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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連接：

序言、＃１｜＃２｜＃３｜＃４｜＃５｜＃６｜＃７｜＃８｜＃９｜＃１０

＃１１｜＃１２｜＃１３｜＃１４｜＃１５｜＃１６｜＃１７｜＃１８｜＃１９｜＃２０

＃２１｜＃２２｜＃２３｜＃２４｜＃２５

Extra Operation：１｜２｜３｜４（傳送門）

＃４


從暗區成功回收物資之後，風鳴翼和立花響便盡全力趕回中央郵局。

路上雖然遇到一點阻撓，她們卻也沒花上太多時間，只消瞬間的工夫，路上遇見的敵人就全數被她們一口氣打倒。

外面這些欠缺訓練的小兵士對她們來說當然無法構成任何威脅，在她們——特別是風鳴翼的眼中，自然不需在意。


終於回到中央郵局集合點，才踏入大門不久，風鳴翼就迎面看見前來「迎接」的劉菲。

現在的她撐著拐杖就能靠自己移動，情況明顯比以前好得多了。


「總算等到你們回來了。」

劉菲輕笑，臉上盡是安心的表情。


「相比起這個，你這麼站著真的好嗎？」

明明劉菲都還沒緊張自己的傷勢，倒是立花響先擔心起來。


「我沒關係，謝謝你的關心，而且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說。」


風鳴翼沒有反應，也沒有打斷劉菲，只有立花響用力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剛才，負責偵察的科技部門向我們匯報了，倖存者軍隊的領袖查爾斯．碧利斯中校正躲藏在聯合國總部，似乎正在進行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我需要你們趕過去調查他們打算進行的計劃，並且摧毀倖存者軍隊的總部據點。」

「我不知道他們會打算做什麼，但是我想請你們盡量活捉碧利斯中校回來，如果情況必要的話，批准對其開火、殲滅。可行的話，我希望你們盡量留下活口——這是最後的手段。」


原本已經足夠凝重的語氣，在劉菲瞬間冷下來的臉搭配之下，緊張感頓時加倍。

她們都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如果在這勢頭下，她們沒能逮住碧利斯中校，遭到重創的倖存者軍隊就有重整勢力的可能。

她們不能讓這件事發生，應該是說，她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這種事情發生，現在什麼都做不了的話，還憑什麼擁有特工之名。


「嗯。」

「我們會做到的，得從這一步開始奪回紐約，對吧？」

立花響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緊握起拳，眼底如同燃起了一團烈焰，那種眼神，風鳴翼曾經很熟悉。


熱切如火，急躁地想要將曾經擁有的一切全部奪回，對於被告知的事全部深信不疑，然後一股腦的往前衝。

曾幾何時自己也像她們這樣，為了履行使命收復國家而不顧一切向前衝，然而當她的任務進行愈徹底，她發掘到的真相就愈來愈多。

以往即使自己的臉有多平靜也好，每當提到關於那些毀掉紐約秩序的暴徒們，風鳴翼的眼中總會閃現忿然的火焰，宛如想要把他們全數燒成灰燼那般。


——那是曾經的事。


現在的風鳴翼，就連她都絕對不會想到，她竟然會有質疑自己做法的一天。

長久以來，她都在相信什麼，又在為什麼而戰呢。

事到如今走到這一步了，她才明白也許她所做的並不全是正確的事，不過那總該比任由他們肆無忌憚的濫殺無辜更好。


「這大概是最後的一個大型作戰了，只要解決這一切，我們就可以重組政府，然後奪回曼哈頓的控制權。」

劉菲的眼神跟立花響是同樣的。


風鳴翼能夠理解她們的心情，只是現在的她，已經無法再擺出那一副無所謂的、罪有應得的表情去射殺那些人。

國土戰略局同樣有著欺騙她的事，光是這點，她就不能說服自己全權相信局方。

但是她會去做，這場追捕倖存者軍隊首領的任務，她會接下。

於是轉身步離中央郵局，按下右手腕的錶面，投影出城市的地圖。


掃視一眼正在閃爍紅光的地點，那正正就是聯合國總部大樓，距離她們所在的地方還有一大段距離。


「得抓緊了。」

風鳴翼只有低聲說出這句，便拿起她的突擊步槍，徑直往目標地點奔去。


／／


任務目的地正前方，JTF的軍隊就正好在外面待機。

被告知道路被敵方封鎖，唯一的辦法是從外面進行強爆作業，然後尋找另一條路強硬地突襲進去。

最外面的的佈防還算不上強固，下定決心快速突破的她們並沒有花上太多時間就將駐守的部隊全數清空，負責爆破的JTF亦得以進行任務。

最外的鐵門敞開之後，靠著ISAC系統的導航，她們總算找出了突破點。


繞進左面的地下道，穿過同樣有人駐守的地下隧道，沿路擊殺好幾隊士兵，然後到達地下停車場的底部。

在地上投影出詳細地圖，風鳴翼得以確認如今的位置。

只要將前面的牆壁爆破，她們就可以通往另一個直通聯合國總部大樓的停車場。


一旦開始爆破，那就等同於將自己的行蹤暴露出來，進攻就不能停下了。


她們的戰略是突襲型的速攻，這是以性命作籌碼的賭注，失敗的話，結果只有一個——死在這裡。

風鳴翼先按下錶面開啟戰術掃瞄，確認附近的敵人和位置，但是得出的數字對她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守在外頭的人數以十計，從這裡出去之後注定是一場接一場的惡戰。


「一口氣攻上去……………能做到吧？」

立花響作了下深呼吸，臉上的緊張怎麼都掩飾不了。


——稍一不慎就會在此喪命。


「那該是我問你的台詞。」

風鳴翼必須承認，她的緊張感絕對不輸立花響。


這不是她們不去做的理由。


「只要翼さん你沒問題，我隨時都可以動手。」

聽到立花響的應答，風鳴翼隨即拿出準備好的C4炸藥，將其安裝於牆壁之上。

示意剩餘時間的倒數聲音愈來愈快，她們的心跳同樣加快。


倒數歸零的一刻，炸藥同時引爆，牆壁瞬間穿出一個大洞。

因為那聲突如其來的爆破，敵方的陣形有那麼一剎那被打斷並造成了混亂，即使只是短暫不過的停頓，那就已經是能讓她們借機進行突襲的時間。

她們迅即突入那座地下停車場，趁著敵方還沒來得及作反應，她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那些駐守在停車場裡的士兵完全清除。


還沒跑上地面，耳機的另一邊就傳來了來自劉菲的聯絡。

「特工，JTF已經突破了對方的封鎖線並開始向聯合國總部大樓進攻，但是外圍滿佈了機槍炮塔，我們的士兵無法接近，你們必須先將機槍塔關掉，他們才能提供掩護火力。」


風鳴翼無聲的砸了下牙，內心除了無奈之外，不多不少有點不甘。


——危險的任務全是她們負責，以性命拼搏的也是她們。

她很明白能力愈大責任愈大這個道理，她亦明白這是自己應該履行的使命範圍，只是……………想稍為抱怨一下而已。


利用ISAC系統的導航找出控制機槍塔的電腦位置，風鳴翼作出進攻的決定，同時向身邊的立花響提出指示。

「展開你的防彈護盾，我們必須找方法推進，朝著左邊，別讓子彈打到就好。」

風鳴翼想與敵人拉近距離，好讓自己能夠好好發揮能力。


她知道與敵人拉近距離的危險性有多大，但她更清楚倘快不盡快接近敵方，被機槍子彈貫穿身體的機率更大。


「明白了。」

不過是聽到風鳴翼的一個戰術提議，立花響就深信不疑。


從那個時候，立花響纏著她說要組成雙人組合那刻開始，她就一直對風鳴翼死心塌地，更從來沒懷疑過她的判定。

就連風鳴翼都搞不懂，為什麼她能夠如此輕易地相信自己。

明明打從一開始，風鳴翼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她並不相信她。

即使自己沒被信任，她依然對風鳴翼的能力和指示深信不疑，不曾懷疑過她會否將自己推入絕境。


立花響從背包後方拿出摺疊的防彈護盾，從大腿旁的槍袋拿出手槍，將護盾展開之後，風鳴翼就馬上貼在她的背後。


「掩護我去機槍塔的控制台。」

她簡單的交代目標地點，然後換上Kriss Super V衝鋒槍。


以立花響作為掩體，擋下來自另一邊的槍彈，自己則負責將前方的道路清空。

為了確保自身的安全，風鳴翼丟出干擾用的追蹤地雷，在煙幕和毒氣發出的時間同時瞄準前方的敵軍並扣下扳機。

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前進的道路隨即被淨空，終於好不容易到達控制台之前，大樓內部卻衝出一隊新的增援。


立花響倒是不慌不忙的往樓梯那邊丟出智能掩體，迅速將手槍換成M4突擊步槍，直接躲在掩體後方，將這道唯一能通往機槍塔控制台的通道擋下。

控制台是位於一個高台上，而通往這個高台的道路只有一條，那就是立花響眼前的那條樓梯。

只要能擋住這條路不讓敵人登上，風鳴翼就能有足夠時間擺平這些機槍塔，JTF部隊也就能夠提供掩護火力。


她的目標就只是掩護風鳴翼，直至對方將炮塔關閉。


「翼さん，炮塔就交給你了。」

向風鳴翼拋出這句話後，立花響便立刻投入戰鬥當中。

敵方的火力忽然全數集中在她的身上，她也只是偶爾探出頭來朝敵方開火，沒有刻意的瞄準，只是在大概的位置上開火。


她不是特意想射殺敵方的士兵，只是想以火力壓制他們而已。

當然偶爾的命中也好，立花響亦不會特別在意。

趁著立花響在吸引敵人注意，風鳴翼趁機調整機槍塔的設定嘗試使其停止。


只是與此同時，立花響那邊卻也陷入槍彈交戰的困境。

敵方的火力實在過於強大，先不論自己是否已經被壓制，再這麼下去，整個掩體都有被擊穿的可能。

風鳴翼當然看得出這一點。


結果，她做出一件連自己都感到驚訝的事——她停下手上的動作，反而往敵方所在的方向丟出一顆追蹤地雷。

地雷自動鎖定並接近目標，釋放出干擭的煙霧，給立花響爭取了反擊的機會，她自然也把握住這段短暫的時間，立刻站起來瞄準敵人的要害。

她朝著風鳴翼投去的眼神盡是掩飾不了的震驚以及難以置信，那副表情無疑就是不能相信她竟然會出手幫助自己。


明明口裡還說著不會信任自己，到真正危難的時候，她卻出手協助自己。

立花響看了她一眼，隨即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當作是給對方的感謝。


風鳴翼巧妙地偏開了眼神，倒是沒太在意立花響那感謝的表情，瞬即重新投入原本的工作中。

她並不是刻意想解救陷入困窘的立花響，只是覺得她不能在這裡失去對方的力量而已——風鳴翼相信，自己一定是出於這個想法才會出手。


將機槍塔關閉之後，她們的一切行動就變得容易更多，JTF的增援亦終於能夠進入，就在此時，劉菲又再一次聯繫她們兩人。

「特工，我需要你們攻入聯合國總部大樓的會議廳，然後找出倖存者軍隊的軍隊情報以及指令，將它們備下一份傳送回來，然後將指令和情報全數刪除。」

明確的指示她們下一步行動，但是劉菲卻完全沒有將更多情報告知她們，就連最基本的情報儲存裝置在會議廳的哪個位置，她們一概不知道。


不得不說風鳴翼感覺到一絲詭異——她總覺得自己根本沒被告知一切的真相，即使她在前線為政府賣命，卻還是被蒙在鼓裡。

有時候她會去想，這個政府、這個組織到底還隱瞞著什麼，然而潛意識間卻一直拒絕相信和承認自己挖掘到的真相。


她知道很多，但她選擇服從這個指示。

當然，她自然同時有著暗地裡違抗的方法。


動身與立花響衝進聯合國總部大樓內，快速突破敵方的防線，進入一個與會議室相連的辦公室。


「讀數發現附近有ECHO可供播放。」

ISAC的系統男聲發出提示音，提醒風鳴翼不要遺忘停下腳步去調查，於是她隨即收住腳步，跟隨系統的導衍前去尋找附近的ECHO。

與此同時，立花響則走到外面的辦公室，嘗試尋找任務目標提及的、裝有倖存者軍隊情報的電腦。


風鳴翼啟動面前的ECHO，當時殘留下來的映像隨即投影出來，重現出當時的情境，令她得以重組那時發生過的事。

投影出來的映像中清晰可見，亞倫．基納壓制著先前被綁架的病毒學家，維大力．契爾年柯，當時他的身後還有著兩名倖存者軍隊的指揮官。


風鳴翼皺起眉，努力理解之前在這裡發生的事情。

令她疑惑的地方是，她一直認為亞倫．基納和倖存者軍隊是同一陣線，更甚或者是亞倫．基納在叛變之後加入了倖存者軍隊，服從於對方領袖的指令，只是現在目擊了這段ECHO，想法不由得改變。


「特工，我們截查到倖存者軍隊的通訊頻道，你們最好聽一下他們的話。」

來自貝尼羅茲警監的聯絡，提醒風鳴翼仔細聆聽之後的對話。


「那個說謊的混帳亞倫．基納，所有不在『牆』上的人都給我去追蹤他和那個俄國小伙伴，別讓他們逃離這裡，聽到了沒！」

「可是這裡已經沒有什麼『牆』了，長官！JTF的傢伙們已經攻進大樓內部，直升機已經備好了，你必須盡快撤離！」


似乎，亞倫．基納背叛了倖存者軍隊，並且擅自帶走作為人質的維大力。

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行動引起倖存者軍隊的混亂，於是一時穩不住陣腳的他們就剛好同時給國土戰略局的特工製造了突擊機會。


看到那段ECHO紀錄，風鳴翼似乎能理解到一個事實——亞倫．基納打從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與倖存者軍隊聯手，他只是在利用對方而已。

所以他才會在那段ECHO當中說出那番話。

亞倫．基納早就看穿了她們肯定會來這裡追捕碧利斯中校，於是刻意在這個時候帶走維大力，趁著她們攻進這裡製造混亂的同時撤退。


——中計了，不管是亞倫．基納的算計也好，亦或是來自本部的任務命令也好。


「嘖。」

風鳴翼咬緊牙，明顯地發出一聲包含忿然的抱怨。


她不能容忍自己踩中別人設下的陷阱而不去做什麼事彌補。


沒顧上立花響有沒有跟上自己的腳步，風鳴翼就立刻啟動ISAC系統導航，衝往樓中的大會議廳。



「翼さん？怎麼了嗎？」



立花響的聲音還沒能傳達到風鳴翼所在之處，她就已經遠離原本的地方。





ＴＢ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