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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555推特上是半夜发的就想今天再发lof(然后满课一直等到现在🆘)

是成长if!背景大概是这样:

年轻的政党领导人达米安·戴斯蒙德想尽办法阻止未婚妻卷入纷杂的政治斗争中,却不想对方另一个身份竟是国安局的秘密王牌特务;而阿妮亚·福杰既要帮助恋人打败政敌赢得选举,还要在对方面前设法隐瞒自己的情报来源和真实身份……


(我在干什么)

来了来了555推特上是半夜发的就想今天再发lof(然后满课一直等到现在🆘)

是成长if!背景大概是这样:

年轻的政党领导人达米安·戴斯蒙德想尽办法阻止未婚妻卷入纷杂的政治斗争中,却不想对方另一个身份竟是国安局的秘密王牌特务;而阿妮亚·福杰既要帮助恋人打败政敌赢得选举,还要在对方面前设法隐瞒自己的情报来源和真实身份……


(我在干什么)

珣草

【RWRB】君主的宫廷 39(M&G AU)

对布鲁波尼特的百姓来说,最近可谓双喜临门,第一个好消息是亚历山大一世收复了珀尔地区,帮布鲁波尼特夺回尊严和荣誉;第二个好消息就是有关白金汉被刺杀的传言。

听说这场伟大的刺杀是萨里伯爵的大公子约翰·费茨罗伊做的,整个过程简单得令人咂舌:为了庆祝亚历山大在边境的大捷,王宫协助监国的小王储在宫廷内举办了大型宴会,许久未露面的白金汉难得出现,在席上遇到了费茨罗伊家的大公子,两个向来不对付的人喝了点酒就吵了起来,突然间,约翰拔刀插入白金汉的前胸,嘴里还念叨着:“愿上帝宽恕你的灵魂!”

白金汉把刀从伤口拔了出来,似乎还想去追袭击者,但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一场庆祝宴会就这样变成了血腥恐怖...

对布鲁波尼特的百姓来说,最近可谓双喜临门,第一个好消息是亚历山大一世收复了珀尔地区,帮布鲁波尼特夺回尊严和荣誉;第二个好消息就是有关白金汉被刺杀的传言。

听说这场伟大的刺杀是萨里伯爵的大公子约翰·费茨罗伊做的,整个过程简单得令人咂舌:为了庆祝亚历山大在边境的大捷,王宫协助监国的小王储在宫廷内举办了大型宴会,许久未露面的白金汉难得出现,在席上遇到了费茨罗伊家的大公子,两个向来不对付的人喝了点酒就吵了起来,突然间,约翰拔刀插入白金汉的前胸,嘴里还念叨着:“愿上帝宽恕你的灵魂!”

白金汉把刀从伤口拔了出来,似乎还想去追袭击者,但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一场庆祝宴会就这样变成了血腥恐怖的闹剧,公主请了十几名医生,可是不知是约翰插的位置太巧或是刀尖淬了毒,总之听说白金汉公爵很快就不治身亡。

百姓们对此欢呼雀跃,就算这两年生活转好,他们也没忘记在白金汉是如何在詹姆士一世的时候是如何私吞军饷卖官鬻爵,把军队和宫廷都搞得乌烟瘴气,还怂恿詹姆士一世施行各种苛捐杂税,害得民间民不聊生。

更何况这个体内大概住了一千万个恶魔的可怕男人竟然还迷惑了他们的新君亚历山大一世。

虽然从前就有两人关系暧昧的传闻,但那些不过是市井小说的杜撰,最近流言愈演愈烈,都说亚历山大一世在贵族面前毫不避讳地和白金汉如情人般相处,老百姓们纷纷担忧新王也被这个可怕的异乡人下了蛊毒,旧恨新仇叠加在一起,当下布鲁波尼特从贵族到平民,无人不在庆祝白金汉公爵的死亡。

第二天,和枢密院开会后,小王储宣布即刻处死约翰·费茨罗伊。

被压往皇城塔的路上,无数百姓夹道迎约翰·费茨罗伊,“您是正义杀手!”“上帝保佑你,小大卫!”“让我主慰抚你!让我主保佑你!”等赞美祝福不断从人潮中涌出,就算押送约翰的官兵大声呵斥人群也毫无作用,费茨罗伊本人似乎也对为民除害的事情十分满意,受刑时他身上穿的还是那套杀死白金汉时穿的衣服。

约翰·费茨罗伊被砍头后,纪念他的活动受到尊崇,人们悼念朝圣般争相在断头台旁放上白色鲜花和嵌有耶稣圣尸的十字架,这十字架过于明目张胆,很难让人不怀疑其后有天主教势力推波助澜。

但无论如何,这场宗教宣传的效果显著,王宫派人清理了好几次,可是一到深夜寂静无人之时,就又会有人悄悄放上新的鲜花和天主教十字架。

至于白金汉公爵的葬礼,那可是百姓们都在期待的大事,他们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在公爵葬礼那天上街游行,给这个已经死去的罪人最后一个下马威,还有剧作者提前给白金汉写好了墓志铭:

福气最好,命运最糟,两朝王恩,全民仇寇。

然而,百姓们的注意力还没在在白金汉暂未举办的葬礼上停留多久,就纷纷转移到边境去了,因为在白金汉被刺杀后的第三天,格拉纳达就如困兽般对珀尔地区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反攻。


亚历克斯本来能躲开那根箭矢的。

可是他的全身都太痛了,从听到白金汉遇刺的消息起,他就头疼欲裂,五脏皆摧,尤其是身体内里,似有千万银针由心脏生发顺着血液流往各处,随着呼吸起伏戳刺着他的每一片血肉。

在传给茱恩的信件中,亚历克斯禁止王宫为白金汉举办葬礼,尸体停留在他寝宫即可。

不准下葬,无需下葬,怎能下葬?——下葬就意味着亨利死了——那个他进宫后第一个找他搭话的人,那个在他生日偷偷送他新教十字架项链的人,那个冰冷王宫中唯一一个让他觉得温暖的人——那个人在两个月前还窝在他怀里,母鹿般的眼眸盈盈湿润,喃喃说担心他出征会遇上危险,——现在茱恩竟说白金汉死了,不可能,他不允许,亚历克斯甚至不允许白金汉离开他身边,又怎么会允许他死。

自白金汉遇刺的消息到现在,将近三天,亚历克斯没合过眼。

他要立刻结束这场战争,无谓输赢,丢了这城池狼狈而归也好,屠戮殆尽对方军队也罢,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必须要立刻结束这场战争,他要回皇城,他要亲眼见到亨利,他不信这是真的。

格拉纳达抓准机会反攻,亚历克斯立刻率军迎战,他是指挥官,但这次他冲在了前面,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胸腹被匕首生生划开般,亚历克斯觉得胸腔里空荡荡的,好似有一个大洞在不断漏风,那冷风穿过甲胄穿过外套穿过血骨呼啸而过,亚历克斯怎么都填不满,杀多少人都填不满。

说不定这只是一场游戏,是茱恩和白金汉商量好的恶作剧,等回到圣詹姆斯宫,亚历克斯就会发现亨利就躺在他卧室的床上,会抬眼在看到他时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调整表情做出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就像他上次征战归来时那样,亨利别别扭扭不想理他,可是亚历克斯终究会把亨利哄好的,亨利的性格那么包容那么好,无论他做了什么亨利也总会消气被他哄好的,亨利会像小猫样窝在他胸膛上,抚摸他的脸颊问他最近辛不辛苦。

到时候亚历克斯会道歉,他不应逼迫白金汉,他不应刻意给白金汉树敌,他不应把白金汉困在自己身边,只要还活着,亨利想去哪里都好,为什么不能允许亨利去新大陆?他也可以跟去的,什么皇族荣耀,权力王冠,这些到底有什么用?他在意过吗?会留恋吗?亨利想去哪里他都可以跟去,为什么他要把亨利困在这王宫中?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血色模糊了亚历克斯的视线,血腥气在喉咙和肺部翻涌,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他分不清,——他为什么才意识到,他从一开始就错了,是他给白金汉树敌的,是他刻意让白金汉的处境变得危险,是他自以为是,认为这样就会逼迫白金汉不得不攀附在自己身上,——白金汉公爵大人遇刺身亡了——这重重叠叠似有回声的人声来自他脑中还是真实?空气被刺破的尖锐鸣声又来自哪里?谁在呼喊?

“陛下!小心!!!”

旁边的大吼声越发清晰,亚历克斯恍惚间抬头,只见箭矢锋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呼啸而来,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穿透了亚历克斯的左肩,猝不及防的疼痛瞬间如闪电般传遍全身,——这痛感竟然还不及失去白金汉的心痛。

亚历克斯摔下马去。


亚历克斯再次醒来时他在简易的帐篷里,旁边围着三个随行御医,帐篷外有重兵把守,霍普顿副将在他身边,看到国王醒来,一张胡须虬结的黑脸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神情,“您感觉怎么样?”

“战况如何?”

霍普顿满脸阴霾,“还在继续,您受伤后,我们这边局势不太好。”

亚历克斯转头问御医,“我的伤口怎么样?”

“万幸的是这箭矢没射中您的脏器,我们准备现在替您拔出箭矢,您不会有性命危险。”

“那你们处理好之后我能回战场吗?”

随行医生们倒抽凉气,惊愕道,“自然不能,您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再次陷入昏迷,需要好好休养。”

“不拔出来呢?”

几位医生面面相觑,亚历克斯道,“你们把箭矢两边切除,先帮我简单包裹一下抹点罂粟草药,等到这场战役结束再处理我的伤口,这样会有问题吗?”

“您会非常痛。”

亚历克斯面色无澜,疼痛可能是他现在最不怕的事情,“快些处理吧。”

不远处的霍普顿副将忧心忡忡,“陛下,您当真要上战场吗?”

亚历克斯抬眸看向霍普顿,他轮廓英挺的深色脸庞被冷汗覆盖,唇色因失血而苍白,但眼神却清醒得像冰,“这是最后一场战斗了,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在这场最后的交锋中,格拉纳达再次败退,一路向南撤去,布鲁波尼特军队在其后穷追猛打。

或许腓力二世还心有不甘,但格拉纳达的士兵已经无心再战了,那天,士兵们亲眼看着亚历山大一世被箭矢打穿摔下马去,被一众士兵保护着离开战场,然而没过多久,穿着沾血铠甲的亚历山大竟再次回到了战场,他的神色不改,骁武英勇如神祇。

那一瞬间,两方的士兵们都为亚历山大所折服,世人都知道胜利向来青睐强劲有力者,那些人比普通人更加捉摸不透,具有山洪海啸般的爆发力,会用力量使命运天平倾斜向自己这边,——而亚历山大是这类人中的典型。

这类人善于用钢铁般的意志促使梦想成真,格拉纳达的士兵不敢与拥有这样国君的国家打仗,军心在恐惧中溃塌,输了士气的军队被打得抱头鼠窜,丢盔弃甲,最终做鸟兽状散。

与此同时,布鲁波尼特的海上舰队如同坚固的城墙般封锁了格拉纳达的海路要塞,两势夹逼,格拉纳达的国王终于妥协,在宫廷贵族们的裹挟和身为中立国的罗斯的促成下被迫和布鲁波尼特签订了崭新的,更为耻辱的和平条约:腓力二世最宠爱的小公主仍旧要成为布鲁波尼特的王后,除此之外,新大陆由格拉纳达管辖的殖民地以及海域的几处港口也都要交由布鲁波尼特统治。

这一刻,格拉纳达被亚历山大一世从象征着无上权威的台阶重重推下,布鲁波尼特曾受过的耻辱被完全彻底地洗刷。群雄逐鹿的时代即将再次开启,在这气势磅礴波云诡谲的局势之中,象征胜利的命运金线被哪个国家紧紧攥在手中,答案昭然若揭。

在珀尔贵族和百姓的强烈拥趸下,布鲁波尼特的胜利之师决定在珀尔主城连摆几天庆祝宴之后再凯旋,只可惜席上只见几位将军,不见亚历山大陛下。

大概是因为陛下受了重伤,还在休养吧。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这样想着,对亚历山大一世的敬佩爱戴之情越发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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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汉被刺杀的过程,以及白金汉去世后民间的反应(包括民众们对刺客的反应)都是按照我阅读到的真实历史来的,然后福气最好那段话真的是当时一个剧作家写给白金汉的Q-Q

P.S.除去明天的汇报,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变得非常非常忙,各种世俗欲望极速丧失中……

我会尽量抽时间写,但收尾大概会变得缓慢,本子什么的可能会更加缓慢噜Orz

Anyway,下次会先更坠欢车车的结尾~

珣草

【RWRB】君主的宫廷 38(M&G AU)

亚历克斯温热宽厚的手掌抚上亨利的眼眶,将泪水温柔揩去,“既然公爵大人发话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怀中的男人依恋似的去蹭亚历克斯的手,满足感如浓稠甜蜜的糖浆般流满胸腔,亚历克斯恨不得这一刻能延长到地老天荒。

自丰收宴会亨利回宫起,不,应该说,自他开始宗教改革起,亨利已经很久没有展现过对他的关心爱护了,如果他们能一直就这样像一对普通爱人般依偎在床边,亲昵地说些小话,那该有多好。

“但战场比王宫里危险得多,我想要你在我离开的这几个月就留在圣詹姆斯宫。”

“我真的不能和你……”话还没问完,亨利就把尾音咽回肚子里,他现在是千夫所指的男宠,如果跟在亚历克斯身边,怕是会影响军队士气,——可是,明明...

亚历克斯温热宽厚的手掌抚上亨利的眼眶,将泪水温柔揩去,“既然公爵大人发话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怀中的男人依恋似的去蹭亚历克斯的手,满足感如浓稠甜蜜的糖浆般流满胸腔,亚历克斯恨不得这一刻能延长到地老天荒。

自丰收宴会亨利回宫起,不,应该说,自他开始宗教改革起,亨利已经很久没有展现过对他的关心爱护了,如果他们能一直就这样像一对普通爱人般依偎在床边,亲昵地说些小话,那该有多好。

“但战场比王宫里危险得多,我想要你在我离开的这几个月就留在圣詹姆斯宫。”

“我真的不能和你……”话还没问完,亨利就把尾音咽回肚子里,他现在是千夫所指的男宠,如果跟在亚历克斯身边,怕是会影响军队士气,——可是,明明是现在温柔地抱着他的男人把他推入这般境地的,比起去责怪诅咒亚历克斯,对亚历克斯的爱意反而强烈驱使着亨利,让他恨不得能跟在亚历克斯身边确保他的安全,——爱情竟是如此荒谬的东西。

“我会安排侍卫每日每夜贴身保护你,你尽量不要出宫,如果想出宫,必须带上我安排给你的侍卫,现在的环境对你不太安全。”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也许是亚历克斯的说话声音太温柔了,又或者是亚历克斯即将御驾亲征,亨利忍不住委屈,把心里想的抱怨了出来。

亚历克斯的笑声更轻了,呼吸像羽毛一样骚在亨利耳廓边缘,“只有外面足够危险,你才能乖乖待在我身边呀。”

真是个疯子。

亨利听着只觉得脊背发冷,却又更紧地拱进这个疯子国王的怀里,——就算亚历克斯是个疯子,他也由衷希望他的国王能迅速打赢战争,安然无恙地凯旋。

亚历克斯格外享受亨利卸去如寒霜面具温柔小意地亲昵自己的模样,他给怀中人讲了讲这场战争的部署和大概时间,又叫仆从做了些餐点一口一口哄着亨利吃了。亨利吃饱后食困,再加上近几日思虑过多殚精竭虑,被亚历克斯哄着,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都不知道何时被亚历克斯抱回的卧室。


凌晨,天将明未明,秋意肃杀。

亚历克斯小心翼翼地起床,生怕惊扰了睡意正酣的心上人。

昨晚即将出征的国王做得很凶,纵然白金汉想为国王送行,却还是被折腾到疲惫不堪昏睡过去,公爵在眼皮将阖未阖之时依旧迷迷糊糊地反复恳请国王在临行前一定要叫醒他,亚历克斯一口答应,却不打算这样做。

他不喜欢道别,尤其不喜欢和亨利道别,无需道别,在布鲁波尼特大地银装素裹之前,他自会回来。

哑仆们训练有素地将胫甲,腿铠,腰带,胸甲,颈甲穿戴在国王身上,又在国王踩上战靴后环绕在周围整理服饰,确保每一处都完美无瑕后,仆从们悄然退下。

一身戎装的亚历克斯回到卧室,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亨利柔软的金发,又忍不住在爱人瓷器般线条完美的脸蛋上吻了又吻。

没错,正如亨利昨晚所说,是他刻意把亨利推入了危险到不能离开自己身边的境地,但这不要紧,因为他已经周密地安排好了一切。

亚历克斯为亨利设置了三道防线。

第一道是他的六名御前侍卫,包括侍卫队长沃尔西,他将负责他安全的贴身侍卫们全部留在了亨利身边,这些侍卫是精锐中的精锐,足以保护白金汉一人。

第二道是一支留在皇城的军队,火漆上加盖了国王纹章的密信已经交给军队统领,信笺内容交待了军队的两重使命:君主远行,如果发生动乱,军队的首要职责其一是保障王储的安全,其次就是保护白金汉的安全。

第三道是茱恩公主,亚历克斯将作为身份信物的纹章戒指留给了茱恩,凭这枚戒指,茱恩公主可暂时摄政,如若他当真遭遇不测,茱恩会遵从他盖过国玺的遗诏将他划好的财产赠与白金汉,并安排卫队护白金汉一路周全。

亚历克斯用指腹摩挲心上人丰腴艳丽的厚唇,轻轻叹了口气。

就算一切都在掌控中,也知道白金汉在皇城宫廷没什么危险的,但是亚历克斯一想到他即将离开亨利几个月,仍有千种眷恋万种不舍萦绕胸口。

国王又欣赏了白金汉的睡颜好一会儿,末了,时间所迫,终于不得不离开了卧室。


在亚历山大一世的带领下,布鲁波尼特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在收复珀尔的那一天整个布鲁波尼特没有人不激动,男人们挥拳喊叫,女人们欢笑流泪,——除了本国人,没有人能理解这片边境明珠对布鲁波尼特的意义:近一百年前,布鲁波尼特的国王屈辱地弯腰签字,王冠掉在了格拉纳达国王的脚边,而一百年后,格拉纳达的军队从珀尔撤出,烈日旗帜重新飘扬在珀尔地区大大小小的城镇村庄,这一刻,亚历山大一世将布鲁波尼特的尊严从地上拾起。

格拉纳达的军队狼狈地流窜出珀尔主城,城中人民敞开城门欢迎国王的道来,亚历山大身着铠甲骑着骏马,腿边的锁甲被血水混杂着秋雨锈掉,黑色披风上亦有许多尘土和凝结的褐色血迹,但是年轻君主浓密卷曲的黑色短发之上,那顶暂未佩戴却始终存在的王冠一尘不染,光芒四射。

收复最后一片曾被格拉纳达占领的领土后,亚历山大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克制地安营扎寨转攻为守,等待格拉纳达蓄力反攻,以便再给对方几个暴击。

然而,纵然布鲁波尼特的陆地军队特彬彬有礼地守在边境线边缘,毫无占领他国领土的意图,布鲁波尼特的海上舰队以及与格拉纳达商讨和谈事物的使节可一点也不客气,对于陆地领土,布鲁波尼特无意冒犯,但对于远在新大陆的殖民地和两国交界的港口,这个在年轻君主带领下逐渐崛起的王国有许多新的想法。

格拉纳达的国王气得火冒三丈,军令如同闪电般毫无间歇不断下达,强迫指挥官向前逼近夺回珀尔,可是关于那些嘲笑格拉纳达士兵的民间歌谣却已经悄悄跨过边界线传入了格拉纳达的军营内:

我们的国王驰骋沙场,与士兵并肩作战勇往前,

你们的国王躲在宫里,正看美女跳舞哩!

不满的情绪在格拉纳达的军队蔓延,眼看就要入冬,不同于占据主要城镇的布鲁波尼特士兵,格拉纳达的大部分士兵们只能在树篱下栖身,再加上帐篷和补给物资没有备齐,秋日多暴雨倾盆时连麦秸和谷堆都被淋得沉甸甸,士兵们避无可避,只能背靠背坐成一团坐着休息。

与这惨状相反的是布鲁波尼特军队的庆祝盛典,大大小小的祝捷集会在营地举办,俯瞰珀尔地区,火把林立,犹如一片金红色的海洋。大家对情况的预计十分乐观,——格拉纳达的士气如此萎靡,他们离战争结束就不远了。

将领和军官们互相敬酒,慷慨发言,越说越激动昂扬,酒宴欢呼不断高潮迭起,众人都被烈酒般的捷报醺得陶陶然,醉意浓重,唯有坐在主位的亚历山大,这位将荣耀带给整个布鲁波尼特的君主,始终面色平淡,沉稳安静地饮着酒。

没有人不会说他们的国王不是一个能说会道,思维机敏的健谈者,但也没有人不会承认国王实际上甚为寡言,——这世上大概只有他们的国王才能将炽烈如火的热情与冷静如冰的理智这两种几乎相悖的特质极其有分寸地结合:亚历山大在白天刚刚骑着马亲自从一个营地巡视到另一个营地,用最激情的演讲激励士兵斗志,充分调动这数万人的士气;而在晚上,在整个珀尔都激动地发着高烧的时刻,他却始终内敛,在必要时祝酒,其他时候微笑着不怎么开口。

随行将领纷纷建议国王先品尝已经握在手中的胜利果实来放松心情,其中西蒙将军是性格豪爽的南方汉子,“珀尔的美食美酒美女闻名整个布鲁波尼特,陛下不想试试尝试吗?”

对此,亚历克斯笑着摇头,他并未被眼前短暂的胜利冲昏头脑,警惕不曾放下半分,“腓力二世还没有松口答应布鲁波尼特的和谈条件。”

格拉纳达的国王腓力二世年逾五十,横跨詹姆士和亚历山大两个时代,亚历克斯在当王储时就知悉这位国王的秉性,他不相信格拉纳达会就此退让。

“他若是还敢反攻,我们就把那群软蛋们打得屁滚尿流!”霍普顿副将的言辞粗鲁却豪迈,诸位将士们闻言都兴奋地拍桌大喊应和,亚历克斯见势拿着酒杯站起,再次向他的臣子们发表一通振奋士气的讲话。

亚历山大是天生的演说家,宴会气氛再次被炒起,进入下一波汹涌的热浪之中。

酒过几巡,宴会即将结束,突然,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闯入了大厅,“陛下,王宫来信了。”

亚历克斯接过信封时心头陡然一沉,——信封以黑色火漆封笺,以茱恩公主的徽章戒指盖印。

汇报皇城王宫事务的信件一般都由坎贝尔定期寄来,可是这次坎贝尔的信才刚到两日,茱恩怎么会突然给他写信。

心头遮蔽着浓重黑雾,亚历克斯拿着信起身离开了集会大厅。

前几日刚下了大雨,今夜月朗星稀,空气沁凉,所有人都去喝酒欢庆,花园安静得可怕,甚至少有鸟鸣和微风,与喧嚣吵闹的大厅仿若两个世界。

亚历克斯撕开信封时,亨利的笑容和倩影在脑海中不断闪过,但不可能是亨利,他给亨利安排了侍卫和军队,亨利足够安全,就算是皇城暴动有人谋反,亨利也不可能出事。

亚历克斯展开信纸,是茱恩惯用的花式文书体,信件内容十分简单,不到一分钟就可以读完,可是亚历克斯攥着薄薄的纸张却读了很久,他反复地看,机械地看,麻木地看,看得耳畔轰鸣,看得视野模糊,看得心脏碎裂五内俱焚,可是那些寥寥数语是被写在纸上板上钉钉的死物,无论他怎么读,都不会再变成别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亚历克斯明明安排好了一切,他的权衡向来准确,他的布局从未出错,他将布鲁波尼特当作棋盘,把众生当作棋子来下,白金汉是他的国王棋子,只要白金汉在,亚历克斯便不会输。

可是茱恩竟说白金汉公爵遇刺身亡了。

  

—————————————————————————

  

珀尔地区参考了英法争夺的加来,但因为情况不一样所以只是大概参考了一下。

该来的终于来了,毕竟还是白金汉的AU,历史上必然发生的事情还是要靠一下的,宝子们猜出来刺客是谁了吗(其实还很明显的哈哈哈,因为本文刺客和历史上的刺客同名捏!)

啊啊啊首先,5.8,我们都懂,双手合十🙏!

其次,我周五要汇报,希望这几天有点东西🙏

珣草

【RWRB】君主的宫廷 37(M&G AU)

亚历克斯这几日躁动不安,像是即将被放入角斗场的猛兽,亨利不解,却也没兴趣多问。

入夜,月色暗淡,深秋冷意乍现。一如既往地,亚历克斯和他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就将他抱到床上解他的衣扣,亨利心力憔悴,安静顺从。

自狩猎日后,白金汉便不再离开国王的寝宫了,那日亚历克斯的披风包裹在他身上,那袭保护他尊严和名誉的大氅便从他肩上滑落,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国王男宠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掉了,从此,白金汉只能赤裸地暴露在贵族们的敌意中。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打开,自詹姆士一世时代起就针对白金汉的熊熊怒火于灰烬之下再次猛烈地燃烧起来,宫廷中各类恶毒揣测沸反盈天,以至于白金汉根本没有勇气去探究民间有关他的那些或...

亚历克斯这几日躁动不安,像是即将被放入角斗场的猛兽,亨利不解,却也没兴趣多问。

入夜,月色暗淡,深秋冷意乍现。一如既往地,亚历克斯和他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就将他抱到床上解他的衣扣,亨利心力憔悴,安静顺从。

自狩猎日后,白金汉便不再离开国王的寝宫了,那日亚历克斯的披风包裹在他身上,那袭保护他尊严和名誉的大氅便从他肩上滑落,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国王男宠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掉了,从此,白金汉只能赤裸地暴露在贵族们的敌意中。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打开,自詹姆士一世时代起就针对白金汉的熊熊怒火于灰烬之下再次猛烈地燃烧起来,宫廷中各类恶毒揣测沸反盈天,以至于白金汉根本没有勇气去探究民间有关他的那些或虚假或真实的荒淫传闻是否也像雪崩似的席卷了街道市坊。

宫廷中的贵族和枢密院的枢臣们对他的敌意强烈到不再掩饰,曾经那些白金汉热衷的酒会,化妆舞会和狂欢,如今他都没有勇气再去了,他已经被贵族们联合排除在和解之外。

自不怎么出门后,亨利便失去了穿戴曾经那些镶着宝石的华丽服装的兴趣,他整日只是简单穿着衣衫,方便亚历克斯将手探入他的衣服里。

“布鲁波尼特所有人都恨你,所有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话。”

亚历克斯语调温柔,白金汉听得全身发冷,却绝望地知道亚历克斯说的是对的。

“这世上只有我一人真心爱你。”

低沉悦耳的男声就响在亨利耳边,是爱语,可是亨利的胸口却像被人在心脏抽了一鞭般剧痛起来,他不明白随手拨弄他的命运齿轮将他推入如此境地的人为什么能堂而皇之地说这种话。

亨利闭上眼不愿去想,泪水却还是不受控地从眼角滑落,又被国王火热的唇舌舔去,

“所以留在宫廷里吧,放弃那些无聊的幻想,我的身边才是你唯一的归宿。”


午夜或凌晨,亨利亦不清楚,过于激烈的性事耗尽了他的每一丝心力体力,他正迷迷糊糊窝在亚历克斯胸膛上睡着,卧室厚重的木门突然被敲响。

得到国王的允许,侍从打开门,金光闪闪的首席御前侍卫走进来跪在被床帘遮蔽的大床前,“陛下,坎贝尔大人有要事求见。”

亨利骤然清醒,心脏狂跳,他在国王的寝宫待了这么多年,几乎没有遇到过事态紧急到要半夜把国王吵醒的程度。亨利很紧张,亚历克斯却淡定自若,深邃的眉眼间甚至隐隐透着野兽看到猎物般令人悚然的兴奋感。

侍卫带到旨意后就退了下去,侍从服侍亚历克斯穿好衣服,国王在离开前吻了吻白金汉的额头,“等我回来。”

亚历克斯现在是这世上最让亨利害怕的人,可是没有亚历克斯结实温暖的胸膛和臂膀,亨利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末了,他索性起身坐在床上抱着柔软的真丝羽枕等待国王,直到窗外夜色褪去晨光熹微,亚历克斯才回到卧室。

亨利赶忙下床迎过去,国王伸手揽住他,亨利也说不清缘由,只感觉奇异的安心感终于再次笼罩了他,“发生什么事了?”

亚历克斯托起亨利的臀部抱小孩一般把他抱回了床上,还顺便吻了吻他金色的发顶,“别赤着脚下床,地上冷。”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亨利再次发问,亚历克斯笑道,“亨利,你听到天边隆隆的雷声了吗?——一场磅礴的风暴即将到来。

亨利有些困惑,他醒了一夜,可没听到一声响雷,他想今日大概是个晴天。

但很快,亨利反应过来了国王话中的真意,一时愕然,亚历克斯仍旧在笑,黑眸里涌动着暗沉的光,“而这场风暴由我主宰。”

亨利怔愣地看着亚历克斯,年轻君主身后的窗外,血红的太阳在万里无云的白色天空冉冉升起。


格拉纳达向布鲁波尼特宣战,不接受任何外交斡旋,几乎在同一日,飞扬着石榴花旗帜的战舰就在两国交界的海域铺陈开来,数千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以珀尔为据点,如同海浪般向布鲁波尼特更深处扑去。

民间对格拉纳达天然的惧怕和对战争的担忧还未蔓延,布鲁波尼特已经正式迎战。

海上,数十艘装备了铁爪锚、燃烧瓶和各类枪炮的战舰被调动来抵御格拉纳达的火船和远程炮火;而在陆地上,驻守在珀尔以南的肯特伯爵西蒙·莫罗尼迅速迎战,在紧挨珀尔的布伦特里建起壕沟、栅栏和防御塔,一时间,海上和陆地的两军都陷入胶着僵持的状态。

皇城中,枢密院建议国王集结军队,议会也已经连夜通过了追加战争资金的法案。

亚历山大一世宣布御驾亲征,布鲁波尼特境内的贵族领主们纷纷响应,率领军队奔涌向布伦特里,鼙鼓声和号角声响彻沿途,如同溪流汇入江河。

清晨,旭日初升,深秋的天空没有一丝云翳,整装待发的数万名士兵静默无声,庄严肃立。

逆着万丈阳光,亚历山大骑着骏马出现在检阅场,身着暗红精钢铠甲的国王英武俊美如阿波罗,胸甲中央由黑曜石镶嵌出的烈日纹样闪闪发光。霎时间,战鼓轰响,礼炮齐鸣向国王致敬,亚历山大以克莱蒙特家族独有的王者气度检阅了战舰和兵团,路过之处士兵们皆以兵戈触地,发出浩大整齐的声势。

检阅完毕,亚历山大一世骑马上了高地,向布鲁波尼特的军队发表战前演讲。

“我忠心的子民,今天我身披铠甲站在这里,是因为我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我们来到了一个要求我们以英勇和团结捍卫王国的时刻。

“格拉纳达,我们千百年来的傲慢敌人,公然违背和约向我们宣战,还撕毁了两年前签与布鲁波尼特王储的婚书,声称不愿将公主下嫁给布鲁波尼特的王储。与从前一样,格拉纳达再次试图践踏我们的尊严,侵犯我们的领土,剥夺我们的荣耀,但是这一次,布鲁波尼特不会再吞下耻辱,让格拉纳达得偿所愿。

“我,亚历山大·克莱蒙特,布鲁波尼特的国王,向你们发誓,我会亲自举兵,我会亲自做你们的将军士师,照着你们各人在战场上的表现给你们奖赏。

“我们站在这里,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布鲁波尼特;我们拿起兵器,并非为了挑起战争而是为了边境安宁,既然布鲁波尼特和格拉纳达注定有一战,我们就绝不能屈服于他们的威胁,我们是烈日与戈壁磨砺出的布鲁波尼特人,试图侮辱布鲁波尼特者,必以洒在尘土里的鲜血来偿还!”

年轻国王声音洪亮而富有气势的演讲点燃了将士们的激情,武器撞击地面的铿锵声和士兵激烈如炽的呼喊声摇山撼海,数万名身着铠甲的士兵们摇晃着的枪、旗、矛密密麻麻地汇集成一望无际的钢铁森林,无数由民意幻化成的迎战狂风呼啸而去,犹如风暴般一直传到格拉纳达。


亨利在寝宫客厅的沙发上抱膝坐着,惴惴不安。

窗外的私人花园在深秋都花团锦簇颜色纷丽,可是亨利连望着窗外发呆的兴致都没有,那些紫流苏,红叶蔷薇和海棠盛开得太繁乱了,爬在围墙上的藤蔓已经泛黄,再加上傍晚暮霭四合霞光黯淡,一切景色都不好看。

自从得知格拉纳达向布鲁波尼特宣战,亚历克斯要再次御驾亲征后,亨利就一直心绪不宁。

他只以指挥官的身份参加过一次战争,上了战场他才发现真实的战况和他书本中看来的完全不一样,战争是非常血腥,残忍,可怕的东西。

亚历克斯上次御驾亲征时才刚登基,彼时亨利刚被亚历克斯褫夺了权力和财富,他本以为他会恨不得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狼崽子直接战死沙场,可是回到约克府花园,他却忍不住时刻关注前线传来的战报,生怕亚历克斯会遭遇什么不测。

那时的亨利还不知道他已经爱上亚历克斯,爱意却已经悄悄化作本能让他担心亚历克斯的安危,不断为亚历克斯祈祷。而今,纵然他被亚历克斯万般折辱,俨然与玩物无异,可爱意仍旧像咳嗽和贫穷般无法掩盖,亨利越想隐瞒却越发欲盖弥彰,——他非常担心亚历克斯,世界上大多数意外都发生在战场上,冰冷的刀刃只是自顾自割断人们的喉咙,可不管那人是一介匹夫,还是天潢贵胄。

就在亨利心烦意乱之际,亚历克斯走了进来,神色看着十分轻松,一点也不似即将打仗的人,“宝贝,你怎么没吃晚饭?”

被国王这样一问,亨利才知道已经入了夜。

“你明天就要出发了吗?”亨利在青年俯身吻他额头时抬起双臂攀上对方的脖颈,“这仗非打不可吗?上次是格拉纳达大意轻敌,这次他们会准备好吧?”

亚历克斯顺着亨利的力道坐下,把白皮肤的漂亮男人抱上自己的大腿,“没关系的,我们也做好了准备。”

亨利不说话,只是煨灶猫一样窝在亚历克斯怀里,又抬脸看他,“除了上一次,布鲁波尼特几乎没打赢过格拉纳达,你会不会有危险?”

只是看到亨利眼中的关切,亚历克斯的心脏就像流沙似的塌陷下去,只可惜心软作一团,年轻的国王却还是嘴硬,“我死了对你来说不是正好,再也没人把你囿于这圣詹姆斯宫里,你终于自由了,反正我已经立好遗诏许你……”

被如青葱般秀丽的温热手指抵住了嘴唇,亚历克斯乖巧地闭嘴,怀里白金汉惶急地道,“你明天就要去打仗了,别说这些不详的话语。”

上瘾般嗅闻着亨利指间的玫瑰清香,亚历克斯紧紧抓住亨利纤秀的手,道,“亨利,我这次出征便是在询问神意,——如果我战死了,那便是上帝不要我困着你,我已立了遗诏许你财富地产,你大可带着这些赏赐去你想去的地方自由生活;如若我没死,那就是上帝也允许我困着你,”亚历克斯的声音陡然转沉,“那样的话,你就得在我身边待一辈子,死了都得和我埋在一起。”

亚历克斯的眼神炽热,话语却如此冰冷,亨利被看得神情慌乱浑身颤抖,“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亨利想要挣开亚历克斯的手,青年却把他揽得更紧,强势得咄咄逼人,“在这种情形下,你还愿意我活着回来吗?明知道我死了,你才能摆脱众矢之的的窘境,真正解脱获得自由,你还愿意我活着回来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亨利喊出声来,他只是想到亚历克斯可能会在某场战役中殒命,奔腾不息的恐惧就几乎要把他的血液抽干,他的面色苍白,唇色亦然,“无论如何你都要活着回来。”

“为什么?”

“……你是个好君主,布鲁波尼特需要你这样的国王。”

亚历克斯一怔,不自觉轻轻一笑,面前的白金汉仍旧故作镇定地不看他,泪水却早已盈于眼眶,亚历克斯摩挲亨利的眼尾,指腹沾染的湿润点燃了心头千般柔情眷恋,“你什么时候倒成了懂得为国民考虑的好臣子了?”

“就在今天,”亨利哽咽着回呛,泪水又热又烫在他的眼眶里翻滚,他倔强地不想哭,可是泪水却还是落了下来,“总之你必须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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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和周五的汇报我都还没做好PPT,但是还是想先更一下文,然后极限操作(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亚历克斯的演讲,部分援引了伊丽莎白面对军队的演讲内容,我觉得玛丽和伊丽莎白两位女王都很有魅力(事实上九日女王简也很有魅力,至少她勇敢而虔诚),伊丽莎白的动员演讲如下:

我忠心的人民啊,有些在意我安全的人曾劝我,跟拿刀枪的群众说话要注意方式——他们担心我会遭人背叛。但我向你们保证,我不愿活在忠于我的人民的不信之中。叫暴君们去害怕吧,我一向如此——在神的面前,我已将我主要的力量及我的安全都交托给了我臣民的忠心和善意。所以此刻我来到你们中间——如你们所见——不是为了自己消遣娱乐,而是因为我决意来到战场上,在这危急关头,在你们中间,与你们同生共死。为着我的神,我的王国,也为着我的人民,我将我的尊贵丢在尘土里,甚至也将我的血一同洒下。我知道按着肉身,我不过是个软弱无力的妇人,但按着心志胸怀,我却是个王,而且是英格兰的国王。任他是帕尔马还是西班牙,还是欧洲任何一国的君王,若敢侵犯我王国的边境,我必不容忍这屈辱,我必会亲自举兵,我必会亲自做你们的将军、士师,照着你们各人在战场上的表现给你们奖赏。


巡

吃饭炒饭都赶不上热乎劲的玻珠饿的要发狠了忘情了遂做了两口饭给自己垫肚子

吃饭炒饭都赶不上热乎劲的玻珠饿的要发狠了忘情了遂做了两口饭给自己垫肚子

珣草

【RWRB】君主的宫廷 36 (M&G AU)

这位白皮肤的异乡人隐约露出的一小块香肩莹润如白玉,被黑色天鹅绒所包裹出的曲线也玲珑绰约,外加横陈在亚历山大怀抱中的暧昧姿势,就算贵族们想装傻,也很难不去联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亚历山大下了马,将白金汉半抱下来,公爵全程攥着覆在身上的黑色披风,然而布料并未遮住他白皙的小腿和纤细的足踝,那双赤足刚一落地,白金汉就支撑不住般软了腿,国王便直接将男人打横抱了起来。白金汉一条光裸洁白的手臂从披风伸出揽住了亚历山大的脖颈,另一只手仍旧紧攥着披风,十分无措把脸埋进国王颈侧。

众人再也无法视而不见,窃窃私语声不断,闻声,布鲁波尼特的君王往贵族那边瞥了瞥,全场瞬间噤若寒蝉。

贵族们没有多余精力关注白金汉...

这位白皮肤的异乡人隐约露出的一小块香肩莹润如白玉,被黑色天鹅绒所包裹出的曲线也玲珑绰约,外加横陈在亚历山大怀抱中的暧昧姿势,就算贵族们想装傻,也很难不去联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亚历山大下了马,将白金汉半抱下来,公爵全程攥着覆在身上的黑色披风,然而布料并未遮住他白皙的小腿和纤细的足踝,那双赤足刚一落地,白金汉就支撑不住般软了腿,国王便直接将男人打横抱了起来。白金汉一条光裸洁白的手臂从披风伸出揽住了亚历山大的脖颈,另一只手仍旧紧攥着披风,十分无措把脸埋进国王颈侧。

众人再也无法视而不见,窃窃私语声不断,闻声,布鲁波尼特的君王往贵族那边瞥了瞥,全场瞬间噤若寒蝉。

贵族们没有多余精力关注白金汉如白瓷般光滑的手臂,他们看到的是那双轻轻摇晃的小腿,——某种白色的液体正顺着腿肚流畅的线条向下流。

成年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小姐们用蒲扇遮掩视线,绅士们则陷入沉默。

“你们先开始,我稍后便来。”

亚历山大神色如常,就像怀中并未抱着一个男人般,于是贵族们也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狩猎盛宴依照国王所言其乐融融地开始。

国王抱着白金汉向马车走去,贵族们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国王笔直挺拔的背影和那双沾着体液的莹白小腿上。那些目光如同一道道利箭,所有的利箭都从亚历山大身边掠过,直指那个迷惑君主祸乱朝纲的男宠。


狩猎日后没几天,茱恩就找上门来,彼时亚历克斯刚刚和枢密院开完会,国王邀请姐姐到花园欣赏秋景,公主却选择去书房。

于是亚历克斯和茱恩一同去到君臣谈论政务的偌大书房,紧挨书房侧墙的是一张被厚重的红色丝绒桌布覆盖的雕花桌,桌子的一侧是亚历山大国王,另一侧则是茱恩公主。

亚历克斯为姐姐斟酒,“汤姆最近怎么样?达斯汀没欺负他吧?”

“他很乖巧,也爱学习,”茱恩谢过,拿过酒杯轻轻抿了几口,“达斯汀看上去很喜欢他,两个孩子整日形影不离的。”

“那就好,汤姆是很可爱的孩子,我相信在你的教育下他会变得更好。”

茱恩整理了整理衣襟,起身站到亚历山大面前,“陛下,今日我有要事想与你商量。”

亚历山大挑挑眉,似乎不太理解茱恩这般庄重的态度,“但讲无妨。”

茱恩公主以臣子面对国王的谦虚姿态欠身,“陛下,我自知我从未被当作继承人培养,也未获得过什么治国安邦的知识和训练,本不应干涉宫廷和王国事务,更不应不妄自尊大地认为我的意见在国家政务非常重要,但是王国已经到了必须有人站出来说话的时刻,如果我看见却沉默,那这就是我的失责。”

亚历山大并不请茱恩公主坐下,只是笑着问,“我实在无法看出布鲁波尼特怎么就到了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的时刻,望姐姐赐教。”

“我承认,你执政的这两年,布鲁波尼特与别国的商贸交流加深,经济文化空前繁荣,交通网络稳步开拓,农业和畜牧业转好,王国一片生机,但是,”茱恩公主严肃了面容,“我看到天边聚集的乌云和偶尔掠过的闪电,一切都预示着一场外患内忧的风暴正在蓄积。”

国王懒懒垂着眸,品了品银杯中的果酒,“外患是什么,内忧又是什么?”

“外患是格拉纳达,他们对布鲁波尼特的宗教改革越来越不满了,如果你坚持推行宗教改革法令,恐怕格拉纳达想做的不止是取消婚约这么简单的事情。”

亚历山大这才抬眼看向茱恩,微微笑道,“你比我的枢臣们更敏锐。”

“只有在和平年代,领主和佃农才可以专心致志地从事农耕,平民才有更多的金钱去置办物品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王国才能更繁荣。”

“如果这战争必发生不可呢?”

“什么意思?”

“格拉纳达强抢布鲁波尼特的珠宝还未归还。”

“你是指的是珀尔及其周边区域?”茱恩一愣,“可是早在我们的父王登基之前,布鲁波尼特就已经丢了这片领土。”

“但珀尔仍旧是布鲁波尼特的领土,国王有义务捍卫王国的领土完整和国家尊严,”亚历山大道,“上次布鲁波尼特挑起战争的时机十分荒谬,力挽狂澜已属不易,我不敢强攻珀尔,但这次我们的士兵已经擦亮了武器,对即将到来的战争严阵以待。”

茱恩愕然,“你这两年难道一直在做战争的准备?”

亚历山大点点头,“我不妨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小镇中的恶霸豪横已久,某日却被一个羸弱的小人物打了一顿,你若是他,会认为他是侥幸还是实力比你强?你会咽下这口气,还是找个时机再揍回去?”

茱恩沉默。

确实如此,两年前是格拉纳达近百年来第一次输给布鲁波尼特,这对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是最深刻的侮辱,格拉纳达真的甘心吃这一次败仗吗?

上一次是打胜是格拉纳达轻敌,同样的错误对方一定不会再犯第二遍,那么如果真等格拉纳达筹谋周密再打,布鲁波尼特又是否能打得过这个叱咤风云一个多世纪的国家呢。

她思索了许久,问,“你在激怒格拉纳达,让他们贸然发动战争?”

“冲动的起兵招致毁灭,”亚历山大总结,“一次是侥幸,如果布鲁波尼特连胜两次呢?——只有你展示出你是强者,别人才不敢轻易冒犯你。”

茱恩公主哑口无言,她的弟弟已经是合格的君主,每次见到亚历山大,她都觉得他比从前又更加高深莫测了些,对于外政她已经没必要多言,“但还有内忧。”

亚历山大自然知道茱恩说的是什么,“我有我的考量。”

茱恩知道亚历山大的考量,首席主教德雷克福特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年轻的国王一直想找借口将这位主教换掉,可是德雷克福特却始终谨言慎行不露破绽,如今因君主公然狎弄男宠之事,一路低调的主教大人终于忍无可忍直言进谏,国王便得到了换掉忤逆国王的主教的最佳理由。

“德雷克福特主教没说错什么,你不应直接革他的职。”

“他错不在行为,而在立场,”国王轻笑,“他没说错什么,但信新教的大臣们都会装作他错了,大家追求的都只是换掉天主主教的结果。”

“那现在德雷克福特已经被请走,你是否应该停止如此张扬地宠幸一个男人?”

“这是我的私事。”

“国王没有私事,”茱恩皱着眉道,“国王是维持国家齿轮正常运转的核心,国王人生的每一步,自然包括婚姻和爱情,都是国家行为,你拥有布鲁波尼特的一切,也意味着你的一切都归布鲁波尼特所有,从前你对白金汉公爵只是私下隐秘的恩宠,这无伤大雅,但如今你把这份禁忌的亲密关系摆在台面上,还把白金汉任命为王国最高学府布里奇大学的名誉校长,这极其不妥。”

亚历山大抿了抿唇,将酒杯放在一边,“我自认为我的统治算是得当,用人向来清明,我手中执王冠,从未要通过这王冠索取什么,我将宠幸灌注给白金汉一人,却也从未允许白金汉通过我的宠幸影响些什么,我设置了王储,也在尽心履行对国家的义务,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不妥。”

“你明知道你这是在像个孩子似的狡辩,连达斯汀小时候都不会像你现在这般强词夺理,”茱恩觉得亚历山大荒谬,“你是布鲁波尼特的王,是布鲁波尼特的信仰意志和秩序,你的手掌下是布鲁波尼特的日出日落,你的王冠上凝结着神选之子的威严和权力,你本应严于律己,又怎么能明目张胆地宠幸一位男性情人?”

“这王冠本应属于我的哥哥查尔斯的,”亚历山大垂下眼帘,浓密漆黑的睫毛遮掩住玉髓般的黑眸,茱恩看不透他的情绪,“我被迫戴上这顶王冠,既无欢乐也无自豪。”

“可是命运将王国交到了你的手中。”

“命运?”亚历山大笑了,他站起来,眼神冰冷得骇人,“既然’命运’将王冠双手奉上,那么’命运’就要承担我变成国王的代价。是的,我是国王,那么流传在盛宴或民间的闲言碎语大可议论指责我,但茱恩,你扪心自问,我父亲做国王做得就比我更好吗?”

想到他们共同的无能的父王,茱恩就不禁在内心喟叹,“先王已逝,我们不应……”

“我比圈养了十几个男宠的父亲更荒诞吗?我比治国无方外交软弱的父亲更无能吗?我比暗度陈仓复兴天主教大肆残杀新教徒的父亲更血腥残暴吗?对于父亲所做的一切荒诞行为,你们无力更改就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哪怕一次,你曾劝谏过父亲吗?如果没有,你何来立场来劝谏我?”

茱恩哑口无言,“……但你至少应该考虑亨利,他真的愿意这样被你推出来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吗?你在把他变成众矢之的。”

“所以他才必须依赖我,现在,他只有在我身边才会安全,”亚历山大唇上挂着愉快的笑,眸色很黑,一眼望不到底,“他再也没办法离开圣詹姆斯宫了,这样不好吗?”

茱恩望着高大威严的君王,意识到他真的不再是从前那个亚历克斯了,她儿时曾听她的乳母讲过一句话,说君王的诞生就是上帝在空中抛硬币,一面是伟大,另一面是疯狂。

能朝上的面只有其一,可是这两面都印在同一枚硬币上。

或许伟大和疯狂是两株从萌芽起就交织缠绕的植株,相伴相生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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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这章节奏缓一缓,剧情总结过渡一下~

小狗是疯批了,但说实话,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的成长环境注定了他的性格底色就是阴暗的,七年前的小狗看上去是开朗天真的小奶狗,可是就算是小奶狗,也会在森林里和莉莉做,如果被发现了就直接和莉莉死在一起。

他并不是想要毁了莉莉,但如果真的没办法了,他真的很乐意和莉莉一起毁灭。

当然这样对莉莉是不可以的!他会自食其果Orz

我的存稿,写了一点点,但是我不太满意行文节奏,想看看怎么改得更好些,所以三天后应该先开始更坠欢的小剧场~

君主还有两个大剧情点没有来,应该还需要一些篇幅,但是走在完结的路上啦~

疯狂和伟大 原话出自 冰与火之歌 ,我很喜欢这句话,改编了一下❤️

珣草

【RWRB】君主的宫廷 35(M&G AU)

亚历山大国王那句“你感觉怎么样?”的尾音刚落,白金汉来不及反应,随行贵族冰冷的视线就已然聚了过来。

如若国王不在白金汉身边,那些人对白金汉更多是无视,但当国王将注意力投掷在他身上时,那些贵族会骤然沉默,那沉默犹如一股向他当头吹来的强劲朔风。

“谢谢陛下,我感觉很好,您不用担心我。”白金汉紧紧握着马缰,质地坚硬的皮革几乎要勒破掌心。

从亚历克斯登基起,白金汉就不再被视为那个手中职位多如繁花,每年俸禄奔似江河的权臣了,但至少还有许多人忌惮他所得到的恩宠而对他尊敬有加。

可是现如今,他的母亲和妻子如同被流放般赶出皇城,枢密院最寻常的会议他都不被允许参加,再加上亚历克斯在公众场合对他轻佻的态度...

亚历山大国王那句“你感觉怎么样?”的尾音刚落,白金汉来不及反应,随行贵族冰冷的视线就已然聚了过来。

如若国王不在白金汉身边,那些人对白金汉更多是无视,但当国王将注意力投掷在他身上时,那些贵族会骤然沉默,那沉默犹如一股向他当头吹来的强劲朔风。

“谢谢陛下,我感觉很好,您不用担心我。”白金汉紧紧握着马缰,质地坚硬的皮革几乎要勒破掌心。

从亚历克斯登基起,白金汉就不再被视为那个手中职位多如繁花,每年俸禄奔似江河的权臣了,但至少还有许多人忌惮他所得到的恩宠而对他尊敬有加。

可是现如今,他的母亲和妻子如同被流放般赶出皇城,枢密院最寻常的会议他都不被允许参加,再加上亚历克斯在公众场合对他轻佻的态度,那些蓝血贵族终于认清了白金汉空顶着公爵头衔,实际不过是个亚历克斯拿来消遣的玩物,——不足为惧,却十分值得鄙夷。

白金汉不愿再思索那晚亚历克斯的表白,他不敢去细想这是不是亚历克斯的又一次温柔哄骗,纵然他从未拥有过爱情,但他不相信亚历克斯口中的爱情竟是这样屈辱伤痛的东西。

“那白金汉公爵陪我一起去狩猎,其他大人请自便吧。”亚历克斯说完便轻磕马肚,向茂密的森林策马而去。

腰背十分酸痛,但国王的命令白金汉没有胆量不听从,他只能牵引马儿跟着国王骏马蹄印出的痕迹向前走。

“公爵大人,恭喜您成为布里奇大学的名誉校长。”

低沉的男声突然从随行的贵族中响起,白金汉定睛看去,说话的那人是萨里伯爵的大儿子约翰·费茨罗伊,他和去世的杰夫瑞的身形是两种极端,性格如萨里老伯爵般固执耿直,但因为对无辜枉死的杰弗瑞心中有愧,亨利对这钢铁一般不懂弯折的费茨罗伊大公子向来都是退避三舍。

这大块头不是第一次出言不逊,对此,亨利付之一笑不准备理会,可是费茨罗伊今日似乎异常激动,他竟驱马径直挡在了白金汉面前,“公爵大人,你可知国王要罢免布鲁波尼特的首席主教?”

“他对陛下没有应有的尊敬,被收回圣冠圣带有何稀奇。”

“向陛下弹劾你的为人做派就是对陛下的不尊敬吗?白金汉,你把自己摆在了什么位置。”

白金汉挑挑眉,“他必是对陛下出言不逊了,不然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若他不满,大可以去找罗马教皇去哭诉,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处。”

贵族们倒抽一口冷气,纵然天主教在布鲁波尼特俨然日薄西山,但像白金汉这般把一切都挑明的还是少数,费茨罗伊这位虔诚的天主教徒被白金汉气得两道粗眉毛都竖起来,“亨利·福克斯,你配不上绅士或军人的称号,依我之见,如果非要这么称呼你,那么,为了挽回上帝、陛下和布鲁波尼特的面子,你会折寿的。”

贵族们纷纷嗤笑起来,交头接耳的讷讷声如蚊蝇般恼人,白金汉面不改色地道,“我的一切都是亚历山大国王赐予,如若你有什么意见,大可以直接去说给陛下听,如若你不敢,我也可以替你说上一说。”

约翰·费茨罗伊的面色陡然阴沉下去,王公贵族们的嘲弄声也消失了,无论眼前的白皮肤异族是不是玩物,他们都不想让这么一个人天天在陛下耳边吹枕边风说自己的坏话。

“费茨罗伊大人,您还有什么其他贵干吗?没有的话,我得遵从陛下的命令跟上他了。”白金汉微抬下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神情可怖的费茨罗伊,目光正对目光,一边是高高在上的倨傲,一边是风雨欲来的愤怒。

最后,还是不受国王青睐的那一方败下阵来,约翰·费茨罗伊紧绷着一张长脸,侧马让行。

白金汉只给费茨罗伊留下一声轻蔑的冷笑便驾马离开,他身后,贵族沉寂无声,那沉默绷得很紧。


白金汉走了很远,直到身后再也看不到那群人多势众的贵族和他们的侍从鹰犬,白金汉才让马儿慢下了脚步,才允许他的脸颊耻辱地发烫发红,允许他的心脏狂跳,允许他的全身颤抖。

除却刚进宫那段不断遭受欺辱霸凌的时光,自得宠以来,白金汉已经许多年没有被其他人这样当面羞辱过了,——耻辱,狼狈,不知所措,那才是方才他的真实感受。

可是所有脆弱的情绪亨利都一概不能表露,刚进宫,当他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懵懂少年时,在一次次被孤立,被斥骂,被凌辱,被霸凌的噩梦般的经历中,亨利早已经学会了一个道理:如若他宣布遭受了侮辱,那便是在告诉施暴者他们的确有伤害他的力量,如若他不断表明他是弱者,那他也就的确会变成弱者。

所以他会戴好面具,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他自己手中,这世上的一切人,无论是那些打心底里把他视作贱种的贵族,还是那位阴晴不定或温柔或暴戾的君王,他们都没有伤害他的力量,——就算道路荆棘丛生藤蔓缠绕,他白金汉仍可以走过,所谓伤痕,不值一提。


白金汉沿着马蹄印迹来到森林深处,国王的狩猎外套和披风都搭在马背上,亚历克斯只穿了件米色丝绸衬衫坐在橡树的庞大枝干上。

亨利下了马,抬头望向树上的青年,青年亦低头看他,一阵微风吹来,金黄火红的树叶如细雪般窸窸窣窣地盘旋飘落,刹那间,六年时光也如细雪般消融,——亨利看到的不再是面前成熟冷静,不动声色的成年男人,而是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眼睛明亮的可爱少年。

当时的亨利为什么没发现呢,他和亚历克斯相处的最初那几年光景,原来那样幸福美好。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怎么这么久才找过来?”亚历克斯下了几步来到亨利身边,比六年前更加深邃的眉眼含着淡淡的笑意,“你还记得这里吗?也是狩猎日,我们还在这棵树上……”

亨利犹豫了下,“不太记得了。”

亨利的心态着实复杂,但他并不愿和现在的亚历克斯共享他关于少年亚历克斯的美好回忆,他把那些记忆片段视若珍宝加以收藏,不敢让现在的亚历克斯多看一眼,生怕国王亚历山大看那时的岁月也如看他这个人般带着轻视和戏谑。

亚历克斯不说话,定定地看了亨利一会儿,又道,“怎么会不记得?也是秋天,父王还在,我已经成了王储,你和我狩到了许多猎物,宴会时我心情不好,你便特地来……”

“不记得了。”亨利神情淡淡的,“陛下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亚历克斯望着年长男人冰霜般的漂亮脸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这般执着追问实在毫无必要。

自他拒绝亨利离开的请求后,亨利彻底失去了在他面前表演的欲望,只是如同提线木偶般任他为所欲为,于是亚历克斯便更过分,再过分,然而无论他对亨利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事情有多离经叛道,他求而不得的爱人始终像一团棉花或是柔软流沙,对一切荒诞行径都不痛不痒地哀求几句就全盘接受,毫无抵抗更无愠怒。

亨利仍旧在笑,仍旧很美,只是眼角眉梢总是沁着凉薄的冷意,就算在亚历克斯身边,眼睛也总是看向很远的地方,有时,望着怀中人低眉敛目的温顺模样,亚历克斯自己都觉得他自己荒诞可笑。

今日选择这个狩猎场,带亨利来这处,是为了和亨利缓和关系,但看对方兴致寥寥的模样,亚历克斯不想自讨没趣,“我叫你来能有什么事?”

于是面前的白金汉便自然而然地跪了下去,亚历克斯低着头看白金汉阳光织就的金发和驯从秀丽的眉眼,道,“你知道现在民间流传的小册子都如何说你吗?”

白金汉默默摇摇头,那双丰满又漂亮的红唇被撑得薄了些,雪白的侧颊也被塞得鼓起来。

“他们说你毒死了先王,魅惑了新王,还说你是千夫所指的罪人。”

亚历克斯因白金汉的动作而声音暗哑,他说这话时心脏都隐隐作疼,可是真正承受这些骂名的白金汉神色却几乎不变,神情专业而淡漠。

被点燃的火花沿神经向上攀升,亚历克斯的胸口却堵塞了一团黑色的淤泥,阻塞到让他无法顺畅呼吸,“亨利,你现在去不了新大陆了。”

白金汉仍旧不理会他,仿佛在借用当前的事得到不说话的正当理由,于是亚历克斯继续道,“现在所有的人都恨你,即使你去了新大陆,那里比新教徒更极端的清教徒们也只会讨厌你驱逐你,除了我身边,你现在在哪里都呆不下去。”

然而跪在亚历克斯面前的人仍旧专心服侍,仿佛在做什么世界上最要紧的事情一般,绝望地发觉自己必然得不到应答,亚历克斯觉得痛苦,这痛苦深沉恒久无边无际,可是他又似乎是活该,这自觉带给他一股扭曲的快意,他简直感到痛快。

亚历克斯笑了,他抓住亨利的衣领把男人从地上扯了起来,“既然要做,那不如做个尽兴。”


秋日的天空清澈洁净,时至晌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大地上,透过环绕着宴会场地的高大树木投下光斑。

木质长桌摆放在土地上,桌上铺着素雅的麻布桌布,烤野兔、烤山鸡和其他各种野味肴馔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侍从穿着号衣,忙碌地在宴会场地周围穿行,为大人太太们倒酒添菜。

这次狩猎年轻的国王缺席了大半时间,随行贵族们虽有疑问,却依然玩得尽情,临近中午,王公贵妇们纷纷落座,他们穿着猎装头戴羽饰,兴奋地讨论着上午的盛况,单身的年轻侯爵们低调地炫耀自己打了多少猎物,而年轻漂亮未出阁的小姐们则温婉地坐在一边,眼神偷偷瞄向自己倾心的男子。

即将开宴,森林深处,一匹高大的诺尔曼骏马奔驰而来,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闪烁,是国王匆匆赶回来了。

贵族们纷纷起身致以敬意,然而随着国王的身影轮廓在炽烈盛阳下越来越清晰,众人纷纷变了脸色,——亚历山大陛下竟和白金汉公爵共乘一骑。

马背上的亚历山大如往日般英俊挺拔,一手执缰绳,另一只手揽着怀中男人的腰部,白金汉无力地靠着国王的胸膛,眼睛疲惫地半阖,白皙面颊上晕染着奇异的红润,国王的身体甚至贴心地微微前倾支撑着白金汉,像在确保他的安全和舒适。

这场景已经足够荒谬,然而更荒谬的是白金汉整个人都被罩在国王的黑色绣金披风里,似乎全身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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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应该看出来小狗的目的了吧,他又一石二鸟了,但这样总是下意识算计运筹其实还是挺吓人的

2. 约翰说的最后那段话,是历史上的原话,懂的都懂(手动狗头)

3.存稿就剩下一章了,如果我没时间写君主的话,大家就可以看到坠欢的小(da)剧场了🙇‍♀️

关于小狗的心态大家可以看这篇分析  ,他现在并不是要追求亨利,他只想留下亨利。


珣草

【RWRB】君主的宫廷 34(M&G AU)

亚历克斯重新拿起王冠,他知道白金汉会选择这顶王冠,这对白金汉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认输了,他不再虚张声势,他可以坦坦荡荡地向亨利展示他的痴迷,就算白金汉利用他的爱来操纵他愚弄他他都认了,只要亨利还愿意陪在他身边。

然而,当亚历克斯要把这顶王冠重新戴在那头金发上时,男人再一次躲开了,亨利褐色的眸子看起来意外的坚定,“陛下,您心里也清楚的,我无法成为您的王后,我也不愿成为您的王后,”亨利的声音软了些,眸内有破碎的水光,“所以,让我走吧,求求你,让我离开布鲁波尼特吧。”

亚历克斯呼吸一滞,那团在心头淤积已久的黑云翻涌蒸腾,灼得他喉咙发痛。

他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自知道亨利的真面目后,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重新拿起王冠,他知道白金汉会选择这顶王冠,这对白金汉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认输了,他不再虚张声势,他可以坦坦荡荡地向亨利展示他的痴迷,就算白金汉利用他的爱来操纵他愚弄他他都认了,只要亨利还愿意陪在他身边。

然而,当亚历克斯要把这顶王冠重新戴在那头金发上时,男人再一次躲开了,亨利褐色的眸子看起来意外的坚定,“陛下,您心里也清楚的,我无法成为您的王后,我也不愿成为您的王后,”亨利的声音软了些,眸内有破碎的水光,“所以,让我走吧,求求你,让我离开布鲁波尼特吧。”

亚历克斯呼吸一滞,那团在心头淤积已久的黑云翻涌蒸腾,灼得他喉咙发痛。

他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自知道亨利的真面目后,亚历克斯就将他的真心藏匿了起来,他生怕白金汉会肆意玩弄他的心叫他受伤,可是这竟也是他的自作多情。

他鼓足勇气想将这颗脆弱的心脏呈给白金汉,白金汉却根本不愿触碰这团赤裸模糊的血肉,公爵大人对这颗真心避之不及,弃若敝履。

亚历克斯安静地垂着眼看面前的男人,白金汉看上去有些胆怯,却仍旧抬着脸回视他,眉眼有丝缕倔强。

“所以你更愿意当我的男宠,”知道自己身处深渊,亚历克斯反而轻松了不少,“那你就做我的男宠吧。”

*

深秋的森林颜色绚丽,树木逐渐染上了金黄、橙红和深红的颜色,秋叶在风中轻轻飘落,捕猎的贵族们骑着马儿零零散散地走着,马蹄落地时发出沙沙的踩踏声。

亨利慢慢落在队尾,纵然身下的马儿步履缓慢,他的腰和胯仍旧十分疼痛,身体那处感觉怪异极了,虽然手帕打过结才被亚历克斯塞进去,但他还是不自觉绷紧身体,生怕丝织品滑出来。

关注着白金汉,原本领头的国王也放缓了马儿的步伐与他并辔,还笑吟吟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亨利看到亚历克斯温柔的笑容,发自内心觉得不安。

在最开始,亨利还不明白亚历克斯那句“做我的男宠”是什么意思,他本以为不过是回到从前他们相处的模样,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亚历克斯并非此意。

亨利真正开始恐惧是在没过几日的假面舞会上,那舞会声势浩大,珠光宝气的贵族们络绎不绝,白金汉进入宴会厅才发觉他的座位不似平时那样在国王的斜下方,而在向来空缺的王后塌上,白金汉根本不敢落座,可是亚历克斯不让他离开,还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他拽进了怀里。

那一瞬间,亨利惊慌到全身冰凉,他是国王的男宠,还服侍了两代国王,这是宫廷贵族们心照不宣的事情,也是民间暗暗流传的事情,亲昵的脸颊吻或坦荡的偏爱都无所谓,只要不越界,一切便都是传闻。

可是,白金汉被迫坐在亚历克斯坚如磐石的大腿上,被亚历克斯铁铸似的手臂锢得动弹不得,如此亲密的举动显然越界了,贵族们全都瞠目结舌,他们震惊的目光如同利刃般戳着亨利的脊梁骨,亚历克斯却毫不在意,甚至拿了葡萄亲手喂给他吃。

那晚白金汉如坐针毡,在国王准备下场跳舞时他如释重负,然而亚历克斯却将手伸向了他,如同国王邀请王后跳舞那般。

白金汉的后背汗毛竖起,天鹅绒紧身上衣被冷汗浸湿,周围贵族沉默的目光如同箭镞沁了毒液的羽箭般纷纷向他射来,他石化地僵在原地。

很快,国王那张出奇英俊又出奇高贵的脸庞上露出不耐的神色,他甚至抬眼扫了扫不远处的比阿特丽斯,初次以妻子身份陪丈夫出席宫廷盛宴的少妇噤若寒蝉,满脸恐惧。

亨利心头一紧,连忙搭上亚历克斯的手,炫若白瓷的纤手放在了修长有力的棕色大手中,然后像是被黑雾吞噬的白鸽般被立刻攥紧。

舞池的贵族们纷纷让开了最中央的位置,氛围不再似开场时那般热络快活了,穿着盛装华服的年轻男女们安静地随着轻柔低回的乐声旋转,乐师们演奏的曲调欢快高昂,舞会却如坟墓般沉寂。

在卧室里,白金汉有时会跳女步,他把手搭在亚历克斯宽阔的肩膀上,随着青年的引导而前进后退跟随旋转,亚历克斯会把他举起来,两人跳着跳着就到了床上,那些是他们私下的玩闹方式。

可是在庄重的,宏大的,公开的假面舞会上,他们不应这样的,白金汉不应像女子般被国王邀舞,也不应在众目睽睽下被国王紧紧揽在怀中,白金汉的神经都因周围目光中淬入的厌恶而发抖震颤,他抬脸小声哀求国王,“陛下,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为什么?”问话间,亚历克斯揽着白金汉完成一个旋转,他嘴角带笑,身姿高挺笔直,由宫廷礼仪教师教导出的舞步行云流水,自如精准。

“这样太糟糕了……”白金汉嗫嚅,语调近乎哀求,“这对我们的名声太差了!”

亚历克斯笑着摇摇头,看上去相当漫不经心,“我只会在意和保护我的王后的名声,你只是男宠,我没必要关心。”

亨利如坠冰窖,一时间被亚历克斯火热手掌紧握着的指尖都冻得发凉。

他惹亚历山大生气了,不,应该说,他惹布鲁波尼特的国王生气了。

前几日,他竟然违抗国王的旨意,叫嚣说要离开,还试图保护自己脆弱的感受,这些行为是多么狂妄,于是亚历克斯降下愤怒,神选中的君主手中操纵着雷电,国王想要他的世界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那么他这样命如草芥般的凡人就只能任由水浇得他湿到骨头缝。

亚历克斯是白金汉从少年时期一路看到大的孩子,他曾无数次看到亚历克斯无害柔软又可爱的一面,以至于他有时会忘记亚历克斯并非拥有蓬松绒毛的小猫小狗,亚历克斯是拥有锋利爪牙的虎,是一口就能咬断猎物喉咙的狼。

面对如野兽般危险的君王,身为子民,身为廷臣,身为佞宠,白金汉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驯顺和服从,然后更加听话驯顺服从。

于是,白金汉不得不开始回忆从前是如何与詹姆士一世相处的,刚入宫时他最擅长做的就是谨小慎微,如今年轻的君主想要在公开场合大肆羞辱他,他便只能温驯安静地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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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找到方法了,大家直接看合集下一篇👀

没了的话就大家去我🧣(不觉_已而遂晴)找一下吧(走之前记得把红心蓝手和评评留给我🥹!感恩🙇❤️‍🔥❤️‍🔥!一些评评跟着我被永久封锁的文文一起变成仅我可见了,我自己细细翻阅😿)我今晚真的被鸽子整得很抓狂😫,今天鸽子好严格!我害怕了!

关于剧情,亚历克斯这里,是疯批化了但小狗也是穷途末路了🙇(他这样做也是有目的和原因的,不是单纯发疯,他是君主,不会无逻辑乱发疯)

然后国王公开场合把亨利当作情人对待这里,对于一个信教国家来说是很超过的,就算大家都暗戳戳知道詹姆士一世是给,但是詹姆士一世并非十分公开,而是把他和乔治比做耶稣和圣徒斯蒂芬(所以我感觉剧里萨默塞特就大庭广众把国王抱起来了感觉有点过了)

其实亚历克斯这里的行为我参考的是爱德华二世(包括坐在王后榻上这件事,就是爱德华二世做的,当然他有王后,差点给气死了,也为爱德华二世的悲惨结局埋下伏笔),那才是真正敢把自己的取向公之于众,当着所有人面宠爱男情人的国王,他撕破了君臣之间心照不宣的那层体面,结局很悲惨。

当然小狗和爱德华二世不一样,其实后世评论爱德华二世离经叛道宠溺的行为,除却真正的爱(他写信给他的加韦斯顿说“我父已逝,来,加韦斯顿,和你最亲密的朋友共享这江山。”),其实更多还是“君主和贵族之间对抗的一个风向标,也是检验他权威的试金石”,爱德华二世的检验失败了,但亚历克斯是在思考的,他做这些也是有目的的,无论于公还是于私都有。

明天要汇报,今晚的宝贵时间还被老福鸽子占用,鸽子,🔪🔪🔪

珣草

【RWRB】君主的宫廷 33(M&G AU)

亚历克斯如平时一般阅读了几个小时公文,然后倾听大臣们的禀报。

枢臣们叽叽喳喳的还是那些关于格拉纳达试图取消联姻的事情,亚历克斯继续置之不理,他要的就是格拉纳达因被轻视而愤怒,愤怒是最糟糕的情绪,愤怒带来冲动,冲动招致失败和毁灭。

所以亚历克斯不能愤怒。

独自用完晚膳,亚历克斯问贴身侍从白金汉公爵的情况。

“御医说公爵大人的身体已经恢复健康了,今天一整天公爵大人都没什么胃口,自您离开后没吃什么东西。”

亚历克斯点点头,嘱咐侍从继续去照料白金汉公爵。

夜晚的花园已经弥漫开来初秋的凉意,月光将花儿笼罩在冷银的寂静中,几束洁白的月兰盛开在花坛边缘,紫罗兰的花苞轻轻绽放,释放出深邃的香气,秋......

亚历克斯如平时一般阅读了几个小时公文,然后倾听大臣们的禀报。

枢臣们叽叽喳喳的还是那些关于格拉纳达试图取消联姻的事情,亚历克斯继续置之不理,他要的就是格拉纳达因被轻视而愤怒,愤怒是最糟糕的情绪,愤怒带来冲动,冲动招致失败和毁灭。

所以亚历克斯不能愤怒。

独自用完晚膳,亚历克斯问贴身侍从白金汉公爵的情况。

“御医说公爵大人的身体已经恢复健康了,今天一整天公爵大人都没什么胃口,自您离开后没吃什么东西。”

亚历克斯点点头,嘱咐侍从继续去照料白金汉公爵。

夜晚的花园已经弥漫开来初秋的凉意,月光将花儿笼罩在冷银的寂静中,几束洁白的月兰盛开在花坛边缘,紫罗兰的花苞轻轻绽放,释放出深邃的香气,秋天不是玫瑰的花期,即使有园丁悉心照料,玫瑰花叶仍有些衰萎,亚历克斯折断一朵,细细嗅闻。

亚历克斯不得不承认亨利总能把他的下限拉得更低。

昨晚,看到那个和亨利无比相似的少年汤姆,他误以为亨利要利用汤姆来操纵他时还怒不可遏,可是现在,当他发觉亨利把汤姆送来的意图并非要操纵他,而是想用其他人替代这个位置以便潇洒离去时,亚历克斯又开始殷切希望亨利是想要争权夺利才送来汤姆了。

如果白金汉真的不再汲汲于名利,不再沉迷于荣华富贵,那他亚历山大·克莱蒙特又能凭借什么把白金汉留下呢?

亚历克斯的心脏都随着呼吸而越缩越紧,他有一种预感,——他要失去亨利了,他的灵魂从未吸引到亨利过,如今他的地位也失去了应有的魅力,他真的留不住亨利了。

一阵强烈的恐慌感攥紧了亚历克斯全身,这时他才发觉手中的玫瑰已经在他无意识之际被他揉碎渗出花汁,那淡色的花汁就像今早亨利眼睛蒙上的泪水,他哭着哀求亚历克斯,说他想离开布鲁波尼特去新大陆生活。

亚历克斯怎么可能允许,白金汉定居新大陆几乎意味着这一辈子他和白金汉都几乎不会再相见几次,可是白金汉还是提出了那样的要求,就算知道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亚历克斯了,亨利还是提出了离开的要求。

一想到此,犹如刀刃穿心,剧痛向亚历克斯的胸口袭来,这痛感引发了莫名被抛弃而引发的无穷怒火,当然,亚历克斯知道他不能这样无能地愤怒,他必须冷静。

可是亨利怎么能这样冷酷无情地要求离开?亨利怎能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亚历克斯回到卧室时身上已经沁了一层初秋傍晚的霜冻寒意,白金汉还躺在床上,面色仍有些苍白,见到亚历克斯走来,他安静地垂下眼睛。

亚历克斯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白金汉稍微干裂的嘴唇,“你今天怎么不吃东西,现在饿吗?”

白金汉摇摇头,比起身体机能的诉求,他更在意地是亚历克斯的答复,“陛下,你想通了吗?就让汤姆来代替我,我……”

“这主意不是你出的,而是你母亲出的,对吗?”

看到亨利沉默,亚历克斯愉快地笑道,“果然如此,没关系,我已经把玛丽赶走了,约克府花园空着比有人更好,玛丽永远都不会再踏入皇城一步,也不会在你耳边吹风出这些荒谬的主意了。”

亨利一愣,震惊道,“你把我母亲赶走了?什么叫约克府花园空着就好?那伊莎贝拉和我的儿子呢?”

“伊莎贝拉大可和玛丽一同去呼吸呼吸郊野的新鲜空气,你的儿子继续住在宫中担任查尔斯的伴读,他也很喜欢宫廷生活,不是吗?”

“可是……”

“你身边有我还不够吗?”亚历克斯突然环住了亨利的腰,蹭到亨利胸口抬起上目线看他,“我早上在说气话,我没有和汤姆发生关系,我只把他当作一个小孩子来看。”

亚历克斯乖乖地抬起浓密漆黑的睫毛用黑晶般的眸子看亨利,柔和得像一只忠于主人的大狗,似乎在期待亨利挠挠他的茸毛,或者抚摸抚摸他的脑袋,“抱歉,宝贝,我不应该骗你的,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亨利几乎是惊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现在不仅仅是汤姆的问题,而是亚历克斯根本没问过他一句话就把他的母亲和妻子孩子都从皇城赶走了,“陛下,非常抱歉我母亲触怒了你,但是……”

“宝贝,先别管那些事。”亚历克斯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亨利也没那么在意他的解释,今早亨利只是因呛咳溅了点泪花,他竟然就以为亨利在因为吃醋而落泪,他总是自作多情,所以才总被亨利伤害。

说实话,亨利得知他没动汤姆反而可能会在心底遗憾,但是没关系,亨利大可以像从前那样像顶级演员一般演绎出爱他的模样,而亚历克斯不会再戳穿亨利,他永远都不会再尝试第二次了,他会乖乖配合装出受用的模样,他们可以带着面具共度一生。

“我想给你看样东西。”亚历克斯抬手,不会说话的仆从们抱着三个木匣子走上前来,遵从国王的示意,仆从们将木匣子们放在桌上后就安静无声地退了出去。

“陪我看看?”

白金汉仍旧惊疑不定,但也只能遵从国王的命令下床,躺了一天,他的脚步虚软,亚历克斯贴心地揽着他的腰,将亨利扶到桌边坐下后打开了木匣。

一开箱,木匣内里的珠宝就散发出了绚丽耀眼的光芒,亨利定睛一看,发现三个木匣中依次是华贵的项链胸针等首饰,精美盛重的纯金权杖和镶嵌了蓝色宝石的纯金王冠。

亚历克斯将缀了硕大宝石的项链戴上白金汉修长白皙的脖颈,又将纯金王冠戴在了他的头上,纵然烛火不似日光般明亮,但亨利的短发和王冠在光线下仍旧金光熠熠,他不解地看向亚历克斯,后者解释道,“这是我在加冕那晚就想给你的,这套首饰是我母后以布鲁波尼特王后的身份加冕时佩戴的,这权杖和王冠也都是属于我母后的,冠额的宝石乃伊丽丝王国的国宝,象征着我外公对我母后的祝福。”

亨利的眼睛惊讶地睁大了,抬手想要摘掉王冠,“那我不应该……”

“是我想让你戴上的,”亚历克斯握住亨利抬起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如果可以,在所有宴会中,我都不想要你低我一阶,我想你坐在我身边,坐在王后才有资格坐的榻上。”

亨利似乎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望着他的褐色眸子水润而迷茫,亚历克斯的心被翻涌的爱意和忐忑煎烤得发痛,但事到如今,除却彻底示弱认输,吐出他那片带血的真心外,他竟不知还有什么能留下白金汉的方法。

“我心中确实有王后的人选,可是那个人可不是别国公主,更不是本国的贵族小姐,那个人……”

听着亚历克斯说话,亨利的心跳越来越快,耳边血液滚滚流过,轰轰作响。

他从未想过亚历克斯会这样直白地说这种话,他知道亚历克斯相当喜欢他的身体,曾经也会幻想亚历克斯也许同样喜欢他的灵魂,但是,“前段时间你还在追求欧德莉公主,是因为她拒绝了你吗,你才会觉得你喜欢我?”

亨利主动提起了欧德莉,亚历克斯不敢奢求这是亨利吃醋的表现,他只知道他必须解释清楚,“我追求她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我也从未对她动过真情,更不曾想过要她做我的王后。”

亨利不语,如果是他人利用感情为工具摆弄棋盘操纵人心,他毫无波动,可是当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亚历克斯做出这种事,他的心情困惑又复杂。

“宝贝,你应该也能看出来的,我一直都爱着你。”

亚历克斯的话在亨利耳边打了一个惊雷,喜悦还来不及翻涌,就被疑虑和惊惧的浪花打散。

亨利不相信亚历克斯的表白。

如果亚历克斯能够操纵玩弄贵为一国公主的欧德莉的感情,他一个仰人鼻息才在宫廷中获得一席之地的弄臣又要如何确认亚历克斯的爱情?

就算亚历克斯此刻真的爱他,亚历克斯也不再是从前单纯爱慕着他的少年而是一个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国君,他们之间地位如此悬殊(亚历克斯甚至刚刚把他的家人们赶出了皇城),他怎么敢相信亚历克斯的爱会长久。

现在,被亚历克斯用这样坦白而真诚的眼神看着,而亚历克斯甚至牵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感受到年轻国王狂跳的心脏,亨利突然十分恐惧,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再不逃开,他就会受伤。

亨利猛地抽回了手。

亚历克斯轻缓地嘶气,像被亨利一剑穿心般痛得厉害,他执着地又去牵亨利的手,白金汉站起身躲开,“陛下,我是您的大臣,也是您的子民,您当然可以爱我,就如神爱世人那般爱我,就如国王爱子民那般爱我,但您没必要对我投注其他多余的爱。”

亨利将王冠摘下小心翼翼地放回匣子里的软垫上,“我相信您会遇到更合适的王后人选,她会为您孕育子嗣,只有未来的王后才配得上这顶王冠。”

说完,亨利低着头根本不敢抬眼看亚历克斯,但即使死死盯着地上毛茸茸的毯子,他也能感受到房间内的空气凝滞了。

“公爵大人,”亚历克斯的声音很低沉,“我想你还不太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要不然,你就接受这顶王冠,我会如爱我的王后般爱你呵护你;要不然,你就继续做我的男宠,就像你做我父亲的男宠时那样。”

亨利看向那顶王冠,王冠上亮蓝色宝石的无数切面都折射着炫目的光彩,那并不仅仅是一顶王冠,还象征着亚历克斯刚刚说出口的爱,如果他将这顶王冠戴在头上,就意味着他接受了亚历克斯的爱意。

他能接受吗?如果真的遵从本心接受了这份爱,他还能容忍得而复失吗?

在亚历克斯未给他任何许诺的现在,仅仅因为欧德莉和汤姆他已经痛苦不堪,他难道真的还要拿出他唯一拥有的仅属于他自己的真心放在桌面上,与一国之君对赌,赌亚历克斯能爱他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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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狗和莉莉受伤的反应是不同的,莉莉是emo,逃避,难过,但小狗会隐隐愤怒,因为他是上位者,就算是不受宠的皇子也是生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就像夏虫和三季人,根本没见过冰和第四种季节,所以他有些不自知。

以及我的存稿一直在一种摇摇欲坠的边缘啊啊啊啊啊啊啊😱

珣草

【RWRB】君主的宫廷 32(M&G AU)

亨利久违地梦到了他死去多年的父亲。

亨利·福克斯,那个男人和他拥有同样的名字,却深深以此为耻,他的父亲瞧不起他敏感多思的性格,瞧不起他过分招摇的容貌,骂他是毫无用处的次子,仅仅因为他的脸蛋就骂他是婊子。

即使在梦境中亨利都无法做主,他被父亲用凳子砸,被抽耳光,全身神经都发出痛苦的尖叫,脸侧空气被掌风裹挟,伴随着巨大耳鸣的晕眩感清晰到让他几乎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他又回到了那个恐怖阴暗的老宅。

当时亨利和他的兄弟姐妹都是草木皆兵的惊恐动物,只有母亲的怀抱能给他们带来片刻温暖,母亲亦鼻青脸肿,却悉心为他上药,她眼中烛光狂热地闪烁,“别担心,亨利,你的天赋会拯救我们的,你的脸就是你...

亨利久违地梦到了他死去多年的父亲。

亨利·福克斯,那个男人和他拥有同样的名字,却深深以此为耻,他的父亲瞧不起他敏感多思的性格,瞧不起他过分招摇的容貌,骂他是毫无用处的次子,仅仅因为他的脸蛋就骂他是婊子。

即使在梦境中亨利都无法做主,他被父亲用凳子砸,被抽耳光,全身神经都发出痛苦的尖叫,脸侧空气被掌风裹挟,伴随着巨大耳鸣的晕眩感清晰到让他几乎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他又回到了那个恐怖阴暗的老宅。

当时亨利和他的兄弟姐妹都是草木皆兵的惊恐动物,只有母亲的怀抱能给他们带来片刻温暖,母亲亦鼻青脸肿,却悉心为他上药,她眼中烛光狂热地闪烁,“别担心,亨利,你的天赋会拯救我们的,你的脸就是你的武器,你会用你的美貌统治这颗星球。”

亨利并不想统治这颗星球,但他不想再被父亲打了,不想再瞧见厌恶的眼神,不想看他的母亲和兄弟姐妹整日生活在惶惶不安之下。

场景变换,亨利再次看到母亲站在楼梯边,正如将近二十年前那样,父亲像个巨大的垃圾般笨拙沉重地沿着楼梯一路滚落,亨利的心脏狂跳,母亲抬头朝他微微一笑,他吓得后退,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去。

那是亚历克斯的怀抱。

刹那间阴暗色调尽数消褪,亨利周遭花香鸟语春光明媚,亚历克斯是天真烂漫的少年模样,那双黑葡萄般晶亮的眼睛看到他就弯成了月牙,亚历克斯在亨利额头印下温柔又羞涩的亲吻,亨利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个少年的身形就如树木抽条般变得愈发强壮高大,面上笑意消失,变得神情莫测。

亚历山大头戴王冠身披猩红天鹅绒斗篷,怀中搂抱着的是一位深色皮肤衣着华贵的美丽少女,很快,那女子又变为黄金短发白皙皮肤的少年模样,亨利想去牵亚历克斯的衣角,国王却冷淡地将他一推,他掉进了万丈深渊中。

亨利在掉下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如含苞花朵般的美丽少年笑着咬上国王的嘴唇。

亨利听到胸腔内里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碎片将他的胸腔翻搅得血肉模糊,他跌落回那狭窄的密道,安全感随光亮和温度一起流逝,他紧紧贴着石门,希冀这门会被打开,那双温热的大手会重新伸向他,可是那门却像是一块千年的玄冰,他用体温根本无法捂热,寒气反而侵占了他的每一条血管。

门后就是亚历克斯和汤姆,——亚历克斯会柔情蜜意地亲吻汤姆的眼睛和嘴唇吗?会在进入时低声赞美汤姆有多美丽动人吗?会将高热的结实身躯贴在汤姆身上吗?就像亚历克斯从前对他做的那样。

浓烈的灼烧感混着寒意侵遍全身,亨利贴着冰冷的墙面缩成一团,额头和胸口疼痛到指尖都在不住抽动,不,他不能这样下去。

君主的爱意本来就虚无缥缈转瞬即逝,他不应奢求这般不可靠的东西,只有荣耀和财富才是真实的,那才是他唯一能握住的东西。

可是这实在是太痛了,把心爱之人拱手相让的滋味实在是太苦涩了,亨利并非不能吃苦之人,可是这份苦楚如海水般淹没他的口鼻眼睛,他要被失去亚历克斯的痛苦逼疯了,——他真的能忍受亚历克斯身侧出现别人吗,就算那人不是欧德莉而是汤姆,他就当真能忍受吗?

他到底要痛到什么时候?手中象征荣华富贵的权杖握柄处满是刀刃荆棘,他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利刃尖刺早已生生捅穿他的血肉缓慢研磨他的骨骼,他这么痛,当真一定要抓紧这根权杖吗?

那股滚烫闷热的痛感越演越烈,亨利全身都烧得厉害,骨头像是被煮烂了般发疼,他似乎还在梦境中,可是他的思路却越来越清晰。

有时人的顿悟就在一瞬间。

他终于理解了他的母亲,母亲明知道父亲的死亡意味着他们会失去经济来源,失去社会地位,却还是将父亲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因为太痛苦了,即使要失去一切,也无法再忍受了。

穿过千百个碎玻璃般的,颜色压抑飞舞盘旋着的记忆片段,亨利从梦境中醒来。

 

白金汉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熟悉的装潢,简约大气的摆设,镶有暗纹的丝质床帘,——这里是国王的卧室。

“你感觉怎么样?”低沉的男声响起,亨利循声望去,亚历山大正坐在床边。国王眼下有青紫的阴影,下巴布满胡渣,他温柔地摸了摸亨利的额头,“你烧了一晚上,直到清晨才退烧,现在难受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亚历……”掌心贴合额头的温暖触感烫得亨利胸口一痛,他下意识就想唤亚历山大的名字,可是很快他就想起了国王的警告,于是硬生生干涩地改口,“陛下。”

“那只是一时的气话,”亚历克斯将亨利扶起来,往他身后塞了两个柔软的垫子,“你先吃点东西,将胃填满些才能喝药。”

国王抬抬手,哑巴侍女们端着托盘一字排开,托盘上有透明醇香的鸡汤,鲜艳欲滴的红莓和一些柔软易食的精美糕点,亚历克斯拿过鸡汤,舀起一勺吹了吹才喂给白金汉,“你看看有没有食欲,没有的话我也叫她们做了些鱼汤和蔬菜汤。”

白金汉不明所以,他不理解昨晚冷着脸将他赶出去的年轻国王为什么又变回了这般温柔体贴的模样,他就着亚历克斯的手默默喝了几口鸡汤,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那……陛下对汤姆还满意吗?”

亚历克斯苦笑,“平日我对你的关心叮嘱你都看不见,一时的气话倒是记得很分明。”

“所以……你还满意吗?”

“非常满意,你把他教得很好。”

刚刚咽下去的鸡汤一瞬间变得苦涩万分,如黄莲般的窒涩感从喉头一路蔓延到舌根,苦得亨利的眼睛都发热发痛,他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被褥上金线织就的太阳花纹,慢吞吞地道,“那真是太好了。”

也许是品尝到了不同风味的美人让国王陛下有些兴奋,亚历克斯可谓绘声绘色,“汤姆在床上放得开,很会伺候人,哭起来很好看,叫起来也别有韵味。”

越听心越冷,那种萦绕在梦境中的失落感和被抛弃感如同巨浪般一阵阵向白金汉涌来,他很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可是他只能靠着垫子半坐在床上,甚至还要吞咽亚历山大一勺一勺喂来的鸡汤,思绪恍惚,汤水不知为何进了气管,亨利被呛得呼吸一顿,猛地咳嗽起来。

亚历山大的手掌抚上他的脊背,白金汉捂紧嘴巴尽量控制可仍旧咳个不停,他的鼻腔剧痛胸腔滚烫,呛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亨利被亚历山大抚摸着脊背,被摸过的地方反而越发冰冷,过了许久他才缓过来,彼时眼泪已经糊了一脸。

“抱歉陛下……”亨利说话时嗓子被撕扯得生疼,“我呛到了……”

亚历山大撩了撩亨利汗湿的金发,看着他的眼神静而沉,似在审视观察,“你只是呛到了吗?”

白金汉像是被迎面抽了一耳光般僵住了身体,他听懂了亚历山大这问题背后的含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亚历山大对他这个因美貌不再而被抛弃的前男宠的最后一记侮辱。

然而亚历山大似乎打定主意要把白金汉逼入绝境,见白金汉不回答,年轻的国王继续问,“只是被呛到至于流这么多眼泪吗?”

白金汉怔忪了许久,抬眼去看亚历山大,后者也定定地瞅着他,目光灼灼,似乎还带着笑意。

白金汉想不出亚历山大看见他的眼泪却笑了的其他原因,所以,大概真的只是嘲讽的笑意吧,——亚历山大确实不一样了,他的嘴唇变薄,下颔轮廓变得凌厉冷峻,那双曾经明亮天真的眼睛变得深沉而难以揣摩,曾有的稚气幼态全然消失不见,从前那个小狗似的可爱少年已经死了,现在面前这个这般居高临下地将他的嫉妒和难过当作笑话看,冷冷羞辱他的男人是亚历山大一世,是如太阳般照耀着布鲁波尼特的君王。

亨利觉得也许是他自己活该。

也许在最开始,他勾引那个心思纯净信仰虔诚的少年时就应该料想到有这么一天的,——他错在先,最初他将天真少年的一腔喜欢当作确保他未来地位的工具时,他就应该想到终有一天,他仰仗的容貌会变成他失去一切的原因,他所做的一切都会重新报应在他自己身上,他以恶劣的心机算计开场,怎么还会奢求这出戏能以爱意和欢喜收尾?

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标好了价格,现在到他还债的时候了。

“陛下对汤姆很满意,我就放心了。”

亚历山大眼中的笑意褪去了几分。

白金汉深深地望着这张俊美的,成熟的,带着曾经少年的影子的脸,心如刀割,却又觉得痛快而释然,“既然汤姆已经完全可以顶替我的位置了,我想我可以离开了。”

亚历山大似乎愣住了,他沉默了半晌,问,“你把汤姆呈给我是为了离开?”

最初不是,最初亨利摩拳擦掌想要以汤姆为工具回宫大干一场,可是当他再次被亚历克斯温柔地关爱又冷漠推开,亨利才发觉他母亲比他强太多,他太软弱了,又贪心小气,他无法接受亚历克斯怀里有别人,就算那个人是自己送来的。

亨利违心地点点头,“是的,我想去新大陆看看,他们都说布鲁伯尼特在新大陆建立的殖民地物产丰饶环境优美,我想那里是一个适合安居养老的地方。”

亚历山大的面色十分冷硬,许久,他敛了敛目,道,“我不准。”

白金汉完全不明白亚历山大到底要做什么,国王已经有了新玩具,为什么还要把旧玩具留着不放,但仔细想想这行为和比阿特丽斯儿时如出一辙,——就算不再喜欢那个玩具也不会再碰,小比也绝对不会把她的旧玩具送给别人。

可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可以自轻自贱把他自己当作个小玩意儿,但那只是在詹姆士一世面前,他不爱詹姆士一世,所以他不在乎老国王的态度。

如今,借着对亚历克斯的蓬勃爱意,他的一颗真心生根发芽,空荡荡的胸腔已经长出血肉,他便无法再像个玩物一样陪在亚历克斯身边,无法忍受对亚历克斯控制不住的爱情和因患得患失而产生的巨大痛苦,亨利疲惫地叹气,“陛下,如果你还对我有一丝旧情的话,就请让我走吧,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也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

“我不准,”亚历山大的眼睛漆黑冰冷,他拒绝得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地道,“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永远都没办法离开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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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埋了一个伏笔,应该很明显👀

旅游结束~明天继续干活!搞事业搞事业!


珣草

【RWRB】君主的宫廷 31(M&G AU)

玛丽第一次感受到这位年轻的君王拥有比他父亲强大数十倍的气势和魄力,她屏息大气都不敢出,低头听着国王平静却迫人的低语,“亨利的头脑不好,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曾经,我眼睁睁看着你是如何通过亨利去操纵我父王,让他在枢密院和议会面前像个可怜的人偶,又如何用毒药将他送上了路。”

玛丽几乎跪不住要瘫倒在地毯上,当时是亨利说是亚历山大暗示他下毒,低估亚历山大城府的玛丽便真的铤而走险,以下毒为投诚信号彻底站在即将崛起的新王这边,没想到亚历山大登基后就立刻翻脸,当时玛丽就知道这位君主比他父亲更深沉,而今,如果亚历山大想要重新调查詹姆士一世去世,甚至查尔斯去世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我父王在位时,你的确通过...

玛丽第一次感受到这位年轻的君王拥有比他父亲强大数十倍的气势和魄力,她屏息大气都不敢出,低头听着国王平静却迫人的低语,“亨利的头脑不好,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曾经,我眼睁睁看着你是如何通过亨利去操纵我父王,让他在枢密院和议会面前像个可怜的人偶,又如何用毒药将他送上了路。”

玛丽几乎跪不住要瘫倒在地毯上,当时是亨利说是亚历山大暗示他下毒,低估亚历山大城府的玛丽便真的铤而走险,以下毒为投诚信号彻底站在即将崛起的新王这边,没想到亚历山大登基后就立刻翻脸,当时玛丽就知道这位君主比他父亲更深沉,而今,如果亚历山大想要重新调查詹姆士一世去世,甚至查尔斯去世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我父王在位时,你的确通过你在枢密院做重臣的儿子换来了些金银财宝和任免官员的权力,但玛丽夫人,你从未接触过议会会议,从未造访过医院市场,从未了解过市民生活,却自以为你统治了整个布鲁波尼特,这有多荒谬可笑,又多让我这个克莱蒙特觉得耻辱,你自己知道吗?”

玛丽耳边血液轰鸣,眼前出现黑点,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和死亡之间几乎仅剩一线之隔,亨利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根本不敢去想,“陛下,请您……”

亚历山大的声音在她头顶冷冷地把她的话截断,“从现在起,你带着你的儿媳一起回乡下老家,不再给亨利灌输任何歪主意,那样的话,你和你剩下三个孩子现有的爵衔和财富还可以维持,你的脑袋也还会在你的肩膀上;但如果你再干涉亨利的任何想法,或者试图通过你那美丽的儿子或侄子干涉我的任何事情,我会有一百种方法把你送上断头台,或者,无需上断头台,我也能让你死得痛苦不堪。你明白了吗?”

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裙,玛丽忙不迭地点头说我明白了,面前那双黑靴离她远了些,“那你退下吧。”

玛丽行了一个错误百出的礼,慌不择路地逃离了这间可怕的书房。


汤姆被人拍醒才发觉自己睡着了,眼前是一个年轻而英俊的陌生男人,汤姆迷迷糊糊地眨着眼,记忆缓慢回笼,他吓得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抱歉陛下。”

亚历山大坐回床边,和汤姆保持着距离,“你还好吗?”

听到国王问话,汤姆吓得不敢抬头,“我没事。”

“抱歉,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国王的态度十分温和,这温和简直让汤姆震惊:他没想到贵为一国之君的亚历山大一世竟然会用如此平等的态度和他对话,他连亚历山大的眼睛都不敢看,而国王却绅士地向他道歉。

恐惧褪去了不少,汤姆胆怯地抬起头,鼓足勇气看向亚历山大国王,发觉国王的眼睛竟然也有些发红,他仍旧冷静而充满威仪,但看上去却十分脆弱。

“把你送进来是玛丽的主意,对吗?”

“我不知道,”汤姆茫然地道,“我是一直在被玛丽夫人照顾,最初也是夫人将我引荐给公爵大人的。”

“你是来投奔亨利的?”

汤姆怯怯地点头,“我父亲去世了,我妈妈让我投奔皇城里的亲戚找份差事做,但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说着,汤姆不适地动了动身子,他身体被丽莎小姐准备过的那处早已因时间过久而干滞,他还穿着刻意谄媚的薄衫,缩在不属于自己的床上。

“……你真的没事吗?”

汤姆的眼睛止不住地发烫。

他好想念他的母亲和他的姐妹们,虽然在约克府花园的这几个月他可谓锦衣玉食,但这里冰冷而复杂,他看不懂他周围的人们在想什么,也不明白那些很下作的手段为什么在他的伯母和堂哥看来为何如此稀疏平常,他讨厌这里的一切,他想要回去吃母亲熬的菜汤,和他的姐妹们聊天说笑。

视线模糊了,眼泪如同被扯断的项链的珍珠般不断往下坠,汤姆胡乱用手背擦拭脸颊,身下的暗色床铺却还是被他的泪水染湿。

面前出现一块手帕,汤姆抽着鼻子抬头,亚历山大看上去很温柔,“擦擦吧。”

汤姆却更想哭了。

“所以今晚的事情并非你愿意的,对吗?”

汤姆用力点头,这几天他经历了太多恐怖的事情和他承受不来的压力,他整个人都要被即将决堤的崩溃冲垮了,“我不想,公爵大人和我说只要能得到您的宠爱就能获得一切,可是我不想要那么多,我只想我的母亲和姐妹都快快乐乐的,我们不需要很多钱,只要能吃饱饭就足够了,我不需要荣华富贵,求求您了,不要……不要那样对我。”

国王无奈摇头,“我不会对你这么小的孩子出手的,你不必担心。”

说到这,亚历山大的话语一顿,有些怅然地,“能做到毫无负罪感地对年纪比自己小许多,心智尚不成熟的孩子出手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亨利了。”

汤姆不明所以,那一抹他看不懂的惆怅悲伤很快从国王的脸上消失,亚历山大苦笑,“亨利和他母亲都没有心,这让他们在王宫中畅通无阻。”

汤姆知道公爵大人和亚历山大国王的关系非比寻常(他刚刚听到两个人接吻,还看到两个人如同情人一般吵架),他还是公爵大人的血亲,可是一想到玛丽夫人和公爵大人那样冷血地把他送到国王的床上,他就对国王的评价深以为然。

见汤姆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亚历山大轻轻笑了,“我有一位表弟,年龄比你大两三岁,他缺一个伴读,你愿意去吗?”

汤姆的眼睛一亮,“伴读有工钱吗?我想寄点钱回家里去,”但很快他就小心翼翼起来,“抱歉,没有工钱也没关系!抱歉,请您忘记我说的话,我不需要工钱……”

亚历山大抬手打断了汤姆,像一个长辈那样安抚汤姆,“有工钱,而且比你想象中要高得多。”

两朵小小的烟花在汤姆同亨利十分相似的糖浆色眸子中炸开,亚历山大看着汤姆欣喜的表情,不自觉就想到了那个被他赶走了的那个人,——那个人已经多久没露出过这般天真的笑容了?

或者说,亨利曾在他面前展露过这样无邪的一面吗?

他遇到亨利时,亨利已经是那个位高权重的白金汉公爵了,少年亨利那段或跌宕,或平淡,或开心,或难过的青葱岁月,亚历克斯完完全全错过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怎么都得不到亨利的心吧。

“我会让我的随侍带你先找一间卧房住下,几日后我姐姐会入宫参加晚宴,届时我会让她将你带回来,”也许是汤姆的表情太紧张,亚历山大补充道,“我的姐姐是很好的人,她会听我的嘱咐好好照顾你的。”

汤姆简直觉得不真实,从他被玛丽和亨利塞到丽莎小姐手里那日起,绝望就同他如影随形,只是想到与国王有关的事情,汤姆就惶惶不可终日,可是现在当他真正被送到了国王的床上,走入那条冰冷而漆黑的隧道,却发觉隧道很短,另一端豁然开朗,等待着他的竟然是阳光草地鸟语花香,“陛下,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报您的恩情。”

亚历山大淡淡地,“没关系,你清澈的眼睛和干净的笑容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回馈了。”

汤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觉自己脸颊滚烫,亚历山大被他呆呆的模样逗得一笑,那是国王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宛若一夜春风吹散满枝积雪,可是很快,不知道亚历山大想到了什么,那双黑眼睛重新变得黯淡。

汤姆鼓起勇气道,“公爵大人似乎很难过。”

“什么?”

“公爵大人同玛丽夫人一起做了决定,要将我送到您身边,可是公爵大人看上去一直很难过,有时我会觉得他并不情愿,可是他却仍旧这样做了。”

“你大可不必多余说这些话来宽慰我。”

汤姆胆怯地闭嘴,国王又戴上了那张彬彬有礼的面具,他扬了扬手,站在房间不远处的随侍就走了过来,“将汤姆带去其他房间休息吧。”


待汤姆离开房间,亚历山大立刻去到旁边白金汉的卧室,侍卫还在门口把守,见到亚历克斯纷纷欠身行礼。

“他出来过吗?”

侍卫纷纷摇头,亚历山大推门进去,房间内竟然空无一人。

慌乱了一瞬,很快,亚历克斯镇定下来,他关上门,按动镶嵌在墙壁上的水晶灯盏,书桌旁的密道缓缓打开,亚历山大走进漆黑的隧道,在隧道尽头,他在将白金汉推出去的地方看到了抱膝坐着的小小一团人影。

白金汉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沉睡着,脸色略显苍白,身体时不时发抖,连被亚历克斯解开的真丝衬衫都没有重新系住。

亚历山大感受到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不得不承认亨利的策略又成功了,——他已经心软了。亚历克斯去触亨利的脸颊,果不其然非常冰冷,然而昏睡着的人却没有醒,只是痛苦地蹙紧秀丽的眉,仿佛陷在了什么糟糕的梦境里,整个人苍白脆弱得像是被雨水倾打过的玫瑰。

亚历克斯将亨利打横抱起,体温很低的白肤男人在他怀里发出痛苦的嘤咛,大概是以同一个姿势在冰冷的石墙上靠了太久,现在突然换了姿势肌肉酸痛。

亚历克斯开了石门回到他的卧室,他把亨利放回床上,将被密道潮气沾湿的衣物全部换掉,又抱着男人暖了很久,亨利的体温才逐渐恢复正常,全程他怀中的人都没有醒,亚历克斯对此感到庆幸,如果亨利醒了,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那双眼睛。

汤姆方才说的话,他一点都不信。

他太清楚亨利是多么擅长给他制造幻觉,他就是这样可悲地依赖着亨利供给他的幻觉过活,无论亨利做了什么,只要假装出对他还有些微爱意,他便会再次沦陷,原谅亨利的一切。

这样一次次被欺骗,被迫心动,燃起希望,又一切落空的循环,他经历过无数次,亨利之于他,大概就是巨石之于西西弗斯。

亚历克斯觉得很疲惫。

怀中人不安地梦呓着,亚历克斯听不分明,把吻印在亨利漂亮的眼角眉间,后者竟真的如找到归宿的小猫般露出了安心的神情,又沉沉睡去。

将心上人哄好的幸福感就这样简单地攀援到了亚历克斯的心口喉头,心生甜蜜满足,可是那种令人窒息的疲惫感却仍旧缠绕在他四周。

他真的累了。

他是不是应该妥协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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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旅游中~

所以这个是定时!

法海

看到红白皇蓝是我一生积德行善的福报,阿门🙏您二位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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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ach
“滚回美国去!” “我可以等下...

“滚回美国去!”

“我可以等下一班机。” 😘

但其实没有第二张图的话这个标题不成立,但一发第二张lofter就ban掉…想看第二张的咪们可以移步我的wb:到底是supeach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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珣草

【RWRB】君主的宫廷 30(M&G AU)

汤姆恐惧到全身都在发抖。

这几日反反复复被丽莎小姐教学,他几乎要神经衰弱,今天下午丽莎小姐和玛丽夫人压着他清洗那里并扩张的恐怖经历更是让汤姆反胃,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令人窒息的精油芬芳和水蒸气在浸泡着他的木桶袅袅盘旋,被擦干后什么诡异的香料涂抹在了令他羞耻的那处,丽莎小姐甚至拿出了一个他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件就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当时尖叫了,很快被玛丽夫人安抚,然后发出另一波惊恐的呼救。

汤姆再次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在马车上了,进入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后他没有半分向往或震撼,他只是想吐,即使他已经尽量让灵魂脱离感官,可是他还是痛苦得不住干呕。

白金汉公爵的卧室是汤姆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华...

汤姆恐惧到全身都在发抖。

这几日反反复复被丽莎小姐教学,他几乎要神经衰弱,今天下午丽莎小姐和玛丽夫人压着他清洗那里并扩张的恐怖经历更是让汤姆反胃,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令人窒息的精油芬芳和水蒸气在浸泡着他的木桶袅袅盘旋,被擦干后什么诡异的香料涂抹在了令他羞耻的那处,丽莎小姐甚至拿出了一个他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件就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当时尖叫了,很快被玛丽夫人安抚,然后发出另一波惊恐的呼救。

汤姆再次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在马车上了,进入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后他没有半分向往或震撼,他只是想吐,即使他已经尽量让灵魂脱离感官,可是他还是痛苦得不住干呕。

白金汉公爵的卧室是汤姆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华丽壮观,每一件家具都透露着他这辈子都买不起的昂贵,玛丽夫人微笑着递给他一件几乎透明的宽大衬衫,“如果你把陛下伺候好,你就会拥有这一切。同样的话我也对我儿子说过,所以别担心我在骗你。”

汤姆不住喃喃说他根本就不向往这些,如果出卖身体才能获得这一切,他宁愿一辈子都做一个贫穷但幸福的底层人。

玛丽夫人听到他的话只是嗤笑一声,“你在说悖论,如果你是一个贫穷的底层人,你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汤姆不知道玛丽夫人说得对不对,总之他穿上了那件让他十分难堪的宽大衫袍,根据玛丽夫人的指示顺着密道前往亚历山大一世的卧室,——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否会因为擅闯王寝而被砍头。

国王的卧室竟然比白金汉公爵的要简朴许多,按照白金汉公爵临行前嘱咐的,汤姆鼓起勇气缩在了国王的床铺上,认命地等待国王和公爵的到来。


亚历山大相当潇洒俊美,虽然民间流传的亚历山大是一位极其具有个人魅力的年轻君王,——在那些歌谣中,亚历山大尚武,英勇,聪慧,虔诚,且尊贵,简直满足百姓们对神选之子所有的想象,但汤姆没有想过百姓们传唱的那些竟然是真的。

可是亚历山大又不是那么像一位王,他看向白金汉的眼神很像一位幼童看向他最信赖的长辈,带着一种国王自己可能都意识不到的迷恋和依赖。

当亚历山大国王和白金汉公爵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冰冷时,汤姆已经无暇去聆听他们的对话了,他只听到国王说“可是我今晚只想要汤姆”,脑子就轰得一响,霎时冷汗直流全身发冻,他僵硬地听从指令回到床铺缩成一团,满心恐惧。

国王说今晚要他,他要被一个男人进入内里,他要被国王当作女人那般使用,他要被迫出卖他的身体,他的灵魂即将堕入地狱,上帝会抛弃他,他无法再被救赎了。

汤姆似乎听到亚历山大国王在笑,这笑声十分绝望,听起来甚是可怕,他被吓得眼泪簌簌掉落,一个劲儿往床铺里爬,恨不得穿过墙壁离开这个恐怖而压抑的诡异房间。

不知何时,偌大的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白金汉公爵离开了,房间只剩下国王和他两人,汤姆要咬住手背才能避免自己大声啜泣,但是亚历山大也没有凑近他的意图,只是坐在桌旁发着呆。

许久,厚重的木门一响,然后空气突然陷入了某种寂静,汤姆像是被猎枪对准的小动物般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他在内心数了将近一千个数,发觉仍旧没有声音,他才怯生生地从床幔里探出头来。

房间空空如也,除了一屋子华丽摆设和高耸书柜外只剩下汤姆一个人,——原来亚历山大国王早就走了。


玛丽没想到她深夜会被召见入宫。

白天的丰收盛典她一直在忐忑,宴会上看到亚历山大在亨利走后没多久也离开了,她才放下心来。

她相信她儿子的能力,虽然亨利敏感,脆弱,比她这个女人的感情更丰富更纠结,但是为国王引荐一个尤物这件事还不至于出错。

被叫醒时她睡梦正酣,慌乱去到大厅,金色铠甲的御前侍卫不耐地用长长的剑鞘敲击着地面,满面催促之色,于是玛丽飞快地换了盛装,坐着马车颠颠簸簸去往王宫。

这是亚历山大第一次在书房等待她,玛丽内心兴奋又忐忑。

不同于性格怪异但还算亲和的詹姆士一世,亚历山大一世总有一种近乎高傲的自持,他瞧不上那些混迹宫廷中靠讨好国王王后为生的佞幸弄臣,最厌恶贵族们在宫廷里叽叽喳喳吵作一团,因此,纵然白金汉和亚历山大的关系如此暧昧,身为白金汉的母亲,除却在亚历山大继位之初因儿子牵连被下过一次大狱,舞会上被亚历山大爱屋及乌地邀过舞外,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玛丽夫人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了书房,这房间果然华美非凡,石墙四周挂有精致的羊毛壁毯和古老的盾牌,墙边橡木书架上摆放了大量古老的书籍和卷轴,角落的壁炉篝火正熊熊燃烧着,正中央的书桌上摆放着精美的羽毛笔和纯银笔洗,书桌后方是一把雕刻繁复的红木椅,椅子扶手上镶嵌有宝石。

亚历山大正坐在椅上上,手中拿着一只银质酒杯百无聊赖地晃动。

见玛丽来了,国王站起身,这时玛丽才发觉国王穿着不似平日里正式,只穿了一件宽松的丝质衬衫,衣摆收束在黑色的羊皮马裤里。

玛丽夫人连忙恭恭敬敬朝亚历山大国王行屈膝礼,后者笑容灿烂,“抱歉啊夫人,这么晚召你入宫是不是惊扰到你的睡眠了?”

没想到亚历山大态度竟然如此温和,玛丽有些困惑,心中暗暗思量是否当真是刚送入宫的小汤姆起了大作用。

“要喝一杯吗?”亚历山大随手拿起书桌上的酒瓶,“他们说我手中这瓶葡萄酒十分名贵,是伊丽丝著名的酿酒大师亲自前往最偏远的山谷采集悬崖壁上的稀有葡萄所酿造,用的酿酒方法也是几百年前的古法,经过十几年的发酵,这酒早就融合了葡萄的精华和木桶的幽香,一瓶的价值可抵一座庄园。”

玛丽有些惊骇:送一个男宠到这位年轻君主的床上,竟然真能让这位君主高兴至此甚至邀请她共同品尝这贵重的美酒?如若如此,那么亲手将礼物展示给亚历山大的亨利此时又在哪里?

心中疑虑重重,玛丽谦卑地低着头,口中是恭维感谢陛下的话语,亚历山大拿起桌上另一只银杯盛酒,他倾斜酒瓶,暗红色的液体错开银杯直接洒在了地上贵重的绘画地毯上。

很快,地毯上沾染了大片红色酒渍,书房内充满了葡萄酒的醇香气息,但酒杯始终是空的,亚历山大却笑吟吟地把银杯递给玛丽,“你尝尝这酒怎么样。”

像是耳畔打了一个惊雷,玛丽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住,心跳却如不需血液供给般骤然狂跳起来,——出问题了,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

面上,玛丽夫人驯顺地双手接过亚历山大递来的银杯,轻轻抿了抿酒杯中的空气,莞尔道,“谢谢陛下,这酒醇香得令人赞叹。”

亚历山大懒洋洋地靠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玛丽夫人,“今晚躺在我床上的托马斯是亨利的亲戚?”

“是的陛下,他是亨利叔父的幼子。”

亚历山大啧了一声,感慨,“真是不容易,福克斯家竟然能在同一代人里同时出两位这般样貌出众的美人。”

“谢谢陛下对我们家族的夸奖。”

“不仅是夸奖,简直是谬赞,”亚历山大轻声笑了,玛丽夫人身上的汗毛和鸡皮疙瘩一齐炸起来,她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听国王道,“毕竟就算流着同一个家族的鲜血,后代仍旧千奇百怪,就拿你的孩子们来说,你的女儿算个可爱伶俐的普通女孩,但你的大儿子长相奇怪性格暴力,似有精神疾病,三儿子看着如屠夫般粗野,脑子蠢笨如猪,总而言之,你的孩子一半都是残次品。”

这属实是羞辱,但当这种羞辱来自国王,那么无论这话多刺耳,玛丽也得干笑着把这话当赞扬,“陛下说得属实没错。”

“但唯有亨利不一样,”亚历山大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但玛丽不认为这是抬头去观察国王表情的好时机,玛丽正谨慎地思考着到底该接什么话,就听国王问,“玛丽·福克斯,你应该知道你和你的残次品儿子们之所以能享受到你们远远不配得到的荣华富贵,全靠的是亨利的脸和身体吧?”

玛丽脸色一僵,勉强笑道,“我明白的,陛下。”

“你有听到我刚刚那段话里提到脑子吗?”

“没有,陛下。”

“Alors ne joue pas de stratagèmes(那就别乱动脑子。)”

亚历山大突然转说玛丽听不懂的语言,从清脆庄重的发音来听这大致是伊丽丝语,可是玛丽并不会这门在宫廷中十分流行的语言,她僵硬着身子,不知如何应对,亚历山大却笑了,“抱歉,我不知道你不会伊丽丝语,你成日戴最璀璨的珠宝,穿最鲜艳的华裳,坐最华丽的马车,整个人都如此珠光宝气,以至于我有时几乎会忘了你的素质和出身。”

羞辱意味十足的道歉,玛丽只能强颜欢笑,“抱歉,陛下,我确实没听清楚您刚刚在说什么。”

“我说我讨厌人们在不该动脑子的地方动脑子,尤其讨厌蠢人在不该动脑子的地方动脑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心脏惊恐地塌缩成一团,玛丽意识到这一步棋她走错了,当时詹姆士身边已经有一位萨默塞特伯爵,她自认为亨利的样貌远出众于萨默塞特,于是辗转搭上王后,将亨利送到了詹姆士的床上;如今她本以为比亨利更娇嫩更年轻的汤姆可以作为她手中的筹码,让她把十几年前曾走过的路数再来一遍,可是现在看来亚历山大和詹姆士完全不同,她想拍马屁,却拍在了马蹄上。

玛丽夫人连忙跪下,暗红酒水沾湿了她的缎子长裙,“抱歉,陛下,我和亨利无意冒犯,求您消气。”

“你觉得我为什么一登基就把你关入皇城塔,当然,我是在震慑白金汉公爵顺便杀鸡儆猴,但除此之外,你就当真一点别的也没想?”

玛丽的思路完全无法集中,她的大脑中已经走马灯般地开始掠过那些流传在民间的宫廷故事,那些大臣如何费尽心机将貌美的女儿送到国王床上讨国王欢心,又是如何落得凄惨的结局。

“我给你们的一切财宝,荣耀,地位,权力都如这葡萄酒,”亚历山大靠近了她一些,锃亮的黑靴踏在那片被红色酒水浸湿的地毯上,“给你们的,你们大可以快快活活地接好,不给你们的,就算我倒在了地上,你们也不应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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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以绵长时光为镜,汤姆就是亨利,汤姆现在的所思所想也是刚进宫的亨利的所思所想,但汤姆比亨利幸运得多,他遇到的是不会将一个懵懂洁白的少年当作玩物的正直的亚历山大一世,但亨利遇到的却是最喜欢玩弄漂亮男人的詹姆士一世。

2. 就和文中提及的玛丽对亚历山大的印象一样,亚历山大其实一直是瞧不起那些没有能力只会走歪门邪道的佞臣的,所以他对白金汉的感受是真的很复杂……这也是为什么他关于政治上的一切都不和白金汉说:一是他经历过詹姆士一世的时代,知道白金汉有多会蹬鼻子上脸;二是觉得白金汉太笨了,政治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事实上他们相处方式是不平等的,应该也能从小狗登基以后两人的相处看出来,亚历克斯对白金汉说话,可以说是dirty talk或者气话,但无论如何他经常会说一些很不尊重白金汉的话,这也是为什么白金汉其实也感受不到亚历克斯爱他,在他眼里,亚历克斯甚至有些喜怒无常情绪莫测Orz)

对于玛丽这种,一般情况下亚历克斯甚至不屑于去和这类人认真对话,但很明显这次真的太过了,他才不得不和玛丽对话。

3. 我也觉得我写的节奏有点慢呜呜,但我就是写得细又慢(不然我的坠欢也不会那么长哭哭),总之还是觉得得过渡一下因为很快又要有一个大的剧情点了Orz

切洋葱的王小姐
总觉得这个镜头很像是准爸妈在看...

总觉得这个镜头很像是准爸妈在看孩子B超


Henry激动地泪光闪闪看前面

Alex先是深情看Henry再转头看前面

全程双手交叠紧握,仿佛在说:我们做到了!我要当爸爸(妈妈)了!

总觉得这个镜头很像是准爸妈在看孩子B超


Henry激动地泪光闪闪看前面

Alex先是深情看Henry再转头看前面

全程双手交叠紧握,仿佛在说:我们做到了!我要当爸爸(妈妈)了!

切洋葱的王小姐

Henry很早就对Alex动心其实还是蛮明显的


- 被Alex推倒在杂物间https://onionwang-oow.lofter.com/post/1f153489_2ba627d1c,第一反应是夸Alex的香水然后下一句就是问Alex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 分开的时候,眼神里已经全是不舍了

- 后面新年舞会刚见到Alex的时候,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非常有侵略性,仿佛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想要把Alex的每一个样子都刻在脑子里的样子


Henry很早就对Alex动心其实还是蛮明显的


- 被Alex推倒在杂物间https://onionwang-oow.lofter.com/post/1f153489_2ba627d1c,第一反应是夸Alex的香水然后下一句就是问Alex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 分开的时候,眼神里已经全是不舍了

- 后面新年舞会刚见到Alex的时候,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非常有侵略性,仿佛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想要把Alex的每一个样子都刻在脑子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