瞳孔却显得浑浊,没有一点光。耳边有一撮短发在风中倔强的立着。


  向野面色如水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助听器,娴熟地塞进左耳,单膝跪在地上,扭头向电视画面凝去。


  “……这是一场汇聚了各大训练中心的年轻羽毛球运动员盛宴,运动员们不仅展现了出色的技术实力,更彰显了青春活力和奋斗精神……来自省队的男子双打种子选手顾千澄和许浩然不负众望展现出了绝妙的配合……退役至今八年、同样也是顾千澄哥哥的顾千潮,也作为指导教练出席了本次比赛……”


  午后的五金店不算忙碌,店里只有一对年轻夫妻在挑选门把手,女生拉着丈夫的衣角,指向电视的方向,“诶,你看,顾千潮怎么又出来了,还记得我们上学那会翘课去看他比赛吗?”


  男人用眼尾撇了一眼,目光又回到货架上,不屑地点评道,“垃圾!装受伤装的这么好,怎么不去演戏。”


  “也不一定就是装的……后面有医生出来辟谣过。”


  新闻切到下一条,笃信画面中不会再出现顾千潮的身影,向野才将助听器摘下,戴起防护面罩。


  他手腕微微调整角度,橙红色的火焰光弧便向那对年轻夫妻的脚边喷射而去。


  融化的金属溅在地上,只差两指的距离,就要触及男人的小腿。


  女子吓白了脸拉着丈夫躲开,“哎你小心点啊!没长眼啊!吓死人了……赶紧走赶紧走,别在他们家买了,真是的!”


  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护着妻子从店内退出,喷溅而出高温金属追了他们一路。


  

  五金店的工作包吃包住,能帮向野节省下很大一笔开销。


  不论住还是吃,他都不挑。


  关门时分,老板老板娘坐在撑起的简易小饭桌边吃饭,向野将自己的大碗盛得满满的,大半都是米饭,上面铺了几筷子菜,蹲到墙边角落,埋头吃自己的。


  倒不是老板老板娘嫌弃他,他自己不乐意。


  老板买了新酒,邀请向野尝尝,杯子还没递出去,就被老板娘一巴掌拍在手里,骂说医生不让向野喝的。


  老板尴尬笑了笑,想聊点开心的,“昨个怎么没见你挥拍练球?”


  向野的声线低沉,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拍子断线了。”


  “那得要送去修?是不是挺贵?”老板不懂,他只知道这个少年来店里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有,衣服都没有一件替换的,风雪大作的冬天用路边捡来的纸板御寒,球拍却宝贝的不得了,护在胸口,谁都不可以碰,应该是很喜欢的。


  向野嘴里伴着饭,含糊说,“球馆说帮我穿,不要钱。”


  老板呵呵笑道,“也是也是,你打得这么好,我听老王说,你可给他们招揽了不少生意啊,那叫什么……踢什么……踢馆!”


  向野不说话了。


  他寡言,不擅聊天,如果不是问句,是能不回则不回的。


  老板娘也道,“可惜了你混在我们这犄角旮旯,你咋也不去找个球馆当教练啊,可赚了。”


  “不要的。”


  老板娘没听清,疑惑地从喉间发出了个询问的象声词。


  向野淡声解释,“他们不要劳改犯的。”


  时隔上一次在电视上看见顾千潮,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上次也是陪弟弟比赛。


  眼神好像更锐利、认真了,气质仍旧出众,人群中一眼就能识别的出众。


  以前向野打比赛,顾千潮只要在现场,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到。


  酒精有些上头,内心的思绪翻涌不停,向野还是趁洗碗的缝隙偷偷喝了一口老板新买的酒。


  他住在五金店的阁楼上,上楼需要爬梯子,可现在手脚不稳,只能坐在地上醒酒。


  意识却不受控制地从肉体抽离。


  他又进到了那片整洁的训练场,又听见顾千潮训斥他没立腕没侧身发力太长,又感受到了棍子隔着训练服在屁股上抽出的一条条肉檩。


  可这些都不真实。


  他知道这都是梦。


  就好像过去四年无数次出现的梦境一样。


  让他无数次怀疑,那几年的相处是不是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真实的是老板娘逐渐惊恐的呼喊,近在咫尺,“喂!老头子你快过来!!向野又发作了,快打120!”


  --------

  


  也是没想到弟弟第一章就拥有了可可爱爱的昵称,替千层谢谢各位姨姨们!

  

  这篇属于心血来潮之笔,前十章左右不会放文在彩蛋里,大家喜欢的话请多多点赞留言,不需要送礼物。大纲有两个版本,长和短的区别,会根据大家的反响看选哪个写,不管哪个都会给到完整的故事。

  

  更新频率,和既往不会有太大区别,三次生活繁忙琐碎,多谢谅解,多谢陪伴。

  


  




  

若书若书

《峥嵘3》187章

“你怎么知道是三个?”

  周定北差点被这愚蠢的问题给气笑了,但是他并没有表示出一丝的耐烦,还是很平静地回答道:“因为褚教官他们三个人是一起离开的,而且……”

  周定北又看了看提出问题的老兵,继续沉声道:“按照刚才两个狙击手的埋伏位置来看,如果只有两个狙击手,我们会有很大的突破口,但是如果是三个,我们的前进道路,基本就算是被封死了。我觉得,他们不会愚蠢到给我们让路,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还会有别的埋伏在等着我们。按照赵……教官的风格,咱们的训练计划,就是几张废纸而已。按部就班的训练,怎么能叫武装渗透呢?”

  说完他看向周镇南,期待的眼神像极了一只讨要骨头的小狗仔。

  周镇南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是三个?”

  周定北差点被这愚蠢的问题给气笑了,但是他并没有表示出一丝的耐烦,还是很平静地回答道:“因为褚教官他们三个人是一起离开的,而且……”

  周定北又看了看提出问题的老兵,继续沉声道:“按照刚才两个狙击手的埋伏位置来看,如果只有两个狙击手,我们会有很大的突破口,但是如果是三个,我们的前进道路,基本就算是被封死了。我觉得,他们不会愚蠢到给我们让路,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还会有别的埋伏在等着我们。按照赵……教官的风格,咱们的训练计划,就是几张废纸而已。按部就班的训练,怎么能叫武装渗透呢?”

  说完他看向周镇南,期待的眼神像极了一只讨要骨头的小狗仔。

  周镇南笑了笑,自然是看透的周定北的微表情,他点点头,笑着道:“分析得很好。所以,我们现在可能需要重新规划线路了。”

  林恣行皱眉,他太了解赵教官的作风了,怎么就没有怀疑到这一点呢?

  褚教官三人是吃完晚饭后离开的,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他们这样火急火燎的回狼巢?

  这分明就是掩人耳目的回马枪啊!

  “地图!”

  林恣行手一摊,一名老兵立刻翻出地图交到林恣行的手中,林恣行皱着眉头跟老兵们研究起来。

  周定北隐蔽在周镇南的身边,“哥,没受伤吧?”

  周镇南摇摇头,道:“这发子弹怎么会打偏呢?”

  “因为你处于运动中,狙击手离得又远。”陆绍在一旁搭腔,“本来就是空包弹,山谷内气压不稳,离得远,打偏了也是正常的。”

  “离得远?”周镇南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转头对林恣行道:“我有一条路可以迂回。”

  行动队身经百战,很快在周镇南的解说下,众人又重新拟定了渗透方案。

  没办法,赵之航设置的目的地太刁钻,任务目标让他直接设置在了一处悬崖边,除非干掉三个狙击手,或者引开他们,才能顺利完成渗透任务,否则,就只有吃花生米的份。

  年轻气盛的战士们自然是不肯服输的,也没有人希望训练任务完不成,倒也不是怕被骂,只是不想丢这个人。

  这次的渗透任务,虽然对方两个狙击手暴露了大概的位置,但是还有一个狙击手始终没有出现,他们不可能全员都撤退,所以,在商议之下,分成了两个小分队,一队人马由林恣行带队。还是按照原来的路线返回,绕一个大圈前往目的地,另外由周镇南带着周定北陆绍和孙梦书钻进了一条隐蔽的小路,从另一侧渗透前往目的地。

  周镇南带着师门三个师弟,有的这条小路又偏僻又危险,但是为了任务,他们不得不这样做,林恣行带着的队伍,大张旗鼓的撤退,也是为了吸引狙击手的火力,他们把完成任务的众人压在了周镇南这个小分队身上。

米酒蛋泥

《荒野听潮生》文案


  

       

  乾南羽毛球省队总教练顾千潮,话少,嘴毒,心也不软。

  

  体育世家,还没学会用筷子就先会拿拍子,训练时间比睡觉长,十六岁入选国家队,十八岁斩获国内外男单大满贯。

  

  职业生涯巅峰时期却因伤退役,回省队执教,体育界唏嘘不已。

  

  

  记者想宣扬正能量:“带伤参赛,虽败犹荣!能不能谈谈您对体育精神的理解?”

  

  顾千潮脚步未停,嗤笑:“什么精神?输了还谈什么体育精神?神经吧。”

  

  十八岁前,他以为输赢便是天。

  

  直到撞见那个趁月黑...


  

       

  乾南羽毛球省队总教练顾千潮,话少,嘴毒,心也不软。

  

  体育世家,还没学会用筷子就先会拿拍子,训练时间比睡觉长,十六岁入选国家队,十八岁斩获国内外男单大满贯。

  

  职业生涯巅峰时期却因伤退役,回省队执教,体育界唏嘘不已。

  

  

  记者想宣扬正能量:“带伤参赛,虽败犹荣!能不能谈谈您对体育精神的理解?”

  

  顾千潮脚步未停,嗤笑:“什么精神?输了还谈什么体育精神?神经吧。”

  

  十八岁前,他以为输赢便是天。

  

  直到撞见那个趁月黑风高偷摸在球馆留宿的野孩子。

  

  狗都嫌弃的阴冷器材室水泥地,是向野近年来睡过最安稳的床榻。

  

  ———————————

  

  小圈训诫文。

  

  羽毛球,竞技体育,成长。

  

  主线是非亲兄弟。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子顾千潮和苟且偷生的野孩子向野。

  

  久别重逢,时间线穿插,依然是小甜文混和微量玻璃碴。

  

  人物没有原型,羽毛球私设和现实省队国家队管理制度无关,故事背景和个别情节受现实案例启发。


  野孩子是真野孩子,出生即毒婴,不知道生物学意义的父亲是谁,妈妈说太多可能性了,家暴算小事,没人养没人教,就更不谈三观了,生理心理都有缺陷。

  

  不知对错,只认好坏。法律也不是底线。

  

  接受不了这个设定的请自行避雷~

  

  

  

  

米酒蛋泥

1. 球拍

 


  乾南市羽毛球青年锦标赛,男双16进8,现场解说慷慨激昂。


  “比分拉开差距。这边是顾千澄顾少,双数区发球。”


  “好球!好一个反手四号位!可以看出对手根本招架不及,这个回球质量不算高。”


  “这边轮转换位……许浩然后场起跳扣杀!”


  电子计分牌眨眼间跳出11:8,顾千澄和搭档许浩然并肩走向教练区,从起身的刘绍恒手中接过矿泉水,仰起脖子滚动喉结。


  第一局是21:10拿下的,第二局打得吃力些。可悬念还是不大,16进8的预选赛,对来自省队的专业选手而言,更像来熟悉场地。


  胜券在握的刘绍恒笑意盈盈,“保留体力,放开去打。”


  顾...

 


  乾南市羽毛球青年锦标赛,男双16进8,现场解说慷慨激昂。


  “比分拉开差距。这边是顾千澄顾少,双数区发球。”


  “好球!好一个反手四号位!可以看出对手根本招架不及,这个回球质量不算高。”


  “这边轮转换位……许浩然后场起跳扣杀!”


  电子计分牌眨眼间跳出11:8,顾千澄和搭档许浩然并肩走向教练区,从起身的刘绍恒手中接过矿泉水,仰起脖子滚动喉结。


  第一局是21:10拿下的,第二局打得吃力些。可悬念还是不大,16进8的预选赛,对来自省队的专业选手而言,更像来熟悉场地。


  胜券在握的刘绍恒笑意盈盈,“保留体力,放开去打。”


  顾千澄喝完水,“嗯”过一声又笑了下,两颗洁白的虎牙闪过一道白光,凭这温和从容的笑意来掩饰悬着的心。


  他湿答答的脑袋埋在团成一团的毛巾里左右蹭汗,眼神却往刘绍恒身侧始终坐着的男人身上瞟。


  男人的双手懒懒插在藏青运动外套的衣兜里,拉链拉到了顶,半个脸埋在衣领里。脊背削直,鼻梁英挺,细长锋利的眼眸还盯在绿色的橡胶场地上出神。


  神情淡漠,没有任何表情,无端让顾千澄紧张。


  ……其实是被迫营业,快睡着了。


  刘绍恒碰了碰顾千潮的胳膊,他才将眼神收回,在球拍上稳了稳调整情绪,看向一袭白色短裤短袖的顾千澄。


  修长,飞扬,蓬勃,挑高封闭的比赛场馆都掩不住的朝气,让人不禁想起自己的十六岁,还有——


  悬崖勒马般的,顾千潮强行扼住思绪。


  轻轻碾出几个字,“稳着,别骄傲。”


  带着期待的心绪重归平静,顾千澄顶着闷闷的表情俏皮道,“知道啦。”


  漫不经心一句话,比刘绍恒磨破嘴皮子都好用,刘绍恒无奈撇了眼顾千潮。


  这祖宗,总算想起今天被架来观赛的最大用途。


  乾南省队是羽毛球强队,每年往国家队和国际赛事输送的人才都不少。


  顾千澄是顾家二少。全国上下只要和体育相关的产业,包括又不限于基础场馆建设、赛事运营、运动员经纪、附带旅游,十有八九是顾家涉猎的范畴。


  不容小觑的身份,外加技术娴熟,打法张扬,步伐和球路都算数一数二的流畅精准,被国家队明里暗里猫着很久了。


  可惜,赛事表现不稳定,国家队大忌。


  近年有好转,相较之十二岁刚从国外回来空降省队那会,赢一场、输一场,好像可以无限循环,比内置编程的机器更可预测。


  后来,教练组意外发现,让他亲哥顾千潮坐镇赛场,能很大程度上扭转他的内置程序。


  不该出现的失误少了,不该输的比赛也不会输。


  一分钟间歇很快便结束,少年回到场上挥汗如雨,响亮好听的击球声穿梭在观众的惊呼中,此起彼伏。


  刘绍恒被顾千澄丢球后往这边看来的眼神逗笑,胳膊肘拱了拱身边的顾千潮,揶揄道,“你弟究竟多怕你啊。”


  顾千潮不说话,只抬起眼皮,看场上少年反弓起跳,腓肠肌线条分明,彰显力度,可吊球的动作不够隐蔽。


  后场一致性太差,顾千潮在心底给弟弟按了个戳。


  刘绍恒见他不答,换了个更直接的问法,“你在家是会吃人还是怎么着?”


  顾千潮收起百无聊赖的眼神,说,“我对他很温柔了。”


  “?”刘绍恒突然有点反胃。


  温柔?


  顾教练温柔?


  刘绍恒来省队执教不算久,他永远记得第一天报道的时候听见顾千潮随口罚一个迟到三分钟的队员跳一万个双摇。


  况且,体育生有几个没挨过教练揍的,别说教练是自己亲哥了,刘绍恒不信,“他输了你不收拾他?”


  顾千潮一双漆黑的眼睛被场馆顶部的白织灯照得透亮,坦诚道,“我都没和他动过手。”




  今天的最后一场男双比赛落幕,教练和运动员从狭长的通道中走出,刘绍恒争分夺秒和二人输出着刚才最后几个球的球路。


  顾千潮人高腿长走得快,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浑身洇出一股子生人勿进的气息,几个年轻男孩儿女孩儿背着球包小步追上顾千潮索要签名,他也不拒绝。


  作为曾经国家队的男单主力,顾千潮十六岁到十八岁的两年里,是所有羽毛球运动员及爱好者眼里遥不可及的神明,媒体称他为“驭羽而行的猎鹰”、“以神之姿横扫羽坛的王者”、“国际男羽的绝对统治者”,持续占据体育版头条的同时,也将羽毛球这项运动在国民中掀起从未有过的浪潮。


  那些天花乱坠、精妙绝伦的赞美堆得多高,他带伤参赛、在三年不间断的连胜后终败北的骂声就有多狠。


  月圆月缺、潮涨潮落,呼吸一样简单的规律。


  如今晃眼八年,荣耀也好、谩骂也罢,不过尔尔。


  冷空气将至,顾千潮却只着一套单薄的运动装,站在停车场门口等落后的三人。


  顾千澄套着长款羽绒服,企鹅似的蹦跶过来,虎牙在冷风中哆嗦,“哥,你看我比赛了吗?打得怎么样?”在场也并不一定会看,毕竟被拍到在教练席打瞌睡也不是没有过。


  顾千澄那双眼睛很亮很圆,双眼皮的褶子很深。顾家兄弟二人不在一起长大,这像铜钱一样圆的眼睛,是分离前顾千潮对弟弟最深刻的印象。


  夜里起了风,顾千潮也有点冷了,下巴埋在衣领里,声音很闷,“不怎么样。”


  顾千澄微怔,又立即用笑容来掩饰失落,声色却不如刚才清亮了,讪讪道,“哦,刘教练说我打得不错来着。”


  顾千潮点点头,没说话,不予置评。


  碰壁的顾千澄并不显意外,面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树影遮挡了他紧紧攥住背包而泛白的骨节。


  刘绍恒走近,看见已经站在车旁的兄弟二人,又抬手扫了眼时间,问顾千潮,“总结会什么时候开?”


  顾千潮随口道,“等明天录像出来吧,我还要带他去一趟大学路。”


  刘绍恒诧异,“大学路球馆?你要去和那个小孩儿打?”


  球队里这几天传开了,大学路球馆有个小孩儿,传闻连续三十七场男单连赢,破了球馆老板的馆内记录。大学路临近体校和体育大学,球馆里优秀的业余选手和专业队员混杂,不乏高手,确实是个值得吹嘘的记录。


  顾千潮原本并未在意,直到上周,二队的几个队员跑去凑热闹,居然也带回了可观的评价。


  省队的专业运动员,和民间球馆的爱好者,说不上天壤之别,实力也应该相较甚远,二队几个小队员的评价让顾千潮生出猎奇之心。


  “不是我。”顾千潮用下巴像顾千澄的方向歪了歪,“让他去试试。”


  刘绍恒更惊讶了。


  汗水和滚珠似的流入顾千澄的衣襟里,比赛的消耗量不小,体能又素来是顾千澄的弱板。可顾千澄听闻,也只是抿嘴笑着,很得体,很乖,无懈可击。


  刘绍恒犹豫,“可是,小澄刚打完比赛啊……”


  顾千潮挑眼,所以?


  “大后天就是四分之一决赛,明天不是还要练专项,让他休息会吧。”


  顾千潮眉间冷了几分,用眼神命弟弟上车,“没这么娇气。”


  刘绍恒:“……”


  真,温柔。


  

  

  大学路上的这家球馆开张很多年了,最近新装修过,空气中还弥漫着浅浅的橡胶气味,狭长的设置,两排共十六片场地。刚进门,挥拍的呼啸声和清脆的击球声便充斥了耳道。


  前台守着一个中年大妈,新烫的方便面卷跟随她抬头的动作颤了两下,“有预约吗?”


  顾千潮说没有,直接表明来意。


  “哟,还真不巧。”大妈对像顾千潮这样慕名而来的挑战者并不感到陌生,“他平时都要呆到关门的,今天线打断了,就先走了。”


  顾千潮问,“只有周五来吗?”


  “对。”大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身后的男人挥手,“哎,那小孩儿的拍子呢,说让我们给穿的,放哪儿了?”


  “这儿呢。”男人从柜台下拿出一把剪了线的羽毛球拍,“你给他写一下,28磅,说是耐打的线都可以。”


  顾千潮微微眯起眼,漆黑的眸光像深不见底的井,压住一些被轻易挑起的情绪。


  视线的焦点却怎么也挪不开了。


  球拍静静躺在近在咫尺的桌面上,旧版VTZF,白色的手胶磨损严重,深墨绿色的拍框在球场白光的照耀下,泛起幽暗而深邃的光。有经年累月的使用痕迹,又看得出,被主人保护得很好。


  顾千潮突然回神,“请问,要怎么称呼他?”


  “不知道。”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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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写个乖乖巧巧不桀骜不执拗的弟弟

  


  

  

若书若书

《峥嵘3》186章

赵之航到底是没有等两人出来就走了,他不想两个宝贝徒弟出来后看到他手足无措,把难得的空间让给小子们吧。

  “兄弟,下次再来看你。”

  赵之航在门口朝着里面挥了挥手,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狼巢的事情很多,来第二基地也不是来度假的,而是根据训练需求到这里来实训的,虽然做了很多的前期准备但是为了保证战士们的安全和训练的有效性,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赵之航亲自把关,要不然,他总是不放心。

  等他回到基地,战士们已经很自觉的停止了娱乐,林恣行带着众人已经收拾好了内务,整理好了装备。

  赵之航回到基地,林恣行和周镇南主动找到赵之航,洗去尘埃和疲惫的褚彧也参与到了明天训练的讨论中。

  武装渗......

赵之航到底是没有等两人出来就走了,他不想两个宝贝徒弟出来后看到他手足无措,把难得的空间让给小子们吧。

  “兄弟,下次再来看你。”

  赵之航在门口朝着里面挥了挥手,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狼巢的事情很多,来第二基地也不是来度假的,而是根据训练需求到这里来实训的,虽然做了很多的前期准备但是为了保证战士们的安全和训练的有效性,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赵之航亲自把关,要不然,他总是不放心。

  等他回到基地,战士们已经很自觉的停止了娱乐,林恣行带着众人已经收拾好了内务,整理好了装备。

  赵之航回到基地,林恣行和周镇南主动找到赵之航,洗去尘埃和疲惫的褚彧也参与到了明天训练的讨论中。

  武装渗透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虽然这种训练他们开展了无数遍,但是没有一次训练是一模一样的,他们需要制造各种不同的困难,随机应变是每个行动队队员最基本的要求。

  褚彧拉了一把凳子坐下,看了两遍赵之航顶拟定的训练计划,抬起头问道:“训练任务都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林恣行回答。

  “行,那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五点集合,现在回去好好休息吧。”

  看着两人乖乖的退出房间,褚彧一挑眉,随手将训练计划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正好我想考察一下余士诚的训练成果,就让我们当做蓝方吧。”

  “你们?”赵之航抓住了褚彧话中的重点,抬着头,疑惑的看着褚彧。

  “对啊,我,苏铭,余士诚三个狙击手,对抗你们一个行动队。”

  “您觉得公平吗?狙击手,还是三个!你们几个半径一千米无人区,叫我们怎么渗透?”

  “行动队就是要挑战一切不可能,不把他们逼入绝境,怎么突破他们的极限?训练计划?你是在地上画好了格子,让他们玩跳房子吗?任务永远没有计划,训练自然也不应该有这种按部就班的计划,只要做到最基本的医疗保障就好。”

  褚彧笑得温和,可只有赵之航知道,二哥现在的心到底有多黑,不过他也没有反对,不让战士们多挨子弹,怎么能让他们成长呢?

  所以支走周镇南和林恣行并且给他们一个假信息,也是为了打队员们一个措手不及?

  很好很好,人越老,心越黑!

  赵之航表示自己很喜欢现在的二哥。

  第二天凌晨五点,凄厉的口哨声划破基地的宁静,行动队队员们迅速从宿舍里跑出来,在训练场的空地上集结,例行的整队后,由林恣行带队,朝着山林进发。

  早在三个小时之前,褚彧就带着苏铭和余士诚进了林子里,演戏就要演全套的,早在傍晚的时候,褚彧就把归队了余士诚带走了,说是带回狼巢了,谁知道他们三个只是开着车出去溜了一圈,乘着大家都休息了,又回来了。

  在行动队出发之前,他们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甚至多带了两个弹夹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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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3》185章

赵之航安排好了事情,又找来了林恣行,到底是心疼陆绍带着这么重的伤,接下来两天的训练,让林恣行安排了一些比较轻松的训练任务,就连重装十公里都改成了轻装,倒是让陆绍稍稍有了喘息的机会。

  可是。哪怕是赵之航有意放水,陆绍的日子,依旧过得水深火热。

  周镇南真的算得上是铁血无情第一人,把赵之航的定下的规矩守得死死的,虽然每天只是两棍子,但是却是实打实的用了十成力,揍得陆绍叫苦不迭又实在不敢说半个“不”字。

  跟周镇南住一个屋子里,就连空气都是凝滞的,与生俱来的威压,压得陆绍喘不上气,按理说,陆绍也是大院子弟,什么样位高权重的人没见过?巴结他家的人多的去了,从来都是他俯看别人,怎么就被周镇......

赵之航安排好了事情,又找来了林恣行,到底是心疼陆绍带着这么重的伤,接下来两天的训练,让林恣行安排了一些比较轻松的训练任务,就连重装十公里都改成了轻装,倒是让陆绍稍稍有了喘息的机会。

  可是。哪怕是赵之航有意放水,陆绍的日子,依旧过得水深火热。

  周镇南真的算得上是铁血无情第一人,把赵之航的定下的规矩守得死死的,虽然每天只是两棍子,但是却是实打实的用了十成力,揍得陆绍叫苦不迭又实在不敢说半个“不”字。

  跟周镇南住一个屋子里,就连空气都是凝滞的,与生俱来的威压,压得陆绍喘不上气,按理说,陆绍也是大院子弟,什么样位高权重的人没见过?巴结他家的人多的去了,从来都是他俯看别人,怎么就被周镇南给压住了呢?

  不仅被压制了,就连他身上的各种毛病也治好了,腰也不弯了,腿也不抖了,脚也不臭了,果然论治病,还得看周镇南。

  压抑的日子终于迎来了曙光,在陆绍挨完了六棍后,他们有了新的训练任务,全体行动队要去二号基地实训。

  军用大卡里,陆绍缩在最里面,坐过这种卡车的人都知道,里面的空气是最糟糕的,防水帆布一盖,里面又黑又闷,陆绍这样的人精,要是换做平时,都会选择坐在车尾,那个地方空气最好,还能偷看沿途的风景,奈何大家陆续上车后,陆绍看到周镇南没上车,眼珠子一转,钻进了车里,挤到了最里面。

  周镇南和林恣行果然仗着“权势”,坐在了最外面的位置上,陆绍难得离开周镇南的视线,心里舒坦了不少。

  弯曲延绵的山路,卡车一路颠簸,陆绍苦不堪言,好不容易下了车,得知第二天的训练科目是武装渗透,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二号基地的山林,地形复杂,武装渗透,那不是得让他摸爬滚打一整天?

  幸好今天下午没有安排训练任务,他们可以在基地里休整一下午的时间,这也是难得的休息时间了。

  训练场的空地上,闲不住的战士们玩起了拔河比赛,陆绍知道自己的伤势,只能在一旁干看热闹。

  这边玩的尽兴,那边褚彧带着苏铭和余士诚从林子里钻出来,褚彧和苏铭满脸笑容,只有余士诚像是刚从兰若寺回来的一样,蓬头垢面,满脸的憔悴,细看之下,就连他的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不过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是他的精神头却很好,看样子,这次的特训,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又让他的实力更加精进了一些!

  训练成绩的提升,就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路上困难重重,阻碍重重,想要取得一丝进步,就要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很显然,这次的特训,效果很显著。

  “二哥!”赵之航笑着上去打招呼。

魔尊熬粥

【2024.4.16】柴米油盐,洗澡睡觉。

下班路上看见了许多小贩,看见有个老爷爷在卖糕点类似的东西在小三轮车里,外面裹着一层鹅黄色粉看上去挺好吃的,准备宵夜吃个拌面再出来买点带回去,结果吃完找了半天,那个老爷爷不见了,只能下次买了,委委屈屈的我只能又去买了个芋泥泡芙。

   

来到对面的广场,一帮大妈在扭广场舞,我看见一个老头在卖旧书都是些旧杂志儿童书什么的,不是很感兴趣,看着广场下的湖水,感觉天空离地面总是很近,抬头总能望到白云之下,这是一片安详的地方。

  

冒着热的晚上,我赶紧拼多多买了两条短裤,尊哥也不理解为啥我们这里这么热,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冬天和夏天,要么冷死要么热...

下班路上看见了许多小贩,看见有个老爷爷在卖糕点类似的东西在小三轮车里,外面裹着一层鹅黄色粉看上去挺好吃的,准备宵夜吃个拌面再出来买点带回去,结果吃完找了半天,那个老爷爷不见了,只能下次买了,委委屈屈的我只能又去买了个芋泥泡芙。

   

来到对面的广场,一帮大妈在扭广场舞,我看见一个老头在卖旧书都是些旧杂志儿童书什么的,不是很感兴趣,看着广场下的湖水,感觉天空离地面总是很近,抬头总能望到白云之下,这是一片安详的地方。

  

冒着热的晚上,我赶紧拼多多买了两条短裤,尊哥也不理解为啥我们这里这么热,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冬天和夏天,要么冷死要么热死,晚上还又热又蚊子多的烦。

  

记得当年那会拼多多可讨人嫌了, 觉得自己肯定不会用这个软件,身边的人也是这种看法,如今过了几年,现在看见那四十块钱的真维斯短裤,兴致冲冲的买了,还很高兴他的便宜,想来确是这样,人终究是会变化的。

  

尊哥说最热的天还没到,不过我已经想吃西瓜了,吃完面我去水果超市,买了个西瓜,还偷偷吃了根冰棍,用嘴叼着一路走回家,凉凉的心情也好了。

   

路过驿站又拿了快递回去,是速溶咖啡六十块一大罐,还能喝好几天,总比他要喝六十块两天的要划算。

我喜滋滋的抱了罐速溶咖啡回去,顺带还买了点零食,我码字是一定要吃点薯片的。

 

 

 

 

尊哥还没到家,我哼着歌翻出洗衣液,把自己屋里的脏衣服都拣了出来。


这个春天似乎有些格外短,这两天温度似乎已经开始猛猛的升,早上晒得人挺舒服,到中午就开始太热了。

 

两个大男人,衣服没多少,不过我的衣服比他要多两倍,尊哥平日里就那么几件翻来覆去的穿,我喜欢亮色点的,什么灰色的米色的粉的的都有,我穿起来倒也不突兀,尊哥也喜欢我穿着更阳光些。


而他的衣物基本上都是深色的,黑色居多,连......裤衩子都不例外。


我把我俩前段时间穿的脏外套和棉衫放进了一个大脚盆里,打算先泡一泡。剩下的我俩新买的裤衩子也搭在塑料盆上,一眼看过去,谁是谁的,十分分明......

 

拧开水龙头,用手搓了搓我的作训服,我这种地上打滚的衣服,洗衣机洗不干净,他也不让我放洗衣机洗,一般他在家都是他洗,这不是他还没回嘛,我将布料的泡沫一点点冲掉,拿起一个衣架撑起。

 

再望着比我腰大了一圈的宽大内裤,我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又闪过前一天晚上的模糊片段。

 

啊啊啊啊啊,我才不给他洗,我捂了捂脸,发现有些发热,一定是我的手太冰了,啊啊啊狗男人从我的脑袋里滚粗去!

 

 

 

 

八点尊哥回来了,我正穿着混搭睡衣要去洗漱,餐桌上有我给他做的速溶美式,不同的是他依旧衣冠楚楚,而我,十分的混搭随性。


“我不喜欢喝速溶。”我听到声音抬头正好看到他一言难尽的表情。


“都是咖啡,你买的现磨咖啡两杯六十! 这罐粉能冲二十倍,也是六十。”我真的觉得,这个男的不过日子。


要不是我看他动不动就减脂减肥的,我才不给他买呢,我就觉得咖啡是又贵又浪费钱的东西,谁爱喝比中药还苦的东西!送我喝我都不喝!


他捏着我的鼻子笑“好好好,都是咖啡,宝宝买的好宝宝买的好,只要你是选的都是对的”


我被他几句话哄得哼哼,我仰着头他看着我笑,两个人甜蜜了半天,他索性捏着我的后颈不断地接吻,一个个吻里我的灵魂都要被抽空一般。


我被这一波突如其来的猛烈进攻弄得手脚发软,他又起了其他坏主意,捏着我的腰把我转了个面,拉着我坐他腿上,手掰着我的脸继续和他接吻,似乎恨不得把我捆起来任他摆布才好。


 

 

 

柴米油盐,洗澡睡觉。


我俩和结婚十数年的夫妻一样,形影不离都不足以形容我们的腻歪。


对于我的陪伴,尊哥总有那么点贪得无厌的意思。我经常说他基本上两天就能回一次,见的也挺频繁的,你都不嫌烦呀?


尊哥倒是很奇怪,一边抱紧我,问为什么会烦?

 

我忘了回应他这句话,赶巧的是我正打了两个电话,愁的我有点头疼,皱着眉头认真想得罪了领导怎么办,摆在一边的热牛奶都凉了也没喝上一口,也就更顾不上他了。

 

等我想来想去纠结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准备问问尊哥,才发现某大柱已经在旁边的椅子上气的窝成一团了。

 

我从后面抱住他说,“哥,怎么办啊,我好想无意中站队得罪领导了”


在和我生闷气这件事情上,他总是屡战屡败败败败败。


“你现在是休息时间!怎么又是领导领导!”


我笑着说,“好吧,那我得有个事问问我老公了,不然我得有点睡不着了”


他被我这个称呼逗乐了。也气不起来了,但还是很别扭,“你老公都不高兴了。”


“嗯……那偷偷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我问他


他冲我招招手,我配合地把耳朵贴过去,先是耳垂上被他咬了一下,才听见尊哥神秘兮兮地说,“他怕你觉得他太粘人了,他觉得你烦他。”


“你老公刚才一直偷看你到底在忙什么,怎么忙了半天还没完没了的”


虽然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是很有耐心地陪着他解释,“那麻烦你转告他,虽然他确实很粘人,但我不嫌烦”

  

“好吧,那你老公说想具体再问问,刚才你愁的是什么事?”


我单位的事你们简单听,领导A的实权大过领导B,A管着B,但两个都是我的领导,领导B对我更亲近,A和B也一起并肩战斗很多年,我一直都以为关系很棒很好的,而且B一直为人也好,很多事情都冲在第一线。

  

然后因为我工伤这个事呢,B很为我争功,各种优秀先进个人啊都推荐我,然后领导A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也说了领导B很照顾我们之类的话,也是说了好多B的好话,比如对这次任务圆满完成还是因为B领导的方向正确......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矛盾。

  

今天是我另外一个同事告诉我说,领导A有一次饭后喝酒后说要把B弄走,我都蒙了,领导B是心寒,他觉得他出力那么多年,没被提携,而是新来的一个,A还提携了。

然后争功这个事,我自己是非常不愿意的,但是听说领导B是为了我争的脸红脖子粗......可能也更加剧了领导A觉得B不好管理。不过我和领导A也没矛盾啊,不过最多不是他的心腹,我是说感觉上次有个事他有点绕开我,我越想吧.....就不对劲,我回想起我之前的那通电话感觉是站队的意思了........

 

尊哥觉得大领导不会因为中层之间的斗争而牵连底下干活的人,所以他觉得就算领导A觉得我站队了,让我混不成心腹了挺好的,这样有点距离不至于会伴君如伴虎.....

 

但是我是很无奈啊,我觉得我啥也没干啊,怎么就被迫站队得罪人了。我纠结来纠结去,想了好久有没有什么应对办法,结果尊哥说“哎呀,你又内耗了”


“我和你说过,与其责怪自己,不如抱怨别人,有时候你要多往别人身上找找原因”


我抿着嘴半天不说话,笑了半天,差点笑岔气,本来想说才没有,没找到好的反击方式,索性噌地一下站起来,撒丫子逃跑了。


“是不是?有没有道理!!”


啊啊尴尬的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顿滚,脚一抬,拖鞋飞到他桌上,还好没砸到水杯,我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尊哥,见他不搭理我,只好单脚蹦着蹦过去把鞋领了回来。

 

在体z内干活,我有几点话想告诉大家:

 

千万不要和同事一起谈论是非,听听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说出表达自己的态度,因为你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在套你的话或者会不会说出去。(之前尊哥就听说他们单位有人录音,还那些人都举报上层领导了)


然后在体z内自己的活自己干,别人的活给你了,可以干,但是要让领导知道是你干的,但不要贸然抢功,只要是过自己手上的资料都要好好审核检查,只要是签字的东西都多斟酌。

  

再就是千万不要觉得谁谁谁不好就觉得得罪了无所谓,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卡你一道给你穿小鞋,而且遇事一定是直接找直属的上级领导反馈,让他再去找上一层反馈解决,不要越级汇报,不要越级!!越级只会让这个结果更坏。

 

 

 

 

 

睡前尊哥从床缝里找出一本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书,其实我有时候也觉得觉得自己有必要多看一点书,好有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我就觉得我哥专心看书的样子很迷人。


但是这事实在困难,我看字多就困了。


还好尊哥放在床边的书都有点插画,自己伸着脑袋看了看觉得不太像,琢磨了一会儿,我问他这个到底是驴还是马?长得好奇怪?


尊哥凑过来看“这是骡子”


“这就是驴!!驴就是骡子!!”

 

“那你去查!你查查是不是叫一个名”他说

 

“哼!要是一个,你就喊我爸爸!”

 

我兴冲冲的去查,结果挫败地一仰脑袋,趴在尊哥背上控诉他,“你好烦!闭嘴”


尊哥还扭过头来笑嘻嘻地逗我,“对啊,我比你聪明,你气不气?”


我相处的模式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幼稚到有时候妈妈看了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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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3》184章

赵之航豁然开朗后,周漠也没有再动手,刚才运动的那几分钟,让他的胃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强装镇定,继续喝他的奶。

  赵之航自然是明白周漠的意思,他又没有犯什么大错,提点提点也就是了,夸张地揉了揉自己,笑着道:“师父,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您胃不难受吧?”

  要是被赵之航知道自己刚才因为偷吃火鸡面而导致胃不舒服,那自己有的被念叨了。

  “你少在我面前晃,我还能多活几年!”周漠白了他一眼,心想,这猢狲怎么还不走,赖赖唧唧的,这么点事都处理不好,真是越来越笨了!

  “行吧,那我回去了。”

  赵之航嘴巴说着要回去,却转身朝着独立卫生间走去,不多时,就拿着一个空的脸盆出来了。

  “你......

赵之航豁然开朗后,周漠也没有再动手,刚才运动的那几分钟,让他的胃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强装镇定,继续喝他的奶。

  赵之航自然是明白周漠的意思,他又没有犯什么大错,提点提点也就是了,夸张地揉了揉自己,笑着道:“师父,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您胃不难受吧?”

  要是被赵之航知道自己刚才因为偷吃火鸡面而导致胃不舒服,那自己有的被念叨了。

  “你少在我面前晃,我还能多活几年!”周漠白了他一眼,心想,这猢狲怎么还不走,赖赖唧唧的,这么点事都处理不好,真是越来越笨了!

  “行吧,那我回去了。”

  赵之航嘴巴说着要回去,却转身朝着独立卫生间走去,不多时,就拿着一个空的脸盆出来了。

  “你干嘛?”

  赵之航不说话,打开柜子把里面的零食一件一件往脸盆里装。

  “哎,你干嘛?”

  “您不是说这是周定北的东西吗?这些东西吃了影响身体健康,我全没收了,我不仅没收,我还要好好的找周定北谈谈,别以为他爹现在是大队长,就真把狼巢当家了!”

  周漠被怼得哑口无言,他要发火,却发现赵之航把所有的话都堵得死死的,一点反驳的漏洞都不给他。

  “快滚!看到你就烦!”周漠的心在滴血,好不容易才将东西带进来,没想到被这猢狲给搜刮走了,他有什么办法,他要强行留下来,那媳妇那边……

  想想就后怕!

  赵之航虽然挨了收拾,心里不痛快,但是他收了一柜子的零食,心想着教官应该比自己还不痛快吧?

  想着刚才周漠那欲言又止,无处发泄的表情,赵之航心里就突然顺畅了,这满满一脸盆的垃圾食品,要是端到周镇南面前,再加油添醋地说上一通……

  赵之航这么一想,就更痛快了。

  不过,赵之航到底是不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的,狼巢里大小王,赵之航分得门清,他只不过就是心里想想发泄发泄而已。

  赵之航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直接打开了周定北和陆绍的房门,周定北在认真的学习,陆绍一边哀嚎,一边跟英语单词较劲。

  “你中队长都被你气走了,你背单词有什么用!”赵之航将脸盆放在桌子上,拉了一条凳子坐下来。

  陆绍和周定北自然是放下手头的工作,规规矩矩站在赵之航身侧,陆绍想反驳来着,可是昨天的棍子把他打老实了,今天师父的突然变卦,也让他着实有点看不透他师父,自然是一点儿也不敢造次。

  “你的账还完了吗?”赵之航挑眉问周定北。

  周定北回答得坦然:“还了。”

  “你呢?”

  赵之航偏头看向陆绍,这是明知故问,陆绍低着头,如实回答:“师父,我去找您了,刚才您不在。”

  赵之航倒是没有为难陆绍,道:“说个事,从今天开始,陆绍搬到你大师兄屋里去,我让梦书搬来这屋子住。”

  “啊?师父……”陆绍听了这话,头皮发麻,“您不考虑考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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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3》183章

“什么啊……”赵之航往后撤了一步,一脸谄媚的看着周漠,开玩笑,他都多大年纪了,这要是传出去,他赵之航还怎么在狼巢横着走?

  周漠也不恼火,反而拉过椅子,斜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左手放在桌上,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似笑非笑的看着赵之航。

  周漠气场全开,赵之航可不敢再往后退了,小心翼翼的往回挪了一步,“师父,不早了,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

  “过来。”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气场全开的周漠可不是赵之航想糊弄过去就行的。

  赵之航一脸哀愁,这都什么事啊!他是来取经的,不是来找罪受的,不就是发现了你的那些辣条奶茶吗?至于这样公报私仇吗,可是看师父这态度,也不像是......

“什么啊……”赵之航往后撤了一步,一脸谄媚的看着周漠,开玩笑,他都多大年纪了,这要是传出去,他赵之航还怎么在狼巢横着走?

  周漠也不恼火,反而拉过椅子,斜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左手放在桌上,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似笑非笑的看着赵之航。

  周漠气场全开,赵之航可不敢再往后退了,小心翼翼的往回挪了一步,“师父,不早了,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

  “过来。”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气场全开的周漠可不是赵之航想糊弄过去就行的。

  赵之航一脸哀愁,这都什么事啊!他是来取经的,不是来找罪受的,不就是发现了你的那些辣条奶茶吗?至于这样公报私仇吗,可是看师父这态度,也不像是在跟娃自己开玩笑啊!

  “三!”

  “二!”

  赵之航听到倒数声,头皮发麻,“闪现”到桌子边,按照多年前的要求摆好姿势。

  周漠若有所思的看着赵之航,赵之航做完这个动作,瞬间想明白一件事。

  规矩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管是过去十年还是二十年,听到倒计时,都会做出本能的反应。

  “懂了没?”

  “懂了,是我立了规矩,又破了规矩,所以我才晓得这么被动。规矩立了就要执行到底,这样,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懂了就好,反正都趴着了,就挨几下吧。”

  什么?

  赵之航头上一脸问号,师父现在说话都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了吗?什么叫做反正都趴着了?那是他想趴的吗?

  周漠站起来,赵之航低着头,从手臂和身体的夹缝中发现周漠只穿了一只拖鞋。

  师父站在都这么不注意形象了吗?这不得好好说说他?

  赵之航刚要说话,身后突然一阵痛感袭来,扭头一看,发现周漠手里捏着一只拖鞋,刚才在自己身上造成疼痛的,居然是拖鞋!

  赵之航目瞪口呆,后又瞳孔猛缩,因为周漠迅速举起了胳膊,拖鞋顺着周漠的力道,砸在赵之航的身后。

  “嘶……”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痛感像是雨点一样砸下来,噼里啪啦,又急又狠,每一下砸在赵之航身后的同一个位置,短短三分钟时间,赵之航就收获了两百多个鞋底印子。

  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捶后,周漠停了手,道:“你再想,为什么哥几个都是我的徒弟,大家却都宠着你?”

  赵之航闭着眼,拧着眉,咬着牙,强行消化了一波疼痛后,道:“因为,因为我招人喜欢。”

  “我去你的招人喜欢!”周漠骂完,又是一顿子鞋底子输出,“你脸真大,你以为你是谁!”

  “师父,您让我安静的想想!”赵之航吸着气,龇牙咧嘴。

  “你想,最后一次机会,答错了,我的鞋底子可是会生气的!”

  什么跟什么啊!就赖鞋底子呗?

  赵之航郁闷的很,周漠现在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了,老古板的性子全部继承给了周镇南,自己倒是天天耍起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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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3》182章

“谁啊!出去!”周漠慌慌张张将不知什么东西藏进抽屉里,抬起头,看着赵之航一脸哀怨站在门口。

  赵之航自然是看到了周漠的小举动。

  “你干嘛呢?藏什么了?”

  赵之航因为这几天的事,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着教官不也是带过四个徒弟吗?为什么不去请教一下他?

  可没想到,忘记敲门的赵之航推开周漠宿舍的门,看到一脸惊慌的周漠,就知道他做贼心虚了。

  “你管我藏什么?”周漠满脸不悦,“你现在越发猖狂了?敢管到我头上来?”

  “没有要管您,这不是关心您吗?”赵之航嘿嘿笑着走到周漠身边,看他空着的水杯,连忙去给他接水。

  “晚上别喝茶叶了,怕您睡不着,给您换白......

“谁啊!出去!”周漠慌慌张张将不知什么东西藏进抽屉里,抬起头,看着赵之航一脸哀怨站在门口。

  赵之航自然是看到了周漠的小举动。

  “你干嘛呢?藏什么了?”

  赵之航因为这几天的事,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着教官不也是带过四个徒弟吗?为什么不去请教一下他?

  可没想到,忘记敲门的赵之航推开周漠宿舍的门,看到一脸惊慌的周漠,就知道他做贼心虚了。

  “你管我藏什么?”周漠满脸不悦,“你现在越发猖狂了?敢管到我头上来?”

  “没有要管您,这不是关心您吗?”赵之航嘿嘿笑着走到周漠身边,看他空着的水杯,连忙去给他接水。

  “晚上别喝茶叶了,怕您睡不着,给您换白开水了。”

  “不喝热水,给拿瓶牛奶。”

  “晚上喝奶好,有助于睡眠。”赵之航听了周漠的话,放下水杯,转身去柜子里拿牛奶。

  周漠看到赵之航的举动,又道:“等一下……还是喝白开水吧。”

  “您怎么朝令夕改呢?”

  赵之航的嘴里蹦出朝令夕改四个字,说话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低……

  朝令夕改,这四个字,赵之航说得有些心虚,这不就是他这两天的行为模式吗?

  赵之航有些烦躁,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打开柜子。

  “干嘛呢你!”周漠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一柜子的辣条,奶茶,方便面……

  赵之航拿出一包面,包装上“火鸡口味干脆面”七个字赫然在目。

  “教!!官!”赵之航咬牙切齿,拿着罪证扭头,“服务社什么时候卖火鸡面了?”

  “什么火鸡面?那不是我的东西,是周定北那小子的,他怕被他爸发现,藏我这儿的!”

  “您确定吗?”赵之航实在有些头疼,一群小的管不了,这老的,他也管不了。

   “哪那么多废话,给我拿瓶奶!”

  周漠皱着眉头,刚才的火鸡面太辣,早知道先喝奶,再吃面了?

  “您这样,叫我怎么跟师娘交代,您既然说东西都是小北的,那等会儿我就帮您把东西还给他了。”

  “你……”周漠皱眉,接过牛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大晚上不去干活,来我这干嘛?”

  周漠算是点到了主题,赵之航叹了一口气,道:“这几天有些事没处理好,找您取经来了。”

  “现在还有你处理不好的事?”周漠挑眉,他都很久没有关注赵之航那边的事了,他退居二线,已经不是那个事事都需要他操劳的大队长了,现如今的他,全身心的放松下来,方才明白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美好。

  小时候守着规矩,克己复礼,从没有体验过什么青春期,叛逆期,从小就是一副成熟稳重的大人模样,现在临近退休的周漠,反而越活越年轻,什么规矩都被他抛在脑后,却把周枫杨赵之航给害苦了。

  师娘那里怎么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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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181章

“今天上午什么训练?”陆绍拉着前来找他的周定北,问道。

  “极限体能。”

  陆绍听了极限体能这四个字,腿一软,差点儿就摔在地上,幸好周定北扶了他一把。

  “我不是交了请天天了吗?师父不是说给我三天时间养伤吗?什……什么情况啊这是!”陆绍挂在周定北身上哀嚎。

  “我不清楚,师父叫我来喊你的,他脸色不太好,你悠着点。”

  “我的妈呀,大清早的,谁惹这尊大佛了?我请了假的啊!队长签字了,中队长也签字了啊,我招谁惹谁了这是!”陆绍都快哭了,他现在别说搞体能了,就算是让他走快点都困难,经过一夜的发酵,陆绍觉得身后的伤更疼了。

  “你可别说假条了,赵叔当着队长的面,把你的假条撕了个......

“今天上午什么训练?”陆绍拉着前来找他的周定北,问道。

  “极限体能。”

  陆绍听了极限体能这四个字,腿一软,差点儿就摔在地上,幸好周定北扶了他一把。

  “我不是交了请天天了吗?师父不是说给我三天时间养伤吗?什……什么情况啊这是!”陆绍挂在周定北身上哀嚎。

  “我不清楚,师父叫我来喊你的,他脸色不太好,你悠着点。”

  “我的妈呀,大清早的,谁惹这尊大佛了?我请了假的啊!队长签字了,中队长也签字了啊,我招谁惹谁了这是!”陆绍都快哭了,他现在别说搞体能了,就算是让他走快点都困难,经过一夜的发酵,陆绍觉得身后的伤更疼了。

  “你可别说假条了,赵叔当着队长的面,把你的假条撕了个粉碎,队长一个人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捡干净了,谁都不敢上去帮忙。你可快点吧祖宗,赵叔只给了我十分钟时间!”

  “我现在动都动不了,你叫我快点?”陆绍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这事,明摆着就是冲着他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又在师父那里告黑状,他一个阳光开朗积极向上懂事有礼貌的好青年,怎么还有人故意抹黑他,诋毁他,诬赖他?

  简直不要太过分!

  “你别连累我,给我快点!”

  周定北才懒得管陆绍疼不疼,拽着陆绍的胳膊就往外走,谁身上还没带点伤呢,就他矫情?

  每天二十下界尺,那是好了一点又伤着,好了一点又伤着,谁懂这种回锅的痛苦啊?要不然眼前这个人多事,自己也不会另外再受罚,想到这儿,周定北拽着陆绍的力气更大了,我管你死活,我的命不是命?

  陆绍跌跌撞撞跟着周定北来到训练场,所有人都在列队等着两人,赵之航甚至抬着胳膊,手里捏着一个黑色的秒表。

  “报告!”

  周定北打了一声报告,赵之航声音冷冷,没有给周定北多余的眼神,道:“归队。”

  “报告!”

  陆绍并排跟周定北站在一起,看着周定北归队,连忙喊了一声报告。

  赵之航摁下秒表,道:“9分54秒3,挺会卡时间,归队吧。”

  陆绍吞了吞口水,最终还是没敢问出为什么取消他伤假这样愚蠢的问题,老老实实喊了一声“是”,就跟在周定北后面归队了。

  接下来的训练自然是由林恣行安排,赵之航虽然不会亲自带队,但是他才是行动队的最高指挥,所以他行动队训练,赵之航很多时间都会在一旁看着。

  这次也不例外,办公室需要他处理的文件不多,而且陆绍现在这情况,赵之航觉得,还是自己盯着更放心一些,虽然他知道陆绍不会偷奸耍滑,但是,赵之航知道他有伤在身,怕他耽误大家训练。

  林恣行没有耽搁,很快就组织大家开展训练,极限体能的意思就是要将队员们的体能玩到极限,只有到了极限才能突破,这对无伤无病的队员们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其困难的任务了,更别说一身伤痛的周定北和陆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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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3》180章

“不会不会!师父,您对我们都很用心。陆绍本来就能干,他的能力这么强,您宠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不像我,这么没用。”

  孙梦书说完就低下了头,他知道师父对他冷淡,他也明白自己差在哪里,他除了体力好一点,格斗技术强一点,其他的并没有很出彩,不像陆绍,样样都那么优秀,各项考核在整个大队都能稳居前三。这样的人,师父怎么会不宠他呢。

  孙梦书有时候在想,要是自己像陆绍那样优秀该有多好,那样师父也能多看自己两眼,如果不是因为小叔,师父肯定不愿意收自己为徒吧。

  “是啊,他太优秀了……”

  赵之航叹了口气,又道:“他过于优秀,让我怎么看他怎么顺眼,但是刚才蒋谦说的没错,我为他破了这么多规矩,却从......

“不会不会!师父,您对我们都很用心。陆绍本来就能干,他的能力这么强,您宠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不像我,这么没用。”

  孙梦书说完就低下了头,他知道师父对他冷淡,他也明白自己差在哪里,他除了体力好一点,格斗技术强一点,其他的并没有很出彩,不像陆绍,样样都那么优秀,各项考核在整个大队都能稳居前三。这样的人,师父怎么会不宠他呢。

  孙梦书有时候在想,要是自己像陆绍那样优秀该有多好,那样师父也能多看自己两眼,如果不是因为小叔,师父肯定不愿意收自己为徒吧。

  “是啊,他太优秀了……”

  赵之航叹了口气,又道:“他过于优秀,让我怎么看他怎么顺眼,但是刚才蒋谦说的没错,我为他破了这么多规矩,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你们几个的想法。”

  “师父,您别这样,我觉得您没错啊!”孙梦书虽然心里有些不平衡,但是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办法跟陆绍比肩,没办法跟大师兄比肩,也没办法跟周定北比肩,四个徒弟中,他是最没用的一个,他怎么敢提公平两个字呢!而且他更不敢顺着赵之航的话往下接,赵之航的脾气,他是一点儿也不敢挑战。

  “你不委屈?”赵之航抬眉,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个被他忽视的徒弟。

  “不委屈啊。是我自己做的不够好。”

  孙梦书低着头,因常年练武而显得宽厚的肩膀这会儿微微内扣,自卑感从他的脊椎蔓延开,此时的他,显得那么卑微,弱小。

  赵之航起身,拍了拍孙梦书的肩膀,道:“过阵子去二号基地训练,你抽空去看看你小叔。”

  孙梦书听了这话,瞬间抬起头,眼里闪着光,“谢谢师父。”

  赵之航没有说话,男人的情感虽然没有那么仔细腻,但是孙梦书的情绪反差实在是太大,赵之航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个徒弟的情绪变化。

  赵之航盯着孙梦书看了良久,缓缓开口道:“早点休息。”

  “是。”

  阴霾一扫而空,孙梦书朝着赵之航敬礼,然后乖顺退出房间。

  赵之航抖开被子准备休息,瞥见蒋谦的床上空空荡荡的,皱着眉,自言自语道:“皮痒了!敢顶嘴了!反了天了!”

  兴许是自言自语没能让他顺气,赵之航掏出手机给蒋谦打电话,想让他带着铺盖滚回来,好让他当着面再骂他几句出出气,没想到,电话拨出去,传来的声音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好好好!出息了是吧!”

  赵之航气得将手机摔在床上,他想出去踹门,但是已经到了熄灯时间,他不想影响战士们休息,只能将这口气憋进肚子里。

  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赵之航闭着眼,强迫自己休息,可是眼睛虽然闭上了,脑海里全是蒋谦跟他叫板的画面。

  “你错没错自己不知道吗?”

  “你的鞋不是在你脚上吗?”

  “为了他,你连我都罚!”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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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3》179章

赵之航又在周定北屋子里呆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屋子,回屋后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赵之航往里走,看到蒋谦已经在洗漱了。

  赵之航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道:“我鞋呢?”

  “什么鞋?”蒋谦将毛巾折叠好,道。

  “什么什么鞋?我的鞋!”

  “你的鞋不是在你脚上吗?”蒋谦边说边从洗手间走出来,朝着自己的床边走去。

  “啧,我让你洗的鞋呢?”赵之航有些郁闷,他哪里不知道蒋谦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装糊涂呢!

  至于他为什么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赵之航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无非是赖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罚了他两千个俯卧撑,可他这不是为了杀鸡儆猴,为了效果吗?中队长都挨罚,别的人自然是一点都不好造次。......

赵之航又在周定北屋子里呆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屋子,回屋后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赵之航往里走,看到蒋谦已经在洗漱了。

  赵之航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道:“我鞋呢?”

  “什么鞋?”蒋谦将毛巾折叠好,道。

  “什么什么鞋?我的鞋!”

  “你的鞋不是在你脚上吗?”蒋谦边说边从洗手间走出来,朝着自己的床边走去。

  “啧,我让你洗的鞋呢?”赵之航有些郁闷,他哪里不知道蒋谦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装糊涂呢!

  至于他为什么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赵之航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无非是赖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罚了他两千个俯卧撑,可他这不是为了杀鸡儆猴,为了效果吗?中队长都挨罚,别的人自然是一点都不好造次。

  “我什么时候洗过鞋?我刚才不是去厕所门口锻炼去了吗?”

  蒋谦翻了个白眼,摊开被子,钻了进去。

  “嘿!”赵之航气乐了,蒋谦什么时候敢跟自己发脾气了?

  年纪大了,脾气也涨了是吧?不就两千个俯卧撑吗?他以前还做得少吗?至于甩脸色给自己看?

  赵之航越想越气,越气就觉得胸口越堵,这能忍?

  想到这儿,赵之航大步走到蒋谦身边,掀了他的被子,一把将他拽起来翻了个身,脚直接踩在蒋谦的后背上,让人无法起身。

  赵之航问道:“我的鞋子呢?”

  “什么鞋子?不知道!”

  死到临头还敢顶嘴的,怕也只有整天同赵之航同一个屋檐下的蒋谦了。

  赵之航的脾气,蒋谦最清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双方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蒋谦虽然向来敬重赵之航,但是偶尔也会有调皮的时候,两人放下身段打闹也是常事。

  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

  “你小子,胆大包天!”

  赵之航一手拍在蒋谦后边,蒋谦一声不吭,赵之航又拍了一下,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咚……咚咚……”

  “谁啊?”赵之航有些不开心,大声嚷嚷道。

  “师父,鞋子刷好了,给您送过来了。”

  “进来。”

  赵之航将脚放下,蒋谦顺势钻回被窝里。

  开门的是孙梦书,他手里拿着一双鞋,走到赵之航身边,道:“师父,鞋子摆在哪里?”

  “阳台晾着。”

  “是。”

  孙梦书按照赵之航的吩咐,走到阳台,将赵之航的鞋子整整齐齐的摆好,又回到赵之航的身边,看到蒋谦已经在休息了,连忙道:

  “师父,鞋子晾着了,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

  “嗯,去吧……”赵之航挥挥手,又突然道:“等会儿,我问你。”

  孙梦书听到赵之航叫他,连忙面对赵之航站好,双手规规矩矩贴在两侧的裤缝上,微微低头,等着赵之航问话。

  “我错了吗?”

  孙梦书听了这话,连忙抬头看着赵之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错没错自己不知道吗?”钻在被窝里的蒋谦探出头,吸引了赵之航和孙梦书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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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3》178章

177章被吞了一次,有点子被吓到了。我要干干净净写文哈哈。

  ………………正文分割线………………

  算了,由着他去吧!

  赵之航调整了一下情绪,搓了搓脸,打开自己屋子的门,看了一圈,没找到蒋谦,赵之航眉头一皱,转身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教官!”

  “教官好!”

  众人看到面色不善的赵之航,连忙收起笑容,乖乖打招呼。

  赵之航走到公厕在门口,这里跟走廊正好有个90度的夹角,走廊的人只有拐进来上厕所,才能看到抱着手臂,一脸不善的赵之航。

  “干什么去?”

  一个中队的队员拐进来,差点撞到赵之航。

  “教官,我上厕所。”

  “嗯,去吧。”

  “是!谢......

177章被吞了一次,有点子被吓到了。我要干干净净写文哈哈。

  ………………正文分割线………………

  算了,由着他去吧!

  赵之航调整了一下情绪,搓了搓脸,打开自己屋子的门,看了一圈,没找到蒋谦,赵之航眉头一皱,转身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教官!”

  “教官好!”

  众人看到面色不善的赵之航,连忙收起笑容,乖乖打招呼。

  赵之航走到公厕在门口,这里跟走廊正好有个90度的夹角,走廊的人只有拐进来上厕所,才能看到抱着手臂,一脸不善的赵之航。

  “干什么去?”

  一个中队的队员拐进来,差点撞到赵之航。

  “教官,我上厕所。”

  “嗯,去吧。”

  “是!谢谢教官!”

  赵之航没说话,看着那人进了厕所。

  与此同时。从厕所里出来一个老兵,赵之航拦住了他,道:“现在舒服了没?”

  “教官,我,舒,舒服了?”老兵疑惑的接话,不明白赵之航的意思。

  “我觉得你不够舒服,一千个俯卧撑,快点的。”

  “是!”

  老兵不明白赵之航为什么要罚他,但是在赵之航面前,没有人敢提出半点质疑,但凡有半秒钟的迟疑,都会换来双倍的“快乐”。

  老兵领命,立刻趴在地上,开始做起俯卧撑。

  “别偷懒,下到底!”

  老兵的头上传来赵之航冰冷的声音,老兵一丝侥幸心理都不敢有,俯卧撑做的,那叫一个标准。

  老兵哼哧哼哧做了二十来个俯卧撑,蒋谦胳膊窝夹着纸巾,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赵之航,道:“哥,你怎么在这儿?这个兵做错什么了?”

  蒋谦一边说,一边走到离他最近的手龙头下,打开水龙头,漫不经心的洗了手,又走到赵之航的身边,看着面色不善的赵之航,道:“您消消气。”

  “你,两千个俯卧撑,现在。”

  蒋谦左右看了看,确定赵之航是跟他说话,有些疑惑。

  他哥很多年没在公众场合罚他了,这会儿是为了什么?

  看着蒋谦迟迟没有动作,赵之航皱眉,道:“嫌少?”

  “不少。”蒋谦说完,将纸巾往地上一放,挨着老兵做起了俯卧撑。

  中队长都被罚了,洗衣房的空气顿时凝滞了,众人低着头,加快了手头上的动作,有的人连肥皂泡都没冲干净,就将衣服一股脑儿的队进了黄脸盆,低着头,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赵之航也不是逮谁罚谁,只是从厕所里出来的,以及想去上厕所的,每人赏了一千个俯卧撑。

  只不过就这么一点点时间,厕所门口就趴满了做俯卧撑的人。

  有的人不知情,拐进来看到这场面,吓了一跳,刚要转身就被赵之航叫住。

  “过来,一千个。”

  “中队长,我路过……”

  “没事,来吧,还有位置。”

  赵之航谁都不抓,光抓跑到这里上厕所的,众人自然也明白了赵之航的意思,这是公开的护犊子啊。

  做完俯卧撑的人也不敢说话,乖乖的站在远处等待命令。赵之航也不恼火,只是依旧抱着手,面无表情道:“做完了?明天还来吗?来也行,两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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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3》177章

陆绍虽然带着伤,但是不妨碍他“逃跑”的速度,一转眼,就拐进了自己的宿舍里。

  蒋谦看着陆绍消失在走廊上,沉着脸往里走。

  “怎么了?什么表情?”赵之航收了东西,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就看到蒋谦一脸的不开心。

  “哥,您偏心,您太惯着陆家这小子了!”关上门蒋谦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怎么就偏心了?”赵之航有些头疼,小辈们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蒋谦也跟着胡搅蛮缠。

  “您定下的数目,什么时候可以这样不算数了?100下,您才使了20下,他现在敢当着所有行动队员的面下我的面子,以后这小子指定得骑您头上!到时候我看您还能不能治的了他!”

  赵之航笑了笑,一把掐住了蒋谦的脸,道:...

陆绍虽然带着伤,但是不妨碍他“逃跑”的速度,一转眼,就拐进了自己的宿舍里。

  蒋谦看着陆绍消失在走廊上,沉着脸往里走。

  “怎么了?什么表情?”赵之航收了东西,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就看到蒋谦一脸的不开心。

  “哥,您偏心,您太惯着陆家这小子了!”关上门蒋谦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怎么就偏心了?”赵之航有些头疼,小辈们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蒋谦也跟着胡搅蛮缠。

  “您定下的数目,什么时候可以这样不算数了?100下,您才使了20下,他现在敢当着所有行动队员的面下我的面子,以后这小子指定得骑您头上!到时候我看您还能不能治的了他!”

  赵之航笑了笑,一把掐住了蒋谦的脸,道:“多大的人了,还吃小辈们的醋?嗯?臊不臊?我是让你给我布台阶,也没让你这样布,分50天?你看着吧,他都挨不了一星期就鬼哭狼嚎的,他以为他占了便宜?这可是我的棍子,不是周镇南和周定北玩过家家用的届尺!一看这小子就没有挨打的经验!跟他小叔一样,狂妄不羁!”

  “您……松手啊!疼着呢……”蒋谦歪着头,一脸讨好的看着赵之航,“要是不给他足够的教训,以后狼巢就改姓陆了!我这是在帮您,您怎么还怪我!哎哎哎……疼疼疼……我错了,不说了……”

  蒋谦识时务为俊杰,乖乖闭了嘴,赵之航才松了手。

  蒋谦用手搓着脸上的红印子,继续道:“反正哥偏心。规矩是您立的,也是您破的。”

  赵之航举起手,佯装要打,蒋谦知道他哥只是吓唬吓唬他,他才敢往后闪了闪。

  “我还生着气呢,我可是受害人!”

  “林恣行不是发罚过他了吗?多大的人了,这点事还放不下?”

  “嗯?”蒋谦似乎想起来什么,拉开抽屉翻出抽纸,就往外面走。

  赵之航看到蒋谦这架势,又好气又好笑,想到蒋谦也被罚过打打扫厕所,也没拦着,只是脱了自己脚上的鞋扔在门口的地上,道:“顺带刷了!”

  蒋谦拎着鞋来到走廊尽头的洗衣房,里面已经有很多队员洗漱完,在洗衣服刷鞋子了,蒋谦看了一圈,看到了孙梦书,将鞋子扔在他面前的洗衣台上,道:“你师父让你刷鞋。”

  “是!中队长!中队长,您亲自来拉屎啊?”

  蒋谦刚转身,听到孙梦书这样说,差点扭到腰,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洗衣房里传出一阵窃笑,蒋谦黑着脸,道:“你们都很闲?要不要再去跑个十公里散散心?”

  洗衣房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哗哗的水声和战士们卖力刷衣服的声音。

  蒋谦瞪了一眼孙梦书,心想,果然赵之航宠陆绍是有原因的,至少陆绍会哄人。

  陆绍像是大赦天下被无罪释放的那个恶徒,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刻锁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