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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oon
徐伊景离开韩国之后的事情，原剧之后一年多的样子。
脖子以上的日常番。没车且8000字
灵感是我朋友不知道从哪看来的，矫情的，劝我的话
“你喜欢月亮，离的又远又明亮，向你靠近也许就算不上月亮了。现在她在你身边了，你会因为这样放弃爱她吗，这是她的错吗？”
这种恋爱矛盾，我决定给这俩人也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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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北回归线被太阳照顾的时间越来越长，终于，夏至日在暴雨倾盆的子夜十二点，正式来临。
这很不夏天，糟糕透了。
李世真眯着眼，看着窗外漆黑的雨幕。玻璃被雨滴砸的砰砰作响，早就突破白噪音的频率范围了，扰人清梦。
就算不下雨，她也睡不着吧。
干脆翻身坐起来，倒了杯水，烦躁地把吃完的半个西瓜踢向一旁。
这很不像她，实在找不到原因，那就算作是日照时间过长使人炸毛吧。
所有人的恋爱，所有人的，大概都不像她这般凄惨。
对，恋爱。
就像夏天的印象不应如现在这般一样，应该是耀眼的阳光，甜甜的西瓜，翠绿的树叶与婆娑的阴凉。
虽然热，但真实。写字楼和高档商场的冷气还有夏至的暴雨，都只能说明夏天炎热这个缺点，太片面了。
其实她想要如夏天的炎热那般真实感的恋爱。
谁都有权力这样期待吧！啊！
算一算上次见面距离今天也有快一个月了。
世真盘着腿坐在地上，烦躁地撩了一把越来越长的头发，把合影揣回短裤兜里，倏地一下起身准备回屋。
“你和你们代表的腿谁更长啊？”
世真闻声，一脸嫌弃地看着从合页门探出头的妹妹。这个点还没睡，估计又是在熬夜追剧。
从宋美趴在地板的角度看，她的腿可能有两米长。
“不知道啊，你干嘛问我不问她啊！”
听听这口气，活脱脱像个怨妇。好像连这个问题都有错一样，而且徐伊景还是犯错的那个人。
“想她去找她啊，对我发脾气有什么用~找到记得帮我问问这个问题啊！”
宋美一看姐姐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暗爽了一把，吐了吐舌头，迅速把门关上免得怨妇暴起伤人。
怨妇的怨，多半是积怨的意思。
而这种“深厚”的情绪，看似如洪水猛兽体积巨大，但缓解问题有时候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比如徐伊景的电话。
电话持续了31秒。
内容除去接听的那一秒，和李世真本来准备很起床气很不耐烦最后又因为惊喜而故作平静的答话，致电人只说三句。
“在哪”
“明天晚些时候回来。”
“一起吃饭。”
至于吃哪顿饭，在哪吃，都没有说。
但就这样，她还是像吃了糖一样高兴。昨晚暴雨一样的情绪瞬间就被冲散了。
过了一会，却又沮丧起来，像极了镇痛剂失去药效的那一刻。
算了，短暂的快乐也是快乐的一种。
这样的爱情，也是爱情的一种。
第二天的晚些时候，世真久违地和伊景坐在一起面对到访的人。
之前是一站一坐，现在她们两个都坐在沙发上。
来的是以前韩国生意上的财阀，徐伊景的每次归来，都会有人上门拜访，毕竟她的名字已经快要变成能力与资源的代名词了。
伊景相较于以前温和了一些，但终究是那样疏离的性格，没有十分钟就打发走了这些人。
世真看向她，等她评论总结一下刚才的谈话和人。
但对方只是回望着她，那样短暂地持续了一秒。
这是徐伊景特有的走神方式。世真后知后觉地发现以前她也总是如此，原因略过不表，高兴就行了。
“你昨晚没有睡好吗？”伊景问。因为她看到了对方眼里有红血丝，随着时间推移到了晚上这个时候，妆容淡去，能看到淡淡的黑眼圈。
“睡得挺好。”世真笑眯眯地回答。
显然这不像她平时的作风，敏锐如伊景，立刻进入了认知盲区。
平时世真大概会说点她没睡好的原因，发发牢骚，然后开始询问自己的近况，但今天没有。
半晌，伊景没能端详出什么，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收回眼神的她，扬了下眉毛，双手环胸，没再多说什么。
她盯着通透度极好的，光秃秃的玻璃茶几，好像上面有什么似的。
这是她对于未知情况的反应，放一般人的说法，就是吃了个软钉子。
她那个聪明的大脑里闪过多少个想法，地球人大概是无法猜透的，包括李世真。
但是制造这个小小事端的人，心里有点小得意。
能让徐伊景陷入一个短暂的短路，还是挺好的。
她也期待伊景的判断和接下来要说的话。
“嗯，睡得好就保持好习惯，今天也早点休息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
世真有点错愕地回望着她，伊景露出了一个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明媚的微笑，旋即起身掏出车钥匙。她平时假笑眼睛都没有弧度，现在那双乌黑的双眸，满是水晶灯璀璨又温柔的光。
所以不是假笑，但是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明天一起吃饭吧，现在太晚了。”
还补了这么一句，这是怎么样的脑回路？
世真一路都在疑惑这个问题，下车差点被绊倒，而她忽视了一点，徐伊景不擅长解决的事情，就开始这样乱放烟幕弹，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结果好，先把对方撂倒搁置再说。
李世真还是太年轻，给个保底还是能打发的。
“假如你时常四点来，那么我三点就会开始雀跃般开心。”
这句话是李世真第二天睁眼第一眼想到的。
她瞬间又觉得自己很卑微，很难受。
那种渐次爆发出的，积蓄的感情，让她只是坐起来，垂着头，攥着床沿。
哭是不会了，矫情，比这委屈的事情多了去了。好歹对方那越发稀薄的爱意，比例跟氧气在空气里的比例也差不多了，能够她活着。
相恋伊始，她没有在乎过这些，但是现在离得远，好像每一个深夜都比以往更漫长，更安静。
尖锐的情绪被不断放大，刺痛她的神经。
我多希望，你在我身边，在我身边陪着我。离你更近一点。
算了算了，她喊你小孩子，你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她以前多想留着你，你自己要走，要独立，要跑，还要飞，要自己的翅膀。
世真抿了抿嘴，抬起头。
一整天的心不在焉让她早早就打发了所有的事情，能推的也都推了。
短暂的快乐，不要掺假。
她坐在临街的咖啡店，打伊景电话，关机了，这很反常。于是致电给了作家，作家这次一起回的韩国。
“嗯？代表吗？有事回日本了啊，天不亮就走了。”
“诶？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世真愣住了。
“没有啊，我们不是向来只做吩咐的事情吗？世真你有什么东西要当面交给她吗？”作家一边核对排查着屏幕上的线路问题，修着那个不太灵的监控，一边说。她这次回来就是来修这个的，接触不良不知道是哪个点有问题。
“哦……没什么东西，我回头给代表打电话。”
世真挂掉了电话。
今天，她遇到了那个永远不会来的四点。
她觉得关系又退了一步，工作还是渐渐淹没了那个金字塔顶端的女人。
她从不爽约，现在有开始，就有以后吧。
她攥着手里的饮料，又放开，甚至负气地推了它一下，因为冰镇瓶身外壁湿润的水汽，稍稍滑出去了几厘米。
她好像整个人都被抽光了力气，当头挨了一棒，没有力气起身。
任何一个动作，好像都能将她撕成粉末一样。
自我粉碎。
她已经联想到了那个完全没有对方的生活，那个宇宙。
“小姐您好，还需要续杯吗？”
服务生看她脸色很差，小心地问。
“不用了。”世真起身准备走，再难受也不能坐到半夜。
“今天我们店里有活动，消费就送街对面的海鲜抵扣券，那请您收好~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服务生看她决绝地要离开，赶紧把话说完，掏出抵扣卷给她。
“这个也不用了，没人和我吃饭。”世真摇了摇头，没有接。
一个做好失恋准备的人，情绪明显的就像一条没有拧干的毛巾，到处渗水。
“呃……我看您等了一天了啊，这会儿下班时间，这里经常堵车的。”
估计是她的表情看起来太死寂了，服务生都不忍心她就这样失魂落魄的出去，安慰着她，说不定是路上堵车，等的人没来。
“我等的人肯定不在车上。”
她刚说完，手机就震了起来，服务生见状就开溜了。
是人的第六感都会觉得这是那个要等的人在打电话。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夏至日前后就算拥有北半球最长的白昼，也不会为某人的期待而保留日间的光芒。
世真看着屏幕上那个名字。
“代表。”
“喂？”世真接起来，语气尽量平静。
“在哪？”伊景那边有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听起来在车里。
“韩国，首尔。”世真越发心如止水。她捏着电话，手放在咖啡店冰凉的，金属制的门把手上，也没有出去，就那样站在原地。
“……”伊景听出了这句话的情绪，一下就猜到了她去过画廊，知道了自己回日本的事情。
“首尔哪里？”
甚至觉得有点好笑，伊景没有跟她负气的情绪针锋相对。反正堵车堵成这样，不如聊聊天。
“梨泰院路口的咖啡店。”
两个人就这样进行着表面毫无问题的对答。
“梨泰院咖啡店不少，这个时间挨个找过去算上堵车的时间，你可能得找个24小时营业的。”
伊景越发觉得她的脾气可爱，还是主动挑破了哑谜的窗户纸，一本正经地继续回答着。
“诶？”世真一下没反应过来，扶了下肩上的包包带子，匆匆忙忙又坐了回去。
“我饿了，去吃饭吧。大约还有30分钟能到梨泰院，定位发我。”伊景看见头顶绿灯亮了，准备结束电话。
“……哦，好！”世真从单手捏着电话，换成了双手。
夜里没有日光，但是有星光，星光就在她的眼睛里。
三十分钟后，世真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她。
这个时间梨泰院很难停车，最近的大型停车场都离这里少说五百米。
所以伊景是穿着高跟鞋走过来的。
世真隔着玻璃，看着她在马路对面站定，等着那个通行的信号灯。
日暮西沉，暑气未散，伊景微微皱着眉头。
她起的很早，一整天忙的只喝了几口水，两班飞机坐得她头疼，现在首尔室外这个下过雨后湿热的感觉差劲极了，黏黏糊糊的。
“代表就在那里等我吧，我过去。”
世真挂了电话推开门走向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释怀了。
爱情这件事情本身，不只有面对面在一起的时光才算做相爱。
本就短暂的相逢，就不要掐头去尾了。
徐伊景其人，说的太少做的太多，少到李世真觉得在看不见的地方，如云层一般厚实柔软的爱意与努力，被误解到只剩下如同乌云过境，盛夏那转瞬蒸发的雨水般薄凉无迹。
徐伊景往返于两国之间，每次都主动向她走来。
所以如果以后有机会，自己多去找她好了。比如现在。
伊景本意是去人少点的高级餐厅，但是李世真觉得离得近的好，走路少，还真就去了咖啡店对面的海鲜西餐厅。
两人点完餐，伊景对着镜子补了补妆，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然后坐等李世真发脾气。武术加起来几十段的卓，城北洞的老爷子，都不敢给伊景脸色看。唯独李世真，想对她做什么做什么。
从昨天她回来，世真就好像有一肚子怨念一样，整个人带着刺似的。
不过也对，自己当初非要回日本。
伊景眨了眨眼，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望向对方，但很显然对方好像并没有什么要说，在研究菜单上甜品那一栏。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飞机上。”伊景主动开口。
“那你昨晚是……没睡觉吗？”世真闻声合上菜单抬头，没有打算询问关机的事情。
“起得早而已。急事必须得我亲自回去一趟，好在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侍者上菜了，伊景拿起餐具准备吃饭。但李世真忽然起身，直接坐在她这边的沙发上。
“空调太冷了，吹的我后脑勺疼。”世真如是说，然后坐在伊景身边。
伊景看了一眼空调。
这明明是中央空调，头顶送风的，最近的一个也在隔壁桌头上，哪里来的后脑勺疼这一说……
她略显嫌弃地看了旁边这人一眼，也没说什么。
然后她的左手，就被世真握住了。
“下次有事情的话，提前打个电话就好，不用那么赶，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韩国这边还有其他事也很紧急，所以回来了。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傲娇如徐伊景，看李世真没什么口诛笔伐的兆头，于是挣扎一下自己的借口。
“嗯~好的~紧急紧急，我懂。”
世真也不在多说，笑眯眯地开动了。
现在这一刻，李世真才承认是一天的开始，之前不愉快作废掉，当做没发生。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同一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这家店的特色是虾，世真尝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错，不一会儿面前的盘子就积攒了一大堆残骸。
伊景吃饭向来细嚼慢咽，吃得少，吃的也慢，感觉没吃几口的样子。
“这个好吃，你尝尝啊。”
世真指了指虾。
“麻烦。”伊景没动，端着饮料喝了一口。
“？？”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想起来伊景吃虾是用刀叉的，她可以用刀叉把虾的外壳剥掉，保持着优雅整洁的就餐形象。
徐代表必不可能像一般人那样，夹起食物叼着食物又撕又扯，汤汁四溅，就算用筷子也是……
用左手。
但是这只左手，在李世真的手里攥着。
所以她到现在都没有动那些需要左手参与的食物，喝的比吃的多。
彼此都在珍惜着相处的每一秒，比如伊景不想抽回的左手，比如世真不想让她多走的几步路。
世真放开了那只手，把盘子端起来，十分不优雅地把虾倒在伊景盘子里。
“真的好吃，嫌麻烦要不我替你……”
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她意思准备上手给伊景剥虾。
“……我自己来。”
伊景一想到李世真手嘴并用剥壳那个汤汁乱蹦的原始猎食失控场面，还是决定自己来。顺便露出一个谢绝她胡来的表情。
事实证明伊景重新拥有两只手之后，还是把一般餐厅吃出了高档餐厅的效果，连服务生过路看见她熟练用刀叉剥去虾壳的样子，都忍不住停下看。
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刀叉，看似轻柔甚至有点无力的感觉，却两下就把虾解体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网红作秀呢。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吃饭。”
伊景没有去注意周围其他的人，目不斜视地盯着盘子里的虾仁，略显不满地发问。
左边的虾壳右边的虾仁，码放的整整齐齐，但是那个不悦的眼神，真的让人有种这些虾是被她烫死的感觉。
她讨厌被关注，就好像很多事情都由赵理事出面一个道理。
“因为离得近，你可以少走两步。”
李世真甚至开始掏出手机拍这堆战利品。想了想，还是想把伊景和虾一起拍进去，这种反差萌。
很会剥虾也很有强迫症的徐代表。
年轻人的玩心，呵。
伊景用眼睛斜了她一下，擦了擦根本没有沾到油污的手，把盘子朝旁边推了推。
“就不用我把吃的送到嘴边喂你了吧。”
“……”
世真果然放下相机。
她想起当初一模一样的话。
两个人在武真集团亲戚的婚礼上，伊景让她去刺探情况，说了同样的话。
相比之下，现在听来，真是幸福的多。
“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世真一边咀嚼着这些剔的干干净净的虾仁，一边端详着徐伊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眼仁乌黑眼线也长，大部分时候没法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算一直盯着她看，她觉得没必要回看的时候，也是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原本看的方向。
累了也只是会微微垂下眼，依旧坐得笔直，神情淡漠，只是没有那么有神或者说是直视时的威压。
不论是下属还是别的什么人，她的注意力一般都在自己身上，很少受到干扰。
所以，当她表现的很不徐伊景的时候，也是爱的表达练习。
比如李世真总是闹出奇怪的动静，伊景还会研究一下她在干嘛，并且偶尔发问，虽然多数是无聊的小把戏。
再比如非常喜欢打听李世真的行程，然后忽然出现送她回家。
最早的时候世真觉得这是在炫耀她的实力，像个跟踪狂一样，无所不知神出鬼没。
后来发现，她这么忙还这么来，从不剥夺李世真的个人时间与行程，总是等到她结束，然后在必经之路上等着。
可以说是一种十分委婉别扭的宠爱了。
再比如这个虾，她自己早就吃饱了，全都剥完放盘子，她又不叫徐秀闲。又闲又秀。
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是李世真刚刚说过好吃。
剩下百分之一大概是她左手被攥着有点僵硬了。
所以跟这位代表恋爱，爱得从缝隙里体会。缝隙的深度，可能比地球上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
里面全都是漆黑又细腻，不可名状还很怪异的徐氏温柔。
世真决定不再用自己的标准去看待、要求对方。
爱不爱这件事，原本就不需要确认，其实是自己在钻牛角尖。
后来徐伊景又在韩国呆了两天才回了日本，作家没有跟着一起，原因是监控依然找不到问题出在哪。
于是她把世真叫来，因为世真那边有画廊全部房间的钥匙，方便排查线路，这个所有房间，包括二楼以上代表的私人空间。
世真依然记得当初伊景给她钥匙的场景。
但知道这些钥匙都是哪些房间的，却是后来之后的事情了。
那天她推门进去，伊景不知道在想什么，正襟危坐，双手环胸，只是盯着整洁的桌面。
桌子上只有一串钥匙。
李世真来画廊是不需要钥匙的，原因很简单，她知道密码，而且业务上基本没有交集，不需要其他房间的钥匙。
更不需要徐伊景卧室，书房，衣帽间等等之类的钥匙。
给钥匙这种行为本身意味着什么，基本上成年人都懂得其中的含义。
以上都是伊景想过，并且时常会想，还想了很多次。
她所纠结的不是给不给，而是如何不崩人设地，通过给钥匙的亲密授权行为，委婉表达李世真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当然，李世真当时并不知道这些钥匙都是哪些房间的，也不知道徐伊景纠结的包袱。十分单纯地想着只是尽保管义务。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对伊景很特别，特别到哪一步……
也许……
估计是同时想到这个问题，两人的目光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再次集中在桌子的那串钥匙上。
“你拿着吧，常来看看。”
到最后，伊景先下手为强，把钥匙往前推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手表，旋即起身。
“飞机要起飞了，我先回日本，有事电话。”
“呃……好的，一路顺风。”
世真基本上瞬间短路了一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对方压根没说这些钥匙是干嘛的，然后……
自己居然也没问出口。
徐伊景……这是逃跑了？？？？
当然，这是很久以后世真才反应过来的事情。
这个飞机要起飞的借口，就像当初作家说她是画廊扎根常驻人口时，伊景转身上楼跑掉的样子。
钥匙是做什么的她也很好奇，但是出于对伊景的尊重，她并没有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去问。
她心里有着期待，但是又怕失望。
就当是大门和仓库车库的钥匙吧。这也算是距离拉近的一大步了。
直到过了几周，徐伊景打电话，让世真去画廊取一个很小的工艺品寄给她。
“好的，东西是什么样子？放在哪里？”世真快步走在大街上，吃着汉堡含混不清地问。
那个时候，伊景看似轻描淡写地说：
“照片发你邮箱了，在卧室书架第三层。”
那天太阳很毒，李世真眯起眼睛站在首尔街头巨大的十字路口前，看着奔涌的车流。
直到挂了电话，她捏着半个汉堡，又呆了大概三四个红绿灯交替的时间。
随即兴奋地蹲下，又瞬间蹦的老高。
从不卸下心防，极其注重私生活的徐伊景，给她的，是自己在韩国住处的卧房钥匙。
剩下的应该是其他所有房间的钥匙。
这么一翻译，瞬间就能让人心跳坐上过山车。
这种隐秘的，宛如藏在积雪下涌动的岩浆一般的兴奋。
这种授意方式，非常徐伊景。
很酷，很精密，很委婉，表面不动声色后劲却大到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这大概是另一种意义上，伊景这个人，特有的，极其富于变换感的性格张力。
诡秘而无懈可击的行踪，巧妙打开心门的方式，和高级的性感。
唯一可以在外表看出来的大概就是不管什么衣服，扣子就算扣到领口，依然觉得端庄可以和性感并存的那种。
不能因她离你越来越近，你就越来越挑剔，失了本心。
世真把过去相处的种种又想了一遍才回到现实，捋清楚了很多事情。她坐在二楼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发呆好一阵了，才注意到作家忙进忙出，似乎自己是有点游手好闲。
“作家，需要帮忙吗？”世真起身问。
“你有空的话，去楼下电脑看下监控！有画面了告诉我一下！”作家还在检查二楼的配电箱和网线。
“好的。”
世真下楼，坐在电脑前，看着断断续续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图像停止了闪烁，渐渐恢复正常。
作家舒了一口气，终于找到问题了，果然是二楼的线缆。
“这里有一部分近期打包视频，我们分头看，快进一下，最好能找到从哪里断开录像的。”作家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台笔记本递给世真。
“好。”
世真接过电脑开始快进看录像。
大部分时候这里空无一人，无趣极了，后来很大一部分时断时续，但没有哪天完全没图像，其实每天都有录，不过是时间长短，清晰与否。
她记住了出问题开始的时间，然后继续往下看。
看到伊景回来的时间。
也看到了那天伊景送她回家后回到画廊的画面。
图像不太清晰，甚至还有一部分灰色的乱码。
但是可以看到她使过小脾气之后，伊景站在大厅中间，微微叹了口气才上楼去。
单薄的肩膀，因为呼出的一口气而耸动的样子。
那是她不会在人前显现的一面。
疲惫的，无可奈何的一面。
世真抿着嘴，开始继续思考两人的事。
这就是恋爱吧，对方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因你而产生着许多情绪与想法。再也不能因为看不到而草草划为冷漠。
因为一些小事，忘记刻骨铭心的过往大概是每一种爱情燃烧之后的必然产物。
下一步大概就是变质了。
不能如此。
就像重新点燃的火焰一样，她茅塞顿开。
一切的长久，都应该是两个人的努力。
“世真，你以后可能要更忙了。”作家一边记录着出问题的时间，一边开口说。
“嗯？”世真放下鼠标，回过神。
“代表可能要调整业务重心，你以后大概会经常见到她。”
说到这连作家都绷不住了，笑了起来。
“那我就每天来盯着她按时睡觉吃饭。”
这是世真第一时间想到的，一高兴就这样说出口，结果连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爱情使人变质，这话一点错都没有。
——END——
徐伊景被李世真羡慕崇拜的时候是因为成功带来的距离感，就像遥远的月亮一样美好而触不可及。
但是随着两人关系的拉近，恋爱里没了距离，谁都有小情绪小烦恼，作死PLAY各种，是人总是或多或少逃不开。
生活向的，看着乐呵就行了。
我喜欢有高级感的主角，早已脱离低级趣味，三环上飙车的报废拖拉机这里没有。
