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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斑马队长”和“哲学家瓦”——斯蒂凡与丹尼斯讲述的故事
December 14, 2016
Interview by Nadia Vasilyeva, Moscow
Intro andediting by Florentina Tone
Photo © Natasha Ponarina
翻译：Lothril
这篇采访?你会爱上它的。你也会爱上他们的——丹尼斯·瓦西里耶夫斯与斯蒂凡·兰比尔，学生与教练，在今年(2016年)莫斯科俄罗斯杯期间肩并肩围坐在小桌子旁，回答Inside Skating的提问。11月4日，男单短节目刚刚结束，二位仔细分析了比赛的表现以及暂时的得分——丹尼斯在他职业生涯首场成年组大奖赛中短节目后暂列第12名——并讨论了节目、考斯滕、克服伤病，大多是关于两人的合作。他俩的互动非常有意思，你们将亲眼见证：房间里满是欢声笑语、友好的玩笑，互相叫着昵称——但总的来说，他们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身份：教练斯蒂凡·兰比尔，严肃负责、追求精确；而他的第一个学生，拉脱维亚的丹尼斯·瓦西里耶夫斯，热爱速度、哲学、科技和历史。
这个故事是如何开始的呢?丹尼斯立刻就回道：“我在恰好的时刻举了手”。在那一刻发生后的十个月，他们就在一起合作，制定计划，共同努力，怀揣远大梦想。
丹尼斯，这是你的首场成年组大奖赛。你对升组以及参加俄罗斯杯有什么感觉?
D：这是个全新的体验。我很高兴来这滑冰。
你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吗，或者说你自身?
D：我开始跟不久前追赶着的年长选手一起滑啦，所以其实变化挺多的。总的来说，在能级上，有很多新的体验。
你觉得压力更大了吗?
D：没，我没觉得压力变大。主要的竞争还是[与]我自己，所以还好啦。
当然，你生活中还有个巨大变化就是你的新教练。你能再跟我多说点这一合作是如何展开的吗?
D：我们就是挺享受一起合作的。基本上，我俩的相遇是因为我在恰好的时刻举了手。我们决定在尚佩里更好的环境下合作，我们备战工作做得很不错。这就是如何展开的。
[编者注：他们在2016年2月的利勒哈默尔青奥会相遇，丹尼斯在那里摘得了银牌。奥委会任命斯蒂凡·兰比尔为运动员楷模(Athlete Role Model, ARM)，而他也在现场支持比赛中的年轻运动员。在一次会议上，他问及是否有选手想参加他即将在日内瓦举行的冰演Ice Legends，丹尼斯·瓦西里耶夫斯举了手——于是他成为了四月底Ice Legends嘉宾的一员。演出结束后，这位拉脱维亚选手回到瑞士与斯蒂凡·兰比尔一起为新节目编舞。8月26日，他宣布他们将在接下来的赛季作为学生与教练一同合作。]
丹尼斯·瓦西里耶夫斯是斯蒂凡·兰比尔在四月末举行的冰演Ice Legends所邀嘉宾(和宠儿)的一员
这里也有个问题要问你，斯蒂凡。你为何决定执教丹尼斯?
S：我们为他的短节目和自由滑编了舞，而他在寻找一个有着最佳环境的训练场所，所以他请我担当他的教练。我评估了当时的情况，我得弄清他需要什么，他身处怎样的状况，这样才能找到最佳解决方案。因为工作量很大，我有学校的学生要带[位于尚佩里的瑞士滑冰学校，编者注]，我还有冰演，我事情很多——所以对他而言来找我这是迈开了一大步。我得好好考虑这事，给他提供最合适的建议，这样他才能有最佳环境训练。目前，我们对于准备工作的进展很满意。其实他两个月前才刚刚开始跳呢[丹尼斯左侧内收肌受伤，编者注]。
D：不满两个月。
S：不满两个月。他其实才开始跳三周……
D：大约四周前?
S：不久前。当然了，我俩都是完美主义者，我们想要比赛那天的发挥跟六分钟热身一样。不幸的是，事情并未如我们所愿，但明天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D：我已经有半年没能全身心100%滑冰了。我有点丧失了竞争精神。
S：他上一次比赛是三月的世锦。
D：青年组的比赛通常很早就开始——第一场已经在八月进行过。
S：我了解他受的伤。我们开始合作时，我就知道他的腿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也曾一样与这种伤斗争了一年多。所以我明白这种伤有多严重。通常受了这种伤你得彻底停止训练，接着再从零开始。但夏天的时候我们进展如此之好，九月初他就能慢慢开始上二周了，现在他能跳3A了，还能做3-3连跳，他还在练习4S，所以，我们一步步恢复，一步步前进。至少我们进展良好。
4S哇!我记得去年你还说打算练4Lz的。
D：4Lz和4T，是的。但我还没开始呢。我有时能把3Lz-3Lo连跳做得——如他所说——非常好。我大概能……肯定已经开始练4Lz了，但我上赛季所有计划都由于我们的奥委会始终未能治愈我的伤而半途夭折。世锦之后我浪费了……多少时间?我七月去了加拿大，在这之前的时间全都浪费了。我没在训练，无法自愈，根本不能工作。所以这段时间我失去了很多，很是艰难。现在我们真的是在赶时间……
S：不，我们不是在赶时间。我意思是，我们只是……
D：我们有计划。
S：我们是有计划地赶时间，毫无疑问，治疗这种伤所需时间超出我们的预计。我们本有十周时间痊愈，从七月末你最后一次接受注射开始[他看向丹尼斯]。十周内我们必须停止滑冰，十周后我们才能一点点强身健体。
D：但自从我回归[冰上]距离比赛仅剩11周。所以，是啊，[当你得]从零开始，重塑形体，这时间所剩不多。但我做了个相当不错的尝试。
2016俄罗斯杯是丹尼斯的赛季首战——这张照片是在莫斯科练习期间他和他身旁的教练斯蒂凡·兰比尔
那么现在进入赛季你感觉如何?你给自己设定了什么目标?
D：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我肯定会继续努力。我感觉很不错，身体挺棒，我只是需要回到比赛的身材。我想我们没问题的，对吧?[他看向斯蒂凡]
S：他也在成长为一个大人——他以前常常还是个孩子。
D：那也有很多变化。因为我长大了点，协调性也会有所改变。
S：所以我们要适应这一全新的情况，不止是教练，而是整个系统。首次尝试并不完美，但……我们有点点不安，因为我们想要完美[采访进行时丹尼斯在莫斯科刚刚完成男单短节目的比赛，位列第12，编者注]。
D：我期待的更多一点。我们准备了很多，我滑完了整套节目，从始至终。我有过几次——也许并不完美——但还挺不错的演练……准备比往常都要严密，所以这大概只是我的失误，因为我很久没有比赛了，我只是尚不能够做到……
S：他过于谨慎了。我想他没有利用比赛时的肾上腺素。当你有了这种兴奋，你就会挑战自我极限。他畏惧这一极限，因此有所保留。
D：我需要多多练习比赛。
本赛季以及上一赛季，你的配乐选择很有趣。你是如何想到用史蒂维·雷·沃恩的《Voodoo Child》作为短节目音乐的?
D：呃……Stéph?
S：在我给你的所有乐曲中，你为什么想选这首?
D：因为我认为这是最棒的一首。你选的所有曲子——它们都很好——我觉得我对《Voodoo Child》共鸣更多些。还有就是，拜托，这曲子的年龄可是我的三倍!或者更老大概……
S：我们就放了些我认为适合他的音乐片段，然后，一放到这首他就欣喜若狂了。他超爱速度，所以加了很多速度。他完美得恰到好处，如此契合这首曲子。
D：对的，就跟我的头发一样，永远狂野[微笑]。
事实证明，史蒂维·雷·沃恩的《Voodoo Child》对于丹尼斯是个很棒的选择——在莫斯科，他的短节目从第一秒开始就撼动了全场
那你的自由滑呢?我猜也受了斯蒂凡你的影响?
S：唔，其实那是乌曼诺夫先生的影响。丹尼斯五月底来[尚佩里]的时候，乌曼诺夫先生说他在考虑用《四季》。我不准备用我那版的《四季》来编——这就是为何我们选用了马克斯·里克特的版本，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这版，比起原版更现代，节奏也不同。所以我建议用这个。而且他滑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我对这音乐感受很深，而他感受到的则更深一点。
D：我很喜欢这个音乐。
S：其实《四季》是我们合作的第一个节目。每次他滑到慢板的时候，我都感觉很好。我就是喜欢他感受音乐的方式。我是说，我不需要在他面前做示范，但这千真万确：当音乐如此强劲，而他借着这股力量时，那太惊人了。[他望着丹尼斯微笑]所以我希望你明天也能用好这股力量!
D：我会全力以赴的!
翌日，丹尼斯·瓦西里耶夫斯在莫斯科滑了《四季》——距离他的教练在都灵冬奥凭借《四季》夺银已有十年之久，他那版的《四季》已成为体育历史上的杰作之一
丹尼斯，在你知道《四季》是斯蒂凡的奥运夺银之作后，你对滑《四季》作何感想?这对你是有所影响呢，还是说是种鼓舞激励?或者你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D：呃……我喜欢这曲子，真的。所有古典乐我都喜欢滑……
S：你知道，他可能从来就没看过我的奥运节目。
D：我看过!我看过的，你那套超棒的斑马装[同笑]。斑马队长。
我们能期待一下会有新的疯狂考斯滕来配这支曲子吗，就像著名的斑马装一样?[大家都笑了]
D：我们设计考斯滕时，画在纸上的点子在我看来真挺有趣，但付诸现实的时候我们却遇到了很多麻烦、很多问题，让我们无法将考斯滕做成我们想要的样子。所以工作量很大，把它做到非常好尚需功夫，还有不少要改的地方。
我都等不及想看了。
D：我要做一件长颈鹿考斯滕!
S：哈哈别!那是伊利亚·库里克，抱歉[大笑]。不不不。你可以做件狮子的嘛，你可以在上面加点毛。
D：好吧。我就是狮子嘛，所以狮子考斯滕对我来说挺棒的[同笑；丹尼斯生于1999年8月9日，星座恰好为狮子座，编者注] 。
[译者注：本赛季(17/18)丹尼斯的表演滑选曲正是来自百老汇音乐剧《狮子王》的原声(They Live in You/He Lives in You)。在2017.12.28举行的以“狮子王”为主题的冰演Villars on Ice 2017上，丹尼斯身着金色考斯滕饰演狮王木法沙，幕后也曾多次头戴狮子头饰拍照(①、②)。关于此节目详情可参见另一篇采访：《丹尼斯·瓦西里耶夫斯：“冰演助我滑得更好”》]
S：嗯，其实这件[自由滑《四季》]考斯滕代表自然之魂。它有着色彩的渐变，从冷色调到暖色调——来描绘自然有着季节的更迭，而他正是自然之魂。这不是节目讲述的故事——这更像是种氛围，让你能目睹自然的不同色彩。
本赛季的自由滑丹尼斯是“自然之魂”——斯蒂凡·兰比尔在莫斯科的采访中这样优美地描述他(与考斯滕)
D[微笑]：我知道怎样让考斯滕疯狂起来：你只要拿很多小细布条把它们缠绕在一起，一件完美的考斯滕就出来啦。
S：他想象力可丰富了[微笑]。
你们的师生关系是什么风格?从你们的互动来看，我认为是相当民主，还是说……?
S：民主?不是哦。很遗憾对他而言，并非如此[微笑]。
D：当我做着我教练讲的一切时，我感觉更舒服，更有准备。所以每次他想要什么，这个跳再练练，那个跳再做做，或加训，或重滑——我都会听从并去做。我更像是在服从命令。因此这跟我之前多变的训练方式有所不同，以前老是在变。
S：他服从命令。我是大厨，他是学徒。
D：对，他是顶级大厨，不单单是下厨，上冰也是。
那么你是个严厉的教练了，斯蒂凡?
S：我不是个严厉的教练啦，我只是要求精准。我爱精准。如果我觉得他没有理解我想要他有的感觉的话……
D：……他就会真的把我惹火，直到我做到。
S：不是吧，拜托!
D：你要继续做啊做啊做啊，直到我完美呈现。
S：我决不会这么做。
D：得了，你总是想要我尽善尽美。
S：不不不。我在寻求的是让你感受到我想要你感受到的东西。在你还没感受到之前，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样会很困难，人们感受事物的方式不同……
S：其实有趣的是，我认为在一些事情上我们有着非常相近的敏感度。所以很多情况下我看他也是懂得自己的。如果我觉得没有坚持的必要，我就不会强求，因为我知道那也不会将他引向何处。但当我看到他卡在某个地方，而我拥有开启的钥匙时——我自然会加以利用。
莫斯科练习期间丹尼斯身旁微笑的斯蒂凡
斯蒂凡·兰比尔爱精准——即使在这张照片上也一目了然，摄于俄罗斯杯丹尼斯的短节目期间
所以你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争执……
S：目前还没有。我们开始合作时，在最开始……我是说，编舞的工作不一样：主要还是玩得开心，尝试各种东西。我从未和要与我争论的选手编过节目。但是成为教练每天都得训练——这就是另一种体验了。
D：在技术方面，他的训练真的很棒。他懂得很多，与好多人一起合作。即使是我知道的东西——完全一样的东西，他甚至知道得更多。因此他的训练比我的更加明智，我与他各方面的合作也非常愉快。比如编舞——就是顺着旋律的流动融入进去，但到了技术层面，这也是一样的。当我开始做什么，我一边做我的，他一边纠正，一直如此。通常来说，经过每次纠正只会变得更好。我们在努力，我们在进步，并且我认为既然我们是从零开始，仅仅11周就能做到现在这样还不赖。因为我好久不滑了，还有不少问题：我的脚踝和身体很虚，我还有点点超重。为了恢复正常状态做了大量工作。我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来做准备，情况会变得更好。
你想成为哪种滑冰选手?你希望人们如何记住你?
D：首先，我一直都在努力战胜自我。我想让自己发展到高水平，去争夺奖牌，成为一位很好的选手。我希望人们记住我并非仅仅是因为我的跳跃或者赢得了什么，而更多是在于他们会爱上我的滑冰，享受我的表演，真正喜欢看到我现身冰上。大家会因为我的滑冰选手身份喜欢上我，也会因为我这个人喜欢上我。
除了花滑，你还做些什么?你还在上学，对吧?
D：是的，我现在在读十一年级，功课很多，还在考试。我觉得我做得相当不错。我还喜欢画画、阅读——没有很经常，只是有时。但我还有很多想读的好书都没来得及读呢。
你最爱什么书?
D：第一本很老，叫《铁血船长编年史》[The Chronicles ofCaptain Blood]，RafaelSabatini著。很老但是是我的最爱，是三部曲，我很喜欢。我还喜欢关于波西·杰克逊的书。《哈利·波特》系列是我很久之前读的了，但我很喜欢，尤其是第四部《火焰杯》。这些类型的书是我喜欢的，里面都有青少年，都或多或少融合了历史、古代、魔法或者其他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你还喜欢历史，尤其是战争史?
D：我爱历史，是啊，还有战争史。当然啦，历史并非全是关于战争的，但对我来说，人们在过去所做的所有伟大或不堪的事，大多都是源于战争。我们还有日常战争，每天都在与自我搏斗，做或不做。总是在试图做些什么。通过这样战胜自我，我们在成长，我们在改变。所有科技也是源于战争。
S：别讲那么多哲学。
D：拜托!我也爱哲学啦。我没在学，但是我爱读这些。
S[微笑]：哲学家瓦西里耶夫斯!
D：拜托!我对一切也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啦。
短节目后坐在KC区的选手与教练
丹尼斯，你有特别喜爱的一段历史吗?
D：我都挺喜欢的。古代，尤其是罗马帝国时代。我认为那是个伟大的时代，因为世界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拿破仑战争时代——非常有趣，为何人们会在前线不畏死亡。我其实了解的不多，但我喜欢想象当时的情形。一战二战，尤其是二战，我对科技发展真的很感兴趣。我还很喜欢星球大战宇宙，还有《魔戒》三部曲。
你愿意有朝一日放进你的节目里吗?也许出一个以历史为灵感的节目，或者一个星战主题的节目?当然你教练允许的话……
D：如果我发现有什么东西真的很有意思很震撼，我能感受得到，我愿意去滑的话——我会做的。目前我还没找到什么真正好到可以展示的，所以我觉得还得再等等。
这种对历史的兴趣，或许是你在毕业后上大学想继续发展的方向?
D：既然我很感兴趣，我也总是寻找着其中有趣的东西，我一直都在试图学习，不仅仅是从校内，甚至从更多地方。我认为我会继续保持我的爱好，甚至利用爱好做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啦。我爸很爱收集世界大战的东西，因为离我在拉脱维亚的家的不远处就有一条战线。一战二战都在此。在离我家10公里内的树林里曾发生过一场战役，你经常可以找到一些好玩的东西。而我爸总是拿着金属探测仪发掘出什么带回家。有次我在那儿和我爸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导弹，没爆炸，我们当时就：哇——!我们叫来了人把它移走。所以说，是的，我真的很喜欢。但我对未来科技更感兴趣。我希望人们能停止对导弹的研究，转而对太空进行更多探索，研发更多防御型而非攻击型武器。尽管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我很爱策略类游戏，还有P4rgaming的Elo job boosts，这些都是我的最爱。
丹尼斯，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已经考虑到了即将到来的奥运赛季?
D：当然了。本赛季的主要目标就是获得奥运入场券，拿到名额，我为此而来。我为了平昌冬奥真的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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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斯科练习期间
仔细注视着学生的斯蒂凡
在一次看起来相当艰难的练习期间给予建议和鼓励
丹尼斯和斯蒂凡在莫斯科男单抽签最后自豪地现身
比赛时间到来：丹尼斯在2016俄罗斯杯表演了短节目，他对细节的关注显而易见
节目结束后支持的笑容
丹尼斯与斯蒂凡接受Inside Skating的采访
莫斯科男单自由滑抽签
丹尼斯上冰开始自由滑前最后的鼓励
KC区的笑容——二位是一个很棒的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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